《醉》 第1章 开始 第一章开始 小时候爹爹总是抱着我说:“我家烈儿最可爱了。” 于是我占着老爹的宠爱,无恶不作。 院子里爬树最积极的是我,摔得鼻青脸肿,哭得最凶的也是我;掏了鸟蛋偷偷放到老爹宴请的贵客坐垫下,害那位贵客身下‘失禁’,气得对方脸色发青,老爹一脸苦笑地赔礼道歉,当天把我狠狠打了一顿。 我哭得惨兮兮,娘心疼得跟老爹分房睡了整整一个月,那一个月爹爹看我的眼神都幽怨了,其实我当时想告诉他,那个主意是一起跟我玩的阿毛告诉我的。 我继续着我的捣蛋生活,老爹珍藏在书房的书被我折成各种各样的纸花、纸鸟,老爹气得暴跳如雷,我眼泪一汪,老爹怕得称我为他小祖宗,改口就夸我手巧,能折出那么多种漂亮的花鸟,嘴上笑得很开,心里却在滴血,那是他珍藏了好多年的珍品。其实我当时想告诉他那些花草是姐姐教我怎么折的,而三叔告诉我老爹书房有可以折花鸟的纸,那年——我六岁。 有一天姐姐生病了,静静躺在**,娘哭得厉害,连老爹也是哽咽着,眼圈红红的,我好奇问老爹,姐姐不是生病睡着了吗?把她叫醒不就好了,为什么大家都在哭呢? 娘听了,一把搂过我,哭得更凶了,老爹抱着我和娘也低低地哭出声,我看他们哭,我也跟着哇哇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蹭到老爹的衣服上。直到再长大一些,我才真正明白,那种睡了醒不来的叫做死亡。 姐姐的葬礼很简单,三叔本来想要隆重点,是老爹阻止他,不想娘太过伤心。请了几个道士,说是超度亡灵,那时我很想问三叔,超度亡灵不都是和尚做的吗?为什么请道士,而且为什么那些道士在围着睡着的姐姐转,这样姐姐怎么睡觉啊? 我想上前赶走那些道士,三叔拉着我,不让我动,我委屈,哭着叫姐姐,娘搂过我,也哭得厉害,我却哭不出来了。 然后在场的人惊呼起来,我和娘都惊讶地抬头看过去,原来是道士把姐姐吵醒了,姐姐正坐在那个黑黑的大箱中,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傻傻地看着众人,哈,比我还呆。 那些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吓得鸡飞狗跳,特别是阿毛的娘,那声可怕的尖叫声更是让我连续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娘和老爹也呆呆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慢慢地走向坐在大黑箱里面的姐姐。 虽然睡醒的姐姐看上去傻傻的,但是她能醒过来,我还是很高兴的,于是我先爹娘奔过去,垫起脚,扶着大黑箱边缘,高兴地叫姐姐,可姐姐居然没什么反应,难道睡了一觉后,她不记得我了? 我把手伸过去摇着姐姐的手臂,不服输地继续叫姐姐,全场的人都呆掉了,连我那吓得有点腿软的三叔都忘了要踏出房门,看着我一个小屁孩在那摇着同样是小屁孩姐姐的胳膊,只有老爹和娘过来,把姐姐从大黑箱里抱出来,搂在怀里叫着姐姐的小名继续哭,我愣愣地看着娘和爹只抱着姐姐不抱我,顿时委屈无比,哇哇大哭嚷着要老爹抱我…… 据说当时这件事引起了全城轰动,甚至有人找上家里,说姐姐身上有恶灵,必须用火净化,让老爹把人交给他们,老爹气得拿出他那把得意的吟啸剑把那些人全轰了出去,娘脸色也是黑了一大半。 三叔拿着扫把冲出来,怒气冲冲地把那些人全都再扫了一遍,最后那些人连滚带爬地跑了,我看了一下三叔手中拿着的那只扫把,才想起那正是不久前我拿去捣粪池的扫把,于是我马上捏着鼻子躲开了三叔身边,三叔一脸莫名其妙,我没敢告诉他。 可是姐姐依然傻呆呆的,无论娘怎么叫,她都是那个样子,老爹每次只在叹气,三叔也会逗着姐姐玩,可姐姐依然没反应,她连我也不理了。 后来又来了一批人,其中一个我认识,那是阿毛的爹,也是这座城的城主,阿毛的爹带着好多道士,说要先镇住姐姐身上的恶灵,以防姐姐被恶灵控制为害四邻,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见姐姐身上的恶灵在哪里? 那些道士把姐姐围在中间,又是烧黄纸又是跳舞的,嘴巴还念叨着什么,老爹一脸铁青地站在一旁,指甲将手心都掐出血来,娘更是哭得眼睛红红的,可惜三叔不在,不然我相信三叔绝对会给这些人好瞧。 老爹在生气,娘最近一直哭,都是这些道士惹的,三叔既然不在,我决定自己来教训一下这些人,于是,我偷偷跑到老爹的书房,拿了姐姐没变傻以前告诉我的那个瓶子,趁那些道士说的什么中场休息时,倒在了他们的坐垫上,姐姐见到我在忙碌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难得眼底闪了闪一丝异样,我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爬上了院中的那棵树,躲在树上等着那些道士回来。 道士们休息回来,继续在姐姐头上烧纸,绕着姐姐跳舞,最后终于坐回了垫子上,我拿起三叔为我偷偷做的弹弓,架上几根绑了小石头还点着火的线香,瞄准那些道士的屁股,射了过去,紧接着又连续发了两次,道士们没发现什么,旁边站着的大人,注意力全在姐姐身上,也没发现。 我不由偷笑,没过几下,道士们屁股下就开始冒烟了,很快那些围着姐姐的道士都开始上蹿下跳起来,惨叫连连,阿毛的爹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道士们的屁股上烧出了一个大洞,没脸见人,只能脱下道袍横绑在腰间,我笑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老爹一副隐忍的模样,娘的脸上神情一阵怪异,没什么反应的姐姐居然也跟着笑了一声,急得娘和老爹连忙过去抱出姐姐。我跟着下了树…… 娘紧张地扶着姐姐问:“欣儿,你认得娘吗?我是娘啊……” 终于,姐姐在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开口了,“娘……” “欣儿……”娘用力搂紧姐姐哭了,老爹把我揽在怀笑了,那年——我八岁。 插入书签 第2章 家破 第二章家破 姐姐自那以后虽然感觉变了一个人,但总算能开口说话了,爹娘还是很高兴的,不过,我乖了一阵子就开始恢复本性了,继续捣蛋,老爹一脸无奈,娘依然护着我。 有一次,我和阿毛一起玩,阿毛说:“你姐姐诈尸,是晦气的人,以后嫁不出去的。” 我嘟着嘴反驳:“你胡说,不许你说我姐姐坏话,不然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就是,你姐姐就是诈尸,以后都没人要,嫁不出去了。”阿毛跟我急了。 “才不是,你乱说。”我也跟阿毛急。 “就是。” “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阿毛越说越得意。 “不是不是不是,不许你再说,以后不跟你玩了。”我感觉委屈,争得面红耳赤。 阿毛脸一扬,“我偏要说,你姐姐就是恶灵缠身,谁娶她谁倒霉。” “不许你胡说。”我一把扭过阿毛,拍了他一巴掌。 “你打我。”阿毛瞪着我。 “就打,谁让你说我姐姐坏话了。”我才不怕阿毛呢,上次他还欠我一块糖。 阿毛扑过来,朝着我的脸就是一拳,我不客气,也回他一拳…… 阿毛打得我生疼,我力气没他大,我就使命地抓他,结果阿毛被我抓得‘面目全非’,而我被阿毛揍得惨兮兮,两人都顶着鼻青脸肿的脸跑回家去哭。 老爹瞧见我被打的模样,心疼得紧,赶紧问我又去哪里闯祸了,我哭着鼻子告诉老爹,阿毛说了姐姐的坏话,老爹沉默了,不过脸色很难看。 三叔听说我被阿毛打了,冲动得拿起木棍就要去教训那小子,被老爹给拦了下来,“你多大了,小孩子打架你一个大人掺和什么。” 我哭红着眼睛,看着三叔拿院子里的树干出气,老爹一脸沉闷地坐在椅子上,这事还一直瞒着娘,那时候我已经八岁半了。 九岁那年,来了一批身穿锦服的人,凶巴巴的,把老爹和娘抓走了,我和姐姐还有一些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一起被关在牢里,里面有些孩子我认识,差不多都是亲戚家的孩子,他们一直哭。 我依偎着姐姐,吓得不敢哭。 被关了三天三夜,终于被放出来,接我们这些小孩出来的依然是锦服,我从姐姐那里知道,他们是官兵。官兵让我们一群孩子都跪下接圣旨,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机会接圣旨,满心高兴,可姐姐却惨白着一张脸。 锦服官兵洋洋洒洒地念了一大段,我没听明白多少,可是我却清楚听到:谋反、株连九族什么的,我不爱念书并不代表我不懂那些字的意思,所以听着当即愣住了。 有些跟姐姐一样大的女孩,听完后大哭起来,甚至还有直接昏过去的,我看着那些锦服官兵,不明白为什么我家一下成了乱臣贼子? 姐姐告诉我,娘的舅舅,也是我们的舅公,参与平王爷谋反案,所以爹娘才被抓了去。 我问也要关三天吗?我不在乎什么谋反,只要我的爹娘,可是姐姐沉默了。 我们一群孩子被放出来却有一些被绑着去了死刑室,姐姐刚开始担心得要命,甚至打算趁机把我打扮成女孩来逃过官兵的检查,不过最终因我未过十三岁而免受死刑。 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男孩子,因为亲族里面只有我未过十三岁,朝廷有规定,未过十三岁的男孩可免死刑,与其他女孩一样充奴籍流放,那些只比我大了几岁而已的哥哥们跟爹娘一样被带到我和姐姐看不到的地方了,我和姐姐甚至连爹娘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还有三叔,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被抓了? 免去死刑的孩子只有五个,我和姐姐她们一样被绑着押入烙刑室,那些官兵拿着烧红的烙铁直接打在了那些女孩的后肩上,女孩发出惨叫。 室内哭声连连,有一个女孩无法忍受烙刑的痛苦,活活疼死了,她的年龄比我还小一岁半。 我吓得只往姐姐身后躲,姐姐脸色不好,看着那些女孩被烙刑没说一句话,等到姐姐烙刑时,我害怕极了,但我还是拼命撞那些官兵,骂他们:“不许欺负我姐姐。” 那些官兵按住我,姐姐的后肩还是被那些官兵烙上了奴籍的标记,姐姐没有叫疼一声。只是嘴巴咬破了,眉头拧在一起,脸上有冷汗。 我看着姐姐被烙刑处那烧焦的衣服以及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由对那块烙铁恐惧无比。 轮到我被烙刑时,我挣扎着大喊大闹,看着越来越近的烙铁,我哭得鼻涕都出来了,抓我的官兵一时没拽紧,我急忙挣开,眼见就要躲过烙铁,刑烙铁的人眼疾手快,直接一伸烙铁,先给我按在了屁股上,疼得我惨叫起来,昏过去了。 醒来时,我被单独关在一个小笼子里,而且摇摇晃晃的,等我完全清醒,才知道自己是在马车上,我刚坐起来,屁股上就传来一阵疼痛,我疼得只得趴着,早知道那时候不乱动了,烙在肩膀总比屁股好,现在坐都不能做。 我抬头看,姐姐在我前面的一个笼子里,笼子里还关着另外两个女孩,我们都坐在同一辆马上。 我开口叫了声:“姐姐。”我肚子好饿。 姐姐见我醒了,便从怀里掏出半个生冷馒头,透过笼子的栏栅伸手塞给我,半句话没说,继续低头编织着女孩子用的那种发绳。 我看着馒头看姐姐,姐姐自从那次醒来以后变得沉默寡言很多,而且我还觉得这时候的姐姐比其他的两个同龄女孩可靠多了。 我没几口就吃掉了半个馒头,连嘴边的一点渣末都舔干净了,眼巴巴地看着姐姐,姐姐没理我,我便趴过去,问:“姐姐,我们会被带哪里去?”听说塞北是非常遥远的地方,那里还有吃人的野兽。 “庄场。”姐姐答了一句,抬头看向一队赶车的官兵。 “去那里我们能见到爹娘吗?姐姐,我想爹娘了。”我不喜欢被人关着,我想要回爹娘身边,我不要被野兽吃掉。 姐姐终于看我,有些微微皱眉,嘀咕道:“难道是个智障?”随即对我教训道:“在牢里的时候不是已经跟你说了,除了我和你,家里再没有人了。” 我眼泪一汪,委屈道:“可我想见爹娘。”我想吃娘做的菜,要窝到老爹怀里,让老爹哄我睡觉。 姐姐连个头都不抬,不冷不淡道:“爹娘已经死了,想见他们,你死了就能见到。” 我咬住嘴巴,眼泪掉出来,姐姐好凶。 姐姐做好了发绳,递给我,低声道:“拿着这个,别丢了,以后有用。” 我莫名其妙接过发绳,我又不是女孩子,拿根发绳做什么?还有姐姐的编发绳的技术变差了,以前姐姐明明可以编出花样更好看的发绳,我抬眼无辜地看向姐姐,姐姐此刻正望着押运我们的官兵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间路途有一次那些官兵整休,我们四个孩子被放出笼子,可是手上多了手铐,马车没了,我们只得徒步走,我屁股依然疼,走不快,最后一位直接像扛沙袋一样扛着我走了一段路,然后听到那些官兵说幸好不用去塞外,什么太远之类的。 我再次被扔在地上自己走,我看了看烈日炎炎的天空,拉住姐姐的袖子,问:“姐姐,我们原先不是要被流放到塞外的吗,为什么现在改去庄场了?”而且庄场是哪里? “我建议的。”姐姐这次回答我了。 我眼睛一亮,“庄场是什么地方的?”姐姐居然能建议那些凶恶的官兵不把我们送到塞外给野兽吃了。 “人贩子呆的地方。”姐姐想了想,还是答我。 我睁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姐姐,是我听错了吗,人贩子?我问:“姐姐,为什么我们要去那种地方?”记得我以前在三叔的兵器库里捣乱时,三叔总说,做坏事的小孩会被人贩子抓走的,我现在是坏小孩吗? “卖你。”姐姐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作者有话要说:o(n_n)o~更新奉上~~~~于是亲们喜欢的话,多多收藏~ 插入书签 第3章 逃亡 第三章逃亡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这座大院,这里就是庄场。身后的官兵用力一推,怒着脸道:“快点走。” 我们走的是后门,官兵们这时已经换下一身官服,正推着我们往一个屋子塞,我害怕被单独一个人分开,紧紧拽着姐姐的衣服,结果官兵用力一拉,我吓得大哭,闹起来:“我不要被卖,姐姐,我不要被卖。” 官兵对着我的屁股就猛拍了几下,吼了一句:“吵死了,再哭直接打死你。” 我乖乖不哭了。 另外一个官兵嘲讽一句道:“要不是徒着把你姐姐卖个好价钱,就你这样的小不点,送给人当兔子都没人要。 诶?我没了眼泪,一脸莫名地看向姐姐,怎么又变成卖姐姐了? 姐姐这时开口道:“让我弟弟跟我一起吧,到时候正好买一送一。” 官兵笑得很贱道:“还是别,这次我们兄弟都是顶着脑袋搬家的危险做这买卖的,若你们几个趁机跑了,可就不好办了。” 姐姐脸色沉了沉,甩袖和另外两个女孩进了一个隔间,没给我留下一句交代的话。 我被官兵像丢沙袋一样丢进了另外一个单间,有两个看起来很可怕的老婆婆扒了我的衣服,将我丢进一个大浴桶,然后拿着布巾就往我身上使劲搓,差点没把我搓层皮下来。 出来的时候,我都感觉快被蒸熟了,那两个老婆婆逼我换上另外一套干净的衣服,衣服有点大,穿着松松垮垮的,脖子上被她们锁了一个项圈,上面还挂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十一”,还好我认得这两个字。 随后我又被带进另外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有很多与我差不多的孩子,不过看起来都是大哥哥,他们跟我穿了一样的衣服,脖子上也挂项圈,项圈下也挂着木牌,只是他们此刻看起来都好呆,好像没睡醒一样。 我往角落坐下来,摸摸肚子,好饿。 没等多久,屋里的人按着木牌上的顺序被带出去了,轮到我时,我也乖乖跟着出去了,姐姐给我的发绳被我悄悄绑在了手上。 我被人押着上了一个台场,台场下面是黑压压的一群人,我身后还有两排同样的孩子,我被带到左边那排的孩子身边站好,然后我在另外一排看到很多漂亮的女孩,还有姐姐。 姐姐也看到我了,可是离太远,姐姐也只是看一眼而已,什么都没说。 台场的一个人叫卖起来,先从姐姐那一排的女孩开始,台下的卖主争先恐后地报出价格,我紧了紧手,对于第一次来到人贩子的地方,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激动,这样大吵大闹的场面我觉得很好玩,忍不住看姐姐,姐姐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轮到姐姐时,台场上的人将姐姐单独拉了出来,然后我听到台下一大群人的吸气声,所有人都盯着姐姐看,我奇怪,姐姐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抬场上的人开始介绍姐姐,“前身是官宦家的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这张脸,绝对是这次最好的货了,年龄适中,**的首选玩物,底价从七百两开始......” 姐姐的卖价一出来,台下的人立刻乱成一锅粥,姐姐就像抢手货一样,我听着他们争先恐后地抢着抬价,价格变得越来越高,不由担心地看向姐姐,不知道我能不能跟姐姐一样卖给同一个人? 最终买下姐姐的是一个华服公子,华服公子坐的地方不是台下那一群黑压压的人群中,而是在半空突出来的楼阁包间里,我看了下,半空楼阁的包间不多,也就那么四五间,华服公子正好在最中间,距离近,我虽没法看到席帘下的脸,但那一身气派的衣服,还有身边两个立在身侧的护卫,比我以前在家里见过的一位老爹的将军朋友还要气派。 因为姐姐卖的价格出奇高,所以庄场将我一起附赠送给了那位华服公子,而我终于能跟姐姐关在一起了。 我跟姐姐被单独关在一个小单间,姐姐见庄场的人出去后,这才对我道:“刚才我稍微观察下,买我们的那个华服公子应该是个很有地位的人,如果跟他走,或许不会吃太多苦。烈儿,姐姐问你,你是要跟姐姐逃命,还是随那位华服公子回他家?” 我拽紧姐姐的衣袖,表明立场,姐姐满意地点点头,道:“把手上的发绳解下来。” 我解下发绳,不解道:“姐姐,我们怎么逃?” 姐姐把头上的饰物全部扯下来,慢慢地弄着,道:“只要你不是智障,我们就能逃。” 我愣在那里 ,智障? 庄场的人将我们放出来,华服公子的家仆来接我们了,我们换上了华服公子的家仆准备的衣服,然后被领到华服公子的马车前,我现在知道姐姐等下会逃走,所以无时无刻不在紧张,不知道姐姐打算怎么逃? 华服公子坐在马车上也是那么气派,看着我和姐姐,眼神高高在上的,华服公子怀里还坐着个哥哥,那个哥哥长得跟姐姐一样好看。我朝那个哥哥笑笑,可是那个哥哥却只是飞速看了一眼就往华服公子怀里钻,根本就不理我,我有点受打击。 家仆催促我们跪下认主,我不想跪,三叔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跪的。可姐姐什么话都没说,一把拉我就给跪了下来,我膝盖冒疼,瞪着那个华服公子生闷气。 华服公子一开始注意力都在姐姐身上,注意到我瞪他,不由嘴角微挑。 这时家仆恭谨问道:“大公子,这两个孩子怎么处理?” 华服公子挑着嘴角,笑道:“老二那家伙,总是嚷着没给他带试药的人,这次回去,就把这小子给老二送过去吧,女孩儿暂时安置在我身边伺候吧。” 我浑身一抖,要把我抓去做药? 家仆依旧恭谨答道:“是。” 我和姐姐被华服公子的家仆安置在后面的一辆比较简陋的马车上,华服公子并没有命人绑住我们的手脚,我揉着刚才跪麻的膝盖,问道:“姐姐,我是不是会被那个华服公子拿去再送人?” 姐姐一直注意着车窗外,没回头看我,只是道了一句,“不笨嘛。” 我见姐姐没怎么理我,便自己掀开马车车帘的一角,外头的车夫正赶着马车跟在华服公子的马车后面。 姐姐突然道:“注意看着外面那个车夫,我要做点准备。” 我立即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外面赶马车的车夫,回头就见姐姐从怀里拿出一大堆的发绳,并结在一起,姐姐掀开马车上铺着的毯子,把细小的发绳慢慢伸过马车木板的那一点点缝隙,我越瞧越紧张,姐姐却抬头,眼神示意我注意外面的动静,我急忙回头监视车夫。 等我再看向姐姐时,她已经把一块最边缘的小木板拉起来了,我兴奋地看着,姐姐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第一天姐姐便成功掰起了马车车底的一块木板,然后重新用车里的毯子遮好,没有被车夫发现,也没被华服公子的家仆发现,这一夜虽然过得有点心惊胆战,但同时也很刺激,因为我和姐姐轮换着撬木板,用那简单不过的发绳。 第三天,我撬开第二块木板,手都磨肿了,姐姐低声咒骂一句,“该死,以为是木笼子很好处理,居然是马车。” 晚上,马车还在继续慢慢前进,姐姐已经掀开马车的毯子,让我先钻出车外,我一溜就滑出马车底部,挂在底部跟着马车继续前进,姐姐也爬了出来,与我一同吊在马车底部。 我的手脚疼得难受,这样吊着坚持不了多久,可姐姐一直没说话,我也不敢说什么,然后姐姐开始动了,我跟着姐姐慢慢绕到马车后面,接着姐姐突然小声道:“跳。” 我和姐姐一起摔在了草地上来,发出小小的“咚——”的声音,好在马车行驶的声音很大,也没被人发现,待我从草地上爬起来时,马车已经行驶得老远去了。 姐姐没耽搁,拉起我往旁边的丛林逃窜。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一直不在状态~更新有些缓了,见谅~ 插入书签 第4章 蛇穴 第四章蛇穴 我和姐姐疯狂地在树林里跑着,生怕被华服公子发现追过来,结果我们两个一起没跑多久就气喘,半途扶着树干一阵咳嗽吐苦水,姐姐也没敢多做停留,带着我继续往丛林深处钻。 隐约中我听到了身后不远处有沙沙作响的声音,似乎是追着我和姐姐的方向而来,姐姐显然也听到了,拉着我跑的步伐更快了,声音越来越近,我拉着我的手更紧了,额头渗出细汗,我除了一开始突然开跑让人有些气喘外,即使现在跑着也没感觉特别的累。 后面紧跟我们的追踪者似乎已经追上来了,我不由回头望了一眼,之间一只野猪腾地窜出草丛,我不由大叫出口:“啊——,姐姐是猪……” 回答我的是,姐姐的一个拳头,“臭小子,你骂我什么?”姐姐凶巴巴地狠敲了我的头,我抱着被敲痛的脑袋,委屈地蹲坐下来不走了,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追我们的是头野猪,不是华服公子。 姐姐回身之际,也看到了那头野猪窜出草丛,野猪见我们突然停住,不敢贸然上前,转而奔向另外一个方向窜去,姐姐当即愣在那里,傻眼了。 我见状,瞪着姐姐道:“我就说那是猪吧,你还打我。” 姐姐根本没有听我委屈,错愣地看着那只追了我们好几里的野猪,那眼神恨不得将野猪直接烤了,我看过去,果然那只野猪奔得更快了。随即,姐姐又发脾气地朝着树干乱踢自残,我非常识相地站远一些,这时候最好不要惹姐姐。 我们就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显然华服公子应该没发现我们已经跑了,反正是没派人追过来,随后我和姐姐便放慢了速度,因为实在是跑不动了。 中午时分,姐姐脱力地躺在树旁,有气出没气进,我自小野惯了,喘了几口气便很快恢复过来,爬上树摘了几个野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和姐姐靠着树旁慢慢吃了起来。 姐姐和我全身都很狼狈,衣服被树枝刮坏了,不过还能穿,姐姐脸色不大好看,主要是我们虽然逃过了华服公子那边,却偏偏迷失在这片树林里走不出去。 姐姐很沮丧,我也要跟着沮丧,不然我知道等下我会很惨,其实我心里偷偷地想着只要我不被人让拿去做药,在这树林中生活也很好玩的,不但不会被坏人抓,还有好多小动物,一点也不聊。 我忍不住给姐姐说了一下,姐姐居然骂我野人。 我委屈万分,看来我想生活在树林里的梦想无法实现了,我见姐姐脸色依旧不佳,只好转移话题,“姐姐,要不我们去找三叔吧。”既然姐姐不想住在树林里,那只能找三叔了。 “我们现在逃命都来不及,况且茫茫人海,上哪里去找,说不定三叔也已经死了。”姐姐完全否决了我的提议,似乎另有打算。 可我不高兴,嘟起嘴巴,道:“三叔才不会死。”三叔那么厉害,还会武功,才不会被官兵抓到。 “烈儿,虽然你还小,但有些事,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姐姐吃了两个我摘的野果,终于正眼看我。 我闹别扭,不想理姐姐,甩头过去,明明都是小孩,凭什么姐姐要一副大人的口气对我说话。 姐姐见我如此也没生气,道:“你和祁欣的爹娘……也就是我们的爹娘,或者说我们家是因为谋反罪名而被判死刑的,谋反是大罪,我们两个现在其实算在押逃犯,不能随便出现在官府的眼线下,若是再被官府的人抓到,我们就等着人头落地,懂了吗?” 我脖子一缩,有些害怕地看向姐姐,姐姐唬人的本事好厉害。 “烈儿,你会想着报仇吗?”姐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严肃。 我觉得姐姐似乎并不希望我想着报仇的事,便摇摇头,道:“我打不过他们。” 姐姐有了丝淡淡的笑容,居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道:“烈儿没有思想包袱就好,如果被报仇冲昏了头,会一辈子过得不开心,人的一生实在太过短暂,烈儿只要好好想着如何每天过得开心就好,你以后跟着我,就不能想着报仇的事,虽然我对爹娘的死也很难过,不过比起报仇,我们现在先要想着怎么活下来,明白没?” 我郑重地点点头,虽然完全听不懂姐姐深奥的话,不过姐姐叫我每天都要过得开心我是听进去了。 “走吧,再看看怎么出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姐姐起身,拍去身上的枯草,向前走去,我也蹦起来,随后跟在身边。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呼:“救命啊——!” 姐姐一愣,我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有些疑惑,“姐姐,有人喊救命。”我们要不要去救人? 我正想跑过去,姐姐拉住我道:“等下。”说着姐姐将拉我到身后,慢慢朝声音那边过去,我跟在姐姐身后,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走着,却被眼前所见刺激到了。 一位大哥哥陷在枯叶林中央,在他四周,围着满满好几圈的蛇群,那些蛇围着那个大哥哥,嘴里还吐着鲜红的信子,那个大哥哥年纪并不大,跟姐姐差不多,半个膝盖都陷在枯叶层中,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整张脸被吓得眼泪婆娑。 我歪头看了姐姐一眼,姐姐只是微微皱眉,眼神淡漠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救那个大哥哥,我不由出声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姐姐一愣,急忙捂住我的嘴巴,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大哥哥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和姐姐,转头流泪道:“救命啊,救救我。” 这时另外一面传来沙沙的声响,对面树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过来,我刚刚想难道又是野猪?却见一抹白色自丛林中晃了出来…… 来人是一位身着白衣,面容俊俏的漂亮哥哥,不是素装的白,而是超华丽的那种白衣,我看到了包围着白衣漂亮哥哥身上的气很纯,很漂亮,那一瞬间,我有些莫名失神。 陷在蛇群的那个少年,瞧见了白衣的漂亮哥哥,哭声更大了,转脸对白衣的漂亮哥哥哭喊着:“公子,公子,呜呜……救命啊。” 白衣少年身后背着一个竹筐,竹筐里面满满的杂草,我有些奇怪,漂亮哥哥为何要背着一堆杂草在身上。 白衣少年刚从草丛中钻出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见到眼前的密密麻麻的蛇群时,不由吃了一惊,“晨风?!” “公子,救命啊。”被叫做晨风的人几乎要崩溃。 这时我也明白过来,这两人原来认识的。 白衣少年看到了我们,也只是望了一眼,便卸下背上的竹筐,小心地放好,好像竹筐里的那些杂草是他的宝贝。他卷起袖子,露出一双白皙的手臂,目光锁定陷在蛇群中的晨风,似乎正在目测这之间的距离。 接着白衣少年从竹筐里翻出了绳子,我瞧着白衣的漂亮哥哥认真模样有些奇怪,抬头问姐姐,“姐姐,那个哥哥拿绳子做什么?” “大概是想要将被困之人从蛇群拉出来吧。”姐姐淡淡回了一句,并不急着走开,似乎有些欣赏道:“敢从蛇穴中救人,这少年胆子倒不小嘛。” 我暗自撇嘴,姐姐讲话的口气好像个老婆婆,当然,我只敢在心里偷偷地想。 我的眼睛又飘到了陷在蛇群中的那个倒霉家伙,不懂白衣哥哥为什么不直接跟蛇群的蛇王商量放人呢?只要让那个倒霉蛋把蛇王的东西还给蛇王,蛇群就不会围攻那个叫晨风的人了。 三叔说,偷窃是可耻的,谁让那个晨风那么贪心,居然去偷人家蛇王的宝贝,活该被蛇群围困。 这时对面的白衣哥哥突然开口对我们喊道:“喂,小孩,你们两个快点离开这里,我等下要从蛇穴里拉人上来,蛇群可能会攻击你们,请先避避。” 我还来不及跟漂亮哥哥说上一句话,姐姐就对白衣的漂亮哥哥点了点头,拉着我,“走吧。” 我只好努力挣开姐姐的手,解释道:“姐姐,我们现在迷路出不去,那个白衣哥哥应该认识出去的路,说不定能带我们出去,我们帮帮他们吧。” 姐姐教训道:“那人陷在蛇穴里了,蛇穴里起码有上千条毒蛇,你不要命了?” 我摇头,道:“我们又没有做对不起蛇群和蛇王的事,只要跟蛇王解释清楚,蛇群是不会攻击我们的。”而且我们还可以帮蛇王找回它的宝贝。 姐姐听着一愣,脸有些黑下来,威胁道:“很好,这么大胆是吗,姐姐这就帮你丢进蛇穴喂蛇。” 我委屈地看着姐姐,我明明没做错事,也没说错话,为何姐姐又变凶了。 “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姐姐又瞪了我一眼。 白衣少年见我们两人没走,便绕道向我们这边走来,反而是陷在蛇穴里的晨风着急地大叫起来。 我抬头看过去,原来有一条蛇开始沿着晨风的双脚开始往他身上爬了,吓得晨风全身僵硬,连哭都不敢哭了。 白衣少年安抚一句:“晨风,你先坚持一下。”说着白衣少年快步跑到我们身边,严厉道:“你们两个小孩快点离开这里,这里是蛇穴,等下会有更多的蛇向这边聚集的,再不走就走不了……” 姐姐面无表情道:“这位公子,我们迷路了。”我急忙跟着点头。 白衣少年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道:“沿着那条路,看着太阳的方向走,如果我和我的同伴平安的话,会过来找你们,并带你们出去的,好了,快点离开。” 姐姐看了一下白衣少年所指的路,抬手道谢。 我趁机近看白衣哥哥,问道:“白衣哥哥,你的同伴做了坏事得罪了蛇王,蛇王说要他付出代价。” 白衣少年一愣,低头看我,“什么?” 姐姐正打算带我走,听了我的话,猛敲一下我的头,对白衣少年歉意道:“家弟自小喜欢胡言乱语,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我委屈道:“是真的,他的同伴偷蛇王的东西,才会被蛇群围攻。” 姐姐嘴角抽了抽,白衣少年似乎也有些石化状态,我想了想,道:“你们等等。”说着我向前想要走入蛇群,姐姐和白衣少年反应过来,吓得急忙同时拉住我,姐姐甚至又给我一个拳头,凶巴巴呵斥道:“臭小子,真不要命了你。” 我摸着脑袋,非常讨厌姐姐每次动不动就敲我的头。 姐姐不让我过去,我只好伸手指了指蛇群,朝白衣的漂亮哥哥解释道:“它们说那个人拿走了蛇王的蛋,如果不把蛇王蛋归还的话,就要接受蛇群的报复。” 姐姐和白衣少年听着一脸不可思议…… 醉医开始更新~~霸王的亲们请都出来冒泡吧~~ 插入书签 第5章 蛇王 第五章蛇王 我以为姐姐和白衣的漂亮哥哥还不信,不服气道:“是真的,你让你的同伴把蛇王的蛋还给它们,蛇群就不会围攻他了。” “烈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姐姐说着突然伸手摸我的额头。 我心里悲愤,姐姐真把我当傻子了,我决定不理姐姐,转头对白衣的漂亮哥哥道:“白衣哥哥,你要让你的同伴把蛇王的蛋归还给蛇群,要不然我们所有人都走不了的。”说着我指了指附近悉悉索索向我们靠近的蛇。 姐姐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蛇群已经将我们所有人都包围起来,脸有了菜色。 白衣少年见到围过来的蛇群只是愣了愣,随即转头朝那个身陷几千条蛇群围攻的晨风道:“晨风,你有没有捡过什么蛇蛋?” 晨风的样子看过去似乎是吓傻了,全身僵硬着道:“公子,我没有捡蛇蛋,就是掏了几个鸟蛋。” 白衣少年和姐姐一愣,几乎同时开口喊道:“笨蛋,那就是蛇蛋,快把那些蛋扔了。”看来蛇群的围攻还是有效的,连姐姐那样淡漠的人都被逼急了。 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想了想,急忙开口阻止道:“不能扔,不要打坏那些蛋。” 蛇王的蛋可是蛇王的宝贝,扔不得。 我刚阻止了晨风就愣住了,因为姐姐眼睛发红地瞪着我,好可怕。白衣哥哥也一脸焦急地看着我,就连晨风也欲哭无泪地望着我,受到如此注目,我有些不自在,小声征求道:“我帮大家问问蛇王?” 见没人出声,我便摸着树丛,滑进蛇穴中,姐姐反应慢半拍,等我入了蛇坑,她才紧张起来,“烈儿!”可是周围的蛇群围着她,让姐姐无法踏出一步,我背后发寒,总感觉这时候返回会被姐姐扒皮了,还是进蛇穴比较安全。 我刚滑入蛇穴中,身边的群蛇就自动退开,最后有一条头部红黑色的小蛇朝我游过来,我不由惊讶,叹道:“好小啊,你是蛇王?” 红黑色的小蛇高傲地昂起头,吐了吐了信子,我转头对姐姐和白衣哥哥道:“姐姐,它就是蛇王。” 而且还是这座丛林里所有群蛇的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就是尺寸小了点。 我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条小蛇王,跟蛇王商量道:“蛇王,你能不能放了那个人呢,那人说他愿意把你的蛋还给你……” 蛇王又吐了吐它的蛇信子,我高兴地看到蛇王的放行,抬头对已经呆掉的姐姐和白衣少年道:“白衣哥哥,让你的人把蛇王蛋轻放在地上,然后暂时呆在原地不要动。” 白衣公子回过神,我的话似乎有了些说服力,白衣公子朝晨风喊道:“晨风,把那些蛋放在地上,不要弄破了,然后站着别动。” 晨风非常听话,从怀里掏出了三个圆滚滚的鹅黄色的蛇蛋,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迅速站直,果真一动不动。 我又跟蛇王商量了一下,蛇群便在蛇王的命令下,迅速搬走了蛇王蛋,并开始渐渐散开,没过多久,数千条的蛇群全部散尽,消失无踪,只余下一片枯叶层。 白衣哥哥用眼神询问我,我读懂他眼睛里的意思,点点头,果然白衣哥哥立即对依旧在枯叶层中充当雕像的晨风喊道:“晨风,可以了,快出来!” 晨风这才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出来,嘴巴还哭着叫,“公子,好可怕,呜呜,我再也不来这里了……” 我不屑地撇撇嘴,哼,这个叫晨风的人真胆小,还这样婆婆妈妈地哭啼,我可是七岁后就没哭得这么不像话了,而且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晨风居然没来感谢我。 我心里不爽着,转身走到姐姐身边,姐姐先是将我上下检查了一遍,见我没受伤,这才对着我的脑袋重重一敲,教训道:“刚才多危险,谁让你进入蛇穴的。” 我诚实答道:“是蛇王。” 姐姐再次狠敲了我的头,凶神恶煞道:“闭嘴,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我摸着被敲了两次的脑袋,很想叫姐姐下次要敲的话,不要对着同一个地方,很痛的,不过没勇气开口,心里郁闷无比,阿毛说得对,我的姐姐这么凶,以后怎么嫁出去啊?我真担心。 “烈儿,你刚才是在跟蛇群/交谈吗?”姐姐似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看我的眼神有一丝古怪。 我很怕说错话后姐姐再打我,先稍微挪开一步,这才点了点头,其实姐姐这说法不准确,应该是蛇王找我过去谈话才对。 白衣少年虽然也有些好奇,不过并没有多问,而是欣然微笑道:“多谢这位小公子刚才鼎力相助,我代晨风谢过两位。” 我听着高兴,白衣的漂亮哥哥在为刚才的事谢我。我挺起胸膛,觉得自己特男子汉,鼓足勇气,潇洒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三叔以前经常说这句话,我早就想自己试试了。 可是白衣的漂亮哥哥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感动,反而有些错愕地看着我,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是想笑又觉得不该笑,我心里纳闷,我刚才的话又什么不对吗? 却听“噗嗤——!”一声,那个叫晨风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明显是在笑我。 我暗自咬牙,好哇,我好心救你,你居然敢嘲笑你的恩人! 白衣的漂亮哥哥阻止道:“晨风,不得无礼,你该向他道谢,要不是这孩子,你恐怕早就命丧蛇穴,尸骨无存了。” 说的好,我暗自点头,不愧为漂亮哥哥,不但人长得好看,人也好。 晨风这才上前,一脸忍着笑意的样子,拱手道:“小公子,刚才多谢了。” 哼,没诚意的道谢,我还不稀罕呢,你说是吧,蛇王。 蛇王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从我怀里钻出来,冒出一个头,对着晨风吐了吐鲜红的信子。 晨风见到那条红黑色的小蛇,惨叫一声,直接吓昏过去了,看来他真的怕蛇。 白衣哥哥也吓了一跳,看着从我衣服里钻出来的蛇一脸不可思议。 我慢悠悠解释道:“那个,它是不会随便咬人的。”可惜吓昏过去的晨风听不到,我心里不由偷笑,哦,还要加一句,欺负我的人,蛇王还是会咬的。 一旁的白衣哥哥不知道为什么用手指按了按晨风鼻子的下方(掐人中),神奇的是没一会儿,吓得昏过去的晨风居然很快就醒过来,漂亮哥哥好厉害! 晨风刚睁开眼睛,似乎人还有些没晃过神,我好奇地凑近一看,蛇王这贪玩的家伙也爱凑热闹,趁着晨风睁开眼的功夫,它已经凑到了最前头,于是晨风再次惨叫,只是没再立即昏过去,而是从地上蹦了起来,发疯地跑出好远,边跑边叫,声音真难听,然后撞到了树干上再次轰然倒地。 白衣哥哥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被看得心虚,呃……其实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姐姐象征性地责骂一句,“烈儿,不得无礼。”我乖乖回到姐姐身边,姐姐看着我脖子上的蛇王,笑得怪异道:“听说蛇羹很美味。” 我吓得立即让蛇王先到树林里躲去,姐姐的眼神好可怕。 白衣哥哥这次是拆开一个布包,上面排满细细长长的漂亮银针,只见白衣哥哥抽出一根银针往晨风身上扎去,我浑身一个激灵,一定疼死了,我替晨风可怜。 晨风没有马上醒过来,不过白衣的漂亮哥哥只给晨风扎了一针便收起布包,转而问我们:“你们两人怎么会跑来到这偏僻的荒山来?家在这附近吗?” “不是,因为我们是逃……”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姐姐捂住嘴巴,白衣哥哥愣了下,眼神闪了闪,什么也没说。 姐姐捂着我的嘴巴不让我说话,她自己却委屈道:“公子有所不知,其实我和我弟弟是遭遇了歹人才会落难至此……” 我看到姐姐的眼睛有了泪痕,一骨碌挣开姐姐,生气道:“姐姐,谁欺负你了,我去打跑他们……” 姐姐却突然一把搂过我,超用力按在怀里,我彻底动弹不得,姐姐低着头对白衣哥哥哭道:“我们姐弟原本跟着父母举家搬迁来投奔亲戚,没想到半途中竟然遇到了一伙强盗,那些强盗根本不是人,我们的父母为保护我们,已经……最后逃出来的只有我们两人,我们姐弟举目无亲,才会在这荒山中迷路……” 真是感人肺腑、让人飙泪的故事,我都差点被感动了,只是,姐姐你瞎编就瞎编,能不能不要这么用力搂着我啊,我都快不能呼吸了,还有我的腰,都被姐姐掐下一层皮了,我眼睛泛酸,眼泪也跟着冒出来,呜呜,姐姐,你轻点,好疼啊。 “呜呜,公子,这两姐弟好可怜。”晨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居然被姐姐的话给感动得眼角湿了。 白衣公子露出温和的笑容,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只是道:“你们两人先起来吧。”这对我犹如天籁之音的话语,终于让姐姐开我松了,我满脸通红,是被姐姐给闷的,揉着被掐青的腰,我努力吸下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给疼的。 转眼看姐姐,哪里有眼泪,刚才她根本就是在假哭。 “你们两人若是暂无去处,不嫌弃的话可以先跟着我,直到你们找到亲戚为止,不过我接下来要去趟井炎城办事……”白衣的漂亮哥哥并不多问,却对我们提出了实质性的帮助,真是好人。 “多谢公子,经公子提醒,我也想起来,我们姐弟的亲戚好像就住在井炎城附近,公子肯带我们一程真是感激不尽,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为好?”姐姐早已经没了刚才伤心欲绝的模样,甚至眼睛都在发光。 “我家公子的名讳可不是一般人能……”晨风还没说完,白衣哥哥就抬手阻止,微笑道:“我姓尚方,直接叫我尚方便可,这一路多多指教。” 姐姐随即微笑道:“尚方公子有礼,我叫欣儿,我弟弟烈儿。” 我纳闷,白衣哥哥与姐姐真奇怪,白衣哥哥不说自己的名字,姐姐却不说我们的姓,要是我的话,肯定要学三叔那样,拱起手介绍自己:在下祁烈,多多指教。这样才威风! 不过被姐姐抢着说了,我只好问白衣哥哥,“漂亮哥哥,你有几岁了。” 白衣哥哥一愣,还没回答,就听姐姐教训道:“烈儿,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 白衣哥哥错愣一下,丝毫不介意,微微弯下腰,笑道:“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年龄?” “因为哥哥很漂亮。”我诚实回答。 白衣少年听了笑起来,反问道:“那烈儿几岁了?” 我挺起胸膛,“十岁了。” 姐姐很‘好心’地添了一句:“虚岁十岁。” 白衣少年依旧在笑,伸手摸摸我的头,道:“那我的年纪可比烈儿多了将近一倍呢,离成年也仅两三步之遥了。”(初庆国二十岁成年) 咦,什么意思?我拿着自己的指头仔细地算着,越算越糊涂。 姐姐轻声冷哼,“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鬼而已。”不过这话只有我听得到,前面收拾竹筐中杂草的白衣哥哥应该没有听到。 什么,十八岁!那、那白衣哥哥岂不是比我大了整整八岁,这下我该怎么称呼漂亮哥哥才好? 三叔也比我大八岁,难道我要我喊漂亮哥哥为叔叔? 我纠结啊,叫哥哥还是叫叔叔? 于是~那些霸王滴亲们全部拉去让小白压~ 好热啊,好热啊~快融化了,好想吃冰~~~也好想偷懒~ 插入书签 第6章 遇险 第六章遇险 最后尚方公子带我和姐姐走出荒山,一路向北,朝着井炎城前进,我和姐姐是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鬼亲戚,尚方公子则是要去井炎城参加一个什么世医大会,听说挺重要的,是他的师门命他出来的一次试炼,若是这次的试炼成功,尚方公子就可以出师了。 于是我终于知道尚方公子是做什么的了,他之前背着的一竹筐杂草就是我最讨厌的药草,尚方公子居然是位大夫。 听晨风天花乱坠地讲述尚方公子的医术有多高超,晨风甚至说尚方公子在八岁的时候就记全了所有的医书,识遍所有的药草,堪称神童。 我想了想我八岁的时候在干嘛,好像正与唯一的玩伴阿毛斗蛐蛐,爬墙……老爹好像说过我那是在捣蛋。 不过我受到的最严重的打击是:尚方公子他怎么可以是大夫! 我最讨厌大夫了,记得以前每次生病的时候,那些讨厌的大夫就会给我开好多苦死人的药,然后娘都会给我熬成黑乎乎的汤灌我喝,那东西真是难喝得要死,爹娘却当宝贝一样,我一生病就凶巴巴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灌下去。所以我才讨厌大夫,他们每次一来家里准是弄了了一大堆的药草让娘熬成汤给我喝。 自我知道尚方公子是大夫以后,一路上他看我一眼,我就回瞪他一眼,尚方公子开始有些发愣,到后面好像是觉得有趣一样,故意逗着我玩,无论我怎么瞪他,他都回一个微笑给我,害我觉得自己好像坏人。 路上姐姐还偷偷交代我,不要把自己是逃犯的身份说出去。姐姐说,我既然是个逃犯,就要有逃犯的自觉,于是我现在非常自觉地跟在姐姐身边,不与尚方公子他们说话,因为我几乎插不上话。 说话的基本是晨风和姐姐,尚方公子只是偶尔谈一下,更多的时候保持着儒雅的姿态,淡淡微笑地听着姐姐和晨风的谈话。 姐姐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语,爹娘听她开口一句都开心得不得了,哼哼,现在居然跟放出笼子的鸟一样这么能说,不过谈话的内容都不是我感兴趣的,我听着直打哈欠,好想睡觉。 尚方公子并不急着赶向井炎城,游山玩水一样慢慢走着。走了一天半的时候,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四人只好在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外露宿,而且很不幸的是,我们正好赶上了一阵暴雨。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为何就我一人成了落汤鸡?我承认我就是不下心在避雨的时候打滑了一下,摔到水滩子里去,害我一身衣服都是泥水,全身都脏了,我好想洗澡。 由此,我对尚方的厌恶更上一层楼,都是他的错,慢吞吞地走几步路还要停下来四处捡野草,当宝贝一样让晨风全部收罗进竹筐里,耽误了那么多时间,不然才不会被雨淋。 姐姐和尚方他们躲过了这场雨,不过我身上脏得要命,偏偏附近没有溪水、小河什么的可以洗澡,我只好将就着一身泥人的模样跟他们继续走一段路寻找适合露宿的地方,最后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处靠溪水边的地方打算就地过一夜。 我也终于可以好好洗洗身上的泥了,我正准备脱裤子奔向小溪,姐姐却拦住我,让我等下吃点东西垫肚子了再洗,我可怜巴巴地看着清澈的溪水,又看看浑身泥人的自己,肚子不适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我只好坐回去,等待饭食。 晨风负责在附近捡些没被雨淋的干燥柴枝,顺便打些野食,姐姐负责生火;我和尚方公子什么都没负责,因为我年纪小,晨风嫌我碍手碍脚,姐姐则说我会帮倒忙,塞了半个干饼给我,就不管我了,于是我坐在一旁啃着半个硬邦邦的干饼,眼睛望着姐姐在那边风风火火地起火堆。 尚方公子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他是公子。 突然,尚方公子伸手递给我一瓶小瓷瓶,我双手捧着干瘪瘪的饼子,莫名地看着尚方公子,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只听尚方公子那好听的声音道:“烈儿刚才淋了雨,山林中的溪水一般很凉,你要下水前,可以把它服下,防止脚抽筋。” “哦,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听了才接过尚方公子手中的小瓷瓶,瓶身冰凉,上面的花纹也很好看,摸着有凹凸感,很舒服,虽然对尚方的话不以为然,不过小瓷瓶很漂亮。 “那是驱寒的特效药,小烈儿,你该好好感谢公子,这东西吃了不但能帮你驱寒,还可以强身健体。”抱着一堆干燥树枝的晨风远远地走过来,一直手里还提着几只野味。 尚方好心解释道:“夏季的阵雨淋了容易生病,小心些比较好。” 我急忙将小瓷瓶递还给尚方公子,摇头道:“我不要,我身体健朗,不需要吃药。”药都是苦的,我没病没灾的,脑子有毛病才去自己找罪受。 尚方公子愣了下,终于还是拿回瓷瓶,淡淡笑道:“是吗,那算了。”连一句劝慰的话都不说,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夫,我眼巴巴地看着尚方公子收回瓷瓶,心里有点不舍那么好看的小瓷瓶,早知道把瓷瓶里的东西偷偷倒了,留下瓷瓶也好。 姐姐接过晨风处理好的野味,一把串过树枝,架在火堆上方慢慢烤着,终于‘好心’道:“尚方公子你不用在意,我弟弟自小就是个药罐子,药吃得比米饭还多,所以一直不喜欢药的苦味,小孩子嘛。”姐姐在揭人伤疤的时候,总是笑得春风得意。 晨风在一旁笑得肩膀都抖起来,我心里纳闷,姐姐自一次大病醒来后便不记得很多事情了,为何这些事情她会知道,八成是娘说的,希望娘不要连我小时候尿床的事都告诉姐姐,那样我不用活了。 尚方公子眼神饶有兴趣地将我全身看了一遍,笑道:“难怪长得有些皱巴巴的。” 皱、皱巴巴?我立即瞪圆眼睛,鲁起袖子,准备找尚方开架,尚方却在这时将刚才那瓷瓶再次递到我眼前,道:“这个不苦,是甜的。”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我现在,我拒绝了尚方的瓷瓶,身体被泥粘着难受,我吃了一半便起身走去小溪旁,本来打算脱光光了直接跳进小溪里,边洗澡边哼歌,不过岸上的姐姐和尚方他们都看着我,我的屁股上还有上次被官兵打错位置的烙印,姐姐说那是初庆国囚犯的特殊烙印,所以绝对不能给人看到的,于是我穿着亵裤下了溪,水果然很凉,然后我遇到了点麻烦——我的脚抽筋了。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只来得及喊:“啊——!”的一声,连救命都忘了喊,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尚方是第一个发现异状的,因为他坐的位置正对着我,见我不对劲,箭步冲了过来,踏入溪中赶过来救我,那一刻,我是感动的。 只是我没空感动,尚方进入溪水后,从后面抓住了我,正打算带我上岸,可是隔着亵裤,我的屁股突然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摸了一把,连带着我的蛋蛋也被刮了一下。 我一个激灵,郁闷道:“你干嘛摸我蛋蛋啊?”老爹说男人的蛋蛋很脆弱不能随便碰的。 谁知尚方也同时绷着脸道:“烈儿,别胡闹。”咦,难道我刚才无意间也摸了尚方的蛋蛋?可是我明明摸到的好像是滑滑的什么东西。 我们两人说完都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岸上两声惨叫,晨风手指着我们,两眼一翻,再次没骨气地直接晕倒了,姐姐这次也发出了超级可怕的声音,眼睛恐怖地瞪着水里的我和尚方——的身后。 我和尚方慢慢转头向身后看去,一条巨大无比的大蛇正立在我们身后,绿幽幽的一双大眼睛此刻正看着我们两人,原来刚才是这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说明一下为啥昨天米有更新,不是瓦偷懒,而是停电了,从早上7点一直到晚上6点才来电, 于是瓦一个字也没码成~~还热得成一滩软泥了~~夏天停电真是太痛苦了~ 而且据说什么地方的变压器坏了,好像又要再停一次电,太可怕了~~这夏天瓦要怎么过啊~ ———————— \(≧▽≦)/~更新~~于是撒花~记得留下脚印~话说好多亲喜欢霸王啊~~~~~(>_ 插入书签 第7章 色龙 第七章色龙 我看着眼前的大家伙,这家伙的个头比起蛇王,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原来刚才就是这家伙摸了我和尚方。大蛇的脑袋似乎也比我的大一些,顶着一双大大的三角眼睛,像宝石一样碧绿碧绿的,此刻正一眨不眨,无辜地看着我和尚方,呆头呆脑的大蛇头中间位置还有个倒角形,好大、好可爱的蛇。 我眼睛冒光,刚要激动,尚方却倒吸一口凉气,瞬间飞甩出几只细长银针,朝大蛇的眼睛射过去,并抓起我的肩膀,迅速从水中一跃而出,大蛇绿幽幽的眼睛被尚方射成了血淋淋的红眼睛,痛得突然大张嘴巴,向我们射出一道碧绿色的**,同时尾巴翘起,扫向我们。 尚方一手提着我,在空中旋转一个身,躲过刚才大蛇嘴里的绿色**,但大坏蛇的尾巴正好打在了尚方的背上,还有我的屁股上,我和尚方齐齐落入水中,我的屁股火辣辣地疼,还呛了好几口溪水,带着一股泥水味,都是大蛇给搅黄的,这大蛇脾气真差。 大蛇没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它的尾巴缠上我们,用力勒紧,尚方和我都被它的尾巴勒得快不能呼吸了,我努力蹬着两条腿,企图挣开,因为双手都被大蛇给卡住,根本动弹不得;尚方不知从哪里又冒出几根比刚才粗一点的银针,用力扎在了大蛇颈部的一个位置,只扎了一下,差点勒死我的蛇身慢慢没了力气,没一会儿就全部松开我们,尚方毫不迟疑,迅速拉起我,跳到岸上来。 我回头一看,那条大坏蛇还在溪水中翻滚折腾,好像很痛的样子。 我不禁打个冷颤,看来以后绝对不能落在尚方公子的手里,被他的针扎到,肯定疼死了。我刚想完,突然两边手臂一疼,我纳闷低头一看,惨叫出声:“啊——!” 我被尚方扎针了! “你……你干什么?”我几乎快哭出来,尚方这个伪君子,不往自己身上扎几下银针,扎我算什么?为什么我要跟那条大坏蛇一样糟这种罪,虽然说让他在水中遭遇大蛇是我的错,但是也不用这样惩罚我吧。 “乖乖的,别乱动!”尚方公子有些严肃地制止我伸手,我本来是准备拔掉我手臂上的银针,现在只能怒视尚方伸过来抓住我的手,咦,尚方公子的手指甲怎么成了黑色的? 啊,我的手指甲也成了黑色的了!我低头看下自己的,吓了一跳。 姐姐和晨风已经从惊恐中赶过来,姐姐立刻冲到前面,紧张叫着:“烈儿……老天,怎么会这样?”姐姐看着我身上渐渐黑紫的颜色,眼睛瞪大。 尚方公子身上穿着衣服,我看不到其他地方,但他手上的指甲的颜色跟我一样,我突然明白了,我跟尚方是中毒了,都是那条大坏蛇的错! 晨风哭着鼻子紧张道:“晨风没用,公子,怎么办?”那一脸急得团团转,姐姐也没有往日那种淡漠外加冷嘲热讽,同样担忧地慌乱起来。 我看了看尚方扎针的地方,真的好疼,没过一会儿,连整条手臂都疼起来,尚方继续拿针,看样子是准备将我扎成刺猬,我急忙朝姐姐喊救命,“姐姐,救命啊,他、他要杀人。” 姐姐二话不说,立即给我按趴在地上,压根没理会我,朝尚方道:“尚方公子,请救救家弟。” 尚方拿着针,一点也不心痛地扎在我胸口中间的位置,我疼,我疼,呜……姐姐这个叛徒,再也不相信她了。 “公子,你没事吧。”晨风在一旁看着,手都是抖的。 所有人中只有尚方最为镇定,淡淡道:“暂时没事,我刚才及时封住了几处要穴,烈儿我也已经用银针封住了他所有的穴道,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找解毒草,而且我们必须赶在明天正午之前找到,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我被扎了好几下的银针,悲愤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尚方道:“为什么你自己就只要点穴就可以,我就非得扎针?” 尚方看向我,笑道:“烈儿怕疼?” 我不服气道:“谁怕疼了?”哎呦,真是疼死我了。 “笨蛋,公子那是为你好,你身体还没长熟,不能随便点穴的,那对你以后身体成长会有影响。”晨风凶巴巴地教训一句。 姐姐没理会我们一大一小的吵架,问尚方:“那我们上哪里去找解毒草?” 尚方转头看向已经没在溪水里,半漂浮状态的大坏蛇...... 我们跟着看向那条奄奄一息的大坏蛇,不过大坏蛇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脖子位置的三根钢针上,一直奋战着想要将尚方刚才扎上去的那三根钢针弄下来。 我不禁暗自庆幸,尚方用比较细的银针扎我,我都疼得死去活来,那大蛇被尚方用了那么粗的钢针扎着,不疼死才怪。不过这也是它活该,人家好好的在那洗澡,这大坏蛇,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贴过来刮人家屁股和蛋蛋,还吓坏了姐姐,真没礼貌。 姐姐见尚方看向大坏蛇,不解问道:“那大蟒蛇怎么了?难道要取那条大蟒蛇的蛇胆才能解毒?”姐姐的突发奇想得到了晨风的支持,晨风吓得腿软道:“那我现在去杀了那条蛇,取蛇胆。”看那表情,快哭出来了,我想晨风这几次遭遇大蛇,大概快吓破胆了。 尚方阻止道:“不是蛇胆,我们需要找到这种蟒蛇的巢穴,它的巢穴附记应该会有解毒草,不过我也不是非常肯定,我们得先确认一下,那蟒蛇是不是蛇类中的‘色龙’。” “色龙?”我和姐姐还有晨风都有些莫名其妙。 尚方公子淡淡解释道:“‘色龙’是蛇类中比较特殊的蟒蛇,一般成年‘色龙’身体的长度可达三丈多(作者插言:三丈大约等于10米),这条色龙,约有两丈三尺左右,应该还没成年,不过我刚才有注意看到它头上的蛇冠,我想这条蟒蛇起码活了有百年之久,只是我们如今该如何找到它的巢穴?”尚方公子说着,托起下巴沉思。 此刻的大坏蛇已经奄奄一息的模样趴在岸边,时不时地滑卷着尾巴。 我手指大坏蛇,问尚方:“公子,你不会是把它弄死了吧?” 尚方扫眼过去,道:“我用钢针扎了‘色龙’的七寸,不过力度并不致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若不是扎了它的七寸,根本打不过它,那大蟒蛇现在这模样不过是被我的钢针扎着无法动弹罢了。” 我恍然地点点头,继续问:“为什么要叫那大坏蛇‘色龙’啊?”这名字真的很不好听,直接叫大坏蛇还亲切一点。 “‘色龙’性**,喜欢找一些有滑溜苔藓的地方蹭,似乎也喜欢收集财宝。”尚方微微笑了一下,“不过它**的时候,蛇身会溢出一种致命毒液,用以抵制外敌,刚才我们就是被它的尾巴打到,所以此刻才会中毒。” “那……”莫非那条大坏蛇把我和尚方当成滑溜溜的苔藓来蹭了? 我还没问出口,姐姐就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教训道:“现在不是讨论那条大蟒蛇色不色的问题,关键该想想如何找到解毒草,难道你不要命了?” 尚方也有些头疼的样子,困扰道:“确实,没有解毒草很麻烦。”不过看他表情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我摸摸脑袋,问:“只要找到大坏蛇的巢穴,就能挖到解毒草吗?” 尚方放下托着下巴,“理论上是这样。” “那不是很简单吗?问问看了。”我彻底服了这群笨蛋,直接问问大坏蛇它的家在哪里不就清楚了。 三双眼睛都有些错愕地看着我,弄得我莫名其妙,尚方错愣一下,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姐姐瞪着我,恨不得把我吃了;晨风则一脸怪异地看着我。 我说错什么了吗? 尚方不确定地朝我问一句:“烈儿,你能听懂蛇类的语言?” 我摇头,“听不懂。”我没听过那些蛇什么时候会说话了啊。 姐姐抓狂了,“那你凑什么热闹,听不懂,怎么问啊,小孩子不要添乱。” “可是,我们去问的话,大坏蛇也会告诉我们的啊。”只是它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这我真不知道该跟姐姐他们怎么解释。 尚方似乎有了兴趣,笑道:“哦,烈儿,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能理解‘色龙’在想什么吗?” 我郁闷,继续摇头,“我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只是我就是能感觉到,大坏蛇一开始就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就算刚才害得我和尚方中毒,它也不是故意的。 尚方有些诧异了,姐姐是开始黑脸了,我急忙跳开,边跑边说:“那我还是去问问看好了。” “回来!”姐姐几乎暴跳如雷地要冲过来,要不是晨风拦着,可能她已经跟我到大坏蛇眼前了。 尚方没动,反而劝姐姐道:“欣儿姑娘不用担心,那条‘色龙’脖子处的钢针没有拔/出来的话,它是没法动弹的,伤害不到烈儿。”说着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跟着走向大坏蛇这边,与我一同站在大坏蛇身边,回头又对姐姐和晨风说:“你们两人先呆在那里别过来。” 果然姐姐和晨风没动静了,我没理会跟过来的尚方,朝大坏蛇问了一句:“喂,大坏蛇,你叫什么?” 大坏蛇一动不动,可怜巴巴地用那对大眼睛看着我和尚方,尚方的银针显然对大坏蛇的眼睛没造成什么伤害,大坏蛇的眼睛虽然有些红色伤痕,但依旧碧绿滑溜。 许久,我抬头看尚方,道“公子,它不肯回答我。” 尚方愣了一下,笑道:“那就换个问题。” “哦,好吧,大坏蛇,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靠过来,吓到我们了知道吗?”我理直气壮地指责大坏蛇。 大坏蛇终于有了点反应,突出信子,头微微抬了一下,没几下又不动了。不过这次我恍然了,又对尚方道:“公子,它说它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_ 瓦好倒霉,前阵子因为落枕刚去诊所打针吃药,这没几天的功夫,又闹皮肤过敏, 昨天上诊所打了两针,那个护士把我两边屁 股都扎出血来了~~~~o(>_ 于是吃了药,又开始犯困了~ 插入书签 第8章 财迷 第八章财迷 尚方这次脸色没有了平时总挂着的那丝儒雅笑容,反而错愕道:“什么?” 我耐心十足道:“大坏蛇说,他是因为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才会想要靠近你,没想到反而被你误会,还险些被你给杀了。大坏蛇说它很委屈,对了,公子,刚才它摸你哪里了?”我不禁有了点好奇。 尚方听罢,黑着一张脸,眼神古怪地看了我和大坏蛇一眼,好难得,我居然能感觉出尚方公子是在生气。 姐姐在一旁喊道:“烈儿,问出大蟒蛇的巢穴了吗?” 我这才想起正事,于是努力瞪着大坏蛇,严肃问道:“大坏蛇,你害我们两人中了你的蛇毒,快带我们去你家,我们要挖解毒草,尚方公子也等着解毒,不然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么漂亮的人了。” 大坏蛇这次很积极地吐了吐红信子,方向却是对着尚方的,可恶,这只大花蛇,明明问话的人是我,它朝尚方献什么殷勤。 我气不过,伸手拍打几下花心大坏蛇的头,让大坏蛇回神,于是我凶巴巴道:“问你话呢,什么叫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迷路又算怎么回事?我都不会迷路,你长这么大的个子,居然还会迷路。” “迷路?”尚方显然不能理解刚才大坏蛇对他的殷勤。 我只得好心地替大坏蛇转述道:“大坏蛇说,它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尚方托下巴,皱眉深思道:“奇怪,色龙是蛇类中最恋家的一种蛇种,它们酷爱自己收藏的各种宝石,应该不会不知道自己窝的道理。” 我一听,立即回头对着大坏蛇的脑袋狠敲了几下,骂道:“死花蛇,居然敢骗我们,快说,你家在哪里,不然现在就让姐姐把你烤成红烧蛇肉吃了。”我气场十足地威胁着。 大坏蛇又露出无辜的眼神,滑溜溜地看着我,我忍不住心软了,难道大坏蛇真的迷路了?我刚想建议,要不一起找找看,却听尚方疾呼:“烈儿,小心。”说着,我被尚方迅速拉开,大坏蛇嘴巴大张,却咬了一个空便主动收嘴,它不咬尚方公子。 这、这坏蛇刚才居然是故意博取我的同情,然后想趁机咬我,果然是条坏蛇,我愤愤然,可是也只能回头对尚方公子郁闷道:“公子,怎么办,大坏蛇不肯带我们去它家。” 尚方拉过我,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点头道:“这个正常,‘色龙’除了性**外,还是个财迷,它的窝里肯定有非常多的财宝,怎么可能会轻易让我们找到。” “那难道我们在这等死?”这时候谁还有空研究大坏蛇是色狼还是财迷的,我忍不住想翻白眼,可其实我是有些害怕的,我不想死啊,我还有大把的人生没过,好多好玩的东西没玩过,就算要死,也该等我玩一遍过去吧。 尚方自信道:“那倒不至于,就算没有解毒草,要配出‘色龙’毒液的解毒剂还难不倒......” 尚方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没心思听了,因为我听见附近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小声又快速朝我们这边过来。 我盯着某处仔细地看着,只见一条通身黑色,头顶和背部一道红色的小蛇冒了出来,我激动地叫起来:“啊,蛇王,原来是你!” 蛇王在听见我叫它以后,接着迅速窜到我身上来,缠绕上我的手臂,亲昵地蹭着,时不时还吐下鲜红的信子。 晨风几乎吓哭了,犹如惊弓之鸟,远远指着我手臂上的一条小蛇道:“为什么那条红黑蛇会跟着我们过来?”随即又神经兮兮地四周张望,似乎担心随时会有上千条蛇群再次围过来。 “蛇王,你有没办法让这条大坏蛇带我们去它家啊,我和公子中了它的蛇毒,没有解毒草,会死的。”我看蛇王缠上我的手臂之后就不动了,享受般地时不时用头蹭一下,只好问问蛇王有没办法让大坏蛇带我们找解毒草。 蛇王果然不负我所托,抬起高傲的蛇脑袋,顺着滑到我的脖子上,开始往我脸上蹭,我立即奸笑道:“大坏蛇,不稀罕你带我们去了,蛇王说如果你不主动带我们去你家,它也可以带我们去,你就乖乖在这里呆着,让那三根钢针疼死你,等下把你家里的财宝都搬走。”我嚣张又得意,终于扳回一局了。 大坏蛇不知是被我唬住,还是蛇王的威压太过强烈,它总算乖乖答应了,为我们带路,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狡猾的大坏蛇又提条件了。 我看向尚方,道:“公子,大坏蛇说它可以答应蛇王,为我们带路找解毒草,但是要你先给它拔了心口处的那三根钢针,还有只有我们两个中毒的人可以去它家,不然它死都不会给我们带路的。” 姐姐和晨风似乎也听到了,在我还没听到尚方公子的回答前,姐姐已经满脸黑线地大胆走过来,狮子吼道:“我说你们俩中了蛇毒,不怕死还是怎么的了,在这里磨磨蹭蹭做什么,这条大蟒蛇不给带,烈儿不是还有条蛇王吗?等下干脆直接把这条大花蛇剥皮拆骨炖汤喝了。” 尚方很认真道:“欣儿姑娘,‘色龙’的肉也是有剧毒的,不能吃。” 一句话堵得姐姐哑口无言。 我又无辜道:“姐姐,蛇王说大坏蛇很记仇的。” 姐姐作势要打我,我赶紧躲到尚方公子身后去,姐姐自然不会打尚方,我现在发现,尚方身后真是一块风水宝地,躲在这里,我好安全。 最后尚方公子还是给大坏蛇拔掉了它心口上的三根钢针,大坏蛇立即活蹦乱跳起来要蹭到尚方公子身边,尚方公子抬手举起三根粗粗的钢针,眼神淡淡一扫,大有敢再上前一步就钢针伺候的意思,大坏蛇只能望而却步,心不甘情不愿地带我们去它的地盘。 姐姐和晨风不能去,便只有我和尚方外交一条红黑小蛇,不,是蛇王,两人一蛇跟着大坏蛇浩浩荡荡地开到它家门口:一个阴凉潮湿的洞穴。 到了大坏蛇的家门口,大坏蛇俨然捍卫家族的勇士,用它那肥硕的身躯盘堵在洞口,死活不让我进去,倒是尚方完全没有进去的意思,只在大坏蛇的洞穴附近翻找着什么。 我对洞口附近的那堆乱七八糟的杂草没兴趣,恹恹然地看着尚方在洞口附近仔细地翻找一丛又一丛的杂草,我忍不住打哈欠。 蛇王说,大坏蛇是财迷,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所以我猜测大坏蛇的巢穴中肯定有非常多的财宝,所以大坏蛇才死堵洞口,不让我进去。我经不住**,开始与大坏蛇大眼瞪小眼,大坏蛇气势比我足,我瞪不过它,我便叫上蛇王,最后大坏蛇乖乖让步了,委屈无比地让开一条小缝,真小气。 哈,果然还是蛇王可靠些,我与大坏蛇对视了那么久也不见它松动的意思,蛇王不过微微高傲地抬个头,吐吐信子,大坏蛇就让步了,不过蛇王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蛇,为什么大坏蛇那么大的个头会怕这条小小的红黑蛇,这蛇王长得真不怎么壮实。 我趁尚方不注意,打算溜进大坏蛇的洞里去探险,哪知尚方眼尖,及时叫住我:“烈儿,过来。” 我看着洞口大坏蛇好不容易让出的那一点小隙缝,郁闷地走向尚方,一步三回头,果然大坏蛇又把洞口用它那肥硕的身体挡回去,这下又进不去了。 我一百个不情愿地走到尚方身边,尚方采了好几株杂草,递给我,吩咐道:“先拿着,等下拿到溪边洗洗,这边是外敷的,那边是内服的,分开拿着。”尚方毫不客气地拿我当他的药童用了,一看就是大家少爷当惯了,理所当然地使唤别人。 我大方一点,不跟尚方计较,伸手接过尚方手中的杂草,看着一手边外敷的杂草,另外一手边是内服的杂草,问:“这些就是解毒草?” “恩,色龙的毒液比较特殊,需要外敷和内服才能彻底清除毒素,不过记得别让你的蛇王碰那些药草。”尚方有一个大优点,无论别人问他什么,他都能耐心十足地解释给对方听。 “哦,红黑,你可别捣乱,这些药草是救命用的。”我朝蛇王警告了一句,蛇王很听话地顺势滑到我手臂上,并攀附在上面一动不动,看过去有点像一条红黑色的绳子绑在我的手臂上。 尚方另外采了几株不知道名的杂草,对我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啊,这就走,我们不去看看大坏蛇的家吗?”蛇王刚才说了,大坏蛇是财迷,那它的洞里肯定有很多好东西,我眼睛都快冒光了。 “色龙对它的财宝可是非常执着的,最好不要去贪它的心头肉,不然我们恐怕回不到你姐姐那里,还是回去吧。”尚方似乎对财宝一点兴趣也没有,或许说那些山上长着的杂草比起财宝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我不肯走,努力劝道:“我们只是去探险,不动大坏蛇的东西不就可以了,大坏蛇刚才有说,只要我们不拿走它的财宝,它很欢迎公子你进它的家,公子,看来大坏蛇真的很喜欢你呢。”主要是尚方进去了,我才能跟着进去,大坏蛇不欢迎我根本就不愿我进它的洞穴,还好我有蛇王,如果大坏蛇要有什么举动,它会保护我。 尚方抬眼看了在洞口吐信子的色龙,色龙此刻非常大方地让出了洞口,果然是一条大花蛇,我愤然。 尚方却摇头道:“一旦进入蛇类的领地,之后还会被其他蛇群惦记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算了,烈儿,该回去了。”尚声音温和,却让人无法抗拒。 当然蛇不在列,我只好跟大坏蛇告个别,大坏蛇这才意识到我们要走,急忙滑游到我和尚方面前,用它那肥硕的身躯将我们圈在原地,张大嘴巴朝尚方吐信子。 蛇王及时抬起它高傲的蛇脑袋,对着大坏蛇发出类似“嘶嘶”的声音,我想这大概就是尚方说的‘蛇的语言’吧。 大坏蛇立刻像焉了的咸菜一样,让开道路。蛇王红黑好威风啊,明明小小的一条蛇,居然能震住大坏蛇。 我回头对尚方道:“公子,大坏蛇说它邀请你去它家。” 尚方一愣,伸手摸摸我的头,第一次认真看着我道:“烈儿,有时候动物也有狡猾的,特别要记住,**/色龙的洞穴是千万不能进的,无论它如何邀请你。” 我纳闷,“为何大坏蛇**,它的洞穴就不能进了?” “因为进去了,会有倒霉的事发生。”尚方煞有介事地告诉我。 我最后还是被尚方拉着往回走,其实我很想告诉尚方,大坏蛇至始至终都没邀请过我,它一开始邀请的人便只有尚方。蛇王告诉我,大坏蛇喜欢美丽的东西,尤其是亮晶晶的财宝,还包括漂亮的人。 我问蛇王,进了大坏蛇的洞穴,会有什么倒霉的事? 蛇王回答我,进了大坏蛇的洞穴之后就出不来了,因为会被它当成苔藓一直蹭。 然后我恍然了,原来色龙真的好狡猾,它邀请尚方其实是想吃尚方的豆腐。不过尚方身上确实有股淡淡的草香,比起那些大夫难为苦涩的药味,尚方身上的淡淡草香要好闻很多,这点上我觉得大坏蛇跟我一样,很有鉴赏能力。 解了蛇毒,我们按照原计划,加快了步伐赶往井炎城,在远远将荒山抛在身后时,晨风才忍不住回头道:“以后打死我也不去那地方了。” 到了井炎城外时,我抬眼看不远处的井炎城城门,好大!城门口好多人进城,听晨风说井炎城是初庆国仅次于京城丹阳的第二大城镇,非常繁华。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热闹的地方,整个人都忍不住雀跃起来,不过姐姐的表情却变得有些阴郁起来。 今天只能先更醉医~皮鞭抽打霸王的~ 异世那边~瓦还在努力奋战中~~可能晚上会晚点更新吧~~~稍等 插入书签 第9章 进城 第九章进城 还没进城,晨风就开始向我和姐姐介绍井炎城的特色,江南水乡,景色宜人,物美价廉,盛产美女......晨风还说井炎城有闻名天下的两大美人,他这次随他家公子来井炎城,一方面是参加世医大会,另外一点就是为了见见传说中,见一面便会让男人丢魂失心的美人。 我逗着蛇王红黑玩耍,心里其实非常鄙视晨风,见一面就能让人丢了魂失了心的,才不是什么美人呢,蛇王说那叫妖怪。 蛇王还说,美人当属尚方公子那种,身上气息纯粹的人。 不愧是我的红黑,见解和我完全相同,不过尚方让我欣赏的也只有他的外表了,我对他是大夫的这个事实深恶痛绝,尤其特别讨厌他扎人的银针。 姐姐的心情不好,越靠近井炎城,姐姐周围的气场就越可怕,我不敢跟她说话,为了逗姐姐开心,我将红黑放出来,红黑顺势滑到我的手掌上,我摆开手掌,让红黑盘在我的手掌上,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指挥着红黑跳摇头舞。 我手指向左,红黑脑袋跟着晃到左边,我手指转向右边,红黑就将它的蛇脑袋窜向右边。于是我挥着手指左右晃动,红黑的蛇脑袋就跟着左右摇晃,看起来很像在摇头。 我大笑起来,又将手指上下摆动,红黑这次又随我努力‘点头’,于是一条红黑小蛇在我的手掌上盘着它的身体,然后上下左右地随我的手指晃动着它的蛇脑袋。 我将红黑跳摇头舞的滑稽模样呈到姐姐面前,开心道:“姐姐,你看,我教红黑跳舞呢。” 可爱吧! 姐姐绷着的脸终于在、松动了,一下没忍住,噗嗤笑出来,晨风则躲在尚方身后,不敢靠近我,生怕我的红黑窜过去咬他,虽然我跟晨风说过无数次,红黑不会随便咬人的,不过蛇群给晨风留下了可怕的阴影。 连尚方也跟着轻笑出声,蛇王挺起胸膛,脑袋晃得更厉害,大有受到鼓励的意思,可是尚方托起下巴,兴致勃勃地看着红黑道:“烈儿跟它真像。” “哪里像了?”我好奇,看着红黑没觉得哪里相似啊。 尚方摸摸我的头,嘴角微翘道:“很活泼。” 我刚要洋洋得意一下,红黑却被像打击到一样,吐吐信子,整个身体都萎靡了,不肯再跳摇头舞了。 我跟着不高兴了,怒瞪尚方,当大夫的果然都不是好人,居然挑拨我和红黑的关系,话说红黑你也真过分,跟我很像,就那么伤你蛇王的自尊吗? “烈儿,现在开始最好把你的蛇王收起来。”姐姐终于开口说话了,却是命令我的话,显然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不过我就郁闷了,我跟红黑还没玩够呢,虽然红黑一路上缠在我手臂上也没见它抱怨过,但我得替红黑叫屈一下,于是我不满道:“红黑才出来了一小会儿,又要收起来,这样会憋坏的。” “你一路上都在逗着你的蛇,还没玩够啊。”姐姐一点都不好糊弄,凶一凶,我也跟着红黑一起萎靡了。 这时尚方有些好笑地劝道:“烈儿,听你姐姐的话把红黑先藏起来吧,我们就快进井炎城了,你不将红黑保护好,它会被守城的卫兵抓去的,还有,你的红黑不会憋坏的。” 我狠狠瞪了尚方一眼,刚才的事我还生气呢,不过我依然拉开衣领,让红黑从脖子钻到肚子上去,然后贴着皮肤缠在我的腰上。 红黑身上冰冰的,我就感觉腰上围了一条软软的凉绳。 晨风手指着我,瞪着眼睛话语半天的“你、你、你.......” 我完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姐姐有些狐疑道:“烈儿,你把蛇藏好了?” 我刚要回答,另外一个清脆的孩童声音响起:“嘻嘻,好有趣的组合啊,喂,你们也是来参加世医大会的?” 我抬头看去,一个打扮精致的小孩儿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此刻他正坐在一辆华丽的敞篷马车上,马车上的帘子也是挂起的,里面还坐着两位带着白色透明纱巾的少女,看过去,年龄应该跟尚方差不多。 两名少女打扮得端庄素雅,皮肤白皙,整个马车都散发着一股花香,白色纱巾很透明,估计是用来防沙的,可以看清她们的面容,按晨风的话就是长得特水灵;不过我觉得她们还是没有姐姐好看,虽然姐姐现在很脏,衣服没她们好看,身上也没她们香,脸上甚至还用泥灰弄得土黄土黄的,但我知道,在家的时候,姐姐真的很好看,当然,所有人都没有尚方好看。 另外,我刚才偷偷注意到一件事,车上的两名少女胸前好像藏了什么东西,鼓鼓的,偶尔马车晃动的时候,还会跟着动一下,我特意回头看下姐姐和尚方的,比较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不一样的,尚方和姐姐两人胸前都平平的。我立即想到,那两个少女一定是跟我一样为躲过城门卫兵的搜查,将什么东西藏在了身上。 只是,我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可爱的动物被她们藏在胸口了,要不要叫红黑去瞧瞧呢?三叔说,男孩子要勇于探索的精神。 马车上的少女见我们看过来,很友好地点头与我们打招呼,哦,不是,是与尚方打招呼,我和姐姐还有晨风,根本不在那两名少女的眼中。倒是马车上唯一的那个锦服小孩,好奇地打量着同为小孩的我。 我好奇,终于把视线从两个少女的胸前转移到那小孩身上,同样好奇地盯着对方看,小孩嘴巴裂得更大了,突然盯着我的肚子猛瞧,眼睛闪闪道:“喂,我刚才看你放了一条蛇进去,它不咬人吗?” 我想了想,肯定道:“咬。”虽然我还没见过红黑生气的样子,但我知道红黑要是凶起来非常恐怖,上次荒山中晨风掏蛇王蛋被蛇群围困的事,那时红黑并未对晨风生气,只是晨风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所有给晨风点小惩罚而已。若是真正触怒了红黑,蛇王的报复绝对可怕。 “那你怎么还敢放在身上?”小孩有些不高兴了,似乎以为我欺骗了他。 “它不会咬我。”我得意地炫耀,我跟红黑要好得很,它才舍不得咬我。 “为什么?”小孩被我勾起了兴趣,眼睛闪闪发光。 “因为我不会......我干嘛告诉你。”我刚要回答,突然意识到自己与那锦服小孩完全不认识,姐姐说,不要告诉陌生人太多自己的事情,不然会被官兵抓到。 小孩见我不说,不屑地眼神扫过来,“哼,不说我也知道,你是驱蛇人吧,真恶心,听说驱蛇人全身都是蛇毒,谁碰到谁的身体就会腐烂。”小孩嚣张得很,还故意一脸的险恶。 我想反驳,可发现自己连驱蛇人是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气得脸红脖子粗,却硬是骂不出来,我、我不要跟这家伙说话了,明明跟我一样是个小屁孩,却一副大人样——我不喜欢这家伙。 “喂,是不是啊?”小孩见我不理他,便下了马车,走到我身边,似乎想看个究竟。 我吓唬道:“再靠近的话,红黑会跑出来咬你的。”居然敢说我身上有毒,干嘛还要靠近我。 “哦,它叫红黑,让我看一眼吧。”小孩没被我吓唬道,反而兴致勃勃地想看个究竟。 我才不会给他看呢,而且马上就到城门口了,这时候被官兵发现,红黑会被抓走的。 小孩见我不理他,哼哼道:“别得意,我也有宝贝哦,你看。”小孩拿出一个盒子,我被那个精致的盒子吸引,古檀色的盒子,上面的花纹没见过却很好看。 锦服小孩见我心动了,抬眉道:“让我看下你的红黑,我就给你看看盒子里的宝贝,如何?” 我看了锦服小孩一眼,扭头走到姐姐和尚方的身边去,我对他盒子里的东西完全没兴趣,不过那个盒子真好看。 两名少女很殷勤地与尚方聊天,尚方却只是与那两名少女礼貌性地颔首微笑,既不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堪,我一直觉得尚方在这方面上很有一套,很多人自然而然就会喜欢他,连红黑也是。 姐姐则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名少女的马车,但是绝不能被姐姐的表情欺骗了,姐姐一旦面无表情的时候,就是她在想坏主意的时候,这是我最近发现的事实,可惜他们两人压根没注意我。 锦服小孩见我走到另外一边,便自动回了马车上,只是那瞪着我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咱们走着瞧。 这时身后一边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没想到无聊的旅途尽头竟然让我巧遇了如此秀丽的两位佳人,此时有幸结伴同走一条官道,也算是有缘。” 话音刚落,有个穿青衣,年纪与尚方相仿的少年背着把大剑,骑了一匹通黑骏马赶上了我们,眼睛看着在我们另外一侧香车上的美人,笑得很潇洒,视线由少女的脸上渐渐转移到了她们胸口鼓鼓的地方上。 两位少女被背大剑的少年夸了一通,竟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锦服的小孩冷哼一声,臭屁道:“这么多参加世医大会的,看来今年的世医大会肯定热闹。” “非也,我对那什么世医大会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特意来井炎城,是看美人的。”背着大剑的少年下了马,挑眉道。 晨风一听,激动起来了,终于有人跟他志同道合的。 大剑少年原本视线一直停留在马车上的两位妙龄少女,似乎发现两位佳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尚方,又碍于中间还有我们四人,背大剑的少年这才扫视了我们四人一下,很直接的朝尚方靠近,并攀谈起来,“这位兄台来井炎城,也是为了世医大会?” 尚方儒雅地笑笑,温和道:“听说世医大会上美人多。” 背大剑的少年听着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于是这位背大剑的少年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尚方的朋友。 我听着这些大人的谈话真没劲,好无聊啊,我打了个哈欠,好想睡觉。 姐姐自刚才就一直沉默,没有参与尚方他们的谈话,那位背大剑的少年也没注意姐姐那张泥黄的脸,姐姐倒是一直看着那辆载着美人的香车若有所思,我刚要问问姐姐她这么了,却看到姐姐突然诡异一笑,接着整个人就往尚方身上倒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久等了~更新奉上~ 瓦这几天被事情拖着了~更新可能不会太稳定,请坚持几天~~ —————————— 更新~瓦回来更新了~亲们久等了~ 话说前几天好累,瓦连着几天没睡一个好觉了~~好想躺**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于是今天《异世...》滴瓦也会更,不过瓦目前一个字没码,稍等至晚上吧~说不定会有两更~。 插入书签 第10章 教训 第十章教训 尚方反射性地接住姐姐,脸色有点讶异,道:“欣儿姑娘?” 我也慌了,凑过去扶住姐姐,紧张道:“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嘴巴里还溢出若有若无的□□,双手抱着头,叫着“好疼。” 我和尚方一起扶着姐姐,见姐姐痛苦的样子,我也难过,忙问:“公子,姐姐她怎么了,好像很疼。” 尚方安慰道:“别急,我看看。”说着想为姐姐把脉,可姐姐一直喊疼,又乱动着不让尚方把脉,我忙得手忙脚乱,却奈何不了姐姐。 我们停下来不走,旁边的马车也跟着缓缓停了下来,背大剑的少年更是上前凑热闹道:“没事吧?” 尚方不急躁,一出手就抓住了姐姐的手,任姐姐怎么挣脱都无法,尚方替姐姐把脉,我紧张地盯着尚方,却见尚方微微皱了下眉。 姐姐痛苦地瞪着尚方,突然叫道:“公子,我手疼。” 我见状,急忙去掰尚方的手,气道:“你干嘛欺负姐姐?”姐姐都疼成这样了,还掐她的手。 尚方一下提起我的后衣领,将我放到了另外一边,淡淡道:“烈儿,别闹,你姐姐没什么事,身体也很好。” 咦?姐姐好好的!那她疼什么? 我疑惑看姐姐,姐姐依旧是那样,一脸很痛的表情,我瞪尚方,问道:“那姐姐怎么还疼呢?”尚方说不定其实是个庸医! 尚方笑了笑,语气温和地问姐姐,“不知欣儿姑娘是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扎一针如何?” 晨风在一旁插上话道:“欣儿姑娘,身体要紧,公子的针灸很厉害的,让公子帮你看看。” 姐姐一下就精神了很多,但是脸色却更为惨白了,神情有点难看道:“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可能是被晒的吧,若是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很快就会恢复的。”姐姐说着,看向了一旁也跟着停下来的马车。 车上的两位少女此刻正看着我们这边出神,见我们回望她们,其中一个脸微微红了下,另外一个则聪慧地邀请道:“这位公子,既然你的同伴不舒服,不如上来马车内纳凉一下吧。” 尚方抬眼,看向马车上的少女,少女正对他盈盈地笑着。 姐姐抢在尚方之前,急忙道:“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不过如果不麻烦的话......” 尚方又若有所思地看了姐姐一下,露出笑容地摸摸我的头,我一脸莫名。 那位说话的少女听了好像很高兴,亲切道:“没关系的,反正已经到城门口了,我也想下来走走。”说着少女便下了马车,让出位置。 姐姐立即接道:“多谢姑娘。”生怕对方反悔一样迅速地向少女道了谢,让我都有点怀疑,姐姐是不是故意装病想趁机坐一下华丽的马车。 可是姐姐手伸过来用力拉住我,道:“ 烈儿,你也过来。” 咦?我又不累,为什么我也要去? 我不情愿地推拒姐姐,道:“姐姐,你不舒服,上去休息就好了,我不累啊。”难得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女孩,我正打算让红黑去探探她胸口藏了什么东西,才不要上马车与那个臭屁小鬼在一起。 姐姐脸上乌云密布,阴森森道:“烈儿,姐姐现在浑身都疼,你不来照顾姐姐,难道想看着姐姐痛苦?” 车上还留着一个少女,此时正热情道:“姑娘,你上来吧,我铺了软垫,你可以靠着休息一会儿。”话说着,眼睛却瞄到了尚方身上。 我心里郁闷,这两个女孩怎么眼睛老往尚方身上看啊?明明我才是第一个发现尚方好看的人。 姐姐转而对马车上的少女笑容灿烂道:“真是太感谢了,不过我想带我弟弟一起上去,可以吗?”随后又追加一句:“我弟弟很乖的。” “可以啊,正好与少陵一起做个伴。”说着车上的那名少女将刚才那臭屁无比的小孩推了推,道:“少陵,你可不许欺负人家。” 臭屁的小孩满脸黑线道:“姐,不要拿我当小孩看。” 姐姐更加高兴,拉着我就往马车上爬,虽然下面放了一个木凳子,但是马车的车架依然很高,姐姐爬上去还是多亏对方给扶了一把。 姐姐上去后,正准备拉我的时候,我急忙后退一步,拼命摇头道:“姐姐,我不累的。”上了马车,我还怎么看井炎城热闹的样子,还有我也不能探险了。 姐姐又变得乌云密布,低下头几乎快将脸贴着我了,瞪着我低声道:“臭小鬼,信不信我现在直接宰了你。” 我一吓,急忙跑开,躲到尚方身后,姐姐好可怕,刚才那样子完全不像是生病了,尚方说得对,姐姐身体好得很。 尚方看着姐姐一连怪异的举动,好像早就看透了似的,却完全没有发表意见,反而笑得很亲切地将我从身后揪出来,提到身前,温和道:“烈儿,你姐姐需要人照顾,听话,上马车去吧。”说着还揉了揉我的头发。 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位少女已经走在尚方身边,同样热情地催促道:“去吧。” 我委屈地看着尚方,再看了看马车上那个只要我敢反对,就绝对会掐死我的姐姐,我终于乖乖地走向马车,踩上木凳子,努力爬上马车,姐姐也伸出手要拉我上去,可是突然身后有人将我提腰抱了起来...... 我身后是一个溢满药草香的人,我知道将我举起来的人是尚方,我仰头看他,“公子?” 尚方则是轻轻地将我举到了马车上,稳稳放好后,微笑道:“好好照顾你姐姐。” 姐姐这次很诚恳地对尚方道:“公子,多谢。” 尚方依然儒雅淡笑,“好好休息。” 我看着尚方走开,与那名少女还有背大剑的少年有说有笑,好像完全忽视了我和姐姐这边,心里莫名不舒服。还有背后那个乌云密布的姐姐好可怕,我不要面对这样的姐姐。 臭屁的小孩,和他的姐姐坐一边,我没法,只得跟着姐姐进了马车里面,姐姐很安静地躺下了,但一只手却牢牢抓着我,似乎怕我逃走。 对面而坐的少女羡慕道:“你们姐弟感情真好,不像我们家的少陵,跟我一点都不亲。” 姐姐也露出一丝笑容,道:“是啊,他很乖。”说着姐姐抓着我的手用力一分,我疼得不敢乱动了。 臭屁的小孩冷哼一声,转看外面风景,我坐的位置没有窗户,看不到,只能干巴巴地瞪着臭屁小孩羡慕不已。 过城门的时候,马车停了一下,姐姐紧张地用力用着我的手,手心里有汗,很快马车又动了,我们通过了城门,姐姐似乎一下脱力了,手也松开我。 我注意到了臭屁小孩的姐姐胸前那团鼓鼓的地方,心里不由一动,非常好奇她里面藏了什么,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以及一声让我脑袋嗡嗡作响的尖叫:“呀——!” 臭屁小孩,双目怒瞪,吼道:“喂,你做什么!” 姐姐的病一下好了,从软垫上跳起来,掐着我的肩膀,阴森森道:“烈儿.....” 我左脸颊好疼,委屈地看着姐姐,刚才那个女孩打人好用力,疼死了。 姐姐一副要吃掉我一样,松开我的肩膀,改拧起我的耳朵,道:“......你刚才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我护着自己的耳朵,惨兮兮道:“姐姐,疼,你快松手。” 姐姐强势道:“先回答我。” 我耳朵疼,急忙道:“我什么都没做啊,就是摸了她一下,她里面里面放了馒头。”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对你不客气!”臭屁小孩突然凶神恶煞地叫了一句,那个女孩一脸的尴尬和不自在。 姐姐听了,拧得更用力,骂道:“臭小子,谁教你这么无礼的,说,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我耳朵除了被姐姐拧着疼,还被姐姐吼得疼,无辜地看姐姐,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哪里有乱来,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不说,姐姐还凶我,不就是刚才发现了女孩胸口藏了馒头嘛,我又不会去抢来偷吃,我还奇怪,干嘛女孩子要往自己胸口塞馒头。 姐姐见我似乎完全没在反省,大声吼道:“笨蛋,难道没人告诉你,女孩的胸部不能碰的吗?”声音之大,连马车外面的尚方他们似乎也听到了。 马车上的那个少女脸像被煮透的螃蟹,臭屁小孩气道:“喂,你这么大声想干嘛,故意毁我姐姐的清白吗?” 姐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大声了,急忙跟少女道歉,“姑娘,实在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好好教导我弟弟,请你看在他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多多包涵才是。” “算了,小孩子调皮一些。”少女笑得有些勉强,似乎依然很不好意思。 “不行,这家伙还没道歉呢,还有他现在立即给我下车。”臭屁小鬼手指着我道。 “少陵,不得无礼。”女孩略微严肃地教训一句。 “无礼的是他们。”臭屁小孩理直气壮。 我见姐姐一脸歉意,臭屁小孩瞪着我怒气冲冲,以及那个少女看我的古怪眼神,我想我或许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吧,但是我不要姐姐替我道歉受委屈,于是我主动低头认错,“大姐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少女露出笑容,道:“好了好了,看你们严肃的。” 姐姐也是实在不好意思呆在马车上面对面地尴尬着,一边道歉,一边拉着我下了马车,我才知道我们已经在井炎城里面了。 我看到了背大剑的少年,还有那个从马车上下来的少女,他们正积极与笑得温和的尚方交谈,看到尚方,我刚才郁闷的心情不由好起来,正想要过去尚方身边,姐姐拉住我的后衣领,凶巴巴道:“站住,想去哪?” 我不解看姐姐,姐姐开始低声教训道:“小色鬼,看你刚才做的好事,我们好不容借他们的马车躲一下官兵,你倒好,年纪小小,就学大叔当色狼了。烈儿,记住,我们是逃犯,做事要低调,你没事干嘛突然就跑去摸人家啊,尽给我惹是生非。” 我乖乖地点点头,我都忘记自己是逃犯的身份了,原来我真的做错了,恩,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于是我答道:“对不起,姐姐,我以后不会了,我刚才就是看她前面鼓鼓的,以为那里面藏了什么宝贝,才......”我如实回答,不过谁知道竟然是馒头。 姐姐语气怪异道:“笨蛋,都跟你说了,男孩子是不能随便**女孩,男女授受不亲懂吗?可恶,为什么我非得跟一个小鬼讲这种事。” “我......”我还没解释,姐姐就打断我,姐姐摆摆手,不耐烦道:“好了,这件事你记住就好,以后别再乱来,再让我知道,直接掰断你的手指。真是,我记得我们的娘,还有以前那些邻居大婶可不是飞机场,你怎么就不懂女孩那里是天然的呢?” 我一愣,听得莫名其妙,于是我很认真地请教姐姐,“姐姐,什么是飞机场?” 姐姐脸色一僵,似乎有些慌乱,见我好奇看她,姐姐随即黑下脸,道了一句:“自己想。”根本不答我。 我不由想起有次我问老爹,为什么娘和老爹不一样,胸前鼓鼓的,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老爹笑嘻嘻地跟我说:“那里可藏着好东西呢,不过你还小,现在不需要知道这些,等你长大了,自己可以去问你的妻子。” 娘正好经过,轻轻敲了一下老爹的脑袋,板起脸道:“不正经,不要教坏小孩子。”说着,娘抱起我,道:“烈儿不要听你爹胡说八道,这些事情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的。”那年我好像正好五岁半了。 我听了老爹和娘的话,就期待自己长大,因为三叔也说,长大后,可以做好多小孩不能做的事,没想到我长大后勇敢做的第一件事就碰钉子了,还被姐姐他们教训。 尚方见我们从马车上下来,这时尚方上前,问:“你们怎么下来了?欣儿姑娘头不晕了?” 姐姐扯扯嘴角,道:“好多了,公子,烈儿能不能托你照顾一下,他太顽皮了。” 尚方笑道:“可以啊,欣儿姑娘身体没事就好,我们等下在前面一家的客栈落脚吧。” 姐姐又上了马车,似乎是要再给那位女孩去道歉,尚方看向我,讶异地弯下腰,伸手摸摸我的脸颊,道:“烈儿,你的脸被谁打的?” 背大剑的少年也凑过来,笑嘻嘻道:“哦,好鲜红的五指印啊。小家伙干什么好事了,嘿嘿,刚才好像有听到你姐姐骂人的声音呢。” 我抬眼看尚方,如实答道:“我做错事了,被赶下马车。” 亲们要多多出来冒泡啊~不要沉在湖底观望~ 抱歉,没赶在12点前更新~于是补上~抱抱~ 插入书签 第11章 狭路相逢 第十一章狭路相逢 尚方一愣,背大剑的少年笑道:“小色鬼,跟我当年有的比啊,不过就你长得这皱巴巴的模样,我都看不上,更何况人家女孩儿,好好努力长大吧,哈哈……”少年笑得很夸张,他的话我只听进了一句,居然嘲笑我,这家伙是第二个说我坏话的混蛋。 可恶,我一定要长得高大勇猛给他们瞧瞧。 尚方什么也没说,反而问了一句:“有跟人家姑娘好好道歉吗?” 我点头,“有。”非常诚恳地道歉,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而且我还是被女孩打的那个。 尚方改摸我的头,认真看着我脸上的五指印,道:“脸有点肿,等下到了客栈,我给你上点药吧。” 我垮下脸,道:“我不要扎针。”我还记得在荒山的时候,尚方为缓解我身上蛇毒的发作,给我扎的那个疼。 尚方摇头,解释道:“这个不需要扎针。” 我继续扮可怜,“我也不要吃药。”这招对付我老爹老娘还有三叔他们非常见效。 “不用吃,敷下药膏给你消肿就会好。”尚方好脾气。 “会疼吗?”我半信半疑。 这次尚方不答我了,给了我一个看不出答案的笑容,然后站直起来,道:“走吧,客栈就快到了。” 这时,从刚才就在一旁听我们谈话的那个背大剑的少年“噗嗤——!”一声,抱着肚子毫无形象地再次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嘲笑道:“尚方,这小鬼好好玩,他是你什么人啊?” 我不高兴了,怒瞪背大剑的少年道:“要你管。” 背大剑的少年不笑了,突然就走过来,掐住我的脸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道:“小烈儿,哥哥好好教你如何尊重长辈吧。” “我就一个姐姐,没有哥哥。”我驳了少年一句,脸颊被他掐得很疼,却挣不过他,这个混蛋,再不松手,我就放红黑出来咬他。 所幸刚才那个同行的少女也跟到了我们身边,背大剑的少年为了保持他在少女心目中的完美形象,立即放开了我,屁颠屁颠黏到少女身边献殷勤。 可恶,好狡猾,我明明刚要放出红黑来吓唬对方的,就被那个背大剑的家伙给溜了。 我也跟在尚方身边,有尚方在,他们就不会随便掐我了,尚方伸手替我揉了揉脸颊,笑着的样子真好看。 很快我们就到了客栈,马车被店伙计拉到后门去了,一行人被店家迎入客栈内,我跟在尚方身边,好奇地四顾探望,好大的客栈,而且客栈外面的一条街非常热闹,好多卖东西的小摊点。 姐姐不知什么时候靠过来,拉住我,小声警告道:“烈儿,这是在城内,没事别乱跑。” 经姐姐提醒,我认命意识到,自己目前还是逃犯,应该像姐姐那样,随时保持警惕才对。我可不想被官兵抓去再烙刑,只要一想起以前那次被抓的经历,我屁股上的烙印就隐隐作痛。 进了客栈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尚方早就预定好房间的客栈,晨风此刻正与店家商量添两间上等房间。 店家为难道:“几位来的时间太晚了,若是前两天的话,还有空的上等房,今年井炎城要举办世医大会,除了参加世医大会的各路人士外,还有很多来看井炎城看热闹的人,这里除了几位原先预定的两间上等房外,其他的上等房基本都住满了,不过还余三间下等房。” 背大剑的少年谅解道:“没事,有房间住就不错了。”此时我已经知道背大剑的少年叫云锐了,跟三叔一样,是个立志当大侠的人。不过三叔比云锐要好多了,按姐姐的话说,云锐就是个□□的,一看见美人,几乎马上就两眼冒光,一眨眼功夫就黏到美人身边交谈上,而且他是男女不忌,连未出阁的少女和已嫁作人妇的美人他都会调戏一下,这一路上已经被他染指了不下十个人。 如今云锐似乎又看上了店家的女儿,而我们的房间也分配好了,尚方单独一间,晨风和云锐住一间,要的是下等房,那两位少女一起住了上等房,还是尚方大方让出来的,至于那个臭屁小鬼,是和晨风他们三个人挤一间。 剩下我和姐姐本来是要了一间下等房的,可在我们到客栈的同时,也来了其他几批人,抢着要房间,最后尚方让姐姐与那两个女孩同住一间,剩下我一个人也挤不进晨风他们的三人间,臭屁小孩也是死活不肯,因为如果住进去 ,就等于和他睡同一张床,臭屁小孩说他不习惯与人同睡一张床,最后没法住,尚方让我跟他住一起。 哼,臭屁小孩得意什么,我还比较喜欢跟尚方在一起呢。 赶马车的车夫统一住在店家后院靠近马厩的柴房里,方便照顾自家的马匹。不过我们和尚方这边是连马车都没有,当然也没有车夫的,只有与我们在城门相遇并一起同行的两个少女和那个臭屁小鬼。 我连尚方住的房间还没去成,云锐便拉着尚方上桌饮酒了,我好奇,想跟着凑过去,姐姐却趁机将我带到后院无人的地方,严肃道:“烈儿,别跟他们太亲近,那些人都是舞刀弄枪的江湖中人,个个都是在刀口下过活的人,跟他们深入接触,对我们这些平常人来说只有灾难,没什么好处,而且我们跟尚方公子他们的旅程差不多也要结束了。” 咦,要与尚方结束旅程!姐姐在说什么? 我瞪大眼睛,不解道:“姐姐,尚方公子不是坏人啊。”他不会把我们抓去给官府的,我相信尚方。 姐姐精明道:“笨蛋,这世界上又不是只分好人和坏人,还有第三种人的存在。” “第三种人?”姐姐的意思是尚方属于第三种人吗?我看着姐姐。 “第三种人便是不相关的人,尚方公子人再好,也不是你我两人的谁。他能帮助我们一时,不可能罩着我们姐弟一辈子吧。想要出息,不能想着靠别人,必须要自己努力。”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要出息,就得自己努力,这点三叔教过我。 姐姐继续教育道:“还有,我们跟尚方公子他们是不同的,像尚方公子他们那样的,是可以大摇大摆走在大路上,不用担心官兵找上来,而我们完全不同,就是过个城门,都得偷偷摸摸的;烈儿,如果你想过平常人的生活,就不要和他们牵扯过多,我们现在连自保都成问题,没什么力量的情况下,也不可涉入江湖那样危险的地方。” 虽然姐姐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应该不是这样子的,我道:“姐姐,我还是觉得尚方公子人很好,而且他很少问我们的身世,你之前在荒山说什么他都信的啊。”虽然尚方是我最讨厌的大夫。甚至还用银针扎过我,但我还是分得出对我们真好的人。 姐姐眉毛纠结在一起,森冷道:“我没说尚方公子人不好,尚方公子确实待人和善,但是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姐姐我看不透。跟一个肚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在一起相处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不要把人想的那么简单。” 我抿着嘴没说话,其实我心里一点也不赞同姐姐的话,虽然我无法猜透大人们心里在什么,但我知道尚方身上的气很干净,至少他对我没有恶意,连红黑都很喜欢尚方的,这跟尚方是好人还是坏人无关,而是我就是觉得尚方可以信任,只是我没法将这样的感觉说给姐姐听,她也不会信的。 姐姐似乎是见我不开窍,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凶巴巴道:“简单地说,我们跟尚方他们不是一路人,明白没?” “可是,我舍不得与尚方公子他们分开。”虽然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是好玩的冒险,但是跟尚方一起旅行我觉得也很好玩,至少这一路上我一点也不无聊。 姐姐安慰道:“放心,姐姐目前还想不出用什么方法在井炎城站稳脚跟,所以咱们暂时还会继续跟着尚方公子他们,但也只限井炎城了,等姐姐清楚了解了井炎城的情况后,我们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不用过着逃亡漂泊的生活了。” “诶?留在井炎城,我们不去旅行了吗?”我快哭了,姐姐,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呆在一个地方,我喜欢到各个不同的地方去冒险,呆在一处多无聊啊。 姐姐教育完毕后,拍拍我的肩膀,道:“好了,就这么定下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那些官府的人大概做梦都想不到逃犯居然敢公然定居在最繁华的井炎城。”姐姐说着,一脸高深莫测。 尚方找来时,姐姐依旧还在说教,我远远看见尚方时,兴奋地跑过去,躲过姐姐的荼毒,关于姐姐所说的话,我听进去的还不到一半。 尚方道:“先回房间,我给你上点药膏,烈儿的皮肤不太容易消肿,需要好好注意。另外,晨风被你姐姐预定借走了,所以烈儿待会儿要不要陪我去一趟世医大会举办的现场参观呢?” 我一激动,将姐姐的告诫全抛到脑后,眼睛发光,高兴道:“要去,公子,我想去。”又有刺激的地方可以冒险了。 尚方的药膏敷在脸上一点都不疼,还有点冰冰的感觉,很舒服,姐姐正式向尚方借走了晨风,名义上是去寻找我们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鬼亲戚,实际上是带着晨风这个活向导去了解井炎城具体情况的。 不过最高兴的是,尚方让我吃了一顿饱餐之后,才出发的,蛇王红黑不知道跑哪里去觅食了,我跟着尚方刚走出住的房间,与隔壁的两位少女撞上,其中一个比较开朗的女孩笑道:“公子也是要去世医大会报名吗?” 尚方笑着点个头,邀请道:“一起同行。” 那个被我摸过馒头的少女要安静一些,如今我已经充分认识到了,女孩胸口是不可随便摸的,摸了是需要讨回去当新娘的,这些事是姐姐后来特意再告诫我的,此刻我与那两个女孩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两位少女走到臭屁小鬼的房间,把那个臭屁小鬼叫上,准备一同前往世医大会,一行人刚下楼,在大堂便遇上了正要出客栈的姐姐和晨风,姐姐笑得很灿烂道:“公子,晨风我就借用一下了。” “不要紧,能找到你们的亲戚就好。”尚方笑得有些了然。 背大剑的云锐抱着一坛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脸有些醉红,笑嘻嘻道:“去世医大会看美人,怎么能少了我。” 人员齐集,由尚方带头,准备前往世医大会,却在出客栈门口时,恰巧与两个人撞上,姐姐看到对方时,脸色瞬间变了。 我不由奇怪,探头看了一下,也给傻眼了,眼前的人不正是上次买下我和姐姐的那个戎装华服的公子吗! 瓦考虑着要抽时间尽量多更一些如何~~咳咳~亲们出来支持瓦吧~╭(╯3╰)╮~ 于是终于狭路相逢了~hohohohoho叉腰奸笑~~~~~ 插入书签 第12章 大公子 第十二章大公子 在那位华服公子的身边,我还看到了上次马车上华服公子搂在怀里的小哥哥,后面华服公子的家仆安置好了马车,也随即跟上,我几乎是立即看姐姐,这下怎么办? 姐姐脸色比我更难看,几乎是一瞬的功夫,姐姐便移到了我身边,以保护者的姿态警惕地看着华服公子。如果此刻姐姐不是双手空空,我会怀疑姐姐手上其实拿着什么匕首之类的凶器。 我们这边的一行人除了尚方见到来人,那一瞬间的意外倒没多少惊讶,臭屁小鬼和他的两位姐姐完全没有觉出气氛的诡异,那两个少女甚至偷偷观察了一番华服公子,背大剑的云锐眼睛只盯着华服公子搂在怀里的少年发痴。 华服公子先开口的,他首先招呼的人是在我和姐姐身边的尚方,用我上次见过的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没想到会这里碰上,真是晦气!” 咦?我见华服公子似乎没有立即找我和姐姐的麻烦,不由偷偷看了一眼华服公子,这才发现对方根本没将我和姐姐的‘怒视’放在眼里,华服公子此刻正高傲地看着尚方。 尚方倒是平静得很,看不出喜怒,随即又朝华服公子微笑道:“真巧,我也有同感!” 华服公子凝起眉,似乎要用眼神射杀尚方一百次,连同在尚方身边的我都感受到华服公子锐利冰冷的眼神,好可怕。 我刚要猜测华服公子贵人忘事,最好已经忘记当初他重金买下的那两个小孩,但他身边那个家仆眼睛可没有瞎,家仆的视线在我和姐姐身上认认真真地扫了两遍,当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家仆对华服公子禀报道:“大公子,这两个孩子,好像是之前逃跑的。” 姐姐听了脸色跟着惨白一分,但是眼神却出奇冰冷地看着华服公子三人,没想到姐姐能露出这么帅气地眼神,我几乎想要高兴地大叫,感觉浑身的勇气回来了,努力学着姐姐敌视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转移视线看向我和姐姐,没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姐姐看他的眼神似乎非常不喜,居然对我们这样的小鬼散发可怕的威压,我注意到姐姐额头碎发下的薄薄细汗,姐姐没擦,后来我才知道华服公子散发的那种威压叫做杀气。华服公子看着我们,语气危险地开口道:“哲悦,希望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何……” “啊——!”我不待对方开口,眼睛骨碌地转了一圈,手指着华服公子,故意慢半拍地大叫了一声,姐姐也被我这一声给叫醒过来。 尚方看着华服公子难看的脸色,又听到我大惊小怪地叫了一下后,不由问了一句,“烈儿,怎么了?” 我急忙趁机恶人先告状,抓紧尚方的衣袖,道:“公子,这个人是坏人,就是他把我和姐姐绑起来关在马车里的,他是坏蛋。”可恶,这时候红黑跑哪去觅食了,主人我都有危险了,还不快回来帮忙。 姐姐眼睛一亮,立即接过我的话,抓了尚方另一边的衣袖,同样指着华服公子,大声控诉道:“公子救命啊,这个人之前我和家弟遇到过,他说要把我们姐弟拿去送给什么人做药,我和家弟好不容易逃出魔掌,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追到这里来。” 云锐看了两边,有些晕乎道:“呵,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随即又对华服公子叫了一句:“喂,有没有人说你们挡道了。”云锐此刻完全没有酒醉的样子,也没有色咪咪地瞧着华服公子搂在怀里的少年,而是一脸精神地看着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轻蔑地扫视了云锐一眼,又瞪着尚方,冷哼一声,嘲讽道:“不愧是老三,专门喜欢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云锐气道:“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华服公子这样的话其实连在一旁看热闹的臭屁小鬼和他的两个姐姐都惹到了,几人同样不满地看着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完全忽视云锐等人的怒目而视,高高在上地看着尚方,傲慢道:“怎么,因为不是在师门之内见到我,所以老三也忘了该如何称呼我了?” 晨风首先开口,看着华服公子一脸古怪,却依然敬畏地拘礼道:“大公子!” 姐姐听着晨风唤华服公子为‘大公子’的时候,松开了尚方的衣袖,抓着我的手似乎冰冷了几分,脸上还留着一丝错愕。 尚方淡淡看着华服公子,面无表情道:“……大哥。” 咦?尚方怎么叫华服公子为大哥?这下轮我懵了! 我立即回神,吃惊地看着华服公子,再看了看尚方,好像他们长得真有那么几分相似,咦、咦——!华服公子是尚方的大哥,那我和姐姐岂不是又逃回去了! 我不要被拿去炼药,红黑,快来救我啊! 我和姐姐震惊外加傻眼之际,尚方一手一边扶住我和姐姐,道:“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大家先进客栈再谈吧。” 华服公子似乎很满意尚方刚才的那一声“大哥”,面对我们的表情稍微好了一些,只是质问的口气依旧不减,道:“正好,我也想问问你,这两只明明是我路上重金买下来消遣的小老鼠,为何会跑到你这里来了?” 于是尚方准备带我去世医大会的现场是暂时去不成了,臭屁小鬼和他的两位姐姐先行一步,反倒是云锐爱凑热闹,说要留了下来,其实他是盯着华服公子一直搂在怀里的少年两眼放光了。 华服公子一开口就向尚方要人,不过在那之前,我和姐姐也终于知道了华服公子的身份,圣医门的大公子——尚方衡旭,传说中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为人冷酷无情,但医术超群,是站在圣医门巅峰的人物,这些多亏了云锐告诉我们。 而我和姐姐所认识的尚方公子不但是位大夫,还是圣医门的三公子——尚方哲悦。不过尚方哲悦没有他的大哥那么有名,据云锐的说法,圣医门的大公子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不过不是好名声,而是脾气暴躁的怪医。 尚方排行老三,他还有一个二哥,关于尚方二哥的事情,云锐也不清楚,或者说圣医门中最神秘的就是那位二公子了。 不过圣医门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完全没听说过,而且云锐讲的话,听得我也是稀里糊涂,云锐好心解释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叫江湖的地方,江湖中最神圣的地方便是这圣医门!圣医门的药千金难买,就算只是一小瓶疗伤的药膏,都是难得的圣品。不过,虽然江湖中偶有圣医门的弟子游历,却无人知道或找到圣医门的具体所在地,外人更没有见过圣医门的大门长什么样子。 姐姐说江湖很危险,原来我们一路随行的尚方真的是江湖人,我突然很好奇,尚方他也杀人吗? 云锐大胆地观察着华服公子,啧啧赞道:“原来阁下就是圣医门的大公子尚方衡旭,久仰久仰,果然如传闻中所言,够华丽,也够傲慢!”说着还嘿嘿笑了两声。 连我这样的小孩都听得出云锐话里真正赞美的成分根本没多少,更何况其他人,有件事我现在可以肯定,云锐这家伙是个记仇的人,当然我也是。不过我目前比较担心的是:我和姐姐应该不会被尚方交给他大哥处置吧。 接着便是华服公子身边的那个家仆,开始叙述我和姐姐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奴隶,暗藏异心,居然敢违背主人的命令,偷偷逃跑的经过。 我可以对天发誓,这家仆除了最开始说的华服公子在庄场花钱买下我和姐姐,半路被姐姐聪明带我逃走是事实外,其他那些家仆说的污蔑我和姐姐的词汇都是夸大、骗人的。 我不喜欢这个家仆,尤其他那张讲得口沫横飞的嘴巴。 尚方一直听着,没见什么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华服公子带着点警告的意味道:“哲悦,听晨风的意思是说,你也是在荒山捡到这对姐弟的?正好,当初这两只小老鼠也是在荒山附近从我马车上逃走的,既然被你遇上了,误会也解除了,你是不是该把大哥的东西还给大哥了呢?” “确实,误会解除了。”尚方很正经地思考了一句。 华服公子嘴角勾起,仿佛像看自己的东西一样扫了我和姐姐一眼,我怒瞪华服公子,心里想着,早知道会在遇上这华服公子,一开始就不要跟尚方同行了,呆在荒山和红黑住在一块也挺好的。 却听尚方又道:“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谈了,就想问一句,不知大哥你当初花了多少钱买下这对姐弟的?” 姐姐听着一愣,抬头有些期盼地看着尚方,我不解地看了姐姐,又看了看尚方,尚方却是看着他的大哥——那位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尚方衡旭沉下脸色,道:“怎么,你想从我手中买下他们?” 尚方哲悦表情很好,从容应对道:“如果大哥愿意的话,我可以出钱。” 我抓住尚方哲悦的袖子,感动地叫:“公子!”差点就直接说买下我和姐姐吧,我想要跟着你到各个地方去冒险。刚才那种‘早知道’的想法,一下就被我抛到脑后去了。 尚方哲悦刚要回答,华服公子阴沉的脸渐渐没了表情,却又突然大笑起来,像是要故意与尚方作对一样,道:“本来他们不过是我即兴买来的两只小老鼠而已,死了都不觉得可惜,不过老三突然这么想要,做大哥的当然——不能给的。” 华服公子的回答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除了尚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郑重介绍,此人是尚方滴大哥~ 众亲:事后诸葛亮~pia飞~~~ 抹一把眼泪~于是亲们记得出来撒花~~ 插入书签 第13章 矛盾 第十三章矛盾 我看着嚣张无比的华服公子,哦,不对,是尚方的大哥,恨不得让蛇王回来咬他一口。 尚方哲悦好像早就猜到华服公子会如此会回答,听着只是一笑,用极平静的语气道:“那我只好得罪大哥,将他们抢过来了。” “我的东西,你也敢动!”尚方衡旭几乎是说变脸就变脸,看着尚方哲悦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似乎立即就可以开打的样子。 尚方哲悦完全不受他大哥的威胁,脸色从容到不能再从容,极为淡定的语气道:“其实我很愿意向大哥买下他们姐弟的,不过大哥也知道,我现在很穷,更讨厌麻烦,如果大哥不肯放过他们的话,我只好抢了。” 华服公子一掌拍碎桌子,对尚方哲悦怒目而视,“尚方哲悦,惹怒我的下场,你终于有胆量承受了。” 我听着两兄弟诡异的对话,不由心里纳闷,莫非尚方跟他的大哥关系不好? 云锐将背上的大剑取下,笑道:“要打架吗?我也比较喜欢这样的商量方式。” 尚方哲悦这次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一点,缓缓站了起来,抬手阻止云锐,不知道是在帮哪边,非常优雅地道了一句:“云公子,还是别做惹怒我大哥的事,他报复人的手段很可怕的。” 云锐准备要出口的话又被憋了回去,一脸郁闷地看着尚方哲悦。 “尚方哲悦,想要赞扬我不需如此客气。”华服公子冷傲地开口。 尚方这时候更加优雅地说了一句:“大哥说笑了。” 云锐和姐姐,满脸黑线看着紧闭的房门,因为刚才尚方哲悦对我们其他人温和道:“大家能稍微回避一下吗?我想与家兄单独联络下感情。” 尚方和他的大哥在房间里单独谈话,或者说是打架,我们所有人只能在外面等待,姐姐拉上我的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才道:“跟我来。” 我一愣,不解道:“去哪?”姐姐不答,只是拉着我就想要带我下楼,这时尚方衡旭的家仆拦住道:“怎么,你们还想逃吗?” 我立刻不服气道:“谁要逃啊,我们下去大堂等不行啊。”我说完看向姐姐,姐姐应该不是打算临阵脱逃,留下尚方一个人对付他那个性格怪异的大哥吧! 姐姐将我拉到一边,看着尚方衡旭的家仆,以及那个刚才还被尚方衡旭搂在怀里的美人少年,最后姐姐冷笑一声,道:“我们姐弟不逃,难道等着他们两兄弟商量好了怎么瓜分我们,等着任人宰割?” 晨风皱眉,不高兴道:“欣儿姑娘,请不要这样说公子,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不喜欢姐姐这样说尚方,道:“姐姐……” 楼梯口的去路被那个家仆拦住了去路,走廊又有尚方衡旭宠幸的少年堵着,我们的背后则是云锐和晨风,怎么看都没地方可逃的,姐姐不容我废话,突然拉上我,将我从二楼直接抛下大堂。 一阵惊呼中,我才反应过来,吓得惨叫起来,“啊——掉下去了!” 云锐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跟着跳下来,想要拉住我……而与此同时,尚方和他大哥正在交谈的房间也传出了桌子椅子乱砸,轰隆乱响的声音,整个客栈都有点地动山摇的错觉,客栈的掌柜吓得躲在帐台下面,显然以为是大地动(地震)来了。 尚方在房间里面跟他大哥打得热火朝天,客栈大堂里同样热闹非凡,云锐虽然及时跳下来,却没能接住我。 我被姐姐扔下楼,正好摔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一点也不疼,屁股也没开花,我爬起一看,才发现我正好掉在了客栈老板娘那肥墩墩的身上,只是此刻老板娘的脸色好吓人,我急忙跳了起来跑开,姐姐这个大坏蛋,我会被客栈老板娘扒层皮的。 姐姐相继我之后也跳了下来,不过她没我那么狼狈,身体轻盈地稳稳落在桌子上,简直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偷偷有跟三叔学过武。 不过尚方衡旭的家仆和他宠幸的那个少年更厉害,速度超快地堵住了我们的去路,云锐由一开始的吃惊,转而站在我们身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那家仆说,“虽然不想得罪圣医门,不过你们这样欺负两个小孩子……未免太卑鄙了吧,不过……” 云锐话锋一转,对姐姐神情严肃道:“欣儿姑娘,你们其实可以不用如此戒备,我觉得尚方哲悦这个人不坏。还有啊,刚才那一手丢的真有点吓人呢,以后千万别这样乱扔了,小烈儿要是摔在地上可是会死人的。” 晨风这才跑到楼下,看着我们左右为难,道:“欣儿姑娘,你先别激动,公子他不会害你们的。”晨风没敢上前,只是时不时地看向那依然响地厉害的房间,似乎希望他家公子快点出来,不过看那情形,似乎靠近尚方和他大哥打斗的房间都非常危险。 那个家仆和少年根本就不理云锐,但是他们也没有对我们出手,只是将我和姐姐困住不让我们逃。 姐姐同样没理会云锐和晨风的劝说,拉住我道:“抓紧了,等下半路掉下来,我可不管你。”说着朝那家仆和美人少年诡异一笑,接着又迅速朝空中撒了什么粉末,伸出手,打了个响指,空中便噼里啪啦地擦起火花…… 火星掉在木桌子上,似乎要起火的样子,有的掉在人的身上,烫得那些人哇哇大叫,客栈中的人立即手忙脚乱起来,一阵**,也冲散了那个家仆和美人少年的拦截,姐姐趁机拉上我,就要溜出客栈, 我看着满天的火星,不由激动起来,兴奋道:“姐姐,那是什么,好神奇!” 姐姐回头看一眼,笑道:“那叫魔术。” 我还沉浸在魔术的神奇中,姐姐拉着我在跨出客栈门槛之际突然大叫一声:“哇——!”转而用力将我一起推后几步,摔在地上,我被姐姐拉来拉去,又连番撞翻,脑袋有点晕乎乎了,完全没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我和姐姐终究是逃不过江湖人的?抬眼却见姐姐惊恐外加恶心地看着客栈门口,这时,全客栈的人都大声尖叫起来…… 姐姐缓了一口气,拉起我猛地往客栈里面退,尽量远离门口,许多人也吓得都不敢靠近门口,晨风更是惊恐地惨叫起来,我被推推挤挤很难受,但总算看清,客栈门口被一大堆蛇群包围起来了,不止如此,蛇群好像还连结成在一起攀附在客栈的墙壁上,好像一张大网。 客栈里面人群涌动,很多人都吓得不敢动弹,刚才姐姐撒的星星之火如今早已没了踪影,我们失去了唯一的逃跑机会,因为尚方衡旭的家仆和那个美人少年已经走过来,直接将我和姐姐两人从人挤人的地方提了出来,扔在一张桌子上,不过他们同样对于被蛇群包围的客栈吃惊不已。 总算被救了出来,我吐了一口不顺的气,虽然逃跑失败,但比起刚才被扔下楼,又被扯来扯去,还被人挤来挤去,实在好太多了,那家仆和美人少年已经不用特意困住我们,反正我们如今也出不去的,因为客栈外面连窗户都爬满了蛇,没人有勇气踏出门口,同样外面的人也不敢进这家客栈。 云锐傻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冷汗淋漓道:“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这么多蛇?” 姐姐瞪着眼,眼看着差点就逃成功的机会就这么失去了,愣愣地望着门口,好一会儿才突然跳起来,掐着我的肩膀,脸色恐怖道:“烈儿,那些蛇该不会是你叫来的吧!” 我吓得没法解释,红黑没回来,我也没地方问去,总不会是偷懒的蛇王意识到自己的主人出事了,所以纠结了一大群蛇前来助阵吧!笨蛋红黑,我又没叫它这样做,这下闯祸了,姐姐本来能带我逃出去的,却因为蛇群被阻挠了,我感觉要被姐姐那眼神射杀一百遍。 可是不对啊,这些蛇群不是受红黑的命令而来的,而且红黑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这时,尚方和他大哥所在房间的门也打开了,确切地说,是被劈成了两半,彻底毁了。 ~~亲们都给出来冒泡~╭(╯3╰)╮~恩哇~~~ ~~于是今晚瓦也会更~~《异世...》滴,嘿嘿~~ 插入书签 第14章 提议 第十四章提议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楼上那个破掉的房门口,尚方哲悦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我高兴地冲楼上的人喊道:“公子!” 彻底被毁掉的房门,即使在楼下也看得清房间里面的狼藉,我站在桌子上,远远眺望,哇,几乎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被毁得好彻底,原来公子与他大哥的感情交流如此激烈。 不过太好了,公子打赢了! 尚方脸上少了平时的温和感,面无表情地扫视大堂集中的一大群人,似乎在找什么,儒智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凌厉,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隐隐有股沉稳,好帅! 不知道我长大后能不能像尚方那样。 晨风瞧见尚方哲悦就像见到救星,鼻涕眼泪都出来,惨兮兮地叫着:“公子,救命啊!”我知道,他是给蛇吓的。 我嘴巴咧开笑得很得意意,希望尚方能把他大哥揍得惨一点。可随即尚方的大哥也毫发无伤地走出来,于是我垮了脸,这两兄弟该不会是在房间里比赛砸东西吧,一点也没看出他们打架的迹象! 尚方的大哥一出来,华丽的衣服以及逼人气势,都立即抢了尚方那身简单的白衣以及儒雅的样子,尚方衡旭的魅力让很多人侧目,当然更多的是尚方衡旭脸上那暴怒的表情。 尚方衡旭的家仆和美人少年像是有默契似的,在他们主人出现的时候,一人一手将我和姐姐像拎包袱一样直接飞身上了二楼,丢在了尚方和他的大哥面前,云锐随即也跟着晨风跑上楼来…… 尚方衡旭根本看都没看我和姐姐,一掌砸在楼道的护栏上,整个客栈似乎都跟着抖了抖,我想要是我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肯定心疼死了。 随着尚方衡旭的那一掌,整个闹哄哄的客栈安静了下来,尚方家的大公子声音洪亮道:“出来,有胆量背后暗算,就不要做胆小鬼!” 尚方恢复成了原先温和的样子,弯下腰,将我扶起来,替我拍掉身上的尘土,又为我整好了刚才被弄得皱巴巴的衣服,理了下我的乱发,道:“好了,没事了。” 姐姐同样狼狈,就那么坐在地上,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都没有,看着尚方,嘲讽问道:“怎么,你们兄弟终于商量好了,我们姐弟俩,你们打算水煮还是火烤?” 尚方抬眼看了姐姐一眼,突然特优雅地笑笑,道:“我花了一万两黄金买下你们,从我大哥手中!所以现在开始,你们便作我的侍仆吧,我会是个好主人的。”尚方说着突然掐了下我的脸颊,笑嘻嘻地补充一句道:“哦,对了,我比较喜欢清蒸的。” 姐姐无语地看着尚方,反驳不了话。 我好奇看尚方,问:“公子,刚才你不是说你很穷吗,哪来的钱买我们?” 尚方一愣,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问,错愕一下,笑道:“我先赊账的。” “那你刚才没有跟你的大哥打起来吗?”我不由疑惑刚才听到的那么大动静,以及彻底被他们两兄弟毁坏的房间。 尚方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淡然解释道:“打了,只是中途发现被人用符困在房间出不去,只好先暂停来破门。放心,如果真打起来,我不会输的。” 姐姐腾地站起来,我吓了一跳,却见姐姐看着尚方认真道:“尚方公子知道我和家弟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却还愿意收留我们,我和家弟都很感激,但是我们自幼受爹娘教导,不能无端受人恩惠,何况我也不喜欢欠人情,现在有个提议,不知尚方公子可愿意听一听?” 这时华服公子那边突然冷声道:“终于找到你了!”我被华服公子的话吸引过去,就见尚方衡旭飞向大堂下面。 人群中突然也跳出来一个人,大笑道:“尚方家的大少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不过是稍微开了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玩笑?我错手杀了你,你可以找阎王爷好好玩笑一下。”尚方衡旭与一人迅速打起来。 尚方淡淡了扫了一眼楼下的暴动,转回视线看向姐姐,问道:“什么提议?” 姐姐看着尚方想了想,道:“公子刚才确实说了,你花一万两黄金买下我们姐弟。” 尚方点点头:“衡旭是这么说的。” “我们姐弟根本不值一万两,何况还是黄金,这笔生意公子其实很亏的。” 姐姐小心地观察着尚方的表情。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姐姐,姐姐想说什么? 姐姐的话成功引起云锐以及晨风他们的注意力,他们都竖起耳朵听尚方和姐姐的对话,至于下面打成一锅粥的大公子则被人完全忽视了。 尚方若有所思,点头道:“哦,然后呢?” 姐姐道:“如果大公子买下我们姐弟的钱,我们姐弟自己能还呢?” 尚方听着一阵错愕,问:“你们不是孤儿吗?”我同样不解,我和姐姐明明穷得响叮当,哪里有钱? 姐姐解释道:“这就是我要说的提议了:不止一万两黄金,甚至更多,都由我来想办法为公子筹集,这期间,家弟就暂时留在公子身边,随公子差遣;但是,当我们姐弟把钱筹齐后,我希望我和家弟有自主选择离开的权利。” 尚方似乎有点吃惊姐姐的发言,听了托起下巴,一阵沉默。 我愣愣地看着姐姐,不由道:“姐姐,我不要!” “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姐姐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我郁闷了,姐姐也只比我大四岁,不算大人吧! 尚方低头看我,问了一句,“烈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吗?” 姐姐立即替我答道:“他愿意,绝对愿意!只有公子愿不愿意收留他还有我刚才的提议!” 尚方笑道:“欣儿姑娘的话让人很意外。”完全没有表露他同不同意姐姐的提议。 我心里不舒服,其实我不反对和姐姐一起为公子赚钱,我也认为让那么穷的公子替我们出钱太不道义了。我真正反对的是,姐姐不该说还了钱,就要离开,明明是公子救了我们,却被姐姐说成那样,好像反而是公子害了我们似的,我不喜欢。 我这次没有听姐姐的话,看着尚方,认真道:“公子是好人!” 尚方一愣,儒雅的神态上有了丝讶异,微微弯下腰,笑道:“谢谢!” 我解释道:“公子,我会和姐姐努力赚钱的,我也会在公子身边为公子好好干活,但是我不喜欢......”我抓抓脑袋,这样好像跟姐姐说得一样来着,明明我和姐姐的意思不一样,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急得团团转,尚方抓了我的手,突然很亲切问道:“莫非烈儿刚才不愿意,是在替我委屈?” 我醒悟过来,原来我是替尚方感到委屈,我朝尚方诚实地点点头,又无辜地看了下姐姐,我是不是又把姐姐的事搞砸了? 果然姐姐的脸色堪比锅底。 云锐一旁听着,玩笑道:“不但将麻烦的小鬼丢给尚方照顾,还想借尚方的保护,来壮大自己的力量;欣儿姑娘,你可真狡猾啊。”云锐就是那么一个人,说的话虽然不大中听,却总是直切要害。 姐姐侧过脸,幽幽地看了云锐一眼,看得云锐直发毛了才扮可怜道:“我对我家公子是一直心存感激的。烈儿那么小,不懂事又调皮,我又是一个女孩家,无依无靠,好不容易遇上我家公子那样的好人,公子他救了我和烈儿,我当然想好好报答他。不过,这世上偏偏还有另外那么一种,坐着说话不嫌腰疼的人。” 云锐被姐姐说得哑口无言,因为他成了姐姐嘴巴里那种‘坐着说话不嫌腰疼’的人。 我心情也低落,姐姐说我不懂事又调皮,难道我真是个没人要的麻烦小鬼吗? 尚方缓和气氛道:“其实,刚才我是开玩笑的,我并没有真的打算让你们作侍仆。” 姐姐一愣,脸色好了很多,对尚方的话不解,尚方这才解释道:“欣儿姑娘若想做什么事,或是离开,随时都可以的,我并不限制你们的自由,当然你们若是没去处,想要留在我身边,我同样不会赶你们走。” 我听了高兴,激动地手舞足蹈,“公子,我想留下来。” 姐姐还没来得及回答,尚方突然将我一把抱起,那头云锐也迅速拉起姐姐跳开,只听“噼啪!”,接着是“嘭——!”地一声巨响,刚才我们所站的位置,自中间裂开,从二楼直线掉下大堂。 尚方抱着我也从二楼跳了下去,我望眼过去,正好看到可怜的晨风被大公子的那个家仆拎包袱一样拎在手里,同样跟我们一起从二楼直接跳了下来。 这时,楼下突然陷入大混乱,因为包围在客栈外面的蛇群不知为什么,开始慢慢游入客栈内,引起全部人惊恐的尖叫。 于是滴几滴鳄鱼眼泪,尚方,那个麻烦滴小鬼就交由你照顾了~ 等下如果米有断网这种意外,瓦会再更滴~稍等~╭(╯3╰)╮恩哇~亲们~瓦想要鲜花,想要留言~ 插入书签 第15章 驱蛇人 第十五章驱蛇人 二楼的楼道全面被毁坏,归功于大公子与另外一个人不分轻重打架的‘功劳’,不过蛇群的侵入,也让这两人停了下来。 客栈外面同样远远围着一大堆人,却没人敢靠太近,似乎连官兵都被叫过来了。 尚方稳稳落地,将我放在了一张没有被人群挤坏的桌子上,大部分人群包括掌柜在内都躲到了靠近二楼的楼梯口,有些不怕死地慢慢爬上被毁得差不多的楼道。我们几人反而成了站在最靠近蛇群的人。 晨风手脚发抖,很聪明地选择躲到我身后,哭丧着脸道:“难道我今年走蛇运了,怎么到哪里都遇上蛇?” 云锐放下姐姐,同样不可思议道:“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姐姐皱着眉,一脸大人相的模样开口道,“蛇类并非群居动物,更不会这样无缘无故聚集在一起,除非……” 大公子和他的打架伙伴走过来,我小心地往尚方身边靠近一点,尚方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看向他的大哥以及刚才破坏客栈的罪魁祸首之一,一个年纪二十左右、穿着土得掉渣的褐黄色衣着的青年。 青年见到尚方哲悦,露出一口白牙,“三少好久不见啊,今年你家的老头终于舍得放你出来参加世医大会啦?” 尚方笑得很大方,道:“是啊,师傅说鬼医谷的‘赤脚庸医’今年会爬出自己的窝,跑世医大会来丢人现眼,特意让我过来欣赏。” 青年脸皮抽了抽,“都多少年了,你还是这么毒舌。” 尚方优雅回道:“多年不见,你也更加小人了!” 最终尚方和青年的互相问候在一条蛇攻击人的时候停止了,云锐救下险些被蛇咬到的女子,严肃道:“应该是驱蛇人在操纵这些蛇群,要退散蛇群,得找出那家伙。” 云锐说完,尚方等人看向那个鬼医谷的‘赤脚庸医’,我也跟着看过去。 青年一愣,郁闷道:“看我干什么,那么恶心的东西,又不是我叫来的。” 尚方没理青年的抱怨,问:“有办法找出背后操纵的驱蛇人吗?”说着看向越来越多的蛇群,凝了下眉。 青年想了想,从他那件褐黄色外袍拿出一张画满奇怪符的黄纸,道:“我试试。” 云锐示意众人再后退一点,道:“快点吧,不然我们都要做这些蛇群的晚餐了。” 青年不高兴地瞪了云锐一眼,拿着画满符的黄纸,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尚方抱起我,又招来姐姐,带我们往后走了几步,对衡旭大公子道:“衡旭,那些蛇就交给你了。” “这是拜托大哥的口气吗?”大公子一脸不爽。 尚方优雅一笑,丝毫不吝啬地称呼道:“那就拜托大哥了。” 大公子脸色恐怖,正欲发作,他身边的家仆道:“大公子,蛇越来越多了。” 尚方放下我,问:“烈儿,会害怕吗?” 我看着蛇群,听到公子的话,不由奇怪,“害怕什么?”虽然那些蛇群不是红黑叫来的,但是我是红黑的主人,身上自然有蛇王留下的味道,蛇类是不会伤害我的。 不过这些蛇群此刻非常暴躁,我刚才就一直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听着让人非常不舒服,也是那种声音让蛇群暴躁起来,蛇群才会攻击人的。 尚方笑然,“没什么,你跟欣儿先躲到后面,在我们把蛇驱走前不要上前。” 姐姐犹豫了一下,道:“公子,刚才的事,谢谢你!” 尚方第一次摸了摸姐姐的脑袋,转身之际,我叫了声:“公子!” 尚方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手指那些蛇,道:“别去攻击那些蛇,它们现在很暴躁,会群起攻击大家的,而且那些蛇全部有毒,被咬到会死;还有……” 尚方一愣,点点头,没听我说完就道:“谢谢,我会小心的,烈儿呆在后面,不要跑上前来。”说完就要走开,我急忙拉住尚方的袖子。 尚方不解,“烈儿?” 姐姐说:“烈儿,别捣乱,公子正在想办法救大家。” 我摇摇头,道:“不是,我是想告诉公子,只要消除掉那些声音就可以让那些蛇群停止攻击人。”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看向我,眼中有惊疑,有愤怒,有人突然怒道:“难道是那个小鬼驱使这些蛇群过来的?” 姐姐急忙捂住我的嘴巴,警告道:“笨蛋,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尚方一愣,“声音?等等,欣儿,让烈儿说完。” 姐姐见尚方一脸认真,这才放开我,尚方急忙问道:“烈儿,你刚才说什么声音?” 我抬头指向二楼,从左边数过去的第三间房间,道:“那里有奇怪的声音,蛇群听了那种声音才会聚集过来,并且变得暴躁起来的。” 这时那个被尚方称作赤脚庸医的青年停止口中的念念有词,突然睁开眼睛,道:“操纵蛇群的人离我们不远,很可能就在这所客栈里面。”可惜已经没人听他的话了。 云锐走到尚方身边,看向二楼的第三间客房,道:“烈儿的耳朵可真好,我是完全没听到什么声音。” 尚方毫不犹豫地相信我,对大公子和赤脚庸医道:“衡旭,你与伯玉两人去二楼抓住他,小心点,驱蛇人全身都是毒。” 大公子和那名赤脚庸医对看一眼,没了刚才互相打架的那股较劲,反而配合默契地飞身上了二楼,赤脚庸医还在门口小心戒备,大公子已经一脚踹开房门,随即从里面飞出几条黑蛇,赤脚庸医连忙斩杀几条,望眼过去,那房间里面竟然满屋子的黑蛇,楼下大堂观望的人甚至开始呕吐起来。 我听着楼上的动静,不由一愣,急忙拉住尚方道:“公子,声音变了。” 尚方怔了怔,我话还没说完,身边的蛇群便开始攻击人群,尚方急忙拉了我和姐姐向安全地带后退,直到众人都退无可退之际,尚方朝楼上同样与蛇群打得激烈的大公子和赤脚庸医喊道:“衡旭,你们太慢了。” 大公子恼了一句:“可恶,这些东西没完没了!”赤脚庸医似乎察觉到大公子想做什么,急忙拦住道:“大少,别乱来啊,这客栈没那么结实。” 可惜赤脚庸医话音未落,大公子已经用掌力劈开了二楼整个层面,顿时二楼的蛇群像下雨一样掉下来,大堂里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赤脚庸医看着我们楼下一眼,急忙对尚方解释道:“哲悦,这可不关我的事啊,你家大哥自己搞出来的。” 尚方根本没理会二楼的赤脚庸医,他用外袍罩住我和姐姐,防止掉下来的蛇咬到我们,自己则与云锐他们横扫蛇群,我掀开衣角,看着那些被人弄死的蛇,还有被蛇咬伤的众人,不知道该同情哪一边。 头上掉了好几条蛇下来,姐姐连眉头都没皱下,拿着尚方丢给我们的衣服一把扫开,我见有两条蛇向尚方扑去,我急忙跳下桌子,蹦到尚方身边,努力朝蛇群挥手,“快走开,走开。” 没想到我一靠近,尚方附近的蛇群竟然全部退开,尚方和云锐都是一愣,我也有些意外,原来蛇群连靠近都不敢靠近我。我急忙拉住尚方的手,又对姐姐叫道:“姐姐,快来我身边,这些蛇好像不敢靠近我。”说着我继续努力挥手,把蛇群敢远一点,争取大一点的范围。 可是我忘了这个客栈里面不止有姐姐和尚方他们,其他人听了我的话,不管信不信,都疯狂挤向我和尚方这边。 云锐踢开靠近的一人,气道:“该死,滚远点。” 这时二楼轰隆巨响,接着赤脚庸医率先跳下来,众人抬眼,上面已经被大公子彻底毁了,那间满是蛇群的房间里冲出身形诡异的一人,非常难听的笑声自二楼传来:“嘎嘎嘎——,终于找到了,没想到居然会是个小鬼!” 我抬头正好看见一个长相恶心的男人朝我们这边飞过来,还没来得及眨眼,那恶心的男人已经近在眼前,他手甚至伸过来抓到了我的头发。 尚方离我最近,我只感觉被人迅速向后一拉,待落入一个熟悉的药草香怀抱时,眼前是自己那被削掉、慢慢下落的一缕头发,以及尚方与那恶心男人的对击一掌! 插入书签 第16章 中毒 第十六章中毒 尚方带着我连退两步,大公子和赤脚庸医已经轮番加入战局,云锐斩了两条蛇后便跑过来扶住尚方,担忧道:“喂,没事吧。” 尚方摇摇头,先是放下我,摊开刚才与驱蛇人手掌一看,云锐惊呼,只见尚方的整个手掌呈现出不自然的黑色,公子中毒了! 我也惊吓到了,“公子,你的手!”是刚才与驱蛇人对击的那一掌。 云锐急忙朝大公子和赤脚庸医道:“别杀了他,要抓活的!” 驱蛇人大笑道:“就凭你们。” 赤脚庸医抽出一张黄符,念了几句什么,黄符像一把刀一样立了起来,接着赤脚庸医将黄符射向驱蛇人,并大声道:“定——!” 大公子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把软剑,同时出击,驱蛇人身法诡异地避开,黄符贴在了一条蛇的头上,那条蛇立即僵住不动了。大公子的软剑与驱蛇人插肩而过,云锐劈开地上滑动的蛇群,加入战局,大公子的家仆和他的美人少年负责保护我们。 尚方迅速封住了自己右臂的穴道,对我道了句:“不要碰。”随即用另外一只手,将我拉到身后。 姐姐上前一步与尚方并肩,同时护着我,尚方侧脸道:“欣儿,你退后保护烈儿就好。” “公子不用担心,那恶心男人的目的似乎是家弟,做姐姐的可不能让他把烈儿带走做什么奇怪的事。”姐姐面不改色地看着地面游走的蛇群,丝毫没有表现出女孩子该有的紧张。 我听了不由发愣,驱蛇人为什么要抓我?尚方让我抓他的袖子,我看了看护着我的尚方和姐姐,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超没用。 驱蛇人突出大公子他们的重围,朝我们这边而来,声音难听地笑着:“嘎嘎——,把小鬼交出来。” 尚方抓住机会,取出三只银针,射向驱蛇人的眼睛和膝盖,姐姐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暗黑色粉末,向驱蛇人撒过去,随手一个响指,火星噼里啪啦地响起,一下晃花了驱蛇人的眼睛,尚方的银针成功射中了驱蛇人的膝盖,驱蛇人动作停滞了一下,身后的大公子他们已经飞扑过来。 这时,赤脚庸医和大公子突然同时大喊道:“哲悦,身后!” 云锐也急忙跟着紧张道:“不好,他们有两个人!” “啊!”我感觉衣领被人提起,双脚跟着离开地面,头顶一人笑道:“嘿嘿,这小东西我就收下了。” 尚方一愣,就着我抓住他的袖子,身体还没转过来,用力大手一揽,迅速抓住我,只听“撕拉!”一声,我的半边衣服都被扯坏了——尚方稳稳将我捞了回来! 姐姐紧张道:“烈儿!” 那个突然冒出的驱蛇人同伙,手上一下抓了个空,恼怒地吼了一句,猛地正面朝我们冲过来,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红黑的声音。 我不由抬头看过去,正瞧见红黑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张开大嘴,射出一丝毒液,正好洒喷在了那名驱蛇人同伙的眼睛上,驱蛇人的同伙惨叫一声,摔在了桌子上,砸坏了桌子,又掉下地,并不断在地上打滚,双目流出可怕的黑血,全身抽搐,没几下就不动了。 而那个终于被大公子他们制服的驱蛇人,看着他同伴的惨死,毫无痛惜;反而盯着红黑,脸上露出贪婪的目光,喃喃道:“是蛇王,绝对是蛇王!” 红黑在暴怒! 这时地上所有的蛇,全部朝着两个驱蛇人游过去,即使其中一个根本就已经不动了,蛇群依然义无反顾地围上去;另外那个浑身贴满黄符,无法动弹的驱蛇人看着蛇群的靠近,吓得惨叫起来:“不,不要,别过来,啊——救命,救命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大公子最先反应过来,急忙道:“伯玉,快阻止蛇群,那人不能死,哲悦中了驱蛇人身上的毒!” 我听着一愣,在赤脚庸医还没反应之际,急忙朝蛇王道:“红黑,快、快停下来,别杀那个活的!” 赤脚庸医和云锐正不知该如何驱退源源不断涌到驱蛇人身上的蛇群时,蛇王终于张大嘴巴,吐出鲜红的信子,“嘶嘶——!”低哑地下了命令。 蛇群慢慢退开,尚方将我重新放开的时候,大公子及时扶住了尚方,问:“怎么样?挺得住吗?” 尚方表情不太好,抿着嘴道:“不太妙,开始眼花了。” 我听着着急,身子滑溜一下就跑到满是蛇群的前头,想上前确认那驱蛇人死活,却被脚下的蛇群一拌,我摔了个狗吃屎,鼻子还撞在一条蛇的身上。 尚方和姐姐看到,同时吓得脸色苍白:“烈儿——!”因为蛇群开始爬到我身上来了! “我的天!”云锐似乎也有些被刺激到了,人都有点傻乎了。 我爬起来,摸摸鼻子,伸手在蛇群里翻找一阵,从中抓起一条红黑小蛇,掐着红黑的脖子,学姐姐那样对着蛇王的脑袋给了它一个拳头,骂道:“笨蛋红黑,你干嘛不让我过去?如果驱蛇人死了,绝对要你好看。” 接着我拍掉身上的蛇,回头看姐姐和尚方,问道:“公子,你和姐姐叫我了?” 姐姐瞪着眼睛,表情变得很恐怖,突然大声道:“烈儿,给我回来!” 姐姐话音未落,红黑已经命令它的蛇兵蛇将们把我再次撂倒,团团缠住我的腿慢慢将我往后拖了一点,远离那个驱蛇人。 我疾呼:“哇!红黑,快让它们放开!” 那名驱蛇人身上的黄符被刚才的蛇群弄掉之后,突然有力气跳了起来,众人反应不及时,他向着我扑过来,“我活不成,你们都得给老子陪葬!” 红黑发出一声长长低哑的叫声,抬着它高傲的蛇脑袋,比驱蛇人更快的速度冲到驱蛇人的面前,一下缠在驱蛇人的脖子上,驱蛇人还来不及惨叫,就迅速被地上的飞速围过去的蛇群淹没,随即传出刺耳的惨叫声...... 护着我的蛇群已经全数退开,姐姐上前将我拉回尚方的身边,我边挣脱边道:“姐姐,快放开我,红黑发怒了,不阻止的话那个驱蛇人活不成的。” 姐姐凶巴巴地大声一句:“闭嘴!” “不行,公子中毒了,那人要是死了......”我倔强地瞪姐姐。 尚方突然伸手从姐姐手里将我拉过来,并抬手横在我胸口,一下给我按在他怀里,我后脑勺撞在尚方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尚方用大人的口气道了一句:“烈儿,乖!” 于是我乖乖不动了。 接着我仰头看尚方,问:“公子,手是不是很疼?” 尚方笑笑,摸了下我的脑袋,没回答,看向驱蛇人方向。 我跟着尚方的视线,去看被蛇群包围得密不透风又连连惨叫的驱蛇人,此时已经听不到驱蛇人的声音,倒是蛇群越围越多,客栈的许多人都被吓得躲在角落,没人敢贸然靠近蛇群,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个驱蛇人被蛇群围攻。 我看着那两人,这就是两个被蛇群报复的驱蛇人,红黑说,驱蛇人从来就不受蛇类的欢迎,只是他们懂得如何控制蛇群的情绪,让蛇群暴动,蛇群才会跑到人多的地方,本来蛇类都是住在远离人的地方。 此刻在我眼前的,如今已经是两个巨大的人形蛇堆,客栈的其他人,恐惧地看着渐渐从蛇堆里流出来的一滩暗红黑血,终于有人受不住惊吓,尖叫起来,客栈的小伙计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大公子和赤脚庸医等人也没有贸然上前,站在那里看着蛇群群起吞噬那两个驱蛇人,只是脸色有点嫌恶。 我同样看着蛇群里渐渐流到地上的黑血,有些好奇红黑对那两个驱蛇人的报复难道是放血?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红黑出来,我不耐烦了,大叫道:“红黑,你报复完了就快回来,别把人弄死啦!” 似乎是红黑听到了我的话,接着蛇群开始慢慢退开,然后有人发出惊恐无比的尖叫,我刚想要看看两个驱蛇人被蛇群报复后的模样,却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 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遮住我的是一只大手,尚方不让我看!但我的耳边依然充刺着各种各样可以震聋我耳朵的尖叫声,好像他们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其实我很想看看红黑到底命令它的蛇兵蛇将们对两个驱蛇人做了什么样的报复,不过尚方既然不让我看,我就没有乱动。 待到尚方放开横在我眼前的手时,那些蛇群已经消失无踪,连那两个驱蛇人也不见了,只是在客栈的大堂里,依然留有两大滩黑血,客栈外面此时也是惊叫连连,原来红黑命令蛇群离开了! 所有人似乎还呆呆看着客栈外面不知所措,更没人敢在蛇群大举向客栈外面游去的时候跟着跑出客栈,我仰头,问:“公子,那两个驱蛇人呢?” 这时晨风和云锐两人突然扶住一旁坏得不能再坏的桌子,开始剧烈呕吐,似乎要将自己的胆汁也吐出来的样子,脸色惨白惨白。 赤脚庸医摇头啧啧道:“这算天天用蛇当武器的报应吧,得罪蛇群的下场还真可怕,不过他们自作自受。” 大公子和姐姐的脸色是完全不变!不过大公子的表情是不屑的,姐姐则是完全的面无表情。 我彻底不解,到底红黑命令蛇群做了什么坏事? 尚方终于低头与我对视,平静道:“他们被蛇群......搬走了。” “哦。”我恍然,点点头,原来是红黑把驱蛇人带走了。尚方并没有告诉我那两个驱蛇人是怎样被搬走的,当然红黑更不可能会告诉我。那家伙从来都不肯教我对付敌人的手段,其实我知道,红黑不过是想在我面前炫耀它很厉害而已,自大的蛇王,缺点很多! 此时客栈里只剩下一条红黑小蛇和另外一条背黑肚白的蛇是活的,其他的蛇群已经全部出了客栈。红黑慢慢游到我身边,停下,扬起它高傲的蛇脑袋,邀功一样地朝我吐了吐信子。我伸出手,让红黑游上我的手臂,夸奖道:“红黑,干得好!” 红黑很兴奋! 可是不对啊,我慢了半拍终于反应过来,一下将红黑提起来,急道:“红黑,你把驱蛇人弄哪去了?快还给我,公子的毒还没解呢!” 红黑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将驱蛇人交还给我,我恼怒,正要使用姐姐的拳头对付红黑,红黑却突然命令另外那条小蛇游到我身边。 我微微弯下腰,歪头看着肚子白白的黑白蛇,意外发现,此刻它正在害羞! 而此时,客栈的蛇群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客栈里的人们终于有勇气开始努力逃窜,场面一下变得混乱无比...... 没能及时更新~害亲们久等了~ 于是说明一下,家里有人住院了~两三天更新不定~ 有时间的话,瓦会尽量爬上来更新滴~抱抱,记得要留评~恩哇~ 插入书签 第17章 安慰 第十七章 安慰 我不由抬头看着混乱中乱推乱踩的人们,有些被吓到了! 尚方拉着我,与大公子他们一起后退到角落,等到客栈里能动的人都跑光了,剩下一些都是被蛇群咬伤中毒的人,有些奄奄一息,有些坐在地上哭喊着。 姐姐侧脸看着尚方渐渐变黑的整条手臂,微微有点担忧地问了一句:“公子,现在驱蛇人没了,你的毒怎么办?” 尚方点点头,认真道:“确实不好办。”但是我发现尚方每次在回答这种问题时候,似乎并不是真正感到困扰。 赤脚庸医这时嘲笑道:“美丽的小姐,你完全没必要替他担心,别忘了,那家伙原本就是个大夫,而且还是圣医级别的,最多就是拿掉一条手臂而已,死不了人......” 赤脚庸医的话还没说完,尚方和姐姐同时看了他一眼,赤脚庸医立即闭了嘴巴。可是大公子似乎没有放过赤脚庸医的意思,看着对方不怒反笑道:“果然你还是死了,我比较开心一点!” 赤脚庸医笑着后退两步,语气软道:“大少,你知道我随便开玩笑的。” 大公子似乎并不打算听赤脚庸医辩解,尚方在他们两人打起来之前,道:“你们两人要打架,请记得出去打,这客栈已经没什么能让你们毁坏的了。哦,对了,打完之后记得再回来赔尝店家,你们之前在客栈所毁的东西。” 赤脚庸医厚脸皮,笑嘻嘻地完全不在意。大公子则脸黑道:“尚方哲悦,你想死得更快一点吗?” 尚方扶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看着大公子,非常认真道:“大哥,我现在——很虚弱。” 大公子的头上隐隐有青筋,不过他却没再骂什么,也没与赤脚庸医动手。 云锐和晨风也不吐了,只是两人都瘫软地坐在地上,似乎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我同样不喜欢刚才赤脚庸医说得那些话,拉住尚方不自然颜色的手臂,拒绝道:“我不要公子失去手臂。” 这时红黑蹭了蹭我,努力争取我的注意力,我看红黑,红黑随即让那条被它留下来的黑白蛇游向尚方,还特意对我吐了吐信子。 我恍然,高兴地跟尚方解释道:“公子,红黑说这条黑白蛇的唾液能解驱蛇人的毒,它是刚才那蛇群的王蛇。”当然,我家的红黑是所有蛇类的王! 大公子和赤脚庸医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问尚方:“哲悦,这孩子是谁?” 尚方愣了一下,对我笑道:“谢谢。”一点也没理大公子和赤脚庸医他们,接着弯下腰,拉起我一边无袖的手,像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和那些大夫一样,捏住了我的手腕处,看样子是在为我诊脉,只是尚方没说话,周围一下跟着安静下来。 姐姐凑近,问:“公子,烈儿他怎么了吗?” 尚方诊完脉,微笑道:“没事,刚才烈儿进入蛇群,我担心他也中蛇毒,所以先诊脉确认一下,幸好没有。” 姐姐一愣,感激道:“谢谢公子。” 尚方笑然,随即伸手看向大公子,道:“衡旭,你的外袍给我。” 大公子皱眉,却还是脱了他的外袍扔给尚方,尚方伸手接过,却不是披在他身上,而是将大公子的外袍围住了我那已经算布条的衣服,然后将我整个抱了起来,对大家道:“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姐姐,还有大公子他们一惊,姐姐道:“公子,你身上的毒还没解。” 大公子怒道:“你不要命了?” 我抓住尚方的衣领,嘟嘴巴道:“不行,公子,你得先解毒。” 尚方看了一下,笑道:”不用担心,那种程度的驱蛇人,还奈何不了我。” 所有人听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我与姐姐还有晨风和云锐他们都很高兴尚方不用断臂了,赤脚庸医则是满脸失望地撇撇嘴。 大公子比较激动,好像随时准备爆发,黑着脸问:“你刚才不是虚弱到视线都模糊了吗?” 尚方儒雅一笑,理所当然道:“我用了较强的药在解毒,会有一点副作用而已。” 大公子沉默了,但是他的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已经濒临爆发边缘,“那你刚才让我抓活的驱蛇人,是把我当猴耍了?” 尚方解释一句:“那是因为我想知道点事情,如果能活捉当然最好,不过我想我已经明白一些了。” 这时我高兴地搂住尚方的脖子,笑道:“公子好厉害!” 大公子蓄意待发的怒气一下没了,收回他脸上的恐怖表情,只是依然气不过道:“碰到你,就是晦气。”说完就打算甩袖率先走人。 尚方听完倒是脸色平淡,只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回大公子一句,气氛一下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赤脚庸医愣了一下,急忙出来打圆场,笑嘻嘻道:“三少你可别往心里去,大少那人,你也知道,讲话从来都是那个样子,可他绝对是无心的。” 姐姐这时开口,用那种冷漠得要死的语气道:“就是无心才过分吧。” 赤脚庸医被堵得哑口无言,大公子停住脚步,回看姐姐似乎在考虑将姐姐卸成几块,姐姐却不看大公子,反而对尚方道:“公子,我们走吧。” 我看了众人一圈,直接问:“公子,你不高兴吗?” 尚方儒雅笑笑,道:“怎么会,完全没有。”说着还将我稍微托高了一些。 我点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嘴巴凑到尚方的脸颊旁,亲了一口! 尚方愣了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个香香代表什么意思,我见尚方有些迷惑的眼神也跟着傻眼了,这时候尚方不应该回亲我一下的吗? 我换到尚方另外一边的脸颊,很用力地吧唧一口,发出响响的声音,这次尚方不再沉默,而是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道:“烈儿?” 我认真解释道:“要是我不高兴了,爹娘就会这样安慰我,然后我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公子,你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好点了?” 尚方听罢很开心地笑起来,道:“谢谢烈儿,我现在确实心情很好。” 大公子还有姐姐他们全都错愕地看着我,姐姐最强势,走上前就想拽我下来,还凶巴巴道:“烈儿,快下来,然后给公子道歉,你太失礼了。” 我抱紧尚方的脖子,坚决摇头道:“不要。”尚方抱着舒服。 尚方显然心情真的好了很多,我好心提醒道:“公子,这个是要回礼的。” “回礼?”尚方难得地再次发愣一下,我急忙将自己的脸颊凑过去,用手指指,道:“回礼。” 尚方笑起来,道:“好。”说着靠近我,亲了亲我的脸颊。 尚方的唇有点凉,却很舒服,我喜欢尚方的回礼。 尚方亲完,笑问一句:“另外一边要不要?” 我急忙道:“要。” 这时姐姐已经怒火高涨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我从尚方身上扯下来,我脱离了尚方的保护,很快就被姐揪住耳朵,只听姐姐恶劣道:“尽给公子制造麻烦,还有,谁教你这样没大没小的?” 我委屈道:“以前姐姐教我和爹娘的啊,姐姐不记得了吗?” 家里的时候,爹娘都是这样亲的,以前的时候姐姐偶尔也会过来亲亲我,以前的姐姐一直是附近有名的大家闺秀,爹娘的骄傲!可是姐姐现在变得越来越凶了,而且越来越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哼,小心真的嫁不出去。 姐姐错愣一下,脸色怪异,没再骂我,改抓住我的肩膀,让我面对尚方,道:“跟公子道个歉。” 尚方过来,重新将我抱了起来,道:“不要紧,我还要感谢烈儿呢,刚才的安慰我很感动,谢谢。” 我听了很开心,搂着尚方,将头埋在他的肩头蹭了蹭。 尚方随手扔了一瓶药瓶给大公子,道:“这是解蛇毒的万能药丸,麻烦大哥发挥圣医门的医德,救死扶伤,给客栈那些无辜受波及的人解毒吧。” 大公子听着脸色暗下来,头上青筋浮现,全身散发的怒意似乎要淹没尚方。 赤脚庸医急忙出来打圆场,打出他的招牌笑脸,拉住正准备一掌劈向尚方的大公子,充当和事佬道:“消消气,消消气,大少你就做下好人,给了那些人解药,也能为你挣点名声不是。” 赤脚庸医说着,同时又对客栈那些被蛇咬伤半死不活的人大声道:“你们谁想活命的,过来找这位公子,他是大夫,手里有解蛇毒的药,可以为你们解毒。” 客栈中那些被蛇咬伤的众人,听到赤脚庸医的话后,几乎是蜂拥着朝朝大公子这边奔过来,嘴里还祈求着:“恩公,救命啊。”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大公子手里的那瓶瓷瓶。 大公子一下被人团团围住,甚至衣服也被人扯着,大公子忍着嫌恶,非常不耐地挣脱开,同时对赤脚庸医暴怒道:“许伯玉,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赤脚庸医听着后怕,对尚方假笑道:“哎呀,好像好心帮错忙了,不过被大少惦记上,可有点糟糕,要不我随你们一起离开好了。” 尚方回以儒雅一笑,很温和道:“既然这么好心,那就一起去帮忙吧。”说着一脚将赤脚庸医踢入求解蛇□□丸的人群,动作毫不犹豫! 赤脚庸医惨叫一声,咒骂道:“尚方哲悦,你这只臭狐狸,迟早有一天我要扒了你的皮。”不过他的声音很快就被人群淹没,有人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企图从他们两人身上找解药,大公子的家仆和美人少年急忙跟着过去护主。 “他真失礼,公子才不是狐狸。”我不高兴地嘟囔一句。 尚方亲了下我的另外一边脸颊,道:“我们先走吧,这里的人交给衡旭和伯玉足够了。” 云锐看了一眼地上横尸遍野的蛇,敬畏地咽了下口水,走到尚方身边,却是问尚方怀里的我,“小烈儿,你懂蛇语吗?” 我摇摇头,诚实答道:“不懂,红黑说他们蛇类的语言只有蛇类才能听得懂。” “那你怎么......我是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居然能让蛇群反过来攻击那两个驱蛇人,还是那样地......”云锐还没说完,就被尚方打断了。 “云锐,问话就到此吧。”尚方没有绕到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制止云锐的好奇发问。 姐姐看着云锐冷笑一声,道:“刚才蛇群围困的时候,怎么不见云大哥如此积极?” 云锐被引开了注意力,辩解道:“谁说我没有,我刚才可是冲在最前面护着你们啊,欣儿姑娘,你能平安在这里,可是有我的功劳的。” 姐姐故作恍然道:“哦,这样啊,可不知又是哪个胆小鬼怕蛇群怕得狂吐不止了,小孩子就乖乖回家睡觉。” 云锐听到后面才意识到姐姐是在说他,大声辩解道:“我、我才不是害怕,我那是、那是恶心,恶心你懂吗,一般人看到那样的惨状,不吐才奇怪吧!” 姐姐讲话从来不客气,特别是她看不爽的人,只听她淡淡回给云锐一句:“学人出来闯江湖,先练练自己的胆吧。”我 看着可怜的云锐,搞不懂他做了什么事惹到姐姐了,不过我一点也不同情云锐,这家伙经常掐我的脸颊,活该。 晨风突然插话道:“公子,官兵来了。” 《异世归途》瓦会努力更新滴~8过因为这几天事情多,一直没时间同时更~抱歉~我今天更了, 《异世...》明天应该也能更新~除非遇到突发事情,会消失两三天,但不会太久~ 于是瓦要抱怨一下,医院真是个吞钱的地方~ 插入书签 第18章 怪物 第十八章[.yxgxsw 云轩阁,无弹窗] 怪物 姐姐面色一僵,随即很聪明地靠近尚方身边,趁所有人都看向远远走来的官兵之际,姐姐拉了拉尚方的衣袖,小声道:“公子,请一定要帮帮我们,我和烈儿不能被官兵带走,至于所有的事情我稍后会向你解释清楚。名书院网友提供更新” 尚方表情很好,甚至没有泄露出一丝吃惊的样子,同样小声询问道:“欣儿,你这算是......愿意相信我了?” 我急忙抢话,凑到尚方耳边小声道:“我绝对相信公子。” 姐姐抬手狠敲一下我的脑袋,那意思我明白,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 只见姐姐点头,道:“我和烈儿从今往后愿意开始相信公子,公子不会放着我和烈儿不管吧!” 姐姐这话好厚脸皮,我朝姐姐吐舌头。 这时官兵已经走入了进客栈,看着满地的蛇尸,以及被毁得差不多的客栈,有个官兵特官老爷的口气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恶心的死蛇?”说着,还用脚撩开死蛇。 我不高兴了,反驳道:“才不恶心,它们死得很无辜,你应该为刚才的话向红黑道歉。” 姐姐惊恐地僵直身体,恨不得用针缝了我的嘴巴,尚方很及时地用手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让我乖乖闭嘴。 可是那个官兵还是注意到我们,其实不注意到也不可能,因为只有我们几人才准备出客栈,大公子那边正在为众人分解毒药丸。 官兵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尚方道:“哼哼,一看你们就是这起祸乱的缔造者,全部给我带走。” 晨风一听,愣了下,急忙解释道:“官爷,您误会了,不是我们啊。” “少废话,你听过哪个做了亏心事还会自己承认,有事到公堂上去说吧。”官兵根本不听晨风解释,上来就要押人。 这时一颗药丸打中那名官兵的额头,官兵痛呼一声,大骂:“什么人,敢打朝廷的人,不想活了!” 大公子从人堆里走出来,冷眼看着那名大叫的官兵,官兵注意到大公子,怒道:“就是你吗,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吧。” 旁边的赤脚庸医急忙救场,对那些依然还没分到解药的人道:“刚才你们的恩公将最后一粒解毒药丸扔在了那人身上。”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众人的疯狂,一半没抢到解药的人犹如饿狼扑虎之势地扑向那名官兵——脚边掉的那粒,最后的解毒药丸。 那几名官兵被人绊倒,在人群的脚下被踩得身上颜色鲜艳,惨叫声连连,赤脚庸医捂着肚子捧腹大笑。 尚方放下我,不过依然让我抓着他的衣服,尚方很自然地将手放在我后背,让我靠着他,然后尚方看着笑得很开的赤脚庸医许伯玉,对大公子极其平常道:“衡旭,把这庸医给我从窗户扔出去。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被尚方说成庸医的许伯玉立即不笑了,后退两步防着大公子,一面又对尚方道:“喂,三少,你这样太过分了吧。” 大公子十根手指咯咯作响,道了一句:“自己跳,还我帮你?” 许伯玉这下无语了,跟大公子客套道:“大少,你不能那么听三少的话,别忘了,你才是哥......啊.......”许伯玉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公子一掌打飞出窗外。 晨风不解道:“公子,许公子替我们教训了那些官兵,为什么要赶他走?”我同样不解。 姐姐看了一眼被踩成猪头的几位官爷,冷淡道:“不管那庸医是在帮倒忙还是故意添乱,他自己惹的麻烦,却害得我们要替他擦屁/股,把那庸医丢出窗外算便宜他了。” 我和晨风同时恍然,原来如此! 还剩下几个没拿到解毒药丸的人,最后大公子还是再拿出一瓶药丸,全部给了那些人,只是没见他们对尚方和大公子有多少感激。 顶着猪头的官兵终于发威了,怒斥我们为一群暴民,甚至抓了一个刚解完蛇毒的人问:“说,客栈里到底发生什么事,这些蛇是谁弄来吓人的?” 那人有些被吓到,战战兢兢伸手指向我,瞪大眼睛看着我,道:“是他,是那个小孩,我亲眼看见,还有听到他跟蛇说话,还操纵蛇群杀了两个人,那小孩是个怪物!呜呜,他是怪物!” 这时另外一些人也激动起来,跟着那个禀报的人一起指证我,“那小孩是个怪物,就是他把蛇群叫来围堵客栈的,他会操纵蛇群伤害人,烧了他,官爷,一定要烧了那怪物!” 我愣愣地看着所有指责我的人,有些傻眼了,为什么我一下就成怪物了? 众人越说越激动,刚才被蛇群困在客栈的委屈不甘,还有恐惧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只是他们将所有的怒火指向我,似乎还打算用人群优势过来围堵我们。 姐姐冷眼看着,她的眼里有了一丝冷漠的杀气,大公子他们同样藐视着那群刚才还对他们千恩万谢的人。 尚方也没了刚才那副儒雅的微笑,转而有些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群人,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晨风气道:“你们这些人,对一个孩子说怪物,不觉得无耻吗?要不是他,你们早就被蛇群吞了,现在居然……” 云锐伸手阻止晨风说下去,道:“没用的,他们听不进去的。” 猪头官兵被周围的声音吵得难受,不耐烦地大吼一句:“够了,别吵。” 客栈里顿时安静下来,但是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分明是怨恨的,猪头官兵站在那里问,“你们说那小鬼就是操作蛇群的人?” “是的,官爷,我们亲眼所见,他还残忍杀了两个人,他现在身上还藏着条蛇。”众人口供一致。 猪头官兵冷哼一声,趾高气昂地看向我,道:“小小年纪,心居然这么狠,连杀两条人命,还引起这么大**,操纵蛇的小怪物,既然大家都说你是杀人犯,把你身上的蛇拿掉,然后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些人都警惕着我,仿佛我真会放蛇咬他们一样,猪头官兵终于迈开步伐,气急败坏走到尚方面前,看着紧紧抓着尚方衣服的我,我同样回头看猪头官兵,他要抓我吗? 云锐和姐姐他们似乎已经不打算对猪头官兵客气了,个个‘摩拳擦掌,蓄意待发’,可惜猪头官兵完全没发现危机,依然面目可憎地站在了尚方面前,对我道:“小鬼,杀人偿命,管你是小孩还是大人,统统都得给我回衙门过堂去吧。”不过他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尚方,似乎正等着尚方给他点什么似乎的。 我抓紧尚方的衣服,对猪头官兵吐舌头扮鬼脸,才不要跟他走呢,我又没有杀人,那两个驱蛇人虐待蛇群,被蛇群报复,那是他们的报应,为什么要推到我头上? 我有尚方大靠山在,啥都不怕。 尚方突然大手一伸,将我再次抱起来,我双手环住尚方的脖子,将头靠在尚方的肩膀上,鼻子嗅了嗅,药草香,突然很想咬一口。 只听尚方对猪头官兵道:“你在前一段时间是不是碰到蜘蛛了?” 猪头官兵正要发作,突然被尚方这样一问,不由愣了一下,惊讶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咬伤你的应该是一只毒蜘蛛。”尚方似乎很认真地在上下观察猪头官兵。 猪头官兵态度变得恭敬起来,道:“先生高明,我被毒蜘蛛咬的那天,头昏眼花,还呕吐,浑身无力,不过后来立即请了大夫就诊,大夫给我开了方子后,我已经好了,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印堂隐隐有些发黑,气色也不对,以及肤色,还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白色,应该是蜘蛛余毒未清的症状,现在这些还不明显,再等两三天,余毒便会渗透到你的心脉,那时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尚方酌字酌句地告知对方。 猪头官兵一听,有些慌了,刚才的官架子没了,哭丧着脸求救道:“先生,先生,救命啊,请救救小人。” 尚方故弄玄虚地皱着眉,困扰道:“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刚才为了救那些被蛇咬伤的人,我已经将所有的丹药都分给他们了,你的余毒拖了好几天,比他们反而要严重,如果刚才那一整瓶丹药还在的话,我还能救你,如今……” “先生啊,请您救救我,您想要什么,只要小人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只求您救救小人的命啊。”猪头官兵吓得老泪横秋,对着尚方跪下来,给尚方磕头。 尚方儒雅笑道:“你先起来,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当然不会对你放着不管。” 猪头官兵感激万分,就差将尚方当祖宗供起来,现在若是尚方叫他向东,他绝不会向西。 尚方伸手替我整整头发,这才慢悠悠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些丹药虽然被人服下,但会融入血液并在人的身体内停留一段时间,那些血液药性虽然没有丹药强,但够量的话,也能清掉你的余毒。” 猪头官兵眼睛发光,对尚方千恩万谢,而那些刚才大声指责我是怪物的人,此刻却吓得脸色苍白,几乎个个惊慌着要逃走,猪头官兵充分发挥他作为朝廷爪牙的特点,一声令下,将那些人一个不漏地全部逮着。 尚方又‘好心’地补充一句道:“对了,人不能弄死了,要活的,那血才能见效,你在每个人身上取半小碗左右就差不多了,这血药少不得,也多不得,取法我也告诉你,每个人剥掉右手食指的指甲,从手指甲的嫩肉处取血,慢慢流够量就可以了。” “多谢先生提醒。”猪头官兵再次拜谢尚方,随即带着他的衙役们压着一群伤脚伤腿的人群浩浩荡荡地去清他身上的余毒。 云锐恶寒一把,嘀咕道:“我听着全身都感觉疼。” 姐姐鄙视地扫了云锐一眼,道:“如果烈儿因他们那样的人留下什么阴影,我可不会像公子那么仁慈!” 我不由好奇问尚方道:“公子,那官兵身上蜘蛛的余毒很厉害吗?” 尚方笑然,儒雅道:“那是我骗他的,不要说出去哦。” 我眼睛冒光,激动地点头。 晨风看着已经走远的猪头官兵,义愤填膺道:“这些衙役,明明刚开始在大家被蛇群围困求救的时候,都只在客栈外面远远旁观,事情一过便出来装腔作势,还有刚才那些被蛇咬伤的人,同样让人作呕。” 云锐笑得有些讽刺,道:“这就是现下初庆国的朝廷,朝廷如此,你还指望民风如何淳朴?” 姐姐难得正眼看了云锐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没想到云大哥除了好色胆小之外,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嘛!” 云锐郁闷道:“欣儿姑娘,这样的称赞我宁可不要。” 这时一声“咕噜噜——”的叫声,响得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我摸摸肚子,道:“公子,肚子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吃饭?” 第19章 老婆婆 第十九章老婆婆 官兵清空客栈之后,尚方让晨风拿出一些银两,赔给店家掌柜,便带着我们出了客栈。大公子之后就与我们分开了,不过大公子留下话,欠他的一万两黄金要还给他! 红黑不许别的蛇抢占和分享属于它的位置——我的衣兜,于是我只好与黑白蛇泪别,黑白蛇也恋恋不舍地滑动着它肥胖的身躯,游三步就回头看一下地回去了。 尚方说,先直接去世医大会报名,再找住处。 然后在路上,尚方突然对我道:“烈儿,以后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红黑的存在,好吗?” 我想了想,问:“红黑不能见人的吗?” 姐姐这时插话道:“如果不想再被人称作怪物的话,就乖乖听公子的话。” 云锐也加入教育我的行列,点头道:“确实,烈儿懂蛇语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只会增加更多的麻烦。” 我郁闷,明明跟云锐说过,我不懂蛇语的,完全没听进去的家伙,而且为什么红黑成了大家口中的麻烦了? 姐姐见我不答,严肃道:“烈儿,你听着,以后没有我和公子的允许,你不能偷偷指使红黑做任何事,尤其是叫一大群蛇来围攻这种事。倘若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你敢将红黑放出来,我就直接把你的蛇王,还有你,一起丢进河里喂鱼。” 我撇撇嘴,故意反驳道:“姐姐,红黑说,它不吃鱼。” 回应我的是姐姐经常对我用的拳头,而且专门对着我的脑袋敲,姐姐此刻表情无比恐怖道:“少给我装天真,你敢背着我和公子乱来的话,我要你好看。” 这次我可没装,完全没听懂姐姐所谓的乱来是指什么?我觉得我已经非常乖了,哪里有乱来? 尚方蹲下身,依旧是儒雅的样子,温和的语气,道:“烈儿,红黑是蛇王,刚才那些驱蛇人目标就是蛇王,红黑暴露出去,你和它就多了一分危险,烈儿希望红黑遇到危险吗?” “可是公子,红黑很强。”我确实不希望红黑遇险,但是我从来没想过红黑会输的情况。 尚方继续耐心道,“刚才那些人,他们因红黑的存在,而骂烈儿是怪物,烈儿生气吗?” 我抓抓脑袋,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感觉,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奇怪的动物啊!” 晨风嘴巴大张,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我说了什么让他非常哑然的话。 云锐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笑道:“或许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小烈儿根本就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嘛。” 姐姐已经怒火满满,濒临爆发边缘,更似有打我的迹象,我急忙往尚方身边靠了靠。 尚方对我的话也有些吃惊,没理会云锐,而是换了一种说法,解释道:“烈儿,人都是很狡猾的,或许你的红黑很强,他们无法对红黑直接下手,但是那些坏人也可能趁机伤害你身边的人,比如你姐姐,或者你,还有我们,烈儿愿意看到你身边的人受伤吗?” 我忧下脸,摇头道:“不愿意。”公子和姐姐无论谁受伤,我都不能接受,哦,勉强加上晨风和云锐吧。 尚方摸摸我的头,笑道:“这就对了,我和你姐姐的意思,并不是说红黑从今以后就不能继续跟着你,而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尽量不要让红黑调蛇群来帮忙,好吗?” 我看着尚方好看的眉毛,不由就点头道:“好!” 说完我又觉得答应太快了,虽然尚方很好看,姐姐的话要听,但是与红黑一起冒险,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连这也不被允许的话,我和红黑都会憋坏的,于是我急忙补充道:“可是公子,红黑有时候不会听我的。” “烈儿——!”姐姐突然对我气势强大地叫了一句。 我一愣,转身看姐姐,不解姐姐叫我干嘛? 姐姐看着我,抬起手,对着我的脑袋就是毫不客气的一捶,这次姐姐打得很用力,打得我两眼冒星星。 姐姐打完,还拍了拍手,一脸‘你不认错再打’的强势模样。 云锐在一旁凑热闹,小声嘀咕道:“哇,幸好我喜欢温柔的女人。” 我愣愣地看着姐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脑袋被打得很疼,姐姐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我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委屈地眼泪汪出来。 “听不听我和公子的话了?”姐姐没理会我那假哭的模样,口气不变。 我吸吸鼻子,道:“听。” 姐姐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刚才打疼了吧,过来,我揉揉。”说着姐姐把我拉过去,给我轻轻揉了几下。 云锐笑得很贼,“鞭子和糖果,欣儿姑娘运用得很好啊。” 姐姐侧脸,露出恶魔的笑容,道:“云大哥也想试试吗?” 云锐立马乖乖闭嘴了。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正咒骂着姐姐,凶巴巴的,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姐姐揉了几下,我就趁机溜开,一骨碌就晃到尚方身边,只是跑的太急,脚下没注意,我直接摔在了尚方跟前,蹭到脸颊了,好疼!这次假哭变真哭了。 姐姐一脸对我无可奈何的表情,只是那眼神分明是我活该的意思。 尚方弯下腰,将我扶起来,伸手替我拍拍伸手的尘土,然后取了手帕帮我擦了脸上蹭到地方,随即从怀中取出一瓷瓶,倒出一些涂匀,轻轻地揉在我脸上,**冰凉凉的,很舒服。 尚方笑道:“好了,等下就会消肿的。” 我趁机搂住尚方的脖子,让他抱我,心里祈祷着,还是快点让姐姐嫁出去吧,我只要公子就好了。 尚方顺势将我抱起来,继续道:“烈儿小时候经常吃药,导致你如今的皮肤一有伤痕,就很难消肿,今后我开一些药方帮你把身体调理好一些。” 我听着立即垮了脸,又改主意了,我最讨厌吃药,干脆公子也不要了,我要跟红黑去冒险! 云锐走过来,盯着我端详道:“是呢,除了笑起来一对还不太明显的酒窝招人喜欢外,小家伙就是太瘦了,要是能再长得圆一点,掐起来手感应该会更好。” 姐姐用一颗小石子打在云锐头上,毫不掩饰地讽刺道:“对着一个十岁的孩子都能起色心,云大哥,你那不叫风流,叫禽兽!” 云锐吃痛,郁闷道:“我那是纯欣赏好不!”不过云锐也不敢真得罪姐姐,因为姐姐强势起来只有尚方降得住她。 姐姐没理会云锐,转而凶巴巴地对我道:“烈儿,快下来,你几岁了,还让公子抱你。” 我吐舌头,我就不! 尚方笑笑,似乎是觉得我们姐弟很好玩。 姐姐只骂了一句,就懒得再管我,与尚方边走边聊,问道:“公子,你刚才说,烈儿的身体可以用药方调养,是真的吗?” “可以,烈儿心太虚,心是人体五行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他的体质才会差,之前你们用药过重,有些药方也用得不恰当,烈儿才会十岁了还这么瘦小,好在他年纪小,骨头还没硬,重新调理的话,就会恢复烈儿原本应该长成的样子。” “烈儿小的时候,身体一直不好,那时候我爹娘为了给他治病,找了很多大夫,天天药罐喝得比饭还多,没想到反而害了他,都十岁了还依旧是个小不点,本来爹娘刚开始以为男孩子长得比较慢,可是后来比一下同龄孩子,才发现烈儿实在是瘦小太多……”姐姐与尚方谈论着。 “没关系,会好的,而且烈儿的个子也会正常长高,烈儿本来就是个逆生长的孩子,他现在这摸样或许还看不出什么,但若是接下来身体有调理好的话,再过个两三年,绝对会让人大吃一惊。” “什么意思?是说小烈儿其实是个美人胚子吗?”云锐插嘴问道,一脸兴致勃勃地盯着我猛瞧,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到哪怕一点点美人的迹象。 尚方儒雅一笑,没有回答。 “除了一对小酒窝,我完全没看出小烈儿还有什么其他潜能,而且酒窝还是烈儿笑一下才有。”云锐伸手扯扯我的脸,让我‘笑’给他看,盯了大半天,最后皱眉地摇着头,显然不赞同尚方的话,问道:“为什么你那么肯定小烈儿是个逆生长的孩子?” 尚方嘴角微微勾起,这次非常大方道:“因为我是大夫!” 云锐无语地看着尚方,再看了看我,最后跑去跟晨风一起谈论美人了。 这时,我注意到姐姐身后的一个穿着一身黑漆漆的宽袍衣服,满脸狰狞,脚步蹒跚的人,我不由吓得尖叫起来:“啊——,姐姐小心,有妖怪!” 姐姐被我吓了一跳,左看右看,问:“哪里?在哪?”可是人来人往的路上,姐姐愣是忽略了她身后,慢慢朝她走来的那个长相狰狞,脚步蹒跚的人。 尚方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有点无语地道了一句:“烈儿,那个应该不是......” 尚方话还没说完,我就下了尚方的怀抱,手指向姐姐身后——已经渐渐走近的那个满脸狰狞的妖婆婆。 姐姐终于看向身后,在看到妖婆婆那皱在一块的脸,也险些被吓到,我拉着姐姐,手指着老婆婆道:“姐姐,是妖怪!” 只是姐姐被吓了一跳之后,随即反应过来,对着我的脑袋一阵狠敲,骂道:“妖你个头,对老人家讲话这么无礼,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差点被你吓死。”姐姐气呼呼,还一脸‘敢说是我教你的就立即宰了你’的可怕表情。 这时尚方也过来,对我教育道:“烈儿,她是位老婆婆,不是妖怪,以后不可以这样说老人家。” 我点点头,虽然尚方那样说,但是那个老婆婆长得真的很可怕,我看着那老婆婆,忍不住躲到尚方身边,还是觉得有些害怕。 老婆婆走路很慢,经过我们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我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急忙躲回尚方身后,姐姐忍不住对我翻白眼。 这时,那老婆婆开口了,那声音像是腐朽千年的僵尸、或是枯竭的老树藤条所发出的,总之非常难听,我以前也见过一些老人家,可都没长成这样的! 只听老婆婆对姐姐道:“姑娘,能帮我捡起地上的锦囊吗?老婆子这几年腰不太利索,已经弯不下去了。” 姐姐一愣,随即笑道:“当然可以,刚才家弟多有失礼,还望勿怪。请问,老人家你掉的锦囊在哪里?” 老婆婆伸手一指,就在姐姐身后的脚边,姐姐不由一愣,疑惑的表情一闪即逝,随即弯下腰,就要拾起那个锦囊…… 我看着那个锦囊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住姐姐的衣袖口,道:“姐姐,不要捡!” 于是说明一下,家里人的手术很成功,明天开始,瓦要去医院照顾,大概需要三五天的时间, 于是接下来几天的更新基本只能像这样的每天一小更, 等瓦回来吧,瓦会努力两更滴~╭(╯3╰)╮恩哇~~记得留爪印~~霸王滴全部拉去给小白压~ 插入书签 第20章 巫医 第二十章巫医 姐姐的手被我扯住,僵在半空中,侧头看我,问:“烈儿?” 我指着地上的锦囊,解释道:“那上面有团黑黑的东西,很脏。” 姐姐皱眉,跟着看了一下,不由道:“哪里有什么黑黑的?”说着甩开我的手,就要去捡那个锦囊,我急忙用力拽着姐姐,死活不让她捡。 姐姐不高兴了,道:“烈儿,不要捣乱。” “姐姐,你不要给老婆婆捡东西,会被她带走。”老婆婆身边也是一团黑乎乎的,看着不舒服。 姐姐虽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却站直起来,愣愣地看我,问:“烈儿,你究竟在说什么?” 尚方走过来,问:“烈儿,怎么了?” 我刚要回答,那老婆婆有些急了,踩着地面跺了两下,眼睛突突道:“姑娘,帮老婆子捡一下吧,老婆子急着赶路。” 云锐站在姐姐身边,顺手替老婆婆捡起锦囊,递给对方,道:“给,老人家拿好了。” 老婆婆并不伸手接,沉下脸对姐姐道:“姑娘,你递给老婆子。” 云锐一脸纳闷,拿着锦囊尴尬不已,姐姐这时也不由疑惑起来,谨慎问道:“老人家,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老婆子一生清誉,不能毁在这个毛头小子手中。”老婆婆一脸严肃,不过却让她的脸看过去更可怖。 姐姐一愣,眼中的疑惑不减,云锐差点就要将锦囊丢开,显然气极,还小声嘀咕道:“我还没纳闷呢,谁要跟个老太婆授受不亲。” 老婆婆咄咄逼人,道:“姑娘,快将锦囊给我!” 姐姐被吓了一跳,这时尚方突然将姐姐往后拉了一把,站到老婆婆面前,儒雅笑道:“老人家,你还是请其他人帮忙吧,云锐,把锦囊放回原处,我们走吧。” 云锐虽然不解,却会听尚方的话,将手中的锦囊扔回了地上,老婆婆气得再次跺脚,道:“毛头小子,你居然敢如此玷污我族圣物,我诅咒你这辈子都无法得到心中所爱!” 云锐火了,忍着怒意道:“你这老人家怎么这么说话!” 尚方伸手阻止云锐,朝云锐摇摇头,道:“走吧,不用管她。” 老婆婆见我们要走,突然大声道:“姑娘,虽然你现在活着,但你的躯体其实已经死了,你的身体少了一份活人的阳气,你是个活死人!” 姐姐听着一怔,全身僵在那里,我拉着姐姐的手,能感觉出姐姐手心里的冷汗。 尚方在姐姐头上一拍,姐姐又被吓了一跳,尚方语气柔和地安慰道:“虽然那不过是为达到某种目的,而骗你的伎俩,但还是不要听进去比较好,否则会迷失自己,。” 姐姐恍惚中,有些不解,道:“什么?” 云锐不高兴了,皱眉道:“这疯婆子怎么老是讲这些晦气的话。” 尚方并不多话,一手带一个,将我和姐姐拉走,姐姐表情依然还有些怪怪的,没有了平时那样的精神,反而显得郁郁寡欢,眉头锁着不知在想什么。 老婆婆还在我们身后,大声道:“鸠占鹊巢!姑娘,虽然很淡,但你身上确实散发着一股不属于人的味道哦。”这句话成功让姐姐停了下来,不过姐姐的精神恢复起来,转身之际,眼神冰冷地看着老婆婆。 我不由往尚方身边靠了靠,感觉去惹这时候的姐姐,会很惨。 老婆婆露出诡异的笑容,继续道:“你必须跟老婆子走。” 晨风听着来气,故意凶巴巴道:“闭嘴,再胡说八道,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姐姐面无表情看着老婆婆,似乎再估量什么,我硬着头皮过去拉住姐姐,道:“姐姐,不要跟那老婆婆走,她身上很脏。”全身都被黑乎乎的东西包围着,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姐姐低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却第一次柔和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尚方儒雅一笑,突然莫名其妙道了一句:“原来如此。”在我们所有人不解的时候,尚方又对我道:“烈儿,把红黑放出来吧。” 咦?我愣一下,问:“可以吗?” “恩,我允许了,放出来给那老婆婆看看就好。”尚方笑得很好看,晨风和云锐互相对望一眼,完全跟不上尚方的想法。 我兴奋地让红黑从怀里出来,红黑憋坏了,一出来就环上我的脖子,往我脸上蹭,我高兴地笑起来,但是一声超恐怖的尖叫声响起,吵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发生什么事了? 尚方漠然看了一眼吓得手脚发抖并瘫软在地的老婆婆,随即对我们笑道:“可以走了,她不会再纠缠我们了;还有,烈儿,你可以把你的红黑收起来了。” 我高兴劲还没过,听着尚方的话不由垮了脸,郁闷道:“红黑才刚出来……” 尚方依旧是温和的表情,却有些让人无法抗拒的命令口气:“乖,听话。” 我把红黑塞回衣服里,姐姐不解问道:“那个老婆婆是什么人,她好像很怕蛇?” 尚方笑然,道:“巫医与蛇是天敌,她当然怕蛇了。” “巫医?”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尚方。 尚方这才解释道,“巫医在初庆国其实并不多,她们基本都是女的,终身侍奉她们信仰的神灵,巫医懂得阴阳术,更熟知五行术,还略懂一些招魂术,所以为世人所不喜,不过巫医所习得的五行术很高明,我们身体的内腑就可以用五行来看,巫医的五行术恰恰是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为人治病的,不过大多数人并不找巫医看病,她们太过诡异了,很多人惧怕她们,当然巫医也不是没有弱点。” “他们害怕红黑?”我不由接下话,问道。 尚方最近很喜欢将我抱着走路,只见他弯下腰,大手一伸,我已经被他抱起来了,尚方道:“没错,巫医的天敌就是蛇,还有烈儿应该也是她们不喜接近的人。” 我?为什么? 姐姐看了我一眼,道:“是因为烈儿饲养红黑吗?” 尚方摇摇头,道:“不是,大概是因为烈儿干净吧,巫医无法靠近太过干净的东西。” 我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虽然没闻出什么特别难闻的味道,但这一路上我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肯定很脏,我不觉得自己有多干净,不过比起那个老婆婆,尤其她身上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当然要干净得多。 “干净?烈儿吗!”姐姐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我对他们的谈话失去了兴趣,偷偷放红黑露个脑袋出来,跳摇头舞给我看。 尚方见我的动作,也没有责骂,对姐姐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道:“好比如你和云锐,尽管几乎闻不出什么味道,但你们身上依然有股淡淡的,血的味道……” 姐姐和云锐同时一愣,尚方继续道:“而晨风的体制过阴,像晨风这样的,就很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公子!”晨风哭丧着脸,一脸郁闷地看着自家公子。 我抬头,问:“公子,那我呢?” 尚方笑着答道:“烈儿亲近自然,所以很干净,而且也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你;不过太干净,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 我不能理解尚方说的后面一句,反正也没什么兴趣了解,便道:“那,那个老婆婆就是太脏了吗?我看她身上真的好脏好脏,都是黑雾,那个锦囊也是,姐姐要是碰了,肯定会被那些黑东西拉走的。” 云锐讶异道:“什么黑雾?” 尚方揉揉我的脸颊道:“那就是不干净的东西,所以遇上巫医是要倒霉的。” 云锐愣了一下,脸色有点不自然,道:“尚方,不会连你也信这种荒唐的事吧?” 尚方笑道:“这种事并不荒唐,巫医充其量也算作医者中的一类,只是她们所运用的医理比较偏激一些,为世人无法理解,加上她们总喜欢说些诡异的话,世人便更惧怕她们。” 云锐愣了愣,不由道:“为什么你对这些这么了解?” 尚方很平和地道了一句:“因为我是大夫啊。” 云锐听罢嘴角抽了抽。 姐姐问一句:“公子如何知道那个老婆婆是巫医的?” 尚方答道:“她身上有尸臭!” 我抬眼看姐姐,道:“红黑刚刚也说,那个老婆婆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可是,巫医为什么要找欣儿姑娘?”云锐更加不解,看向姐姐,姐姐一脸冷漠地看着路面,根本不答云锐,云锐只好求教尚方。 尚方似笑非笑地看了云锐和姐姐一眼,只是道了一句:“巫医的话,只能信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电闪雷鸣,雷雨交加,瓦只能暂时在医院将就一个晚上, 那时瓦还在感叹雷阵雨果然不同凡响,下得好大~~ 于是第二天回到家,发现一个惊粟的事实,家里的电器全部被雷公雷母两位老人家“光顾”了~~ 该死的电闸自动开关装置,那就是永远的事后诸葛亮,等雷公雷母光顾以后, 电闸他老人家才慢吞吞地停了总开关滴电源~可惜,该毁的电器也已经被雷毁干净了~ 呜呜,而且第二天的天气特别晴朗,万里无云,毒辣辣的艳阳高照~热死了~在屋里都感觉要被烤熟了~ 然后再过了一天,等到晚上7点多,终于盼来了一位姗姗来迟的网络维修人员~ 瓦正要抱怨对方整整晚了3个半小时,~那位技术员“好心”地告诉瓦:你这是第三家! 呜呜~瓦发现最近真的很倒霉~比《转学生》里面的“喉结”童鞋还倒霉~唉~ 插入书签 第21章 报名 第二十一章 报名 云锐听罢,不由偷眼瞧了姐姐一下,那眼神中多了一分好奇,更多了一分探究,只不过他没敢开口直接问姐姐。 姐姐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云锐的视线,抬头漠然看过去,云锐急忙心虚地转过头。 尚方看在眼底,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云锐补充一句道:“对了,云锐,忘记告诉你,巫医的诅咒一般都是有一定的言灵效力,你可要小心一点。” 云锐浑身一寒,脸色有点菜了,问道:“那些不是唬人的吗?”显然他想起那个老巫医对他说的诅咒:这辈子都无法得到心中所爱! 尚方笑而不答,这时晨风在尚方背后阴森森道:“公、子!” 我抬头正好对上晨风那堪比姐姐生气时还‘恐怖’表情,吓了一跳,急忙躲进尚方怀里,现在的晨风的样子很可怕。 尚方回头,看晨风,问:“怎么了?” 晨风道:“公子你好意思问我怎么了,难道公子不该自己反省一下吗?” “反省什么?”尚方莫名。 “您不觉自己对巫医的事情了解太过详细了吗?”晨风对着尚方怒气冲冲的样子。 我探了一个头,好奇看着晨风教训尚方,原来胆小的晨风也有这么威风的时候。 尚方无辜道:“有吗?可是除了五行术,我完全不了解巫医的招魂术,阴阳术也只是略懂皮毛,不是非常熟悉,有机会的话还真想讨教讨教。”尚方似乎正认真思考着他自己说的那个“有机会”。 晨风瞪圆眼睛,一下又变得哭丧脸,苦口婆心道:“公子,我们圣医门是正宗的儒医,您怎么可以学那些杂七杂八的妖术呢?这要是被大公子还有二公子他们的人知道了,那岂不全完了?” 尚方继续装无辜,“晨风,请你称呼公子我这叫‘博学多才’好吗!还有.....”尚方故意郑重地盯着晨风看,反问一句:“我什么时候学习杂七杂八的妖术了?” 晨风义愤填膺,继续劝道:“公子,您是正统的儒医传人,以后更是要继承医圣之名的,若是让圣医门中一些有心人知道,公子很可能就会失去继承资格的,更甚是,还有可能被逐出师门,请公子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有那些不符合儒医身份的言行了,特别是这次的世医大会上,绝对不可以。” 尚方沉默一会儿,微微露出困扰的表情,突然问道:“晨风,你跟着我多久了?” 晨风一时反应不及,愣愣答道:“公子,已经有五年多了。” 尚方点点头,接着故意板起脸,道:“都跟了我五年多了,居然还是这么笨。记得当初我选中你的时候,一开始就告诉过你,医术没有好坏之分,而是贵在运用它的人吧。” 晨风被说得脸一红,却依然倔强道:“可是,公子,你该知道,圣医门的门规严格,并不允许......。” 尚方这次笑了,很好看很好看,我都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只见尚方笑看着晨风,表情儒雅道:“晨风,你到底是谁的药童?” 晨风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当然是公子的,晨风是绝不会说出去的,公子是晨风心目中最有资格继承医圣的人了。但是公子,这不代表其他人啊,那些人可是一找到机会就趁机对您落井下石......” 尚方摆摆手,无所谓道:“知道了。”显然晨风苦口婆心的劝说,没能感动尚方多少。 云锐插嘴道:“我说尚方,你跟晨风两人在我们面前谈论这些,就不怕我们几个说出去吗?” 尚方笑得儒雅:“你想说给谁听?” 云锐莫名打个冷战,摇头道:“不,当我没说。” 晨风嗤之以鼻,道:“云公子,若不是圣医门的人,却说我们家公子的坏话,只会遭到圣医门中人的鄙视,同时也会将你拉入名单中,若你上了名单,这辈子都别想向圣医门的人求药了。” 云锐吃惊,“还有这样的事?” 晨风自豪道:“那当然,你以为圣医门是那种随便让人泼脏水的地方吗?” 云锐撇撇嘴,郁闷地看着尚方。 我好奇,问尚方:“公子,你们家学东西要求很严格吗?” 尚方没理会云锐,伸手用袖子拭去我脸上的脏污,道:“是啊,他们总喜欢将很多东西框框条条划分开来,然后又规定只允许自己的传人学习他们认同的东西。” “那不是跟红黑他们一样。”我喜欢尚方的手,很大,还凉凉的,蹭着很舒服。 “红黑?”尚方愣了一下。 “是啊,红黑底下的那些蛇群也有各自的领地,一般是互相不侵犯的。”我解释道。 “烈儿,我想那大概是不一样的,动物占领自己的地盘,为的是生存,而公子刚才所说的,人的那种行为,则叫自私。”姐姐冒出一句话,总算没有刚才那样冷漠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公子和姐姐他们每次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云锐也参与道:“小烈儿,这人可比动物要复杂多了,以后你走的路可长着呢,慢慢学吧。”云锐一副大人的口吻对我教育着,我朝云锐做鬼脸,才不听他的空话。 云锐没在意,转而对姐姐笑道:“不过欣儿小姐,比起你弟弟,你这个姐姐简直懂事得不像是个小女孩啊。” “那当然,我们家就剩下我们姐弟二人,我不懂事点,我弟弟该怎么办?”姐姐理所当然地接受云锐的夸赞,嘴角微微浅笑地反驳一句。 于是云锐再次碰了一鼻子的灰。 尚方笑笑,看着我们什么也没说,晨风彻底被我们大家忽视了,连同他刚才说的话。 “阿嚏、阿嚏——!”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很响亮的空喷嚏,努力吸吸鼻子。 这时尚方拿出药帕给我擦了擦,熏得我整个鼻子都闻着一股药草香,我把红黑塞回去,头便往尚方肩上靠,突然感觉有点想睡觉。 姐姐关心道:“烈儿该不会是受凉了吧?” “不是,可能刚才那阵风让他吸了一点粉尘。”尚方让姐姐放心。 随即尚方问道:“对了欣儿,烈儿小时候为何会如此体弱?我先前有替烈儿诊查过,烈儿并没有生什么大病,应该是可以健康成长的。” 姐姐听罢,轻笑一声,道:“他是大病没有,小病不断。” 云锐理所当然道:“小孩子嘛,本来就容易生病,正常。” 我打了个哈欠,趴在尚方的肩上迷迷糊糊地听着,姐姐的声音传到耳边,“烈儿这孩子,小时候非常能折腾人,一刻不看着那家伙,他什么时候不见了你都不知道,我爹娘那时只希望烈儿能平安长大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敢奢望他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 尚方笑然,道“说些烈儿小时候的事来听听吧。” 姐姐看了我一眼,这才对尚方认真说起我的过去,慢慢道:“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都是听我娘说的,她说烈儿自小就非常好动,胆大包天,年纪小小的就敢学那些大孩子爬墙,可惜本事不到家,摔断过腿,差点成了瘸子;爬个树也摔折过胳膊。有一年我爹在池塘里养了一些金鱼,他跑去掏鱼差点淹死在池塘里,害得我爹把池塘填了给我娘种地瓜,我娘差点没把我爹连同那些金鱼一起埋了。” “噗哧,哈哈、哈哈——!我看他精神得很嘛,哪里体弱了?”云锐抱着肚子,笑弯了腰。 姐姐白了云锐一眼,继续道:“等到地瓜熟了,烈儿他就与邻里的一些孩子一起烤地瓜吃,但是他烤个地瓜能把家里的厨房烧了,连同他自己也差点成烤鸭了。玩雪、堆雪人,烈儿能把自己给埋了,幸好我爹发现得及时,烈儿生个大病,发个烧总算活过来了;说到生病,我娘说烈儿就是生病都不让人安生,从来不肯乖乖在**躺着,每次都会躲到各个角落去睡觉,有次甚至藏到了我爹书房的书桌底下,差点没让我爹娘找得把房子拆了……” 我困意一下消失,精神抖擞地看向姐姐,郁闷了!娘以前那么疼我,为什么要把这些小时候的糗事跟姐姐说呢?我委屈地朝姐姐喊道:“姐姐。” “哈哈哈——!”晨风与云锐夸张地笑着,连尚方都跟着笑眯眯看我,点头道:“确实,烈儿能平安成长到现在,你爹娘操了不少心吧。” 云锐还没笑过,一边笑一边指着我道:“不,我觉得烈儿能长成如今模样,已经是奇迹了,哈哈……” 姐姐同样郁闷地看着我,眼神有那么点怨恨道:“反正我爹娘,还有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其实我觉得姐姐重点想说的是:我不听她的话。 我回头看尚方,道:“公子,我现在没有了。”那些我早玩腻了,现在让红黑跳摇头舞比较好玩,还有跟着公子到处冒险也很喜欢! 尚方浅笑,摸摸我的头,道:“烈儿一直很乖。” 我高兴地搂住尚方的脖子,蹭到他脸上,果然还是公子最好了。 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到一处大宅门面前,晨风送上一样东西,云锐告诉我,那是邀请函。 结果没有邀请函的云锐被拒之门外,云锐垂头丧气道:“看来我只能等到世医大会那天观看各家斗医了,那么世医大会再见了。” 我没想到云锐居然就这么与我们分开,有些不舍,问尚方:“公子,我和姐姐也没有邀请函,能进这里吗?” 难道要与公子在这里分别? 要不我跟姐姐在门口等好了,公子报完名应该就会出来了吧。 于是如果亲们要求强烈滴话,瓦晚一点 再努力码一更~嘿嘿~\(≧▽≦)/ 插入书签 第22章 朋友 第二十二章朋友 尚方笑得儒雅道:“当然可以,我告诉那些门卫,说你们都是我的药童。” 我双眼冒光,原来尚方作弊啊,我又问:“那为什么云锐不能进去?” 晨风解释道:“云锐公子不是医道中人,这里是医道各人士来报名的地方,他当然是不可以进来的,不过云锐公子可以在世医大会上观看斗医。” “斗医是什么?”尚方也要参加吗? 晨风开始充当介绍人,道:“就是在世医大会上,百家医术的争艳,世医大会在医道上是非常神圣和隆重的,各家的医者都非常重视世医大会。不仅因为世医大会是每个人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同时世医大会还可以让自家医术在医道立足。” 我盯着尚方瞧,尚方参加世医大会也是为了扬名立万吗? 晨风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而且啊,举办世医大会的钱都是初庆国各地官员、商贾,还有百姓们自己提供的,不够的再由医道中人补足。不过每届世医大会举办的钱都是有余的,所以医道中人就算想出钱,一般也没出钱的机会。” 姐姐皱眉似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那些官员还有商贾肯为世医大会出钱?” 晨风解释道:“当然是有好处的,如果他们为世医大会提供资金,那以后他们家里人有什么人正好有比较重的病患,就可以委托世医大会的人,帮忙请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为他家人治病,那些人可是都赶着送钱过来,毕竟能来世医大会的医者都是医道中有名望的人,像是每年通过世医大会举办方向圣医门求药的人,那就更加数不胜数了。” 姐姐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晨风随即又说道:“初庆国这么大,到处都有病重之人,世医大会受世人喜欢的原因还有一个,因为是百家医术争艳,只要你家里有病患,在世医大会举办的那几天去报名申请救治,世医大会的人员自然会帮你安排好时间,并分给号码牌,有些人甚至在赶往井炎城的途中都能有幸遇上救治的神医,总之世医大会在初庆国是非常受欢迎的,因为医者在世医大会上替人治病是分文不取的。” “居然分文不取!”姐姐听完晨风唠唠叨叨介绍完世医大会,唯一感叹的只有最后一句。 尚方带我们进入报名的地方,我期待着如何报名的过程,却不想去报名的人是晨风,晨风跟随一个侍从离去,我没法看到。 尚方由另外一个侍从带领着去另外的地方,我和姐姐跟随尚方一同前往,尚方边走还边说,“说不定有幸还能见到老朋友,今年世医大会的胜利品他应该会有兴趣。” 我抬头,看着拉着我手的尚方,问:“公子,你朋友也在这里?” “是啊,一个很冷漠的人,比欣儿姑娘还孤傲的朋友,如果他有来,你们一见到他就能认出。”尚方说着对姐姐笑了笑。 姐姐一愣,冷哼着别过脸。 我好奇地看了姐姐,比姐姐还要冷漠的人? 侍从带尚方来到一处大堂,这里聚集了好多人,许多人在各自的桌子上摆着一样奇怪的盒子,以及笔墨纸砚等。 有人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包药粉,然后拿着毛笔稍微扫一点,放到鼻下闻闻,然后在又用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也有人小心翼翼地用手帕碰一点,将杯中的茶水倒一些在手帕上,然后细心地观察着什么,同样在纸上写着。 我抬头问尚方:“公子,他们在做什么?” 尚方笑着回答,“这是参加世医大会的资格海选,据说每年都不太一样,看样子今年是识别药物。” 侍从引尚方到一处空置的桌子前,随即离开,我看着尚方的桌上同样也摆放着一个盒子,有些好奇里面究竟放着什么东西,伸手刚要去碰,姐姐眼疾手快地用力拍了我的手背,然后警告地瞪了我一下。 我摸摸被打的手背,乖乖站在一旁,尚方没有立即坐下,而是抬头四处观望。 我歪头跟着四处乱瞄,问:“公子,你在看什么?” “找人,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位朋友。”尚方说着视线终于停在远处一个地方,嘴角勾起。 我顺着尚方的视线看过去,远远一处,坐着那么一个人,浑身气场冷飕飕的,周围几乎没人敢靠近跟那人说话,那人正在闭目养神,却浑然天成一股强大的气势,完全不在意周围偷偷扫向他的目光,摆在他桌前的盒子还好好的,那人根本没动过。 偏偏尚方这边扫过去的视线,让那人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冰冷凌厉,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只是睁开眼睛,整个人的气场似乎更加冷上几分。 好可怕,公子骗人,那冷得像冰山的人哪里跟姐姐像了? 尚方大方地朝那冰山似的人物走去,我一愣,急忙跟上,姐姐在身后不急不缓地尾随。 尚方的那位朋友稳如泰山地看着尚方走来,未见有起身欢迎的动作,反倒像极了一位冷血的帝王高高在上地散发着寒气,我不禁要纳闷,公子有时候交的朋友还真是怪。 尚方好似完全没有在意那人的冷气场,笑得儒雅地走到对方跟前,与那人对面而坐,问候道:“我就猜你会过来,不想竟比我还早。” “听说你刚来井炎城就遇到了蛇群?”那人依旧是那样冰冷的样子,意外地却对尚方完全不排斥,看样子跟尚方真的很熟。 尚方笑然,答道:“消息还挺灵通的,我遇上驱蛇人的事还不到一天,你就知道了。” 那人并不理会尚方的调侃,道:“你什么时候回圣医门?” 尚方摸下巴,思虑道:“我刚出来,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回去,怎么,你有事要我帮忙?” “我要向你借个人。”那人语气很平常,但是浑然天成就是带着一股冷意。 尚方点点头,缓缓道:“你看上谁了?” “问云!”那人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听到这里,总算明白尚方和他朋友在说什么了,原来尚方的朋友是看上了圣医门中一个叫问云的人,然后跟尚方要人,是打算将问云带走去当小情人吗? 尚方听着一愣,摇头拒绝道:“那不行,问云在圣医门极受长老们喜爱,把他借给你,那几位长老非杀了我不可。” “那你来也可以!”那人听罢也不做任何请求,反而有些无所谓地要求尚方代替。 一旁静静不语的姐姐听着,突然错愕一下,一脸古怪地在尚方和他朋友之间扫了两眼。 我跟着看了看那冰山帝王,再看了看尚方,难道公子要代替问云,去给这冰山帝王当小情人? 我急忙拉住尚方的衣袖,道:“公子,不要去。” 尚方一愣,不解看我,问:“去哪?” 我看了看坐在尚方对面的冰山帝王,说不出来。 尚方却没再问,笑着将我抱到他腿上,然后对那冰山帝王道:“我对阵法的了解不如问云透彻,帮不了你什么。稍后你来圣医门一趟,我帮你把问云从长老们手中抢来,借给你,不过要等我回了圣医门再说。” 冰山帝王淡淡点了个头。 “阵法?”姐姐疑惑地嘀咕一句。 尚方解释道:“我朋友正在筹建他的毒庄,需要一名精通五行阵法的人,圣医门除了医术精湛外,五行阵法也颇有研究。” 姐姐恍然。 我问:“公子,那你是不是不用给他做小情人了?” 尚方错愕地愣了一下,摸摸我的头,道:“烈儿......” 我认错道:“我错了。”虽然我不知道错在哪里,但是我感觉我应该是说错什么话了。 尚方好脾气道:“叶庄主是我的朋友,你那样说很失礼的,要向他道歉。” 我回头看了冰山帝王一眼,低声道:“对不起。”说完我把头埋到尚方怀里,不敢抬起。 那位冰山帝王终于将他的视线移到我身上,淡淡扫了一眼,却始终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不过他大人大量,没有计较我的失礼。 姐姐则黑着脸,有些乌云密布的样子,一下将我从尚方身上揪下来,凶巴巴问道:“谁教你小情人这词了?” 我诚实道:“云锐!” 其实晨风也有份,只是我远远看见晨风走过来,就帮他省去了。 因为姐姐说:“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他,见一次打一次!” 尚方笑容可掬,道:“不要紧,烈儿不会学坏的。” 晨风与一位冷漠的美人一同朝我们走来,见到尚方,笑道:“公子,报完名了。” 晨风身边的那位冷漠美人朝尚方一拜,算作问候,尚方微笑着大方道:“莫风,好久不见了。”随即尚方又与他的冰山朋友闲聊起来。 我回头看向其他人,却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这边,似乎对于尚方与冰山帝王对话怎么没被那冷冷的气场冻死充满好奇。 然后我眼睛远远瞧见一个身形诡异的人,此刻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不期然那人与我的视线撞上,然后眼神一沉,嘴角咧开,慢慢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不由愣了一下,急忙拉住姐姐的手,道:“姐姐不好了,那个巫医婆婆又来了。” 嘿嘿~捂嘴偷笑~~于是尚方估算失败~小烈儿就要学坏了~哈哈~叉腰奸笑~ 插入书签 第23章 争执 第二十三章争执 巫医婆婆还没走来,姐姐已经浑身戒备地看着朝我们走近的巫医婆婆,并随手将我推到身后。 我被姐姐一推,撞到尚方身上,尚方及时扶住我,回头问:“怎么了?” 我手指着朝我们笑得诡异的巫医婆婆,道:“公子,是那个巫医婆婆。” 尚方抬眼看去,却见老婆婆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向前,似乎是顾及着我身上的红黑,只是站得远远对着我们几人道:“你们那姑娘,身上的魂是死魂,跟死魂呆在一起越久就越容易被引到另外一个世界,嘿嘿,那里的黄泉引路者很喜欢你们这些与死魂呆在一起的人呢。” 晨风怒着脸,道:“老妖婆,这里是世医大会现场,你若敢乱来,将遭到全医道上的人通缉。” 巫医婆婆笑得诡异,突然眼睛一眯,神情吓人道:“嘿嘿,小子,你体质偏阴,第一个会被拉下水的人就是你!” “你……你再妖言惑众,小心圣医门的报复。”晨风气极,却也被吓了一跳。 巫医婆婆似乎并不怕我们人多势众,非但没有走开,还绕到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下,目光仍然盯在姐姐身上,依旧笑得诡异。 然后她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两道人影,突然那两道人影迅速动起来,向着姐姐扑来,其中一道人影猛地转向,朝我这边过来,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 众人一下反应不及,尚方的那位冰山帝王朋友——叶庄主,将他桌前的盒子一挥,劈成两块扫向两道人影。 人影被盒子震到,发出两声惨叫,随即消失踪影,我连个样子都没瞧见,唯一可疑的是两片人形纸屑。 叶庄主连动都没动过,若不是他桌前的盒子散落在地,并且成为一堆冒黑气的碎木屑,根本没人看见那叶庄主是何时出手的。 尚方将我拉到身后,护着我,然后看着那变黑的木盒子微微皱眉,我也跟着探头,看那冒黑气的碎木屑,果然那两道人影不是什么干净东西,不过叶庄主好厉害啊,那些脏东西好像根本无法靠近那人,难道它们也怕叶庄主的冷气场? 只是没想到巫医婆婆好坏,居然这样偷袭我们,我很好奇那些没有实体的人影到底跑哪里去了,问尚方:“公子,那些人影是什么东西?” 尚方表情有些严肃,冷冷地看着巫医婆婆,答道:“那些应该是巫医的驱魂使,传闻说,被那些东西碰到的话,会被巫医收去魂魄的。” “那她刚才是想收我和姐姐的魂了?”我不由发愣,巫医婆婆要收我和姐姐的魂做什么? 尚方看我一眼,没回答。 姐姐听罢火了,当面质问巫医婆婆,道:“要打就直接点,别鬼鬼祟祟地偷袭人。” 我一听要打架,不由有些兴奋,向尚方征求道:“公子,我可以放红黑咬她吗?” 尚方伸手封住我的嘴巴,笑得很好看,道:“让红黑继续睡觉吧,那巫医把我的心情搞坏了,我们请高手对付她好了。” 我一愣,高手? 巫医婆婆一脸惊讶地看着变成纸片的驱魂使,警惕地看向座上的叶庄主,用嘶哑的声音吼道:“你是什么人,不怕巫医的诅咒吗,我要……啊——!” 冰山帝王叶庄主连个表情都不屑给巫医婆婆,未待巫医婆婆废话说完,信手捻起一滴茶水,射中巫医的婆婆的眼睛。 巫医婆婆那原本浑浊黑暗的眼睛此刻居然就那么淌出一股脓水,分外恶心,正疼得在地上打滚。 旁边的人吓得赶紧远离此处。 叶庄主冷着脸,问尚方道:“你为何要惹上巫医?” “她看上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尚方对那位叶庄主倒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对叶庄主淡淡答道。 叶庄主冷然地扫视了姐姐一下,姐姐身体一僵,有些戒备地看着叶庄主,不过叶庄主也只是扫了姐姐一眼,便无视了。 叶庄主就像是位冰山帝王一样的存在,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冷漠态度,不过尚方除外。 叶庄主身边的那位叫莫风美人突然在叶庄主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只见他站起起身,看样子似乎准备离开,尚方问道:“叶煌,你不参加世医大会了?” 叶煌踏出一步,淡淡道:“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尚方了然地点点头,道:“好吧,那等世医大会后,我在圣医门等你。” 我看着尚方和叶庄主两人,却完全没听懂他们之间打的哑谜。 叶煌走到一半又顿住脚步,特意对尚嘱咐道:“巫医看上的东西,会不计一切手段得到手,希望下次见你时,不是给你收尸。” 那个莫风美人也对尚方微微点头告辞,随叶庄主一同离去,留下我们几个对着一只眼睛受伤的巫医。 姐姐看了一眼,随即转头对我吩咐道:“烈儿,把红黑放出来,咬死她。” 我刚要答应,尚方阻止道:“不可,巫医死了更麻烦,她的诅咒会缠着你一辈子。” 姐姐听罢,瞪着那个巫医婆婆,郁闷道:“世上怎么会这么恶心的东西?” 尚方笑然,表情儒雅道:“世上无奇不有。” 姐姐一时无语地看了尚方一眼,问:“难道就这样放过她?” 尚方看着那巫医婆婆,笑得无害道:“当然不,等下将她绑了送给我二哥,我二哥一直很喜欢研究一些奇怪的东西,应该会喜欢我这份礼物的……” “哲悦,太慢了吧,这里我都逛上三圈了你才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我们,我抬眼看过去,赤脚庸医和大公子两人竟然双双出现,打招呼的是被尚方称为赤脚庸医的许伯玉。 这时地上打滚的巫医婆婆猛窜起来,以超越常人的速度窜离此地,尚方没有追,而是朝赤脚庸医命令道:“伯玉,不要让那个巫医逃了。” “啊?什么,喂,我与巫医向来是不对付的,你怎么能这样!”许伯玉愣了一下,嘴巴不饶人却依然听话地奔去追巫医。 “公子,那庸医能抓到那个巫医婆婆吗?”我看着远去的赤脚庸医,其实很想跟去。 “当然可以,许公子其实可以算是半个天师,跟那与死人为伍的巫医不一样,许公子身上流着一半的天师血统。”晨风在一旁替尚方答道,似乎那个天师血统是非常厉害的东西。 尚方笑着解释道:“伯玉虽然可以把活人医死,不过他对付死人确实很有一套。巫医与他们鬼医谷也算是有些渊源的,如果他连一个受伤的巫医都抓不到,那他算丢尽天师血统的颜面了。” “三叔说过,天师是抓鬼的。”我想了想,又道:“公子,那个巫医是鬼吗?” 周围的人渐渐散了,尚方答道:“不是,巫医与天师其实在本质上是同源的。”尚方说着便带我们离开世医大会的报名处,准备重新找旅店下榻。 大公子走过来,“啧!”地一声,冷着脸对尚方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惹上巫医?” 尚方有些困扰的表情,道:“不是我惹上她,是那个巫医找上我们的。” “哼,我们儒医向来与巫医不相干涉,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找上你。”大公子明显不高兴尚方的敷衍。 尚方突然定睛看着大公子,表情淡下来,道:“衡旭!” “要不想我告诉师门,就想办法尽快解决。”大公子见尚方表情严肃起来,不由冷哼道。 尚方继续严肃,只是语气上有些强硬道:“你知道,我讨厌麻烦的,也不想闹到师门那边,所以那个巫医就交给大哥来处理吧,弟弟我很信任大哥的。” “你.......”大公子听罢正要发怒。 “就这么定了,等下伯玉把巫医抓回来后,就有劳大哥帮小弟送给二哥吧。”尚方不容大公子开口,立即决定了那个巫医婆婆今后的去向。 “尚方哲悦,我不是你的仆人!”大公子似乎气得不轻。 “大哥,我们三兄弟中,我的武功可是最弱的,你不怕我亲自带回巫医的途中反遭巫医陷害吗?”尚方笑得很儒雅。 大公子黑着脸,我仿佛听到大公子浑身骨头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心里骂着尚方? 大公子瞪了尚方一眼,不再与尚方讨论巫医的善后问题,反而转向晨风问出要害问题:“晨风,老实回答,巫医找上的人是谁?” 晨风愣了一下,怯怯答道:“回大公子,是......是欣儿姑娘。”晨风说完,一脸抱歉地看了姐姐一眼。 我看了下姐姐,姐姐脸色不太好。 大公子看向我们姐弟,嫌恶道:“又是你们这对麻烦的姐弟,客栈时驱蛇人找弟弟,现在巫医找姐姐,没完没了,一大堆的麻烦,哲悦,让他们离开。” 大公子的声音洪亮,我听着一吓,抓紧尚方的袖子,委屈地看着尚方,公子会赶我和姐姐离开吗? 不要,我不想离开公子身边,我还想要继续冒险! 尚方眉色不喜地看了大公子一眼。 大公子继续气道:“就知道捡一些麻烦回来,这两姐弟分明就有问题!哲悦,你不会想要因为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姐弟被赶出圣医门吧?” 晨风吓道:“大公子,您......” 我瞪着大公子,委屈地反驳,我和姐姐才没有问题,我们活得好好的,能吃能睡能玩,哪里有问题了,我讨厌大公子的话。 姐姐开口了,冷着脸道:“没了你们,我和我弟弟又不是活不成,烈儿,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亲们抱歉,瓦估算失误,这一章还米法出现**,要到下下章~ 呃..顶锅盖~~~~~瓦估算错误了~忏悔中~ 插入书签 第24章 鬼医 第二十四章鬼医 姐姐拉着我就要离开,尚方不动,却拿出两粒药丸射向大公子和姐姐的脑袋,赏他们一人一颗。 “尚方哲悦!” “尚方哲悦!” 两声整齐的怒骂声,姐姐拉着我回头,瞪视打她的人,大公子几乎就要上前撕掉尚方。 我莫名看着,好像公子没有打我? 尚方没有理会大公子,对姐姐道:“欣儿,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和烈儿走了?” 姐姐沉默了一下,看着尚方认真道:“公子,你对我们姐弟有恩,但如果收留我们会让你为难,我和烈儿心里也无法心安,你的大哥说得对,我们姐弟确实麻烦一大堆,但我们并不想拖累你。” 我看了看姐姐,没说话。其实我不这么想的,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麻烦,反而是那些驱蛇人还有巫医婆婆莫名其妙找上我和姐姐的,为什么这些事要怪在我们头上? 尚方笑着摇头道:“我不为难。” 姐姐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大公子不高兴道:“哲悦,我的话你没听进去吗,还是你真想被逐出师门?” 尚方转头,对大公子笑得危险道:“衡旭,闭嘴!” 大公子居然真的乖乖不说话了。 尚方看向姐姐,道:“好了,不用担心,巫医抓回来后,就没什么事了。” 姐姐没有动,拉着我也不让我过去尚方身边,依旧看着尚方,严肃问道:“既然公子没有赶我们姐弟的意思,那刚才大公子在赶我们走的时候,公子为什么不说话?” 尚方一愣,无辜道:“哦,那时我正在想,要怎么教训我家大哥,又不会被人说我不尊重兄长。”说着,尚方走上前,将我从姐姐手中解放出来。 大公子瞪着尚方黑了脸,姐姐看着尚方无语了。 我双眼冒光,公子好厉害。 “我是女孩子,为什么连我也打?”姐姐显然已经被尚方说服,但对尚方打她的事依旧耿耿于怀,于是对尚方抱怨一句。 “所以我打得很轻。”尚方笑得无害。 “你……”姐姐瞪着尚方说不出话来。 我扑到尚方怀里,在尚方的衣服上蹭了蹭,心里暗爽,姐姐终于也有词穷的一天。 尚方摸了下我的头,淡淡对姐姐道:“我若叫欣儿姑娘停下,欣儿姑娘肯定不会听吧。” “废话,我凭什么要留下?”姐姐怒气未消。 尚方顺着姐姐的话,道:“所以我选择比较有效的办法。” 姐姐顿然有股上当的愕然,那表情似乎想要宰了尚方解恨。 原本闹僵的局面,被尚方三言两语劝住了,大公子的那名家仆和美人少年也找过来了,尚方随即带我们一同离开世医大会现场。 我们刚出门口,就碰上空手赶回来的赤脚庸医,我不由道:“啊,公子,庸医他丢了天师血统的颜面了。” 许伯玉有些郁闷地看了我一眼。 尚方看着许伯玉,沉默了一下,问道:“伯玉,人呢?” 许伯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摊手道:“跑了啊,那个巫医很厉害,她放出了好多个驱魂使对付我,我差点就交代在那些驱魂使手中,太冤了。” 尚方挂着笑,表情儒雅,对许伯玉说出的话却很惊人:“没想到你除了医术不行,天师的本职也是半吊子,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喂,三少,我一开始就说巫医与我是不对付的吧,而且为什么你一个儒雅传人要去惹巫医?你就不怕被你家那些老头子们知道,踢你出门吗?”许伯玉有些气不过道。 姐姐听罢,抬眼看了尚方一下,眼底流光闪过,什么也没说,只是表情有些肃然。 “而且别忘了,你还是……”许伯玉顿了一下,想要继续说下去。 “闭嘴,庸医,你吵死了。”尚方不耐烦地朝许伯玉摆下手,根本不理会对方的劝告。 尚方说完,拉着我,又对我和姐姐道:“走吧,我们先去找住的地方。” “公子,那巫医婆婆会不会再找过来?”我跟着尚方,有些担心那个坏巫婆。 “确实可能,保险起见,还是做点防备吧。”尚方像是在回答我,更像是自言自语,只见他转头对许伯玉道:“庸医,把你身上带的驱魔符拿来。” 许伯玉一吓,后退两步,防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带了驱魔符?”完全没见他打算交出来的意思。 尚方笑得非常优雅,只是道了一句:“拿来。” 许伯玉心痛地乖乖交出驱魔符,尚方不满道:“就这几张?” “喂,你以为驱魔符是什么护身符啊,要多少就拿多少!”许伯玉瞪着尚方,肉痛道。 尚方无视许伯玉的抱怨,最终逼许伯玉将所有的驱魔符交出来,然后拿出三分之一给姐姐,道:“这些驱魔符带在身上,巫医的驱魂使便不敢靠近你的。” 姐姐愣愣接过,从中拿出几张递给我,道:“拿着,别丢了。” 我刚要接,尚方阻止道:“欣儿姑娘,烈儿他并不需要。” 姐姐疑惑抬头,问道:“刚才那个巫医不是也让驱魂使对付烈儿吗?” 尚方微笑,解释道:“烈儿的话,不用担心。刚才巫医让驱魔使袭击烈儿,不过是想让烈儿远离你而已。我之前就说过吧,巫医并不敢过分靠近像烈儿这样的孩子,况且他身边还有巫医惧怕的红黑。其实我们其他人都不需要驱魔符,只有巫医看上的目标,才需要警惕一些。” 姐姐愣了一下,看着尚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同样看尚方,突然觉得他每次说的话总是带着股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我拉了拉尚方的袖子,尚方低头看我,我问:“公子,许庸医的驱魔符有用吗?你不是说他连天师都是半吊子的实力。” 要不我让红黑保护姐姐好了。 尚方还没答话,许伯玉已经走到我面前,捏着我的鼻子骂道:“臭小鬼,你敢怀疑我的驱魔符,告诉你,驱魔符是我们鬼医谷传宗之人用灵力画的,别人求都求不得,你还当这是普通的纸钱啊!” 尚方扬手一扫,许伯玉松开我,险险接住一支银针,尚方及时将我拉回身边。 我摸摸鼻子,对许庸医不服气道:“鬼医谷有什么了不起,红黑肯定比你们强。”我决定自己来好好保护姐姐,才不信许庸医拿的几张画满奇怪图案的黄纸。 “小鬼,你知道鬼医谷什么地方吗?居然敢瞧不起……”许伯玉倒吸一口,似乎有些动气了,似乎要教训我,我急忙躲到尚方身后。 尚方这次改用药丸,看都没看轻轻一弹,打中许伯玉的额头,许伯玉疼叫一下,“哲悦,你干什么?”尚方没理他。 姐姐鄙视道:“欺负一个小孩,鬼医谷当真了不起。” 晨风一脸肉痛地看着尚方,道:“公子,你用的那些可都是圣医门上好的疗伤圣品。”可惜尚方好像没听进去。 “小丫头,别得了好处不知感恩,你手上的驱魔符是谁给你的。”许伯玉瞪着姐姐。 “这些是公子给的,我当然感激我家公子。”姐姐倘然地将几张黄纸收入袖中,看着许伯玉笑得很可爱。 大公子自己有住处,率先离开,尚方则领着我们选了一家离世医大会比较远的客栈,可惜条件比较好的房间基本都满了,所有人只能将就在三间下等房。 不过尚方在踏进客栈店门时,对身后的许伯玉微笑问道:“你跟来干什么?” 许伯玉耍赖道:“拜托,你把大少惹火了,难道让我去当出气筒,我不跟着你,跟着那脾气差的暴躁狂,非得被他打成肉酱,这事你本来就该负责。”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大哥的,我下次会好好将你的话传达给他的。”尚方笑得非常儒雅。 许伯玉郁闷地看着尚方走远,嘀咕一句:“你们三兄弟,就你最可怕。” 安顿好一切,因为过了吃饭的时间,于是尚方便带着我们去了一家酒楼,上菜时,姐姐拿着手中的驱魔符研究,喃道:“这种茅山道士的符真有用吗?” 我坐在姐姐身边,问:“姐姐,什么是茅山道士?” 姐姐揉揉我的头发,笑得亲切道:“烈儿,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天师。” 我郁闷地看了尚方一眼,觉得刚才姐姐的笑容是跟尚方学的。 许伯玉抬眼,鄙视地扫了一下,道:“不想要可以还给我。” 尚方劝道:“欣儿姑娘,鬼医谷的驱魔符不只在民间一带,在整个医界都还算有名,不用担心。” 许伯玉不满道:“什么叫还算有名?” 姐姐听完尚方的话,点点头,问:“巫医与鬼医谷的人有什么区别?” 尚方微微扶袖,放下茶杯,解释道:“鬼医谷出来的医者一般被称作鬼医,因为他们有一半的天师血统,所以也有人直接称呼他们为天师。” “那鬼医就是专门给鬼治病了?”我好奇擦嘴道。 尚方笑了,不答。 许伯玉首先听不下去了,接过话道:“胡说什么,你们这些断章取义的人,对鬼医和天师都有着严重的误解,虽然鬼医谷不是正宗的天师传人,但我们身上还有流淌着天师的血统。我们也是给人看病的,不过与传统儒医的圣医门不一样,我们鬼医谷治疗病人,一般用的是符水,传气功以及长生术等,而且鬼医谷师承天师道,最注重的就是养生,鬼医谷的长生术连圣医门的那群儒医都自叹不如的。” 尚方动作儒雅地喝着茶,对许伯玉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惊讶,倒是姐姐听着略微赞同地点点头,似乎对许伯玉的认识有了一番新的改观。 只有我听得云里雾里。 店家上了菜,许伯玉顿了一下,便继续道:“那些巫医可与我们不同,巫医信奉的是巫鬼道,她们驱使鬼兵,走阴差,招魂,黄泉引路等等,跟我们鬼医是完全不一样的,要说渊源的话,也就只有一点相似,那便是我们都有与一个叫黄泉的世界打交道。像是巫医会利用**采集男女交/合之气,用来提炼魂魄之力,但我们天师道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许伯玉自豪道:“我们天师道中追求的**,并不单单只是交/合,更注重的是养生,而像许多练功者经常用到的双修,也不过只是我们天师道的**其中一种而已,懂吗?” 我摇摇头,不懂。 这次许伯玉笑得有些猥琐,“嘿嘿,其实若真正懂得**的人,即可体会到至上的享受,更能领会长生的奥妙,哇……你干什么?” 原来是姐姐将杯中的茶泼向许伯玉,只见她面不改色道:“许公子,在女孩子面前谈论这些,你可真不要脸。” 许伯玉气道:“我、我这是在向你们介绍我们鬼医谷的天师道教,然后举个例子而已嘛,又不是有心的。” “你当着我的面说,就是无耻,下流。”姐姐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过气势上远远压过许伯玉。 我抬头,问:“公子,什么是**?” \(≧▽≦)/,小烈儿终于..... 这两天有些事~ 插入书签 第25章 房中术 第二十五章 ** 我刚问完话,便听到什么人的骨头在咯咯作响的声音,回头一看,姐姐正瞪着许伯玉,道:“庸医,立刻滚出这里,还是要我直接丢你出去?” 许伯玉愣了一下,发话道:“小丫头,我没得罪你吧,还有,女孩子家要斯文点,你这样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可惜许伯玉话还没说完,姐姐就抬脚横踢向许伯玉——坐的那张长条凳,同时黑着脸道:“谁让你说些不该说的话。” 许伯玉失去平衡,手刚要去扶桌子,姐姐又抬起另外一只脚将桌子平行踢开,根本不让许伯玉碰到,同时站了起来...... 许伯玉险险稳住平衡,姐姐身形诡异地旋转着闪到许伯玉身后。 许伯玉愣了一下,抬手截住了自他背后而来的袭击,却听许伯玉吓到:“哇,欣儿姑娘!”袭击他的是一盘菜,此刻那盘菜已经全部晒在了许伯玉的衣服上。 许伯玉衣服被淋,浑身不自在,姐姐没有与许伯玉硬碰硬,而是微笑着光明正大地抬脚用力在许伯玉的脚上狠狠一踩,同时勾起脚背,趁机撂倒许伯玉,正好许伯玉坐的位置靠窗,于是被绊倒的许伯玉就这么被姐姐‘踢’出酒家二楼。 我和尚方坐在椅子上,似乎还能听到许伯玉惊呼的声音,“啊——太卑鄙了。” 随即姐姐拍拍手,淡淡对我们道:“他太吵了,影响我的食欲。” 晨风的筷子掉下来,站在一旁,嘴巴还忘记合上,幸好他刚才没坐在椅子上,要不就要随着那张被姐姐平行踢出去的四方桌一起移动了。 尚方微微夸赞道:“身手不错。” 姐姐谦虚道:“耍了点小手段而已,只要身体轻盈,动作灵敏的人都可以做到。” 我听罢,不由兴奋道:“姐姐,那我也能做到吗?” 姐姐转头看我,暂钉截铁道:“你不行。” 晨风把桌子摆好,一群人重新用饭,我心情低落,尚方将一块剥好的大龙虾放到我碗里,道:“烈儿,吃饭。” 我拿了筷子,立即夹起剥好的大龙虾放进嘴里嚼,好吃,随即将刚才的郁闷抛到脑后,尚方见我模样,只是笑着。 我问尚方,“公子,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 “咔嚓!”一声,姐姐把筷子折断了,视线转向我,阴森森道:“小孩子知道这些做什么,等你长大再说。” 我这次不服了,反驳道:“为什么一定要长大才能知道,公子,现在不能说的吗?”大家都不肯说的话,我就去问红黑。 尚方儒雅笑道:“可以,如果烈儿想知道的话。” 我坚定地点点头,表示强烈地好奇。 姐姐微微皱眉,不赞同道:“公子,烈儿还是个孩子。” 尚方反问道:“欣儿姑娘,你不是孩子吗?” 姐姐脸黑下来,无语了。 于是我知道姐姐再一次败下阵了。 尚方又夹了一只大龙虾,用筷子一挑,轻松剥掉壳,然后直接塞到我嘴里,这才缓缓道:“**,其实是养生术的一种,讲究颇多,主要是关于女子养胎,受孕,还有相关方面的常识、技巧,以及相关方面的治疗等,当然还有提升自己的内力。” “相关方面?”我不解,哪些相关方面? 尚方笑得神秘,微微低头看我道:“这个暂时还不能说,你会有机会知道的。” 我刚要开口继续问,姐姐眼疾手快地夹起一块大龙虾塞进我嘴里,堵住了我的话。我将大龙虾全部咬进嘴巴,才郁闷地发现,姐姐没有帮我剥壳。 尚方从袖子取出药帕,替我擦了擦嘴巴边上流出来的汁水,接着道:“医理中的**包含更多的是养生学,大致可以分为三大类吧;第一种是被许多练武人所喜爱的双修,很多练武人用此来提高双方修为。第二种则是替人治病,有些医者懂得如何利用**为另外一方治疗一些比较难缠的病症;第三种则是行乐,行乐就比较单纯地讲究双方的感受。当然这三类都有一个大前提……” “养生?”我发问。 “对的,是养生,不过很多人对**未有真正的了解和熟识,存在很大的误解,大多数人认为**是□□之术,并被历史弃之禁之,所以已经渐渐失传于民间。” 我觉得奇怪,**这么厉害,为什么要丢弃和禁止?我抬头问道:“那公子,你会**吗?” (下半章)————————— 我话还没问完,晨风嘴里咬着的食物已经全喷了出来,似乎是被狠狠呛了一口,咳嗽不停,我看着桌上的饭菜眉头忧起来,好脏,这下都不能吃的了,可我肚子还没吃饱呢。 尚方低头看我,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烈儿,刚才的话你听懂了多少?” 我回头答道:“不太懂。”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尚方会**的话,干脆教我好了。 姐姐继我回答之后,毫不客气地在我头上一垂,“不准再问!” 尚方看着我和姐姐笑了,没有阻止姐姐的对我的暴行,姐姐的样子好凶,尚方的话我又听不懂,只能偷偷问红黑了…… 红黑只告诉我:**是很好玩的东西! 于是我趁姐姐被晨风刚才喷饭弄脏桌上饭菜恶心时,偷偷附到尚方身边,耳语道:“公子,你教我那个**吧,我想学。” 尚方听着一愣,微笑着伸出手,将我的脸捏了捏,同样小声给我道:“等烈儿再长大一些吧,下次我单独教你。” 我点点头,果然尚方很厉害,连**也会。 桌上的菜全部被撤掉,尚方让店家重新上了一桌子的菜,大龙虾最好吃,因为尚方都会帮我把壳剥掉,于是我有些吃撑了,挺着肚皮躺在尚方怀里,让他抱回去睡觉。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半路中,姐姐突然站住不走了,眼望远处的黑暗,尚方顿住脚步,同样看着路口的角落处。 我揉揉眼睛,一片漆黑的角落,却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诡异地看着我们这边,我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双眼睛,好漂亮。 晨风正好与那双眼睛撞上,吓得手颤抖着尖叫起来:“鬼……有鬼啊——!” 晨风话音还没落下,阴暗的角落口,“喵——!”地一声猫叫,一只全身通黒的大猫从角落黑暗处跳出来,站在我们前面弓了弓身子,抖抖全身的猫毛,又打了个大哈欠,用那双比老爹以前收藏在书房的那些翡翠还要好看的碧绿眼睛藐视地扫了我们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似乎是去寻找新的地方睡觉,显然我们刚才的脚步声打扰到它了。 我目光随着那只大黑猫走,有些兴奋了,大黑猫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可惜它渐渐走远了,根本没看我这边一下。 晨风松了一口气,一下腿软跌坐在地,感叹道:“原来是猫啊,真是,夜里看到那样碧绿的猫眼,吓死人了。” 我郁闷地看了一眼胆小的晨风,明明那么漂亮的猫眼,哪里吓人了。 晨风爬起来,只是尚方和姐姐依然没动,他们的视线至刚才就未离开过路口的角落处,似乎那里还藏着什么。 我想从尚方身上下来,但尚方反而将我抱紧,不让我扭来扭去,我见姐姐和尚方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不由跟着看向大猫刚才睡觉的那个黑暗角落。 此时睡觉的红黑突然动了动,从我衣服里探出头来,朝那个角落方向,吐了吐它的蛇信子,发出“嘶嘶——!”的低哑警告声。 晨风瞧了瞧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我们四个行人外,根本没看见一个活物,终于后知后觉地跟着看过去,脸吓得全白了:“那、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尚方告诉小烈儿,他要等瓜熟了,再吃~~~ 嘿嘿~剧透一下,其实小烈儿离长大也不远了~ 于是这两天忙得瓦连饮食都不规律了,还严重睡眠不足,瓦祈祷自己的胃能坚强点~爬走~ 更新来也~于是瓦不知道明天(囧,已经是第二天了)能不能完成三更~只能尽量~抱抱~ 插入书签 第26章 草鬼女 第二十六章 草鬼女 路口角落的阴暗处一阵细细的声音,好像非常多的什么东西正在爬行,随即我看到好多只毛绒绒的蜘蛛脚,十几只大蜘蛛爬出路口,接着路口又慢慢拖出一个影子,姐姐警惕地看着那个影子,眼睛没眨过一次。 尚方则有些面无表情地看着。 终于一个偏低的女声道:“原来是圣医门的小鬼。” 尚方没出声,晨风却看着那些爬行的蜘蛛郁闷地要哭。 那个女子已经从路口角落走出来,她的肩膀上有只非常大的蜘蛛,手里还提了一个黑黑的袋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只是那女子有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她的头发非常枯黄,像杂草一样,那女子把手放到肩膀上,蜘蛛顺势爬到她的手心,枯发女子问道:“圣医门不是已经退隐江湖了吗,为何还要来参加世医大会?” 尚方没有向对方摆出平时那样儒雅的微笑,相反有些不冷不热答道:“圣医门参加的是医界中举行的世医大会,至于江湖恩怨,圣医门确实不再过问了。” “哼,无聊,不过既然你是圣医门的人,总该知道圣医门的大门在哪了吧!”枯发女子慢慢向我们这边走了两三步,红黑突然整个身子钻了出来,怒吼着朝枯发女子叫起来。 尚方脸上未见慌张的表情。 我摸摸红黑的头,安抚问道:“红黑,你怎么了?”问完不由看向那个枯发女子,可没想到红黑却在此时滑出我的手掌。 “啊,红黑!”我来不及阻止,红黑脱离我的手,直接跃到我们前面,在地上盘卷起身体并将头立起来,张大嘴巴对枯发女子“嘶嘶——!”叫了两声,那原先鲜红的蛇信子变成了鲜艳的紫色。 枯发女子一愣,不由停住脚步,不敢贸然上前,转眼注视着红黑,不过她似乎完全不怕红黑的敌意,反而对红黑充满好奇的样子。 红黑则对枯发女子敌意很深,同时目光紧盯枯发女子手中提着的那个袋子,红黑的样子太奇怪了,我急忙叫道:“红黑,快回来。” 可是红黑不理我。 我更担心了,想要挣脱尚方的手,尚方用力抱紧,不让我乱动。我不由恳求地看尚方,尚方解释道:“烈儿,别过去,现在的红黑不能靠近。” “可是公子,红黑它不听我的话,好像要攻击对面那位大姐姐了。”我担心道,红黑是带着杀意地看着那女子——手中的袋子。 “不行,红黑现在全身是毒,碰一下就会立刻毙命。”尚方态度有些严肃。 我不由愣了一下,看着红黑的样子,依然是那个模样,只是它的蛇信子变成了诡异鲜艳的紫色。红黑也向我发出警告,不让我靠近。它没有攻击枯发女子,只是在防备枯发女子手中的那个袋子。 姐姐听了尚方的话,也看向红黑的紫色蛇信子,表情微微惊讶,随即稍微后退了两步,与尚方并肩,晨风一直站在尚方前面,虽然他吓得腿软,但依然摆着保护他家公子的样子。 枯发女子已经将视线从红黑身上移开,随即转到我身上,嘴角撇起一丝笑容,道:“小孩,莫非你是祁家人?” 我一愣,我是姓祁,不过枯发女子怎么知道的? 我没回答枯发女子的问题,而是转脸看姐姐,询问她的意思,姐姐之前交代过,别人问我们的身世时,绝不能透露半个字,不然会被官兵抓去烙刑。 姐姐脸色很不好看,根本没看我,而是冷冷盯着枯发女子,与红黑一样,对枯发女子有了强烈的敌意,只是红黑看过去更像是浑身杀气。 枯发女子见我不答,转而对尚方道:“圣医门的小鬼,我改主意了,给你选择吧,是要留下你手中的孩子并告诉我圣医门所在,还是留下自己的命。” 我听着一缩脖子,窝进尚方怀里,搂紧。难道红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枯发女子不怀好意,才对她充满敌意?不过红黑戒备的似乎是枯发女子手里的那个袋子,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让红黑全身都戒备着? 尚方笑得儒雅,拒绝道:“那可不行,我两样都不能给你,圣医门的大门有本事自己找。” 枯发女子冷笑一声,道:“你打不过我的。” 尚方点点头,道:“确实,若在打斗中不小心被草鬼女偷偷下了蛊,那可非常麻烦。” 我看着被尚方称为‘草鬼女’的枯发女子,很想问公子,那女子长得虽然没有公子和姐姐好看,但叫人家‘草鬼女’会不会有点没礼貌?姐姐说过,对女孩子要温柔。 “哼,既然知道我的厉害,就乖乖将那孩子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枯发女子傲慢要求道。 姐姐站出来,毫无惧色地问道:“敢问你抢这孩子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们圣医门会不知道吗?还不是跟我一样的!小姑娘,不要轻举妄动得好,一不小心说不定你已经被我下了蛊。”枯发女子嘲笑着警告一句。 姐姐听着一愣,似乎有了怒意,尚方及时拦住姐姐,姐姐狠狠地看了尚方一眼,似乎对尚方也开始不信任了。 尚方并不在意,而是转对枯发女子道:“虽然我打不赢你,但不代表你现在就能打赢我。” 枯发女子眼睛眯起,危险道:“赢不赢得不了,等下你就知道了。” 尚方笑然,摇头道:“不用等下,我这边只要派出一名大将,你就输了。” “说什么蠢话。”枯发女子不打招呼,她脚边的十几只颜色鲜艳,毛绒绒的大蜘蛛迅速向我们爬过来。 晨风看着蜘蛛过来,冷汗下来,迅速从袖中拿出几个小瓷瓶,似乎准备用来对付蜘蛛,不过在那之前尚方已经连射出几枚银针出去了,阻止了几只靠近姐姐身边的,姐姐后退几步,躲过蜘蛛。 不过一些向着尚方靠过来的蜘蛛,尚方完全不管,我拽紧尚方的衣服,紧张地对地上的红黑道:“红黑,别让那些东西过来。”在我看来,那些东西很怪,明明长着蜘蛛的模样,却不是蜘蛛,好奇怪。 尚方笑着将我托了托,抱紧,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蜘蛛的速度很快,但红黑更快,“嘶嘶”地吐了吐紫色的信子,动作迅猛地结果了七八只毒蜘蛛,但后面还有两只毒蜘蛛立即趁机咬住红黑的身体,并在红黑身上刺入毒液,红黑几乎是在瞬间就绞死它们,但伤口还是留下了。 我担心叫道:“红黑!” 红黑没一会儿又在地上盘起它的身体,将头高高扬起,向我报了个平安又盯着枯发女子手中的那个袋子。 枯发女子震惊地看着红黑,喃道:“怎么可能,一条蛇怎么可能躲过我的难道是蛇王?” 尚方道:“你的盅毒,对万蛇之王来说确实没用。” 枯发女子猛地看向我和尚方,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中有着疯狂的炙热,笑得贪婪道:“果然是祁家人,没想到居然便宜了圣医门的人。” “我希望你现在最好离开,否则后果不会太好。”尚方有些面无表情地警告了一句。 “哼,你以为有一条蛇王就能赢得了我的盅术,这个祁家的孩子,我今天是要定了。”枯发女子解下她手中的袋子,袋子里有个非常精致的篮框,枯发女子小心翼翼地从篮框中放出一条全身带着金色鳞片的蛇。 金鳞蛇窜出一个头,嘴巴大张,朝我们这边叫了一下,它的蛇信子是居然是黑色的。 不过金鳞蛇刚被枯发女子放出来,红黑就猛扑上去,与金鳞蛇咬作一团。 枯发女子看着斗得厉害的两蛇,随即将她手中的大蜘蛛也放开,大蜘蛛绕过红黑和金鳞蛇,带着它的蜘蛛军团,向我们迅速爬来。 晨风急忙道:“公子小心,这些东西很厉害,不能让它们近身。” 尚方和姐姐迅速后退,同时,尚方问道:“欣儿,你有带火种吗?” 姐姐反应迅速,问道:“它们怕火吗?”随即向那一群蜘蛛撒了什么,甩手一个响指,那些蜘蛛身上立即烧了起来,一整片地烧着,反而使火势旺起来。 那只最大的花蜘蛛并不怕火,完好无伤地穿过火势,依然在逼近我们,尚方一边后退,一边向那只大花蜘蛛射去两支细细的银针,准确无误地刺中了大花蜘蛛的眼睛。 大花蜘蛛的动作慢了下来,但依然在向我们这边爬来,尚方转头命令道:“晨风!” “是!”晨风虽然非常害怕,却能明白尚方的意思,迅速把手中的一个瓷瓶打开,将瓶中的水撒向那只大花蜘蛛,只听大花蜘蛛身上传来“嗤!”的声音,大花蜘蛛仿佛是被那药水烫到了一样,猛烈挣扎了起来,然后,大花蜘蛛终于不动了。 我被尚方牢牢抱着,看着地上一大堆蜘蛛烧焦的尸体,分外恶心,而且我完全感受不到它们是蜘蛛。 枯发女子看着地上一大堆的蜘蛛尸体,一脸不可置信。 我见红黑还在跟金鳞蛇大战,很担心红黑的情况,问尚方道:“公子,那是什么蛇?”为什么我完全听不到金鳞蛇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出它的气质非常杂,不像红黑,气质纯正。 最重要的是,红黑对金鳞蛇的敌意好强。 尚方微微皱了下眉头,依然为我解释道:“那已经不是蛇了,是盅。” 剩下两更等晚上~稍等~ 第27章 三方平衡 第二十七章 三方平衡 “盅?”姐姐吃惊一下,看着与红黑纠缠在一起的金鳞蛇,似乎还有些无法相信。 我倒没吃惊,因为金鳞蛇本来就怪怪的,果然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怪不得我听不见它的声音,那个枯发女人身边的蜘蛛也是,那些都没有动物应有的声音。 不过什么是盅? 没过一会儿,红黑被咬得遍体鳞伤,但那条金鳞蛇已经不动了。 枯发女子没有惊慌,只是略微微叹道:“不愧是万蛇之王,居然连蛇盅都奈何不了。” 随即枯草女子瞪着尚方和姐姐,道:“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不过你们圣医门也休想一家独吞,巫医道和盅师道的人之后都会找上你们圣医门的。”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谁说你可以离开了。”尚方笑得很淡,更多的是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气势。 枯发女子回身,轻蔑地笑起来,道:“虽然我这次没办法夺走你手里的孩子,但不代表你就能打赢我。” 尚方嘴角弧度大了一些,终于将我从怀里放下,道:“本来是打算放你走的,不过你刚才的警告让我改变主意了。” 我伸出手,红黑滑过来,缠到我手上,吐着鲜红的信子向我耀武扬威,刚才那种鲜艳的紫色已经不见了。 枯发女子警惕着尚方,问道:“怎么,怕我告诉其他人你们圣医门手中有祁家人,想灭口吗?” 尚方托下巴,认真思考道:“确实是个好主意,省事又方便!” 枯发女子嘲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精致的香炉。 尚方没有动,儒雅道:“我最近在研究一个新招,很想试试,草鬼女是个不错的人选。” 枯发女子冷笑着将香炉打开,道:“等你中了我的毒盅,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绝对要你跪下来给我好好磕头认错” 尚方嘴角一抹淡笑,未待枯发女子话说完,以奇快的速度闪到枯发女子身边,枯发女子来不及反应之际,尚方已经在枯发女子两肩以及膝盖处贴了四张黄纸。 我仔细一看,那好像是之前许庸医给的驱魔符! 枯发女子轻蔑笑道:“凭这几张驱魔符,你以为就能封住我?” 尚方儒雅笑道:“当然不能,驱魔符是对付阴间的东西,不过经过我手的驱魔符至少可以让你浑身麻痹一下!” 枯发女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法立即动弹的样子,尚方又从袖中抽出几张黄纸,不过这次的黄纸却是不同的,上面画的图案比驱魔符的图案要多,要漂亮。 “这个是我自己画的,不知道管不管用!”尚方像在自言自语,将那几张奇怪的黄纸直接朝对方的额头贴去,枯发女子彻底无法动弹了。 枯发女子眼神闪过一丝恐惧,怒瞪尚方,“你对我做了什么?” 尚方不理会枯发女子,用银针划开枯发女子掌心之血,点在了重新拿出的一张黄纸中央,黄纸染上枯发女子的血突然变了一个颜色,尚方嘴巴里念了些什么,然后扬手一扫,将刚才的那几张符全部去掉,而将变色的黄纸贴到了对方额头。 这次枯发女子能动了,只是她像是突然没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惊恐地看着尚方,问道:“你难道对我下了寒门咒术?” “不愧是草鬼女,连寒门咒术都知道。”尚方一副从容姿态。 “圣医门的人怎么会寒门咒术?”枯发女子狠狠地瞪着尚方,似乎想从尚方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 红黑蹭了蹭我就溜走了,它浑身是伤,不想呆我身边,我只好跟姐姐一样朝尚方走去,尚方道:“与其想这些,你不好奇自己中的是什么咒术吗?” 枯发女子怨恨地看着尚方,简言问道:“你想怎么样?” “发誓不得对这孩子出手,也不许将这孩子的事告知他人。”尚方见我走过来,便将我抱了起来,对枯发女子严肃道。 姐姐的眼神沉了几分。 枯发女子一愣,冷笑道:“就算我不说,其他人总会知道的,只要这个孩子依然还在江湖中出现。” “这些就不劳挂心了,你还是起誓吧,记得要以你的盅神之名起誓。”尚方完全不在意枯发女子的话,直接命令道。 枯发女子咬牙,愤怒地看着尚方,似乎想将尚方生吞活剥,只是最后还是乖乖起了誓言。 尚方又贴了一张枯发女子滴血纸符,道:“你走吧,我已经帮你解了咒术的效力,不会让你受咒术之苦,当然前提是你不破坏誓言。另外,你中的不是什么寒门咒术,寒门咒术那么高深的东西,我还没参透,或许以后你会有机会见识。” 尚方最后的话让枯发女子恨不能一口咬碎尚方。 待枯发女子走远,姐姐问道:“那个誓言真的有用吗?” “草鬼女是盅师,她们信奉的是盅神,向盅神起的誓言,她们是不能违背的,刚才我特意让她以蛊神之名起誓,应该没问题。”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姐姐皱眉,似乎觉得傻掉更干脆。 尚方转头对姐姐似笑非笑道:“欣儿姑娘,做人不能太狠,不然会遭报应的。” 姐姐愣了一下,这次毫不客气地白了尚方一眼。 我问尚方,“公子,那个女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会知道我姓祁? 这次晨风替尚方答道:“那是草鬼女,盅师道的人,盅术非常厉害。” “盅?”我好奇,就是刚才那些蜘蛛和金鳞蛇模样的东西吗? “盅很可怕的,若是得罪草鬼女,被她们下了盅,一般都比较惨,而且盅毒的治疗也比其他病症来得困难许多,反正不要去惹这些人就对了。”晨风说得一脸害怕。 不过我觉得晨风又说错了,我们刚才就没惹过那个草鬼女,明明是她找上尚方然后再找上我的。 我问了一句:“井炎城怎么如此多奇怪的人,先是巫医、天师,还有盅师,难道他们全部都是来参加世医大会的?” 晨风点头,解释道:“是啊,整个初庆国的医界,门派很多的,只要你是大夫,就可以参加世医大会,不过首先得通过资格选拔就是了。草鬼女和巫医一样,一般都是女子,草鬼女是盅师的一种。 我脑袋混乱,问:“大夫为什么还要分这么多门派,不都是给人治病吗?” 尚方淡淡道:“烈儿说得对,大夫就是救死扶伤的存在,之所以被分成那么的门派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人们的功利心作祟,当然也有些是因为各个医派有他们自己的医道和医理。医界中门派虽多,但大致可分为三类:儒医派,毒医派、鬼盅派,这三派维持着医界的平衡。” 我追问:“公子,你们家也是其中一类吗?” 尚方笑着点头。 晨风兴奋道:“对啊,我们圣医门一直以来都是儒医派的最高代表,除此之外,比较有名望的儒医派还有九方家族的人,如今圣医门隐退,在江湖上比较有影响力的儒医便是这九方家。毒医派一直是以寒门为首,可惜寒门后来被灭了,如今的毒医代表要数毒庄的叶煌叶庄主。” “寒门?”我疑惑一下,跟着想起刚才那个草鬼女说的寒门咒术。 晨风抓抓头,道:“寒门厉害之处,不止是毒,他们那神秘的咒术,江湖中人几乎都是闻风散胆。寒门咒术非常神秘和强大,据说寒门中人甚至能将人提炼成可解百毒的药人。不过寒门也是因为他们的咒术被毁灭的。” “儒医派和毒医派,那鬼盅派呢?”我兴趣十足。 晨风接着解释:“鬼盅派主要的就是天师、巫医、以及盅师。鬼医谷的鬼医是天师的代表,巫医相对比较分散,而盅师中则有草鬼女,盅师。反正这三者都同属鬼盅派,算同源异流。因为他们用的医术都很偏,还有些是跟鬼道打交道,所以被许多人看成旁门左道的医术,三大派中鬼盅派最诡异。” “好复杂!”我向尚方喃道,晨风的话听得我头疼,我只听懂了刚才尚方的话,原来尚方家里是儒医派的。 尚方笑着摸摸我的头,此时我们已经走到客栈门口了。 不过我依然兴趣不减,问道:“那这三大医派中,哪家的医术最厉害?” 晨风自豪道:“那当然是我们圣医门了。” 尚方比较中肯地答道:“三大医派各有千秋吧,不能算谁比谁厉害,圣医门的针灸术、鬼医谷的养生术、巫医的五行术、盅师的盅术,毒医派的毒术,以及寒门咒术等等,无论哪个,在我看来都是非常厉害精深的医术。” “公子,这些医术你都会吗?”我很好奇尚方的医术有多厉害。 尚方将我放下来,拉着我就要进客栈,听完我的问话,顿住脚步很认真地思考道:“除了寒门咒术尚在研究,其他的大致都有些涉猎,其实大多门派的医理是相似的,只是疗法不同。” 我崇拜道:“公子,你好厉害。” 尚方给了我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不过我有点疑惑,问道:“可是公子,你之前不是还说巫医还**阳术和招魂术吗,还有那个许庸医的驱鬼术,这些医术不厉害吗?” 尚方解释道:“那些是他们各家传承的东西,或许很厉害吧,不过不能算医术范畴,所以我无法巨细了解,我只是个大夫而已!”尚方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不过一个小小的医界,居然就这么复杂,那整个江湖岂不是乱成一锅粥了。”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过话的姐姐,突然嘲讽一句。 我有些不解地看姐姐,感觉姐姐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晨风完全没发觉不对劲,叹气道:“实话说,江湖上各门各派多的是,我们医界中人在江湖只算一个小支流,根本算不上什么。” 姐姐没理会晨风,转而面对尚方,严肃道:“公子,我可以问你件事吗?” “你问!”尚方儒雅地点点头。 我不由跟着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姐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尚方,表情肃然。 只听姐姐略带敌意的口气道:“公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姐弟是祁家人的?” 第28章 祁家人 第二十八章 祁家人 尚方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姐姐,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答道:“在荒山与你们初见之时便知道了。” 姐姐表情依旧,略带敌意道:“那么说方才草鬼女说的话是真的了,我可不可以认为公子愿意收留我姐弟二人,也是因为我们是祁家人?” 这次尚方没回答,淡淡地看着姐姐。 我却惊讶于姐姐的话,公子对我们好是有目的吗?难道要抓我们去官府? 可是尚方对我和姐姐真的很好,我不想那样去想尚方。况且我和姐姐是逃犯,对公子来说应该是麻烦才对吧。 现在看着姐姐找公子吵架,我很难过。 晨风在一旁听着,也急道:“欣儿姑娘,我家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这样说!” 我偷偷支持晨风的话。 姐姐没理会晨风,对尚方继续道:“不知我能这样理解吗,公子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姐弟身份特殊,却故作不知,甚至有目的接近我们,对吧!不过即使如此,我和烈儿依然很感谢公子这一路的相助,只是,我希望公子能坦诚告诉我们,你收留身份特殊的我们姐弟,目的究竟是什么?” 尚方依旧沉默,表情变得有些困扰地看着姐姐。 “公子不愿意回答吗?”姐姐有些咄咄逼人。 尚方终于笑了下,却道:“欣儿姑娘,我不认为你们姐弟的身份对我来说有什么特殊的。” 姐姐一愣,“你——!”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被尚方轻轻一句话打破,立即土崩瓦解,理屈词穷。 “哲悦说的没错,而且相反,对哲悦来说,你们姐弟还是相当麻烦的存在,其实我的建议与大少一样,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不要过多牵扯你们的事。”一身干净衣服的许庸医走出客栈门口,朝我们绽放一个大笑脸,只是无人欣赏。 姐姐脸色变了又变,我难过地看着尚方,再看了看姐姐,很想哭,姐姐真的在找公子吵架! “你站门口碍到别人了。”尚方见到许庸医,便不再与姐姐对话,抬脚进入客栈。 许庸医轻笑一声,对尚方道:“我可是特意在门口等你的,有话你们稍后再谈,先陪我出去一趟吧。” 我一愣,眼见尚方要被许庸医带走,不由道:“公子,你要去哪?” 许庸医神秘道:“小鬼就乖乖回房睡觉,大人可是有很多事要忙的。” 尚方摸摸我的头,语气温柔道:“烈儿,你先回房休息,明天一起去参加世医大会,很好玩的。” “恩!”我点点头,公子对我依然很好,看样子也没有生姐姐的气。 尚方随后又交代了几句,便与赤脚庸医许伯玉离开客栈。 我回头看姐姐,姐姐站在我身后,不知在想什么。 姐姐送我回公子的房间,我见姐姐自刚才就一直绷着脸,问:“姐姐,你不信任公子吗?” 姐姐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叫我如何敢信,那样一个看不透的人!” “为什么不能信,公子人那么好,又一直照顾我们。我觉得信任一个人,也不一定非得彻底将那人看透才可以吧。”我无法理解姐姐的想法。 红黑也教过我,若是信任他人,叫我凭感觉就好。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姐姐恼怒地瞪了我一眼。 “我哪里傻了。”我不服气道。 姐姐继续扔给我一个白眼,解释道:“我并不想去怀疑尚方公子什么,他对我们姐弟有恩,我一直心存感激。但是烈儿,你还小,很多事你还不明白,这世上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我们是逃犯。” 我反驳道:“就算小,该懂的道理我也懂啊,而且就算我不明白,我可以让你和公子教我,姐姐说的那些人心险恶的人,我不跟他们玩不就好了。”再不行,还有红黑还会帮我,我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人骗。 姐姐摸摸我的头,道:“其实姐姐很希望能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而不是终日东躲西藏、惶惶恐恐地过日子。世间那些阴谋诡计,姐姐可以去应付,但是你自己也必须警惕一些,不能太轻易相信别人,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表示记住姐姐的话,又道:“姐姐,你这样想事情,会不会很累?” 姐姐一愣,捏着我的鼻子,宽慰地笑道:“小东西,终于知道关心姐姐了,不过没办法,姐姐已经养成习惯了,很难改的。” “哦!”我再次点头,却在想姐姐以前明明不会这样叫我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到底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对了烈儿,你可有听爹娘说过,我们祁家在初庆国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吗?”姐姐突然冒出一句。 我一时无法转过来,想了大半天,才摇摇头,道:“没有。”我只记得老爹叫我出门玩要跟他报告,娘天天叫我要把饭吃饱;三叔说,男子汉不能哭,被欺负了要还回去,姐姐以前叫我要乖乖,别惹事,现在姐姐却叫我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那个草鬼女会一眼便知道你是祁家人,还非得到你不可。”姐姐眉头深锁。 我不服气,小声嘀咕道:“又不是只有我,姐姐不也是被那个巫医婆婆喜欢上了吗?” 姐姐面色一僵,恼怒地敲了我的脑袋,教训道:“被那些奇怪变态看上,谁会高兴啊!” 我摸摸头,姐姐终于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了。 “姐姐,要不等公子回来,我问问他吧。”我讨好一句。 “问我什么?”尚方推门进来,看到姐姐也在屋里,笑了笑。 我转身跑到门口,高兴道:“公子,你回来了!” 尚方道:“恩,你们还没睡吗?” “我和姐姐正在谈事情。”我在尚方面前,装作严肃的样子。 尚方噗嗤笑出来,道:“那烈儿刚才想问我什么?” “公子知道为什么那个草鬼女,还有驱蛇人要抓我吗?”我拉尚方坐到桌前,姐姐为尚方倒上一杯茶,好像是在为刚才客栈门口的不愉快向尚方道歉。 尚方喝了口茶,看了我一眼,问:“烈儿,你们真是祁家人?” “什么祁家人我是不清楚,但我和烈儿确实姓祁!”我本要回答的,可姐姐抢先答了。 “那应该就是看上烈儿身为祁家人的特殊才能了吧。”尚方淡淡道。 “特殊才能?”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自己有什么特殊才能,玩耍的才能吗? “公子,你能说些祁家人的事吗?”姐姐犹豫一下,向尚方问道。 尚方点点头,答道:“祁家人在江湖中还算有点传闻,相传祁家直系血统的男孩,似乎有着能够与动物沟通的能力,若能掌握好,更能统御那些动物听命于他,最出名的一位祁家人,叫祁俊,曾经统御了初庆国半壁江山的动物,是个非常传奇的人物,据说当时江湖人对那位祁老前辈是又敬又怕,可惜后来他失踪了。之后祁家便渐渐萧条,大概祁家人也担心自己家族败落,便找了一位初庆的朝廷官员联姻,只是没想到却因此牵扯进朝廷平王爷谋反案中,被当朝皇帝下令满门抄斩了。” 姐姐惊讶道:“公子知道得好详细。” 尚方笑道:“这些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秘密。” 姐姐一愣,更加吃惊了。 尚方接着看我,笑道:“所以刚遇上烈儿的时候,我就想到他应该就是祁家人了,不过当时对于烈儿的能力还真有点惊讶。” 是这样吗?可在荒山的时候,我怎么完全没看到尚方什么时候吃惊了。 姐姐这次沉思道:“这么说,那些驱蛇人还有草鬼女会找上烈儿,都是因为烈儿天生的能力了?” 尚方点头,语气略微低沉道:“祁家人自祁老前辈之后,几代都是女性,直到烈儿出世,江湖人自然有人眼红,不过那时候祁家还有朝廷的人护着,没人动得了烈儿,现在不一样了,你们不仅是朝廷要犯,还是在逃的,人心的贪婪和对力量的渴望,使烈儿的处境有些危险。因为烈儿若能对他那天生的能力运用自如的话,某种程度上,绝对是超强的存在。” 姐姐深思,“原来如此。” 我趁机趴到尚方怀里,道:“公子,其实超强的是红黑,因为它是蛇王。” 尚方顺势将我抱坐在他腿上,笑道:“对呢。” 姐姐默默不语。 “不过欣儿姑娘会被巫医看上,同样让我吃惊不小。”尚方看向姐姐,又道一句。 姐姐脸色微微一僵,撇过头去,显然不想谈及此事。 我想起之前许庸医和大公子的话,问道:“公子,你收留我们,是不是真有什么大麻烦?” 尚方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姐姐站起来,道:“我有些事需要好好考虑,先回房了。” 姐姐走后,我才向尚方认错道:“公子,对不起。” 尚方一愣,“烈儿为什么道歉?” “我和姐姐骗你说,我们投奔亲戚路遇歹人,其实却是朝廷逃犯。你会生气吗?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因姐姐说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我们的身份,不然让人知道了,会被官府抓回去烙刑的,烙刑很疼,我怕。” 尚方摸摸我的头,道:“你姐姐说得对,烈儿不能再告诉其他人了,否则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只跟公子一人说。”我坚定道。 尚方笑着将我托起来,道:“很好,那接下来该睡觉了。” 我精神很好,根本睡不着,便直接道:“睡不着。” “那烈儿说说你是怎么和欣儿一起逃出朝廷衙役的?”尚方没有勉强我,只是将我放到**。 我兴致勃勃说起来,“……然后我们就从大公子的马车上逃走了,与公子在荒山遇上,不过当初的那些官兵真的很坏,他们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打上了烙印,非常疼,其中一个小女孩就被活活疼死了。” “那些人对你们一群孩子烙印吗?”尚方皱皱眉,语气有些冰冷。 “是啊,姐姐被他们打在了肩膀上,然后一个官兵给我打在屁股上,哼,疼得我几天都不能坐的,只能趴着。”我气愤道。 尚方略微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抬头看尚方,道:“公子要看吗?”说着我从**爬起来,扒了自己的裤子,撅起屁股…… 亲们要出来冒泡啊~ 于是接下来要去洗澡了,瓦还米收拾自己捏,一身的汗,黏答答~ 第29章 世医大会 第二十九章 世医大会 我伸手摸摸屁股上被打了烙印的地方,道:“姐姐说这个不能给人看,所以我都不知道那官兵给我打的烙印是什么字,公子,你能帮我看看吗?” 尚方坐下来,伸出手,在我的烙印上轻轻揉了揉,问:“疼吗?” “不疼,有点痒。”我摇头,嘿嘿笑道。 尚方这次又突然稍微用了点力道拍了我屁股两下,继续问道:“现在疼吗?” 我回头看尚方,委屈地点点头,公子是不是生气了,他居然打我屁股! 尚方听罢,抬起手,改在我屁股的烙印处很用力地掐了两下。 “公子,疼!”我终于哭起来,抱着屁股躲开尚方。 尚方笑着道:“疼就好。” “呜哇啊……”我听罢,很没骨气地把头埋进被窝里放声大哭,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吗? 尚方将我从被窝中拉出来,扶坐起来,拿着药帕给我擦哭花的脸,淡淡笑道:“傻瓜,知道疼的话,你屁股上的烙印才还有办法治好。” 我吸吸鼻子,不哭了,抬头看尚方,问:“那么说,公子你刚才是在检查我的烙印能不能治好吗?”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打你做什么?” “我以为你生我气。”我无辜道。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因为我和姐姐骗了你。” 尚方愣了一下,语气温柔地哄着我道:“我没生气,现在还疼吗,我帮你揉揉吧。”说着尚方将我抱起来,然后整个手掌附在烙印上轻轻地揉着,凉凉的很舒服,其实我早已经不疼了,不过我不说。 我趁机搂住尚方的脖子,问道:“公子,我的烙印能治,是不是姐姐肩膀上的烙印也可以治好了?” “要视情况而定,你这里的烙印没用过药,并且还没有完全好,所以我能治,你姐姐的话,明天我帮她诊察一下吧。”尚方的声音像汩汩的泉水动听得让人全身放松。 我打了个大哈欠,感觉困了。 尚方从**拿起我的裤子,道:“衣服先穿上,不然会着凉的。” 我揉揉眼睛,半眯着道:“公子,我困。”可以不穿吗? 尚方听罢,点头道:“那睡吧。”说着将我轻轻转过来,为我穿好裤子,又平放到被窝里,我没一会儿就呼呼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饭吃的是晨风买的包子,我咬着包子告诉姐姐,公子能治好我们身上的烙印,可惜姐姐脸上表情未见有何高兴。 等到晨风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去世医大会现场时,我肚子已经吃得有些撑了,不过我依然很兴奋,因为尚方说过,世医大会很好玩。 姐姐却在此时泼了冷水,只听她对尚方道:“公子,我和烈儿就留在客栈等你们好了。” 我嘟嘴不愿意道:“姐姐,为什么我们要留在客栈等?” 尚方同样回头看姐姐,问:“欣儿姑娘,你可是有哪里不适?” 姐姐没理我,摇头答道:“不是,只是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觉得我和烈儿不去世医大会更好一些。” 尚方愣了一下,我对姐姐不满道:“为什么?” 姐姐依旧没理我,对尚方解释道:“公子昨晚的解释让我明白,我们祁家人在江湖中也算是块肥肉,如今祁家只剩我们姐弟二人,我不希望烈儿再涉险江湖,引来更多的麻烦,世医大会上肯定会有很多江湖人士,烈儿性子那么跳脱,很难保证不会被人看出他是祁家人,所以我和烈儿便不去参观世医大会了,留在这里等公子你们回来就好。” 我央求道:“姐姐,我绝对不惹事,红黑也不带去。”这样可以去看世医大会的吗? 姐姐终于看了我一下,却也只是一眼,随即又将视线移到尚方身上,道:“刚来井炎城的时候,我们就被驱蛇人盯上,随后的巫医、草鬼女,我和烈儿之所以没受到伤害,那是因为有公子在我们身边。但那些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防得了一时,却无法做到时时警惕,我不知道今后还会有什么,最好的办法是我带烈儿远离江湖那些是非,越少人知道祁家人的存在越好,公子,你以为呢?” 尚方听完姐姐的话,慢慢道:“欣儿,难为你考虑得这么远,不过你们两个孩子单独留在客栈,我不能放心,还是随我一起去世医大会现场吧,我会为你们单独安排一个地方等候。本来我打算等这次世医大会结束之后,便带你与烈儿去圣医门的,圣医门早几年就已经退隐江湖,远离尘嚣,对你和烈儿或许会很合适,不知欣儿和烈儿愿意投奔圣医门下吗?” “公子,你要带我们去你家吗?”我高兴问道。 尚方笑道:“只要烈儿愿意来。” 我点头,表示非常愿意,拉着姐姐,道:“姐姐,等公子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去公子家玩吧!” 姐姐任由我拉,却对尚方道:“圣医门虽然已经避世,但依然是江湖中的门派,我和烈儿投靠圣医门,只怕也无法真正避开那些有心之人,说不定还会给公子带来麻烦。” 姐姐顿了一下,又道:“本来我也打算稍后再告诉公子的,现在想来,还是直接说吧,我很感谢公子邀请我们姐弟,只是我已经想好,等这次世医大会结束后,我就带着烈儿离开井炎城,和公子的旅行恐怕也要到此为止了。” 我缓缓抬头,姐姐她说了,居然就这样说了分别的话,这次不是公子不要我们,而是姐姐不想跟着公子了,怎么办? 晨风一旁听着,诧异道:“欣儿姑娘,你们要离开?” 姐姐点点头,晨风更加惊讶了,“可是,你们能去哪里?” 姐姐答道:“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江湖烈儿是万万不能涉猎的,所以最好的做法还是隐于市,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能养活自己就好。” “你们两个还是孩子,那样的生活很苦的。”晨风听罢,好心劝道。 “苦有什么可怕,重要的是活得踏实。”姐姐完全没在意,只是她一直忽略了我的想法。 我挣脱姐姐的手,抱住尚方的袖子,埋头道:“可我舍不得公子。” 尚方伸手摸摸我的头,静静听完姐姐的道别后,这才缓缓道:“欣儿姑娘,有件事我一直忘记告诉你,我几次为烈儿诊脉的时候,发现他身体其实很虚弱,若不趁早治疗,再大一点以后,将会一直受病魔所扰,病床卧榻,最好能随我回圣医门先养治两三年。” 我听着发愣,以后得一直在**躺着,不由吓傻了,急忙对姐姐道:“姐姐,我不要一直躺**。” 姐姐也被尚方的话吓到,问:“烈儿的身体有那么差吗?他平常那样活蹦乱跳,完全看不出身体羸弱的样子。” 尚方这次很直接地解释道:“就是因为看不出来才危险,像烈儿这样的孩子,平时活蹦乱跳好像都没事一样,却很容易突然一病不起。他现在年纪还小,若趁这两三年打牢身子底的根基,以后便不用担心了。” 姐姐听罢,眉头皱着沉默了。 我看了姐姐,再看了尚方,尚方似乎是在静静等姐姐自己想通,姐姐沉默没多久,便抬头对尚方道:“公子说得对,或许我太过急躁了,先保证烈儿健康才是,接下来的几年,烈儿就要麻烦公子照顾了,我会想办法报答公子的恩情的。” 尚方笑笑,只是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去世医大会的现场了。” 虽然姐姐和尚方谈话的过程没大明白,但总算我可以继续留在尚方身边,也可以去世医大会了,我高兴道:“公子,那我可以带红黑一起去的吗?”红黑从昨天晚上就没回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等下得好好找一下。 姐姐伸手拦住我,命令道:“等公子的事情办完后,我们再随他去圣医门,现在你给我乖乖呆在房里,连同你的那条蛇王,都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我忧下脸,红黑现在根本不在我身边,而且说了半天,结果还是不能去世医大会,我不敢反抗姐姐的命令,只能求助地看向尚方。 不用我求助,尚方不赞同我和姐姐留在客栈,只听他道:“欣儿姑娘,留在客栈不一定安全,巫医和草鬼女说不定就能找到你们的行踪。跟我来世医大会这边吧。” 姐姐态度坚决地拒绝道:“公子,世医大会只会让更多人知道烈儿的事,我不想变成那样,我们在客栈等候就好。” 尚方点头,不再勉强,道:“好吧,那我也不去参加世医大会了,难得来井炎城,我陪烈儿好好逛一下吧。” 晨风急忙道:“公子,那怎么行,这是你的出师试炼,若被大公子、二公子的人知道了,肯定又要落井下石,公子,你必须参加世医大会啊。” 我拉住姐姐,求道:“姐姐,我想看世医大会。” 姐姐道:“公子,请你不要为了我们姐弟做到如此,我答应你,在公子从世医大会回来之前,都会看好烈儿,并在客栈房间等你们回来的,只是世医大会无缘参观了,未免以后的麻烦,以及烈儿的安全第一。” 尚方想了想,最后答应道:“也好,如果欣儿你坚持的话,那你和烈儿就先在客栈等我,我参加完世医大会便回来。” 尚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让晨风叫来大公子的两名侍仆保护我和姐姐,就说那个老头家仆和美人少年,尚方则得去参加这届的世医大会。 我垮着脸,心里很郁闷,哪里都不能去,只能乖乖在这里等着。 尚方临走前,特意摸摸我的头,吩咐道:“烈儿,在我回来之前,不要乱走,好吗?” 我抬头看尚方,认真点头,答应道:“我不乱走。” 尚方又吩咐了大公子的那两个侍仆几句,便与臭着一张脸赶来的大公子离开客栈,随行离开的还有晨风。 我跑到房间的窗前去看尚方和大公子,尚方和大公子他们正好走出客栈,朝世医大会的现场走去,让我羡慕不已。 姐姐则一脸无聊地看着街上的景物,坐在桌前,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模样。 突然“噗通!”两声,我和姐姐同时回头,大公子的老头家仆和美人少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倒地不起,姐姐腾地站起来,将我拉到身后,紧紧盯着门口,杀气腾腾道:“出来!” “咯咯咯——!”难听刺耳的笑声传来,两个浑身裹着长袍的人出现,其中一个正是上次的巫医婆婆。 巫医婆婆眼睛盯着姐姐,双眼放出奇异的光芒,她身边的那个笑声难听的女子,长相比巫医婆婆好看很多,此刻她手里拿着一个摇铃,姐姐似乎更警惕年轻女子手中的摇铃。 “不愧是因婆婆看上的魂魄,镇魂铃居然对你没效果,喂,因婆婆,你要的是那个女孩吧,那个小鬼就给我好了,我现在很好奇,小鬼为何也不怕我的镇魂铃?”摇铃女子笑得美丽,声音却很难听。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n_n)o~,抱抱~ 于是稍等,晚一点还有一更~ 第30章 巫医袭来 第三十章 巫医袭来 我看着那女子手中的摇铃,纳闷了,我没听到她的铃声啊! 姐姐护着我,拿出一张变黑的驱魔符,道:“原来庸医的东西还有点用处。说着,扔掉那张已经废掉的驱魔符。 摇铃女子和巫医看着吃了一惊,同道:“驱魔符!” 摇铃女子更是看着姐姐,笑了一下,道:“难怪了。” 姐姐冷脸道:“阴魂不散的家伙,真亏你们能找到这里来,既然特意过来送死,那就没必要听你们的遗言了。” 我愣愣看着那两个巫医,有些郁闷红黑现在偏偏不在,要不然就可以让红黑出来吓她们了。 不过我依旧气势高涨地挽袖道:“姐姐,我们将她们打出去,红黑肯定在这附近,等下我们就不用怕她们了。” 姐姐将我一推,我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只听姐姐侧对着我道:“烈儿,暂时别靠近我。” 我一愣,抬头看姐姐,却见姐姐从自己头发上,拆下两支简易的木质发簪,一手握着一支,那头秀发没了发簪护着,整个披散下来,姐姐面色冰冷,加上那身偏白的衣服,活脱脱的一个女鬼再现,当然是个长得好看的女鬼。 我看着姐姐手里握着的‘武器’,顿时恍然了,原来发簪别在头上,真正的用处是这样的。 我拍拍被摔疼的屁股,一骨碌爬起来,在头上摸索一下,发现只有一根晨风帮我绑的发绳,也解了下来,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用它当武器。 摇铃女子大笑,讥讽道:“有意思,还想反抗,因婆婆,怎么办,我恐怕会不小心弄残你的猎物呢。” 巫医因婆婆对摇铃女子道:“不要伤了那个女孩的性命,我可是要活的。” 姐姐并不主动出击,摇铃女子也不多废话,先发制人,身形极其诡异地靠近姐姐,我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姐姐便被摇铃女子划破肩膀,连着后退两步,摔在我身上,连同我一起被撞倒。去看看小说网?。 我背撞上房间的梁柱,后脑勺上起了个大包,疼得我龇牙咧嘴,脸上被什么温热的**溅到,有些晕乎乎地看向姐姐,姐姐肩膀被划破的地方,有一个大口子,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冒出来。 我慌忙扶住姐姐,紧张道:“姐姐,你不要死!” 姐姐脸色难看地推开我,自己爬起来,用力握紧木簪,自言自语道:“果然小孩的身体无法控制足够的力道吗……” 我一愣,原来姐姐没死,太好了。 于是我跟着爬起来,手里拿着发绳,学着姐姐的样子,气势十足地瞪着两个巫医。 摇铃女子笑起来,道:“下一刻可是你的心脉,你……”摇铃女子的话戈然而止,她的脖子突然喷出一大片血,然后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姐姐面前,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个摇铃,似乎到死都没明白,她是怎么死的。 姐姐看着躺在地上的摇铃女子,淡淡道:“虽然我无法控制力道,但要杀你还绰绰有余。” 我手上的发绳掉了,怔怔地看着那个摇铃女子躺在一大滩血泊里,瞪着大眼睛,目光中却是无神的,她已经死了吗? 姐姐看向巫医婆婆,道:“接下来轮到你了。” 巫医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死透了的摇铃女子,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反而盯着姐姐诡异地笑起来,道:“呵呵,你现在能动吗?” 姐姐一怔,突然像定住一样,无法动弹了,巫医婆婆目光贪婪道:“终于抓到你了。” 我反应过来,急忙用手摇姐姐,道:“姐姐,你怎么了?”被那个坏巫婆施了定身术吗? 姐姐不能动,也无法开口的样子,脸色很不好,看着我似乎想告诉我什么的表情。 巫医婆婆这时候大笑起来,我不再摇晃姐姐,拿起桌上的茶壶茶杯,一个接一个全扔过去,“臭巫婆,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巫医婆婆没动,只是她身边突然多出一个驱魂使,全部挡下我的茶壶攻击,巫医婆婆笑得脸皱在一起,看着姐姐,声音低哑道:“驱魔符是不能碰污/秽、腥臭之物的,若被污染,那也就失效了,你肩膀上的伤,血已经渗透到你的衣服里,不管你身上有多少驱魔符都没有意义了。去看看小说网?。给你们驱魔符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们这点禁忌吗?” 姐姐眼神中有着不甘,我同样诧异,可是这跟姐姐动不了有什么关系? 那个驱魂使动了,但是它似乎不敢太靠近我,巫医婆婆也从门口开始朝我们走来,我左看右看,屋里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砸的了,不由着急起来,吓唬道:“臭巫婆,再过来,我就放蛇咬你了。” 巫医婆婆皱皱眉,果然没有靠近,我趁机从姐姐手里掰出一支木簪,姐姐此刻的表情焦急,一直看我又看门外,难道是要我带她逃离这里? 可是有巫医和驱魂使在,我不知道要怎么救姐姐,我继续吓唬道:“快把我姐姐放了,不然就放蛇咬你。” 巫医婆婆笑得诡异道:“你这个孩子我是无法靠近,那就让你姐姐来好了。”说着手一抬,身后的姐姐似乎动了。 我高兴地转头,却听姐姐大骂:“笨蛋,快逃!” 咦?姐姐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愕然地看着姐姐,呼吸开始变困难了。 “姐姐,不要掐我,疼,呜……”我努力掰开姐姐的手,却无法动弹。 姐姐满脸冷汗,紧张得要命,道:“烈儿,快用你手上的木簪刺我的咽喉,烈儿,快点刺我咽喉,烈儿……” 我动不了,脖子被掐得无法说话,想要挣脱姐姐的手,却无法挣脱,手上的木簪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是姐姐带着颤抖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烈儿,烈儿……” 其实我想回答姐姐的,只是我胸口闷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动不了也无法睁开眼睛,但我确实听见姐姐叫我了。 然后是姐姐几乎狂怒的声音,“巫医,我绝对要杀了你!” “你可以称呼我为因婆婆,要杀我,那得你能动了再说,我们该走了,被人发现就走不了。” “咳、咳……”终于咳出来了,我睁开眼睛,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我喉咙和胸口都发疼了,眼泪也冒出来。 我叫道:“姐姐,我在这。” 姐姐恍然回神,吃惊看着我,叫道:“烈儿!烈儿,你怎么样?”姐姐一脸着急,却无法动弹。 “疼!”最疼的喉咙。 巫医因婆婆皱眉,道:“还没死吗?那再给他最后一击好了。” 姐姐脸色苍白,肩膀上的红色已经渗透到胸口上了,却依然愤怒道:“住手,巫医,再控制我,我绝对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巫医因婆婆冷哼一声,根本不在乎姐姐的威胁,抬手一挥,姐姐更快道:“烈儿,快走开。” 我一吓,踉跄跳开几步,姐姐的手扑空,动作稍微停顿下来,显然姐姐在努力夺回被控制要掐我的双手,我这时也看清了,姐姐的头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慢慢包围姐姐,我急忙叫道:“姐姐,有脏东西在你身边。” 姐姐一愣,一下失去防备,又被控制起来,肩膀受伤的那只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另外一只则不受控制地握着木簪朝我刺来。 我后退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险险躲过姐姐的木簪,姐姐急道:“烈儿,快去把那个花盆拿来往我头上砸!”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快点!”姐姐凶巴巴地命令着,木簪刺向我,可惜她动作并不不连贯,被我给逃开。 我钻入桌子底下,躲过姐姐的袭击,头却不小心撞到桌柱,疼得我抱着头冒眼泪,从另外一边钻出来,急忙跑去抱了座台上的花盆。 花盆有点重,我抱着摇晃,姐姐向着我这边杀过来。 我正努力着举起花盆,结果一不小心抱着花盆自己栽倒,连带着把冲过来的姐姐的脚也一起给砸了,我的下巴磕在花盆上,好疼。 脸上被花盆里的花叶扫到,弄得鼻子痒痒的,姐姐的脚被花盆砸到,闷哼一声,似乎很疼,刺向我头顶的木簪也顿住了。 我急忙爬起来,委屈道:“姐姐,对不起,花盆太重了。” “快走开。”姐姐脸上冷汗不断,像在努力忍着自己的手,我后退一步,却抵上墙壁,无路可退,眼见着姐姐的木簪刺过来,我的鼻子自刚才被花叶扫到,就痒着,终于忍不住对着姐姐打了个大喷嚏,连同一点口水星子都不小心喷到了姐姐的脸上。 姐姐举着木簪,突然就停住了。 我疑惑抬头,姐姐身上的黑雾好像被刚才的喷嚏给一起吹跑了,姐姐更是一脸诧异。 我不由高兴道:“太好了,姐姐,那些黑雾被我赶跑了。” 巫医因婆婆震惊道:“怎么可能?” 姐姐的诧异只有一瞬间,完全不给巫医因婆婆多想的时间,下一刻她已经甩手将手上的木簪射向巫医因婆婆,速度快得甚至连驱魂使都来不及阻挡,直接击中巫医因婆婆的一只眼睛,木簪几乎整根没入,接着传来巫医因婆婆的一声惨叫,下一瞬,因婆婆倒地不起,被姐姐刺中的的眼睛里流出了红红白白的的东西,好像是脑浆。 巫医婆婆的驱魂使随着巫医的死亡,也跟着变成了一张纸人,飘到地上。 姐姐不支倒地,大口喘气,我爬过去,拉住姐姐的衣袖,哭道:“姐姐,你留了好多血。” 这时门口一声茶壶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店家伙计吓得惨叫的声音:“杀人啦——!” 第31章 妖女 第三十一章 妖女 我抬头,店家伙计连滚带爬地跑了,边跑边喊:“来人啊,出人命啦——!” 姐姐恢复片刻清明,忍着疼痛道:“快走,不能留在这里。 “可是那两个人怎么办?”我指向倒在门口不知生死的家仆和美人少年,他们是尚方从大公子手里抢来,保护我和姐姐的。 “管不了他们,等官府的人一来,我们两个都死定了,快走。”姐姐皱眉忍痛道。 “但是……”我本想开口,可是下巴刚才被磕到,一开口就好疼,只好扶起姐姐,正打算朝门外走去,可姐姐伤得很重,一时竟然还站不起来。 店家伙计的声音传遍整个客栈的楼道,从客栈中渐渐冒出很多人,陆陆续续围到我们房间的门口,大多是看热闹,只是没见他们进来帮忙救下姐姐的伤势。 我见姐姐情况不妙,担心问:“姐姐,你能动吗?” 姐姐深吸一口气,然后扶着我站了起来,这时人群中渐渐让开,掌柜和店家伙计跑进来,看到地上躺直的巫医婆婆和死透的摇铃女子,吓得脸色惨白,气急败坏道:“这……这……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报官啊!” 店家伙计急忙跑去叫衙役。 姐姐咬牙“啧!”地一声,反手用力握紧我的手,道:“走!”说着就拉我往人群中冲,掌柜手忙脚乱道:“快、快拦住他们,别让杀人犯逃了!” 客栈里打杂的伙计们和打手们都急忙过来堵住门口。 姐姐挥手朝门口一撒,接着一声响指,房门口一大片火星子掉在围观的人身上,传来众人的惨叫,纷纷逃窜,姐姐趁乱直接拉我出门,却有一股大力将我和姐姐同时震回房间,姐姐几乎瞬间反应过来,将我用力甩开,自己被弹到屋里,砸在桌子柱上。 我被姐姐摔在一边,手指按到什么硬硬的东西,好疼。 我拿起来一看,手心冒血,原来是按到了茶壶碎片。 我回头找姐姐,发现姐姐靠在桌柱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她的后脑勺正好撞在桌柱的位置,鲜红一片…… 我慌了,爬过去摇姐姐,叫道:“姐姐,你醒醒,快醒醒!” 可是姐姐依旧一动不动,我终于哭起来:“呜呜,姐姐!” “他妈的,是哪个混小子,敢烧大爷的眉毛,活的不耐烦了。去看看小说网?。”一个粗犷的男声在我身后的房门口响起。 我吸吸鼻子回头看那人,就是他把姐姐撞在桌柱上。 我眼前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横挡在门口,气势汹汹地看过来,只是他的眉毛被姐姐给烧没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气焰嚣张的人。 其他围观的人也都重新聚集过来,他们有些不是被烧焦了头发,就是被烧掉了胡子、眉毛,衣服也有些烧焦的痕迹,个个狼狈不堪,滑稽无比。 此刻他们看着我和姐姐的表情变了,全部都是愤怒无比,特别是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扫了屋里的情况,道:“真惨啊,四条人命,这都是谁干的?” 几乎全部的人都在说:“是那个妖女,她刚才还想用妖术烧死我们呢。” “对啊,那女孩肯定是妖女,说不定是狐狸精变的。” “若是妖女,要用火烧了她才能死!” “那就烧了她!” 我愣愣看着越说越疯狂的人们,委屈地反驳道:“我姐姐才不是妖女,那两个巫医才是妖婆,她们杀了我们身边的两个人,还想杀我和姐姐,我姐姐才会动手的。” 可大家都吵哄哄的,根本没人听我说,我大叫:“我姐姐不是妖女。” 掌柜在一旁紧张道:“不能烧啊,这杀人犯要报官的,不然我上哪里交出犯人啊。” “报什么官啊,我不就是官爷吗!”大汉大吼了一句,“他妈的,城中正在举办世医大会,大家都忙着呢,偏偏这时候添乱。” 全场安静下来,全都看着便装大汉。 我见他们不听我的话,我只好继续摇姐姐,希望把她叫醒,“姐姐,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你快醒醒。”不然那些坏人要用火烧我们了。 有人建议道:“官爷,那女孩绝对是妖,这时候送官府关起来怕是会被这妖女逃掉,而且还会给官爷添麻烦,不如现在就绑到城西河口那边烧了她,让她以后无法再为害人间。去看看小说网?。” “我姐姐不是妖女!”我站起来生气地看着那些人,他们好过分。 可是没人理会我的解释。 掌柜解释道:“官爷,您都看到了,这命案跟我这店一点关系也没有,杀人犯就是这两姐弟了。” 围观的人叫道:“这妖女,一定要用火烧。” 大汉摸摸已经光溜溜地眉毛,道:“这样吧,小鬼等下让值勤的衙役带走,这几条人命案也就有交代了,这个妖女嘛,直接绑了去城西河口火烧。” “大人英明啊!” “好!” 众人连连称好,几个大胆的人撸袖走进来,有人甚至拿来了绳子,我急,大叫:“红黑,你在哪里?红黑……” “小鬼,一边去。”有人用力踢了我一脚。 我大哭起来,拉住姐姐不肯撒手,不让他们绑走,踢他们,道:“我姐姐不是妖女,你们要烧去烧那两个巫婆。” “走开,别碍事。”另外一个用力踹了我的肚子两下,我的手被人踩到了,好疼。 他们把姐姐从我手里夺走,又将我踹到一边,我哭道:“你们不要烧我姐姐,她不是妖女。”我抓着一个人的裤脚,想要抢回姐姐。 姐姐被他们粗鲁地用绳子绑起来,整个脸色苍白一片,身上流了好多血,眼睛一直闭着,从刚才开始就没有醒过。 “喂,这妖女是不是已经死了?”有人见姐姐闭目不醒,有些疑惑道。 “管她死没死,一定要用火烧了这妖女,不让她继续为害人间。”另外一个人一手绑好姐姐,对其他人道:“去通知大家,让他们都过来看妖女的火刑。” “不要,你们放开我姐姐。”我拿起碎掉的茶壶碎片,砸向那些人,结果被另外一个人狠狠踢了几下,一群人带着姐姐走出房门。 大汉对掌柜吩咐道:“看着这小鬼,待会儿自有官府的人来带走。” 掌柜点头哈腰道:“好的,好的。” 我抱着被踹疼的肚子爬起来,跑去追,掌柜一时不察,给我溜开。 我追出客栈,他们还没走远,姐姐被他们放在了一架简易牛车上,我跑过去,哭着道:“不要烧我姐姐,她不是妖女!” 很多人听着要火烧妖女,都从家里赶出来看,围着姐姐指指点点,人好多,我头晕,靠不到姐姐身边。于是我见人就咬,终于冲到姐姐身边,身后有人提起我的后衣领,将我一下扔开,骂道:“这小子怎么跑出来的?” 然后是几个人对着我一阵猛踹,好疼,肚子疼,背也疼,脸也疼,脚也被踩到,全身都在疼。 我想叫他们不要打我,因为真的好疼!可是刚开口就呛了一口泥沙,喉咙里血水咳出来,更疼了。 掌柜气喘吁吁跑出来,道:“对不起,让这小子给跑了出来,哎呦,你们别给踹死了啊,我还要交办官府呢。” 掌柜拦住那些人,其他一大群人带着姐姐朝城西方向走去,我趴在地上,疼得爬不起来,“呸呸!”吐掉嘴里的沙子和血水,看着姐姐被他们带走,哭得惨兮兮。 掌柜抓起我的胳膊,道:“走吧,等下见官!” 掌柜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扔进原来的房间,不带任何犹豫地锁了门。 我想要拉开房门,可是掌柜从外面锁了起来,出不去,没法,只有跳窗。 可我从窗口看下去时,不由吓住了,好高,跳下去绝对会摔死,难怪刚才姐姐没有从窗口带我走。 我跑到大公子的老家仆和美人少年身边,想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使劲摇老家仆,道:“醒醒,快醒醒。”可是老家仆依旧没醒,我的手心却感觉到一片湿意,抬手起来一看,满满的血。 我愣了愣,又去拍美人少年的脸,叫道:“美人哥哥,醒醒,你不要也死了。”但是我同样看到了美人哥哥背后插着的一把小刀,以及被血染透了的后背。 我坐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呜呜,公子!”怎么办,我出不去。 突然美人少年手指动了下,我急忙去摇他,只见他伸出手指,指向一方,似乎想告诉我什么,我看向那边,正好是摇铃女子掉在地上的摇铃。 我爬过去,拿起摇铃,不解看美人少年,美人少年无法说话,手有些激动地指着摇铃,我问:“是要把这个打坏吗?”说着我直接将摇铃朝墙壁砸过去,陶瓷的摇铃终于碎了。 美人少年咳嗽一声,我跑过去扶他,燃起希望道:“美人哥哥,姐姐被抓走了,巫医” “叫我杨夕,刚才的情况我都知道,只是被巫医暗算无法动弹。”美人少年坐起来,立即封住周身几处大穴,自己将背后的小刀拔掉。 “姐姐”我刚要说姐姐很危险,杨夕就打断我,道:“那些人是井炎城的百姓,凭我,无法救你姐姐,马上去世医大会告诉三公子,看他有没有办法了。” 我看向大公子的老家仆,问杨夕:“他怎么办?” “死了,那个因婆婆暗算之余还下了狠手,我也差点没命。”杨夕拉起我,勉强走到房门口,刚要劈开房门,外面传来掌柜的声音 “官爷,就在上面,这边请,我锁着,他跑不掉。” 我紧紧抓住杨夕的手,听脚步声,好像来了很多人,那些官兵要抓我去烙刑了吗? 杨夕脸色沉了沉,拉着我往窗口逃去,看了看那个高度,杨夕皱眉,此时房门被打开,不容我们多想,杨夕带上我,道:“走!” 接着我跟杨夕从窗口跃下客栈,我疾呼:“杨夕,我们会摔死的。” 身后传来那掌柜和官兵的声音:“快下楼,他们从窗口跳下去了。” 杨夕将我抱在怀,自己摔在地上,闷哼一声,我还听到一声骨头摔断的声音,因为我以前爬墙摔过,所以我记得那种声音和疼痛。 我从杨夕身上爬下来,担心道:“杨夕,你怎么样?”杨夕背上有伤,这时候又摔了哪里。 “记得去世医大会的路吗?”杨夕慢慢爬起来。 我点头,“记得!” “我一条腿断了,无法带你去世医大会,你先去,一定要找三公子,不可自己一个人跑去救你姐姐,明白吗?” 我听话地点头,问:“那你怎么办?” “我随后就到,不过先要解决一下眼前的麻烦,快走!”杨夕将我一推,自己一个人拖着一条腿站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终于哭着往世医大会的方向跑去,去世医大会找尚方! 第32章 百蛇群舞(上) 第三十二章 百蛇群舞(上) 一路上我跑个不停,生怕自己跑慢了,姐姐已经被人给烧了,等我浑身狼狈地跑到世医大会的大门前时,我已经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咳嗽不停。 世医大会现场的门口站着四个侍卫,我跑上去,道:“大哥哥开门,我找我家公子。”嘴巴一开口,先前被磕到的下巴就好疼。 侍卫一愣,道:“小孩,快回家去,这里不是玩耍的地方。” “我是有事找公子的,你开开门。”我愣了下,急忙解释道。 另外一个侍卫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快让这孩子离开,现在里面正在举办世医大会呢。” “我要见公子,你们放我进去。”我见他们不让我进去,急了起来,想要冲进去。 侍卫反手将我一甩,冷酷道:“这里没有你的公子,快滚。” 我被甩出去,爬在地上吃了点尘土,浑身好疼,我道:“我家公子来参加世医大会,他叫尚方,尚方哲悦,大哥哥让我进去吧。” 侍卫说:“世医大会举行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孩,你若真要找尚方家的神医,就等世医大会结束后再来吧。” 我愣了愣,见不到公子! “我又不会打扰别人,找的是我自家的公子,为什么不能进去?”我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呼呼道,可是心里委屈极了,一鼓作气地想要冲过侍卫。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无论什么理由都没用,再不走就对你不客气了。”侍卫将我拦下,生气地再次远远扔出去,这次我爬不起来了。 姐姐要被烧了,杨夕现在也好危险,我伏在地上,哭花了脸,怎么办? “嘶嘶——!”是红黑的靠近的声音,我吸吸鼻子,擦了下眼泪,抬眼找红黑。 只见红黑满身伤痕地朝我滑过来,原来它昨晚与草鬼女的蛇盅打斗时受的是重伤,难怪一整天都不来见我,此刻看到红黑的样子,我哭得更凶了。 红黑滑过来,顺着我的手臂环上我的脖子,安慰地用头蹭了蹭我的脸,我眼泪砸在地上,道:“红黑,带我进去找公子。” 红黑“嘶嘶——”地吐了信子,周围立即爬来好多蛇,朝世医大会的大门围攻起来。 “哇,是蛇,天哪,哪来的这么多蛇?”四名侍卫同时吓了一跳,连着后退几步。 红黑又调来了四五条颜色非常鲜艳的大蛇,将我保护我起来,并告诉我,这几条大蛇是剧毒蛇,不要去碰。 我想爬起来,可全身都在疼,红黑努力用头蹭着我的脸,可我依旧手脚无力,“红黑,我全身好疼,可我想见公子。” 红黑踏入就暴怒起来,从我的脖子上滑下来,抬起蛇脑袋,张大嘴巴,露出两个尖尖的牙齿,“嘶嘶——”地吐了几下鲜红信子,怒吼着叫来了更多的蛇,并对蛇群下了攻击那四名侍卫的命令,蛇群源源不断地开始往世医大会里面爬。 侍卫手忙脚乱地抽出佩剑,把红黑叫过来的蛇都给砍了一些,一个侍卫被三条蛇从背后和左右侧袭击了,其他三个侍卫吓得急忙开了门想要躲进里面,没想到门背上也有蛇,世医大会里面也四处冒出蛇来,三名侍卫慌乱地跑着去搬救兵,“来人哪,有蛇!” 越来越多的蛇涌入世医大会里面,它们爬上了墙壁,涌入大门…… 没过一会儿,远远一声惊呼:“烈儿!?” 我正好抬眼看见,一大群人出现在门的那一边,一大堆不认识的人,全都惊讶地看着蛇群,但是最前面的那个是尚方,看到我一脸惊慌和焦急的尚方。 我爬不起来,喊道:“公子!”声音大概只有红黑能听见。 尚方没有任何犹豫和害怕,就这样越过蛇群,向我飞来,我四周的几条鲜艳大蛇在红黑的喝止下,没有攻击尚方,但对于要再过来的赤脚庸医和大公子,蛇群群起围堵,根本没人可以再靠近。 尚方落到我眼前,立即弯下身,将我从地上轻轻抱到怀里,眉头紧紧皱着,急切道:“烈儿!” 一股暖暖的药草香,我见到了尚方,突然这一路上受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眼泪止都止不住,啪嗒啪嗒地掉在尚方的衣服上,道:“公子,呜呜,巫医来了,姐姐要烧没了……杨夕也快死了……他们又不让我进去找公子……我全身好疼。” 我一开口,下巴也疼得厉害,说话哆哆嗦嗦,想要将所有的事一股脑儿告诉公子,可是却讲得越急越乱。 “烈儿乖,先别说话。”尚方一脸焦急地替我检查全身,但抱着我的动作依旧轻柔无比,然后尚方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迅速倒出两颗药丸,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强硬地塞入我嘴巴,好苦。 红黑已经让蛇群停止围堵,蛇群开始慢慢退散、但那几条颜色鲜艳的大蛇依旧围住我和尚方,不让任何人靠近。 “咳、咳!”我咳嗽起来,想吐。 尚方帮我拍拍背,然后将手掌贴在我背上,我能感觉到自背后掌心传来的阵阵暖意,尚方掀开包裹着银针的布包,刷地一下,我的手脚以及身体几处便被尚方扎了。 尚方扎了几下,就收回针,待尚方慢慢抱着我站起来时,我夹着哭腔和鼻音,急道:“公子,快救姐姐,还有杨夕……” “我马上去,烈儿,你告诉我,欣儿和杨夕他们在哪里?”尚方眉头依旧皱着,眼底有着一丝看不透冷意,但是公子哄着我的语气很温柔。 “他们说要在城西河口烧姐姐,杨夕在客栈,他让我先过来。”我越说越急,似乎全身没有刚才那么无力了。 红黑还在地上,朝尚方“嘶嘶——!”地叫着。 尚方看一眼,抱着我慢慢蹲下身,我伸出手,道:“红黑。”红黑顺着我的手,爬到我身上,我将它藏进衣服里。 此时蛇群已经退走了,大公子和赤脚庸医还有晨风他们终于能跑过来,连带着其他一些不认识的人也跟着过来。 晨风道:“公子!” 大公子道:“哲悦,你没有被蛇咬到吧。” 赤脚庸医道:“哇呀,真惨,哲悦,到底出什么事了,谁欺负这小鬼了啊?” 尚方没回答他们任何人的话,而是对他们三人立即命令道:“晨风,这里的善后交给你,衡旭,你去客栈接杨夕,伯玉,你随我来。” “为什么我得去客栈?”大公子一脸不满,怒气冲冲。 尚方看着大公子,认真道:“衡旭,我现在很生气,别惹我。” 赤脚庸医在一旁吓得离开尚方两步,一脸惶恐道:“哇呀,生气了,生气了,太可怕了。” 大公子也是一怔,脸色看过去要气爆了,只是他没有再反驳尚方半句。 突然一个女声轻轻问:“尚方公子,出什么事了,刚才那些蛇是怎么回事?”是之前在井炎城门口遇上的那个臭屁小鬼的两个姐姐,原来他们也在世医大会现场。 “尚方公子,怎么回事,刚才那蛇群,好像是这孩子……”另外一些人也七嘴八舌地谈论开。 可惜尚方已经抱着我,一阵风似地离开世医大会的门口,迅速朝城西方向飞去,随行的还有赤脚庸医许伯玉。 我躺在尚方怀里,断断续续地说着:“来了两个坏巫医,她们偷袭我们,大公子的家仆老伯死了,杨夕也受了伤,姐姐把巫医杀了,可是被客栈的人发现了,他们要抓我们去官府,我一直跟他们解释,巫医才是要杀我和姐姐,那些人不听,还说姐姐是妖女,要烧姐姐,姐姐醒不过来,我想保护姐姐的,可是他们一直用脚踢我,真的好疼。” 我眼睛哭得肿肿的,又道:“客栈掌柜把我关起来,说要送官,杨夕救我出来,他自己受了很重的伤,腿还摔断了,官兵来抓我们,杨夕让我先来找公子,可是我到了世医大会门口,进去不去,侍卫不让我进,红黑突然跑出来,然后就生气了,我管不住它。”我吸吸鼻子,因为哭得太厉害,我开始打嗝,想停都停不下来。 尚方顺顺我的背,安慰道:“接下来都交给我,欣儿和杨夕都会平安的。” “恩。”我最信任公子了。 尚方抱着我刚到城西城郊附近,便远远听见许多人喊着:“烧了妖女,烧了那妖女!” 我搂住尚方的脖子,紧张道:“公子!” 姐姐不会已经被那些人烧没了吧。 待我们赶到城西河口时,三人都吃了一惊,整个河堤上站满了人,有好奇围观的,也有助威呐喊的。 河堤下面的一块河滩上,也站着一群人,那群人都是客栈里的人,然后我看到了姐姐。 一大堆的木柴堆着,上面绑着一个空架子,架子上的绳子已经脱落,原本应该被绑着的姐姐,靠着架子,坐在柴堆上喘气,似乎非常累,眼神冷冷地看着围住木柴堆四周却不敢靠近的众人。 她的身边两侧分别躺着两个人,那两人好像是先前撞飞我和姐姐的大汉身边之人,从那两人脖子处流下的血,染红了木柴堆的一大片。 姐姐手里还拿着一样凶器——是一根被折断的木枝,一端尖尖的,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姐姐满脸是血,一脸冷酷,又披头散发,模样像极了刚从地府爬出来索命的怨女。 有人开始在柴堆四周点火了,但姐姐对那些烧起来的木材似乎完全不在意。 “呜呜,公子,他们点火了。”我抓着尚方的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33章 百蛇群舞(下) 第三十三章 百蛇群舞(下) 姐姐扶着木架,想要爬起来,但始终没能站起来,周围的人却因此恐慌起来,急忙叫着,“不能让她下来,快加火。”之前撞飞我和姐姐的大汉看了躺在姐姐身边已经死掉的两名手下,手里刚好点燃上火把,毫不犹豫地向柴堆加火。 我想大叫姐姐,尚方及时用手捂住我的嘴巴,带着我跳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 我擦了擦哭肿的眼睛,不解地看尚方。 尚方没有看我,对赤脚庸医果断道:“伯玉,立即向天借雨。” 赤脚庸医愣了一下,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黄色符纸,两指一夹,放在嘴边一吹,符纸立即竖起来。 然后许伯玉闭上眼睛,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嘴里开始念诵咒文:“吾念天地,丰泽于民,海龙之灵,请神听之,一雨求得,礼无不报,开符急召,驱雷奔云,急急如律令!” 许伯玉刚念完,突然睁开眼睛,眼睛里有一团很薄很薄的蓝雾,手中的符纸随之亮了一下,许伯玉用符在空中写下一个雨字,伸手一指,符纸飞向姐姐那边的上空,接着自动烧起来。 随着而来的是突然刮起一阵风,天暗了下来,围观的人全都抬起头,原来是一大片乌云诡异地出现在众人头顶,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所有人都吓到了,除了尚方和许伯玉。 众人惊慌:“怎、怎么回事?” “好像是要下雨了。” “不对,这乌云只在我们的头顶,城中方向根本就没有乌云,这云有古怪,大家快跑啊。”有人一叫,很快很多人就跟着动起来,那些感觉不妙的围观者都吓得急忙远远退开。 姐姐坐在木柴堆的最上面,火势渐渐大了,我见姐姐被烟呛着咳嗽起来,急道:“公子,火大了,要烧到姐姐了,怎么办?” 尚方冷静地催促道:“伯玉,快点。” 许伯玉立即再请了一道符,随即天空中一个响雷,不待众人吓一跳,姐姐四周开始大雨滂沱起来,那雨滴大得几乎可以砸死人。 雨非常大,很快就浇灭了火势,也把姐姐淋了个透,还有河滩上的那群人,以及周围那些围观来不及逃开的人。 尚方看着被雨砸得四处逃窜的众人,摸摸下巴,淡淡的表情上看不出在思考什么,突然尚方转对我道,“烈儿,让红黑把蛇群叫过来吧。” “叫过来可以救姐姐吗?”我抬头看尚方。 “恩,你先把蛇群招来,越多越好,等下听我指示。”尚方吩咐道。 “好。”我从衣服里放出红黑,交代它把附近的蛇群全部召过来。 “哲悦,为什么要召集蛇群,那样不是会让场面一团乱吗?”许庸医不赞同道。 “乱点好。”尚方简言答道。 “哈?”许伯玉莫名,其实我是完全不解。 尚方看我,并不答许伯玉的疑问,我挠挠头,看红黑,红黑滑到地上,高傲地扬起蛇头,张大嘴巴,“嘶嘶——!”地发出比以前更加低的声音,并保持着张嘴的动作好久好久。 没过一会儿,四周开始悉悉索索窜动,许伯玉愣了一下,惊叫道:“来了。” 目光所触及的四面八方,渐渐涌来了数千条蛇,地面上爬满了各色各样的蛇,许伯玉瞪大眼睛,嘴巴颤抖道:“这附近有这么多蛇吗?” 尚方一派镇定,脸上未见其他表情,看着蛇群的动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姐姐全身的,对于天空中突然来的一场及时雨也是一脸诧异,在看到蛇群后,表情愣了一愣,不过她没有轻举妄动,相反则是周围那些围观的人,还有河滩上围着烧姐姐的人,开始恐慌和尖叫,因为源源不断的蛇群朝河滩涌过去。 尚方提醒道:“烈儿,先让蛇群把欣儿保护起来,不要让人靠近。” “好。”我点头,唤来红黑,吩咐它叫蛇群保护好姐姐,把姐姐与那些人单独隔开。 尚方再道:“顺便把在河滩上的那群人也围起来吧,其他人不用管,让他们跑。” 我看向河滩上那些慌乱的人,是客栈里的那些人,他们就是刚才放火烧姐姐之人,于是我便让红黑用蛇群将那群人围堵住,不让他们离开。 河堤上的人被蛇群吓得全部往回跑,还有人叫着:“快跑啊,肯定是妖女发怒了,她招来蛇群要吃人了!” 场面真如许伯玉说的,乱成一锅粥了。 “喂,三少啊,他们把欣儿姑娘当妖女了啊。”许伯玉皱眉道,似乎觉得不妥。 我看尚方,等待他的下一个指示。 尚方终于回答许伯玉的疑问,道:“原本欣儿就被人误会成妖,那就妖到底,这样比较好善后。”尚方说得玄乎异常,我听不懂,不过许伯玉终于恍然了。 然后尚方趁着最乱的时候,对许伯玉道:“伯玉,可以用符把欣儿接过来了。” “好。”许伯玉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这次只是闭着眼睛冥想了一下,然后猛然睁开眼睛,将符纸抛出去,大声喊道:“招来!” 符纸在空中变成了一个白色的人影,速度极快飞向姐姐那边,然后“刷——”地掠过坐在木材堆上的姐姐,我睁着眼睛,才一眨眼,姐姐就不见了。 下一刻,那个白色的人影带着姐姐飞到了我们这边,许伯玉双手接住姐姐,白色人影“嗖——!”地飞入许伯玉的袖子中,一下便不见踪影。 那边的雨还在下,但渐渐小了,没过多久就停了,而我们站的这个位置一滴雨都没有下,我跑到姐姐身边,哭道:“姐姐!” 姐姐惨白着一张脸,抬眼看向我们,许伯玉将浑身湿透的姐姐轻轻抱好,姐姐身上都是血,还有好多伤口,许伯玉看着破口大骂:“那些人还有没有人性了啊?” 尚方为姐姐诊脉,并拿出两粒药丸,让姐姐吃下,封住了姐姐几处穴道,为姐姐暂时止血。 我凑在一旁看着,关心问道:“姐姐,你怎么样?” 姐姐半睁开下眼睛,虚弱地看了我一眼,没回答。 尚方一边为姐姐扎针,一边道:“欣儿她失血过多,我做下应急处理,剩下的要等回去再治疗。” 我点点头,问:“公子,蛇群围着的那些人怎么办?” 尚方帮姐姐施了几针,这才抬头看向那边河滩处被蛇群围堵的人,目光闪烁一下,问:“烈儿,还记得那堆人里面,哪几个是打你的人吗?” 我看着底下的人群,摇摇头,道:“不太记得了,不过他们都是住在客栈的人。”那时我光顾抱着头跟肚子了,没注意看他们的长相。 尚方听罢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些人突然嘴角翘起,奇怪地笑了一下,于是我后来才知道,公子那样的笑一直被很多人称作“阎王笑”! 只见尚方递给许伯玉一个瓷瓶,道:“伯玉,把这个用符送给那些人。” 许伯玉接过瓷瓶,也没多问,取出一张符纸,喊道:“送!” 随即符纸变成一团绿色的火焰,带着尚方给的瓷瓶,慢慢飘到那群人的上空,绿色的火焰,在空无一物的半空中尤为明显,那群人同样注意到了绿色火焰的存在,有人脸色惊恐道:“那、那是什么?” “鬼、鬼火?” “救命啊!” 很多人都吓得大哭起来,但是蛇群围着他们,让他们无处可逃。 “公子,什么是鬼火?”我看着那群被吓到的人,问了一句。 尚方还没回答,许伯玉就插嘴道:“切,这可不是墓地里那种低级地灵的鬼火,而是专用来点鬼灯的火焰。” 我郁闷地看着许庸医,结果关于鬼火,他还是没说清楚。 尚方摸摸我的头,意味不明道:“烈儿,不要对那方面太好奇,会被带走的。” “哦,好的。”我抓紧了尚方的衣服,点点头,其实我想问会被什么东西带走,带去哪里? 绿色的火焰带着瓷瓶停在那群人的上空,瓶塞自动脱落,好像有双无形的手将瓷瓶倒过来,里面的粉末随之撒入空中,飘向底下的人群和蛇群,那群人好多人都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连带着蛇群跟着一阵**。 红黑突然窜到尚方面前,似乎是对尚方刚才向那群人撒了什么东西而殃及蛇群的事很恼火。 我急忙叫住红黑,尚方笑得无奈道:“差点忘了,这里还有只蛇群的老大在。” 许伯玉和我都不解看尚方,却见尚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拔了瓶塞,递到气焰嚣张的红黑面前,让红黑嗅了嗅,红黑突然兴奋起来,再恼火尚方,反而朝着尚方撒娇似地吐信子,我看出来,它是在向尚方讨要那个瓷瓶。 “哲悦,你对那群人做了什么?”许伯玉看着河滩上的人,问了一句。 “公子,那个瓷瓶里是什么?”同时,我比较好奇的是尚方让红黑嗅的那个瓷瓶。 尚方道:“秘密。” 我好想知道,看着尚方,心里念着那个‘秘密’,可尚方就是不答。 我问:“那些人要放了吗?” 尚方抱起我,轻声道:“不用,今晚就让他们好好陪蛇群过一夜吧,你吩咐红黑暂时也留在这里,等蛇群散了之后再回来。” 咦?可是红黑脾气很倔强的,它会同意留在这里吗?我将尚方的话向红黑交代一遍,没想到居然红黑会主动要求留下来监督那群人。 我不解看尚方,尚方不给我答,只是将红黑一直讨要的瓷瓶给它,红黑兴奋地卷着瓷瓶消失了在树丛中。 许伯玉看着目瞪口呆,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跟蛇交流了?” “能与动物交流的人目前我只认识烈儿。”尚方很中肯地答了一句,并不解释刚才的事。 接着尚方摸摸我的头,道:“该回去了,你和欣儿两个浑身是伤。” 我点头,现在还疼着。 尚方抱着我,许伯玉带着姐姐到了大公子住的地方,大公子也带回了杨夕,我看到被包成粽子的杨夕,心情很好,道:“公子,太好了,杨夕没有死。” 杨夕看到尚方,拖着一条伤腿对尚方跪了下来,低头道:“杨夕有负三公子所托,没能保护好他们。” 尚方既没斥骂也没责怪,挥挥手,让杨夕下去休息。 大公子走进来,对尚方道:“现在世医大会上的人,都在传这小鬼的事,哲悦,你应该跟我坦白了吧,这小鬼和那女孩是什么来历?” 于是告诉亲们一个好消息,接下来是就是情动卷了,(≧▽≦)/~抱抱~ 第34章 药箱 第三十四章 药箱 尚方一脸神秘道:“烈儿的身份比较好理解,不过欣儿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太懂;不如衡旭你去问问看吧,有了结果再告诉我。” 我莫名,姐姐就是姐姐,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你这是要我为那个小丫头治疗吗,凭什么?”大公子冷笑一声,摆起架子。 “因为我现在很忙。”尚方说得理所当然。 “你再说一遍!”大公子恼羞成怒。 “欣儿受的伤很重,衡旭大夫,她就暂时拜托给你照顾了,需要什么的话,那个庸医可以借给你,随便使用。”尚方无视大公子脸上要杀人的表情,毫不客气地将姐姐丢给大公子治疗。 许庸医躲在门外偷听,突然就窜进来,对尚方骂道:“哲悦,你太狠了吧,又让我去当出气筒,大少脾气那么糟糕,我……哇呀,太危险了,大少,不要乱扔东西……”许庸医话还没说完,急忙接住大公子砸过来的药箱 尚方慢悠悠地抱起我,离开这里,似乎对于身后打得厉害的两人习以为常。 我问:“公子,我们去哪里?” “回房。”尚方看了我一眼,淡淡答道。 “回房做什么?”我还有点担心姐姐的伤势,尚方有提过,姐姐失血过多,又吸了浓烟,伤及肺腑,好像是很严重的伤。 “当然是疗伤了!”尚方说着,带着我进了单独的一间房间。 尚方将我放在**,道:“先在这里等下。” 我点头答应,眼睛却瞄到房间里那张大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充满好奇,眼见尚方离开,我立即爬下床,走了过去。 桌上摆着一个药箱,这是尚方的药箱,之前一直都是晨风背着,没机会看看里面什么样,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我心里挣扎了一番,公子的东西不该随便乱动的,但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于是我打开尚方了的药箱。 药箱里面好多东西,摆放得非常整齐,而且很干净。 干净的布巾,一排插在布匹上整整齐齐的银针,很多小刀,还有很多白色纱布,最特别的是有好多各种各样的瓷瓶。 我很兴奋,以前家里见过的很多大夫,他们的药箱大多就带一些纱布,止血和疗伤的药膏,但是尚方的药箱里面的东西都好奇怪,那些瓶子的花纹很好看,我很喜欢,禁不住拿起来把玩,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之前尚方给红黑的那种瓷瓶,上面的一样花纹是一样的。 我将那个同样花纹的瓷瓶拿起来,红黑那时候为了这个瓷瓶里的东西,居然会跟尚方妥协,太神奇了。 我好奇打开瓶塞,立即传来一阵扑鼻的芳香,好好闻;我将瓷瓶放在鼻子下,努力嗅了嗅,真的好香。 我猜红黑那家伙,那时候肯定是嘴馋了! 我忍不住将手指伸到瓷瓶里面,蘸了一下,是凉凉的**,我将手指放到嘴巴里吮吸一下,“哇,好辣,呸、呸!” 我吐着舌头,嘴巴好辣,这到底什么东西,好难吃,被骗了。 我心里郁闷,舌头被辣得想冒眼泪,丢下瓷瓶,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找尚方,“公子……” 尚方拿着一盆准备好的热水和个密封的罐子走过来,正好与我在门口撞上。 尚方见我模样,有些诧异,问:“烈儿,怎么了?” “呜呜,公子,好辣!”我见到尚方,一把抱住,努力蹭掉被辣出来的眼泪,不过嘴巴里的辣意好像也在渐渐淡化了,转而是一种怪怪的香味留在唇齿间。 尚方愣了一下,似乎嗅到我身上的味道,道:“烈儿,你动了药箱?” 我点点头,抬头看尚方的表情,发现他没有生气,这才问道:“公子,我的嘴巴会不会烂掉?”说着我将嘴巴张开给尚方看。 尚方低下头,凑到我眼前,轻轻啄了一下我的嘴巴,接着直起腰,点头思索道:“味道似乎还不错。”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怎么回事,尚方就笑道:“先进来吧,烈儿的嘴巴不会有事的。” 我听着高兴,太好了,嘴巴不会烂掉了,随即跟着尚方进了房间。 桌上是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药箱,还有东倒西歪的瓷瓶,以及被我扔在桌上,洒出来的那种辣辣的**,整个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浓浓醇香,我用比鼻子嗅了嗅,还是那么好闻,可惜一点都不好吃。 我突然恍然了,该不会那**其实是香水,不能吃的。 可是闻着这个香味就让人忍不住想流口水。 尚方好笑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狼藉,接着将热水放在床头的案几上,道:“烈儿,先到**呆着。” 我乖乖爬上床,尚方又将乱七八糟的药箱拿过来,整理一番,一同摆在床头案几上,我好奇凑过去,问:“公子,那个瓷瓶里的东西是香水吗?” “那不是香水,而是我用来伤口消毒的一种药物。”尚方收起已经空空如也的瓷瓶,答了我一句。 “消毒?”我愣了一下,印象中,以前受伤的时候,有个大夫说过刀子消毒必须用火烤的,怎么是用那个香香的水来洗了? “是啊,这种药物也可以用来清洗伤口,不过很难提炼就是,现在我手上只剩下一瓶了,烈儿,以后药箱里的东西不能动哦。”尚方摸摸我的头,吩咐道。 我点点头,有点难过起来,我把公子珍贵的药给撒没了,道:“公子,对不起。” “知错就好,烈儿,先把衣服脱了吧。”尚方拿了干净的布巾浸入热水中,抬头朝我道了一句。 我听话地把身上的衣服除个干净,才看到自己身上到处青青紫紫,淤青严重,还很脏。 尚方先是为了我扎起头发,然后把热毛巾拧干,这才坐过来,先是为我擦脸,还非常小心地绕开我的伤口。 我闭着眼睛道:“公子,有点烫。” “没事,忍着点。”尚方安慰道。 接着尚方又拧了一遍布巾,开始轻轻地为我擦身体,绕开各处淤青和伤口,从手指到手掌,慢慢地到手臂,然后是脖子,还有腋窝……;从脚趾到脚背,接着是小腿、慢慢到大腿很舒服,也很痒。 我忍不住笑起来,“公子,好痒。” 尚方笑笑,道:“好了。”终于帮我擦完身体,然后尚方又打开一个罐子,从中取出一块块白色透明的东西,并用干净的布巾包好。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疑惑道:“冰块?” “恩,这个是要用来敷伤口的。”尚方把用布巾包好的冰块敷在我的各处淤青和伤口上,并轻轻地揉着。 其实我很想问,冬天还没到,公子哪里来的冰块? 尚方为我敷冰块要麻烦很多,待他拿走换了好几次冰的布巾,我终于可以伸伸手,问:“公子,是不是完了?” 尚方卷起袖子,好笑道:“刚开始。” 接着尚方用那种很香的水为我擦伤口,说是消毒,冰冰凉凉的,好像连痛痛都减轻了,我道:“公子,这个香香的水好神奇。” 尚方抬眼,露出个笑容,突然问道:“烈儿要不要来做我的药童?” “药童是干嘛的?” “跟着我一起到各地的深山里去采集灵药,当然,也有到各地去看病之类的。”尚方边说着,边为我处理伤口。 我双眼冒光,激动道:“公子,我要去当药童。”原来药童可以到处冒险的! 尚方停下手中的动作,摸摸我的头,眯着眼睛笑道:“烈儿真乖。” 待尚方为我处理好身上的伤之后,我蹦的下一就爬起来,刚要下床,却被尚方重新给按下来,尚方拍了下我的屁股,道:“继续趴好,我还要给你的屁股上药。” 我不解道:“公子,我屁股没伤口。”不疼。 “这是为你治疗屁股上的烙印,时间拖久了,反而不好治。”尚方认真地解释着。 我恍然,尚方之前确实说过我的烙印是可以治好的。 接着尚方道:“会有点痒,烈儿要忍一下。” 我刚要疑惑,却感觉到屁股上被抹了什么,然后慢慢就传来阵阵瘙痒,好难受。 我侧头,委屈道:“公子,好痒。”可以挠的吗? “先忍一下,恐怕得把你的手绑起来了。”尚方说着已经拿了一丝布条,准备要绑我了,我挣了下,委屈道:“公子,好痒,不要绑。” 尚方没有理会我的假哭,将我的双手一捏,用布条缠住绑好,固定在床沿上,然后道:“先睡一觉吧,睡醒了,我们去看欣儿。” “公子,你解开布条吧,我衣服还没穿呢。”我找借口,屁股实在是痒,很想挠。 尚方为我盖好被子,道:“没关系,不用穿衣服,就这么睡吧。” “我屁股痒,睡不着。”我看着尚方,双手被绑住,很委屈,我只好蹭床单,但是感觉越蹭反而越痒。 “不要蹭,静静地很快就会睡着的。”尚方阻止我乱来,依旧好脾气地哄着。 “那公子陪我一起睡。”我趁机要求道。 尚方笑道:“好。” “嘿嘿。”我马上让开一个位置。 尚方将那些脏掉的布巾收拾一番,放到桌上,随即上到床来,我趁机将头窝进尚方的怀里,尚方抱起我,慢慢哄着我入睡。 等到第二天,我从**爬起来,揉揉眼睛,发现屁股不痒了,手上绑着的布条早已经不在,公子也不在,然后我看到红黑回来了,正窝在我床头睡觉。 我高兴地弹弹红黑的头,却发现它舒服地打了个哼哼,就不理我了,我不由奇怪,然后我从红黑身上闻到了昨天那种醇香,我纳闷了,又用手指弹了一下,这次看到红黑居然开始高高地翘起它的尾巴,它肚皮后下方,突然就露出了一截没见过的颜色鲜艳的紫色小肉肉。 于是瓦去睡觉了~╭(╯3╰)╮恩哇~ 第35章 隐患 第三十五章 隐患 红黑继续在**卷来卷去,很好玩,我低头瞧着红黑下腹那个紫色小肉肉,问道:“红黑,城西河口的那些人怎么样了?”说着我伸手想要去捏那个小肉肉。 红黑撒娇似地逃开,不让我碰,也不回答我的话,继续在被单上卷来卷去,一会儿翻这边,一会儿又翻那边,还会舒服地叫两声。 我看着哈哈大笑起来,抱了被单跟红黑一起在**滚起来。 然后郁闷了,因为红黑顺着我的手,滑到我的手臂上来,红黑下腹的那个紫色小肉肉还蹭在手臂上,好像有刺,不舒服。 我甩了两下,红黑栓得更紧了,我一把抓开红黑,道:“红黑,你干什么?” 红黑撒娇似地吐了两下信子就开始耍赖,一下从我的脖子领口钻进衣服里,然后在我身上到处游走,冰凉凉的,我急忙掀开衣服翻找,教训道:“红黑,出来,你那个肉肉扎疼我了。” 我掀了上衣,一把揪出红黑,不小心把紫色小肉肉也给捏到了,红黑居然舒服地任由我抓,我莫名,“红黑,你到底怎么了?” 结果我一不留神,红黑哧溜一下,又从我手中溜走,我急忙道:“啊,红黑,不许跑。” 红黑溜得快,我抓不到,拿被单扑它,却突然感觉到脚边一阵凉凉的,扔开被子一看,红黑已经钻进宽松的裤管里了,我正好看到红黑的尾巴,红黑这家伙,居然钻我裤管。 我刚要掀开裤管揪出来,却听到开门声,以为是尚方,急忙道:“公子,快来,红黑这家伙好奇怪。” 门口传来晨风的声音,“烈儿,你怎么了?”原来是晨风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进来。 “红黑它钻咦?不动了。”我发现红黑钻到我裤管里就乖乖不动了,它什么时候喜欢缠在我的腿上了? 晨风将饭菜摆上桌,道:“好了,别玩了,快过来吃饭。” 我爬下床,走过去,晨风将筷子递给我,看着**乱七八糟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你怎么睡个觉都能搅得天翻地覆。” 我无辜地看了晨风一眼,道:“是红黑。”又不是我一个人,红黑也有份。 “恩、恩,吃饭要乖一点,可别顽皮。”晨风无所谓地应了一句,走过去整理乱七八糟的床。 我乖乖吃饭,问:“晨风,公子呢?” 晨风整理好床,答道:“公子等下就过来,我去给你拿衣服。” 我没听晨风的话,因为红黑又开始蹭了,我跺跺脚,道:“红黑,我在吃饭。” 等我吃得差不多了,晨风也拿来了一套衣服,放到床头上,道:“烈儿,过来换衣服。” 我放下筷子,走过去,坐到**,心里有些纳闷,昨晚公子明明说,不用穿衣服了,为什么后来又给我穿上? 晨风帮我脱掉上衣,然后给我穿了一件亵衣,然后又帮我换裤子,我突然想到晨风怕蛇来着,急忙道:“啊,等等” 可惜还是太迟了,晨风帮我脱了裤子,看到我腿上缠着的一条蛇,吓了大叫起来,“呜哇——救命啊!” “烈儿,你、你太顽皮了!”晨风吓得跌坐在地,被吓得惨兮兮,我无辜地看了晨风一样,有些同情他,我不是故意的。 “烈烈儿,自己穿好衣服。”晨风吓得躲到门口不敢进来。 “哦。”我应了一声,想先将红黑揪下来,因为红黑开始往上滑了,可红黑溜得快,身上又滑,我没抓到,我气,跳起来双手一揪,红黑哧溜一下,迅速滑到我的后背,我道:“红黑,你给我下来。” 晨风似乎是哭丧着脸道:“烈儿,你别玩了,快点把衣服穿好,等下公子要来呢。” 我听着委屈道:“我没玩啊,是红黑它玩。” 红黑再次从我手中溜走,顺着我的后背,绕着我的腰乱窜,还钻我腋窝,我痒,我道:“晨风,你进来帮我,红黑好奇怪,在我身上到处乱钻。” 晨风终于走进来,却也站得远远的,道:“定是你身上的那些伤,让它想咬你,烈儿,你快扔了它吧” 红黑突然开始绕着我的屁股滑来滑去,我一抓,它就溜,绕着我的腰又滑到屁股上,还想往里钻,我怎么也抓不住,有些郁闷了:“红黑,你干嘛?” “烈儿,要不,我给你去找公子”晨风看着红黑在我身上乱窜,吓得语无伦次,腿还在打颤。 突然一道人影罩到我头顶,我抬头,尚方已经抱起我,将红黑一下就抓了起来,红黑一下就乖乖不动了。我看了此刻可怜兮兮的红黑,原来它被公子掐住了脖子下方(七寸)。 尚方捏着红黑,道:“胆子不小嘛。” 我从**爬起来,道:“公子,红黑它好奇怪。” 晨风也终于有勇气爬起来,却仍然不敢靠近,道:“公子。” 尚方挥挥手,让晨风下去,晨风向得了特赦令一样,走了。 我问:“公子,红黑到底怎么了?” 尚方反问:“红黑做了什么?” “它在我身上乱钻。” “哪里被弄疼了?”尚方关心道。 我摇头,没有,问:“公子,红黑是不是生病了?” 尚方看了看红黑露在下腹的紫色小肉肉,道:“没有,红黑精神得很,还把你当成它夫人了。” 咦?我挠挠头,没听懂。 尚方又沉思道:“大概是昨晚那个瓷瓶的缘故,对性**的蛇类来说,或许药量太重了。” 我想起,确实有在红黑身上闻到那种香香的味道。 我道:“公子是说昨天的那个瓷瓶吗?我也吃了啊!”可我至今为止,什么事也没有。 “红黑的那瓶,我还加了点别的东西。”尚方神秘道。 我不解,直接问道:“那红黑会好起来吗?” “它好得很!”尚方答了一句,接着捏开了红黑的嘴巴,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然后我看着尚方将瓷瓶里的棕色药水灌入红黑的嘴巴里。 接着尚方将红黑扔回**,红黑滑动了两下,显得有气无力。 我趴过去看红黑,担心道:“公子,你给红黑吃什么了?”不会把肚子吃坏吧。 “红黑做坏事了,所以稍微惩罚一下它。”尚方拿了衣服为我穿上,并系好腰带。 “红黑做什么坏事了?” 尚方摸摸我的头,不答。 我再次看了在**有气无力的红黑,问:“它不会有事吧?” 尚方安慰道:“不用担心,再过两天,就会和你一样活蹦乱跳了。” 待我安慰红黑几句,又问尚方,“公子,姐姐好了没?” “欣儿已经醒了,走吧,我带你去看她。”尚方起身,带我去姐姐的房间。 来到姐姐的房间,开门的是晨风,晨风看向我,似乎还担心我身上又跑出蛇来,急忙退得远远的。 我看到大公子在为姐姐诊脉,姐姐安静地坐在**,抬眼看了我们一下。 我看到姐姐,高兴道:“姐姐!” 大公子起身,对姐姐道:“你的肺腑吸入过多的浓烟,想要彻底清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姐姐道:“谢谢。” 我跑到姐姐身边,安慰道:“姐姐,那些坏人已经被公子和红黑打跑了,他们不会再来了。” 姐姐伸手,摸了下我脸上的淤青,什么话也没说,我趁机坐到姐姐**。 尚方慢慢走进来,问大公子:“伯玉呢?” “我让他去打听消息了,这次你引起这么大的**,想想怎么跟世医大会的人解释吧。”大公子转身看尚方。 尚方反问道:“为什么要解释?” 大公子吃惊,“难道你打算就这样让流言四起吗?” “什么流言?” “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居然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鬼,从重要的世医大会上逃走了。”大公子讽刺一句。 尚方听着,认真道:“这还真让人惊讶。”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的事迟早会在医界里人尽皆知。而且你身为圣医门的代表,还让九方家成为这次的儒医派领袖,哼,回了圣医门,你也完了。”大公子的话没一句好听的。 我不高兴地看着大公子的后背,他和尚方的谈话好沉重。 尚方不紧不慢答道:“衡旭,我只是有点惊讶,他们居然没有传烈儿的事。” 大公子气极:“那个小鬼算什么东西,你自己能不能有点紧张感,名声败下来不说,你还得罪了九方家的人,他们觉得你是故意临阵脱逃,让他们赢也赢得不痛快,都认为你太过傲慢了。” “公子才不是那种人。”我嘟嘴反驳一句,姐姐只是静静地听着。 大公子转身看我们,道:“就是你们这两个小鬼,拖累” 尚方打断大公子,道:“衡旭,难道你不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不能说吗?” 大公子闭嘴不再说了,只是表情怒然。 尚方走到姐姐床前,道:“欣儿姑娘,可好些?” 姐姐点点头,道:“好多了,大公子是位好大夫。” 尚方笑道:“别看衡旭脾气不好,不过他对待病人还是很细心的,由他照顾你,我很放心。” “谢谢公子。”姐姐声音淡淡道。 “烈儿,这样会打扰你姐姐休息,过来。”尚方对姐姐点点头,又朝我招下手。 “哦。”我爬下床,窝到尚方身边,尚方带着我坐在桌前,给我掰橘子吃。 大公子也跟着坐下来,问:“你是真不紧张,还是故意装的?” 尚方将一瓣橘子塞给我,没回答大公子的话,反问道:“我要你查的事呢?” 大公子脸色臭臭,答道:“死的是替身,那个巫医还活着。” 我听着抬头看尚方,问:“公子,哪个巫医还活着?” “在客栈死的那个因婆婆。”尚方答了一句。 “不可能,我明明刺中她的”姐姐愣了一下,惊讶道。 “被你刺中的那个人确实死了,不过她只是被巫医控制的一个傀儡而已。”大公子对姐姐道了一句。 姐姐皱眉,陷入沉思。 大公子眼神锐利地看向尚方:“问题是,巫医为何会执着于他们两姐弟?” 尚方替我擦了嘴角,淡淡答道:“巫医执着的只有欣儿一个人,烈儿的话,巫医见到了,甚至愿意绕道走。” “什么意思?”大公子看我。 我抬头,无辜看大公子,我怎么知道。 尚方没回答大公子的话,而是看了一眼**坐着的姐姐,缓缓道:“以前,曾听过一个故事,据说一大户人家的少爷,年纪轻轻就死了,在下葬的当天,却突然又活过来,但是活过来的这位少爷却与之前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更不幸的是,他被路过当地的一个巫医看上了,结果那少爷死而复生不到一个月又死了。” 大公子皱眉,看尚方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看姐姐,公子说的那个少爷,跟姐姐有点像,姐姐以前有次生病,也是差点死掉,病好以后整个人都变了。 姐姐静静地看着尚方,尚方继续道:“据说巫医非常喜欢某一种人的灵魂,她们常用阴阳术来提炼这种人的灵魂,为达到自己超脱轮回的目的” “公子,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想问什么就问吧。”姐姐突然打断尚方。 我不解,公子刚才是跟姐姐在说话吗? 尚方笑了一下,道:“其实,我想问,欣儿姑娘,你是谁?” 大公子愣了下,反应过来,看着姐姐道:“难道?” 姐姐沉默一下,终于抬眼看尚方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蛇类滴那啥确实有两个,不过一般只使用一个 咳咳~爬过~好困~~ 第36章 出城 第三十六章 出城 姐姐道:“我想单独与公子谈谈。” 于是我与大公子两人就被公子请出了姐姐房间,我看着紧闭的房门,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赶出来? 姐姐要跟公子谈什么? 大公子脸色极臭,甩袖走人。 尚方与姐姐好像要谈很久的样子,我只能蹲在门口慢慢等待。 终于房门开了,尚方从姐姐房里出来,我抬头,正好与尚方视线撞上,尚方略微惊讶道:“烈儿,你怎么呆在这?” 我站起来,道:“等公子。” 尚方笑笑:“不是让你回房等的吗?” 才不要,我暗自吐舌头,没回答。 “走吧,你姐姐要休息。”尚方拉起我的手,带我离开姐姐的房间。 我跟着尚方,看了看四周雅致的环境,问:“公子,我们这是在哪里?” “衡旭在井炎城买下的庄园。” “大公子好有钱。”我感叹道。 “是啊,不过我们不能在这里打扰多久,若衡旭的师傅知道了,会被念叨的。”尚方拉着我朝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先回圣医门吧,欣儿需要静养,烈儿也需要避下风头。”尚方摸了下我的头。 我莫名,要避什么风头? 第二天,许庸医也从外面回来了,带回来了闹得满城风雨的消息。 昨天被尚方困在城西河口的那几个人据说被吓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井炎城的百姓现在都在传,那几个被蛇群困了一夜的人,是触怒了井炎城当地的神灵,才会遭到报应的,当然也有说法是当时的那个妖女作祟害的。 “类似这样的流言在井炎城内传开,居然没有人怀疑那是人为的。”许庸医好笑道。 尚方没有笑,像是在思考什么,大公子问:“世医大会那边有没有什么流言。” 许庸医答道:“大部分是关于哲悦与小鬼的事。哲悦,你老实说,烈儿这孩子不会真是祁家人吧。” 大公子朝我看过来,眼中有探究。 我打了个哈欠,头枕在尚方的胳膊上,心想大人真的好麻烦,怎么有那么多事要谈的?我好想出去玩,可是公子不让,红黑又一直在睡觉,好无聊。 尚方点头,答道:“烈儿与欣儿确实是前一段时间被初庆当朝皇帝诛九族的祁家人。” “难怪这小鬼能掀起这么大的**。”大公子不满道。 许庸医摇摇头,叹道:“所以说江湖人永远都不要与官府扯上关系,都没好下场。” 许庸医说完突然就凑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脸道:“当年祁家的祁俊老前辈,几乎统御了半个初庆国的动物,帮助寒门称霸了整个江湖,这小鬼也有那个本事吗?若真是如此,哲悦,你岂不是捡到宝了。” 大公子泼了手中的茶水,道:“再废话,下次让你喝茶壶。” 许庸医连跳几步,躲开大公子的茶水攻击,朝尚方抱怨道:“三少,所以说你不该告诉大少,我们鬼医的弱点,你看大少现在,一抓到机会,就拿水泼我,好险啊!” 尚方毫不同情道:“那还真是可惜,早知道把我这杯也送给你洗洗嘴巴。” 许庸医眼见两边都得罪了,急忙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接着许庸医收回玩笑的表情,颇为严肃道:“不过说到祁家人,哲悦,我还听到关于祁家人的另外一个传闻。” 尚方看许庸医,许庸医这答道:“关于‘天帝石’的传闻。” “天帝石?”大公子一愣。 许伯玉解释道:“相传‘天帝石’是世间最坚韧的石头,用天帝石铸的剑,有‘吹毛刃断、削金截玉’之力,是很多剑客梦寐以求之石。不知为什么自从小烈儿是祁家人的事被世医大会上人的知道后,关于‘天帝石’的传闻也随之而起。” “祁家人与‘天帝石’什么关系?”大公子不解,问了一句。 这次是尚方答道:“大概是因为只有祁家人能找到‘天帝石’。” 许伯玉补充道:“没错,据说世间有一种狐狸,名为‘玉狐’,喜欢收集这种‘天帝石’,而祁家人能与动物亲近,所以只有祁家人找得到玉狐,得到‘天帝石’。可惜自当年的祁老前辈之后,这几代的祁家人直系中,都是女孩,不过小烈儿是这一代唯一的男孩子,也是唯一继承他们祁家特殊能力的人。” 尚方冷笑一下,道:“那么说,应该已经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 许伯玉耸耸肩,道:“这也不能怨他们吧,你从世医大会上那样轰轰烈烈地‘逃走’,所有人都知道小鬼在你手中。” “公子,天帝石长什么样?”尚方与许庸医的话,我不太感兴趣,但是对那个天帝石很好奇。 尚方摇摇头,答道:“我也没见过天帝石,不过据说色泽很像玉。” “哼,传闻终究不过是传闻,我倒觉得那些传闻对祁家人的能力有些夸大了而已。”大公子冷哼一声,根本不信那些传闻。 许庸医中肯道:“是不是夸大,我也不知道,不过当年祁俊老前辈确实有用‘天帝石’铸造了一把宝剑,名为‘吟啸’;可惜后来在寒门败落的时候一起跟着下落不明。” 我听着熟悉,抬头看尚方,道:“公子,我见过吟啸剑。” 大公子和许庸医的眼睛齐刷刷看我,许庸医甚至有些心动地问道:“烈儿在哪里看过?” “我家。”我肯定道。 以前在家的时候,三叔经常拿出来舞剑给我和姐姐看,不过我完全不知道那是把宝剑。 大公子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什么。 许伯玉有些激动道:“原来真的有啊。” 尚方沉吟片刻,突然道:“避免麻烦,衡旭,我今天下午就离开井炎城吧。” “你本身捡的这两姐弟就是个麻烦吧。”大公子冷讽道。 “哲悦,不是我想阻止你,恐怕你是走不了的。”许庸医在听到尚方的话后,突然道了一句。 尚方抬眼,敏锐问道:“井炎城怎么了?” 许伯玉笑然,道:“不愧是哲悦,被你猜对了,井炎城现在封城了。” 大公子道:“无缘无故,为何封城?未免太凑巧了吧。” “据说是叛乱分子的余党混了进来,所以全城戒严,捉拿叛乱分子。”许伯玉神秘道。 我问:“公子,我们要被关在这里吗?” “烈儿不喜欢井炎城?”尚方反问。 “不喜欢,公子,我想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玩。”我又问,“可我们是不是走不了?” “不会,等准备好马车,我们就可以走的。”尚方笑着安慰。 大公子皱眉,道:“城都封了,你想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尚方听罢,点头赞同道:“确实麻烦,不过呆在井炎城,会有更多麻烦,衡旭你还是帮我准备一下吧,我下午就出城。” “没明白吗,在解禁之前,不可能出城的。”大公子气道。 尚方神秘笑道:“不用担心,我能安全出城的,衡旭帮我准备好回去的马车就好,另外,帮我送一封书信给井炎城的城主吧” 下午,终于要出井炎城,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姐姐虽然伤重,但勉强能走,最后被安置在马车上,晨风负责赶马车,尚方又跟大公子要了一匹马,我围着公子的白马转,白马亲昵地低头蹭我,我哈哈大笑,然后白马弯下四肢,让我爬上去。 我抱住马脖子,刚爬上去,白马就缓缓站起来,我刚要叫白马走几步,尚方过来将我从马背上抱下来,道:“烈儿,你得暂时坐马车。” “现在不能骑马的吗?”我看了白马一眼,语气有些乞求。 “出了城,就带你骑马。”尚方安慰道。 大公子和许伯玉走过来,大公子开口便道:“哲悦,我记得你这是第一次出圣医门吧。” 尚方回头,道:“是啊,怎么了?” 大公子质问道:“那你究竟什么时候与井炎城的城主那么熟了?” 许伯玉跟着挖苦道:“是啊,三少,太不可思议了,你只用一封书信就让井炎城的城主答应你离城,啧啧,说吧,背地里到底做了什么黑暗交易?” 尚方微微看了许伯玉一眼,儒雅道:“我不过是个大夫,不是商人,许庸医你太看得起我了。”尚方说着将我放在马车的木板上。 “哼哼,少装了,你那套儒医的臭礼俗对我没用。”许伯玉不屑地小声道。 尚方好像没听到一眼,转对大公子道:“那么,衡旭,就此拜别,我先回圣医门了。” 大公子问:“真的不需要我护送吗?” “不用,大哥与我一同回去,到时反而不好交代。不用担心,既然井炎城戒严了,我提前走的话,就不会有人打烈儿的主意。”尚方表情和悦,又道:“不过有一件事,却需要衡旭帮忙。” 大公子点头道:“你说。” 尚方嘴角勾起,看着许伯玉道:“记得好好给这庸医洗洗嘴巴,帐算我的。” “好。”大公子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喂,你们!”许庸医一脸郁闷。 告别大公子,我们顺顺当当地出城去了,我问姐姐,“姐姐,你昨天跟公子在房里谈什么?” 姐姐脸色很苍白,但看过去精神还不错,只是淡淡看着窗外道:“没什么,不过烈儿,你要记住,以后公子是你第二个可以信任的人。” “哦。”我点头,没多问,其实我想说,我一开始就很信任公子的。 马车行驶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停了下来,我爬出马车,尚方已经下了马,走过来伸出双手,绕过我腋下将我抱起来,道:“已经出城很远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我兴奋,问:“公子,那我等下可以骑马了吗?” 尚方将我稳稳放下地,笑道:“可以。”随即又对马车上的姐姐道:“欣儿也下来吧,透透气对伤势会有好处。” 姐姐掀开车帘,在晨风的帮忙下,跟着下了马车,我看着四周环绕的树木,兴奋道:“公子,这条路旁边好多树。” 红黑这两天睡得沉沉的,终于似乎也感受到树林的气息,精神恢复不少。 晨风解释道:“我们现在是赶去陆兴县的山路上,当然树多了,而且这里还是必经之路。” 姐姐开口询问道:“圣医门在陆兴县吗?” “那到不是,走过陆兴县,有一座名为‘昆山’的山,那才是圣医门所在。”晨风笑道。 “公子,那你家岂不是在山上?”我双眼冒光,那就表示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尚方微笑着点点头。 晨风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道:“圣医门在山上可没有过着野人生活。烈儿,等你到了圣医门,就知道世间什么才叫气派了” 突然姐姐起身,敏锐地看向茂密的树丛,道:“有动静!” 晨风一吓,紧张道:“咦?” 尚方走过来,挡在我与姐姐面前,冷静地看着树丛,我在尚方身后探出脑袋,只见树丛那边动静越来越大,终于窜出一个人来。 “哇,不要杀我,我已经把钱都给你们了,放过我吧。”来人是个浑身邋遢的少年,刚窜出来似乎也被吓到,一看到有人,就急忙抱头蹲地上求饶。 我好失望,居然是人,还以为会跑出老虎来。 尚方看着那少年,微微皱了下眉,用不太肯定的语气道:“白竹?” 少年全身一震,缓缓抬眼看向尚方,瞪大了眼睛,然后突然就泪流满面地跑过来,扑到尚方怀里,哭道:“哲悦,真的是你,我好想你。” 咦?我在尚方背后愣了下! 于是小烈儿滴危机吗?? 话说好多亲们好像都潜水了啊~!打滚~~ 第37章 白竹 第三十七章 白竹 因为我在少年头上看到了一块石头,好奇怪,为什么少年头上要顶石头呢? 少年刚扑到尚方怀里,下一刻,就被尚方毫不客气地扔出去,撞在一棵树干上,少年从树上掉下来,趴在那边一动不动。 我从尚方身后钻出来,问:“公子,他也做坏事了?” 话还没问完,少年就从地上蹦起来,怒视尚方,脸上泪痕早已消失,气呼呼道:“好疼啊,哲悦你变得不温柔了。” 尚方抬手轻轻扫了两下衣服,对于少年的话惘若置闻,反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拿了钱财替人去作祟的。”白竹冷哼一声道。 “公子,他说了!”我手指白竹,抬头看公子。 白竹一吓,急忙捂嘴嘴巴,装作委屈道:“你、你居然逼我说出来,哲悦,你要负责,恩……我想想,用身体付给我就可以了。” 姐姐面无表情道:“这恶心的家伙是谁?” “你说谁恶心了?小心我作祟你!”白竹跳起来,骂道。 姐姐嗤笑一声,问:“公子,杀了他会给你带来麻烦吗?”那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在生气。 尚方阻止姐姐,道:“虽然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不过欣儿还是先别冲动,因为一般的方法杀不死他的。” “哲悦,你、你居然要让人杀我,我死了,你可就惨了……”白竹表情丝毫没有惧意,眼光中透着股古怪。 姐姐转头问晨风:“这家伙是你们圣医门的吗?” 晨风傻眼,摇头道:“我自小在圣医门长大,从来没见过他。” “你不是还自小就跟公子一起长大的吗?”姐姐反问。 “是啊,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公子看中,选作药童的,一直都是跟在公子身边的。”晨风点头道。 于是姐姐毫不客气道:“那你还真没用,公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家伙,天天呆在他身边伺候的你居然不知道。” 晨风听了似乎受到很大的打击,表情都焉了。 尚方仿佛没听到那些话,略微沉吟道:“白竹,你不会是私自跑出来的吧?” “哼,才不是呢,我这次是接了一桩生意……好险,差点又上你这老狐狸的当了,想套我话,你还嫩了点。这样吧,给我拿些吃的来,兴许我就会告诉一些你想知道的事。”白竹摆了摆架子。 “晨风,拿些干粮过来。”尚方淡淡道。 晨风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急忙从包袱里拿了个肉饼递给白竹,白竹咽了下口水,刚要接过,却在半路被尚方截住。 白竹手僵在半空中,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气道:“哲悦,你什么意思?” 尚方丝毫不理对方,拿了肉饼,掰了一小块,弯下腰面对我,将手中的一小块塞到我嘴里,然后对姐姐和晨风平静道:“你们两个也吃点东西吧,我们不在这里休息了,等下就走。”完全忽视了白竹的存在。 只是晨风和姐姐都没有动,眼睛仍然盯着那个白竹。 我想开口说话,可是嘴巴里都是肉饼,只能努力地嚼着,看了一眼白竹,发现他正盯着尚方手中的半块肉饼,在咽口水。 我终于吃完嘴里的肉饼,看尚方,问:“公子,不给他吃吗?”我看那白竹很想吃啊。 尚方笑眯眯道:“不给。” “你”白竹瞪尚方。 尚方视若无睹,继续扯了一小块肉饼塞进我嘴里,我边吃边看那个努力咽口水,想上前似乎又不敢从尚方手中抢走肉饼的白竹。 白竹眼看着肉饼减少,终于爆发了,“尚方哲悦,把肉饼给我,要不然,小心我对你作祟了。”说着白竹突然拿出了一个小草人和一张红纸。 忽然一阵风扫过,我揉揉眼睛,再次看尚方时,他的手里已经拿着白竹的小草然和那张红纸。 白竹跌坐在地,看着手里空空如也,大哭道:“哲悦欺负人,还我东西,不然我就……” 尚方看了那张红纸,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看向白竹,白竹似乎有点怕,声音变小了,道:“那要不、要不那些东西,你用钱买也可以,算了,我、我送你就是了。” 尚方这边脚步微微迈开一下,那头的白竹已经吓得开始自动交代了,“不是我,不是我想对付你,虽然我确实很想对付你,不过这次是有人来求我作祟,实在没想到对象会是你,所以、所以我这次是来办正事的……” “原来如此,你出现在这里,是想对我作祟了?”尚方好像没太当回事,晃了晃手中的红纸,问道:“白竹,我的生辰八字是谁给你的?”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有保密的义务。”白竹说着往后退几步,笑嘻嘻地看着尚方站了起来,嘲笑道:“哲悦,这可怪不得我,谁叫你刚才不对我温柔点,所以……你已经中招了。” 尚方微微皱眉,将手中小草人拿起来研究。 白竹得意笑起来,道:“别白费力气了,一旦被黄泉道人作祟,就没有希望了,你不是早知道的吗?” 晨风在一旁不由紧张起来,道:“公子,这家伙做了什么?” 姐姐也站起来,看着白竹的眼神很吓人。 我拉住尚方,生气道:“公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去欺负回来。 尚方还没回答,白竹就道:“哲悦,你可不能怪我啊,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没事到处得罪人,还不知道要讨好我,活该。告诉你吧,这次让我来作祟的可不是一般人哦,那家伙超有钱。”白竹得意地说着,同时慢慢向树丛退去,“那么,再见了。” 姐姐气势十足道:“小鬼,谁允许你离开了。”话还没说完,姐姐居然将缠在手臂上的绷带当武器,甩向白竹的一只脚,用力一拉。 白竹“哎呦——!”一声,被绊倒在地。 晨风反应灵敏地跑上前去扑住白竹,我高兴道:“太好了,抓住他了。” 姐姐皱眉,“不对!不好,他要逃了。” 果然,晨风扑了空。 “哈哈,傻瓜,这点本事还想抓我。”林中已经不见白竹的影子。 我急忙把红黑敲醒,手指向白竹说话声音的方向,大声命令道:“红黑,抓住他!” 红黑“嗖——!”地一下,从我衣服里窜出去,瞬间消失踪影。 我急忙跟着跑过去,尚方却突然在我身后拉住我,我跌进尚方怀里,仰头看他,道:“公子?” 尚方道:“烈儿不可以去。” 我一愣,既然尚方不让,那就算了,反正树林等于是红黑的地盘,那个人逃不掉的。 尚方接着让晨风拿来药箱,为姐姐重新包扎手臂上的伤口,姐姐问:“那个白竹刚才做了什么?” “对我作祟了。”尚方收起药箱,勾起嘴角答了一句。 姐姐听着一愣,皱眉问:“虽然我不太懂什么是作祟,但好像那并不是太好的事情,公子,你不要紧吗?” 晨风已经严重紧张过头了,道:“公子,我们要不要连夜赶回圣医门,请长老们想办法?” 尚方看向晨风,摇头肯定道“不需要。” “公子,你在胡说什么啊,作祟轻的话,或许是倒霉,但若重的话,是会死的。”晨风情绪激动。 我听到尚方要死了,感觉好难受、好难受,抱住尚方,“公子,我不要你死。”眼睛突然控制不住就冒眼泪了。 尚方帮我擦眼泪,道:“放心,我不会死的,你看,中招的其实是这个。” 我抬头,见尚方从怀里拿出一张有些烧焦的黄纸。 晨风和姐姐也是愣了一下,尚方随即道:“不过,你们暂时要保密。” 我破涕为笑,高兴地点点头。 姐姐看着黄纸,不解道:“那是什么?” 尚方捏掉黄纸,道:“寒门的咒术符纸,不过我做得还不成熟,好在白竹也是个未出师的黄泉道人,若是他的师兄白夏出手,那就危险了……” “公子,你什么时候认识那样危险的人了,为什么他要对你作祟?还有,公子身为儒医,要是被人知道你会寒门咒术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那岂不是”晨风抱怨外加紧张道。 尚方笑,“所以要保密。” 姐姐道:“我以前倒是有听过小人作祟,那个黄泉道人是什么东西?” “公子,什么是作祟?”我同样好奇问尚方。 尚方解释道:“黄泉道人的作祟,比较厉害一些,一般都会要人命。他们会先放‘东西’在那个被作祟的人身上,用来吸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让那个被作祟的人,慢慢被不干净的东西吞噬直至死亡,而且没有例外。” 晨风浑身一抖,颤音道:“好可怕!” 尚方微微认真道:“不过要请黄泉道人来作祟,需要相当一笔钱,为了我的命,对方显然砸金了。” “到底是谁要害公子?”晨风气道。 姐姐看着尚方手中的红纸,问道:“公子,知道你生辰的人有多少?” 尚方笑然,赞赏道:“不愧是欣儿。” “咦,那不等于是……”晨风终于懂了,却白了脸。 我回头,看向树丛方向,道:“公子,红黑回来了。” 接着慢慢的从远处传来呼救声:“救命啊,有蛇,好多蛇,救命啊,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快放开我,啊哲悦,救命啊,我不玩了,呜呜……” 白竹全身被蛇群捆成一捆,只留了一个脑袋,然后底下一大群蛇将他移送到我们眼前,白竹有些吓傻了,哭得断断续续。 我从尚方身上下来,红黑窜回我身上来,我夸奖道:“不愧是红黑,好厉害。” 红黑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脖子。 蛇群退散后,白竹有些惊吓过度,一脸惨兮兮,尚方拿出一张黄纸,贴在白竹的额头上,嘴里念了什么,随即黄纸在白竹额头上烧起来,白竹惨叫一下,哭得更凶了,“你欺负我。” 尚方笑眯眯,儒雅道:“我们儒医讲究礼尚往来,这是刚才的回礼,没要去你的命,你该好好感谢你的白夏师兄。” 白竹似乎很怕那个白夏师兄,一听尚方提到白夏师兄,急忙道:“哲悦,有事好商量,你最好了,我好喜欢你的,你一定不忍心出卖我吧。” “哦,怎么喜欢了?”尚方笑得好好看。 “我、我……哇啊——不要跟白夏师兄说啊,他绝对会杀了我的。”白竹哭得像个小孩子。 尚方点头道:“我很期待。” “哲悦你果然坏到骨子里了,我咒你最好被喜欢的人狠狠甩了。”白竹哭着、哭着就开始在地上耍泼皮。 尚方不笑了,转对晨风道:“晨风,把他手脚都绑了,然后放在马车后,拖着走。” 红黑突然冒出来,跟我说,尚方这个人,不能得罪! 我问,“红黑,你在气上次公子灌你药水的事吗?” 红黑不理我了,钻入衣服里,自个儿窝着了。 晨风拿来绳子,有些担忧道:“公子,放在马车后面,会不会被他逃了?” “不用担心,这次就是让他逃,他也逃不掉。”尚方神秘道。 “尚方哲悦,快给我解开咒印,不然有你好看的。”白竹踢晨风,可惜有气无力。 姐姐走过来,问:“不直接杀了他吗?” “不用,留着他向白夏讨要人情。”尚方表情很儒雅。 我看着被绑成粽子的白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羡慕道:“姐姐,公子跟白竹的感情好好。” 姐姐回头看我,脸抽了抽,狠狠敲一下我的脑袋,道:“你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尚方走过来,替我摸摸被敲疼的脑袋,问:“怎么了?” 我没胆再说刚才的话,于是手指向白竹,问:“公子,我能把白竹头上的石头借过来玩吗?” 晨风和姐姐同时看向白竹,半响,晨风有些冷汗道:“烈儿,你在说什么,哪来的石头?” 姐姐微微皱眉,问:“公子,这白竹究竟是什么人?” 尚方沉吟道:“我忘了跟你们说吗?白竹他不是人。” 更新~~~o(n_n)o~ 第38章 三生镜 第三十八章 三生镜 晨风吓了一跳,哭丧脸道:“公子,不要说这么恐怖的事情?” 姐姐也有些惊讶,看着白竹,疑惑道:“难道这世界上真有妖怪?” “你才是妖怪!”白竹朝姐姐翻白眼,反驳一句。 姐姐冷笑,讽刺道:“就算这家伙是妖,似乎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妖。” “都说了我不是妖怪,我是正正经经的人!”白竹气道,又对尚方大声道:“尚方哲悦,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白夏师兄,让他收拾你。” 尚方笑了下,道:“在那之前,你会先被你的白夏师兄扒皮。” 白竹一听,立即变了脸,央求道:“哲悦,你放了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尚方不理白竹,对晨风和姐姐道:“你们吃点东西吧,接下来在到达陆兴县之前,大概都不会停了。” 姐姐点点头,晨风小心地从马车上拿了干粮,递了一个肉饼和水壶给姐姐。 尚方接过晨风手里装食物的袋子,问:“烈儿想要什么?” 我再次看了一眼白竹的头顶,抬头道:“石头。” 尚方一愣,呵呵笑道:“肚子已经饱了吗?” 我点头,刚才已经吃了半个饼,现在我比较想看看白竹头上的石头。 白竹见我不死心地盯着他——头上的石头,怒道:“我的东西你敢拿下来,不怕短命啊。” 我看尚方,问:“那石头碰不得吗?”可是很漂亮,很好看。 尚方点头道:“除非是主人同意,否则旁人拿下来会减少寿命的。” “哼,我才不给一个小鬼看呢。”白竹不屑道。 “减少寿命!这妖怪到底什么属性的?”姐姐吃了一口肉饼,皱眉问一句。 “属性?”晨风莫名。 “咳,就是他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妖怪?”姐姐观察白竹。 “这人真是妖怪吗?”晨风同样看白竹。 我插嘴一句,“公子,我觉得他是人。”因为白竹一点都不厉害。 红黑说,在自然的世界里,凡是不被人所接受的东西,对人而言都是妖怪,包括那些不被接受的一些特殊人物,其实他们也是人。 白竹听到有人将他当人看时,明显表情好了很多,道:“小鬼,算你有眼光。” 尚方将装了食物的袋子递给晨风,接着道:“要说白竹是人也可以。” 姐姐与晨风同时看尚方,因为尚方刚刚才说白竹不是人来着。 尚方缓缓解释道:“传说世间的妖怪可以分为四类:懂得报恩的义妖,仗义的侠妖,以及专门害人的孽妖,不过这三种妖只是传说,从没人见过他们。” “那第四类呢?”姐姐问。 “白竹就是属于第四类的,原本就是人,能吃能睡,也脱离不了生老病死,只是白竹他们虽然身为人,却很少跟人打交道……” “那他们跟什么玩?”我好奇,也跟红黑那样的动物一起玩吗? 尚方笑笑,神秘道:“他们世世代代被选作为黄泉道的引路人,所以在世间,他们被人称作黄泉道人,遭到人们惧怕和厌恶。” “黄泉不是鬼住的地方吗?”我纳闷,以前家里老爹说过,黄泉是人死后变成鬼,才会去的地方。 “是啊,所以白竹这类人在世间并不讨喜,还被世人称之为最不祥的人了,凡是碰上黄泉道人,就等于半只脚踏进黄泉道。”尚方耐心解释着,我听得津津有味。 “公子,那我们不会已经……”晨风浑身一吓,有些害怕地看向白竹。 白竹得意道:“没错,不快点放了我,你们就死定了。” 姐姐和尚方则完全不理白竹,姐姐道:“所以这白竹,其实就是个会点妖术的人了?跟之前的那个天师许伯玉,还有巫医、草鬼女等都属于同一类人吧。” 尚方笑着摇头,道:“相差很大的,鬼盅派的人虽然方法偏激,但主要还是以人为本来医治人,阴阳术的运用也是以阳制阴。” “公子,我听不懂!”我努力理解尚方的话,却依然听得糊涂。 尚方摸摸我的头,道:“白竹他们虽然是人,却经常行走在与我们人阴阳两隔的黄泉道上,与鬼打交道,所以他们便是妖类中的第四类——人妖!” 我恍然,“原来白竹是人妖!” “噗——!”姐姐从水壶里灌下去的水全喷出来。 尚方和晨风同时看向姐姐,我关心道:“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擦了擦嘴角,表情怪异道:“没事。” 白竹根本不管我们讨论他是人还是妖,在一旁大闹起来,“哲悦,我肚子好饿,两天没吃饭了,我要吃东西,呜呜,哲悦要是敢欺负我,不让我吃饭,我就告诉白夏师兄,让他杀了你……” 尚方一点也不计较白竹的闹腾,示意晨风道:“给白竹一个肉饼吧。” 晨风一激灵,可怜兮兮地看了尚方一眼,一脸害怕地拿了一个肉饼,朝白竹走去,白竹立即不闹了,眼睛盯着晨风手里的肉饼,口水直流。 我跟着晨风跑到白竹身边,尚方没有阻止,姐姐在一旁与尚方聊了起来。 晨风闭上眼睛,如避蛇蝎一般远远地伸手过去,白竹伸长脖子咬了两次都没咬到,终于气道:“喂,你到底给不给我吃啊。” “啊,我……我……”晨风伸着手,脚下打颤,似乎还惧怕着刚才尚方说的话。 我站在一旁,看看白竹,再看看晨风,伸手拿过晨风手里的肉饼,递到白竹的面前,白竹立即不客气地吃起来,显然饿极了。 晨风吓得腿软,急忙道:“烈儿,这人危险……” 姐姐皱眉,叫道:“烈儿,过来。” 我回头向尚方求助,我很想跟白竹玩。 尚方微微笑着向姐姐劝道:“不要紧,白竹伤害不了烈儿的。” 白竹听到,嘴巴边咬边生气道:“尚方哲悦,你以为我不敢吗?小鬼,我咬死你。”白竹说着,嘴巴大张朝我咬过来,我正好看到白竹嘴巴里有两颗虎牙。 “哇啊——!为什么会有蛇?”白竹嘴巴张到一半,吓得向后摔去,我低头一看,红黑已经从我衣服钻出来,正对着白竹张大嘴巴“嘶嘶!”地警告着。 我看着跌在地上的白竹,道:“红黑说,你敢偷袭我的话,它会咬你的。” 尚方这时应景一句:“看吧,白竹没法伤害烈儿。” 姐姐无语看着,连晨风也目瞪口呆。 白竹手脚被绑,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怒气冲冲问:“小鬼,你干嘛把蛇放在身上?” 我也问:“那你为什么要把石头放在头上?” “这才不是石头,是三生镜。”白竹听罢,一脸瞧不起我的表情。 “什么是三生镜?”我好奇,明明就是块石头啊。 “是人的……不对,我干嘛告诉你这小鬼,一边去。”白竹讲到一半,又停住了。 不说算了,我去问公子,我转身,白竹又喊住我:“喂,等等。” 我回头,白竹愿意给我说了? 白竹别扭道:“那个,你手上的肉饼,我还没吃完呢。” 我想了想,道:“你告诉我三生镜,我就给你肉饼。” “臭小鬼,你跟威胁我,哼,我才不会为了区区半块肉饼就屈服的。”白竹头仰得高高,非常傲慢道。 我挠挠头,白竹的意思应该是不想吃了吧,于是我跑回尚方身边。 白竹在身后叫:“喂,小鬼,回来!” 我跑到尚方身边,问:“公子,白竹说他头上的石头叫三生镜,你知道什么是三生镜吗?” 尚方表情柔和,点头道:“三生镜可以照出人的三生:前世、今生、以及来世的模样,在黄泉路的尽头,还有一块名为‘三生石’的石头,它能显示出人三生的经历。‘三生镜’便是采自它的一块小石头做成的。” 晨风疑惑道:“真有这种石头吗?”说完盯着白竹的头顶猛瞧。 白竹在一旁冷哼道:“想看人的三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姐姐对三生镜漠不关心,而是问:“公子,我并没有看到白竹头上有什么石头,烈儿为什么能看到?” 晨风急忙跟着道:“公子,我也没看见。” 我无辜道:“就在白竹头上啊,很漂亮的石头。” 尚方点头道:“白竹头上确实被他的白夏师兄置放了‘三生镜’,不过三生镜毕竟不属于世间之物,所以白夏在‘三生镜’上施了点法术,你们看不到是正常的,至于烈儿……” 姐姐和晨风认真听着,尚方笑了一下,道:“我只能说,那些蒙住人五感的法术对现在的烈儿是无效的。” “现在?那烈儿长大以后,应该就会变普通了吧。”姐姐似乎考虑着什么。 尚方低头看我,用高深莫测的语气道:“若是烈儿能一直保持着这份干净长大,或许并不会被世俗所染吧。” 姐姐认真看我,道:“那不可能的吧,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欺骗,没有谁能一辈子保持一尘不染,烈儿他现在只是还小,不懂世事罢了。” 尚方嘴角勾起,高深莫测地看着我笑了,并不反驳姐姐的话。 我对尚方和姐姐说的长不长大没兴趣,拉住尚方的袖子,问:“公子,我可以看看自己的三生吗?” 尚方伸手反握住我的手,走到白竹面前,白竹一吓,道:“你、你打算干什么,我可是会告诉白夏师兄的。” 尚方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纸,贴在那块石头上,嘴巴懒洋洋道:“现!” “咦?”白竹愣了一下,急道:“哲悦,你敢乱来的话,我、我可是要收钱的。” 晨风惊呼:“真的有石头。”随意又念念碎碎道:“公子,你身为儒医,哪里学来的这些偏门左道,要是被人知道了……” 姐姐凝神看了一会儿,打算晨风的话,对尚方佩服道:“公子确实厉害。” 我注意力已由白竹头上的石头转移到了尚方的怀里,感觉公子的怀里宝贝好多,好想探进去摸点东西出来玩。 尚方低头看我,问道:“烈儿想看三生镜吗?” 我点点头,问:“不会减少寿命吧?” 尚方笑笑,道:“不会,不从白竹身上拿下来便不会有事。” 白竹怒气冲冲道:“看一次一个肉饼!” 尚方突然道:“原来如此,看来那个让你来作祟的人,不过给了你几个铜板,你就晕头转向地跟对方签了阴阳契,兴冲冲跑来找我了。” 白竹一愣,装腔作势道:“才不是,那人本来是想请白夏师兄,还出了很多钱的,也不知道白夏师兄为什么要袒护你这个坏人,不但不接受,还把人赶走了,好在被我半路拦下,我现在可有钱了。” 尚方听罢眼神闪了闪,并不再问白竹,随即又拉过我,道:“伸手轻轻敲三生镜,它就能显示烈儿的三生了,试试看吧。” 我把手里的半个肉饼递到白竹面前,白竹一愣,道:“算你有点良心。”随即吃起肉饼,这时我按照尚方说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敲一下三生镜,果然三生境慢慢开始变化,幻化成一面奇怪的镜子,里面显示出了一只动物。 姐姐和晨风都走过来盯着,三生镜里面是一只正在吃萝卜的白色兔子! 尚方解释道:“这是烈儿的前世。” ~于是晚安~ 第39章 追踪 第三十九章 追踪 我一愣,我的前世是只白兔? 尚方又道:“烈儿再敲,这次敲三下,可以看到你的来世。 我伸手轻轻敲了三下,可等了好一会儿,三生镜上什么也没显示。 我抬头不解看尚方,姐姐和晨风也看向尚方,问:“公子,好像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尚方把目光淡淡扫向白竹,没说话,我们三人也跟着看过去,白竹一吓,急忙把头撇开,眼珠子乱晃,就是不与我们对视。 我伸出双手,拍住白竹的脸颊,不让白竹逃开,问:“白竹,你的三生镜是不是坏了?” 白竹一听,生气道:“你才坏了。” “那它为什么不能显示来世了?”既然没坏,为什么不能显示? “我干嘛告诉你!”白竹瞪了一眼。 尚方伸手将我拉回怀里,道:“那大概是白竹还未出师,法力不够,所以我们看不到来世的样子。” 于是所有人恍然,原来白竹还是个半吊子。 晨风好奇道:“公子,我也看看可以吗?” 尚方点头,晨风兴奋地跑过去敲了一下,三生镜上出现了一个哭泣的胖女人,低着头看不见脸,我吃惊道:“晨风,原来你前世是个女的!” 晨风瞪大眼睛,看着三生镜上的胖女人,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低下头自言自语道:“居然是女人,居然是女人!” 我拉拉尚方的袖子,问:“公子,你呢?” 尚方笑笑,道:“我不用,以前看过了。” 我好奇,道:“那公子的前世是什么?” 尚方笑眯眯,摸了下我的头,神秘答道:“也是一种动物。” 什么动物? 我刚要问,却见姐姐似乎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便转问姐姐:“姐姐不看吗?” 姐姐一愣,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伸出手敲了一下三生镜,可是三生镜却变得黑乎乎一片。去看看小说网?。 白竹突然说:“你这人不干净,不要碰三生镜,会被你弄坏的。” 我不高兴,道:“你才不干净,身上脏兮兮。” “笨蛋,我是说魂魄啦,那个人魂魄中有死气,说明生前死过一次,所以不行。”白竹气呼呼地解释。 我说不过白竹,委屈看姐姐,姐姐完全没有受伤的表情,也没被白竹的话吓到,尚方这时道:“我们差不多该启程了,在这里耽搁太久了。” 我转而兴奋道:“公子,我也要骑马!” 尚方一笑,双手抱起我,放上马背,晨风那边也已经将姐姐安置在马车内,白竹这时候紧张起来了,哀求道:“哲悦,你真让我跟在马车后面跑啊,我不要。” 尚方上了马,将我扶好,回头看了白竹一眼,对晨风道:“晨风,把白竹放马车前面吧。” “啊?公子,他可是……”晨风一脸痛苦。 “放心,没有签阴阳契,白竹是不能随便伤人的,他不会对你怎么样。”尚方安慰一句。 晨风郁闷,小声念碎道:“可他是黄泉道人……”晨风虽然唠叨,还是把白竹从马车后面解开,带上了马车与他同坐,不过却没有解开白竹手脚的绳子。 我扑向前,抱住马脖子,把头往马脖子蹭蹭,问:“公子,阴阳契是什么东西?” 尚方驱使白马稳步向前,同时扶住我,防止我从马上摔下去,解释道:“阴阳契本是黄泉道人与黄泉道上众鬼差做交易而签字画押的一种凭证,一旦画了阴阳契,就必须完成交易,否则阴阳契会化作厉鬼向没完成交易的一方索命。” “那白竹不会是签了阴阳契,才来杀公子的?”我不由紧张起来。 “应该是!”尚方点头,却没有半点紧张。去看看小说网?。 “白竹还会不会再袭击公子?”我担心了。 尚方笑了笑,安慰道:“其实白竹已经袭击过我了,而且还‘成功’了,所以算完成交易。” 我有点不放心,回头看白竹,白竹正独自一个人骂得热火朝天,晨风完全不理他,姐姐也没有掀开车帘。 “再看就要掉下去了。”尚方捞住我。 我要求道:“公子,我要坐马车。”我要在白竹旁边看住他,不能让白竹伤害公子,如果白竹敢偷袭,我就放红黑咬他。 尚方不知我所想,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问:“不习惯骑马吗?” 我挠挠头,答道:“屁股有点疼。” “那好吧。”尚方吩咐晨风让马车停了下来,带我下马,将我抱上了马车。 我看着白竹,刚要警告对方,姐姐突然掀开车帘,对尚方道:“公子,后面似乎有人跟踪我们。” 尚方听罢向后望去。 我好奇,跟着看过去,可是什么也没有,连白竹也向后望,我问白竹:“你看到什么了吗?” 白竹神气道:“我干嘛告诉你。” 姐姐下了马车,判断道:“从马蹄声判断,为首的有一个人,后面跟着约莫十二个人左右,很快就要接近我们了,公子,会是找我们的吗?” 尚方沉吟一番,道:“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姐姐不赞同道:“我们这边人手不够,累赘又多,若对方真是杀手,正面碰上,我不认为有取胜的可能。” 我看一下白竹,白竹反瞪一眼,道:“看我干嘛,累赘说的就是你!” 我答道:“我有红黑!”才不是累赘。 白竹不服气道:“我有黄泉道术!” 于是我们两人同时看向晨风,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才是姐姐说的‘累赘’! 尚方神秘道:“不用跟他们正面碰上,只要看看他们找的是不是我们就可以了。” 姐姐会意,惊讶地环顾四周道:“这里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隐藏的,我们的马车太大了。” 晨风拴好马车,好像没有发现我和白竹一直看着他的目光,走到尚方身边,问:“公子,你是不是打算用五行迷幻阵来隐藏踪迹啊?” 尚方点头,微微勾起嘴角,道:“难得你有开窍的时候,去捡一些没有棱角的石头来吧。” 晨风小声抱怨道:“我好歹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了。”随即在附近找起了石头来,我跳下马车,跟着晨风一起捡石头,白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脸不甘心。 姐姐疑惑:“五行迷幻阵?” 晨风得意道:“我们圣医门除了医术外,还有对阵法也是很精通的,五行迷幻阵是用来隐藏踪迹的,无论你是什么,只要进了五行迷幻阵,没有人能知道其存在。 姐姐不语,白竹这时不屑道:“切,那种粗浅的阵法,如果是我师兄来的话,肯定马上就识破。” 尚方点头赞同道:“确实,世间所有迷惑人五感的阵法和咒术对白夏那样的人是无效,不过用来迷惑普通人或是半桶水的家伙已经足够了。” “我才不是半桶水!”白竹怒瞪尚方。 我好奇,问:“公子,那白夏是个什么样的人?” 尚方神秘道:“虽然白夏的性格有点小小的缺憾,但他跟烈儿在某些方面有点相似,都喜欢亲近自然,是个很干净的人。” 白夏是干净的人?我还以为能让白竹那么怕的家伙,肯定是一个比姐姐还可怕的人物。 我不由对白夏有了点好奇,那人的年纪会跟我一样大吗? “尚方哲悦,你不要污蔑我师兄,他可厉害着了,岂是这么个小辈能够比的。”白竹现在非常不满。 尚方视若无睹,在附近的树上折了一两根树杈,我捡了两块石头,放到晨风怀里,跑到尚方身边,道:“公子,我来帮忙。” 尚方折了三四根树枝,低头看我,笑道:“不用,会划伤手的,而且已经够了。” 我郁闷,还打算让尚方抱我爬树的,没希望了。 尚方目测方位,然后叫晨风把捡来的石头放在他指定的位置,又把树枝放在奇怪的地方,我看着莫名,这就是五行迷幻阵? 姐姐瞧着也皱了下眉。 待做好阵法以后,尚方让我们连同马车都进入到他作好的阵法中…… 终于,有一群人骑着马从远处赶过来,最后停在了我们眼前的主道上,为首的一人穿着一身精简的刺客服,他后面跟了好多人。 我认真数了一下,有十二个人,真的跟姐姐说的一样,而且那十三个人穿着统一的衣服,黑漆漆的,还蒙着脸,根本看不见样子。 我抬头看一眼尚方,此刻他正眼望着那批在不远处徘徊的刺客,没说话。于是我侧头看白竹,他比较可怜,被公子直接点了哑穴,干瞪着眼睛看尚方。 那十几人追到这附近就停了下来,姐姐皱眉,看向尚方,似乎在说,看来是找我们的。尚方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那些人。 那一批黑衣人,在四周仔细地观望,视线也扫过我们这边,我们几人就这样站在不远处的树丛空地上,但那些人好似没看到我们一样,视线并未在我们身上停留。 后面其中一个人踱到为首的那人身边,道:“奇怪,味道到这里就突然没了,他们会不会是发现我们,然后躲起来了?” 为首之人点点头,道:“很有可能,听闻尚方哲悦此人既谨慎又狡猾,若是被他察觉到了,应该也逃不远,四处搜搜。” 我抬头,尚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那伙人下了马,开始在附近搜起来,正好有一人朝我们这边慢慢搜过来,手里拿着一柄栓了绳子的铁爪勾,我身体僵直,被那个东西抓到一定很疼。 更新来了~ 挑一下虫子~~ 第40章 杀机 第四十章 杀机 我微微后退,撞在尚方身上,尚方扶住我的肩膀,无声安慰着。 于是我看尚方,尚方伸出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人用爪勾扫了几下草丛,左右瞧着,就是没理会站在他正面的我们。 但是我不由奇怪,我们几个人明明就站在他们面前,怎么这些人都看不见呢? 突然那人脚边的草丛动了动,铁爪男手上的铁爪勾比他的眼睛更快地飞向草丛的动静处。 接着听到一声动物的惨叫,我一愣,脚不由要抬起,身后的尚方把我用力一搂,不让我出声,也不让我动。 一只带着黄黑相间条纹的花色小野猪被那铁爪男从草丛里勾了出来,爪勾刺穿了小野猪的肚子,小野猪被他甩在地上,四肢抖动几下爬不起来,凄惨地叫着。 那人收回爪勾,用力甩了甩爪勾上的血,另外一个人过来问:“发现什么了?” “一只野猪而已。”说着两人离开这边。 我看着那只比小狗还小一点的花色小野猪,肚子上的血正在慢慢变黑,我回抱住尚方,心里难过,那个爪勾男是坏人! “怎么样?”为首之人问。 “不在这附近。”其他人纷纷禀报。 “这前面通往哪里?”为首之人继续问。 “前面有岔路,一条是往陆兴县,另外一条应该是五原县。” “看来是被对方发现了,一半人继续朝陆兴县追,剩下的人跟我去五原县,务必在他们赶到县城之前杀掉。”为首之人手一挥,全身打扮黑乎乎的人分成两批,向前追去。 终于那十几个打扮黑乎乎的人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姐姐看着黑衣人追去的方向,疑惑道:“他们到底是如何跟踪我们的?” 我见黑乎乎的坏人走了,就要跑过去看小野猪,可是尚方不让我动,道:“先别离开这个阵。” 我疑惑,接着尚方对白竹命令道:“白竹,你过来。” 白竹嚣张道:“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又不是我师兄。”白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许闹!”尚方显然没了耐性。 “哲悦,你这个大坏蛋,就会欺负人,我一定会告诉白夏师兄的,你给我等着瞧。”白竹起身,跳两下到尚方跟前。 尚方伸出手,亲自为白竹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白竹重获自由,高兴地手舞足蹈,随即好话道:“原来是要放了我啊,早说嘛,我就知道哲悦最好的,果然我还是最喜欢哲悦了。”说着就扑向尚方怀里。 “啊,不行,不许碰公子!”我以为白竹要袭击尚方,想要跑过去拦住白竹。 姐姐看我,似乎晨风也看我。 尚方根本没让白竹碰到,一只手提起白竹的后领,另外一只手扯开白竹的衣服,白竹一愣,脸色慌张起来,双手用力护住自己的衣服,脚也用力踢打尚方,嘴里乱叫道:“不要,尚方哲悦,你干嘛脱我衣服,光天化日之下,你、你想做什么?” 我好奇问:“姐姐,公子和白竹在做什么?” 姐姐并不答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白竹,若有所思。 白竹气呼呼道:“尚方哲悦,你敢强我,我绝对会、会……”说着作势就要咬尚方。 尚方轻松躲过,随即笑眯眯地威胁道:“再多说一句,就把你扒光了绑在树干上。” 哇,我觉得那样肯定很冷,侧头看姐姐,姐姐一脸无语地看着尚方,我纳闷,再看白竹,白竹脸白了一下,全身都不动了。 尚方扯开白竹的外衣,外衣内侧有一处发白的地方,尚方拿出药帕拭了一点,放在鼻下嗅了嗅,锁眉思索片刻,对白竹道:“看来你的白夏师兄又要欠我一份人情了。” 白竹发愣,反应过来,看着衣服里面的粉末,诧异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想一起看,尚方不让我碰,直接将白竹的外衣扔开,接着才道:“这是盅师的追踪粉末,用了一种特殊盅虫的粪便,另外加点其他东西,研磨而成的。盅师的追踪粉末无色无味,除了盅师养的盅虫之外,没人能察觉到这种粉末的味道,不过这东西可不太好,凡被这种追踪粉末沾染过的人,若没有及时治疗的话,他的全身会慢慢腐烂而亡。” 晨风吓了一跳,问:“公子,我们所有人不会都已经……” “我们没有直接接触,不会有事,不过以防万一,今晚之前赶到陆兴县,大家好好洗个药水澡。” 白竹抗议道:“我也要洗哲悦的药水澡!” 尚方看白竹,道:“你不行,盅毒已经侵入你的体内,洗药水澡只会加剧盅毒蔓延。”尚方的话似乎把白竹打入地狱,白竹的脸一下皱成包子了,马上要哭的样子。 于是我终于发现,白竹虽然比我大,却没我有男子气概,三叔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 不过白竹中了毒,该怎么办?我不太希望他跟刚才那只被黑衣人杀死的小野猪一样死掉。 尚方想了想,道:“白竹,现在把你身上的衣服全脱掉。” 白竹吓坏了,央求道:“呜呜,哲悦,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了追踪粉末,我不想死,也不要被扒光了绑在树上死得那么难看,我想见师兄,哲悦,我想见师兄,呜哇啊啊啊——!”于是这次白竹是真的哭了。 尚方伸手摸摸白竹的头,安慰道:“是让你把身上的衣服全换下来,难道你还要穿着追踪粉末让刚才那些人追来?” 白竹立即不哭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看着尚方放在白竹头顶的手,愣住了。 心里好像有点明白自己这一路上为什么有时候会羡慕白竹,公子他果然跟白竹感情很好,因为公子只告诉过我和姐姐,可以称他尚方,白竹却是直接叫公子名字的。 白竹做坏事,公子也能原谅他,我挠挠头,如果我做了坏事,公子会不会原谅我呢?虽然我打心里就不想做坏事被公子骂,却有点羡慕白竹,奇怪了? 待白竹换上晨风的衣服后,尚方又让晨风把白竹的衣服就地烧了埋掉,然后解开阵,为避免与刚才那群人遇上,我们所有人都要做易容,晨风拿出药箱,先帮姐姐易容。 我趁着这世间跑去看那只背上有花色条纹的小野猪,接着一道影子罩过来,我抬头,公子在我旁边蹲下来,道:“这是很霸道的毒,烈儿,不要直接用手碰。” 我点点头,道:“公子,要不要把小野猪埋了,我怕其他动物吃了也中毒。” “恩。”尚方点了下头,等我和公子一起埋完小野猪,回头一看,所有人都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尚方用布巾为我擦干净双手,亲自帮我易容,然后又速度奇快地改变了自己的样貌,我盯着尚方陌生的样子猛瞧,道:“公子,还是你原来的样子好看。” 尚方笑了笑,道:“烈儿长大以后会更好看。” 易容后,我们便出发赶往陆兴县,路上,我趁机爬到马车顶棚上,这样看马上的公子时,就不用一直仰头了,白竹跟着跳上马车顶棚,与我坐到了一块,道:“喂,你是怎么跟你的蛇谈话的……” 晨风这时特郁闷道:“圣医门与盅师无冤无仇,为什么盅师要杀我们。” 姐姐也坐到马车外面来,问:“公子,会不会与之前的在井炎城遇上的那个草鬼女有关?” 尚方平淡答道:“草鬼女还没那么大的本事,不过从刚才那些人的谈话中,倒是可以判断出几点线索。首先,那些人明显不熟悉我的事,却一路追过来杀我,应该是奉了幕后之人的命令而来的,也很有可能像白竹一样,是拿钱办事的。只能说,幕后之人与白竹交易的同时,又利用了白竹,派杀手来继续给我补上一刀,保证我死透,让我绝无生还的可能。” 晨风愤怒道:“公子一向待人厚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 尚方看了晨风一眼,道:“晨风,你真的猜不到是谁吗?” 晨风一愣,疑惑道:“公子,难道会是……”后面他的话没说出来。 姐姐不解道:“公子心里已经有头绪了?” 我看大家猜得辛苦,转头直接问白竹,“白竹,让你来作祟的人是谁?” “都说了我有保密的义务,而且小鬼你算什么。”白竹嚣张起来。 我想了想,认真道:“你不说,我就让公子把你扒光了绑树干上。” “臭小鬼,你敢威胁我。”白竹虽然吼得大声,可惜雷声大雨点小。 于是我从怀里掏出红黑,红黑还没睡醒,突然见光,它有些不高兴,小小的蛇脑袋甩了甩,张嘴打了个打哈欠。 白竹吓了一跳,急忙道:“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我根本不知道他长相,不过他的背稍微有点驼,而且声音非常难听,很好认的。” 我将睡得迷糊的红黑塞回怀里,朝尚方高兴道:“公子,白竹说让他作祟的是一个驼背、声音难听的男人。” 尚方看我,朝我微微笑了下,我回给尚方一个大大的笑容,白竹撇头哼了一声,道:“得意什么,还不是我提供的线索。” 姐姐疑惑:“驼背?” 尚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那应该是为迷惑白竹而做的伪装。虽然幕后之人极力隐藏自己,甚至用与自己无关的杀手来杀我,请黄泉道人作祟,必须需要知道被作祟之人的生辰,而知道我生辰之人的只有圣医门内部。不过他错估了几件事,认为我是第一次出远门,初出茅庐不熟悉江湖规矩,更以为我根本不可能与黄泉道人有瓜葛……” 姐姐问:“为什么你们圣医门的人反而要害公子?” 晨风叹气:“唉,此事说来复杂,不过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公子被指定为医圣继承人这件事引来的吧。”说着,随即又皱起眉,道:“知道公子生辰的人……除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岂不是连长老他们都有嫌疑了,这些人全都知道公子生辰的。” 姐姐好奇道:“公子会那些,呃……法术之类的,圣医门的人都不知道吗?” 晨风对尚方抱怨道:“连我这个贴身跟着公子的人都不知道,其他人怎么可能会清楚,不过谁能想到从来没下过山的公子,还会那些偏门左道,更是认识了一些奇怪的人。”说着又看向尚方,道:“公子,你当初说得没错啊,出这一趟门一点都不容易。” 姐姐听着微微吃惊,随即露出难得的微笑,道:“老实说,我很难相信公子是第一次刚走出家门的人,更与那些印象中会奇门怪术的人相差甚远。” 尚方淡淡地笑了一下,并不解释。 白竹不屑道:“看吧,这就是你们的公子,根本就是一个披着儒雅外衣的大骗子,不要以为他是什么儒医派的医圣继承人,其实他对那些偏门左道精通得很,你们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公子什么都会,那样不是很厉害吗?”我觉得白竹说的话不对。 “是很厉害。”白竹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不对,他还是个骗子!小鬼,你懂什么,哲悦是儒医,他们儒医派一大堆臭规矩,不能学这不能学那,还排斥我们这些人,说是偏门左道,我最讨厌儒医了,尤其最讨厌哲悦!” “为什么?”我问,公子哪里讨人厌了。 “因为他抢走我的师……,我干嘛告诉你!”白竹说到一半,突然闭嘴了。 我抬头看着前方,笑道:“公子,我看到城门了,陆……陆……”我努力回想中间那个很熟悉的字,到底念什么来着? 白竹嘲笑道:“陆兴县啦,喂,小鬼,你识了几个字?” 第41章 腰斩 第四十一章 腰斩 我想了想,在家的时候三叔教我认字,我要么跑去掏鸟蛋,要么跟隔壁的阿毛他们一起玩,认识的字确实不太多,不过,我依旧反驳一句,道:“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三叔曾说过,我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白竹“切!”地一声,道:“幼稚!” 到了陆兴县的城关口,尚方下了马,我也从马车顶棚爬下来,跑到尚方身边,尚方牵起我的手,带我入城。 白竹是直接从马车顶棚上跳下,跟在尚方后面,于是我们终于一路平安地进了陆兴县,晨风不停地说,快点找个客栈洗药水澡,以防盅毒侵体。 陆兴县没有井炎城热闹,人也没有井炎城那么多,有一条城内河,尚方带我们过桥,我扶着桥边的栏栅向下看去,很多女人在河边砌着的石头上洗衣服,还有鸭子在河里游来游去,我望着河面,好想跳下去跟着一起游。 比起井炎城,我觉得陆兴县更让人兴奋,好多可以冒险的地方。 我眺望远处,河的对面比较热闹,我拉住尚方,手指向一堆人围着的方向,道:“公子快看,那里人好多。” 白竹刚无聊地打完一个哈欠,随即来了精神,建议道:“哲悦,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 晨风不高兴道:“先找客栈休息,其他事等下再说。” 白竹不怕晨风,嚣张道:“连哲悦都不能命令我,你算什么东西。” 尚方不理会晨风和白竹的胡闹,低头问我,“烈儿想去看?” 我点头,尚方微笑,道:“那过去看看吧。” 接着尚方吩咐晨风先去找客栈,姐姐跟着晨风一起去,白竹则赖在尚方身边,不肯去客栈。 我们三人过了桥,才发现比刚才看到的更多人,他们围着的里面到底在做什么,根本看不见,白竹左躲右闪地挤到了最前面。 我低下头,想从人群的脚缝里看个究竟,突然身后的大手抱起我,托起我屁股,纳入怀里,我眼望过去,笑道:“公子,看到了!” 尚方淡淡笑了下。 原来是两个人正在用剑打架,旁边还有个留了撮小胡子的人在敲锣打鼓,另外一个则脑袋光溜溜,是收钱的人。 我问:“公子,看打架也要收钱?” “他们那是在表演杂耍,不是打架。”白竹不知道何时又钻了出来,显然兴趣缺缺,看到尚方抱着我,气道:“哲悦你偏心,都不抱我,我刚才挤进去的时候差点被人踩成肉饼了。” 我听着一愣,公子偏心了,看向白竹,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淡淡的得意,跟公子感情好的不只是白竹,我也是! 尚方听着白竹的抱怨,一脸惋惜道:“那真可惜,被踩成肉饼的话,带着才不会碍事。?要不,你再进去挤一次。” “你……”白竹说不过尚方,沉默一下,接着问道:“哲悦,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盅毒啊?” “我身边带的药不多,要解你的盅毒,得先回圣医门,放心,一时半会儿,你死不了。”尚方答了一句。 我低头看白竹,感觉他一点也不像中了毒的样子。 突然眼前扫过一阵劲风,我刚奇怪,尚方就抱着我,另外一手提起白竹的后衣领,迅速闪过,一跃跳到了桥中央,尚方将我和白竹放下,挡在身后,我正好看到他刚才提白竹的那只手臂袖子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好像烧焦一样,我一吓,紧张道:“公子,手臂!” 尚方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转眼看向袭击我们的来人,这时红黑也冒出来,团到我的脖子上,嚣张无比地朝袭击我们的人“嘶嘶——!”地警告着。 白竹一愣,看着对方,惊讶道:“哲悦,那人身上有黄泉道的气息。” 尚方并不吃惊,冷笑道:“看来幕后之人为了要我的命,真是煞费苦心呢。” 袭击我们的人正是刚才敲锣打鼓的那个小胡子,他的锣早扔了,手上什么也没有,不知道他刚才是用什么伤了公子的? 敲锣人突然的动作让表演杂耍的人停了下来,连同周围围观的人都转看我们这边,好像我们这里成了另外一场杂耍一样。 尚方态度冷静,而那个小胡子看着我们三人的眼神犹如在看死物。 红黑率先行动了,河岸四周渐渐游出好几十条蛇,朝那个小胡子的方向攻过去,有人注意到了,恐惧地开始退后,甚至有人惊呼,慢慢有人开始逃离,只是依然有胆大的人继续看热闹。 蛇群向小胡子聚集过去,小胡子却没有动,浑身透着一股诡异,抬起双手,迅速挥了几下,蛇群还没来得及游到他身边,就被斩成好几截。 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蛇群就这么被消灭掉了一半! 红黑怒吼地张大嘴巴,把附近的蛇类都叫了过来,一下四周窜动起来,在那些观望的人们莫名中,从四面八方游来了越来越多地蛇,引起所有人恐慌,围观的人全部吓得尖叫起来,逃离这里,一片混乱…… 我急忙遏止红黑,可每次这种时候,红黑就不怎么听话了。 白竹目瞪口呆,道:“这小鬼是驱蛇人?” 尚方道:“烈儿,让蛇群退散,这里聚集蛇群会吓到其他人的。” “我、我正在努力。”我掐一下红黑的脖子,又摸摸它的头,不许红黑继续生气。红黑终于憋气似地命令蛇群散开,不过显然它还很不高兴。 那小胡子动了,朝我们攻过来,尚方跃向前,与小胡子缠斗起来…… 我看到尚方身上越来越多的划痕,而那小胡子却一点事也没有,不由心急起来,红黑能感应到我的情绪,立即又抬起蛇脑袋,“嘶嘶——!”低哑地叫来了好多蛇。 准备偷袭! 白竹纯粹一旁看热闹,幸灾乐祸道:“哇,这个黄泉道人到底用什么武器把哲悦伤得这么狼狈啊?” 我嘟嘴,不高兴道:“我看见了,是线!”那人手上戴着的圈圈里会跑出好多银色的线,公子就是被那些线划伤的。红黑刚才叫来的那几十条蛇,也是被那些线给斩断的。 “哪里有线?”白竹左看右看,明显不信我的话。 尚方虚晃一招,趁机拿出银针,分别刺在三张黄色符纸上,近距离射向小胡子,小胡子似乎非常畏惧尚方的符纸,一直躲避着,不过因为防备不及,其中一张符纸连同银针成功刺在了小胡子的肩膀上,小胡子一下就无法动弹了。 尚方跃回桥上,对无法动弹的小胡子道:“在找别人开打之前,要记得先打声招呼。” 我跑上前,道:“公子,你身上好多划伤。” 尚方看了眼身上的几处划痕,语气颇有些不满道:“他身上的钢丝有点多了,烈儿没事吧。” 我摇头,什么伤也没有。 小胡子看着我们,突然嘴巴动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向我们这边,我眼一花,尚方在我前面截住了什么? 红黑嘴巴大张,也挡在我前面,不过差点就咬到了尚方的手。 我疑惑,抬眼看尚方,他手里正用药帕接住了一支很短的小针,只听尚方道:“被这东西伤到可真危险,还是还给你吧,不懂礼貌的人,需要点教训。”说着,尚方将那根小针“嗖——!”地射入小胡子身体靠近心口的地方。 小胡子闷哼一声,脸色明显痛苦起来。 尚方语带威胁道:“我想从你嘴里知道点事情,希望不会太困难。” 白竹道:“哲悦,你不要太好人,若这人是签了阴阳契的黄泉道人,那可就不是什么善良人物,小心他趁机对你作祟。” 尚方笑然,反问白竹:“你现在有办法对我作祟吗?” 白竹气道:“我被你下了咒术,怎么可能嘛!啊,那家伙也着了你的道?”说完他才恍然。 红黑不高兴了,刚才小胡子对我的偷袭让它处在暴怒状态,我安抚了几下都不见效果,果然那几十条蛇全部朝小胡子围了上去,张嘴咬向小胡子,我急忙叫道:“红黑,不可以……” 可还是迟了一步,那小胡子被几十条毒性极强的花蛇咬后,倒在地上,七孔流血而亡,红黑这才慢吞吞地命令蛇群散去。 红黑死不认错,我只能委屈地看着尚方,道:“公子,对不起。”红黑有时候不会听我的话。 尚方看着已经死掉的小胡子,皱起了眉头,没回答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难过,果然生气了吗? 白竹则看着那小胡子的尸体一脸愕然,然后转向我,诡异道:“你厉害!” 我纳闷了。 突然尚方拉过我,同时拿出一瓷瓶,打开瓶塞,道:“烈儿,把嘴张开。” 我乖乖张开嘴巴,尚方将手里的瓷瓶倒入我口中,我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就没了,味道怪怪的,我眉头皱起来,好难喝,问:“公子,为什么要喝这个?”这是惩罚吗?那红黑也该有份! “以防万一啊,如果那个小胡子签了阴阳契,那你就惨了,绝对会被厉鬼作祟的。”白竹在一旁替尚方答道。 什么意思?我越听越糊涂。 白竹见我疑惑,鄙视道:“签了阴阳契的黄泉道人是不能这么杀的,若小胡子真的与人做交易的时候签了阴阳契,而他偏偏没有完成交易——杀掉哲悦,那么阴阳契便会化作厉鬼来讨伐失信的小胡子,但你的蛇却先一步杀了小胡子,等于债主转稼到了你身上。失去了原债主的厉鬼,就会找上你,对你作祟。” 我好奇,惊讶问,“那我已经被人作祟了吗?”可我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白竹无所谓道:“哼哼,你还是祈祷小胡子没有签阴阳契吧,要不然你绝对逃不过,还会死得很惨,在没成年之前便遭腰斩而死,连你的魂魄都会被腰斩,那样会失去来世的……” “白竹,闭嘴!”尚方表情严肃,语气很平和,无形中给人一种很可怕的威压。 白竹不说了,只是依然有点不服气,小声抱怨道:“我说的是事实嘛。” 我焉了,眼神耷拉下来,问:“公子,那我是不是快死了?”死了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公子? 尚方语气柔和,摸着我的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继续问:“那红黑呢,它不会有事吧?”虽然红黑是蛇王,但还是有点担心,不知厉鬼作祟会不会害它? 白竹道:“你的蛇才不会有事,它的主人是你,厉鬼只会对你作祟,别忘了,厉鬼生前也是人,人当然是找人报复了。” 红黑没事也好,至于那什么厉鬼作祟,该怎么对付?我挠挠头,问尚方,“公子,如果我在厉鬼作祟前,把它打跑,可以吗?” 这时姐姐和晨风从远处赶过来,朝我们喊道:“公子!” 我们三人回头,晨风跑得气喘,问:“公子,听说这边发生了大事,还有人说有蛇群出没,不会是烈……”晨风看到躺在不远处那小胡子的尸体,愣住了,“这到底是……?” 姐姐脸不红气不喘,淡漠看了不远处的小胡子尸体,问尚方:“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白竹背靠桥栏,道:“你家弟弟被作祟了。” 姐姐视线扫向白竹,目光一寒…… 第42章 九字真言 第四十二章 九字真言 白竹被姐姐的眼神吓到,跳脚道:“又不是我作祟的,你凶什么凶。” 晨风诧异,“烈儿被什么东西作祟了?” 这时从桥的那一头闻讯赶来的陆兴县守城士兵朝我们这边走来,姐姐收回视线,果断道:“公子,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白竹道:“傻瓜,现在还不能离开,不然这小鬼就死定了。” 我纳闷,我和姐姐被官兵抓到,才会死吧。 姐姐凝眉,似有些疑惑,朝尚方喊道:“公子?” 尚方走到小胡子尸体旁,答道:“官兵不要紧,目前必须先问问看这个黄泉道人有没有签阴阳契。” 姐姐和晨风莫名,我好奇,问:“公子,他不是死了吗?难道我们要去黄泉路上找小胡子?” 尚方淡淡道:“烈儿,只有死人才能踏上黄泉路的,活人是无法过去的。” “那白竹不是可以吗?”我看了一下白竹。 “所以白竹他们不是人。”尚方答了一句。 “是人妖。”我接了一句。 白竹气道:“你们才不是人,才是人妖呢,我能上黄泉道,那是因为头上的三生镜。” 尚方对白竹命令道:“白竹,你过来,探探他是否签了阴阳契。” 白竹走过去,听尚方的命令对着小胡子的尸体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道:“好了,等半柱香就知道结果了。” 姐姐抓过我,问道:“烈儿,你到底闯什么祸了?” 我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小胡子突然要杀公子,公子打败他,可他又偷袭,红黑生气,所以让蛇群偷袭小胡子,小胡子就死了。” 守城士兵已经赶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小胡子,以及一地的蛇尸,随即绕到我们这里,我一吓,躲到尚方身后,士兵的头领看向尚方身上的多处划痕,口气强硬地质问道:“这人是你杀的?” 尚方伸手慢慢撕掉脸上的伪装,道:“是那人想杀我。” 守城的所有士兵看着尚方的样子吃了一惊,“先生!” 姐姐微微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里的守城士兵会与尚方认识,我目瞪口呆,公子果然好厉害,到哪里都有朋友,白竹则是一脸不屑,只有晨风一人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尚方简单向士兵头领说了经过,那士兵头领态度热情了很多,对那小胡子的尸体完全不管不顾了,甚至有一个士兵看着小胡子的尸体,愤怒道:“这恶人死有余辜。” 最后士兵头领朝尚方毕恭毕敬一拜,问:“先生,您身上的伤势如何,要不要移驾寒舍,请人为您疗伤?” 白竹站直起来,突然道:“哲悦,半柱香已经过了,可以走了。” 尚方看了地上的小胡子,接着对那几个士兵谢道:“不用了,我没有受什么伤,劳烦你们把这人用火烧了,埋掉骨灰即可,另外这人刚才是被蛇群咬死的,他的伤口有剧毒,注意不可用手直接碰。” 士兵头领点头道:“多谢先生,请交给我们处理吧。” 尚方笑笑,道:“我才要感谢诸位帮忙。” “先生,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救了我们那么多人的命,大家一直感激于心。”士兵头领显然心情很好。 拜别那些守城士兵,我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问出来,“公子,那些士兵认识你?” 晨风得意道:“当初我们刚下山去参加世医大会时,公子在这里救了很多守城士兵的命,他们对公子当然感激不尽了。” 我双眼冒光,公子真是好人。 白竹朝尚方不屑一眼,道:小声道:“处处让人家欠你人情,果然很讨厌。” 姐姐疑惑问:“为何来的是守城士兵,官府的捕快呢?” “这里是小县城,有守城士兵就不错了。”晨风耸耸肩。 姐姐原本不解的表情中有了一丝释然,又问尚方:“公子,烈儿是怎么回事,他被谁作祟了?” 尚方还没回答,白竹就抢着替尚方答道:“可以不用担心,我施法之后,小胡子半柱香之内身体没有化作一滩血水,那就说明小胡子没有签阴阳契,小鬼不会被作祟了。” 我恍然,原来如此,不过晨风半路来的,听得有些稀里糊涂,姐姐也不烦恼,最后总结性发问道:“那就是说,烈儿没事了吧。” 白竹摆足了架子,神气道:“当然了。” 不过姐姐对他的回答没兴趣,转而看向尚方,似乎希望尚方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尚方似乎是听着姐姐和白竹之间的谈话,然后停了下来,我一直拉着尚方的手,不由抬头看他,尚方弯了下来,伸手撩开我额头的头发,用两个手指顶着我的额头,认真道:“烈儿,为防万一,我教你一些防作祟的方法吧。” 姐姐他们都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白竹一脸看热闹。 我好奇,“白竹不是说已经不要紧了吗?” 尚方点点头,却又道:“黄泉道人都不是什么善物,以防万一而已。”接着吩咐道:“烈儿,伸出右手,结剑指,然后摊开左手。” 我两只手都伸出来,摊开,莫名道:“公子,什么是剑指?” 尚方道:“右手握拳,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 我晃了晃我的两根手指,不解道:“公子,这样吗?” 姐姐听罢,明显嘴角抽了抽,突然狠狠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我抬头,委屈道:“姐姐你干嘛打我?” 姐姐强势道:“因为你欠打。” 白竹小声在我旁边道:“你姐姐是凶巴巴的女人。” 尚方拉回我的注意力,伸手将我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起来。 我盯着自己的右手,原来这就是剑指,可这不是当初那些道士在家里对姐姐做法时,常用的手势吗? 我郁闷了,我不想当道士啊。 尚方将我转过去,拉到他怀里,然后伸手握住我的右手,道:“烈儿,现在我教你,如何对空书写四纵五横,并默念九字真言,要好好记着。” “九字真言?”姐姐诧异。 我不解,尚方认真道:“好了,跟着我念:‘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尚方握起我的右手,对着空中用力划横竖线,画一条横线,念一个字,然后就画竖线,再念一个字,对着空中画一遍,又在摊开的左手上画一遍…… 直到念完第九遍,尚方才放开我的手,问:“记住了吗?” 我点头,伸手在空中比划,道:“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然后看尚方,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道家驱魔辟邪的‘九字真言’,与‘四纵五横’一同使用,也能够防作祟。”尚方答道。 我顿觉新鲜,问:“那这个也能打跑厉鬼了?” 尚方站起来,好笑道:“烈儿,那东西只会出现在黄泉道上,不会过来骚扰我们。” 咦?那岂非见不到厉鬼了,害我刚才暗自喜了那么久,好可惜,我失望道:“看不到厉鬼长什么样了。” 姐姐再次敲了我的脑袋,骂道:“脑袋给我装点别的东西,不许想些有的没有的。” 我摸摸头,心里委屈,尚方这次没有帮我,反而对我告诫道:“烈儿,答应我,不要去了解那个世界的事情,也不可以对那些东西好奇,如果以后遇上,就远离它们,好吗。” 我听话地点点头,又问:“为什么?” “因为越了解越有可能被拉走,再也无法回来。”尚方话语中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神秘感,我突然很好奇,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虽然他每次都说自己是大夫。 不过如果无法回来的话,就见不到公子了,我当然不要,于是我答应道:“没有公子的允许,我绝对不去好奇。” 白竹听着,赏给我一个白眼。 于是晨风继续带我们去客栈,我左手拉住尚方的手,右手在空中比划着,同时念着,“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临兵斗者……” 白竹看不下去了,指着我的手,比划道:“不对,要更用力一点,更认真一点,这可不是给你玩的。” 我虚心学习,手臂更加用力比划,白竹气呼呼道:“不对、不对,完全不对,不是这样的蛮力,力道要由心而发,像这样……” 白竹一副大人样,摆出的样子十足,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比划起来,却跟刚才公子教的时候一样,好有气势,连念出那九个字时的语气都跟我不一样。 我双眼冒光,兴奋道:“白竹,你怎么会这个?” 白竹轻哼一声,道:“对我们黄泉道人来说,这些都是基本中的基本,如果连九字真言都不会,怎么在黄泉道上混?” 尚方笑看着,并不阻止,姐姐好奇道:“公子,你教烈儿的‘九字真言’与我所知道的似乎有点差别。” 尚方侧脸,淡淡看姐姐,姐姐解释道:“我所了解的九字诀好像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尚方听罢,点头微笑道:“欣儿刚才所念的九字确实具有一定的净化效力,不过并非真正的九字真言。” 白竹在一旁附和,对姐姐道:“你那算是九字真言的延伸,九字真言是古老而具纯粹效力的咒语,净化力非常强大,若是遇到灵力强大的东西,你刚才所念那被篡改的九个字根本没用,只有真正的九字真言才能够镇压。” 姐姐略微惊讶,我与晨风一道听着,却听得稀里糊涂,不过我觉得白竹好厉害,无论公子说什么,白竹都能跟得上公子的思绪,替公子向其他人解释,我努力回想以前,好像公子身边的人都能跟上公子的思绪。 我佩服道:“白竹,你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我突然想,是不是因为白竹什么都懂,公子才会让白竹叫名字呢,如果我努力学习,有一天也能帮上公子的忙,是否公子也会让我直接叫他的名字? 白竹听着我的话,喜了,得意道:“那当然,我可是个非常厉害的黄泉道人,这些不知道,早被黄泉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了。” 我继续问:“白竹,你这些跟谁学的。” “当然是我白夏师兄了。”白竹自豪道。 “这么说,你师兄也很厉害了?”那下次见到白夏,请他也教教我。 “废话,黄泉道上,无人不知我师兄的名号。”白竹道。 我好奇,问:“那你师兄人怎么样?”如果是跟公子一样的好人更好了,我一定要让他教我,然后我也能像白夏那样,替公子解释给别人听了。 白竹一脸得意道:“我师兄喜欢穿黑衣服,头戴墨色玄武冠,个子高高,长相帅气,男人中的男人,不过比起我嘛,还是稍微逊色了一点点。” 白竹说着,背过身,面朝我们倒着走,还一脸陶醉。 我抬头看向前方,正好一个身穿黑衣服,头上带着墨色头冠,个子与公子差不多高的男人,不由赞同道:“好看。”不过比起公子,还是差了一点点。 “那当然……”白竹笑了一下,慢半拍地从陶醉中反应过来,缓缓地停下脚步,冷汗道:“你怎么知道?”只是他的后背正好撞上一个人。 我伸手一指,道:“就在你身后啊。” 白竹缓缓抬头,与那人对视一眼,接着失声尖叫:“哇呀——,救命啊!” 第43章 白夏 第四十三章 白夏 尖叫中,白竹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人身边,那个墨色男人视线刚扫过白竹,完全没见他如何移动,就已经逼近白竹,速度奇快,白竹逃得狼狈,正面撞上那男人,白竹跌坐在地,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即哭起来,而是一跃而起,又转个身,迅速往我这边跑过来,好似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 一阵风过,我眼前好像闪过什么东西,直到转向后面,看见白竹被那个墨色男人一手提起来时,我才反应过来,刚才那阵风是墨色男人——白竹的师兄! 白竹被墨色男人抓住以后,努力挣了几下就不动了,乖得像只小绵羊,完全没了平时的嚣张模样。 我双眼冒光,墨色男人好厉害,那像风一样的速度,好快! 姐姐和晨风看着墨色男人,表情仍然还有些错愕,只有尚方一人至始至终都是一派从容。 白竹苦着脸,凄凄哀哀地求道:“师兄,我、我……” 墨色男人拿出一张红色方条,贴在了白竹头顶的石头上,白竹无法动弹半步,连话也无法说了,白竹摆出一副要死的表情,可怜巴巴地瞧着墨色男人。 墨色男人没有任何同情,转而面对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尚方,接着抬起双手置于胸前,微微躬身,向尚方行了一个礼,语气温和道:“哲悦,好久不见。”?墨色男人的声线不高不低,却很好听,像清澈的泉水,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的声音可以比公子还好听。 尚方微笑,也抬起双手置于胸前,向对方行了一个礼,道:“别来无恙。”晨风跟在一旁,举双手,躬身低头同样向对方行礼。 我认真瞧着他们的行礼,突然觉得好郑重。 墨色男人行完礼,这才道:“这次白竹给你添麻烦了,我会为他的事向你道歉的。” “师兄,我错了,不要罚我,我真的知错了……”白竹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似乎非常怕墨色男人。 “忏悔的话,等你面壁的时候慢慢说吧,你这次的行为太过分了,先向被你连累的哲悦磕头认错。去看看小说网?。” 白竹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墨色男人,接着朝尚方不甘心道:“哲悦,对不起。” 墨色男人看着白竹,冷酷道:“在我面前,你还如此嚣张,跪下来道歉。”说着手一挥,白竹就能动了。 白竹这次不敢放抗,直接跪下来,头趴到地上,向尚方深深一拜,低着头道:“哲悦,对不起!” 尚方并不在意白竹的道歉,而是看着白夏,儒雅道:“道歉就不用了,心里真有在反省就好,白夏,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讨厌敷衍的东西。” “我知道,但白竹的行为太过火了,郑重的道歉是必须的。”白夏认真道。 尚方目光扫向街上频频看过来视线,淡然道:“有事回我下榻的客栈再谈吧。” 墨色男人点头,接着抬起手作揖道:“多谢,我会记住这个人情的。” 尚方大方道:“你欠我的人情还多着呢,不用着急,有机会让你还的。” 墨色男人一脸无奈的表情,似乎无法拒绝尚方的要求,道:“希望你不是要求我再带你去黄泉道,我说过,没有第二次,那会要你命的。” 尚方无所谓道:“我对你那里已经没兴趣了,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别的东西。”说着尚方把目光扫向我,视线停留在我身上一下,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我莫名,不过尚方的笑容很好看,我能感觉出尚方的心情很好,于是我也回给尚方一个大大的笑脸。 尚方顺手拉过我,又对墨色男人道:“这次你就替我在世间走一趟……”说着尚方带着我朝客栈方向走去,晨风在前头领路。 我好奇地看着墨色男人,再看看尚方,这才急忙跟上尚方的脚步,白竹也乖乖跟在墨色男人身后,一脸凄惨的表情。 我回头看白竹,道:“白竹,你现在好乖。去看看小说网?。”不吵也不闹,也没缠着尚方了。 白竹抬头,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小声道:“你少幸灾乐祸,告诉你,你的公子等下就要被抢走了。” 我一愣,被谁抢走? 谁敢抢公子,我就放红黑咬他! “……盅毒!白竹吗?”墨色男人也就是白夏,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下,明显很吃惊,我转头,正好看到白夏微微皱了下眉。 随即白夏对白竹命令道:“白竹,你过来。”白竹听话地走到我们前面,白夏捏住白竹的手腕,白竹表情更加凄惨了。 白夏的表情看不出是否在生气,只是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可怕,只听他道:“看来我的告诫,你都当耳边风了。” 白竹眼睛都红了,极小声道:“师兄,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以后都不敢了,我……” 白夏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冷酷,我好像看到白竹身体在发抖,气氛顿然诡异起来。 突然尚方一手拍着白竹肩膀上,打破这种气氛,笑眯眯对白夏道:“有时候太严厉,是会把人吓跑的,白夏,自己的东西可要把握好,不然很容易弄丢的!” 白夏一愣,移开视线。 白竹被尚方拍着一愣,身体不抖了,突然反扑到尚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哲悦,对不起,呜呜,我错了,我以后都不会做了,呜呜,哲悦……”白竹哭得有点断断续续,不过听得出来,白竹这次是真心在道歉。 尚方这次没有推开白竹,反而伸手安慰一下白竹,同时朝白夏看了一眼,意思明显是,快把你的东西拿走。 白夏瞪着白竹,一脸想生气却无法气出来的模样,我看着白竹扑到公子的怀里不肯出来,也想哭了。 白竹哭过后,白夏暂时没有惩罚白竹,白竹就有点恰生生地跟在白夏身后,可白夏表情依然不太好,于是我终于发现,白竹和白夏两人之间好像还是有那么点怪怪的气氛,除了尚方还能若无其事地与白夏交谈外,姐姐和晨风两人明显有点受不了。 到了下榻的客栈,尚方简单叫了几个菜,同时让店家准备热水。除了白竹,我们几人都泡了药澡,姐姐身上还有伤,提前回房休息了。 尚方见我一直打哈欠,便送我回房,我揉揉眼睛,感觉眼睛已经要闭起来了,嘴巴喃问道:“公子,你不睡吗?” 尚方微微笑一下,替我脱掉外衣,淡淡答道:“我还不困,烈儿先睡。”说着又脱去我的裤子,道:“差不多了。” 我没听懂,差不多什么? 只见尚方这次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密封小碗,打开密封盖,碗里有黑乎乎的什么东西,尚方拿了药勺,捣了一点在一副拳头大小的圆形药贴上,又从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一点药水在黑乎乎的药膏上,混匀,接着往我屁股上一拍,屁股上烙印的地方像火烧一样,我立即不困了,眼睛睁大,委屈道:“公子,屁股上有火在烧。” “这次的药与上次不同,算正式进入治疗,烈儿,你忍忍,睡着了就没感觉了。”尚方轻声安慰着,又道:“先把亵裤穿上,不然药膏会给你蹭掉的。” 尚方帮我穿好亵裤,就哄我睡着,于是我闭着眼睛,努力不去想屁股上的痒痒,睡过去了。 可刚躺下没多久,睡得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乱掐,不舒服,还捏我鼻子,终于我受不了,睁开眼睛,怒视打扰者,没看见公子的踪影,反而是白竹趴在我床头上,盯着我的脸猛瞧。 我往亵衣里一摸,红黑不在,大概是出去觅食了。 于是我从**爬起来,问:“白竹,你干嘛?” 白竹看着我,嘲笑道:“羞、羞,你刚才还吮吸我手指呢,梦到啥好吃的了?” 我打了个哈欠,原来是白竹的手指,害我以为是公子拿吃的给我。 “小鬼,睡醒了没?”白竹晃了晃他的手。 我挥开,不高兴道:“我不叫小鬼,我叫祁烈!” “好,祁烈,睡醒了就跟我走吧。”白竹也不生气,叫了我的名字,随即就拉我起床。 我抽回手,问:“去干吗?”我还没睡饱呢。 白竹小声道:“跟我下楼啊,我师兄和哲悦他们可是在下面把酒言欢呢,谁知道实际上在做什么?” 我摇头,道:“我要睡觉,不想去。”公子刚才说了,他与白夏许久未见,有很多事要谈的。 “你敢睡觉,我就一直掐你鼻子,吵得你睡不着。”白竹要挟道。 “可是我困。”我揉眼睛,感觉已经开始打盹了。 白竹跳上床,用力摇我,我被摇得不舒服,可还是想睡觉,白竹终于生气了,道:“你不跟我来,那你的公子可就要被抢走了。” 我一下精神起来,问:“谁要抢公子?”白竹要抢吗?可惜红黑不在,要不我就可以警告白竹,不许他抢。 白竹小声道:“我师兄啊,所以我们现在下楼去破坏他们,总之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太久。” “为什么?”公子说过要与白夏谈事情的,我觉得不应该去打扰吧。 “笨蛋,他们在一起太久了,就会增加感情,增加了感情,你的公子岂不是就被拐跑了?”白竹耐心解释。 我挠挠头,好复杂,有听没懂,白夏和公子感情好,为什么公子就会被拐跑呢?公子若是要走,我跟着就是了啊。 “去不去?”白竹**问道。 我摇头,道:“不去,那样会打扰公子的,我要睡觉。” “我们偷偷躲在他们附近偷听就好,保证不打扰到你公子和我师兄的谈话,这可是一次冒险,很好玩的,真不去?”白竹几乎浑身解数地**着。 于是我心动了:冒险,很好玩! 第44章 偷听 第四十四章 偷听 我爬下床,穿了衣服,就跟着白竹偷偷溜出房间。 白竹说,不能直接下楼,会被白夏和公子看到,于是我们决定从后院爬窗下楼,好在这个客栈的二楼不高,白竹和晨风睡在一起,他的那间房间窗户下面正好有一堆厚厚的稻草,摔下去不会疼。 因为白竹出来的时候就没关房门,于是我们两人顺利溜进房间,我不小心碰到了一张椅子,发动“咚!”的声音,白竹小声骂了一句。 晨风躺在**,似乎因这一点动静就被惊醒,微微从**爬起,透过床帐看向我们这边,半眯着眼睛问:“白竹,你还不睡啊。” 白竹道:“就睡。”晨风听了就躺回去。 白竹此时找来绳子,用力绑在房间的柱子上,然后往窗下放,我站在窗口往下面看,又回头看白竹,道:“白竹,我们这样好像做贼啊。” “嘘!”白竹将手放在嘴边,“小声点,还想被晨风知道啊!”我乖乖闭嘴,不出声。 绑好绳子后,白竹又道:“我先下去,然后你跟着。” 我点头,白竹刷地一下,就顺着绳子爬下去,速度超快,我也急忙拉住绳子,往窗外爬出去,学着白竹的样子滑下去,可却无法像白竹那样牢靠地抓住绳子,哧溜哧溜滑了几下就直接掉下去,草垛上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声音,我从草堆里爬出来,“呸、呸……”吐掉两根稻草,抬头无辜地看着白竹。 白竹没有我这么狼狈,站在一旁,手指着我的头,笑得很欢快,我伸手摸了摸,抓下一把稻草,好像头发乱了。 天已经全黑下来了,客栈大堂里的人依然很多,客栈里虽然点上了好几根蜡烛,但桌子底下依然很昏暗,我和白竹两人就是从桌子底下慢慢钻了过去,我不小心手按到一个人的脚,那人一踢,问:“什么东西?” 白竹一吓,急忙拉着我迅速爬出桌子,又钻到另外一张桌子下面,另外一个人道:“可能是猫吧。”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那时激动的!很快,大堂吵嚷很快就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白竹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小声告诫道:“小心点,不然会被哲悦他们发现的。” 我双眼冒光,刚才真的很刺激,急忙点点头。 白竹一脸看白痴一样看着我,随即白竹带我到了大堂的东北角,那个地方单独用隔帘隔开,偶尔传出倒酒的声音,应该是有人,但还是比大堂中央安静了很多,好像大堂中央的吵杂完全没有影响到这里。 我趴在地上,透过阁帘的隙缝看过去,哈,发现公子了! 白竹从后面将我用力拽了下,我纳闷,不是打算偷偷接近公子他们吗? 白竹瞪着眼道:“靠得那么近是不是想被他们发现啊?”说着就带我到了一个他说的绝佳位置,躲在阴暗处,侧脸的话,可以稍微看到公子和白夏两人正在把酒对饮。?东北角的隔帘里除了他们两人,再没其他,过了一会儿,店伙计端了一盘小炒送上去,并点亮了另外一盏灯。 白夏那似泉水一样动听的声音细细传来,“……如果你有需要的话,让我帮你吧。” 白竹听了,鼓起腮帮,在一旁小声怨恨道:“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眼睛瞪着白夏,恨不得立刻蹦上前吃了对方的样子,满脸的不高兴。 我纳闷,公子和白夏之间有什么问题? 尚方端着酒杯,刚要送入口中,听了白夏的话,不由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道:“你帮我处理那些黄泉道人,叫他们别来烦我就好,我不喜欢增添多余的麻烦。”说完尚方才慢慢把酒送入口中, 白夏点点头,拿过酒壶,又替尚方斟上一杯,道:“黄泉道上的人就交给我,我不会让他们再放肆的,你没有其他的事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了,世间的俗事你应付不来,不过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让白竹来杀我的人是谁?”尚方提了另外一件事。 白夏摇摇头,道:“他来我这里的时候,做了非常完美的伪装,而且还顺利逃过了我的追踪,我只能大概判断那个委托者是个年纪五旬左右的高手,若单打独斗,我也不是那人的对手,不过那个高手的言行举止中透着一股儒雅,很像你们儒医派中人。” 尚方略微沉吟一番,若有所思道:“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说着尚方将杯中的酒倒入旁边的一个空碗中,转而目光微微扫向我们这边一下,似乎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一样,白竹急忙把我一起缩在角落,连呼吸都被白竹捂住。 我斜眼再次偷偷瞄过去,这时,我看到尚方的袖子中游出一条蛇,我眼睛一亮,是红黑,原来红黑跑这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不过什么时候公子和红黑感情这么好了? 红黑顺着尚方的手滑到了桌子上,然后伸出鲜红信子,开始舔尚方倒在碗里的酒水,还吃得津津有味,一脸陶醉。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红黑喝酒了! 白夏看着桌上的蛇,脸上没有丝毫惊吓,面无表情问道:“这就是你最近感兴趣的东西?” “你猜!”尚方朝对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怎么可能猜得到你在想什么!不过你要小心一点,这种蛇类在整个初庆国非常稀少,最多不会超过三条,它们一般都生长在茂密的丛林中,人要想养它们,几乎不可能。” “?”尚方饶有兴趣地看着津津有味吃着酒的红黑。 “我不管你怎么弄到这蛇的,总之千万要注意,不能惹它生气,这蛇应该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让自己的身体随处带上剧毒,而且看花色,你养的这条蛇寿命已经很长了,说不定还会有不亚于我们人的智慧,它若是因为喜欢你才呆在你身边的,那就别把这蛇送人,更别虐待它,不然它的报复应该会很可怕。” 尚方微笑道:“我都不知道这家伙原来如此稀有,你知道得可真不少。” “我好歹是黄泉道人,这些生灵的本质我还是能看得透的。”白夏回了一句,随即又关心道:“哲悦,此蛇你还是放生吧,你身上的五行与这蛇不相符,是无法长期养它的,若实在可惜,下次我从黄泉上给你带些东西好了。” 尚方依旧微笑道:“红黑的主人并不是我。” 白夏送到嘴边的酒杯放了下来,一脸诧异,接着严肃道:“既然不是你养着它,那就更不能放在身边,这种蛇除了主人之外,其他人招惹它只有死路一条,哲悦,立即送走它。” 白竹拉过我,一脸不高兴道:“我师兄是不是很关心哲悦。” 我想了想,点点头,道:“恩,不过红黑不会咬公子的。” “谁跟你说这个啊!”白竹郁闷地瞪了我一眼,我看出白竹在生闷气,可是我好像没惹他啊? 里面传出公子的声音,“放心,这蛇还不至于伤害我。” 我探头偷看,白夏沉着脸道:“到时候真死了,我可不会再收留你。” 尚方淡淡一笑,道:“不敢了,那个那个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接着思绪似乎偏远道:“虽然当年差点就在鬼门关回不来了,不过也因此与你相识,并不是坏事。” 我愣了愣,公子曾经死过吗? 我拉了下还在消沉中的白竹,小声问:“白竹,你知道公子死过吗?” “哼,你不是哲悦的小厮吗?他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白竹反问一句,显然没什么好心情。 我道:“我以前不认识公子。”我才答应公子要做他的药童的,可是公子以前的事,根本不知道公子。 白竹似乎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我知道的不多,有机会你自己问哲悦,不过我师兄会认识哲悦倒是因为哲悦差点死掉的原因,哼,那些圣医门里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有人想杀哲悦。” 我看着隔帘里面交谈惬意的公子,公子家里的人为什么要杀公子? 这时,红黑添完碗里的酒,朝公子兴奋地继续讨要,公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笑道:“你还真贪杯,小心烈儿知道了,不要你。”说着又为红黑倒了点酒,红黑果然立即窜到碗边,埋头吃起来。 白夏看着桌上的红黑皱皱眉,没再多劝说什么,很快与公子谈到了别的地方,突然白竹在我身后阴森森道:“你现在该看出来我师兄和哲悦两人朋友的关系很好了吧!” 我盯着隔帘里面,看看公子,再看了看白夏,“嗯!”了一声。 “那你就没觉得他们两人有些好得过头了吗?”白竹诱导道。 我转盯着公子的脸看,点头“嗯!”了一声,努力寻找公子和白夏什么地方好过头了? “好过头就有问题了,你懂不懂啊!”白竹似乎受不了我了,瞪着我的样子似乎要吐血。 我抬头看着白竹,好过头会有什么问题? 白竹这才严肃地解释道:“如果好过头了就很容易从朋友发展成恋人,真成恋人那就完了。” “完了?”我愣了愣,不理解。 “那你的公子就永远回不来,而我的师兄也彻底没了!”白竹的眼神非常认真。 我傻眼,公子回不来?他要去哪里? 我看向公子和白夏猛瞧,努力寻找要好得过头的证据,可是我什么也没发现。 白竹继续道:“喂,祁烈,你难道真的舍得把哲悦让给我师兄,他们一旦成为恋人,我师兄肯定会把哲悦带到黄泉上,那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哲悦喽。” 我摇摇头,不希望公子离开,可是恋人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白夏要把公子带走? “总之我师兄和哲悦绝对不行,为了师兄和你的公子,我们来一起阻止吧。”白竹伸出手,邀盟道。 我想了想,也伸手拍了一下,虽然听得有些糊涂,不过白竹的意思应该是公子和白夏在一起好得过头,会有危险吧,我要保护公子! 白竹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建议道:“那这样,为了阻止我师兄和哲悦真的变成恋人,我们首先要破坏的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机会,总之,不能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我认真点头,问:“在一起就危险了,对吗?” “对啊,他们在一起的机会越多,越容易发展成恋人,最可怕的是,到时候说不定我师兄邀请哲悦一起睡觉,那可就全完了。”白竹教训完,又突然神秘道了一句。 “我也经常要公子陪我一起睡。”我小声道了一句,可是姐姐他们都没说不可以啊。 “笨蛋,不是平常的睡觉,而是会生孩子的那种睡觉。”白竹瞪了我一眼。 “睡觉还有分吗?”我彻底糊涂了。 “当然有啦,这种特殊的睡觉,一旦睡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跟平常的睡觉完全不是一回事,哼,连这都不懂。” 我不由开口问:“白竹,那你跟你师兄在一起睡过吗,会生孩子的那种睡觉?” 第45章 昆山 第四十五章 昆山 白竹涨红了脸,憋了很久才骂道:“谁生孩子了,女人才会生孩子好不好!” 我挠挠头,明明是白竹自己说睡觉也会生孩子的。 白竹尴尬过后,又道:“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总之我们绝不能让我师兄和哲悦共处一室,不然……”白竹一脸坚定。 “不然怎么样?”突然背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和白竹一吓,公子和白夏发现我们了! 此刻公子和白夏两人就站在我们身后,低头看着缩在墙角的白竹和我,公子脸上有着玩味的笑意,问:“白竹,你把烈儿拐到这里来做什么?” “谁拐他了。”白竹反骂一句。 白夏开口教训道:“白竹,我让你好好反省,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白竹立即装可怜道:“不是的,师兄,我有在反省,只是刚才祁烈睡不着,所以我陪他出来散散步而已,对吧,祁烈!”白竹使劲朝我眨眼睛。 我看看白竹,再看看白夏,于是朝公子点点头,我现在确实不困了。 尚方伸手替我揉了揉三叔说过的太阳穴,道:“这么晚还出来玩,明天会没精神的。” 白夏看尚方,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明天可以送你到圣医门,再去收拾那些黄泉道人。” 尚方注意力也回到白夏那边,只是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还是算了,我家那些人是无法接受一些超出他们理解的事实,你跟来,我反而会有大麻烦,而且现在差不多已经到家门口了,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竹偷偷舒了口气,随即压低声音对我道:“喂,祁烈,刚才的事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哲悦,明白没?” 我偷偷瞄了公子一眼,朝白竹小心地点点头。 红黑这时才发现我,慢吞吞地从公子的袖子里滑出来,朝我叫了声,于是我伸手,红黑“——!”刷地一下,就窜到我手上,游向我的怀里来,只是红黑摇头晃脑的,好像没怎么清醒的模样,我突然玩心大起,捏起它的尾巴晃了晃,红黑反而高兴地“嘶嘶——!”叫起来,我跟着哈哈笑了。 白竹撇嘴,小声嘀咕道:“跟一条蛇也能玩得那么开心,脑子有问题。” 公子低头看我,红黑立即哧溜一下钻进我衣服里躲了起来,我莫名,怎么感觉红黑躲着公子呢? 白夏继续道:“那哲悦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些,我明天送你到昆山脚下就离开,白竹暂时麻烦你照顾了,等解了他身上的蛊毒,我便来接他离开。” 尚方点点头,算作回答。 白夏又道:“若白竹在你那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直接罚他就是,不需要对他太客气。?超速首发”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尚方看着白竹玩味地笑了笑。 白竹吓得躲到白夏身后去,小声骂道:“哲悦你定是想趁机报复我吧,我才没那么傻呢,我们走着瞧……” 白夏侧脸看了白竹一眼,白竹又立即乖乖闭嘴,白夏道:“看来你完全没在反省,回去后我会多加一项惩罚给你。这次跟哲悦上圣医门,若给哲悦带来麻烦,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在等你。” 白竹低着头,乖乖道:“是,白竹谨记师兄教诲。” 尚方看着白竹,对白夏淡淡道:“惩罚就算了,又没犯什么大错,他现在已经对你产生恐惧了;这次白竹从你那偷跑出来,为了找我,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就算是给他的教训了。而且……”后面的话尚方附在白夏耳边说的。 我和白竹同时伸长脖子,眼巴巴的盯着公子和白夏瞧,因为公子说完以后,白夏表情明显有些不自在。 白竹瞪大眼睛,伸手拽了拽我,我转头看白竹,却见白竹气急败坏的模样,低声对我道:“我师兄他脸红了。” 我点头,我看到了。 白竹道:“我师兄那样的人,他居然也会不好意思,简直不可思议,哲悦与我师兄肯定有问题,祁烈,我们要振作,绝对要阻止他们,明白没?”白竹说着手都握成拳头了。 白竹吓人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我不答应就跟我没完的表情,我乖乖点头,握拳道:“要振作!”要保护公子,不让他去我找不到的地方。 “振作什么?”公子抓住我的手,问道。 “振作不让公子……唔……”我刚要回答,白竹立即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说,朝尚方嚣张道:“这是我和祁烈之间的秘密,不许你过问。” 尚方微微低下头,带着点威胁的语气,笑眯眯问道:“白竹,你没有背着我,乱教烈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白竹被尚方的语气吓得浑身一抖,底气不足道:“谁、谁教他了,就祁烈那块榆木脑袋,教了他也不懂。” 我听着不高兴了,我哪里有那么笨,以前三叔和老爹都说,我很聪明的,我气道:“公子,我才不要他教。” 尚方笑了一声,对于我与白竹之间的‘矛盾’并不插手,问白竹道:“对了,上次那个让你来杀我的人,给了你多少钱?” 白竹立即警惕起来,问:“你问这想做什么?” 尚方摸摸下巴,道:“想看看我到底值多少钱。” 白竹一愣,随即笑得意道:“哲悦,我告诉你,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休想趁机打劫,这笔钱是我自己第一次赚回来的,我是不会拱手送给你的。?超速首发” “白竹,我又有点担心你被人骗了,那人说不定给了你假钱。”尚方好心一句。 白竹听着犹豫起来,似乎被尚方的话影响到,尚方继续盅惑道::“若那人是个高明的术师,用假钱骗你,说不定现在你的钱已经消失了。” “啊?不会吧。”白竹一吓,急忙将手伸到头顶的石头,然后从三生镜下取了一大叠纸,刚要摊开看,尚方就顺手拿走,看了一眼。道:“原来我这么值钱呢。” 白竹怒道:“你、你故意骗我的,把钱还我。” 尚方晃了晃手中的一叠纸,我认真盯着看了一下,真的是银票。尚方笑道:“想要这笔钱,就得接受你白夏师兄的惩罚,自己选吧。” 白竹一下焉了,连银票也不要了,只是依旧不满地抱怨一句:“你果然不是好人。”说完又小心翼翼看了白夏一眼,满脸委屈。 白夏正冷着脸看白竹,白竹一见白夏的眼神,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尚方将银票收进袖子中,接着弯下腰,将我抱了起来,道:“走了,我们该去睡觉了。” 我有些激动,公子刚才就那么从白竹手上拿了那么多张银票,原来当坏人也能赚钱,我搂住公子的脖子,兴奋道:“公子,以后我也不要当好人,我要当坏人。” 尚方一愣,笑问:“,烈儿为什么想当坏人?” “当了坏人就可以像公子刚才那样赚钱了。”我崇拜道,而且我还有红黑帮忙。 尚方听着愕然,抱着我穿过依旧热闹的大堂,走上二楼,在房间门口放下我,开了房门,才道:“烈儿,坏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 我率先进了房间,回头道:“可我有红黑,还有公子,不怕!” 尚方淡笑着摇摇头,关了房门,道:“想当坏人,并非有勇气和力量就够的。” 我不解,那还需要什么? 尚方将我放上床,解释道:“做一个坏人,真正需要的是丰富的阅历和灵活的头脑。” “就像公子那样厉害吗?”我不由问了一句。 尚方笑眯眯道:“我是大夫,不当坏人。” “那我也不当了。”我跟了一句,既然公子不做坏人,我当然跟着公子了。 尚方点点头,随即关心一句,“烈儿,你老实告诉我,白竹有教你什么吗?” “有,白竹叫我起床去偷听你们说话。”我低头认错。 尚方并没有生气,道:“这个没关系,其实烈儿一过来,我就知道了。” “是这样吗?”我钻被子钻到一半,诧异抬头。 “恩。”尚方点头,开始帮我脱掉外衣服。 “那……”不会连我和白竹的协议,公子也知道了吧? 尚方拉了被子,为我盖好,道:“那么,白竹有没有教烈儿什么?” 我莫名,问:“教什么?” “像是黄泉道术之类的。” 我摇头,“没有。” “那就好。”尚方微笑,似乎真正放心了,还摸了下我的头。 我问:“公子,黄泉道术不能学的吗?” “是啊,学了黄泉道术的人都很短命的,原因就是他们掌握的黄泉道术是一种非常霸道的法术,比起巫术和盅术,还有驱鬼术之类的,黄泉道术要厉害许多,但是黄泉道术使用过多非常伤身,所以,烈儿,你要答应我,无论谁教你,都不可以去学,好吗?” 我点头,“恩,我不学。” “公子,那白竹和白夏不是很可怜,他们难道快死了?”我心里有点难过。 尚方安慰道:“不会,他们会比我们活得都长,前提是他们两人乖乖待在黄泉道上,而不是跑我们这边晃。” “为什么不能来我们这边?” “因为黄泉路上的时间与我们的不同,非常缓慢,所以白竹和白夏若一直呆在黄泉道上,反而会比我们长寿许多。这次回圣医门为白竹驱除蛊毒以后,白夏便会接白竹回去,他们是不能长时间留在我们这边的。” 感觉好深奥,于是我继续问:“公子,你是不是去过黄泉?” 尚方一愣,淡淡点头,道:“恩,去过一次。” “黄泉好玩吗?”老爹说黄泉是死人才去的地方,可是公子不是活得好好的? “不好玩,那里很可怕,烈儿,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心思去黄泉道上玩,一旦踏入黄泉道,就无法回来了,明白吗?”尚方告诫道。 我点点头,其实我对黄泉也没什么兴趣,突然我一愣,好奇道:“那公子真的死过了?” 尚方笑笑,不答,反而哄着我道:“晚了,快睡觉。” 第二天大一早,我们就出发向昆山走去,白夏与我们在昆山脚下分别,白竹则继续留在公子身边,一起上圣医门,马车只能到昆山脚下,接下来得靠脚走。 我抬眼眺望云雾环绕,连绵不绝的山脉,好奇问:“公子,这里好多山啊,哪座才是昆山?” 晨风背上药箱,笑道:“昆山指的不是一座山,而是这一整片山,昆山总共由十二座山锋组成,而我们圣医门就藏在这十二座山峰中的其中一座。这里还只是山脚,根本看不到圣医门的。” “进到山里就能看到了?”我期待进山了。 “那也看不到,圣医门的位置非常隐蔽,昆山里还有很多迷惑人的阵法,只有成功走到圣医门大门口时,我们才能看到。” 我与白竹对望一眼,那样不担心迷路吗? 于是我和白竹一同带着疑问向云雾环绕的昆山前进了。走了大概有半天的时间,白竹开始喊累,闹着要休息,尚方问我:“烈儿呢,累不累?” 我摇头,完全没感觉,甚至,我还觉得兴奋,连红黑环在我的脖子上也非常高兴,显然红黑很喜欢这里。 尚方对所有人道:“再坚持一小段路,前面半山腰处有个休息亭,我们到那里了再休息。” 我走到白竹身边,问:“白竹,你还累吗?要不要喝水。” 白竹瞪了我一眼,不满道:“为什么你一点都气喘?连晨风都流汗了啊。” 我也不解道:“是啊,真的没有流汗。”难道是我光顾着和红黑看昆山的树林,忘记要流汗了? “你……!”白竹听罢嘴角抽了抽,撇头不理我,我无聊,抬眼看远处,高兴道:“公子,我看到亭子了。” 白竹愣了一下,立刻精神道:“哪里?在哪里呢?” 我手一指,白竹笑道:“太好了,就在前面,总算可以休息了,祁烈,我们比比,看看谁先到休息亭。” 咦?我愣神中,白竹已经撒开腿朝休息亭跑过去了。我立即反应过来,急忙道:“等等我。” 姐姐在后面叫道:“你们两个小心点。”晨风在一旁也哈哈笑起来,到昆山脚下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很好了。 只有公子一人像散步一样稳步地走着。 我追上白竹,白竹侧头看我,朝我做了一个鬼脸,就加速超过我,我努力追上,结果我们两人同时到达休息亭,却是气喘吁吁,好像力气被抽光了一样,连呼吸都有点不顺了。 喘了几口气,白竹站起来,大笑道:“我们终于到了。”我也笑了,然后与白竹一起把目光扫向休息亭里一大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以及亭外站着的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人,男人背对着我们,我们两人都愣住了。 白竹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惨白,手都抖起来,终于一声尖叫,“哇——,哲悦救命啊!”说着白竹就急忙拉住我往山下公子他们那边跑去…… 第46章 相遇 第四十六章 相遇 我和白竹往下跑的同时,尚方已经直接飞跃而上,随后而来的还有迅速赶来的姐姐,尚方站在我们身前,问:“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白竹紧张道:“哲悦,休息亭里有人杀了好多人。” 尚方看过去,那名黑衣锦袍的男子已经转过脸来,一脸冰霜地看着我们,浑身散发的霸气居然让红黑都颤栗起来,发出“嘶嘶!”的低吼,奇怪,为什么我觉得这位冰山美人有些熟悉感呢,尤其是那身霸道又冰冷的气势! 只是我和白竹在看到黑衣锦袍男人的脸时,都惊呆了——好漂亮! 于是我肯定,我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冰山美人,因为若见过,绝对忘不掉。黑衣锦袍的男人眼神冷漠,浑身透着股冰冷,活像座大冰山,没人敢靠近,白竹皱眉小神抱怨道:“真是,这人怎么感觉好可怕,白白浪费了那一张好脸蛋!” 姐姐也看到休息亭中的一大堆黑衣人,望向黑衣锦袍的男人微微戒备起来。 尚方更出乎我们的意料,似有些高兴的语气道:“叶煌!” 咦?我们所有人都看向公子,再看看黑衣锦袍,诧异了! 我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公子怎么叫冰山美人叶煌来着,明明在井炎城的时候,有另外一个冰山帝王叫叶煌的,说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冰山美人会那么熟悉了,原来是跟井炎城遇上的冰山帝王在气势上一样特殊啊。 我问红黑,红黑告诉我,眼前的冰山美人和之前在井炎城遇上的那座冰山帝王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身上的气息相同。 于是我恍然了,在井炎城遇到的叶煌叶大侠肯定像公子为我们易容一样,也是变装的,原来叶大侠其实是这么好看的! 我双眼冒光,公子的朋友中,叶大侠最好看了。 叶煌看着我们一行人,眼神冷漠。 尚方扫了休息亭里一地的尸体,托起下巴沉吟道:“不愧为被江湖上称为‘最强’的男人,看样子全部都是一招毙命,这些杀手遇上你,死得可真冤。” 晨风一脸震惊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叶煌,似乎还难以接受尚方的话。 姐姐表情还好,只是对叶煌也有了一丝的惊讶。 尚方走向叶煌,道:“不过居然追杀到这里来,可见你平时人缘有多差,走到哪里都有人想要你的命呢。” 叶煌未动,听着尚方的奚落,微微皱了下眉头,终于开口道:“这些是找你的。” 尚方顿住脚步,再次看向地上的黑衣人,笑着点头,道:“我想也是。” 叶煌道:“你早算到这些,所以你在井炎城的时候就让我先来给你清路?”原本就冰冷的一张脸,根本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 尚方好像完全不怕叶煌浑身散发的冷气,依然笑眯眯地走到叶煌身边,儒雅道:“好在有你替我解决了他们,要不然这山路可真不好走。” 原本以为叶煌会责怪尚方,但出乎大家意料,叶煌什么也没说,一张冰冷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看向我们这边时,目光扫向了我们一群人中的新成员——白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白竹一吓,急忙拉住尚方的一只袖子,躲到尚方的身后,然后探出一个头,有些害怕又好奇地看着叶煌。 尚方看了一眼,笑着无奈道:“你感觉还是跟以前一样又准又可怕呢,白竹身上的黄泉气息明明已经用最厉害的道符震住,居然还能被你察觉出异样。” 叶煌听罢,终于移开视线,不再看白竹。 我的视线也由叶大侠身上移到了公子和白竹身上,公子的身后,之前一直都是我一个人霸占的,如今却被白竹占去了一半…… 尚方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莫风呢?”说着环视了四周一圈。 我盯着公子被白竹抓住的手,同样也伸出手,学白竹一样拉住公子的另外一只袖子,脑袋往公子的衣服上蹭了蹭,公子说话中,感受到我的动作,低头看了看我,我回望公子,靠得更近了。 身旁的晨风向叶煌施礼,姐姐也跟着施礼,我眨眨眼,第一次看到姐姐这么像娘的时候,好有礼貌啊! 叶煌脸上表情不变,依旧冷冰冰的,只是对尚方的语气却没有那样的淡漠,淡淡道:“莫风去追逃走的另外两只……”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自前方传来,“主上。” 我抬头,突然在我们前方就出现了一个穿侍卫服的人,正低头向叶大侠禀告。 叶煌单手覆背,问:“人呢?” “属下追上的时候,他们两人就立即咬舌自尽了。”穿侍卫服的人依旧低着头。 叶煌听着,眼中不见什么波澜,似乎并不在意那些,淡淡点了个头应了一声。 侍卫这才抬头看叶煌,我们也终于看清侍卫的脸,原来真是上次在井炎城就跟在叶大侠身边的莫风。 白竹看着莫风,眼睛瞪得要凸出来,小声嘀咕道:“又是一个美人,哲悦艳福怎么这么好?” 我歪头从公子的后背看白竹,小声问:“白竹,什么艳福?” 白竹也凑到身后,对我小声道:“呆会儿再跟你说,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要认真观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说着白竹又看向叶大侠和美人侍卫莫风。 我在公子背后莫名不解,要观察什么? 尚方叹气,道:“这些杀手居然能在莫风你的面前咬舌自尽,看来我让叶煌你提前来清路是正确的!” “这次是顺道帮你,你不解决麻烦根源,还会有下次。”叶煌的话冰冷不带感情,可尚方却微笑起来,应声道谢。 莫风抱剑,向尚方行了一个礼,“尚方先生!” 尚方不在意地摆摆手,晨风和姐姐却依然代表公子也向莫风行了一下礼,尚方道:“休息亭是不能休息了,我知道附近有一个小山泉,去那里暂时休息一下吧。” 叶煌冷淡道:“你不会是打算想耗在这山林里?” 尚方笑然,儒雅道:“不愧是叶煌,我想什么你都猜到了,那走吧,我这边的人都累坏了,陪我到附近的小山泉休息一下。” 尚方抽出被白竹抓着的手,接着一拉,将我护到身前,带着我们朝小山泉附近走去。叶大侠虽然一脸冷冰冰的,话也不多,但对尚方的话并不反对,目光淡淡扫过尚方身边的我们几个,一路沉默着,却是个绝对无法让人忽视的存在。 小山泉不太远,只是路很难走,公子为我挡开了许多树枝,我依然搞得一头鸡窝,白竹比我更狼狈,晨风没有白竹那样狼狈,却和我差不了多少,连姐姐头上也有了少许凌乱。 只有公子和叶大侠还有美人侍卫莫风没受到那些树枝的影响,莫风甚至为叶大侠开路,叶大侠一派泰然地走着,一边还听着公子的话。 白竹摸了摸自己头上被树枝弄乱的头发,不高兴地小声抱怨道:“哲悦这带的什么路?” 终于,远远看到一处石壁流出水来,并流入一个潭子里,潭子边还有几只鸟在喝水,我和白竹都激动了,我高兴道:“公子,看到山泉了!” 尚方微微笑着,点了下头。 我和白竹跑过去,看着清澈的潭底兴奋不已,连红黑我也放出来,红黑很喜欢昆山的环境,一直跟我叫着以后要在这里定居。 红黑在我手臂上滑来滑去,兴奋地吐了吐信子。 白竹瞧着,笑道:“这小家伙还真有趣,哈哈……”白竹现在没有一开始那么怕红黑了,因为我跟白竹说过,只要不去惹红黑,它是不会随便咬人。 我挽起袖子,准备伸手去接石壁缝流进潭子里的泉水,公子在身后喊道:“烈儿,山里的泉水凉,手别去碰。” 啊?我回头看公子,不能碰的,那我们喝什么? 公子走到我这边,将我从潭子旁拉回来,接着朝身后的晨风道:“晨风,拿竹筒来。” 晨风从腰上解下竹筒,趴在潭边装了点水,然后递给我,道:“好了,喝这个吧。” 白竹在一旁抗议道:“哲悦,我口干得冒烟了,我也要喝泉水。” 尚方伸手将晨风手里的竹筒接过,递给白竹,白竹拿了竹筒直接递到嘴边,“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一脸满足道:“爽快,这山泉真好喝!” 我眼巴巴瞧着,我的山泉被白竹抢走了! 晨风又递了一个装水的竹筒给尚方,道:“公子,给,您的竹筒。” 尚方点点头,拿过竹筒,递给我嘴巴,道:“记得慢点喝,不要太急。” 我点点头,双手捧着竹筒,也“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好甜,白竹说得对,山泉好好喝! 我喝了两口,随即将竹筒递给公子,道:“公子,你也喝,山泉好甜。” 尚方笑着,接过竹筒,喝了两口,旁边的莫风为叶煌收拾了一个坐的地方,同时也接了些泉水给叶煌喝。 姐姐最帅气,拒绝了晨风递过去的竹筒,在附近的树枝上摘了一片大大的树叶,洗干净后,稍微卷起,舀了水喝,然后又将叶子再次蘸水,轻轻拍在自己的脸上…… 我看着兴奋,原来也可以这样喝水! 叶煌只喝了一口,便道:“哲悦,你惹上了不少麻烦吧。” 尚方放开我,让我一个人玩,坐在叶煌旁边,摇摇头,道:“倒不是我去惹的麻烦,而是有些麻烦根本躲不掉。” 姐姐侯在尚方身边,静静地听着。 美人侍卫莫风道:“我与主上这一路上遇到了三批要刺杀‘尚方先生’的杀手了。” 姐姐问:“公子,会是那些巫医和草鬼女派来的吗?” 尚方依然摇头,凝重道:“若是那些人,会轻松很多。” 姐姐微微凝眉,显然不解,但叶煌似乎能明白尚方的意思,道:“既然如此,直接夺得你们圣医门门主之位,便什么麻烦都没了吧。” 尚方笑了下,道:“我对那个没兴趣……” 我跟白竹还有红黑一起玩,听了公子和叶大侠打哑谜的话,回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白竹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也看着公子和叶大侠,靠在我耳边小声道:“啧啧,哲悦这个花心大萝卜,勾引了我师兄,这会儿又与这样的冷面美人幽会,哼哼,等着瞧,我一定要在师兄前面揭穿哲悦的真面目!” 我回头,问:“公子与叶大侠这是在幽会吗?” 白竹郑重道:“当然了,他们……” 白竹刚开口,突然我眼前的树丛中迅速窜过一抹白色,我一愣,好像那个白色中还带了点火红。 什么东西? 第47章 玉狐 第四十七章 玉狐 红黑立即翘起了它的蛇脑袋,看着那边的树丛,它也注意到了那里! 我好奇,从潭边爬起来,跑向树丛边,白竹自身后拉住我,气道:“喂,我刚才说的你有听见吗?” 我点头,道:“听见了。”可是那抹白色不见了,我略有些失望。 白竹凑过来,咯吱我,道:“听见了,我们就一起行动啊!” 我纳闷,行动什么? 白竹见我模样,气道:“不是说了,要撮合哲悦和那个冷面美人吗?” “可是不用撮合,公子和叶大侠已经很要好了啊。”我说了一句,回头看公子他们。 “要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给他们两人制造机会,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哈哈,不就水到渠成了。”白竹壮志满满道。 我点头道:“饭煮熟了才能吃。” “吃你个头啊,我说的是睡觉。”白竹声音大了起来,公子他们都看过来,姐姐休息得差不多,走到我身边,问:“烈儿肚子饿了?” 白竹立即替我回答道:“对啊,我们肚子早就饿坏了。” 我没回答,其实我还不饿的。 姐姐将一个肉饼掰成两半,塞给我和白竹一人一半,接着摸摸我的头,对我道:“最后一个肉饼了,吃完就没了,呆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玩太累,今晚我们会在这里露营。” 我问:“姐姐,我们晚上要在这里睡吗?” 姐姐点头,答道:“恩,这里的野兽不多,又靠近水源,公子说在这附近露营比较安全。烈儿要乖,我去帮晨风的忙。”吩咐完,姐姐又回到公子身边,向公子说了什么,公子点点头,姐姐就过去一起帮忙。 晨风正在搭架子,姐姐则在旁边的树丛旁折一些枯掉的树枝,连美人侍卫莫风也一起帮忙。 白竹的肚子像个无底洞一样,明明前不久,才吃过干粮的,没想到姐姐分的那半个肉饼又被白竹吃完了,他的眼睛盯上了我手里的半块,道:“祁烈,你怎么还不吃,不饿吗?” 晨风擦了下汗,抬头看过来,似乎猜到白竹打什么主意,朝白竹喊道:“白竹,你都这么大了,还跟烈儿抢东西吃啊。” 白竹底气十足道:“祁烈是我兄弟,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他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我吃他的肉饼有什么不可以。”于是白竹又从我手中撕走一半的肉饼,吞进白竹的肚子里。 公子与叶大侠坐在潭边朝我们看了一眼,公子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我将剩下的肉饼直接塞到怀里,然后朝白竹道:“白竹,我们也帮忙吧,公子说,晚上的山林是很冷的,我们一起去多找一些树枝过来。” 白竹吃得满嘴都是肉饼渣,直到全部吞下肉饼才道:“不去,山林里肯定有很多蛇,要是不小心踩到了怎么办,我才不要。” 我挠挠头,那我自己去好了。白竹却突然拉住我,双眼冒光道:“原来如此,这样就能制造哲悦和那个冷面美人独处的机会了,祁烈,你真是太聪明了。” 啊?我不由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只是想帮忙,没想那么多。 白竹拍了拍手,拉起我的袖子,道:“走,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找,不要打扰到哲悦他们,哈哈,这里的环境真好。” 红黑这时也从潭边跟到我身边,姐姐在另外一边的树丛那边喊道:“烈儿,不要乱跑!” 我和白竹一同回头,白竹拉住我,朝姐姐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祁烈的,我们就在这里找些枯树枝,不会走远的。” 我也道:“姐姐,我不会乱跑。”红黑从我怀里滑了出来,缠到我脖子上。 姐姐看了红黑一眼,终于点头答应了。 白竹高兴得不得了,拉着我往旁边的树丛窜,我跟着白竹一起探险,白竹目光却一直偷偷盯着公子和叶大侠那边,笑得一脸奸诈。 我在地上翻找枯树枝,红黑也滑入草地上,偶尔卷起一根小树叉游到我身边,递给我,我接过,突然眼角余光中再次闪过那抹白色,一下窜到不远处的一堆树丛里,然后就不动了,我不由兴奋起来,难道是兔子? 我放下树枝,趴在地上,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那块草丛,慢慢爬过去,隐隐看到了那抹白色,是一条长长又毛茸茸的尾巴,尾巴尖还是火红色的,好漂亮,我不由兴奋起来,身后,公子的声音响起:“烈儿!” “啊,别跑!”我来不及扑过去,白色的动物被公子的声音一吓,嗖的一下窜逃走了。 我急忙扒开树林边的草丛,没了,那白色的动物不见了,我不由失望道:“又跑了。” 公子似乎已经来到我身后:“烈儿,不可以再向前了。” 我仰头向后看,公子正站在我后面,然后公子弯腰将我从地上抱起来,我急忙道:“公子,我好像看到兔子了。” 公子抱着我往回走,道:“这里是山林,不只兔子,还有很多其他动物,不过山林地势很复杂,走远了会有危险,烈儿要玩的话,先在潭边玩,好吗?” 我点点头,白竹跟过来,抗议道:“不行,祁烈要跟我玩。” 公子道:“白竹,你也过来。” 我被公子放下来,红黑趁机窜入潭中,欢快地游着,我趴在潭子边看着红黑游水。 公子则继续与叶大侠谈事情,我大概听了一点,似乎是吩咐叶大侠要注意些什么,难道叶大侠也病了? 白竹趁公子不注意,悄悄拉我,小声道:“我们在这里会碍到哲悦和冷面美人幽会的,到那边去,反正只要我们不走远,哲悦看得到我们,他就不会说什么的,来吧。” 白竹说着,也不管我同意与否,直接拉着我离开,树丛那边又闪过白色的残影,这次连白竹也看到了,白竹高兴道:“祁烈,我们今晚有肉吃了,快,抓住那只小东西。”说着白竹挽起了袖子,向前扑去…… 那抹白色终于现出它的样子,一只雪白雪白的动物,跟小狗差不多大,尾巴长长的,尾巴尖还是火红色的,四肢腿上半部分白色,下半部也是火红色。最神奇的是,那动物的额头上还有一小撮黑白色小圆圈,好像第三只眼睛一样,那动物就这样从我们面前跃过,嗖的一下跑到山泉后面去了,在那高高的坡头上,俯视我们两人,只是一眼,就又窜入树丛中消失踪影。 白竹气道:“什么动物,好快的速度,到底跑哪里去了?祁烈,你从那边找找,我往这边,一定要抓住它。” 我点头,白竹没注意到那只动物,我却看见那只白中带着火红色的动物窜到了左边的树丛,我跑到姐姐那边,在姐姐身后的草丛开始扒,姐姐问:“烈儿,你找什么?” 公子向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似乎因为姐姐在的缘故,便没再说什么。 我趴着草丛,答道:“白色的动物。” 姐姐不太在意,吩咐道:“玩一会儿就回公子身边去,这个季节天色暗得快,不要跑太远。” 我点头应道:“好。”然后就继续扒开远处的一处草丛,啊,找到了! 那只白色的动物,慢悠悠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即扑过去,结果依然扑了空,因为那白色的动物又往前跑几步,接着回头看我,似乎等着我跟上去一样,我玩心大起,追着那抹白色跑向绿葱葱的树林里。 这次白色的动物停在一棵矮树桩上,耳朵尖尖竖着,眼睛半眯着像一个倒八字,如此近距离看,才发现它的四肢爪子都是火红色的,好漂亮。 吸取刚才好几次的教训,我悄悄地爬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缓缓站起来,正要伸手抓它,那白色的小动物盯着我,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朝向我扑来…… 我跌坐在地,看着在我怀里乱抓的白色小动物,伸手一按,哈,终于抓到了,毛茸茸的一团,摸着好柔软。 我将白色的小东西抱了起来,小东西身后一条长长蓬松的尾巴也很好看,白色的小东西挥舞前肢,乱抓着我的衣服,我低头一看,不由吃惊,衣服居然被这小东西抓破了,这家伙的爪子好利! 我举起小东西,认真看了一下,原来它的额头不是第三颗眼睛,而是一小撮圆形的黑白色毛,远处看的时候,还真像第三只眼睛,我摸了摸小东西的额头,小东西似乎不喜欢人碰它的那个地方,拼命摇头,不过没有用爪子抓我。 我好奇道:“你想要什么?” 小东西“扑哧、扑哧!”地扫了两下尾巴,小小的嘴巴朝我叫了两声。 我疑惑,我怀里有什么香香的东西? 我把白色的小东西放自己腿上,然后摸到怀里,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刚才没有吃的一块肉饼,那白色毛茸茸的小东西,刷地一下窜到我跟前,用鼻子嗅了嗅我手里的肉饼,眼睛乌溜乌溜地看着我。 我笑了,恍然道:“原来你想吃这块肉饼才在这附近转的,给。” 我递过去,小东西就一口咬住,吃了几口就吞下肚,然后抬头继续用那双乌溜乌溜的眼睛瞧着我,我摇摇头,道:“没了。” 于是小东西伸出舌头舔我的手心,我痒得笑起来,身后姐姐远远喊道:“烈儿,你怎么跑那么远,回来。” 我回头,看见公子也朝我这边走过来,不由抱着白色柔软的小东西站起来,看向公子笑道:“公子,你看!”说着就走向公子。 公子看着,突然焦急的叫声,“烈儿, 别动!” 咦?我一脚踩空,“啊——!” 第48章 峡缝 第四十八章 峡缝 明明是一丛绿葱葱的草地,怎么会是空的,我抱着白色的小东西一下就陷下去,下面幽深幽深的,居然是一条窄窄的山地峡缝! 上面还传来公子和姐姐他们的急呼的声音:“烈儿……” 我直线下掉,“嘭——!”地一声砸在一棵树上,还来不及喊疼,身体又从树上掉下去,“哇啊……,啊?”以为会就掉进下面的峡缝中,可突然身体掉到一半就给停了,我的喊叫也跟着戈然而止。 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的脚,腿弯处被卡得好疼,我疼得龇牙咧嘴,脑袋也晕得七荤八素,晃了好几下就没再继续往下掉了,我努力抬头向上看,于是终于发现,原来是自己的一条腿给卡在一棵树干中,此刻正倒挂在半空中。 我望向下面,那一片黑乎乎的山地峡缝,似乎还有冰冷的风吹上来,好冷,彻骨地冷,我打了个冷颤,山地峡缝的上面有好多草丛遮住,只能依稀看见一些点点的光亮,无法看不见公子他们,我这才吓到了,急忙大呼道:“公子,救命——!” 渐渐上面亮光多起来了,峡缝的最上面有一个地方被清出了一大片空间,几道人影在上面晃动,接着公子和姐姐他们的声音传来:“烈儿——,你在哪里?” “公子,我在这!”我拼命挥舞双臂。 “哪里?烈儿!”姐姐向下左右四顾,却明显没注意到我这边,声音里明显有了丝急切。 “这里,姐姐,我被树挂住了,脚好疼。”我用力喊道,原来是大树遮住了我,虽然我可以透过树叶隙缝看见公子他们,可是公子他们在上面却只能听见我的声音,无法看到我的身影。 “该死,下面太暗了,陡壁上长了这么多树,根本望不到头。烈儿,你再出声,我们要确定你的位置。”姐姐气道。 “姐姐,我好像要晕了。”卡在树杈中的脚很疼,可是又弄不出来,倒挂着的感觉真不舒服,好像自己的内脏什么的都要吐出来了,脑袋、脑袋好沉。 “烈儿,先不要动,我们马上就去救你。”公子那特有的声线传过来。 我倒吊得难受,听见公子的声音,突然很想立刻就扑到公子身上窝着,我叫道:“公子,我脚好疼。” “烈儿的腿肯定是被卡在树中间,再不带上来,我担心烈儿的腿会断掉。”姐姐有些着急。 尚方道:“叶煌,你和我一起下去找,总之先把烈儿从树缝里带出来再说。” 晨风立即道:“公子,不行啊,这条小峡缝这么陡,那些树之间的间隔太远了,又没有其他可以攀附的东西,这样就算下得去,可绝对无法上来啊,岂不是会跟烈儿一起掉下去。?” 白竹朝下面看过来,喊道:“喂,祁烈,你怎么不出声了?” 我喊道:“我脚疼,出不了声!”刚才晃了几下,好像卡得更严了。 两道人影跳了下来,分别攀附在最上面的树上,公子的声音传来,“烈儿,出声一下,我要知道你的位置。”顿时整个山地峡缝都回荡着公子的声音。 “公子,我在这,我看到你和叶大侠了,你们在我右边上面。”因为晃脚会疼,所以我晃了晃手臂,可是这棵树根本不动。 上面的两条人影动了,向着我这边的开始找起来,我看到公子下来,急忙给自己打气,坚持! 这时怀里的一团白色突然动了动,我仰头一看,白色的小东西居然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因此也没掉下去,小白瞧见我看它,还朝我叫了两声。 我一惊,小白要帮我,我高兴喊道:“公子,我在小白的那棵树下。” 白色的一团从我身上刷地一下窜到树上面,两道人影一顿,环视一圈,终于把视线放在了我这边,然后朝着我这里跃过来,我激动道:“公子,这边!” 突然挂着我的树“咔嚓”一声,小白立即窜回我身上来,“哇啊——”我一激灵,树枝断了,我又跟着往下掉了…… “烈儿——!”姐姐在上面听到声音,紧张不已。 咦?下掉时突然腰间被树藤拉住,随后我整个人又被抛起来,接着就被扔进药草香的怀抱,连同我肚子上的小白也安然无恙,因为公子稳稳接住我和小白。 腰上的树藤被抽回,我回望过去,正好看到叶大侠面无表情地扔掉手上的树藤,我双眼冒光,原来刚才用树藤拉住我的是叶大侠,果然好厉害。 公子抱稳我,道:“烈儿,抓紧了,我们现在上去。” 我一听,急忙搂紧公子。 上面突然传来急呼: “公子小心!” “哲悦,你后面!” “小心,有蟒蛇!” 我刚抬头,正好看见一条身体有人的腰粗大小的蟒蛇袭击向公子后背,我刚要开口阻止,瞬间,“嘭——!”地一声巨响,叶大侠仅用一根树枝就打得那条大蟒蛇焉了一样,直接掉向山地峡缝下面,好久好久,居然没有声音。 我目瞪口呆,叶大侠好厉害,连小白也激动了。 公子抱着我,小白也窝在我怀里,公子跃上远处高高的一棵树上,险险躲过。然后叶大侠身后突然窜出两条大大的蟒蛇,同时一起偷袭叶大侠,公子立即喊道:“叶煌,身后。”声音之大,响彻整条山地隙缝。 叶大侠身体还没转过去,就用树枝打掉其中一条大蟒蛇,然后险险避开另外一条,一下就跳到了与公子一样高的另外一棵长在隙缝壁上的树,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冷了。 那条被叶大侠避开的蛇,缠上了陡壁上的树,居然一跃向着叶大侠而来,我不由喊道:“快停,你们不可以欺负我们,我们又没做坏事!” 那大蟒蛇在离叶大侠还有好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愣着大蛇脑袋,朝我这边看来了,大大的宝石眼睛中似乎有了疑问。 叶大侠像是第一次将我看进眼里一样,回头扫了我一下。 公子冷汗道:“不妙,这蛇看上烈儿了。” 我一愣,此刻那条大蟒蛇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慢慢向我这边游过来…… 公子警惕着大蟒蛇,同时一用力,带着我跃向离出口最近的树,下面的叶大侠为我们断后,被冒出来的五条大蟒蛇给缠住了。 眼看就要跃上树干,可是突然头顶一黑,我和公子同时抬头,那条大蟒蛇居然先我们一步跃到我们头顶来了。 晨风和白竹立即尖叫起来,“呀——蟒蛇!” 姐姐大喊:“小心!” 莫风惊慌道:“主上!”说着就准备提剑跟着跳入这个窄窄的山地峡缝。 叶大侠喊道:“别下来找死。”声音响彻整条峡缝。 莫风一愣,立即将剑拔/出,扔入峡缝中,喊道:“主上,请接住剑。” 公子终于找好支撑点,急忙用脚用力踢陡壁,好在这陡壁上生长的树还算多,我们险险落在了下面的一棵树上,那条最大的大蟒蛇又从上面向公子这边游过来。 叶大侠则是跳出五条大蟒蛇的围堵,接住了剑,可五条大蟒蛇中的其中两条同时向叶大侠发出攻击,叶大侠剑锋一扫,根本没看清他怎么动作,其中一条大蟒蛇的头就被整齐地切了下来,另外一条的攻击被叶大侠躲过,不过叶大侠落脚的树有些糟糕,刚踩上去就断了,叶大侠也向着我们这边跳下来,另外三条怒吼起来…… 我急忙扯了嗓子大喊:“红黑——!” “吼……”一声响彻附近山林的怒吼,引起这一带山林中所有栖息的鸟兽一哄而起。 袭击我们的好多条蟒蛇也全部停了下来,慢慢离开我们,退入黑暗的隙缝深处,不见踪影了。 我抬头看上面,高兴道:“公子,是红黑。“ 公子和叶大侠只对了一下眼神,立即当机立断地跃出山地隙缝,回到地面…… 公子放下我,姐姐和晨风他们立即围上来,晨风道:“公子,吓死我了,你没有受伤吧?” “真可怕,下面好多大蟒蛇,而且谁能想到那一片绿葱葱的草地居然会是条山谷峡缝。” 公子笑笑,道:“确实很危险,好在平安上来了。” 莫风也上前,询问道:“主上?” 叶大侠只是看着身上染了血迹的衣服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受不了,莫风立即为叶大侠换去上干净的外衣,可惜叶大侠依旧少言少语,表情冷若冰霜。 小白在我怀里动了动,随即嗖的一下窜出好远,在一块石坡上看着我这边,一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样子。 我明白了,一下人这么多,小白它被吓到了。 红黑这时游到我身边,顺着我的手滑上来,亲昵地蹭蹭,我高兴道:“红黑,谢谢你,不过你刚才叫得好大声,把山林里的其他动物也吓到了。” 白竹凑过来,吃惊道:“什么,刚才那声怒吼是这条小蛇,不可能!那分明是一种非常巨大的动物才能发出来的声音。” 我解释道:“就是红黑啊。”虽然不知道它怎么做到的。 “这到底什么蛇啊?刚才峡缝里的那些大蟒蛇好像也是被那吼声给吓得缩回去的啊。”白竹充满好奇。 “红黑是蛇王。”我答道。 公子抬起我的脚,道:“烈儿,让我看看你的腿。”说着掀开我的裤管,刚才被树卡住的腿好像折了。 白竹在一旁看着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哇,祁烈,你疼不疼?” 我点点头,道:“很疼。”说着我回头找小白,小白依然还在那边的小石坡,我招招手,道:“小白,过来。” 小白犹豫了一下,终于跳过来,只是没想到小白还没走近我身边,红黑就立即从我怀里窜出来,与小白对峙起来了…… 第49章 打架 第四十九章 打架(修) 红黑张开嘴巴发出“嘶嘶”低哑的警告,嚣张地宣誓着它的地盘,低头看红黑,红黑明显是不允许小白到怀里来,因为里是属于它的地盘。 小白同样不甘示弱地嗷声,毛茸茸的四只脚掌里,冒出锋利的爪子,乌溜乌溜的眼睛透着股看不透的神秘感,接着突然前爪迅速刷,居然就直接将红黑拍飞出去…… 红黑摔出去,顺势缠上块石头,头扬,瞬间“嗖——”地下,只看得见红黑直线窜向小白,小白被逼得不得不向后退去,转眼,红黑和小白就打起来。 有些傻眼,还来得及开口,它们两只怎么就打起来? 白竹拍手叫好道:“哎呀,好玩,两小东西杀起来,哈哈……” 公子和叶大侠他们也不由看向在小石坡上斗得‘热火朝’的两只动物,红黑的攻击力非常强,但是白狐狸的防守也固若金汤,而且白狐狸的爪子锋利无比,前爪挥,虽然没有伤到红黑,但居然在棵树上留下几道爪痕,条蛇和只狐狸斗得么激烈,还打得不相上下,连姐姐和晨风两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公子看着打斗中的白狐狸,脸上若有所思。 看着却更加发愣,因为红黑和小白明显越打越认真起来。 “红黑,小白,们都回来。”终于回神过来,立即朝打得火热的两只喊句。 接着团毛球立即朝边窜过来,不过红黑速度更快,已经窜到面前。 白竹瞪大眼睛,似乎要把眼睛瞪穿,指着,道:“、……” 小白和红黑边虽然乖乖到身边,但依然势不两立的模样,根本无法和睦相处,次是红黑用它的蛇尾巴狠狠地扇飞小白,似乎是刚才它被小白拍飞的的‘回礼’,接着红黑窝在怀里,得意洋洋地看着摔得很惨的小白,有些兴奋,没想到红黑那样的条小尾巴居然么厉害,不过,娘以前过,打架是不对的! 还没来得及红黑,小白已经恼怒地从地上跃起,速度奇快地朝红黑奔过来,次两只干脆就缠在起互咬。 鼓起嘴巴,伸出手,手抓起红黑的脖子,另外只手提起小白的后脖,分开两家伙,左右看眼,很认真道:“红黑,小白,们俩,不可以打架的。” 红黑和小白任由抓着,乖得不能再乖,没再继续。 感受众人视线,不由抬头,白竹和晨风错愕地看着,连姐姐的嘴角也抽抽,莫风眼里有些许惊讶,连那个冰山似的叶大侠也将注意力放下在身上,只有公子淡笑地看着,不解看公子,“公子,怎么?” 错什么话吗? 尚方淡淡微笑道:“烈儿很厉害!” 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公子会夸,可心情下好得不得。 红黑很听话,乖乖窝到怀里去,但是它依旧不允许小白侵占它的地盘,大有‘敢来再拍飞’的意思,无论怎么劝,两只就是不和。 小白甩甩它那毛茸茸的尾巴,同样蓄意待发,朝叫两声,只好伸手将小白放到肩膀上,道:“好,小白,先呆在吧。” 小白从的肩膀下蹬到的头顶,高高俯视窝在怀里的红黑,条长长又毛茸茸的尾巴在脖子上得意洋洋地扫来扫去,弄得后脖痒痒的,哈哈大笑起来。 叶大侠突然开口,问尚方:“孩子是什么人?” 公子转头看叶煌,答道:“烈儿是祁家人,那位欣儿姑娘是烈儿的姐姐。” 叶大侠看着,只听句便似乎已经解所谓‘祁家人’代表的意义。让人吃惊的是,叶大侠没有像之前的大公子和赤脚庸医那样反对和姐姐跟着公子,也没有当面们是麻烦,看着的眼神更不像之前的那些讨厌的驱蛇人。 “晨风、欣儿,们按住烈儿。”公子突然开口道,他的手正在揉的腿弯处。 抬头,却见晨风和欣儿同时按住边的肩膀,公子温柔看着,笑眯眯道:“烈儿,孩子是要懂得忍的。” 啊?不解。 突然,膝盖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痛感,忍不住大叫:“好疼!”委屈看,公子正在矫正已经折掉的腿,双眼冒水,虽然只有瞬,但真的疼死人。 刚才疼的时候,好像很用力地掐住公子手臂,不知道有没有把公子的手臂掐青? 晨风和姐姐在公子的示意下,已经松开,只是终于知道,白竹得很对,公子若是用那种笑眯眯的表情看人的时候,那个人肯定要倒霉的。 公子还在忙碌,先用药膏给被树枝划伤的地方上药,然后包扎好,缠上绷带,接着又找来根直直的树枝,将的腿和树枝绑在起,所有事情处理好后,公子吩咐,不得随便乱动,乖乖待在石头上坐着。 姐姐和晨风那边已经起火堆,火架上烤着两只野兔子,和只野鸡,些都是美人侍卫莫风抓的,晨风处理干净后,姐姐来烤。 看白竹眼,白竹也趴在火架旁边,帮忙看火,眼睛盯着那三只野味口水直流,看看公子,公子正在整理药箱,再看看自己,好像只有什么都没有都做,刚才和小白玩时,还弄得自己掉入山地峡缝里险些死掉,连公子和叶大侠他们都差因此丧命。 红黑溜走去觅食,此刻躺在怀里呼呼大睡的是小白,毛茸茸的肚皮起伏,伸手摸摸,小白身上到处都是毛茸茸的,很暖和,小白的耳朵动下,却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摸着小白的前爪,轻轻按,尖尖的爪勾就冒出来,火红火红的,非常漂亮,不过锋利无比,被抓到,绝对会受伤,就跟之前红黑、小白打架时,那棵遭殃的大树。 小白终于忍受不的干扰,眼睛微微睁开半,懒散地叫声,拿着毛茸茸的脑袋,往手心蹭蹭,接着继续睡觉。 “小狐狸还真乖,明明是野生的,它怎么么听的话啊?”背后白竹突然道。 还没回头,白竹就坐到旁边,盯着在怀里睡觉的小白瞧,刚伸出手想要摸摸,小白突然就睁开眼睛,朝白竹警告着。 白竹吓,急忙缩回手,小白才张大嘴巴打个大大的哈欠,站起身抖抖身上的毛,显然已经醒,那双乌溜乌溜的眼睛衬着旁边的火光,看起来格外漂亮,忍不住抱起小白,往脸上蹭蹭。 见白竹没回火堆旁照看火,不由问:“白竹,不用去看着火吗?”虽然现在是晨风和姐姐在看火。 白竹撇嘴道:“那个姐姐很过分,居然在旁边添乱,把轰过来,不让帮忙。” 好心道:“不要惹,姐姐要是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白竹气道:“怎么,被骂,很得意啊?” 嘟嘴道:“没有啊,之前就老是惹姐姐生气,所以提醒下。” 白竹听,幸灾乐祸道:“哈哈,可没那么笨,才不会去惹姐姐。” 好心提醒,却惹来白竹的嘲讽,心里赌气,不理他,白竹癞皮地凑过来,道:“喂,祁烈,看看是什么。” 抬头,白竹手里拿着颗果子,不解看白竹,白竹炫耀道:“想吃吗?想吃也可以,把小狐狸让摸摸,就给吃。” 低头看小白眼,还没回答,白竹就不高兴,道:“到底给不给摸啊?” 答道:“小白不同意,它除,不允许任何人碰它。” “为什么?”白竹气恼。 “是啊,为什么?”也问。 白竹气道:“是在问!” 向白竹解释道:“不是啊,问的是小白。” 于是白竹终于气得瞪眼。 过会儿,白竹问:“那小狐狸怎么回答?”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白竹,因为小白,人类没资格靠近它,不过偶尔也有例外,而且是唯的例外,于是就成那种例外。想想,答道:“小白,是秘密。” “切,不想就算。”白竹撇下嘴,又好奇道:“只小狐狸叫什么?” 个问题好简单,立即答道:“小白!” “不是问自己乱取的,狐狸分成很多种的,问问它是什么狐?” 挠挠头,道:“小白就是小白啊。”不解为什么什么东西到白竹里都要分,睡觉要分成生不生孩子,现在连狐狸也要分? “肉烤熟。”白竹刚要生气,却听晨风那犹如‘籁之音’的声音,立即奔到火堆旁双眼冒光,不理。 晨风将烤肉分成多份,递给每个人,看着自己两手空空,等许久也不见晨风给,不由纳闷,难道没份?接着公子洗几个果子递给,道:“烈儿,先吃个。” “公子,想吃肉!”看着手里的果子,委屈道。 “再忍几,的腿折,刚固定住,回圣医门还要重新包扎,现在不能吃那些东西,对的伤势有影响。” “,那什么时候可以吃肉?”咬口果子,有酸。 晨风在旁笑道:“烈儿放心,到圣医门,有专门给骨折的病人吃的药膳,不会让吃果子的。” “为什么祁烈不能吃肉,他不是骨折吗?应该好好补才对吧。”白竹咬口兔肉,问句。 “那是分情况的,不要病急乱投医。”晨风答道。 “当然知道,只是随口问问,谁要教训。”白竹听着,不爽道。 突然,怀里的小白“嗖——”地下窜出去,不解,喊道:“小白,去哪?” 白竹那边已经眼睛瞪圆,大叫起来:“啊,回来,们的鸡肉,可恶,只馋嘴的狐狸!”白竹气得跺脚,恨恨地看着叼着半只烤鸡,已经跳到水潭边小石坡上的小白,恼得要命。 小白已经美滋滋地独享起那半只烤得冒油的鸡肉。 白竹抓不到,便朝道:“祁烈,要给好好教训那只臭狐狸,太过分,敢抢们的鸡吃,定要教训。” “小白很乖的,可能是姐姐他们烤的鸡肉太香。”不由替小白辩解句。 公子看眼,笑道:“既然被叼走,就算。”其他人也没再什么,叶大侠根本就不吃东西,直静坐在石头上,逼着眼不知在干嘛,不过没人敢去打扰他,因为连晨风要递野味过去,都被莫风给拦住。 公子随即拿出个瓷瓶,打开瓶塞,递给,道:“烈儿,先喝下个。” 脸都忧起来,问:“公子,能不能不喝东西。”那里面绝对是苦苦的药水。 “烈儿,想要的腿快好,就要听公子的话。”晨风已经吃完,在旁劝道。 看公子,公子即使个头,都透着股儒雅,只好喝下瓷瓶里黑乎乎的的‘水’,虽然没有苦味,但是股奇怪的药味,同样让人不好受。 因为公子担心晚上乱动,小心地抱着,窝到公子怀里睡,小白吃完半只鸡后,已经在怀里窝着,似乎完全不怕公子。 公子看着小白,并没有去碰,只是突然笑出声,道:“有趣。” 好奇,低头看小白,原来小白伸出自己的只爪子,正拍着自己有些鼓的肚子,似乎美餐顿,让它很满意。 问小白,它在干什么? 小白半眯着眼睛,斜眼,是向刚才旁边那个人学的,随即闭眼呼呼大睡,看过去,白竹正拍着自己的肚子,躺在那边打嗝道:“吃得好饱。” 于是明白,原来小白是在表达,它也吃得很饱。 抬头看公子,公子果然没闭眼,只是看着小白,露出玩味的眼神。 向公子解释道:“公子,小白它是跟白竹学的,在它吃饱。” 公子视线与对上,笑道:“烈儿身边的动物都很聪明嘛。” 听罢,顿时心里生出股自豪感。 随即公子目光柔下来,轻声道:“不过烈儿,今有被吓到。” 不由愣下,无辜地看着公子,什么坏事也没做,公子被的什么吓到? “所以……烈儿,需要受惩罚。”公子笑眯眯地着,微低下头……的脸颊被公子掐掐,眨巴下眼睛,不解地看公子。 公子看,叹息声,摸摸的头发,依旧轻声道:“睡吧。” 问:“公子,惹生气?” 公子摇摇头,微微笑道:“不是烈儿的错,是太过不谨慎。” 夜里静悄悄的,大家早已休息,只有怀里的小白睁下眼睛,随即也闭上,也跟着慢慢睡过去,模糊中,感觉嘴巴好像被柔软的什么轻轻碰下,但是那感觉太过不真切,似乎从未存在过,只是感觉好像听到公子的声轻轻叹息。 第50章 杀手 第五十章 杀手 有什么东西在挠的鼻子,打喷嚏,睁开眼睛,正对上刺眼的阳光,揉揉眼睛坐起来,才发现打扰睡觉的是小白。 小白站在旁的石头上,正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的鼻子,肚子上阵冰凉,低头看,原来红黑也回来,此刻正窝在肚子上,睡得死沉死沉。其他人也都起来,白竹精神无比地跟着晨风起弄早饭。 公子站在水潭边和美人侍卫莫风谈着什么,叶大侠从昨晚上到现在,依旧个人闭着眼睛盘坐在处石头上,直都没动过。 公子见醒,便走过来,拿着湿布巾帮擦擦脸,小白眨巴着乌溜乌溜的眼睛,在旁好奇地看着们,顺手抱起小白,同时看眼叶大侠,问公子道:“公子,叶大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动过,他那样是在做什么?” 公子望眼叶大侠,笑笑,答道:“那是叶煌练功的种方式。” 双眼冒光,叶大侠的练功方式好神奇,坐在那里动不动就可以变得那么厉害,跟以前在家看三叔他们练武功完全不样,好像叶大侠样练功也不辛苦啊。 有些兴奋,道:“公子,也要学武功,然后像叶大侠那么厉害。”?小白乖巧得紧,伸出舌头在脸上舔舔,顺手摸着小白的背。 公子深深看眼,然后才淡淡道:“练武需要吃常人吃不的苦,烈儿,有那样的决心吗?” 不解,问:“叶大侠不是只要坐在那边动不动就可以吗?” “叶煌的练武方式只适合他,而且叶煌是例外,他不但是练武中的奇才,又得名师指,所以叶煌才会那么厉害。像们种平常人,是学不来他那套练武的方式。特别烈儿,底子太薄,身体根基又不劳,想要学武更需要比其他人多倍的毅力,同时还需要比平常人更加能吃苦,还需……” 听不下去,眉头忧起来,郁闷道:“原来学武么难。去看看小说网?。” 公子笑下,安慰道:“没关系的,烈儿即使不学武,也已经非常厉害,别忘,身边有红黑和小狐狸,两只然‘保镖’。” 眼睛亮,对的,红黑最厉害,小白也很聪明。 终于们行人离开水潭边,继续往山的深处走,晨风,圣医门不远。 脚折,公子抱着,小白窝怀里,似乎并不畏惧公子,摸着小白身上的毛,小白身上很暖和,红黑身上却很凉,不过小白非常爱睡觉,几乎窝到身上就开始睡觉。 白竹擦下额头的寒,不耐烦道:“哲悦,圣医门好远啊,还没到吗?可是走不动。”着白竹盯着看,嘟嘴巴,似乎也想要有人背着他。 搂紧公子,公子怀里比较舒服,不让给白竹。 白竹看着,冷哼声,撇过头去。 晨风则是望着远处,兴奋道:“们快到,走到那边那片小林子,往后就是们圣医门的范围。” 看着绿葱葱的山林,抬头看公子,问:“公子,们家是住在山洞里吗?”好像没看到房子。 晨风听着笑起来,显然马上就要到家的喜悦令晨风脸上的笑容不减,只听晨风道:“虽然圣医门的大门还没到,不过们就要进入圣医门的范围,只要进入圣医门的范围,就等于到家……” 和白竹对望眼,为什么? 突然前面的叶大侠和莫风停下来,白竹差撞上莫风,愣下,问:“怎么不走?” 也抬头看过去,姐姐看着前方树丛眼里有丝警惕,公子则是皱起眉头。 红黑在怀里动动,“嗖——”地下窜出来,缠上的手臂,小白却已经跳到脑袋上,全身都炸毛的状态,好像也在戒备什么? 好像只有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奇怪的地方。去看看小说网?。 终于叶大侠用那冷漠威严的声音句:“出来!”令紧张的气氛下得到升华。 晨风和姐姐两人立即站到公子两侧,大有保护公子之势,连白竹也没有嬉笑的样子,瞪着四周满脸的戒备。 而原本无个人影的山林中,跳出足足有百人多的黑衣人,黑衣人手上每人把发着寒光的纲刀,晨风和姐姐他们都大吃惊,人数太多,树丛中应该还有藏着人,是们目前遇见最多的次。 晨风气愤道:“些人真是胆大包,连么接近圣医门范围的地方也敢下手!” 公子看着杀意腾腾的百来号人,脸色同样不好看,那些黑衣人没有与们客气,先发制人,刚出现之际便将们几人重重包围起来,非常有组织,似乎要将们所有人口气全部歼灭。 突然公子脸色变,大喊道:“不好!”只见无数的飞镖朝们射过来,密密麻麻片,几乎可以把们几人刺成刺猬。 晨风将背上的药框解下,挡住四面八方射来的飞镖,姐姐则就地取材,拿着根树枝打掉射过来的飞镖,白竹根本不怕黑衣人的飞镖,因为那些飞镖在还没靠近他身边的时候,便会自动掉落,此刻他正站在公子的面前,替和公子挡住飞镖。 莫风拔剑,打掉射过来的飞镖,护在们背后,叶大侠身边更诡异,那些飞镖还没射过来,叶大侠的身影已经消失,待看到时,他已经将五六个黑衣人放倒,几乎瞬息不到。 黑衣人下很忌惮叶大侠,名像是黑衣首领的人手挥,更多人围攻叶大侠人…… 飞镖密密麻麻,绝大多数被晨风他们挡下,但是更多的还是射向和公子边,公子护着,速度奇怪,转瞬间闪掉雨林似的飞镖,毫发无伤。 但是黑衣人的飞镖像不要钱样,直飞射过来,其中好几枚都是射向,公子无法,只能伸手挥,挡掉射向的飞镖,但是有三只飞镖留在公子的袖子上。然后公子袖子红,不过小会儿便有些站立不稳,抱着的手似乎也松,朝众人喊道:“先躲到那边的石头后面去。” 莫风立即挡在公子的背面保护公子,几人起躲过雨林,但黑衣人却不放过机会,立即有十几人朝们边杀过来,莫风和姐姐两人起挡下…… “镖上有毒,小心。”公子靠着石头,躲过飞镖,但是脸色很差。 看着公子手臂上的鲜红,此刻才真正感受到危险的存在,心里突,紧张无比,“公子!” 公子刚才是为才中镖的。 急忙找红黑,让红黑叫蛇群过来,可猛然发现,红黑不见,奇怪,红黑去哪里? 紧接着姐姐也中镖毒,姐姐身上的伤刚好不久,脸色比公子差多,晨风也为保护公子,腿上中镖,白竹个人挡在们身前,看着那些黑衣人气得牙痒痒,虽然黑衣人无法杀白竹,同样白竹也没能力杀黑衣人,所以白竹气得要命。 黑衣人见公子中毒,其中那个貌似首领的人伸手挥,飞镖下少很多,但是下刻黑衣人次几乎大部分都朝们边杀过来…… 飞镖不再似雨林,叶大侠也从黑衣人的包围网里面杀出来,黑衣人起码因此死二十几人,叶大侠飞速过来,人力挡所有靠近们的黑衣人。 莫风配合叶大侠,挡掉随时射过来的飞镖。 眼望去,就刚才那么会儿,黑衣人已然到下大片,叶大侠却毫发无伤。抬头,正好看到只飞镖朝着的眼睛边射过来,吓,眼前黑,愣回神时,才发现居然是公子伸手接住那枚飞镖,此刻公子面色是少有地冷峻。 白竹不怕飞镖,但是却无法抵挡黑衣人的钢刀,躲闪不及间,被名黑衣人劈到手臂,跌坐在地,另外名黑衣人继那名伤白竹的黑衣人跳起来,朝白竹的脑袋砍过去,晨风吓得大叫道:“白竹,快躲开——!” 白竹刚好抬头,不由愣住,显然来不及躲,因为黑衣人的钢刀已经近在眼前,根本无法逃,却听“锵——!”地声,黑衣人的钢刀还没劈到白竹脑袋上,就被股反作用力反弹地飞出去,撞在棵树干上,吐血而亡。 下所有的黑衣人都有瞬间的窒息,对白竹多分忌惮,黑衣人瞬间的停顿,但叶煌却没有停,利用黑衣人的停顿的瞬间,叶煌掌拍飞数十名黑衣人,口吐鲜血。 晨风和姐姐同样惊愕白竹的厉害,不过知道,那是因为那个黑衣人把钢刀劈在白竹头顶的那块石头上,,那块三生镜上面。 黑衣人的首领已经意识到叶煌是最大的威胁,立即下令道:“不要管那个少年,那个穿华服黑袍的人才是最大的阻碍,半的人困住他,其他人杀尚方哲悦,不要浪费时间,不能让尚方哲悦有时间解毒,快!” 瞬息间,四五十人的黑衣人从叶煌边围攻过来,黑衣人首领身边依旧还有十几名,朝们攻击而来,莫风和白竹起挡下,白竹嘲笑道:“哼,就们几个,非得打得们不认识自己亲爹!” 紧张地看公子,公子此刻靠在块石头旁,正在争取时间配制解药,黑衣首领个口哨,居然从树林中又跳出来三十几人,下情势逆转,连也意识到们的处境很糟…… 三十几名黑衣人不浪费时间,全部杀过来,接着声可怕的怒吼,“吼——!” 姐姐愣,诧异道:“声音…… 晨风立即接道:“是之前山地峡缝听过的……” 听就知道,是红黑! 心底不由激动起来,红黑来,太好,可突然手指上疼,低头看,的根手被什么给咬,指尖上正冒出血珠,不由愣下,小白咬? 第51章 圣医门 第五十一章 圣医门 黑衣人被可怕的怒吼声吓,几乎半的黑衣人都停顿下来,视线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那个地方所有的鸟兽都被吓得四处逃窜,似乎有什么非常危险的东西要过来…… 终于,从树丛的末端冒出个巨大的蛇脑袋,接着游出条足有五个大人腰粗的紫色巨蟒,附在紫色巨蟒的表面是片片看过去就坚硬无比的鳞片,对蛇眼睛似乎正在锁定目标。 所有人的吓傻,仰头看着高大无比的巨蟒,黑衣人时间没有立即朝们杀过来,反而警惕着眼前的巨蟒,突然树丛中声声惨叫,那些躲在暗处偷袭的黑衣人个个逃窜出来,不敢躲,因为四周游出二十几条足有个大人腰粗的大蟒蛇。 虽然比起紫色巨蟒,二十几条大蟒蛇就像虾兵蟹将,但对于黑衣人而言,同样是可怕的存在,逃不及的黑衣人已经成为那些大蟒蛇口腹之物。 黑衣首领虽然遮着脸看不清表情,但额头也有些许冷汗,此刻正慢慢朝们边退过来,似乎对他们而言,们些中镖毒的人不足为惧。 叶大侠站在们几人身边,冷漠地看着慢慢退过来的黑衣人,同样忌惮着那条紫色巨蟒。 晨风几乎吓得脸色惨白,语无伦次道:“那、那是什么?” 紫色巨蟒只露出三分之不到的身体,剩下的全部隐在树丛中,但就三分之的身体长度足有条蟒蛇的长度,所有人吓得脸色苍白, 被小白咬口,直到动静巨大才反应回来,抬头看着,不由愣住,那些大蟒蛇是之前掉下山地峡缝的大蟒蛇,远处,那大蛇脑袋仰得高高,俯视着整片树丛的紫色巨蟒,不正是红黑吗! 激动无比,红黑好帅! 立即举手朝紫色巨蟒挥手,喊道:“红黑,在!” 出声,所有人都看过来,黑衣首领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寒,下令道:“那小孩是驱蛇人,先杀那个小孩,快!” 咦?刚喊完,几乎所有的黑衣人都摸出三枚飞镖,誓要将和公子射成刺猬,吓,躲到公子怀里,瞬息间,红黑随之而来的声震动地的怒吼,立即所有的蟒蛇出动,速度奇快地袭击黑衣人,但还是有黑衣人射出飞镖,闭上眼睛,不敢看自己被射成刺猬的样子,就在时,声尖锐的叫声传遍整片树林…… “啊——!”所有人好像都被尖锐的叫声影响得脑袋发疼,连公子和叶大侠脸上也有冷汗,其他黑衣人更是倒在地上打滚,莫名看着,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头也不疼,听着尖锐的叫声没任何感觉。 而尖锐的叫声正是从肚子上发出的,低头看,居然是小白! 小白此刻正站在的肚子上,张着嘴巴,发出超长的尖锐叫声,只是为什么只有没事?不由拿起刚才被小白咬的手指头发愣。 小白的叫声过,很多人时都缓不过劲来,不过红黑的蟒蛇军团根本没受到多大的影响,尖锐可怕的声音停,红黑的蟒蛇军团就开始狩猎那些黑衣人。 叶大侠和公子他们紧接着恢复过来,然后还有那个黑衣首领,但其他人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姐姐和晨风的情况也不乐观。 愕然,小白的声威力还真大,不过红黑更厉害~是第次看到红黑真正形态的模样,好巨大! 黑衣首领似乎是认为自己逃不掉,没有任何犹豫,决定最后击,朝公子边狠劈过来,只手同时射出五枚飞镖,阻止叶大侠。 叶大侠没理会那些飞镖,直接横在公子身前,挡黑衣首领招,黑衣人被逼退,但是叶大侠身上也中两枚飞镖,只是叶大侠面色冰冷,看不出他怎么熬得住镖毒? 黑衣首领正准备再来击,突然身后个巨大黑影,黑衣人几乎在瞬间就用钢刀反劈到身后那条紫色巨蟒身上,吓大跳,担心道:“红黑!” 可是劈在紫色巨蟒的钢刀断,而红黑身上的鳞片连痕迹都没有,黑衣首领握着手里的断刀,难以置信地后退步,可随即旁边窜出来的条大蟒便将黑衣首领直接咬死吞,红黑从头到尾,都只是用双蛇眼冷漠地看着。 百三十多名的黑衣人全部死光,倒在地上静静无声,只留下二十几条大蟒蛇和紫色巨蟒与们几人遥遥相望。 只是在么多的巨蟒面前,除叶大侠,们几人显得渺小无比,大蟒蛇开始慢慢隐入树丛消失踪影,紫色巨蟒模样的红黑朝边看眼,也慢慢退入丛林…… 姐姐他们互看眼,大气不敢喘,对于传中的蛇王有敬畏。 所有的蛇都失踪,晨风才放松下来,转头看,问:“烈儿,那个真是红黑?” “诶?那条小黑蛇与刚才的紫色巨蟒是同条,不会吧。”白竹愕然,似乎刚反应过来。 头,白竹道:“太、太大,简直堪比蛇王。” “红黑本来就蛇王。”告诉白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那个就是红黑。” 叶大侠突然下站不稳,莫风紧张道:“主上!”叶大侠也中镖毒,依旧气势十足地坐在石头上。 遥望躺地上的那百多名的黑衣人,几乎半左右的黑衣人都是叶大侠个人解决的。 除和白竹,其他人好像都中毒镖,不过白竹身上有几处被黑衣人钢刀划到,正靠着石壁,可怜兮兮地喊疼。 晨风冷汗道:“公子,毒好厉害,的腿中枚镖,现在居然下半身都快没知觉?”不止晨风,其他人也是,公子道:“若不尽快解毒,们活不长。” 公子脸色不太好,只手似乎也提不起来,但总算在最短时间内判断出镖上之毒的解法,按着公子的要求,在公子的百宝药箱里捣鼓着瓶瓶罐罐,将三瓶红色瓷瓶里药水倒入水壶中,然后又把瓶黑色瓷瓶的药水再次倒入水壶,接着从白色瓷瓶中拿出五颗药丸扔进水壶摇匀,然后扔进几根黑乎乎的树根,继续摇匀…… 解药配好,所有人都解毒,公子他们才真正安心下来,于是公子和姐姐他们不再犹豫,带上和白竹便立即离开此处,临走之时,公子特意检查那些黑衣人,可惜没有任何线索,唯知道,有人要杀公子。 叶大侠难得开口问:“哲悦,派出些杀手的人,心里有数吗?” 公子略微沉吟,淡淡头道:“大概有几个怀疑的人,唉,其实根本就没想要争夺门主之位,那些人却如此逼。” 公子着转头看和姐姐,此刻是莫风帮忙抱,公子伸手摸摸的头,眼神中有抹挥不去的担忧,抬头看公子,却听公子道:“或许不该把他们带回圣医门。” 叶煌看眼,道:“既然那些人逼,那直接把该得的东西夺到手,便不会有么多麻烦。” 公子笑笑,道:“放心,虽然不想参与到门内的斗争中,但不代表会乖乖任由别人欺凌,所谓报还报,在圣医门可是很精通此道的。” “本身就是圣医门的人,自己个人置身事外才不过去吧。”叶大侠语气灵犀,似乎认为些麻烦都是公子自己惹来的。 姐姐听着,好像明白些什么,问:“莫非是圣医门中有人想对公子不利?” 公子沉默,叶大侠也不再话。 晨风气愤道:“没想到回个家都么惊险,三番四次地暗杀,那些人就不能光明正大吗?” 白竹也生气,道:“竟敢伤白竹,绝对要让那些人好瞧,哲悦,可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个仇是定要报的。” 摸摸怀里的小白,就在刚才,小白可怕又尖锐的叫声让黑衣人停止攻击,虽然也让公子他们受到影响,但为红黑争取时间,那些黑衣人因此死绝。小白现在是在身边,不知道红黑什么时候会回来? 走好久,晨风看着远处的建筑,扫之前的气愤,高兴道:“们到,里就是圣医门!” 展现在眼前的是座华丽无比的大门,旁边的围墙太高,看不到门后面的景色,和白竹两人同时睁大眼睛,惊呆,好大的门! 门口并没有侍卫,公子上前推开大门,股古朴的儒雅气息仿佛从眼前座大门的后面扑面而来,顿然让和白竹两人傻呆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感受到的那种心里震撼感。 们走入大门,在们眼前的是远远望不到头的整片古朴建筑群,先是长长的走廊架在水上蜿蜒曲折,中间条正道铺着鲜红的地毯,同样望不到头,红地毯直连接到那片华美的建筑群那边。 晨风转看和白竹,笑道:“怎么样,圣医门如何啊?” 和白竹起眨巴着眼睛,对望眼,太漂亮。 兴奋道:“就是公子的家,好厉害的地方!” “就厉害,后面讲堂、药房还有住处等岂不是更让们两人嘴巴塞鸡蛋。”晨风有些得意地笑话道。 公子微微笑笑,叶大侠似乎来过里,对圣医门的景色死而不见。 白竹跑到水上走廊的护栏旁,看着水面,急忙朝后招招手,喊道:“祁烈,快来,好多没见过的鱼。”白竹着,口水都快流出来。 莫风帮做个小拐杖,借着拐杖也走到走廊的护栏旁,扶着护栏,兴奋地盯着水里猛瞧,真的好好看,很多五颜六色的鱼,不由叹道:“真的好多。” “对啊,们好久没吃鱼,祁烈,下去抓鱼,在上面接。”白竹着撸起袖子,已经爬出护栏,似乎准备下水抓鱼,看看自己的双手,头,同样干劲十足道:“好!” 晨风及时抓住白竹,阻止道:“那些鱼不是拿来吃的,不准下去。” “鱼养着不是拿来吃,那养着干嘛?”白竹不高兴道,跟着头。 “总之些鱼不是用来吃的,少打些鱼的主意,、还有烈儿,明白吗?”晨风板起脸,严肃道。 和白竹对望眼,白竹精光闪过,朝皎洁笑,也跟着笑,于是们两人很有默契地对晨风头。 公子看着们,不由笑出声,显然回到圣医门,公子的心情也不错。 远处,遥遥走过来两人,和白竹起看过去,,的衣服有立领,非常庄重的衣着,以前跟爹娘去舅舅家的时候,老爹总是穿有立领的衣服,非常庄重,娘也会让和姐姐穿上又重又沉的华丽衣服。 “原来是哲悦,回来。”子低沉的声音开口道。 公子看着来人,非常儒雅地行礼道:“大师兄。”晨风跟着向那位大师兄行礼。 “几位是?”公子的大师兄看向们。 公子答道:“他们几位是带来的客人。” 大师兄愣,随即抬起双手,拘于胸前,朝们几人郑重行礼道:“欢迎几位来到圣医门。” 姐姐和莫风同样抬手与对方行礼,和白竹对望眼,也伸出手,正准备行礼,可的手刚离开护栏,就站不稳,才想起,的条腿折,现在还没好呢。好在白竹也不行礼,先扶住,虚惊场。 “哲悦……”突然声清脆的声,和白竹看过去,话的是站在大师兄身边的那个很漂亮的孩,年纪与公子相仿,望着公子的眼神似乎可以传情,碧波流光闪闪动人,那语气如唤情人般,有着明显的惊喜和丝淡淡的害羞…… 第52章 桃花 第五十二章 桃花 公子愣下,随即问道:“如果猜错的话,还望见谅,莫非是环秀?” “哲悦,没想到还记得,没错,是秀秀,怎么样,如今可有资格当夫人?”孩在公子面前自信笑,张小脸笑开花。 转脸看公子,那孩是公子的夫人? 公子如既往地儒雅笑,淡淡道:“环秀,欢迎来圣医门作客。” 听得出来,公子与那孩认识很久。 “过分,还跟么见外,可打算在长住的。”孩在公子面前滇娇句,随即眼光扫向姐姐,惊讶道:“咦,哲悦,小孩是谁?长得真漂亮的嘛。”环秀嘴里赞扬着,眼里却有丝警惕。 姐姐冷漠地看环秀眼,没任何反应,公子答道:“是新收的婢。” “,原来是婢啊。”孩恍然道,眼里又闪过什么,接着朝公子明媚笑,道:“那哲悦们去见门主吧,爹知道回来,肯定很开心。” 大师兄头道:“门主还不知道回来,既然回来,去见下他老人家吧。” 公子头,答道:“先安置下的客人,待换身衣服,便随大师兄同去拜见门主。” “也好,现在也要去接位客人,过会儿到那边找。”大师兄并不强求。 公子拒绝环秀跟来,带着们去他的住处,公子住的地方很静,环境也好,姐姐似乎很喜欢,公子先是与叶大侠处在块聊两三句,然后安排人伺候叶大侠,记得叶大侠是来圣医门借个叫‘问云’的人,心底希望他能借到。 接着公子才回来帮的腿换药,重新包扎,却没有先去换衣服。晨风烧水,公子用热水帮擦擦身上的脏污,换上新的衣服…… 见公子自己还没收拾,问:“公子,不是要去见门主吗,来得及吗?” “那个不急,们等下先吃饭。”公子帮的脚丫子擦干,套舒适的布鞋,才算全部弄好,姐姐他们也换新的衣服,白竹连喊着肚子饿,公子吩咐晨风去准备膳食。 待公子沐浴出来后,晨风已经准备好膳食,更是将碗药膳单独端过来给,公子伸手接过,坐到旁边,慢慢喂吃,闻到公子沐浴后身上的清新药草香味,很喜欢。 白竹已经趴在桌子上开吃,姐姐看边,突然问句道:“烈儿,怀里的那小狐狸怎么回事?那时候那些黑衣人是它发出声音的吧。” 此刻小白已经从衣服里钻出来,趴在腿上睡觉。晨风瞧着怀里的小白,啧啧道:“昨傍晚看得不清楚,不过如今看来,小狐狸还真漂亮,感觉像是踏着火而来的白狐。” “像样的狐狸,应该是有灵性的。”白竹抓块肉,突然插嘴句。 晨风不可思议地看白竹,白竹眼神示意下,道:“看小狐狸额头上那撮太极图形的茸毛就知道。” 下姐姐和晨风他们都盯着小白的额头看,晨风愣愣,惊讶道:“样看起来,还真有像太极图呢。”着晨风就要伸手过来,似乎想摸摸看。 急忙将小白往怀里靠靠,对晨风道:“不行,小白,它的额头不允许任何人碰的,连也不行。”记得上次碰到的时候,小白就甩甩脑袋,有些不喜欢碰它的额头位置,不过现在小白好像允许。 “哼,嚣张什么,不过是只狐狸而已。”白竹不屑道。 “公子,能看出是什么狐吗?”晨风终于没再想摸小白的额头,转而询问公子。 公子低头仔细观察怀里的小白,小白任由众人参观,继续呼呼大睡,似乎毫不在意。许久,公子沉吟道:“传闻中的玉狐便是踏着烈火而来,额有第三目,属于眼。来狐狸额头那撮茸毛的确很容易被认为是第三只眼,若它真是玉狐,那烈儿……” 晨风惊讶道:“居然是玉狐!” 白竹头,妆模作样道:“狐狸就算不是玉狐,也定是只很特殊的狐狸,祁烈的运气绝对是好到极,玉狐很怕人的,所以它们般都是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般人根本连玉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遇上……” 公子将勺药膳粥递到嘴里,微微笑道:“应该是烈儿与那玉狐有缘吧。” 嘴巴塞满东西,歪头摸摸小白的后背,同样盯着小白的额头看,玉狐是什么? 晨风更是诧异,道:“以前采药的时候经常在昆山里转悠,怎么从来不知道们昆山居然还有玉狐,公子,也太神奇。” “并不奇怪,昆山的环境很好,有许多珍稀动物很正常。”公子相对平静得多。 姐姐不解,问道:“公子,玉狐有什么特别的吗?” 公子答道:“玉狐很稀有,们整个初庆国恐怕不超过十只,它们很喜欢收集种特殊的石头,那种石头足以让许多江湖人为之疯狂。” “石头?”姐姐皱眉,似乎越听越觉得莫名。 公子头,继续道:“对,有样种法,因为雌的玉狐非常稀少,所以成年公玉狐在**期的时候,会寻找种特殊石头,来吸引雌玉狐的注意。” “种石头有什么特殊的吗?”姐姐有些好奇。 “种石头名为‘帝石’,相传‘帝石’是世间最坚韧的石头,用帝石铸的兵器,不但锋利而且坚韧,相传们祁家的‘吟啸剑’便是帝石所铸,有‘吹毛刃断、削金截玉’之力,‘帝石’是很多江湖人梦寐以求之石。 姐姐愣愣,“吟啸剑!”姐姐也是见过吟啸剑的,那把经常拿来玩的剑,记得有次用吟啸剑刨土挖蚯蚓,被老爹训斥顿,老爹很宝贝那把剑。 白竹露出探宝的眼神,鼓动道:“祁烈,快让小狐狸去收集那些帝石啊,可以卖好多钱的。” 诚实答道:“小白它它不知道什么是帝石。” 白竹看公子,不满道:“难道哲悦骗人。” 公子微微笑下,将最后口药膳粥递入嘴巴,才道:“‘帝石’不过是们人对那种石头的称呼,狐狸当然不会知道。而且狐狸还小,并未成年,现在就是让它去找‘帝石’,它也不知道去哪里找的。” “公子,小狐狸之前的那个声音攻击非常厉害,又是怎么回事?”姐姐对于帝石显然兴趣不大,却很好奇小白之前的那声尖锐叫声。 其实也很好奇,可小白只,那是它保命的本事,其他就不知道。 “有灵性的动物都有其保命的本事,并不奇怪……”公子淡淡答句。 “哲悦……!”?门口环秀的声音打断们的谈话,随着而来的还有先前见的那位大师兄,小白立即往衣服里钻,明显不喜生人。 公子站起来,道:“烈儿,们先吃,与大师兄去拜见下门主再回来,晨风,照顾好烈儿他们,白竹,也是。” “是。”晨风在圣医门不像在外面那样放得开,讲话也板眼。 白竹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好,和祁烈谁跟谁,们可是好兄弟,对吧。”着对眨眨眼睛。 公子笑,不再什么,拉住公子的袖子,公子回头,问:“烈儿,怎么?” 道:“公子,还没吃饭。” 公子愣,随即淡笑着弯下腰,替整理下领口,并用帕巾擦擦的嘴角,道:“去很快的,等下回来吃,烈儿要乖。” 头,可其实想告诉公子,很懂事的,已经不是小孩子。 旁边的环秀看着有些惊喜道:“哲悦,原来、么喜欢小孩!”孩的脸上浮出丝羞涩,似乎想到其他的什么。 姐姐看着,微微皱下眉,显然没什么胃口吃饭。 公子随他们离开,拄着拐杖,走到门口看公子,可公子已经走远,只是那个孩突然就搂住公子的手臂,黏在公子身边不离开,看着不由嘟起嘴,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些什么,莫名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姐姐喊句:“烈儿。” 只好瘸拐地回屋,盯着姐姐的脸看,认真道:“姐姐,比那个环秀漂亮。” 姐姐愣,莫名看,教训道:“小小年纪,想些什么?” 晨风笑道:“欣儿姑娘确实是少见的美人。”完他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脸红。 不满道:“明明那个环秀没有姐姐好看,为什么公子要跟走?” 白竹坐在右边,笑嘻嘻道:“哲悦身边那朵桃花那么殷勤地过来,他当然要到温柔香里去,难道照顾个麻烦的小鬼吗?祁烈,记住,人是有需要的。”最后句,白竹得特神秘。 姐姐凶巴巴道:“白竹,敢乱教烈儿,小心割掉的舌头。” 白竹躲到身后,在耳边道:“姐姐好凶啊,刚才那个环秀好多,讲话又温柔又体贴,哼,哪像姐姐,也没有孩子该有的样子。” “可姐姐比那个环秀好。”不服气道,虽然不上来哪里好,但刚才那个叫环秀的孩,身上零星有些黑雾,不喜欢。 白竹没听进的话,人在那边乐和道:“哈哈,希望哲悦身边的桃花越多越好,嘿嘿,样师兄就会认清哲悦的真面目。” 怀里鼓鼓的东西动动,终于钻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小白朝撒娇地“嗷嗷”叫声,立即心情好起来,接着小白整个钻出来,爬到的头顶上蹲着,长长的尾巴圈住的脖子,毛茸茸又暖洋洋的,很舒服。 随后晨风让白竹先照顾,他则带着姐姐熟悉公子住的庭院环境。 白竹跟玩会儿,便他想去摸鱼,想跟去,可白竹脚不方便,被公子知道他带乱跑会挨骂,吩咐呆着不许乱跑,随即便个人离开。 个人无聊,和小白玩会儿,小白伸出舌头舔的手心,还有刚才被它咬的那个小伤口,突然有想红黑。 于是爬下床,拄着拐杖也走出房间,公子的庭院很冷清,环顾圈没看到个人,问头顶的小白,“小白,知道红黑在哪里吗?” 小白跃到肩上,“嗷嗷”叫声,朝小白的方向瘸拐走去,绕几个地方,才发觉自己走太远,下完蛋,不知道怎么回去,姐姐他们要是找不到,会着急的。 左右乱窜,越走越糊涂,然后在处庭院拱门口停下,因为远远听见阵朗朗的读书声。 太好,有人的话,就可以问问怎么回公子的住处,因为公子的家实在太大,都不认识回去的路。 好奇走过去,朗朗的读书声是从里传出来的:“形东志苦,病生于脉,治之于灸刺。形苦志东,病生于筋,治之以熨引……”(摘自《黄帝内经?灵枢》第七十八篇?九针论) 歪头从门缝往里看,不想那个门并没关牢实,下就给推开,整个人向前摔去,木拐杖掉在边,鼻子磕到地上,擦破皮,小白立即跳到旁边,“嗷嗷”地叫着,下屋内的朗朗读书声消失。 小白靠近,用舌头舔舔的鼻子,又用那毛茸茸的脑袋蹭蹭的脸,安慰,抬起头,对上屋内群人错愕的眼神…… 第53章 应接不暇 第五十三章 应接不暇 看向大屋子的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身上的衣服和那些人穿的衣服样,只是那些人席地坐在书桌前,桌上还放着本书,此刻他们正有趣地看着。 屋里有些是跟差不多大的,也有些是跟晨风和白竹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只是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终于位穿长衫的中年儒士拿着本书走过来,低头看。 同样仰头看他,小白敌视地朝中年儒士“嗷嗷”叫两声,显然不许他靠近边。 摸旁边的木拐杖,爬起来,小白随即跳到肩膀上,中年儒士撸撸他的小胡子,问:“小家伙,是哪支的药童?好像没见过。” 挠挠头,公子过,让来当他的药童,于是头,答道:“以后才会成为公子的药童,现在是迷路,所以想回……”公子那边。 话还没完,中年儒士便打断道:“新来的吗,那去儒医馆那里报道吗?” 不解,问:“为什么要去儒医馆?”公子在那里吗? 中年儒士愣,下面席地坐着的学子们哄堂大笑起来,“……纪先生遇到个笨家伙,嘻嘻……” 中年儒士皱眉,那些学子们声音立即小些,但依旧交头接耳地着什么,目光新奇地盯着——身边的小白。 中年儒士继续道:“凡是新来的学童都必须先到儒医馆报道,带来圣医门的人没跟吗?” 愣,抬头看中年儒士,摇头答道:“公子,做他的药童只要跟着他就好啊。” “公子?”中年儒士吃惊,“哪位公子?”不止中年儒士吃惊,连底下那些学子们也惊讶。 “恩……公子就是公子,他是三公子。”答句,不知道样能不能知道公子住哪里? “什……什么?”中年儒士愕然,其他学子们却欢快地笑起来,大声道:“三公子早就立言不再收药童的,喂,新来的,要吹牛,也换个吧。” “三公子与大公子在井炎城参加世医大会,现在应该还在回圣医门的路上才对啊。” “哈哈……” 郁闷,才没有吹牛呢。 “烈儿?”身后公子的声音,转头,瞧见公子从另外个方向走来,旁边还跟着那个叫环秀的孩。 瞧见公子,高兴喊道:“公子!”扔拐杖就要奔过去,幸好公子疾步过来,接住。 公子拿出药帕为擦脸,鼻子擦破皮的地方,有疼,公子问:“怎么会在?” 把头往公子怀里蹭蹭,委屈道:“想回去,可是迷路。”小白也是,不认识回去的路。 “好,回去再吧。”公子显然也不想在里多呆。 身后的中年儒士吃惊道:“三公子,您回来!” 公子淡淡下头,屋里那些学子们笑容僵在脸上,表情愕然,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个鸡蛋,错愣中急忙都起身向公子行礼。 公子轻松抱起,头趴在公子肩上,还是公子身上的味道好闻,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可是淡淡的药草香里面好像还有股其他的香味,很刺鼻,不由皱起眉。 环秀走过来,靠近公子,笑道:“哲悦,很疼个小孩啊。”扑鼻而来的是环秀身上的刺鼻香味。 抬头看眼,环秀正笑盈盈地盯着公子的脸发呆,皱皱鼻子,不喜欢环秀靠太近,身上的味道会染坏公子原来的那股药草香,有介意公子身上沾染其他人的味道。 小白蹲在肩膀上,似乎是感受到的情绪,对环秀发出丝敌意。 “环秀,不用跟着,要带烈儿回去。”公子不冷不淡地请那个子离开。 那孩厚脸皮道:“的住处又不是圣医门的书斋,不算禁地吧,难道连的住处都不能到的吗?” “不是的,的个好朋友正住在那边,不过他喜欢安静,讨厌被人打扰,他若生气起来,可不会顾及的面子,到时候恐怕会惊吓到,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公子语气婉转地回绝那叫环秀的孩。 环秀脸色有瞬间不好看,随即笑嘻嘻道:“哲悦真讨厌,莫非的院子里藏什么娇美人,怕让看见?” “环秀,……是不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公子故作无辜,不解风情道。 “哼,哲悦,被当面拒绝都不怕,别以为样就会死心。”环秀跺跺脚,完话就转身离去。 只是环秀的对面走来个长相阴险的人,嘲笑道:“连姑娘,又被三公子拒绝啊,少浪费力气,三公子可是雷打不动的石头,哪里懂得少怀春的片‘真心’。” “喜欢哲悦,追求他有什么不对,不需要对来指手画脚,不过真想不到当年盛极时的名医元家,现在居然没落到只剩下张又臭又脏的嘴皮子。”环秀冷哼声,面对朝走来的阴险人,气势都不输给对方,骂起人来也同样气势十足,少刚才在公子面前的那丝儿娇态。 阴险人笑笑,道:“哪里比得及们经医连家使用美人计啊。” “……”环秀背对着们,可全身都在发抖,显然气得不轻。 长相阴险的子若无其事地绕过连环秀,走到尚方面前,抬起双手,拘礼,接着道:“三公子回来得可真早,路可平安?” “承蒙挂心,路平安。”公子不露任何不妥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是派儒雅地微笑着,看公子眼,路好像遇到好几批要杀公子的黑衣人。 “听闻三公子酒量不错,不知三公子是否有时间,陪元贾义喝杯呢。”阴险人着,目光扫到身上,接着视线突然定在小白身上,目光凝。 被吓到,急忙把小白往怀里藏。 公子直接拒绝道:“抱歉,人刚回来,有些许疲倦,想先回去休息,们自便。”公子着,随即抱着和小白起离开。 朝公子背后看去,正好看到连环秀嗤笑地看着长相阴险的元贾义,元贾义没有恼火,反而看着小白露在外面的截尾巴若有所思。 把小白长长又蓬松的毛尾巴起给塞进怀里,小白没几下又给挣出来,只好由着小白,问公子:“公子,那些人是什么人?” “儒医六家中的经医连家和名医元家。”公子答道。 “他们都是家的客人,对吗?”看向前面。 “恩,最近段时间,儒医六家的人都会齐聚在圣医门,烈儿记得在个月内不要个人乱走,想去哪里就告诉,会带去。”公子微微笑道。 头,伸出手轻轻拍拍公子的肩膀,又扫扫公子身上的衣服,拍掉连环秀留在公子身上的刺鼻香味,同时也吹走想要靠近公子的黑雾,知道,那些黑雾原本也是连环秀身上的, 公子疑惑,问:“烈儿,怎么?” 答道:“公子衣服上有脏,帮公子扫掉。” 环秀身上的黑雾很多,不能让的黑雾弄脏公子的衣服,定要扫干净的。 公子愣下,笑得柔和道:“可能是在什么地方蹭到吧,等回去,就换身衣服。” 结果们还没回到公子的住处,就碰上到处找的姐姐,姐姐气得不轻,当着公子的面揪起的耳朵,骂道:“谁让乱跑的,尽给公子添麻烦。” 乖乖低头认错,连小白也耷拉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起接受姐姐的教训,公子从姐姐手里救下,问:“晨风呢?” “他去找白竹,烈儿和白竹两个家伙根本就不安分。”姐姐着还瞪眼,抱着小白,躲在公子怀里,不敢吭声,姐姐好凶。 结果公子带着们刚到门口,里面正有个人悠闲地喝着茶等着公子回来,来人穿着很随意,见到公子,立即起身,热情走过来,笑呵呵道:“哲悦,可算回来。” 公子略有吃惊,“二师兄!怎么来?” “哈哈,听回来,师傅就把轰过来。”来人打个哈哈。 “还没来得及过去看望师傅他老人家,师傅近日可好?”公子听罢,露出与之前见那位圣医门门主不样的表情,脸上都有丝高兴的笑容,猜公子肯定很尊敬他的那位师傅。 眨巴眼睛瞧着,公子的二师兄,好像比那个大师兄要随和很多,小白跟着眨巴两下眼睛,不过看两下就没兴趣,接着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的脖子,显然要把的注意力引过来,见没理它,小白就伸出它的爪子开始挠。 低头看小白,摸摸小白毛茸茸的背,心情很郁闷,小白它饿,可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如果现在就开口要吃的,不知道姐姐会不会骂不懂礼貌。 小白朝“嗷嗷!”叫着,还故意用那双乌溜乌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只能让小白先忍忍,至少等个二师兄走下啊。可还没开口,那个二师兄便惊异道:“咦?只狐狸莫非是……?”着伸手过来。 小白立即张牙舞爪起来,急忙抱住小白,躲到公子身后,探出个头。 二师兄满脸兴趣道:“小家伙不要怕,手里那只是踏火玉狐吧,怎么抓到的?玉狐非常难抓啊。” 公子淡淡眼,随即道:“二师兄,师傅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打断二师兄的好奇。 二师兄才认真道:“哲悦,师傅让来通知,下个月开始,必须参加医圣继承测试。” 公子微微皱眉,道:“很早就向师傅过,不参与医圣继承测试的,为何师傅……?” 那二师兄摊摊手,道:“怎么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大概不甘心自己最出色的弟子却是最无名的个,或者单纯为不值吧,反正话带到,剩下的自己看着办吧。” 公子微笑道:“好,知道,件事等见到师傅的时候再吧。” “那就不打扰,对,哲悦,那只玉狐哪里抓的?”二师兄眼睛直盯着边,眼馋。 公子淡雅道:“玉狐可遇不可求,它并不是抓来的,而且也不是它的主人,二师兄,不可以打它的主意!” 二师兄愕然着被公子请着离开,公子接着下命令道:“欣儿,从今开始,和晨风全权负责里的切,没有的允许,不得再让任何人擅自进入里,有事可以通传。” 欣儿问:“即使是圣医门门主或者公子的亲人们吗?” 公子颔首,道:“是的,任何人都不得。” “明白,公子放心。”欣儿头。 看着发愣,公子个讲话的样子,有那么像叶大侠啊,冷冰冰的语气中透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公子,那呢?”拉住公子的袖子。 公子摸摸的头,柔和道:“烈儿是的药童,就跟在身边,会先教些辨别药草的知识,以后还要经常随到昆山深处采药。” 听着兴奋,可以去大山里玩,太好!小白伸出舌头,舔舔的手心,可怜兮兮地“嗷嗷”叫着,它想吃东西,看看姐姐,朝公子小声道:“公子,小白它饿。” 小白应景地抬起只爪子揉揉肚子,似乎是在,它正饿着。 公子笑起来,道:“还真是只好吃懒动的小狐狸,欣儿,等下给它弄鸡肉吧。” 姐姐无语地看着,转身让人去拿鸡肉。 “不好,不好……”时晨风从外面大喊着跑进来,正好与姐姐撞个正着,姐姐闪到边,随即伸手拉住就要摔在门槛上的晨风。 公子走过去,问:“怎么,如此慌张?” “公、公子……不好……,白、白……不行……!”晨风上气不接下气,句话都不完整。 公子耐心十足,等着晨风喘过气,晨风喘口,急忙道:“白竹……白竹出事,他快不行!” 咦?白竹怎么会出事,他不是要去抓鱼的吗?傻掉! 第54章 贪吃 第五十四章 贪吃 公子和姐姐同时愣下,公子立即问道:“在哪?” “就在、在公子的炼药房里。”晨风终于可以正常话。 眼前晃,公子与姐姐已经出门口,转眼间就消失,晨风擦下汗,也跑出去,愣愣,急忙把小白往头上扔,尾随晨风,喊道:“公子!” 可是公子已经没影,只是留下话音:“晨风,照顾好烈儿。” 晨风才跑回来抱起,道:“烈儿,跟来。”小白立即不高兴地用爪子抓晨风的头发,阻止小白,道:“小白,不要闹。”小白很不高兴,因为它的肚子还空着。 晨风带着赶到炼药房的门口才放下,门是开着的,抱着小白起进去,展现在眼前的是排排的木架子,架子上各自归类放着好多瓶瓶罐罐,上面还贴着纸标签,好大的房间! 余光撇到房间个角落处,转头看过去,地上好多打碎的瓷瓶,还有个半倒塌的木架子,片狼藉。 晨风拉上,道:“他们不在的话,那公子应该会把白竹带到冰窖里面去,烈儿,来边。” 立即回神,跟晨风跑进炼药房里间,炼药房里间只有外面房间的半大,不过没有那多排排摆着瓶瓶罐罐的木架子,很空旷,中央位置放着个大炉子,左边侧是各类药材,右边侧则是两间小门,白竹的惨叫声就是从其中间小门里发出来的,跑过去,踏进小门…… 晨风在后面喊道:“等等,烈儿!” 脚踏空,“啊!”头栽下去,从阶梯上直接滚到下面,爬起来才发现是个大大的地窖,地窖很干燥,却很冰冷,直打哆嗦,急忙抱住小白蹭蹭,暖和好多。 鼻子好疼,摸下,有血,为什么又是鼻子被磕到! 个大影子罩过来,被人扶起,药草香!抬眼看下,果然是公子。 晨风从上面跑下来,道:“叫别急的,摔疼吧。”晨风着又瞧见公子,急忙道:“公子,白竹他不要紧吧。” 不远处,白竹正躺在地上打滚,大喊着,“好热啊,呜呜,哲悦,救命啊!” “白竹,怎么?”瘸拐地跑过去。 公子愣下,道:“烈儿,快回来。” 白竹下跳起来,抱住,大声道:“祁烈,快帮帮,热死啦。” 啊?白竹在么冷的地方还觉得热? 还没搞明白,小白就嗷叫声,爪扇过去,白竹居然就么被小白扇飞在地,公子此时也在身后把拉回去,姐姐狠敲的脑袋,教训道:“怎么净添乱。” 公子告诫道:“烈儿,现在接近白竹很危险。” 白竹脸似乎都热红,急道:“哲悦,呜呜,救命啊,以后定听的话。” 公子淡定道:“刚才就,死不,最多难受上,明就没事,里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地窖,全年寒冷无比,比到上面房间去躺着要舒服的多。” “哪里舒服啊,定想办法,才不要样,热死人,还浑身难受的,、没力气。”白竹大闹下,似乎力气也抽光,靠在地窖石壁边,有气无力地叫着:“好难受,想喝水……”白白的脖子透着晕红,白竹的脸也是红扑扑的,偶尔白竹还发出些莫名其妙类似撒娇的低语。 皱皱鼻子,替白竹难过,白竹好可怜。 晨风摇头道:“有他受的。” 姐姐看到晨风,讽刺句道:“晨风,不是跟公子白竹快死吗?” 晨风愣,无辜道:“没白竹快死啊,的是白竹他吃不该吃的东西,现在发作,快支持不住。” 姐姐的眼神几乎可以瞬杀晨风,晨风乖乖闭嘴。 “哲悦,还不想办法救,呜呜,错,哲悦,以后定好好听话,救啊,好难受。”白竹把衣领拉开,露出大截白花花的脖子。 “谁让贪吃,那些东西不但大补,还……”晨风还没完,就被姐姐打断,“好。” 见白竹如此,抬头问公子:“公子,白竹他吃什么毒?”不会其实是没得救吧! “不用担心,他只是吃太补,需要消消火。”公子看着在冰冷的地窖中哭丧脸的白竹,嘴角勾下。 “消火?”躺在地上打滚,就能消火吗?瞪大眼睛,认真看着。 “恩,而且已经通知个人,他很快就会过来,在此之前,们在等着就好。”公子颔首笑,完全没有理会白竹郁闷的表情。 “那白竹不会死吧!”笑道。 姐姐道:“当然不会,公子刚才不是,就是放着他不管,过也会好的。” 白竹听罢,可怜兮兮道:“哲悦,不能放着不管,不要样难受。” 见白竹的样子,担忧起来,白竹真的没事吗? 公子拿出几根细细的银针,在白竹身上扎几下…… 哇,那定疼死,抱紧小白,后退两步。 白竹立即安静许多,没过会儿,又开始不满道:“哲悦庸医,根本没效果嘛,还是不舒服。” “谁让那么贪吃,放心吧,给扎几针,至少能坚持到白夏过来,到时候就不用担心。”公子笑得非常好看。 “师兄?、居然把师兄叫过来,他要是知道在惹祸,会打死的,哲悦个大坏蛋,故意报复吗?”白竹控诉着。 跟小白起眨巴下眼睛,白竹是不是要倒大霉? 时身后有人走过来的声音,循声看去,来的正是白竹的师兄——白夏! 晨风吓,郁闷道:“他、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夏眼睛看着白竹,却对公子道:“白竹上圣医门就给添麻烦。” 公子笑眯眯道:“可是又欠个人情。” 白夏终于有不样的表情,凝眉道:“为什么总是会摊上的人情?” 白竹此刻乖得像只小绵羊,不过好像快被煮熟的样子,白夏伸手抱起白竹,白竹像小猫样委屈地叫声:“师兄。” 下刻,白竹和白夏就消失在们面前,晨风惊诧得下巴要掉,姐姐则对那诡异的两师兄弟也不关心,公子却看着白夏和白竹离去,露出玩味的笑容。 问:“公子,是不是也没法救白竹,只有白夏才能治好他?” “当然不是,稍微施针几次,便可化去白竹身上的‘火气’。”公子勾起嘴角。 “那公子刚才为什么不救?”刚才白竹非常难过的样子啊。 “因为样比较好玩,白竹来药房惹祸,自然需要惩罚,而同时又能让白夏欠人情。”公子笑得非常好看。 双眼冒光,公子好聪明! “不过,是和烈儿的秘密,不可以告诉白竹。”公子脸悠然地拉着离开地窖。 晨风却在旁紧张道:“公子,里是圣医门,医圣继承人的测试在即,您千万不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奇门盾术用在个节骨眼上啊。” 公子给晨风吃个定心丸,“放心,还没无聊到自己去哗众取宠的地步,况且,对其他派系的医术只是略微解,并不精通。” “那些分明就是偏门左道,哪里算医术,更别与们儒医相比。”晨风不服气道。 公子摇摇头,认真道:“世间的所有医术是没有等次之分的,只有大容性和针对性,晨风,就是因为无法改变那顽固的想法,才没法成为认同的药童。” 晨风哭丧脸道:“公子,不用么打击吧。” 积极道:“才是公子的药童。” 姐姐泼冷水,“现在可是连基本的药草识别都不懂,比晨风还差得远。” 低头郁闷,突然小白,“嗷嗷”叫起来,嗖地下窜出去,急忙喊道:“小白,回来,要去哪里?” 小白嗖地窜到旁边的另外扇门,用头顶顶门的隙缝,再用爪子慢慢掰开,刷地下消失在门的后面。 瘸拐跑过去,公子慢慢走过来,沉吟道:“下面的地窖,记得是……” 晨风接话道:“公子,是您的酒窖啊。” 晨风打开门,扑鼻的醇香从门那边迅速溢出来,记得闻过种醇香,当初在井炎城的时候,公子给红黑吃的东西,也吃过,虽然闻着很香,但吃起来很辣,很难吃的。 小白正在个倒下来的空坛子前,舔着里面的酒,酒窖里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倒地的空瓶子。 晨风有些发疯道:“、……到底是谁?太过分,里都是藏好几年的佳酿,居然、居然全没,哪个混蛋敢偷酒喝。” 公子扶起个空酒瓶,有心痛道:“可惜啊,瓶好像是被誉为‘杯醉’的雨露酒,居然也没。” “可恶,让抓到犯人,定要抽筋扒皮。”晨风气得牙痒痒。 姐姐伸手打开只只剩半桶不到的酒桶桶盖,往里面看,问道:“犯人是它吗?” 晨风立即过来,道:“那混蛋在哪?”完往姐姐的那个酒桶里看眼,突然就尖叫着跌坐在地,“啊——,蛇、蛇……” 跟着凑过去,瞪大眼睛,条通黒的小蛇,背上还染着丝红色,是……高兴道:“红黑!” 原来红黑两三是躲在里,难怪直没回来,太好,红黑没事就好。 红黑似乎是听到叫它,“嘶嘶”地吐吐信子。 唤道:“红黑,在里干什么,都不回去,害担心,快起来。”着伸手要去抓红黑。 红黑“嘶嘶”窜出来,警告着不让碰那酒。 公子也拉住,道:“烈儿,别去碰,欣儿也别碰,那是红黑的‘洗澡水’。” 啊?洗澡水! 抬头不解看公子,姐姐也放开木桶。 第55章 药童 第五十五章 药童 公子淡淡道:“半桶酒应该有剧毒,稍微碰到都会致命。” 姐姐诧异,晨风惊愕,却还是不理解,问道:“不对啊,公子,红黑平时样子,跟它起洗澡的时候不是没事吗?” 公子微笑道:“红黑次是用‘酒’来洗澡。” “酒怎么?红黑不能用酒洗澡吗?”彻底糊涂。 公子答道:“相反,红黑应该很喜欢用酒洗澡,因为只有酒可以洗掉红黑身上所有多余的毒物,不过那变成‘洗澡水’的酒就成对们而言非常致命的剧毒,别忘,红黑是蛇王,没人能抗拒它的毒。” 待公子把红黑的洗澡水处理完以后,已经是傍晚,小白抗议着它那瘪空的肚子,红黑则躺在怀里,打着饱嗝。 晚上为犒劳小白找到红黑,特意奖励它好几只烤鸡,看着被消灭掉的第三只烤鸡,惊讶不已,因为小白又要跟要吃的,可很不解,小白那小小的肚子根本没有被撑大起来,到底它把烤鸡吃哪里去? 姐姐用筷子敲下,教训道:“好好吃饭。” 扒口公子单独准备的药膳,公子,药膳是调养身体的,小白用那油乎乎的爪子蹭过来,连油乎乎的嘴巴也蹭到衣服上,撒娇叫着,显然还要吃。 拿小块豆腐,小白居然也吃,抬头看公子,道:“公子,小白好能吃啊。” 公子淡然笑,道:“玉狐本来就很贪吃。” “可是它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为什么小白的肚子还是样?”摸摸小白毛茸茸的下腹,无法感受到刚才那三只大烤鸡在小白的肚子里。 公子非常淡定道:“世间动物无奇不有,不奇怪。”只好问小白,小白只,吃下肚,于是郁闷。 晨风也郁闷,道:“既然小狐狸么能吃,为什么给它鸡肉,它不吃?” “玉狐戒心很强,除主人给的食物外,绝对不会吃其他任何人给的东西,即使是它最爱吃的鸡肉。本来玉狐也很怕生人的,不过大概是因为们直在烈儿身边的缘故,玉狐对们也少些戒心,已经算是很好的。”公子解释道。 “难怪,烈儿给它豆腐,它都吃,害差以为小东西改吃素。”姐姐不咸不淡地句。 晨风正侯在旁边喝水,不由呛下,咳得脸都红,幸好他离饭桌比较远,没把水喷到桌上,不然估计姐姐会爆发的。 小白的肚子终于鼓起来,可小白吃下的东西却足足有们几人加起来还多。此刻小白用爪子拍拍它的肚皮,打个响咯,显然饱。接着小白就挺着它那毛茸茸的肚子,懒洋洋地窝到怀里来,红黑动动,从衣服里钻出蛇脑袋,朝小白“嘶嘶”警告下。 小白“嗷嗷”叫两声,懒得理会醉蛇红黑,用脑袋蹭蹭的手,接着就窝到旁边的软榻睡觉。 姐姐看着红黑,又看看小白,评价道:“条是嗜酒的蛇,只则是喂不饱的狐狸……”突然姐姐转对道:“烈儿,以后不许再乱捡东西回来。” 啊?愣愣,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时候乱捡东西? 黑下来的时候,红黑很快就精神起来,见到,欢快地吐着信子,和红黑起玩,小白窝在旁的软榻上打瞌睡。 公子不让继续玩,道:“烈儿,跟到书房来。” 把红黑塞回怀里,红黑不想继续呆在屋里,“嘶嘶”叫声,就出去觅食。跟着公子进书房。 公子特意让晨风弄张小书桌,和把很舒服的椅子,在书桌上放着本厚厚的书,以及个黑色的砚台,还有精致的笔架,上面挂好多只大小不的毛笔,旁边还有叠宣纸,只是看到毛笔,就垮脸,练字很辛苦。 公子让坐在桌前,道:“烈儿,从今开始,要教很多关于医术方面的知识,定要用心学。” 头头,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窜到书房,此刻安然窝在腿上,掀着肚皮呼呼大睡。 看向桌上的书,念出声:“神……本草……?”中间第二个字和最后个字都不认识。 公子笑笑,道:“是《神农本草经》,本书里面记载三百六十五味药,它是识别各种药草的基本,如果烈儿能熟透《神农本草经》,烈儿就能随到昆山深处去采药。” 兴奋道:“才三百多味药,记十几味,个月不就能学好。”到时候就能去昆山探险。 公子笑笑,夸道:“烈儿演算能力不错啊,看来有学阵法的赋。” 很高兴,公子夸聪明。 接着公子才正式道:“《本经》(《神农本草经》的简称)中对于每味药记载都非常详细,不但要记住每味药的形态,还要记住它们的产地、性质、入药部分、主治病症以及采集环境等。不需要把《本经》背得滚瓜烂熟,甚至能倒背如流,不过需要烈儿能在随时提问到的味药时,准确出那味药在《本经》中记载的各种特性,明白吗?” 垮脸,道:“公子,那样个月根本不可能全部学完啊!”要学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山里去玩呢? 公子勾起嘴角,道:“准备用年时间让熟透《本经》。” “年!”么长,愕然。 “放心吧,《本经》中大部分的药都有,到时候还会让用身体去记住那些药草的味道。年内定会让烈儿熟记《本经》中的每味药。”公子好像完全理解错刚才的惊讶感叹。 小白伸伸四肢,张嘴打大哈欠,换个姿势,继续睡觉,有羡慕小白。 “对,刚才烈儿在《神农本草经》中的‘农’和‘经’不认识对吗?”公子突然问下。 头,其实认识的字本来就不多。 公子走到右边,拿几张宣纸铺在旁,左手挽住右手的袖口,道:“样吧,以后烈儿不认识的字,都写在些纸上,那样练字的同时,也能记住那些字。” 哭丧脸,公子好严格! “烈儿,翻开《本经》第页,跟着念,‘儒者不必以医名,而知医之理,则莫过于儒者……’”(摘自《神农本草经》序)公子拿起磨墨石,不急不缓地磨着墨,并没有看书本。 不由打心底佩服,公子厉害,不看书也能教,于是拿起书,认认真真念起来:“儒者不必以医名。而知医之理,则莫过于儒者……” 桌旁的烛火直跳跃着,衬着公子磨墨的样子,偷偷瞥眼公子,突然觉得此刻的公子真的好儒雅,让人忍不住看呆。 公子每教句,都会问哪些字不懂,刚开始告诉公子,久而久之就变成自己主动写在纸上,让公子教。然后公子还纠正的坐姿,握笔方式,总之严格得不得,根本不能偷懒的,不过公子也很温和,不会因为念错,写错而责备…… 第二中午,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白竹就回来,看到白竹健健康康的模样,高兴道:“白竹,没事吗?” 白竹虽然没有昨那样,难受得死去活来,但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有难看,气呼呼道:“可恶,给等着,终有,绝对要……”着脚步奇怪地走向前,居然完全没注意到。 把小白的尾巴放在白竹的脖子上扫扫,白竹吓得跳起来:“啊——!”哪知不小心触动什么伤口,白竹脸忍痛地扶着墙柱,瞪眼看道:“祁烈,不会正常打招呼吗?” 无辜道:“叫啊,可是没理。”其实是从对面走过来,都没看到啊。 “刚才什么东西?”白竹摸摸自己的后脖。 抱出小白,答道:“小白。”小白嗷嗷地叫声,它的爪子上正有块小鸡翅,听见叫它,抬头看下,接着叼着小鸡翅慢慢啃,油乎乎的爪子蹭到的袖子上,欲哭无泪,估计又要被姐姐骂。 白竹看小白眼,无精打采问道:“在干什么?” “公子让来叫去他那里,他找有事。”答道,又瞧瞧白竹的脚,不由问:“白竹,的腿怎么?走路好像直在打颤。” 白竹愣,脸下刷地全红,指着气道:“……存心气啊!”着,就努力朝前走去。 无辜极,才没想气他!看着白竹走远,急忙跟上,却听白竹恨声道:“不就是比行嘛!等着瞧,要找人练习去,下次定要……”白竹着,拳头都握起来。 劝道:“白竹,打人的不是好人。”三叔过的。 “谁要打人?”白竹反驳句。 “那找人练习什么?”走到白竹身边,与他并肩而走。 “当然是玩啦!”白竹不屑道。 “为什么要跟人玩,不跟玩吗?”上次白竹明明要跟起冒险的啊,跟孩子有什么好玩的,动不动就哭,以前抓条蛇想跟孩子起玩,可孩子反而吓得从此不理,而且孩子都好静,能直呆着不嫌腻,喜欢缝东西,缝出很多花花草草,动物什么的,还不如树林里真正的动物可爱,不喜欢跟孩子玩,孩子都太静,连跑个步都要注意注意那的。 “边去,已经是大人,大人找人自然有大人的玩法,怎么,想学啊,哼,恐怕再过个七八年看有没有可能吧,种……哎呦!”白竹有不耐烦,着刚踏入房门,便迎面撞上人。 “找人?白竹,活的不耐烦,早就告诫过,还敢教唆烈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姐姐站在门口,欲要爆发的状态,好可怕! 白竹下躲到身后,吓得乱叫,姐姐脸抽筋,道:“烈儿,也想让姐姐赏几下吗?” 急忙抱着小白跑进去,心里忏悔:对不起,白竹,姐姐很可怕,救不,只好去找公子。 终于公子出来阻止姐姐,白竹吓得脸惨兮兮地扑到公子怀里大哭特哭,好像委屈极,可姐姐对白竹明明连下都还没打啊。 公子更是莫名其妙句,道:“莫非他把欺负过头?” 只是白竹听着,哭得更凶,看姐姐,姐姐已经走进去,公子是在姐姐吗? 公子微笑下,把白竹请出怀抱,道:“白竹,明开始,要给解盅毒,因为盅毒不好解,所以从今晚起、,要注意以下几……” 半月后,公子让休息,终于可以不用对着《本经》上面的那些药,本想去找白竹玩的,可是公子,白竹的盅毒治疗非常复杂,不能受打扰,只有等过满个月后才能再见到人。 公子因为圣医门内的事,今便不能陪,可还是想出去玩,于是跑去向还在勤练剑的姐姐声,姐姐只交代让带上红黑和小白,然后只能在圣医门内玩,不许跑山里去,就放行。 把小白放在自己头顶,红黑直缠在手臂上,也不怕迷路,红黑半个月早就熟悉整个圣医门的路,公子也经常带熟悉圣医门,所以很快就跑到圣医门的大门口。 大门口处,好几个翩然站立的儒雅人士,有青年也有老者,然后看到公子,兴奋起来,找块很好的大石头,爬上去,眺望向门口,公子站在最中间,旁边是公子的师兄弟们,大公子大概还在回圣医门的路上,只是传中的那位神秘二公子好像没出现。 他们么隆重,是在欢迎什么人吗? 远远几个人走来,为首位老者,老者身旁还有名小鬼,第眼就认出来,是井炎城的那个臭屁小鬼,好像是叫九方少陵来着? 第56章 儒医六家 第五十六章 儒医六家 摸摸自己的脸颊,当初被臭屁小鬼的那个小姐姐甩巴掌的事,记忆犹新。不过臭屁小鬼从井炎城来到圣医门,是不是大公子和赤脚庸医也到圣医门? 除老者和臭屁小鬼外,还有其他些人陆陆续续走入圣医门的大门,数下,也就五个人,他们都穿着立领正装,为首的老者在公子他们面前停下,公子旁边的那位长须老者率先抬起双手,与来人行礼,公子等人在身后也跟着长须老者起向客人行礼。 “大长老,们有几十年没见吧。”那位为首的老者笑道,原来公子身边的那个长须老者是圣医门的长老啊。 公子跟过,圣医门有三位长老,平常想见面是很困难的,没想到么快就看到位。 “几十年不见,九方家主依然如当年样健朗啊。”远处,大长老同样客气地应道。 “烈儿,在哪里?烈儿……”时身后人正在四处找,看过去,是晨风。 回身,手抱着石头,手朝晨风挥手喊道:“晨风,边。” 晨风望过来,表情夸张地看着,立即跑过来,惊吓道:“的,烈儿,怎么跑那上面去?” “里很高,可以清楚看到公子他们,晨风,也上来吧。”兴奋道,有人陪起看公子。 “不行,烈儿,快下来。”晨风在下面喊道。 “跟姐姐,可以出来玩的,不要紧。”嘟嘴道,才不想回去,白竹又不能陪玩。 “爬那么高,万摔下来怎么办?就是姐姐让过来的,那条骨折的腿还没完全好,等下换另外条腿骨折。欣儿姑娘会砍的。好,烈儿人先下来。”晨风站在下面看着。 看着晨风摇摇头,道:“才不会摔下来。”虽然晨风腿还没完全好,但现在能跑能跳,完全没感觉什么不妥,于是又道:“晨风骗人,公子,的腿已经没事。” 晨风愕然,求道:“烈儿听话,摔下来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再看会儿就回去。”不想现在就回去,因为看到连环秀朝公子的方向走去,身上那些讨人厌的黑雾,好像比上次多些。 抱住石头,爬到石顶上,屁股坐下来,果然看得更清楚,连公子的侧脸也能看见。 “烈儿,不要闹。”晨风认为不听话,不由有些生气。 连环秀走到公子身边,故意挨着公子,贴耳对公子什么,可惜声音太小,听不清楚,公子微微避开与连环秀的接触,淡淡个头。 “烈儿,拜托啊,下来吧。”晨风在身后也爬上来。 高兴道:“晨风,快上来,看到之前在井炎城遇到的臭屁小孩。”注意力全放在公子那边,刚才晨风是不是有什么? “烈儿,石头不是给爬的,要是被什么人看到,就完。”晨风没关心的话,反而劝道。 低头看,晨风已经爬到刚才的位置,问:“石头为什么不能爬的?”之前还爬过几次呢。 “块巨石是圣医门的标志,相当于们圣医门的奠基石,有着特殊的意义,跑上面来玩,被人知道,要要挨骂的,不定还会受惩罚。”晨风也终于爬到石顶上。 “那们等公子他们过来,就回去。”听罢,犹豫下,妥协道。 “烈儿,么高,不怕吗?”晨风终于不催,不过却有些须臾长叹,不敢往下看。 “晨风,看,那个臭屁小孩。”当初在井炎城的城门口还坐过他们的马车,还被他的小姐姐甩过巴掌,不过次那臭屁小孩的两个姐姐没来啊。 “他是九方少陵,乐医九方家次的代表,别看九方少陵的年纪跟差不多,他可是乐医九方家百年来最出色的位才,同时也是乐医九方家年纪最小的,他目前的医术甚至快赶上大公子呢,绝对是棵奇葩。”晨风真心佩服道。 把小白放到怀里,很不解,那个臭屁小鬼有那么厉害吗? 门口那边,那位被长须大长老称作九方家主的老者看向公子,略微欣赏的语气道:“大长老,身边位想必就是圣医门中医术最厉害的二公子吧,幸会、幸会!” 公子只有个侧脸,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公子旁边的长须大长老已经解释道:“九方家主,身边的是圣医门的三公子,哲悦!” “,原来是在次井炎城世医大会上名声大噪的三公子,老夫眼拙。”九方家主抬手行礼。 公子淡雅回礼,回道:“久仰乐医九方的大名。” “哈哈,比不及们圣医门在整个医界上的大名啊,不过老爷也赐给们九方家个才,少陵,过来!老夫介绍下,他是老夫的孙儿,九方家未来的家主——九方少陵!”着,九方家主脸自豪和骄傲。 九方少陵上前步,犹如看对手样,向公子行礼,严肃道:“尚方哲悦,们又见面。” 周遭人都有些许诧异九方少陵的话态度,九方家主并没有感到尴尬,反而笑道:“老夫孙儿有个毛病,从小就不爱服人,除非是能在医术上胜过他的人,三公子莫见怪。” 晨风与在旁听着,却听晨风郁闷道:“九方家主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他家的宝贝孙儿能比家公子的医术高吗?” 回头看公子,却见公子嘴角勾起抹弧度,淡淡道:“世医大会上,已经领教过九方少主的医术,的确是位才。” “哈哈,三公子过誉。”九方家主虽然谦虚着,心情却很高兴。 九方少陵没有笑,冷哼声,便不吭声,神气得不得。 晨风看着牙痒痒道:“可恶,臭小鬼,什么态度啊,亏得公子是圣医门中脾气最好的,要是换大公子和二公子来,看他九方少陵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瞥眼晨风,刚才晨风好像还无比佩服九方少陵才小孩,会儿,怎么又气上? 公子他们和九方家主带来的几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站在门口,似乎还在等什么人。过会儿,圣医门的弟子又带七八个人进圣医门的大门。 晨风道:“看来儒医六家的人都到齐啊。” 转头看晨风,问:“到齐?” 晨风解释道:“再过半个月不是要举行医圣继承测试吗?儒医派的六大家都需要派代表参加测试,测试通过,便可成为医圣继承人,档次可比井炎城的世医大会高不知多少倍。” 好奇道:“圣医门是儒医中的哪家?”上次公子的二师兄在们刚来圣医门的时候就突然造访,要公子参加什么医圣继承测试,的就是个吗? “嘿嘿,儒医有六家,们圣医门占其中三家,分别是:子医、孟医、荀医。而另外三家则是,经医连家,那个连环秀就是连家的人;还有名医元家,元家次参加医圣继承测试的人好像叫元贾义,听是元家家主的儿子,也与连环秀样先步住到们圣医门来,最后还有那乐医九方家,很厉害的。” 经医连家和名医元家,有听公子提过,不过乐医九方家却不知道,不由问道:“那乐医九方家的人派谁来圣医门?” “呵呵,乐医九方家算是仅次于圣医门的另外大系儒医,当然有他们的骄傲,九方家次没有提前让人过来,不过九方家次的代表应该是九方少陵。”晨风笑答句。 “。”看着远处那个与差不多大的九方少陵,头,那个臭屁小孩居然能与公子起争夺医圣之名,好像真的很厉害啊。 随即又疑惑道:“晨风,既然圣医门占去儒医六家中的三家,为什么不直接叫儒医四家呢?”圣医门不是只有个吗? 晨风解释道:“儒医分为六家,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岂是改变就能改变的,虽然圣医门占去三家,但圣医门中不是有三个医派系吗?还有三位长老,以及各自派系学子,他们就是子医、孟医、荀医的代表,但同为圣医门中人。” “公子呢,公子学的是什么医?”比较好奇个。 “圣医门的三位公子没有派系之分,他们三人都非常精通子医、孟医、荀医三家的医术,连儒医六家中,其他三家的医术,三位公子也都有涉猎。尤其咱们公子,虽然在圣医门中,名气没有大公子和二公子响亮,但其实咱们公子绝对不输给他们两位其中任何位。”晨风得意道。 “因为公子除会儒医派的医术外,其他毒医、鬼医的医术也会,还那些奇门盾术,对吧!”接话道。 晨风急忙捂住的嘴巴,小声道:“话在圣医门不能乱的,会害公子,明白吗?” 头,晨风才放开,道:“跟在公子身边最久,公子的医术有多厉害,很清楚,公子其实连儒医六家的医术都是全部精通,单单,就比别人强不知道多少倍。” 觉得晨风还是少,公子不是连巫医、鬼医、盅医等那些人的医术也同样知晓吗? 远处刚来到圣医门的人也走向公子和大长老身边,大长老与刚来的儒医六家其他人行礼。 九方家主笑道:“们几个可真慢,还要让老人家在等……”于是和晨风同时转头看去。 “原来九方先生比们先步来啊。”两名穿着立领宽袍的中年人同时看向九方家主,都笑着行礼,他们身边跟着的几个年轻人也纷纷行礼。 “爹!”连环秀笑着跑到其中名穿蓝色立领宽袍的中年人身边。 “秀秀!孩子,让跟爹道过来,非要个人先来圣医门见三公子,怎么样,人见到吗?”环秀的爹宠溺道。 “爹——!”环秀轻轻瞪爹眼,眼里流露出儿的娇态,以及丝羞涩,的目光瞄向公子。 环秀的爹立即会意过来,看向公子,犹如看未来婿样,赞叹道:“不错啊,表人才,想不到当年那个小孩,十几年不见,如今已经是翩然少年人,哈哈……” 公子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道:“多年之前的面之缘,没想到连家家主还记得哲悦。” “哈哈,现在叫家主不怪,以后儿嫁于,可要称声岳父。”环秀的爹显然很满意尚方哲悦个未来婿。 咦,连环秀要当公子的夫人吗?愣下,可惜看不到公子此刻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有些错愕。 “爹啊……”连环秀滇娇眼,眼里有丝喜意,周遭人跟着笑谈…… “那人可真不要脸,样当众设计哲悦,好让哲悦百口莫辩,无法拒绝,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白竹的声音在和晨风响起。 和晨风同时回头,吃惊看向白竹,“白竹!?” 白竹笑眯眯道:“不过哲悦那狐狸也不是省油的灯,嘿嘿,下好玩。” 奇怪,问道:“白竹,公子不是让安静治疗盅毒吗,怎么可以乱跑出来?” 第57章 逼亲 第五十七章 逼亲 晨风也道:“是啊,白竹,怎么出来?” 白竹气道:“少管,半个月快把憋死,亏直把当兄弟,祁烈居然次都没去找玩。” 解释道:“公子不让去,他治疗盅毒很复杂,不能被打扰的。” 白竹道:“才怪,哲悦对师兄可不是那么的,可师兄居然次也没来找过,气死,大混蛋?” “师兄欺负?”挽起袖子,道:“白竹,要不让红黑、小白帮去教训他!” “闭嘴。”白竹瞪眼,看向公子那边,公子那边却片热闹…… “秀秀,有什么好害羞的,次来圣医门,对医圣继承测试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如果自己的宝贝儿找到的意中人,那才是让高兴的事。” “哈哈,连家主话有意思,儿若与三公子结缘的话,那们经医连家可就成圣医门门主的亲家,然后的婿在次医圣继承测试时,成为继承人,连家主,岂不是双喜临门!还真让等羡慕不已,早知道当初们元家也该多生个宝贝儿。”另外名立领宽袍的中年人,用那不知是赞叹还是讽刺的语气笑谈道。 “呵呵,元家主,听闻儿元贾义是们名医元家带杰出的医者,医圣继承人测试应该是十拿九稳才对,才要羡慕呢。”连家家主奉承句。 名医元家家主听着很受用,对自己的儿子似乎也很自信。 白竹趴下来,在耳边冷笑道:“那名医连家的老家伙还真会算计,什么便宜都让他捡现成的,哲悦下惨喽。” 看旁边的晨风,问:“晨风,公子要是有夫人,那该叫什么,公婆吗?” 晨风还没回答,白竹就抬手打下,道:“白痴,那个人那么恶心,哲悦怎么会喜欢,而且,祁烈,难道希望家公子有夫人吗?” 答道:“没有啊,那个连环秀不喜欢。”围绕在连环秀身上的黑雾跟以前在井炎城遇上的巫医因婆婆很相似。 白竹狐疑看眼,突然问道:“祁烈,问,若哲悦有夫人,今后他会怎么样吗?” “不会怎么样吧?” 反正直在公子身边,公子陪吃饭、读书、练字,公子还会陪玩,睡觉也在起,就算公子家突然多个‘公婆’,那也是姐姐有个伴吧。 “哼哼,笨蛋,哲悦要是有心爱的夫人,然后再有自己的宝贝小孩,那之后肯定不会再理,不陪吃饭,也不带到处去冒险,更加不会……” 眼冒泪花,嘟嘴道:“不要公子找夫人。”感觉公子要被抢走。 “就对啦,不能让拿‘恶公婆’住进来,对吧。”白竹握拳道。 头,决心道:“对,不要‘恶公婆’。”小白在旁边跟着嗷叫声,扫扫尾巴,脑袋蹭着的手。 晨风黑脸道:“白竹,不要误导烈儿,小心欣儿姑娘剑劈。” 白竹反瞪晨风眼,姐姐本人不在,晨风对晨风的威胁,根本不怕。随即白竹凑到耳旁,生怕晨风听到,小声道:“所以,哲悦要是娶妻的话,们两人定要破坏掉。”白竹着,双眼冒光,脸坏笑。 用力头,将白竹的话认真放在心上:绝对不要公子找夫人! 公子他们从门口慢慢往里走,晨风道:“看够吧,现在该走,再不走会被发现的。” 白竹不愿意,道:“们在上面不出声的话,哪里会被发现,要走自己走。” 看看晨风,决定和白竹起留下,公子他们越来越近,只听经医连家家主道:“对,哲悦啊,不如就趁次机会定下秀秀和的婚事吧。” 着看向公子,根本不给公子拒绝的机会。 连环秀听着,羞涩地撒娇道:“爹!” 大长老和公子的两位师兄们也是笑眯眯地看着公子,似乎都认为是桩美事。 其他人跟着笑道:“那们可要提前恭喜。” 公子终于在时开口道:“连家主,环秀对而言,就像妹妹样,并无其他感情,而且哲悦自觉还未成年(初庆国二十岁成年),谈婚论嫁过早,现在哲悦的心思都放在专研医道上,还望连家主不要见怪。” 公子话出,原本笑谈着的众人,都错愕,连家主更像是被人当众扇巴掌样脸色不好,连环秀气愤地看着公子,怒道:“哲悦……” “噗嗤——!哈哈……”白竹抱住肚子尽量忍住笑,和晨风莫名看他,白竹道:“哲悦可真够不给面子的,居然时候拒绝,哈哈,下那经医连家家主的老脸丢光。” 看向公子,太好,公子不要那个连环秀,样就不用担心公子被抢走。 时候,圣医门的大长老发话,缓和气氛道:“哲悦,其实门主也挺满意环秀那丫头的,事可以慢慢考虑的,不必现在就草率决定。” 公子听着大长老提到他父亲,微微皱下眉,却不作答。 “大长老,哲悦的事,他自己决定吧,们还是先去见门主吧。”那个二师兄急忙替哲悦解围,反倒是那个大师兄想开口的样子,最终没开口。 那边连家主的脸虽有挂不住,依然笑着劝道:“哲悦,年纪小,心定不下来,可能无法理解,但以后就会懂的,秀秀对直惦记着,感情虽是两个人的,但也可以慢慢培养不是,还是嫌弃秀秀?” 到后面,连家家主语气都有些不高兴。 公子依旧儒雅答道:“连家主,实不相瞒,其实先前奉师命去井炎城参加世医大会的途中,已经遇上喜欢的人。很感激环秀的情谊,只是已心有所属,无法给环秀幸福,便不能害,其实圣医门还有很多优秀的弟子,环秀如果多接触些,定会找到适合的,也会淡掉份感情。” “…………”连家主下不出话来。 连环秀跺脚,气道:“可是不喜欢他们,只喜欢。” 公子淡雅笑笑,道:“环秀,跟其他人相处试试吧,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连家主,对吗?” “呃……唉!”连家主反驳的机会被他自己之前的话给堵住。 “哲悦,老实,有喜欢的人,是不是之前带回来的那个漂亮婢?”连环秀突然大声句责问。 经医连家主急忙训斥道:“秀秀,不得无礼。” 连环秀愣,自觉失态,冷哼声,随即朝另外个方向离去,连家主喊道:“秀秀,回来……,真是,孩子,被惯坏。”经医连家主摇摇头,脸无奈。 九方家的人从头到尾只是看戏,并不参与刚才的事,乐医九方家的家主还略带欣赏地看公子眼,微微笑下。 气氛尴尬中,大长老只好打圆场道:“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诸位边请,门主还在会客殿等待诸位的到来。” “哈哈,那人被气跑,好玩。”白竹拍手,又疑惑道:“不过哲悦身边的那些同门中人也真奇怪,除刚才站在哲悦左边的那个青年人替哲悦句外,其他人怎么都不帮哲悦话啊?居然看着哲悦被外人欺负也不吭声,真过分。” “那个是公子的二师兄。”认识,上次来通知公子参加医圣继承测试的人,对小白很有兴趣。 白竹摸摸下巴,不解道:“难道哲悦在圣医门人缘不好?喂,晨风,怎么回事啊。” 也不解,看晨风,晨风不自在道:“公子人很好,只是……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不想从口里,很尊敬公子,反正们以后在圣医门久自然会明白的。” 白竹与莫名对视眼,公子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 晨风立即转话题问:“们有没有闻到股什么骚味啊?”着还用鼻子嗅嗅。 白竹也闻下,“好像有……啊,死狐狸,居然敢在身上撒尿,咦?没湿。”白竹抖抖自己的衣服。 抱起小白,看着旁边湿掉的石顶,道:“小白尿在石头上,它肯定憋坏。”小白是不放心个人在石头顶上,早知道就早下去。看看石头上的湿掉的部分,突然觉得也不要紧,反正是石头。 晨风惨白着脸,哭丧脸道:“可是圣医门的……完,们死定。” 因为白竹刚才骂小白的声音太大,让公子他们注意到们里,公子和大长老他们都走过来,抬头看着石顶上的们三人。 大长老气得要吐血,“们在上面干什么?” 公子也诧异道:“烈儿!” 高兴道:“公子!”立即抱紧小白,直接跳下去,公子早已跃起接住,不让摔地上。白竹和晨风随即跃而下。 接着公子问:“白竹,为什么跑出来?” 白竹理直气壮道:“憋坏,出来透透气不行啊。”只是公子听,也不生气。 “咦?”乐医九方家的家主突然看着怀里的小白,诧异不已。 公子把放地上,有些无奈道:“烈儿,怎么也跑上面去玩?” “可以看见公子。”诚实答道。 公子笑下,摸摸的头,小白见到许多生人,拼命往衣服里钻,只好将小白整个塞进去,留下小截尾巴,只是胸前下鼓起来,九方家的家主凝眉看着,似乎若有所思。 大长老脸色就没那么好,冷道:“晨风,身为圣医门弟子,竟然带着客人爬圣医门的基石。” 晨风低头道:“晨风知错。” 白竹脸无所谓的模样,抬头看大长老,不满道:“不是晨风,是和白竹两人自己爬上去的,晨风是想把们两个人叫下来。” 大长老低头看,公子不待大长老开口,接话道:“大长老,是忘记跟烈儿他们交代,次就算吧,回去会好好跟烈儿的。” 随即公子命令道:“晨风,带烈儿和白竹先回去吧。”替们三个解围,公子的话很有威信,那大长老也不反驳。 时,九方少陵看着,微微有些吃惊道:“是,原来跟尚方哲悦来圣医门!” “少陵,们认识啊。”九方家主眼睛亮,随即问道。 九方少陵头,道:“他就是上次在井炎城的那个欺负二姐的流氓小孩。” 呃,没想到臭屁小鬼么记仇,上次摸下姐姐的胸部,的姐姐还很用力甩巴掌,疼死,也该扯平啊!家伙不会是想时候抓吧……抓紧公子的袖子,退步。 第58章 九方少陵 第五十八章 九方少陵 公子打断众人的注意力,道:“们门主已经在会客殿等候多时,诸位,边请吧。”晨风趁机拉着和白竹行个礼,就匆忙离开。 之后回到住处,和白竹起吃晨风准备的心,白竹问:“哲悦刚才他在井炎城遇上他喜欢的人,是谁啊?” 立即觉得嘴巴里的糕没味道,摇头道:“不知道,公子没。”公子有喜欢的人,那是不是以后就不陪? “难道是姐姐?”白竹眼睛亮,探究问道。 “怎么?”姐姐换身衣服走进来。 白竹吓,头摇得像拨浪鼓,立即答道:“什么也没有!” 姐姐拿起块糕,放进嘴里,问:“们两人是不是又给公子惹麻烦?” 白竹拍桌子,“才没有,们刚才是在讨论哲悦他喜欢的人。” 姐姐皱眉,“有什么好研究的,公子他想要喜欢什么人,是他的自由,关什么事。” 难过,也就是,也不关的事,怎么办?不想要公子有喜欢的人,会被抢走。 “不是啊,,刚才有个恶人硬要嫁给哲悦,哲悦就他已经有喜欢的人,所以猜……”白竹为他的八卦辩解道。 “所以认为是!”姐姐冷笑下,坐下来,问道:“想嫁给公子的不会是那个连环秀吧?” 抬头,姐姐好厉害,们什么还没,就猜到! 白竹赞叹道:“啧啧,下就想到那个连环秀,莫非被猜中?视为情敌。”恍然,难道公子喜欢人的真是姐姐,那样公子应该不会不陪玩吧,可是,心里还是莫名有个疙瘩。 姐姐看白痴样瞪白竹眼,道:“无聊。” “姐姐,公子,他喜欢的人是在去井炎城的时候认识的。”对姐姐肯定句。 姐姐直接在和白竹头顶敲下,道:“那么想知道公子的心上人是谁,不会等见公子,直接问吗?在里讨论些还不如给去念书,烈儿,今没把《本经》中的甘草篇背熟,就不准吃晚饭。” “姐姐,公子今不用看书。”抗议。 “敢有意见,连的小白也不许吃。”姐姐气势好强大,小白可怜兮兮地嗷叫声,显然它担心它的晚饭。 白竹此刻乖得不能再乖,生怕被也姐姐要求去做什么。 乖乖坐在书桌前写字,姐姐走后,白竹才开口道,“呼,想哲悦应该不会喜欢上姐姐那么凶的人,肯定是其他人,喂,祁烈,们跟哲悦去井炎城路上还遇到什么人?” 将毛笔放在笔架上,扔开宣纸和《本经》,抱着小白跟白竹坐到块,答道:“们遇到好多人。”虽然姐姐的话要听,但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公子心上人上面,书根本看不进去,也不担心姐姐不让吃晚饭。 “哪些,来听听,不定能发现哲悦喜欢的人!”白竹开始兴奋起来。 “直接问公子不是更快?”已经打算等公子回来,问的。 “笨蛋啊,样多不好玩,们自己去找,才够刺激,不是喜欢冒险吗?”白竹摆出教训人的口气。 虽然不太理解白竹的话跟冒险有什么关系,但依然答道:“们遇上大公子、赤脚庸医许伯玉、云锐,还有臭屁小鬼和他的两个姐姐……啊!知道,会不会是臭屁小孩的那两个姐姐。”完,看着白竹。 白竹摸摸下巴,问:“臭屁小孩?难道是刚才那个九方少陵,喂,祁烈,他的两个姐姐漂亮吗?” 愣下,头,应该算……漂亮吧。 白竹手拍,道:“就对,哲悦的心上人肯定就是那九方少陵两个姐姐中的个,走,们去找那个九方少陵。”白竹十拿九稳的口气。 “找他做什么?”公子喜欢的是臭屁小孩的姐姐,又不是臭屁小孩。 “当然是给他下马威,那小子不是很嚣张吗?以后若是他姐姐坐上哲悦夫人的位置,那家伙岂不是要更嚣张,绝对会骑到头上来,所以们要去吓跑他,不让他姐姐嫁给哲悦。”白竹对此非常热衷。 不过当白竹带起出房门时就被姐姐给拦下,最终也没能去找九方少陵,白竹被姐姐撵回他自己的住处,之后白竹也没再出来,公子因为医圣继承测试被他师傅强行留下来,好多都没回来,想问公子心上人的事也问不到。 七过去,公子还是没回来,白竹上次被姐姐押回他原来的地方后,就没再出来过,晨风个人管着公子住的整个院落,很忙;姐姐更拼命,练剑、读书样没落下,甚至跑厨房去为小白找吃的时候,会看见姐姐拿着好几个小木桶,把些发霉的米谷放入陶缸中,并用清水混合,浸泡。 灶上同时煮着香喷喷的米饭,拿个温热的肉包子递给小白,小白立即乖乖啃起肉包子。在姐姐旁边认真盯着看,姐姐手伸到陶缸中,好像在洗米,不由开口道:“姐姐,公子,发霉的东西洗也不能吃的。” “要的是个发霉米谷的淘米汤。”姐姐神秘笑道,随即道:“烈儿,去添下火,不然米饭无法熟透。” 把小白放旁边,捡两根木材扔进灶火里,灶火烧得很旺,米饭已经有香味,小白旁嗷嗷叫,拿块放在灶台上的咸糕,小白才满足地继续吃起来。 饭熟,姐姐便把香喷喷的米饭放在旁直到完全冷掉,不解,道:“姐姐,饭冷不好吃。” 接着姐姐才将发霉米谷的淘米汤过滤出来,倒入木桶中,道:“烈儿,把那些冷饭端过来。” 从灶台上搬下装饭的木盆子,抱到姐姐面前,姐姐把那些冷掉的饭倒进个大木桶中,混合均匀后,密封木桶盖子,并将木桶抬到厨房里间阴凉的位置。 有些糊涂,问:“姐姐,那些饭不是用来吃的吗?” 姐姐笑笑,道:“姐姐刚才是在尝试酿酒,好多年没做,都有些生疏;不过以后姐姐会酿出更多更醇的酒。” (作者插言:实际的酿酒技术要复杂许多。) 惊呆,姐姐好厉害,还会酿酒,原来酒就是么酿的,于是立即眼冒星光,问:“姐姐,那它什么时候会变成酒?” “还早呢,先放里发酵阵子,粗酒形成后,再过滤到酒瓶中封存几个月,甚至几年。”姐姐洗手,拿布巾过来帮擦手,又给洗脸,不让呆在厨房,叫去看书。 听酒不能马上变出来,便失去兴趣。公子又不在,不想看书,于是带着小白和开始要准备冬眠的红黑跑去前刚发现的处荒废的院子玩,上次小白还在那里抓到只野山鸡。 从处已经失修好多年的矮墙爬过去,里的杂草长得非常高,房子也很破旧,好久都没人打理,不担心被人发现,因为上次看的时候里根本没人住。 红黑告诉,整个院子中有三条五步毒蛇,不过它们不会攻击。小白在头顶上嗷嗷叫着,在没人的地方,它心情很好。 扒开已经到腰际的草丛,探头努力寻宝。 于是终于发现墙角有株特殊的植物开花,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青绿片,次居然开好多鲜艳的紫色小花,形状有像喇叭,因为很像‘大’红黑身上的肤色,所有很喜欢,扒开草丛走过去,红黑立即警告,不要碰那株植物。 同时后面个声音喊道:“喂,别过去,那花有毒。” 愣下,回头看,话的人从另外处朝走来,那跟样高的个子,奇怪,九方少陵怎么会来? 小白窜回身上,继续蹲在头上,还对九方少陵嗷嗷警告两声,只有个生人时,它可不怕。 九方少陵走过来,认真看那株植物,才道:“没想到里竟然长株洋金花(曼陀罗花),东西有剧毒,没去碰吧。” 不答,不高兴道:“里可是先发现的。” “还以为要装作不认识呢,祁烈。”九方少陵嚣张道。 “怎么知道的名字?”好像没告诉个臭屁家伙。 “就是知道!里么荒凉,怎么个人在?”九方少陵东张西望,故作镇定道。 “不是也个人吗?”不满道,凭什么他把看成小孩。而且看到家伙,就想起他的姐姐是公子心上人的事,心里有疙瘩。 “咳,随便走走,上次看到的时候,身边不是有条小蛇吗?怎么次换成狐狸?”九方少陵故意咳下,随便编个借口,随即好奇地看着头上的小白。 把小白抱入怀里,道:“红黑也在,不过它在睡觉。” 九方少陵终于少在大人面前的高傲和嚣张,脸好奇道:“么真的是祁家人?” 皱眉,“跟什么关系。”姐姐和公子都交代,不可以随便把自己是祁家人的事出去。 “放心,不会抢的宠物,只是有好奇,听祁家人都有项非常特殊的本事,能号令全下的动物收为己用,祁烈,也是吗?”九方少陵眼里充满兴趣。 “红黑和小白才不是宠物,什么号令的也不懂。”朝空看看,对九方少陵道:“要回去。”姐姐如果从厨房出来,发现不在念书,会挨训的。 “等等,祁烈……”九方少陵听要离开,急忙拉住,红黑几乎同时窜出来,双蛇眼冷漠地盯着九方少陵,小白则嗷叫声,爪尖冒出,直接拍过去…… “哇——,好疼!”九方少陵的手被小白抓道口子。 关心句:“喂,没事吧。” “干嘛偷袭?”九方少陵甩开的搀扶,瞪着,很生气。 “小白比较冲动,也没办法。”委屈道。 “现在手受伤,负责送回去。”九方少陵要求道。 “脚不是好好的,为什么要送回去?”不太情愿,回去晚的话,姐姐绝对会发现偷跑出来玩。 “是被的宠物弄伤的,难道不该负责吗?”九方少陵以理据争。 不过九方少陵,只好妥协道:“那住哪里?” 九方少陵积极道:“圣医门的‘儒庄’!” 疑惑,道:“公子‘儒庄’是门主住的地方,怎么也住那里?” 九方少陵解释道:“住那附近,送过去就是。” “。”头,又问:“那‘儒庄’怎么走?” 九方少陵愣,错愕道:“不知道吗?” 反问:“为什么要知道?”公子跟过,个月圣医门的人很多,也很杂,不让乱跑,怎么可能知道儒庄在哪里。 随即狐疑地看向九方少陵,问:“难不成,迷路?” 九方少陵脸色略微有尴尬,装镇定道:“废话少,先出个地方再。” 结果等到带九方少陵出那个荒废的院子后,才知道九方少陵是真的迷路,可是路上没碰到什么圣医门的人,九方少陵终于承认,他是迷路。 把红黑叫醒,让红黑带们去儒庄,九方少陵狐疑道:“居然问条小蛇,它能知道什么?” “红黑才不会迷路。”肯定道。 走没多久,和九方少陵就来到座大院前,上面挂着写有‘儒庄’的牌匾,们两人相视笑,终于找到。 于是九方少陵告别,绕过儒庄朝左边离开。没有立即走,因为红黑,公子在里面,不由兴奋起来,微微推开儒庄大门的小口,钻进去。 穿过大大的院子,正面座大房子里传来话声,刚踩上台阶,就听到公子的声音,不由高兴地跑上去。 “哲悦,记得在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跟过经医连家要联姻的事,居然还敢拒绝。”个浑厚的音,语气很威严。 “还以为门主比较希望拒绝。”公子依旧是儒雅的态度,淡淡的口吻。 “……谁?鬼鬼祟祟躲在门口做什么,出来!”座上威严的中年人突然朝门口边看来。 吓,扒在门边慢慢探出个脑袋,看向屋里下座的公子,小声道:“公子。” 第59章 赶人 第五十九章 赶人 “烈儿?!”公子诧异,迅速起身走过来。 冒出来,做错事样看着公子,公子会责骂吗? “跑出来,有跟欣儿他们吗?”公子问的第句话并不是责骂。 摇摇头,老实答道:“没有,下次定。公子,今回去吗?” 公子愣,淡淡笑道:“好。” 听着高兴,道:“几都有好好看书,把公子之前教的那些再温习遍。” “踏火玉狐!”突然座上威严的中年人开口,目光扫视着头顶的小白,站起来…… 公子回头,中年人朝们走过来,好奇看向中年人,才发现个威严的中年人与公子好像有那么相似。 眨巴下眼睛,站在公子身边,抓着公子的衣服,抬头大胆看中年人,人身儒袍,气质与公子也很相似,连走路的样子都充满着浓浓的儒者气息,只是他比公子身上多分凌人的威严感。 “孩子是谁?”儒雅中年人看着,表情上看不出息怒。 公子静默下,答道:“他是找回来的药童。” “药童吗?记得当年当着圣医门所有弟子的面,发誓不会找药童的。”儒雅中年人的表情依旧没变。 “门主误会,当年所的,前提是在圣医门内。”公子回答得不紧不慢。 听着两人诡异的谈话,总算明白,眼前的儒雅中年人就是传中的圣医门的门主——尚方……什么来着。 “踏火玉狐……”儒雅中年人再看小白眼,接着对公子道:“孩子便是那个在井炎城引起事端的祁家人吧,还真是找回来相当‘特别’的药童!”儒雅中年人单手置于后背,目光停留在头上的小白,眼里似乎有丝不高兴。 小白警觉,刷地下躲到怀里。 公子笑笑,不在意儒雅中年人的责骂,顺着那儒雅门主的话,别有深意道:“烈儿的确是‘特别’的。” “就是因为个祁家的孩子,在世医大会上中途离场的?圣医门派作为代表去参加世医大会是为扬名,而不是让去丢脸的。衡旭(圣医门大公子),祁家人被整个医界乃至江湖中人窥窃着,想逞英雄,也要考虑后果。次的医圣继承测试对随尘(圣医门二公子)很重要,现在圣医门中住着儒医各家的人,他们不会不知道祁家人的事,不想在次的医圣继承测试上看到任何岔子,明就把孩子送下山吧。”圣医门的门主对和小白没什么兴趣,最后淡漠眼,便直接命令公子。 抬头看公子,想哭却不敢哭。突然很后悔、很后悔次跑来找公子,和姐姐是不是要被赶走? 可是……不想离开公子。 公子没有立即回答,伸出手,弯腰将整个抱起来,也环住公子的脖子,眼睛热,将脸蹭在公子肩上,吸吸鼻子…… 公子如风般优雅的语气对门主道:“明太赶,待准备下,向师傅请辞后,就立即下山。” “下什么山?”儒雅的中年门主听到公子的回答,有火。 “门主请放心,会赶在医圣继承测试之前下山的。”公子装作不知门主生气的表情。 “不过让把孩子送走,就么不愿意?”儒雅的中年门主脸色不好看。 “当然不愿意。”公子没有丝毫犹豫。 “什么?”门主气得不轻。 公子淡然道:“门主,色不早,不打扰,请早些休息!烈儿,们回去吧。”公子不容儒雅中年人继续开口,完就抱着走出房门,留下儒雅中年人个人在那气得脸色发黑。 出门主住的儒庄,公子才放下,因为直擦眼睛! 公子拉下的手,看着的哭花的脸,哭道,“公子,对不起!”知道做错事,要是今不来找公子,该多好。 公子拿出干净的药帕,帮擦脸,道:“烈儿,不要道歉,不是的错,和欣儿的事,他早已知道,不过是早晚要面对的事罢。而且,当初带和欣儿来圣医门,却没跟们里的情形,该道歉的是才对。” “公子才没有错。”止眼泪,嘟嘴道。 “谢谢。”公子时候微笑的样子特好看。 “公子,和姐姐过段时间是不是都得离开里?”抬眼看向公子的眼睛,心里有发苦,姐姐要被连累,起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不用,烈儿和欣儿都可以继续在圣医门好好住下。”公子安慰道。 摇摇头,道:“公子,不在乎是否在圣医门住下去,只是舍不得公子。”其实想,是非常地舍不得。 公子自言自语感叹道:“舍不得!” 应道,“恩。” “烈儿,样很开心,不过其实圣医门是个还算不错的避世,通往圣医门路的阵法非常繁多和复杂,外人根本进不来,无论是通缉和欣儿的官府、还是执着于祁家人的那些医界中人,甚至是江湖人,些人都无法来到里找们麻烦。而且,圣医门里面有非常庞大的药库,里的丹药齐全,在圣医门也比较方便为养养身体,所以呆在圣医门相对比外面要安全……” 原来是样,似懂非懂地头。 公子看样子,嘴角勾起,继续道:“烈儿,里是昆山,昆山是整个初庆国灵药最多的座山,昆山共有十二座山脉,圣医门如今也只到昆山中腹地带活动,昆山深处几乎是人烟绝迹。” 好奇心立刻起来,问:“公子去过昆山深处吗?” 公子颔首,神秘道:“曾去过两次,昆山深处的灵药非常多,也有许多非常有趣的动物,不过也相当危险,当年险些就栽在里头回不来。”公子着又故意做出略微无奈的表情。 激动道:“很多有趣的动物!” 公子笑笑,道:“等烈儿学好《本经》(《神农本草经》简称)以后,就带烈儿去昆山深处采药。” 猛头,决定要留在圣医门,好好学《本经》,然后跟公子去昆山深处冒险,还要带上红黑和小白。 “好,现在回去吧。”公子安慰完后,再次抱起,起身走回去。 忍不住问:“公子,那个门主明会不会让人来赶走?” “他不会的。”公子淡淡摇头,又道,“就算他真样做,还可以请师傅帮忙。 “要是,和姐姐真的被赶走,公子会跟们起离开吗?”也关心个。 “会啊,若是烈儿不喜欢里,那就带们去别地方。”公子看,微微笑下。 “没有不喜欢公子的家,只是有怕以后公子不喜欢和姐姐。”委屈道,白竹过,公子以后有夫人,就会不理,怎么办? 公子在脸颊上亲下,道:“烈儿是的宝贝,可不舍得松手。” 听着心情好得不得,刚才的情绪下烟消云散,也在公子脸上吧唧两口,高兴道:“也喜欢公子。” 公子笑笑,没什么。 在们快回到公子住处时,远远听见姐姐与什么人争吵的声音…… 探头看去,姐姐正和个子吵得不可开交,那个子背对着们,不知道是谁。 “笑话,来见哲悦,为什么要经过的允许,滚开。”那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抱歉,公子现在不在,有事请下次再来。”是姐姐那特有的淡漠声音。 “他不在,可以进去等哲悦回来。”终于听出话的子是经医连家的连环秀。 “对不起,没有公子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从门口进去。”姐姐副没得商量的口气。 连环秀气得脸色发黑,“个小小的婢也敢拦,看今如何拦得住?”连环秀着上前步,似乎要找姐姐的麻烦。 时,晨风也出来,急忙阻止道:“连姑娘,公子他真不在,还是下次再来吧。” 姐姐显然看到远处走来和公子,便转身进入门里,连环秀背对着们,无法看到们,见姐姐如此无视,不由大声呵斥道:“站住,谁可以走,不过是个婢,竟然如此嚣张,就算哲悦今不在,也要替哲悦好好教训下。” “诶,连姑娘想做什么?”晨风愣下才想到要阻止,可惜还是慢步,连环秀已经出手…… 姐姐抓住连环秀偷袭过来的手,捏紧的手腕,冷冷道:“可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消失!” 连环秀似乎是被姐姐刚才的眼神吓到,连骂人的话都不出来。 晨风时才注意到已经走到他身后的公子,转身诧异道:“公子,回来。” 连环秀回头,看见公子,急忙呼救道:“哲悦!” 公子放下,才缓缓道:“欣儿,放开吧。” 姐姐扔开连环秀,于是看到连环秀手上被姐姐捏住的地方红大片。 连环秀泪带梨花,要想要扑到公子怀里寻求安慰,公子微微侧开身,错开连环秀的‘拥抱’,连环秀不可置信地看着公子,气愤道:“……就么讨厌?” 公子朝姐姐道:“欣儿,先带烈儿进去吧。” 姐姐头,带上,连晨风也进院子大门,抬头道:“姐姐,刚才把连环秀的手捏红。” “,是吗?”姐姐脸没注意到的表情。 “三叔过,不可以对孩子动粗的。”指正姐姐。 “那的是们人。”姐姐瞪眼,眨巴下眼睛,是样吗?可是为何的和的之间可以打架的,但是的就不能找的打架? “站门口干什么,还不走?”姐姐见不动,伸手要拉走。 抬头,认真看着姐姐,道:“姐姐,想偷听!”好担心公子被那个连环秀抓去娶妻。 第60章 七年之约 第六十章 七年之约 姐姐表情错愕,“啊?”晨风走在前面也回头。 已经趴到门边,想要偷听公子和连环秀的谈话,却没听见他们的讲话声,不由奇怪,探头朝外面看去,可抹身影正好走进来,与撞个正着,抱头蹲地上,撞到额头,好疼。 撞的人也是微微吃惊,急忙停下,诧异道:“烈儿?” 愣愣,抬头,原来是公子! 公子弯腰摸摸的额头,轻轻吹下,道:“以为已经跟欣儿进屋,没撞疼吧?” 姐姐时已经走过来,脸色发黑地看着,丝毫不同情的额头,道:“烈儿,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公子好笑地看眼,问:“在门口做什么?” “等公子。”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准备做坏事,心里其实很郁闷,谁会想到公子么快就进来。 接着问公子:“公子,和那个连环秀谈完?” 公子头,道:“恩,已经离开,近期内应该也不会再来。” 垮脸,明明还没做好偷听的准备,公子就谈完,太快吧。 姐姐接着道:“烈儿,过来,有话问。” 听不妙,抓紧公子的衣袖,还没跑到公子身后,姐姐就教训道:“不准躲到公子身后,问,下午让回房看书,看到哪里去?” 晨风也附和道:“烈儿,今跑出去,们找好久的。” 于是乖乖站出来,被姐姐狠批顿,最后还是公子开口解救。 晨风送上饭菜的时候,已经黑乎乎的,姐姐蜡烛,室内亮堂很多,只是,依旧有闷闷不乐,不是被姐姐训斥,也不是因为要被赶走的担心,而是为刚才没能听到公子与连环秀的谈话而郁闷。 晨风端来的药膳,公子见没动筷,便道:“烈儿,今的药膳要趁热吃。” “。”扒口,接着问道:“公子,会不会找那个连环秀当夫人?” 姐姐抬眼看下,晨风拿着水壶也看过来,公子不答,反问道:“烈儿,讨厌环秀?” 摇摇头,道:“不讨厌。”停顿下,随即又加句:“也不喜欢!”身上有黑雾。 公子摸摸的头,淡淡笑下,道:“小时候,环秀曾帮过回,欠个人情。” 好奇,问“公子和那个连环秀认识很久?” 公子像是在想如何回答比较妥当样,困扰道:“小的时候,曾在圣医门住过两三个月,之后便没见面,来那时候也并不是很熟,虽然环秀帮过,也答应会还人情,可不代表得娶吧。”公子着剥只虾,塞给吃。 姐姐曾讲过,在昆山里,要吃到虾是很困难的,盘只有十来只可怜的小虾,还是晨风走很远的山路,到靠近陆兴县附近的集市上买来,用公子冰窖里收集的寒石存放着带上来,们现在才能吃到。 晨风询问地看姐姐眼,姐姐听完就继续动筷,什么也没。 嚼着小虾,味道虽然没有以前在井炎城吃的那种海水大龙虾好吃,但心情依旧很好,因为公子不会找那个连环秀当夫人。 小白凑过来,也想吃油虾,嗷嗷叫着,把公子剥掉的虾头拿给小白吃,小白口吃掉,伸出舌头舔的手指头,公子便拿出药帕帮擦油乎乎的嘴巴,又帮把手擦干净。 口气问到底:“公子,那以后会不会找其他人当夫人?” 公子把药帕放在桌边,淡淡眼,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道:“烈儿,人旦成年,就需要成家立业,延续香火,是们初庆国的传统。” 晨风旁调节气氛,笑道:“大当婚大当嫁,等烈儿成年时,也是要娶美娇娘的。” 姐姐什么意见也没发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把小白按在怀里,本想再接再厉叫公子以后干脆都不要找夫人,此刻却不出口。 皱着眉,难道就不能偶尔不要理那个传统吗? 晨风笑道:“烈儿,以后想找什么样的孩当夫人呢?” 没注意听晨风的话,抬头看他们,问:“不要传统,公子也不要找夫人,不行吗?” 晨风笑容僵在脸上,好像还没理解的话,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姐姐终于放下筷子,眼睛看向边,拿起颗熟豆子打向的额头,教训道:“臭小子,公子又不是的,把公子当什么,私有物?” “才没有那样想,不过姐姐,公子为什么不能是的?”无辜,又反驳道,若把公子变成的,样公子是不是就不用找夫人。 “……”姐姐第次被弄得时不上话来。 公子却笑,接着吩咐道:“好,先吃饭吧。烈儿,几有好好温习功课,等下要检查。” 姐姐却在时道:“不,公子,得好好教育下烈儿,免得他以为自己被众人宠爱是理所当然的。” 姐姐严肃的语气让吓,无辜看公子,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所得到的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公子漂亮,又对好,所以最喜欢公子的。 公子摸摸的头发,柔和的眼神似乎能明白的想法。 “烈儿,听好,公子会不会有伴侣,跟传统没关系。公子他以后会遇上他喜欢的人,并视对方为伴侣,只是么简单。还有公子不是的专属,他要喜欢谁,想要和谁在起,都是公子的自由,不可以用自己的自私来拖住公子。”姐姐俨然副拿着戒尺的可怕教书先生,不许反驳。 眼泪汪,原来不希望公子找夫人,是自己自私吗?可是公子上次过,他已经有喜欢的人,担心公子以后真的不理,再不会陪起读书,起冒险…… 晨风立即道:“欣儿,烈儿还是孩子,他懂什么呀,得太过。” 公子帮拭去眼泪,突然笑着安慰句道:“烈儿,辈子大概都不会娶妻。” 眼睛亮,抬头看公子,心情下好起来…… 于是书房中,拿着毛笔,抄写第三遍《本经》车前子篇中背错的几句,虽然是因为公子他不娶妻,让开心不已,背书的时候颠三倒四。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公子是不是早就算到最不熟车前子(中药)篇,不然他怎么就偏偏选中篇来抽查,害得抄写十遍背错的句子。 “公子,抄完。”将写好的宣纸递给公子检查,公子张张看过去,还能在抄写的句子里挑出两个错字来。 挠挠头,将那两个写错的字,重新写三遍。 公子接下来没有教功课,而是问道:“烈儿,今晚注意力不太集中,想什么其他的?” 诚实答道:“想公子。”从刚才吃饭直高兴到现在,公子不找夫人,就不会不理,姐姐的那些话,没记住几句。 公子愣,放下宣纸,看着笑得好看,问:“想什么?” 低头思考,公子的问题好深奥,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想公子,没想公子的其他什么。 公子拿掉手里的毛笔,接着将整个抱坐到腿上,似乎误会什么,问:“烈儿,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抬头,看着公子认真道:“公子,有喜欢的人就会想要跟对方在起对吗?”虽然公子不找夫人,那会不会去找九方少陵的那两个姐姐? 公子沉默会儿,颔首应道:“恩。” 追问:“那公子以后有喜欢的人,会不会也想要和那人在起?” 公子笑下,答道:“当然会啊!烈儿知道吗,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是很难的,要让个人喜欢上自己就更难,而世间所谓的两情相悦都是带奇迹的,还想要成为伴侣相守生的话,那恐怕是连也要奢求的东西。” “可喜欢公子!”很喜欢、很喜欢。 公子听着,没有露出多高兴的表情,反而摇摇头,道:“烈儿,还小,不懂什么叫喜欢。” “公子,懂,想要跟公子直在起,不要公子被抢走。”肯定道。 “不样的,烈儿,想要的不是现在的种‘喜欢’。”公子似乎是在试图让明白什么。 皱眉,脑袋快想破掉,实在不解,为什么连喜欢也要分成好多种?不过可以肯定对公子的喜欢只有种,那就是非常、非常地喜欢。 于是信誓旦旦道:“会直喜欢公子的。” “那烈儿,对红黑和小白的喜欢,与对的喜欢,哪个更多呢?” 咦? 挠挠头,公子突然样问句,不知道怎么回答。 公子微微笑下,道:“样吧,烈儿,们来做个约定。” “约定?”不解看公子。 “七年!假若七年以后,烈儿,的想法不变,依然还想与在起,甚至还能像现在样毫无保留地出喜欢的话,那或许才是想要的‘喜欢’。” 想想,七年,好久啊,不由问:“那公子,也会喜欢吗?” 公子笑笑,对头。 立即道:“好,七年后,依然喜欢公子,那公子也要记得喜欢,不可以再喜欢九方少陵的那两个姐姐。” 公子原本笑着,听到后面的话,不由错愕下,“九方少陵的两个姐姐?” “对啊,公子不是有喜欢的人吗,白竹,九方少陵的两个姐姐中有个是公子的心上人。” 公子看着,好笑道“对那两位姑娘并没什么特殊感情。” 发愣,问:“那公子有没有喜欢的人?” 公子神秘道:“个答案烈儿自己来找如何,当然烈儿也可以等到七年之约到时,再来问。” 七年那么长,当即决定自己去找。 剩下的半个月,公子便直呆在住处,几乎没踏出过书房,连他师傅派人来叫公子参加医术研讨宴会,公子都没去。 再过三便是医圣继承测试,写完公子要求抄写的《本经》中干地黄(中药)篇的功课时,公子还在书架那边翻书,道:“公子,小白饿,去厨房下,等下就回来。” 公子回头看,头。 于是便抱着小白到厨房找吃的,姐姐不在,和晨风跑山上去采集什么酿酒的原料,让羡慕不已。红黑已经开始半冬眠,几乎只有时辰才会醒过来。 小白在怀里吃得很欢,最近它吃的东西越来越多,公子小白是到成长期,待小白吃得差不多,把小白放头顶,打开晨风早已备好的食盒,里面有很多精致的心。 公子还在书房看书,决定拿过去给公子起吃。 公子最近看书、查典籍,都非常晚才睡,问才知道,公子几直在研究种寒门奇毒,听中此毒的人必死无疑,根本无药可解。 叶大侠就是中寒毒,不过公子想办法保住叶大侠的性命,不过最近段时间,叶大侠情况不太好,所以公子直在想其他办法。 不过因为寒门在医界中是个禁忌,所以寒门的医书典籍,以及有关寒门的咒术之类的几乎全被毁,公子只能另劈他法,以保住叶大侠的安全,时才明白,叶大侠来到圣医门后直不见踪影,不是因为已经下山,而是在公子的密室里闭关。 些事连姐姐和晨风都不知道。 提着食盒绕过空旷的院子,见有白衣儒装青年站在门口,不由看过去,大公子! 第61章 说客 第六十一章 说客 大公子也看见,依旧单手覆背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屋来,因为门口两边各挂着姐姐写的‘谢绝会客、闲人免进’八个大字,就差横批再写上‘此处禁地’。 大公子问:“哲悦在吗?” 头,答道:“稍等下,马上去叫。”着把食盒往走廊上放,跑向公子书房,公子像有先知样,已经从书房走出来,及时扶住道:“烈儿,尽量不要在边的走廊上跑,容易摔倒。” “公子,衡旭大公子……”话还没话,公子已经看向门口,朝门口站着的华服公子道:“进来吧。” 衡旭大公子踌躇片刻,终于走进来,公子选在院中的石亭与衡旭大公子见面,提水壶过来,帮忙倒茶。 公子不允,拿走手里的水壶,放在石桌上,接着将抱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安静坐着,看公子泡茶,小白在怀里使劲撒欢,甚至有时候还会跳到公子腿上蹦跶会儿,最近两小白直很好动。 公子慢条斯理地泡上茶,大公子虽然眼睛看着公子泡茶,心思却明显不在那上面,院中秋风扫着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石亭里却很安静,没人话,公子为衡旭大公子沏上茶,才看向衡旭大公子,问道:“衡旭今怎么有空来看?” 大公子身儒装,但依旧华丽无比,定睛看着尚方,道:“回来便听遇上黑衣杀手的事情,是真的吗?” “差死掉才是真的,不过并未将此事公开,件事听谁的?”公子句话带过们来圣医门路上的惊险,语气非常平淡。公子端起茶杯,轻轻吹两下,接着放到嘴边,张嘴凑上去,茶是温的。 “去拜见师父,他询问,关于提前回圣医门的事,有几人知晓。”大公子脸色很沉,“所以才知道的。” “,那会提前回来的消息果然是放回圣医门的?”公子又倒上杯茶。 “只是例行公事,而且提前回圣医门的事,只传消息给父亲。”大公子听公子的语气,有些不高兴地皱下眉。 “难怪。”公子像是明白什么样,若有所思地头。 看看公子,再看看公子的大哥,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打个空喷嚏,公子就伸手把抱到怀里来。 小白舔着自己身上的毛,前给小白洗澡的时候,家伙闹得厉害,用尾巴扫里身湿,害得被姐姐骂在玩水,公子不得不停下翻阅书籍,特意让晨风打热水,帮洗澡。然后公子,总算有起色,于是才知道,原来自己屁股上的那块烙印不知不觉间已经淡很多。 “父亲知道在世医大会上中途离场,后来几的医宴也没参加的消息,确实气得不轻。因为太气,所以提前回来的事,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却不知为何件事被圣医门的人传开。”衡旭大公子完看向公子。 公子道:“衡旭,并没有怀疑门主。” “那怀疑随尘(圣医门二公子)?”大公子目光没有移开。 公子不答,道:“些事先放边吧,为什么么晚才回圣医门?” “路上有事耽搁,哲悦,真的在怀疑随尘吗?”衡旭大公子似乎不太想回答晚回圣医门的事,依旧抓着刚才的问题不放。 大公子嘴里的随尘好像就是圣医门的二公子——尚方随尘,晨风跟过,圣医门门主叫尚方行,是三位公子的父亲。 不过很奇怪,公子之前,还有刚才,直称呼自己的爹为门主,怎么不像衡旭大公子那样叫父亲呢?像,从小不是叫爹,就是喊老爹,偶尔家里来贵客的时候,还会来句父亲大人,公子却从头至尾都是“门主、门主”地叫着。 公子给衡旭大公子个‘真想知道’的表情,大公子头,于是公子道:“随尘他直呆在自己的炼药房里,很少过问圣医门的事情,不过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是样。来事,还是师父擅自做主,他在长老会上宣布也会参加次的医圣继承测试,才惹来么都麻烦。圣医门中的三派直为医圣继承人明争暗斗,时候突然又多出个,他们岂能容忍,会遇上刺杀,多多少少圣医门三派系的人都有参与吧。”公子着,看着大公子的目光锐利起来,道:“所以,门主让过来探口风,看看到底知晓到什么程度?” “过来找,确实是父亲的命令,父亲非常看重次的医圣继承测试,哲悦,要理解,随尘绝对是最有希望成为医圣继承人的人,父亲不会允许期间有丝毫的差错……”大公子着,眼睛扫向…… 逗弄小白,感受到大公子的视线,不由抬眼看下,大公子已经移开目光,对公子道:“父亲虽然在圣医门贵为门主,但们尚方家也就只有们兄弟三人,随尘是父亲的希望,路上遭刺杀的事,父亲想让不要深究。还有孩子……别让他到处乱跑,来圣医门参加医圣继承测试的儒医六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出事情,父亲是不会顾及的感受。” 静静看着公子,公子又倒上杯茶,自己喝口,淡淡道:“衡旭,原来是门主派来给当客的。” 大公子哼声,似乎也不喜自己刚才那样的话方式。 公子才道:“刺杀的事,不会深究,不过,些警告还是必须的。” “随便,已经把话带给,不过哲悦,次在医圣继承测试上,敢继续玩次中途退场,绝对会暴打顿。”衡旭大公子着,人已经站起来。 “等等。”公子叫住衡旭大公子。 大公子停下来,公子眼神认真地看着自家大哥,突然问道:“衡旭,不会有什么事故意瞒着吧?”公子表情很淡雅,却有股无形的威压。 大公子转过身,背对们,道:“有心思去想些有的没有的事情,还不如好好把握三后的医圣继承测试。”着大公子已经走出亭子,很快便离开。 公子皱下眉,淡淡道:“莫非真被猜中?” 抬头看公子,道:“公子,衡旭大公子最后话的口气好凶啊。” 公子终于不再想刚才的疑惑,而是噗嗤笑出来,道:“衡旭就那样,很多方面都不擅表达,关心的话到他嘴里会变成损人的话,因为是长子,所以很多事情衡旭需要做表率,如果突然去关心个人,大概会让他觉得别扭吧,难为他为门主跑来当的客。”公子的有些感慨。 “公子为什么不叫门主爹呢?”好奇道。 公子愣,淡淡答道:“小时候叫习惯,现在想改也改不过来。” “门主派衡旭大公子来,没有要赶走的意思吧?”刚才听见大公子特意警告的话,不由有担心。 “医圣继承测试在即,门主自然容不得丝差错,所以才会让衡旭过来警告番,圣医门的三派系之人,也会被门主告诫番的;儒医六家的人里面也有很多优秀的候选人,门主压力应该蛮大的。”公子的语气中有丝淡淡的谅解。 “公子,医圣继承人有什么好玩的?为什么大家那么拼命想要通过测试,成为继承人,家的人甚至为个,还派那么多批的杀手去杀们。”来圣医门的路,们遇到好多批黑衣人,没想到是公子家的人派来杀公子的,好过分。 公子把放下来,自己也站起来,拉着走出石亭,道:“成为医圣继承人,便几乎可以统帅整个医界,大家当然想要拼命争夺。” “统领医界?”抬头看公子,不太理解公子的话。 公子解释道:“很早以前,医界中还有个‘寒门’的特殊医术门派,那时候的寒门与圣医门并列为医界中最厉害的两大派系,便是因为两家的医圣继承人各自领悟医圣遗留下来的医书中的部分医理从而创立两大派,然后从各自的门派中挑选精英弟子,进行医圣继承测试后,那些通过测试的人,便是医圣的隔世弟子,当他们愿意立下医圣所要求的毒咒,便有机会览医圣所著的医书,至于能否参透,那就只能看个人。” “那个医圣的医书那么神奇,为什么不印成书,让大家起学习呢?那样所有人的医术都会进步,不是吗?”不解。 公子笑起来,看着柔和道:“样的书,若参透的人不样,那他们的成就也不会相同,有些人可能因此成为大医者,也有人可能借此为害他人。所以医圣才想样的办法,也是医圣的聪明和狡猾之处,他想要自己的医术被流传下去,但又担心有些人利用他的医术来害人,所以他要求凡是要想借阅他医术的人只能成为他的门人,以及守他门中门规,并且用毒咒来发誓,避免些浑水摸鱼的人。” 双眼冒光,“医圣好厉害!” “可惜寒门消逝得早,医圣的医书也被烧毁,如今只剩下圣医门还保留有医圣医书,圣医门担心像寒门那样遭到江湖人的觊觎,便退出江湖,隐入山林,只与医界中人打交道,江湖恩怨不再管。” “那其人会不会上圣医门来抢医圣的医书?”担心道。 公子笑然,道:“圣医门的阵法是从以前那位的医圣继承人医书中参透出来的,非常可怕,没人能闯进来,而掌握阵法的都是圣医门的核心人物,也不担心被流出医界。” “可公子家的人为什么要为医圣继承人的位置,连公子也杀?”都是家人,谁当医圣继承人不是样吗? “人总是有贪念的,圣医门里的人住着的也是人,会为而阴谋算计,互相残杀,不过来,当时应该是有两批人同时截杀们。”公子着,目光看向远处。 诶?抬头看公子,公子道:“批是圣医门内的人,另外批却有可能是巫……” “烈儿,们回来,看们给带回来什么。”晨风欢愉的声音打断和公子的谈话,晨风背着大袋东西,姐姐也提着袋子东西,同时走进院子里来。 立即跑过去,晨风从兜里摸出个布袋子,扔给,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直动来动去,下把小白的注意力引过来,连睡觉的红黑居然也爬出来盯着手里的个小布袋,刚打开袋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就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里面蹦出来,伴随着“呱呱——”地声音。 红黑迅速出动,嘴巴张,那东西就被红黑口吞下,急忙大呼:“啊,红黑等下,还没看呢。” 可惜吃进红黑肚子后的东西是不可能吐出来,只能郁闷道:“红黑,太坏。”至少等看眼。 晨风更郁闷,道:“不是吧,就么被红黑吃?” “晨风,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没。”讨要道。 “是青蛙啊,没看到吗?”晨风摇头表示没。 “刚打开布袋,红黑直接张嘴吃,根本看不到。”看眼毫无悔意的红黑,非常无语。 姐姐走过来,对公子道:“公子,刚才们遇到大公子。” 公子头,道:“恩,他来趟。”姐姐不再多问,吩咐晨风把采集的东西先送进厨房。 拉住公子的袖子,问:“公子,为什么许庸医没有来?”想起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许庸医,他之前在井炎城不是跟衡旭大公子在起的吗? 公子淡笑道:“伯玉是鬼医谷的继承人,以前过吧,医界中有三大派,儒医派、毒医派和鬼盅派;其中伯玉所在的鬼医谷便是鬼盅派的代表,而圣医门则代表着儒医派;鬼医谷不属于儒医派的,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来圣医门。” “,那许庸医是回家?”头问道。 公子笑然,刚要回答,姐姐的声音传来:“公子,食盒为什么放在走廊上?” 公子不解,“食盒?” 回头,见姐姐提着之前拿的那个食盒朝们走来,恍然道:“啊,姐姐,是从厨房拿的,本来要拿去给公子起吃的,不过后来衡旭大公子来,就忘记。” 晨风放好采集的东西,刚好过来,看见食盒,惊讶道:“好漂亮的食盒,谁送的?” 下,们三人全部看向晨风,晨风愣,疑惑道:“、错什么吗?” 诧异,食盒不是晨风准备的吗? “食盒不是准备的吗?”姐姐问晨风,慢慢打开食盒盖子,里面排精致的小糕。 晨风无辜道:“没有啊,早上那么早就出发,弄饭后,哪有那个多余的时间来弄种花时间的糕。” “那食盒是谁送来的?”姐姐提着食盒,冷冷看着里面的糕。 “、不知道啊,早上没人送来。”晨风终于发现不对劲。 “可是,刚才去厨房,它就摆在灶台上啊。”插嘴句。 公子脸色微变,拿过食盒,冷然问道:“烈儿,食盒里的糕,吃没?” 摇头,答道:“没有,想拿给公子起吃的。” 姐姐同样冷眼看着食盒。 盯着食盒里的心,很漂亮,伸手想要去拿,公子截住的手,道:“不要碰,些糕大概不能吃的。” 愣,问:“为什么?” 姐姐问:“公子是怀疑,糕有问题吗?” 咦?有什么问题?也好奇看食盒。 公子用药帕拿出块糕检查下,冰冷道:“洋金花(曼陀罗花),他们是非要惹生气,才肯罢手吗?” 姐姐也拿起块糕,放在鼻间微微闻下,脸色变,道:“剧毒曼陀罗!” 看看姐姐,再看看公子,问:“公子,糕谁送的啊?” 公子没回答,姐姐皱眉,看着食盒声音大起来:“不对,烈儿老实回答,有没吃糕?” 摇头,公子直接捏起的手腕,给把脉,然后表情稍微松下来,姐姐见状,不解道:“那食盒少的两块小糕,谁吃?” 公子愣,立即道:“晨风,去白竹那,看看他有没有吃糕。” 晨风听着,急忙跑去。 突然小白痛苦地嗷叫起来,只爪子狠拍着肚子,似乎肚子疼得它难受,委屈地在怀里打滚起来,吓道:“小白,怎么?” 啊,想起来,小白刚才好像偷吃块。 第62章 坏消息 第六十二章 坏消息 小白伸出爪子拍几下肚子,是吃不干净的东西,它肚子难受,帮忙摸着小白那毛茸茸的肚子,心里急得团团转,小白难受,也难受。 公子问:“烈儿,小白怎么?” 眼泪汪,道:“公子,小白刚才有吃块糕,它会不会死?” 公子答道:“动物的话,要治疗有没把握,不过还是需要看看它的情况。” 哪知小白突然抓几下的衣服,猛地跳开,嗖地窜出老远,下就跳出墙外,急忙追出:“回来,小白,要去哪里?”可是小白转眼就已经消失踪影,不知道跑哪里去。 公子也拉住,不让跑出院外,道:“烈儿,已经追不到。” 姐姐也道:“曼陀罗花奇毒无比,烈儿,追过去也没用,那小狐狸怕是活不成。” “呜哇——,公子,不要小白死。”哭得稀哗啦,拿公子的袖子蹭,小白它刚才也不让追。 公子弯腰抱起,轻轻拍拍的背,道:“如果它没事,自然会回身边。” “可是……”眼泪糊眼睛。 “样吧,等确定白竹没吃糕,就跟烈儿起去找小白,好吗?”公子安慰道。 头,时晨风抱着白竹跑出来,喊道:“公子,不好,真是白竹吃那糕,现在情况有不妙……” 姐姐听着,又气又急,骂道:“小子真不长记性,上次明明受过次教训,还敢偷吃东西。”只是,谁能想到厨房里的糕居然不是晨风准备的。 公子皱眉,立即让晨风和姐姐把白竹抬来药房,同时果断吩咐道:“烈儿,去架子上那边拿些甘草来。” 连眼泪也没来得及擦,急忙跑过去,用竹片从架子上盛些切好的甘草片送过去给公子。 公子正在给白竹灌什么药水,白竹喝下后,呕吐不止,晨风拿个木盆子放在床边,让白竹对着木盆子吐。 急忙将甘草片送来,道:“公子,甘草来。” 公子立即拿甘草,为白竹做急救,白竹的情况稍微有缓和,晨风接着收拾下白竹的呕吐物,和姐姐同时看着公子。去看看小说网?。 姐姐也担心白竹,看着公子救人,有些不可思议,自言自语道:“曼陀罗花是剧毒,那么平常的甘草……怎么可能就……解毒?” “只是用甘草给白竹做下急救,缓和他现在的状况,如果不尽快驱除白竹体内的毒,白竹等下样会没命。”公子答句,又让晨风继续给白竹灌药,让白竹继续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个干净,姐姐去拿热水过来,吩咐在门口守着,有人来就叫声。 把红黑叫醒,让红黑在门口守着,如果有人在外院门口,红黑都能立即知道告诉。 红黑打着哈欠,不甘愿地离开的手臂,乖乖顺着门板爬上去,悬在走廊的房梁上,静静地呆着,等着随时可能送上门的‘猎物’。 公子则从刚才开始就从药房的架子上,取下许多瓷瓶,摆在桌子上,似乎是在配药,忙碌得不得,在旁边乖乖看着,不敢捣乱。 待公子配好药以后,便叫晨风把白竹放到药房里另外处干净的**躺好,公子接着将手中配的药灌入白竹口中,白竹直昏迷着,偶尔会睁开眼睛看下,但公子,其实白竹并未清醒。 晨风动作奇快,迅速收拾药房里白竹造成的狼藉,姐姐见白竹平缓下来的呼吸,也跟着松口气,好奇道:“公子,会解曼陀罗花、是洋金花的毒?刚才给白竹吃的是解药吧。” 公子摇摇头,翻看下白竹的眼皮,淡淡道:“给白竹吃的是配的种毒药。” “毒!”姐姐愣,诧异看着白竹。 公子怎么给白竹喂毒,听着也傻眼。 公子站起来清洗自己的双手,道:“洋金花剧毒,服食的人必死无疑,只能用更霸道的毒来抑制他体内已经扩散的毒,其实是毒医派中最霸道的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们儒医派中不是也有。”晨风不由疑惑句。 公子摇头,道:“儒医中的以毒攻毒比较温和,般的毒或许有效,但是洋金花,毒性非常可怕,只有毒医派那种置死地而后生的霸道之毒,并用以毒攻毒的疗法才可以克制它的毒性,到目前为止,白竹能活下来希望变成五成的可能。” “公子,那岂不是很危险,若白竹挨不过,就……”晨风惊讶不已,表情担忧。 “确实有危险,不过总比看着他死强吧。去看看小说网?。”姐姐接过话,替公子道句。 公子淡淡道:“那是目前为止的法,接下来要同时为白竹施针放毒,那样白竹活下来的希望,大概是……”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公子,公子微微笑下,道:“应该有九成!” 晨风和姐姐脸上喜,不解道:“公子,为什么是九成希望,还有成是什么?” 公子洗净手,拿布巾擦干,看着答道:“任何事都存在定的意外可能,烈儿,即使有十成把握救活白竹,也有可能因其他什么原因,造成白竹无法醒过来,所以,还有成便是未知的意外。” 恍然地头,公子好严谨! 公子打开药箱,拿出放银针的锦布,对晨风道:“晨风,把白竹的上衣脱去,要开始施针放毒。” “是。”晨风立即把白竹的上衣除去,白竹脸色之前直呈现不自然地红色,现在却很苍白,虽然公子以毒攻毒有让白竹挺过危险的希望,但大家在旁看着心里依然惊心动魄,担心不已。 公子为白竹施针放毒,直忙到很晚很晚,期间公子师傅的那位大师兄来过次,被姐姐不客气地‘请’回去,知道,姐姐可能是心情不好,因为食盒很可能便是圣医门中人送来的。 待白竹被安置在房间休息后,公子便沐浴换下衣服,端上早就准备在桌上的茶水,递给公子,公子手接过,手环起,抱着坐在椅上,;脸色似乎有些疲惫。 不由问:“公子,白竹没事吧?”公子头,喝口茶。 姐姐时才禀报道:“公子,傍晚的时候,的大师兄来过,让他等下再来。” “他有何事吗?”公子询问。 “个倒没,不过他应该还会再来,公子,累下午,先休息吧。”姐姐摇头,劝道。 “公子,还有件事,烈儿,那个连环秀下午曾躲在院墙外偷偷观察们里。”姐姐语气严肃起来。 自豪道:“是红黑发现的。” “环秀!?欣儿怀疑是下毒?”公子立即会意。 咦?还没反应过来,公子和姐姐他们么快就谈到下毒人。 “难道不是吗?下毒之人不过来看看,怎么知道们是否有没吃那糕。”姐姐凌厉道,“如果不是烈儿想着将食盒带去给公子起吃,想中毒的人就不只白竹。” 公子沉吟道:“件事先别宣扬,虽然环秀的嫌疑最大,不过不认为的那些师叔师伯们会那么无辜,既然他们那么担心抢医圣继承人的名额,那正好就借次的医圣继承测试教训下他们吧。”公子语气平淡,眼里闪过丝不易产觉的谋算。 “那连环秀呢?”姐姐头,又询问句。 “嘛!暂时先看看究竟是身后的连家、还是自己本人想做什么吧。”公子并不急于对付连环秀。 突然想起件事,道:“公子,那个连环秀身上有黑雾,跟以前的们在井炎城遇到的巫医因婆婆身上的黑雾样。”不过连环秀身上就。 公子和姐姐听,眼里有震惊,姐姐问:“烈儿,确定?” 头,公子想下,道:“烈儿,们以后暂时都不要与连环秀接触,会找人调查下连环秀的。” 姐姐和晨风头,跟着乖乖头。 时候小白慢悠悠地踩过门槛,走进来,眼睛亮,高兴地从公子腿上爬下来,“小白!” 姐姐回头,公子也看过去,小白脚步软软地朝晃来,跑过去,抱起小白,小白立即软绵绵地“嗷嗷”叫两声,显得委屈无比,毛茸茸的团完全不给力,任由抱着。 晨风啧啧称奇道:“怪,小狐狸吃有毒雪糕,居然活得好好的!” 姐姐同样不可思议,“狐狸不怕洋金花花毒吗?” 抱回小白,摸摸小白毛毛又柔软的肚子,问:“小白,肚子不疼?” 小白软趴趴地窝在怀里,耳朵都耷拉着,用脑袋轻轻蹭,小声地“嗷嗷”叫下,可怜兮兮地它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眼泪汪出来,难过道:“小白,哪里疼,叫公子帮治。”难道是快死? 公子走过来,看着小白,略微沉吟,吸吸鼻子,抬头问公子,“公子,小白它没力气动,是不是快死?” 晨风愣,在旁道:“不可能吧,洋金花毒发之时的症状不是样的,小狐狸个样子更像是……”晨风努力回想,却是答不上来。 公子伸手接过怀里的小白,小白立即“嗷嗷”叫得响亮。平时除外,它谁都不让碰自己。不过此刻小白除不满地嗷叫外,依旧是软趴趴的摊着四肢,半死不活的样子。 公子观察片刻,便放回怀里,道:“它应该没事,烈儿,问问看,小白下午去做什么?” 如实问,小白委屈地“嗷嗷”叫着,把头钻入的衣服里,四肢也扒着的衣服,放下心来,心情也好很多,抬头道:“公子,小白,它是闹肚子闹个下午,拉得腿都站不直。” 难怪回来就样软趴趴地撒娇。 “闹、闹肚子!洋金花那样的剧毒,它只是拉肚子?”晨风此刻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姐姐感慨道:“还以为它真不行,狐狸果然狡猾啊。” 公子却是笑,道:“玉狐的胃确实有趣。” “哲悦,在吧。”衡旭大公子声音在院外突然响起,们愣,公子走出去,诧异道:“衡旭!” 把小白塞怀里,扒在门边朝外看,衡旭大公子中午来下,现在又来,次衡旭大公子是和公子的那位大师兄起来的。 姐姐将人迎进来,衡旭大公子连同公子的那位大师兄也起进来,公子问:“发生什么事,与大师兄同来是……” “鬼医谷谷主飞鸽传书给师傅,明便可到们圣医门的山脚下,师傅想让先去接待他们,住处也单独安排在哲悦里。”那位大师兄明来意。 公子愣,“鬼医谷谷主会亲自来圣医门,发生什么事?”公子问着,看向衡旭大公子,目光不由凝重起来。 大公子脸色不好,答道:“许伯玉那白痴出事。” 抬眼,他们的是那个赤脚庸医许伯玉!那个能向求雨的人,出事? 姐姐过来斟茶,不由也愣地下看向衡旭大公子。 “伯玉他怎么?”公子表情严肃起来。 “有人断他双手和双脚的筋骨,他……残废。”大公子话的语气中有股很可怕的怒气。 “什么!”向温雅的公子脸色也变,差拍案而起。 第63章 惊才(上) 第六十三章 惊才 上 公子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们从鬼医谷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们里,时间上也需要十以上,所以应该是在半个月之内,与许伯玉分开,他回鬼医谷的路上发生的,因为许伯玉直到半个月前,还是和在起。”衡旭大公子语气中有着股恼恨,似乎很不满许庸医会发生样的事实。 “伯玉现在人在哪里,随鬼医谷谷主起送来圣医门吗?”公子皱眉,语气中也有丝急切。 衡旭大公子头,答道:“鬼医谷谷主与陶师父通过信,是明就可以到,现在门内要举行医圣继承测试,陶师父和父亲他们都需要避嫌,各方面都有诸多不便,唯能想到的只有里。” 衡旭大公子走后,公子坐在椅子上表情沉重的样子,坐便是大半夜,公子让回房睡,习惯在公子身边睡觉,不想回**去,于是趴在公子身边睡觉,小白就窝在肚子上,从衣服里露出个狐狸脑袋,呼呼大睡。 晨风在照顾白竹,姐姐则在厨房煎药……待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在**,公子不在身边,小白死睡在床里头,雷打不动;红黑则卷成卷缩在床外头。 刚醒,红黑也跟着睁开眼睛,吐吐信子,扬起蛇脑袋,双如宝石般镶着垂直细线的蛇眼,冰冷中透着股神秘的智慧。 伸手过去,红黑就顺着的手缠上的手臂,问:“红黑,公子在哪?” 红黑吐吐信子,告诉它不知道,而且红黑还有事要告诉,它它次要提前冬眠,应该会睡很长的时间都不会再醒来。 不舍,红黑冬眠以后就只有小白陪。 于是红黑次缠在的腰上,抱起小白,走出房间去找公子,出门大亮,姐姐和公子都不在,只有晨风在照看白竹,白竹还没清醒,不过脸色比昨好很多。 晨风见进来,便道:“烈儿,先在帮照看白竹,去厨房给把药膳端来。” 问:“晨风,公子和姐姐呢?”到处都没看到他们。 “公子去迎接鬼医谷的谷主,欣儿也道同去,等下就回来。”晨风答句,便走出房门,坐在白竹床前,看着白竹的眼皮抖动两下,不由愣下,接着白竹慢慢睁开眼睛,似乎还有些迷糊,“祁烈?” 眨巴下眼睛,确认白竹是真的清醒过来,高兴道:“白竹,终于活过来。” 白竹慢慢爬起来,显然已经清醒许多,骂道:“什么话,咒死啊。”只是语气上仍有些虚弱。 晨风手将装着热水的木盆子护在腰间,手提着装有药膳的食盒走进来,见到白竹醒来,吓跳,随即松口气道:“白竹,可算醒。” 接着晨风唤道:“烈儿,过来洗把脸。” 跳下床,抱着小白走过去,晨风拧热布巾,给擦脸还有手,小白张嘴打个哈欠,用舌头舔舔自己的爪子,接着自己用爪子蹭自己的脸,给自己洗脸。 吃完药膳,白竹已经能下床走动,恢复些平时的精神。没过多久,公子和姐姐便回来,还带回来大批人进院子,和白竹好奇凑到门口,晨风却不让们两人出去,于是和白竹只能趴在窗台上,看着众人进进出出。 大多是圣医门的弟子,也有些儒医六家的人,还有两三个人应该是外面来的客人。不过担架上那昏迷不醒的许庸医却清楚无比,他是公子很重视的位朋友。 按照公子的吩咐,姐姐阵安排后,本来要留下来照顾的圣医门弟子全部被姐姐‘请’走,儒医六家的人,姐姐更是没跟他们客气,许庸医被安排在白竹隔壁的房间,待该走的人都被姐姐‘请’走以后,晨风才放出去,白竹刚醒,晨风不能下床太久。 于是只能自己个人跑到隔壁找公子,小白在肩上不满地“嗷嗷”叫。因为红黑的冬眠,最适合它睡觉的地方——的肚子,它如今不能常呆,只能蹲在肩上,啃自己的爪子。 不敢直接跑进去找公子,扒在门边偷偷往里看,里面好多人,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为许庸医把脉,周围的其他人包括公子在内都不敢打扰,静悄悄地等在旁。 姐姐第个发现的,直接道:“烈儿,进来。”声音放轻很多。 得到允许,才踏过门槛,走进去,公子立即注意到,直接伸手将拉到身边,小声道:“公子,白竹醒!” 公子听罢,微微笑下,头道:“醒便好。” “陶先生!”公子身边位憔悴的中年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已经将许庸医的手放进被中,接着慢慢站起来,叹息声,沉痛地看着许庸医。 那位憔悴的中年人眼神渐渐绝望,不死心道:“连陶先生也没有办法吗?” “伯玉孩子是鬼医老头的孙子,小时候还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便是特别好动,十几年不见,没想到……”白发苍苍慈爱的目光中隐隐有泪花。 憔悴的中年人眼睛都红,显然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忍住那即将崩溃的悲痛,再次央求道:“陶先生,您定要救救伯玉。”哪怕是丝的希望,中年人似乎都会去拼命争取。 白发苍苍的老者闭眼睛, 悲痛之色言于表,颤音道:“伯玉怕是连醒过来都很困难。” “些都知道,和父亲在鬼医谷就是因为实在是束手无策,才来圣医门求助陶先生,请您无论如何想想办法,伯玉不能就么毁,如果可以换过来,愿意将的健康换给他,伯玉他还那么年轻,以后他要走的路很长,如今鬼医谷只有伯玉个继承人,他绝对不可以出事的,陶先生!”中年人郑重求道。 在公子身边,听着那位憔悴中年人的话,感觉眼睛热,鼻子塞,嗓子也被什么堵,心里替许庸医难受。 在场之人都是医者,他们脸上无不显露悲戚之色,但同样无能为力。 公子看着许庸医,除肃然的表情外,再无其他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还有个人有办法,只是怕他不肯救。”白发苍苍的老者想很久,终于道句。 憔悴的中年人眼睛立即亮起来,白发老者道:“们圣医门的二公子,随尘!若是他肯出来的话,不定至少能让伯玉清醒过来,可是伯玉的手脚已经没有恢复的希望。如果伯玉醒来知道个事实,他能承受那样的打击吗?”白发老者心痛道,他的忧虑让脸色憔悴的中年人湿眼角。 在场的其他几位医者却都惊呼,还有人直言道:“不可能的,根本请不动二公子。”所有人都知道,圣医门的二公子是圣医门中的最核心人物,要去请动他太难,因为任何人的面子二公子都不给,连门主亲自去都不管用,除非他自己愿意。 那是个脾气有古怪的人,些事连也有耳闻。 憔悴的中年人立即恳请白发老者,道:“陶先生,难道您要看着伯玉就么被毁吗?” “伯崖,别冲动,老夫当然会去,可是随尘人,实在是难求,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老夫必须想个办法让他过来才可以……”白发老者叹口气,劝中年人,被白发老者称为博崖的憔悴中年人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冲,暂时不再开口。 时圣医门的位资深的医者道:“陶师父,二公子不是喜欢炼药吗,如果能用珍贵的炼药材料交换的话,不定他会愿意帮忙。” 许伯崖听,急忙道:“可以将鬼医谷的镇谷之宝送给二公子,陶先生,请您无论如何请二公子来试试,成与不成,都会将鬼医谷的镇谷之宝奉上。 白发老者沉吟番,道:“样,老夫让人去请门主,请求门主起帮忙,再加上送的东西,随尘他或许有可能答应,不过伯崖,老夫只是大概推断随尘能让伯玉清醒过来,至于能不能,老夫也没把握。” “多谢陶先生,接下来伯玉能不能醒过来,就是他的命。”许伯崖眼里有绝然。 时,公子淡雅的声音道句:“世伯,随尘那边来叫,您几累坏,要好好休息才是。” 公子的话出,让在场的医者都呆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些惊讶地看着公子,问道:“哲悦,刚才什么?” 公子看向白发苍苍的老者,认真道:“师父,请您也先在此稍等片刻,让晨风去趟就行,随尘他应该会尽快过来。” “哲悦,是能请随尘过来?”公子的师父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露出喜色。 公子却没有多大的欣喜的表情,看**昏迷的伯玉眼,转对姐姐道:“欣儿,让晨风去躺随尘那里,让随尘现在过来下。” “是。”姐姐应声,立即转身到隔壁叫晨风,随着晨风出门,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询问公子,对公子能否请来二公子尚方衡旭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连公子的师父,那位白发苍苍的陶先生,也是担忧道:“哲悦,随尘的脾气不是不清楚,让底下的小厮过去请,他肯来吗?” 公子头,答道:“师父放心。”着公子走出众医者中,在许庸医的床前坐下,跟在公子身边,也跑到许庸医床边,公子也为许庸医诊脉。 认真看着,心里担心着,许庸医人那么聪明,为什么会被人废掉四肢?公子仔细检查许庸医的伤势,没发表任何意见地站起来,眼中有忧色。 憔悴的中年人诧异地看着公子,终于问道:“陶先生叫哲悦,莫非是……?” 公子看向憔悴的中年人许伯崖,头道:“世伯,是哲悦。” “、真是哲悦,原来已经么大,也对,伯玉都那么大,们两个年龄相仿,哎,刚才还真没认出来。”憔悴的中年人勉强笑下,但在知道公子是谁后,心情似乎好些。 公子道:“世伯,看伯玉身上的伤势,初步推断出害他的人应该个很擅长会使用迷幻术的子,您能想到害伯玉的人是谁吗?” “什么,子!”众医者不乐意,纷纷问道:“三公子,如何判断出来?” “伯玉确实从小就对子没什么防备心,可哲悦,如何得知凶手是个擅长迷幻术的子?”许伯崖不解道,显然他同样想要找到凶手,为许庸医报仇。 看着许庸医苍白的脸色,他比白竹中毒的脸色更吓人,然后注意到许庸医手腕、脚腕的地方,那上面有着很可怖的伤口,深可见骨,只是围绕在伤口上的淡淡黑色雾气,看着有那么熟悉,好像巫医因婆婆身上的那股黑雾? 公子还没回答,公子的师父陶先生拍案而起,愤怒道:“如此狠毒的心肠,无论那凶手是是,都决不能轻饶。” 回头,拉住公子的袖子,问:“公子,许庸医手脚上的伤口,有奇怪的黑……” “公子,二公子请来!“晨风响亮的声音盖过的话,圣医门中那几个资深医者都不可思议地看向门口,晨风迎进人…… 第64章 惊才(下) 第六十四章 惊才 下 我从公子身后探个头,看过去,一个全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俊美男子走进屋来,晨风跟在那俊美男子身后,连个陪衬都比不上。与公子完全不一样,那俊美男子的气息就像是暴风雨要来临前的那一刻一样,寂静而危险,让人看着都忍不住想要后退。 随尘二公子扫视在场的每位医者一圈,直接忽略了躺在**生死不知的许庸医,目光停留在了公子身上,定睛一眼便朝公子走来。 白发老者与其他几位医者惊讶过后,急忙迎上前,笑道:“随尘,你能过来真是太好了。” “请救救我儿伯玉。”憔悴中年人眼里有着急切。 二公子根本无视周遭之人,目光始终停留在公子身上,终于开口了,不客气道:“哲悦,我的‘出诊金’很高。” 公子面色不变,淡然点头,答道:“条件任你开。” “记住你说过的话。”二公子藐视众人一眼,随即穿过人群,坐到床前,为许庸医诊脉,其他医者诧异地看着,似乎是第一次发现最默默无闻的三公子,居然能请得动眼前这位脾气最古怪也最难请的二公子。 到底什么时候三公子有如此大的面子了? 待随尘二公子查看完许庸医的伤势,便坐在床前静静地想着什么,憔悴的中年人许伯崖焦急地凑上前,想要询问,公子拦住许伯崖,摇头道:“世伯,先让随尘想想。” 等了一会儿,随尘二公子站起来,以一个医者的态度看着公子,直言道:“以圣医门的医术,是救不了他的。” 众人眼里都是‘果然如此’的眼神,其中有人叹气摇头道:“连与陶师父齐名的鬼医谷前谷主都无法救自己的孙子,送来圣医门也……” “不,不!一定有其他办法的吧,哪怕是让伯玉的醒来也好,伯玉他还……”憔悴的许伯崖近乎疯狂,晨风一脸沉痛地告诉我,那位憔悴的中年人正式鬼医谷的现任谷主,也是许庸医的父亲。 公子扶住鬼医谷谷主许伯崖,安慰道:“世伯,你先别难过,随尘的意思是,他暂时无法让伯玉手脚恢复健全,并非伯玉没得救了。” 许伯崖一听,脸上稍微放松下来,但同时明白了许伯玉的手脚再无恢复的希望,依然难过。 随尘二公子不高兴,道:“哲悦,别随便曲解我的意思,以圣医门的医术,确实无法治好许伯玉的伤,虽然我有五成的希望可以让他清醒过来,不过今后他也只能作为一个残废之人活下来。” 许伯崖眼睛红通通的,忍住痛苦道:“只要伯玉能醒来,哪怕他以后再也……”许伯崖无法忍住眼里的泪水,单手捂脸低着头,后面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只有五成吗?”公子微微皱了下眉,不知道想了什么。 许伯崖听罢也紧张了,这才意识到五成的希望,实在太低了,求道:“二公子,无论如何请救救伯玉。” 随尘二公子除了公子外,对谁都不客气,拒绝道:“哲悦只请我过来出诊,救不救是另外一回事。你也不用再求了,我不会救他的,我讨厌被我救活的人因为手脚残废的打击,受不住便有了轻生的念头,那样我的救治根本没意义。”二公子的话再次让所有人震惊,却无人说出反驳的话,似乎圣医门的人很都了解随尘二公子的性子一样。 “不,二公子,求你一定救救伯玉,他很坚强的,绝对不会有什么轻生的念头。”许伯崖显然没想到随尘二公子虽然答应公子上门应诊,却不愿救治,一下希望又跌落低谷。若不是旁边公子的师父,那位白发老者陶先生等几人拦住他,许伯崖几乎就失控起来。 公子看向随尘二公子,冷静问道:“随尘,你真的没有其他能让伯玉完全恢复的办法吗?” “怎么可能完全恢复?他的伤势有多重,你们不也清楚吗?圣医门医术再精通,也不是神仙在世,我可以用我炼制的药吊着他的命,可最多也只能多活五六年罢了。许伯玉若不是有鬼医谷的高人耗费自己身上一半的真气,和镇谷之宝同时护住那几乎快停掉的微弱心脉,他根本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能坚持带来圣医门算是奇迹了。”二公子直接说出众人心中已经知晓却无法说出口的事实。 “伯玉……”许伯崖跪在许庸医床前,难看地哭了,声音沙哑、沙哑。 我眼泪也汪出来,抬头问公子:“公子,连你也救不了许庸医吗?” “烈儿……”公子并未回答,摸了下我的头发,蹙眉深思。 “哲悦,伯玉如今能活下来都很困难,随尘能有五成的把握已经是奇迹了,我们首先考虑的是要救活伯玉,你劝劝随尘……”公子的师父陶先生道一句。 公子并未劝随尘二公子,反倒是二公子自己开口道,“按照常理,本来救醒许伯玉的可能性有八成以上,不过他却陷入深度昏迷,让我也没什么把握救治,感觉像是有一股力量一直在吞噬着他的生气。” 公子一惊,诧异道:“吞噬生气!”眼里迅速闪过什么。 二公子点头,猜测道:“应该是属于奇门遁甲类的,或许是巫术、盅术什么的。” “不太可能,我们在鬼医谷检查过伯玉的身体和伤口,伯玉根本没有没有那些术的痕迹。”鬼医谷谷主许伯崖的话有着绝对的权威,因为他们鬼医谷便属于奇门遁甲中的一脉。 随尘二公子解释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确实有一股力量在吞噬许伯玉的生气,我钻研人体生气有十几年了,哼,虽然在许伯玉身上的那一丝吞噬力量很淡,但毕竟是外来之气,有不协调感。” “难怪!”公子扫开刚才的沉重,表情好了很多。 随尘二公子看向公子,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在嘴角边扬起,道:“哲悦,你请我过来,就是想让我给你确认许伯玉是否有被什么东西侵袭身体吧。” 公子摇了下头,答道:“不是,我定性不够,有些犯了医者的大忌:无法冷静。一开始虽然有点疑惑伯玉昏迷不醒的反常,却因为关心则乱,冷静不下来一时竟忽略了。要不是你刚才的提点,我还真无法冷静判断出伯玉身上的问题,若是因此错过伯玉的救治,那我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安心。随尘,谢谢你能过来一趟。”公子儒雅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感激。 我不由看呆,公子连道个谢都能这么好看! 我看向许庸医的手脚伤口处,那源源不断冒出来,并消散在空气中的黑雾,会不会是公子他们说的什么吞噬许庸医生气的东西呢? 随尘二公子挑眉,因为公子的道谢,心情似乎不错,大方道:“我给你几颗续命丹吧,能够保住这许伯玉一段时间。若你能趁这个时间,找出许伯玉身上那丝吞噬他生气的东西,说不定还真能救许伯玉的命,虽然他的手脚是没指望了,至少能保住许伯玉的命。” 陶先生等几位医者惊呼,“续命丹!”看众人的表情就知道续命丹多宝贝了。 “这样吧,我手里目前共还有十颗续命丹,给你三颗,可保许伯玉一个月。” 晨风在我一旁也小声对姐姐解释道,“二公子的续命丹非常难求,一颗续命丹能让一个快死的人活过来,就是平常人吃了,也能够延年益寿。就是圣医门中的人,也有很多人奢望二公子的续命丹,二公子居然一下就给了公子三颗,太慷慨了。”晨风的语气中微微有些激动。 姐姐微微吃惊,“续命丹这么厉害,也救不了许伯玉吗?” 旁边的陶先生等几位医者,还有鬼医谷谷主许伯崖都屏住呼吸,陶先生他们是吃惊不已,许伯崖显然知道续命丹的可贵,期望的目光看着二公子。 公子笑笑,一扫之前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恢复成平时儒雅淡笑的表情,不但没有感激随尘二公子的慷慨解囊,反而狮子大开口道:“随尘,续命丹我可能需要二十颗!” “什么!”众人诧异地掉下巴,震惊于公子的话,那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许伯崖自然希望越多的续命丹越好,可若因此惹得二公子不快,对方一颗也不给,那就不妙了,因为二十颗的续命丹,那绝对是奢望,所以反而一句话也不敢开口。 随尘二公子面不改色,只是语气有点危险道:“哲悦,你知不知道若别人这样跟我求药,下场会是什么吗?” 公子不在意,点头道:“知道。” 随尘二公子出乎众人意料,没有生公子的气,道:“我手里只有十颗续命丹,再多也没了。”语气中明显有将那十颗续命丹全部给公子的意思。 那些医者再次感叹随尘二公子对三公子的大方。 “不急,你先把那十颗给我,剩下的等你炼制出来,再给我吧。”公子说得不痛不痒,我似乎听到了旁边的那些医者再次掉下巴的声音。 “许伯玉的情况用三颗续命丹足矣,其他再多的续命丹给他也没用,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二公子不高兴了。 “我知道,不过我要二十颗续命丹并不是给伯玉服用的。”公子又说了一句让众人惊得无以表达的话。 这时,姐姐大声责骂道:“烈儿,你干什么?” 我一吓,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一下那些医者责备的眼神看过来,我急忙拉住公子的袖子,有点害怕。 姐姐走过来,脸色发黑,小声气道:“许公子现在生命垂危,你还捣乱。” “姐姐,我没有,我是想帮许庸医身上的伤吹吹……”我小声解释,我真没想捣乱的。 “庸、庸医?”陶先生身边的几位医者根本没把我的解释当一回事,更多的是不满我对许庸医的称呼,我无辜看公子,我叫错了吗?可公子都是这么叫的啊。 公子摸摸我的头,并无责怪之意,反而是温柔安慰道:“烈儿其实是想帮那庸医减轻疼痛,对吗?”有人立即看向鬼医谷谷主许伯崖,担心对方因此生气,可许伯崖根本没有在意三公子对许伯玉的称呼,连公子的师父,那位陶先生也习以为常。 我点点头,向公子解释道,“公子,许庸医手脚伤口上有好多黑雾,我刚才是想帮他吹走那些脏东西。” 公子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丝后悔莫及的惊恐,将我往身边带了一步,不让我再跑开。 姐姐也诧异,“又是黑雾,公子,莫非是……!”姐姐眼里涌出一股杀意。 公子却蹙眉沉吟起来,并不答话,我道:“公子,要不要我把那些脏脏的黑雾扫开?” 公子还没回答,随尘二公子却笑起来,“哲悦,你身边的这孩子还挺有趣的,让他试试吧,这孩子看到的那些黑雾应该就是吞噬许伯玉身体生气的东西,若这孩子能把许伯玉身上那股吞噬力量弄走,那许伯玉醒来的希望应该可以提高到七八成左右。” 一下那些医者看我的眼神不再是责备,鬼医谷谷主刚才没在意我这个小孩,这时也同样期待地看着我。 我抬头看公子,不知道公子为什么没有答应他们,还紧着我的手不放。 公子却依旧蹙眉深思,手拉着我,根本不让我靠近许庸医的床边,随尘二公子有些不耐烦了,道:“哲悦,你到底要不要救这个许伯玉?” 姐姐和晨风也不解地看公子,公子这次直接将我揽入怀,对众人认真道:“不行,烈儿绝对不能碰伯玉。” “公子?”姐姐和晨风面面相觑。 “哲悦,现在救人要紧,伯玉他跟你可是从小……”陶先生开口劝说。 “师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烈儿不行,我会想其他办法的。”公子淡淡打断了陶先生的话。 “若有其他办法,伯玉也不会拖到现在……”陶先生并不强求公子,只是无奈叹口气。 二公子突然问一句:“哲悦,为何不让这小孩子试试?” 许伯崖更是求道:“哲悦……” 公子凝重道:“吞噬伯玉生气的力量绝对不一般,若是普通巫医身上的那些讨厌气息,我刚才便能察觉到了,可偏偏这次只有烈儿看得到,那说明在伯玉体内的吞噬力量很可怖,烈儿若碰触,不但救不了伯玉,他自己也会出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公子根本不让我再靠近许庸医。 这时我衣服里钻出来一团小毛球,随着“嗷嗷”地叫声,我有些吃惊道:“小白!” 这家伙什么时候钻进我怀里的,我还以为小白一直在肩膀上呆着的,而且红黑就围在我腰间,小白窝在我肚子上,红黑居然肯? 没等我想明白,小白就咬住我的衣服,想要我离开这屋子,我摸摸小白毛茸茸的脑袋,抬头看公子,道:“公子,小白也不让我再靠近许庸医,不然它就要咬我了。” “这狐狸是……”公子的师父陶先生紧紧盯着我怀里的小白,和其他医者一样,彻底惊呆了,随尘二公子则是看着我和小白,略微皱了下眉。 我抱住小白,更加靠近公子,小白明明说,它在认识我以前从来没跟人接触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认识小白? 公子摸摸我的头,一只手牵着我,不顾众人的反应,伸手扶起一旁伤心欲绝的鬼医谷谷主许伯崖,郑重道:“世伯,我现在有两个办法救伯玉,但是救治的结果不同,风险也不同,需要你来选择。” 许伯崖一怔,颤音道:“哲悦,你不可以骗我……”眼神中却燃起浓浓的希望之火,同时也经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 陶先生和其他在场医者都瞪大眼睛, “哲悦,你……” “三公子,这……这不太可能吧。” 随尘二公子也有些吃惊,却相当高兴道:“你这家伙从小就喜欢藏得深,这次我倒要看看,我跟你的差距有多少了?” 二公子的话无疑像一声惊雷在那些在场医者中直接炸开,他们看着公子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却渐渐变得敬畏起来,陶先生除了震惊和激动外,也自豪无比。 公子没理会其他医者的视线,认真看着鬼医谷谷主,点了点头,答道:“幸好把随尘叫来,如今我已经大概知道伯玉伤势的问题所在,这两个办法,其中一个办法是随尘刚才说的,只要除掉吞噬伯玉生气的邪气,伯玉就可以醒来并脱离危险;至于伯玉的手脚,我会再施针,至少能让伯玉勉强行走,双手大略能动,只是他以后只能勉强当个普通人……” “不要紧,哲悦,快告诉世伯,这个办法,你有几成把握?”许伯崖抓着公子的手都在颤抖,激动道。 公子沉默一下,肯定答道:“十成!” 众人惊呼,“三公子他居然……” 随尘二公子一点也不嫉妒公子的厉害,反而笑道:“我的话,最多只有八成把握,而且我可没办法让许伯玉的手脚重新动起来。” 憔悴的许伯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称之为放下心的笑容,随即又问道:“那另外一个办法呢?” 公子继续道:“另外一个办法,是能让伯玉完全恢复,手脚行动自如,只是……” “,有意思,哲悦,你这第二个办法是要怎么救?”二公子被公子的话惊道,为之动容,眼里有了一丝兴奋。 “完……完全恢复如初,这……这不可能!”陶先生由自豪的心情,变得开始彻底迷惑了,其他人的下巴则是到现在还没合上。 第65章 死气 第六十五章 死气 “哲悦,这可能吗?”许伯崖没了之前的激动,反而冷静问道,如果能恢复如初那当然是最好,但若……所有人心里都有了质疑。 公子点头,应道:“理论上是可以。” “那……你有多大把握?”许伯崖不可能真冷静得下来。 公子这次沉默更久,并不急着回答,许伯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太急躁了,退一步问道:“哲悦,是不是需要什么特别珍贵药材?” 公子摇头,道:“奇珍药材方面,有随尘在,倒是不用担心,只是伯玉想要恢复如初,相当冒险,首先要能找到一个内力与伯玉相当的人,那人还必须自愿将所有的功力转给伯玉,同时,再相应付出代价夺回伯玉失去的生气,同时驱除伯玉体内那股吞噬的邪气……”公子并没具体说是什么代价。 我抬头看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代价很可怕,而且会是公子来付。 “内力相当的人?”许伯崖愕然,其他人脸上也有着不解,没人能理解公子想要采用的方法。 随尘二公子兴趣浓浓,问,“是不是因这第二个办法,你才跟我要二十颗续命丹?” 公子看了随尘二公子一眼,淡淡答道:“二十颗续命丹伯玉只需三颗,剩下的我另有他用。随尘,我稍后写一份药单给你,你亲自来帮我采集药草以及炼制。” 随尘二公子有些不满道:“采药及配药之事,交给你的药童不就可以了,这些本是他该做的事。”说着看向了晨风,晨风愣了一下,不由低了头,显然二公子误会了。 我却有些愕然,因为我才是公子的药童,可我连《本经》都还没学完,没有公子教,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采药和配药? 公子摸摸我的头,解释道:“我的药童还小,才刚要开始培养,圣医门中就你最精通丹药的炼制之术,配制出来的丹药也是分毫不差,除了你外,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随尘二公子笑然,答应道:“好吧,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该帮帮你,更何况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救许伯玉?” “是啊,哲悦,你的第二个办法,为什么要找功力相当的人将所有内力转给伯玉?”开口问的是公子的师父。 “我鬼医谷中倒是有一个人,他原本是伯玉的替身,武功修为都与伯玉不相上下,如果需要,那我让他立即过来?”许伯崖积极道。 公子听罢,也没解释很多,表情略微无奈道:“各位可能有些误会了,其实这第二个办法,成功的希望并不高。功力相当,又愿意将所有的功力传给伯玉的人很难找;而要将伯玉失去的生气夺回来,又驱除伯玉的体内的那股吞噬邪气,这些所付出的代价,或许会是要人命的,实际上,我只有三成的把握。” “三、三成?”许伯崖惊呆了,不止鬼医谷谷主,公子的师父陶先生等人也全都呆了。 公子认真解释道:“能找到功力相当,又愿意传功的人,这只是第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本身就有危险,因为治疗过程中会有一个非常危险的环节,若是我失败了,那伯玉会立即没命,为他传功的人也会毙命;若世伯送来的人并不是真心愿意将功力传给伯玉,或者中途后悔,那毙命的就是我和伯玉了。第二个条件就更困难了,伯玉失去的生气,需要极高的代价去换,我的治疗用的是非常偏激的方法,一旦失败,便是死亡。” “竟然是这样……”许伯崖的眼里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随尘二公子眉头皱起来,冷冷道:“哲悦,你给我放弃第二个办法,我不会帮你配制丹药了。” 公子没有看随尘二公子,继续对许伯崖道:“世伯,因为两个办法的治疗完全不同,所以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第二个办法最多拖到两天后开始治疗,不过我希望您能下午就给我答案。” 许伯崖眼里没有了犹豫,看着公子认真道:“哲悦,你能让伯玉醒过来,并恢复成普通人,我已经感激不尽,怎么敢再奢求,第二个办法成功的希望太低了,弄不好你们两个人都会没命,我不能为了伯玉,而拿你的生命开玩笑,这也没什么好考虑的,哲悦,就用第一个办法吧。” 随尘二公子看了鬼医谷谷主许伯崖一眼,显然许伯崖的回答让随尘二公子很满意,陶先生等人也同样点点头。 公子沉默,许久才道:“世伯,可能以伯玉的性子,醒来后知道自己比普通人还差,也只会嘻嘻哈哈不太当回事,但我无法就那样看着伯玉从此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虽然第二个办法希望很低,但我依然想试试,我之所以告诉您关于第二个办法的种种风险,是因为我不能在您选择第二个办法时,欺骗您关于治疗的风险。我同样不想就这么放弃让伯玉完全恢复的希望,您能重新考虑一下,明天再给我答案吗?” “哲悦,你……”鬼医谷谷主感动得热泪盈眶。 公子善解人意地宽慰一句道:“到明天,无论世伯作出的是什么选择,我都不会再反对的。” 鬼医谷谷主最终还是流下泪来,点头道:“我答应你,好好考虑一下。” 随尘二公子反对道:“哲悦,我不同意,你只能选择第一个办法,否则,我立刻赶人下山。” 公子看向随尘二公子,认真道:“随尘,你小时候就经常呆在药房,没有与伯玉接触,可能不了解,伯玉对我,还有衡旭都很重要,就算是要我付出再高的代价,我也会尽全力救伯玉的。” 我认真看了随尘二公子一眼,随尘二公子比起衡旭大公子,要好说话多了,人也比较耿直,想说什么就直接开口,不会像大公子那样别扭,果然随尘二公子对公子的话没再反对,只是依旧不放心地质问一句道:“那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陶先生也好奇道:“哲悦,这夺回生气,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 公子含糊道:“不会要人命的。” 陶先生几人随后便相继离开,下午,公子为许庸医施了一次针,接着转由晨风和姐姐照顾,并严肃告诫我道:“烈儿,你暂时别靠近那病庸医。” 我乖乖点头,跟在公子身边走去白竹房间,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白竹那不满的声音,似乎是在对谁撒娇,还气呼呼的样子。 公子微微一笑,道:“,来了啊。” 我好奇,探头一看,一袭墨色长衫的背影转过身来,看向我身边的公子,行了下礼,用那如泉水般汩汩动听的声音道:“哲悦,白竹他又惹事了吧。” 我眼睛一亮,我记得这人,他是白竹的白夏师兄,一个头带墨冠,身穿墨色长衫的男子,白夏最让人喜欢的是他的声音,非常好听,我很喜欢这个人。 白竹听着白夏的话,鼓起腮帮不满道:“我这次可没有惹祸。” 公子拉着我踏入房门,同样向白夏行礼,笑道:“你这次来得可真是太是时候了。” 白夏答道:“我感应到白竹出事了,便赶过来。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公子笑然,颔首道:“等下帮我去看一个人,对了,黄泉道上的那些人,最近可有动静?” “有我在,他们都一直乖乖呆在黄泉道上,应该不会找你麻烦。”白夏淡淡一句,却透着威严感。 公子托起下巴,沉吟道:“不是黄泉道人吗?” “怎么了?”白夏不解。 “没什么,对了,白竹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不过好得差不多了,他的盅毒也除尽,你这次可以带他一起回去。”公子没多说,与白夏谈了几句,便带白夏去看许庸医。 白竹已经能下床,一起跑来,我跟在公子他们身后,白竹手搭上我的肩膀,不舍道:“祁烈,我就要回去了,你可要记得我,我也会想你的。” 我没多少伤心,问:“白竹,你回去后难道就不再来看我们了吗?” “师兄说我黄泉道人的本事还没学到家,不能出师,也绝不可再乱跑出来,所以回去必须闭关修行了。我资质不好,这一闭关时间会很长,说不定等我出关的时候,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白竹嘟嘴道。 我可怜道:“那你要一直关在家里一直关到老吗?”都无法出去玩,不是很无聊吗? 白竹瞪我一眼,得意道:“我才不会那么快老呢,告诉你,就算你变成老头子,再见我时,我还会是这个样子。” 我愣愣道:“原来白竹你长不大了。” 白竹差点撞到公子后背,回头看着我气道:“你才长不大,早跟你说了,我是人,我跟你一样,是会长大,也会变老的。” “那我老头子的时候,你不也一样是老头子了。”我回一句。 “嘿嘿,我就是不会变成老头子,要不,我们打赌,五十年后,我再来找你,你到时候就可以知道真假了。”白竹再次揽住我的肩膀。 公子和白夏走入许庸医暂住的房间,姐姐说,晨风正在为许庸医药浴,公子便与白夏坐在房中等待,同时谈了些事情。 我想凑到公子身边听,白竹反拉住我,躲在角落,问:“喂,祁烈,你跟不跟我打赌啊?” 我莫名,问:“打什么赌?” “五十年后的相见啊。”白竹兴奋道。 我立即拒绝道:“我才不要。” 白竹气道:“为什么?” “到时候你派孙子来一个冒充你,不就可以了。”我才不傻。 “我……我怎么可能有孙子!”白竹大声道,吸引了公子和白夏的注意。 白竹立即小声附在我耳边道:“笨啊,我不可能有后代啦。跟你说吧,其实是因为在黄泉道上,时间几乎是静止不动的,所以我和我师兄的衰老非常、非常缓慢,但若我和我师兄来到世间,那生命反而比你跟哲悦他们更短暂。” “啊,那你在公子这里呆这么久,岂不是把时间都用掉了?”我不由紧张了。 “才不会呢,虽然我们黄泉道人寿命不长,但相对你和哲悦他们而言,却算是活得很长的老怪物了,我如果跟你们一起生活,最多活到三十岁,但如果在黄泉道上,那我至少能活上一千年,嘿嘿,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黄泉道啊。”白竹在最后邀请道。 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我不去。” 白竹气得冒烟道:“为什么啊?亏我把你当兄弟看!” “我要跟着公子。”我坚定道。 “切,哲悦他们家那种情况,到时候肯定要逼哲悦成家的,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哲悦若是有了夫人,将来肯定不会理你这小鬼。”白竹比我更肯定道。 我摇头,道:“公子答应我了,他不会找夫人。” 我和公子还有七年之约,七年之后,公子就会喜欢我了,我才不要跟白竹去什么黄泉道呢。 白竹瞪大眼睛,怀疑道:“哲悦他居然答应你不娶妻!喂,祁烈,他怎么说的?”白竹双眼冒光,探究道。 我目光平视,平静道:“我干嘛告诉你。”那是只属于我和公子之间的约定,我谁也不说。 “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作为交换,我就教教你,让你以后不会在那方面上吃亏,还可以反过来压……”白竹一脸神秘,刚要说下去,晨风就从屏风那边出来,告诉公子他们,可以了。 我撇下白竹,急忙跟上去,许庸医依旧未醒,白夏凑近检查一番,然后站直,对公子摇头道:“不行,他体内被人植入非常可怖的死气,若等死气将这人身上的生气吞噬干净,那他连灵魂都无法到达黄泉了。” 白竹凑前一看,“哇,谁这么倒霉,竟然被植入死气。” “居然是死气,麻烦了。”公子凝眉,表情严肃。 我靠在公子身边,抬头看公子,于是发现公子凝眉的样子也好看。 姐姐在一旁不解问道:“这死气不能清除吗?” 白夏缓缓向姐姐解释道:“你们在世间可能不了解死气的可怕。若在黄泉道上,所有人都知道那东西的禁忌,根本碰都没人愿意去碰。因为大多数人从出生开始,魂魄便慢慢被周围的人气污染着,所以一般人被植入死气,最多陷入昏迷,不知不觉间慢慢被气吞噬,就像**的那位伤者一样,不过也有一种特殊的人,他们的魂魄自小到大都不会受人气污染,死气最喜欢的便是这种人身上的生气,哪怕只是稍微被碰到,就会被死气缠上,那即是万劫不复,根本救都没得救。” 白夏的话让在场之人大吃一惊,不过公子显然知道死气的可怕。 白夏目光看向了我,道:“哲悦,别让你身边的那个祁烈小孩碰触伤者,对祁烈很不利。” 公子点点头,道:“今早若不是欣儿及时喝止,烈儿可能就没命了。”说着公子摸摸我的头,弯腰抱起来。 我听着也一阵后怕,没命就再也见不到公子了。姐姐则有些庆幸,公子又问:“白夏,你可否想办法清除伯玉体内的死气,不然可真麻烦了。” 白夏摇摇头,答道:“我和祁烈这孩子一样,那东西对我也很不利。” 白竹一吓,紧张道:“师兄,你刚才不是碰了这伤者吗?不要紧吧,不会有事吧,我、我……” “不用担心,我有三生石冠护着,那些死气无法侵入我体内。”白夏安慰一句,白竹听罢,还是吓得扑到白夏怀里,抱紧白夏。 姐姐求道:“白夏公子,不知可否……” 姐姐话还没说完,白夏就摇头道:“三生石做出来的东西,乃极阴之物,祁烈更不能碰,给他也没用。” 这时小白从我衣服里钻出来,显然睡了个好觉,甩甩脑袋,兴奋地嗷嗷叫。 白夏眼睛一亮,喜道:“这是踏火玉狐!” 小白扫扫尾巴,有些洋洋得意,我不由抱紧小白,白夏也对小白有兴趣吗? 公子却丝毫不担心,点头道:“它确实是玉狐。” 白夏对公子微微笑道:“哲悦,太好了,那位伤者身上的死气有办法清除了。” 公子一愣,立即会意过来,惊喜道:“这玉狐有办法?” 白夏点头,答道:“玉狐喜欢干净的东西,好比如你身边的这个小孩。碰上不干净的东西,它一般会选择避开,但还有一种情况,若是它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么,那些东西就会被玉狐所净化。” 我低头看小白,原来小白还会净化脏东西,不过小白此刻正在用爪子洗脸,根本没听我们这些人的谈话。 公子脸上有了笑意,对我道:“烈儿,你问问小白,可否帮忙清除庸医身上的死气,稍后我会给它补偿。” 我摸摸小白的脑袋,将公子的话告诉小白,这次小白没有答应,耍性子就是不肯,我急了,公子问:“烈儿,怎么了?” 我抬头,委屈答道:“公子,小白不肯,它说吃了那些脏黑雾,会拉肚子。” 第66章 代价 第六十六章 代价 所有人听着全都一愣,诧异看着小白,小白脑袋缩进我衣服里躲着,留下一只毛茸茸又蓬松的尾巴给众人参观。 我把小白抓出来,道:“小白,你最乖了,帮帮忙好吗?不然许庸医会死的。” 小白可怜兮兮地蹭我,想要博得我同情,不想吃那些会拉肚子的东西。 “烈儿,你告诉小白,若它愿意答应帮忙,我会给它准备很多香喷喷的烤鸡和兔肉,并让它吃上一个月。”公子盅惑着建议一句。 我把公子的话告诉小白,小白耷拉的耳朵一下就竖立起来,对我嗷嗷叫了两声,我见小白心动了,抬头朝公子高兴道:“公子,小白答应了,不过它说要更多的烤鸡,至少每天十只,然后要让它吃饱三个月。” 公子含笑,点头道:“没问题。” 姐姐和晨风也欣慰地笑起来,这下许庸医体内的死气可以清除了。 我把小白交给公子,小白在公子手里挣了挣,它后悔了!我安慰一下,小白终于乖乖不闹了。 公子将许庸医的手拿出来,小白跳到一旁,盯着那些脏黑雾,苦恼地朝我嗷叫一声,低头舔舔许庸医的伤口…… 白夏道:“踏火玉狐的胃口很大,让它舔吸伤口处的黑雾,就能把伤者体内所有的死气清除干净的,不过时间比较慢,我们需要等一会儿。” 我不由崇拜看白夏,这人也懂得好多,快赶上公子了。 公子儒雅笑道:“白夏,这次多谢你,帮了我的大忙。” 白夏很客气,回道:“你之前帮过我多次,我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伤者的手脚皆断,就算你帮他清除了死气,他醒来后也是个废人了,可惜。” 公子嘴角依旧挂着淡笑,道:“那倒不会,我有办法能让这庸医完全恢复。” 我双眼冒光,果然还是公子最厉害了。 白夏一愣,疑惑问:“他是你朋友?” 公子无奈点头,道:“这庸医算是我很小的时候的玩伴。” 姐姐担心道:“公子,你是不是打算用之前说的第二个办法?可那个不是只有三成希望吗,太冒险了。” 公子答道:“早上说三成,是因为我不了解伯玉身上吞噬生气的邪气是黄泉的死气。如今死气可以被清除,如此一来,连找人帮伯玉传功的治疗都可以省了;我们只需要想办法取回伯玉的生气,在生气足够充沛的情况下,我就可以为伯玉施针、接筋,所以现如今最大的难关只剩下伯玉失去的生气了……” “接筋!这怎么可能?”晨风傻眼。 白竹一脸有趣道:“都被切断的手脚筋,哲悦你还能让其恢复如初?” “理论上是不可能,不过如果伯玉身上的生气足够充裕,在施针过程中又不出任何意外的话,成功的希望很高。”公子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崇拜看着公子,高兴道:“公子好厉害。” 小白蹲在许庸医的手上,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对我嗷叫一声,显得很不满,于是我转对小白笑道:“小白也好厉害。” 小白扫了下尾巴,得意洋洋,这才低下脑袋,舔了舔许庸医手上的伤口,晨风则离开去准备晚饭。 白夏一脸严肃,问道:“哲悦,你该知道,人的生气一旦失去,是很难取回的,你不会是打算……” 我和姐姐都疑惑看白夏,怎么白夏看起来反而担忧的样子,姐姐瞬间想到什么,也问:“公子,许伯玉失去的生气该怎么取回来?” 公子显得有些困扰,答道:“要取伯玉的生气是不难,只是代价有点高,不知道我能不能付得起。” 白夏劝道:“哲悦,这伤者失去的生气太多了,要全部夺回,要付出的代价会非常高,我觉得你放弃得好。” 我听着不由拉住公子的袖子,担心了。 姐姐诧异不解,“为什么要公子来付代价?” 公子直接答道,“我要给伯玉接筋,是必须在伯玉身体生气充裕的情况下才能完成的,其他人并不太能理解所谓的生气,所以要想获得生气只能我自己来想办法了。” 白夏表情凝重,摇头道:“一个人的生气是人活着的根本,若那人的生气耗尽,便是死亡,你这名伤者的生气已经被死气吞噬得只剩下一点点,哲悦,你要是逆天道为他夺回生气,绝对会折寿的。” 白竹附和道:“哲悦,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公子笑了下,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道:“我是医者,也喜欢尝试,既然有治好伯玉的希望,就此放弃我不甘心;因为以后若遇到更复杂的病症,我有可能因此止步不前。另外,你们两人有点误会了,没把握的事我从不轻易开口,白夏你是早知道的。更何况,我很爱惜……” 我眼睛一热,公子说的话,我压根没听进去,难过地对公子道:“公子,我不要你折寿。”要折寿的话,我来折寿好了!我偷偷握拳,心里决定。 公子被我打断,伸手拂了下我的眼睛,如暖风般的笑容,淡淡道:“烈儿,我并没有说要自己折寿来救庸医的,我同样爱惜自己的生命,而且要取回人的生气虽然很难,却也不是完全无法了。” 公子儒雅温和的表情以及自信语气让我眼睛一亮,姐姐嘴角也有了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 白夏却警告道:“哲悦,我希望你所谓的办法,不是去黄泉道路口的生泉处去取生气,那是绝对不行,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什么生泉?”姐姐愣了愣,我同样不解。 白竹替他的白夏师兄解释道:“生泉便是生气的集聚地,不过在生泉之前是充满死气的死泉,要从生泉中取生气,就必须先踏过死泉,但至今为止,几乎没有人能踏过死泉而平安无事的。”白竹说完,看了公子一眼。 “那样不就无法救许伯玉了吗?”姐姐眼里忧虑起来,显然姐姐也认为公子是打算去黄泉道路口的生泉取生气。 我急忙拉住公子的袖子,紧张道:“公子,你不要去黄泉道路口,好不好。”我很怕公子去了就回不来。就像疼爱我的老爹和娘他们,自从被官兵抓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老爹和娘他们,姐姐说老爹跟娘已经死了,去了死人才去的黄泉路,但其实我非常、非常想他们,比姐姐还想,可再想,姐姐说阴阳两隔,我是见不到的他们的。 所以,公子也不可以去,如果公子非要去,那我绝对要跟。 公子低下头看我,淡淡安慰道:“烈儿,我是无法去黄泉路的。” 诶?我愣在当即,准备好的决定还没来得及告诉公子,就…… 身后的白夏解释道:“黄泉是死人去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哲悦除非死了,否则是到不了黄泉的,因为活人一旦踏入了黄泉,身上所有的生气一瞬间便会消散无踪,最终变成死人,而踏上黄泉路。” 公子这时候将我拉过来,抱坐在腿上,然后整个环住,突然轻轻道:“烈儿,不要担心,我哪里也不会去,更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 我仰头看公子,感动地点点头,太好了,公子不会去我找不到的地方。 白竹与他的师兄唱反调,道:“那只是一般情况下,也有特殊的啊,师兄,你当初花大代价,偷偷带哲悦上黄泉道游玩的事,我可知道。” 白夏和公子同时看了白竹一眼,白竹似乎是意识到说漏嘴了,急忙捂住嘴巴,“糟糕,这个好像不能说。” 我眨巴下眼睛,看了看白竹,又转头看了看公子和白夏,坚定道:“公子,我没有听到你去过黄泉的事。” 公子看着我,眼里有着道不明的笑意,并不瞒着我,道:“烈儿,我确实去过黄泉,不过那时候是因为九死一生,偶然认识了白夏,才有机缘逛一趟黄泉,那里绝对不是活人呆的地方,所以白竹他不是人,这点要记住了。” 白竹气得跳脚道:“哲悦,你又趁机骂我了,对吧!” 白夏无奈看公子,道:“我可是因那次被你害得很惨。” 公子笑得好看,不语。 我看着公子与白夏,还有气得发昏的白竹,终于发现,白竹说得对,公子和白夏关系真的是好得不得了。 公子又道:“不过这种对他人而言有点匪夷所思的事,还是不要公开比较好,被人知道了会有麻烦。” 我点头,公子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白竹义愤填膺道:“还不是因为世人忌讳这些,认为与死人为伍的人可怖,还厌恶那些曾经死过再度活过来的人,他们不就是觉得这些人晦气嘛;哼,世人哪里知道,我还不屑与他们为伍呢。” 我伸手指着自己,对白竹道:“我也是世人。” 白竹眼一翻,道:“你例外。” 我又道:“姐姐他们也是世人啊。” 白竹瞪眼了,骂道:“你姐姐那样的,绝对是个特殊。” 我继续,“那公子不也是世……” 白竹气极,怒道:“闭嘴!” 白夏用那如泉水流动般动听的声音,开口道:“事实上,我们黄泉道人对普通人而言,确实是不祥的,所以我们并不接触一般人。哲悦会来黄泉实在是险中之险,外加一点意外。哲悦虽然去过黄泉,但还好是个活人,身上也没有沾染上黄泉气息。不然有道行的人,绝对会把哲悦打作我们这些不受欢迎的一类人,这样对哲悦并不好,所以你们听罢便算了,白竹,下次再从你口中听到此事,我会考虑封印你记忆的。” 白竹一下乖乖的,我也点点头,姐姐根本就是个什么事都不会外传的人,胆小的晨风此刻正在药房为许庸医熬制公子开的初期药单,根本不知道。 姐姐犹豫问道:“公子,我也曾死过一次,可我并未看到什么黄泉道,这是为什么?” 第67章 闯祸 第六十七章 闯祸 公子看着姐姐,道:“因为你的魂魄有强力的生气护着,并未入黄泉,而且真正去黄泉的……是另外一个人吧。” 公子说的话神秘无比,我完全没听懂。 姐姐一愣,脸上有了一丝细微的不自然,白竹和白夏脸上的表情显示,他们听懂公子的话。 我郁闷了,好像就我没明白。 这时,晨风突然站在门口喊了一句,打断公子的谈话,“公子,大公子正在院外。” 我回头,却发现外面已经是傍晚了,难怪屋里感觉暗了很多,一天过得好快啊。 公子让晨风把衡旭大公子请进来,衡旭大公子走进来时,目光停留在了**的许庸医,以及正在痛苦作战的小白。 公子请衡旭大公子坐在一旁,衡旭大公子看向了白夏和白竹,公子淡然介绍道:“他是我的朋友。” 白夏向衡旭大公子郑重行了一个礼,若是平时,衡旭大公子不但不会与白夏行礼,还会质问公子,白夏的来历,今天的衡旭大公子有点不太一样,不但也向白夏行礼,然后什么都没问,我揉下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衡旭大公子直接向公子询问道:“我听说你需要一个功力与许伯玉相当的人,将所有武功的传给许伯玉……哲悦,这样真的能让那家伙完全恢复过来吗?” 公子看着衡旭大公子,眼里闪过什么,轻轻点头,答道:“能。” 我看下姐姐和白竹,刚才公子不是说小白若吸走那些死气,那就不用那个治疗环节了吗?姐姐和白夏,只是看着公子,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白竹在他师兄面前,乖得不能再乖,也没说话。 衡旭大公子这时候又道:“我的功力与那家伙相当,若将我所有的功力传给许伯玉,哲悦,你又有多大把握治好那家伙?” 公子看着衡旭大公子,不说话,晨风在一旁不由咽了下口水,紧张得不行。 衡旭大公子忧起眉,公子终于开口道:“衡旭,我并不需要你为了那庸医散去你二十几年的修为。” “不行吗?是因为成功的希望太低,所以,那家伙以后只能当个普通人了?也好!”衡旭大公子的口气听不出任何感情,却让人觉得他是在难过。 “那倒不是,其实……”公子的话还没说话,小白便从许庸医身上跳下,嗷嗷叫了两声,我伸手一接,小白就跑到我肩上,舔着自己的爪子。 我高兴道:“公子,小白说,它将所有的脏黑雾都吃掉了。” 公子听罢急忙起身,和白夏一起查看许庸医的情况,衡旭大公子不由疑惑,也跟着起身走过去,许庸医的脸色好了很多,白夏惊喜道:“这是……” 公子问:“怎么了?” 白夏对公子笑道:“你查查伤者的情况就知道了。” 公子疑惑,为许庸医诊脉,脸上不由也露出喜色,道:“没想到玉狐还能将死气化为生气,这下连为伯玉取回生气的代价都省了。” 白夏笑容满面,道:“我也相当意外,据闻踏火玉狐会净化,没想到竟然还能化死气为人的生气,太厉害了。” 随即公子当机立断下命令道:“晨风,准备一下,我今晚需要立即为伯玉施针!” 晨风一愣,立即反应过来,答道:“是!”接着便匆忙准备起来,连带着姐姐也帮忙。 “什么,今晚就……哲悦,到底怎么回事?”衡旭大公子吃惊不已,“许伯玉的气色看起来是好了很多,哲悦,你到底……?” 我把小白抱在怀里,看着**躺着的许庸医,果然脸色好多了,只是除了黑雾消失外,我没法看出其他什么特别的了。 “衡旭,正好,等下也要你帮忙。”公子根本没时间与衡旭大公子解释,便让衡旭与白夏两人将许庸医转移到了药房里。 待晨风准备差不多后,公子留下衡旭大公子、白夏、还有晨风,便对姐姐吩咐道:“欣儿,今晚上开始的治疗非常关键,此期间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在我们还没出来之前,不要让人来打扰,明天若有人过来,也暂时让他们先回去吧。” 姐姐点头,应道:“公子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连院子都不行。” 公子交代完,又吩咐我,道:“烈儿,你要好好去睡觉,乖乖等我出来,别一个人跑出去玩,白竹叫你去也不许,明白吗!” 白竹不满道:“这种时候,我才不会带他出去乱晃呢。” 我看着公子,认真点点头,又问道:“公子,那你们不吃晚饭了?” 公子轻轻摇下头,解释道:“小白刚才在吞噬死气的同时,也为伯玉化出了生气,趁今晚伯玉身上的生气浓郁,是治疗的最好时机,一旦错过,就会相当麻烦,我们晚饭就不吃了,不过烈儿,你要好好吃药膳。” 于是公子和白夏,还有衡旭大公子、连同晨风都在药房里忙碌起来。 姐姐端出晨风准备好的药膳让我吃,白竹跟姐姐则简单吃了晚饭,然后姐姐让我去睡觉,白竹则跟着姐姐走。 我爬上床,迷迷糊糊抱着小白睡觉,小白半夜里闹肚子,腿软乎乎地趴在我身上,委屈极了,我只得爬起床抱着软趴趴的小白,坐到门槛上吹吹风,安慰小白。 公子的房间可以看到药房那边,我抬头,药房那边依旧灯火通明,公子他们还在里面为许庸医治疗,肯定很辛苦。这时,对面一个人影走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白竹。 白竹见我坐在门口,吓了一跳,走过来问:“祁烈?你坐门口干什么?” “小白闹肚子了,我抱它透透气,你为什么不去睡觉?”我答了一句,又好奇白竹身上的衣服,好好的,他根本没去睡觉。 白竹憋屈道:“还不是你那个凶巴巴的姐姐,居然要我一起看守院子,还要求连一只虫子都不得飞进来,我又不是她的奴仆。” “公子他们的治疗不能出意外,当然不能让人进来了。”我替姐姐说了一句。 “哼,你是没看到你家姐姐那个命令人的样子,告诉你两个字——可怖!”白竹拿眼瞪我。 小白软绵绵地抬头嗷叫一声,它要吃烤鸡,我忧起眉头,道:“小白,你忍忍好不,公子现在还在治疗许庸医,等他出来,一定给你好多、好多的烤鸡。” “,小狐狸想吃烤鸡了?”白竹也偷懒坐下来。 我不由担心,问:“白竹,你不用去四处巡逻看看吗?” 白竹不满道:“为什么我要被你说,你自己怎么不去?” “姐姐不让。”我委屈道,姐姐要是肯,我也想去。 “对,她还你乖乖睡觉呢,你不是照样在这里吹冷风。”白竹不屑一句。 我无辜,不想理白竹。 白竹却歪头看过来,笑道:“喂,祁烈,你把你的红黑放出来如何,那家伙那么厉害,随便召几只大毒蛇,都比我来看护哲悦的住处有用许多。” “红黑它睡觉了,好像要明年才能醒。”我答了一句。 “没关心啊,除了红黑外,其他什么蛇都可以,也可以叫蛇群来,把哲悦的院子全部围起来,那样我和你姐姐就不用一个人一处在这半夜里守着了。” “可是……”我蹙眉。 “还可是什么,难道你不想看着哲悦他们救人的时候出什么意外?”白竹催促。 “我答应过公子和姐姐,没有他们的允许,不能随便叫来蛇群的。”我摇摇头,为难道。 “这有什么,你晚上让蛇群过来,天亮再让蛇群离开就行了,安啦,不会有人看到的,而且你姐姐守住的地方只有哲悦他们忙着治疗的那个药房,而我得一个人照看这么大的院子,累死了。祁烈,帮帮忙吧,放心,这件事我们不告诉你姐姐,她根本就是一步都不会离开药房门口,不会知道的。”白竹摆摆手,盅惑道。 我挠挠头,我也不希望公子在治疗的时候遇到意外,于是看着白竹道:“那,只能到天亮,天一亮,我就要让蛇群回去,不然会被人看见的。” 白竹笑道:“恩,没问题,白天我来守,呼哈,困死我了。”白竹说着,打了个大哈欠。 我摸黑走到院中,果然在墙角边发现了一条五步毒蛇,自从红黑睡觉以后,这些蛇有部分就慢慢靠近这里了,我请那五步蛇帮忙召集一些蛇群过来,守护公子的这个院落直到天亮,并告诉蛇群,不止人,连一只虫子都不许放进来。 白竹看着,激动道:“祁烈,你可真是个宝啊,那是五步毒蛇,也听你的?” 我摇头,道:“才不是听我的,我是请它帮个忙而已,你不许打那些蛇的主意。”我看着白竹口水都流出来的样子,警告一句道。 “行,只要它们能帮忙守住院子,我就感激不尽了,不行,困死了,走,咱们去睡觉,等明天天亮的时候就让你的蛇群退去。”白竹硬拉上我,赖在了公子的房间…… 小白肚子饿得咕咕叫,伸出舌头在我脸上舔着,我揉揉眼睛爬起来,白竹还在呼呼大睡,一只脚还压在我腿上,难怪昨晚睡得不舒服。 我爬下床,套了一下衣服,打算先去厨房弄点吃的给小白,刚打开房门,却发现天好亮,不对啊,这个好像已经快中午了! 昨晚的五步毒蛇此刻正攀在门口的梁顶上,看见我,朝我“嘶嘶”地吐了吐信子。 五步毒蛇告诉我,天刚亮的时候,本来按照吩咐是要退去蛇群,可忽然来了人,便没立即退散蛇群,后来人越来越多,现在外面满是人,围在院子门口,五步毒蛇担心那些人闯进来,所以就让蛇群一直围堵在外面院落的墙上。 我愣了愣,怎么办?好像闯祸了。 第68章 失控 第六十八章 失控 我抱着小白,急忙把白竹叫起来,然后先跑出去看,视线扫过公子那边的药房,房门依然紧闭,公子他们还没出来,我不由失望。 抬眼间,我注意到了高高的台阶上,一袭淡彩色黄衣少女面无表情地望着院外混乱的情形,那是姐姐! 完蛋了,我站在远处不敢过去,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乖乖走过去,低低道一声:“姐姐。” 姐姐看了我一眼,淡淡问一句:“外面那些蛇是你叫来的?”听不出生气与否。 我点点头,认错道:“我不小心睡过头了。”我都是和公子一起睡的,公子每次都会按时叫醒我,不过这次是跟白竹一起睡,白竹比我睡得还晚。 白竹继我之后,也起来了,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慢慢走过来,道:“天亮了啊,祁烈,你可以把蛇群散掉了,接下来就我来……来……怎么回事?”白竹傻眼了,院外一大群人。 姐姐朝懒散的白竹看了一眼,看得白竹浑身都僵了。 我们三人站在药房这边高高的台阶上,可以清楚看到院外的情形,好多人围在公子大院的门口,可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其中有圣医门中的弟子,还有儒医六家的各位,连公子的父亲——那位儒雅的中年门主也亲自来了,一群人似乎正在研究如何进来的方案,只是院子的墙壁各处布满了毒蛇,没人敢做第一个送死的人。 白竹目瞪口呆,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可惜姐姐没回答他,我跟白竹是同时起床的,想回答也答不出来。 那些人也没有朝屋里喊人,反而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蛇群围堵大院的诡异现象。 我不由抬头问:“姐姐,现在要让蛇群退开吗?” 姐姐摇头,道:“就让蛇群挡着一会儿吧,解释的问题等公子出来再说。” 我和白竹相视一笑,姐姐没有怪我们,太好了。小白在我肩膀上嗷嗷叫,咬着我衣领,撒娇着跟我要烤鸡,我郁闷,我现在哪里去找香喷喷的烤鸡给小白吃。 白竹则瞧着外面围观却又不进来的一大群人,摸着下巴疑惑道:“奇怪啊,那些家伙怎么这么安分,都不打进来呢,他们难道是怕蛇群?” 我反驳道:“他们都是公子这里的家人,又不是敌人,为什么要打进来,公子在为许庸医治疗,很忙,他们当然也要耐心等待,不能打扰才对。”说着我看向姐姐。 白竹一愣,眨下眼睛也看姐姐,问:“是、是这样吗?” 这时姐姐解释道:“早上外面的人太吵了,我告诉他们公子正在为许伯玉急救,请他们不要打扰,他们虽然没进来,却聚集在院门口不走了。”姐姐说着,语气中有着一丝冷意。 我和白竹同时恍然,难怪那些人没动静。 姐姐吩咐道:“烈儿,你们两个去洗脸然后吃早饭,厨房里有我昨晚温在灶水中的馒头,这里我守着就好了。” 于是我和白竹乖乖去厨房,打开灶锅的蒸笼,里面果然还有五个馒头,小白立即勾走一个塞在嘴里,我摸了一个,还有点温热,塞给白竹,然后继续塞了一个给已经吃完的小白,接着把剩下的两个都拿走,自己吃一个,另外一个给姐姐。 白竹两三下就吞了馒头,难得没有眼馋我手里的馒头,非常义气道:“我们回去吧,不能让你姐姐一个女孩子守着,好歹我们也是男孩子。” 我咬了一口,点头跟着白竹出了厨房,只是等我和白竹出来的时候,却已经变了一个样子,姐姐并没有在台阶上,院子大门已经开启,一袭黄衫彩衣的少女正站在院门口,单手覆背,独自面对着一大群人,院门口的台阶下是一大堆的蛇群环绕,但姐姐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我和白竹急忙跑过去,却听姐姐冷酷的声音道:“我刚才就说了,公子现在没空,要见他,你们只能在外面等。” “不是,我们当然不会打扰三公子救治病人,姑娘,你不用如此敌意,我们只是来见见能唤起蛇群的人。”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我想不起是谁。 “这里没有你们要见的人,不用好奇,请离开。”姐姐冷漠的语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和白竹走过去,我刚要上前,白竹却把我往后一拉,将我挡在身后,然后站到姐姐身边,摩拳擦掌道:“谁想打架,我来奉陪!” 姐姐看了旁边的白竹一眼,命令道:“你进去。” 白竹一愣,似是没想到姐姐会这样说。 我从姐姐和白竹中间探出一个脑袋,情形有点奇怪,替我们挡在了其他人面前的是许庸医的老爹,现任鬼医谷谷主——许伯崖,围着的一大群人,比刚才多冒出三位老者,看样子像是刚来不久,其中一位老者我认识,是圣医门的大长老。 “,出来了,小家伙,是你吗?这些蛇是你叫来的吗?”问话的便是刚才的声音,我望一下,果然是圣医门的大长老,一下所有探究外加好奇的目光看过来。 小白立即跳到我头顶,朝那些人“嗷嗷”叫着,明显很不高兴,大长老和另外两名老者惊呼,“那莫非真是……!” “绝对是!” “天哪,传说中的玉狐,我们之前居然没注意到。” 三位老者一阵感叹,可惜姐姐和白竹两人一下就将我挡住,那些人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他们,因为我没有白竹和姐姐高。 白竹脑袋朝后,对我道:“祁烈,你去哲悦他们那边等吧,这边交给我跟你姐姐。”说着,白竹笑嘻嘻地把双手掰得嘎嘎作响,这次姐姐没让白竹离开。 我后退一下,刚要离开院门,却注意到了蛇群的样子很奇怪,好像在**着什么,我有点不放心,趴在门边朝外看蛇群,却不由一吓,众人的视线依然盯着我。 姐姐转头,对我不高兴道:“烈儿,进去。” “可是……”我刚要回答,大长老开口了: “等等,别误会,姑娘,那孩子很可能是一个很特殊的人才,我们只是想确认,难道你还不相信有三公子在的圣医门……”大长老的话还在继续。 “不劳费心。”姐姐冷冷打断,连一句废话也不多给。 “姑娘可能有所不知,这个小孩很可能是继……”另外一位老者刚要继大长老的话说下去。 白竹不耐烦了,“喂,我说你们三个臭老头,找一个小孩子想干什么?哲悦现在正在拼命为你们救人,你们倒好,故意来趁机来找哲悦的麻烦啊!”白竹的话有点难听了。 鬼医谷谷主许伯崖转身对姐姐和白竹道:“两位请放心,我会替你们守在这里的,如果有人打扰哲悦救人,先踏过我的尸体。” 白竹一愣,手指对方,“你、你是谁啊?”显然白竹把许伯崖当成那些人一样了。 姐姐没理睬许伯崖,我向白竹解释道:“白竹,公子救的是许庸医,他不是圣医门的人。” “既然都不是圣医门的人,那你们干嘛这么紧张地全跑来?”白竹听着更莫名了,可惜没人回答他。 以大长老为首的三位老者向人群中的一位儒雅中年请道:“门主,您就说句话吧,这样谈不下去,哲悦只是个大夫,若那孩子真是个人才的话,那放在哲悦身边就太浪费了。” 白竹轻声冷笑道:“喂,祁烈,你以后记得要好好跟在哲悦身边,以防小人。” 我没空理白竹,蛇群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不由看向院外的东北方向,那里有什么吗? 这时公子的父亲走上前,开口威严道:“连我也不能进去吗?”以大长老为首的三位老者相视一笑,似乎认为门主开口,小丫头也必须乖乖让道。 白竹把我从墙角边挖出来,问:“祁烈,这人是谁?” 我看了一下,答道:“他是公子的父亲,圣医门门主尚方行。”这才想起白竹这一个月几乎都泡在药缸里,根本不熟悉圣医门的人,自然也不会认识眼前这位儒雅门主。 “哇,哲悦的老爹长得还真不错,不过,还是没有他的儿子帅。”白竹评价道。 姐姐一点也不给儒雅门主面子,拒绝道:“公子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若阁下真想进来,打赢我便是。”姐姐说着,居然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杀气,围堵在门口蛇群竟然也被吓得纷纷躲开。 白竹拉着我躲到一边,一脸后怕道:“还好没有得罪她,你姐姐的杀气太可怕了。” 我认真道:“姐姐是很厉害。” “你……”门主吃惊地看着姐姐,不由微微后退两步。 “你这个婢女,居然对门主如此无礼。” 从人群中走出一绿衫女子,满脸怒容,正是连环秀。 姐姐冰冷的眼神扫过连环秀,连环秀身体一僵,我注意到了,她眼里的一丝颤抖。 大长老道:“其实,我们对于哲悦是否真的有办法治好许伯玉的伤,也想要确认,姑娘,请你叫那孩子退去蛇群,我们现在要见见三公子,请让开。” 大长老强硬地说着,眼里却没有对医术的执着,反倒是门主显得热衷于此,而其他一些医者有一部分显然是热闹的,大一群里,只有少数人对公子治疗许庸医的方法真正感兴趣。 而那些少数人中,或许只有鬼医谷谷主是心系自己儿子的安危,对其他人而言,公子能治好许庸医的方法对他们才是最重要的,他们的眼睛如此明显地透漏出了他们的想法,连我看得明白。 不过为什么没看见随尘二公子呢。 圣医门中弟子有被大长老说动,站出来对姐姐认真道:“我们绝不会不会打扰三公子治疗的,请允许我们看一眼。” 白竹哈哈笑起来,根本不在乎什么礼数不礼数的问题,直接道:“免谈!” 姐姐自然没有让步的意思,态度看过去比白竹更绝。 连环秀突然指着姐姐骂道,“哼,你们是什么东西,这里是圣医门的地盘,你们几个不过是外人,居然也敢拦阻圣医门门主,我真怀疑哲悦已经被你们囚禁在里面出不来。还有这些恶心的蛇,好端端地怎么跑出这么多蛇,简直比驱蛇人还恶心。” 白竹气道:“臭女人,你说什么?” “难道错了吗,你们根本不是圣医门的人,又来历不明,虽然是哲悦把你们带回来的,但谁知道现在哲悦会不会在里面受苦?不过是外人而已,居然把敢主人关在外面不让进去,真是笑死人了。”连环秀看着姐姐恨恨道。 连环秀的话引起众人共鸣,儒医六家的人趁着这时都站出来,儒雅中年门主此时脸上却有点挂不住了,似乎不喜把事情闹得如此复杂。 白竹磨牙道:“喂,祁烈的姐姐,我想杀了这个女人,你不许拦着我。” 连环秀没把白竹的话当一回事,继续道:“大家别忘了,昨天哲悦可是说了两种救人的办法,然后让鬼医谷谷主考虑好了,今天过来告诉哲悦答案。但早上我们人还没进去,就被阻止在门外,而且哲悦非但没出来,外面还这么多恶心的蛇,这难道不可疑吗,我们凭什么相信这几个外人,现在大家应该冲进去,看看哲悦是不是被他们折磨着……” 我奇怪,连环秀怎么知道公子说的两个办法?明明昨天才几个医者在场的,难道是他们传开的?那岂不是全圣医门的人都知道了。 “臭女人,我今天就破例打女人!”白竹一跃而起正要与连环秀打上一场,却被姐姐单手打趴在地。 白竹抱着头跳起来,朝姐姐骂道:“喂,你干什么?这女人在骂我们啊,为什么不让我教训她?” 姐姐没理会白竹的话,而是透过连环秀看到那群人身后,那远远走来的人…… “连环秀,没想到你煽风点火的本事这么厉害。”随尘二公子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众人看向身后吃了一惊,随尘二公子是和九方家的家主和九方少陵一起来的。 “不是,二公子,他们不让我们进去,哲悦在里面也不知道被怎么样了……”连环秀立即对姗姗来迟的二公子解释道。 “哲悦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随尘二公子打断连环秀的话,接着看向围着的众人,环视一圈,目光停留在前面的三位老者身上,其中一位老者便是大长老,另外两位我就不认识了。 不过我目前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放在蛇群上,我刚才就让蛇群退去,可它们就是赖着不走了,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随尘二公子道:“真意外,大长老、二长老,还有三长老,居然惊动了你们三位,不过是哲悦的院外来了一群蛇,值得如此稀奇吗?你们所有人都散了吧,哲悦此刻既然不方便出来,你们围在这里算什么意思?” “可是,哲悦他……”连环秀不死心。 “连环秀,我记得你也是外人吧,这里我才是主人,请诸位回去吧,明天便是医圣继承测试,我不希望在此之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随尘二公子下了逐客令。 圣医门中围观的弟子自然在二公子出现的时候已经乖乖离开,儒医六家的人则是在最后才慢慢散去,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留了下来,经医连家家主、名医元家家主以及乐医九方家的一老一少都在,三位长老自然不会走,昨天几位资深的医者也在。 门主和二公子一起走来,二公子看着挡在门口蛇群,冷冷问道:“现在可以把蛇群叫走了吧?” 姐姐同样嚣张道:“我不会放你们进去,请你们就在这里等候公子出来。” “随便,不过你先把蛇群移走,不要让他们伤了我圣医门中人。”门主看着那交缠在一起的蛇群,眼里有着厌恶。 姐姐朝我看过来,道:“烈儿,把蛇群退了吧。” 我苦瓜脸,道:“姐姐,我刚才一直在试,可它们现在不听我的了。” “什么?”诧异的不止姐姐,其他几人同样不解地看着我。 我无辜看姐姐,其实蛇群是在强制保护,虽然我不知道周围隐藏着什么东西,但若蛇群出现不听话的时候,红黑说过,那是有危险靠近,蛇群才会不听我的话,虽然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蛇群是如何感知那‘危险’的,而且我没发现什么问题。 白竹也是一吓,问:“喂,怎么回事,这蛇群不是你昨晚叫来的吗?为什么现在不听你的了?祁烈,它们会不会攻击我们啊?” 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蛇群不会咬我就是了。 随尘二公子低头看我,眼里有着琢磨不透的兴趣。 “那怎么办,难道一直让这些蛇留在这?”白竹也怕蛇,我差点就忘了,这家伙上次被蛇给吓过。 这时,远处“嘎吱——!”一声,身后药房那里的门打开了,所有人看向我和姐姐身后,我们也同时回头,晨风打开了药房的门,率先出来的是脸色阴沉的衡旭大公子…… 第69章 轰动 第六十九章 轰动 继衡旭大公子出来后,接着是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我立即笑起来,公子终于忙完了,只是还没等我笑开,旁边的白竹已经哭喊着跑过去:“师兄——!” 因为公子扶着一道墨色身影慢慢走出来,我抱着小白傻眼,白夏怎么了? 那些医者在院外远远看到公子,心情也显得很激动,“三公子终于肯出来了。” 随尘二公子脸上相对平静,不过他是第一个敢踏过蛇群朝院门口走来的人,根本不怕蛇群。我也差点就跟着白竹跑过去,却见随尘二公子悠然走过来,立即紧张道:“啊,不行,二公子别过来,蛇会咬人的。” 此时院墙上的,还有地面上游着的毒蛇,全部不要命地朝进入范围内的随尘二公子袭击而去,我想要跑过去阻止蛇群的暴乱,姐姐却迅速把我往后一拉,退离院门口…… 等我反应过来,所有的蛇已经开始疯狂袭击人,随尘二公子则对蛇群撒了什么药粉,那些攻击他的毒蛇一下不再靠前,从半空中掉下来,全部躺在地上扭来扭去,然后随尘二公子安然无恙地走进公子的院子。 我看得目瞪口呆,不过其他在院外的医者却没能幸免,蛇群暴乱,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一样,疯狂袭击人,有的甚至游到公子院子里来,虽然那些蛇不至于跑来咬我,却游向公子那边了。 我抬头,公子正朝我们这边下来,白竹扶着白夏慢慢在后面跟着,大公子只看了一眼,便转身进屋,关了药房的门。 身后院外的人朝我喝道:“喂,小鬼,还不快让蛇群停下来。” 姐姐也道:“烈儿,能不能让蛇群停下来?” 我慌道:“我叫了,可它们不听我的。”我正想着再试一次,有人从身后将我抱起,不让我跑出去,刺鼻的药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我不由抬头,儒雅淡然的公子已经先将我转过来,看着我笑得很好看,那些被混乱暴动的蛇群围攻中的狼狈医者,似乎对公子完全没影响,我不由抱紧公子,高兴道:“公子!” 白竹和墨色衣衫的白夏也走过来,白夏脸色依旧有点苍白,不过人看过去还好,白竹在一旁问长问短,姐姐对公子道:“公子,对不起,烈儿会叫来蛇群都是我的失误。” 公子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暴乱的蛇群上,蛇群即使再暴乱也不会来我这边咬我,大概是因为我身上有红黑的味道。 而随尘二公子身边所有的蛇群几乎全部躺地上扭屁股,也无法袭击从它们身边踏过去的二公子,我有些好奇二公子给袭击他的那些蛇撒了什么药。 院外鬼医谷谷主拿出黄符,迅速贴在每位医者的肩膀上,居然让那些蛇群失去目标,到处乱窜,就是找不到目标袭击,明明那些医者就近在咫尺。但蛇群围着他们没有离开,依然让众位医者冷汗淋漓。 我看了看随尘二公子、再看了看鬼医谷谷主,真的好厉害,没想到他们两人都有办法对付蛇群。公子抱着我,眼看外面被蛇群弄得狼狈不堪的众位医者,儒雅笑道:“这还真是让哲悦受宠若惊,三大长老以及诸位,齐聚在哲悦的门口,不知是有何事?” 中年儒雅门主沉着脸,命令道:“哲悦,先把你这门口乱七八糟的蛇群清理掉,不要伤了诸位客人。” 公子看我,我急忙摇头,解释道:“公子,不是我,我叫它们离开,它们都不听我的了,蛇群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 “受刺激?”白夏一愣,看向我。 “在那边,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蛇群才会这样。”我答着,手指向院外东北方向。 公子望过去,随即又看了一眼地上到处游窜的蛇群,回头问白夏,“白夏,你有没办法让蛇群离开?” 白夏同样看着院外的东北方向,许久才点头道:“你先把人都请到你屋里吧,这里交给我和白竹。” 白竹担心道:“师兄,你那么累,哪有办法再……?” “不要紧。”白夏没看白竹,朝公子点了个头。 公子会意,带上我朝院子的大堂走去,同时对众人道:“你们跟着随尘进来吧,那些蛇靠不近随尘的。” 我低头看地上个个扭屁股的蛇群,确实,随尘二公子的药让蛇群几乎连抬头都很困难,不过好在,蛇群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众人跟着随尘二公子躲过地上的蛇群,与公子一同来到中央大堂,晨风早就已经去准备茶水,我从公子身上下来,回头看白夏他们,心里有点担心了,蛇群不会有事吧? 公子摸摸我的头,道:“交给白夏,他会处理好。” “公子,那些蛇不会死吧。”我担心道。 公子笑然,答道:“放心吧,白夏与烈儿在许多方面是很相似的,他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动物的。” 我眼睛一亮,高兴地抱着小白随公子进到屋里,白夏与白竹则单独留在屋外,众人也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公子刚坐下,鬼医谷谷主许伯崖就急不可待地询问道:“哲悦,伯玉的情况如何?我现在想去看看伯玉。” 公子拦阻道:“暂时别,世伯请先坐下吧,伯玉那边有衡旭帮忙照顾着。”公子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许伯崖无奈,只好坐下。 “大公子怎么……?”众位医者吃惊,有些则面面相觑。 晨风速度很快,提来了水壶,为来的各位医者倒茶,姐姐则单独为公子倒上茶后,便站在公子身边像雕塑一样不动了。 晨风忙前忙后,我挨着公子身边无事可做,便抬头看公子,道:“公子,我也帮忙去倒茶?” 公子听罢却反将我抱坐到他腿上,拿着喝了一半的茶水递到我嘴边,同时道:“烈儿呆着就好。” 我乖乖点头,张嘴喝茶,有点烫嘴,不过还能喝的。众人无心喝茶,大多看着公子,公子却不急,喂我喝了半杯茶水,接着吩咐姐姐道:“欣儿,去我书房拿纸笔过来,我要开个药方。” “是。”姐姐点头,立即离去。 众人眼睛一亮,似乎都期待着公子开的药方。 鬼医谷谷主坐不下去,起身道:“哲悦,你身边的婢女早上的时候说,伯玉昨晚出现点意外,你连夜急救,你能否告诉世伯,伯玉他到底出什么事了,现在还有没有希望救活回来?”随行而来的另外两位鬼医谷医者也紧张起来了。 “世伯不用担心,伯玉暂时没事,不过此时不宜打扰。”公子喝下一整杯茶提神,安慰对方一句,晨风走过来,替公子斟满茶。 许伯崖舒了一口气,表情放松不少,儒医六家的几人互相看一眼,眼里有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经医连家的家主俨然看女婿一样看着公子,笑道:“哲悦,你那药方真能救好四肢全断的人?” 公子端起茶杯,抬眼看了儒医六家的人,儒雅问道:“不知连家主说的是哪个药方?” 连家主一愣,表情尴尬地笑笑,连环秀不高兴道:“还能哪个药方,哲悦你刚才不是让你婢女去那纸笔了吗,许伯玉双手双脚都已经残废,连活命都难,我才不信随便开个药方能治好他,哲悦,我们今天来,其实就是想知道你打算如何救人的。” 我从公子怀里钻出来,看着连环秀,突然觉得连环秀一点也不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过去的那么温柔了。 公子一脸淡然,平静答道:“环秀,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给伯玉开药方。” 这次轮到连环秀一阵吃瘪了。 三位长老的目光依旧放在我和小白身上,似乎正在找最佳时机与公子‘谈谈’,终于大长老也趁公子喝茶之际,开口道:“哲悦,我们几位长老一同来找你,一来也是询问你救许伯玉的具体方法,另外一方面则是想知道你身边的那个孩……” 公子这次不待大长老说完,作出脸色疲惫的样子道:“ 三位长老与诸位如此关心伯玉的伤势,我和世伯都感动于心,不过伯玉的治疗需要安静,不宜在此多做喧哗,若你们真有急事,可以直接找门主商量。” 儒雅中年门主看了公子似乎很疲惫的样子,终于应景地开口道:“明天便是医圣继承测试,哲悦也是此次医圣继承测试的继承人,可哲悦从昨晚忙到现在都没休息,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以准备明天的医圣继承测试。各位如果有事找哲悦,稍后再谈吧,当然若真有什么急事想要询问,也可以找我,我的儒庄随时恭候诸位。” 众人听罢,也没人再问话,可也没人离开,甚至连挪一下都没有,随尘二公子不由皱了皱眉。 我盯着公子的脸色瞧,虽然公子没有刚才白夏那脸色苍白的样子,但我想公子也一定是很累的,于是我让小白自己窝在怀里呆着,伸出双手捏上公子的肩膀,用力捏了两下。 公子不由奇怪看我,问:“烈儿,怎么了?” 我莫名,难道我太用力了,公子不知道我在给他放松吗?于是我解释道:“公子,你昨晚一夜没睡,饭也没吃,我帮你按摩,三叔每次练剑练得很累的时候,我看他都会自己捏捏肩膀,三叔说这样能放松身体,也比较舒服一点,公子,你有没有舒服点?”我学着以前三叔的动作,双手用力捏着公子的肩膀还有后脖。 公子终于忍不住把我的手抓下来,闷笑道:“谢谢烈儿,不过有点痒。放心,晨风泡的茶有提神作用,我还好。” 诶?公子竟然觉得痒!怎么会,我是想给公子按摩的,没想给公子挠痒痒啊,我抱住小白窝在公子怀里郁闷大半天。 随尘二公子道:“哲悦,我来是给你送续命丹的,先给你九颗,剩下的等医圣继承测试结束后,我会再帮你提炼吧,不过有个前提……” 公子抬眼一笑,刚要开口,许伯崖便先率先开口道:“哲悦,你不用为伯玉如此冒险,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答案,我果然还是会选择昨天你说的第一个办法,虽然伯玉从今以后只能成为一般人,但至少他不用变成彻底的残废,第二个办法太危险了,成功的可能性也太低了,若连哲悦你都出事了,我怎么能安心,也无法向你师父交代,所以,哲悦,就用第一个办法吧。” 公子待许伯崖说完,这才开口道:“世伯,其实伯玉他……” “不用劝了,就这么定了。”许伯崖坚定道。 公子耐心解释道:“世伯您误会了,我不是劝,而是想告诉您……” “哲悦,我说过给你续命丹有个前提,那便是你不得拿自己的命冒险。”随尘二公子又再次打断公子的话。 公子被连续打断三次,静默了好一会儿,直到众人全部不解地看着公子时,公子才缓缓道:“世伯,伯玉已经不要紧了,接下来只需静养,他便会好起来。” “什、什么?”许伯崖懵了,以及眼里慢慢散开的狂喜…… “三公子,你在说什么?”三位长老同时吃惊地站了起来。 “三公子,你的意思是……”儒医六家的几位还有圣医门的资深医者们无不动容。 儒雅门主脸上也有了惊喜,只是似乎不善表达情绪的样子,反而坐在椅子上没有太明显的激动。 随尘二公子最镇定,放下了茶杯,却也认真无比地看着公子,公子面对众人热切的视线,平静道:“我的意思便是伯玉不会变成废人,昨晚我和衡旭他们连夜治疗,总算救回了伯玉的命以及他的双手双脚。世伯,你不用再担心了,伯玉接下来只需静养便会恢复健康的。” 鬼医谷谷主惊喜得眼泪都出来了,激动道:“哲悦,谢谢你,谢谢你!我、我能去看看伯玉吗?就一眼也行。” “这、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没救的。” “对啊,不可能啊,我们昨天也诊脉过的。”那些为许庸医诊脉过的人,都无法接受公子的话,纷纷要求亲眼确认,只是不知为什么,公子的师父今天并没来。 公子淡然拒绝道:“世伯,你明天来看伯玉吧,他明天应该就能醒,其他人就免了吧,伯玉需要静养,不宜受打扰。” “三公子,也让我们去看看吧,没有亲眼确认,我们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圣医门的三位长老以及其他资深医者都要求道。 一直沉默听着的儒雅门主这时候问道:“哲悦,你真的把许伯玉的伤势全部治好,连同那断掉的手脚筋?” 公子点头,答道:“是的。” 儒雅门主脸上也没什么赞扬的表情,只是看向哲悦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极其淡的慈爱,身为人父的慈爱和骄傲。 随尘二公子难得笑起来,道:“没想到许伯玉这么快就被你治好,哲悦,我确实差你一大截,我把这几颗续命丹都送你,另外许伯玉的出诊金,你也不用付了。” 公子也笑道:“随尘说笑,在炼药方面,我根本远不如你。” 随尘自信道:“这次的医圣继承测试,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居然真的治好了,这……”众人面面相觑之时,随尘二公子的话成功拉回众位医者的吃惊。 公子苦下脸,无奈道:“随尘,我可能无法参加医圣继承测试了。” 随尘二公子一愣,莫名不解,儒雅门主也皱起了眉,最后随尘二公子不高兴道:“为什么?哲悦,以你现在的医术,即使不用参加医圣继承测试都能直接成为医圣继承人,你若肯参加,那医圣继承人的名额便是十拿九稳。” 这时姐姐端来笔墨,放在公子桌前摆好,道:“公子,纸笔准备好了。” 公子也不急着回答随尘二公子,先是放我下来,然后拿起毛笔,慢慢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我趴在桌边看公子写字,才发现公子写的真是药方,待公子写完吹干后,就交给晨风,吩咐道:“晨风,分别熬两盅,端给衡旭和白夏。” 晨风接了公子开的药单子,退出大堂,三位长老站了起来,大长老严肃道:“三公子,你不参加医圣继承测试,是无法成为医圣继承人的。即使你的医术再厉害,也不能一人特殊,圣医门一向秉持公正,你不参加医圣继承测试,日后却得到医圣继承人的名号,有些不妥……” 随尘二公子生气地拍散了桌子,起身反看三大长老,目光凌厉,冷笑道:“哲悦的医术有目共睹,就算他不想参加医圣继承测试来证明自己的医术,也胜过所有人百倍,为什么成为医圣继承人就不妥了?” 大长老不敢反驳二公子,倒是三大长老中的二长老似乎与二公子比较熟悉,解释道:“二公子,虽然三公子说他治好了许伯玉,但我们并未亲眼所见,口说无凭,我们不能凭三公子一面之词就……” “很好,哲悦,既然三大长老怀疑你的医术,那你便让他们看看许伯玉的情况。”随尘二公子直接打断了二长老的话,显然气得不轻。 于是我发现,原来随尘二公子与大公子不愧是兄弟,发起脾气来,与大公子是那么地相似,都是霸气十足。 公子阻止随尘二公子,淡然道:“随尘,你不用生气,其实我是因……” “门主,请您说句话吧。”三大长老根本没听公子的解释,朝儒雅门主请示道。 儒雅门主眼里闪过一丝不喜,却依然看向公子,认真问道:“哲悦,让你参加医圣测试是你师父的期望,你若真不想参加,起码要询问一下你师父吧。” “门主,我们应该先确认一下三公子的医术。”三大长老见儒雅门主话语中没有太多责备的意思,有些不高兴了。 “三公子,你不想参加医圣继承测试也可以,但我们必须看看许伯玉的情况。”三长老开口要求道。 公子摇头,拒绝道:“伯玉需要静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 公子一顿,平静道:“这次并不是我自满,拒绝参加医圣继承测试是因为我已经无法参加了,不过我对成为医圣继承人本也没什么兴趣,三位长老想要除名便除名吧,我并无意见,师父那边,我会去解释的。” 众人愕然,似乎没从公子的话里回过神来。我看着那三大长老对公子的逼迫,心里突然很想让小白教训他们,只是我刚闯祸,这时候不能再给公子添麻烦。 这时,小白用毛茸茸的脑袋努力顶着我的肚子,我低头看小白,小白用肉肉的爪子拍拍自己的小肚子,不满地“嗷嗷”叫着,我一愣,白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吃的,终于开始抗议了。 于是我只好拉住公子的衣服,抬头求助道:“公子,烤鸡。” 第70章 三兄弟 第七十章 三兄弟 我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因为姐姐此刻正黑脸瞪着我。 “烤鸡?”其他在场的人皆是不解、错愕。 公子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摸摸我的头,道:“对不起烈儿,我一时给忘了,小白生气了吗?” 我点头,道:“小白从昨晚后半夜闹肚开始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小白一直等着吃烤鸡,不给小白烤鸡的话,它肯定会闹脾气。 “好,烈儿你让小白多等待一会儿,我马上就让晨风烧几只过来。”公子说着便抬头,对姐姐吩咐道:“欣儿,你跑趟厨房吧。” 姐姐点头,向公子行了下礼,接着警告地扫视在场的一干人等,便转身离开。 小白的抗议,让大堂的气氛稍微缓和下来,三位长老也没有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众人的视线大多都‘炙热’地盯上了小白。小白浑然不觉,倒窝在我怀里,舔着自己肚皮上的毛毛,对即将到来的烤鸡兴奋无比。 这时门口两道人影走来,公子将我放到一旁,站了起来,看向门外,微微笑了起来。众人拉回视线,刚刚回神,却听公子略带点赶人的口吻道:“诸位请回吧,昨晚施针治疗,让我有些疲惫,很想好好休息,还望诸位见谅。” 我不由看向门口,果然是白夏和白竹,他们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口,白夏朝公子点头示意,白竹却在一旁对我挤眉弄眼。 我愣了愣,抬头看公子,莫非公子刚才陪着这些人说话,是在等白夏他们驱散蛇群。 公子让白夏和白竹他们进来,众位医者对白夏充满了好奇,公子摸摸我的头发,笑问:“烈儿肚子饿不饿?” 我点头,答道:“饿!”我和白竹今天都睡太晚了,起来吃了一个馒头,现在已经中午了,公子一说我才想起自己肚子也饿了。 三大长老见公子要离开,急忙起身拦道:“三公子,明天便是医圣继承测试,您还没告诉我们不参加的理由,我们如何能离开?” 公子并不答,随尘二公子也站起来,看向三位长老道:“既然哲悦他累了,三位长老还有各位便请先回去吧,有事以后再说。”显然不包括他自己。 公子朝随尘二公子无奈一眼,又对许伯崖道:“世伯,您中午先回去,下午请再来一趟可以吗?关于伯玉的伤势,我有些事想单独与您商量一下。” 许伯崖眼睛立即亮了一下,朝公子点点头,道:“那我便不打扰哲悦你休息了,下午再过来。” 白竹和白夏走到公子身边,白竹俨然主人般,向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副赖皮模样道:“诸位,请吧,大门在那边。” 众医者和三大长老见问不出什么,便只能起身离开,儒医六家的人同样起身向公子告辞,儒雅门主一个‘一切交给你’的眼神看向随尘二公子,也相继离开。 不过儒医六家中的乐医九方家的九方少陵,临走前郑重向公子请教道:“不知三公子,是如何治好手筋、脚筋皆断的许伯玉?” 我有点吃惊,这个臭屁小鬼好像是第一次没有对公子指名道姓。 公子微笑一下,对于九方家的少家主印象似乎还不错,淡淡答道:“接筋。” 九方少陵听着一愣,眼神复杂地看着公子,最后像是认输了一样朝公子行了一下礼,便自己离开了。 “许伯玉的手脚筋脉全断,怎么可能接得起来?”圣医门的一位医者愕然,满脸不可置信。 众医者眼里一下有了探究,公子却不想多做解释,亲自将众人送出大院门外,这下所有人才猛然发现,原本环绕在院子周围的蛇全部消失了,一条不剩! 待众医者正想要询问公子,却发现公子已经走远,我回头看去,白竹一点也不给面子地把院门关上了。 随尘二公子被邀到石亭等候,衡旭大公子则从药房里出来,与二公子坐在一起聊天。 晨风烧了水给公子和白夏沐浴,姐姐准备了衣服,叫我拿给公子和白夏他们,白竹则被姐姐叫去厨房帮忙晨风弄烤鸡。 我端着衣服打开房间,公子和白夏就在屏风后面的小浴池一同沐浴,不过公子这里的浴池没有以前我家那个大,只够两三个人洗。 屏风后面隐约传来两人聊天的声音,“应该是,我和白竹驱走蛇群的时候,虽然被对方逃了,不过祁烈所指地方,有残留的痕迹,那是巫术中的种魂术,蛇群之所以**便是因此,哲悦,你这里有什么人被巫医盯上了。” “你能确定是巫术吗?”公子的声音并不大。 白夏那如泉水汩汩流动的声音道:“对,种魂术非常复杂,一旦被种魂术缠住,那人便完了,我也救不了,不过种魂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将完成的巫术,哲悦,你这段时间,千万注意点,我和白竹最多停留半个月,之后必须离开,不过我会留几张黄泉道符给你,可以防止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你的住处……” “盯上我这里的人吗?”公子沉吟着。 我垫上脚尖终于够到架子,将公子和白夏的衣服放上去,然后挠挠头,公子和白夏好像在说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知道我该不该跟公子说一声,衣服已经放好了。 这时屏风后面又传来公子的声音:“烈儿吗?进来吧。” 我听着一愣,公子没看见我,怎么就知道是我?我不由高兴地脱了鞋跑进去,结果脚下一滑,头一栽,向前扑去,“咚”地一声,下巴磕到木池壁,好疼,头朝下往池水里摔去!小白在我头顶同时嗷叫一声,嗖地一下跳开,向旁边的屏风跃去,躲开跟我一同狼狈掉下浴池的可怜下场。 公子和白夏同时惊呼,我头发刚在水里泡了下,就被公子及时拉起来,那边小白顺利跃上屏风,结果立足的地方不够,“砰”地一声,屏风被小白撞了下来,朝着浴池这边倒过来,白夏伸掌一拍,将倒过来的屏风拍向另外一面,小白连受惊吓,跳到了白夏的头顶上,朝我嗷嗷叫。 此时公子已经将我扶坐起来,屏风被白夏反拍倒回另外一面,砸在地上,落得个七零八落的下场。白夏看着地上砸成好几块的屏风,淡淡道:“抱歉,一时没控制力道。” 小白见我坐起来,就立即跳回我身边,委屈地“嗷嗷”叫着,身上的毛也沾了一些水,站在我肩膀上,用头蹭我脖子,可怜兮兮的模样。 公子并不在意屏风,稍微轻触我的下巴,无奈又有点心疼道:“下巴磕青了。”随即又担心道:“烈儿,你哪里还有摔疼吗?” 我摇头,不能太用力说话,答道:“就下巴疼。” 公子点头,吩咐道:“你先坐着别乱动。”说着公子接过白夏扔过来的衣物换上,这才将我拉起来,我才看到自己裤管也湿了,小白浑身一甩,又把水扫到我脸上和身上,然后安然地用爪子给自己洗脸。 公子拉着我,道:“走吧,先去擦点药,换身衣服吧。”我鼻子嗅了嗅,公子身上刺鼻的药味和血腥味没了,是熟悉的药草香。 待公子帮我下巴擦了药,稍微减轻了点疼痛感,又给我换下一身湿衣服,等我出来,就看到白竹一边坐在椅子上吃厨房里偷拿的点心,一边笑话我道:“到底是哲悦他们洗澡,还是你洗澡啊,让你送件衣服过去,你也能自己洗一身,嘿嘿,祁烈,你也太好玩了吧。” 我不甘示弱道:“晨风明明叫你看火的,结果你还不是为了几块糕点,把烤鸡弄糊了。” 白竹吃瘪,郁闷看我,在一旁的晨风笑道:“你们两个是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两。” 小白吃着半只有点焦的烤鸡,抬头看我一眼,嘴巴边上的毛全沾得油乎乎的,连爪子也是,“嗷嗷”叫了两声,一脸满足,看来焦掉的烤鸡对小白来说并没差别。 我见小白脑袋就要蹭过来,急忙阻止,“不行,小白,你现在嘴巴油油的,把我衣服弄脏了,姐姐会骂的,吃完了我给你洗澡。” 过了一会儿,晨风摆上丰盛的午饭,姐姐去请还在石亭里聊天的随尘二公子和衡旭大公子。我坐在公子旁边,公子为我夹了好几道菜,让我慢慢吃,小白在我身后,单独吃着用大碗盛着的烤鸡,虽然有点焦,不过小白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晨风特意将烤鸡切成几块,然后为我和白竹碗里一人添了一个鸡腿。 鸡腿很烫,白竹烫得龇牙咧嘴,却同样吃得津津有味,我有样学样,只是弄得嘴巴和手都油乎乎,跟小白差不多了。 随尘二公子他们与公子边吃边聊,只是公子和白夏没有谈巫术的事,姐姐偶尔会在一旁帮忙倒酒,随尘二公子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对公子道:“哲悦,你今天驳了三位长老的面子,等于狠狠扇他们一巴掌,三位长老说不定已经想着怎么对付你了。” “三位长老不是你和衡旭的支持者吗?你们两人回去说说他们,别让他们对我动歪主意不就可以。”公子挑眉笑了一下,拿起药帕帮我擦嘴,又为我擦掉手上的油渍。 “这些世俗问题,你自己解决。”随尘二公子重新动筷,却是直接拒绝。 衡旭大公子道:“三位长老在圣医门地位超然,即使你让随尘开口,他们表面听着,背地里说不定更加排挤对付你。” 公子故作无奈道:“你们两个就不能不提他们三人吗?” 随尘二公子却偏偏就着这个话题继续道:“你这次救活许伯玉,对三大长老的打击也很大,他们一直以来自诩是医圣继承人的弟子,医术超群,虽然有一个陶师父在,但陶师父最多也只是与他们旗鼓相当,何况陶师父只有一个人。不过如今,论医术高超者,所有人都知道你尚方哲悦的大名了,你公然在三位长老面前拒绝参加医圣继承测试,想想看那个后果吧。”随尘二公子的表情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公子脸色故作困扰道:“就是因为这些麻烦,我已经很低调了啊。不过医圣继承测试不是我想拒绝,我确实是无法参加。” “为什么?”随尘二公子和衡旭大公子同时问道。 公子解释道:“其实因为昨晚的施针,我内力几乎耗尽,要恢复,起码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所以根本无法参加医圣继承测试。” 大公子和二公子同时一震,吃惊看着公子,随尘二公子更是气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出来?” 公子理所当然地解释道:“当然是避免麻烦了,若我刚才直接说,三位长老肯定要刨根究底,甚至问我如何治疗伯玉的事,那样太花时间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再替我转达给门主和三大长老,我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还能好好在自己的院子里静养。” 随尘二公子听了公子的解释,不由黑脸看着公子,随后又问了一句,“治好许伯玉的方法,你不打算告诉大家对吗?” 公子点头,道:“所有人都知道,手筋、脚筋齐断的人几乎是没有希望重新动起来,更别说恢复如初。伯玉的情况更复杂,他半条命都没了,还被人植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让他一直昏迷不醒,所以这次为救伯玉,我请了好几个朋友帮忙,为了不给他们添麻烦,这具体治疗方法,我不便透露;不过若只是想探讨如何对残废的双手双脚接筋问题,我还是很乐意传授的。”说着公子笑了笑。 “朋友?”随尘二公子听着公子说的朋友,看向了另外一侧的白夏和白竹,白竹正吃得香,满嘴是油,随即随尘二公子将视线放在了白夏身上,白夏对上随尘二公子的视线,微笑着点了个头。 “你还真慷慨,不过……恐怕未必能喂饱那些人。”衡旭大公子则对公子大方趁机讽刺。 “总之,我这一两个月我需要好好休养,正好伯玉的伤势也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你们两位做哥哥的,可得帮帮小弟,不然我这以后每天都门庭若市,我可吃不消。”公子笑眯眯地‘请求’两位兄长。 两位兄长同时黑脸,衡旭大公子道:“你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随尘二公子则道:“这顿饭可真值钱。” 公子完全不理会两位兄长的不满,继续道:“我还有件事,想请两位兄长帮一下忙。” 衡旭大公子和随尘二公子同时看公子,公子认真道:“主要是门主那边,希望两位兄长多多劝说,我可不想再见到三位长老找门主作挡箭牌,来我这里闹了。” “父亲一向以圣医门为重,这件事我可劝不来,何况你这小子每次都与父亲对着干。”衡旭大公子首先拒绝道。 公子看向了随尘二公子,道:“若以我救伯玉耗损精力为由,再由随尘你来劝门主,我相信门主自然有办法不答应三位长老。” “既然你这么了解父亲,为何不亲自去说?”随尘二公子不高兴道。 “我一去,他便会提到与儒医六家联姻的事,我总不能真的老是惹他不高兴吧。”公子微微挑了下眉,似乎有点无奈的意思。 随尘二公子没再说什么,而是道:“你下午还要见鬼医谷谷主,我和衡旭就先回去了。” 衡旭大公子不解看公子,问:“你找许伯崖做什么?” 公子笑了下,神秘道:“要诊金!” 第71章 诊金 第七十一章 诊金 衡旭大公子一愣,骂道:“这诊金,应该等许伯玉醒来,找他本人要吧。” 公子面对衡旭大公子的火气,嘴角勾起,玩味道:“那庸医若醒了,他欠我的那一份诊金,你替我一并讨回来吧。” 下午,公子在书房的躺椅上休息,只略微盖了一条小布毯,我乖乖趴在书桌上写字,小白则窝在公子旁边的一个坐垫上,头埋在肚子的毛毛下,用爪子盖住脑袋睡觉,屋里很安静,公子睡觉的时候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所以只能隐约听见小白那“呼噜、呼噜”的声音。 快接近傍晚的时候,鬼医谷谷主许伯崖一个人站在了院门外,晨风迎上前,领着许伯崖先到石亭稍作等候,然后晨风再到书房门口禀告公子。 我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公子身边想要摇醒公子,公子却在晨风敲门之际便醒过来了,小白早已抬起脑袋,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门口,耳朵竖得直直的。 公子拿开盖在身上的布毯子,对外面的晨风道:“进来吧。” 晨风进到书房,将端来的提神茶放在桌上,倒上一杯递给公子,然后叠好布毯子,公子喝了一口,接着摸摸我的头,道:“烈儿你可以去玩了,不过不要跑出院子。下午的功课就写到这里,剩下的我们晚上再补。” 我点点头,小白趁机跳到我肩上,嗷嗷叫着想往我怀里钻,我伸手接住,抱在怀里,然后看着公子和晨风离开书房,不由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果然比起一个月前来圣医门时,天冷了很多。 视线扫到公子刚才睡觉的躺椅,我看到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躺椅上的布毯子,不由愣了一下,天变冷了,公子在院子的石亭,肯定会冷的,要给公子再拿件外袍过去。 于是我把小白放在头顶,跑到公子的房间,打开衣柜子,一层一层地翻找,小白看到衣柜里的衣服,兴奋地奔进去乱抓一通,我急忙叫道:“啊,小白,不可以弄乱公子的衣服,姐姐会骂的。” 我伸手抓小白出来,小白却窝在里面跟我玩耍,就是不肯出来,我抓了几下,小白没抓到,倒是抓出了一件华丽的宽大立领外袍,还是白色的,非常好看,我不由高兴道:“谢谢啊,小白,我们就拿这件给公子添衣服吧。” 小白见我要离开,终于依依不舍地从衣柜里冒出来,跑到我身边,我抱了衣服,让小白呆在头顶上,然后走出房间,关好房门,刚要把衣服拿去给公子,身后白竹叫住我,“祁烈,你不是在书房吗,功课做完了?” 我回头,只有白竹一人,于是我点头答道:“早做完了,公子说我可以玩的。” 白竹眼睛一亮,道:“那么说,哲悦现在正跟人讨要诊金了,他们在哪里?” “在石亭,那个鬼医谷的许伯伯刚来不久,公子跟晨风一起去见他了。” 白竹双眼冒光,道:“祁烈,反正你现在没事,待会儿跟我一起玩吧,我们去冒险。” 我犹豫了下,摇头道:“不行,我现在还有事。” 白竹愣了一下,不气馁道:“难道你不好奇哲悦到底跟那个姓许的老头,要了些什么诊金吗?” “这有什么好奇的,不过我是要给公子送衣服,等下也可以知道啊。”我答一句,便朝院子石亭的方向走去,公子今天衣服穿得不够厚,肯定会冷的。 白竹听着笑了一声,走过来拍住了我的肩膀,笑容满面道:“祁烈,我送你过去,咱们一起给哲悦送衣服吧。” 我抬头看白竹一眼,认真道:“白竹,你笑得有点恶心。” 白竹笑容一僵,差点就要狠敲我顿,不过小白在我头顶,他无从下手,只能气道:“要你管,走啦。”说着硬拉着我一起朝石亭走去。 “白竹,你要去哪里?”身后白夏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白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喊住了白竹。 白竹僵硬地回头,浑身别扭地叫了一声,笑得怪异道:“师兄,我、我正在找师兄呢,这么巧啊,师兄也在这里,哈哈。” 白夏没去理会白竹的借口,朝我走来,目光柔和地看着我,问道:“烈儿,怎么没和哲悦在一起?” “公子去见鬼医谷的许伯伯了。”我答道,很喜欢白夏,尤其是他的声音。 不过我最喜欢的果然还是公子,无可替代的。 白夏伸手托起我的脸,白竹一旁醋味十足道:“师兄,你、你要干什么?” 白夏看了白竹一眼,白竹立即乖乖闭嘴,白夏微微露出点笑容,道:“还好,烈儿的下巴没有肿起来。” 我点头笑道:“恩,公子给我擦了药,现在只要不用力压的话就不疼。” 白夏想了想,吩咐道:“烈儿,若没有哲悦的允许,你一个人可不要到处乱跑,有事也要先告诉哲悦,好吗?” 我疑惑,问:“连院子里也不能去吗?” 白夏答道:“当然不是,哲悦住处里面很安全,你想在哪里玩都没关系,不过若要出门,必须先告诉哲悦,他会带你出去玩的,明白吗?” 我点头,道:“这些公子也交代过,我记得很牢。” 白夏一愣,歉意道:“对不起,差点把你当成白竹来说了,平时白竹很不听话,忍不住就啰嗦了,烈儿听着烦吗?” 我摇头,答道:“才不会,三叔说过,会对我啰嗦的人是因为关心我,而且我也很喜欢白夏和白竹。” 白竹在一旁拍下我肩膀,笑道:“你这家伙,还记得提到我啊,不枉我把你当兄弟。” 白夏摸摸我头上的小白,小白并不畏惧白夏,由着白夏摸它的脑袋,白夏道:“烈儿,这只玉狐你要带在身边,它能帮你避开一些看不见的危险。” “像护身符一样吗?”我疑惑,小白还能当我的护身符吗? “可以这么说吧,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玉狐都非常讨厌,尤其是死气,对我们而言,一碰便足以致命。不过烈儿你有玉狐在,它不会让你靠近那些危险的,所以烈儿你自己不可以主动去接近那些身上带有死气的人,懂吗?” 我似懂非懂,白夏说的死气和脏脏的黑雾很像,我分辨不出来,不过如果是非常危险的脏东西,小白确实不会让我接近,就像之前许庸医,小白根本不让我靠近,只是我那时没大在意。 我想了想,问:“白夏,那我和小白呆在公子身边,是不是也能帮公子避开一些……恩,看不到的危险?” 白夏笑了起来,道:“烈儿的玉狐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烈儿你自己的护身符,不过哲悦的护身符并不是小白,而是烈儿你!” 我蹙眉头,“好复杂。” 白夏从袖子拿出一块很漂亮的玉,套进我的脖子里,嘴里念了什么,然后对我道:“这个送给烈儿吧。” 我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玉,好奇道:“白夏,这是什么?”老爹和娘都说过不能随便收人家贵重东西的,我能收下白夏的东西吗?这块看上去好像很珍贵啊。 白竹神秘道:“当然是好东西了。” 白夏帮我把漂亮的玉塞入衣服里,然后淡淡道:“烈儿还是去哲悦身边吧,不然他肯定又要担心了。” “我正要给公子送衣服。”我举了举手里的衣服,笑道…… 待我抱着衣服跑去院中石亭找公子时,却发现石亭中空无一人,酒盘还好好地摆着,根本没有人动过的样子。 奇怪啊,公子不是在石亭吗? “烈儿!”公子从我身后远远走来,我回头,原来公子是从药房方向走来,鬼医谷的谷主许伯崖也在。 见到公子,我跑过去,道:“公子,我来找你,可是你不在石亭。” 公子解释道:“我带世伯去看一下伯玉。” 我关心道:“那许庸医他没事了吧?” 公子点头道:“恩,情况好多了,说不定今晚就可以醒来。”我听着高兴,太好了,许庸医快要醒了。 然后我急忙把衣服递上前,道:“公子,天冷了,要加衣服。” 公子略有些惊讶,随即笑着接过衣服,道:“谢谢烈儿。”不过公子没有将衣服披上去,而是拉起我的手,带我朝石亭走去,对鬼医谷的许伯崖道:“世伯,我们就在这石亭坐吧。” 许伯崖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对公子更是一脸感激的模样。我一起随公子进了石亭,然后公子抱我坐在旁边,公子为鬼医谷谷主许伯崖倒酒,我乖乖坐在公子身边的石凳上,拿出白夏送的玉出来看。 “咦?”公子注意到我手里的玉,有些诧异。我抬头,公子却没有解释,而是与鬼医谷谷主许伯崖聊起来…… 公子单刀直入,道:“世伯,我和衡旭与伯玉从小玩到大,救伯玉本是理所当然,不过这次我能够顺利救回伯玉,多亏了另外几位朋友的帮忙。那几位朋友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我希望伯玉能付些诊金给他们,可惜伯玉现在还没有醒,所以世伯,可能需要你帮忙了。” “这肯定是要好好答谢的。哲悦,伯玉对我鬼医谷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这次你救回伯玉,鬼医谷上下都感激于心。你尽管说,只要我鬼医谷拿得出来的,定然双手奉上。”许伯崖一点也不担心公子狮子大开口,眼里有的是对公子的感激。 我抬头看着公子,有点好奇公子的诊金了。 公子表情儒雅,淡淡道:“那之前世伯为吊住伯玉心脉的镇谷之宝——寒心玉,我很需要,便收下了。” 许伯崖没有任何犹豫,点头道:“没问题,哲悦,除了寒心玉外,你有什么想要尽管开口。” 公子突然表情古怪道:“拿了鬼医谷的镇谷之宝,便已经够了,不过确实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世伯帮忙。” “但说无妨。”许伯崖有些奇怪,但同样认真应道。 公子笑笑,道:“伯玉要完全好,大概要在我这里住上三个月左右,这三个月里,还请世伯每天都带十只烤鸡过来吧。” “什、什么?烤鸡?!”鬼医谷谷主愣在石凳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我眼睛一亮,公子要烤鸡肯定是给小白准备的,小白太幸福了,以后天天都有十只烤鸡吃,我心里不由替小白高兴。 公子并不多过解释,而是带点神秘的语气道:“那就从明天开始吧,希望世伯每天过来看伯玉的时候,能帮我带十只烤鸡,当然我这里的厨房可以借给世伯使用。” “哲悦,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许伯崖回神后,问了一句。 公子摇了摇头,认真道:“世伯,这是我另外一位朋友特别要求的诊金,它在这次救伯玉过程中,帮了大忙,请您无论如何要答应。” 许伯崖急忙解释道:“哲悦,我怎么会不答应,只是、只是你这个所谓的诊金也太奇怪了,这三个月内,只需要每天十只烤鸡?哲悦,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需要,我一定会送上给你朋友的。” 公子儒雅地笑了笑,依旧神秘道:“那倒不必,它要的诊金就是这样,世伯您能做到便可。” “当然没问题,只是,我这样经常出入你这里,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哲悦,我看得出来,你在圣医门中好像有诸多不便的。” 公子听罢,摇摇头,道:“这些世伯不用担心,不过那些烤鸡我希望您能找自己人准备,这样我比较放心。”公子话里似乎还有着别的什么意思。 鬼医谷谷主许伯崖的表情一下严肃了许多,郑重保证道:“哲悦,你放心,我会亲自送上你要的烤鸡,每天十只,这三个月绝不会有一天缺掉。” 公子依然是儒雅地回礼,淡笑道:“那多谢世伯,这诊金我确实收下了。” 我趁着公子送鬼医谷谷主离开之际,端起公子的酒杯,从酒壶里倒了半杯,拿到鼻尖嗅了嗅,果然有醇香,本想尝一口的,不过上次尝过一点这个叫“酒”的东西,并不好吃。 我犹豫了下,还是伸出舌头,刚要舔舔,手里的酒杯就被公子拿走了,公子笑着摇头,道:“烈儿,这个你还不能喝。” 我从石凳下来,问:“公子,那烤鸡是不是给小白准备的?” “对啊,这可是小白自己开口要求的诊金,我既然答应了小白要给它烤鸡,那就让它吃个过瘾,到腻为止吧,。”公子笑得非常好看。 我高兴地摸摸小白身上的毛,道:“太好了,小白,你以后天天都有烤鸡吃了。” 小白抬头,眼睛乌溜乌溜地眨着,然后用毛茸茸的脑袋蹭我,它很高兴。 姐姐的呵斥声传来,打断了我们,“烈儿,你到底在公子房里做了什么?” 我一吓,望眼过去,姐姐正满脸怒气地朝石亭走来,我莫名,我并没在公子的房间做什么啊,只是找件衣服给公子……完了,是那个衣柜! 我想起公子衣柜里的凌乱,不由躲到公子身后,小声道:“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公子疑惑,问:“怎么了?” “这臭小子,跑到公子房里把衣柜翻得一塌糊涂。”姐姐眼睛依旧瞪着我。 公子拿起手里的白衣外袍愣了愣,突然笑起来,道:“烈儿,亏你能从那衣柜底下翻出这件衣服来。好了欣儿,不用责骂了,等下稍微整理下就可以的。” “不行,公子你不要老是宠着他,孩子被从小溺爱,长大会养成很多毛病的,烈儿,你自己弄乱的衣柜,等下给我自己去整理清楚,一件一件叠好,不然不用吃晚饭了。” 我好郁闷,那个衣柜那么大,被小白弄乱的不止一层,这下要整理好久了。 公子难得被姐姐一起教训了,却并不在意,反而好笑地看着我,安慰道:“不要紧,烈儿已经很懂事了,偶尔的调皮会更可爱。” 我学白竹,乖得不能再乖,等下要去叠衣服,可不能带小白去,不然它绝对会捣乱。 公子弯腰拿起我脖子上挂的玉,我解释道:“公子,这是白夏送的。” 公子点头笑道:“我知道,这种东西也只有他白夏才有。”说着公子将玉塞入我衣服里放好。 “那我能不能收下的?”我有点担心地问公子,虽然我是很喜欢这块玉。 “没关系,这种东西,白夏有很多,就是他不给烈儿,我也会跟他要来给你的。”公子笑眯眯,毫不客气地贬低了白竹之前说的‘好东西’。 我敢肯定,公子这话要是让白竹听到,他肯定要气爆。 这时晨风朝我们这边跑过来,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朝公子喊道:“公子,那个九方……” 公子看着晨风,问:“怎么了?” “公子,九方少陵在院门口,想见您。”晨风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 “他来干什么?”公子有些诧异。 “不知道,不过公子,九方家的那位小公子他……他是跪在咱们院门口求见您的,叫也不动……”晨风郁闷道。 第72章 闹僵 第 120 章 终曲 当我跟着公子来到院门口时,九方少陵就这样跪在院门口,直到公子出现,他才抬起头,定睛认真看着公子。 姐姐和晨风都跟来了,他们同样不解九方少陵想做什么,公子倒是一脸平静,问:“九方家的少主为何要跪在这里?” 九方少陵向公子磕了一个头,看着公子的眼神非常执着,似乎下了非常大的决心,只听九方少陵道:“三公子,请收少陵为徒!” 我一愣,看向公子,却发现姐姐和晨风同时也看着公子,公子听罢,冷漠道:“你回去吧。” 九方少陵却仿佛没听到公子的拒绝,继续道:“若是……若是我没与三公子相遇,或许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自己是如此愚蠢,被捧为天才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其实我不过也是井底之蛙,天天沾沾自喜着自己的那一点医术。明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却没能明白,这个高低的差距可以是天和地的差别,就像现在的三公子与我……”九方少陵说着,眼神认真地看向公子。 公子打断九方少陵的长篇大论,道:“我不收徒。” “三公子不收我为徒,我便长跪不起,直到三公子愿意收下我为止。”九方少陵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固执。 公子想了想,道:“我离成年还有两三年,并不能当你的师父。” “年龄并不能代表一切,三公子的医术造诣足以当我的师父,还请三公子收我为徒。”九方少陵反驳一句,然后手举过头顶,向公子行拜礼。 公子只是看着,也没有阻止九方少陵的拜礼,只是再次劝道:“九方少主,你还是回去吧。” “我是诚心向三公子学习医术,绝不会就此放弃的。”九方少陵并不答应。 “你并不适合学我的医术,回去当你的九方少主比较好。”公子这才解释一句。 “为什么不适合?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不足的,请告诉我,我一定改!”九方少陵反而积极起来。 公子这次很认真解释道:“我们两人所秉承的医理有差,你真的不适合跟我学医术,不过你的天分不错,若是今后继续努力,同样能成为一名天才医者的。” “你劝我也没用,我不会回去的,除非三公子愿意收我为徒,不然我就跪在这里等到三公子愿意收下我为止。”九方少陵决心很大。 公子凝起眉,看着九方少陵,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九方少陵倔强地看着公子,眼里隐隐有着期待。我忍不住也看公子,一想到以后臭屁小鬼要占着公子,公子没法陪我,心里就很不自在,我不由伸手抱住公子的袖子,用脸颊蹭了蹭,确认是这里属于我的位置。 公子并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良久终于对九方少陵露出笑容,非常和蔼道:“那九方少主慢慢跪吧,我们就不打扰了,烈儿,回去吧。” 诶?所有人都错愕了…… 回到屋里,晨风有点担忧道:“公子,真让九方家的小公子跪在门口啊?这不太好吧。” “我劝过了,他自己不听的,那就随他跪吧。”公子并不在意。 “公子,您开什么玩笑,那九方家的小公子认真的模样,简直就像……”晨风更加担心道。 “就像什么?”公子反而好奇问道。 “公子若不收他做徒弟,他就像要跟公子拼命的架势!而且,我担心等会儿九方家主找来,发现我们这样让他们的宝贝孙子跪着……公子,这样会得罪人的啊。”晨风说着,再次看向了远处的院门外的一个小不点。 公子笑了一下,肯定道:“不会的。” 我抬头看公子,想了想,道:“公子,要不我去劝!”公子是我的,不想分给九方少陵。 公子柔和看我,并不知道我的小心思,道:“不用理会,等会儿九方家主过来,自然会领走那小子的。” 姐姐道:“烈儿,你是不是忘了衣柜的事情了?” “啊!”我惊呼一声,急忙跑去公子房间,我今晚还要吃饭呢。 我进屋一看,衣柜里乱七八糟的衣服,肯定要叠好久!最郁闷的是,我不该把小白一起带过来,这家伙尽给我捣乱。不得已,我只好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拿出来,暂先放在桌上和**,打算一件一件慢慢叠好放进去,不过我刚叠好一件,小白就给我弄乱,我郁闷无比。 公子随后进来,见了房间的狼藉一点也不生气,见我手忙脚乱地样子,笑道:“烈儿,不用整理,放着就好,跟我去书房吧。” 我不由高兴起来,跟公子在一起,比在这里叠衣服要好多了,于是我立即丢下一屋子的狼藉,跑着跟公子去了书房。公子让我把下午的功课再复习一遍,他则坐在一旁的躺椅上陪我读书,偶尔还会喝上一杯。 我侧头看下公子,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好幸福,嘿嘿。 “哲悦,你在吗?”白夏敲了下门,门只是虚掩着,白夏一下就敲开了,白竹跟在白夏身后,见我乖乖趴在书桌上看书,不由对我挤眉弄眼,我放下笔,跑过去将白竹他们迎进来。 公子从躺椅上坐起来,问:“要提前回去?” 白夏点头,道:“黄泉道上出了点事,我和白竹今晚就打算回去了,以后若没什么特别的事,基本是不会见面了,你自己要多保重。。” 我一愣,不舍问道:“白夏和白竹要回家了吗?”那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白夏看我,语气柔了一些,点头道:“烈儿也是,要好好保重。” 白竹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道:“祁烈,或许等你成为老头子的时候,我会来看看你。” 公子从旁边的一个精致盒子里拿出一颗发着寒光的透明珠子,对白夏道:“既然你要离开,这个便给你吧。”?说着将珠子递了过去。 白夏一愣,问:“莫非是寒心玉?” 我在一旁认真瞧着,原来这就是鬼医谷的镇谷之宝——寒心玉!不过为什么是颗珠子啊? 公子点头,递给了白夏,白夏蹙眉,并不接。 公子看着白夏的样子,儒雅笑道:“这东西原本就是属于黄泉道的吧,我想应该会对你们的作用比较大,就从鬼医谷的谷主那里要来了,若你不想要,那我便扔掉好了。” 白竹一早看到寒心玉就两眼发直了,听见公子要扔掉寒心玉,急忙从公子手里夺过珠子,气道:“当然要了,这个你也舍得扔。” 白夏看了白竹一眼,叹气道:“谢谢你哲悦,寒心玉对黄泉道人确实是难得的宝物。” 待白夏和白竹从眼前消失,我才反应过来,回头问公子:“公子,白夏和白竹已经回家了?” “恩,走吧,晨风应该准备好晚饭了,我们去吃晚饭。”公子拉上我的手,正要出去。 晨风先一步闯进来,哭丧脸道:“公子,坏了,九方家的家主来了,还有三大长老也来了!” 公子疑惑,道:“随尘和衡旭应该告诉三大长老,我无法参加医圣继承测试的理由了,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公子想了想,对门口焦急的晨风吩咐道:“晨风,让他们先到石亭等候吧,另外把门口跪着的那个傻小子也叫起来。” 晨风应声而去,我拉住公子的袖子,担心道:“公子,你累的话,要不……就不要去见他们了,让姐姐把那些人都请回去好了。” “不要紧,我的身体很好。”?公子笑着安慰道,弯下腰伸手摸摸我的头。 “恩!”我高兴地点点头,公子没事就好,我揽住公子的脖子,垫脚尖在公子的脸颊上亲了两口,公子反而愣了一下。 小白在软榻上玩得欢,见我要离开,急忙跟着跳到我的肩膀上,我伸手将小白抱进怀里…… 石亭中,九方家的家主率先向公子致歉道:“少陵不懂事,打扰了三公子,还望三公子多多包涵,我这就带他回去。” 公子也客气道:“九方少主天分很高,就算不拜师也足以成为一代名医;我为人过于懒散,并不适合当他的师父,还请九方家主多多劝劝他。” “当然的,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九方家主向公子行了一个礼,就带着昏迷的九方少陵离开。 公子回礼,送到了院门口,看着九方家的老少家主走远,我跟在公子身边看着,果然如公子所言,九方家的家主并没有因为公子拒绝收徒的事而生气,反而还很客气地向公子道歉,晨风那家伙的担心是多余的。 “哲悦!”身后被公子‘遗忘’的三位长老终于不满地出声了。 公子转身看向三位长老,儒雅问道:“三位长老深夜造访,不知有什么急事?” 大长老整理下自己的情绪,接着开始大肆赞赏公子一番,然后才重点道:“哲悦,我们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了,你的医术确实非常高超,圣医门中无人能及,就是整个医界恐怕也没几个能达到你的程度。所以圣医门中众多长老商量决定后,决定直接让你成为医圣继承人,再由我们三位长老之首来告诉你。”另外两位长老也点头看着公子。 公子平静听着,并没露出多少欣喜的表情,只是行礼道:“那哲悦在此谢过圣医门的诸位长老了。” 三位长老笑眯眯地回礼,接着道:“客气什么,都是圣医门中人,你的医术本就足以当上医圣继承人,这点是大家一致认同的。” 我不由心里一阵自豪,公子医术本来就很高,当然不需要参加医圣继承测试了。 这时姐姐端着茶水远远走过来,公子看了一眼姐姐,然后对三位长老点头道:“有劳三位长老来通知哲悦,我已经知道了。欣儿,帮我送送长老们吧。” 姐姐眼神一闪,手里的茶壶不见了,然后平静地走过来。 我眨了两下眼睛,刚才姐姐确实是端着茶盘的,怎么不见了?姐姐好厉害啊,那茶壶到底被姐姐弄哪里去了,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什、什么?”大长老没想过这样就被赶走,很不高兴的样子。 姐姐走上前,做出请的手势,对三位长老道:“三位,这边请。” 公子拉我从石凳上下来,正要带我离开了,大长老拦住我们,道:“等等,哲悦,我们还有事要与你谈谈。” 公子客气地拒绝道:“三位长老,天已经晚了,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哲悦,不会打扰你多久的,其实我们之前就想跟你谈了。哲悦,你身边的这个小孩是祁家人吧。”大长老的目光朝我看来,还有我怀里的小白。 姐姐视线慢慢移到三位长老身上,目光不由寒了几分! 我躲到公子身侧,探脑袋看三个老头,公子这次转过身面对三位长老,冷笑道:“三位长老何时变得这么关心哲悦身边的事了?” 二长老长站出来,直接道:“哲悦,这孩子的才能如此特殊,若给他安排适当的训练,以后他就可以像他的曾祖父一样,号令整个初庆国的动物,像王者一样统御着它们。但是哲悦,你这样将他带在身边,却什么都不教,是在浪费人才。” 公子看着三位长老,目光锐利,讽刺道:“没想到你们能调查这么仔细,那我这次在回圣医门遇到的几次伏击,以及前不久遭遇下毒的事情,相信三位长老也一定知道是谁指使的吧。” 三位长老脸色有点尴尬了,大长老打圆谎道:“哲悦,你遭人暗算的事,我们也是前不久刚知道的,你放心,虽然我们还没查出是谁指使的,但以后一定会替你惩办那些人的。” 这时二长老开口道:“哲悦,你遭暗算的事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帮你查清楚,不过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这孩子的事,圣医门众位长老商量决定,就由我们圣医门来培养这个祁家人吧,只要稍加训练,这孩子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个足以匹敌千军万马的人物,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欣儿,送客!”公子冷冷道,谈都不想和对方谈了。 三位长老急了,大长老道:“哲悦,难道你连医圣继承人的身份都不要了吗?只要你肯交出这个孩子,你便是整个医界的医圣继承人!你若是跟我们作对,我们甚至有办法把你从医圣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公子听着反而笑了起来,非常、非常好看却又危险的笑容,“威胁我吗?” 我紧张了,公子好像和三位长老闹僵了! 三位长老一愣,口气非常差,狠道:“随你怎么想,不过哲悦,你应该清楚,在圣医门,你绝对是孤立无缘的。” “砰——!”地一声巨响,石亭的石桌裂成两半了,三位长老吓了一跳,诧异看向姐姐,姐姐充满杀气的口吻笑道:“三位,不用我带路了吧。” : 醉医相关作品 第73章 乱起 第七十三章 乱起 三位长老没有任何收获,脸色极臭地离开了。 姐姐看着走远的三位长老,道:“那三个老头不会罢手吧,不,或许,整个圣医门都眼馋了,公子,这里的守卫很成问题呢。” 公子嘴角勾起,道:“所以我才请鬼医谷的谷主亲自为我守卫院子的安全。” “鬼医谷谷主不过是一个外人,能防得住圣医门那些老奸巨猾的长老们?”姐姐反驳一句。 公子解释道,“圣医门内部的人并不足为惧,主要是那些外来人,以及隐藏在暗处的东西,鬼医谷本就擅长‘抓鬼’,所以让鬼医谷的人来当守卫最合适,而且……我们这边的高手也快出关了。” 姐姐听了不解,看着公子,问:“哪里的高手?” 我高兴道:“公子,是不是叶大侠?” 公子点点头,笑道:“这一个月为叶煌治疗,总算暂时没事了,我估计最迟两三天,叶煌便能出关,他身边的侍卫莫风同样也是个厉害的帮手。” 姐姐吃惊道:“叶庄主不是早就离开了吗?” 我向姐姐解释道:“姐姐,叶大侠一直留在我们这里的。”公子之前有跟我提过,不过特意吩咐我不能将叶大侠的事说出去,所以我连姐姐也没说。 姐姐稍微舒展眉头,道:“叶煌和他的那个侍卫对我们而言,确实是相当不错的战力!不过公子,你借每天送烤鸡为由,让鬼医谷的谷主为我们守卫,到底防得是谁?鬼医谷的人可以信任吗?” 公子轻轻点了下头,缓缓说出两个字:“巫医!” 姐姐一惊, “什么?” 公子继续道:“鬼医谷与巫医可以算是天敌,若有巫医出没我们周围,我们察觉不出,但鬼医谷的人一定能察觉到。” 姐姐脸色都变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公子,问:“巫医能追我们追到这里来?” 公子神气显得有些严肃,道:“被巫医看上的猎物,除非杀了巫医,要不然很难摆脱她们的纠缠。不过我感觉这次巫医对你们中的谁,有着势在必得的可能,所以才敢闯进圣医门来。” 我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姐姐,再看看公子,这时才明白,原来我和姐姐从头到尾都被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窥觊着,是公子一直在保护我们。我要变强,一起保护公子和姐姐,还有我自己。 公子颇有些疑惑道,“按理说巫医是无法进入圣医门的,先不说圣医门的位置,以及各处的隐藏阵法,巫医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是灵气充足的昆山,像小白、红黑这样有灵性的动物就非常喜欢昆山,但巫医在这里却是不受欢迎的,所以她们连踏足昆山都很困难,到底是如何混进来的?” 姐姐皱眉道:“公子如何肯定是巫医混入圣医门了,或许不是呢?” 公子解释道:“是白夏说的,烈儿叫来的蛇群失控便是因为感受到了周围浑浊之气,昆山的动物比起其他地方,对于危险东西的感知会更加**。所以早上蛇群才会失控,因为我们院外不远处就有一处浑浊的黑气团,那是有人施行巫术留下的痕迹,非常隐秘,若不是烈儿招来蛇群,说不定我们还无法发现。” 姐姐难得郁闷道:“那些巫医简直没完没了,杀又杀不死,到底要怎么对付她们?”我也跟着担心起来,那么厉害的姐姐碰上巫医也头疼,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办法? 没想到公子顺着姐姐的话,再泼一道冷水,道:“除非等她们主动现身,要不然还真没有办法。” 我拉了拉公子的袖子,建议道:“公子,要不我们逃吧。” 姐姐冷道:“能逃到哪里去?躲到圣医门,巫医都能追过来,哪里还有地方逃。” “有啊,姐姐,我们可以到深山里躲起来,那里很多树林,还有很多动物,巫医肯定找不到的。”我可以让蛇群和树林里的动物保护公子和姐姐,而且巫医怕蛇的。 姐姐狠敲我一下,脸黑道:“闭嘴,给我记住,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公子反而笑起来,道:“深山确实不错,不过烈儿,既然麻烦自己找上门了,我们作为主人,是需要好好招呼一下的,儒医很讲究‘礼尚往来’的。” 我委屈地摸着脑袋,公子的话听着似懂非懂。 第二天,圣医门举行医圣继承测试,圣医门上下几乎一半以上的人参加,集中去昆山深处,圣医门内一下空了很多,留守的人并不多。公子的院子也终于安静了很多,除了一大早的时候,九方少陵来过一次,不过后来被他的爷爷带走参加医圣继承测试了。 值得高兴的是,许庸医终于醒过来了! 公子和衡旭大公子还有送来十只烤鸡的许伯崖一同呆在药房,小白窝在门口边吃烤鸡。姐姐说,小白要吃烤鸡,就必须呆在厨房!我本来想让小白呆在厨房的,可小白死活不肯,一边咬着烤鸡不放,一边硬要跟在我身边。药房要保持干净,小白不能把烤鸡带进来吃,最后只好让小白在门口呆着。 许庸医还不能走动,靠在躺椅上,虽然脸色比起以前要苍白许多,不过讲话笑嘻嘻的模样还是没变,即使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许庸医依然能发挥出他那活跃气氛的‘特殊’口才,药房里很热闹,连整天臭着脸的衡旭大公子在许庸医醒来后,表情都好了很多。 公子一副儒雅的笑容,热闹过后,问道:“那你这笨庸医,到底怎么给人挑了手筋、脚筋的?” 许庸医咳嗽一声,装正经道:“与大少分开以后,路上遇到了位受伤的少女,谁知道那少女长得挺漂亮的,心肠却那么狠!” 衡旭大公子稍微好点的脸色又变差了,而且有种濒临爆发的状态,冷笑道:“哲悦为救你花了那么大的力气,结果你竟然是因为贪恋美色而差点死掉,早知如此,真不该让哲悦救你,而是应该多给你补一刀才对。” 许庸医郁闷道:“不能怪我啊,那么多黑衣人围攻一个少女,我不过看不过去,好心地帮忙一下,谁知道那女孩是黑衣人一伙的,他们非常厉害,我本想逃跑的,结果反而掉入他们的陷阱,别提有多倒霉了。” 许庸医的解释没有让衡旭大公子脸色好多少,鬼医谷谷主冷酷道:“不管是谁,这个仇鬼医谷都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公子神态优雅,道:“或许我有点线索。” 许庸医反先开口问道:“你指的是巫医吗?” “巫医吗?!给我等着。”鬼医谷的谷主捏坏了一个茶杯。 公子并不答话,看着许庸医道:“巫医并不会无缘无故袭击你,我大概猜到她们的目的。不过我实在没想到你这庸医这么没用!这次你的情况有多危险你可以认真‘请教’衡旭他们。若不是世伯用寒心玉吊住你那一息微弱的命脉,我也救不回你。” 许庸医难得别扭了一下,道:“我本来就不擅长拳脚功夫,身上带的鬼符对活人又没用,那可是五六十个一流杀手,你要我怎么躲开?” 鬼医谷谷主不解道:“哲悦,这巫医袭击伯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鬼医谷平时与她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她们会找上伯玉呢?” 公子淡淡道:“不太清楚,不过有可能为了把伯玉送上圣医门吧。” “为什么?”鬼医谷谷主更加不解了。 公子看了鬼医谷谷主一眼,缓缓道:“其实伯玉除了手筋、脚筋被挑断外,还被巫医植入了死气,所以我才猜测巫医是想利用伯玉把死气送入圣医门,以便潜入进来!” “死气不是黄泉道才有吗?而且一旦被植入死气,根本没得救的,难怪伯玉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哲悦,莫非你……”鬼医谷谷主震惊,但似乎是在顾及衡旭大公子,并不多言,只是看着公子的表情,很心疼。 衡旭大公子冷哼一身,站起身,临走前转看公子,不高兴道:“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把麻烦带回圣医门,现在巫医算是找上门来了。”衡旭大公子说完便踏出房门,似乎也没兴趣知道那些偏门左道的事情。 我听得出衡旭大公子所指的是我和姐姐,心里有点难过。 许庸医的情况稳定下来后,公子便交给了鬼医谷的谷主照顾。 公子回了书房,姐姐才问:“公子,我不明白,那巫医怎么知道利用许伯玉来潜入圣医门,就好像巫医一开始就知道公子与许伯玉的关系一样。还有儒医六家的那个连环秀,烈儿说连环秀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她会不会才是巫医派进来的。” 公子为我铺好垫子,让我坐在软垫上,这才答道:“那个连环秀,不过是为迷惑我们视线的人物,巫医知道我们身边有烈儿,只能说圣医门内部有人跟巫医合作,所以巫医才会有办法来到圣医门,还如此清楚我的事,连日来受到她们的‘照顾’,看得出巫医也很急呢!” 姐姐气道:“她们若不让我活,我也绝不会让她们好过!” 公子笑笑,安慰道:“不用担心,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姐姐平静下来,待姐姐走后,我才问一句:“公子,你会不会讨厌我?” 公子愣了一下,答道:“当然不会,烈儿在担心什么?” “我和姐姐不讨人喜欢,又老是给公子带来麻烦,我担心公子以后会慢慢开始讨厌我。”因为除了公子外,我和姐姐好像到哪里都不受人欢迎,要么就竟是一些想要利用我们的人,只有公子一直关心我们,要是公子以后也不喜欢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子心疼地将我抱在怀里,安慰道:“烈儿这么可爱,我怎么会讨厌呢!是衡旭的话让烈儿担心吧,不用理他,那家伙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又不善表达的笨蛋。烈儿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同样永远也不会讨厌烈儿。” “恩。”我笑笑,高兴地点点头,嘴巴凑过去,在公子脸颊上吧唧一口,七年后,我一定要告诉公子,我最喜欢、最喜欢他了。 公子淡淡一笑,摸了下我的头,小白在我怀里挣了挣,刚才一口吃完九只大烤鸡,此刻小白正用爪子拍着那微微撑起的毛茸茸肚皮,惬意地窝在我怀里,完全不想动的模样,公子抱住我,一下空间变窄,让它难受了。 我心情好了起来,低头看小白的肚子,只是微微隆起一点,果然小白很奇怪,那么多的大烤鸡,它到底都吃到哪里去了?看着小白,我不好的心情彻底烟消云散。 小白终于不堪挤压,用脑袋顶公子,似乎想要把公子顶开,同时不满地嗷嗷叫着,公子看着不由笑起来。 吃饭的时候,小白却不见了,我到处找都没找到,以为小白跑出去玩了,可是过了一天,小白还是没回来,我不由急了,我正打算出去找小白时,小白咬着一块褐色小石头,浑身脏乱地跑回来了,幸好没受什么伤,就是脏得不能看,爪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刨土刨得爪子上都是泥土。 我给小白洗澡,小白就一直咬着那块石头,非常宝贝的样子,原以为它喜欢,结果小白喜滋滋地将石头送给我,我拿着小石头认真看了看,道:“小白,这块石头好难看啊!” 小白像是受了严重打击一样,耷拉着脑袋还有毛茸茸的耳朵心情不好。 结果晚上的时候出问题了,我刚洗完澡,公子给我套上衣服,浑身还热乎热乎的,我蹦到**蹭棉被,却是被什么东西磕到,浑身一疼,不由叫出口:“好疼!”感觉像是身体砸在什么硬硬的东西上。 公子放下洗脸的布巾,走过来问:“怎么了?” “被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说着我掀开被子,以为是公子藏了什么宝贝,结果一看傻眼了,一大堆的褐色小石头,就是小白先前送给我的那种石头,小白居然收集了这么多,还全部藏在了**! 公子也有些吃惊,“这是……” 我抬头看公子,无辜道:“公子,我不知道小白会把石头塞这里。” 绝对不是我放上来的。 公子看到那些难看的石头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道:“这些是小白拿来的石头吗?” “恩,今早小白说要送我石头。只是小白没告诉我它把石头都藏在被子下面了。” 这下床都弄脏了,今晚要睡哪? 公子拿起一颗小石头捏了捏,表情稍有点疑惑,接着脸色变了变,问:“烈儿,小白在哪里找到这些石头的?” 我一愣,摇头答道:“不知道,小白是跑出去玩回来后,就带回来这些石头的,今晚也出去了,公子,要不要我去找小白回来?” 公子摇头,道:“明天再说,或许我猜错了,毕竟小白还没成年。” 我不解问道:“公子,这些石头怎么了?” 公子低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我,道“这个很像传说中的天帝石,据说玉狐喜欢用天帝石来向雌性求/爱。”随即公子又露出非常好看的笑容,告诉我道:“烈儿,你的小白是只公狐狸呢。” 突然屋外“嘭——!”地一声巨响,鬼医谷谷主许伯崖怒喝的声音:“别想跑!” 第74章 最强阵法(上) 第七十四章 最强阵法 (上) 当我跟在公子身后跑出屋外的时候,鬼医谷的许伯崖正在跟一团浑身黑乎乎的人影打得激烈,姐姐从另外一边的房门跑过来,看到我们立即问道:“公子,你们没事吧。” 公子摇头表示无恙,看着院中鬼医谷谷主许伯崖缠住的一个黑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悠然道:“果然抓‘鬼’还是得找行家来呢!” 姐姐一愣,确认公子无恙后,便跳向院中,与许伯崖一起抓‘鬼’。 当姐姐用力将那团人影踹在地上时,传来一声女子的闷哼,许伯崖成功将黄符定在那团人影身上,那人终于无法反抗了。 公子慢慢走过去,许伯崖揭开那人的蒙面物,我跟在公子身后,探头看过去,那人揭开蒙面物后,露出一张大家都熟悉的脸——连环秀。 鬼医谷的许伯崖吃惊,疑惑道:“你好像是儒医连家的人吧,怎么会巫术?” “连大小姐不去参加医圣继承测试,却跑到公子院子里来做贼?”姐姐讽刺一句。 连环秀根本没理会许伯崖和姐姐,双眼看着公子,一句话也不说。 公子看到连环秀,并不太惊讶,只是有点难过道:“环秀,你似乎变了呢。” “尚方哲悦,是你先负我的,所以我也要让你后悔一辈子。”连环秀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公子,似乎对公子有非常大的仇怨,但眼底依然有丝害怕被人发现什么的慌乱。 许伯崖听着,不由看了公子一眼,显然误会了什么。 公子根本不为所动,先让许伯崖回去,然后将连环秀交给姐姐,道:“把她带进屋来吧。” 姐姐将连环秀扔在椅子上,公子拿出银针,在连环秀身上扎了几针,原本气焰嚣张的连环秀立即变得安静地坐在椅子,只是眼神依然很恶毒,非常难听地骂了公子一句。 姐姐甩了连环秀一嘴巴,道:“敢再骂一句,就掌嘴一下。” 公子收回银针,伸手抬起连环秀的脸,连环秀脸不由红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我看了看公子,再看着脸红的连环秀,虽然有一边脸颊是被姐姐抽红的,但我还是不舒服,有股冲动,想要上前把公子拉离连环秀身边。 只是公子并非与连环秀‘深情对望’,而是高深莫测地看着连环秀的眼睛,语气怪异地问道:“不要试图欺骗我,连环秀,回答我,你在隐瞒什么?” 连环秀额头居然冒出冷汗,嘴巴动起来,“种、种魂术,因婆婆让我接近……啊——!”连环秀痛苦叫了一声,公子拿出银针为连环秀扎了一下,连环秀脸色缓和了一些。 接着公子继续抬起连环秀的脸,让连环秀对视公子的眼睛。 公子用略微低哑迷蒙的声音继续问道:“因婆婆叫你做什么?” “在哲悦的院子外施种魂巫术。”连环秀表情有点痛苦。 “对象是谁?”公子继续问。 “哲悦从外面带回圣医门的一个漂亮婢女,呜……” “为什么要种魂?” “不知道。”连环秀冷汗越来越多。 公子看了连环秀的状态,道:“最后一个问题,种魂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医圣测试开始的当晚……啊——!”连环秀难受地叫了一句。 我和姐姐都安静地看着,可我没看出连环秀哪里疼了,明明公子只是用眼睛看了连环秀,莫非连环秀也生病了? 公子用银针为连环秀扎了几针,连环秀的脸色好了很多,公子收回银针,遗憾道:“看来我的暗示功力还不成熟,虽然是最近刚学会一点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姐姐诧异看着公子,喃喃道:“公子,你居然还会催眠?” 我抬头不解看姐姐,催眠是什么? 公子也同样疑惑地看了姐姐一眼,姐姐道:“刚才你对连环秀用的很想我所知道的催眠。” 公子解释道:“这是寒门咒术中的一种强烈暗示,寒门咒术的暗示分成好多种,我用的是最基本的:暗示人的神智,不过我才刚学会一点皮毛,还不好把握。” 姐姐好奇道:“这种暗示还可以学的吗?” 公子微微点头,答道:“当然,其实寒门咒术中的暗示一类,除了我刚才用的,还有杀人用的和麻痹身体之类的暗示,可惜,寒门留下来的典籍太少了,非常难找,我是结合针灸术慢慢摸索出来的,效力肯定没有正宗的寒门咒术那么可怕,不过可以用来唬人。”说着公子露出一个玩笑的表情。 其实我知道,公子学寒门咒术,是为了叶大侠。 连环秀慢慢清醒过来,惊恐地瞪着公子,道:“尚方哲悦,你刚才对我使用了寒门咒术吧,你是儒医,却会用寒门咒术,呵呵,被人知道,你就完了!”连环秀似乎还记得刚才的事,气愤道。 公子笑了一下,儒雅道:“我更意外你会跟巫医勾结。能看出刚才的是寒门咒术,连环秀,我似乎有点小看你了呢。” “尚方哲悦,你……你实在太可怕了,难怪他们要除掉你!”连环秀瞪大眼睛,眼里有了惊恐。 “,看样子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公子玩味道。 “休想我会告诉你,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圣医门门规那么严,如果你要杀我灭口,等待你的只会是被关进水牢呆一辈子。”连环秀此刻看过去,反而底气十足。 公子淡雅一笑,道:“你对我圣医门的事情了解得倒很详细呢!” 姐姐嗤笑一声,威胁道:“不会死人,又能让人痛不欲生的方法我多得是,连姑娘要不要试试。”公子挑眉看下公子,似乎有意纵容姐姐刚才的话。 连环秀脸色白了下来,怒道:“尚方哲悦,我能告诉你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我从来没有就喜欢过你,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我装出来的,哈哈,你这个傻瓜,被我耍得团团转都不知道。”连环秀笑得很难看。 公子无动于衷,连环秀看着公子,眼里有着一股绝望,几乎是吼着道:“尚方哲悦,我说我根本不喜欢你啊,你没听清楚吗?我这样耍了你,你连生气一下都不会吗?” 姐姐在一旁毫无同情心地讽刺道:“连姑娘,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就你这样心胸窄小、又善妒的女人也配得上公子?” 连环秀怒瞪姐姐,骂道:“闭嘴,你算什么东西,就算哲悦不喜欢我,他也不会喜欢上你。我告诉你,哲悦他根本没有心,他的心比石头还硬,我追了他整整十二年,可他连个温柔的怀抱都吝啬给我,这样的男人哪里值得我去爱,我才不喜欢他,才不喜欢他……”连环秀说道后面,看着公子眼里流下决绝的眼泪。 公子低头沉吟,蹙眉自言自语道:“哪里有点不对劲!”接着抬头看连环秀,目光锐利,问道:“环秀,你不会是在为谁拖延时间吧!?” 连环秀眼泪没有止住,看着公子道:“这十二年,我居然会一直喜欢着你这样无情的人,真是笨死了,既然你不爱我,那你就去死!你们都去死!”说着,连环秀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姐姐冷冷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家公子,却一次也没为公子着想过,你的喜欢不过是自己的自私而已。” 连环秀瞪大眼睛,怒喝道:“死丫头,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公子显然听不下去了,淡淡阻止姐姐,道:“好了欣儿,别被她给骗了,连环秀精得很,她故意用情绪激动来激怒我们,应该是想隐瞒什么,或许也可能是为谁拖延时间吧,总之暂时不用理她。” 姐姐想了想,道:“公子,连环秀交给我,两个时辰,不,一个时辰就够了,我有办法让她把所有的事情吐出来!” 连环秀大笑起来,道:“我受过的苦,绝对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就凭你,也想让我说出来?” 姐姐从腿上抽出匕首,冷漠道:“公子待人温柔,对付你这种的疯女人当然没办法,不过我不一样,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地狱。” 最后姐姐把连环秀带到隔壁房间里,公子不让我跟去,而是突然问我道:“烈儿,会怕我吗?” 我摇摇头,认真道:“公子,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跟那个连环秀不一样。”就算公子以后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想着让公子死什么的。虽然我没办法像连环秀那样提早认识公子十二年,但我会用以后的时间来喜欢公子,不要说是七年,以后到老了,我都会一直喜欢公子的。 公子笑了,目光柔和道:“恩,谢谢烈儿。” 突然我感觉脚边被什么扯着,低头一看,不由诧异道:“小白!” 小白浑身脏兮兮,咬着我的裤脚努力地蹭,呜呜的可怜样。我弯腰抱起小白,小白却执拗着不肯安静呆在怀里,惨兮兮地朝我嗷嗷叫着。 公子问:“小白怎么了?” 我心疼地检查小白的爪子,果然爪子肉垫下有很多划伤的痕迹,我吸了吸鼻子,难过道:“公子,小白受伤了!” “我看看。”公子检查小白四肢爪子下的肉垫。 我继续道:“小白说刚才有人要抓它,不过被小白逃出来了。” 公子听着一愣,刚要具体问,姐姐就闯进来,脸色阴沉道:“公子,连环秀说了,圣医门的那位三长老,是巫医因婆婆的傀儡!” 公子恍然,道:“原来是他,难怪了,这一个月果然是受到他的‘照顾’。” 晨风也没有睡,衣服都没换,几乎是紧接着姐姐跑进来,慌张道:“公子,大长老和三长老带着众多圣医门的弟子,把院子的大门给撞开了!” 姐姐咬牙气道:“真是阴魂不散。” 公子很平静,阻止姐姐,劝道:“别急,等下跟我一起出去,晨风,你去药房请鬼医谷的谷主出来,然后再绕道东边厢房,在那边放一把火,记得火要烧旺一点。” 晨风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放火?” 公子不多做解释,只是命令道:“快去。” “是!”晨风没敢多问,立即点头奔向药房…… 姐姐脑子转得非常快,问公子:“东厢房那边靠近大公子的住处,公子是想借火势,让大公子注意到我们这里的异状吗?” 公子神秘地笑笑,道:“秘密!” 姐姐难得表情错愕,我偷望一眼,笑着跑出去,跟上公子走出房间,小白我在我怀里,还继续咬着我的袖子,眼睛眨巴眨巴地看我,一副委屈相。 我摸摸小白的脑袋,安慰道:“小白,等下再给你包扎,现在公子有事。” 第75章 最强阵法(中) 第七十五章 最强阵法 (中) 我跟着公子跑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站在院子里,朝大堂走来,为首的便是大长老和三长老,还有是一个不认识的老者,穿着蓝色长衫,捻着胡须打量我们。 长老的后面好多圣医门的弟子,他们都拿着兵器,其中不一部分人还举着火把,来势汹汹。 姐姐站在公子前左侧,手里握着的匕首发出寒光,鬼医谷谷主许伯崖从药房那边赶来,见到这么多人围在院子里,不由吃了一惊,晨风没有跟来,应该是去东厢房那边放火了。 小白看到为首的两位长老,全身的毛都炸起来,警惕地嗷嗷叫着,我急忙安抚小白,看向那大长老和三长老,原来是他们抓小白,害小白受伤的。 公子儒雅一笑,问道:“两位长老没有随门主他们去参加医圣继承测试,却半夜跑我这里,应该不是来喝茶的吧?” 大长老看到公子,似乎就有一肚子气,直呼公子的名字道:“尚方哲悦,你偷学其他门派的偏门妖术,触犯圣医门的门规,这事已经被禁地执法长老知道了,这次我们是带你去水牢的。”说着,大长老身后的几个圣医门弟子就上前一步,做好抓公子的准备。 我记得公子说过,圣医门由三个部分组成,以门主为首的圣医门弟子,还有三大长老的三家大派,以及只管着两处禁地的执法长老团,一处禁地是存放刻有医圣医书的拓石,另外一处禁地据说就是水牢,水牢是门内弟子触犯了圣医门门规,同时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时,才会被关进的地方,所以一般的纠纷,是不能请禁地执法长老的。 我担心了,公子要被关进水牢吗? 公子不急不缓地反问道:“大长老,什么是偏门妖术?” 这时三长老怪异笑一声,气势凌人道:“你想让我们给证据是吧,儒医连家的连环秀姑娘就可以作证,她在三公子这里吧,让她出来就清楚了。” 姐姐抢在公子话前道:“连姑娘一个女孩家怎么可能会像你们这样半夜跑来,三长老,你的话是在污蔑三公子和连姑娘两个人的清白,不要太过分。” “别想找借口,我可以肯定,连环秀就在你的府上,三公子难道是怕连环秀出来指证你!”三长老咄咄逼人。 公子目光淡淡斜过姐姐,眼底流光一闪,一派儒雅道:“连环秀并不在我这里,要搜的话,我只允许禁地执法长老一个人搜。不过我必须提醒两位长老,我现在是圣医门的医圣继承人,你们这样随意加罪名怀疑我,对我造成的影响很大;若当证实我的请白之后,我希望禁地执法长老能相对的,剥夺两位长老的职称,以及他们在圣医门的地位。”说着公子看向了那名捻胡须旁观的蓝衫老者。 “你、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大长老瞪大眼睛,手指公子,被公子气得要吐血的样子。 三长老冷笑道:“医圣继承人!?那也得是三公子用医术治好许伯玉的前提下吧,说不定许伯玉现在气势只不过是你用其他妖术控制的一个人偶罢了。” “三长老,请你慎言,我儿伯玉的情况,我这个鬼医谷的谷主可以证明。”鬼医谷谷主许伯崖冷眼看着三长老,显然三长老刚才的话激怒了许伯崖。 大长老目光瞥向许伯崖,道:“鬼医谷的谷主,请不要插手我们圣医门内部的事。” 许伯崖冷眼看着大长老,公子伸手阻止许伯崖,道:“世伯,这确实是我们圣医门内部的事情,您不要插手比较好。不用担心,圣医门的禁地执法长老一向很公正,我不会有事的。”许伯崖没再说什么,但是人依然留在公子身边。 那位蓝衫老者听取了各方的话,终于开口道:“三公子,你的提议我同意了。”大长老和三长老的脸色同时难看下来,瞪着公子的样子可以喷火。 公子微微一笑,侧身让开,道:“执法长老请!” 姐姐走出来,笑得温柔道:“执法长老,我帮您带路吧。”于是执法长老在姐姐的领路下,离开众人的视线。 两位长老警惕着公子,我探头拉了拉公子的衣服,公子低头看我,我道:“公子,抓小白就是那两个长老。” 大长老也不否认,直接道:“对,因为这只玉狐已经开始找天帝石了,圣医门当然要抓住它。本来已经抓住这只狐狸的,谁知道这小畜生狡猾得很,抓伤了好几个门中弟子,逃掉了。这狐狸应该挖了很多的天帝石,掉在圣医门到处都是,相信三公子这里有很多相当多的天帝石吧。” 我鼓起腮帮,很不高兴,大长老骂小白是畜生,下次一定要找机会让红黑出来吓吓他! 不过我也有点郁闷,小白把石头到处扔,难怪被人抓,小白蹭蹭我的衣服,说那些石头都是它扔掉不要的,存放在**的那些才是最好的。 公子不客气道:“与玉狐有缘的人才有机会能得到天帝石,两位长老,你们与它无缘,强求也没用。” 三长老紧逼道:“让那个祁家小孩叫玉狐挖天帝石不就可以,缘分什么的,三公子未免有些无聊,你应该知道圣医门对这件事的重视,这狐狸能找到这么多的天帝石,说明昆山很可能隐藏着大量的天帝石,三公子不会是想自私地一个人独吞吧,这应该是圣医门的财产。” “天帝石是玉狐送给烈儿的,那些石头只属于他。你们若再如此纠缠不清,我也会请禁地执法长老裁决此事,这可不是威胁。”公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中隐藏着一股杀意。 这时蓝衫老者与姐姐一同出来,两位老者立即迎上前,询问连环秀的下落,蓝衫老者摇头道:“这里并没有儒医六家的连环秀。” 我有些纳闷地看姐姐,那个连环秀之前不是还在吗? “不可能,绝对在的,执法长老,他们肯定将连环秀藏起来了。”三长老语气恶劣。 蓝衫老者微微皱眉,自信道:“没有任何隐藏手段能逃过我的眼睛,你们说的三公子学妖术,也没有根据!另外,关于将两位长老的名号取消之事,因为是医圣继承人提出的,所以我会在禁地执法长老团的商议后告诉你们结果。” “请等等执法长老,就算连环秀不在尚方哲悦这里,他一样有学其他偏门妖术的嫌疑。”三长老恶毒地看着公子,那眼神不像一个男子,更像一个恶毒妇。 大长老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似乎是对于自己将失去的地方感到慌乱,急忙跟着劝住要离去的蓝衫老者。 蓝衫老者威严道:“三公子的住处并没有施行妖术的痕迹,再多言便是对医圣继承人的恶意中伤,禁地执法长老团会立即按门规处置的,你们也离开吧。”说着蓝衫老者便准备先行离开。 公子却开口拦道:“执法长老,请稍等。” 蓝衫老者转看公子,公子道:“曾经有人在我这里投毒,差点害死我的几位朋友,这件事我以医圣继承人的身份请禁地执法长老团查清楚。”说着公子看向三长老。 “我明白了。”蓝衫老者点点头,接受公子的要求,我眼冒星光,原来公子那医圣继承人的身份地位这么高。 大长老冷哼一声,似乎是这件事上他一点也不怕被查;三长老则冷冷看着公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蓝衫老者带走了六个圣医门的弟子,我刚要高兴,却发现公子的目光中有了寒意,我看向围在院子里的五六十个圣医门弟子,这些人不离开吗? 姐姐上前一步,手执匕首,释放出很可怕的杀气,问道:“你们不离开,是要替公子修院门吗?” 小白被姐姐的杀气吓到,嗷嗷叫着,拼命往我衣服里钻,想要躲起来,毛茸茸的尾巴围在小小的身上,想要隐藏自己。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呜,姐姐现在一定是非常生气。 公子弯腰将我环住,抱起来,药草香的温暖怀抱让我身体不抖了,我抬头看公子,公子则抱着我离开院子,姐姐和许伯崖同时戒备看着不肯离开的两位长老。 我奇怪,问:“公子,为什么那两个长老的人还不离开,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因为接下来才是巫医的真正行动。” 公子抱着我走上药房的台阶…… “他们请的禁地执法长老不是离开了吗?”我看着院中一触即发的战斗,不由皱起眉。 “把禁地执法长老叫来的应该是大长老自己的主意,那三长老是巫医的傀儡,应该巴不得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杀我们。”公子说着将我放在药房的走廊上,并在我周围画了一个奇怪的大圆圈,将我圈起来,并分别在圆圈的五个点上写了一些看不懂的字。 公子画好圆圈,吩咐道:“烈儿,接下来院子会有一场恶战,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要走出这个圈,好吗?” 我愣了下,慢慢点了点头。 公子微微笑了笑,道:“院子里等下大概会死一些人,烈儿要是怕的话,把眼睛闭上就可以了。” 我摇头,道:“公子,我不怕!巫医怕蛇,我要不要把蛇群叫来?” “不用,那个巫医似乎找到了方法让蛇群失控,蛇群会随便攻击人,这样反而危险,烈儿,你要好好呆在这里。”公子说着,转瞬间已经回到院子里,药房走廊地势比较高,就是坐在走廊上,我也看得清楚公子他们的情况。 公子走回院子里,对两位长老好心提醒道:“禁地执法长老已经走远,你们想做什么可以不用顾虑了。” 三长老也不客气,目光狠厉道:“要你死!” 大长老不喜地看了三长老一眼,对公子威胁道:“三公子,若你交出天帝石和祁家小孩,我们还可和谈,我身后带来的都是亲传弟子,三公子该知道,你没得选择。” 公子看大长老,可怜道:“你的贪婪大概会让你到死也不知道被人利用了吧。” 大长老一愣,“什么……?”刚要询问,身后一把利剑刺中了大长老的心口,大长老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三长老,然后无力地倒下,到死都瞪着眼睛。 我能看清楚三长老身上一下冒出浓浓的脏黑雾,看过去好可怕,那五十多个圣医门弟子则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大长老被杀居然没有上前阻止,身上也有一点淡淡的脏黑雾,在月光中看的不是很明显,圣医门的那些弟子全部被巫医的黑雾给感染了! 三长老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鬼医谷谷主吃惊地看着三长老,诧异道:“你竟然是巫医!”说着的同时已经拿出三张黄符,飞向三长老,黄符却在刚接近三长老的身边时,变黑了。 许伯崖一怔,公子道:“他不过是巫医的傀儡!” 我不由想到了在井炎城的事,公子说过,看上姐姐的那个巫医是巫医的首领,只要那个人不死,就绝对会对猎物穷追不舍,不知道那巫医因婆婆到底长什么样,都没看过她本人。 三长老吹一声口哨,院外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跳出一大群黑衣人,好多,密密麻麻一片,从院子的四处冒出来,我越看越担心。 姐姐咬牙冷道:“公子,这些人身上的味道与上次围攻我们的黑衣人一样。” 公子同样冷冷看着三长老,吩咐姐姐道:“欣儿,烈儿和伯玉的安全交给你,巫医跟这群黑衣人由我和世伯来对付。” 姐姐挡在公子身前,道:“这些杀手都非常厉害,而且人手众多,单凭公子一个人是无法应付的。” 三长老嘲笑道:“这些可全都是高手,武功绝不弱于你们,尚方哲悦,你们只有可怜的三个人,我手里多的是一流杀手,还有你这圣医门的弟子作人质。所以今天你必须死,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碍眼了,三番五次地阻挠我。” 公子脸上一丝紧张的神情也没有,反而笑了下,道:“你可真是让我过了一个月提心吊胆的日子呢,我们儒医讲究‘礼尚往来’,接下来是该轮到我来好好‘招待’下像你这样的不速之客。” 姐姐冷然看着黑衣人,坚持道:“公子,他们交给我,你带烈儿他们离开这里。” 公子并不看姐姐,道:“这个巫医身上的气息对你很不利,你不能跟她硬碰,欣儿,你去烈儿身边吧,这些人交给我,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 姐姐一愣,扫过众黑衣人,接着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长老,便飞速跑到我这边的台阶上,姐姐药房环顾四周,以防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不过这里处于后方,要闯进来比较难。 我看姐姐,担心道:“姐姐,公子会不会危险?” 姐姐一边警惕四周,一边看着院子里的情况,冷酷道:“不会,我会在他们碰公子的前一刻先结果黑衣人的命。” 三长老冷笑道:“就凭你和鬼医谷的老头,都不够他们塞牙缝。” 鬼医谷谷主许伯崖道:“哲悦,我不管你想怎么做,但你放心,我拼死也会护你周全,他们来一个我杀一双。”鬼医谷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把软剑,并将三张点燃的黄符贴上…… 三长老抬手一扫,鬼医谷谷主那三张烧着的符熄灭了,三长老用类似女人的嗤笑声道:“我知道圣医门中还有你鬼医谷的人在,可不能让你通知他们过来,对我很不利。” “你……”鬼医谷谷主目光愤怒,他那边那把软剑好像被弄脏了。 三长老笑着,随即冷下脸,手一挥,命令黑衣人道:“除了那个少女,其他全部杀了,动手!” 许伯崖紧张问道:“哲悦,他们人太多了你先逃吧,这里我守着。” 公子伸手拦住许伯崖,淡淡笑道:“世伯无需与他们动手,我有别的事让您帮忙。” 许伯崖不由愣了一下,“需要我做什么?” 黑衣人并不是一下全部杀过来,而是跳出十来个人各自围攻公子和许伯崖,公子吩咐道:“先将我门中的那些笨蛋弟子救出来吧。” “交给我。”许伯崖退开一步,应付着黑衣人攻击的同时拿出了黄符,口中念念有词…… 公子则身法诡异地躲开十来个黑衣人的围攻,却并不主动攻击黑衣人,只是躲着他们,有些黑衣人朝我和姐姐这边过来,公子轻笑一声,道:“不行,我不允许你们踏过我面前一步。”那些黑衣人居然丢下我们这边,全部古怪地朝公子攻击而去。 三长老终于发现问题了,黑衣人越来越多地攻击公子一个人,却怎么也伤不到他,要么砍到的是残影,却没有一个人能越过公子身边,向我和姐姐这里杀过来。 我看得清楚,公子就站在刚才的位置上,根本一步都没动过,还笑得一脸从容。 三长老及时阻止其他的黑衣人,愤怒看着公子,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公子神态优雅,微笑道:“虽然我只是个大夫,武功确实无法比你那些杀手厉害多少,但请别忘了,我是圣医门的人,圣医门除了医术外,阵法也是很可怕的。” 第76章 最强阵法(下) 第七十六章 最强阵法 (下) 我一喜,公子好厉害! 姐姐的表情也吃惊不小,许伯崖欣慰一笑。 “阵法?”三长老吃了一惊,随即笑起来,“原来如此,尚方哲悦,多谢你提醒,那让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凡是被我彻底控制的人,他所知道的一些东西,我同样能够应用,你的阵法,我破给你看。” 公子依然一派儒雅,道:“那就试试吧。” “哼,你死定了。”三长老冷哼一声,退到后面,让更多的黑衣人分散开来围攻公子。 公子袖手一挥,人从原地消失,有几个靠前杀过去的黑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神变得迷茫起来,主动扔掉了手里的剑…… 这时公子的声音慢慢在整个院子传开,“这个叫三奇阵,是根据日月星辰的变化演算而来的,误入此阵者,会迷失在浩瀚星河中,无处可逃。”公子话音刚落,首批黑衣人就这样昏迷倒地。 我和姐姐在药房走廊上看着消失的公子又回来了,只是公子似乎都没动过,依然站在院中央。 三长老看都不看那些倒地的黑衣人,冷笑道:“别把人当傻子,一个普通阵法的威力不可能这么大,你的阵法里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公子并不否认,但也不会主动告诉三长老,黑衣人则忌惮着公子,一下不敢上前刺杀公子。 三长老也变聪明了点,转而吩咐黑衣人道:“你们五个从正面刺杀尚方哲悦,你们四个各自从侧面夹击,哈哈,这个阵法的最大命门应该在其元首上,尚方哲悦就是那个‘三奇阵’中的元首,杀了他,阵形自可破。其他的人,给我去解决鬼医谷的老头,还有那个小孩,女孩要活捉。” 公子摇摇头,叹道:“如果是真正的三长老,此刻就不会下这个命令了。” 多数黑衣人已经飞向公子身前,其他一些黑衣人,一部分朝我和姐姐这边过来,另外一些则跑去对付鬼医谷的许伯崖,许伯崖看样子是在紧要关头,认真地挥着软剑跳奇怪的舞步,嘴里念念有词,不能分心的的样子,对于攻过来的黑衣人更是没有半点防守。 “我说过,不允许你们踏过我面前一步的吧!”公子冷漠的声音响起,朝着我和姐姐药房走廊这边而来的七个黑衣人首先停下动作,身体僵在那里,仿佛是看到了什么非常惊恐的东西,惊恐地瞪大眼睛,同时惨叫起来…… “啊——!” “救命,不要过来!”那七个黑衣人表情看过去非常痛苦和惊恐。 “这叫六仪阵,用天干中的六仪演算出来的,误入此阵之人,精神将受到最可怕的考验。”公子的身影消失,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居然看不到公子在哪里,那七个黑衣人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到,口吐白沫,彻底昏厥。 三长老脸都气绿了,骂道:“混蛋,这些阵法根本不是圣医门的东西吧?” 公子反驳道:“那只能怪你找的这个傀儡学艺不精。” “我就不信用人海战术还杀不死你,都给我上。”三长老面目狰狞。 这时许伯崖那边“砰!”地一声,软剑的剑端重新贴着三张黄符,剑指那些圣医门弟子,许伯崖大喊道:“散!”可是那些圣医门弟子依然站在那里斯文不动,许伯崖不由愣掉了,“怎么没清醒?” 三长老看着许伯崖的愕然,得意笑道,“那可不是一般的浊气。” 此刻有六名黑衣人已经接近许伯崖身后,刚举刀劈去,却被几道从天而降的天雷劈中,一声巨响过后,六名黑衣人有三人全身焦黑而死,另外一名被雷废掉双手,昏迷过去;另外一人幸免,却吓得动都不敢动,许伯崖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立即杀了黑衣人。 姐姐看得目瞪口呆,我抱住小白,一直看着公子,莫非刚才那道雷也是公子用阵法弄出来的? 三长老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浑身焦黑的黑衣人,喃喃道:“怎么可能?” 公子这才缓缓道:“这次真的是圣医门的雷云阵,若是三长老,他便能破解。” 三长老回头转看公子,目露凶光,怒喝道:“一定要给我杀了他。” 剩下的几乎所有的黑衣人都动了,不过他们似乎对公子有了畏惧的心理,动作中有迟缓,公子只是微微勾起嘴角,所有的黑衣人都吓得迅速后退,没一个敢大意上前。 三长老气恼道,“你们在干什么,赶快杀了他,只要尚方哲悦一死,这些诡异阵法自然会全部消失。” 黑衣人又朝公子杀过来,公子的身影再度在原地消失,黑衣人扑空,公子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此阵名为七杀阵,阴阳五行阵中的一种,按阴阳五行来演算,便是阳金克阳木,为七杀,此阵亦是——最凶阵,误入此阵,必死无疑!”公子话音未落下,所有人黑衣人突然像见到仇人一样,拿起刀剑互相砍杀自己人,不死不罢手! 公子依旧站在院中央,一步未动过,我眨了好多次眼睛都是如此,不由有些怀疑自己难道眼花了,为什么有时候公子看起来会突然消失不见呢,黑衣人杀向院中央的时候,也会扑空,公子到底怎么做到的? 这时,一名黑衣人从圣医门众弟子后面绕到药房外围的院墙,再次翻墙而入,朝我和姐姐这边杀过来,姐姐匕首一挥,身影已经从原处闪到黑衣人眼皮底下,在对方举剑刺向姐姐的前一刻,姐姐已经刺出匕首,直取对方心窝,一招毙命! 小白吓得嗷嗷直叫,脑袋在我衣服上钻来钻去,毛茸茸的长尾巴将自己包裹成一团,我急忙抱紧小白,不让小白跑开我身边。 三长老双目瞪圆,指着公子道:“你果然用的不是圣医门的阵法,‘三奇六仪’分明奇门遁甲中的一种,阴阳五行也不是你们圣医门使用的阵法,你这混蛋,居然敢骗我。” 公子淡淡一笑,道:“亏你还是巫医的首领,现在才看出来!” “奇门遁甲是我们鬼盅派的至宝,尚方哲悦,你如何得到的。”三长老眼里多了一分狠厉和贪婪。 连鬼医谷的谷主许伯崖也惊得要掉下巴,看着公子诧异道:“哲悦,你会奇门遁甲!?” 公子神态悠然,道:“奇门盾甲是现在的说法,在上古时代,它还被称作:九宫八卦阵。我的住处本身就是以八卦阵布置的,从你们刚才踏入院门的那刻起,便已经步入我的阵中,无处可逃了。” 我激动了,公子果然最厉害! 公子的七杀阵真的非常厉害,一次性就解决了那么多黑衣人,现如今剩下的黑衣人只有四名,在三长老身边保护他,三长老看了看四周倒成一片的黑衣人,脸色一变,愤怒道:“你一开始就算计好的?” 公子终于从院中央踏出一步,朝三长老慢慢走去,一点也不担心被那四名黑衣人偷袭…… 我在药房走廊上看得无比紧张,公子不要有事。 三长老见公子走向他,不由后退几步,突然三长老不退了,大笑出声,道:“哈哈,尚方哲悦,你果然很可怕,我底下的一百多名的精英就这样毁在你手上。不过今天依然是你的死期。”三长老说着再次吹了一个口哨,院外悉悉索索攒动的声音,没过多久,院墙上,再次跃出比刚才还要多的黑衣人。 我还能隐约看到,院墙外还有黑衣人在,虽然人数不清楚,但那么多人还是让我彻底傻眼,这个巫医,到底带了多少黑衣人来? 公子抬头,看向跃上院墙一整排的黑衣人,平静地评价一句:“巫医确实即谨慎又狡猾!” 三长老得意笑道:“既然院子里无法杀你,那我便从院外杀。” 那些黑衣人双手各拿着数枚飞镖,正等着巫医一声令下,就将所有的飞镖朝公子射过去,我不由慌了,急忙看姐姐,姐姐却在此时迅速将匕首掷出,一击即中我身后不远处,突然从走廊底下冒出来的一名黑衣人,直中心口。 黑衣人的血喷出来,却溅不到我这里,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了那些血的靠近,血溅在了公子画的圆圈外。 我愣了愣,立即转回头,不敢看那名被姐姐杀掉的黑衣人,心里提醒自己要谨记公子的话,不可以跑出这个圈子,可是看到院中公子那么危险,我有点坐不住。 姐姐脚一踢,将那名死掉的黑衣人踢开了。 三长老没有任何犹豫,命令那些黑衣人将飞镖掷向公子,同时冷笑道:“尚方哲悦,一枚飞镖你可能躲得过,但无数带剧毒飞镖从四面八方射向你,我看你还能怎么躲!” 我抱着小白站起来,朝公子喊道:“公子!”脚刚要迈出去,小白狠狠把我的手咬了一口,然后跳到我的脚边咬住我的裤脚,不让我离开圆圈。 我跌坐下来,姐姐则飞身出去,同时对付在药房周围的地底冒出来的四名黑衣人,小白用力咬住我的裤脚,全身炸毛,根本不让我踏出圆圈一步,嘴里发出闷闷的低吼。 我担心公子,也担心姐姐,姐姐被逼得连退两步,四名黑衣人中有两名倒下,一个心口被刺,另外一个颈脖被姐姐的匕首划过,喷血不止。 姐姐的袖子也被对方划破,留下一道划伤,剩下的两名黑衣人没有犹豫,分开行动,一名对付姐姐,另外一名朝我杀过来,我呆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逃。 公子说无论什么事都不能离开的圆圈的,刚才要不是小白,我差点就跑出圆圈了,黑衣人还没靠近我,就被一道雷光劈中,威力比刚才院子里的那几道雷更可怕,黑衣人在我眼前化为灰烬,连惨叫都来不及,尸体也没留下。 同时姐姐也解决了另外一名黑衣人,然后姐姐浑身染血地朝我走过来,问:“烈儿,你有没有事?”姐姐刚问完话,空中一阵响雷,我不由一愣,原来雷光比雷声更快,黑衣人都化为灰烬了,这雷声才传到。 姐姐奇怪地看了看头顶,脸上有些不解,我对姐姐道:“那个黑衣人要靠近这个圆圈,结果被雷劈没了。” 姐姐古怪地低头看着地上的奇怪圆圈,问:“这是什么阵?” “不知道,不过公子刚才交代我,不可以出来。”我答一句。 姐姐点点头,道:“那就绝对不准出来。” 这边的黑衣人解决了,我急忙搜寻院中公子的身影,一阵飞镖雨林过后,公子依旧是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三长老的脸色难看至极,外带些不可置信的眼神。 公子笑道:“我忘了说,八卦阵是分为先天八卦阵和后天八卦阵来排列,若两者合并,便可随心所欲地控制所有阵法,以及布阵的范围,好比如……” 公子后面的话并没有立即说出来,而是看向了高高站在院墙上的那些黑衣人,所有黑衣人都扔下手里的剑,面目狰狞地惨叫起来,接着纷纷从院墙上掉下来…… 三长老看着从院墙上掉下来黑衣人,暴怒道:“尚方哲悦,你……!” 公子冷道:“我可并没说你的人在院外就安全了。” 许伯崖满头大汗地退到公子身边,道:“哲悦,不妙,这些圣医门的弟子已经失去心智了,我恐怕无法让他们恢复,刚才还险些被同化了。” 公子微微蹙眉,侧脸看向一动不动站在靠近院门口的那五十多名圣医门弟子,他们均是面无表情,许伯崖刚才试用了许多办法,都无法驱除他们身上的黑雾。 三长老口哨一吹,院外还残留的黑衣人慢慢退开,隐入黑暗中,三长老怒极反笑,道:“尚方哲悦,你们圣医门的门规好像有不允许圣医门的弟子之间互相残杀这一条吧。若是圣医门的弟子亲自来讨伐你这个触犯门规,偷学鬼盅派医术的圣医门优秀弟子,滋味肯定不错,哈哈。”三长老说着,伸手朝那些圣医门弟子一指,那些圣医门弟子似乎都慢慢恢复清醒的样子,但他们却个个拿起手里的兵器,目标锁定公子,慢慢朝公子走来。 公子愣了一下,看着朝他走来的圣医门弟子脸上似有些犹豫,脚步稍向后退了点,许伯崖挡在公子身前,飞出几张黄符,贴上那些人的额头上,却想不到黄符一下就变黑了,但好歹暂时缓住了圣医门弟子的步伐。 许伯崖却不由脸色大变,道:“哲悦,要小心,巫医对他们做了什么手脚,这些圣医门的弟子非常危险。” 三长老得意笑道:“这是我们巫医的秘术,区区普通的净化符怎么可能管用。” 我努力瞪大眼睛,为了看得更清楚,三长老刚才确实是将身上的脏黑雾再次染上那些圣医门弟子。于是我朝公子大喊道:“公子,三长老身上的脏黑雾有很多跑到了那些圣医门弟子身上,三长老身上的脏黑雾会飘来飘去,所以把他们都染成那样了。” 公子听罢,几乎同时与鬼医谷的谷主许伯崖远远跳开,避开那群圣医门弟子。许伯崖咬牙道:“原来如此,哲悦,千万小心了,不能直接碰这些弟子,不然很容易被同化。” 公子只是点下头并未回话,看着那些同门弟子,让人猜不透公子在想什么。 三长老远远怒瞪过来,望着我,骂道:“碍事的小孩!” 小白像是感受到敌意,蹲坐在地,抬起小脑袋,长长地嗷了一声,传得老远老远,三长老脑袋一疼,冷汗道:“这、这是什么,谁在偷袭我?” 院子里其他人也同样脸色苍白下来,连公子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下,急忙看向我这边,却是欣慰一笑。 在一旁的姐姐跌坐在地,冷汗道:“烈儿,让小白停下来吧。” 我反应回来,小白刚才感受到三长老的杀意,所以用声音袭击对方,只是小白这一招,还会危及他人,我急忙抱住小白,摸摸它的脑袋,哄哄小白,小白果然安静了下来。 东厢房那边一阵火光,公子抬头看过去,微微笑起来,道:“,终于来了。” 这时一阵寒冷刺骨的风刮过,两道人影飞入院中,站在了公子身前,那强大的冰冷气场,以及霸气十足的气势,我眼睛一呆,叶、叶煌? 第77章 死(上) 第七十七章 死 (上) 我揉揉眼睛,再次确认,真的是叶大侠和他的美人侍卫莫风,公子不是说叶大侠闭关,还需要一两天时间才能出关吗?难道叶大侠能感应到公子遇到危险,然后赶过来? 公子看着眼前的叶煌,笑眯眯道:“叶煌,你要是再不来,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公子的话似乎是指别的什么? 我一愣,突然脑袋里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让我一直在意的事,公子喜欢的人,莫非是……叶大侠?!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惊愕地看着公子,再看看叶大侠,呜,叶大侠虽然冷冰冰的,但是长得非常、非常好看,武功又那么厉害,公子遇到危险的时候,叶大侠还能感应到,及时出现来帮忙。 而我跟叶大侠根本不能比的,不但给公子带来危险,还让公子一个人对付那么多敌人,比起叶大侠,我果然好没用,要我是公子,我也会喜欢叶大侠的。呜,不行,我要把公子抢回来,我振奋起来,小白撒娇地嗷叫一声,把我鼓足的‘精神’给带走了。 姐姐见到突然出现的叶煌和莫风,也是微微愣了愣,随即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看向了东厢房那边的火光。 三长老冷哼一声,道:“帮手吗?来了一样是死!”说着这次吹了一声长哨,将院外几乎所有的黑衣人召集过来,围向公子四人,黑衣人足足有百来号人,外加圣医门的弟子有五十几人,公子和叶大侠四人,被三长老带来的黑衣人里三成外三成地包围起来,三长老显然认为公子他们是最大的威胁,所以也没分心派人到药房这边来。 许伯崖看着突然出现的叶煌和莫风,提醒道:“你们要小心圣医门的弟子,千万不要直接碰他们的身体,很容易被同化。” 莫风侧头看一眼许伯崖,叶大侠没看许伯崖,连个表情都没有赏给许伯崖,彻底无视许伯崖的提醒,只是冷冷看着从院墙外到院子里布满着的敌人。 许伯崖想要再劝,公子伸手拦住,微微摇头,笑道:“不用担心。”接着公子又‘好心’地向那些黑衣人提醒道:“不要大意啊,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跟我不一样,他是高手,可不会手下留情!” 叶煌淡淡回头,扫了公子一眼,公子收回笑容,对叶煌歉意道:“我开玩笑的,请一定对我那些圣医门弟子手下留情。” 三长老让那些被脏黑雾同化的圣医门弟子站在最前面,率先杀向公子他们,公子拉住许伯崖,从容地退到叶煌后面,叶煌只不过微微抬起脚向前走了一步,一股霸气十足的杀气充斥整个院子,仅仅是释放杀气,那些圣医门的弟子便纷纷被震得内伤,倒地不起,他们后面的黑衣人个个额头有了点冷汗。 叶煌的杀气甚至覆盖到了我和姐姐这边,只是威力小了。那是跟姐姐完全不一样的杀气,姐姐的杀气带着诡异,让人觉得可怕。但是叶大侠的杀气不同,绝对地霸气十足,虽然早知道叶大侠武功厉害,但我第一次看到单单用杀气就能放倒一大片的人的厉害人物。 叶大侠真的好强! 被放倒的圣医门众弟子无法再靠近公子他们,最让人吃惊的是,叶大侠的杀气,居然让圣医门众弟子身上的脏黑雾渐渐淡掉了,虽然此刻众弟子全部重伤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呻吟不断,但他们的身上没有那些讨人厌的脏东西了。 许伯崖瞪得眼睛都快掉了,看着地上慢慢清醒过来的众弟子,明显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嘴巴喃道:“这……这……”手里的黄符掉了一张也没察觉。 我觉得我能理解那位鬼医谷许伯伯的心情,他之前做了很多努力和办法,都没法驱除圣医门众弟子身上的脏黑雾,叶大侠是那么强大,单单释放杀气就胜过鬼医谷谷谷主百倍,这么厉害的叶大侠,我要怎么跟他争回公子? 三长老同样感受到了叶煌那深不可测的恐怖杀气,叶煌还没动手,便放倒了三长老的有利‘人质’。三长老恨不得叶煌能立即消失,随即又瞪向公子,似乎更想将公子活剐了,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憋屈和恶毒,院中,原本对三长老有利的包围情形,被叶煌这个异数给打破了。 然后,叶煌出手了,没有给那些黑衣人从惊恐中反应回来,先发制人!三长老这才急忙大呼让黑衣人杀了叶煌,一下所有的黑衣人都杀向叶煌…… 可就那么一会儿功夫,情势逆转了,叶煌一个人便将那些黑衣人一大片一大片地解决掉,三长老甚至还来不及下什么命令,院子里、院墙上的黑衣人已经死伤大片,没有一个黑衣人能重新站起来与叶煌战斗的。 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三长老一个人在充满血腥味的院墙角落瑟瑟发抖,或许对他而言,公子都没这个突然出现的叶煌来得可怕。 公子走上前,对叶煌笑道:“叶煌,幸好你及时赶到,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应付门下那些弟子。”公子话里明显是把叶大侠当成不花财力的强力后盾了。 叶煌这才回头看公子,冷酷道:“让我来救你,不会用点正常的方法呼救吗?”说着叶煌看向了东厢房的火势,再冷的冰山,也有点恼了。 “他们找上门了,我来不及去请你,只好让晨风去放火,你这么厉害,也不可能被那点小火给烧死,放心,我有认真考虑过的。”公子笑眯眯地解释着,让人有些怀疑话里的真实性。 我恍然,原来公子让晨风放那火,是为了把叶大侠请出来,叶大侠在东厢房那边吗,可是我之前去东厢房玩的时候,都没看到叶大侠? 这时晨风从东厢房那边跑过来,脸很脏,黑乎乎的,便跑边喊道:“公子,火点着了,火势很大。”待晨风跑到院子里的时候,看着到处的残破以及地上那一大堆的黑衣人以及圣医门弟子不由彻底愣住了。 公子看了眼晨风,点头道:“可以了,把火熄灭吧,不要让火烧到主屋这边来。” “诶,又要熄火?公、公子,您在说什么?”晨风傻眼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去吧,只要熄灭靠近主屋这边的火势就行了,其他就不要管了。”公子不跟晨风解释太多,命令了一句。于是晨风刚放了一场大火,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去扑火,好在公子只是让控制火势不要蔓延。 鬼医谷谷主许伯崖道:“哲悦,巫医要逃了。”说着拿出一张黄符,飞向院门处,三长老刚靠近门边,便立即跳开,躲避鬼医谷谷主许伯崖的黄符。 公子看着三长老,笑道:“就算门口在他面前,他也逃不出去的。” 三长老怒瞪公子,“尚方哲悦,若你杀了我,今后整个巫医族都不会放过你的。” “也就是说,如果三长老这个傀儡死了,你也会死,是吗!”公子笑着,完全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三长老瞳孔一缩,虽然尽量掩饰,但还是有一丝被公子说破什么的惧意。 公子慢慢走向前,单独一个人朝三长老靠近,三长老眼里闪过一丝杀意,笑道,“尚方哲悦,你还是不能杀我呢,别忘了你们圣医门的门规,我死了,你恐怕得去水牢蹲一辈子。” 公子嘴角勾起弧度,道:“最好不要把圣医门的人都当成傻子,三长老被巫医因婆婆控制,我不过是清理门户而已。” “哼,别以为这样你就不用进水牢了,地上那些重伤躺着的五十多个圣医门弟子,都是你的人造成的,而且他们刚才也看到你会奇门遁甲的事,圣医门岂会饶恕你,尚方哲悦,你同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公子道:“这些不用你挂心,在你死前,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说着公子走到了三长老面前。 三长老冷笑,突然爆发起来,朝公子砍下来,并大喝道:“尚方哲悦,受死吧!” 我惊呼,连姐姐也动了,只是下一刻我们都愣住了,因为三长老扑空了,但公子还好好地站在三长老面前,并未像移动过的样子。 三长老呆了呆,几乎不愿意相信,公子道:“不是早说过了吗?你已经步入我的阵中,无处可逃了。”说着公子袖手一挥,三长老目光变得呆滞起来。 我松了口气,一下软在地上,很想跑去公子身边,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出这个圆圈? 姐姐手里的匕首也没有飞出,因为刚才实在是太诧异了,许伯崖的黄符早已经出手,只是飞到一半又被许伯崖收回来了,就叶大侠和莫风一脸平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我问旁边的姐姐:“姐姐,我们现在能到公子身边去吗?” 姐姐想都没就回绝道:“公子没有允许前,你乖乖呆着。”我嘟嘴抱着小白坐下,看着公子他们。 院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药房这边也能闻到,怀里原本雷打不动的红黑似乎是感受到了血腥味,在我怀里动了动,我低头,莫非红黑要醒了? 我放开小白,伸手从怀里将红黑摸出来,红黑依然保持着卷成一团的模样,一动不动,根本没醒,我不由叹口气,大概是自己错觉吧,于是把红黑塞回衣服里。 公子冷冷看着目光呆滞的三长老,用怪异的声音问道:“三长老,不对,巫医因婆婆,回答我几个问题,不要试图隐瞒。” 三长老依旧目光呆滞,点头答道:“是。” 我双眼冒光,公子是要对三长老下暗示吗?可是没看公子用银针刺三长老,我纳闷了,难道我想错了? “你的本尊藏在什么地方?” “京城太子府。”平板的声音,呆滞的目光,三长老的样子非常呆。 公子一愣,“太子府!?在太子府中的身份是什么?” 这次三长老只是呆滞看公子,根本没答话,公子微微蹙眉,问其他问题:““怎么样才可以真正杀死你?” “对本尊挖心割首、然后分别火烧。” 院中众人一愣,叶大侠却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让人怀疑究竟对方有没有听进去。 我听着三长老的话,有点想呕吐的感觉,姐姐却冷笑道:“还真是适合巫医的死法。” 公子微微蹙眉,过了一会儿才问:“三长老这个傀儡死了,对你有什么伤害?” “从此以后再不能用傀儡秘术。” 公子勾起嘴角,“原来如此,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追着祁欣不放?” “因为……”这时门外传来远远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公子对三长老的暗示,三长老清醒过来,莫名看着公子,问:“你……你怎么没杀我?你刚才做了什么?”显然与连环秀的程度不同,公子这次的暗示很特别,三长老根本不记得刚才的事。 公子扫了院门方向一眼,三长老也听到了,不由笑了起来,“尚方哲悦,这下你没办法杀……我……”三长老瞪圆眼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公子毫不犹豫地杀了三长老,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 三长老刚倒在地上,院门口便走进来两大批人,一批是刚才那个蓝衫的禁地执法长老,带着一大批圣医门弟子,另外一批则是大公子,带着十来个拿着水桶的少年药童,显然大公子是看到火光,赶来给公子救火的,不过蓝衫的禁地执法长老的好像并不是。 第78章 死(下) 第七十八章 死 (下) 大公子看着院中的情形,大吃一惊,问:“哲悦,发生什么事了?” 蓝衫的执法长老皱眉看着充满浓浓血腥味的院子,地上满是死掉的黑衣人,那位执法长老脸色也变了,问公子:“这些人是谁,居然能通过圣医门的阵法,潜进来?” 公子脸色有些苍白,好像要倒下来的样子,大公子急忙扶住,问道:“哲悦,你怎么了?” 公子惨淡笑道:“不要紧,刚才为了对付三长老,耗费些精力。” “三长老?”大公子和执法长老同时愣了一下,看向已经死掉的三长老。 公子这才向禁地执法长老解释道:“三长老被人控制,将这些黑衣人偷偷带入圣医门,我才急忙让晨风放火求援,详细情形可以稍后再谈,圣医门中也有些弟子受了伤,救人要紧。衡旭,你身边的这些人,去帮忙灭火吧,不然我那边的房子可要烧光了。” 大公子气道:“我早说要留在你这里的,你还不让!为什么不早点叫我来?”随即又立即吩咐那些提着水桶的少年,命令他们赶去灭火。 蓝衫的禁地执法长老看了院中的情形,也吩咐一些人去找更多的弟子过来,将那些受了重伤的弟子先行安置,禁地执法长老道:“三公子,死了两位长老,还有这么多的弟子受伤,我必须向禁地执法长老团禀告的。” “那是当然,我也觉得需要好好整顿一次我们圣医门的门风了,不然又会有像三长老这样,勾结外人,让不明敌人混进来。”公子答得深明大义,表面功夫做得非常到位。 禁地执法长老注意到了叶煌和莫风,公子介绍道:“这两位是我朋友,多亏他们帮忙,我才能平安。” 大公子看向叶煌他们,朝叶煌点头致谢,然后问公子:“哲悦,许伯玉那家伙没事吧。” 公子摇头,笑道:“他无碍,是吧,世伯。” 许伯崖点头道:“我在伯玉的整个房间设了很多门禁符,没人闯得进去。” 这时一位受了重伤的圣医门弟子清醒过来,立即有人禀报给禁地执法长老,大公子和执法长老都走过去。 我却担忧不已,要是那些圣医门弟子说出公子会奇门遁甲的事,公子岂不是会被关入水牢!许伯崖也担忧地看向公子,欲言又止。 公子站在一旁淡然看着那名醒过来的圣医门弟子,显得一派从容。 禁地执法长老为那名弟子输了点内力,然后问道:“能说话吗?” 那名弟子点点头,执法长老问:“这里到底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和两位长老没有离开三公子这里?” “我们是奉大长老的命令过来的,大长老说三公子有天帝石,是属于圣医门的,可没想到三长老突然就杀了大长老……,然后三长老……三长老叫了很多黑衣人要杀三公子,三公子便杀了黑衣人,然后我们被奇怪的力量牵引着去杀三公子,又来了一个很厉害的人,那个人把我们打伤了,后面的我便不记得了。” “天帝石?”禁地执法长老愣了一下,抬头看公子。 公子摇头,叹道:“天帝石虽然珍贵,可以打造最坚韧的刀剑,或许江湖中的武林剑客争相夺取,但于我们医者却并无太大用处。而且原本天帝石是有缘人才能得到的,可惜大长老不懂这个道理,才会枉送性命。” “哼,他是被自己的贪念害死的,没什么好可惜的。不过三公子,你真的有天帝石吗?”禁地执法长老出乎意料地对天帝石没有太大的执着,不过或许是因为天帝石的珍贵,蓝衫老者也忍不住好奇多问一句。 公子点头,道:“其实我也是今晚刚知道的,没想到大长老和三长老就找来了,三长老甚至勾结外人,为夺天帝石和祁家人。” 执法长老抬头朝我这边以及我怀里的小白看一眼,小白此时已经安静许多,乖乖窝在我怀里,任由别人参观,它睡它的觉。 蓝衫的执法长老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是什么控制了这些弟子的神智?”说着执法长老捏上那名弟子的手腕,样子很像在号脉。 公子解释道:“应该是不干净的一些东西,为了让他们彻底摆脱控制,我让我朋友下手重点,还望执法长老勿怪。” “不,三公子,你做的很对,这些弟子要全部先隔离起来,我刚才诊脉发现,他们很像是被巫医的浊气侵蚀过,虽然现在他们恢复清醒,但也要小心一些。”执法长老站了起来,严肃对公子道。 公子向那蓝衫老者行礼道:“执法长老说的是,确实应该慎重些。” 禁地执法长老走向许伯崖,抬手行礼道:“鬼医谷谷主,我们圣医门可能需要您的帮忙,可否赐送一些净化符?” 许伯崖跟着行礼,答道:“当然可以,请不用担心,我稍后还会多画一些灵符给你们的。哲悦对我们鬼医谷有恩,圣医门的事,我会尽全力帮忙。” 禁地执法长老看向公子,不由笑了笑,眼里有欣慰。然后道:“巫医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圣医门来了,这次得好好清查圣医门内部,以及那些来参加医圣继承测试的儒医六家。” “参加医圣继承测试的人现都在昆山深处,就算要查,也只能等医圣继承测试结束后,那些人回到圣医门才行。”大公子思虑道。 禁地执法长老道:“哼,那就先查现今留在圣医门内部的弟子。” 禁地执法长老说完,开始指挥众人把公子院子里的黑衣人都抬出去, 吩咐道:“你们把这里所有的黑衣人抬去烧掉,不能让巫医的浊气留在我们圣医门。” 一下子院子的人忙碌起来,大公子、蓝衫老者与公子和许伯崖他们一起聊着什么,慢慢朝我和姐姐这边走来,院子里的杂**给了圣医门的弟子收拾。 姐姐看着走过来的公子,难得淡淡笑道:“烈儿,我们的公子真的很厉害呢,连这最后的善后工作,他都能处理。” 我朝姐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恩,公子最厉害了。”然后我抱着小白站起来,朝远处的公子喊道:“公子,我想从这个圆圈里出来,可以吗?” 公子笑笑,点头道:“烈儿,过来。” “可是会打雷啊。”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我不想被雷劈。 “不会的,烈儿从阵中走出来试试。”说着公子与众人已经快走到台阶下面了。 蓝衫老者听着公子与我的对话,微笑道:“三公子,看来你对雷云阵的理解很深啊。” 公子谦虚回礼,“执法长老见笑了。” 我直接走出来,左看右看,雷真的没劈下来,我大喜,抱着小白从走廊跑向台阶,高兴道:“公子!” 姐姐也跟在我后面一起朝公子走来。 公子笑看着我跑来,突然脸色僵住了! 咦?身后一只手突然将我抱住,一把匕首从小白身上穿过刺入我的肚子里,好疼!小白跟着惨叫一声。 “烈儿——!”公子大惊失色,脸吓白了。 “不要动,尚方哲悦,如果你不想他立即死的话。”姐姐怪异的声音在我背上传来,我甚至能感受到姐姐奇怪的呼吸声。 我愣愣抬头,姐姐!? 姐姐的匕首从我身上又抽出来,我低头看着肚子上慢慢红掉的一片,感觉力气随着那些血在流失,真的好疼。 小白尖锐地嗷叫一声,尖尖的爪子朝姐姐拍去,姐姐将我环住的左肩被小白锋利的爪子划出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但是姐姐无动于衷,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小白被姐姐拍飞出去,掉在台阶上全身抽搐,毛茸茸的肚子下面一片血,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小白自己的? 我努力喊道:“公……咳……!”小白要死了,我不想它死,我想叫公子救小白的,可是还没开口,喉咙里就一股血咳出来。 “巫医,我要你死!”公子用非常可怕的眼神看着姐姐,刚抬起手,控制姐姐的巫医便道:“我现在是抱着这个小孩的,你敢用阵法对付我,你也会杀死他。” 公子拳头握紧,手迟迟未动,叶煌伸手制止公子,然后转头认真看着我和姐姐站的位置,闭上眼睛…… 控制姐姐的巫医,用姐姐的脸笑得狰狞,道:“尚方哲悦,我不过是为了得到这个女孩,你却处处跟我作对,让我损失了这么多。我好气,早知道在井炎城的时候就该立即除掉你了,你们所有人都别动,我杀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哈哈,没想到种魂术会成功。” 公子眼睛一直看着我,听到巫医的话,诧异看姐姐,“种魂术!?” “这女孩的魂魄本来就不完整,原本人有三魂七魄的,她却只有三魂六魄,呵呵,这样的人都能活着,不是奇迹吗?我潜伏在圣医门这么久,就在刚才用种魂术终于替换成功她三魂中的一魂,哈哈……咦?怎、怎么会?居然在抗拒我,不可能?” 我微微仰头,看到巫医透过姐姐的眼睛,所表现出来的那不正常的莫名惊恐,以及围绕在姐姐周围的脏黑雾,努力吸了一口气,朝姐姐吹了一下,那些脏黑雾果然慢慢地散开…… 巫医用姐姐的脸,暴怒着骂道:“臭小子,我先杀了你!” 姐姐的匕首挥了下来,我看到的却是公子朝我跑过来,匕首没有挥下,姐姐松开了我,倒在地上,我人也从台阶上摔下去,看到姐姐昏迷倒地,叶大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姐姐身后,是他用手背把姐姐劈昏过去的。 台阶的石头没有磕疼我,因为我落入了一个药草香的怀里,我冒眼泪,开口道:“公子……”周围的嘈杂声掩盖了我的声音,闹哄哄的,很吵。 “烈儿乖,不要说话。”公子直接抱着我踢开了药房的门,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奇怪的阵法,公子把我抱入阵中,给我吞服了三颗苦苦的药丸,开始为我止血,渐渐有人从门口进来,询问情况,公子都没回答。 阵法中,我感觉好像清醒了一点,我问:“公子,小白和姐姐呢?” “他们都没事,所以烈儿也要坚强。”公子答着,为我包扎好伤口后,松了口气,可我还是疼,公子很快注意到了异状,脸色都白了下来,“为什么血止不住?为什么?”公子重新拆开包着伤药的绷带,因为血没止住,绷带变红了。 “怎么会止不住血?那巫医是连着狐狸一起刺的,伤口应该不会很深才对。”大公子诧异道,同时蹲下身,查看我的肚子,我微微抬眼,只能勉强看到公子一脸自责和紧张的表情,突然很想亲一下公子,可是力气慢慢被抽走,我头竟抬不起来了。 公子拿了很多止血伤药,大公子和执法长老也帮忙捣新的止血药,可还是没管用,所有人都不解了。 公子愣愣看着我肚子上的伤口,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立即从自己袖中取出白夏临走时留下来的黄泉道符,嘴里念着什么,将黄泉道符贴在我的肚子上,然后我看到黄泉道符变黑了,公子的眼里有了一丝惊恐,“死气?!” 原来是死气,白夏说过,死气对我和白夏都非常不好,其他人只会昏迷不醒,但我和白夏若碰到死气,却会死。 公子立即翻开我的衣服,寻找什么,然后取出白夏当初送我的那块很漂亮的玉,只是玉被血染红了,公子瞪着玉,似乎恨不得立即把玉变干净回来。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了,“公子……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公子轻轻抱着我,我看不清公子的样子,可是有一滴很烫的水滴到了我的脸上,公子轻轻的声音,“烈儿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死。” 我看不见,那滚烫的水是什么?还有那颤抖的声音……,我想摸摸公子,可连手也抬不起来了。 衣服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终于一声可怕的吼叫声,我刚刚感觉到困意就被吵醒回来,是红黑,它竟然从冬眠中醒来!我肚子上的血流出来,血的味道让红黑醒过来的,红黑发怒了…… “吼——”地一声,红黑已经从我怀里滑出去。 “他的身上怎么会蛇?”隐约听见禁地执法长老诧异的声音,周围很嘈杂,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红黑那发怒的吼叫还在继续。 “救、救命啊,这是什么怪物?啊啊——长老救我……”很多不认识的声音消失了,红黑到底做了什么? “紫、紫麟……蛇王。”连那个许伯崖的声音中都带着颤抖,“快离开这里,快!” 紫……红黑变大了吗?我想侧头看看,才想起脑袋很沉,已经动不了了。 可是红黑它那个大模样连公子的院子都装不下,肯定会把公子的住处毁了的,到时也会吓到人的,公子说过,红黑大模样时,身上的紫色鳞片有剧毒,我很担心红黑…… 我想动,想去把红黑叫回来,可是我不知道红黑在哪里,想开口找公子,却连声音也发布出来了,脸颊上被什么水弄湿了,药草香的怀抱依然很暖和,我听见的各处传来的惨叫声和呼救声都在渐渐远去,连公子的声音也越变越小,“烈儿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 第79章 水牢 第七十九章 水牢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我脸颊上蹭来蹭去,呜,胸口被压着,好难受,要做恶梦了…… “哇啊——!”我吓得睁开眼睛,床帐?毛茸茸的长尾巴,尾巴尖还是火红的,是害我做恶梦的元凶吗?感觉有些熟悉! 我伸手抓向胸口,一只毛茸茸又软乎乎的小东西朝我“嗷嗷”叫着,我终于反应过来,“小白,你是不是变胖了?” 我掀开被子,从**坐起来,看看四周,不认识的房间,但是桌上放着的是安神用的药草熏香,这里还是圣医门。 小白看我醒来,高兴地蹦到我的肩上,尾巴环上我的脖子,两只耳朵抖了抖,撒娇似的把毛茸茸的脑袋蹭过来。 我摸摸自己的肚子,确实隐隐有痛感,掀开衣服低头看一下,肚子被绷带缠了一圈,根本看不到伤口长什么样,这个好像是被姐姐,不对,是被巫医给……啊!小白也是,我立即把小白抓下来,提起小白的前肢,摸摸小白的肚子,没有伤口,好好的,虽然有点奇怪,不过小白没事就好! 门“吱嘎”一声开了,我抬头,来人端着一大碗香喷喷的烤鸡看我,笑道:“,醒了,醒了!” 我愣了愣,不解,“许庸医?”他已经能走路了吗?公子呢? 小白从我身边跳开,跑到许庸医脚边转圈圈,于是许庸医将烤鸡放在一旁,小白立即凑上前,不客气地吃了。 许庸医走过来,笑道:“当然能了,我功力都恢复了两三层,你们姐弟两可真能睡啊。” 我左看右看,找不到公子,问:“公子呢?” “一醒来就知道找你家公子,这几天可是我在照顾你啊,小鬼。”许庸医用不满的口气扯着我的脸皮道。 “疼!”我叫了一下,许庸医急忙松开,道:“对不起,不会把伤口给扯开了吧?” 我摇头,许庸医松了一口,小白抬头看我,嘴巴油乎乎的,朝我嗷叫一声,把没吃完的烤鸡一口咬住,蹦上床,跳入我怀里,许庸医惊叫道:“喂,烤、烤鸡不能带到**吃!” 我无辜看许庸医,许庸医立即骂不出来了。小白几下就吞掉了一只鸡腿,许庸医看着小白把油乎乎的爪子蹭到被子上,无力道:“烈儿,以后记得要管管你的狐狸。” 我乖乖点头,问:“公子呢,还有姐姐没事吧?”我也没看到红黑,它去哪里了?我问小白,小白只说,红黑没事,我稍微放下心来。 “你姐姐比你早醒三天,就在你隔壁的房间;哲悦也没事,只是暂时不能来见你。”许庸医安慰着摸摸我的头。 “公子去哪里了吗?”我疑惑,为什么暂时不能来? “你们姐弟可是睡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烈儿,你想先听哪些?”许伯玉问了一句。 我立即道:“公子在哪里?” 许庸医坐在床边,伸手摸摸小白,小白后背拱了拱,不大乐意许庸医碰,却也没避开,看得出这一个月许庸医很用心在照顾小白,许庸医看着小白,感叹道:“你和你姐姐躺了一个月都好不了的伤,这小狐狸受伤的第五天就完全康复了,连个伤疤都没留下,真不知道它的身体是什么做的?” 我把小白抱回来,道:“我想见公子。” 庸医却道:“不急,不急,先听我说……就因为这样,那头恐怖的紫麟蛇王才罢手,跟着哲悦离开圣医门,去了昆山深处,不过仅是这样,圣医门也被毁得七七八八,最严重的是圣医门的大药房被毁了,据说里面有很多极其珍贵的丹药……” 于是我知道了,红黑发怒,不但把公子那里的房子给拆没了,还波及大公子那边的住处,而圣医门最重要的一处大药房也被红黑给毁了,损失惨重。 所幸鬼医谷谷主第一时间便认出红黑的身份,急忙让众人躲避,减少了伤亡;但庸医说,依然有一些圣医门的弟子受了重伤,而有几名被红黑的紫色鳞片直接扫过的圣医门弟子都死了,那晚蓝衫的禁地执法长老也断了一条手臂,还是大公子当机立断砍断执法长老的手臂,才免去被红黑的紫麟之毒攻心的危险。 许庸医说:那晚很多圣医门的弟子都看到了,是公子让紫麟蛇王停下来的,然后带着紫麟蛇王和我,而叶大侠也帮忙带上姐姐一起,去了昆山深处,半个月后公子和叶大侠带着我和姐姐回来,叶大侠那之后就离开圣医门了。 但是许庸医说,真正麻烦的是这之后,因为公子的住处被红黑毁得彻底,圣医门的人从废墟里找到了昏迷的连环秀,连环秀清醒后一口咬定公子习了寒门咒术。儒医六家的人联合要求废除公子医圣继承人的身份,还有二长老,借口圣医门的损失,第一个要求禁地执法长老团的将公子惩办,不止公子,二长老也要求一同处置我和姐姐两个外来人。 许庸医说,公子都不管那些事,将近二十天多的时间,一直在照顾我和姐姐,一直是随尘二公子和衡旭大公子两人在忙,直到五天前,禁地执法长老团终于下令将公子押去水牢,二长老提议留下我,不知道公子跟禁地执法长老团的人说了什么,最后二长老的提议被驳回了。 我和姐姐被安置在随尘二公子的住处,静静养伤,待伤好之后再去水牢,公子交代了随尘二公子和衡旭大公子还有许庸医他们照顾我和姐姐,就被禁地执法长老带去了。 我想忍住眼泪,可是忍不住,公子被关进水牢了。 许庸医手忙脚乱起来,急忙道:“诶,小烈儿乖,不要哭,不要哭……”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欺负小孩子了?”衡旭大公子走进来,对许庸医骂道。 “不是啊,我就跟烈儿讲讲这一个月的事……” “你对一个孩子说那么多干嘛?”衡旭大公子再次骂了一句。 “你姐姐在隔壁,先去看看她。”衡旭大公子僵着脸语气也很差。 我抬头,用袖子擦了脸,坚定道:“我要跟公子一起坐牢。”还要找到红黑。 衡旭大公子道:“等你伤好了,自然会带你们姐弟到哲悦那里。” 许庸医将我从**抱起来,道:“来,我们去看看你姐姐,她三天前醒来到现在都没开口过,再不说话可就成为哑巴了。” 我道:“姐姐才不会变成哑巴。” 许庸医敲了下门,许久里面也不见回应,许庸医便直接推开门,带我进去,姐姐靠着床榻,并不看我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庸医将我放到床前,我看到姐姐,眼泪立即又汪出来,啪嗒啪嗒往下掉,委屈道:“姐姐,公子被关进水牢了。” 姐姐微微抬头,却没有看我,而是问:“烈儿?你不怕我吗?” 我打起哭嗝,莫名看姐姐,怕什么? “若是以前,我一定不会在乎这份自责的,果然还是变了。”姐姐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 我拉住姐姐的袖子,道:“姐姐,公、公子被关进、进水牢了。” 哭嗝止不住,话都说不完整。 姐姐侧脸看我,眼底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黯淡,低声道:“烈儿,姐姐差点就杀了你,对不起!” 小白在我肩膀上不满地“嗷嗷”叫着,姐姐抬头看了下,又道:“小白也是,对不起。” 我愣了愣,原来姐姐在自责。 许庸医在一旁道:“果然还是小烈儿过来最管用了,欣儿姑娘,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姐姐没理许庸医,而是像在发誓一样,道:“我们姐弟的这个仇,还有公子的仇,我一定会双倍奉还给那个巫医。” 许庸医插嘴道:“还有我,巫医把我害得好惨,我爹和我爷爷更为我操碎了心,要找巫医报仇的话,我也会全力帮忙的,而且我也欠着哲悦呢。” 我看了看姐姐,再看看许庸医,自己不会像姐姐他们想那么远,我想要公子平安,红黑没事,我道:“我要陪公子坐牢。” 姐姐目光狠道:“放心,我不会让公子被困在水牢里面的,若是圣医门不放人……”我不解看姐姐,姐姐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报仇?哼,圣医门自然会对付巫医,不需要你们添乱。你们姐弟伤好以后,也要跟哲悦一样,关到圣医门的水牢。凭什么你们姐弟在圣医门惹下的麻烦,却要哲悦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责任。”衡旭大公子冷漠的声音传来。 许庸医安慰道:“别听他瞎说,衡旭他只是在心疼哲悦而已,不是真心的。” “许伯玉,你给我闭嘴。”大公子瞪了许庸医一眼。 然后我在随尘二公子的住处呆了一个月养伤,肚子上的伤好得不能再好了,这一个月许庸医天天给小白带十几只烤鸡,小白果然被胖了一大圈,抱起来毛茸茸的软软一团。 然后衡旭大公子终于肯带我和姐姐去禁地水牢。 我们先是穿过一片山间树林,我和姐姐跟着衡旭大公子以及一位布衣老者走出树林,才发现我们已经爬过整个圣医门所在的山峰。 昆山是由十二座山峰组成的,而我们如今居然走出了圣医门所在的这个山峰,来到一片五峰环绕的大湖前,终于停了下来,看不到里面。 我立即爬到旁边的岩石上向远处眺望,四周有五座山峰,围着一个很大的湖泊,湖泊中央还浮出一块土地来,外围长着竹林。 湖面很宽,湖水是周围山峰流下来的山泉,我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依然能看到湖底的鱼,那水非常清澈。衡旭大公子将我从岩石上抱下来,道:“穿过那个湖,那块湖中央浮起来的竹林,就是圣医门的水牢,哲悦他就在那里。” 我心里激动,终于要见到公子了。不过我有些奇怪,那怎么看都是湖中央的一片竹林而已,虽然竹林后面是什么看不到,但这个就是圣医门的水牢?怎么跟我和姐姐以前被官府抓了关起来的地牢完全不一样啊,我还以为是在又阴暗又潮湿的牢笼里。 “我只能送你们上木筏,,告诉哲悦,让他不用担心,我和随尘不会让他被关在这里一辈子的。”衡旭大公子用平板的语气道。 姐姐有点诧异,问:“湖对那片竹林就是圣医门的禁地水牢?” 衡旭大公子道:“禁地水牢连我和随尘也不能随便靠近。另外,这是之前哲悦吩咐的各类药材以及粮食,你们都带上,若是哲悦还活着,那就让哲悦给我个信号,我会定期让人送食物来的。” 姐姐却从大公子的话里嗅出点不对劲,问:“什么意思?” “那里什么也没有,毒蛇猛兽却遍布各处,你们最好祈祷哲悦还活着,若是哲悦死了,你们就只能留在那座岛上给他陪葬了。”衡旭大公子看向姐姐。 姐姐一愣,冷着脸色道:“我不会死,我要把公子带出来,去找巫医报仇,若你们圣医门敢阻拦,我不会客气,来一个杀十个。” 衡旭大公子听着冷笑一声,道:“不要说大话,巫医的仇,我会替哲悦去报。最好也不要小看圣医门的那个天然水牢,竹林后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除了通过这片湖,没有其他办法出那个天然水牢,哲悦也不需要你一个丫头来救。” 姐姐道:“如果你们要救公子,就不会让公子……” “住口,这一切还不是你们姐弟害的。哲悦本已经是我们圣医门的医圣继承人,等待他的将是大好前程,却因为你们……”大公子脸色阴沉。 姐姐闭了嘴,没再说话。 我咽了下口水,大公子和姐姐吵得好凶,我若这时候说话,会不会被骂? 其实我知道,姐姐是因为自责才会这样急躁的,平时的姐姐既冷静又聪明。不过许庸医也说过,衡旭大公子是个很在乎兄弟的人,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只是姐姐和大公子都是从他们自己的想法去想公子的,并不真正了解公子。 我觉得公子不用他们救,公子什么时候想离开圣医门,只要等我找到红黑,他想去哪里,我们都可以去,红黑不像小白那么路痴,红黑是非常聪明的,它绝对有办法带我们出去,嘿嘿,不过这个我要等见到公子了再告诉姐姐。 这时我注意到四周茂密的树林里冒出很多小动物,它们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们几人,我心里激动了,它们是在欢迎我。 小白站在我肩上,嚣张地朝那些树林里的动物“嗷嗷”叫着,神气无比。 衡旭大公子给我们准备了好多好多的药材,还有一部分是粮食,这些都是公子额外吩咐大公子的,所以我和姐姐一人背了一大竹筐,踏上竹筏,小白很新奇竹筐,窝在竹筐中捣乱,刚才那名圣医门的布衣老者为我和姐姐划木筏。 仅仅是一根长长的竹子,那位老者竟能带着我们划过宽阔的湖面,向湖中央慢慢飘去,好神奇! 我趴在竹筏边上,望着清澈的湖水,以及水里游过来的小鱼,虽然很担心公子,但心情忍不住激动起来,马上就可以见到公子了。 “喂,小家伙,不要那样趴着,很容易掉进湖里的。别看那水清澈,其实非常深,而且因为是山泉形成的湖水,所以这里的湖水非常冰,掉下去就上不来的。”筏竹的老者好心道。 姐姐听着,不由分说地将我提起来,让我坐稳在竹筏上,不许我玩水,于是我看布衣老者划竹筏,好奇道:“伯伯,竹筏都是这样用一根竹子筏的吗?” “呵呵,有人也用桨的。不过小家伙,别小看用根竹竿筏竹,就这样一探一抽,就非常讲究平衡和力道,竹筏飘在水面上,同时还要注意水流,这里面学问大着了,不是想学就能马上学会的,圣医门中,会筏竹的也寥寥无几。” “学问?”我歪头看竹竿,竹竿有学问? “呵,不是你们书本上死记硬背的那些东西,这个学问是需要你用身体去感受,去体验才能领悟的,可惜现在很多年轻人看不起这种用身体去体会自然的本领。就好比如很多学医之人,光看书是没用的,还要亲自去感受药草的特性,不然是永远成为不了名医的。”老者似乎是话中有话。 我双眼冒光,道:“伯伯好厉害。” “,你个小家伙,听懂我的话了?”布衣老者爽朗地笑了笑。 我摇头,道:“不懂,不过公子以前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能与公子说出一样的道理,不是很厉害吗? “公子?是哲悦这孩子吧,他对医理的见解确实很高,天分也非常好,可惜现在圣医门被陈故的旧观念束缚着,恐怕没几人认识到哲悦的才能。不过,想要自己的医术不断精进,肯定是要吃一些苦的。”布衣老者看着前方,说得意味深长。 我反驳道:“才不是,整个圣医门还要儒医六家的人,都知道公子的医术最厉害。” 姐姐则好奇道:“老先生,请问您在圣医门是……?” “老夫只是个看守天然水牢的船夫,,到了。”老者说着慢慢将木筏靠过去。 我和姐姐跳上竹林,老者便将竹筏慢慢划开,我喊道:“伯伯,谢谢你。” 老者笑道:“给你们一个提醒,沿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会比较快。” 姐姐向老者行了下礼,便带着我进入竹林,此时还是正午,姐姐判断了方位,道:“应该是这边吧。” 我则注意到竹子林的有动物在远处看着我们,开口道:“姐姐,要不我们问问看吧。” “问谁?”姐姐愣了一下,莫名道。 “那只大猫。”我手一指,竹林后面冒出一只非常大的猫。 姐姐脸色瞬间变了,急忙捂住我的嘴巴,慢慢向后退去,然后带着我迅速往竹林里跑去,那只大猫就那样看着我们跑远,却没有追来。 待看不见大猫,姐姐才停下来,我跑得气喘,问:“姐姐,为什么要跑啊?” “笨蛋,那是一头豹子,不是猫!”姐姐狠狠敲了我一下,然后脸色不好看道:“为什么竹林里会有豹?” 我摸摸脑袋,瞥见远处躲在竹子后面偷看我和姐姐的一只兔子,刚想走过去问问,却听见竹林深处传来脚步声,公子的声音传来,“是烈儿吗?” 第80章 五年 第八十章 五年 我惊喜地看着朝我和姐姐走来的淡儒色身影,眼泪汪出来,跑向公子,“呜呜,公子……”一看到公子,就感觉一股脑儿的委屈全部涌出来。 公子笑着接住我,我抱住公子的腰,大哭起来,怎么也停不下来。 公子拿出药帕帮我擦了擦哭花的脸,问:“烈儿身上的伤好了吗?” “全好了。”我乖乖不哭了,掀起衣服把肚子给公子看,小白从后面竹筐里蹦出来,跳到我肩膀上,不满地嗷叫一声。 公子为我整好衣服,然后把我背着的竹筐取下来,自己提到肩上,拉上我的手,道:“先回山谷吧,晨风已经准备好了热饭,你们从圣医门到水牢这里走了一个早上,衡旭那个粗心的家伙也没为你们准备吃的吧。” 我破涕为笑,点头道:“饿了。”大公子是有为我们准备粮食,只是不能马上吃的。 “欣儿......?”公子看向远处一直站着的姐姐,可姐姐没有过来,依然站着。 我疑惑,问:“姐姐,你怎么不过来?公子来接我们了。” 姐姐像在犹豫什么的样子,公子淡淡道:“欣儿,过来吧,没事的。” 姐姐却依然不动,道:“公子,对不起,我和烈儿都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之前我还被巫医……” 公子笑着打断姐姐,道:“不要紧,过来吧,我知道你有疑惑,回到小竹屋,我再告诉你们。” 姐姐愣了一下,最后公子一起拿走姐姐肩上的竹筐,带着我们穿过竹林,竹林后面原来是一个山谷,山谷上面是绝壁,非常高,根本望不到头,光秃秃的绝壁上,除了岩石外,什么也没生长,也没有可以攀爬的踏脚点,难怪衡旭大公子说,这个天然水牢除了从竹林出去外,根本逃不出去。 公子带我们进了山谷,山谷里有一座小型的竹屋,竹屋旁边有新垦的菜园子,用竹篱笆围着,上面还铺着晒干的干草,干草下面应该就是待发芽的菜苗种子。 小白跳离我身边,窜到菜园子里,公子道:“那里是晨风辛苦围起来的菜园子,烈儿,让小白回来吧,不然等下晨风会哭的。” 我急忙跑过去,喊道:“小白,这里不能玩,回来。” 小白不高兴了,于是故意扒开铺得整齐的干草,叉/开腿撒了泡尿,再用爪子刨了两下泥土,才跑回来,直接跳到我肩膀上,抖抖自己的前爪,摇摇尾巴,将刚才粘到的泥土全部甩出去…… 于是泥土甩到了姐姐的脖子处,还有公子的袖子上,我的肩膀也被小白踩成一团泥印子了。 我正担心着,姐姐脸已经黑了下来,公子在这时将小白从我肩膀上抓起来,帮我扫掉肩膀上的泥印子,然后笑眯眯对小白道:“下次敢这么顽皮就把你单独锁起来。” 小白一吓,躲到我怀里,脑袋钻来钻去,想要藏起来。 晨风迎出来,道:“烈儿、欣儿姑娘你们没事了啊,太好了。” 我高兴喊道:“晨风!” 晨风笑着走过来,接下公子肩上的两个竹筐,道:“快进屋来,我饭菜都已备好,先吃饭吧。”说着晨风眼睛瞥到了旁边的菜园,惨叫起来,“啊——,我的菜园!”晨风果然哭了。 我急忙抱着小白先跑进住屋里,公子在后面笑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公子为我添菜,问了我们这一个多月在随尘二公子那边的近况,基本都是姐姐在答,虽然近一个多月住在随尘二公子那里,但基本都是许庸医和衡旭大公子在照顾我们,随尘二公子则根本没见到,不知道在哪里。 小白被晨风罚着,只能吃馒头,委屈极了,我趁着晨风去厨房端汤的时候,偷偷夹了两块鱼肉给小白吃。 姐姐环顾四周,道:“公子,虽说这个地方是水牢,但之前应该有谁住在这过吧。” 公子点点头,将一口菜直接夹给我吃,答道:“以前住的大概是上一代的医圣继承人吧,他们在这个地方研修医圣的医道,基本与世隔绝,等到真正悟透之时,才出谷,成为当代的医圣。” “可这里不是水牢吗,怎么又成了……?”姐姐吃惊地看着公子。 公子笑了笑,道:“这里也算水牢,这个山谷和竹林里有很多野兽和毒蛇,若不小心误入其中,很容易成为它们的腹中物,不过其实这一切都是阵法的缘故。” “阵法?”姐姐愣了愣。 公子看向姐姐,解释道:“若想让这个山谷成为医圣继承人的研修地,禁地执法长老只要改变阵法,便可以让山里的猛兽不敢靠近这个山谷和竹林;当然若是水牢,他们也可以用阵法将这里变为野兽的地盘。” “难怪我和烈儿会在竹林里碰上豹子,公子,既然是阵法,我们没有办法让那些野兽无法靠近这里吗?”姐姐问了一句。 “当然有办法,只是那样一来就变成了阵中阵,除了我以外,烈儿和你还有晨风,你们三人并不熟悉阵法,反而会迷失在这里面的。不用担心,这山谷里很安全,竹屋周围野兽也不会随便闯过来的。”公子说着已经放下了筷子。 “公子来到这个山谷的时候,没有被野兽袭击吗?我听大公子提过,这里的野兽非常凶猛。”姐姐想了想,继续问公子。 “我带着红黑,它们不敢靠过来。”公子答道。 我抬头,惊喜道:“公子,红黑也在这里?” 公子笑笑,点头道:“红黑在楼上睡着呢,这个季节还是它的冬眠期,不过即使如此,紫麟蛇王的威压也不是普通动物敢靠近的,而且我被关在这里,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接受圣医门禁地执法长老团的裁决,更重要的原因则是来此处参研医圣的医书拓石以及圣医门阵法的。” 我和姐姐都有些奇怪地看公子,难道我们不是来这里坐牢的? 公子笑得神秘道:“这算是禁地执法长老给医圣继承人的特殊待遇。” 姐姐奇怪道:“可我听许伯玉说,儒医六家的人联名要求除去公子医圣继承人的身份,我以为……” 公子摇头,答道:“医圣继承人不是武林盟主,即使所有人联名也不能当上,相对的,也无法被他们联名就能除名的,他们的联名最多达到请愿的目的,但真正能把我除名的只有医圣或者上一代的医圣继承人,禁地执法长老中曾经有两位长老就是通过医圣继承测试当上医圣继承人的,我是同时得到那两位长老认同的医圣继承人,所以这一次的医圣继承人有且只有我一人,当然不可能被除名。” 我双眼冒光,果然公子最厉害了。 “这次其实是被那两位执法长老的其中一位,要求来这里试炼的。” “那位执法长老的医术比公子还厉害吗?”我扒了一口饭,抬头问公子。 “不知道。”公子摇头,道:“不过听闻那位执法长老在阵法上的修研更为了得,这次禁地执法长老团会把我扔在这里,大概就是想让我研修医圣医道的同时,也精细学习一下圣医门的阵法吧。” “圣医门的阵法,公子不是早会了吗?”哪里需要他们教,我不满道。 公子摸摸我的头,笑道:“我比较精通的是奇门遁甲以及阴阳五行中的阵法,圣医门的八阵其实我和众弟子一样,只是略懂一些皮毛,想要学习圣医门的阵法,是必须经过禁地执法长老严格挑选的,而这次被选中的人有我,还有随尘。” 难怪我和姐姐在随尘二公子那里住了一个多月,居然一次也没见到随尘二公子。 公子接着道:“禁地执法长老向圣医门众弟子说是把我关在水牢里,实际上,却是同时让我来这里学习的,此处的竹林是个天然的阵法演练场,很适合演习。” “公子,那我是不是可以带小白和红黑在这山谷里玩?”我兴奋问道,我还想和之前在竹林里遇到的那只大猫一起玩,,姐姐说是豹子。 “烈儿的话,没关系,这里的动物不会伤害你。”公子笑着点头。 “说起来,我和烈儿刚才遇到的那头豹子,的确没有追过来,也是因为烈儿吗?”姐姐问道。 “或许是吧,也或许那头豹刚饱餐一顿,并不饿。”公子的话比较中肯。 姐姐听着有点担心,问我,“烈儿,动物的想法,你是不是都能明白?” 我莫名看姐姐,摇头道:“姐姐,我不知道它们想什么?” “那你平时怎么会跟它们说话的?”姐姐皱眉道。 “我问它们话,它们肯回答,我才知道那些动物的事情,要是不答,我也不知道。”我如实答道。 “那你怎么判断,哪些动物会回答你,哪些动物不会?”姐姐追问。 我依然摇头,答道:“不知道,要问了才知道的。” “什么叫问了才知道,遇上危险的野兽,那不等于自己送上门吗?”姐姐骂道。 “欣儿,我知道你想问烈儿与动物沟通的能力如何,不过那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烈儿只是能吸引一部分有灵性的动物,好比如红黑和小白这样特殊的动物,或者是在动物群中的王者之类,至于一般的野鸡、野兔等,烈儿靠近它们,会比我们容易很多,但不一定能沟通,这样解释,你会比较好理解吧。”公子看向姐姐。 “所以说,这里的野兽也有可能袭击烈儿了。”姐姐更在意的是结论。 我摇头,肯定道:“不会的。姐姐,我们来之前,它们已经在欢迎我们了,所以不会伤害我们的。” “真搞不懂你。”姐姐气闷一眼,不理我。我挠挠头,我自己也不太懂这些,明明是姐姐要问的。 其实我也有点疑惑想问公子,于是我看公子,问:“公子,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我记得那时候公子说我肚子伤口上有死气。白夏说,死气对于我和他都是致命伤,是会死的,连小白也没办法的,公子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 姐姐也好奇道:“公子,我也有些不解,许伯玉当时跟我说,您交代他告诉我,我摆脱了巫医的控制,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看了姐姐一眼,转而看我,手放在我头上,眼底带着点淡淡的疼惜,道:“巫医的秘术很阴险,烈儿差点就救不回来了,你们两个,我用的都是寒门咒术,不过那时候我非常没信心,还好有叶煌帮忙……” 我听着那公子平淡的语气,心里某处一阵感动,看着公子,觉得公子怎么看都是那么好看。 姐姐却有些严肃道:“我曾听连环秀说过一点寒门咒术的事情,这寒门咒术似乎有点邪门,必须要用代价来当媒介的,公子,您不会为了我和烈儿,交出了什么吧?” 我回神一愣,莫非公子有什么危险了? 公子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答道:“那倒没有,治疗烈儿的代价本身便是他身上的死气,而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最后我把巫医植入你三魂六魄中的那一魂作为代价,那个巫医现在应该元气大伤,没有七八年的时间,她是无法恢复的。” “公子,寒门咒术那么厉害吗?”我好奇道。 “恩,但同时也非常危险,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有可能导致双方死亡。”公子告诫一句,打消我想学寒门咒术的想法。 晨风端了一小碗药膳出来,放在我面前,道:“烈儿,这个是公子要求额外为你熬做的,吃吧。” 我不解看公子,还吃药膳?我在随尘二公子那养伤的时候都没吃了,还以为不用了。 公子笑笑,道:“烈儿小时候被人病急乱投医,医坏了生长,所以只能慢慢用药膳调养回来,坚持三年就好,到时候就不需要。” 我郁闷地端起药膳吃。 姐姐询问公子,“公子,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公子想了想,道:“虽然那位长老只给了我十五年的期限,不过按我自己来估计的话,医圣的医书拓石虽然水牢这边只有五分之一,却也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来学习;最重要的是,圣医门的‘八阵’深奥无比,这个要研究起来,颇为不易,熟练之后,我还得通过那位执法长老的测试才能离开这里,保守估计的话,我想起码要在这里呆个五六年吧。” 姐姐诧异:“这么久!”然后陷入深思。 公子笑笑,淡然道:“欣儿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留在这里,出去的事交给我。” 我急忙拉住公子的袖子,坚决道:“我要陪公子。”心里有点担心公子让我和姐姐一起离开。 姐姐犹豫了一下,抬头认真看公子,道:“公子,我有一个请求。” 我咽下口水,急忙拉紧公子,非常担心姐姐说,让我跟她去做什么。 公子淡淡道:“你说。” “五年,不,三年就够了!给我三年时间,让我离开这里,呆在圣医门里,我保证这三年帮公子把整个圣医门交到您手里。”姐姐自信道。 我摸摸小白,偷偷舒了一口气,还好我没分,这样就可以跟公子一直在一起了。 公子沉默着,姐姐解释道:“公子,我并非不愿意留在这里陪您,只是,我希望您从这里出去后,在圣医门能够更自由一些。” 公子看着姐姐,淡淡道:“欣儿,你不要小看圣医门,虽然圣医门大多数是医者,算计之类的事情并不擅长,但圣医门就是以医术为地位象征才叫圣医门,禁地执法长老团的存在也绝对不能动摇,不管你想怎么做,他们是不会容许的,因为若是圣医门的格局改了,那便不再是圣医门了。” 这次姐姐笑了,解释道:“是我说得不够仔细,让公子误会了,其实我并没有打算改变圣医门的格局,圣医门推崇医术,这些原本的东西,我不会去动,我也不擅长这种大动干戈的动作。我只是想让公子这几年在山谷的同时,也能随时知道医界各派、还有江湖上的一些事,以及为找巫医报仇做点情报收集。” 我眨巴眼睛看姐姐,姐姐好厉害,她到底要怎么做? 公子听着愣了一下,微微露出笑容,点头道:“你想去,就放手去做吧,不过欣儿,想找巫医算账的事还不急,待我出谷后,另做打算。那巫医因婆婆现在自身都保不住了,其他根本无暇顾及,暂时不会出来害人。就算如此,巫医仍然是你的克星,你不可自己跑去跟巫医斗。” “我明白,多谢公子提点。”姐姐郑重点头。 于是公子带姐姐离开山谷,我和晨风跟着去了,穿过竹林,公子用信鸽叫来看守这天然水牢的那位用竹竿筏竹筏的老者,不知公子与老者说了什么,老者答应带姐姐离开。 姐姐吩咐道:“烈儿,你呆在公子身边,要好好照顾公子,不要自己老是想着玩,知道吗?” 我保证道:“我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公子的。” 晨风在一旁嘲笑道:“就你现在这样,不让公子额外照顾就不错了,慢慢长大吧。” 我心里发气,一定要长大给晨风看看。姐姐走了,我看着姐姐渐渐远去,虽然不知道姐姐打算做什么?只希望她平安就好。 公子带我回去,道:“不用担心你姐姐,她不会有事的。” 我好奇道:“公子,你跟那位伯伯说什么了,他怎么肯答应带姐姐回去呢?” “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放欣儿离开而已,其实他只要关我一个人就够了,是我强硬要求烈儿过来陪我的,烈儿会讨厌吗?”公子弯腰看我。 我摇头,道:“公子要是不让我跟来,我就找红黑游泳过来找你。” 公子笑起来,道:“对了,那位老先生就是我跟烈儿提的执法长老,他的阵法很厉害,若不认真与之较量,我也没有赢的把握,他亲自看守这里,就是防止我在参研阵法时,自暴自弃,中途逃出去,那样他便会把我一辈子关在这里。” 诶!?那布衣老伯伯也是执法长老,圣医门的老者都好奇怪啊,我皱眉想着,忽略了公子话里的意思…… 五年 我和公子在山谷一呆就是五年,五年的时间,我过得非常充实。每天早上,公子都会教我功课,让我熟悉各种药草,偶尔还会带我进山谷采药、晒药、磨药……,下午的时间,公子要单独参悟阵法,还要研修医术,竹林是公子研习阵法的地方,公子说研习阵法时很危险,所以不让我跟去。于是通常下午,我就带着红黑和小白跑进山谷里面找豹豹玩。 傍晚回来帮晨风给菜园浇水,晨风的菜园子由开始的一个小角落,后来变成一大块,菜园里种了很多菜,于是看着晨风种菜,也学到一点东西,原来种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是一门大学问,要根据时令,二十四节气,种子发芽时要先用干草遮阳,长成小苗后,还要移摘出去,更要经常翻土,锄草,定时浇水,我在山谷里才知道,当端上一份烧好的菜肴,种出来是需要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我有次建议晨风种稻谷,晨风却说,我们不是经常耕作的农家,是无法种出稻谷的,连公子也跟我说,种稻谷的学问比菜园子里的那些菜,要困难许多,时令和二十四节气,气候和时间等,要种稻谷这些就要熟记,稻谷还分旱稻和水稻,更有早稻和晚稻之类的。晨风说他从小在圣医门长大,跟公子学医,辨别药材,虽然偶尔有到农家换粮,知道点稻谷的种植,却更知其种植的艰辛以及困难,要收成非常不易,,晨风很佩服那些耕作农家的人。 公子告诉我,稻谷并不是嘴巴里嘴边说说那样,给几颗种子随便扔地里就能长成的,是需要做很多工序,以及时间才能有收成的。我们吃的每一碗米饭,都是非常珍贵,只是世间的人更多的却是看不起那些农家人。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胡乱浪费米饭,总是把饭吃得干干净净,要不实在吃不完,也让小白帮忙。 晨风有时候忙不过来,我就跑去帮忙看灶火,小白总是这时候趁机在厨房先饱餐一顿,红黑都是自己觅食,它不吃煮的东西,不过红黑很爱喝酒,记得第二年的时候,衡旭大公子捎来了好几坛酒,除了一坛公子放在竹屋的楼上,其余放在竹屋楼下的五坛全被红黑给偷喝了。 竹屋有两层,第二层有两个房间,一个是晨风睡的,另外一间大的,是公子与我一起用的书房和寝屋。第一年的春天,红黑醒来后,便单独霸占竹屋的楼下,晨风做了一个小窝放在阴凉处给红黑,公子也让晨风为小白做了一个暖和和的小窝放在房间一角,但小白死活不肯在窝里睡,总喜欢半夜爬床,第二天醒来,总是能看到小白窝在我和公子的床头睡觉,有的时候还会钻到被窝里。 第三年,在晨风盯着我的脸啧啧不可思议时,公子终于停止了让我天天吃药膳的习惯。而那一年,我也闯祸了,那是一个还算晴朗的下午,我带着红黑和小白跑去山谷里冒险,在一处发现了一个山洞,跟红黑还有小白跑进山洞玩着玩着就睡着了,醒来时,红黑把附近的蛇群叫来堵在洞口,不让其他野兽来犯,也不让风灌进来使我着凉。连因我没有及时回去而一路找来的公子和晨风却被蛇群阻止在外面,我爬起来才知道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公子一直站在洞口等了我一个晚上,一身的露水,我看到公子,就哭了。 公子抱住我,担忧着为我扫去身上的泥土,却为我没事而高兴。 晨风说,他们一直在外面喊,可我在洞里面完全没听到,公子这才研究这个起我发现的洞口,似乎是那个洞口的构成,让声音无法传太远,加上红黑的蛇群挡在外面,所以公子他们的喊声,我根本无法听到。 于是那以后开始,我在山谷里玩的时候总是尽量早点回去,不让公子担心。公子每天傍晚一过,若我还没回去,公子就会来找我回去。 我偶尔没带着红黑,跑去跟豹豹一起玩,豹豹跟我一起睡午觉的时候,周围会莫名出现一些蛇群,远远将我和豹豹围着,豹豹讨厌那些蛇群,会发出低低的怒吼,蛇群尽量躲得远远的,却不会离去。我这才知道,是红黑这家伙,自从上次我在圣医门受伤后,红黑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有一次姐姐过来看我们,便说红黑那是保护过度。 小白在这五年身体没长大多少,嘴巴变得见一些了,声音也渐渐变成像是“啾啾”之类的,不过尾巴变大变长了,而且更加蓬松起来,毛茸茸的很舒服。我的个子也抽高了,不再是个小矮子,晨风现在也不让我看灶火,却总喜欢盯着我瞧,道,“公子当年说得原来是真的,烈儿你还真的逆生长啊。” 五年后的一个中午,我躺在一块岩石上晒太阳,豹豹生了两只小豹崽,才一个多月大,走路颠颠颤颤,刚会嗷嗷叫,喜欢往豹豹肚子下面钻,豹豹蹲坐在岩石上,偶尔低头舔舔小豹崽,小豹崽窝在豹豹的肚子下,探出两个小脑袋,乌溜乌溜的眼睛盯着我瞧,一会儿又会跑出来一起戏耍。 豹豹很爱两只小豹崽,除了我以外,任何动物靠近,它都非常警觉,所以小白和红黑都不能带来。 远处公子的声音喊道:“烈儿!” 我爬起来,把在我身上玩耍的两只小豹崽放回豹豹身边,跟豹豹告别一下,就朝公子的方向跑去,果然很快就遇上公子。 公子更高了一点点,比以前也更加儒雅了,褪去稚气,多了一份沉稳,不过公子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身上的药草香也是我最喜欢的。 公子看到我,微笑道:“烈儿,我们明天出谷吧,欣儿说,似乎有你三叔的消息了。” 第81章 归来 第八十一章 归来 我高兴地笑起来,三叔还活着,太好了。 我向豹豹告别,然后跟着公子再次坐上竹筏,这次是要离开这个山谷了,其实这是我第四次坐上竹筏了,第一次是跟姐姐一起来这里找公子,第二次则是呆在这里第三年的时候,叶大侠的到来,让圣医门不得不把公子临时放出来,姐姐说是因为叶大侠的毒庄如今在武林中的地位无人能撼动,所以圣医门也敬其三分,让公子出来接待此‘麻烦’人物,其实公子和叶大侠关系非常好的。 那时候我也跟着公子坐上竹筏,去见叶大侠,叶大侠来圣医门是把当年从圣医门借走的一名叫问云的人还给圣医门,不过最后公子擅自做主,让问云跟随叶大侠,临别时,还送了叶大侠一只男式用的玉簪,不过那只男式玉簪有个奇怪的名字——叫鬼器‘简符’。 我回到山谷后特意问了晨风,送发簪代表什么意思?晨风却说男的可以给女的送发簪,但男的是不能给男的送发簪的,否则就代表着比较特殊意义了。 这些让我原本笃定公子是我的信心减弱了一半,公子的心上人果然是叶大侠,于是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守住公子,不让公子被叶大侠拐跑了,我要变强,从叶大侠手里把公子抢回来,然后认认真真地喜欢公子,这样公子也一定会喜欢我的。 叶大侠离开后,我和公子又被送回天然水牢,那时候开始,公子便与那筏竹筏的老伯伯讨教阵法。这两年里,公子一半的时间都用在破解老伯伯的阵法上,并向老伯伯研习阵法精髓,我也没有放松,为以后打败叶大侠,夺回公子的心而努力。 在这里呆了五年之久,现在就要离开山谷了,也就算是要和豹豹它们分别了,有点不舍。 “终于……终于可以离开了。”晨风一脸激动,对于能离开天然水牢,晨风就差淌两行热泪了,我知道晨风早就憋坏了,一直向往在圣医门还有外面那种热闹的生活。 不过我是真的有点不舍这个天然水牢的,这里的山谷很好玩,有好多很好吃的果子,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小白和红黑都非常喜欢那个山谷,还有豹豹他们陪我玩,可惜,要离开了。 待竹筏漂到湖中央时,我看见豹豹背着它的两只小豹崽窜到竹林外面,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像是在为我们送行一样,静静地看着。 我不由想起,当初自己为了接近豹豹,连续整整一个月浑身脏兮兮地跑回去让公子擦伤药才换来豹豹的信任。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朝豹豹大声喊道:“豹豹,白白!”姐姐说,说‘白白’比较亲切一点。 迎接的人有随尘二公子,还有姐姐,竹筏还没靠过去,我就提前跳过去,晨风紧张喊住,不过我平安落地,晨风便松了一口气。 我看到姐姐,眼睛不由一亮,我终于跟姐姐一样高了,我咧嘴一笑,高兴道:“姐姐,我长高了。”以后我也可以保护公子和姐姐了。 冷美人的姐姐也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教训道:“没出息,你现在连五尺都没到,(五尺约为一米六六),嚣张什么。” 我得意道:“公子说过,男孩子十五岁才开始要慢慢抽高的,不急,等到我成年以后,一定会比姐姐高很多。”姐姐比我大三岁,我如今就跟姐姐一样高了,嘿嘿,以后一定会更高的,我心情非常好。 随尘二公子看着我,表情略微惊讶,道:“你是那个祁烈?” 我点头,笑道:“是的,二公子。” 随尘二公子点下头,似有些感叹道:“变化真大。” 公子和晨风下了竹筏,接着公子抬起双手,弯腰向筏竹筏的老者深深一鞠,道:“多谢长老这些年的栽培与照顾,哲悦感激不尽。” “在老夫面前,你无需过谦,能从水牢出来靠的还是你自己,你凭自己的本事和努力,完全通过了老夫的测试,否则也只能被关在这里一辈子的。”那位执法长老依旧一身布衣,神情却很欣慰,感叹道:“本来老夫估计,再快的天才也要十年时间,不想你五年便破了我所有的阵法,并研习其精髓,连医圣的医书拓本也参透了一部分,出了这天然水牢以后,你替老夫去鹿山一趟,看望老夫的一位故友。” “鹿山!”姐姐吃了一惊。 我疑惑看姐姐,直接问:“姐姐,鹿山怎么了?” 姐姐凝眉不答,公子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郑重答应下来,之后我们便告别布衣老者,与随尘二公子一起回圣医门,姐姐走在我旁边,眼神比以前淡漠了许多,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看过去非常冷。 于是我故意落在后面,朝布衣老者挥手道:“伯伯,白白。”然后趁机问晨风,“晨风,你知道鹿山在哪里吗?” 晨风道:“鹿山,很乱啊,鹿山的山脚下有个非常出名的重型牢狱,那里面关的全都是些穷凶极恶的犯人,那一带非常可怕,平常百姓都没人住在那个地方,好像已经成为了‘三不管地带’。” “三不管?鹿山不是座山吗?”我纳闷了,什么是三不管? “是山没错啊,不过鹿山山脚有重型牢狱,所以时不时就有死人,周遭都是乱葬岗子;打劫杀人也是常有的事……” “我不怕。”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初被公子和姐姐一直保护着的小孩子了,红黑和小白都是非常厉害的。 “还有呢,不止这些,鹿山那里多的是坑蒙拐骗的行当,烈儿你怎么突然提起鹿山来啊?”晨风不解道。 “因为公子要去鹿山啊。”我答一句。 “啊?我怎么没听说?”晨风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我偷笑一下,果然晨风刚才没注意听布衣老者对公子交代的事。 随尘二公子带我们去的是公子之前的住处,我和晨风率先跑到门口,然后同时惊呆了,公子这里的院子是重新建的,好漂亮! 晨风感动地眼泪流出来,拿袖子拭泪道:“我没在做梦,我们终于回来了吧,烈儿!” 我侧头笑起来,点头道:“恩,是公子的院子变漂亮了。” 公子站在我们身后,歉意道:“晨风,这几年委屈你了。” 晨风用袖子擦干净脸,哽咽道:“公子,我是太高兴了,我们可算从水牢回来了。” 我看了看晨风,这五年,对我而言,虽然说是被关在天然水牢,但我几乎天天带红黑和小白去山谷冒险,最重要的是还有公子在我身边,一点也不无聊和寂寞,但是对晨风而言,大概那个山谷就像是座监牢。 我想了想,拉住晨风的手,道:“晨风,我们先去看看公子的院子变成什么样了吧。”我拉着晨风跑进院子,很多地方变得好看很多,环境也更加雅致。 “哲悦,你总算回来了。”大堂门口出来两人,说话的是其中那个笑嘻嘻的许庸医,站在一旁的则是变得沉稳许多的衡旭大公子,两人看到我和晨风时,却是愣了愣。 晨风朝衡旭大公子行礼道:“大公子、许公子,公子就在外头了,马上就进来。” 许庸医与衡旭大公子慢慢朝我们走来,许庸医瞧着我,好奇问:“晨风,你身边这位可爱的少年是谁啊?” 这时公子在我们身后调侃道:“你这庸医不好好呆在你的鬼医谷,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许庸医看向我们身后,故意咳一下,正经八百道:“当年我欠三少的诊金还没还清,听闻三少终于从水牢里放出来,所以我爹赶着让我来还欠下的诊金。” 公子挑眉,笑得好看,“,好像是你还欠了一个月的烤鸡。”说着,公子朝我的脖子看过来,小白正团成一圈,围在我脖子上睡觉。 我也想起许庸医当初只喂了小白两个月,确实还差小白一个月的烤鸡,不由笑了,这下小白又可以吃整整一个月的烤鸡了,朝许庸医道:“许庸医,烤兔肉也可以!”小白也吃烤兔肉的。 许庸看着我,诧异道:“哲悦,他是谁啊?” 我莫名,许庸医难道失忆了,他不认识我了? 公子没回答,而是伸手把我脖子上围成一团的白白绒毛抓了下来,一只踏火玉狐呈现在许庸医和衡旭大公子面前,小白尾巴扫了扫,懒洋洋地从公子手上爬起来,这次跳到我肩膀,要我抱着它睡。 许庸医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晨风在一旁笑得很得意。 许庸医突然猛盯着被我抱到怀里的小白,再看看我,瞪大眼睛,终于道:“你、你是当年那个小烈儿?!” 我郁闷极了,那个‘小’字是多余的,于是我理直气壮道:“我叫祁烈。”然后我再告诉小白,它今后的一个月每天都有很多烤鸡还有烤鸡和烤兔肉吃,小白果然美死了,“啾啾——”地用小嘴巴蹭过来。 这回许庸医话都不说了,直接走到我眼前,惊讶着伸出手,似要掐我的脸,红黑突然就从袖子里窜出来,“嘶嘶——!”地警告着许庸医,就差咬上一口, “哇啊——!”许庸医被吓红黑了一跳,急忙退开。 我把红黑乖乖哄进袖子里,红黑不肯,从我衣领处窜出个小脑袋,警惕地看着众人。我抬眼便见许庸医用不可思议的眼睛瞧着我,许庸医这次肯定道:“你……你真是烈儿!” 连衡旭大公子也上下打量我。 我高兴道:“是啊。”虽然许庸医和大公子他们好像不太记得我了,但我还是很清楚记得他们的,于是我又道:“,对了,不要惹红黑生气,它现在开始会咬人了。” 许庸医郁闷地看了一眼红黑,退到衡旭大公子身边去,然后开始调侃公子:“我说哲悦,你到底是怎么样养的啊?当年那个瘦干干的小矮子,如今长成这般可爱模样。啧啧,厉害啊!以前小烈儿瘦干干的,完全真没看出来,原来他还有那么可爱的小酒窝。”许庸医说着,笑嘻嘻地又要凑过来,衡旭大公子非常迅速地将许庸医一脚踢开,道:“哲悦,去后院吧,已经备好酒菜了。” 姐姐也道:“公子,我酿了一些酒,拿过来让您尝尝。” 于是晨风张罗烧水,等下吃饭后要洗澡,我则跑去跟姐姐搬酒坛子,姐姐把酿的酒放在地窖里,我接过姐姐递上来的酒坛子,挺重的,待姐姐从地窖爬出来,我才问:“姐姐,三叔真的没死吗?”公子告诉我,三叔还活着的时候,我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恩,还活着。”姐姐笑了下,提了两坛子酒,我抱起一坛子最大的,朝后院的石亭走去,姐姐道:“我也是前几天偶然得到的,不过他目前的下落还没查到。” “。”我低头失望道。 石亭中,公子饮了一杯酒,惊讶道:“好酒。”连许庸医、大公子和二公子他们都对姐姐拿过来的酒赞叹不已。 姐姐淡淡笑了下,道:“公子喜欢就好,之前我还有些担心技术生疏,味道会不好。” “欣儿姑娘,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居然能酿出这么有味道的酒,真的很厉害,对了,这酒还有吗,送我一坛吧。”许庸医真心佩服,外加嘴馋道。 姐姐摇头,答道:“这种的果酒当初酿得不多,就这三坛了。” “哲悦,我不管,总之我要一坛,不给我就赖你这了。”许庸医立即拍桌子无赖道。 我坐在姐姐旁边,看着公子与他们的谈话,眼睛也瞄到公子那里刚斟满的酒,趁着许庸医与公子谈话之际伸手端过来,想要尝一尝姐姐酿的酒,闻着确实有一种果子的香气还有酒的醇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刚要喝下,公子便将我手里的酒拿走,淡淡道:“烈儿喝茶就好。” 姐姐也教训一句,“你还没成年,喝什么酒。” “。”我只好端起茶杯,委屈地点点头,公子不让我喝酒,姐姐也不让我喝,我低头看地上放着的两坛子酒,想着要不要让小白帮我偷偷藏一坛子起来。 我伸脚轻轻一踢,谁知酒坛子居然就被我踢翻了,“砰咚”一声,咦,我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酒坛子怎么是空的? 公子和姐姐他们也听到声音,低头看脚下滚到一旁的酒坛子,姐姐愣了愣,立即站起来走到角落,捡起酒坛,里面确实空空如也,我急忙摸下手臂,红黑不在,不会是…… 于是公子拿起另外一个还立着的酒坛子,我跟着凑过去,往里一看,空空的酒坛子里有一条红黑小蛇正窝在里面打醉嗝,红黑果然偷酒喝了。 我急忙把红黑劝出来,藏入袖子里,又有点担心姐姐找红黑算账,对姐姐笑道:“红黑刚才说,姐姐酿的酒非常好吃。” 姐姐瞪了我一眼,却没有责怪的意思,我心情大好,朝公子得意笑笑,公子好笑地看着我。 许庸医则痛心道:“这么好的酒居然被一条蛇给喝光,浪费啊,就这么一条小蛇,它哪里懂得喝酒,到底把两大坛子酒喝哪里去了?” 我挠挠头,似乎许庸医还不知道红黑的身体其实是很大的,当初的那条紫麟蛇王就是红黑。 公子帮我整了下被风吹乱的衣领,道:“酒喝完了可以再酿的。欣儿,连红黑都这么喜欢你酿的酒,下次多酿一些好了,让它饱餐一顿。” 我也笑道:“红黑真的很喜欢姐姐的酒。”虽然红黑此刻正窝在我袖子里,舒服地打醉嗝。 姐姐收拾酒坛,这回不吃我这套,警告道:“地窖里还有其他的酒,不过时间未到,所以没开封,烈儿,你可不能放红黑进去。” 我点头保证道:“绝对不让红黑去捣蛋。” 许庸医看看姐姐,然后再看看我,酸溜溜道:“唉,有个贴心的婢女给你酿美酒喝,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酒窝美人陪在身边养养眼,哲悦,你可真是好命啊!我看以后谁家有小孩就交给你养好了,再难看的小鬼,都能被你养成水灵灵得让人很想掐一掐……” 许庸医说着,头趴在石桌上,手已经伸到我眼前,我侧头看许庸医,公子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坏笑,于是许庸医的指尖刚要触过来,原本在我腿上打瞌睡的小白突然发飙地用爪子扫过去…… “哎哟,好痛!”许庸医立即退开,郁闷地看着自己被小白毫不客气抓伤的手,道:“怎么回事啊?” 小白给许庸医的手留下了几道抓痕,此刻正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许庸医有些怨恨地看向小白,道:“枉我养了你两个月,你这小东西,一点也念旧啊。” 于是我替小白找了个理由解释道:“小白很久没接触人了,所以有点凶,我以后会叫它注意点的。” “谁让他起色心了,活该。”很少说话的衡旭大公子道了一句,却完全不同情许庸医,许庸医做贼心虚地灿笑一下,立即不对小白生气了。 公子优雅挽袖,给我倒了杯茶,然后笑眯眯对我告诫道:“烈儿,以后要是碰上许庸医这样的,不用阻止红黑和小白,也无需客气,让它们多咬上几口也没关系。” 随尘二公子提前回去,然后衡旭大公子和许庸医也起身告辞,晨风趁机拉住姐姐询问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原来公子这几年名声大噪,虽然他被圣医门关进水牢,但外面还是流传出圣医门三公子医术超群的流言。叶大侠,,公子说过,现在要叫叶庄主的,叶庄主的毒庄如今在江湖中地位超然,两年前就没人敢得罪叶庄主,现在就更没人了,连圣医门的人都敬他三分。 我洗完澡后,直接爬到公子**,小白也跟着跳上去,公子随后洗完,另外再披了件外袍走过来,我看样子就知道公子不会马上陪我睡了,不由打了个哈欠,公子坐到床边,让我先睡下,道:“烈儿今天先早点休息吧。” 我睁着眼睛看公子,公子不陪我睡,我睡不着啊。 这时,姐姐敲门进来,道:“公子,烈儿在这里吧。” 公子起身,我也从**爬起来,姐姐找我干什么? 姐姐将手里的烛灯放在桌上,看到我窝在公子**,教训道:“烈儿,你都这么大了,还要公子陪你睡,快起来,我另外给你备了房间,把小白也带走,不要老是霸占公子的床。”姐姐说着,就把我从**拉起来…… 我急忙抱住被子,不肯下床,道:“我不要,我一直都跟公子一起睡的。”这几年在山谷都是跟公子一起睡的,为什么回圣医门里,反而不能在一起睡了? “你都这么大了还缠着公子,公子的床并不大,难道还要公子将就你,跟你挤啊?”姐姐严肃道。 我不由看公子,我现在是长大了,公子嫌我挤吗? 公子阻止姐姐道:“好了欣儿,烈儿跟我习惯了,你让他单独睡,他反而会睡不好。” “可是公子,你以后也要娶妻生活的,总不能所有的时间都被烈儿一个人霸占着吧,烈儿从小任性惯了,也不能什么都由着他。现在烈儿大了,应该让他自立了。”姐姐认真道。 我抬头看姐姐,直接道:“我就要霸占公子,哪里不行了?” 姐姐气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公子却笑起来,道:“欣儿,你让烈儿现在单独睡,我也会不适应的,明天把这里的床换大一些吧,今晚就先凑合下。” 我听着,不由高兴地看向公子,公子果然没有嫌我挤。 姐姐听罢,也不再多言,转道:“对了,公子,其实我来,是想与您商量另外一件事的,我和烈儿这些年躲到圣医门,安全避开了朝廷人的搜捕,但烈儿的三叔祁天,应该会过得很辛苦,他肯定到处在找我们,如今祁家人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了,无论如何,我和烈儿必须见他一面……” 我不由难过,三叔是以前在家里时,除了爹娘外,对我最亲的人了。我很喜欢三叔,也很想念三叔,不希望他过的辛苦,于是我道:“公子,我也要去找三叔。” 姐姐瞪了我一眼,不许我插嘴,然后严肃道:“我刚得知的消息,祁天似乎曾在鹿山一带出没过,公子不是打算去鹿山吗?我想借公子此次鹿山之行,多绕几个地方,顺便查一下祁天的下落,公子能否答应?烈儿的话,我觉得暂时让他留在圣医门比较好,鹿山太乱了。” “我不要,我要跟公子一起去鹿山,然后也要一起找三叔。”我看着姐姐,很认真道。 “臭小子,你是不是叛逆期来了?老是不听姐姐的话!”姐姐教训道。 叛逆期?那是什么? 我愣了愣,反驳道:“三叔也是我的,为什么我不能去找?”而且,我最不想跟公子分开,一个人被留在圣医门。 我有红黑,还有小白,鹿山的动物也会是我的朋友,我足够保护自己,不会拖累公子和姐姐,我不要被留在圣医门等消息。 “鹿山不是昆山,那里可没有像圣医门这么美好的地方。”姐姐瞪我。 “鹿山吗?”公子打破我和姐姐的争吵,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和姐姐同看公子,公子突然神秘笑道:“去一趟鹿山也好。” 第82章 情敌 第八十二章 情敌 我急忙要求道:“公子,我也要去鹿山。” “免谈!”姐姐强硬道。 公子道:“鹿山之行确实有很多危险……” 我抬眼认真看公子,直接道:“公子不让我跟去,我就找红黑给我带路。” 公子听着不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姐姐气道:“臭小子,连公子的话你都不听了。” 我不理姐姐的反对,坚持到底,不是我不听公子和姐姐的话,只是我也有我的想法,我想跟公子在一起,不想分开。公子这时才缓缓道:“欣儿,鹿山之行,说不定有烈儿在,我们反而能躲过诸多不必要的危险。” 于是我难得看到了姐姐错愕的眼神外加哑口无言的表情。 我们从圣医门出发,这次公子没有带晨风,我也不能带着小白,因为小白很显眼,于是我们三人全都骑马而行,姐姐骑上马,问:“公子,真的不用马车吗?此去鹿山起码要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我担心烈儿他会吃不消……什么东西,烈儿,你搞什么鬼?”姐姐正说到一半,朝我吼过来。 我刚才丢了一颗在树林里捡来的小果子打在姐姐肩膀上,果然把姐姐的注意力引过来,我摸摸马背上的鬃毛,道:“小棕,走了。” 马儿把我带到公子身边,与姐姐并行,姐姐看见我的马,吓了一跳,骂道:“烈儿,你疯了,给我下来,那匹马脾气坏,你想被马摔死吗?” 我自信道:“姐姐,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子,论骑马,我比你和公子都强。” “你个臭小子,再说一遍。”姐姐脸有点发黑,我嘿嘿笑了下,先一步走到姐姐前面,以前还会觉得姐姐这样的表情很可怕,不过现在大了,反而觉得姐姐现在就像只纸老虎,一点也不可怕。 公子笑道:“欣儿,骑马这本事,你和我确实不如烈儿,烈儿以前在山谷的时候,就经常爬上爬下,连骑着豹子在树林里窜的时候都有。” “公子,你也开玩笑吗?那匹马非常难驯服,又不大听人话,烈儿再有本事与动物沟通,这种事情也太乱来了,烈儿,你给我去换马,不然就不要跟来。”姐姐连公子一起教训了。 我反驳道:“小棕跟我很要好,才不会摔我呢。” 公子笑得好看,也阻止姐姐道:“没什么好惊讶的,欣儿别忘了,烈儿原本就算半只野生动物。” “野生动物?!”姐姐愣了一下,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道:“那倒也是,好吧,看在公子的份上,先饶了你这次,下次敢不听我的话,我会让你明白‘姐姐的话是必须听的’。” 我原本兴奋的心情一下跌入低谷,完全没在意姐姐的‘要挟’,反而是公子的话让我很郁闷,公子原来一直只把我当做野生动物来看吗? 我才不要做野生动物,我要做的是公子喜欢的人,为此我从两年前开始一直努力奋斗至今,只等约定的那一年到来,公子没忘记吧。 我们出了圣医门,先是来到陆兴县,公子说他要在这里拜访一位朋友,还当年欠的一份人情和诊金,我和姐姐面面相觑,公子也会欠诊金?姐姐想问公子,公子却一笑避开,并不解释太多。 这次我可不像与白竹一起来陆兴县的时候那样,不认得城门上‘陆兴县’几个大字了,公子教了我很多东西,除了医书上的一些学问外,还教会了我很多的道理。晨风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也喜欢跟我讲很多世间的礼数和观念。 公子带我们来到一处很大的药铺门口,大药铺门口只有一个中年汉子坐在门口边看铺子边打瞌睡。 我们下了马,公子上前拘礼道:“请问卢震大夫在吗?” 中年汉子半睁开眼睛,道:“我就是卢震。” 公子笑了笑,接着道:“请转告你家主人,圣医门尚方哲悦来访。” “圣医门?!对不起,我家主人不在。”中年汉子皱眉听着,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公子。 姐姐讽刺道:“圣医门怎么了?你家主人真的不在,还是不敢见人?” “我家主人不爱见圣医门的客人。”中年汉子平板的声音直接道。 公子却不急,淡淡道:“请代为转告一声,我是叶煌的朋友,来付当年的诊金。” 中年汉子一愣,警惕地扫了我们三人一眼,接着才道:“请稍等。” 中年汉子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我们被迎进药铺后面,我左右瞧着,好大的房子,公子认识的人好多,而且好像都是很厉害的人物,连住的房子都这么大。这五年明明跟我一起都在天然水牢,晨风也说过,公子从小就在圣医门长大,鲜少下山,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 我们见到的是一位中年文士,坐在亭子里悠闲喝茶,见到我们来,挑眉看着公子,讽刺道:“稀客稀客,圣医门‘无比尊贵的’三公子总算舍得来趟我这座小庙了,我差点就要怀疑尚方三公子你那‘绝佳’的人品了,总不会是想耍赖,或者根本忘记了当初答应的事吧。” “论人品,我哪里及得上你,其实主要是圣医门的一些事耽搁了,这次特意向卢震大夫赔罪来了。”公子儒雅道。 我和姐姐同时愣住,这个中年文士也是卢震,门口那个中年大汉也是卢震? “少来这套,我可是知道你的本性,从‘高贵的三公子’身上捞东西不等于跟狼抢……”中年文士刚要讽刺公子。 我插嘴道:“公子,有两个卢震?” “是啊。”公子点头,对我认真答道:“上次来的时候只有一个的。” “喂,赔罪的事不提也罢,我是最受不了你们儒医那套罗里啰嗦的规矩,不过三公子你来见我,总不会是空手过来吧?”中年文士见公子转移视线,不由不高兴起来,却不愿与公子多谈礼数问题。 公子直接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道:“如数奉上。”说着便将锦盒递给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打开锦盒一看,笑了,道:“不枉为此等了五年,尚方三公子,我会好好款待你们的,放心住下吧。”中年文士说着朝公子似笑非笑一眼。 我看了那个盒子一眼,并不感兴趣盒子里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一点,公子又送东西给别人了,我心里不舒服。 公子抬手道:“款待就不必了,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另外之前我提的事,你也应该准备好了吧,稍后我还要赶路,不能打扰太久。” “那怎么行,来了我这,哪里有马上离开的,这样我可不会放人。而且,哲悦贤弟,你明白的,那种事也只有晚上做才比较方便不是吗?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还可以好好联络联络感情。”中年文士言语暧昧地笑了笑。 我憋着一肚子气,警觉地走到公子前面,抬眼看向那个中年文士,挑衅道:“大叔,我家公子很忙的。” 中年文士愣了一下,瞪眼看我,手指着我,“你、你这小子,叫我什么!” 这时姐姐却疑惑道:“我是不是来过这里……?”奇怪地看了中年文士一眼,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中年文士看向姐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当然来过了,你这个女孩我记得,是当年那个中了巫术的小姑娘吧。当时还有一个是小男孩的,恩,原来如此……你这小鬼就是五年前那个浑身带血的小孩儿吧,没想到还可以长得这么可爱,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或许会更有味道。”中年文士摸着下巴开始盯着我瞧,转而笑看公子。 我火大,明明再过几个月我就十六岁了,哪里小了,于是我大声道:“我叫祁烈!”不是小鬼! 中年文士像是在逗我玩一样,道:“你家公子五年前为救你们,与我做了一笔交易,这次他是来还当年欠下的交易,祁烈小鬼,其实我算得上你半个恩人,懂吗?” “才不算!公子已经把诊金给你了。”我朝中年文士扮鬼脸。 “臭小子……”中年文士恼了。 “烈儿,不能这么没礼貌。”公子伸手将我拉回来。 我委屈看公子,“可是……”那人怎么看都是要和我抢公子的,我为什么要对他客气!豹豹的伴侣——那头很少见到的黑头雄豹,当初还不是在一大群雄豹中,争得头破血流才得到豹豹的欢心,也没见黑头雄豹与其他雄豹客气。三叔也说过,男子大丈夫,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去努力争取,我要的是公子喜欢上我,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既然遇到敌人,就要勇敢打倒! 公子拉我回来,给中年文士一个很好看的笑容,道:“卢震,我赶时间,你最好快点。” “可以啊,不过总不能在他们面前吧!”中年文士突然附耳对公子说了什么,公子听罢,吩咐我和姐姐先在这里等他片刻,随即跟着中年文士离开。 我见公子真的离开,告诉姐姐一声,便急忙跟上,中年文士回头看见我,不高兴道:“你家公子不是让你等着吗,跟来干什么?” 公子也回身,淡淡安慰道:“烈儿,你和欣儿先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很快过来。” “不要,我要守在公子身边。”我摇头,走在公子和中年文士的中间。 公子诧异看我,“烈儿?” “我要保护公子。”我瞪向中年文士。 “你小子,难道怕我吃了你家公子不成!不用担心,这种狡猾成精的男人,我从来都是吃亏的份。倒是你这样的小可爱相当比较符合我的口味……哇——什么东西?”中年文士的手刚伸出就立即缩回去,他比许庸医要机敏许多,红黑刚冒头,中年文士已经退开好远,然后骂道:“小鬼,你故意装可爱,心原来这么狠,放蛇咬我。” 我理直气壮道:“大叔你不是避开了吗?红黑又没有咬你,它只是吓吓你。”红黑要跑出来咬人,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它会自己判断对我有威胁的人和物,除非让红黑自己离开我身边。 “尚方哲悦,你不愿意就直接说,一场交易而已,不用找个驱蛇人来对付我,我卢震胆子小,大门在那边,你可以走了。”中年文士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朝公子恼怒道。 我一愣,卢震要公子干什么? 公子儒雅笑道:“怎么会,不过是几滴血,我还没这么小气,只是烈儿从小粘我,还请不要介意。” 我直接问道:“大叔,你到底要公子做什么?” “小鬼,你敢再叫一声大叔试试……,可恶,我就知道和叶煌那小子扯上关系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中年文士鄙视我和公子一眼,率先推门进入房间。 我转看公子,皱眉问:“公子,那个大叔让你做什么交易?” 第84章 鹿山之行 第八十四章 鹿山之行 公子像小时候一样摸摸我的头,解释道:“也没什么,因为当初说好了以圣医门的二十颗还魂丹、以及我和叶煌两个人的几滴精血为条件,换取救你和欣儿的方法,卢震原是寒门中人,寒门咒术他比我要精通得多,那时候若没有他的帮忙,我也很担心自己能否救回你和欣儿。公子眼里闪过一份柔光。 “要血的话,我也可以给啊,而且为什么要公子等到晚上,晚上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哪里比较方便了?” “这个……其实是要用到寒门咒术中的,不过卢震都提前处理好了,只剩下我过来放几滴血而已。烈儿,寒门咒术比较诡异,卢震不愿被人看见,做事极其小心,不容有半许差错,所以他总是喜欢等到夜深人静、无人的时候行动,其实他故意那样说的。” “故意说给谁听?”我不解道。 公子摇头道:“不用理会他的话。” 我想了想,认真道:“公子,我以后一定好好保护自己和姐姐,不再让公子担心。”也不要让公子跟那个卢震大叔再交易什么了。 公子笑笑,不答我,走入房间,我急忙跟进去,那是一间四壁都画满奇怪符的屋子。 “好了,你把精血滴在这两块玉上,就能完成了。”卢震手里有两块很漂亮的玉,我眼睛一亮,其中一块是白夏之前送我的那块。 公子伸出手,我急忙拦住,道:“我来替公子还那些精血。” 卢震听着突然爆笑起来,问道:“,小鬼,现在已经有精了吗?” 我一愣,莫名看对方。 公子看向卢震,笑得危险道:“卢震,再说些不相关的话,我会考虑把你这里变成一处蛇窝。” 卢震立即变脸,骂道:“混蛋,你敢把那么恶心的东西放进来,我跟你没完。” 公子划开食指,似乎是运功逼出两滴血,分别滴在两块玉上,玉居然能吸收公子的血,中年文士感动地捧着玉,激动道:“成了,终于成了!” 我问:“大叔,那玉你要用来做什么?” “谁是大叔啊,我有那么老吗?没礼貌的小鬼!”卢震突然就吼道,撤掉脸上伪装,呈现出一张很妖艳的美人脸,卢震自豪道:“认真瞧瞧,我美吗?” 我定神盯了一会儿,转头看公子,诚实道:“还是公子好看。” 最后,我们是被卢震轰出来的,连同那块白夏送给我的玉,公子让我贴身带着这块玉,说是有了这块下过寒门咒术的玉,死气那种东西便不再是我的死穴了。 我把玉放在掌心摸了摸,它原本是白夏送的,但此刻再得到它,让我欢喜不已,公子送的,要随身带着。 不过高兴之余,我还是有点担心,因为现在除了叶庄主,似乎又多了一个卢震,为什么这么多人跟我抢公子? 从陆兴县出来,姐姐便问:“公子,在卢震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公子转看姐姐。去看看小说网?。 “因为公子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姐姐不大肯定道。 公子嘴角勾起,笑道:“确实很好。” 两个月后,鹿山脚下,鹿山镇——姐姐说,那是靠近鹿山山脚唯一的一座城镇。 公子和姐姐在这中途都换了两批马,还是我的马儿小棕厉害,完全没事,而且精神奕奕,不过小棕非常野,容不得旁人碰一下,脾气也确实有点坏。 我们在鹿山镇唯一的一家客栈落脚,姐姐在木桌子上摊开一张很旧的图纸,道:“我所掌握的消息是:曾有一名剑客独闯鹿山的重刑牢狱,为寻找两个孩子,那名剑客的剑非常锋利,连重刑牢狱的铁制大门都被他一剑劈成两半,所以我推测,那剑客很可能就是祁天,虽然事隔比较久远,消息未必是真,但比没有线索到处乱找要好……” “一定是三叔了,以前三叔的剑法就很厉害的!”我高兴道,记起当年,生病醒过来的姐姐不爱说话,三叔为哄姐姐和我开心,在院子里舞剑的情景,那时候的三叔大概也就比现在的我大两三岁吧。 姐姐看了我一眼,继续指着那张旧图纸上的一个位置道:“公子,你看,鹿山的重刑牢狱在鹿山南面山脚,而圣医门那位执法长老要您拜访的故友却是在鹿山西面山脚,此去鹿山只有这一条路,就算公子要拜访那位执法长老的故友,我们也是需要经过这个重刑牢狱,那一带几乎都是乱葬岗子,荒无人烟,但很多去鹿山的人却是有去无回的。” 荒无人烟? 我愣了愣,不解道:“姐姐,若牢狱没人看守的话,那些囚犯不是早就逃了吗?” 姐姐看我,道:“牢狱当然有人看守,但重刑牢狱的里面并没狱卒,官府只是在牢狱门口单独再建了一个看管台,士兵都集中在这里,足有六七百人把守,这个鹿山镇有一些店铺便是那些士兵的家属搬来这里开的,不过奇怪的是,重型牢狱内部却连一个狱卒也没有。” “为什么?”我问了一句,要是那些囚犯在里面打起来怎么办,谁来劝架? 姐姐解释道:“因为没必要,囚犯根本逃不出那个地方,这个理由与圣医门的天然水牢有些相似,不过圣医门是巧妙运用了阵法做伪装,又有一个天然湖泊和竹林当屏障;而重刑牢狱要可怕多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听闻重刑牢狱原先是一个叫‘寒门’的大门派,不过后来寒门没落,那里便被官府收缴,并扩建成了重刑牢狱——初庆国最可怕的地方。” 公子听着,笑道:“连这个你都能查到,欣儿,你真的让人佩服不已。” 姐姐眼神微动,淡淡道:“若公子没有给我充足和自由的时间,我也无法查到这些。” 公子摇摇头,道:“不,欣儿真的很厉害,我在水牢的时候,二长老没有一次发过难,我已经很意外了;一出来,我居然便是下任圣医门门主的候选人之一,不得不说,欣儿,你让我很惊讶。去看看小说网?。” 姐姐一愣,倘然笑道:“也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事,而且公子对门主之位并不感兴趣,我还觉得自己有些擅作主张了。” 公子点头道:“我对门主之位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同样不希望圣医门的门主之位落在二长老手里,虽然我觉得让衡旭来做是最合适的,不过衡旭要是因为伯玉而无法成为门主,那大概只能交给随尘了。” 姐姐莫名道:“衡旭大公子当不当圣医门的门主,与那鬼医谷的许伯玉何干?” 公子不看姐姐,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了,“谁知道。” 我与公子对视,第一次主动避开了,因为现在心情很不好受,姐姐这几年好像帮公子做了好多事,可是我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做,也什么都没帮到公子,我好羡慕姐姐,好想让公子夸一夸。 “对了,我去年年底在京城置办了一家酒楼,关于巫医的事,我也查到了点线索。”姐姐突然转了话题。 “,不会巫医正好就是太子妃吧。”公子笑了一声。 “公子真厉害,你怎么猜到的。”姐姐讶异道。 公子愣了一下,难得无辜道:“我开玩笑的。” 姐姐笑了,道:“当初公子用寒门咒术逼巫医说出她的藏身处在太子府时,我便留心收集有关太子府内的一些消息,不过前三年都在处理圣医门内的事,这两年才有了点收获。太子府里目前三个人很可能就是巫医,一个带着黑斗篷从未露过脸,连男女都无法知道的黑袍人,这个黑袍人经常出没在太子身边,不过几乎没出过府。另外两个则是太子妃候选人,一个是有了身孕,呆在府中静养,另外一个则是生病,听闻病了很久,这三个人都是太子很宠信的人,公子,你觉得他们中谁比较可疑?” 公子沉吟道:“原来是太子身边的红人,难怪你和烈儿五年前的通缉榜至今没有撤销,欣儿,你连太子都见过了吗?” 姐姐摇头,道:“没有,我担心巫医发现,没敢直接去京城,不过据传闻,太子此人,心狠手辣,好色荒**,甚至还有些变态的怪癖。” “怪癖?”公子不解,我也看姐姐,什么是变态的怪癖? 姐姐点头,微微皱下眉,答道:“恩,听说太子不止喜欢女人,还对男人有兴趣,而其非常喜欢折磨少年,尤其喜欢十几岁的孩子。” 我忧下脸,抬眼看公子,公子正在想事情,没注意到我的视线,其实我很想问,可没法在这时候开口。 我喜欢公子,应该不算变态的怪癖吧? 公子想了想,道:“那我们解决巫医的时候就尽量避开那个太子吧,不要惹多余的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的,从巫医之前的手段来看,那个巫医的心机应该很深,不会真正信任他人,不过目前我们掌握了她的弱点也没必要怕她了。” “不,谨慎点好,一个精通所有巫术的巫医首领,比最厉害的盅医和草鬼女加起来还可怕许多,不能太莽撞行事。”公子劝道。 “公子,我知道你向来做事考虑周详,又喜欢谨慎行事,但我们也没必要事事如此吧,巫医的弱点如今掌握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能抓到巫医,对本尊挖心、割首,然后分别火烧,就能杀死她。”姐姐戾气十足。 公子依然温和劝道:“欣儿,我知道你心里恨巫医,不过我并非太过谨慎,而是巫医确实非常难对付,要不然我大可请叶煌来帮忙的,直接去京城太子府里抓她出来便可,也不用如此小心了。” “为什么,公子,我不明白,我们直接杀还杀不死她,现在抓都不能直接抓她,我并不害怕巫医,即使她有再厉害的巫术。”姐姐表情有些严肃了。 “巫医的可怕在于她会在临死前用自己的灵魂诅咒杀她的人,就算她死了,但只要她下过诅咒,那便会让你这辈子痛苦不堪。都说人有三魂七魄,但当初在井炎城之际,那因婆婆只一眼便看出你灵魂的残缺,这些本是我们普通人看不见东西,但巫医却能看见,欣儿,你知这是为何吗?” 姐姐脸色缓和许多,摇头道:“我这两年虽然也有在收集巫医的情报,但大多数都是没有价值的情报。” 公子这才缓缓向姐姐解释着:“巫医不受人欢迎,便为她们巫术的神秘添上了一份色彩,你想要靠收集天下间关于巫医的消息来找出巫医的其他弱点,几乎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知道些只言片语,以及旁观者的看法罢了。巫医因婆婆能看出你的三魂六魄,那是因为她把自己本身的生命作为修行巫术的消耗赔进去了。我对巫术不熟,也是因此,才没办法深入了解。那个因婆婆是很可恨,但并不是所有的巫医都可恨,也有一部分巫医是单纯为人治病她们用那些早已经失传的方法来救治病人,可惜方法诡异,被人们所恐惧和厌恶,巫医变得很难生存下去,她们只能把巫术转明为暗,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秘密地一代一代继承下去。” 姐姐脸色有些不好看,“我收集巫医的情报,完全是白费功夫了?” “那倒也不会,至少等我们去京城的时候,不会一开始就反被巫医盯上,那样会对我们很不利。”公子安慰道。 “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那个巫医因婆婆恢复元气,再反过来找我们的麻烦?”姐姐不甘心道。 我看姐姐,道:“姐姐,我们不是要先找三叔的吗?”那个巫医因婆婆我也很讨厌,不过红黑说,以后巫医敢来,它不会放过巫医的。比起找巫医报仇,我更在乎三叔的事情,不知道三叔现在在哪里? 姐姐听着愣了一下,公子对我柔和一笑,道:“烈儿说得对,我们来鹿山,此行的目的是拜访禁地执法长老的故友,以及寻找祁天的下落。巫医的事,也不急于此时,等时候到了,自然是要与她做一番了结的。” 姐姐歉意道:“是我太过急躁了,公子你休息吧,我先回房了。”姐姐离开后,公子依然站在窗前,研究那张图纸。 我无趣地走走床边,把头往被子上摔,被子软软的,却有点潮,不过这已经是这家客栈最好的房间了,我把被子掀开一角,脑袋钻进去,然后慢慢朝被子里龚起来,鞋子直接踢掉,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躲在被子不出来,以前小白半夜爬床的时候经常这样干。 很快头顶的被子被人掀开,我半趴在**,抬头看公子,公子好笑看着我,道:“烈儿什么时候学会这样爬床了?” 我从被窝里钻出来,用力抱住公子的腰,头蹭过去,感觉自己长大了,公子就没抱过我,连这样蹭在一起都少了。 公子讶异,问:“烈儿心情不好吗?” 我点头又摇摇头,公子耐心坐在床边,问:“怎么了,刚才就看你整个人恹恹的,不太对劲。” “公子,男的喜欢男的,是变态吗?”我心里藏不住事,直接开口问。 记得晨风以前在山谷的时候还笑话我,说我长大后是一定娶妻的,公子也是要娶妻的,那时候我还没想过这个居然会与喜欢公子有关系。 公子沉默一下,然后淡淡笑了笑,委婉道:“这个……不好直接说,不过烈儿,世间真挚的感情,并不只限于男女,懂吗。” “那我喜欢公子,也不算变态,对吗?”我认真问道。 “那如果是变态了,烈儿就不喜欢了吗?”公子不答反问。 我摇头,低头皱眉想了想,直接道:“我喜欢公子就是喜欢了,哪里还管得了男的女的。” 公子噗嗤一笑,狡猾道:“那我也喜欢烈儿,并不在乎性别,不是吗?” 我抬头,非常、非常认真地看着公子,委屈极了,道:“我跟公子的喜欢不一样,我不要公子娶妻纳妾,也不要公子有情人,还有不要什么我没想到,不过我是要一个人独占的。公子你记不记得当年跟我约定七年后的事?” 公子脸上微微露出吃惊的表情,似乎还有些高兴,但是很淡,让我没法肯定,却听公子肯定道:“当然记得。” 我一阵喜,公子记得就好,于是我笑道:“那,再一个月我就十六岁了,然后再一年,便是第七年了!公子答应过我的,七年之后如果我还是喜欢公子的话,公子也会开始喜欢我,那到时候,公子就不可以再找妻子,妾室什么的,就是情人也不行。”说到后面,我有点赌气了。 叶庄主那么厉害,我觉得要打过他,除非让红黑帮忙,可要是红黑打不过叶庄主,变成紫麟蛇王的样子发飙,紫麟片肯定会把叶庄主毒死的,我不想那样。所以还是提前跟公子交代清楚,那样的话,只要这一年内,叶庄主不跟我抢公子,我就赢了。至于其他的敌人,我也要全部打倒,就像豹豹的丈夫,当初在一群雄豹中唯一夺得豹豹欢心那样,真打不过那些人,我还有红黑和小白帮忙,想到这,我一下信心十足。 公子听着没有立即答应,却是有些莫名道:“情人?” “什么东西?”我感觉什么东西在我脚边扫来扫去,掀开被子一看,小白耷拉着耳朵可怜兮兮地‘啾啾’叫了两声,爪子拍了拍空瘪瘪的肚子,表示它好久没吃东西了。 “小白?!”我心疼抱起小白,没明白它到底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小白不是路痴吗? 小白蹭蹭我的脸,一双狐狸眼难得湿漉漉的可怜样,耷拉着脑袋控诉我把它扔下,害它找了好久,肚子也饿扁了。 我急忙求助公子:“公子,是小白,它居然从圣医门跟来了,它肚子饿了。” 第84章 熟识 第八十四章 熟识 小白以前经常爬床,也熟悉公子的味道,并不怕公子,还朝公子“啾啾”叫了两声,公子从我手里抱起小白,端在手里好奇道:“这小东西到底是怎么跟来的?” 我爬下床,道:“公子,小白它饿坏了,我去叫店家弄点吃的来。” 我提了鞋子正要穿,公子拦住我,并把小白塞回给我,道:“烈儿,你在房里等着就好,我下楼让店家送些肉上来。” 公子出了房门,我抱住小白坐在**,好奇小白到底怎么从圣医门跟来的,结果小白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只说就这么一路跟来的,听得我一头雾水。 不过我注意到小白身上脏兮兮的,这两个多月肯定没洗过澡,我让小白先在屋里呆着,打算让店家打点水上来,给小白好好洗洗,小白却死活不肯单独留在屋里,似乎是担心我再把它扔下,缠着不肯答应。 于是我抱着小白等公子上来,可是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公子回来,小白又一直挠我,没办法,我只好带着小白去找公子,出了房间,才注意到很多人站在楼道上向楼下观望,隐约还能听见楼下吵杂的声音…… 我走出房间,跟着朝楼下望去,客栈楼下一片狼藉,几个江湖人围堵在客栈的大堂里截杀一对青年男女,甚至连楼道阶梯口都被拦住了,周围是一些围观的人,却没人上前帮忙。 然后我看到公子站在人群的后面,静静地看着客栈中央的骚乱,眼神中还有些无法上楼的困扰。 我刚看见公子,公子似乎是一直留神楼上,所以一下就注意到我,朝我轻轻挥下手,示意我先回房等一下。 我点个头,刚想回去,小白“啾啾”叫了两声,我一愣,小白闻到肉香了。 我不由看向客栈大堂下面,虽然整个大堂被人砸得不像样,但有一桌人还好好地在角落吃饭完全不受影响,同样也不管骚乱,是一个少年和一个侍从打扮的中年人,他们桌上的食物很丰盛,难怪小白这么远都开始馋了。 我急忙抱紧小白,不让小白溜走,安慰道:“小白你别急,公子等下就会给你送吃的来的。” 我转身回房,忍不住朝公子看过去,果然公子也是一直看着我这边,似乎是要确认我无恙才行,然后在快看不见公子的时候,公子脸色微微一慌,眼神催促我看前面。 我纳闷,刚要回头,却“啊!”撞上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人不由后退两步,小白已经“啾啾”不高兴地朝前面叫起来。 我看到一双脚,原来是个人,不由摸摸小白的脑袋,安慰一下,然后刚要向对方道歉,“对不……”衣领却被人提起…… 我抬头看清对方,粗眉大眼的汉子,穿着一身士兵服,有点像是朝廷的人,那大汉士兵怒道:“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知道你撞到的人是谁吗?哇——什么东西?” 小白爪子扇过去的同时,红黑已经从我手臂里滑出来,顺着那人抓着我衣领的手缠上去,不过并没有咬人,只是稍微警告一下,吓得对方急忙松开,那大汉士兵的袖子上还有小白抓破的几道抓痕。 我被远远扔出去,跌坐在地,后背撞在楼道的护栏上,小白从我身上跳开,站在一旁浑身炸毛地瞪着扔我的人,红黑则在对方刚才松手的那一刻已经滑入我袖中,只露出一个蛇脑袋,冷冷地看着那大汉士兵。 我摸摸屁股,刚要爬起来,身后已经传来公子有些焦急的声音:“烈儿……!” 我回头,看到公子从人群中跃起,运起轻功直接腾空朝我这边飞来。 “什么人敢打扰我们,找死!”客栈大堂围堵那对青年男女的江湖人看到公子跳起来,说话的江湖人把刀射向公子,人同时跟着腾空跃起…… “啊,公子小心……”我刚叫着,公子袖手一挥,一粒药丸打在对方的刀上,那把劈向公子的刀立即偏离方向,砍入梁柱里,但那江湖人却成功缠住公子。 姐姐在底下抬头看着,猛然一脚踢起一把破掉的长椅,迅速飞向刚才挥大刀砍公子的江湖人,那江湖人一吓,急忙狼狈躲开。 堂下那些江湖人同伙骂道:“臭丫头,你活的不耐烦了,还敢偷袭!”说着提剑朝姐姐刺去,众人急忙退开,姐姐跳上桌子,躲过对方一剑,身体轻盈地凌空一跃,也向着楼道口这边飞来,整个客栈大堂更加混乱了。 小白“啾——!”地警告叫了一声,我才回神,看到我撞的那名穿士兵服的大汉已经走到我跟前来了,但他不敢靠我太近,大概是因为红黑脑袋扬得老高,浑身一动不动,蛇眼还直直盯着大汉士兵,像极了在看猎物一样,让大汉士兵警惕。 “小子,够阴险啊,不但怀里藏了条毒蛇,这狐狸也被你驯化来袭击人,要不是我躲得快,恐怕就真的被你给杀了……”那大汉士兵恼道。 “他们不会的,还有,刚才的事对不起!”我道了个歉,然后抱起还在炸毛的小白站直起来。 大汉士兵却从腰间抽出一把寒森森的刀,冷笑道:“道歉有屁用,还是用你的血来平息我的愤怒。” 我一愣,见情况不妙,急忙逃向楼道口,后面的大汉士兵大笑道,“这样可逃不掉!” 我不由回头看一眼,那大汉士兵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虽然警惕着我袖中的红黑,但手已经举刀远远地劈过来。 “等等,别杀他……”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那几名士兵中喊出来。 可大汉士兵根本没停下来,眼看要劈到,我急忙抓住了楼道护栏,正打算直接往下跳去,此时有三粒药丸分别打在大汉士兵的刀上以及他的身上,红黑也被惹火了,几乎与此同时,红黑从我袖中窜出来…… 大汉的刀被药丸反弹回去,后面的几名士兵接住了,另外两粒药丸则打在大汉士兵的身上,大汉士兵一下就不动了,瞪大眼睛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突然大汉士兵脸色就变了。 “啊,红黑!”我要阻止红黑时却迟了,红黑已经对着大汉士兵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它很生气,因为之前红黑警告过对方一次了。 公子随之跃上楼道,袖子一挥,那大汉士兵被一股非常强的力道逼得想后摔出去,公子将我拉过来,仔细检查着,问:“烈儿,有哪里受伤吗?” 我摇摇头,理直气壮道:“我才没那么容易被人伤到。” 红黑此时慢吞吞地游回来,我伸手让红黑上来,红黑立即缩进袖子里不见了。 “喂,你怎么了?”那边的士兵围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大汉士兵。 “大人,李合他死了。”几个士兵脸色一变,看向了他们身后那位穿着比其他士兵都来的特别的人。 我也看了看那个大汉士兵,此时他已经七孔流血而亡,睁着眼睛,眼神空洞,死透了。 红黑若要对方死,那咬入对方伤口的毒连公子也解不了,那人被红黑咬的时候,红黑明显在生气,我其实已经知道他肯定会死的。虽然我以前还特意告诫红黑,除非是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不然不可以随便咬人的,但要不是那士兵非要杀我,红黑最后也不会怒起来,红黑一旦怒起来,蛇王的脾气就来了,我可管不了。 不过我还是把袖子缩了缩,很担心他们找红黑算账,也怕因此被关进牢里,抬眼看身边的公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遇上这种事,我完全没主意。 公子对我微微笑一下,似乎我的平安比较令他安心,然后公子将我往身边拉了拉,道:“先跟我下楼来吧。” “喂,谁说你们可以走了,杀了朝廷的狱卒就想这么离开?”那边的四五名士兵朝我们喊了一句,立即有两名士兵超过我们,堵在楼道口,将我和公子围起来。 公子回头看那些士兵,目光停在最后一位,冷静地看着对方。 我跟着回头,于是注意到在四五名士兵身后,还有一个着装华丽的将领人物,那将领看年纪约莫有三十来岁,身边还带着一个浑身胭脂味的女子,女子正撒娇地依偎在将领身边,朝死在一旁的大汉士兵扫了一眼,眼里有着厌恶,却没有多少同情。 “大人,是直接杀了,还是把他们扔进重刑牢狱?”一名士兵嚣张道。 那将领的视线一开始就没放在躺地上的大汉士兵,目光饶有兴趣地盯着我和公子这边瞧,可我有时候感觉又像是在看我,只是那眼神有些怪异,让人不喜欢,我不由往公子身边缩了缩。 那将领却懒洋洋道:“谁让你擅自主张了,还有楼下在吵什么呢?先让那些找死的人停下来,影响我心情。” “是,大人。”那士兵兴奋一笑,走到楼道护栏上,朝下面的众人喊道:“大人有令,把这些扰乱治安的乱民抓起来。” 一下楼下大堂响起一大片欢愉的口哨声以及和笑声…… 我愣了愣,朝楼下看去,只见刚才还在一旁围观的众人,一下变成厉害的高手,把那几个江湖人围起来,然后一个个抓起来。 “公子,姐姐有危险!”我看见很多人扑向姐姐,紧张起来。 公子安慰道:“没事,如今的欣儿拳脚功夫上是不会输给那些人的。” 公子话还没说完,姐姐已经从人群包围中退出来,一跃踩在梁柱上的刀柄上,然后朝我和公子这边稳稳跳过来。 我目瞪口呆,姐姐真的比以前厉害了好多。 楼下的江湖人都被抓起来了,只剩下我们,姐姐突然闯入,让这些士兵吓了一跳,他们正要围过来抓我们时,那将领手一抬,士兵们马上停了一下。 接着将领放开那胭脂味浓重的女子,朝我们悠然走来,道:“走吧,我让掌柜重新整理大堂,然后备点酒宴,我们坐下好好聊聊如何,远道而来的几位?”说完朝我看了一眼,笑得奇怪,率先下了楼。 我一愣,不解那将领为什么老是看我?我忍不住朝公子看一眼,我们会不会被抓去坐牢? 姐姐小声道:“公子,对方似乎是鹿山镇非常有地位的人物,我们要逃的话,从二楼房间会比较方便,大堂底下那些家伙身手非常好,要逃比较麻烦。” 公子却不在意,反而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吧。这个鹿山镇,本来就是土匪士兵组成的,逃得出客栈,也逃不出这个镇的。既然那人地位高,那说不定会有祁天的消息,而且,对方也不一定是完全不讲理的人。”公子说着望了一眼楼下大堂角落。 我跟着好奇看过去,是那一桌的少年和中年侍仆,只有他们没被这里的土匪士兵抓,少年侧对着众人,没事人一样地继续吃饭,对于大堂里那些江湖人哭爹喊娘的声音,完全不予理会,也不理会那些土匪士兵,真是奇怪的人。 店里的掌柜明显也是那些土匪士兵的人,几下功夫,掌柜和伙计就熟练地把乱七八糟的大堂整理干净,重新摆上一桌,并送上丰盛的酒菜,那将领坐下来,看向公子,道:“三位请随便坐吧。” 公子悠然走过去,拉着我坐在一起,姐姐却不愿意坐,站在公子和我的身后,冷眼警惕着。那将领看了一下,也不在意,转头朝角落那桌的少年道:“那边那位也过来坐吧,既然有胆来鹿山,相信也不是孬种了。” 少年果然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侧过身,我这才看清那少年,脸长得很俊,不拘言笑的模样,虽然稚气未脱,却隐隐有一股沉稳,慢慢朝我们走来,那将领看到少年,也微微有些吃惊,随即笑道:“请坐。” 少年站在一旁,首先注意到了公子,眼神微动,不见什么表情脸上略微惊讶起来,接着抬起双手,对公子郑重行了下礼,道:“没想到会与先生在这里巧遇。” 公子愣了一下,站起来也向对方郑重行礼,我跟着公子一同向那少年行礼,公子行礼后,有些疑惑问道:“恕我愚钝,你是……?” . 我也抬头莫名看那少年,这人认识公子? “大人,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好好地不坐下来,却拜来拜去的,就算要拜,也是拜大人才对吧……?”旁边有个土匪士兵别扭地看着我们。 那将领手一摆,阻止土匪士兵的冲动,笑道:“这是那些儒雅人之间的打招呼方式,你们这些粗人哪里懂。” 我侧头看那将领,将领朝我笑了下,我微微皱眉,这人果然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我,该不会是想要跟我抢小白吧? “先生可能已经忘记了,我是九方家的少陵。”那少年恭敬地介绍自己。 公子微微有些惊讶,随即笑道:“原来是九方少主,没想到五年不见,你的变化如此大。”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转回头看那少年,“?你、你是九方少陵?!”那个跟我一样年纪的臭屁小鬼,我上下打量九方少陵,眼前这少年足足比我高了半个头多,为什么同样的年龄,他可以比我高这么多? 少年朝我笑了笑,道:“祁烈,好久不见了。” 我一愣,九方少陵怎么知道我是祁烈,害得我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浑身不自在,不自主地就往公子身边躲。 姐姐也略有些吃惊道:“烈儿的变化比你还大,少陵公子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 九方少陵看着我笑了笑,道:“很好认啊,虽然祁烈样貌变了不少,不过他的眼睛还是跟以前一样,而且他怀里的东西应该是狐狸吧,以前祁烈就经常抱着一只小狐狸,习惯一点也没变呢。” 我听着低头一看,小白刚才爬进我衣服里,长长的尾巴却还留在外面,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小白立即从我衣服里钻出来,露出个小脑袋,一双狐狸眼上翘着眨巴两下,朝我“啾啾”叫了两声,弄得我衣服乱七八糟。 我把小白抱了出来,公子伸手过来,为我整理好衣服,我随即附耳在公子身边,低低道:“公子,小白要吃东西。” 公子笑了下,让那个候着的掌柜把准备好的四五只烤鸡端来,我告诉小白后,小白心情大好,“啾啾”地叫着,还用脑袋蹭公子的手。 将领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都坐吧,这几年都很少人敢来鹿山了,没想到这次一来就是三批,那几个江湖人是为仇杀,那你们又是为何来鹿山这种地方呢?”那将领说着分别扫了公子和九方少陵一眼,随即又转盯着我看,我故意怒瞪对方,那将领反而噗嗤笑出来。 公子淡淡看了那将领一眼,反问道:“比起那些江湖人,我们似乎受到阁下的礼待呢。”说着公子优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非常大的肉块,小白两只耳朵立即竖起来,抖了两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公子筷子上的那块肉,就差流口水了。 那位将领玩味地看着公子,手放在桌边慢慢地敲着,九方少陵抬手礼貌道:“我此行来鹿山,只为采药,还希望贵将军行个方便,能否借我一些本地人。” “呵呵,我果然没看错,你们都是大夫呢。”将领笑看九方少陵和公子。 九方少陵点头道:“确实是。” 我端了旁边放着的小碗,朝公子递过去,公子果然将肉块放到我碗里,我也端起筷子,把肉块夹出来给小白吃,小白几乎是一口吞进嘴里,咬得很香。 公子放下筷子,却没有立即回答那名将领的话,继续刚才的问话:“听闻来鹿山的人几乎都是有去无回的,但阁下却只抓了刚才那批寻仇的江湖人,相对很礼待我们?” “谁让你们是大夫啊,若不是大夫,我的人可不会手下留情,早干掉你们了。鹿山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一般人那是有来无回的,不过我们欢迎大夫来。”那将领舒服地靠着背椅,胭脂味呛鼻的女人给那名将领垂背。 “大夫在你们这里很吃香?”姐姐不由好奇。 “是啊,这里是整个初庆国,死亡最频繁的地方,正常的人都不会愿意留在这里,所以我们这些大夫很少,肯留下来为我的士兵以及鹿山镇中百姓治病的人就更少了。”那将领说着拿起酒,敬了公子和九方少凌一杯。 九方少陵回敬,公子这回也拿起酒杯喝了一杯,然后九方少陵问一句:“阁下如何知道我和尚方先生是大夫呢?” “很简单,闻着你们身上的药草味就知道了,只有大夫才会经常接触药草,自热而然就有一股药草香,我这里的士兵鼻子很灵的。你叫尚方对吗?我都忘了介绍自己了,我是管理初庆国最大牢狱的军官,你们可以直接叫我郑斌,这里我最大,我的一句话可以让你们在整个鹿山通行无阻。”郑斌说着,挑眉看着公子和九方少陵。 我看公子和姐姐,没从他们脸上看出喜色,九方少陵也不高兴道:“那你的一句话也可以让我们葬身此处。” “聪明,不过那是对一半人,我对大夫还是非常礼待的,只要你们肯帮忙……”郑斌笑着说。 九方少陵沉吟着。 “公子!”姐姐叫了公子一声,公子回头看姐姐,姐姐随即附耳说了什么。 小白吃完了肉块,嘴巴又蹭过来,“啾啾”叫了两声,我见公子正与对方谈话中,便自己拿起筷子,伸去要夹肉,郑斌却突然伸手将那盘肉端起来,递到我面前,道:“都给你。” 我一愣,筷子伸在半空中,不知该怎么处理,不由抬头看公子,公子已经伸手接过我手里的筷子,又端了郑斌的盘子,淡淡了句:“多谢。” 郑斌撇撇嘴,有些不高兴。 我安静坐在公子身边,心里很郁闷,那叫郑斌的将领多管闲事,我又不是不会夹菜!这样一来公子肯定会把我当成小孩子来看,好像我很贪吃一样。 公子并不将那盘肉给我,而是直接端到底下给小白吃,小白高兴极了,因为掌柜又端来了五只烤全鸡。 郑斌这时慢悠悠道:“你们都是为上山采药吧,鹿山的药草如何我是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上鹿山若没有我这里的本地人给你们带路,你们很容易葬身在鹿山中,这些可不是我危言耸听。若你们肯帮忙治疗我这里的病患,我自然是感激不尽,让人带你们进鹿山了。” 九方少陵想了一会儿,道:“大夫的天职便是为百姓治病,你们缺大夫,我可以为鹿山镇这里的百姓治病,但你不能将我们强留在此。” 郑斌笑了下,道:“那当然了,放心好了,对大夫我和大欢迎的,你们帮忙治好我这里的人以后,留下一些药方,我的士兵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去抓药的。” 公子却问道:“郑将军是朝廷的人,朝廷应该有给你们派军医给你们吧,就算军医意外死了,也可以向朝廷索要的吧。” “哈哈哈,朝廷前年确实派了好几名军医下来,不过逃走的两个被我杀了,水土不服死了一个,还有个忍受不了这里的环境,疯了,最后两个不肯医治病人,被我那几个冲动的士兵一刀刮了。”郑斌耸耸肩,无所谓道。 九方少陵皱眉问道:“不肯医治?什么意思?” “因为让你们医治的病人除了我底下的一些士兵外,还有一些很特殊的病人。”郑斌笑得诡异。 姐姐冷道:“郑将军该不会是想让我们进重刑牢狱,给囚犯治病吧?” 郑斌听着笑得很欢,道:“放心吧,重刑牢狱就是你们想进去,我也不给开的,那地方没有朝廷的指令,是不能随便开的。” “那郑将军到底要我们给什么特殊的病患治病?”九方少陵疑惑道。 郑斌不笑了,道:“青楼倌院里面的人!” 第85章 青楼倌院 第八十五章 青楼倌院 我看公子,好奇青楼倌院是什么地方? 公子伸手摸下我的头,看样子是不会回答我了。 九方少陵听着不由愣了愣,皱眉道:“郑将军,开玩笑也请注意下场合。” 郑斌闭起眼睛,摇头道:“我没必要开这种玩笑。”随即又睁开眼睛,眼神变得锐利道:“你们也不愿意治吗?” 九方少陵想了想,始终摇头道:“我是六大儒医的乐医,家训有规定,不为那种地方的人治病。郑将军,你的士兵我可以帮你,但请你明白,那种地方的病患,我无能为力。” 我看九方少陵,问:“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 九方少陵一愣,竟然一时结巴起来,“就……就是一些比较……不好的地方。”说完,九方少陵把脸撇到另外一边,耳根边稍有些发红。 郑斌发笑道:“那里是只有男人才能去的地方。小子,你是叫祁烈吧,没去过青楼倌院吗?” 虽然不解,但我听得出对方在取笑我,我撇头不理郑斌,转看公子。 公子拉回我,微微看了郑斌一眼,突然问道:“郑将军去过鹿山西面山脚吗?” 郑斌不再逗笑,答道:“鹿山西面尽头是悬崖,还有一片暗沼泽,你们自己去的话,那大概离黄泉路很近,我的人带过去至少能保证你们平安回来。其实要采药的话,劝你们去鹿山正东面的山脚比较好,那里的药草听说很多。尚方大夫,你是不是愿意帮我这里的人治病呢?” 公子不答,撑起手,低头思考起来。 九方少陵看着郑斌冷哼道,“笑话,你以为先生是什么人,普通的大夫吗,连普通大夫都不会治那些地方的病人,何况先生还是圣医门的人。” “什么,圣医门?!” “刚才他说了,是圣医门啊!” “天啊,我第一次见到圣医门的大夫……” “都说圣医门的药千金难买,我居然有幸见到圣医门的大夫!” “真的是圣医门的吗?” 左右围着的那些土匪士兵犹如看稀有动物一样,齐刷刷地将目光集中到公子身上,眼神由一开始的嚣张变成了敬畏。 我瞪着那些敬畏崇拜的视线,心里百般不高兴,这些人都要跟我抢公子吗? 郑斌也吃惊不小,语气一下变了不少,道:“实在太意外了,原已猜到先生是一名大夫,却没想到您还是圣医门的大夫,尚方先生,请您无论如何帮帮这个忙,青楼倌院的病患除了您,我还担心普通大夫治不来。若您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先生,只是希望您能送些丹药给我们,当然,我会付钱的。” 我警惕看郑斌,这家伙一下又对公子这么好,不会也想抢公子吧。 公子抬头,迎向众人期待的目光,儒雅笑道:“郑将军,你说的病人我可以出诊,不过我有三个条件,你答应了,我便帮你医好那些病人。” 郑斌愣愣,问:“先生连什么病都不问就答应下来,这样好吗?” 公子笑着反问:“郑将军不是希望我救人的吗?” “确实如此,不过先生答应得如此干脆,实在是让我意外。”郑斌点头道。 “我还没说我的条件呢,你做到了,我才会答应帮你的人治病。”公子稍微摇下头。 “没关系,什么苛刻的条件我都能答应。”郑斌大方道。 “等等,尚方先生,您疯了吗,您身为圣医门的人,却为那种地方的人治病,这事要是被传开,以后您该如何在医界立足?郑将军,请你不要为一己之私而毁了尚方先生,尚方先生的医术确实相当高明,但不应该浪费在那些人身上,你这样让尚方先生以后如何面对其他医者的嘲笑?”九方少陵气得站了起来。 郑斌沉默着,无话可说,只是脸色有些不喜。 公子刚要开口,站在身后的姐姐先说话了,反驳九方少陵道:“用在那些人身上是浪费?你学医术为的是什么,不是为人治病,而是为钱、为地位治病吗?初庆国那些理所当然的观念一开始就有问题,同样是人,那些生活在窑子里的也是人,生病了找大夫看病怎么就不行了?九方少陵,你身为医者,难道治病还分等级的?” “我、我没有……”九方少陵愣了下,有些憋红脸反驳不了。 公子缓和气氛道:“欣儿,你别激动,九方公子是为我好,在我们初庆国医界确实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倚靠出卖为生的人可不救!” 姐姐不解问道:“为什么?我听过‘医者父母心’的说法,却还第一次听说有这种莫名规矩的。” 公子这才解释道:“一方面是歧视吧,不过除了歧视那些人的生存方式外,另外更主要的原因在于那些人生的病比较特殊,一般情况下很难根治,而且有些还会传染,所以为其治病的大夫都如避瘟神一样避着患了那种病的人。” 姐姐微微皱眉,道:“莫非是一些性……才会有的病?” 我侧头看姐姐,才会有的病?那是什么?公子好像没教过这些。 那些土匪士兵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姐姐,个个脸色微微发窘,似乎姐姐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公子笑道:“确实如此,不过欣儿,女孩儿温柔些比较好,若你一直这般直接,以后喜欢你的男子会被吓跑的。” 姐姐莫名看了公子一眼,不语,随后转对九方少陵歉意道:“九方公子,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言语上过激,请多见谅。” 九方少陵摇了摇头,道:“不,我还要多谢欣儿姑娘,你的话点醒了我,原来我这十几年来即使医术不断在进步,可受家族的条规束缚,连最本质的东西都忘记了,难怪当年先生不收我为徒,我对医理的理解根本没有透彻。郑将军,我改变心意了,若尚方先生决定要救治你的那些病患,那我愿意协助尚方先生帮你的忙。” 郑斌笑着点头,心情很好,看向公子问道:“请问尚方先生,您的三个条件是什么呢?” 公子同样笑着,却吊起对方胃口道:“不急,先去看看那些病患吧。” 郑斌站起来,居高临下看我们,眯起眼睛危险笑道:“虽然这样说对尚方先生有些失礼,不过我希望您不要在看完我这里的病患后,放弃治疗。” 姐姐率先从公子身后绕到旁边,冷言道:“放弃治疗怎么了?这是我家公子的自由吧。郑将军,是人都有底线,我最讨厌别人威胁公子,既然你是请我家公子帮忙,我希望你的态度能好些。” 郑斌立即换上笑脸,道:“大夫在我们这里是受到礼待的,何况尚方先生还是圣医门的大夫。请不用担心,就算最后尚方先生什么也没做,我也会平安放你们离开,相对的,我不会为你们提供任何帮助。” 公子起身,我抱起小白立即跟着站起来,只听公子淡淡道:“我需要先看看那些病患是否有救,若还有救,我定然竭尽所能。” “有先生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你们两个,立即去通知青楼倌院的老鸨他们,好好准备接待贵客。”郑斌以武人的方式向先生行礼,并吩咐他的手下办事。 “公子,难道把烈儿也带去吗?青楼那种地方,不是小孩子去的吧。”姐姐略有些顾虑,突然小声问道。 公子听着转看我,我急忙争取道:“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子,公子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我绝对要去,要是公子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被那个郑斌抢走就糟了。 公子答道:“留烈儿一个人在客栈,我反而不放心。” 我不由心里偷笑,我有机会去见识见识青楼倌院了,男人才能去的地方! 小白只是我们快要离开,急忙三下五除地吃了个大饱,终于不闹了,舒服地窝在我怀里打饱嗝,只是小白身上的毛还有些脏兮兮的,看来得等公子忙完以后才能找时间给小白洗澡了。 郑斌带着公子来到两处挂着红灯笼的大宅前,一整条街只有这两座大宅最显眼,但却弥漫着浓浓的胭脂味,香得呛鼻,小白连续打了三个喷嚏,随即转个身,脑袋钻入我衣服里,不想闻这股味道。 郑斌介绍道:“左边的是倌院,右边的是青楼,尚方先生想先去哪边?” “都可以,郑将军安排吧。”公子扫了一眼,随意道。 郑斌笑道:“这里倌院的生意比青楼红火,这时候还早,很多留宿倌院的士兵大概还没离开,倌院的那些‘少爷们’应该也没起来,尚方先生,我们先去青楼吧,青楼的姑娘们都等着呢。” 公子淡然点头,九方少陵却微皱了下眉头,虽然九方少陵答应治病,却依然一副反感来这些地方的模样。 我好奇地左右瞧了瞧,左边的大宅门口有两三个漂亮的男孩,年龄大约跟我和九方少陵差不多,站在门口像看稀有动物一样好奇地瞧着公子和我们一行人。 而右边的大宅门口有很多与姐姐差不多的女孩子,只是她们都没姐姐漂亮,身上还擦着浓浓的胭脂味,小白不喜欢这种味道,我也不喜欢。 进入郑斌说的青楼大宅,立即有一个中年女子毕恭毕敬地迎上来,脸上笑开花道:“爷,我这里都准备好了,几位大夫一路劳顿,就让我这里的姑娘先好好伺候几位,待几位大夫精神养足了,再帮忙治病不迟。请几位大夫放心,我给您几位挑的姑娘都是刚入行的皱儿,保证干净,姑娘们,快出来招待客人。”中年女子笑盈盈地招手,同时还不断朝公子眨眼睛。 一下从后堂涌出很多花花绿绿的女孩儿,浓浓的胭脂味,以及女孩儿成片的嬉笑声,一大堆的女孩儿将公子和九方少陵团团围住,我和姐姐愣愣看着如此多的女孩儿有些傻眼了。 “爷,今晚点我吧,我一定让您舒服!”有女孩围着郑斌撒娇。 “这位小哥真俊俏,吃起来一定很香,嘻嘻!”几个女孩儿黏到了九方少陵身边,拿着方帕轻轻扫过九方少陵的脸,于是我看到九方少陵浑身恶寒地抖了抖。 “公子,公子,我们是春夏秋冬四妹花,今晚让我们四个服侍您,要什么样的姿势任您挑,直到您满意为止,记得要点我们呀……”有人凑到公子身边去了。 “这位公子一派风雅,一定读书人了,作一两首诗来听听……”那些女孩儿嘴巴说着,个个都往公子身上靠, 我看着很气愤,心里不舒服,努力挤进女孩堆里,伸手牢牢抓住公子的手,瞪眼看着那些女孩儿,不许她们抢公子。 “哎呀,这小哥长得好可爱,脸蛋儿软软的,好好玩……” “让我也捏捏,讨厌啊,真像隔壁倌院里的小兔爷,小哥,你行不行啊?” “哇,是狐狸啊,他怀里抱的是狐狸啊,真的,好软啊,狐狸呢……” “我打赌他肯定是第一次来,小哥,今晚姐教你些即舒服又好玩的事……” 一堆女孩儿笑嘻嘻地围过来,我有点不知所措,眼前都是白花花的颈脖,以及鼓鼓的胸脯,我想推开那些女孩儿,可一伸手就会碰上女孩儿鼓鼓的胸脯。姐姐说过,女孩子的胸部是不能碰的,要不然我就得娶回家当夫人,我不要娶她们。 于是我后退,可后面也有胭脂粉味的女孩儿围过来,浑身上下被人**一通,浓浓的胭脂味熏得我头晕,小白已经彻底瘫软下来,被胭脂味熏得狐狸眼一翻,软绵绵的一团任那些女孩儿一起摸来摸去;红黑这时候居然给我装睡,完全不帮忙一下,呜呜,我的脸很疼,你们不要捏了! 郑斌在一旁事不关己地盯着我看,笑得很欢快。 突然大堂里一下安静下来,那些女孩儿没声了,我微微抬头,公子已经从女孩堆了将我解救出来,慢慢替我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我见是公子,委屈地眼冒泪花,不过我努力忍着不哭,只是紧紧抓着公子不敢放开,女孩子好可怕,她们比姐姐还可怕! 那边的九方少陵也狼狈地躲开了几个女孩儿的纠缠,只是他的脸和脖子上被印上了唇红…… 此刻那些女孩儿浑身都无法动弹,僵着表情眼神痛苦地看着公子,不知道公子做了什么,反正那几个女孩儿都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了。 中年女子笑容没了,终于看出不对劲,急忙上前道:“爷、爷,我们哪里照顾不周了,您消消气,这些姑娘您不满意,我立即再给您找最漂亮、最……” “够了老鸨,让这些姑娘都撤了吧。”郑斌挥开他身边给他捶肩的女子,打断中年女子的话,命令了一句。 “可是,不是您让我准备……”中年老鸨愣了愣。 “废话什么,还不让姑娘们下去,这样的货色哪能入得了尚方先生的眼,全部退下去。”郑斌脸色不高兴了。 中年女子诚惶诚恐,哭丧脸道:“爷,不是我不叫姑娘们退下去,而是她们现在好像不能动啊。” 郑斌这时才惺惺作态地转对公子道:“尚方先生,让您受惊了,这些人都不懂规矩,还请您大量,放了她们吧。” 公子像是没听到郑斌的话一样,认真为我整理好衣服,拿出药帕帮我轻轻揉了下脸,接着关心问道:“烈儿,还有哪里难受吗?” 我摇摇头,九方少陵都没好好的,我怎么可以输给他,于是我立即压下所有委屈,道:“我不难受,公子呢?” 公子柔和笑道,“既然烈儿没事了,那我们离开吧。” 咦,我愣了一下,怎么就离开,我们不是来给人治病的吗? 九方少陵听着也莫名看过来,似乎有些不解。 郑斌急了,问:“尚方先生,请留步,您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拦住郑斌,不让他靠近公子,冷言道:“我还想问郑将军什么意思,若你有诚意邀请我家公子治病,就不要搞这些名堂。” “尚方先生,刚才是老鸨不懂事,您多多包涵,既然您不喜欢这些姑娘,我让老鸨撤了便是,何必生气呢?”郑斌脸色有些发僵,不过依旧缓和道。 公子抬眼看郑斌,淡淡道:“郑将军言重了,你这里的姑娘个个‘生龙活虎’,也没什么病,不需要我医治,我还有其他事,不便打扰……” “等等,尚方先生,您是儒医,我们刚才的玩笑确实有些过火,这我很抱歉,但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这样,请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有诚意请你们来治病的。”郑斌这次放低姿态,诚恳道。 “那便带我去见你说的病患吧。”公子也不含糊,直接道。 “老鸨,还不快带路。”郑斌立即喊道。 “啊,是、是,不过先生,您能不能先放了我这几位姑娘?”中年女子献媚道。 公子点头笑了笑,扬手一挥,那些姑娘立即能动了,不过她们都倒坐在地上,揉着胳膊小腿哀声连连。 老鸨骂了那群女孩儿几句,随即又急忙给公子和郑斌带路了。 老鸨带我们到了一个单独的院落,有些破旧,走进去,有股腐臭的味道,于是小白难得被呛醒了。 老鸨解释道:“这里的姑娘都是得了病才住进来的,平常我们也会抓一些药什么的,不过能不能挺过去,那就靠自己运气了。其实没大夫会来医治,进了这里的姑娘多半是活不了的……”老鸨小心地说着,偶尔抬眼瞧瞧公子。 老鸨推开了房门,里面住了好几个姑娘,一股说不清的臭味随着房门打开而飘出来,非常难闻,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用袖子掩鼻,公子伸手过来,立即将我的头按在怀里,退开一些,不让我直接闻那些臭味,待到臭味淡去,我们才朝房间里看去,房间里还算干净,很多位姑娘躺着,还有一些照顾她们的人,都是一些苍老的妇人。 那些姑娘和妇人见有人进来,都莫名看着我们,也有些姑娘已经神志不清的模样,显然病得很重。 老鸨站在门口捂着鼻子说:“几位爷,这里的病患有些是会传染的,看完就赶紧离开吧,不然会出事的。” 老鸨话还没说完,公子便吩咐我在门外等着,自己却走进屋里,在一位身上到处流脓水的女孩儿身边弯下腰,伸手挽袖,为女孩儿号脉,旁边的老妇人吓了一跳,急忙退到一边。公子又翻了翻那女孩儿的眼皮,检查了女孩儿的舌苔……此时九方少陵用药帕捂着鼻子也走进去,他身后的中年侍仆急忙跟上。 我在外面朝里头看公子诊病,郑斌则突然盯着我道:“祁烈,你们与尚方先生来鹿山采什么药?” 我回头看郑斌,许久才道:“我干嘛告诉你?” “说来听听,我手下经常会送些名贵药材,或许我这里有现成的,你与尚方先生便不用上鹿山冒险了,鹿山其实比外面传闻的还要可怕。”郑斌一脸柔和地哄着。 我眨巴下眼睛,郑斌盯着露出一丝笑意,于是我想了想,道:“我们要采很多药,其中一味叫‘王不留行’。” 郑斌莫名一下,道:“王不留行?你说的药学名我也没法记,不过说不定我的士兵有送我,我等下回去可以问问看。” 我立即道:“‘王不留行’是止血用的,不过公子也说过,这味药可以用来给生了孩子的母亲增加奶水,或是女人家要生孩子难产时候用的,你的士兵为什么要送这种药给你,你也生孩子吗?”?我记得《本经》中记载王不留行是止血上品药,不过公子确实说过,它还有其他一些功效,一般给女人用的。 于是我看到郑斌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嘴角扯了扯道:“你在耍我?” 我反瞪一眼,反驳道:“那你不也是想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骗,我们扯平了!” 郑斌这次不说话了,反而打量着我,笑得诡异。 此时公子和九方少陵出来了,我急忙跑上前,郑斌也迎过去,询问情况,公子命老鸨端来清水,与九方少陵一同用清水洗净双手后,才抬眼看郑斌,微微点头答道:“有救!” 郑斌听着一喜,老鸨更是高兴不已,感谢道:“这位先生,您真是好人,像我们这种地方的姑娘根本没大夫愿意为她们治病,所以一旦有姑娘生病了,她们也就完了,幸好遇到您。” 公子没理会老鸨的奉承,转而吩咐道:“你先把这里的窗户打开,保持房间的通风和干净,稍后我会开几副药,你们按照药方抓药,等稳定下来,再施针治疗。” “是、是,我马上差人去拿笔墨,先生您这边请。”老鸨非常听话道。 公子转看郑斌道:“接下来去倌院吧。” “当然,尚方先生不愧是圣医门的人,本将佩服不已,不过倌院比起青楼要复杂许多,您带着身边两位清秀人儿进去,不要紧吗?”郑斌说着,目光却只扫向我。 我急忙抓紧公子,看着郑斌气道:“再危险的地方我都去过,也从来没害怕,不要小瞧人。” “烈儿,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姐姐瞪我一眼,不许我反驳郑斌。 我郁闷,明明姐姐之前自己就骂过郑斌,我现在说,怎么就不行了? 郑斌看我,挑眉笑了笑,道:“倌院那里,进去是不玩女人的,他们玩男人,你要跟着尚方先生去的话,我觉得反而有些危险,这里的倌院比起青楼要受欢迎很多,有些士兵疯狂起来,连杀头都不怕的,你要是不小心在倌院里迷了路,他们说不定会把你当成小兔爷吃掉的。” 我莫名看郑斌,这家伙的笑容太怪异了,不喜欢。 “既然倌院如此乱,那请将军把那些士兵都赶出去吧,我一个也不想看到,若见到一个,便放弃治疗。”公子儒雅地笑了下。 郑斌吃了一个哑巴亏,勉强笑道:“他们再大胆也不敢违背我的命令,倌院有我在,绝对安全的,尚方先生,这边请。” 在倌院里,老鸨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儒雅男子,与公子和我们行礼后,便迎公子和我们直接到后面住着病患的地方,我注意到楼上的视线,抬眼看去,楼上有很多偷偷望着我们的漂亮男孩们,他们大多都很好奇地打量我们,似乎对于公子和九方少陵这两位被称为大夫的人很吃惊。 倌院里的胭脂味很淡,这里比隔壁的青楼好太多了,我感觉舒心很多,连小白也恢复成往日活蹦乱跳的样子,这次公子和九方少陵随同那位倌院的老鸨进屋诊病的,我和姐姐还有九方少陵的侍仆则留在院中的亭子等待,有两位俊秀的青年侯上茶点,小白立即扑上桌子,张嘴就咬走一块,塞得满嘴都是糕点渣滓。 我问姐姐要不要喝茶,姐姐没搭理,于是我与小白吃起来,不过感觉倌院的茶水与平时喝的茶水有点不一样,好像还有一丝甜意…… 第86章 调戏 第八十六章 调戏 姐姐见我吃东西,说有些担心公子,想要到屋门口去看看情况,我也想跟去,可小白吃得正欢,没办法过去,于是姐姐吩咐我先呆着,自己与九方少陵的侍仆走出亭子,站在屋子门口朝里张望,我坐在亭中看着姐姐和九方少陵的侍仆站在屋门口,不知道公子在屋里诊病如何了? 我刚要起身,郑斌突然出现,凑过来坐在我旁边问道:“茶,好喝吗?” 我抬眼,见郑斌笑得一脸和蔼,直言道:“不好喝。”晨风泡的野**茶都比这个味道好,虽然我觉得**茶也挺难喝的。 郑斌笑着说:“这可是倌院有名的‘花茶’。” “你骗小孩子啊,我家公子是医术高超的大夫,你以为我会是一般人吗,你这茶里有没有泡花瓣,我会喝不出来?这茶最多只能叫药茶。”我朝郑斌恼道,好歹我跟着公子学了五年多,山林的药草我也熟悉,虽然我无法凭一口茶就判断出茶里放了几味什么药,但绝对没有花的味道。 “噗嗤——哈哈哈……”郑斌笑得很欢,连旁边侯着的那两个俊秀青年也努力忍住笑。 被人取笑是可耻的,何况我还不懂被对方笑的原因,于是我把小白从桌上抱下来,站起来不理郑斌和那两个俊秀的青年,朝姐姐那边走去,一起等待公子诊病出来。 郑斌不笑了,急忙拦住我,讨好道:“祁烈,你别生气啊,其实这倌院的‘花茶’只是一种说法,并不是指用花瓣泡的茶,它与青楼里的‘花酒’意思是一样的。” “青楼里可以喝到花酒?”我奇怪看郑斌,怀疑郑斌话里的可信度。 因为姐姐说用花酿的酒,比普通的酒要好喝许多,但酿造起来却比一般谷物酿酒更要求高超的酿酒技术,连姐姐都说她还在尝试阶段,没想到去青楼就可以喝了,若郑斌说的是真的,那等下要告诉公子,公子一直很想喝姐姐说的花酒,我们只要去青楼就可以喝花酒的。 郑斌笑了笑,道:“喝花酒,青楼可以,倌院里同样可以,祁烈,我觉得你更适合尝尝倌院里的花酒,相信我,对你而言倌院的花酒绝对更有味道。”郑斌说着将我从头打量到脚。 “花酒是不是很贵?”我抬头问郑斌。 “那要看‘花’的姿色了,打个比方说,有人在倌院里请我喝花酒,点牌时根据‘花’的姿色来定价码,有人开价一百两银子一夜,但如果是你,我愿意花一千两黄金买你一夜。”郑斌说着,人微微靠近我。 我一愣,眨巴眼睛反看郑斌,完全没听懂郑斌的话,小白也眨巴下无辜的狐狸眼,紧盯着郑斌越靠越近,尖尖的利爪从毛茸茸的四肢里冒了出来…… 我开口道:“你靠我这么近,会有危险的。” 郑斌露出笑容,道:“我也觉得有些‘危险’了。”但是郑斌依然把头微微低下来,一只手伸过来……“什么——!”郑斌迅速缩回手,看着自己的手愣了愣。 我看着郑斌被小白抓破的两道血痕,无辜道:“我、我提醒过你的,你自己不听。”小白也无辜地“啾啾”叫了两声,我急忙抱着小白开溜,奔到姐姐身边去,然后回头看一眼还愣在院子里呆掉的郑斌,还好红黑没出来,要不郑斌因此恼火了,我会给公子惹麻烦的。 等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些闷热起来,把小白放头顶上看看这天气,并不会热啊,我看看姐姐,更奇怪了,姐姐和那个九方少陵的中年侍仆好像也没觉得闷热。 公子和九方少陵诊病结束,倌院的老鸨为他们端来清水洗手,公子终于出来了,我第一个跑上前,喜道:“公子,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公子伸手摸摸我的脸,问道:“烈儿,你脸怎么红红的?” “我感觉这里很闷热,想回去洗澡,还有小白,它好脏,回去也要给它洗澡。”我抱小白往公子怀里塞,让公子抱一会儿。 公子的手依旧揉着我的脸,表情却有些疑惑道:“烈儿,你该不会吃了什么吧?” “先生不用担心,他或许是喝了几杯‘花茶’才会这样,倌院里的花茶虽然会放些助兴的药,不过药量都很小,一般更多的是用来助眠的,影响不大,今晚您让这位小公子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那位长相斯文的倌院老鸨微微对公子笑道。 我揉揉眼睛,确实感觉眼皮有点沉,突然想睡觉了,不过公子刚洗过的手很凉,蹭着舒服,人也精神一些。公子把小白放肩上,腾出另外一只手摸摸我的头,道:“等下我们就回去。” 九方少陵放下挽起的袖子,听完倌院老鸨的话,不由朝我看了一眼,公子这时转问姐姐道:“欣儿,你……” 姐姐打断公子的话,道:“公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我一开始就没想要阻止,烈儿总不能事事由着我们保护吧,给他次教训,下次他就会学聪明点。何况烈儿自己不是一直嚷嚷着自己已经长大了吗,让他好好尝尝‘花茶’的滋味,以后就不会惦记着‘花酒’了。”姐姐看着我不断揉眼睛的窝囊模样,邪恶地笑了笑。 “花酒?”公子愣了一下。 “是啊,那位郑将军好心邀请,一千两黄金买一夜,烈儿你以后干脆就住在这倌院里,很赚钱啊。”姐姐看着刚包扎了手,走进院子里的郑斌,却是对我说,虽然是在笑,可表情很恐怖,不知道她又突然生什么气了? 我没精神理姐姐的话,很困,只想找床睡觉,公子沉默地看了笑脸迎来的郑斌一眼,突然捏住我的手,不让我动,柔和道:“烈儿,不能这样揉眼睛,对眼睛不好。”说着公子又拿出一支银针扎在我颈肩上。 我一麻,人立即精神起来,看公子,奇怪道:“公子,你针扎怎么不疼了?” “,很管用嘛,烈儿,你还困吗?”姐姐挑眉问一句。 我立即摇头,同时跑到公子另外一边,不跟姐姐站在一起,姐姐却迅速伸手将我的衣领拉回来,道:“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几年时间你就全忘光了,那些‘花茶’滋味如何啊,祁烈!” 我急忙向公子求救,姐姐发飙起来训人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能忤逆的。 公子安抚一句,这时郑斌人已经迎上前,抬手道:“原来尚方先生已经出来了,恕我怠慢了。”说着手一抬,客气地向公子道歉。 九方少陵则指着郑斌手掌上的绷带,道:“郑将军,你的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郑斌听罢,把手往下一放,笑道:“刚刚不小心被划到了。” “不要紧吗?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看看。”九方少陵好心道。 “不用不用,只是点皮外伤。”郑斌一脸倘然道。 姐姐瞧着郑斌,‘关心’道:“郑将军,以后记得要小心一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有时候也会要人命的。” 郑斌表情一僵,倘然不起来了。 公子扫了郑斌一眼没说话,转而伸手帮我揉揉太阳穴,为我醒脑,只是公子目光有点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小白又窜一下跳回我身上。 郑斌转对公子问道:“尚方先生,请问倌院这边的病患们有救吗?” 公子点点头,依然和之前一样,儒雅答道:“有救。” 倌院的老鸨和一旁的几位俊俏青年脸上一喜,郑斌也高兴,道:“你们还不快去准备笔墨,尚方先生等下要开药方。先生,我们去大堂那边再细谈吧。” 公子阻止郑斌,淡淡道:“不急,郑将军,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只有完成我的三个条件,我才会答应治病的吗?” 郑斌点头笑道:“当然记得,尚方先生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 公子这次更不急了,道:“我要先回客栈,条件明天再谈吧。” “尚方先生,何不如就在这倌院住下,等下我还可以找几个清秀的小倌过来,若你满意,定让他们好好伺候。”郑斌愣了一下,急忙挽留道。 姐姐讽刺一句:“郑将军是在替倌院的老鸨做生意吗?” “怎么会,我又不会收尚方先生的银子,不过倌院里的‘少爷们’可以任尚方先生与九方大夫挑选。”郑斌圆滑道。 九方少陵听着一愣,摆手道:“不用麻烦了,郑将军,我不好此道。”说完微微抬头朝我和公子这边侧了一眼,随即迅速撇开,耳根子微微发红。 “不喜欢倌院里的‘少爷们’的话,那我让青楼的老鸨找些干净的姑娘来也行啊。”郑斌笑着劝道。 九方少陵有些不喜了,认真严肃道:“郑将军,我家世代儒医名门,门规甚多,请勿为难与我。” 郑斌歉意道:“抱歉,我无心的,既然九方大夫不喜欢这些风花雪月,我当然不会勉强,不过尚方先生,您可不能与九方大夫一样,说走就走,那就太不给我面子了。”郑斌说着,看向了公子。 公子摇头,没有为难、没有犹豫,只是道:“郑将军,我累了。” 郑斌一时找不到词挽留,表情僵笑道:“那尚方先生还是先回去休息要紧。” 于是公子带着我们出了倌院,门口的一个清秀少年朝我眨眼睛道:“下次你要来的时候,记得点我,我不收你钱。” 我回道:“我来这里本来就没用钱。”是那个郑斌请公子和我们来的。 那少年听着反而用帕子捂嘴笑起来,我看着别扭,以前只见过女孩子用帕子捂嘴哭笑的,第一次看到男孩子这模样,我浑身都不自在了。 姐姐将我脑袋一扫,凶巴巴道:“看什么看,走了!”我摸摸脑袋,急忙跑到公子前面去。 郑斌一路相送,还打算用马车送我们回客栈,却被公子婉言拒绝,公子说是要慢慢散步回去,同时也拒绝了郑斌的相陪,倒是九方少陵和我们一路回来。 路上九方少陵对我说教道,“祁烈,你以后少去刚才那些地方比较好。” 我耷拉着眼睛,点头应道:“恩,下次不去了。”青楼的女孩儿满身的胭脂味,小白被熏得晕乎乎,比我还没用,那里的女孩子还喜欢乱捏人;倌院的什么花茶,一点也不好喝,还惹得公子不高兴。 我回头看公子一眼,姐姐正向公子说着什么,公子安静听着,注意到我的视线,朝我看过来,我急忙转回来,虽然公子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我还是觉得公子有点在生气的样子。 “那……那你身体还难受吗?”九方少陵憋红着脸问一句。 我回看九方少陵一眼,道:“我身体好好的。”虽然之前一直犯困外加闷热,不过公子后来用银针帮我扎了一下,我早没困意了,就是闷热感还在。 九方少陵笑了下,道:“没事就好。” 姐姐突然在我后面,敲我一下,道:“臭小子,你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我不想去反驳姐姐莫名其妙的话。 回了客栈,公子吩咐店家备了一大桶的水给我洗澡,我把衣服随便一扔,就抱着小白一起洗,红黑在**扬着蛇脑袋看我们,也很想跟过来洗澡,不过红黑不喜热水,若是在以前山谷的湖水里,它早滑进来了。 公子拿了一套干净衣服进来,见满地的脏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放好,然后取来一包干药草,见我与小白边洗边嬉闹,道:“烈儿,别玩了,我放点药草,你好好洗下药浴。” “公子,你要不要一起洗?他们这里的桶好大。”我接过公子手里研磨过的药草,倒入浴水中,搅了搅,一股药草的清香立即飘出来,小白喜欢极了,尾巴兴奋扫着,弄得我满脸都是水,我哈哈大笑,跟着小白闹。 公子看着也笑了,不过公子摇头道:“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药浴,洗一下,你就不会有在倌院里的闷热感了,转过身来,我给你洗头。” 我抱着小白一起转身,公子慢慢帮我解开发束,然后舀水洗净,我仰头枕上公子的胳膊看公子,道:“公子,我以后不会缠着你去了。” 公子一愣,诧异道:“烈儿,你说什么?” “我以后不会为难公子,让公子带我去什么青楼倌院了,公子还生我气吗?”我小心地看着公子。 公子表情松了一下,随即淡淡道:“烈儿,我没有生气,而且我怎么会生烈儿的气?” “可我觉得公子刚才就心情不好。”我依旧看公子,想看出点什么,不过只是觉得公子好看得不得了。 公子微微笑了一下,看着我感叹道:“其实长得丑一点才好,不会被人惦记啊,如今这么可爱,干脆……” 我还没听完公子的话,公子已经低下头,在我嘴巴上啄了一口,我不由伸手反抱住公子的脖子,往公子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得意道:“这是回礼。” 公子没有任何错愕和不满,反而好笑地将我从浴桶里捞出来,拿大布巾将我身上和头发上的水擦干,接着伸出手指按按我的嘴巴,道:“烈儿,情人之间的亲吻是在这里。” 我一愣,立即反应过来,凑上前亲一口公子温温的唇,心里其实高兴得要飞上天,公子刚才说情人了,我和公子成为情人了,早知道亲嘴巴就会成为情人,我应该在五年前就亲了,那样公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不过现在也好高兴,我笑看公子,忍不住再亲一口。公子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伸手抬起我下巴,微微低头脸凑过来,嘴巴堵上,舌头绕进来了…… 小白“啾啾”叫了两声,将沾在身上湿漉漉的水滴甩出去,我身上被水滴甩到一凉,不由冷颤一下,公子放开我,我愣愣地看着公子,有种燥热的怪异感。 小白伸出爪子挠我,我才急忙回头抱起一旁可怜兮兮看着我的小白,道:“小白,对不起,我忘记给你擦干了。” 我正拿了公子放在椅子上的小布巾给小白擦干身上的毛,小白舒服地窝起来,公子却伸手把小白连同裹着的干布巾一起放到一旁,然后拿衣服给我披上,道:“烈儿先把衣服穿起来,不然很容易着凉。” 我听话地换上干净衣服,就继续给小白把身上的毛擦干,小白很喜欢这样,这时候的小白是最乖的,若姐姐过来抱它,它都不会生气。 公子替我收拾了浴桶旁边的杂乱,这才坐下来,看着小白舒服地伸展毛茸茸的一团身体,沉吟道:“或许我们该给小白找只狐狸了。” 我抬头,奇怪道:“公子是要让小白找夫人吗?” 公子抬眼看我一下,笑着点头。 我道:“公子,我们不用给小白找,小白自己会去找的,红黑它就是自己找的。”我记得红黑有一大堆情人,小时候在井炎城客栈碰上驱蛇人的时候,红黑就把一条害羞的黑白蛇介绍给我,说那是它的情人之一;小白应该也懂得自己找夫人吧,不过我觉得小白不会像红黑那样找了一大堆情人却没找夫人,小白大概只会找一位夫人才对。 公子弯起眉毛笑得好看,道:“不要紧,我们给小白找,这样比较有趣。” 红黑这时从**滑下来,慢悠悠地溜进我袖子里,我看公子道:“公子,红黑说外面有很多坏人盯着我们,让红黑很不舒服,问我可以咬人的?” 第87章 准备 第八十七章 准备 公子摇头,道:“烈儿,红黑是你的保命符,越少人知道越好,外面那些人不过是郑斌为防止我们逃走才派来的,不用理会,他们暂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郑斌要杀我们吗?”我疑惑道。 “他还没那个能耐,不过如果郑斌本人没有意识到这点,我下次会‘告诉’他的。”公子口气有点怪,我理解得有点辛苦。 我忧眉道:“可是公子,红黑现在不高兴,它讨厌外面那些鬼鬼祟祟的人。” 公子低头看我袖口冒出的蛇脑袋,很干脆道:“那烈儿就这么与红黑说,它是蛇王。” 我一愣,不解道:“没了?”公子这算是同意吗?红黑刚才就一直磨着我,不答应它,我担心红黑会自己行动的。 公子笑着点头,道:“你告诉红黑,它自然会明白。” 于是我把公子的话告诉红黑,红黑听完后,居然缩回袖子里乖乖呆着不出来了。 我看看红黑,再看看一脸笑意的公子,实在诧异道:“公子,你好厉害,红黑生气的时候连我的话都不听,可每次公子一开口,它就听你的,为什么啊?” 公子伸手摸摸我的头,解释道:“红黑不是小白!它很聪明,虽然脾气暴躁点,但很多事红黑懂得自己判断。” 我笑了笑,道:“红黑最厉害了,不过小白我也喜欢。”我抱起浑身药草香的小白,低头用脸蹭蹭小白的脑袋,小白惬意地伸伸四肢,肉乎乎的爪垫子此刻也是软绵绵的,不过用手指轻轻按一下,爪尖就会微微冒出来。小白窝在我怀里一副‘任君采颉’的姿态,慵懒地“啾啾”叫了两声,要我给它挠痒痒。 公子从我怀里抱出小白,很熟稔地为小白梳理身上的毛,对我道:“坐窗前把头发晾干,等下早点休息。” “。”我拿了刚才擦头发的布巾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姐姐这时敲门进来,我和公子同回头看,姐姐关了房门,这才道:“公子,我们被人监视了。去看看小说网?。” “我知道。”公子点点头。 我道:“红黑刚才也发现了。” “肯定是那个郑斌派来的,公子,要不要给他们点警告?”姐姐显然很讨厌被人监视。 公子站起来,走到窗前把小白塞回给我,接过我手里的布巾,帮我擦头发,眼睛却是朝外看去,不急着回答姐姐的话,而是淡淡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凡是商旅或江湖人过往鹿山镇,没有不遭打劫的吗?” 姐姐答道:“因为鹿山镇的大多数居民都与重刑牢狱的官兵有关系,那些官兵打着官家的名号,公然打劫,来鹿山的人,等于进了土匪村。” 公子转回头,笑道:“是啊,现在整个鹿山都是郑斌的地盘,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与郑斌硬碰硬,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姐姐自信道:“公子不必担心,郑斌就算用底下的那六七百人的士兵对付我们,我也有办法全身而退。” 我给小白挠痒痒,抬头也道:“那个郑斌要是想杀公子,我就叫红黑把整个鹿山的蛇群都叫出来。还有鹿山附近的动物,我也叫得来,到时候看谁厉害。” 姐姐骂道:“你敢把鹿山的动物召来,我第一个先劈了你。放心好了,郑斌再能耐,我足够保护公子和你平安离开这里。” 我这会儿才不怕姐姐的教训,反驳道:“姐姐你再厉害,也不会有红黑强大吧。”?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老是躲在姐姐和公子身后受他们保护,我也有能力保护公子和姐姐,况且我是男孩子,哪里有让女孩保护的道理。 姐姐气道:“你是不是嫌以前那些找祁家人的不够多,还想引来全天下人的觊觎啊?知不知道那样会给公子带来多大的麻烦!” 我并不想给公子带来麻烦,但是……我郁闷地看了姐姐一眼,道:“姐姐,你再这样凶巴巴的,以后真的会嫁不出去的。” “臭小子,你说什么!”姐姐一把抢过公子手里的布巾,直接甩了过来,小白怕被‘殃及池鱼’,抖抖身上被我弄乱的毛,立即跳开,逃到**钻被窝去了,我也急忙低头躲开,姐姐扑空,却用布巾缠住我,让我无法逃离,我急忙求助公子:“公子救命,姐姐要打人了。去看看小说网?。” “放心,我不打你脑袋,打坏了我还得照顾你,所以,我挑你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打。”姐姐笑得很邪恶,用布巾狠狠甩了我的屁股一下。 我急忙捂住屁股跑开,躲到公子身后,瞪着姐姐,居然在公子面前打我屁股,公子一定又会把我当小孩子看的,我好不容易在公子心里竖立起来的情人形象就这么毁了。我决定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听姐姐的话。 公子笑着阻止我们道:“好了,不要玩了,我有点事要交代你们两个,烈儿,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好的。”我跑去抱药箱,姐姐也很听话地扔了手里的布巾,公子这才道:“我们还需要在鹿山呆上几天,暂时不必与郑斌正面闹僵。” “能不闹僵,当然最好,不过我不认为郑斌那样的人会好心让我们平安呆在鹿山镇,公子,郑斌可不像表面接触得那么友善,即使他不杀人也有其他办法对付不服从他意思的人,何况他很可能看上烈儿了。”姐姐冷静分析道。 公子点头,道:“我知道,所以烈儿的安全暂时就交给你。” 姐姐一愣,敏锐嗅到问题,问:“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把药箱放在桌上,道:“公子,药箱拿来了。” 公子将药箱打开,取了一叠黄符,交给姐姐,道:“拿去贴在房间四角,还有窗户和门边也要。” 姐姐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公子的话,将黄符贴在房间四周,等到全部贴完,姐姐突然诧异道:“奇怪,我明明贴了符,怎么全不见了?” 我抬眼看去,道:“有啊,姐姐,都在的。” 公子解释道:“我担心吓到人,所以在符上画了其他的东西,贴在墙上的话,一般人是看不到那些符的。” “那烈儿怎么看得到?”姐姐看我,于是我看公子。 “因为白夏当年送了一样东西给烈儿,烈儿随身带着自然就能看见了。”公子解释道,我听着不由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是白夏当年送的,后来丢了,结果这次下山,公子却在陆兴县的一个药铺里,从一位叫卢震的人手里拿来给我,要我一直带着玉,玉里其实还有公子的血,我一直很宝贝的。 “公子为什么要在这个房间做阵法?”姐姐见公子开始在房间里布阵,不由奇怪道。 公子答道:“也没什么,多一点保障总是好的,尤其我不在的时候。其实刚来鹿山县的时候,我便看中这里的,此处是最适合聚集灵气的一个点,所以布阵要比鹿山镇其他地方更容易一些。” “公子要去哪里吗?”姐姐皱起眉。 公子不急着回答,而是专心布阵,待公子在房间布了阵,这才道:“你们两个都过来坐,我有点事交代一下。” 我和姐姐对望一眼,一下气氛严肃起来的感觉,姐姐坐在桌前,我帮公子整理药箱,公子道:“我明天起,要单独离开一天一夜,这期间,你们就住在这里。烈儿,郑斌若找你和欣儿出去玩,你不能答应他,好吗。” 公子伸手揉揉我的脸,我点点头,问:“那郑斌来我们这里,我该让他进来吗?” 公子神秘笑笑,道:“没关系,他来找你们,你们欢迎便是,只是别跟他出去就可以了,店家自会为你们送饭食的。” 姐姐还是问:“公子,你要去哪里?” 公子语句含糊道:“我在医术研修上碰到了点瓶颈,需要了解其宗源,无需担心,我会平安回来的,回来之后我们便去拜访执法长老的故友。” 姐姐松了一口气,道:“没问题,我会看好烈儿的。” 我挠挠头,没立即答应,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公子不带我一起去的地方,一定是非常危险的地方,公子要去哪里寻找什么医术宗源? 公子接着神秘笑道:“另外……烈儿,我要向你借一样东西。” 我不解看公子,问:“我浑身上下都是公子的,为什么要借?” 公子一愣,似乎是意外我的回答,姐姐则直接“噗嗤!”笑出来,然后道:“烈儿,以后不能这样说话,会让人笑话的。” “笑话什么,我又没说错。”我反驳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样会让人误会你与公子之间的关系,对公子的名誉不好。”姐姐义正言辞道。 “我和公子之间怎么样,与别人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姐姐的说法更怪。 姐姐笑着摇头,道:“烈儿,这世间还有一种看法叫世俗,以后你就慢慢懂了,并理解人言可畏的道理,还有这对公子以后娶妻也有影响。” “公子答应我,不娶妻的,公子是我的情人。”我认真道。 姐姐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僵住了,气道:“烈儿,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的话是要负责的。” “我当然知道,我会对公子负责啊,以后我娶公子。”我看姐姐大声宣誓道。 “祁烈!”姐姐要发飙起来了。 公子心情很好,听着我和姐姐的吵了许久,才出声阻止道:“你们两个别玩了。” “公子,你太纵容烈儿了,你看他现在,简直无法无天,说的什么话。”姐姐转对公子教训道,在教育人的问题上,姐姐向来有自己的主张。 我急忙解释道:“公子,我没胡闹,我说真的……” “闭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太霸道了!”姐姐打断我的话,严肃道。 公子揉揉眉心,却是什么也没说,许久伸手道:“烈儿过来。” 我站起来,走到公子身边,公子道:“烈儿,其实我要向你借的是红黑!” 我一愣,借红黑!公子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吗?姐姐也不说话了。 第88章 三个条件 第八十八章 三个条件 “公子,你要去哪里?”我反而把红黑往袖子里藏了藏,姐姐也疑惑地看着公子。 公子摸摸我的头,道:“我要去的地方,地形比较复杂,所以想让红黑给我当向导。” “那我也去。”我积极道,我才不信这套哄小孩的话。 公子伸手捏我的脸,哄道:“不行,烈儿要乖乖在这里等的。” 我郁闷地看了公子一眼,没反驳,可我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 姐姐很安静地看着公子,没插嘴过,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是在等什么。 公子吩咐姐姐先回房休息,我不用公子特意来哄,自己抱了小白,先爬床睡觉。 公子笑问道:“怎么,烈儿生气了?” 我立即盖被子闷头,摇头道:“没有。”为公子不带我去冒险的事情而生气,不跟小孩子一样吗。我才不是气这个,我气得是公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不把我当孩子看,明明我一直在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没人信。 小白闷着难受,毛茸茸的一团动了动,突然就从被窝里钻出一个小脑袋,甩甩耳朵,“啾啾”叫了两声,看着小白,我心情不由好了起来。 公子帮我盖好被子,道:“先睡吧。” 我掀被子,急忙拉住公子的袖子,问:“公子呢?” “我写一张药单给你,在我还没回来的时候,你与欣儿先帮我准备药材。”公子答着,重新为我盖好被子。 我抓住公子的袖子不放,问:“公子你要去几天?”?公子的脸还是那么好看,超喜欢公子的眉毛和眼睛。 “不会很长,大概一天一夜吧,明天中午出发,后天中午应该就能回来,房间里我设了阵法,所以烈儿,你答应我,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回来,不然我放心不下。”公子说着伸手摸摸我的后脑勺,柔和的视线中有着一丝担忧。 我不想让公子担心,于是我道:“那公子,你先答应我,要好好的。”既然公子喜欢好孩子,我要不要暂时再当一段时间的好孩子呢? 公子见我答应,终于笑起来,点头道:“我当然会好好的。” 我把红黑叫出来,吩咐了点事情后,就让红黑跟着公子,红黑乖乖钻进公子的袖子里藏了起来。 公子哄道:“烈儿,该睡了。” 我爬起来,猛地用被子把公子往**压,口气霸道着说,“不行,公子你得先让我亲亲。” 公子接住我,并没被我压倒在床,只是表情明显愣了一下,我趁机凑过去,啄了公子一口,然后才迅速裹了被子,与小白一起躲进被窝,公子嘴巴上留有淡淡的酒香,果然想要亲到公子,就得靠偷袭。 最重要的是,比起当公子喜欢的乖孩子,我还是更担心公子的安全,所以我要…… 突然被子上有重物压过来,我想事情想到一半,急忙掀开被子一角,冒头一看,公子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并用身体压在我。 我愣了愣,“公子?” 公子微微低头,一缕头发掉进我脖子里了,痒痒的,我伸手要抓,公子却把我从被子里剥出来,然后将我抱坐起来,笑道:“我在想,或许推迟一天再去寒门也没关系。” “寒门?”我错愕,莫非是因叶大侠的缘故!叶大侠受了寒门奇毒,接受公子的医治,我一直知道公子在学寒门咒术的,难道公子不是医术研修上遇到瓶颈,而是在摸索寒门咒术遇到了瓶颈,所以才需要去一趟寒门探其宗源,可……寒门在哪里? 我急道:“公子,你要去的是寒门……?” 公子低头亲住我的嘴巴,不让我说话,手环到腰间,轻轻拉开衣服的束带…… 公子刚拉下我的衣服,小白突然“啾啾、啾啾”地叫起来,还努力地想往我身上钻。 我和公子都是一愣,燥热的气氛一下消失无踪,我低头看小白,只见小白浑身缩成一团,并用尾巴裹住自己,,仿佛犯了什么错一样。 公子掀开被单一看,于是我也注意到了,我脚边的被单下一片湿热,以及一股骚味,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似乎是小白撒尿造成的! 我急忙抱起小白,紧张道:“小白,你怎么了?”怎么不说半句就尿床,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可小白“啾啾”叫了两声,愣是不回答。 公子看了小白一眼,这才先将我扶坐好,替我穿好衣服,然后从我手里接过小白,将小白后腿抓起,尾巴一掀,我看清楚了,小白屁股上的毛都是湿湿的,真的是小白尿床了。 公子笑了笑,语气怪异道:“果然是一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狐狸。” 我不解看公子,紧张问道:“公子,小白怎么了?” “它得了轻微尿湿,大概是之前两三个月独自跑来找你,你不在它身边,小白又不懂得照顾自己,所以才会这样。”公子把小白塞回给我,起身朝桌前走去,又道:“回圣医门后,得好好训一下那个庸医。” 我抱着小白,心疼得要命,问:“公子,小白不会死吧?” 公子拿起桌前的毛笔,蘸了蘸墨水,回头笑着安慰道:“当然不会,小白症状很轻微,我开一副药,让人抓药回来煎服一次就能好的,烈儿,你把床单收拾一下,让店家换床新的。去看看小说网?。” “,好。”我揉揉小白的肚子,先安慰下小白,告诉小白公子正在给它开药方,吃一贴药就会好的。 小白眨巴下眼睛,无辜地瞅了瞅我,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病了。 我把**的被单整理好,瞧见公子还在写药方,便先把小白暂放公子身边,抱着被单去找店家,走廊上遇到姐姐,姐姐问:“烈儿,你在做什么,被子怎么了?” “被子脏了,公子要我找店家换一下。”我抱着被单去找来店家,店家大概是因为郑斌的关系,急忙命店伙计去准备,还特意吩咐要一床没人睡过的新床单送来。 我回屋的时候,公子正好开完药单,交给姐姐,道:“欣儿,让店家照这个方子,抓一贴药回来,煎熬两个时辰后送来。” “好的。”姐姐接过药方,离开房间,我抱起小白,给小白顺毛,这才想起小白屁股上的毛还湿湿的,于是拿了刚才给小白擦毛的布巾擦屁股。 小白安安静静任由我弄,半眯着漂亮的狐狸眼看公子,公子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走过来递给我,道:“先用这个给小白擦擦,等下再吃一贴药,明天就能好。” 我弄了点药膏,涂在小白屁股后面,公子交代该涂药的地方都认真涂了一遍,虽然小白平时不喜别人碰那些地方,好在它不排斥我,待给小白上完药,小白已经窝在我腿上,睡得呼噜呼噜作响,连尾巴都不晃了。 公子揉揉我的头发,道:“烈儿不要自责,小白没事的。” 我摇头,难过道:“公子,我把小白捡回来,却没能照顾好它。要是我一开始没遇到公子,小白跟着我,岂不是要吃好多苦。” 公子笑一下,道:“烈儿,你没遇上我,怎么会遇上小白呢,烈儿忘了吗,我与烈儿是先认识,然后才会上昆山圣医门的途中捡了小白的。” “我没忘,公子,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我低头摸摸小白的毛。 公子认真听着,安慰道:“烈儿,小白是踏火玉狐,这种狐狸本身就非常娇贵,很难养活的,需要有很好耐心还有爱心的人才能照顾好它们,所以踏火玉狐都是会自己选择主人的,小白自小被你照顾习惯了,这次来鹿山,把小白留在圣医门交给伯玉照顾,原本是希望不让江湖上的人看到小白,而引来对小白的觊觎。只是没想到小白竟然会自己跑出来找你,这两三个月没人照顾它,所以才会生病的,不过这个并不能全怪烈儿,小白不听话是一个原因,伯玉没照看好又是一个原因……” “既然这样,那我以后都带着小白好了。”我抬头看公子。 公子这次却不答了,撑起手眼睛深沉地看着小白,深思起来。 最后公子弯起眉毛笑道:“烈儿,其实我们应该尽快给小白找一只狐狸,而且最好找只公的!” “公的?”我莫名看公子,那到时候不会与小白抢夫人吗? 公子眯起眼睛瞧着小白,笑着解释道:“对啊,小白这么爱撒娇,又不懂得照顾自己,肯定无法照顾好它的夫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只公狐狸来‘照顾’小白。” 公子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不过……我继续问道:“可要是我们为小白找的狐狸小白不喜欢呢,还有,那公狐狸也可能比小白还不会照顾自己,到时候岂不是要小白反过来照顾它?”虽然我可以一起养,不过公子的口气听起来更像是要小白独立。 “那也未尝不可!”公子看着小白,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公子接着问一句:““烈儿,听过火狐吗?” 我一愣,摇摇头,我养了小白,才知道踏火玉狐的。 “火狐和玉狐一样,都是世间稀有,极通人性的狐狸。不过玉狐性情温和,火狐却性烈好战,玉狐基本都是路痴,火狐方向感却好得出奇,辨识能力可堪比烈儿的红黑。当年寒门门主寒生君就曾随身带过一只火狐,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据闻那只火狐通身的火红色,相当漂亮……” “公子要给小白找火狐吗?火狐那么好战,以后小白不是会被欺负?”我担心道。 公子笑起来,道:“不会的,狐狸之间有它们自己的交流方式,火狐虽然性烈,却不会闹自己的同伴,相反,火狐还非常护短,很爱护比自己弱小的狐狸,偶尔霸道起来,说不定会连你这小白的原主人都不许随便碰小白的。” 咦,这样吗? 公子又盅惑道:“当然前提是要小白自己喜欢才好,不过我们可以试着帮小白找找,若火狐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大不了到时候一起养,小白有只同类作伴会比较好。” 果然还是公子考虑得周到,我想了想,问道:“公子,寒门不是已经不在了吗,哪里去找寒门门主的火狐?” “不知道,随缘吧,而且我们也不一定非要火狐才行。烈儿知道当年寒门主身边的火狐,原主人是谁吗?” “不是那个寒生君吗?” 公子微微一笑,答道:“那只火狐原本是一位姓祁的老前辈养的,后面不知什么原因,火狐就跟在寒门主身边。” “那位养狐狸的老前辈也姓祁?”我好奇道。去看看小说网?。 “是啊,他叫祁俊,应该是烈儿的祖父,祁老先生是你们祁家第一个能与动物沟通的人,烈儿小时候没有听你爹娘提过吗?”公子问道。 我摇头,道:“没听过。”原来我的祖父也喜欢狐狸。 公子略微沉吟道:“那大概是你们祁家人出于一些原因不想让你们知道吧。” 店家拿来了新的一床被子,同时也端来了药,公子说给小白喝的药,要放到八分凉,于是等药差不多的时候,我才让小白吃药,小白伸出舌头舔几下,便甩甩脑袋逃开,于是我只能硬逼着小白把药喝完,不然不许它上床睡觉。 闹了大半夜,小白终于舔干了大半碗药,尾巴都恹下来,我能理解小白的心情,吃药的感觉并不好受。 公子让我与小白先睡,我问:“公子,这么晚了你不睡吗?” 公子替我掖好被子,看着我和小白,无奈笑道:“我还不困,烈儿先睡吧。” 我抱小白侧过去睡觉,其实我也有点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敲开房门,姐姐细小的声音,“公子,烈儿睡了吗?” “恩,睡了。”公子轻轻的声音。 我睁着眼睛数着小白漂亮狐狸眼下的须毛,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公子,你带上红黑到底要去哪里?”姐姐一进来便直接问。 “重刑牢狱。”公子很干脆答道,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得到。 “什么!?公子,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姐姐声音都带着吃惊。 “我原本想去的是寒门,不过如今的寒门已经变成重刑牢狱的一部分,只能闯了。” “公子,重刑牢狱太危险了,你想要去原寒门找什么东西,不如让我代你去。”姐姐话语中没有一丝犹豫。 “就是因为重刑牢狱很危险,我才不想让你和烈儿涉险。” “可是,重刑牢狱中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囚犯,他们杀人可不会客气,还是在没人管的牢狱内部,太危险了。”姐姐极力反对。 “小声点,那些囚犯还伤不到我,况且我还带着红黑。”公子安慰姐姐道。 “到底为什么,非去不可吗?”姐姐似乎还是不能接受,声音小了很多。 “欣儿,我做事向来有分寸,你不用太担心,反而是烈儿,虽然烈儿很乖,但我还是不大放心,郑斌不是善茬,别让他接近烈儿。”公子话音里有着股冷意。 “公子,既然你也觉得郑斌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又不怕他,何必对他如此小心翼翼,干脆……” 公子打断姐姐,“我们确实没必要怕郑斌,但我要进重刑牢狱,需要靠郑斌开启重刑牢狱的牢门,所以没必要与他闹翻。” “好吧,我会注意郑斌的。”姐姐被说服,终于答应下来。 “我最多离开一天一夜,这个房间我设了特殊的阵法,不会被人偷袭,明天晚上你也过来这边休息……”公子细细交代着。 我没听见姐姐回答,或许她是点头应着公子的话。 公子竟然要去重刑牢狱,我早该想到寒门就在重刑牢狱里面的,刚来鹿山镇的时候,明明就听姐姐和公子谈论过,我就说公子为什么无缘无故对那个郑斌那么友好。 “公子,郑斌会答应让你进重刑牢狱吗?”姐姐担忧道。 “会,当然他更有可能趁着我离开之际,对烈儿和你出手。”公子答道。 “郑斌敢来,我就让他没的回去。”姐姐语气中带着股杀气。 “放心好了,这些我既然考虑到了,自然有对策,况且他还有把柄在我手里,呵呵,他会听话的。” 我抱住小白蹭蹭,原来公子一开始就已经算到这一步了。 “公子早就认识郑斌了吗?”姐姐吃惊的语气,其实我也挺吃惊的,公子什么时候认识郑斌的? “那倒没有,我也是来鹿山镇才认识郑斌的。”公子慢慢答了一句。 “那,郑斌有什么把柄会落在公子手里。”姐姐不解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不多说了,你刚才声音有些大了,会吵醒烈儿的,回去吧。”公子卖了关子,并不告诉姐姐,害我也好奇着。 第二天,郑斌早早就来了,还送了好多东西。 郑斌笑道:“尚方先生,我的诚意你也看到了吧。” 九方少陵也跟过来,看着一大箱闪闪发亮的珠宝,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是不喜郑斌这样的做法,没说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公子却照单全收,道:“郑将军有心了。” “一定的,鹿山镇难得来了圣医门的大夫,我当然要好好招待。”郑斌至始至终都是好人脸。 公子直接道:“来谈谈我要求的三个条件吧。” “尚方先生想要什么,尽管说。”郑斌慷慨道。 “第一个条件是,我要借一个熟悉鹿山地形的庄稼汉。” “庄稼汉就可以了吗!?”郑斌诧异。 “对。”公子点头。 “好,没问题。”郑斌想了想,爽快答应道。 “第二个条件则是我要进重刑牢狱。”公子说着看了郑斌一眼。 郑斌表情僵住了。 “先生,您在胡说什么?”九方少陵从客栈楼上下来,愣神道。 “对啊,尚方先生,没有人会自己往重刑牢狱送的。”郑斌眼底没了笑意。 我坐在公子身边,昨晚上听公子与姐姐谈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吓了一跳,重刑牢狱是初庆国最可怕的监牢,进了重刑牢狱的囚犯几乎没一个能完好地活着出来的,公子却要进重刑牢狱。 我安静地听着,什么也没说,算算时间,红黑叫来的蛇应该也快到了,等下得找时间,单独回趟房间。 公子问:“郑将军做不到吗?” “尚方先生,您能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进重刑牢狱吗?”郑斌眼底闪过一丝什么。 公子笑笑,答道:“找人。” 姐姐不由淡淡扫了公子一眼。 “找人,那还不简单,凡是进了重刑牢狱的,我这里都有名册记录的,你直接问我便是,无需进重刑牢狱送死的。” “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公子摇头。 “这……这就难办了。”郑斌皱眉踌躇道,“冒昧问一下,尚方先生要找的人与先生什么关系?” “恩……关系比较复杂。”这次轮到公子沉吟一番,但回答郑斌的话却很含糊。 “尚方先生,我很同情您要找的那位,不过我可以直接告诉您,凡是进了重刑牢狱的,几乎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您进去那也是送死。”郑斌突然认真道。 “不会的,他应该还在的,郑将军,你直接告诉我,能否做到这个要求吧?”公子儒雅道。 郑斌为难道:“尚方先生,您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老实说,我虽然是管理重刑牢狱的狱官,但我也不能随便开重刑牢狱的大门。要开启重刑牢狱大门,是必须有朝廷的正式公文。尚方先生,您还是换个要求吧,这个我实在做不到。”郑斌摇头。 我看郑斌,道了一句,“你骗人,之前你的士兵明明说过要把我们都扔进重刑牢狱的。” 郑斌对我解释道:“那是我的士兵吓唬你们的,没有朝廷的正式公文书,我若随便开启重刑牢狱的大门是要掉脑袋的。” 公子笑笑,道:“郑将军,这点不用担心,我没有要求你冒死罪开启重型牢狱的大门,我只要能进去就可以了。” 郑斌听着眼睛微微一亮,脸上有了点不易察觉的笑容,道:“如果不从重刑牢狱的大门走,就只剩下囚犯们进牢狱的那扇小门了,尚方先生,从那扇小门进去的都是囚犯,而且十个人进去便是九死一生。”郑斌说着的同时,一直观察公子的表情。 可惜公子连一丁点犹豫的表情都没留给郑斌,依旧儒雅笑道:“既然如此,郑将军就把我当成囚犯关进重刑牢狱吧。” 郑斌一愣,问:“尚方先生,您认真的吗?重刑牢狱几乎都是穷凶极恶的犯人,有的还是死囚,更可怕的是,有传闻重刑牢狱是被下了诅咒的地方,您就算能进重刑牢狱,也是绝对无法活着出来的。” 公子肯定地点点头,道:“关于重刑牢狱的情况,我也略有所闻。” “即使是送死,尚方先生也要进重刑牢狱?”郑斌确认问一遍。 “郑将军,你不用再试探了。”公子答了一句。 郑斌想了想,道:“尚方先生想以囚犯身份进重刑牢狱确实是能进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您一旦进去的话,十成九是出不来了,那我这里的病患该找谁医治呢?” “我已经交代过我的人了,稍后你派人配合准备需要的药材便是,其他的等我回来。”公子答了一句。 “不行啊,你这一进去,出不来的可能性太大了,这条件我不能答应。”郑斌拒绝道。 “郑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姐姐不高兴了。 “欣儿姑娘,重刑牢狱可是不谁想进去就能进去,想出来就能出来的地方,那里是地狱,一旦进去,万劫不复。”郑斌冷笑一下。 公子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若我没有按时回来,那时候你可向我的人讨要药方,欣儿自然会给你,虽然不能根治,却能保命,多活三十几年都不成问题,期间亦不会受传染,与常人无异。” 郑斌一喜,立即道:“好,我答应,不知尚方先生打算何时进重刑牢狱,我立即命人安排一下。” 姐姐气得眉头紧皱。 公子淡淡笑道:“就今天吧。” 郑斌错愕一下,问:“今天?” “对,你先安排吧,我写了药方,便随你去。”公子点头道。 九方少陵同样怒气冲天,极力反对道:“不行,先生,你那样是送死!郑将军,我绝对不会让你把先生送进重刑牢狱的。” 九方少陵说着,突然又冲我道:“祁烈,你还不劝劝先生。” 我看公子一眼,答道:“我、我答应公子要等他的。”可重刑牢狱居然那么危险,我现在才知道。 “等着给先生收尸吗?你到底知不知道重刑牢狱的可怕。”九方少陵严肃道。 我低头,不说话,心里早就打算好了,不过还不能告诉公子他们。 我一直知道公子在研究寒门咒术,一部分是兴趣,更大的原因是为了叶大侠,叶大侠中了一种奇毒,要治好,公子必须先熟悉寒门咒术,所以公子才会说他必须去一趟原寒门,即使现如今寒门已经变成了重刑牢狱的一部分。 所以我没反对,我让红黑一定要帮我好好保护公子,虽然叶大侠是我的情敌,但我也很喜欢叶大侠,希望公子能医好叶大侠,红黑现在公子手里,不过它听我的,我让红黑再找条认路的蛇给我带路。 公子示意郑斌先去准备,随后才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烈儿不用担心,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况且……”公子附耳过来,“还有红黑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 我点点头,我确实没怎么担心,因为我就跟在公子身边。 郑斌带人来了,还带了一对脚镣和手镣,哐当哐当地响着,姐姐冷道:“郑将军,我家公子又不是真正的囚犯,你拿铁镣来是想锁谁呢?” “误会,误会,我怎么会真把尚方先生当囚犯,这只是个形式而已,等进了重刑牢狱的小门,我会立即给尚方先生解开。”郑斌圆滑道。 “哼,那你开门便是,何须拿铁镣过来?”姐姐杀气都出来了。 “这样我不好交代,还请多见谅。”郑斌微微笑了下。 “你要向谁交代?”姐姐冷笑一声,我有点担心地看着姐姐。 公子阻止姐姐,朝郑斌淡淡一笑,看得郑斌反而有些僵硬。 九方少陵劝不过,也是气呼呼的,不过最后还是跟来看。 公子随郑斌去重刑牢狱,我和姐姐都跟过来,到了重刑牢狱小门的门口,郑斌的士兵便为公子带上手脚镣。 郑斌想了想,道:“尚方先生,给您几点建议,这里的囚犯想要在重刑牢狱生存下去,必须记住两点,一是懂得隐藏自己,或者自己足够强大,其他不上不下的人都死得快,说老实话,从这扇门进去后,基本都是凶多吉少,您自己保重了。” 九方少陵这时候也道:“先生既然如何说都不听劝,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希望您平安回来。” 公子笑了笑,向九方少陵道谢,随即又道:“我不会进去很久的,鹿山镇的那些病患也不能拖太久,大概在明天中午或下午,我就会出来的。” 郑斌错愕道:“这么快!” “有什么不妥吗?”姐姐反问郑斌。 “当然没有,尚方先生,既然你明天便能从重刑牢狱回来,我会命人在那个时候开启小门等候尚方先生的。”郑斌笑笑。 我见公子要被送进重刑牢狱了,不由跟过去,郑斌阻止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只能等消息了。” 我喊道:“公子!”我推开郑斌,跑过去,道:“公子,我……” “怎么了,烈儿?”公子。 “要是我不听话了,你会讨厌我吗?”好险,差点就直接告诉公子,我等下要跟进去了。 公子愣了下,随即摸摸我的头,认真向我保证道:“怎么会!烈儿不要担心,我会回来的。” 接着公子看郑斌,道:“郑将军,进重刑牢狱之前,告诉你第三个条件。” 郑斌回神,立即上前道:“尚方先生请说。” “我的第三个条件也很简单,不能动我的人!”公子表情依旧儒雅,只是分外多了一股冷意。 郑斌收起笑脸,问:“尚方先生不信任我?” “郑将军做到了,我便信你!”公子不与郑斌绕圈子。 “尚方先生,若您要是在重刑牢狱一辈子不出来,总不能让我守着这个无理的条件一辈子吧。”郑斌说着,朝我看过来。 公子轻笑一下,不急着回答,而是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郑斌,道:“郑将军,这是我写的药方,你要不要看一下。” 郑斌疑惑接过纸片,打开一看,瞬间整个人的脸都扭曲起来,把公子给的纸片揉成一团,恶狠狠地瞪着公子,咬牙道:“好,我都答应你,不过期限只到后天。” 第89章 毒医寒门(上) 第八十九章 毒医寒门(上) ) 虽然好奇公子给郑斌的那张纸片写了什么,不过我得先离开了,不然就没法赶上公子。 我转身刚要回客栈,身后姐姐叫住我,问:“烈儿,你要去哪?” 我一吓,塞了个理由解释道:“小白不舒服,我先带它回去。” 姐姐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小白,此刻小白正呼噜呼噜地酣睡,长长的尾巴盖住身体,只能看见毛茸茸的一团,所以我肯定姐姐再看也是看不出什么的。 姐姐果然没起疑,只是道:“昨晚公子开给小白的药方还留着,等下我再去抓一贴,你先跟我乖乖回客栈去,不要乱跑。” “不用了,客栈就在那边,我走过去就是了,姐姐你先帮小白抓药。”我敷衍过去,急忙朝客栈跑去,小白吃一贴就已经好了,不过现在不能跟姐姐说,姐姐与公子果然还是把我当小孩来对,我有些无奈。 姐姐一直看着我进了客栈才去药铺,我又从客栈绕出来,袖子里多了一条花蛇——红黑在鹿山刚认识的情人,小白此时早已经精神抖擞,刚才装睡的本事果然很有一套,我夸赞一番,小白高兴得要登天了。 花蛇对鹿山的地形非常熟悉,郑斌他们从重刑牢狱走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随着大花蛇跑进鹿山了,不过绕了很大的一圈,还是重刑牢狱外缘,这个重刑牢狱果然很大。 花蛇说,再往山坡上走,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洞,是两年前才出现,对我说可以从那个地方穿进那个危险的地方,在花蛇和其他一些鹿山的动物看来,重刑牢狱里似乎有着一股什么气息是鹿山上所有动物都不喜欢的,所以花蛇只能送我到洞口。 于是我跟着花蛇去找那个土洞,不过花蛇带的路非常难走,不对,不该叫路,人根本走不过去,最后无法,我只好请鹿山中的一头虎王帮忙。 就是让小白受惊了,小白非常怕虎,虽然我告诉小白,虎王不会吃它的,可小白还是躲在我衣服里瑟瑟发抖,虎王都走了小白还不敢出来,当然虎王是拖走一头大野猪才离开的。 花蛇与鹿山的虎王平时是互不侵犯的,所以花蛇一开始就躲在树丛上一动不动,等待虎王的气味消失后才冒出来。 有了虎王的帮忙,我顺利到了花蛇说的那个土洞口,虽然是土洞,但更像是一个臭烘烘的土坑,真的很臭,我捂着鼻子都被熏得头晕,土坑表面是被掩埋着的,难道我要慢慢挖开才能进重刑牢狱? 我抬头看看天色,再不久就傍晚了,要是天黑还没进去找到公子,那我跟小白非得在这鹿山深处的树林里过夜不可了,无论是哪里的树林,晚上都非常危险,我和小白这两个刚来的外来者很有可能变成树林中野兽群的夜宵,我可不要。 没办法,只能把附近的蛇群全部召集过来帮忙,因为红黑的关系,蛇群都很听我的话,也不需要为蛇群额外送猎物,只是不知道蛇群挖坑的速度快不快? 大批大批的蛇冒过来,差点让我连站脚的地方都没了,没几下功夫,臭烘烘的土坑,终于露出了个原本幽深的洞口,不过里面黑乎乎一片,我咽下口水,还是把小白往怀里一塞,开始钻洞。 洞非常小,我连腿都不能弯的,这要是身体长得壮一点非得卡在洞里面进不来又出不去,活活憋死。 洞里没有光,不过前头有几条蛇给我传音带路,后头还有几条蛇护着,洞壁时不时会冒出各种各样的虫子来,非常恶心,好在护着我的大蛇全部解决了,就是那个虫子的汁水会流下来。 洞壁粘糊糊的,还散发一股非常恶心的恶臭,我很担心小白会不会被熏得晕过去?希望能快点进到重刑牢狱里面,要不然我也受不了了。 终于见到一片光,我激动起来,憋气时差点漏了一口气,速度加快地爬出土坑洞口,刚吐了气还没来及高兴,迎面便被什么给刮到,好疼,我微微眯眼看了一下,好多的荆棘,不过总比呆在臭烘烘的虫洞里强,我急忙整个钻出来,荆棘一下就扎满身,刺得我浑身疼。 好不容易从荆棘丛里挣出来,回头再看那个隐藏在荆棘从下的臭土坑,我想着以后再也不钻洞了。周遭慢慢靠过来很多的蛇,我把屁股后面扎到的荆棘弄掉,就地坐下来休息。 感觉脸很粘腻,我伸手擦擦脸,却吓了一跳,似乎是虫汁,有点想吐。 我急忙看自己的双手,黑乎乎的,非常脏,衣服也是,裤脚边更是沾了不少难闻的泥土,浑身臭烘烘的,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水潭子,连手都没法洗了。 小白从我衣服里探出小脑袋,小声地“啾啾”叫了两声,我把手往衣服上蹭几下,接着才将小白抱出来,小白原本干净的白毛此时也是一黑一白的,尾巴同样脏兮兮的,好在小白藏在我衣服里,没被荆棘刮到,不然就小白身上那层毛肯定会粘很多的荆棘刺,到时候要帮小白一根根捡出来绝对很痛苦。 “小白,我们俩都好臭啊。”我无奈道,小白“啾啾”叫了两声,一点也不在意。 “我们先去找公子吧。”我把小白又塞回衣服里,小白蹲坐在我衣服里,鼓鼓地一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朝外看着,我跟着蛇群滑行的方向走,抬眼看看重刑牢狱,跟我以前呆过的地牢完全不一样,也不像圣医门的水牢,这里是一个很荒凉的大山谷,野兽绝迹,不过我也没看见囚犯,就是感觉这地方好静,有很多林立的小山石,光秃秃的什么树也不长,虽然还是看得见绿色,但实在是太荒凉了。 蛇群游到一半后突然不走了,怎么叫都不肯走,前面有什么东西,已经是它们的禁区了,好在蛇群告诉我,红黑就在离这里不远处,并朝我这边的方向走来,我不由激动起来,红黑说得对,我会走在公子前头,果然能见到公子。 我坐在石头边上慢慢等待,傍晚的余晖在慢慢消失,一条巨大无比的蛇影子从远远的地方出现,余晖的霞光印衬在紫色鳞片上,非常漂亮,不过红黑那个大个头也有点恐怖了。 紫色巨蛇的红黑一下就注意到我了,公子肯定也要过来了,果然过了一会儿,紫色巨蛇旁,一道熟悉的身影,因为背光,我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我知道,那是公子。 公子停了下来,侧身望着半山腰的那座气势磅礴又寂静一片的建筑,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边,我从石头边上站起来,喊了声:“公子!” 公子一怔,回头看过来,“烈儿?” 我慢慢走出来,朝公子跑过去,小白跟着“啾啾”叫了两声,红黑从公子那边游到了我身边,不过它的身体太过巨大,感觉就只是转个身而已。 见到我突然全身脏乎乎地冒出来,公子似乎是太惊讶了,愣了一下,才急忙走过来,道:“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公子,我跟小白现在都很臭。”我退了一步,不让公子靠太近。 “烈儿,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进重刑牢狱的?还弄成这样,脸上好多划伤,不会是钻到荆棘丛里了吧?”公子拉住我,拿出药帕先帮我稍微擦下脸,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一半心疼一半担心。 “我钻洞进来的,就在那前边。”我答了一句,伸出脏乎乎的手指向那边远远的一片荆棘丛。 公子抬眼看去,竟然惊讶到连手都停了下来,随即道:“烈儿,那边是重刑牢狱天独厚的天险牢壁,根本没人过得去,烈儿,谁带你爬上那边崖壁的?” “我本来也过不去,后来找鹿山的虎王帮忙,它送我过来的,用一只大野猪交换。”?因为虎王的孩子等着吃东西,所以虎王才肯帮忙,要不然那么高傲警惕性又强的动物,很难接触。 “老虎!?”公子怔了一下,又不太惊讶的样子,沉吟道:“先坐下来,我给你擦擦手,不过烈儿,你要告诉我,是谁告诉你从天险那边有洞可以进来的?”公子用自己衣服的下摆给我擦脏乎乎的双手。 “是花蛇,红黑的情人,我请它帮忙带路的,花蛇说本来那边是没有洞的,两年前才有的,所以我让蛇群帮我挖开洞口的坑土,然后我就钻过来了。不过公子,那个洞里面很恶心,不但臭烘烘的,还有很多虫子,而且洞的另外一面是荆棘丛……”我一想起那个恶心的虫洞,就浑身难受。 “所以你才满身的荆棘刺!”公子看了眼远处难得长出来的荆棘丛,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捏着我的手,为我诊脉,还问道:“有没有被虫子咬到?” 我摇头,“没有,那些虫子都被蛇群给吃了。” 公子抱住我,道:“没事就好。” “公子,我身上很脏,不过小白也弄脏了,这里有没有水潭,我想洗洗。”我知道我身上有多臭,不想弄脏公子的衣服。 “暂时不能洗的,坚持一下,我们明天出了重刑牢狱,回去后要泡一下药澡,先跟我来。”公子一点也不嫌脏,伸手拉起我。 “公子,你不骂我吗?”我小心地问了一句,我觉得自己有点狡猾了,因为公子从来就没骂过我。 公子看我,有些无奈道:“我早该想到,你在水牢的时候就喜欢爬上爬下,这次怎么可能会乖乖等着,今早在客栈也没见你要跟来,我就该猜到的。” “那公子不怪我了?”我有些不安地看公子。 公子笑了笑,“烈儿平安最重要。这件事上,是我的疏忽,因为太过担心,或许有点对烈儿你保护过度了。” 我愣愣听着,心底涌起一阵喜悦,要不是全身脏乎乎的,我很想抱住公子,其实我刚才钻洞钻得都快哭了。 不过我还是积极道:“所以公子,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你要开始把我当大人看,有事的时候,不可以只找姐姐商量,都不跟我说。我会帮公子的!” 公子看我,温柔地笑了笑,点头道:“好。” 公子带我朝半山腰的那座气势磅礴的建筑走去,连路都没有的重型牢狱里,出现了一条石头小道,我朝小道尽头看去,隐约能看见那建筑的一角,莫非这里是通往那座建筑的路!? 我认真观察了一下,这条小石道似乎很久没人走了,此时天色渐渐暗下来,重刑牢狱笼罩在一片静寂的夜幕中,连鸟虫的叫声都听不到,实在太奇怪了,一点也不像山间的树林。 “在看什么?”公子见我东张西望,问了一句,并不急着登上石头小道。 “公子,我进重刑牢狱到现在,怎么一个囚犯也没遇到?”其实不止人,连只飞禽都没碰到。 公子解释道:“这里是重刑牢狱的深处,囚犯大部分集中在重刑牢狱前面,我一路走过来,遇上了很多要我命的囚犯,还挺辛苦的,要不是红黑帮忙,或许我现在还没到这里来。没想到烈儿反而走在我前头,已经在重刑牢狱深处等我了。” “那是红黑的功劳,不过下次我再也不钻洞了。”我立即道,身上的恶臭实在不舒服。 公子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笑了下,道:“其实这一带没人敢来,就是再大胆的囚犯也不敢来,一般人进了这地方,不是受到诅咒,就会死得很惨。” “为什么?公子,我们不是没事吗?”虽然我也觉得这附近寂静得很奇怪。 “因为这一带都是寒门的地盘,寒门的咒术非常可怕,但不会对付自己人,我并非寒门中人,却学了点寒门咒术,就算只是皮毛,寒门咒术依然不会对付我,所以我才能平安到达这里……” “那我呢?”我没学过什么咒术,对寒门的了解,也仅限于公子说的寒门咒术很强大。 公子这次笑出声,道:“那你得感谢红黑了,烈儿钻的那个虫洞,虽然恶心,但却多亏那些恶臭的泥土和虫子的汁液,你才能平安在此,果然还是红黑做事可靠。” 我一愣,这浑身臭得要命,反而是好事了? 公子抬头看向隐在山腰,那座寂静的建筑,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竟有些严肃起来。 我也看过去,问:“公子,那上面就是……?” 公子点点头,道:“那便是寒门!即使它被天下人所遗弃,但它依然让人敬畏。”公子说着朝那座残破的建筑深深一拜。 我一愣,急忙跟着拜一下。 “烈儿,这条石道并不好走,红黑与小白是不能跟上来的,你让它们在下面等我们就好。”公子说着从袖中拿出了几张黄符。 我诧异,红黑和小白不能跟来,担心道:“小白它们留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咦,小白……” 我还没说完,小白“啾啾”叫了两声,从我身上离开,跳到不远处的一个石墩上,抬腿扫扫下巴,乖乖蹲坐着,红黑竟然也缩回小小的样子,缠在了另外一边的石柱上,活像一条小麻绳,我纳闷了。 公子看了一眼,道:“原来红黑它们自己也感应到危险了。” 我回头看公子,公子解释道:“红黑和小白好歹都是有灵性的动物,大概是感受到寒门咒术的可怕,所以你现在就是要它们跟过来,它们也不会跟来的。不过不用担心,这里除了红黑和小白两只活物,没其他东西了,它们不会有事的。” “哪里有寒门咒术?”我很不解。 公子手指向小石路,道:“从这里开始。” 第90章 毒医寒门(中) 第九十章 毒医寒门 (中) 小道看过去像条蛇,公子踏石道,我愣神一下,急忙跟。 我才爬了九个石台阶,公子就停了下来,目光所望却是周围景物,眼底有着少有谨慎。 许久未见公子抬脚,我忍不住问道:“公子,我们不走了吗?” “我被困住了,走下去会迷失,先等等。”公子脸有了些困惑。 我看着依旧是那条石道,不解道:“路不是只有一条吗?我们顺着路走,难道还走不到寒门?” “刚才我们走过九个台阶中,应该有一个是贴了寒门咒符,所以在还没想到方法解咒之前,我们退不得也进不得。”公子凝眉深思。 我有些傻眼,这么长一条路,走几步都要停下来解咒,岂不是天亮也到不了寒门。不过我见公子认真思考样子,没去打扰,只是站在了公子身后,以防什么东西从背后偷袭公子。 突然,我想起公子阵法很厉害,不由建议道:“公子,对付寒门咒术,我们能不能用阵法来解?” 公子一愣,摇头答道:“似乎不行,这条石道曾经是寒门对底下弟子试炼之路,若修炼不足,是无法通过这条石道下山,相反,那些外来人想入寒门,除非寒门派人迎接,擅闯者下场都很惨。” “那不是跟圣医门差不多了。”我道了一句。 “是啊,毕竟曾经寒门与圣医门被誉为同等两大宗派。不过现在我们要过这石道,也只能接受寒门咒术考验。如果我没办法走完这石道,那我们就回去。” 我点头,不再打扰公子思索,终于公子有动作了,只见公子从袖中取出一张自己画寒门咒符,嘴里低声念着什么,那张咒符被贴在往前第六个台阶,虽然石道还是什么变化都没有,但我有种雾开云散错觉。 公子这时拉起我手,道:“可以走了。” 一路,我跟在公子身边走走停停,看着公子从袖中拿出咒符重重破咒,有些疑惑道:“公子,这寒门咒术为什么能将我们困住?难道比阵法还厉害?”虽然我一直觉得公子那些阵法最厉害了。 “这个并不能比较,我学阵法大部分是奇门遁甲中,而寒门咒术则要追溯到古时代‘祝由术’,这两者涉及领域并不一样。古时代,祝由术借由咒符和咒语,以对能量、场运用来为人治病,所以祝由术算是医术中一个大流派。不过奇门遁甲不同,奇门遁甲是天地造化之学,主要研究是自然变化规律,它是一种术数。”公子笑看我。 我听得稀里糊涂,大概理解了一件事,道:“那么说寒门咒术就是‘祝由术’了。”难怪寒门咒术这么厉害,原来也是古时候流传下来东西。 “恩,寒门咒术前身是古时代‘祝由术’,‘祝’者咒也,所以寒门咒术亦是传承下来‘祝由术’化身。古时代,人们除了用传统针灸和药草治病外,也有人用祝由术治病,所以当年圣医门与寒门才会并称为两大医圣宝地。” “那为什么寒门会被毁?寒门咒术用一张咒符和咒语就能治病,不是比吃药好多了。” 我提出自己看法,虽然公子医术高超,但公子开出来药方,十成九都是苦,一点都不好喝。 “寒门咒术并不是什么人想学就能学会,极其讲究天分,以及坚强信念。不过寒门落败与传统寒门咒术关系并不大,相反,其实是寒门中人在后来自身研究出来咒术和奇毒,太过恐怖原因,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则与初庆统治者也有关系。”公子讲话总是那么客观,我却最喜欢公子说这些事情时表情。 公子这时又停下来了,我朝前面望过去,道:“公子,我们好像马就到了。”石道尽头有一座很宏伟建筑,不过夜幕中看起来有些模糊了。 公子点头,道:“是啊,闯过这最后一道寒门咒术便到了,不知道能否破咒成功。” 我听着,心情不由激动起来,寒门就在眼前了,都走到这里来,却不能进寒门看看,太让人不甘心了。 公子这时却看着四周微微惊讶,突然冒出一句话,“真是难得,最后一个居然会是巫术。” “咦,这里有巫医吗?”我张望四周,警惕起来。 公子拍下我肩膀,安慰道:“烈儿别紧张,这是传统巫术,也属于‘祝由术’一种,并非巫医巫术。” “啊,巫医巫术不是巫术?巫术反而跟寒门咒术一样吗?”我吃了一惊,巫术竟然也是公子说‘祝由术,不过我问完才发现自己问法听起来很奇怪。 公子却明白我意思,为我解惑道:“原本巫医所习传统巫术,是算‘祝由术’范畴,运用传统巫术治病人才被称之为巫医,可惜现在这样巫医已经很少了。传统巫术与寒门咒术最多算同源吧,不过真正继承了‘祝由术’,只有寒门咒术。” “哦。”我点头道。 “目前医界中,巫医首领是因婆婆,那个因婆婆对巫术运用超越于他人,但她心术不正,所用巫术被加入了很多其他黄泉道东西,有违自然平衡规律,早已经变质了。”公子虽然语气平淡,但我还是听得出,他对巫医乱改‘祝由术’不喜。 “所以那个巫医因婆婆才会全身被黑雾缠着吧,不过那些黑雾很厉害,巫医好像可以用黑雾控制别人神智。”我想起小时候在巫医身看过那些黑雾,被那些东西缠过姐姐以及一些人,都会变得非常反常。 “呵,那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再厉害也是人,自己招来恶果是需要自己吃。”公子笑了一下,表情高深莫测,完成猜不透在想什么。 我见公子迟迟没拿出咒符,问道:“公子,这石道最后寒门咒术不需要用咒符破咒吗?” 公子摇头,道:“不是,烈儿,实际我已经没有破咒咒符了。” 啊?!那、那怎么办?总不会真回头吧,我看就在不远处那宏伟建筑,好不甘心,明明就这么近了。 公子沉吟道:“这个应该是言咒,我们现在已经入咒,无法解咒话,相当危险。” 虽然我根本没看到公子说寒门咒术在哪里,不过这时候我知道自己帮不公子什么,只能保持安静,不去打扰公子思考。 然后公子突然对我道:“烈儿,恐怕我们要过去,就要看你了。” “我?”我莫名,道:“公子,我不懂寒门咒术啊。” 公子笑笑,道:“不需要烈儿懂寒门咒术,烈儿试着大声喊,‘我想过去,请借个道’。” “就这样?”我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公子。 公子点头,神秘道:“这样就可以。” 虽有点疑惑,不过公子交代事,我当然要努力做到,何况只是说句简单话,于是我大喊道:“寒门先生,我们想过去,请借个道;寒门先生,我们想过去,请借个道……” 我连续喊了五遍,公子听着,噗嗤笑出来,我转头看公子,公子笑道:“烈儿,这里除了我们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那公子你让我喊给谁听?”我愣愣地看着公子,即使长大了,公子有时候做事真让我搞不明白。 “言咒种类很多,不过这个言咒是试探用,若对寒门奇宝心怀不轨,或是对寒门心存不敬人都会被它所拒绝。刚才话由我来说话,十成九会被拒绝,虽然我也对敬畏寒门,不过我本来目便是为探寻寒门咒术而来。烈儿对寒门咒术并无不敬之心,也没想过探寻寒门咒术秘密,所以言咒对烈儿便是无效,我们通过了,走吧,可以进寒门看看了。”公子解释着,同时拉我慢慢走出石道。 “公子,寒门咒术又不是人,我心里想什么,咒术如何判断出来?”我朝后看去,谁能想到一条普通石道被处处设了寒门咒术。 公子答道:“这便是寒门咒术最不可思地方了,一个人心理往往会通过那人七孔和身气息表现出来,即使隐藏得再好,寒门咒术也能从那些地方判断出那人贪念以及不敬之心。”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又问道:“那公子怎么知道让我来说就能通过言咒,我是说公子又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公子笑看我,道:“因为烈儿很好理解。” 我有点郁闷了,低头不语,公子意思是我心思简单,很容易被人看穿吗?那样不是不好吗! 公子见我模样,似乎是猜到我心思,淡笑道:“心思单纯点并非坏事,感情总是直来直去,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不会拐弯抹角,那样人对于自己喜欢东西不会有迷茫,总是坚定不移、勇往直前地努力追求,充满了活力,反而让人羡慕。而那些心思太重人,活得要累得多……”公子说着,伸出干净手,摸了下我脏乱脑袋,目光柔和道:“烈儿这样就好。” “终于到了呢。”公子转头看眼前宏伟建筑,我跟着回神看过去,远看时候就觉得寒门很大,在夜幕中像座庞然大物耸立山林,此时终于站在寒门大门前,突然有股莫名紧张和肃然感觉,外加一点兴奋和激动。 苍白无力月光并不能照出寒门全部,天色也很暗,我从怀里掏出打火石,并找了一些干树枝点火照明,于是我举着火把,公子则推开了大门,带我走进去。 原以为这么久没人住,寒门一定到处充满霉味,但在推门之际,却有一股古朴气息迎面扑来,公子点亮寒门内烛火台,一下寒门变得亮堂亮堂,寒门内并没有想象中处处残壁,依然保留了当年辉煌,我看着不由惊呆了,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敬意。 公子说我们可以随意参观这里,但特意交代不要乱坏这里东西。我原以为公子是来寒门找寒门咒术典籍,结果公子一点也不急,什么也没找,只是到处随意看看,就像山赏景一样,带着欣赏眼光看着寒门各处。 我跟在公子身边,也好奇看着寒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很安静,因为许久没人走动,到处都是一层厚厚灰,我和公子走过地方,留下了一串长长足印。 终于,公子停在了一座楼阁模样房子前,笑道:“原来在这。” 我凑前看去,看着面字,念道:“阁内禁地!?公子,这什么地方?” “寒门用来存放咒术典籍书阁。”公子答了一句,说着走前,伸手欲推开房门,却突然脸色一变,急忙拉我后迅速退开。 我摔在地,刚爬起来就见公子脸色不对,急忙跑过去,紧张道:“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差点就大意了。”公子摇头苦笑。 我回头瞪了那个寒门禁地一眼,又看公子,担心道:“公子,那座楼阁有什么古怪吗?” “有毒!” “毒!?”我紧张看公子,公子没有中毒吧。 公子站直起来,看着近在眼前,却无法进去楼阁,道:“寒门除了咒术厉害外,最厉害还有一样,那便是寒门奇毒,可惜,我对毒了解远没有叶煌所知渊博,看来我们只能……” 第91章 毒医寒门(下) 第九十一章 毒医寒门(下) 我捡了一些干树枝,扔一堆,一边用打火石起火,一边等公。 公说,寒门毒很厉害,不能冒险,所以我们进不了寒门禁地,只能回去,不过今晚还是要寒门过夜,虽然无法进那个寒门禁地书阁,但寒门其他地方,公还想继续研究。 考虑到危险性,公便不让我跟着,留我大等待,于是我就找些枯树枝条,起火堆取暖,然后等公出来,因为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要下寒门,出重刑牢狱。 我一边等公,一边想,出去后要怎么跟姐姐交代,虽然我留了一张字条客栈房间桌上,可按姐姐那脾气,难保回去不是一顿教训。 公没多久就从寒门后出来,我疑惑道:“公,已经看完了吗?”好快啊。 “没有,往后一些房太暗了,看不了。”公说着坐到我身边,把火添得旺一些,然后伸手将我搂入怀,问:“烈儿会不会觉得冷?” 我拿着树枝翻翻火堆,摇下头,接着抬头看公,道:“公,我身上很臭。” 公笑了下,道:“没关系。” “公,要不明天我们直接下山好了,这寒门不但用咒术阻止道路,还用毒防止别人拿他们咒术典籍,硬闯话太危险了。”我担心着,以前可以不知天高地厚地要求公带我去冒险,但现我更乎公安全。 “好,若真遇到危险,我们就立即离开。”公点头答应我。 我不由笑了下,这才放下心来,于是问道:“公,你从重型牢狱正门进来,那些重刑牢狱囚犯到底长什么样?” “烈儿以为他们怎么样?”公不答反问。 “恩,很凶残,见人就砍,听说他们是魔鬼。”我尽量描述以前听到关于重刑牢狱传说。 “虽然人言不可尽信,不过重刑牢狱囚犯确实没几个值得同情,其实重刑牢狱真正可怕不是囚犯本身,而是那种弥漫着腐臭味绝望,这个地方呆久了,是个人都会发疯。去看看小说网?。可即使如此,囚犯们也不敢贸然闯进寒门地盘,寒门是重刑牢狱中最可怕地方了。”公说完便沉默了。 我一愣,寒门很可怕吗?我没察觉出来,我问:“公,你是不是担心寒门咒术把我们困这?” “咒术还好,寒门毕竟已经落败多年,这残留咒术都是很基础咒术,并不可怕。最可怕是寒门奇毒,我对毒研究不深,尤其是寒门奇毒,奇特无比,不但无色无味,甚至能通过呼吸和人皮肤使人中毒。”公微微凝眉,低吟道。 “那、那我们不会已经中毒了吧?”我有些紧张看公,或是公刚才中毒了? 公笑了下,安慰道:“烈儿别怕,我怎么说也是个大夫,有没中毒还是感觉得出来。” 我不是怕,我是担心!我很想反驳,却没开口,只是劝道:“虽然白来一趟,但既然寒门那么厉害,公,我觉得还是不冒险好。” 公神秘笑道:“进不了放着咒术典籍书阁,确实有些无奈,不过也不算白来吧。” 我双眼一下冒光,激动道:“公有收获?” 公抬头,看着中景物,似乎又看其他什么东西,只听公感叹道:“寒门咒术,不,祝由术,真是很了不起医术。” 我东瞧瞧,西瞧瞧,看不到公所看到景物,心有点羡慕,也有一点点不甘,公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道:“要是叶大侠话,公就能进那个存放咒术典籍书阁禁地了。”虽然这样说,可我心还是有点酸酸。 “叶煌与红黑哪个更厉害?”公反问一句。 我立即答道:“当然是红黑。”紫麟蛇王模样红黑最厉害了。 “那就对了啊,我带着红黑从重刑牢狱正门进来,走来重刑牢狱深处路上,几乎是靠红黑一路血杀过来。去看看小说网?。烈儿,若换成叶煌来帮我,我未必能安全抵达这,更大可能是被叶煌直接扔出重刑牢狱,虽然叶煌脾气很差,不过本质上我和他是很像,我们都不会去做自己能力之外事。”公说话让我愣了一下,心暖暖。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拉住公衣服问道:“公,你今早不是给了郑斌一张纸条吗,那纸条上写什么了?感觉郑斌态度一下改变了好多。” “那个啊,只是个药方而已。”公回想一下,简单答道。 “一张药方就能让郑斌态度那么好?公之前不是跟姐姐说有郑斌把柄吗?”我疑惑看公,我还以为肯定是些了什么把柄。 公朝看了我一眼,故意道:“难怪你会跟来,原来昨晚真偷听了。” “我本来就没睡。”我理直气壮道。 公不逗我了,这才答道:“我不过那张药方上写了几味药名字而已,郑斌自己心有鬼,态度自然就改变了。” 我忍不住惊奇,写几味药名就抓住郑斌把柄,忍不住好奇道:“公,你怎么知道郑斌有秘密?” “看出来。”公淡淡答一句。 我怔住了,不由崇拜道:“公好厉害,我完全看不出那个郑斌心想什么。” 公听着却是噗嗤笑出来,道:“烈儿,我只是个大夫,其他人心中所想,我怎么可能一一知道。” “诶?但是……”我愣了愣,公不是说他知道郑斌秘密吗? 公好笑看我,解释道:“我只是看出了郑斌得病而已。” “啊!?”我下巴差点掉下来,觉得公之前回答我话明明句句实话,却有种上当受骗错觉。 “公,人生了什么病也能一眼看出来吗?”我看过很多次,那些大夫替人治病时候,都要诊脉,检查患处等,并没有单看一眼就看出病症。 公似乎觉得我样很好玩,憋笑道:“虽然并非所有医者都是如此,但也有医者替人看病时候,通过观察人气色就能初步判断出病患症状,加上郑斌那样人,明明对人命不乎,却独对青楼倌面病患‘怜爱有加’,联想一下就更能明白了。其实是郑斌自己因为滥/交才染上花柳病,他想要活得久一点,却不愿败坏自己名声,所以才想出这样折中办法,然后慢慢转型成那样性格,郑斌对自己病掩饰得很好,症状也还不明显,若不认真观察,确很难发现。” “那么说,其实郑斌是要公救他了?”?我看公。 公点头,道:“郑斌心没那么善良,给他治好病之后,可不会对我们客气了,所以我们明天回去后,先去拜访一下禁地执法长老故友,然后就尽快离开这。” “那公不给郑斌治病吗?” “治啊,郑斌若把三个条件都做到了,我自然也会遵守诺言,而且青楼倌那些病患不能放着不管,他们比郑斌要严重得多。”公说着,替我慢慢挑出头发上荆棘刺。 “可我们拜访了执法长老故友,以后郑斌会不会趁机找那位长老故友麻烦?”我担心道。 公道:“那位既然能生活鹿山这地方,可没那没简单。” 我好奇道:“执法长老故友很厉害吗?” “他是位厉害毒医前辈,郑斌怕是躲对方还来不及。”公笑了一下。 突然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好像是寒门后房发生什么了? 公已经站起来,朝内走去,我丢下树枝,急忙跟上公跑进去。 原来是西边一面墙轰然倒塌,我看过去是一片烟尘滚滚样,看不清西面墙后是什么,尘烟还扑灭了一处廊柱烛灯,公拉我往后退了退,挡了我身前,静静地看着西面墙后面什么,直到一切又恢复平静,公突然震惊道:“这是……” 我探出脑袋,问:“公,那边是什么?”眼睛刚看过去,公猛地迅速遮住我双眼,急忙道:“不要看。” 我一个踉跄,扶住公手臂,不解公不让我看什么? 公遮着我双眼,带我回寒门大,拿起了一根最粗树枝点成火把递给我,道:“烈儿,拿着这个这等我,我进去一趟就出来。” 我接过火把,见公也点了一支小火把转身就要进去,突然手就伸过去,紧紧拽住公衣服,忍不住道:“公,不要去。” 虽然只是一瞬,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但、但我好像看到了,那是活生生……? “西面墙东西会毁了旁边禁地书阁,必须把那些东西烧掉。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烈儿这等一会儿。”公拍拍我肩膀,安慰道。 “不要,公不要进去,要不我也一起帮忙。”我急道,什么是危险我懂,我有一种感觉,不能让公去。 公拿着火把,取走我手火把,然后伸手摸摸我头,并没有推开我紧拽着公衣服手,道:“这大是天地之气集结地方,呆这很安全,烈儿,你睡一觉吧,醒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后颈一麻,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还没大泛白时候,我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旁边火堆早烧成灰了,四下看看却没见到公影,我立即想到昨天晚上事,腾地站起来,着急喊道:“公——!?” “公,你哪?”回答我只有自己声音,我慌了,急忙跑去寒门后房,“公,你哪?” 寒门后除了倒塌西面墙,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公影,我努力大喊道:“公,你哪?” 突然地,我就把视线转向了西面墙那边,此时天已经朦胧亮了,那边什么也没有,昨天晃过一眼很多不穿衣服漂亮少年,全不见踪影了,反倒是有很多纸灰,一看就是昨晚上刚烧,我立即想到公,不由慢慢朝西面墙走去…… 第92章 激战(上) 第九十二章 激战(上) 我慢慢走过去,再喊了一声:“公子,你在那边吗?” 倒塌西面院墙刮过一阵微风,只有被风吹得打旋纸灰在诉说着什么,整个寒门都是静悄悄,久久也不见任何声音,西面墙后面是一个只剩下三面墙壁房间,墙壁到处画满了奇怪咒符,即使倒了一面墙,但依然不透光,幽深房间似乎延伸得很大,往后都很暗,不走过去看不清楚。 类似这种房间我曾见过,那是在陆兴县,公子带我和姐姐去卢震药铺,在卢震药铺,我曾看过相似房间,完全密闭着,不透光。 “公子,你在话,答一声好不好?”我踏过废墟,探头朝里面看进去,公子会在这里吗?久久不见回答,我担心得快哭了,公子到底去哪里了? “烈儿,别过去,回来!”一声破门巨响,身后传来熟悉又焦急声音,朝我大喊而来。 我一怔,急忙回头寻去,公子身影一晃,已经飞身至我跟前,突然一股巨大吸力要将人吸进西面墙那个房间,公子猛力拉我回来,同时甩出两张咒符,嘴里念着什么,一下又有一股巨大推力把我和公子推出去…… 公子借着推力,抱住我迅速向后退开,然后突然用力搂着我,心有余悸道:“好险,差一点就……” 暖暖充满药草香怀抱,是公子,真是公子!我忍不住…… “呜……呜哇啊啊啊——公子,你去哪里了?”我不再管自己身上脏不脏,用力抱住公子,哭得稀里哗啦,真吓死了,我以为,以为…… “对不起,让烈儿担心了。”公子温柔地拍着我后背,哄道,“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我还是用力搂住公子不放! 好一会儿情绪才恢复过来,我看到后面被打开房门,愣了愣,公子刚才好像就是从那里出来,不由问:“公子,你怎么是从禁地书阁里出来?”寒门禁地书阁不是因为到处都被投毒了,所以进不去吗? 公子用袖边给我擦脸,无奈道:“说是因祸得福,可我又被困在书阁中出不来,烈儿,若不是你刚才大声喊,我可能会被关在书阁里一辈子。” 我紧张,“是谁把公子困住?”虽然公子说这里没人,但我立即想到了昨晚晃过眼那些少年,是他们吗? “我是被寒门咒术给困住。去看看小说网?。”公子摇头一下,解释道。 “西面墙那边那些少年呢?”我回头看向西面墙那边,废墟中此刻也只有一堆烧纸灰,刚才靠近那里时候,我感受到有一股吸力突然要把人吸入西面墙后房间,是有什么危险吗? “没有什么少年。”公子叹道,把我抱得更紧。 “我昨晚看到了。”虽然公子不让我看,但我还是撇到一眼,都是些漂亮少年,虽然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不过我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那些只是曾经少年,以前在那个地方呆过而已。”公子语气很轻,抱着我手却很用力。 “那,那些少年莫非是鬼魂?”我惊讶一下,愣愣地回看西面墙那边,心里有些新奇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鬼魂! “当然不是,那不过是寒门咒术一种应用,还记得我给玉佩吗?”公子拉回了我刚要雀跃起来心情。 我点头,从衣服里拉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玉佩,我手脏,只能隔着衣服拿,但还是能感受到玉佩温温触感。 公子帮我把玉佩塞回衣服里,解释道:“这个道理其实与玉佩上咒术很相似。不过寒门咒术种类很多,有治病,保平安,长寿,也有杀人用……不懂咒术人很容易被咒术迷惑,烈儿昨晚上看到是少年,但我昨晚上看到却只是一张张贴在墙上咒符而已。” 怎么会是这样,我确实看见很多人,我有点郁闷了,不过我依然好奇道:“那公子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让我看?” “因为那些是凶咒,非常危险,会迷惑人心,更会要人命。”公子解释道。 “西面墙那边现在也很危险吗?”我已经看不见那些漂亮少年了,只有一堆纸灰。 “虽然凶咒咒符被我烧了,但那个地方长年时间使用咒术,早已经形成了一个特殊能量场,说到危险话,我过去没事,但烈儿过去可能会没命。”公子淡淡答着,我看不见公子表情,但还是听得出公子对我紧张。去看看小说网?。 “所以公子昨晚上才不让我跟着?”我抬眼看公子,想起昨晚上被公子扔在大院子睡大觉事。 “其实昨晚我也不能完全确定那是凶咒,我不能拿烈儿来冒险,所以才让你单独呆着。直到烧了那些咒符我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我很庆幸让烈儿呆在外面大院。” “公子,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过去会没命?” “寒门用来炼毒人地方。”公子扫了一眼东边,我跟着看过去,此时太阳似乎要升起来了,东边鱼肚白渐渐亮起来,有了一片霞光。 公子继续道:“寒门是三大医派中毒医派,寒门毒非常有名,甚至能将人炼成毒人,即血或体/液都带毒人,那倒塌西面墙后面,便是炼化池,使用咒术来炼毒人用,被送进去人,无论本人有无意愿,一旦走入,便是万劫不复。” “也就是说,我刚才若进去就会变成毒人了!?”我很讶异,那公子呢? “是啊,其实寒门还有将人炼成药人咒术。药人与毒人恰恰相反,寒门药人则可解百毒。不过药人和毒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要炼药人与毒人,需要选十六岁以下孩子,无法承受痛苦孩子大多死于那些咒术,而就算成功炼成药人或毒人孩子,他们也是早夭,一般活不过二十岁。”公子说着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包含太多太多无须用言语来表达感情。 我觉得自己喜欢人是公子,真太好了。 “寒门炼那些药人和毒人做什么用?”把人炼成药人和毒人,还不如直接用药和毒,我觉得寒门做法相当奇怪。 “毒人作用一般用来暗杀,以前与寒门作对人,或是寒门看不惯人,只需送出一两个毒人派到对方身边,在对方沉溺毒人美色之际,已经中毒了。至于药人,寒门会把药人送给一些对他们有利用价值达官贵人,药人有解毒功效,同时也可以供那些达官贵人玩乐,所以无论是毒人还是药人,寒门一般选都是些漂亮少年和少女。”?公子盯着我脏兮兮脸看。 “难怪我看到都是漂亮少年。”我恍然道。 “那些不过是寒门咒符而已,这里没有人,当然,也没有鬼。”公子终于淡淡笑了下。 我点点头,瞧见公子拿着两本古朴书籍,好奇道:“公子,那书是什么?” “从书阁里拿出来,一本是介绍祝由术典籍,另外一本则是寒门咒术在医理上应用。”公子拿出来给我看,我无语,都是与医道相关书。 我问:“书阁里还有其他书吧,公子只要这两本?”寒门咒术那么厉害,我还以为公子会要多拿几本。 公子答道:“有啊,书阁里不仅存放着寒门所有咒术和毒术典籍,还有圣医门一些阵法典籍等都有收藏,不过我感兴趣只有医书而已。” “那我能进去找几本喜欢回去看吗?”其实我是想进书阁瞧瞧。 公子摇头,道:“我烧了西面墙凶咒,因此得到了用来驱毒咒符,才进得寒门禁地书阁,不过驱毒咒符只有一张而已,而且昨晚上我刚一进书阁就被咒术困在里头,要不是烈儿今早找来,我也无法出来,书阁里面处处都设了寒门咒术,走错一步就会要命。就算能再成功进去一趟,我也没法保证自己能活着出来。” 我一愣,其实我对那些书兴趣并不大,既然书阁那么危险,我当然不会让公子再进去了,只是一想到公子竟然在那么危险书阁里面呆了一个晚上,我忍不住又抱住公子,闷声问道:“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恩,回去吧。”公子搂住我腰。 出了寒门,顺着石道向下走时候,并没有受咒术约束,我们相当顺利地一路走到底。 小白和红黑在石道路口都等得不耐烦了,见我回来,小白立即叫起来,高兴地扑过来,委屈控诉昨晚上被红黑欺负事,红黑把小白当成小孩子来看,根本不在意,慢慢滑入我袖子,只不过小白还在闹腾,毛茸茸地缩成一团,脑袋努力蹭过来。 见到红黑和小白平安,我心情好了很多。公子带我走出这里,不过没走多久,我就感觉空气中味道变了,因为位置关系,这附近日照时间似乎很短,即使此刻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这一带还是看不见什么光,非常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腐臭味,以及血味道,慢慢越向前走,腐臭味越浓,还有暴虐杀气…… 红黑早已经从我袖子里钻出来,小白甚至毛都炸了起来,一双漂亮狐狸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就是毛脏乎乎,看得我好想马上给小白洗澡。 公子认真道:“烈儿,这里便是重刑牢狱中囚犯最集中地段了,小心一点,他们可以从任何地方、用任何方式杀过来。” 我点点头,放下红黑,红黑稍稍落后,抬起蛇脑袋,吐了吐蛇信子,“嘶嘶”巨声吼叫起来,一下整个山野鸟兽都**了起来,山野里发出悉悉索索声音,那是整个鹿山蛇群游动而来声音,红黑一开始就要把蛇群叫来,公子说得对,很危险。 我拉住公子袖子,道:“公子,先等等,红黑叫蛇群来了。” 公子微微有些惊讶,道:“红黑在这里也能召集蛇群?” “不能,红黑它是从鹿山深处召集蛇群赶过来,所以要一点时间。”我朝后看了看红黑,巨型身体,表层覆盖着厚厚紫色鳞片,虽然没法看到红黑变大过程,但每次看红黑身体一下变小,一下变大,就觉得红黑好厉害。 重刑牢狱周围天险对人或许有作用,但对蛇群作用并不大,不过蛇群依然避开寒门那边天险,寒门咒术居然厉害到让鹿山动物都纷纷躲避,难怪那地方没人敢呆。 公子并不让我多等,道:“走吧,不需要停,人脚程并不快,蛇群不会因为我们多走几步路就赶不上。” 我被公子拉着,抬头道:“公子,那是什么?”山壁上一整排过去,都是凿得整整齐齐洞口,而且一层层下来,好多! 公子并没有看过去,答道:“那是重刑牢狱囚犯住地方,不要看那些地方,注意脚下,这里囚犯并非只有见人就砍莽夫,巫师、盅师、咒师,用毒高手、阵法高手等,江湖各路高手都集聚在这里,稍有不慎,我们会栽在这里,尤其是用毒者最头疼。我刚进来时候,那些囚犯们大概以为我是新囚犯,加上我去寒门那被诅咒地方,所以他们并没有认真对付我,这次不一样,我们是要出去,即使他们认为我们走不出去,也不会放我们走。” 我听着急忙盯着路,紧跟公子身边,问:“那些囚犯自己出不去,也就不允许其他人出去,对吗?”小白安静地蹲在我肩膀上,不像平时那样闹腾撒娇,一双狐狸眼微微眯着看前方,冷静得不像话。 “是啊,因为他们在这里多少年都无法出去,早已经绝望,既然绝望,他们就要拖着新进来一起绝望。” 公子说完,突然顿住脚步,道:“来了!”我跟着停下来,奇怪,四周景色怎么变了,红黑到哪里去了? 第93章 激战(下) 第九十三章 激战(下) 我左右看了下,刚要问公子,公子安慰道:“烈儿别慌,这一切都是阵法幻象,无论听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都不要当真,记得要冷静。”公子紧紧抓着我手,同时认真交代我。 我应声点头,公子一边带着我往前走,一边冷笑道,“用阵法试探我?那试试我阵法吧。” 豁然间,眼前又恢复成重刑牢狱里那充满腐臭味景色,我回头看了一下,原来公子在破阵同时也布了阵,此刻我们身后,正有二十几个穿着已经看不出颜色囚服人正在互相残杀,我记得这个阵,是公子七杀阵,进入此阵者,必死无疑! “有意思,不但能够制服紫蛇王,原来还是个懂阵法高手,当初那场欢迎宴似乎开得太小了。”山壁上传来一个男人笑声。 公子眉头都不挑,飞出几张黄符,周围立即传来几声惨叫,几个传囚服女子痛苦地蜷缩在地,面部扭曲,公子黄符贴在她们额头上令她们动弹不得,不过那几人手和皮肤颜色好恶心,像是被蛀虫爬过一样,非常恶心,看着好想吐。 “看来,你这个新人不简单,连巫术和盅术都对你无用,你既然有本事,放弃离开这里念头,我或许可以保证给你一席之地。”一个女子声音从相反方向传来。 我打了一个激灵,悄悄往公子身边挪了挪,紧张道:“公子,红黑不见了。”我想转移下注意力,不然感觉自己可能就要吐了。 “别担心,红黑在前面为我们开道,不然人更多。”公子安慰道,脸上未见担心表情,看着那些要杀我们囚犯,眼里没有厌恶也没有同情。 “在这里,力量代表一切,他强,我更要杀了他,不知道这位有没有本事躲过我毒?”这次是一个年轻男子轻蔑笑,道:“喂,我说大家要不要合作一次,联合起来对付他。” 我一愣,没想到那些重刑牢狱囚犯高手们真联合起来对付公子,还用人海战术困住我们,很多囚犯不再隐藏自己,围在我们周围…… 公子眉色凝了凝,我紧张不已,这么多高手联合起来,公子一个人太危险了,红黑蛇群虽然尽力赶来,却还没到,急死了。 突然我肩上小白动了动,我一愣,刚意识到什么,果然小白紧接着就发出一声尖锐长嗷,那些囚犯突然受声音冲击,全部捂着耳朵表情痛苦地倒下来。 我急忙去扶公子,小白这种无差别声音攻击能力,这些年确实越来越厉害,连公子都对小白声音攻击非常无奈,可小白声音攻击有一个非常不好地方,就是这种伤害力根本不分敌我,惹急它了,小白就开始嗷叫。 公子同样受不了小白声音,因为捂着耳朵无用,所以公子只能运气抵御声音攻击,一些聪明囚犯也意识到了这点,个个开始提气抵御小白发出声音攻击。 这时红黑返回来,再次一声巨吼,把小白声音破坏力灭掉了。红黑是个怪胎,根本不怕小白声音攻击。不过其他人或动物,但凡受到小白声音攻击后,一时半刻只能勉强支撑身体站着,无法立即动弹,本来这招其实是小白保命用,因为若遇到危险,小白可以趁此机会逃跑,这次小白嗷叫,却为红黑争取了一点时间,它们俩配合得很有默契,虽然平时经常吵架。 随着红黑巨吼,四周涌现出许多巨蟒,个头比以前在昆山一处蟒蛇穴见到还要大,纷纷朝我和公子这边滑过来…… 周围囚犯都吓了一大跳,有些甚至还没反应回来已经被巨蟒半吞入腹,有人也壮胆砍向巨蟒,但巨蟒只是尾巴轻轻一卷,用身体勒死对方。 那些囚犯中,一旦被巨蟒盯上,几乎没一个成功逃脱,因为巨蟒速度奇快无比。巨蟒越来越多,起码有二十几条巨蟒游到了我和公子周围,领头亦然是最庞大紫麟蛇王红黑。 红黑没生气时候是非常冷静,此刻红黑并没有暴怒,很冷静地指挥着二十多条巨蟒横扫重刑牢狱,那些拼命逃走躲起来囚犯还能逃过一劫,凡是碍路者一律被巨蟒蛇群清除干净。 一向遇事镇定公子看着眼前巨蟒蛇群阵势,显然也有些被惊到。 我早知道红黑要召集厉害蛇群,可同样吃惊不已,因为红黑根本没说它召集蛇群全是巨蟒。几乎是一面倒战斗,除了极个别不要命囚犯发疯似地过来送死外,很多囚犯早都开始逃窜,连一开始在四周说话那几个声音都小了。 “他/妈,是祁家人!”终于有人躲在山坡顶破口大骂。 “让他们过去,不要与祁家人斗。”有人从远远地方传音而来,对囚犯下命令了,围着我们囚犯退去了大半,但依然有一部分囚犯不肯走。 这次蛇群不是一般小蛇,而是超巨大巨蟒群,它们不像红黑那样有智慧,暴虐起来充分展示了巨蟒恐怖。 “老四,让你人回来!”这话是从闪避顶刚才骂脏话人说,对依然围着我们一些囚犯说。 “你们怕祁家人,我可不怕。”我们面前一处低矮山坡口远远站着一个阴郁中年男子,此刻他正冷冷地盯着我和公子,犹如看猎物一眼。 “你想把全鹿山凶猛野兽都召来践踏这里吗?”一个女子愤怒道。 我看公子一眼,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直接地我们前面说这些事,好似当我和公子不存在一样。 公子看我,笑了笑,道:“可以不用理他们了,我们走我们。” 我点头,跟着公子继续走出这里,那阴郁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笑道:“想走?听说过七步醉吗,它可不是酒,而是七步之内必死无疑毒药,哈哈,你们已经中了我七步醉,敢向前就试试看……” 公子抬都没抬眼,就这样平静地带着我,甚至是从那人站着山坡旁边慢慢走过去……我认真数着,已经三十六步了! 那人笑声嘎然而止,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身边一大堆巨蟒蛇群,齐刷刷地绕过那阴郁中年男子所在小山坡口,似乎完全当此人不存在一样,或是已经没威胁了? 我回头看一眼,那人依然背对着我们站在山坡口一动不动,但周围那些远远围着我们,不敢贸然靠近囚犯们却吓得惊叫起来,更加逃离我们,接着我看到那人向前缓缓倒下去,我一愣,死了? 我回头看公子一眼,公子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我疑惑了,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死?是公子做吗? 前半段路靠着公子一路带过来,这后半段则由红黑巨蟒蛇群一路送到出口,巨蟒慢慢退去,消失在鹿山深处,红黑缩回来,钻入我袖中,公子再次拿出一张寒门咒符,用并用咒符打开了巨大堡垒旁边一个小门。 我愣了愣,问:“公子,这出口也有寒门咒术?” 公子此时心情不错,点头道:“恩,而且是非常特殊咒术,那些囚犯大多一进来就中了寒门咒术,再厉害高手也逃不过,因此才会传出重刑牢狱有诅咒说法,这个门口所设寒门咒术,不但能隐藏出口位置,更能限制囚犯出去。囚犯就算能来到这出口处,也打不开门,何况门后面还有用咒术布置迷宫,外面又有七百精兵守着,根本出不去。” 我又问:“那寒门人进来不是很简单,一下就能破坏了。”这里根本管不住寒门囚犯吧。 公子轻轻摇头,道:“当年,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廷,对寒门人都是赶尽杀绝,寒门除极少数躲起来,早就死光了,现在说起寒门人,那应该算珍稀动物了。” “既然正门闯不进来,那不是还有其他三面地方可以试试,我从外面进来,不都好好。”我道了一句。 “那是因为你全身被虫汁浇过。”公子笑看我。 我想起那个钻虫洞,忍不住恶寒一把,道:“寒门那边有咒术过不去,也有其他另外两面,就算有天险,但这里是山,想走还是出得去吧。” 公子点头,道:“正常情况下这样想没错,也有一些不甘心囚犯从天险逃出去,但是他们基本在刚逃出重刑牢狱时候就死了,连鹿山都没能走出去。” “为什么?”我不解,如果是像叶大侠那样厉害高手,我觉得天险应该也不会太难。 公子手指堡垒门口,道:“这门上是寒门特殊咒术,专门用来困住人,那些人作为囚犯进入重刑牢狱时候,就已经中了寒门咒术,所以这一辈子只能被困在这里,除非有寒门人为这道门破咒,否则那些囚犯一旦出了重刑牢狱,等待他们就只有死亡。所以有人才会说重刑牢狱是初庆最可怕牢狱,一旦进来了,就无出去可能,其实这才是重刑牢狱真面目。” 原来如此,我抬头看小门,什么咒术我完全看不出,“公子,你也破不了这个咒术吗?” “破不了,这个寒门咒术相当高深,不过我能保证我们平安出去,不受影响。”公子先是摇头一下,随即看着我淡淡笑了笑。 此时小门全部开启,公子说着带我进入堡垒小门,走过像迷宫一样弯来弯去小暗室,出来时候,立即有士兵将我们团团围住。 等了一会儿,郑斌终于来了,郑斌见我们出来,立即迎了过来,郑斌笑容慢慢,似乎完全不气昨天事,态度来了个彻头彻尾地改变,我不解看向公子,公子却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没想到尚方先生真从重刑牢狱出来了,太奇迹了,佩服啊,先生果然是神人……”郑斌脸上堆满了恭维继续说着。 “呕……”此刻见到郑斌,之前厌恶感消失,比起重刑牢狱那股子腐臭味,我感觉郑斌真是亲切无比,在重刑牢狱恶心感终于忍不住涌上来…… “烈儿!”公子慌了一下。 终于,我和公子被恭迎着送出重刑牢狱最后一道门,只是…… 郑斌笑得脸很僵,他衣服上一大滩呕吐物,与我身上臭味异曲同工,难闻! 公子微微扶着我,却在向郑斌道歉。 我脸色有点菜,刚才吐! 门外,姐姐、九方少陵,他们都等着我们,姐姐见到我,立即朝我大吼一声:“祁烈!” 我一吓,人精神了一大半,刚要喊姐姐,突然“啪——!”地一声,姐姐一点也没手软,上来就直接狠狠甩我一巴掌。 我左脸颊辣疼辣疼,姐姐怒目瞪视,紧接着伸手拧起我耳朵,差点没把我耳朵揪下来,公子拦住姐姐,劝了两句,其他人看着都有些傻掉了。 姐姐发了大火,连公子也劝不了,还殃及无辜九方少陵和郑斌,回到客栈,我左脸颊肿得高高,委屈道:“公子,我有给姐姐留字条。”姐姐不许公子给我上药,说要我多疼几天。 “欣儿是担心你,过几天她气消了,到时候好好道个歉。”公子安慰一句,正在给我和小白准备药浴。 小白很喜欢药浴,在浴桶里游得欢畅,我洗去浑身恶臭,就爬出来,把湿漉漉小白也从浴桶里扒出来,随便擦干几下,等下准备一起跟着公子去澡堂,红黑不喜欢热水,但还是跟来了,它是被美酒吸引来。 晚上,郑斌特意包下整个澡堂,主要是为给公子和我洗去重刑牢狱晦气,似乎这还是他们当地一个习惯,凡是在重刑牢狱门口把守士兵,在休息没有执勤时候,都需要先来澡堂洗晦气。当然郑斌也邀请姐姐以及九方少陵他们一起来,还特意命人准备了鹿山特产果酒,非常周到,姐姐对澡堂没兴趣,九方少陵有点不舒服,他家仆在客栈照顾他,都没来。 于是只有我和公子过来,澡堂有很多隔间,郑斌单独给公子准备了一间最大,水是从鹿山一眼温泉水用竹子引过来,相当于泡温泉,所以这个澡堂很靠近鹿山山脚,水也很干净,我把小白放进澡池里,小白欢喜地在浴池里泡来泡去,相当喜欢。 我泡在浴池里,摸头发上荆棘刺,公子靠坐在浴池一旁,端着一杯酒,笑看小白玩水,同时慢慢喝酒泡澡,薄薄浴衣有穿等于没穿,只是多了一分朦胧感。不过我不爱穿浴衣,因为不喜欢衣服湿湿地沾在身上感觉。 我凑到公子身边,道:“公子,你帮我挑荆棘刺,好像还有。” 公子放下酒杯,伸手插入我头发里,细细挑起来,我问:“公子,郑斌怎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好,态度也好得不像话?” “大概是欣儿做吧。”公子淡淡答了一句。 “姐姐?”我抬眼看公子,这跟姐姐什么关系。 公子笑了下,道:“欣儿很厉害,虽然她平时并不喜欢表现出来,但真正发起狠来时,连我也要头疼,郑斌大概是被欣儿警告了什么吧。” 我低头,心情郁闷,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气能消。 “好了,都捡干净了。”公子摸摸我头,笑了笑。 我也高兴地笑了,终于弄干净了,要不今晚上睡觉肯定会被刺得难受,公子散着头发,我趴过去,道:“公子,我帮你洗头吧。” 公子闭着眼睛很享受我给他洗头,我犹豫不到一下,就低头凑上去,轻轻啄了一口,公子唇上留有酒香,很喜欢。 刚有种得逞喜悦,脑袋就被公子扣住,我压在公子身上,公子舌头探进嘴巴里面来了…… 许久,公子伸出一只手环住我腰,看着我,柔和笑着,道:“烈儿,想不想学**?” 第94章 消息 第九十四章 消息 (小番外) 浴池中,竹筒里温泉水哗哗流入澡池子,尚方微微闭眼靠着澡池边缘,祁烈正帮他洗头,少年儿嘴里还轻轻哼出小曲子,心情似乎很好样子,尚方睁开眼睛看他。 祁烈笑了一下,红扑扑脸蛋上露出一对浅浅酒窝,左脸颊上一个淡淡巴掌印此时已经不明显了,尚方也露出笑容,他很喜欢祁烈笑,因为很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下祁烈被浴池里洗澡水蒸得红扑扑小脸蛋,随即闭眼任由祁烈玩着他头发。 祁烈认认真真地在给尚方洗头,只是眼睛不太老实,似乎犹豫一下,终于还是趁着机会,低头亲了尚方一口,然后祁烈“嘿嘿”地笑看尚方,为自己偷袭而得意。 尚方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弧度,在祁烈自以为得意洋洋时候,尚方伸手将祁烈拉下来,祁烈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尚方封住祁烈唇,品尝属于某人甘甜。 祁烈靠在尚方身上,如玉光滑脸上有着一丝茫然,嘴巴无意识地舔了一下,一对浅浅小酒窝分外可爱,嘴唇则有着被人刚品尝过樱红和晶莹,只是,祁烈脸上没有任何羞涩表情,或者说是没人教过祁烈,此时他应该稍微羞涩一下。祁烈甚至连眼睛都没含情脉脉地回看尚方一眼,只因尚方曾告诉过祁烈,情人之间亲吻是正常,所以祁烈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理所当然地伸手抓了抓尚方头发,打算继续给尚方洗头,不过在尚方看来,那更像是准备继续玩他头发。 尚方伸出一只手,环住祁烈腰,拉回祁烈注意力,淡淡笑道:“烈儿,想不想学**?” 祁烈对上尚方眼睛,还没反应回来:“**?”似乎听谁提过,一时还想不起来。 尚方耐心十足,点头道:“恩。” “可我回去后想睡觉,公子,能不能明天再学?”祁烈凄凄哀哀表情,他家公子教学很严谨,祁烈今晚更想与尚方窝在**舒服地睡觉,而不是闻着蜡烛呛鼻味道努力扯眼皮背书。 尚方捞起赖在他身上祁烈,反压过来,看着祁烈,一双眼睛似乎可以把人看透,好笑地看着祁烈,道:“这个不需要趴在桌子上死记硬背,更多是感受和实践,其实情人之间除了亲吻,还可以有更深入了解,比如情事,在情事中摸索**,要不要试试?” 祁烈一下在尚方怀里坐起来,点头道:“恩……”对于情人之间一切,祁烈永远是积极,只要对象是他家公子。 尚方见祁烈一脸认真模样,不由笑出声,捏捏祁烈脸蛋,消除祁烈无意识紧张,低头亲了亲祁烈,雾气缭绕澡池里,尚方眼睛蒙上了一层祁烈不太懂东西,深邃得似乎要将人整个吞进去。 这时,小狐狸“泡啦、泡啦”地从浴池另外一边游过来,啾啾叫着,“啪哒”一下跳到浴池边,凑了过来盯着祁烈猛叫;红黑蛇吃得醉醺醺,也突然从酒缸里冒出了蛇脑袋,盯着浴池里某个角落,与小狐狸一起齐刷刷、静悄悄地盯着! 祁烈见尚方只是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莫名道:“公子?” 尚方未动,除了与祁烈亲了两下,随即弯起眉毛,好笑地看着那两只捣乱小家伙。 小狐狸一点也不怕尚方,此时已经整个脑袋凑过来,“啾啾”地贴着祁烈脸蹭,祁烈地抱起小狐狸,问:“小白,怎么了?” 尚方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小白,道一句:“大概是肚子饿了……” 于是蹲在一旁,看得毫无羞耻感小狐狸和红黑蛇终于被‘请’出了浴池,祁烈简单披了浴衣抱着两只小家伙放在屏风后面,小白耷拉下耳朵随即又竖起来,使劲往祁烈怀里钻,公子拿出香喷喷烤鸡肉,小白立即丢了主人,奔向食物。 红黑则游出了澡堂,消失在夜幕中,似乎是没好戏看,于是先溜了。祁烈不限制红黑,红黑晚上时候一般都会出去觅食,不过红黑今天吃了很多酒,祁烈猜大概红黑会去找它刚认识那位情人。 祁烈抱起小白,认真给小白擦干净身上湿湿狐狸毛,小白嘴里还咬着一块鸡肉。尚方说,要先照顾好两只小家伙,红黑自己跑了,祁烈只能单独先给小白做个小窝,因为尚方告诉祁烈,今晚他们要住在这里。 尚方换了身干净浴衣,坐到旁边看祁烈照顾小白。 小狐狸喜欢被人伺候,舒服地快睡着了,不过似乎又舍不得那些烤鸡肉,咬得满嘴巴都是。祁烈又铺了个软乎乎小窝放在一旁,尚方倒上酒,放到小白鼻下,小白嗅了嗅,伸出舌头,舔了舔,再舔了舔……接着小狐狸甩着它狐狸脑袋摇晃起来…… 祁烈看到,将小白抱起来,道:“公子,小白它没喝过酒,会醉。” 尚方笑笑,道:“助眠而已。” “咦?!”祁烈惊奇发现,小白摇晃几下,就开始打呼噜了,毛茸茸地缩成一团,酣睡起来,祁烈抬头看公子,公子正笑眯眯看他。 于是小白被安置在屏风后面角落小窝里呼呼大睡,雷打不动。 祁烈站起来,环顾四周,问道:“公子,我们今晚睡哪里?” 尚方微微笑了一下,招手让祁烈过来,祁烈走过去,反抱住公子,脑袋埋在公子怀里,打了个哈欠,尚方亲了一下祁烈额头,祁烈喜欢亲尚方嘴巴,于是凑过去轻轻咬了咬…… 屏风里面,尚方拥着祁烈轻轻地细吻,犹如诗画般表情,温柔得要溢出水来,眼里有着说不出情愫,随即慢慢将人压在浴池旁边…… “公子,不要弄那里,有点痒……”低若蚊子声音,雾气中迷糊兔子眼,被染上了一股淡淡情/欲味道,不过换来却是另外一个低沉声音淡淡笑声…… 今晚看不到月亮,多云! (小番外完) 我抓抓凌乱头发,搞不懂昨晚是怎么回客栈。 小白此刻窝在我床边舔毛,昨晚它睡得似乎还不错。我觉得自己起得还算早,公子却更早,我刚爬起来,公子便亲自端了一碗药递给我喝。 我不接,郁闷道:“公子,我没病。”就是有点累,不过睡饱了。 公子却笑道,“不会太苦,调和身体用,第一次不太注意容易伤气。” “先生,您要药材,大部分都备齐了。”九方少陵自公子身后门口出现,打断公子话,我看过去,他怀里还抱着一大堆药材,继续问:“要不要我直接拿去倌院那边?” 公子回头看门口九方少陵,点头道:“你先帮我送过去吧,我随后就到。” 九方少陵离开,我也喝完了比黄连还苦药,公子帮我换了衣服,打理好一切,我爬下床,却发现两腿有点发虚,屁股后面也些不自在。 我抱着屁股蹲下来,抬头道:“公子,我屁股感觉怪怪。”不会是昨晚给弄坏了吧? 公子弯腰抱我起来,柔和道:“过一天就会好,别担心,走吧。” 倌院里,郑斌让老鸨单独腾出一个干净房间,留给公子治病用,姐姐还有九方少陵都跟在公子身边帮忙,郑斌也积极忙前忙后,我被公子单独安置在亭子里,看公子他们忙碌。 公子非常忙,人手明显不足,倌院里虽然多是人,却帮不上多少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帮忙,而是他们想帮忙也没那个能力帮,连姐姐也只能帮公子打打下手,我几次过去想要帮忙,公子都强令要我坐亭子软榻等待,不过我也不无聊,我身边有几个少年叽叽喳喳地说着趣事。 待到尿急跑去茅厕回来,姐姐在身后叫住我,“烈儿,你屁股怎么了,怎么这样走路?” 我一吓,急忙回头,姐姐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姐姐拿着一个盒子,走过来,继续问:“你摔哪里了吗?” 我摇头,又点头,再摇头,见姐姐凝起眉头,急忙解释道:“我没摔,就、就磕了一下。”我低头,其实我想道歉来着。 “走路小心点。”姐姐莫名看我一眼。 我见姐姐要进屋,又叫住她,“姐姐!” 姐姐回头看我,我低头道:“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偷偷跟公子去,你还生气吗?” 姐姐歪头看,问:“既然你进去了,那三叔下落问到了吗?” 我抬头一愣,那时候跟公子从寒门出来,就遇到一大堆囚犯要杀我们,公子一路带着我几乎是赶路似地逃出来,我没机会问,也给忘了。 姐姐无奈地白我一眼,转身进屋。 我跑上前,道:“姐姐,要不我立即带红黑再去一趟重刑牢狱,问……问清楚。”大不了再钻次虫洞,可说到后面,我声音都吓没了,因为姐姐一脸寒霜地看着我,恨不得直接掐了我表情。 “再敢跑进重刑牢狱,我直接先剐了你。”姐姐瞪道。 我郁闷,又惹姐姐生气了,这次还是自找。 第二天,公子要去一趟鹿山西面山脚,拜访那位圣医门执法长老故友,这次我没有跟去,因为我要帮公子研磨药材。 九方少陵也来帮忙,应该说只有我们两个会,倌院里又单独开了一间干燥房间作为药房,我将甘草切成片,一钱一片,其他药草也均等分,可惜这里没有磨药用药钵,我和九方少陵一个捣药,一个看火煮药。 姐姐亲自送饭过来,郑斌想让其他人来帮忙,不过被九方少陵全部赶了出去,直骂添乱,因为做药这一块并不比开药简单,我和九方少陵整整忙了两天才把公子写药单准备好。 公子走了五天才回来,并给我和姐姐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消息——三叔有消息了。 公子说,鹿山西面山脚住是一位毒医隐士,那位隐士收了一名挂名徒弟,原名叫祁天,便是三叔,不过三叔现在不叫祁天,他改名叫萧天,两年前离开了鹿山,毒医隐士说,三叔是去了京城。 第95章 雾新城 第九十五章 雾新城 瓦自己是看不出来,不过瓦猜想可能的原因是:瓦在小番外里换了人称,换了视觉角度, 所以亲们一下感觉有些不习惯吧~ 还有关于第八个字母的真相是:瓦本来酝酿了好久打算细写滴,结果准备写的时候, 被人打扰了,更悲剧的是,等瓦回头打算捡起来继续详写的时候,已经想不起一开始构思过的细节了~ 先顶个锅盖:其实小烈儿与尚腹黑第二次也很近滴~稍等哈,他们滴第二次瓦会努力写得深入一点, 咳,在和谐尺度内~~~~o(n_n)o~ 五天没看到公子,我就感觉好像是有好几个月没见一样,跑过去抱住公子,委屈道:“公子,我想你。” 公子整个环住我,眼神依旧温柔,第一句却是,“烈儿,你气色不好。” 我摸下脸,疑惑道:“有吗?” 公子问了一句,“我不在几天,烈儿没有踢被子吧?” “才没有,我一个早上呆在药房煮药,大概是被火烤吧。”我理直气壮地反驳,虽然是踢了几天被子,但小白会窝在我怀里睡,还是很暖和。 姐姐让人备了一些酒菜,小白“啾啾”叫着要吃饭,可公子还在沐浴,姐姐不许我动筷,好在客栈掌柜又让伙计单独弄了些兔肉给小白,刚端上来,香喷喷,小白忍不住**,却被烫得满嘴泡,可怜兮兮地用毛茸茸脑袋蹭我,乌溜乌溜眼睛给我装无辜,要我给它一块块掰开。 我趴在桌子底下,慢慢从兔肉上撕开一小块,烫得我手发麻,然后慢慢吹凉了,喂给小白吃。姐姐很严格,不许我吃饭时候把小白放桌子上,主要是小白有次在桌上捣乱,惹姐姐生气,小白自那以后就被赶下桌,于是我经常与小白钻桌子底下,姐姐偶尔会说一句让小白自己吃,可见到我死性不改,便懒得开口。 喂完小白,公子也沐浴完下楼来,刚坐下来,公子还没动筷,却是拿出药帕先给我擦手,然后我连带着小白那油乎乎爪子一起给擦了。 姐姐问:“公子,那位隐士真说了,祁天现在改名为萧天吗?” 公子夹了一块无骨鱼片塞到我嘴里,长大了,也并非要公子喂着我才能吃,不过习惯很难改,无论公子塞什么过来,我都自动张嘴吃。 公子自己吃了点,点头答道:“似乎是因为祁家姓会给祁天带来一些不必要麻烦,所以祁天暂时改名,听寒先生说,祁天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你们,过几天治好这里病人后,我们去一趟京城吧。” “萧天吗?”姐姐凝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我很激动,因为终于有三叔确切消息了,忍不住满心雀跃,不过嘴巴塞了鱼片,无法开口。 公子看了姐姐一眼,问:“怎么了?” 姐姐看公子,不拘言笑脸上有一丝疑惑,道:“江湖上有一个叫白门新门派,而白门十三将中有一个叫萧天。” “姐姐,那白门萧天就是三叔吗?”我和姐姐都快六年没见到三叔了,以前三叔还是个少年,如今……我转头看公子,三叔与公子年龄差不多,却不知道三叔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姐姐摇头,道:“不知道,只有见到本人,我们才知道。江湖中那个白门也在京城丹阳,祁天去了京城,我想白门十三将那个萧天十有就是祁天了,不过……”姐姐再次深深地凝起了眉毛。 “你担心巫医?”公子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问一句。 姐姐没有隐瞒,点头肃然道:“巫医难缠得让人发指,当然我并不是怕巫医,我还想趁着上京城之际,找巫医报仇。只是我担心一点,我和烈儿去找祁天,会不会反而连累到他,祁家如今只剩下烈儿和祁天,我实在不愿意再看到他们因为巫医而出事。” “姐姐不用怕,三叔很厉害,而且我也会保护姐姐和公子。”我敲桌子自信道,小白在一旁特仗义地“啾啾”叫了两声。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害怕了,我帮你拧下来。”姐姐黑着脸瞪我,眼睛要喷火。 公子突然道:“说到白门十三将,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人帮忙……” 我和姐姐同时看公子,谁啊? 公子笑了一下,神秘道:“这个人你们也认识。” 我和姐姐互看一眼,许久都想不到谁来着?于是又看公子。 公子不打哑谜了,说出两个字,“云锐。” “诶,云锐!”我诧异,五年多以前,我和姐姐刚躲到公子身边,与那个背大剑少年云锐在井炎城相遇,我唯一记得是,云锐是个很开朗人,比起许庸医那种喜欢搞怪又半疯癫性格,云锐更加豁达,云锐那时候说他要成为大侠,跟以前三叔一样理想,云锐最大爱好是酒,记得姐姐曾说,云锐看似非常热血江湖,其实异常冷静,可惜是个酒鬼。 我印象是,云锐喜欢美人,是个看到美人会流口水家伙;只要是美人,云锐就爱凑过去,以前云锐就是这样凑在公子身边。我认真盯着公子瞧,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为什么公子这么久了还记得云锐? 姐姐脑子转得快,一下就猜道:“公子,莫非那云锐也是白门中人?” 公子点头,道:“虽然不清楚云锐在白门中职务,不过应该不会很低。” 姐姐一喜,又有些疑惑道:“公子,这些年江湖上事情都是我在收集给你,可并不清楚云锐事,公子怎么知道云锐是白门人?” 公子笑道:“当年云锐自己说。” 郑斌突然跑来,要与公子私下谈点事情,不过我猜到是什么,公子曾在重刑牢狱里告诉过我,郑斌也得了花柳病,所以现在才遮遮掩掩来找公子来医治,只是不知道姐姐是否也知道? 姐姐拉住我问:“烈儿,找到三叔后,你是打算跟着你三叔走,还是要继续留在公子身边?” 我反问姐姐,“姐姐呢?”我本打算去偷听郑斌和公子谈话。 “是我在问你。”姐姐强势道。 “不能让三叔和我们在一起吗,为什么非得分开?”我站在楼道上,回头看身后姐姐。 “公子是个闲云野鹤之人,对江湖恩怨,名利之类都不感兴趣,但那是公子,不是你!男儿志在四方,烈儿,你应该多出去闯闯。公子很强,他并不需要你来保护,我留在公子身边做事,也是因为我不够强,同时要报答公子当年对我们恩;烈儿,你是男孩儿,已经长大了,不能老是依靠公子,你要学会走出去,不然你这样下去,一辈子也不配叫男人,只能做一个永远长不大男孩。”姐姐训斥声音并不大,却句句清晰。 我转过身,面对姐姐。 姐姐走过来,叹道:“如果这次真见到你三叔,跟着你三叔好好闯闯江湖也好,男孩子总要磨练一番才能真正长大。” “姐姐,一定要去闯荡,成为大侠,或是建功立业,这样才算是男人吗?”我闷闷问了一句。 我不是不懂,也没有在装傻,但与公子一起爬山涉水,一起采药,跟那些动物打交道,这些有时候也很危险,公子会护着我,但我也会护着公子,我并不是完全依赖着公子,因为我不想成为一个累赘,我想要成为一个能够帮到公子人,同时还要让公子信赖我。姐姐感激公子,我也感激;可我对公子,更多是喜欢,从小就喜欢,还一直喜欢了五六年,一直没变过。小时候有些懵懂,如今我已经长大了,明白什么是喜欢,好不容易公子说要做我情人,现在要我离开公子,之前努力岂不是…… 姐姐听了我话,又见我低头不语样子,愣了一下,有些呆呆地看着我,有些说不出来。 我抬头,面对姐姐道:“姐姐,我不想离开公子身边,那样我难受。公子不喜欢江湖、也不在乎名利,我也对那些同样没兴趣。但是,我有想做事,我喜欢跟公子一起进山采药,喜欢和红黑还有小白它们玩,遇到危险,我会保护公子;公子治病,我会在一旁帮忙配药,谁敢欺负公子,我会偷偷教训他们……”此时我发现我似乎比姐姐高了一些,不再是平视了。 “烈儿,你莫非……?”姐姐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吱嘎”一声,楼道上一间房间门开了,郑斌走出来,我和姐姐也没继续谈话,郑斌朝我们点头示意一下,不知道公子跟郑斌谈了什么,似乎比姐姐威胁还管用,此时郑斌没有用往日那副要扒光人衣服眼神盯着人瞧,而是匆匆离去。我有些可惜,被姐姐这一耽搁,我想偷听都没机会了。 公子随后走出来,见到我们,招手道:“烈儿……” 姐姐犹豫了下,交代我道:“公子刚回来,很累,让他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跑进公子房间,帮公子铺好床,小白第一个跑上去玩耍。 我回头,却见公子在看医书,不由走过去,问道:“公子,你不休息吗?” 公子坐在桌前喝着提神茶,见我过来,伸出手捞住我腰,拥我入怀,暖暖怀抱有着淡淡药草香,我有点想凑过去亲一口,此时却听公子道:“烈儿陪我一起睡吧。”声音里有些疲惫。 我疑惑,担心道:“公子,你是不是很久没休息了?” 公子将头靠在我肩上,疲倦道:“五天没合眼了,现在这样靠着都能立即睡着。” “诶,五天……唔……!”我刚要惊讶,公子封住我嘴巴,亲了一口,小声道:“会吵到别人。” 我看公子表情,依然精神不佳,但公子很有力地一把抱我上床,搂在怀里一起睡,小白蹭在我脖子旁,见我们睡觉,就用那它那肉乎乎爪子拍我脸,小声地“啾啾”叫了几下,要我陪它玩,我偷笑一下,把小白揽入怀,让它陪我一起睡觉,红黑缠在我手上几乎没动过。 第二天我醒来时候,公子还在睡,睡得很沉,我也不想起床,与小白在**玩,待到姐姐敲门,我和公子才被叫起来,那时已经是中午了。 公子接下来几天直接住在倌院里,因为忙起来了,要给倌院那些病人刮毒、施针,都没好好休息过。 今天最后两个病患在施针后突然开始呕吐,公子和九方少陵一下忙起来,过了一会儿,公子让我去药房拿点药过来。 我为赶时间,翻墙而过,却不小心撞到了一幕画面,一下给愣了,眼前两条白花花身子压在草地上,两个男人犹如猛兽一样互相缠在一起,啃咬着对方,互相吃口水,很激烈,若不是两人下面连接在一起某处,我差点以为他们是在打架。 等我意识到自己似乎打扰到别人时,其中一人也注意到我,看过来给吓了一跳,压在上面那个人比较从容,笑道:“怎么,你也想玩吗?”完全没停止身/下动作。 被压在下面人终于也骂出一句:“你别吓坏他,人家清纯孩子一个,喂,还看什么,滚!” 我手足无措,急忙又翻墙回去,心却噗通噗通直跳,因为我突然想起了在澡堂那个晚上,红黑说,情人之间,那个很平常,于是我以为那个很平常,但那是指情人之间,我刚才好像真打扰到人家了。 刚翻过墙,碰上倌院里一个小哥,那人诧异道:“哎呀,你怎么跑里面去了?不会看到了吧。” 我点头,那人表情夸张地痛苦一下,急忙求道:“小家伙,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那一对其实老相好。我们这几天都安安静静,按照您那位先生要求,愣是一个客人都没接,那位先生人好,难得肯替我们这些被人瞧不起人医治,我不想因为这个误会,让那位先生也讨厌我们。” “你们招待客人,就是做那个吗?”我手指向墙后有点诧异了,那个不是只能情人之间才做吗? 那小哥急忙拉住我手,带我离开那边,解释道:“我们这种地方,靠是张卖相,脸皮长得俏点,能多拉点客人,但是伤身啊,尤其遇上一些变态客人,他们简直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倌院小哥说了一大堆他们事,我愣愣地听着,问:“那种事用钱也可以买吗?”那种事不应该是情人之间秘密吗?” 倌院小哥听着笑了起来,道:“这种事又没有多高尚,有时候为了生活,什么事不能做,当然可以用钱买了。做我们这行,谁也不敢信那些客人情,会来光顾这种地方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基本都是披着人皮野兽。尤其是男人在做那种事时候,说话最不能信,像你这种可爱清秀长相,在我们这种地方,很吃香……” 我没理倌院小哥,心情有点低落,我还以为已经抓住公子了,原来做那种事连钱都可以买,红黑之前说,那种事很平常,我现在总算明白红黑说意思了。可那样岂不是什么都没变,公子到底有没有喜欢我呢? “喂,别发呆啊,问你啊,那郑将军有没有对你……”倌院小哥咽下口水,眼里冒出好奇光芒。 我回头看一眼倌院小哥,平静道:“我养了很多蛇,品种齐全……”我话还没说完,那位倌院小哥已经跑得没影了。 我取药回来,公子还在为那位病人刮毒,看着公子,我有些走神了,刚才那两个白花花身子压在一起画面一直我在脑袋里晃来晃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有了羞耻感,因为我想起在澡堂里事,那晚公子虽然有点……但还是很温柔,就算事后屁股会疼,可公子同样很细心…… 所以,我要对自己有信心,起码离七年之约还有一年时间,我想,公子是喜欢我吧。 公子治好了青楼倌院里病患,这期间,九方少陵也帮了不少忙。姐姐说,九方少陵对公子崇拜达到了一种境界,公子却说,九方少陵医术在同辈中已经是佼佼者了,不过我看来,九方少陵只是个碰见姐姐会脸红、讲话会结巴笨蛋。 我们离开那天,九方少陵在鹿山收集了足够药材便回去了,并不与我们同行。郑斌对公子救命之恩非常感激,一直送出了鹿山镇好远好远,公子带着我和姐姐一起从鹿山出发赶往京城,我抛开之前乱七八糟想法,心情好了很多,因为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京城。 老爹以前曾说过,我们祁家老家其实就在京城,但自从老爹‘嫁’给了娘以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一直和娘一起住在边缘小城。 小时候老爹爱讲在京城祁家事,可惜那时候我太小,我和姐姐也无缘去老家看看,这次上京城找三叔,顺便还能看看京城老家房子。 半个月后,我们来到去京城必经之路——雾新城。 在城门关卡地方,姐姐给了守城官兵一些碎银,我们很顺利进城,那官兵瞧着我们三人,在最后特意提醒道:“最近这几天,雾新城进了几名采花贼,你们自己要小心点。” “采花贼?”姐姐一愣,似乎有些愕然。 “是啊,糟蹋了好多女孩,总之看到浓眉大眼,长相下流人都要注意点啦。”一旁老官兵好心道。 姐姐脸色古怪,道谢一句,我们便进了城,公子说,我们需要在雾新城停几天,等一位朋友,不过公子没说那朋友是谁。 雾新城很热闹,我们进城早,姐姐说先找家比较干净客栈投宿。 城里摆摊很多,东西琳琅满目,我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好久没看到这么新奇东西了,小白我被塞进怀里,我还能听见它呼噜声,鼓鼓一团,虽然看过去是有点奇怪,也好过让小白被人侧目。公子说,雾新城还有京城等地,人非常多,小白在那种人多地方很容易遇到麻烦。 姐姐见我窜来窜去,喊道:“烈儿,不要走丢了。” “才不会。”我回了一句,又不是不认路,而且还有红黑呢。 周围很多人都在说采花贼,似乎是雾新城最近新鲜事,姐姐与公子也听了一会儿,姐姐怒道:“什么采花贼,根本就是人渣,连十二岁小孩都不放过,有够无耻!” 公子表情要好一些,道:“欣儿,你也要小心一些,雾新城是京城要道,自古就乱,我们还要在这投宿几天,多注意些好。” 姐姐不以为意,道:“来了正好,杀了那种人渣还能除害。“ 我面向公子他们倒着走,看着后方不由一愣,手指向姐姐身后,道:“啊,采花贼!” 第96章 采花贼(上) 第九十六章 采花贼 上 “什么?”姐姐愣了一下,急忙回头,一位落魄书生模样青年,手里拿着刚采集下来鲜花与姐姐撞了个正着,姐姐似是以为那人要做什么,动作迅速地反抓起那人,直接摔出去…… “诶?等、等……哇啊——!”那落魄书生叫了一声,砰咚重重摔在地上。 待姐姐反应过来时,一大束鲜花零落地洒满路边,那可怜落魄书生被姐姐摔得几乎爬不起来了。 众人侧目,姐姐顿时尴尬起来,犹豫了下,走过去扶起那落魄书生,问:“你没事吧?” 公子从我头上拿下一朵花来,我愣了愣,是野**,低头看那一下地上掉那些花,全都是野**,我弯腰帮忙捡起那些花,主要是黄色、白色和淡蓝色,其中淡蓝色最漂亮,我记得公子说过,野**可以治血疏肝,清目散毒,这落魄书生也是学医吗? 我拾好散落野**,抬头看过去,姐姐已经扶起那人,并连声道歉。 那落魄书生低着头,不敢让姐姐搀扶,还礼道:“是我不好,走得太急,没看路,撞到姑娘了。” 我和公子也走上前,我把花递给落魄书生,道:“你花。” 落魄书生接过手,道:“谢谢。” “这些都是野生**,应该是在城郊外采集吧。”公子将他手里那朵也递出去,那是从我头顶拿下来。 “是啊,城郊遍地都是。”落魄书生笑了下。 我想了下,真诚道:“这样话,你就不算是采花贼啦。” “什么……采、采花贼!?”落魄书生听到吓了一大跳。 “烈儿,闭嘴!”姐姐黑着脸狠狠敲了我一下。 我摸着脑袋,委屈地躲到公子怀里,小白被挤压到不舒服,动了下,我又急忙退开,公子伸手摸下我头。 落魄书生看一下姐姐,急忙解释道:“姑娘,千万不要误会,我、我刚才是无心撞到姑娘,绝非有意非礼,更不是什么采花贼。” 姐姐听着落魄书生话,反而不喜起来,原本难看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落魄书生则没完没了地解释着。 “其实都是一场误会……”这时公子适时出声,阻止了这场风波。 一盏茶功夫,我们便与那落魄书生坐在茶座二楼,落魄书生叫朱臣,是进京赶考,不过在路上就把盘缠用得差不多了,便打算采一些野**做成香精,卖来当盘缠。 姐姐似乎完全忘记她之前把落魄书生朱臣狠狠摔在地上事,好奇问道:“你会用花做香精?” 朱臣很瘦,跟竹竿差不多,姐姐问话,竹竿便客客气气答道:“那是我家祖传下来秘方,其实我也只会一点,当作谋生手艺罢了。”竹竿子朱臣说着,连头都不敢抬起看姐姐。 姐姐来了兴趣,继续问:“做香精一般选茉莉、百合或是牡丹等不是更好,野**基本没什么香味,怎么会有人喜欢?” 朱臣点头,拘谨道:“是啊,野**香味很淡。”说着眼睛看一下姐姐,又低下头,不敢一直盯着姐姐瞧。 姐姐有些莫名,似乎没碰过像这样说话都不看人眼睛人,转头看公子。 公子笑笑,道:“茉莉花香、百合养颜、牡丹名贵,这些花本身市价都挺高,要大量买话,应该需要花不少钱……” 姐姐恍然一眼,朱臣耳根微微红起来,点头:“是。” “雾新城城郊那边遍地野**,野花又不要钱,竹竿他采来做香精,也不会被人当成采花贼。”我接着公子话,按自己理解说道。 朱臣急忙解释道:“这位公子,我不是采花贼。” 姐姐给我一个狠敲,语气不善道:“不懂装懂,再乱说话,我下次帮你把嘴巴缝上。” 我坐在公子身边,不顾姐姐瞪人视线,把头埋到公子怀里,姐姐好凶。 公子最有耐心,跟我解释道:“烈儿,采花贼并非字面上所指摘花之意,而是指一些欺负女子并对她们无礼人。” 啊?可上次姐姐说,那样人叫色狼吧,我抬头看了公子一下。 在找客栈时候,朱臣介绍了一家客栈,据说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而且价钱也合理,于是最后,朱臣带着我们去他住那家客栈,可还没到客栈,我就开始犯晕,连小白也冒出毛茸茸小脑袋,耷拉着耳朵,很菜样子。 公子第一个发现异样,“烈儿,怎么了?” “公子,我头晕。”公子伸手扶住我时候,我就往公子身上靠了,小白“啾啾”叫了两声,说它也难受,于是我又说,“公子,小白也晕。” 姐姐过来,问:“烈儿怎么了?” 公子扶着我,解下我背上药箱递给姐姐,伸手探了探我额头,姐姐接过药箱,担心道:“公子,莫非烈儿发烧了?” 公子摇摇头,却是将我抱起来,道:“发烧倒没有,脉象也正常,暂时看不出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姐姐紧张道。 公子看一眼,道:“雾新城是京城要道,人气太重,烈儿和小白可能都有些受不了。” “人气……?”姐姐一脸错愕,似乎没听明白。 我有气无力地歪头看下姐姐,又反趴回公子身上,动都不想动,倒是有点想睡觉,小白跟着窝在我衣服里,一副腌菜模样。 “我们先去客栈,烈儿需要休息。”公子脸上有了丝淡淡焦急。 朱臣在一旁道:“就在前面了。” 客栈生意还不错,不过住店人并不多,店家给我们准备了两间最好房间,公子让我躺**休息,我把小白从衣服里抱出来,放床头上呆着,红黑几乎都在睡觉,也没有不适。 姐姐端了一盆热水进屋,掀开纱帘走过来,公子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点药水在姐姐端来热水里,然后捞起布巾拧干,坐过来,帮我擦了把脸,又拉开我衣领,细细地把脖子、手脚都认真擦了一遍,我立即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小白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依然耷拉着脑袋。 姐姐问道:“公子,烈儿真没事吗?” “暂时没事,今晚好好休息一下,看明天情形才能知道。”公子换了个位置坐下,姐姐从公子手里拿走布巾,在热水里拧了把,再次递给公子。 “姐姐,我就是有点想睡觉而已。”我朝姐姐说一句,我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头晕也好多了。 “睡你觉。”姐姐不跟我废话,我乖乖闭嘴,不过眼睛还是睁着。 姐姐皱眉道:“烈儿一路上不是活蹦乱跳都好端端,怎么刚来雾新城就突然这样,该不会这座城有什么不妥吧……?”姐姐说着走到窗口朝外看去,似乎那外面有什么敌人一般。。 “从方位和风水学上看,雾新城选址挺好,地段也很好,比较容易聚集人气,这座城至少可以兴旺几百年以上。”公子答着,手伸到我被子里,拉出我脚,取了一枚银针对着我脚心便是一刺。 “呀!”我疼得叫了一下,有点委屈看公子,“公、公子?”怎么都不提前说一下,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公子反而笑看我,问:“烈儿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受一下,有股从脚底到全身一下通畅起来暖意,不再那么堵着,这次我感觉是真清醒了好多,我笑了笑,道:“公子,好像好多了。”至少头不晕了。 姐姐从窗口走回来,看着我依然无力样子,问公子:“既然不是这座城有古怪,那烈儿他到底被什么东西害成这样?” 公子让我继续躺着,从床头抱起小白,给小白顺毛,道:“应该是雾新城人气太过旺盛造成,虽然这对我们人本是好事,不过对动物而言就不同了,在人多地方,狐狸有时候会出现排斥反应,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很容易死去。” 我伸手想去勾小白,紧张道:“公子,小白不会死吧?” 公子握住我手,塞回被子里,安慰道:“放心,小白不会有事。” 姐姐依然不放心,反问道:“雾新城既然人气旺,烈儿怎么反而这样?” 公子解释道:“确实,对大多数人而言,人多地方繁华一些,不过烈儿他自小便亲近自然,亲近动物比亲近人要多得多,人气旺地方,相对自然灵气便少了,这对小白或是烈儿来说,犹如到了一个空气污浊地方,所以有些不适应。而且人多地方,往往也会带来很多负面情绪,我们可能感觉不到,不过动物比我们人**,所以小狐狸才这么没精神,烈儿也多多少少会无意识地感应到一些吧。” 姐姐听罢,一脸古怪地盯着我瞧,有些不可思议道:“原来这小子属动物系,跟我们不是同类嘛。”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姐姐话有听没进去。 姐姐又问:“公子,这样下去,烈儿不会连京城都去不了吧?” 我听了也紧张起来,我想去京城。 公子笑了笑,答道:“野生比家养适应能力要强,烈儿不会有什么事,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姐姐怪笑一下,看我道:“好好休息吧,野生动物。” “我才不是动物,只是想睡觉。”我郁闷一大把,扭头不理姐姐。 小白被公子顺毛得舒服,应景地“啾啾”叫了两声,精神恢复得很快。 公子把小白抱离床边,我不由看过去,瞧见公子从药箱里拿出刚才给我用那个小瓷瓶,倒了点里面药水放进小杯子里,拿到小白鼻下嗅了嗅,小白打了个激灵,浑身毛都抖了抖,“啾啾”声音叫得响亮,精神抖擞地叫着肚子饿。 我突然好羡慕小白,它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为什么我还得躺着呢? 小白跳回我身边,用脑袋蹭我脖子,我道:“公子,小白说它肚子饿了。” “欣儿,你让店家准备点食物送上来吧,烈儿也吃点东西再睡。” 姐姐点头,问:“要不要给烈儿开点药吃?” “不用,烈儿休息一下就会好,晚上再给他泡泡药浴。”公子与姐姐商量着。 “行,那烈儿,你有什么特别想吃吗?” 这时候姐姐好亲切。 我答了一句:“烤鸡。”小白要吃。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姐姐掀开纱帘,走出去开门,随后声音传来:“原来是朱公子,请进。” “啊,不、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下有什么需要帮忙?你们同伴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们去找大夫?”朱臣声音依然很拘谨。 “没事,他睡一觉就好,多谢朱公子介绍这里客栈,挺安静。” “那就好,哦,对了,这、这个是我做香粉,若不介意,姑娘可以放在房间里,有助眠作用,而且这个味道很淡,不会呛鼻。” “谢谢了。” “那、那我先告辞了。” 接着是关门声,姐姐掀开纱帘走进来,手里多了一个小香粉囊,问道:“那个朱臣送香粉囊,味道还可以,公子,你要吗?”说着就递过来,脸上表情自然到不能再自然。 公子笑了一下,摇头道:“不用了,他应该是特意送给你。” “特意送?”姐姐看着香粉囊警惕起来,脸色冷冷。 公子安慰道:“那香味没问题,没下毒。” 姐姐听罢,便不在意了,随手将香粉囊扔在桌上一角,道:“我下去叫店家送食物上来。” 我看了一眼那香粉囊,再看看走出去姐姐,姐姐不要了吗? 店家送来了一大桌菜,小白吃撑了,四仰八叉地躺在**装死,偶尔还会打个饱嗝,完全不见之前耷拉模样。 我没什么胃口,公子没勉强让我吃,简单吃了一下,便让我上床与小白睡觉。 等到晚上时候,姐姐摇醒我,我爬起来揉眼睛,瞧见店家人搬了一个浴桶进来,姐姐把热布巾递给我,道:“先洗把脸,睡了一个下午,公子说让你起来泡个药浴。” “公子呢?”我没瞧见公子人影。 “等下就过来了,先起来。”姐姐可不让我赖床,直接抓出来,我打个哈欠,往被窝里摸了摸,才发现小白没了。 我奇怪道:“小白哪去了?” “跑出去玩了,下午见它咬着朱臣野**玩,大概在附近城郊吧,别担心,小白极聪明,不会有事。”公子拿着一包药草走进来。 我点点头,现在小白确实不需要太担心,如果明天小白没回来,我就去找回来。 睡了一觉,人精神了很多,公子准备药浴,姐姐问道:“头还晕吗?” “不晕了。”我摇头。 姐姐看着我一副要别人伺候模样,叹道:“你这样,以后怎么找老婆啊?” 公子正在试水温,听着姐姐话,愣了愣,“老婆?” 姐姐解释道:“我是说烈儿以后夫人,公子,烈儿这样子,我有点担心以后没女孩子愿意嫁给他。” 公子听着,笑了笑,走过来道:“没关系,烈儿嫁过来也一样。” “我只要公子。”我闷闷擦嘴一句。 姐姐似乎没听到我话,无奈道:“我就是担心送给人家做倒插门女婿都没人要。” “姐姐,我没那么孬种。”我不高兴道。 “那你很了不起了?天天跟在公子身边,公子本事一点半点没学会,反而跟你那只小狐狸差不多,什么都赖着公子。”姐姐教训人口气从来都是一个调调。 我气呼呼,道:“我都是公子,公子也就是我,我赖着公子怎么就不男人!”什么道理? 公子在一旁听着我们吵架,似乎觉得很有趣。 姐姐讽刺地笑了一下,“若你这样也能追得到女孩子,我都能嫁给皇帝了!” 我气闷,“我这样怎么了?” 姐姐也气头上了,骂道:“我看你连脑子都变成你狐狸小白了,不过你小狐狸毛茸茸一团,自然受人喜爱;你话,浑身一点肌肉都没有,又不会像小白那样长毛,唯一可取就只有一张脸,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你?” 我怒瞪姐姐,道:“我长毛了!” 第97章 采花贼(中) 第九十七章 采花贼 中 公子笑出声,阻止了我和姐姐吵架,道:“好了,欣儿,你先去休息吧,剩下我来。” 看到姐姐怒气冲冲地离开,我抬头看公子,道:“公子,姐姐生气了。” 公子让我脱了衣服,坐到浴桶里,闷笑道:“没事,烈儿也没说错。” 我低头看去,水中两腿间有着一些稀疏软毛以及软趴趴兄弟,不由红了脸,刚才大言不惭地说了那些话,此刻分外臊人。 我坐在浴桶里快睡着时候,公子又把我捞出来,擦干了裹到**去,认真问着:“烈儿,现在还觉得无力吗?” 我点头,又摇头,答道:“泡了药浴感觉是好多了,可偏偏还是提不起劲来。” “你心里积压着什么吧,不然应该会与小白一样,很快恢复。”公子淡淡扫过来,视线中似乎看透了一切。 我抱着被子,公子递过来衣服也没接,闷闷生气道:“倌院里小哥说,那种事不是情人之间独有,用钱也能买到。” 公子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道:“烈儿从鹿山镇开始闷闷不乐就是为了这个?” 我老实地点点头,公子放下衣服,坐到我旁边,伸出手捏了下我脸,道:“或许别人是那样,不过我们之间不一样就行了,因为我只会对烈儿认真,也只要烈儿。” 我听着眼睛一亮,激动起来,公子微笑道:“睡吧。” 我摇头,“睡不着。”此刻我心情好得可以登天。 “那闭上眼睛数绵羊吧,这是欣儿教,据说很快就能睡着。”公子又换成哄小孩口气。 我爬起来亲亲公子脸,道:“公子,我想做。” 公子笑了下,头发垂过来,封住我嘴巴,反压过来,撬开嘴巴,舌头霸道地直接侵入,舔过嘴里每一处,与之前吻不一样,占有性极强拥吻,几乎连着身体里空气都要被抽干一样,不行,这次真要窒息了…… 公子终于在最后一刻退出来,舔咬着耳际,顺着脖子吻下来,一手拉开大半被子,一阵凉意让人忍不住打了颤,刚才药浴后,就直接裹被子上床,忘记穿衣服了,现在不但被压在身下,甚至还能感受到公子身上某处滚烫东西。 我呆了呆,这好像跟上次有点不一样? 公子眼底是深深占有和情/欲,充满盅惑声音:“晚上会累一点,不过之后很好眠。” “……呜嗯……呜……不行……”身下被握住,没几下就翘起来还射了,抱住公子想要他停下,公子却在身上各处点火…… 公子一声轻轻闷笑,带着占有性地侵入…… 之后我确实很好眠,因为几乎是累趴了,整个晚上我几乎以为腰会被折断,后面火辣辣地疼,虽然公子及时清洗,又上了药,可我早上起来,发现居然严重到下不来床,还有那个腿一直颤着,腰也好酸,可为什么公子精神能那么好? 公子比我早醒,坐在床边,正帮我探额头,道:“没发烧就好,烈儿,感觉如何,还会无力吗?” “饿。”我答了一句。 公子听着笑了笑,道:“能感到饿就表示没事了,昨天那种无力和头晕感应该已经没了吧。” 我一愣,真没了,昨天那种头昏恶心感觉没了,我点点头,讶异道:“公子,做那个情事还能治病?” 公子依然笑着,抬起我下巴轻轻咬下我嘴巴,道:“那个只有我才能帮你‘治’好。” 我委屈道:“可是公子,我现在腰酸酸,屁股也疼。”第一次跟公子做时候,好像没这样啊,早知道会下不了床,就不做了,有一点小小后悔。 公子伸手抱我入怀,吻上我脸,柔声哄道:“所以我昨晚手下留情了,情事其实是需要慢慢开拓,刚开始确实会让人不大适应,不过如果以后多多练习,做多了就会很舒服。” “哦。”我点头,往公子身上靠,留恋公子身上味道,确实昨晚刚开始很疼,不过后来就……我莫名红了脸。 公子从桌子端过来一碗药,道:“先吃一点吧。” 我看了那碗药,再看公子,苦了脸,公子安慰道:“这是药膳,不是苦药。” 我接过药膳,刚要喝,突然“啾啾”一团毛茸茸东西蹦过来,一下跳上被子,我吓了一跳,“小白!” 公子拿开药膳,道一句:“这小东西终于舍得下来了。” 我莫名看公子一眼,公子却不多说。 我把小白抱起来,才发现小白身上毛像是被什么动物舔过一样,有点湿湿,此刻,小白那乌溜乌溜狐狸眼,满是委屈,先是钻到被窝里,再露出一个小脑袋,可怜兮兮地说着自己被大家伙给欺负了。 我诧异,“小白,谁欺负你了?”大家伙是谁?红黑吗? 我摸了摸袖子,空,这才想起红黑早就离开了,而且红黑接下来一个多月都没法陪在我身边。 显然欺负小白不是红黑,我再次从被窝里揪出小白,抱到怀里安慰着,问:“小白,你到底被谁欺负了,大家伙是谁,我去帮你教训它。”我细细检查了小白一番,没发现小白身上有什么被咬伤口,应该没被欺负才对。 公子在一旁看着,突然建议道:“烈儿,你或许可以问问上面那只。” 我一愣,抬眼看公子,公子手指了一下房梁顶。 我抬头望去,房梁顶上,正蹲着一只火红色狐狸,通身火红非常漂亮,微微眯着狐狸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怀里小白。 公子解释道:“似乎是今早和小白一起回来,直到刚才,小白与那只火狐狸还一直安静地呆在房梁顶上。” “你、你欺负小白了吗?”我一眼看到那漂亮火红色就恨不起来了,通身火红色,高傲地蹲坐在房梁上,狐狸眼微微眯着,一条长长尾巴扫了扫,拽拽模样,我突然有点想把那火红色狐狸从房梁顶上骗下来。 可惜火狐狸不答我,依然盯着小白看,我低头摸摸小白,哄道:“小白,它是你带回来朋友吗?让它下来一起玩嘛,好不好。” 小白“呜呜”地蹭几下,坚决否定火狐狸朋友身份,控诉那火狐狸是死皮赖脸硬跟着自己过来。 我咧嘴一笑,抬头朝那只通红小狐狸招手道:“下来吧,过来这边,和小白一起。” 火狐狸站起来,在房梁上走了两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我继续哄道:“到这里来,我们不抓你,对吧,小白。”我连小白都用上了。 火狐狸终于从房梁上跳下来,蹦到桌子上,又跃上床,一点也不怕人,公子就坐在床边看着,眼底有一丝疑惑,火狐狸也不担心被人抓,大摇大摆地踩着被子蹲到小白跟前。 公子认真看着火狐狸,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恍然,随即露出若有所思表情,笑了。 小白见火狐狸上床,急忙往我怀里钻,我抱着小白,安慰两下,发现小白也不是真怕火狐狸,而是在与火狐狸闹脾气。 小白安静下来,火狐狸眯着眼看小白,就是不理我。 我伸出一只手,犹豫了下,慢慢摸了下火狐狸脑袋示好,火狐狸抬头顶了顶我手掌,并不介意。 我笑了,火狐狸不讨厌我,拽拽样子也很可爱,我问:“火狐狸,你追着我家小白做什么?” 火狐狸甩了甩脑袋,发出叫声,比小白声音还好听,自称是小白大哥,遇上小白后才知道,所以来带小白去见小白父母,小白是它父母当年寻找住处时丢失孩子,如今找到了,当然要带回去见一面。 “咦?这样啊。”我愣了一下,原来小白有亲戚了,恩,应该是有哥哥了。 公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并未打扰。 这时火狐狸上前,蹭到小白身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小白脖子上毛,慢慢贴过去,开始舔小白下巴,小白居然仰起头,就这样安静下来,任由火狐狸帮它舔毛,眯着眼睛很舒服样子,看得出火狐狸很疼爱小白。 我却有些郁闷了,小白明明刚才还跟我哭诉委屈来着,这样几下就顺从了,突然觉得小白这家伙还真好养。 “烈儿,你问下火狐狸,它以前是否被人养过?”公子突然淡淡出声道一句。 我诧异,低头问火狐狸,火狐狸正忙着给小白舔毛,没怎么搭理我,不过我也听出了它意思,愣愣对公子道:“公子,它刚才说自己有主人,以前真有人养过它,不过后来又离开了,火狐狸现在住自己狐狸窝。”只是没想到小白居然跟它兄弟。 公子了然地笑了下,道:“这个颜色以及狐狸灵性,说来这世上有一只与这只火狐狸非常相似狐狸,烈儿,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火狐吗?” 我点头,公子说要给小白找一只能照顾小白火狐,我一愣,反应回来,“诶!这……这就是那好战火狐?”我看着火狐狸,此刻它已经与小白凑在一起并排坐在我腿边被子上。 公子看着火狐狸,道:“寒门门主寒生君当年随身带着一只火狐,极通人性,这只火狐一点也不怕我们,甚至能允许我们这么靠近它,除了小白和你原因外,另外一个原因我想应该是它能够察觉到我们对它没敌意……” 火狐狸突然又叫了两声,火狐狸说,小白它是一定要带走。 我忧起脸问火狐狸:“那小白跟你回家后,能再回来吗?”小白自小时候开始就一直跟着我,现在要我让小白离开,我不舍。 第98章 采花贼(中) 第九十八章 采花贼 中 火狐狸听了我话,给小白舔舔颈毛,才说它是打算直接拒绝,不过要看小白意思。 “烈儿,怎么了?”公子听不懂我和火狐狸在说什么,不过见我表情难过,依然担心道。 我抬头看公子,眼泪汪道:“公子,火狐狸说,它要把小白带走,不然就要抢了。”我很难过,小白离开,我肯定不习惯。 “为什么?要带去哪里?”公子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小白是火狐狸弟弟,火狐狸要带小白去见见它父母,小白当年是它父母不小心丢失孩子。”我很为难,想让小白去,可我跟小白也有感情,就这么放手,真好不舍。 公子安慰道:“烈儿,你先问问小白,如果小白自己愿意,那就随它吧。放心,火狐狸会照顾好小白,因为它们都非常护短,也不会像我们人那样喜欢耍心机。火狐狸很疼爱小白,我都看得出来。本来火狐狸脾性比较暴躁,很难驯服,你能这么跟它说话,很不错了,而且小白以后也需要繁衍生息,照顾后代,这些我们是无法教会它,它必须回去跟它父母学习狐狸该有野性,这样才能懂。” 我点点头,能理解公子话,把小白从火狐狸身边捞过来,摸着小白毛茸茸脑袋,道:“小白,你要去见你父母,我不拦你。本来我打算再过个十来年,再慢慢训练你野性,让你以后适应自己独立生活,毕竟我寿命比你短,不能照顾你一辈子,要是我和公子都老死了,没人照顾你,我也会担心。火狐狸带你去见你家人,你就跟着它们好好学。想我话,记得要来找我,我会准备一大堆、一大堆烤鸡肉等你。” 小白“啾啾”叫着,脑袋蹭来蹭去,尾巴缩过来,窝在我怀里撒起娇来,抗议着自己其实也很不想离开,连跟火狐狸回家事都不太情愿,甚至说,要是我不希望它回去,它就不回去。 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小白生存技能只有它父母才能教,我能照顾小白,却不能当它真正父母,不让小白回去话是害了它,毕竟我只能照顾它这辈子,可公子说过,小白是踏火玉狐,寿命很长,我不能让小白以后没了我,就无法生存。 火狐狸一旁看着小白撒娇,有些不高兴了,凑过来就往里挤进来,于是变成两只狐狸一起钻,我伸手一团环住,毛茸茸一窝。去看看小说网?。 公子想了想,安慰道:“烈儿,你不用太担心,小白应该不会一直呆在它父母身边,它会回来,毕竟你是小白主人,还养着它。” “诶?可小白不是要回家吗?”我呆愣住,回了家还能再离开? 小白啾啾叫着,坚决表示自己以后会一直跟着我。 公子笑了下,解释道:“狐狸大多是独居动物,除非是还需要照顾小狐狸,父母会带着它们,教会小狐狸生存,等小狐狸长大成年,父母一般都会将长大小狐狸赶走。所以小白就算是回去见一下父母,学了狐狸野性,也就能回来,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我心情一下好了很多,一把团住小白和火狐狸一起蹭,“太好了,原来不是离开,小白还会再回来,谢谢你,火狐狸,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小白啊。”怀里两只乱动着、嗷嗷叫着,我高兴极了,连火狐狸不堪忍受我亲密,用爪子挠我脖子,我都不在意。 公子却伸出手,一手提一只,小白安静下来,奇怪是连火狐狸也安静下来。 公子放下两只狐狸,口气带着威胁意味,道:“乖乖呆着,不然不让你带走小白。” 我抬头,道:“公子,你这样说,火狐狸它也听不懂。” 公子看我,笑了笑,解释道:“意思不明白没关系,它能理解就好了,火狐狸既然是被祁老前辈以及寒门门主寒生君养过动物,比小白更通人性。”说着公子侧过来,吻了吻我脖子上被火狐狸抓伤痕迹,舌头带过,有点痒痒刺痛感觉。 我看着火狐狸依然安静模样,突然觉得公子好厉害,明明公子并不懂得如何和动物沟通,却能让火狐狸乖乖安静下来。 我这次伸手抱起火狐狸,摸着火狐狸通身柔软毛,道:“小白跟我一样笨,又贪吃,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它,然后平安送小白回来,不然我不把小白交给你。” 回答我依然是火狐狸爪子,火狐狸明显不屑我话。去看看小说网?。 公子见我死性不改,依然抱着火狐狸玩,无奈地把火狐狸从我手里接过,放到小白一块,道:“火狐脾气非常暴躁,烈儿,不要乱添加伤口。” “可是它马上就要带着小白走,以后恐怕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了。”连小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我身边,我还是很难过。虽然手背上被抓了好几下,不过能跟火狐狸玩一会儿也值得了。 小白走了,跟着火狐狸去见它父母,公子也说,这正好让小白去锻炼自己野性,小白一直呆在我身边,我虽然能照顾它,却无法教会它生存,所以小白必须回一趟见见父母。 火狐狸说,小白父母住在一片沼泽森林内,那里非常大,离这里挺远,连火狐狸自己也是住在沼泽森林中,我虽然担心小白,也知道公子说话是对,小白需要找回它野性,反正小白会再回来,想到这我心情好了很多。 客栈休息了一个下午,我感觉好了一些,虽然下床时候屁股还是有点难受,不过脚步不再那么颤了,腰也没之前酸,主要是公子帮我揉了好久。 下来与姐姐一道吃了晚饭,朱臣住在另外一边,下来吃饭时候,我挥手邀请他一块过来吃,朱臣拘谨地坐在姐姐对面,低着头猛吃饭,放在他眼前菜一口都没碰,看得姐姐莫名奇妙。 公子没到傍晚就出去了,姐姐说是去见一个人,可到现在了还没回来。 半夜时候,公子才回来,我给公子倒茶,问:“公子,我们要在雾新城呆多久?” “还要两天吧,等我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去京城找你三叔。”公子拉我坐下,不让我乱走动,似乎是担心我屁股难受。 我点点头,关心道:“公子,你看起来很累,我帮你捏捏吧。” 我站起来,刚要帮公子揉几下,公子却反手拉我进怀,头蹭过来,亲着我耳朵道:“烈儿,我这两天白天有些事要忙,没办法陪你,你要是想出去玩,就让红黑这两天好好跟着你,不过我还是希望烈儿能尽量少出去,不然我不放心。晚上红黑去觅食不在你身边,我会回来陪你。” “红黑不在,它前天就离开了,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吧。”我仰头看公子。 公子一愣,问:“为什么?” “因为红黑发/情期到了。”我如实答道。 公子脸色顿了顿,一下没了表情,许久才道:“那这两天烈儿好好呆在客栈,哪里也别去了,我让欣儿陪着你,红黑和小白都不在你身边,我很不放心。” “公子不用担心,我不乱跑,就呆客栈等你,而且姐姐也在。不过公子,你在忙什么?”我反而安慰公子道。 “其实是叶煌毒,他恰好也要去京城,刚来雾新城。”公子叹了口气,道:“叶煌不知道是不是另外发生什么事了,最近寒毒发作频繁,有些危险,所以这两天我都会很忙。” “那,要不要我帮忙?”我担心问道。 公子摇头,抱紧我,道:“叶煌寒毒分为寒和毒两种发作情况,若是寒毒寒气还好,但如果是毒发作,那叶煌自己都控制不了,会殃及他人性命,我不能拿你冒险。” “公子呢,你、你也……”我担心不已,既担心叶大侠毒,也担心公子安全。 “别担心,我已经施过针,没什么大危险,再施针三次就差不多了,不过有点耗费内力了。”公子优雅表情中掩盖不住淡淡疲惫。 “叶大侠也在雾新城,那我怎么都没见到他呢?”公子没回来之前,我早把这间客栈都逛过了。 “叶煌投宿在另外一家客栈,离这里挺远,不过我不是在客栈治疗给他疗毒,莫风找是另外一个隐秘地方,那里比较安静,而且叶煌也遇到一点江湖麻烦,太过招摇不好,烈儿,你千万不要一个人乱跑,不然我会很担心,无法专心给叶煌治疗。” 我点点头,保证道:“公子放心,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会好好呆在这里等你回来。” 第二天我和姐姐一起送公子离开客栈,公子临走又交代姐姐了几句,我心里依然担心着公子和叶大侠。 姐姐拉我回房,吩咐我,要出去玩她带我一起去,不过我不能背着她乱跑。 我点头应着,其实姐姐不用吩咐,我没打算出去,反正等到晚上,公子就会回来,何况我心里担心公子和叶大侠事,哪里有心情玩。 白天窝在房间里,朱臣又跑去城郊采了很多野**过来,兴冲冲来找姐姐,只因姐姐之前说过有些好奇花精制作。 姐姐似乎是担心我无聊,把朱臣请到屋里来,让朱臣教我们怎么做花精,于是三人边聊边做。 朱臣也渐渐开始敢直视姐姐了,甚至答应留下来一起吃饭,不过姐姐依旧是那个态度,没什么话,等吃了顿饱饭,我开始打哈欠,姐姐恢复成母老虎凶样,道:“烈儿,要午睡去**,不要趴在凉椅上。” 于是我乖乖爬了床,盖被子躺好,朱臣有些羡慕地看了我一眼,我莫名回看他,朱臣一吓,急忙低头,与姐姐说打扰多时之类,便起身告辞。 姐姐简单还礼,让朱臣稍等一下,随即走过来给我拉好被子,道:“我去送送朱公子,等下就回来,你乖乖呆着睡觉。” 我翻白眼,姐姐眼里,难道她一离开我就会乱跑吗?简直把我当小孩子了,不过我还是应了一声。 姐姐说要送朱臣出去,朱臣听了很激动,直到门关上,屋里一下安静下来,我在**躺着却睡不着,小白和红黑都不在,好寂寞,我想公子了。 突然窗外哐当一声,我从**爬起来,走过去,“谁啊?”明明窗户是关着啊。 一人从窗口爬进来,笑道:“还真让我遇上美人了。” 我一愣,拿起桌上墨砚砸过去,然后马上跑向门口,“姐……呜唔……”我刚要喊有小偷,可那人迅速靠近我身后,捂住我嘴巴,不让我喊出口。 “别喊、别喊,我知道你那姐姐也是个大美人,我们不急,等下她就会来陪你了,咱们先走。”那人贴着我耳朵轻声道,我感觉脖子后一阵钝痛,眼前花了起来,慢慢没了知觉…… 第99章 采花贼(下) 第九十九章 采花贼 下 钻心疼痛感,在脖子上,很疼,非常难受,我睁开眼睛,脖子动了动,怎么有伤?还有人帮我包扎了伤口。 不过我目前却是被被人绑个结实,与墙柱绑在一块,旁边还有几个男孩子也被绑着,披头散发样子,看不清是否醒着? 我脑袋还没清醒过来,朦胧地看了一圈,是一个空屋子,北边上还有一间里间,从那里面隐约传来少年哭喊声和痛苦呻吟声、以及男人怒骂声。 我双手被后绑,用力挣半天没动静,绑得太牢了,动作太大话,脖子就传来刺痛感,头扭一下也痛得要命,哪个混蛋在我脖子上狠狠划了一刀? 我努力吸了两口气,不去想脖子上为什么莫名出现伤口,被人弄昏带过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这里又是哪里? 隐约中唯一有点模糊印象是,那时候被人割喉痛感让我清醒了一会儿,好像那时还在客栈房间里,屋里很狼藉,姐姐与另外一个人打斗,原来有两个人进了房间,他们好像不是小偷,就是不知道做什么,莫名其妙抓人? 还有那坏蛋,在我脖子上狠狠划一刀,血流了一大片,我虽然慢慢清醒起来,却喊不出声,那坏蛋点了我哑穴。然后他要挟姐姐:“小姑娘,你可以把动静闹得再大一点,不过代价是我直接往他脖子里划得再深入一些。”坏蛋声音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似乎姐姐弄出了很大动静让他们不喜。 姐姐回头,眼中愤怒还有一瞬间迟疑,另外一个人已经趁机偷袭姐姐,我看着姐姐昏倒在地,也被再次弄昏过去,昏过去之前,我想着一定要教训那个坏蛋。 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我脑袋总算清醒了一点,屋里少年夹杂着哭泣痛苦呻吟还在继续,里屋内,还有一个男人声音,好像就是跑客栈偷袭我小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抓我和姐姐,但我四下看了看,依然没见到姐姐,不知道姐姐被他们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没大喊,而是用力晃脚,终于,后腿裤管里滑出一管很短小竹笛,这东西可是我秘密武器,目前知道它存在人只有公子。 小竹笛是当初在圣医门水牢时我无聊做,本来想用来喊外面贪玩红黑和小白回来,不过后来红黑教了一些调子给我,于是也就能召集附近蛇群了,当然再后来,我也试着召集过其他动物等,直到被公子发现时,满山动物已经随叫随到,那段时间真很好玩,公子陪着我,让我好好掌握。不过在要出水牢时候,公子却特别吩咐我,不许我在人前玩小竹笛,严令禁止我在人前召集动物,因为那样会惹来不必要麻烦。其实我当时忘记告诉公子,竹笛并不是唯一,给我片叶子,我同样能召集动物。 公子要我发誓,竹笛我只能用来自救,其他任何时候都不许用,所以我判断现在这种情况应该算自救吧!不过脚晃得太厉害,竹笛从我裤管掉出来滚到远处,我伸直双脚,费了好大劲才够到竹笛,可也仅仅能够到,无奈,只得双脚一蹭,脱了鞋子,光了脚丫子,弯曲脚趾头慢慢将竹笛扯过来,接着才双脚一夹,抬起腿将竹笛送到嘴边。 我刚要咬住竹笛,一道黑影罩过来,我一愣,抬头看去,正是那坏蛋,用着阴阳怪气声音居高临下道:“身体柔韧性不错啊。” 咦,居然没发现什么时候里屋哭喊声停了? 我急忙去咬竹笛,坏蛋却先一步将我脚抓住,竹笛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那坏蛋直接一脚踩碎,笑得阴险道:“我都忘记,应该先好好搜搜身了。” “啊,我笛子!”我看着成为碎片笛子,气极,怒道:“你还我笛子。” “你想用小短笛通知谁呢?” “要你管,快放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教训你们,公子也不会放过你们。” “小家伙,注意你态度,别惹我不高兴,不然我保证你会比你旁边这几个人更惨。”坏蛋威胁道。 我怒瞪坏蛋,“你们把我姐姐带哪里去了?” 坏蛋年纪也才二十多,就是一双眼睛有点阴毒,浑身上下一股狠辣气息,我不喜欢这阴毒坏蛋男。 阴毒男弯下腰,抬起我下巴,另外一只手掐在我脖子上,没什么耐性道:“你乖乖,你姐姐自然安全。” 我脖子疼,应该是伤口渗出血了,吸口气道:“疼啊。” 阴毒男也不为难我,扯着我脸,低头舔了一下,我一颤,恶心道:“你舔我干嘛?” 阴毒男笑起来,道:“因为小家伙看起来好像一只美味兔子,你这型,哥哥很喜欢,走,先跟哥哥进去搜身,等下喂你吃‘大萝卜’。”阴毒男解开绑在墙柱绳子,却不解开绑住我双手绳子,半拖办拉地扯着我进里屋。 “放开,你们把我姐姐弄哪里去了?”我挣了两下不过,阴毒男却被我弄得心烦了,直接抱起来夹在腋下,带进屋里。 刚进里屋,我便吓得没了声音,抬眼望去,屋里有两名少年,一个背躺在**,双腿大张,一个则几乎被对折着捆绑在一张奇怪椅子中,他们都没穿衣服,屁股都暴露出来,我视线正好扫到他们身后惨状。 躺**那个少年,屁股中间是红白混加东西流出来,另外一个陷在椅中,腰似乎快被折断少年则要惨多了,他里面那嫩嫩粉肉都流了出来,**那个还有点气息,椅子上那个少年则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整个屋里弥漫着血腥臭味,混合着一股**/靡,加上怪怪药味,非常刺鼻,这里应该通下风,闻着难受。 “砰咚”一声,阴毒男将我先摔在地上,我被摔狠了,想抬头怒瞪阴毒男,可脖子伤口疼得没法移动太多,眼睛扫到那两个少年,肯定是这家伙做,我忍不住骂道:“你不是好人,等公子过来,一定要教训你。” “还指望着人救你?嘿嘿,到了这,你就只有一个命运,被精心打扮一番,当作礼物送给那些表面君子,背地里同样是下流胚子江湖各门派门主。 我坐直起来,诧异道:“你们是人贩子?”人贩子在我印象中都是很可怕,姐姐怎么办,不会已经被卖了吧?我突然急了。 “错,哥哥我是采花贼,这里是入京要道,入城人非常多,所以我经常在这里物色喜欢漂亮人儿,可惜你们运气不好,赶上这个时候进城,还一进城就被我们人盯上,嘿嘿,也算你和你姐姐倒霉,我们正需要一些小漂亮小人儿。”阴毒男滔滔不绝地说出许多让我惊粟话。 “我才不会听你们话去害人。”虽然我没听明白阴毒男要做什么,但直觉不是好事。 阴毒□本不在意我愤怒,“这可由不得你。”说着走到床边,一脚踢开**趴着那个无法动弹少年,少年因此从**滚下来,在地上发出痛苦低吟。 我看着阴毒男浑身一个激灵,隐隐觉得要有什么不好事要发生。 阴毒男回头看我,勾着眼神笑得恶心道:“不用那么担心,你跟这两个废物不一样,小家伙你这张脸很有用,我会给你找最特别药。”说着阴毒男将我从地上抓起…… 阴毒男扯起我头发,让我面对他,用舌头和牙齿一起扫过我脸,道:“送给那些大门派后就吃不到了,我会先疼爱你一番,乖乖老实呆着。”说着把我往**一扔,自己则越过床,走到一旁桌子前,摆弄起一大堆瓶瓶罐罐,嘴里还说着:“在哪呢,记得好像放在这个瓶子里……不是……” 会乖乖老实呆着才是笨蛋,我挣扎着坐起来,看到那两个少年惨状,我有点怕,可姐姐在他们手里,小竹笛又被阴毒男给踩坏了,怎么办? 我脑袋转了两圈没想出办法,看到阴毒男背对着我兴奋地翻找着什么,于是我光着脚丫下地,悄悄地、悄悄地…… “小家伙,别想跑,你姐姐还在我们手里呢。”阴毒男头都没回头,门口却砸过来一个空瓶子。 “哇……!”瓶子碎片飞过来,我急忙闭眼退后,可还是有一小块碎片嵌入到我手腕里,残留在碎片上黄黄**,也滑入手臂伤口中,怎么看怎么诡异,因为我闻不出这是用什么药草配成药,只能是经过提炼熬制混合药物,公子说过,这类药不是大补,就是大毒,我咽下口水,没了底气,急忙问:“喂,你砸过来瓷瓶是什么药,有没毒啊?”手臂上伤口并没有太大变化,我无法判断。 阴毒□本连头都没回,道:“不想死,就呆着。” 我气得蹬了蹬脚,恨不得上去给那阴毒男两脚。 阴毒男终于回头看我,得意笑道:“小家伙只要踏出这里一步,我就让你姐姐代替你,想想看,你姐姐会与那两个废物一样下场,小家伙舍得?” “你要是敢欺负我姐姐,我跟你拼命。”我朝阴毒男走过去。 “放心,与我一起行动那个杀手似乎挺喜欢你姐姐,我估计着他不舍得伤害你姐姐,而且女孩子必须是处才能送人做礼物,你姐姐暂时没事。我也不想多废力气了,只要你要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伤你,好歹你也是重要‘礼物’。”阴毒男看着我像在看一件物品。 我咬牙停住脚步,瞪着阴毒男。 阴毒男见效果达到,终于回头继续捣弄瓶瓶罐罐。 姐姐还在他们手上,我可以忍,但是要是敢欺负姐姐,休想!我不想跑了,要现在就要教训这阴毒男,阴毒男有武功,硬来我打不过,但姐姐说过办法,对所有男人都有效,包括我自己。 “这你就不必知道,嘿嘿,找到了,用这个最适合小白兔了。”阴毒男转过身来,几乎是拜膜地看着他手里药,我已经迅速抬脚,在阴毒男刚转身之际,用力狠踢过去,招呼男人最脆弱地方,姐姐说,这是对付坏蛋最有利也最有效办法,用来逃跑。 不过我纯粹是生气,为屋里那两个惨状少年,还有被阴毒男藏起来姐姐。 “噢……!”被我一踢,阴毒男手中瓶子掉下来,双手捂着两腿间,表情痛苦地半蹲下来,但眼睛恶毒地瞪着我。 我愣了一下,立即打算再补一脚,可我速度不够快,一脚踢空,那人已经身法诡异地闪开,身后贴过来一个气息,我一愣,膝盖内弯被人踢了一脚,直接跪下,疼得冒眼泪,阴毒背后再一脚,我整个人都趴到地上了,接着阴毒男踩在我背上,骂道:“你惹火我了。” “你们是坏蛋,把我姐姐还来,要不然等公子找来,一定会收拾你们。”我脸被迫贴在地上,刮得生疼。 阴毒男用力抓起我头发,一把将我直接丢到**,我头皮被揪得一阵好疼,太过分了。 阴毒男压过来,脸色很难看,上来就直接扯衣服。 我急了,大叫起来,双脚用力踹阴毒男,阴毒男一手抓住分开,看着我身上一些地方留下浅浅红印子,恶心地笑起来,道:“还以为是个雏呢,原来是只兔爷,看来你嘴里那位公子对小家伙很疼爱啊。” 我委屈,双手被绑着,脚也被抓着,衣服被阴毒男扯坏了,我脖子疼。 “哎呀,气鼓鼓样子很可爱,我有点想要狠狠欺负小家伙了。”阴毒男眼露兴奋光芒。 阴毒男放开我,我立即集中一只脚,抬脚再踢,阴毒男却是迅速抓住,口气突然冷道:“敢再踢一下,就直接阉了你。” “那你阉啊,我就踢,你给我放开。”我双脚用力一瞪,翻着掉下床,砸在地上那名少年身上,少年闷哼一声,我吓得急忙爬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唔……” 阴毒男一把抓起我,然后粗鲁地抬起我下巴,滑到脖子上,用力一掐,我被卡得呼吸苦难,然后阴毒男打开一个瓷瓶,道出一粒白色药丸,扔进我嘴里,咕噜一下就进了我喉咙底。 阴毒男这才放开我,我终于可以呼吸,立即怒道:“坏蛋,你给我吃什么了?”公子说过,药不能乱吃。 “自然是好东西。”阴毒男笑得一脸恶心。 第100 章 惊鸿 第100 章 惊鸿 嘴巴里舌头转了转,果然麻痹味觉了,我惊愕道:“这个是毒!”虽然刚才药丸很快就入了喉,但舌头舔到那种麻意感依然在,我记得这个,那是用来裹毒‘糖衣’。 阴毒男则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小子,你懂药学?” “你要杀我?”我反问对方,没回答阴毒男话,有点阴毒男想做什么? 公子曾说过,一些毒医高手可以做到定时定点下毒,这样便可排除被人当场抓到危险,不过这类毒,毒医大多用一层特殊‘糖衣’包裹着毒,其实那是一种非常罕见麻药,公子当年在教我药学时候,我跟着公子采过也尝过那种植物,是会让舌头失去短时间味觉,不太易消化,有点粘性药草,吃进肚子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消化,不过我无法判断阴毒男给我吃那颗白色药丸‘糖衣’里裹了什么样毒。 按说阴毒男要杀我,直接杀了就可以,为什么要用这样迂回办法? “放心,你还有利用价值,我也舍不得你立即死,等我玩够了……”阴毒男说着,玩着一把小刀,轻轻一挑就划断我身后绳子,满脸地自信,一点也不担心我跑掉,不过我也确实跑不了,因为阴毒男又给上了脚镣,长长铁链另一头锁在床柱边。 手被绑了太久,有些麻麻,我揉着手,心里并没有想象中害怕,除了公子和姐姐遇到危险外,我好像还没遇到让我怕得要死事。 我问阴毒男:“喂,你给我下什么毒了?” 一只手慢慢摸到袖子里,袖口内侧贴着一支细长…… “这你不必要知道,在毒还没开始渗透之前,我们有相当充裕时间,享受人伦之乐。”阴毒男不阴不阳语气,笑得很恶心,道:“先看看你身上还藏了什么宝贝吧。” 阴毒男说着已经抓住我手,顺着我手摸到袖中,然后摸出了一个小瓷瓶,似乎有点意外,道:“我还以为藏是什么暗器呢,小家伙,这里面是什么,不会是毒药吧。” 我一愣,那个是我偷偷给公子准备,我怒目而视,大声道:“还给我。” 阴毒男见状,笑了一声,轻轻晃了晃手中瓷瓶,发现里面似乎是药丸后,表情轻松了很多,不过打开瓷瓶时候依然很谨慎,阴毒男找了个帕子将里面药丸倒出来,闻了闻,随即睁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样子,惊喜道:“这、这是……圣医门续命丹!而且居然有三颗,喂,小子,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气极,那是我费了好大劲才从随尘二公子炼药房偷来,居然便宜给了这个阴毒男。我手紧了紧,贴着袖子东西确认一下,我速度不快,要从正面去偷袭阴毒男后脑勺难度太大了,要是能让阴毒男头再低过来一点就好了。 “哈哈,发了,圣医门续命丹,这宝贝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小家伙,你是儒医派圣医门弟子吧。我师从毒医,也听过你们圣医门大名,当年我师父偶得一颗续命丹,这味道错不了,这次真让我捡到宝了,小家伙,你那位公子莫非就是圣医门二公子尚方随尘?”阴毒男眼神变得贪婪起来。 “要你管。”我嘴巴怒叫一句,手根本没动,装乖我最拿手了。 阴毒男稍微退开,放松了一些警惕,我刚要爬起来,突入从怀里掉出一块东西,阴毒男眼睛也瞄到了,我愣了一下,是白夏玉,公子送我,本来一直挂在颈子上,之前阴毒男抹我脖子时候把线给割断,就掉在怀里了。 我急忙伸手去拿,阴毒男却先我一步出手,一把将玉抢走,贪婪道:“小家伙全身是宝,你家公子对你真好,这等上好玉也舍得送你。” “那是我东西,还我。”我跳起来去抢,这是公子第一次送我东西,我不给任何人。 阴毒男却像是跟我玩一样逗着我,我抢不到,急得一把扯到了阴毒男头发,阴毒男居然没在意,人反压过来,眼睛染上了色/欲,用粗重气息道:“小家伙,是你自己脱光呢,还是我来帮你脱?” “呕……你嘴巴好臭。”我苦着脸,急忙将阴毒男肩膀推开,不过用力不太重,真推开了,我就不能偷袭了。 阴毒男听了我话,错愕一下,隐隐中要发怒起来,结果却是怒极而笑,低头过来,大张嘴巴冲着我脸,连哈了两口气! 呕,好想吐…… “哈哈……哈哈,再来一下吧!”阴毒显然很喜欢看人痛苦样子,再次低头过来…… 我抓住机会从袖中抽出银针,不用看都能准确找对阴毒男后脑位置一处穴位,迅速用力一扎。 “你……!”阴毒男瞬间在我面前瞪大了眼睛,于是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我身上,我急忙一把推开。 “臭小子,你做了什么?唔……”阴毒男正要怒骂起来,却被我用**破衣服堵住了嘴巴,阴毒男全身无法动弹,因为阴毒男后脑上被我插了一支细长银针! 好歹我天天跟着公子,公子施针救人本事我见过,两个字,神奇!我跟在旁边耳濡目染,也学点皮毛,对付这阴毒男正合适。 当然,用银针施针救人程度我是学不会,不过针灸要诀中说过几处禁忌穴位,公子曾经跟我提,所以我也能清楚找到人身上那些穴位。儒医针灸疗法禁忌中有一条便讲到人后脑部几处隐藏穴位,其中有一处可以控制人身体四肢行动,施针治病时候需谨慎再谨慎,如若不慎,可能导致病人终身瘫痪。 所以对付阴毒男,我只是‘不小心’把公子训诫,偶尔反过来应用一下而已,公子不会怪我。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抬脚用力踹过去,在阴毒男背上狠狠踩了几脚,威胁道:“哼,大坏蛋,用刀抹我脖子,抓我姐姐,给我下毒,还扒我衣服,我踩死你。快说,把我姐姐藏哪里了,还有,交出解药,不然我让你一辈子手脚都不能动。” 此刻阴毒男浑身都无法动弹,任我鱼肉,目光中透着股可怕愤怒,可惜纸老虎一只,我才不怕。阴毒男是很谨慎,武功又有点诡异,可他防御根本不能与圣医门水牢豹豹它们比,动物警觉性要比人高出许多,我在圣医门水牢时候,跟豹豹都能打成一片,何况收拾阴毒男。 不过情况也有例外,要是遇上像叶大侠那种全身防御极致,又有着危险动物警觉性可怕人物,那绝对是我吃亏。 我拿回自己玉佩和续命丹,衣服被扯坏了,屋里也没其他衣服,阴毒男身上衣服我不想碰,踩了几脚才发现自己脚上还被拴着脚镣。 我蹲下,问阴毒男:“喂,你把钥匙藏哪了?”翻身在阴毒男身上搜了搜,却只找到了一叠银票,和几个瓶子,还有一把刀,就是没见钥匙影子。 阴毒男四肢没办法动,嘴巴被破布塞住,只能发出“唔唔”单音,我其实有点担心阴毒男另外一个同伴突然赶来,于是半威胁半吓唬道:“你听好了,不许乱叫,不然脑后那根银针我只会扎得更深,那你这辈子绝对会变成一个瘫子,别以为我不敢动手,只要你叫一声,我就立即给你扎进去。” 阴毒男瞪着我,似乎从没受过这样窝囊气,那眼神像是恨不得一口咬死我,我同样认真与他对视,表明自己有多认真,最后阴毒男妥协了。 我见威胁效果达到,笑了下,这才松开阴毒男嘴里破衣服,然后我问:“钥匙在哪里?” “……裤管中。”阴毒男恨恨看着我,似乎更愿意想象之后怎么收拾我。 我也不客气,拿起那把刀,直接把阴毒男彻底扒了个精光,边扒衣服,同时继续威胁阴毒男:“想扒我衣服,我就先把你扒个精光,扔到大街上去。”其实这人挺会藏东西,刚才我第一遍搜身时候,根本都没发现钥匙。 当我用钥匙打开脚镣时候,心情好了大半,继续问:“好了,告诉我,你们把我姐姐关在什么地方了吧?”说着我拿起脚镣在对方后脑另外一侧轻轻敲了敲。 “她姿色相当不错,已经被带到另外一个地方了,根本不在这里。”阴毒男脸色紧绷一下,怒着脸道。 “所以,带到哪里去了?”我同样不高兴,因为阴毒男没讲重点,我不喜欢绕弯弯。 “那个地方我不能说。”阴毒男忍怒意道,又像是担心我真给他把针扎进去,补充一句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说。” 我点头,表示理解,道:“好,那我杀了你。” “在离这里不远一家农舍里,向南走。”阴毒男咬牙。 “继续,你给我下了什么毒,解药在哪里?”我考虑着自己应该先出去,然后再找姐姐。 阴毒男乖乖答道:“解药是**那个绿色瓶子。” “你骗人。”我看着阴毒男,直接揭穿他,“你眼睛在说谎。” 阴毒男有些吃惊,眼神沉了沉,嘴角挂起一抹残忍笑意,挑衅道:“那毒是惊鸿,我手上可没解药,你不是圣医门弟子吗,自己不会解毒吗?” 我一愣,“惊鸿?”没听过,这什么毒。 “裹了糖衣惊鸿,时间未到之前会一直留在你体内,再厉害大夫也察觉不出,呵呵,本来是要拿你送人。”阴毒男笑得嚣张。 “你们要拿我送人,应该是借我给人送毒吧,快回答,惊鸿到底是什么毒,你们准备要做什么坏事?”我拿起重重脚镣环,威胁道:“我死了,就拉你陪葬。” 阴毒男一下脸色差了几分,“等、等一下,小家伙,我保证,这惊鸿是不会伤害到你,这么说吧,你是惊鸿种体,不会有事,只有接触你传体,也就是与你有肌肤相亲之人才会中惊鸿……” “然后再将我和那些少年送给你们要杀人身边去,对吗?真够毒!”我很气愤,气愤这惊鸿之毒过分,居然会中毒不是自己,反而是身边最亲近人。 因毒男似乎很怕死,见我目露凶光,一下没了骨气,“其实本来拿钱财办事,就算你要找仇家,不能找我啊。” “是你给我喂毒,当然要找你,立即交出真正解药,要不然直接敲死你。”还好问了惊鸿毒性,要不然我回去,最危险就是公子了,我气得把脚镣环用力敲了一下阴毒男头。 阴毒男闷痛一下,似乎疼得厉害,冷汗都下来,许久才道:“在桌上那个黄色瓶子里。” “我果然还是想要教训你一下。”我拿起脚镣。 “别啊,这次是真解药,你得先给我拔针,啊——!”没声了,屋里终于安静下来,阴毒男被我敲昏过去,可我气还没消。 我找了个袋子把桌上黄色瓶子塞进去,这瓶应该是真解药吧,我体内惊鸿之毒还裹着一层特殊糖衣,没十天半个月多功夫,还不会有事,把瓷瓶里药拿回去给公子看看,是不是真解药。 我看了看那边两个少年,走过去给松了绑,连同屋外那几个也是,他们状况不太好,被折磨得很惨,一时半刻没法清醒,依旧昏迷着,我也没法立即救人,得先去找姐姐再说。 要开门时候,才发现大门是从外面锁着,根本出不去,我有点后悔敲昏阴毒男了,这下出不去,依然被困在这里,我有点困扰,要是等到阴毒男同伴过来,那就逃不掉了。 我跑回里屋,把希望放在了一旁窗户,有点高,勉强够得着,窗户上还有护栏,我用铁镣使劲砸过去,效果不太好,我郁闷,只能放弃使用铁镣,然后找了一把椅子助跑用力扔过来,“砰——”地一声巨响,椅子碎了,窗户也砸坏了,我笑了。 我用力一跃,爬上窗口,正要钻出去,突然身后有人扯住我脚,用力一拉,“哇——”我一吓,急忙向前抓住我窗口旁摇曳树荫,可惜只抓到了几片树叶就被拉回去了。 我远远摔在地上,迎面是一个隐隐有股血气男子,冰冷眼神,莫非是杀手?我一吓,这个人好像没那么好糊弄。 我故意抓抓头发,有点怕地后退两下,把刚抓到手两片叶子藏在头发里面。 那个杀手男子直接用剑鞘点了我穴道,然后走过去查看被我扒光衣服,扔在**阴毒男,皱眉看着阴毒男后脑处一支细细银针。 我眼见那杀手男要直接抽出银针,急忙道:“那个不能随便拔,拔坏了以后你同伴就瘫痪了。”要是让阴毒男醒过来,我一定会被阴毒男折磨死。 杀手男扫了我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地抽出那支银针,我有点冷汗在背,莫非这杀手男看出我在说谎? 杀手男几下功夫就把那狼狈不堪阴毒男给弄醒了,阴毒男摸着后颈一阵后怕,“妈,老子第一次栽在一个屁功夫都没有少年手上。”阴毒男穿上衣服后,又恼羞成怒,走过来,面目狰狞道:“臭小子,我绝对要一刀一刀活剐了你,让你后悔不迭。” 我才不跟阴毒男说话,我用眼神抗议。 不就失败一次嘛,又不是永远逃不出去,等着瞧,只要他们一松懈,我就叫一大堆动物来对付他们。 “够了,这个少年你不许动他。”杀手男见阴毒男要踹我,伸手阻止。 我眼睛一亮,我是不是暂时不会被阴毒男欺负了? “百里墨轩,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阴毒男怒道。 “你那些龌龊勾当我不管,但是这个少年还有他姐姐,你一根汗毛都不许再动。”被阴毒男称为百里墨轩男子冷冷道,口气听着有点像在命令人。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这少年是门里要送去毒杀那些江湖门派,我毒都下了,又不是你东西,有本事就别仗着你那个将军大哥权势来欺人。我知道了,你是看上了这小子姐姐吧,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勾走了魂,不怕我告诉辰小姐吗?”阴毒男露出一抹恶毒笑意。 百里墨轩握紧拳头,眼睛都冷下来,莫名其妙道一句:“你故意。” 我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那边阴毒男已经得意地笑起来,道:“对,这小子我是不会给你,他刚才也知道了我们许多事情,我可以不杀他,但放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百里墨轩,别忘了你是什么人,或者你想背叛那位大人?”阴毒男威胁语气十足。 “我事还轮不到你来说,立即把这少年毒解了,还有,你敢再动他一下,我会杀你,坏了事,我也一样杀你。”百里墨轩眉头都不皱一下。 阴毒男地位似乎不如这个叫百里墨轩,眼睛喷火道:“所以我最讨厌跟你合作,哼,解药他自己早拿到身上了,不过你现在让他吃解药也没用,他还没中毒,过十天后再喝方有效。还有,百里墨轩,你给我记着,只有这一次,我可以忍让着你,下次可没这机会了,而且这件事我还会告诉辰小姐。” 百里墨轩看都不看阴毒男一眼,弯腰给我解开穴道,扶我起来,道:“解药你自己先留着,你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事,我暂时不能放你走,只能先委屈你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 “我不要呆在这里,那阴毒男很坏。”我要求道,心里有点意外这个叫百里墨轩家伙,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 “臭小子,你骂我什么?”阴毒男走过来就是一拳,幸好被百里墨轩截住。 我故意装委屈道:“我对你们事一点也没有兴趣,但我死也不要呆在这里,这坏蛋肯定会打我,我要和我姐姐在一起。”要是能用这办法找到姐姐也不错,不知道这位百里先生心地好不好? 百里墨轩听我说到姐姐,目光微微柔了一下,又恢复如初,道:“你姐姐没事,你只能先呆在这里,我们还有事,忙完了我就回来带你去见你姐姐,放心,这人不敢动你。” 我一愣,看来这位百里先生地位很高啊,那样更好,都走了就没人看着我,我更好逃跑。 “小鬼,你眼珠子转来转去,别是打什么坏主意。”阴毒男恶狠狠地警告道。 我急忙捂着肚子,道:“我不要看见你这个阴毒男,你这人恶心得让我肚子都不舒服了。” “混小子,你再说一遍”阴毒男怒极。 百里墨轩站起来,道:“我过来是带你去见辰小姐。” 阴毒男忍住怒气,点点头,然后又突然对我故意笑一下,道:“好,我去,不过走之前,我要把他暂时关到地窖里,你没意见吧。” 地窖? 我急忙拒绝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呆地窖,我肚子很怕凉,会生病。”这次可是真了。 阴毒男加了一句:“这小子鬼得很,让他跑了绝对会坏了我们计划,当然,我不介意现在直接杀了他。” 百里墨轩皱下眉,反过来安慰我道:“希望你先忍忍,事情处理完以后,我会尽快让你与你姐姐呆在一起。” 我怒,这人到底是要帮我,还是害我? 阴毒男得意笑着转身,去收回那些脚镣,重新给我拷上,还绑了个结实,然后打开一个地窖口,直接给我扔进去。阴毒男跳进地窖,将铁镣另一头也锁在地窖下面,我气极,大声骂道:“混蛋,你们放我出去。” 回答我只有关地窖时一声闷重响声,地窖里一下暗了下来,适应黑暗后,能看见上面木板隙缝处漏进来一丝微弱光线。 我继续扯着嗓子嗷了好一会儿,外面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安静下来细听,那两人应该是走了,于是我急忙甩头,把树叶子甩出来,地窖虽然暗,但接着上面漏进来一丝细光,隐约能看见一点。 树叶掉在我脚边,我手脚受缚,无法够到,只能把脸趴在地面上,把树叶子慢慢含起来,然后借着树叶子我吹了一会儿,依然静悄悄,这个声音人是听不到,不过红黑说,一些有灵性动物或是非常厉害动物也能听到。 在地窖里召集动物,附近动物就算能找到我,能否进来也是个问题。 我吹了几下,剩下就是慢慢等待,突然,我感觉到身后有一注视线,不由转头看去,却见完全隐在黑暗中地窖角落,正有一对绿幽幽眼睛,静静地看着我这边,一眨不眨,眼中透着一股诡异…… 第101章 猫缘 第 101 章 猫缘 我愣了愣,眼睛眨了好几下,那犹如翡翠绿琥珀眼睛,黑暗中如此清澈,此刻整个阴暗潮湿地窖中最美丽颜色,那是跟豹豹一样美丽而又危险眼睛,我瞬间就被吸引了。 角落里微微发出一个细细声音,“喵——!” 我一愣,只见角落里慢慢走出一只漂亮小黑猫,纯粹黑色,翡翠绿琥珀眼,带着一股干净又神秘气息朝我走来。 咦?那对眼睛我好像在哪见过,我惊诧,道:“啊……!” 想起来了,那还是五年多以前,那时候我和姐姐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遇上公子,然后与公子一起去了井炎城,也是在井炎城,遇到了好多人,与云锐、许庸医、大公子相识,不过也有些莫名其妙人纠缠过来,那可恶巫医,驱蛇人、以及会使用盅术草鬼女,当时在遇上草鬼女时候,偶然碰见了一只大黑猫,还把晨风吓了一大跳。那只大黑猫就有一对非常好看眼睛,那是对漂亮而纯粹眼睛,如今想起来依然让人觉得很惊艳。 眼前这只小黑猫,跟当时在井炎城那只大黑猫一样,非常漂亮猫眼,我有些激动,不过小黑猫瘦了点,还是个孩子。 小黑猫却被我吓了一跳,回应我依然是一声好听猫叫,我更加激动了,开始诱骗道,“喵、喵……,过来,到我身边来。”还是小孩子好,比较好哄。豹豹生几只小豹子,我哄了几次,就跟我很好了,不像当年豹豹,我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得到它靠近,不过那时候我见到豹豹,豹豹已经成年。 近看才发现小黑猫瘦得厉害,小黑猫听见我诱哄,没什么反应,反而蹲坐在离我不远地方,看着我被铁链捆成一团模样,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呼噜、呼噜”声音在静悄悄地窖中响起,尤为清晰。 我睁大眼睛看着半天内没动静,依旧懒洋洋半蹲在地,眯眼瞧我某只黑猫,好奇无比,猫就这样也能睡觉? 应该是在睡觉吧。 “喵、喵,到我腿上来睡吧,我这边暖和。”我继续诱骗小黑猫,因为在地窖中,感觉渐渐变冷了,猫猫是很暖和动物,跟豹豹一样,简直就是超小小型豹豹崽。 哄了好久,总算把小家伙骗到我腿上来,小黑猫身上有泥土,似乎是钻洞进来,我有些奇怪,问:“小黑,你是从外面进来吗?” 小黑猫对于我称呼显然不是那么喜欢,抖抖身上湿土,趴在我腿上缩成一团,却不怎么搭理我,呼噜呼噜地睡起来。 我耐心十足地与小黑猫‘交流感情’——挠挠小黑猫下巴,于是终于知道了,小黑猫是钻老鼠洞进来。 我安心下来,既然小黑猫能进来,相信其他动物也有办法吧,于是我耐心十足地继续等待。 我缩起腿,把头趴在腿上,铁链发出闷重声音,小黑猫已经滚到我肚子上,依然缩成一团睡觉,小黑猫在知道我对它无恶意后,才肯趴在我身边睡觉,小猫很怕冷,比起冰冷地窖,当然是人体温要好些,不过小黑猫也只是在我身边睡觉。 地窖确实很冷,又安静,害我也忍不住有点想睡觉了,小黑猫窝着地方暖和,于是我半打盹半等待其他动物过来。 我打了个喷嚏,还没睡着就给冷醒过来,小黑猫翻了下身,换个更舒服姿势继续睡觉,此时它已经不打呼噜了。 我有点担心,都过这么久,为什么再没有其他动物找到这里来,难道这个地窖很隐秘?看来除了误打误撞进来小黑猫,附近显然没什么有灵性动物或是比较凶猛野兽之类了,不然怎么就小黑猫进来了?奇怪是,这附近显然也没什么蛇类。 突然,我想到一件很郁闷事,公子之前说过,雾新城位置好,人气很旺,所以这里自然灵气相对要弱很多,那些有灵性动物或是凶猛动物,当然不会喜欢呆在这里,刚进城那会儿,小白就晕乎乎,我早该想到,这地方压根召不到什么动物。 我泄气了一会儿,又很快振作起来,不能坐以待毙,在那阴毒男回来之前,必须想办法出去,要不至少给公子报个信。 我把小黑猫挠醒,小黑猫不情不愿地离开它临时窝,带我去看它钻进来洞口,我贴着地窖墙边站起来,走过去看,老鼠洞挺大,难怪小黑猫能钻进来,不过我无法完全靠近洞口,也看不到洞口有多深,因为铁链限制了我行动。 我又坐回去,见小黑猫粘过来,道:“小黑,我被困在这里,可我想出去。” 小黑猫爬到我怀里,从已经破烂衣服里咬出我玉,“喵——!”地叫了声。 我急忙道:“不行啊,小黑,那个是我宝贝,你不能拿去玩。”说着我却自己愣住,对啊,让小黑去找公子,有玉佩公子就知道我在哪里。 小黑猫咬着玉佩看我,我告诉小黑猫,这块玉有公子味道,小黑猫说这样它找得到,于是我又细细交代一番,让小黑猫乖乖蹲坐在我前面,虽然双手受缚,但给小黑猫脖子系块玉佩没什么问题。 待小黑猫从老鼠洞钻出去后,我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很长梦,梦里面,我回到了十岁模样,姐姐不见了,我到处找姐姐,公子说我不是好孩子,也不要我了,我难过得要死。很冷,感觉置身在冰窟里,头也疼,我不想被丢下。 迷糊中,我才记起自己依然在地窖“呜呜,公子不要走,你们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公子救命,放我出去……” “吵什么吵!”阴毒男原来已经回来了吗? 我恢复了片刻清明,公子不在身边,小黑猫也没回来,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地窖门被打开,光亮照进来,有点晃眼,我脑子昏昏沉沉,喊道:“我姐姐在哪,你们快放了她。” “别急,乖乖给老子呆在里面,等老子办完事了再来疼你。”阴毒男看样子心情很好,肯定又做什么坏事了,笑得一脸恶心。 我努力集中视线,阴毒男话也没听清楚,但依然毫不示弱地警告道:“你要是敢伤害我姐姐,我就咬死你……”然后再找一大堆蛇群来缠住他,用银针刺他。 直到阴毒塞住我嘴巴,踢了我两脚,“砰——”地一声,地窖门又被关上了,我也安静下来…… 终于地窖门又被开启,我抬头看去,恍惚间,我好像见到了一个少年,少年有种惊艳美,头上还缠着纱布,那少年似乎犹豫一下,还是下来地窖,给我除了脚镣,带着我一起出去。 刚出地窖,屋外便传来一声巨响,门板碎屑都飞进里屋来了,然后我看到了那个熟悉人焦急地朝我这里过来,从少年手里把我小心地抱回怀里。 公子身上很舒服,抱着我,还不断哄着什么,我没听清楚,连自己说了什么也不太清楚,眼皮有点沉,很想睡觉,可脑袋疼得我睡不着,我把头埋到公子怀里,这里比地窖要暖和多了。 公子似乎是跟谁说了话就带着我离开,直到一件厚厚外袍包住我,公子已经带着我从阴毒男屋里出来了。 只是,公子刚带我出来,一下四周鸟雀群起,轰隆隆地一大片,鸟叫声不绝,我被吵醒,抬眼望过去,一大群鸟雀散去,有几只白鹤在从我们头顶盘旋两圈,随后也慢慢远去。 我眼睛亮了一下,脑袋清明了很多,不知哪来力气,挥手喊道:“谢了。”原来它们有听到,嘿嘿,我开心地笑了。 “喵——!”脖子上挂着玉佩小黑猫蹦过来了…… “烈儿,吃药了。”姐姐端了药给我,此时已经是回到客栈第二天了,采花贼窝点被端了,那些少年还有女孩子却有一部分失踪了,而采花贼也不知所踪,不过姐姐说,采花贼不是逃了,目前在叶大侠手上,因为阴毒男得罪了叶煌。 姐姐说,叶煌那种人,是朋友还好,若得不小心得罪他了,见面一定要绕道走。 我端药喝下,想想,自己还挺倒霉,姐姐和我同样被采花贼抓了,可姐姐什么伤都没有,我却闹个满身挂彩,还被采花贼喂毒,好在那颗药丸已经被公子弄出来了。 公子就是公子,让我喝了一种浓稠汤水,吐了点酸水,也把那颗白色药丸吐出来,此刻正安静地被置放在桌上,公子探了探我额头,然后吩咐店家烧水,准备药浴给我洗。 那瓶解药,公子也查看过了,只起到延缓毒发作,并不能解毒,我就知道那阴毒男没怀好意。 经姐姐解释,我才知道字被关在城中一处旧宅院,公子见到小黑猫上玉佩时,就与叶大侠,跟着小黑猫飞奔而来,半路上有很多鸟类飞来飞去,而那座久宅院附近,四周都是群鸟,它们全都安静地栖息在各处屋瓦和树枝上,甚至还有两只白鹤,高高立在屋顶之上。 之后公子他们才闯进来救人,听姐姐说,那时候叶大侠身边也有一个少年也被采花贼抓走,我有预感,阴毒男落在叶大侠手里,一定会得到‘很好’教训。 姐姐亲自去客栈厨房给我弄饭,我从被抓到现在一直都没进食,公子不让吃,因为要取惊鸿之毒,本来发烧没胃口,不过现在退烧了些,惊鸿之毒白色药丸也吐出来了,我就感觉饿得饥肠辘辘。 此刻姐姐准备饭菜,吃起来格外香,蹭饭还有小黑一只,小黑胃口不错,吃起来比我还快,看样子小黑也饿了好久,姐姐说,小黑是只流浪猫。 我打了几下饱嗝,逗着小黑玩几下,屋里只剩下我和公子,我才慢慢道:“公子,我们养猫吧。” “好。”公子重新把玉佩上线,走过来挂在我腰间,因为脖子上伤口还没好,公子说要等伤好了才能戴在脖子上,不然伤口会疼。 “公子,我在地窖时候做了个梦。”我抱起小黑,给小黑挠下巴,小黑很喜欢这个,我也借此消除紧张。 “什么梦?”依然是温和声音。 “我梦见公子不要我了。”我僵着手,任小黑舔我手指,问:“公子,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公子目光宠溺,认真答道:“会啊。” “真?” “真!” “以后一直都喜欢,不会哪天突然不要我?”我固执问道。 “以后到老,这一辈子都喜欢,喜欢到烈儿都不喜欢我了,还会一直喜欢。”公子淡淡笑着,眼神里溢出温柔满满。 我感动,道:“我也喜欢公子,会一直喜欢到老。” 公子伸手抱紧我,声音有点低哑,那是昨天熬夜造成,只听公子道:“烈儿,其实我现在比较想把你藏到任何人都看不见、也找不到地方去。” 我抬头,“那我岂不是连公子也见不到了?” 公子笑笑,道:“除了我,这样或许就不用担心你哪天突然被人带走吧。” “可我也想见到姐姐、三叔,还有晨风、许庸医他们,偶尔跟叶大侠见见面也挺好啊,公子,人多点才热闹,不是吗?”我不解。 公子眼里依然带着宠溺,摸摸我头,温柔道:“恩,烈儿开心就好。” 朱臣在那天我被抓走下午就出发去京城了,原来那时候他不过是来向姐姐告别,现在朱臣,应该在京城准备参加科考吧。 待我烧全退之后,公子便带我和姐姐出发启程赶往京城,那是天下第一名城——丹阳,姐姐说,京城里有座酒楼是我们自己开,叫孤竹酒楼。 一路上小黑闹腾得厉害,姐姐说,猫还小,又是流浪猫,野性比较大,会比较顽皮点,若是再找只小猫给小黑作伴,或许会好点。 于是我发现,原来姐姐很喜欢猫,虽然她没怎么抱小黑,但一日三餐顿顿都不会少了小黑份。 公子坐在一旁,我枕在公子腿边,逗着怀里小黑玩,跟公子谈被抓走之后事,公子伸手摸着我头发听我说,看着我和小黑玩,眼里带着淡淡宠溺。 当我说道那个百里墨轩时,公子微微凝眉,“百里墨轩?” 姐姐解释道:“我跟百里墨轩交过手,他挺厉害,为人感觉应该会比抓走烈儿那个采花贼要君子。百里墨轩虽然抓了我,对我还算好,不但没有为难我,还答应说,会放我和烈儿离开,那时候烈儿和我并没有关在一起,百里墨轩说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把烈儿带出来。不过我一开始没把他话当真,直到百里墨轩带我出来,告诉我,烈儿还不能离开,不过他说会担保烈儿平安之类话,我趁机逃开,之后才会遇上公子。” “明明抓人是他们,抓了之后又放,真是个奇怪人,不过他应该不是坏人吧,公子。”我道一句。 “恩,那些人或许跟最近几起江湖毒杀案有关。”公子若有所思。 姐姐沉吟道:“公子,其实有人在江湖上传言毒庄叶煌用‘墨心’毒杀各大门派消息,叶庄主现在麻烦不小。” 我看向公子,公子之前说,叶大侠遇到麻烦是指这个吗? 公子从容笑了下,安慰道:“不用替叶煌担心,他那人虽然个性高傲,做事一向很有分寸,而且我还挺希望,叶煌不需要我帮忙。” “为什么?”我不解,仰头看公子。 “烈儿,我是大夫,叶煌会来找我帮忙情况,只有他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受了什么重伤,这并不是好事。”公子笑着,摸了摸我头。 原来是这样。 姐姐从旁道:“这次进京,主要是找祁天,还有巫医因婆婆事,也该算算总账了。” 第102章 三叔 第 102 章 三叔 直到完全出了雾新城,我才肯定,那雾新城绝对是天生与我犯冲地方,因为自我出了雾新城之后,就感觉整个人犹如逃出了不能呼吸牢笼,浑身活力都回来了。 京城丹阳比雾新城还热闹,人也多,非常繁华,单看街道上各处集市,就能感受到,京城丹阳与其他城镇与众不同地方。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公子感染了我情绪,心情似乎也不错。好在丹阳城没有像雾新城那样有让人呼吸困难压抑感觉。 此刻,我们刚走到一座大酒楼前,牌匾上题书是‘孤竹酒楼’四个字,朴素简单,似乎还能闻到淡淡酒香,这里就是姐姐说京城住处。 不过姐姐介绍说,孤竹酒楼并不直接做路人和旅客酒水生意,而是把酒卖给京城中口碑比较好大酒楼,若碰上京城里名门望族大庆典或是大户人家祭祀等大场面情况,孤竹酒楼也会把酒卖给那些名门望族。 实际上,孤竹酒楼并非酒楼,而是一个小酒庄。 姐姐说,孤竹酒楼酒在京城中小有名气,很多酒楼都跟孤竹酒楼有生意往来,我们刚进孤竹酒楼时候,就遇上一个副管事与京城一家刚开张酒楼谈酒供应事宜,我新鲜无比,这里人进进出出地忙碌着,让我有种生机勃勃感觉,我喜欢这里。 公子显然也对孤竹酒楼很满意,据姐姐说,虽然孤竹酒楼是她办起来,但姐姐也是第一次来京城,第一次来到自己所办孤竹酒楼,孤竹酒楼有三个主管事:一个管账和处理杂务,一个专门管酒,还有一个则是负责生意。 这三个人据说都是姐姐亲自找来人,对姐姐命令绝对地死心塌地,在领导力上,公子说,姐姐很出色。三个管事,年龄最小也已经三十多岁了,另外两个则有四十多,之前一大早等在城门口接我们回孤竹酒楼是管账管事,姐姐叫他老高,老高见到姐姐时候,便恭敬地迎上前,眼里带着一丝淡淡疼爱,有点激动地唤了声,“小姐。” 而孤竹酒楼门口也等待着两位管事,负责生意叫小赵,管酒,姐姐称呼他为酒先生,三位管事则都唤姐姐一声:“小姐。” 而公子俨然成了孤竹酒楼主人,三位管事都对我们非常尊敬。 孤竹酒楼门面一般,进去才发现另有乾坤,前院不大,一半是用来招待客人,谈生意地方,一半则是给这里伙计休息地方。去看看小说网?。 三位管事则住在孤竹酒楼后院,而孤竹酒楼最神秘主人却从未出现过,因此被传出许多关于孤竹酒楼主人各种猜想,这是健谈负责谈生意管事小赵告诉我们,从未露面孤竹酒楼主人,其神秘性,一直是伙计间相谈趣事,显然姐姐和公子到来,让三位管事心情前所未有得好,单看那在一旁忙碌伙计们眼珠子瞪大样子就知道了。 真正让人开眼界是孤竹酒楼后院,简直可以媲美一个庄园了,三位管事住在离前院近房子,而为我们安排则是在后院深处,很幽静住处,收拾得也非常干净,各类用品齐全,还相当讲究,我惊讶得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了。 管事小赵在姐姐面前邀功说,知道小姐要来,他和管帐老高从一个多月以前就开始准备,因为后院是不允许一般伙计进入,所以住处安排,都是小赵和老高两人自己动手购置和打扫。 姐姐听着,偶尔一丝淡淡笑意,但没多少废话,便与三位管事交代着公子吩咐一些事情。 那位管酒酒先生,很少与人说话,没讲几句就离开了,不过没过多久,酒先生便端着一壶酒,为坐在凉亭内休息公子倒上一杯,介绍道:“此酒名为‘孤竹’,公子,您试试味道如何?” 公子爱酒,更喜欢好酒,不过公子即使喝酒也依然一派儒雅,我眼睛都有些看呆了,只听公子道:“味道与其他酒很不同,带着青竹清新,这酒经常饮用,应该还能够强身健胃吧……”公子只喝了一口,就品出酒香气以及酒药价。 酒先生听着公子对‘孤竹酒’评价很惊讶,激动得双肩颤抖,脸上满是喜色,道:“不愧是公子,没错,孤竹酒有强身健胃功效,此酒是用一种名为‘酒竹’特殊青竹天然酿成,这也是‘孤竹酒楼’名字由来,不过那种‘酒竹’生长地方在遥远南方,采集成本和风险都非常大,很稀有,初庆大概有也只有孤竹酒楼拥有这种酒了……”谈起酒来,这位酒先生精神十足,一下话就多了。 我在一旁闻着酒香,口水直流,小黑在我脚边打转,我顺势抱在怀里顺毛,小黑现在还不大适应水,怎么都不肯洗澡。姐姐说小黑没洗澡,身上肯定会有跳蚤,不让我抱,我一般都是选在姐姐没注意时候,偷偷抱着小黑给小黑挠下巴,公子说要开个药方,给小黑洗药浴,这样以后就不用担心有跳蚤了。 在孤竹酒楼第三天,我终于成功把小黑骗着洗了个药浴,小黑怕水也怕冷,加上现在年纪还小,更要小心呵护,虽然它是野了点。去看看小说网?。 小黑刚入水时候还闹腾,等洗到后面就乖多了,水是温,不会烫,因为是我给它洗,要是换了姐姐或是公子,大概会被抓得满手满脸都是伤痕。 洗完后,我用布巾认真擦着小黑身上湿漉漉猫毛,小黑耷拉着猫耳朵,身体有点发颤,管事小赵特意帮我弄了一个小火炉,我抱着小黑靠近火炉,小黑身体果然不再颤得那么厉害,还开始自己给自己舔毛,连带着把我手指也舔了。 等到小黑身上猫毛半干时候,我又带着小黑到院中晒太阳,此时快到中午,阳光蛮大,我又换了条干净干布巾,摊开铺在凉椅上,让小黑在太阳底下晒晒毛,待小黑身上猫毛彻底干了以后,我急忙带着小黑挪进屋里,差点没被烤化掉,小黑倒是舒服得直喵喵。 小黑总算干净了,嘴巴鼻子粉红粉红地透着股秀气,四肢爪子肉肉也是粉嫩、粉嫩,似乎稍微挤一下就会破似。 小黑此刻在我手上软软一团,蓬松猫毛有股清淡药草香,小黑已经开始打呼噜了,果然猫是夜游动物,白天它们更爱睡觉。 我打了个哈欠,其实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睡过,我抱着小黑朝姐姐房间走去,姐姐昨天晚上晕倒,毫无征兆地,吓了大家一跳。昨天晚上我和公子一起忙到了清晨,姐姐才醒,三位管事更是急得跑前跑后,半夜跑到京城一家有名医馆那里临时请了一位女大夫,帮忙姐姐擦身。 公子也是一夜没睡,今早姐姐醒了,公子说姐姐会晕倒并不是病,更非水土不服,但具体什么原因,公子却没告诉我,而是带着管事小赵冲冲出了孤竹酒楼,到京城城郊外,公子要亲自采药。 我则留下来照顾姐姐,姐姐醒来之后精神挺好,那位女大夫半夜被请来,此时在客房休息,我继续守着姐姐大半个早上,待到那位女大夫起来,姐姐就赶我去睡觉。 我回房却睡不着,瞧见小黑还窝在我用一堆旧衣服做小窝里睡觉,便想到小黑早上肯定还没吃早饭,于是让人准备了点饭跟小黑一起吃,然后又绕到前院厨房去提热水,决定给小黑洗药浴,等到一切弄好已经过中午,我这才带着小黑去姐姐那里蹭午饭,顺便看看姐姐情况。 姐姐见我抱着干净小黑进来,眼睛亮了一下,因为此时小黑粉嫩粉嫩,非常可爱,浑身又干净清爽。姐姐正在用饭,小黑闻到饭香,立即精神地竖起猫耳朵,“喵喵、喵喵……”地叫起来,脑袋还蹭着我手,公子还没回来,我刚坐下来,姐姐就从手里抱走小黑,让我吃了饭再去睡觉。 我乖乖点头,询问姐姐情况,姐姐不太在意地应了一句没事,我扒了几口饭,眼睛依然瞧着小黑,小黑则被姐姐喂了个大饱。那位女大夫也一同用饭,见我吃完了,便让我先回去,因为我在这里会妨碍到姐姐休息。 小黑被姐姐留下,姐姐睡觉,想要小黑陪着。公子没回来,我不想睡觉,只能无聊地到院子里转转,突然头顶一声猫叫,我不由抬头看去,一只肥硕大黑猫正站在院墙上,正朝我这边看来,随即又顺着院墙跳离,我眼睛一亮,急忙追着大猫出去…… 当我终于制服那只大黑猫后,兴奋无比地抱着大黑猫回来,满身脏兮兮地去找姐姐,姐姐对我是满面无奈,让我赶紧去换衣服,还告诉我,公子回来了,此刻正在院中。 我听了,立即抱着大黑猫往院子里跑,没大认真听姐姐在身后喊让我换衣服话。 于是在院子里,我见到了叶大侠,原来是叶大侠来了,公子与叶大侠一起坐在凉亭中,还有之前在雾新城那个惊艳美少年,那少年居然是叶大侠儿子,不过少年一只眼睛似乎看不见了,所以叶大侠带着少年来找公子。好久没遇到同龄人,我与少年谈了几句,虽然少年话不多,但我依然很高兴。 晚上,姐姐突然开始发烧,而且出现反复呕吐现象,我和公子又一阵忙碌,几位管事在门外紧张不已,终于公子吩咐一声,管事小赵将公子白天采回来药按照公子要求熬成汤,给姐姐服下后,姐姐在半夜里终于睡下了。 我依然担心不已,回房后,单独问公子:“公子,你说姐姐不是病,可姐姐这样,到底是怎么了?”先前碍于三位管事,公子没细说,但我直觉肯定有其他什么原因。 公子虽然一天一夜都没睡过,但精神看过去还算好,淡淡道:“京城是巫医地盘。” 我一惊,“啊,巫医有开始对付姐姐了?” 公子摇摇头,道:“巫医应该不知道我们到来,欣儿会如此,是因为她曾经被巫医下过种魂术,虽说我给欣儿做了些特殊治疗,巫医无法再对欣儿施种魂术控制欣儿,但欣儿内心对巫医严肃直接反应在了身体上,会强烈抗拒有巫医气息任何存在,所以哪怕只是巫医所在地方,依然让她不舒服,这跟烈儿与雾新城犯冲差不多,尽管原因不同,但有点相似。” “那、那怎么办?姐姐岂不是不能呆在京城了?”我吓道。 “我下了点重药,明天应该会没事,不过如果明天未见好转,那只能先安排欣儿离开京城了,巫医事我们来处理。”公子说着坐到桌前,执笔写着什么。 “公子,我去把巫医找出来废了她,让她以后再也不能使用巫术,那样姐姐会不会好起来?”烛光中,我走到公子身边,帮公子加了一件衣服披在他肩上。 公子放下笔,把写好信折好,道:“巫医事暂时放一边,我们先见见你三叔吧。” 我一愣,意外道:“公子,三叔已经找到了?” 公子笑笑,道:“从鹿山镇出发时候,我已经跟云锐联系过了,所以后天请云锐把那位萧天大侠‘骗’过来确认一下就知道了。”说着公子将信装进写好信封,封了信封口之后交给我,吩咐道:“拿去给赵管事,请他亲自去一趟白门,交给一位叫云锐人。” 我有点激动,点头道:“恩,我马上去。”拿了信,我立即跑去找赵管事,三叔,我就要见到三叔了吧。 管事小赵保证道:“放心,我保证将信亲手送到云锐公子手中。” 公子药很有效,第二天,姐姐病似乎是好了,不过脸色依然有种大病初愈苍白,赵管事跟公子汇报说,白门云公子答应带人准时赴约,让我兴奋了一个晚上。 那天早上,我和公子还有姐姐在院中凉亭等待云锐,公子表情怡然,品尝着酒先生送来另外一种美酒,姐姐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精神似乎不太好,怀里还抱着小黑。 我激动不已,心怎么也静不下来,直到赵管事迎着两名青年男子进入后院,我一眼便看见云锐,云锐比我小时候在井炎城见到要成熟很多,不过那副笑嘻嘻样子依然未变,身后一把大剑几乎从不离身,而云锐身后那一袭潇洒青衣…… 我站在凉亭外,愣住了。 挺拔高大身姿,仿佛如刀刻一般清晰刚毅脸庞,还有那把曾被我拿来挖洞吟啸剑,尽管全身散发气息比小时候见到要内敛许多,但那人依然还是那个我熟悉三叔,真是三叔,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眼泪冒出来,啪嗒啪嗒掉下来,止也止不住,“三叔——!” 第103章 相聚 第 103 章 相聚 云锐身后那人全身一怔,看着我似有些不敢相信,眼睛都瞪大了,从云锐身后穿过,朝我走过来,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 我抿着嘴,眼泪婆娑地看着三叔,三叔认不出我了吗? 三叔视线未离开过我,慢慢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很多遍,眼睛有点湿润,似有些艰难道:“是烈儿吗?” “呜,三叔!”我直接扑到三叔怀里,这些年想念和委屈,一股脑儿地全哭在那声‘三叔’里了。 三叔用力回抱我,像在确认一样,道:“不是梦,真还活着,太好了。” 这时公子和姐姐也出凉亭,姐姐待我们抱够了,这才缓缓道:“祁天,好久不见。” 三叔看到了姐姐,姐姐身上还有以前影子,所以三叔眼睛微微一亮,确认道:“欣儿!?” 姐姐点头,“是我。” “欣儿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三叔欣慰道。 我积极道:“三叔,我也长大了,比以前厉害了。” 三叔看我,感叹道:“记得当年我离开那会儿,烈儿才到我腰间而已,还好你们都平安长大了。”三叔说着,伸手揉揉我头发,眼里流露出浓浓宠爱。 这些年发生事,三叔肯定有很多话要问,我也有很多话想跟三叔说,不过我们知道,并不急于此时。 于是我再次抱住三叔不放,温存当年那个怀抱。公子扫了一眼,邀请云锐和三叔进凉亭,道:“进来坐,你们有很多话要谈吧。” 三叔一愣,好像是才发现自己刚才失态。 姐姐介绍道:“祁天,这是我和烈儿公子,这些年一直照顾我和烈儿。” 公子儒雅笑道:“直接叫我尚方就好了。” 三叔稍微松开我,抱拳向公子行礼道:“在下祁天,尚方先生对烈儿和欣儿照顾,祁天永生感激。” “不必如此,当年我与烈儿他们相识,也是因为我们有缘。”公子淡淡摇下头,请三叔坐下。 我拉着三叔坐在公子身边,姐姐今天稍微有些精神,我不想她太劳累,于是接过她手里酒,给云锐、三叔,还有公子依次倒酒。去看看小说网?。 云锐是酒鬼,大赞道:“好酒啊。” 公子笑笑,道:“这便是孤竹酒,孤竹酒楼镇宝之一。” 云锐双眼冒光,道:“果然是好东西,孤竹酒!”说着云锐眼睛已经订到我手里酒壶,我给云锐再次斟满,云锐笑嘻嘻地刮了一下我脸,接着从我手里顺走酒壶,直接开喝。 我道:“我再去拿酒来。”我刚转身,公子拉我回来,儒雅笑道:“不用了烈儿,我们今天喝茶。” 三叔竟然替云锐说话道:“给尚方先生添麻烦了,云锐嗜酒这点,谁怎么劝他都改不过来。” 我莫名看三叔一眼,三叔这话听着,为何让我有种云锐是自家人错觉。 公子轻笑一声,点头道:“不要紧,孤竹酒是我为云锐单独准备谢礼,烈儿一直想见他三叔,这其中很多事情,多亏了云锐,我们才能这么顺利坐在一起。” 三叔随和笑道:“尚方先生说是,其实我也很感谢云锐。” 此刻云锐像只高傲孔雀,公子话,云锐没在意多少,反倒是三叔话,让云锐尾巴都要翘起来,爽爽地灌了一口酒,得意得朝我眨眨眼睛。 三叔似乎怎么也看不够我和姐姐,笑道:“变化真大,尤其是你,欣儿,你开朗了很多。” 姐姐点头,淡淡笑道:“发生了那么多事,总不能一直把自己当成千金小姐吧。” 三叔点头,眼里即欣慰又无奈。 我却很想撇嘴,姐姐忽悠人本事又提高了一个境界,记得小时候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时候,姐姐本性就渐渐暴露出来,明明从头到尾都是只母老虎。 云锐在一旁笑嘻嘻道:“祁天,你什么眼光,变化最大明明是烈儿啦。我差不多有五年多时间没见过烈儿,没想到当年小鬼头竟然长得越来越可爱,啧啧,你家祖上到底什么风水,尽产娃娃脸美人。” “云锐,我现在身份是……”三叔看起来真与云锐很熟,不过,三叔话还没说话,就被云锐打断了。 “知道、知道,叫你萧天是吧,但这里又没别人,他们都是你亲人,偶尔喊喊你祁天怎么了?”云锐大大咧咧,但语气上让人听着依然有点小小闹别扭。 三叔不善辩解,朝云锐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又不知如何解释样子,僵在那里尴尬了一阵。去看看小说网?。 我看了看云锐,再看看三叔,问:“云锐,你什么时候认识我三叔?”云锐可是在五年前就知道我和姐姐是祁家人,如果云锐同时很早就与三叔认识,却没告诉三叔我和姐姐还活着事,那就太不够朋友了,我等着对云锐‘兴师问罪’。 云锐敲了一下我脑袋,拽拽模样,道:“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烈儿,要叫云锐哥,要不叫声云大哥也成。” 我朝云锐做鬼脸,道:“你不又不是我哥,才不要。” 公子看着我们,笑了起来。 “小、烈儿,是谁帮你把你家三叔带来给你呢?”云锐将我脸像揉面图案一样,捏来捏去,我竟然摆脱不了。 “云锐哥,‘小’字多余,我长大了。”我怒。 “臭小子,你怎么光长脸蛋,个性却越来越南辕北辙了呢。”云锐摇头,一脸痛惜道。 在我和云锐吵着玩时候,公子和三叔聊了起来,姐姐也更懒得管我和云锐,参与到公子他们谈话中。 三叔听到姐姐说,公子是圣医门人之时,一脸吃惊,不过我们与公子在圣医门一些事,姐姐没有详说,只是简单告诉三叔,我们随公子回了圣医门后就一直呆在圣医门。 本以为找三叔无望,却在去鹿山采药时候,遇到了三叔师傅,知道了三叔消息,于是公子带着我们来经常找三叔。 云锐吃惊道:“鹿山那地方,你们也敢去。” 我正要得意洋洋一番,公子笑道:“那里人不会为难大夫。”同时堵得我和云锐哑口无言。 三叔说,他虽然拜在那位鹿山毒医隐士门下,但并未学得半分毒术,三叔师傅嫌弃他心不静,敢三叔离开,说三叔必须先了却心中执念才能回去,而三叔执念便是洗刷祁家当年冤案,还祁家一个清白。 云锐静静一旁听着,突然问一句:“尚方,你们来京城这几天有没有遇上什么人,或是得罪什么人了?” “怎么了?”公子不解,姐姐和我也莫名。 三叔答道:“烈儿和欣儿上了通缉榜,而且是你们现在长大模样。” 我一愣,公子也很诧异,问:“什么时候?” 姐姐也皱眉道:“我没听管事们说城里有贴我和烈儿通缉令。” “京城里当然没有了,因为通缉你们两姐弟用是暗令。官府通缉令自古以来就有两种,贴告示是明令,而现在通缉烈儿和欣儿用就是只给一部分专门接手这类高额悬赏人知道暗令,我之前还搞到一张呢,不过后来被萧天给撕掉了,要不然也可以给你们瞧瞧,悬赏金额挺高。”云锐朝三叔看了一眼。 公子微微凝眉沉吟,姐姐表情冷下来,问道:“公子,会不会是巫医?” “不会吧,都多少年了,你们怎么还跟巫医纠缠不清啊?”云锐满脸郁闷,似乎对巫医忌惮很大。 “什么巫医?烈儿,到底怎么回事?”三叔大概是我们几个中,唯一对巫医一无所知人。 公子摇头,答道:“我们进城时,我就一路留意了,并没有巫医气息。关于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了,欣儿。”公子话里有话,但云锐和三叔都听不懂。 我知道公子话里意思,之前姐姐单单知道巫医在京城,就心里抗拒到身体昏倒发烧地步,若巫医当时跟我们擦肩而过,或是在附近话,姐姐应该能立即察觉到。 我看了姐姐一眼,姐姐脸色并不好,点了点头,道:“公子说得对,可我想到了除她以外,又能是谁?我和烈儿这几年一直呆在圣医门,如今长相,基本没什么人认识,要么就是另外一种可能,圣医门中有人……” 姐姐突然住嘴了,看着公子没说下去。 公子平静道:“事情未清楚之前,在这里怎么猜也是无用。云锐,能用暗令通缉人,在朝中地位应该很高吧?” 云锐点点头,道:“是不多,你不会是想要我帮你们查吧?”云锐一脸防备地看着公子。 公子眼底流光闪过,看着云锐,嘴角有一丝戏虐笑容,什么话也没说。 “你查得到?”姐姐却是忍不住问出口,眼睛晃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叔替云锐道:“云锐因一些原因,在朝廷中有点人脉,他目前也是白门中情报收集者,这方面他算行家了。” “不用把我夸得那么好,我也不是什么都能查到,别抱太大希望。而且是偷查朝廷事,是要掉脑袋,这风险挺大。”云锐故意后怕道。 三叔看着云锐,劝道:“云锐,我知道你能办到,你帮我一次,可以吗?” “不要。”云锐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掉,不知道在与三叔怄什么气。 三叔眼神黯了一瞬,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云锐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你不知道吗?” 三叔一愣,还没开口之前,姐姐却直接道:“条件和价钱任你开,不过我想要你帮我查另外一件事。” 云锐有了点好奇,笑问:“美人要求,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三叔看着云锐,眼底闪过一丝什么。 姐姐道:“帮我查查,太子女人。”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愣,除了公子。云锐愕然,问道:“欣儿姑娘,宫廷生活并非像表面那么美好,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姐姐皱眉,“废话什么,你查得到吗?” “欣儿姑娘啊,我是为你好,太子那人绝对是变态中极品,你喜欢上他,那是绝对绝对错误,赶紧放手,我说尚方,你不劝劝?”云锐一副苦口婆心表情。 “欣儿,你、喜欢太子?”三叔似乎被吓到了,“欣儿,云锐说得对,那太子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跟太子有任何牵扯……” 姐姐黑着脸,却也不辩解,道:“我要云锐查是太子身边所有女人,越详细越好,价钱随他开。” “欣儿姑娘,你查太子女人做什么?”云锐终于有点严肃样子。 公子看了好一会儿戏,终于开口道:“云锐,你去查吧,烈儿和欣儿通缉人,以及太子女人,这两件事都查,我们等你消息。” “喂喂,你又随便使唤人,赔本生意我才不做,先说好,无论结果如何,尚方你可都要给我付高额赏金,不然我不干。”云锐谈起价格。 公子看着云锐,随意地笑了一下,没说不答应也没说答应。 “不,我不要钱。”云锐自己先摇头了,“咱们是朋友但你们给了我钱,就变成了交易性质,多不好;不过,悬赏令好查,但要我去查太子女人事就不好办了,非常不好办。”云锐一脸故弄玄虚。 姐姐从来都是个干脆人,此刻听了云锐拖泥带水话,黑着脸似乎要发飙了。 公子一派从容,儒雅笑着,道出一句让我和姐姐都莫名话:“井炎城,巫医言咒。” 第104章 言咒 第 104 章 言咒 云锐一愣,眯起眼睛瞪着公子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也笑起来,道:“尚方,萧天和他们两姐弟多年未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咱们两人还是借一步说话。” 于是云锐请公子走出凉亭,我和三叔还有姐姐三人则被留在凉亭里‘联络感情’。 三叔确实有很多话想对我和姐姐说,云锐离开,似乎还让三叔松了一口气,表情不再那么紧绷。 三叔看着我和姐姐,问了一些当年事情,以及我和姐姐如何逃出来,我开始绘声绘色地告诉三叔我和姐姐从人贩子手里逃出去之后遇上公子事,还有红黑和小白它们,可惜现在两只都不在,要不然也可以介绍给三叔认识。 姐姐很认真地告诉三叔,红黑是蛇,小白是狐狸。 三叔有点吃惊,又不是那么吃惊样子,道:“祁家几代人都没出现过能与动物沟通人了,烈儿竟然……” “厉害是红黑和小白,红黑非常强,小白也不是好惹,不过它们听我,嘿嘿。”我笑了笑。 “是啊,刚开始时候很多人打烈儿主意,好在我们一直跟着公子。”姐姐语气听起来,怎么感觉我似乎就是个麻烦。 “尚方先生看起来人很好,能跟着他也挺好,你们现在也算是圣医门人吧?”三叔对公子印象很好。 “不是,我们只跟着公子,即使公子离开圣医门,我和烈儿肯定是随公子一同离开。”姐姐摇摇头,这点上姐姐从来分得很清楚。 三叔听着,看我和姐姐似乎有些心疼,我道:“三叔,公子人很好,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圣医门?” 三叔摇头,道:“我这种刀口上过活人,不适合圣医门那种地方。” “三叔,圣医门很普通。”我反驳了一句。 三叔欣慰道:“看来你们都不用我太担心了,以后你们姐弟就找个幽僻地方,慢慢把祁家重新建起来吧。”三叔摸着我头。 我没推开三叔手,其实现在除了公子外,我从不让人随便摸自己脑袋,因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过三叔可以例外。 “三叔,你不跟我们一起吗?”?我舍不得三叔,公子说过,这次大概只会在京城呆十来天左右。 “入了局,想要退出,谈何容易。”三叔摇头,意有所指。 姐姐微微凝眉,问道:“祁天,你不是在白门吗?” 三叔淡笑一下,道:“白门规矩严谨,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而且要做事还没做,祁家冤案一定要洗刷,我不能随你们离开京城。” “三叔,那些祁家旧案翻不了也没关系,我只想你好好。”我拉了拉三叔衣服,失去已经回不来了,我不想再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去,而没能够阻止。 三叔眼底一片柔和,道:“放心,即使是为了你们两个,我也会惜命。” 姐姐则肃然问道:“白门不过一个江湖门派,又不是朝廷,你要如何为祁家翻案?” 三叔似乎不愿多说,只是简单道:“我有我办法,总之,我不会有事,有时间我会去看你们,不过圣医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和姐姐对视一眼,三叔明显地故意岔开话题,三叔要如何给祁家翻案事,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了,三叔似乎也不许我们两个参与。 这时候云锐和公子回来了,两人表情很自然,我看不出公子和云锐到底秘密谈了什么,唯一肯定是,公子说服了云锐,云锐已经答应帮我们调查用暗令通缉我和姐姐人,以及太子身边所有女人。 本来好久没见三叔,我想让三叔住下来,云锐却说白门里还有事,拉着三叔一起匆匆离开,我不舍,一直跟着三叔出门。 公子自身后而来,轻轻环住我,不让我跑出去孤竹酒楼,语气竟有些酸酸道:“人都走了,还看。” “公子,我有好多话想跟三叔说。”我顺势向后压着公子,抬头看他。 公子笑了下,道:“云锐他们是抽空过来,白门这阵子要举行武斗大会,来了很多武林人士,挺忙,再等几天吧。” “可是,等他们忙完了,我们是不是也要离开了?”我忧起眉。 “那我们就多留一些日子。”公子宠溺道。 再次见到三叔是在几天后一个中午,云锐和三叔一同过来,姐姐有点惊讶,问云锐,“有消息了?” 云锐郁闷道:“哪那么快啊,今天过来是带你们出去玩。” 云锐兴致勃勃地说作为东道主,理应带我们逛逛京城。其实如果我们想去哪里玩,三位管事绝对会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过云锐请话,感觉会热闹很多。 这几天姐姐精神一直不好,虽然没有发烧或是突然晕倒,但总叫人不太放心,公子这几天也在忙叶大侠那边事,所以我一直呆在孤竹酒楼,偶尔跟小黑还有附近野猫玩玩还好,但要一个人出去玩,我没那个心情。 这次云锐来请,我心动不已,转眼看公子和姐姐,期盼他们同意。 姐姐对逛京城不是那么感兴趣,公子淡淡一笑,对姐姐道:“出去散下心吧,对你身体有好处。” 于是一行人在云锐带领下,先去京城最大酒楼吃一顿美味,据说那酒就是孤竹酒楼送,酒楼生意非常好,有很多江湖豪客,三叔今天穿了一袭蓝色长衫,非常潇洒。 席间,云锐告诉我很多武斗大会上趣闻,经常会看到云锐抓着酒壶不放,三叔这时就会把云锐手里酒壶轻描淡写地拿开,不让云锐多喝,偶尔还会听见三叔劝云锐,“酒适量就好,喝多也会伤身,你不要总把我话当耳边风。” 云锐看着三叔,一双眼睛笑眯眯,心情好上了天。三叔没注意到,依然与公子聊得甚欢,对公子博学非常钦佩,但总能及时阻止云锐贪杯。 我也趁着喝了一小杯酒,味道不好说,喝下去舌头麻麻,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喝,但喝完后,唇齿留香,有种让人想要再饮。 我拿起酒壶打算再倒一杯,一只手伸过来按住我,我抬眼,公子轻笑道:“这酒烈性强,别喝了。” 周围很多视线时不时扫过来,倒不是我们这些大男人们有多好看,大多集中在姐姐身上,我发现,姐姐走到哪都能吸引那些江湖豪客眼球,不过此刻姐姐脸上表情淡淡,眼睛都不抬一下,娴静秀气样子,那些人绝对想象不出她平时对我凶巴巴样子。 出了酒楼,云锐就说去游船,走到河边时,河面上微风拂过,一阵凉意,确实很舒服,姐姐露出一丝笑容,精神看过去好了很多,公子说得对,姐姐应该出来走走比较好。不过我们没能雇到船,似乎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把游船占用了,云锐无奈道:“要不咱们在附近走走吧,这里风景还不错。” 于是我们五人沿着河边慢慢走着,云锐故意拉住公子,似乎有什么事要谈样子,三叔带着我和姐姐,认真介绍京城一些特色摊点,一直问我和姐姐有什么喜欢,一副很想给我们买样子。 慢慢我与三叔谈起了姐姐事,然后我直接告诉三叔,整座孤竹酒楼都是姐姐。三叔诧异,我继续告诉三叔,姐姐身手很厉害,当然公子更厉害了,公子阵法天下无敌,三叔听着笑了。 我回头看了看远远在我们身后公子和云锐,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云锐谈得很投入,表情很认真,我有点好奇,谈上次那个巫医言咒吗? 街边上有人在玩杂耍,围着很多人,时不时有叫好声,三叔见姐姐看了几眼,问:“要不要去看看,这个在京城挺受欢迎。” 姐姐最终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兴趣。 我跟三叔解释,姐姐自己就会那些魔术,动不动就把东西变没,还能凭空出现,比街边那些人要厉害多了,也非常好玩。 三叔听着愕然,“魔术?” 姐姐平静,道:“不过是一些把戏而已,听烈儿瞎吹。” 我反驳道:“三叔,我才没瞎吹,当年我和姐姐逃到井炎城时候,遇上了坏人,姐姐第一次用魔术,还直接把我从客栈二楼丢下去。” 姐姐挑眉,“有吗?”姐姐选择性失忆。 “有啊,那时候我们不是碰上了驱蛇人……啊,我想起来了!”我说着突然惊讶道。 “想起什么?”三叔和姐姐同时看我。 我急忙道:“那个言咒,巫医当年对云锐言咒啊,姐姐,还记得我们在井炎城第一次碰到巫医那会儿,那个巫医不是让你帮忙捡掉在地上一个锦囊吗,就是那时候,云锐帮忙捡了,结果反而被巫医咒骂,公子说过,巫医言咒是有效力。” 姐姐点点头,道:“是记得,不过巫医有对云锐下咒吗?” “有啊,巫医诅咒云锐这辈子也无法得到心中所爱。”我气愤道,那个巫医太坏了。 姐姐一愣,皱眉道:“那个应该是巫医故意骂云锐话吧。” “烈儿,糊弄人迷信话怎么能信,云锐惹到别人,被骂了一顿,话是难听一些,却当不得真。”三叔在一旁,劝我道。 “三叔,你不知道,那个巫医她连姐姐……” “烈儿。”姐姐瞪了我一眼,不让我说。 “巫医怎么了?”三叔追问道。 “没什么,当年我们与巫医有点小过节,不过都过去了。”姐姐轻描淡写地用一句话带过,不打算让三叔知道巫医与我们之间‘巨大矛盾’。 “三叔,云锐人很好,我不希望他被巫医害了一辈子。”我执拗道。 “傻瓜,人家气话,你还当真了,况且,我也不会……”三叔突然住嘴,脸上有着自觉失言尴尬。 我和姐姐都莫名看着他。 “可要是巫医言咒有效力话,云锐岂不是这辈子都得不到心中所爱了。”我蹙眉道。 “谁这辈子无法得到爱了,恩,小烈儿,你嘴巴这么毒啊。”云锐从我背后绕出来,掐着我脸捏来去,故意怒瞪着我,“跟你三叔说我什么坏话了?” “唔呜……没有。”我终于挣脱了云锐,躲到公子身边去。 云锐没真正生气,注意到河面那边,笑道:“哇,我们可以游河,有船了,你们这等着就好,我去租船,萧天,你一起来。”说着云锐就拉着三叔跑过去。 我和公子都回头望去,果然船空下来了,那位大人物不知为什么不游船了,我兴奋道:“公子,我们可以在船上钓鱼吧。” 公子笑着点头,我去看姐姐,却见姐姐脸色突然变差,惨白惨白,我吓了一跳,在姐姐要倒下去以前扶住姐姐,紧张道:“姐姐,你怎么了?” 公子回头,愣了下,跟着扶住姐姐,脸色凝重,道:“附近有巫医气息在靠近。” 诶!?巫医!我立即抬头寻找。 “这位姑娘怎么了,不舒服话,孤可以把马车借给你们。” 第105 章 群兽 第105 章 群兽 我抬头,见一位华服戎装贵公子突然冒出来,正朝我们走过来,他身后带着一大队侍卫,粗略估计,足足有三百多人,不禁有点诧异,那些侍卫气息都好整齐,像是受过训练一样。 华服贵公子与我视线相撞,明显愣了一下,眼里有一丝讶异和欢喜,随即道:“你很不错……叫什么?” 我莫名无比,反问道:“你是谁?” “大胆,注意你态度。”贵公子身边一名侍卫严肃道。 那位华服贵公子摆手阻止侍卫,笑道:“呵,已经很多年没人这么问孤是谁了,孤名字是轩辕泽,不过更多时候,他们更喜欢称孤为太子殿下。” 我一吓,太子!?官府人!不由转头看公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公子皱着眉看太子殿下,脸色很冷,因为太子身后侍卫慢慢在将我们包围起来,公子开口道:“太子殿下,我们有病人在身,请行个方便。” 姐姐闭着眼睛,冷汗淋漓,但看样子意识是清醒,姐姐此刻应该是在自己努力克制那种被控制灵魂恐惧感觉,我小声安慰一句:“姐姐,你睡一下,我们马上就回去了。”似乎是我安慰起了点作用,姐姐呼吸不再那么急促。 “孤御用马车借给这位姑娘,等下孤再让人请御医为这位姑娘诊病,这男孩以后就留在孤身边……”太子一副他说什么,我们就得服从态度。 公子看着华服贵公子以及那一大圈侍卫,第一次脸色不好看,太子还没说完就直接拒绝道:“不必劳烦了。”说着将姐姐抱起来,冷道:“请让个道。” “大胆刁民,在太子殿下面前,还不快行跪礼仪。”一名侍卫上前一步吆喝道,手中皮鞭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甩向公子,公子一动,侧身躲过。 太子朝那名侍卫怒道,“小心点,不要伤了那姐弟两。”随即对我们轻蔑一笑,不再做作说话,反而高高在上道:“孤看上这对姐弟,打算带回身边伺候孤,你要什么奖赏,现在就直接说。”一副在对公子施恩表情。 我瞪着太子,长得仪表堂堂,没想到人这么烂。 公子没有像我那样气呼呼,相对平静道:“烈儿,先照顾下欣儿。” 我点头,伸手接过姐姐,太子人围成了三面,公子侧身挡在我身前,我身后便是河面。 太子见公子态度,冷笑道:“反抗孤人,只有死路一条。”说着手一挥,太子身边侍卫立即冲上前要抓人。 公子未动,微风拂过,袖子衣襟飘起……那些侍卫,包括太子在内,已然落入公子阵中了。 “奇怪,怎么回事?” “走不过去?” “先保护太子殿下……”有人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太子倒没多少害怕样子,怒道:“快杀了他。” “太子殿下 ,情况不对,这个人似乎懂得一些妖术……” “巫医,我要你命。”突然姐姐用力一掌打出。 我注意着公子阵法,一时没防备,让姐姐打在了胸口上,“姐姐——”我来不及抓紧姐姐,反而被打得向着河面摔出去。 “烈儿!”公子一慌,身体先于声音飞过来,在我还没掉入河里之前接住我。 我胸口钝痛,姐姐力道还真大,对公子道:“公子,姐姐不对劲,快阻止她。” 公子抱着我,见我平安,稍微松了口气,但因为公子离开阵眼,阵型自破,那些侍卫反应过来,这次没给我们时间,迅速杀过来,此时太子呼救声同时传来,“快、快救孤。” 我抬头望去,吓了一跳,姐姐正不要命地找太子攻去,周围侍卫想要杀过去,却被姐姐气势吓了半分,我拉着公子衣服,急道:“公子,姐姐危……唔……” 公子捂住我嘴巴,不让我叫,我瞪大眼睛看公子,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不阻止姐姐,也不让我过去,姐姐那样太不对劲了,明显神智不清样子。 可公子只是看着姐姐,并不阻止,不知道在想什么,带着我躲过几个杀过来侍卫。 大部分侍卫因为太子呼救声,急忙转回去救他们太子,但姐姐已经闪到太子身后,扣住太子肩膀,匕首抵着,正对太子心口,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此时公子抽出一枚银针,飞射出去,却是刺在了姐姐身上,姐姐一口黑血喷出,匕首未落,却已经被太子挣脱,太子吓得急忙逃开,大呼救命,侍卫急忙将太子救回来,对我们不再客气,直接赶尽杀绝! 公子抱着我身法诡异地躲开侍卫攻击,注意着姐姐一举一动,但就是不靠近姐姐身边。 姐姐吐了口黑血,脸色更加苍白,衬着那血颜色,犹如女鬼索命般,再次去追太子,不过太子已经被侍卫保护起来,要靠近并不易,姐姐用力一掷,匕首刺入了太子后背尾椎处,太子惨叫起来,公子此时再次出手,一枚银针刺在了太子身子。 那些侍卫见太子出事,杀向姐姐,一刀落下,眼看就要劈掉姐姐手臂,却被一枚银针打在手腕处,改变了方向。这时我身边公子突然不见了,只剩下一张咒符贴在我肩膀上,我被公子放在草地上,趁机朝我靠过来三名侍卫五步内开始迷茫,似乎看不见我存在一样。 另外几名侍卫武器同时刺向姐姐后背之际,一道强劲内力扫过,那些侍卫全部被弹了出去。 公子带起姐姐,落下时已经在我身边了,我跌跌撞撞站起来,一起扶住姐姐,姐姐此时彻底昏迷过去了,我不解,“公子,姐姐她怎么了?”太子又不是巫医,为什么姐姐突然发疯要杀太子呢? 太子被人扶着,下半身似乎无法动了,不知道是姐姐匕首刺还是公子那枚银针作用,太子临走前朝围着我们侍卫命令道,“除了那个男孩,其他两人都杀了,尤其刚才伤了孤女孩,谁胆敢放他们走,就自己提头来见。” 越来越多侍卫将我们重重包围,与刚才气氛明显不同,他们杀气变重了…… 此时公子无暇全面顾及,公子正迅速点了姐姐几处大穴,并抽出一支银针刺入姐姐手上,大概自刚才开始,公子就是在为姐姐作最特别治疗,现在,必须由我来保护公子和姐姐,我站起来,挡在公子和姐姐身前,握紧拳头,目光扫到河边一棵树,树叶在包围网外面,拿不到,可恶…… 众侍卫可不会等我们,一颗不浪费地跃起,同时两道蒙面大侠突然闯入,挡住了那些太子侍卫攻击。 我一愣,虽然两人蒙住了脸,但那衣服,分明就是三叔和云锐,云锐朝我们喊道:“我们来挡住他们,你们先走。”说着云锐和三叔两人合力,竟然在重重包围网中杀出一个出口。 公子也暂时放下治疗,因为云锐和三叔没多久就渐渐吃紧,被逼得越退越后,侍卫人数太多了。 公子抱着姐姐,姐姐胸前一大滩血迹,道:“你们保护烈儿他们离开,这些人交给我吧。” 云锐也不废话,小心接过姐姐,道:“尚方,这是一支正规军队,别勉强。” 公子袖手一挥,几张咒符在手,口中念念有词,身形瞬间闪入众侍卫中,包围网中传出各类惊叫,待公子再次回到原处时,那些侍卫围着我们,努力在冲破什么,不过刚才杀出一条路已经重新被围起来了。 公子朝三叔和云锐道:“等下我会引出一条路,你们带烈儿他们先离开,我这个只能推延一点时间。” “尚方先生,那你呢?”三叔也觉出不对劲,虽然那些人依然包围我们,但没有冲过来杀我们。 公子摇头,道:“我起阵阵眼在此,现在离开阵眼,阵型即破,他们又会围上来,他们那么多人,我们才几个人,内力再强,也耗不过一支军队。不要紧,我不会有事,自有办法脱身。” 云锐点头,冷静判断道:“好,那你小心,萧天,我们……” “云锐,你帮我带烈儿离开,我留下来帮助尚方先生。”三叔还是和以前一样,面对危险时,他总会把活命机会让给别人,这是属于三叔‘大侠情结’。 那群军队中,个别内力高强侍卫已经挣开了公子咒符桎梏,立时杀过来,公子脚步未动,抬手轻轻一挥,那几人又把刀砍向另外一个方向…… 云锐和三叔都吃惊不已,他们并不知道公子有多厉害,我想了想,问道:“公子,姐姐现在有没有事?” “她吐了血,是好事,但若不能及时施针,拖太久会要命。”公子答我。 “好,公子先救姐姐,云锐保护公子;至于这些人我来对付,三叔,你掩护我。”我冷静道。 “烈儿,你在胡说什么?”云锐生气道。 公子却有些诧异,问:“烈儿,你……” 我握拳,看着公子认真道:“我绝对不要丢下公子先离开。公子放心,这里不是雾新城,我想我应该不会像上次那么乌龙了。”若是与人单打独斗,那我只有挨打份,但这么多人,我反而有办法对付。 “你们在说什么啊?没时间了,要走就趁现在,那个太子不是什么善茬,你们伤了他,他说不定等下还会出动禁军赶过来,那时候谁也别想走了。”云锐气急败坏道。 三叔将我塞给云锐,道:“烈儿,我不管你要做什么,立即离开。” 公子却微微笑一下,道:“祁天,好好保护烈儿。” 三叔一愣,公子已经抬袖收回咒符,阵眼即破,云锐大惊,“哇,尚方,你疯了!” 尚方看我一眼,对云锐和三叔神秘笑道:“没办法,凡是活着生物进入我阵法,都会迷失,我不自破阵不行。” “什么啊?”云锐瞪大眼睛,公子接过姐姐,平放草地上,立即开始施针急救,云锐看着杀过来侍卫,也不再保留,一人之力挡下所有侍卫。 我也没浪费时间,在公子解除阵法时候,我已经让三叔劈了一枝树枝给我,慢慢放在嘴里吹了起来,即使没人听见声音,但它们会听到,而且会传得很远。三叔护着我,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我。 没过一会儿,丹央全城鸟雀群起,天空中越来越多鸟雀倾巢而出,黑压压一大片飞过来,附近蛇群也陆续涌现出来,越来越多蛇从水里、树丛中、草地里游出来,朝这边聚集而来,我没敢召集其他凶猛野兽,因为这是在城里,闹得太大会殃及到其他人。 云锐眼睛看得眼睛要凸出来了,那些侍卫也吓傻了,看着漫天鸟雀以及越来越多蛇群,杀气瞬间被恐惧取代,再大胆人都吓得鸡飞狗跳,四处逃窜,因为那些动物把侍卫当成敌人一样来攻击。 京城里远远围观人群,也吓得急忙关起门,四处躲起来,还有人跪下来磕首。 三叔彻底呆了,云锐几乎要拍手叫绝,不过依然冷静道:“咱们得趁现在,快走。” 我没动,还在等。 公子起身,把昏迷中姐姐抱起来,道:“暂时稳住了。” 云锐伸手接过姐姐,道:“我来照顾欣儿姑娘吧。”因为公子额上有一丝薄薄细汗,施针很耗内力。 终于,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我拿下嘴巴里树叶,朝公子笑道:“来了。”这是我另外召集来,用来逃跑,而且我们一旦上马,鸟雀和蛇群就会退开。 这次云锐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十来匹彪悍俊马朝我们这边飞奔而来,公子回给我一个微笑,拦腰将我抱起,飞跃而起,跃上马,对还发愣中云锐和三叔道:“上马。” 三叔从云锐手里接过姐姐,催促云锐上马,自己抱着姐姐跃身上马,云锐骑术不如三叔,好在也及时抓住最后一匹马跃上,甩下后面一大群侍卫,绝尘而去。 我一边让刚才那些鸟兽散去,一边将其他空置马匹四处散开,而我们一拐进京城巷子里就立即下马藏起来了。 云锐对京城巷子很熟悉,带着我们避开人群,七拐八拐地出现在另外一条陌生街道,云锐挠挠头,苦恼道:“孤竹酒楼那条街最靠近河边,恐怕会第一时间被查,只能想办法去白门了,不过要绕道从白门后门进去,不然也会被发现。” 我听见一个熟悉声音,不由转头去看旁边一家大户,大户门口,正有一个挺拔修长身影背对着我们,与家仆交代着什么,那背影看着也有点熟悉。 我抬头看了一下,牌匾上写着‘九方医馆’。 第106章 藏匿 第 106 章 藏匿 看了半天,我终于想起那人是谁了,他是不久前在鹿山镇才见过面九方少陵! 我拉了拉公子衣袖,小声道:“公子,九方少陵。” 公子并不打算去白门,正在与云锐商量暂时躲藏地方,听见我话,抬眼看去,只能看见九方少陵走进医馆背影。 “祁天?”姐姐声音。 “欣儿,你醒了。”三叔惊喜道,同时又紧张道:“有没哪里不舒服?” 我急忙看去,果然姐姐醒了,我笑道:“姐姐。” “我很好,谢谢。”姐姐点点头,自己站起来,三叔把自己外袍给姐姐披上。 姐姐看我和公子,问:“我杀了那个太子吗?” 公子回以一笑,摇头道:“没死,不过这辈子大概没法走路了。” “欣儿,你方才吐了血,真不要紧吗?”三叔仍然不太放心。 姐姐淡淡笑了一下,道:“三叔放心,多亏公子让我吐出积压在体内黑血,我现在反而精神很多。” 三叔终于放心下来,我对姐姐道:“我们现在暂时不能回孤竹酒楼,那边正在盘查,今晚得找地方躲一躲。” 而公子显然不想去白门。 云锐劝道:“尚方,我觉得还是去白门吧。” 公子摇头,道:“今晚住处我已经有了。”说着公子看向九方医馆,众人随之看去。 云锐和三叔对看一眼,有些意外,云锐直接问道:“尚方,你们认识九方大夫?” 姐姐微微挑眉,问:“九方大夫?” “是九方少陵,姐姐,我刚才看见他了。”我道了一句。 于是我们知道了,原来九方医馆在京城很有名气,九方少陵也是名人,医术超群,医德高尚。 九方医馆内,九方少陵对于我们到来有点吃惊,公子简单说明了情况,九方少陵想了想,提议道:“去我别院吧,那个地方平时除了我,不会有人随便进出。” 别院是一座单独院落,幽静无比,今晚借住在九方少陵这里,明天我们就回孤竹酒楼,姐姐说,回了孤竹酒楼,她自有办法躲过那些抓捕。 公子神态悠然,拿着茶杯,慢慢喝茶,还与九方少陵聊天,完全不像看不出我们现在是在逃避官兵抓捕。 姐姐把外袍还给三叔后便回房间休息,九方少陵愣愣看着,似乎有些呆了。 我走到院子里,院中角落传来争吵声,好像是三叔和云锐,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我偷偷探头看去。 只见云锐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三叔,也不想说话,云锐心情很不太好,三叔没有劝云锐,却是在一旁努力隐忍着什么。 我看了看三叔,再看看云锐,中午时候他们还好好,怎么突然就吵架了? 没过多久,云锐和三叔一起向公子辞行,要先回白门,同时也注意一下京城中异况,这样可以及时通知我们。 云锐与公子说了几句便转身告辞,三叔则拉着我,交代我好好照顾自己和姐姐,便也随云锐一同告辞,公子却在这时突然叫住三叔,与三叔一同走到门口,单独谈着什么…… 屋里只剩下我和九方少陵大眼瞪小眼,准确地说,是我瞧着九方少陵看,因为九方少陵视线似乎放到了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心里憋不住话,直接问道:“喂,九方,你干嘛一直偷看我三叔?” 九方少陵诧异回头,“什么?” 我一愣,这才发现这家伙个子比我高出好多,突然转身面对我,让人有股威压感,就因为九方少陵是无意识,更让我不爽,明明都同岁,凭什么他就能长得比我高大。 “那个人是你和欣儿姑娘三叔?”九方少陵还在错愕中。 我扬眉道:“我家独一无二三叔。” “原来是叔叔……”九方少陵低垂着眉毛,睫毛扑闪扑闪,突然抿着嘴巴笑,很傻,也有点可爱错觉。 我道:“他是我叔,不是你家。”有必要跟九方少陵澄清一下事实。 九方少陵教养很好,点头道:“是我失言。”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他心情不错。 我没兴趣再跟九方少陵研究三叔是谁家了,转问道:“刚才进医馆时候,我看你正用红线给病人号脉,那个线……能借我玩吗?”我那时候挺惊讶,原来九方少陵给人诊脉时候是这样,一下对那团线很好奇。 九方少陵回神,恢复成我认识那个九方少陵,表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嘟嘴道:“看看也不行吗?”小气鬼,刚刚我还觉得九方少陵人不错,现在又打回原形了。 九方少陵笑道:“那只不过是普通红线而已,你想要话,医馆储物柜里有一整扎,不过祁烈,你要那些线做什么?”九方少陵很好奇。 我撇撇嘴,原来只是普通线,还以为什么厉害武器呢,我继续问:“你平时看病都是用一条线给人号脉吗?”跟公子不太一样呢。 九方少陵解释道:“也不全是,分情况,有时候是直接把脉。” “那用线给人把脉是什么情况?”我好奇无比,公子虽然说过儒医中有人用一条线就能给病人把脉,不过那也挺讲究天份。 九方少陵嘴角似乎抽了一下,干脆用沉默来代替回答,我见玩笑开过了,急忙丢下九方少陵,寻找公子,抬眼便瞧见公子进来,立即过去,问道:“公子,你跟三叔谈什么?” 公子摸摸我头,道:“一点小事。” “少家主,少家主……”这时有人在外面喊着九方少陵。 我和公子对视一眼,九方少陵起身出去,我探头看去,是之前跟九方少陵去鹿山那个中年家仆,此时正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似乎有什么重要事。 没多久九方少陵就回来了,道:“先生,有位病人请我过去,我等下要出诊一趟,您在这里一切随意,有什么需要吩咐他们去办便是。” 公子点头,九方少陵则带着家仆和药箱匆匆离去。 洗完澡出来,就见公子在写药单,然后交给这里人去准备,我跑去叫姐姐,姐姐换了一身衣服,精神似乎恢复过来了,比刚来京城时候还好。 公子拿了九方少陵家仆准备一大堆药材,让我和姐姐一起帮忙研磨,然后公子从袖中拿出两张咒符,我好奇,问道:“公子,那是什么?” “寒门咒符,可以去除易容药中浓重味道。”公子笑了笑。 做完三张易容面皮,天都黑了,面皮还没干,我看着薄薄一张半透明面皮,好奇道:“公子,这东西真能改变我们样貌?” 公子答道:“这个只能使用十来天,等到面皮干透就不能用了。” 姐姐则建议道:“公子,我看明天还是分开回去好,三人在一起,反而有点明显。” 公子点头,表示赞同。 姐姐最后决定半夜就先回去,我和公子呆到明天早上,当看着姐姐完全陌生样子,我真认不出来了。 姐姐离开后,我兴奋过头,反而睡不着,公子陪我聊天,我问:“公子,姐姐今天吐了血,但精神反而比之前更好一点,这个有没关系?” 公子点头,道:“她多年心结因那倒霉太子殿下突然犯难而解除,算是因祸得福吧。” “心结?”虽然一开始我不解姐姐不对劲之时,公子为何不出手救姐姐,反在姐姐刺太子之际,刺了姐姐一针;但后面我就明白过来,公子应该是利用机会给姐姐做特殊治疗。 不过姐姐什么时候有心结了? “欣儿她对巫医恨太深,我可以为欣儿除掉巫医留在她身上种魂术,但欣儿依然记得被巫医控制感觉,把那股恨意深埋在心中,这样很不好,积压在身体戾气时间越久就越危险,那时候我也没办法再帮欣儿更多,当时能救回你,我都要谢天谢地了。” 公子伸手将我抱进怀里,闭着眼似乎陷入当年回忆中,那样表情让我心疼。 “公子,那时候你是怎么把我救回来?”我记得白夏说过,黄泉道上死气是白夏和我这类人克星,一旦被死气侵蚀,一般人会陷入长期昏迷,尚有救活可能,但若是我和白夏,那绝对致命,公子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我救回来? 公子沉默了一会儿,道:“秘密。” 我不解,问:“不能告诉我吗?” 公子点头,直言道:“不想让你知道。” 虽然我很好奇,不过公子既然不想说,我也不会刨根揪底,公子把话题绕开,谈起了九方少陵独门医术,我好奇道:“九方少陵还有独门医术?” 公子笑笑,道:“儒医六家,每家都有自己独门医术,九方少陵天分很好,他医术本身就不错,还能用琴声辅助治疗。” “就跟小白声音攻击一样,不过九方少陵是利用琴声治病,对吗?”我问道。 “也可以这么理解,简单点说,比如有些人听了琴声更好眠,或是让自己狂躁心静下来,或是加强病人求生意识,这对于治疗病人,有很大辅助作用。九方家历代以来都是儒医中重要一支,而九方少陵更是这方面天才。一些身心都受到伤害病人,由九方少陵亲自治疗,不但身体可以康复,心里积压很多负面情绪也会随之消散,那效果有时候比我治疗要好。” “他有那么厉害吗?”我闷闷道,同样岁数,身高上差距已经让我很郁闷了,还听着公子一个劲地夸九方少陵,总觉得自己被九方少陵远远地比下去了。 “再成熟一些,成为医圣继承人不是问题。”公子沉吟道。 我反驳道:“公子才是医圣。” 那小子当年还不是跑来找公子拜师,随即我疑惑道:“公子,你当年为什么不肯收九方少陵为徒。”既然九方少陵天份好,应该很好教吧。 公子笑道:“我参悟医道与他不同,我可以给他一些建议,但不能教他我医术,那样只会毁了他,浪费了难得天份,没有我,他同样可以悟出一条与古人不同医道。” 再聊了一会儿,我就经不住打了哈欠,公子从背后环住我,柔声道:“困了,我们去休息。” 我嘴巴凑过去轻轻咬一口公子下巴,公子笑着将我压下,低头吻住…… 于是觉没睡成,和公子滚床单了。 九方少陵早上才回来,我正揉着腰吃饭,公子帮我易容,还有换衣服,九方少陵见到我们时,吓了一跳,要不是声音未变,恐怕九方少陵也认不出我们,最后九方少陵亲自送我们出门,临走时,我从九方少陵那里讨要了两个毛线团,打算带回去给小黑玩。 而当我们回到孤竹酒楼,云锐和三叔已经在那里等待了,卸了伪装我就跟着公子去见三叔他们,云锐见到公子,递过一张纸,直接道:“尚方,看看这个。” 公子接过,我凑过去一起看,不由愣了,是我和姐姐通缉令,此时三叔道:“这次是太子通缉你们了,而且还是明令,全城通缉,官兵也到处搜捕,我和云锐商量了下,决定安排个时间,让你们尽快离开京城。” 公子问道:“只有烈儿和欣儿吗?”我无所谓,我和姐姐本来就是逃犯,公子没被通缉,我觉得还是好事。 云锐有点讽刺口吻道:“大概是因为太子殿下太惦记烈儿和欣儿了。” 三叔蹙眉,没说话,我想三叔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受。 姐姐走过来,道:“我们还有事,暂时不会离开京城,不用太担心,我不会让官兵找到我们。” 三叔道:“欣儿,太子瘫了,他是个瑕疵必报人,你们留在京城太危险了。” 我看公子,公子说离开那我们就离开,公子则是问道:“京城里有没有人流传祁家人事?” 云锐表情好起来,笑道:“祁家人消息倒没怎么传开,只有少数江湖人怀疑,更多人相信是触怒神灵了,办起很多祭祀。说来当时那场浩大鸟雀和蛇群真够恐怖,我胆子那么大都被吓到了……” 公子沉吟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在京城多留一段时间吧。” 公子一开口,三叔动了动嘴,意外没有多劝,云锐突然故意神秘对公子道:“尚方,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些消息要告诉你。” 公子抬眼,问道:“要你帮忙查事有消息了?” 云锐撇嘴,一脸被人说中不满,道:“没错,查到点眉目,用暗令通缉烈儿和欣儿,是一个叫连环秀女子,她是太子刚收不久女子,听说是从民间找来,很受宠,另外有关太子其他女人……” “连环秀!?”我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那个几乎已经被我忘掉女人,儒医六家连家大小姐,曾经差点就与公子定了婚约女子。我记得连环秀好像偷偷拜巫医为师,而使得巫医当年成功潜入圣医门,间接酿造了当年那场灾难祸首之一。 说实话,我没法对那个女子喜欢起来,要不是因为连环秀,当年便不会有巫医事件,害了姐姐和小白,我和公子就不会被关在圣医门水牢五年多将近六年。 连环秀居然在京城,那一定是她在我们入京时候认出了公子,才对我和姐姐下通缉暗令,真过分。 不只我,连公子也有些吃惊,“是她!” 第107章 祸不单行 第 107 章 祸不单行 “你们认识?”云锐好奇道,可惜没人回答他,大家脸色都不大好,连环秀居然成了太子女人,我记得她好像很喜欢公子。 “云锐,再详细说一下太子身边其他女人吧。”公子除了一开始惊讶外,很快就恢复平静。 于是云锐细细说起太子身边所有女人,受宠、不受宠;从出身、性格到喜好、穿着,包括贴身婢女等,云锐都巨细说明。 公子和姐姐听着,却是眉头越皱越深,我见云锐说得口干舌燥,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云锐,云锐一口全灌下,爽快地眯了下眼睛,朝公子问道:“怎么样,这些女人里面有你们要找人吗?” 公子沉吟道:“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找错方向了,她并不在太子女人当中,而应该……” 公子没说出来,但姐姐已经点头了,“对,并不在其中呢。” 听着两人打哑谜似对话,我挺郁闷,只有我一个人被排除在外感觉。 “尚方,你们到底在找谁?”云锐很好奇,同时有点微微不满。 三叔敏锐问道,“烈儿,你们留在京城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点头,我不喜欢对三叔撒谎,不过我也不能说,公子和姐姐都有交代过,对付巫医事,不能告诉三叔和云锐,那样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因为公子说,巫医并非只有因婆婆一人,巫医族虽然鲜少出现在人群中,但绝对是庞大。与巫医首领作对,就要有被全巫医族追杀觉悟,三叔和云锐他们是局外人,不应该让他们进来,若三叔和云锐被巫医族人惦记上,绝对不妙。 公子没有再细问太子身边女人,转而向云锐打探太子府上一些婢女事情,云锐够厉害,无论公子问什么,他都能说出来,而且很详细,看来他之前调查,是把整个太子府都给掀了一遍。 在一起用饭后,云锐便与三叔一起辞行,临走时,公子让云锐和三叔这段时间暂时别来孤竹酒楼,云锐和三叔都算江湖中名人,频繁出入孤竹酒楼会引起一些不必要麻烦,也会让官府人注意到。 三叔向公子辞行道:“那我和云锐过段时间再来,尚方先生有事话,可以差人到白门来找我们,这是信物。”三叔从怀里拿了一块木牌让我收好。 我送三叔和云锐离开,三叔临走时,摸摸我头,道:“烈儿,我知道你们有自己事,我也不问你们想做什么,不过你要答应三叔,千万别去做非常危险事,三叔只希望你和欣儿都平平安安。另外,我一定会想办法安全送你们出京城,所以你们要离京时候,记得提前通知我。” 我点头,道:“三叔,你也要好好。” 待我回屋,公子与姐姐正在商量着什么,听见公子道:“……你专心对付巫医因婆婆就行了,我会制造机会让你引开她,巫医族其他人我来想办法。” 看样子,是打算动手了。我走过去,问:“公子,已经知道巫医是谁了吗?” 姐姐点头,道:“对,巫医根本不在太子女人,而是太子女人身边婢女。” “婢女?”我诧异,巫医那样个性,竟然甘愿居于人下,难得。 姐姐道:“云锐刚才说那些太子女人中,有一个人很可疑。” “谁?”我莫名,姐姐刚才不是说,巫医不在太子女人当中吗? “那个太子妃,太子妃并不是个精明女人,甚至个性上毫无主见,但偏偏很多事情上,她却处理得很好,深得太子喜爱,稳坐太子妃位置,这都是因为太子妃身边有一个非常好婢女。” “那我们要对付是那个太子妃身边婢女了?”我好奇道。 “没错,不过连环秀既然在太子府,巫医因婆婆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京城,同样巫医不会傻到以为我们是来京城玩,她肯定做了最充分防备,变得我们要对付巫医反而有些被动,所以最快也最有效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姐姐眼神认真无比。 “如果巫医因婆婆死了,整个巫医族岂不是要找我们报仇?”我担心地看了公子和姐姐一眼,没人会喜欢被追杀日子,这点也是目前巫医因婆婆对我们有恃无恐最大原因。 姐姐此时异常冷静,毅然道:“那个巫医因婆婆,我是一定要亲手杀!但若因此引起全巫医族对公子和烈儿报复,就太不值了。要不我一个人来杀巫医,你们先离开京城,在陆兴县等我。” 我不赞同道:“不行,姐姐,你与巫医天生相冲,巫医身上那些脏黑雾会缠住姐姐,还是我来对付巫医,巫医怕蛇,我让红黑……” 公子拉过我,安慰道:“你们两个都不要争了,此事我自有办法,保证不但能顺利解决那巫医因婆婆,而且巫医族人绝对不会追究杀死她们首领人。” “什么办法?”我和姐姐同时好奇。 公子眯着眼笑了一下,道:“暂时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背上莫名一寒,好多年没见公子这样算计似笑容了,不得不说公子很有‘装神弄鬼’潜质。 “要不要请叶庄主过来帮忙?”姐姐考虑了一下问道。 “我也挺想叶煌帮忙,可惜他身上气息太强了,不适合,而且人多了反而会影响我计划。”公子摇头,想了一下,又道:“不过倒是可以让叶煌来为我们善后。” 我看着公子有点发怔,其实我没听懂公子说了多少东西。 在谈作战计划时候,公子只建议姐姐一点:“欣儿,我会给你准备一些寒门咒符,你缝在衣服里,贴身带在,寒门咒符可以帮你驱散巫医浊气侵袭。不过巫医单论功夫,只怕也与你不相上下,你唯一有利条件便是以前实战经验比她丰富,所以你在对付巫医时候,不防加点你所会魔术,混淆她判断,那解决巫医便十拿九稳了。” 姐姐点点头,道:“公子放心,如何在最短时间内给那巫医因婆婆致命一击,同时又彻底杀了她,我已经准备了将近六年时间,只要巫医出现在我面前,我绝对让她没有第二次活过来机会。不过公子,我无法放心你这边,巫医因婆婆早就知道我们来了京城,她身边应该召集了不少巫医族人,公子一个人如何能挡得下那么多人?” “姐姐,还有我呢,如果要对付巫医身边那些族人,那我就把红黑召回来。”我不满地看着姐姐,我一个大活人就在她面前,她怎么忘记我存在了? 姐姐和公子同时看我,公子道:“烈儿,这次对付巫医行动,只需要我和欣儿就够了。” 姐姐也否决道:“你留下来看家就行。” 我一愣,“为什么?”居然把我排除在外。 姐姐很不客气,直接道:“因为你碍事。” 我双眼冒水,被姐姐严重打击到了,转头看公子,公子没说什么,只是摸摸我头,目光复杂。 姐姐叹气,始终无法真冷下脸,淡淡对公子道:“公子,具体时间和计划,我们稍后再商量吧。” 我见姐姐离开,问道:“公子,就算我把红黑召回来,也很碍事吗?” “欣儿是故意那样说,其实是我不想让烈儿参与,这不是烈儿错,是我自己懦弱,我输不起。”公子伸手抱我。 我摇头,道:“公子,我听不懂。” “好不容易把你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我只想烈儿以后好好,怎么舍得让你再涉险,那样经历一次就够了,烈儿,原谅我自私吧。”公子语气很轻,我被公子公子搂在怀里,没法看到公子表情,但心里却感受到一股暖意。 “那我找红黑回来,代替我保护公子。”我想了想,建议道。 公子柔和笑笑,摇头道:“我没打算杀巫医族人,只要能够拖住那些人,直到欣儿解决巫医因婆婆为止,大开杀戒只会惹来更加疯狂报复。巫医因婆婆对欣儿一直是势在必得态度,欣儿除了杀巫医因婆婆,别无他法。红黑来帮忙话,很容易让巫医族人知道,是祁家人杀了她们首领,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线索给她们,这样就不担心以后遭到巫医族报复了。” 我一愣,惊讶道:“那公子要对付巫医族人,岂不是连那些阵法都不能用了?”一身现成本事不能用,公子要如何对付巫医族人? 公子笑了,道“恩,不然我何必千里迢迢跑一趟鹿山呢?” 我一呆,鹿山……“公子,莫非……” 我记得公子说过,巫术在上古时代有另外一个称谓,叫‘祝由术’,不过‘祝由术’后来是由寒门咒术传承下来。而现今巫医巫术却是走了偏门祝由术,我隐约猜到什么,当时公子从寒门拿了两本书,一本是介绍寒门咒术,另外一半似乎就是介绍‘祝由术’。 “暂不可说。”公子不让我说出来,道:“言咒是有效力,我虽然不能撒谎,却可以保持沉默。” 啊? 我听得莫名,想要再问,公子没几下就把话题成功绕开…… 官府人又来孤竹酒楼搜了好几次,不过我们躲得很安全,孤竹酒楼并不像表面看那样,后院房子里暗藏着很多暗门和密室。今晚姐姐和公子就要行动,今早却收到了许庸医急信。 许庸医传信与别人很不同,一张鬼医谷特有黄色符纸,居然也能独自飞到公子身边,姐姐说太诡异了。信上内容也只有公子看得懂,公子接到信时很诧异,公子说,没有十万火急事,许庸医不会用这样方式联系他。 姐姐问,“许伯玉在信上说什么了?” “圣医门内此时正在内斗,二长老可能会派人杀我,让我回去时候多加小心,还说可以话早点回去。”公子把传信符纸烧了。 我看着变成一堆纸灰传信符纸,正听见公子道:“巫医事情处理完后,我们就立即回去,我感觉要出事。” 我一愣,那个二长老!当年巫医事件中,三大长老死了两个,还剩下那个是二长老,对公子确实痛恨不已。 公子会被关进圣医门水牢,就有二长老从旁极力要求。 “衡旭大公子还有随尘二公子都不是好惹,况且圣医门还有禁地执法长老坐镇,公子,二长老未必能掀起多大风浪。”姐姐安慰道。 公子摇摇头,面色严肃道:“衡旭和随尘再能耐,也必须以他们站在圣医门立场前提下,二长老若想让禁地执法长老不插手,甚至站在二长老那边支持他,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只需一个理由就够充分了。” 姐姐皱眉,不解道:“什么理由?” 公子冷笑,“我会寒门咒术这件事,不就是个充分理由。” 我和姐姐都是一愣,公子表情冷冷,道:“单是这个理由便足够让尚方家所有人失去争辩权,再怂恿儒医六家齐上阵,就算是禁地执法长老有心偏袒我,也不能做到不公。” 我担心起来了,寒门在整个医界中都算禁忌,圣医门虽然没有明令要求门中之人不得习寒门医术,但圣医门作为医界中老大,得意弟子尚方三公子偷习寒门咒术,这个消息要是被有心人传到整个医界,那到时候不只儒医派,毒医派和鬼盅派都会知道,绝对会引起很大轰动,不对,这个理由会让公子陷入空前危险境地。 姐姐怒道:“若他们真要追根究底,那这次我们也闹一场,然后离开圣医门。” 我认真看着公子,心里偷偷说,真发展到那样不可收拾地步,那这次就轮到我带公子离开,谁也别想伤害公子。 我问:“公子,二长老如何知道你会寒门咒术事?”我不信留在圣医门晨风会说出去,公子所学寒门咒术大多是用来治病,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会知道。 公子安慰道:“其实这些只是我猜测,或许事情并非我们想那样呢,要么就只剩下连环秀透露。” “早知道,那时候真该直接杀了她。”姐姐冷道。 公子却摇摇头,道:“我欠连环秀一条命,我并不想要她命。” 下午时候,我被公子单独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公子在房间四周贴了咒符,吩咐道:“这里很安全,巫医族人绝对找不到,今晚我和欣儿与巫医难免一场恶战,你在这里呆到明天晚上,我会让叶煌来接你,我准备了一些食物放桌上,饿了记得要吃。烈儿,答应我,没人来接你之前,不要离开这里。” 我乖乖点头,公子离开后,我拿着一本医书慢慢看着,心里其实还想着早上事,细细打算着以后要跟公子去哪里?我和姐姐目前还遭到通缉,公子与我们在一起会不会反而危险…… “喵——!” 突然一声猫叫,我不由抬起头,窗口一只小黑猫正蹲在那里朝我叫着。 “啊,小黑!哈哈,亏你找得到这里。”我扔下书,跑过去抱起小黑,笑得很开心,烦恼事立即烟消云散。 小黑舒服地窝我手上,即使此刻它是睁着眼睛,毛茸茸肚子起伏着依然打起了呼噜,翡翠色琥珀眼中间是一条竖线,我超喜欢小黑猫眼,一条尾巴扫来扫去,扬起下巴要我给它挠痒痒,一对猫耳朵扑闪扑闪地,我手不恼时候,小黑就“喵——”地叫一声。 于是我发现,小黑额头绒毛开始长开了,居然隐约可以看到零星一点白色,一点也不会影响小黑通身黑色猫毛,反而衬着相当可爱,不过可爱中又带点诡异,因为我认真看时,感觉那似乎是一个字,可惜看了半天,我也没看出名堂来,下次让公子瞧瞧好了。 有小黑陪我,我一点也不无聊了,想起之前从九方少陵医馆那里要来两个毛线团,我立即从包袱里拿出来,与小黑一起玩,小黑一开始紧盯着滚动毛线团,像盯猎物一样死死盯着毛线团,然后猛地扑上前,毛线团滚出去,小黑又扑上前,两只前爪拍在毛线团上,小小嘴巴也咬上毛线团,毛线团不动了,小黑又扫扫毛线团,让毛线团滚来滚去,小黑立即扑过去。 我在一旁看着哈哈大笑,小黑不理我。终于,小黑玩累了,两只前爪拍在毛线团上,抱着毛线团滚成一团,窝在我腿边睡觉,我也跟着小黑一起睡。 待小黑用它小舌头把我舔醒时候,窗外已经黑漆漆了,这里其实就是一家比较高雅客栈,这间房间被单独包下来,这两天都不会有人来打扰,窗外原本白天街道上人来人往,此时安静无比。 公子说过,不能全都给小黑吃荤腥鱼肉,会养坏猫胃口,主要是对猫胃也不好,所以我给小黑吃大多是掺了鱼肉稀饭,这次我没想到小黑会来,没准备给小黑吃新鲜鱼饭,不过好在有些肉干,我把干饼捏碎,又用一个小碟子放了点凉白开,让小黑先吃一点,小黑胃口欠佳,不过还是吃了一点,我再拿了一条肉干,撕成两份,我和小黑各一份,小黑吃得很欢。 第二天晚上,我等来不是公子,而是莫风以及另外一个不认识少年,让我有种非常不妙感觉。 我立即问道:“公子呢?” 莫风道:“回去再说。” 回到孤竹酒楼,莫风才说:“尚方公子受伤了,而且中了剧毒,主上正在想办法,暂时不能过去打扰……” 我呆了呆,一下坐在了门槛上,没法动弹。 第108章 求药 第 108 章 求药 叶大侠说,要解惊鸿之毒很难……后面话我没听到,因为我已经被莫风请回去睡觉。 我哪也没去,就蹲坐在公子床边守着。 赵管事担心极了,在一旁小声说了好多话哄我回去吃饭,我担心他吵到公子,便随赵管事出去。抬头才发现夜深了,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觉一天过得这么浑浑噩噩。 姐姐失踪,公子又昏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没人知道。 我被赵管事逼着吃了几口饭,又跑回去蹲在公子床边守着,我知道这样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呆着,赵管事劝不住我,于是把叶大侠叫来了。 叶大侠看我蹲坐在地许久,道:“你就是坐死在这里,哲悦也不会醒。” “我知道。”我闷闷点头。 叶大侠见我正常,没多说,转身要走,我忍不住伸手拉住叶大侠衣服,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来,吸吸鼻子,红着眼睛道:“公子会没事吧,他会没事,对吧。”我忍住没哭,可我怕。 叶大侠侧过身,沉默着没有回答我,许久才道:“寒冰雪莲可保哲悦十日之内不会受到毒素攻心,十日之内,如果能拿到配制解药药草,哲悦便有救。” 我呆了呆,立即问道:“寒冰雪莲在哪,我马上去取。” 叶大侠拉我起来,道:“跟我来。” 我乖乖跟着叶大侠去了后院书房,赵管事见我离开公子房间,终于松了口气,给我添了一件御寒衣服,又送来热腾腾汤面当夜宵。 我和叶大侠虽然没吃几口,不过确实缓和了很多,如今孤竹酒楼只剩下赵管事一人,其他两位管事都去找姐姐了,赵管事负责这里一切,又要照顾我们,我不想他太辛苦,决定努力振作起来。 叶大侠说,寒冰雪莲他已经命人去拿了,明早便可送到,要解公子身上毒,必须去鹿山求药,而他明早动身亲自去一趟鹿山。 我听着愣了愣,道:“我也一起去,我去过鹿山,那里我熟。” 叶大侠眉毛都不抬一下,道:“鹿山离京城路途遥远,我虽然预计七八日左右赶回来,前提是中途没休息,也不出任何意外,取到药后随即一刻不停地赶回来,路上我没法顾着你,而且你还小,会受不了。” 我坚定道:“在圣医门时候,山野我都跑惯了,不会碍事,而且鹿山那边地形很复杂,我知道怎么走可以避开重刑牢狱那条道。” 叶大侠想了想,终于道:“去小睡一下,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恩。”我点头应了一声。 估计一下时辰,离天亮还有些时间,睡觉我是睡不着,于是我跑到院子里,用刀劈了一截小竹子,直接往公子床边地上一坐,慢慢用刀制作一只简易小竹笛,想公子时候,只要侧头,随时都可以看到。 小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喵——”地一声,一身露水地窝到我腿上,然后开始打呼噜,我这才发现原来天快亮了,夜猫子出去游荡了一个晚上,现在回我身边睡觉了。 我把做好竹笛别在腰间,伸手摸摸小黑,小黑是野猫,夜晚一到,都是它出去夜游时间,有时候会跑遍半个京城。不过最近野性有点收敛,因为小黑渐渐只在我附近游晃,不会走太远了。 我抱起小黑出了公子房间,把小黑放回它小窝里,摸着小黑脑袋,额头上那撮稀松白毛仔细看话,似乎是个‘木’字,可看着又像是个‘水’字,或许也可能是个‘火’字吧,要是公子醒着就好了,他肯定会知道,小黑额头字是什么。 我给小黑挠着下巴,跟小黑简单告别,等下还想再去看看公子。 小黑耳朵扇了扇,睁开碧绿琥珀眼,“喵——!”地叫着一声,我一愣,小黑居然要跟来,不行,我路上没法照顾小黑,也舍不得它吃苦,于是我立即回绝,可小黑却坚持要跟来,让我不由想到当初小白在我走后,千里迢迢从圣医门追去鹿山事,便特别嘱咐小黑,不许追来。 莫风过来叫我出发,我本想走前再去跟公子告别一下,不过走到房门口又停住了,因为我担心我此刻进去看公子,会坚持不住想要大哭。 我不哭,要哭也要等到公子醒来,当着公子面哭,让他心疼。 我和叶大侠各骑一匹马,带足了是十天份干粮和水,我把小黑托给赵管事照顾,随即上马,朝孤竹酒楼看了一眼,便出发了。 我心里默默说着:公子,你不要死,要是……要是我回来见不到公子,那我就陪公子一起死。 因为叶大侠给我简单易容,我出城很顺利,并迅速从京城出发赶往雾新城,赵管家给我们是最好千里马,我们都用最快速度,叶大侠骑术显然比公子还要好一些,我们一前一后谁都没掉队。 到雾新城已经是傍晚了,我们用了一天不到时间,赶到平时需要好些天才能到雾新城,其结果便是马匹累瘫了,我马还好,只是累得蹲在地上一时半刻没法起来,因为我让马自己跑,而叶大侠骑马是用赶,叶大侠马到雾新城后,直接躺地上口吐白沫了,要不是马场伙计在旁及时照顾,那匹千里马就很危险了。 一盏茶功夫,我和叶大侠趁着换马匹时间,简单吃了点干粮,随即重新出发,同样,用最短时间赶到了平时依然需要几天才能达到下一个城镇,可这次我们没法进城了,因为此时还是深夜,城门没开。 我和叶大侠比预计还早到了一点,马匹累坏了,此刻双双蹲在地上一下都爬不起不来,我从水壶里倒了点水,端给两只辛苦马喝,又跑去附近弄了点新鲜嫩草,让它们先吃一点充饥。 进不了城,我们只能等待,叶大侠坐在一旁生火,道:“趁城门还没开,过来睡一会儿,过后换马,我们依然需要立即出发。” 我喂了马,这才坐到火堆旁,眯着眼睛却睡不着,即使在平时不过是短暂等待,此时也格外漫长,叶大侠是个话少人,一天不说话也憋不死他,却可以憋死我,那是在平时,现在我也和叶大侠一样,不想说话,因为……心沉沉。 空中几道影子晃过,“嘎嘎——”地叫着,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一群乌鸦。 我突然想,其实我和叶大侠可以不用进城换马匹,过了雾新城后,我们便可以直接去鹿山,不需要经过城镇,从山路走,虽然不好走,但那样就不需要在这里干等城门开放了。 我站起来,从腰间拿出竹笛,唤来了好几只鸟雀,询问一些事…… 叶大侠静静看着我对着几只鸟雀自言自语样子没说话。 我问完后,回看叶大侠一眼,叶大侠脸上并无疲色,于是我问道:“叶庄主,你怕老虎吗?” 叶大侠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问道:“怎么了?” 我继续道:“要是叶庄主不怕,我们就走山路吧,路程比官道要短一半,我们绝对可以早一天到鹿山,就是可能会……更辛苦一些。” 我刚才眺望过,这里向北方向有一大片庞大森林,记得小白在雾新城跟着它火狐哥哥回家方向应该就是那片墨色森林,而靠南边便是我们来雾新城,我和叶大侠正在往西行。 叶大侠淡淡道:“我所知去鹿山之路只有这一条,你还知道其他路?” 我摇头,道:“人走过路是没有,不过我们可以走动物路,再找它们给我们带路。”我手指了一下附近徘徊飞旋鸟雀。 “它们?”叶大侠微微抬头看去,皱了下眉,我解释道:“它们去过鹿山,也知道怎么走,放心好了。” “山路崎岖,骑马不便,还有其他危险,反而浪费时间。”叶大侠摇头。 “不会,我们不骑马,如果叶庄主不怕虎话,我们就骑虎,老虎脚程很快,走山路速度非常快,我以前经常跟豹豹在山野跑,从来没摔过,坐骑换成老虎话也一样,就是叶大侠,如果能够在老虎背上控制自己身体平衡,老虎速度和方向可以由我来牵引,那我们走山路会更快。”我积极建议道。 叶庄主没废话,直接问:“骑着老虎走山路,老虎会听你话?” 我也不废话,直接肯定点头。 叶大侠看着我,眼底闪过什么,拿出地图看了看,我凑过去用手比划道:“我们从这里直接过去,可以绕过城镇,省去很多弯路,地图上可以直接看出来,其实是直线过去,就不需要浪费等待城门时间,时间上绝对要短很多。” 叶大侠点头,抬眼看了一下围着我们周围飞来飞去鸟雀,道:“向导是有了,坐骑老虎你要去哪里找?” 我手指向那片墨色又安静得诡异森林,问:“侧面那片森林里是什么地方?”我能感觉到那边有很多非常、非常厉害野兽。 叶大侠抬眼眺望,道:“那里是沼泽森林。” “好,就从那里叫两只彪悍点老虎过来,不过距离这么远,应该需要一点时间,正好可以趁此休息一下。”这里还算空旷,竹笛声音应该可以传得更远。 叶大侠看着我把竹笛放在嘴里吹着发出低低声音,问:“这么低声音,沼泽森林动物是听不见。” 我放下竹笛,解释道:“这是红黑教,人只能听到很低声音,但动物却可以听到许多我们人听不到声音和波动,会来。”用竹笛还能成一两首怪异曲调,若用树叶,根本发不出人能听到声音。 叶大侠没再说话,闭目养神等着,好一会儿,突然,叶大侠睁开眼睛,看向沼泽森林方向,我也大喜,来了。 只听远远传来凶猛虎啸,半夜里声音更为响亮,大到引起了城墙上几名守城士兵惊慌,不过他们是看不见什么,因为我和叶大侠是靠在一处茂密树下休息。 来了两头老虎,一头黑白色,一头则是金黄色,两头老虎个头都比昆山和鹿山上老虎要彪悍许多,看得我惊讶不已,想不到那个沼泽森林里动物个头如此彪悍凶猛。 叶大侠同样惊叹…… 我解了马鞍,让那两匹累马自己离开,接着率先骑上老虎背,叶大侠也够大胆,跟着骑上来,我们没有停留,立即出发,绕开城镇,从树林中横穿而过。 我抬头看去,一群鸟雀正在我们前方稳稳地飞着,但它们都飞得很高,因为我和叶大侠老虎坐骑让它们不敢靠太近,老虎是山中之王,速度非常快,有鸟雀在头顶带路,没用多久,我们便离鹿山近了。 叶大侠真非常厉害,骑在老虎背上,居然跟我一样轻松,不过我可是在豹豹背上练了好几年,也摔过好多跤。叶大侠应该是第一次将老虎当坐骑,在根本不是人走山间飞速而行,依然能稳稳妥妥地保持着身体平衡,紧随在我后侧,公子就做不到。 我注意着前方带路鸟雀,指挥两只老虎,直奔鹿山…… 两声响彻天际虎啸,两头老虎很高兴它们又饱餐了一顿,因为我给它们谢礼非常丰厚。经过鹿山镇时候,幸好是深夜,两头大老虎飞奔而过,并没有吓到人。穿过乱葬岗,我们在鹿山西面山麓停了下来,因为不远处有一座小茅屋,位于悬崖中空,若在白天可能还有点像隐士仙境,不过此刻是黑夜,怎么看都觉得有那么点诡异。 叶大侠说,要解公子毒,需要找鹿山住着一位毒医隐士,求一株名为七叶花植物,我看着那悬崖中空房子,这才想起鹿山西面毒医隐士不就是当初公子来拜访那位。 两只老虎被暂时留在附近等待,叶大侠带我攀上麻绳,飞跃过去,稳稳落在屋子前。 一开始我们并不受欢迎,不过叶大侠露真面目后,情况才好转,屋主人与叶大侠是认识。 那是一位年逾古稀老人,却很健康,竹篱笆院子里有石头做棋盘和棋子,屋檐角落处有一把轮椅,是常年使用那种,表面都被磨出了光泽,不过此刻被屋主人孤零零地放在角落。 叶大侠见到老人,反而吃惊了,“寒先生,你腿……?” “呵呵,前一阵子刚治好,多亏了一个很特别年轻人……”老人摆了丰盛野味,让我们饱餐一顿,一路上我们都没休息,赶过来确实快累趴了,但没求到药草,再累也睡不着。 叶大侠一愣,微微有些疑惑,我从旁道:“是公子,公子之前受圣医门禁地执法长老爷爷托付,来拜访过老爷爷,我就是那时候跟公子来鹿山。” 叶大侠听罢,道:“原来寒先生认识哲悦,那再好不过,其实晚辈此番前来,也是为哲悦而来。” 老人退去笑脸,严肃问:“哲悦那孩子怎么了?” 叶煌答道:“他中了惊鸿,急需……” 老人听着竟有点怒意,道:“哲悦那孩子那么聪明,怎么会中了那种不高明毒?” 叶大侠和莫风之前都说惊鸿是麻烦剧毒,可到了老爷爷这里,变成了不高明毒,那应该是有希望了,我急忙道:“老先生,公子很危险,我们想跟您求药。”现在没时间研究公子为何会中毒,抓紧时间求得药草送回去才是正事。 老人眉头都皱在一起,道:“老夫已经多年不种七叶花了。” 诶? 我朝叶大侠询问看去,却见叶大侠听了老人话,脸色也沉重起来。 我连话也问不出来,感觉心在慢慢往下沉…… 第109章 第 109 章 屋里沉默许久,老爷爷眉头就没松开过,我问:“老爷爷,有没有其他可以代替七叶花药草?只要能解毒就行了。”一想到公子命在旦夕,我脑袋就乱轰轰起来。 老爷爷看了我一眼,道:“七叶花是唯一可解惊鸿之毒药草。” 我愣了愣,又道:“那……抑制毒性药物也可以啊,只要能为公子多争取一些时间,我跟叶庄主再去其他地方找七叶花。” 老爷爷还是摇头,道:“惊鸿之毒是烈性阳毒,普通人根本挺不过几日,一般药物也很难抑制它毒性,除非自损身体,要么有寒冰雪莲,寒冰雪莲可以拖延惊鸿毒素攻心时间,不过此物世间难寻……叶煌,哲悦他能撑到现在,该不会便是用身体自损办法来拖延毒□?” 叶大侠摇头,道:“我用了‘寒冰雪莲’,不过最多也只能稳住哲悦十日左右,来这里时间已经花去了四天,寒先生,我们时间太少,请问这附近有没有野生七叶花?” 我抬头看老爷爷,对啊,老爷爷这里没有七叶花,我们也可以自己去采,我几乎是恳求地看着老爷爷,希望他就是点个头也好,只是等来确实老爷爷一声叹息,“怕是没有。” 我感觉自己像是丢了魂似,傻傻地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该去哪里找七叶花?这些花脑筋想办法事我从来就不擅长,可我现在恨不得自己是个万事通。 叶大侠也不多留,站起来拘礼道:“多谢寒先生招待,哲悦事,我再另外想办法,得提前告辞了。” 老爷爷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对叶大侠话没有回应,叶大侠伸手拉起我,带我离开,老爷爷却在叶大侠带我走出院子时候,突然喊住道:“等等,老夫想起来了,因为七叶花香味能持续很久,所以早年,老夫曾用七叶花做过香囊,待老夫找找看,如果保留完好话,或许还有用……” 我立即回头,红着眼睛看老爷爷,叶大侠也停下来,刚才沉重气氛一下减轻了很多。 老爷爷没废话,回屋没多久,就翻出来一个很旧香囊递给我们,即使锦囊已经旧得早已脱了颜色,但香囊拿在手里,依然能闻到一股淡淡奇特花香。我很激动,这个是公子解药,我小心地拿好锦囊,朝叶大侠问道:“叶庄主,这个就是七叶花吗?” 叶大侠点点头,道:“香味是对,不过……”叶大侠没说下去,反而眉头皱了起来。 “别急,如果花瓣没腐化,老夫就能帮你们提炼解药,娃娃,看看香囊里花瓣如何?”老爷爷继续翻找着什么。 我点头,小心地打开香囊,里面是一片片干燥枯萎花瓣,我心头一喜,对叶大侠笑道:“太好了,公子有救了。” 叶大侠看着香囊里枯萎花瓣,用手指轻轻一碰,花瓣便成了粉末碎片,叶大侠眉头皱着没松开过。 老爷爷抬头看了一眼,重重叹息道:“老夫当时就告诫过哲悦,他劫数在北,不可向北行,那小子偏不听,这次哲悦怕是劫数难逃了。” 我怔在那里,花瓣腐化了?解药没了?!心里某处好像也随着那些花瓣一起裂开了。 难道就那样看着公子等死,我感觉到眼眶发热,然后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呜……呜哇……”我呜咽一下,就那样放声大哭,我受不了了,姐姐还没找回来,公子就要没了,我不要这样。 叶大侠和老爷爷都没说话,幽静悬崖中空回响着我哭声,屁股几天来磨破了皮,很疼,可此刻却完全比不及胸口那种压抑难受。 突然悬崖谷侧面传来了凶猛虎啸,悬崖附近鸟雀顿时**起来,我一下止了哭声,愣愣望过去,心道不好,这里是鹿山动物地盘,刚才和叶大侠急着来求药,都忘记打招呼了,沼泽森林老虎是外来者,跑来鹿山,鹿山动物肯定不会允许,那等于是侵犯它们领地。 叶大侠和老爷爷也听到了虎啸,老爷爷道:“放心,这里很安全,悬崖中空位置,老虎等凶猛野兽是过不来。” 我擦了擦眼睛,急忙对叶大侠道:“叶庄主,快带我回悬崖口。” 叶大侠远远看着,道:“不止老虎,还有其他野兽,太危险了。” 我急道:“不要紧,它们不会伤害我们,赶快过去,不然会打起来。” 叶大侠听罢直接抱起我,抓了缆绳,运起轻功,飞身向悬崖口,我远远便看见我们带来两只老虎正与这地盘动物主人,与一大群凶猛野兽对峙着,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吼出了凶猛地虎啸。 我急忙大声喝止,叶大侠带我双脚落地时,动物双方都不再怒吼,转而不甘心低吼,而且隐隐警惕着我身边叶大侠,叶大侠那周身冷气场让动物本能地感到威胁和害怕。 我跑过去安慰一下两只大虎,接着又向鹿山这地盘主人打了招呼并向它们借道,特意说明了我们不会侵占它地盘,等下就立即离开。 鹿山动物们有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有则伸出舌头舔舔我手,然后都慢慢转身离开了,两只沼泽森林老虎则蹲在一旁,用脑袋顶我肚子,几下就把我给顶笑了,刚才难过情绪因此淡了几分。 叶大侠面对一大群凶猛野兽,依然面不改色,见我忙完样子,问:“那些动物也听你?” 我这才走回叶大侠身边,答道:“动物都有自己活动领地范围,一般它们是不允许外来者入侵,那些厉害凶猛野兽最明显了,我刚来时候就应该先打招呼,不过太急了,一时就给忘了。”还好没酿成不可挽回局面。 叶大侠想了想,突然莫名其妙问了一句:“烈儿,你能让多少动物听你命令?” 我一愣,道:“怎么了?” 叶大侠平静道:“鹿山这里,以前曾有人采过七叶花,如果你能让整个鹿山动物听令,或许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找到野生在某处七叶花。” 我一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七叶花之前没见过,我无法让动物帮忙,但这次有老爷爷花瓣,虽然腐化了,但那个香味还在,只要让动物记住那个味道……既然鹿山以前有过七叶花,那在某处应该还是有。 我立即点头,激动道:“我马上找这里动物帮忙。” 叶大侠回到老爷爷住处,跟老爷爷要了七叶花旧香囊。在得知七叶花无毒之后,我把香囊里粉末混在一盆水中,然后用竹笛开始召集鹿山里各类动物王,地上跑,树上爬,天上飞,只要能叫来,我都让它们记住七叶花香味和味道,然后发动整个鹿山动物帮忙寻找七叶花,一下整个鹿山都沸腾起来了…… 老爷爷惊讶地看着沸腾鹿山,甚至是那顺着悬崖壁,从底下慢慢滑上悬崖口罕见巨型蟒蛇王,不过老爷爷没有害怕,相反有些高兴,感叹道:“好久没看到这样光景了,娃娃,你是祁家人?” 我静静坐在院子边,等待动物们消息,听见老爷爷话,点头应道:“恩。” 老爷爷欣慰道:“原来哲悦身边有个祁家人,挺好。娃娃,既然你是祁家人,何必千里迢迢来老夫这里求药,你自己应该就有办法救哲悦才对啊。” 我一愣,回头不解看老爷爷,叶大侠似乎对老爷爷这次说话很**,抬眼看向老爷爷,“寒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老爷爷像是陷入回忆,道:“当年,寒生君中了更厉害毒,他那条命就是祁俊救回来,而且用是你们祁家人特殊能力救,这是寒生君亲口跟老夫说。” 我急忙道:“怎么救?”什么特殊能力?我好像没有特殊能力,说到有特殊能力,那应该是公子才对,公子阵法、寒门咒术,以及神奇无比医术,又什么都懂。 老爷爷看我,反而奇怪道:“你不是祁俊子孙吗,那家伙没告诉你?” 我忧下脸,道:“我没见过曾爷爷。”至于知道有这么个传奇曾爷爷,也是在遇到公子后才听说,小时候老爹和娘他们根本就没跟我和姐姐说过那位曾爷爷事。 “咦,祁俊没回家吗?”老爷爷讶异,似乎陷入什么回忆中。 叶大侠道:“我也听闻过那位祁前辈,不过据传当年他失踪后,便再也没出现在江湖过了。” “什么,失踪?”老爷爷表情一瞬间呆滞,之后便一个人呆在屋里不出来,不知道怎么了? 叶大侠虽然人冷冷,不过照顾我时候还是很温柔,叶大侠很少说话,更别提听他夸人,我一直坐在院门口等着动物们消息,叶大侠也坐在一旁陪着,期间却难得听叶大侠夸了我一句:我比他儿子乖很多。 我歪头偷偷看一眼,叶大侠想他儿子了?我也回想起那个让人惊艳少年,不知道他眼睛好了没? 天暗时候,老爷爷终于从屋里出来,表情恢复成之前样子,拿出两件粗糙麻衣,让我们回屋来,说山里晚上露水重。 我摇摇头,不想动,等时间越久,表示找到七叶花希望越小,我只觉得心越来越…… 叶大侠同样没回屋,不过他劝老爷爷回屋,老爷爷年纪大,不能在屋外吹寒风、沾露水。 直到天蒙蒙亮时候,天空上传来哗啦啦一大片振翅声音,我不由抬头看去,远远飞来了好多大鸟,大鸟嘴里叼着植物,让我眼睛亮了起来,即使还没到,七叶花那种特殊香味我已经闻到了,我激动地要哭出来,跳起来拉住叶大侠道:“叶庄主,是七叶花,七叶花!” 叶大侠抬头看着头顶掉落下来植物,伸手接住,冰冷脸上也有了一丝暖意。 我从这些大鸟那里得知,这些七叶花并非是在这附近鹿山找到,而是在相隔好几千里之外另外一处山野采集,我感动不已,辛苦它们了,询问了它们喜欢食物,从老爷爷那里拿了些豆子,喂给它们吃。 鹿山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此时已经过了五天,时间耽误不得,大鸟带了好几株七叶花,叶大侠拿了三株,便打算与老爷爷告辞,我拦住叶大侠,道:“叶庄主,我们在这里耽误了时间,这样回去太赶,要是我们路上遇到什么意外,那公子就危险了。” 叶大侠不解看我,我建议道:“叶庄主,能不能趁现在将七叶花制成解药,我找它们帮我们送药,会比我们快。”我手指刚才那些大鸟,这些鸟速度非常快。 我刚才了解过了,虽然从鹿山到京城距离遥远,但由这些鸟来送解药话,大概只需要一天半就能到,让它们送药绝对比我们更快,而且这些鸟是鸟类中长途飞行速度最快一种。 叶大侠听了我解释,问:“它们能找到位置?” 我点头,道:“能。”因为公子身上有我味道,只要交代清楚,就没问题,只是这个我有点不知该如何解释清楚。 叶大侠最后同意了,留下两株七叶花,剩下五株七叶花直接做成解药,又写了一封信…… 第110章 九命猫上 第 110 章 九命猫 上 我用竹笛叫来了几只大鸟叶大侠和爷爷帮忙将解药和信绑大鸟脚上并连续绑了几只以防路上有些掉下来。 我跟大鸟们交代清楚后大鸟立即起程大鸟都飞高速度又快箭羽是射不到所以我不担心它们被人给猎杀而且我和叶大侠会带上解药启程回去只要不出意外能够预定十日之内回到。 爷爷挽留我们吃顿饭后再走叶大侠答应下来了。 于是我发现叶大侠这人虽大多时候都冷冰冰不过对长辈多了份耐心和敬。 爷爷做了饭菜我帮忙端上桌后给叶大侠和爷爷盛饭期间我忍不住问爷爷:爷爷你之前说公劫数北不能向北行公他有么劫数?” 北指是丹阳? 爷爷笑了笑道:劫数相信缘分人称它为‘劫’不信缘分人则称之为‘意外’不过无论信与不信一个人劫数都是命里注定。” 我听迷糊爷爷意思是说劫数跟那么缘分有关系? 我不由求助地看一眼叶大侠惜叶大侠没见丝毫疑惑或动容表情他对爷爷话完全没兴趣。 我突想叶大侠或许便是那种不信缘分人而公则属于相信缘分人。 爷爷会命?”我奇道。 爷爷和蔼笑道:夫靠这个吃了半辈饭。” 咦我以前听公说爷爷是位非常了不起毒医隐士……”怎么变成命先生了? 爷爷眯眼笑起来呵呵了不起谈不上不过寒门毕竟是毒医派大宗夫身为寒门人习过上乘毒术比起一般用毒之人确实要更了解毒。” 啊寒门人那爷爷岂不是会寒门术了。”我惊讶道。 娃娃你知道寒门术?”爷爷反问我。 我点头比划道:知道一些一张纸画符能治病神奇。”其实公跟我说过寒门术还能迷惑心智、更能杀人不过我最神奇果还是能治病。 爷爷放下筷沉默一会儿道:多年没听人这样说寒门术了世人只道寒门术为妖术大多忽略了寒门中人运用寒门术职是为了治病惜夫呆寒门多年却没机会习寒门术。” 为么?爷爷你刚才不是说你是寒门中人啊。”我愕。 就是寒门人并非每个人都能到学习寒门术机会那个是讲究天份夫资质平庸不是学寒门术料不过意外适合当个卦先生。”爷爷有些故意逗我笑道。@无限文尽晋江文学 爷爷以帮我家公他以后还会遇到么劫数要如何化解?”我积极道如果能保公以后平安我愿意这里多呆一会儿就是不知道卦需不需要公生辰八字? 爷爷道:哲悦命里三劫尤不向北不过哲悦身就研究奇门遁甲他劫数他自己清楚。” 爷爷遇上劫数是不是会有性命之忧?”我担心起来了公有三劫那不就表示以后公还会遇到性命危险。 劫数是命里注定逃不掉除非遇贵人相助。”爷爷摇头道。 哪里去找贵人公贵人是谁?”我睁大眼睛看爷爷。 爷爷伸摸摸我脑袋道:娃娃贵人是遇不求哲悦贵人夫是不出来不过说不定哲悦自己就能出来。” 爷爷公他不知道我没见他给谁过命。”我刚说完不知为么突想起云锐和三叔来公那时候给云锐解巫医言到底用是祝由术还是…… 呵呵没看过不代表哲悦不会据夫了解哲悦对奇门遁甲研究深单就测卦一说夫只能看到‘面’哲悦却能看到‘里’。虽夫至今无法理解哲悦明明年纪尚轻奇门遁甲研究上竟比夫这半入土头走还远。夫最多只能卦却不能改卦或是批命但哲悦那孩底有多深夫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夫所认识哲悦并不会自己弱点暴露给敌人他这次会中‘惊鸿’真让夫吃惊……”爷爷最后卖了个关。 我听云里雾里感公都快被爷爷说成半仙了实际上我真一次没见过公给谁命总爷爷口中公越听越诡异。 叶大侠却从爷爷故弄玄虚话里听出了点别意思问道:寒先生您是说哲悦他一开始就?” 哲悦那孩心里想么回去问他人不是最清楚你们启程了这个时辰出山比较合适。”爷爷站起来看向屋外此时雾气已经散去。 于是我和叶大侠拜别爷爷乘着虎坐骑离开鹿山往回。 路上我心里想着爷爷说公有三劫又说公自己知道我脑袋有点乱轰轰上次来鹿山公不过爷爷这拜访了几天而已爷爷竟比我还了解公到底公身上还有多少我所不知道? 我忍不住问叶大侠叶庄主公你眼里是么样人?” 叶大侠看我像是知道我烦恼么一样淡淡道:没必要那位毒医前辈话放心上他话十句九不准。” 呃……是这样? 我这或许是叶大侠另类安慰人方式因为叶大侠说完后我果就没多想了不管别人眼里公有多诡异和有多神秘公还是我熟悉公这点永远不会变。 出了山路我让两只虎回了沼泽森林后我叶大侠没休息从附近镇买了马匹直接往雾新总离近了。 到雾新时候我们遇到了送完解药回鹿山大鸟我到解药安全送达消息高兴极了几乎想马上直接跳起来欢呼。 于是我立即告诉叶大侠叶大侠听后紧绷冰脸总稍微化开一些。 我朝头顶盘旋大鸟道谢大鸟我和叶大侠头顶盘旋几圈便朝鹿山方向飞远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回看公。 只是这时候我才发现即使此刻屁股磨出许多血泡疼让人难受却依挡不住那种困意袭来感我突想睡动不想动眼前慢慢变黑摇摇晃晃时候以为要摔下马结果被人接住暖暖怀抱让我有一刻以为是公不过应是叶大侠味道不一样。 我想着雾新这地方果跟我相冲随即沉沉地睡过去…… 软软被褥暖和床身边还有一只呼噜、呼噜”睡黑我睁眼眨了两下并没有做梦我回来了像是一路从雾新睡回来了。 我一动黑耳朵立即抖了抖睁开漂亮翡翠绿猫眼喵!”地叫了一声黑随即站起来弓弓毛茸茸脊背接着凑过来舔舔我脸。 一只伸过来探探我额头我迷糊看去呆了呆姐姐!”我立即从**跳起来想要确认清楚换来却是自己一声惨叫我屁股疼。 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我我还以为是姐姐原来是。 我反趴**疼有气出没气进连续七八天马上和虎背上颠簸屁股虽没有开花却是磨出了多血泡此刻才格外疼黑一旁喵喵……”叫着伸出舌头舔舔我指后靠到我腰侧躺过来我随抱起黑翻了身慢慢坐起来黑放怀里摸着。 拧了布巾给我擦脸问道:头晕?” 我摇摇头问:我么时候回来公呢他醒了?” 主上前天下午带你回来尚方公已经醒了等下带你过去药喝了吧。”端药给我。@无限文尽晋江文学 居睡了这么久我惊诧接过药碗药灌入嘴里我立即就知道这是退烧和祛寒药。 我问:叶庄主他没事吧?”我从雾新一路睡回来一定给叶大侠添了麻烦明明我跟叶大侠保证过绝对不会拖累叶大侠结果一听大鸟们说解药安全送到我就放松下来了。 主上不过因为有事要理已经离开孤竹酒楼了。”语气平板。 哦。”我点点头又问:我现以去看公了?”接过我里空药碗…… 我站门口眼睛热热地冒水是那熟悉笑容刚跑到门口时候就发现公坐**笑笑地看着我我就给哭了。 我就那么站门口看着公放肆地哭几天来委屈和担心一起哭出来哭稀里哗啦双拽着衣角哭难看屋里除了公还有赵管事我大男孩哭成这样真丢脸我忍不住眼泪不受我控制。 之前我想过不止一百次公要是没了我要怎么办我真不知怎么办? 公要是没了我就感像是自己又没家了活着意义像随之消失了。 赵管事吓急忙走过来一旁劝我;公刚见到我时还能淡淡笑着此刻却是吃了一惊有些慌了立即从**下来慢慢走到门口伸揽住我轻轻地摸着我头我抓住公衣服脸埋公怀里哭更凶了。 终于哭声越来越…… 赵管事劝公回床休息公拒绝了只是接过赵管事递来一件外袍披上随即吩咐赵管事道:不用照顾我了你先去准备吧。” 吧。”赵管事犹豫一下最后还是离去。 我已经不哭了公拉我坐椅上先给我擦了擦哭花脸又探探我额头道:烧总退了。” 公你差点就死了。”我红着眼睛看公怨道。 公瘦了而且瘦厉害我又难过了。 公我环怀里低头亲亲我淡淡道:让烈儿担心了不过现毒解了养就没事。” 恩。”我边擦眼泪边点头公平安就我不求太多。 我腻公身边不肯离开赵管事拿来了一大盒朱砂粉那是纯漂亮红色赵管事还送来了毛笔和纸砚看样是公要用。 我担心道:公叶庄主说过你重要休息。” 公露出看笑容不要紧我醒来了就不会有事。烈儿过来帮我磨墨用那些朱砂粉。” 我一愣朱砂粉?不由问道:公是用朱砂当磨?” 公笑笑神秘道:是啊此物镇邪。” 虽不解我还是乖乖帮公磨墨突想起姐姐事还没跟公说急忙道:公姐姐失踪了到都找不到。” 公将方纸铺开抬眼看我柔和道:欣儿已经找到了她目前雾新孤竹酒楼另外两位管事高和酒先生照顾欣儿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到时候一起过去接欣儿。” 诶姐姐怎么会雾新?”我诧异不解。 这点还不清楚具体情况等我们去了雾新才能了解不过欣儿人平安。”公安慰道。 姐姐没事我松了口气于是我这才问道:公那是谁害你中毒?公你怎么会中了惊鸿?” 我身上没带毒。 @无限文尽晋江文学 公拿起洗毛笔又放下看着我淡淡道:一命还一命而已只不过我没死她死了。” 那人是谁?”我隐隐猜到是谁我没忘记惊鸿是么毒只有肌肤相亲才有能中毒公跟那人……? 公见我一脸酸酸样忍笑着伸我里研石拿开拉我入怀下巴蹭着我脸只一句:如果口不甚碰了带有惊鸿之毒人身上血是会中毒。” 我一愣公是不心碰到了对方身上血才中毒了那就是说公没有跟别人一起了我一下心情豁开朗眼睛都亮了起来。 公笑看着我趁我还发愣凑过来一个深吻…… 喵!”脚边一团软软我和公同时低头一看黑正围着我裤脚打转。 黑上来。”我让黑跳我腿上来。 黑喵喵……”地叫着一跃便跳上来撒娇似地用脑袋蹭着我往我怀里钻半个身体已经躺下来了。 我摸摸黑毛茸茸脑袋问:公你看黑额头这里是不是像个字?” 我黑抱起来让公看清楚公摸了摸黑脑袋认真看了一会儿突轻轻捏住黑下巴迫使张开黑嘴巴喵”黑不高兴地要挣脱开公看了一眼便放开黑。 我摸摸黑安慰一下再奇地看公公伸抱紧我道:烈儿你真受动物喜爱。” 公黑喜欢你和姐姐啊。”我认真道对黑人黑都喜欢。 公笑着摇头道:不一样黑它认你。黑额头应是个‘火’字等它再长大一些烈儿就能看更清楚。 原来是‘火’字。”我笑笑果像个‘火’字。 公看着黑道:烈儿这猫比白还有红黑更为珍贵黑它是极其稀少‘九命猫’!” 喵!” 第111章 九命猫中 第 111 章 九命猫 中 黑喵喵……”地在我腿上翻身玩四猫爪子扫来扫去擒住我手指往嘴里送结果却舔一舔又推开玩得很欢 黑命猫”我摸黑毛茸茸脑袋解道公子我听说猫都有条命” 公子微微一愣道并如此猫跟我们人一样有一条命烈刚才话听谁说” 姐姐告诉我她说以前常有人说猫有命”我抬眼看公子 公子摇道那骗人无论‘命猫’或普猫它们生命有一条这点世间所有生物都一样死了便活过来” 那为什么还要叫‘命猫’黑跟其他猫一样吗”我怎么看都觉得黑普猫公子话有点前后矛盾了 公子帮我顺一下发并急回答我疑惑先道命猫其实还祥物养命猫主人很少会生大病因为命猫能用它们特殊方法给自己主人治病” 治病”我愣了愣黑还有这本事 公子点恩烈听过黑睡觉时打呼噜声” 我道公子猫睡觉时都会打呼噜”上次在孤竹酒楼附近抓到过一大黑猫跟黑一个样窝在我怀里睡觉时候呼噜、呼噜作响 公子露出好看笑容道猫呼噜声对我们人身体有好处尤其命猫它们呼噜声对人伤病之类有显著治愈作用这点并普家猫比命猫治愈能力往往还有命猫主人身边一些人受益比如我现在有黑在我会好得更快” 公子说伸手摸黑黑已经玩了侧躺在我腿上应景似打呼噜过一双漂亮猫眼还睁尾巴扫来扫去 我听高兴黑还能让公子身体恢复得更快我摸黑脑袋道公子我们晚上抱黑一起睡” 公子好笑地看我即没反对也没答应好一会公子慢慢介绍起命猫特点来命猫大多野猫算养起来也容易被驯服因为命猫往往会一大群野猫身边高贵而神秘猫王……” 黑猫王”这点我以肯定黑它孤独流浪猫 我在孤竹酒楼附近抓那大黑猫才猫王那时候我费了好大劲才抓到它过最近几天都没看到大黑猫了 公子笑笑道黑还它又认了你自然会成为野猫而且猫王也等于命猫” 公子你怎么看出黑命猫因为它额有个‘火’吗”我摸摸黑额上唯一一撮白□毛 公子解释道命猫成年后体型上会比普猫略大一些嘴巴里獠牙却反而比普家猫短一些;命猫最显著特点便一旦它们有了主人额便会生成一来认主而且此会随主人而定;烈你命里带了火所以黑额便随你生成了‘火’” 那岂说黑遇上别人会生成别了”我好奇起来 那也一定命猫对主人常挑剔宁缺毋滥有真正喜爱猫又会细心照顾它们主人才有机会见到命猫如果黑没遇到烈而被另外主人养去哪怕有一次那个主人欺负了黑那么黑这辈子都一常见家猫而命猫了黑额更能为主人生出来” 听公子思黑其实一开始也普猫了命猫原来由普猫变成我越来越好奇问公子要收养猫主人对猫很好猫会变成‘命猫’” 呵呵命猫能存在于普猫仔中并每猫仔都能成为命猫收养到命猫主人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个从猫仔开始收养第二个便要对猫好即使如此要让一命猫认主也常困难因为猫都很聪明也很**开始认主命猫便会根据自己主人在自己额生出一那便命猫认主标记”公子看黑额此刻黑正侧躺舔肚子上毛 我也睁大眼睛看黑虽然黑额上还没完全生成已经像个了我总觉得有些思议黑认我所以额上才有” 公子点道一旦命猫额上生成那便一辈子认主了命猫会为它主人付出很多甚至生命” 我蹙眉难过起来抱住黑蹭蹭当初喜欢黑才决定养黑从没想过让黑为我做什么我更希望黑因我受什么伤害;当年白受伤都让我心疼和自责了好久即使到现在偶尔想起来还会心疼我舍得让黑受什么伤 我问公子能能让黑变回普猫好” 公子道有舍才有得你对它好它知道并报答你这动物报恩并我能改变什么猫报恩与我们人所认为报恩太一样很多人认为猫如狗忠诚便因为他们无法理解猫报恩方式猫对于喜爱它主人总在无形中给它主人帮助” 我摸黑道黑已经很好了”我养黑又为了让黑报答什么 过听公子说命猫呼噜声能治病这点让我觉得特新奇 公子笑笑道所以呢有那些真正爱猫人才有机会成为命猫主人” 我也笑了管黑什么猫对我来说它都和白还有红黑一样我喜欢动物 喵喵……”黑抬起一后爪扫扫脖子开始舔爪子 公子看黑突然说起黑被称为命猫真正原因 命猫之所以‘命’并指它们有条命其实因为命猫以帮主人度过生死劫等于给了主人再次生命世间还有向猫借命传说” 命猫能把命借给人” 我瞪大眼睛那它自己怎么办公子说命猫也有一条命 公子摇细细道命猫借命其实指命猫能帮主人把厄运、生死劫吃掉代价牺牲了命猫自己轮生命中一轮所以‘向猫借命’说法并准确应该说猫给予才对实际上也能由命猫自己来给我们人强求来命猫主人若遇到大劫它便会去帮助主人它主人有时候并会知道这些” 原来黑身上有这么多秘密我问什么一轮” 公子柔和笑了下耐心解释道命猫寿命比普猫长猫寿命以年为一轮一般长寿猫最多也三四轮而命猫却拥有轮虽有轮过命猫能借出去也有其中一轮然命猫自己会没命;未认主命猫一般会成为猫王认主命猫额会随主人生出一然后把自己轮生命中一轮用于护主” 十八、二十七……”我掰手指慢慢算终于……八十一公子黑它以活八十一年”我高兴极了 准确地说黑应该会活到我们人七十二”公子慢慢道 咦难道我算错了年一个生命轮命猫有个生命轮……我细细又算了一遍确实八十一年我认真纠正道公子你算错了黑会活八十一年” 公子暧昧道那黑需要还命因为它主人命才借有借要还黑它用自己生命一轮帮他主人还了烈我很感谢黑否则我都有点担心你过完这辈子之后会会恨我”公子双手收将我圈在怀里说到后面我**地察觉到公子语气有了一丝颤抖 公子”我疑惑过公子说我命借向谁借 公子似乎察觉到失言转移话题道有些命猫认主也一定会把自己生命轮献给主人黑除自己愿献出生命轮否则没人能强迫它烈用担心太多黑会还好好” 我点点想了想问道公子我当年怎么活下来” 公子揉我发淡淡道那场外夺去本该烈命所以我把烈命改回来了”公子愿多谈那时候事 我听得糊里糊涂问公子你真会算命” 公子微微惊讶道烈听鹿山寒先生说” 我点 公子这才解释道其实我略有了解谈上精;这方面真正高手白夏烈命格我让白夏帮忙改说来白夏那家伙其实算我个师傅” 那借我命人白夏”我想起印象中那个温和墨色男子 公子笑出声道黄泉道人很短命让白夏把命借给出来白竹会杀了我” 那谁”原来我命借借命给我那人没事 公子叹气见我知答应罢休样子答道因为烈命格我让白夏帮忙改了所以谁也没法借命给你烈你借自己命” 啊 我呆了呆公子话理解起来……好困难 公子那样看我纠结在一起苦瓜脸噗嗤笑出来凑过来吻住……@无限好文尽在江文学城 腻了天公子要开始做事了我把黑放旁边坐榻上重新卷起袖子帮公子磨墨公子则用毛笔蘸了朱砂粉磨成墨开始在方纸上画一些奇怪符 我边磨墨便问公子如果我们哪天在路上见到一额上有猫便认过主命猫了” @无限好文尽在江文学城 公子抬眼笑看我神秘道烈碰见带猫绝对以惹这点要记住” 我顿了一下差点被公子坏笑表情给吓到公子在说黑好惹吗 我想正好瞥见公子画图案看过去像之前见过寒门咒符图案由好奇道公子这好像你之前画那些咒符图案” 公子认真画点道对付同敌人用同咒符”@无限好文尽在江文学城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我走过去开门风 风进屋对公子道尚方公子主上让我们提前启程需要等他” 公子放下手中毛笔回看风问凛找到了” 风摇答道虽然还无法知道谁带走凛少主主上说过与皇家人脱了关系其实主上想连累尚方公子被卷入皇家事端中才让我们尽早离京提早离开能会对尚方公子伤势恢复有影响过主上派了我和另外一名护卫付鑫一起护送尚方公子回圣医门我安排了两天后离京你看以吗” 我呆了呆看一眼风叶大侠子被人绑架了 公子点道这些你安排我伤要”随即又沉吟道凛目前应该平安如果叶煌有线索话你让叶煌试往正北方向找找看” 风刚要离开听公子话愣了一下问正北皇宫吗” 公子笑笑道替我再告诉叶煌一句遇上麻烦话那有一条路——绝地逢生” 风脸色微微变了张道尚方公子主上这次有什么危” 公子摇摇淡淡道你告诉叶煌他自然明白” 第112章 九命猫下 第 112 章 九命猫 下 莫风离开后我担心:子叶庄主儿子出什么事了要要紧?” 子答一句:儿子丢了目前正到处找儿子” 我想了想:要我让近动物帮忙一起找找好了”叶大侠儿子叶凛我见过两次要找应该会比较好找 子摇头:可这里是京城会引起**;叶煌事我们便插手烈儿用担心叶煌命硬没那么容易” 我听着心惊看样子叶大侠遇到大麻烦了由:可是子这次能拿到惊鸿解药多亏了叶庄主我们难帮忙?”就这么离开? 子微笑一下安慰:那是叶煌劫躲掉该帮我已经告诉叶煌了其我能多说也帮了叶煌身份比较**我们留在京城会因卷入一些麻烦中反而让叶煌为难而且在中惊鸿之时我用自损身体办法撑到叶煌来接我所以现在我除了能站起来走走外暂时什么也做了若继续留在京城但会拖累叶煌更没办法护你烈儿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会恨自”@无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呜……”我冒出眼泪:子对起” 我太依赖子了子受伤明明还那么我居然…… 我心里暗暗发誓绝对要好好保护子再让任何人伤子 子伸手给我擦眼泪这时一张符纸从窗户飞进来我一吓那好像是许庸医专给子传信符纸传信符纸停在了子肩膀上子伸手取下我看过去果然是许庸医使用黄符可惜上面连一点墨痕都没有空白一片却见子用手一覆再次展开时黄符上出现了一些奇怪字符我看懂 子读了许庸医来信内容随即烧掉符纸吩咐:烈儿去把莫风和赵管事一起叫来吧” @无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点头跑去找赵管事还有莫风赵管事放下手中事立即随我去子房间莫风则多带了一名陌生男子一起来 子坐在桌前还在用朱砂墨画咒符赵管事见子把人都叫来了疑惑问:子是是有什么急事?” 恩有点事与你们商量一下”子将手中毛笔放在旁边笔架上转身站起来看向莫风们随即注意到了莫风旁边男子 莫风介绍:方子是付鑫主上派我们一起护送你们回圣医门” 付鑫抬手拘礼:拜见方子” 子笑笑:必如此我与叶煌虽是朋友却并非你们主上;这次回圣医门路大概会太好走一路上护卫就拜托两位了” 莫风和付鑫多话是点点头 子这才缓缓:我打算明早就起程离京莫风你和付鑫辛苦一下趁夜把一切准备好尽量准备充分一些因为路上多做停留需要人手可以直接找赵管事” 莫风了一下:方子你伤得很适合立即出发路上会受住” 子点头:能趁着回去路上好好休息了” 我担心地看着子知许庸医刚才给子送了什么消息让子必须这样急着赶回去如果没什么大事我一让小白对让红黑找几条特殊点大蛇同许庸医好好睡几晚 莫风想了想:马车已经备好了再添一些东西就可以过会儿我再去确认一下” 子笑了下:那好赵管事你把这些朱砂墨拿去再另外准备一些纸笔找几个识字伙计让们用这些朱砂墨照着我画这张在每张方纸上画上圈画完后收集起来交给我”子说着拿起毛笔在一张空白方纸上随意地画了一个圆圈并将样本那个赵管事 赵管事接过问:子要画多少?” 盒子里朱砂全部用完为止”子给数却给了一个量 赵管事点头便着盒中未用完朱砂离开待众人离开我问:子为什么要在方条纸上画个圈呢?”如果是画圈我也可以帮忙之前我看子画几张都是非常复杂图案似乎还会变化根本学来 子神秘:画什么并要要是符纸用朱砂点墨效力更好” 那些符纸要对付谁?”我蹙眉问 子安慰:是做备用希望用到烈儿还记得当年我们初到陆兴县我教你‘九字真言’吗?” 我一点头应:记得” 子太放心吩咐:那背一遍来听听照着我当年教你那样” 我伸出右手剑指对空一笔一划书写四纵五横并严肃念: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子满意地点头又问:玉佩呢?” 我听罢手伸到衣里取出挂在脖子下玉佩:子在这” 子确认了玉佩认真:好好带在身上千万可弄丢”这是子第一次用命令语气交代我 我点头把玉佩小心塞回衣里心里有点搞明白子问我这些做什么?@无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想了想应该跟许庸医信有关于是我问:子许庸医在信里说了什么要事?” 子拉我坐下解释:现在圣医门乱成一锅粥再回去或许我就会莫名其妙地被整个医界讨伐了” 我一怔担心起来子莫非有人把你懂得寒门咒术事宣出去了?”我立即想到了之前许庸医信那时候子提到了二长老 伯玉说谣言越来越厉了连儒医六家中都有人在传我事最主要是身为下任门主继人衡旭此时处境很妙……”子微微凝眉知在想什么表情看过去有些高兴 我也紧张急忙问:衡旭大子也出事了?” 二长老对衡旭大子做了什么吗? 能出什么事过是那家伙与伯玉之间事被二长老开最坏果便是无法成为下任门主继人而已” 衡旭大子与许庸医之间什么事?我顿了一下又问:那子担心是……?” 衡旭无法继门主之位随尘那样性子是决计会当什么门主而我又有可疑谣言在身方家三位子都因各自原因适合继下任圣医门门主之位而今年年底便需要更换门主能让圣医门中最有威望人当选这还真是个简单排斥异淘汰赛……” 我一从子话里听出含义认真思索:子圣医门除了三位子外目前威望最好便是那个二长老那岂是说二长老会成为下任门主?” 我皱眉三大长老了两个那个二长老我同样没法喜欢起来 子嘴角一抹弧度:所以我们才要早点回去” 第二天清晨我们乘着马车离开京城我甚至没来得及跟三叔当面告别能托赵管家帮忙代为转达 莫风为我们所有人都做了易容出京城是难事这次与我和叶大侠那时候出城同赵管事准备了最好马车我和子还有小黑都呆在马车里车夫和护卫工作则由莫风以及付鑫负责 马车被铺成很舒适卧榻可躺可坐还很宽敞我坐在马车里照顾子小黑窝在角落呼噜睡觉虽然子靠坐在马车上甚至有心思看书但其实子此时还在发烧身上伤未见好转反而差点恶化要是有小黑呼噜声帮忙辅助治疗我觉得莫风说得对子情况根本适合立即出发偏偏我们没得选 因为很多大事都是子说了算没人能反对 我紧张子身体却想打扰子看书于是坐到另外一边去摸着小黑毛茸茸背眼里瞧着子怎么看怎么够 子抬眼看我一下视线相撞子笑:烈儿过来我这边” 我听罢立即爬到子身边蹭到子身侧子伸手我头发拉我坐到怀里然后继续看书 我打了哈欠迷迷糊糊地看着子除了偶尔翻下书页外几乎是一动动…… 当睁开眼睛醒来时我发现我依然在子怀里是子抱着我躺在马车上休息我急忙侧脸过去贴着子额头探了探子烧已经退了是睡得沉 我搂住子脖子蹭到子身上嘿嘿偷笑子平时总是很厉样子可我也喜欢看子像这样安静睡觉一面 快到雾新城时候子醒了我趁机凑过去在子脸上吧唧一口却是惹来子一阵闷笑 姐姐在雾新城一家客栈孤竹酒楼两位管事也在子留在马车内等候我去找姐姐见到姐姐时候姐姐看过去并没有什么事过姐姐在听说子受了伤之时诧异已直问:子是被谁伤?” 姐姐那天是和子一同去对付巫医吗?”为什么反过来问我子根本就没跟我细说 第113章 九命猫下 第 113 章 九命猫 下 子之前解释中毒受伤事非常含糊我根本听不懂所以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是谁伤子只是隐隐猜想是不是与连环秀关。 姐姐不解道:“我和子后来是分开行动我是在子对付些巫医族人绰绰余情况下引开巫医因婆婆子怎会反而受伤了?” “姐姐你呢是不是遇到什事了巫医死了没?”姐姐失踪时候我都担心得不知道该怎办。 “巫医因婆婆死了不过我后来遇到了点事无法立即回去也不知道子事情。”姐姐轻描淡写带过显然不愿多谈她这些天遇到事情。 我点点头也没问下去其实从进入雾新城开始我精神就些恹恹现在听完姐姐话更甚了姐姐和子在这方面真很像遇到不好或是危险事他们总认为我是长不大小孩子什事都不会主动跟我说。 姐姐我精神很不好样子问:“烈儿你病了?” 我摇摇头道:“姐姐这是雾新城。”连子都说雾新城跟我相冲。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姐姐一愣随即会意过来跟我一起去见子见到子时候子坐在马车伸手把我拉回车让我躺下睡觉随即欣慰道:“欣儿你平安就好了。” 我侧躺在子身边其实并不困但就是浑身无力这次尤为严重刻只这样躺着休息然后睁着睛看姐姐。 姐姐点自责道:“子对不起如果我早点杀了巫医就早点回去找你或许子” 子打断姐姐话摇头道:“与你无关这是我还给别人当年救命之恩也是我劫数躲不过。倒是你巫医因婆婆强你应该受了很重伤吧这些日子怎挺过来?几位管事找了你很久” “子我没事只是回去时候遇到了点麻烦一时无法知道你们事情。”姐姐样未对子多言。 子却不会追究太多了道:“两位管事已经跟你说了我要回圣医门事吧准备得如何?烈儿在雾新城精神不好你收拾好了后我们就出到下城镇再休息吧。”子说着伸手给我盖被子见我窝成一团睡觉模样跟小黑一样不由了。 我抬看子一下想说没关系不过情况稍微点严重即使躺着休息雾新城还是压抑得让我感觉呼吸困难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紧绷气氛我羡慕地小黑看看小黑精神很好呜我现在反而比子还像病人了。 “子我没什需要准备可以立即出只是我这段时间受人照顾想单面向人”姐姐些犹豫样子看样子似乎其他事。 突然人喊道:“欣儿娘你怎出来了你身体还未大好需要好好休息不宜过多吹风先进咦尚方先生祈烈!?你们” 如熟悉声音我抬看去果然是九方少陵这家伙。 九方少陵一手提着几包药看模样是为谁去药铺抓药正巧赶回来样子子儒雅道:“九方少家主好久不见了。” “先生您受伤了!?连祁烈怎也?”?九方少陵些震惊地看着子和马车关心。 我知道九方少陵很尊敬子但这点其实时候会让我稍微点吃味。 “我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烈儿则些水土不服。倒是九方少家主你怎会在雾新城?”子问了一句。我很郁闷地看子一才不是水土不服。 九方少陵则些尴尬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放哪拘谨样姐姐却在这时突然插话道:“我遇到麻烦受了点伤后来是九方子救了我这几日多亏他照顾。” 九方少陵看着姐姐平时在我看来一副沉稳臭屁样刻已经丢到九霄云外反而些腼腆地。 姐姐则向九方少陵告辞九方少陵听罢急忙说他不太放心子伤建议与我们行理由是大在身边会好些。 姐姐听着犹豫时子开口意了看着九方少陵得一派儒雅九方少陵闹了大红脸。 我坐起来瞪着九方少陵这家伙完全忘记还我了。 付鑫突然一脸严肃从马车后面走过来道:“尚方子我们要快些离开雾新城比较好。” 子疑惑问:“怎了?” 付鑫答道:“我听到大批人马这赶来虽然不一定是追着我们但根据马匹声音可以判断应该是训练素军队。” 我跟着子一起愣了一下不由细细听去却听不出什这才想起自己还呆在雾新城这是我死穴我什也做不了。 子凝眉沉吟道:“军队?” 姐姐听着脸色也渐渐不好起来不知道在想什。 付鑫点头继续答道:“一般没什大事廷不会这样派遣军队我担心军队过来会封城时我们要走比较麻烦。” 莫风从旁道:“尚方子付鑫既然说是军队便是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雾新城比较好。” 子点头吩咐道:“好我们即刻出欣儿到马车面来。” “尚方先生还希望您留下祁欣娘还马车上另外一人。”远处一道马蹄声又是熟悉声音不过我这次诧异了朱臣! 是我们在雾新城过接触赶考书生时候他盘缠将尽采了野**要做香精却被我叫过一回‘采花贼’朱臣!?原来他当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看着朱臣些傻刚才朱臣是喊着要抓姐姐和我吗? 时朱臣穿了一身鲜艳服华贵无比之前寒酸样完全消失无踪。朱臣身后是一大批军队四周不知什时候围过来很多兵他们手上都架着弩莫风和付鑫站在马车两旁脸色不好似乎在懊恼没觉这些人靠近。 我突然明白为什这次来雾新城会感觉特别压抑了是因为朱臣和这些兵一开始就埋伏在这附近所以我才会比平时更难受更无力感觉被人挤得不呼吸。 朱臣利用雾新城人来人往、又是行人拥挤局面混淆了莫风和付鑫注意力莫风和付鑫就疑惑怕是也无法察觉太多要不然以他们两人性子绝对会让子提前离开。这情况非常不利何况时子和姐姐身上都伤我点担心了。 朱臣并未下马高高在上道:“尚方先生请交出这两名钦犯他们是廷正在全力追捕犯人包庇钦犯也是死罪。”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在马车些难以置信当初在雾新城书生朱臣真已经不见了刻朱臣一身气目中无人甚至是嫌弃神我不喜欢朱臣他变了。 周围弩手将箭架起拉满弦姐姐第一怒起来“朱臣我跟你走便是少用这些来威胁人样只会让人更看不起你。” 看样子姐姐与朱臣还在别时间遇到过什事。 朱臣无视姐姐怒摆着架子道:“本奉太子旨意来抓廷钦犯藐视廷命也是不小罪欣儿娘还是乖乖随本走吧。” “哼!”姐姐冷一声看样子气得不轻似要动作时候九方少陵阻止姐姐冷静地挡在姐姐身前只是手药包被九方少陵捏碎了。 九方少陵阻止姐姐摇头道:“何必与这种人生气呢不值得。” 九方少陵果然还是九方少陵对人总是很真实除了子比我高比我成熟感这些让我讨厌外他话直说性子我却很喜欢因为我对猜测人心弯弯绕绕想法一点也不拿手。 姐姐愣了一下看着九方少陵些傻掉。 子最从看着朱臣儒雅道:“朱大人无论是欣儿还是这车上人我怕是都不给你。” “便是包庇钦犯样死罪来人将他们都抓起来除了对姐弟其他人若敢反抗一律杀掉。”与平时总是唯唯诺诺落魄书生模样朱臣不一样时朱臣看过去一身服很华丽却变卑劣以及不讲情义了。 莫风和付鑫拿起武器做好开战准备不过人数多我们明显被包围状态最大麻烦是朱臣弩队我们根本无处可逃连反抗都些力不从心。 我趴在马车上没法动弹迷迷糊糊地看着外面动静刻却是紧张起来些弩手中箭绝对比莫风和付鑫两人更快他们人数这多我们刻等于让人当成靶子来射。 我担心子想叫动物们过来可这是雾新城我精神恹恹连动力气都没何况些动物这是我死穴样也是它们死穴! 子看着兵我们走过来伸手阻止却是莫风和付鑫就要出手剑九方少陵把姐姐挡在马车边自己面对些弩手和兵没任何惧意。 “子要叫动物吗?”我努力抓紧子衣服担心得不知道怎办把动物叫来绝对与以往不战斗会很惨烈动物肯定会死很多我不想样。不过可以把动物叫过来稍微吓吓朱臣这些人没必要与朱臣他们战斗只要争取些时间逃走就好。 “不用。”子回给我一安心很好看很好看。 时在我身旁窝着睡觉小黑突然睁开双漂亮翡翠□“喵——!”地叫了一声这一声猫叫与平时不太一样是遇上敌人种警告全身炸毛猫叫以及带着低低怒吼声 小黑突如其来猫叫声吓了众人一跳包括些兵和朱臣。 子看着朱臣他们嘴角一抹弧度暧昧道:“带字九命猫是不惹惹了它主人也等于惹了它。” 第114章 夹击 第 114 章 夹击 公话让我们所有看向了和兵们,小一声后,什么也没做,但好像又做了什么 那些兵却慢慢停了,甚至连手里武器扔掉了,似乎身上各奇无比,双手身上到抓,有受了,直接抓破了皮……@无好文,尽晋江文学城 好,好…… 救命啊…… 啊啊,…… @无好文,尽晋江文学城 兵们渐渐扔了武器,把脸和脖还有身上各抓得伤痕累累,依然努抓,和莫风他们面面相觑,有些明白,因为我们几好好,什么事也没发生 怎么了,你们怎么了?起,还快拿钦犯骑马上,气急败坏样,马长啸一声,载原地乱踏几圈,将摔去,有点吓傻,搂住马脖,急忙喊:快,快…… 接,无数野从屋顶上三三两两冒,它们就站屋角上,远远看我们一群,围而攻,偶尔几声还带点撒娇味,那些兵自顾暇,把浑身抓得血,泪冒,可依然解 我好奇看小,小刚才那声过是充满敌意,勿近警告而已,而兵却是然浑身发,又冒许多野助阵,这小东西做什么了? 小懒洋洋地看了马外面一,接趴到我腿上继续窝,莫风和付鑫最先反应过,:尚方公,趁现,我们快点离开 公点点头,伸手接上马,九方少陵也急忙跟坐到马上 莫风架起马,趁混乱飞速离开,却赶向城门口时候,莫风渐渐减慢马速度,警惕:尚方先生,对劲,往城门方向变少了,可…… 掀开帘,刚看看外面情况,付鑫然用抱住莫风向后拽,一就撞进,同时付鑫另外一只手拉紧绳,重心向后,马急急停了 所有是一惊,一排箭羽射马前头地上,而一只箭羽紧贴莫风脸,射马门柱上,莫风脸上有一划痕 什么!?一名军骑马挡住了我们去路,他身还有一支军队,比起身那些兵,这支军队更加训练有素感觉 我马里被撞得七晕八素,公抱住我,帮我揉脑袋,淡淡看了外面拦截军队,底流光闪过,对付鑫吩咐:先周旋一,行话,我们找客栈暂住雾新城也成 付鑫点头,随即对那名军答:大,我们是外地,打算城回老 全部退回去,雾新城现开始封城,任得离开那名兵大声 付鑫回头看公,公淡然点头,于是付鑫架起绳,那名军却又喊:等等,里面全部马检查 大,我们上有病,吹风,,派过检查一付鑫应付 少废话,全部军脸色变,似乎是那么好糊弄样,主是他身后那一支训练有素军队让我们所有有了顾忌 莫风警惕起,公伸手阻止,并掀开帘,付鑫犹豫一,最后还是扶公,我则依旧躺上,公让我雾新城去,我只越越难受,小我怀里很安静,上半眯看了一那些军队,并理,完全就是一只普通,窝我怀里呼噜睡觉 我看公了马,然后儒雅:我孩病得厉害,实吹风,所以无法,还请多见谅,知为然城? 军目光停公身上,审视一儿,谨慎问:你们为急城?军口气上好了很多,多了一分尊敬 公一派从容,依旧儒雅:为治病,我们回老治病 军:封城很久,你们先留雾新城等一段时间 多谢公回礼,随即公转身小声吩咐莫风快走,是追过,很麻烦 :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我从上爬起,顺视线看向后面,果然带他军队已经远远追过,我们错过逃跑机了 我怀里小立即动了动,睁漂亮翡翠□,窝我怀里看他们到,和他军队一,却是与城门口另外一支军队对峙起,过我们马被夹中间,无法逃开 两方士兵远远架弓弩隔我们对准双方,那些兵狼狈许多,脸色、脖,还有手背等,是抓痕 我们被夹中间,前进也后退,这时候小炸毛了,低低,喵! 那些兵被声吓得厉害,纷纷后退,但依然慢慢起,而城门口那支军队同样没幸免,大多数忍住开始抓…… @无好文,尽晋江文学城 怎么回事,浑身好? 好…… 啊哈,哈哈哈……有士兵受了,地上滚起,那表情知是笑还是哭 过城门口军队比带兵训练有素,虽然他们奇无比,却没有丢掉手里武器 骑马军有些反应及,马很安,一直动动去,与那一样,冷汗淋漓,抱马脖努让自己掉去,骂:到底怎么回事? 大,对劲,每身上奇无比,是有使用妖术?有士兵近那名守城门骑马军,禀 那名军听罢,朝我们这看,怒:是你们? 小浑身毛一就竖起,紧紧盯那名军,那名军很霉,与小对视一,然就直接从马上摔去,昏厥过去 大,怎么了?那位军侍卫吓坏了 莫风和付鑫他们也惊讶于所有兵狼狈样,奇怪地看了小一,连莫名地看小,问:这……刚才那些是它做? 我抱紧小,急忙摇头,坚决否认,公暧昧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却看到那名昏厥军时愣住了,:景王为什么雾新城? 抓你一阵马蹄声,城门外进一名男,骑马飞快奔进,他身后还跟了一大批侍卫,我瞧了那男一,竟是觉得有些熟 却看见那男时明显愣了愣,看那男,冷:百里轩,本是奉太之命抓两名钦犯,难你连太事管底气十足 听一说,我这才想起,这百里轩男,也是雾新城认识,那时候我被采花贼抓住,百里轩好像也有份,过他后却阻止另外一采花贼欺负我,甚至放了,刻百里轩怎么成了朝廷? 哼,太逼宫谋反,已经京城伏法了百里轩冷冷 瞪大睛,有些慌乱:可,百里轩,你休胡说,本…… 拿!百里轩手一挥,他身后跟过军队立即将围起,身兵拿起武器对峙 百里轩,我好歹是朝廷命,而你什么也是,凭什么抓我?强装镇定,气势强了几分 百里轩冷笑,参与太谋反,立即放武器,否则一律当成反死 你休胡说,景王才有谋反嫌疑,你们快把百里轩抓起羞成怒 众士兵听罢,面面相觑地看,知如是好,百里轩拿一做工精细绢布,:圣旨,谁敢抗旨,就地斩 百里轩这句话让那些兵扔了武器,伏地跪,双手朝上投降,而被百里轩绑马,仍喃喃自语:可,这绝对可,你们捏造圣旨,太殿怎么可输给景王…… 马无法前行也无法后退,只停一静静等待,我们犹如看了一场莫名其妙闹剧,场似乎太好,没想到他刚当没多久,如今却成为阶囚 我安抚小,认真瞧小睛,没看小睛有什么杀伤,为那名兵与小对视时候,然就从马上摔去呢? 小这时候已经炸毛了,乖乖任由我抱 那些浑身发士兵也了,刻有些茫然地看浑身抓痕,疼得抽气,一名士兵上前向百里轩禀报,刚才那名从马上摔昏过去军情况 莫风和付鑫有点担心,公淡淡:有替我们解决了这麻烦是挺好,但似乎又有新麻烦 我从马窗口看去,百里轩那正一脸吃惊,那名士兵:很多士兵是听到一声后,浑身发,我怀疑很可是什么妖术,而是从他们马里传那名士兵伸手指向中间,我们这里孤零零一辆马 我由将小往怀里藏,有点担心小被抓去,公像是知我担心什么似,安慰:烈儿乖乖马上,剩事,我理 公说完,付鑫便扶伤未好,原本该好好休息公了马,知公与百里轩说了什么,百里轩引公到那位昏迷军面前,付鑫跟一旁保护公,莫风则马上守我们 九方少陵了马,拿药箱走到公身,为公帮忙,没多久,那位军便醒过,只是表情有些茫然,并清楚为然昏原因 我担心公身体,想去帮忙,让,于是只她拿了披风马给公,百里轩见到,微微有些疑惑样,可惜用纱巾蒙了脸,他看清 至于那些浑身发,自己抓伤士兵,公这送了一些圣医门伤药,这止百里轩,连他身那些士兵对公尊敬起,因为圣医门医者医术好,医德也好,但他们药千金难买,圣医门医者更是万金难求 过这几年圣医门初庆各地方有一些弟游历,为圣医门留很多好名声 公时顺便提城门,百里轩立即答应,连那些士兵为然浑身发原因追究了 百里轩甚至亲自送城门,后面许多士兵睛盯公和我们马猛瞧,有好奇,有尊敬、也有崇拜, 却然努挣脱绑他两名士兵,朝大声喊:欣儿,我知自己配上你,才为太做事,我过是想……后面挣扎得太厉害,被一名士兵直接晕了 欣儿!?百里轩听一怔,看向了,猛地伸手抓住刚上马手,回头看百里轩,百里轩看,憋了好久,才问一句,你……回去了? 点头,慢慢挣开对方抓手,答:里有急事 马远去,雾新城城门口却还有一站,我回头看去,是百里轩,他依然站那里目送我们 我有些奇怪:,你跟百里轩很熟? 见过几次难得答一句 九方少陵朝淡淡一,底带一丝柔意,什么也没说 百里轩是朝廷?我纳闷,当初明明雾新城和另外一一起当过采花贼 百里轩算朝廷,他以前似乎是杀手,具体也清楚;过百里轩有哥哥很名,百里程,掌管初庆三分之一兵权将军,景王身相当信任之一,有传闻说,百里轩与他哥哥和,但他哥哥依然很疼这弟弟莫风似乎知很多江湖和朝廷上事 我好奇:,你有没有见过百里轩将军哥哥? 瞪我一,我立即乖乖了,窝到公身去,从雾新城,我感觉自己慢慢恢复以往活,心情也随之好了很多,很想找说话 公闭目养神,神情却有些疲惫,我担心:公,你睡儿吧,接我一定好好保护公 只了让我压抑雾新城,我相信我有保护公,其实雾新城之际,我便用竹笛召回小白和红,相信再过几天,小白和红就回到我身了 公摸摸我头,温和笑:我没事,烈儿用担心接公转对莫风和付鑫交代:接路,才现真正我们命难缠敌,莫风,你和付鑫一定警惕再警惕,一疏忽,有可丧命 莫风和付鑫立即神情严肃起,点头应声,尚方公请放心,我们小心 问:公,有多难缠敌? 我让公多做解释,替公答:反正是危险敌,,公伤得很重,路上又遇到那么多事,现应该让公好好休息我抱小一同窝公身,小呼噜声,对公伤有帮助 到了城镇,再买了两匹马,与九方少陵骑马,说骑马其实更习惯,而且这样打扰到公休息 我们坐茶馆里作休整,我好奇问九方少陵,雾新城时候,我和公易容过,为什么你那时候一就看了? 九方跟我一起时候,对像那样腼腆,也像对公那样尊敬,反而笑得很拽,直言:很好认,先生身上有股常年行医才有淡淡药香味,我也是常年与各种药草打交医者,记住其他医者身上药香味是很简单事,你们易容与否,对我说,其实没什么差别,而跟先生身,自然是你祁烈了 我有点郁闷,竟然是这样,我由转头去问公,公,莫非也是因为味才认我们? 公点头,:原本就懂得用花做香精,对花香或是药草香比较**,被认奇怪,过我想他应该是从京城开始就找跟踪我们了 居然京城就被跟踪了!我诧异,那为什么直接京城抓我们? 因为他我们引欣儿公看了一,耐心答 那我们易容岂是根本没什么用?说实话我也喜欢脸上贴东西,既然没用,干脆现就弄去伪装 确实用大,过……防狼公笑伸手阻止我 一直静静听,一口茶差点没喷,神有些怪异地看了公一 上了马,我们重新发,我抱小,直夸它雾新城厉害,小很高兴,蹭我手,钻拉钻去 我问:公,小身上是是有什么秘密,那时候它是怎么对付那些兵,为什么他们浑身发 公摇头,:小当时如做到,我也无法了解,九命,我只大概知一些 还有哪一些?我睁大睛看公 公语气平,:据说九命善攻,惹怒它们,然那后果比红生气时差 九命?一脸探究地看小 ,小虽然九命,但它只有一条命我抱紧小,担心它被夺走去研究是否有九命问题 公笑笑,告诉小九命并非是九条命,而是比那些普通更为长寿一些,加上额头上生字,字随主而定;尤其,九命呼噜声对治病有奇效至于公之前说,小认主时候,已经用自己生命九轮中一轮,为我还命事,并没有告诉其他 我则感叹:公,你对九命事,了解得好深 因为白夏也养了一只九命,过他那只……有点变异就是了公说得诡异起了 我兴奋,白夏也养了九命?那他那只额头上是什么字? 白夏用东西压住了那字,我太记得了,估计是‘水’字吧……公回忆 马停了,莫风:尚方公,我们可绕路去陆兴县了 公掀开帘,问:怎么了? 我跟探头,宽敞河面上有一座断桥,九方少陵摇头:这里应该刚过暴雨,洪水把桥冲断了,只绕路,这里过去 公看那断桥,凝起眉,表情有点严肃 断桥附近勘察付鑫然:虽然确实过暴雨,但桥那之前,应该已经被破坏了 紧接警惕身后,:有什么东西近 公然命令:烈儿,把小藏起 第115章 偷袭 第 115 章 偷袭 我抱着黑刚要探头却公子吓了一跳“藏黑? 公子没答我而是拿出一张只用朱砂画了一个圈白色符纸覆手一翻再次看到时符纸上出现了复杂图案符号随即公子将符纸贴了黑额头上 符纸上字符似乎是活贴黑额头字符自己就动起来同时黑额上出现了一个‘封’字之后便消了符纸也变成一张没点任何墨水白纸而黑毛茸茸额头上那一撮白毛不见了非常地诡异 我惊奇地看着黑却很不喜欢立即生气地露出尖尖爪子朝公子抓去“喵——! “黑不行!我急阻止却是晚了一步公子手背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猫爪痕黑依然气呼呼地瞪着公子“喵——! 我不解看公子“公子黑它很生气刚……? “我压住了黑额头字也等于压制了它能力黑自然不高兴不只能这样保护它了如今黑只是一只普通猫烈儿要心藏好以免偷去了公子说着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 我一愣紧张问道“公子要偷黑? “嘘来了!公子把手指放嘴噤声道 我立即把黑往怀里揣连呼吸都心屏住了和九方已经下马加上付鑫和莫风马车四周形成了最好防御网 @限好文尽晋江文学城 莫风冷道“出来! “咯咯咯……一阵女子怪异笑声声音很远但又很公子突然开口道“集精神不要那些铃声吸引 我诧异什铃声哪里什铃声? 黑不安地我怀里动了动我安抚了一会儿黑才安下来 莫风和付鑫他们比较镇定公子和九方少陵额头却开始冒冷汗我紧张道“公子你怎样?从来不知道还这样看不见踪影听不见声音却能伤害到公子敌我该如何保护公子?因为我努力听了大半天依然什声音也没听到 公子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莫风和他们也是不解付鑫像是感觉到了什一样突然警地望向断桥附 九方少陵强撑着道“这似乎是专对付我们儒医铃声先生身上还伤肺腑会受不住 和莫风一愣心道“公子你现要不要紧? 公子抬头突然魅惑一笑手已然出现几张黄色咒符瞬间甩向断桥方向缓缓道“抓住你了 “啊啊啊——!一声女子凄厉惨叫我注意到公子手向后一收一名绿衣女子从断桥附树丛掉出来向着我们这摔来似乎一股形力量拖着她 女子摔我们付鑫和立即上制住女子女子正要挣扎直接卸了对方一条胳膊冷道“问一句答一句不老实四肢全卸 女子闷哼一声目狰狞地瞪着公子“圣医居然会鬼盅派术尚方哲悦太看你了 公子坐车上看了绿衣女子一问“你认识我? “不想你回圣医出了高价买你命不只我很多都知道你从这里到昆山脚下一路上都杀手等着你你回不了圣医女子倒是坦白 凝眉问道“那是谁? “哼啊啊你这……女子刚冷哼一声便卸了另外一胳膊冷道“回答我话 “别问了我知道是谁应该是我们圣医二长老吧他与你们鬼盅派医者联系也不是这一回了公子平道 我一愣想起六年我随公子初次上圣医时候遇上那些暗杀 女子问“你会杀了我吗? 公子不理绿衣女子转对付鑫道“她手应该一个镇魂铃取出来毁掉然后废了她武功放她走吧 @限好文尽晋江文学城 女子诧异刚要问什付鑫不给那女子机会直接敲昏那女子从女子怀取出了一个铃 “啊这东西我见我惊诧同时也惊讶我们都见 “公子以井炎城时候那个巫医带着一个女子杀到客栈那个女子手里着同样铃不那个铃似乎是哑铃因为我没听它声音 “此为镇魂铃鬼盅派医者一支是摇铃女原本作用是为治病时将那沉睡灵魂唤醒不似乎还其他用处我和九方少家主方才息不稳正是因为它 付鑫看了公子一公子点头随即付鑫毁了镇魂铃同时废了那绿衣女子武功看公子不解道“公子不杀她? 公子只是摇头吩咐众道“启程吧 马车缓缓动起来我问公子一句“公子黑可以出来了吗?因为黑我怀里拼命挠我 公子脸色点苍白点头笑笑道“还好我们遇上是摇铃女并非黄道黑不会事不烈儿要记得绝对不能把黑是九命猫身份暴露给黄道否则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你并偷走九命猫 “黄道要偷黑?我刚把黑放出来急又抱进衣服里只让黑露出个脑袋黑“喵——!地一声表示不满爪子挠着我衣服发泄不没几下功夫又自己换了个舒服姿势窝着不理我们了 公子看着黑道“猫通灵性而九命猫是这世上最通灵性动物所以经常会为了达到自己目残害它们来做坏事这对辜九命猫来说是很可怜 “黄道想抓九命猫来做坏事?我心起来不由双手抱紧黑黑我打扰睡眠声“喵一下以示抗议 “九命猫对黄道来说是非常特殊宝贝一旦黄道知道黑是九命猫他们绝对会来偷公子告诫道 我摸摸黑脑袋道“可黑已经认主了啊黄道就算抓住黑黑也不会听那些黄道吧 “这与是否认主关黄道对于认主九命猫会选择不是必须杀掉九命猫主让去主九命猫发狂若不心惹了此时九命猫便会遭到激烈报复主还好九命猫乖巧听话主一旦死了九命猫就会彻底发狂那惹了它们必死疑 @限好文尽晋江文学城 “我死了黑会发狂?我呆了呆 公子点头“恩黄道要就是九命猫发狂而死 “为什? “去主发狂而死九命猫对他们莫大好处公子话里保留了一点那个所谓莫大好处公子没告诉我 “我绝对不死也不让黄道发现黑我把黑脑袋都塞到衣服里藏起来又怕它闷坏了衣服弄开一些 公子想了下交代道“黑虽然是九命猫但现还不成熟需要你保护我暂时封住了黑字对黑来说可能不自但烈儿要告诫黑让它忍耐乖乖呆你身 “好我点头应道突然想起公子说白夏也养了一只九命猫不由问道“公子那白夏呢?他九命猫没事吧 公子笑笑“白夏那只是变异种没会发现而且白夏本身就是黄道放心吧公子刚说完突然就吐了一口血我吓了一跳急扶住公子紧张道“公子?同时朝车外喊“停车九方你快来看看 马车停稳后九方少陵跳上马车看了下建议道“先生你伤势需要养不能再急行了 我睛发酸道“公子你身体是不是受不住?我们往找个村子暂时休息一下吧红黑和白这一两天之也会回来 下了马走来关心道“公子我也觉得先找地方养伤好 公子摇头道“我没事只是肺腑受了之那个镇魂铃一点影响而已没必要停留二长老这次应该是孤注一掷停不停都一样不我们受到这热情地招待我可不想让他太逍遥路上要多加心二长老联系或许不只鬼盅派医者大量杀手估计也会来说不定连…… 莫风和付鑫互看一最后还是听从公子吩咐继续上路我守着公子监督公子好好休息 快到兴县时候路突然冒出十几名黑衣后也冒出一些将我们马车团团围起来一声招呼也不打便杀向马车 莫风和付鑫法只能一一后守着马车与黑衣打起来传来刀剑拼杀之声黑衣数太多了也不得不加入战局九方少陵架起马车要冲出去突然侧就杀来一个黑衣刀锋就要劈到九方少陵我急大呼九方少陵险险躲命保住了手臂却划了一道很深口子 马受了惊吓九方少陵一时控制不住马车晃来晃去撞得我脑袋都是包我急护着公子心公子也撞到公子反抱住我稳稳地不动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差点让我反应不来回神后我立即把黑塞给公子爬出马车安抚下两匹受惊吓马与九方少陵换一下他回车照顾公子我接手驾车工作 同时我把别腰间竹笛拿出来一手驾车一手用竹笛立即召集这附动物来越多越好能来都来我需要帮手 突然头顶树丛窜出一名隐藏黑衣直直跳下来向我我睛瞪大吓了一跳马车迅速射出一只银针入对方睛同时一张符纸如利刃般锋利地切入对方身体公子神冷冷地看着黑衣突然去力气一样从半空撞马车一角然后落地死了 我呆了呆急稳住马车方向九方少陵则及时替公子挡掉了侧一个偷袭者那把刀差一点点就公子 付鑫开道和莫风断后但黑衣却增减他们杀招越来越猛付鑫以一敌十与莫风配合同样杀气腾腾犹如地狱里刚爬起来索命鬼一般都是一刀毙命几乎杀红一路上黑衣死伤数 但情况并不乐观付鑫身上多了好几道口子和莫风也只能勉强挡住却不能撑多久九方少陵守公子身提防时不时从树上冒出来偷袭黑衣公子坐马车上看着那些黑衣底是冷偶尔会射出银针那些黑衣都是直挺挺地躺倒地一例外 我暂先咬住竹笛架着马车控制马方向同时让马踹了两个黑衣胸口两名黑衣各自滚到一马踹伤口吐鲜血去了半条命 终于远处山林耸动“轰隆隆……地远远而来非常大声种地动山摇感觉我想我可能叫来了不得了家伙 见一大群野牛犹如原野上奔跑一样成批、成批地朝我们这赶来扬起一阵可怕尘烟不止黑衣莫风他们也些吓到急道“烈儿快走我们会牛群踩成肉饼 我喊道“你们回来保护公子我办法来对付那些黑衣 和莫风还付鑫他们没迟疑渐渐靠拢到马车身黑衣一警越来越牛群一仍不放我们 我继续吹竹笛指挥牛群绕开马车将我们与黑衣拉开牛群速度非常快快接我们这时候分成了两批一批向我们这围来另外一批则继续大幅地乱踏而我们和黑衣终于分开成功 我急让莫风替我架马车并且迅速撤离我指挥着往我们这冲来牛群再次分成两股我们马车围间一起随牛群离去幸好赶得早否则按牛群那个奔跑速度我们这也会成为肉饼 黑衣不泛轻功厉害除了一些来不及跳上树埋没牛群蹄子下外半数以上黑衣都借轻功跃上树丛躲避牛群不…… “啊啊啊——!没多久那些刚躲牛群黑衣远远传出了一片片惨叫声要不就是再次掉入奔涌奔跑着牛群 因为附树上此刻都爬满了数毒蛇甚至是大蟒只要黑衣敢上树那些毒蛇便会攻击他们他们目绝对法来追我们 此时我们也跑出老远我甚至看到了兴县城看着甩掉尾巴所都松了一口气驾车继续交给莫风付鑫断后走 九方少陵手臂伤口很深公子正为九方少陵包扎其他还好些公子交代道“我们兴县停一下 我爬回车朝公子和黑蹭去公子笑笑摸了摸我头发 我不解道“公子我们不是都易容了吗?难道他们所都像九方那样厉害一就看出我们是谁? 公子点头道“确实点奇怪不若我们这群…… 我刚爬到公子怀里马车像是撞到什突然震动一下我头也随着撞马车窗上额头立即起了一个大包却听扑通一声以及付鑫惊讶透着一丝心声音“莫风——?! 第116章 原因 第 116 章 原因 马车已经停在边下来莫风被扶进来我看到莫风样吓了一跳莫风一直吐血不止脸上隐隐发黑这是……死气! 也是神情严肃几乎是立即赶我下车不让我靠近 我只能在车外看着心担心起来莫风身上死气不是别给他而应该是他自己说一身上若有了死气那就表示他生命已经……我不敢下去不明白莫风这么年轻为何突然就……? @无限好文在晋文学城 九方少陵虽然一只手臂手上此刻也只有他在身边帮上忙迅速扎了几针莫风吐了很多血整脸上一片灰白付鑫眉皱很深静静看着给莫风治疗不知在什么但他拳握死紧 姐姐负责巡视四周终于莫风不再吐血也暂时收手额上有了很多我看表情就知施针似乎也不是太顺利九方少陵在一旁给拭付鑫这时才敢打扰问:“尚方莫风情况如何?” 凝眉终是摇摇只了一字:“难” 付鑫刚毅眼神中似乎黯淡了几分 姐姐不太理解九方少陵表情有些难但我最清楚话意思莫风脸色隐隐透来死气就算能治好莫风病莫风怕也是活不了多久 是在说救活莫风——难! 姐姐考虑:“天色快黑了我进陆兴县找落脚地方停在这也不适合给莫风治疗” “走以把尚方哲悦命留下”未到声至…… “刷刷——”地有很多迅速靠近声音这次不选择偷袭了而是改直接在前拦截我 或是上两次被偷袭恼意让所有看到这群杀手心情都非常不好姐姐和付鑫浑身杀气非常怕杀手也分一流、二流还有三流这批明显是三流角色单单姐姐和付鑫两足以应付我也急忙跳上马车充当车夫架起马车飞速赶往陆兴县 陆兴县守城士兵曾经受恩惠我进入在陆兴县安全了很多暂时来取命问是莫风情况坏了 施针无效莫风又开始吐血所有都急起来付鑫拿一颗特殊药问:“尚方莫风一直在偷吃这种药您看下是否与此有关?” 看了看药:“寒门药活不成年败寒门药虽然以活长一点却活比任何都痛苦莫风能活到现在靠是这种药抑制作用吧不这些药也有很重副作用” “主上已经不他吃了我是发现他还有在偷吃所以收了”付鑫沉闷似乎在自责什么 :“叶煌做对莫风不能再吃这些药了不然他会马上命” 不准我碰莫风我在屋帮九方少陵手臂重新上药包扎伤口听着和付鑫话担心地看向**躺着莫风此刻莫风身上死气越来越重了 用晚饭后姐姐终于忍不住生气了:“我变装多次那些却总能准确地认我会相信这是巧合我一群中绝对有了问” 我给小黑喂完饭抬看这疑惑所有都有甚至之前还检查了所有能被追踪痕迹但却是什么也有那只剩下一能我中有谁是二长老 叶大侠身边莫风和付鑫其实基本上是能我和姐姐更加不会卖了最大嫌疑便是九方少陵但我觉九方不是那样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我就是觉这不会做那样表不一事 九方少陵认真:“请相信不是我” 姐姐犹豫了下:“我有怀疑你而是在一种能你家有有什么特殊办法联系你甚至以知你位置?” 九方少陵摇:“他不会卖我” 姐姐蹙眉似乎气不轻“那到底是谁?” :“既然我藏不住那就不藏了陆兴县后很快就能到昆山脚下衡旭还有随尘他此时不宜下山不我已经让伯玉下山来接我了” 姐姐了分析:“那二长老目前最大下手机会只剩下我陆兴县到昆山山脚这段程他一定会采取猛攻杀了我发前必须找原因否则只一陆兴县二长老马一定会彻底封杀我最重是我身边基本都是伤者敌暗我明太被动了” 沉吟:“我中并无背叛这点是以肯定但我果然还是忽略了什么” “是什么?”姐姐和付鑫眼睛时亮了一分 摇若有所思:“不知应该是很容易被忽视细微地方无法引起我注意之处存在了细微不自然……” 语气很轻但莫名地引起全屋陷入诡异沉默大家都在努力回说被我忽视细节 让大家多久打断:“不多了最坏情况不外乎二长老全巢而不我也并非有胜算至少我这边也有一王牌”说着笑笑看我 姐姐后悔:“我不该让赵管事他留在京城” 却:“不赵管事他来了也用二长老手下最怕不是杀手而是那些鬼盅派以及黄泉这些杀方法比较特殊非常难对付”@无限好文在晋文学城 莫风情况很糟对付鑫说么及时上圣医门找随尘二救治么身上伤大好起来无论哪一种必须莫风能坚持到那时候才行现在暂由付鑫照顾莫风 夜晚休息时候我给端来了洗漱热水心难:“莫风身上死气越来越多了”以前说一旦有了死气十有是生命走到了 看我问:“烈儿注意到了?” 我点吩咐:“这些别告诉其他” “真有办法救莫风了吗?”我挺喜欢莫风虽然性随了叶大侠有点冷漠但这一都是他和付鑫在保护我以前我也受莫风很多帮助 接热布巾擦了擦脸和手:“寒门药大多短命莫风是败药或还有点希望另外一就麻烦了” “另外一?” 摸摸我不答 我见不愿多说便问:“那二长老怎么会有那么多手来对付我?”这问我一直很不解望那么底下也大多是学医弟么就是一些像叶大侠那样特殊朋友二长老为何就有那么多为他做事? “其实这并什么奇怪圣医门存在有几百年历史就有几百年隐藏力到这一代三大长老手就变成了他工具所以三大长老当年甚至是现在只剩下二长老依然有手派来截杀我” “二长老连鬼盅派医者都能召集来圣医门不是禁止这种事吗?”圣医门门规严格何况他还是长老 “那是因为圣医门名声和地位关系二长老利用这些接触和暗自与一些鬼盅派医者做买卖不是有能他连黄泉都敢接触还怕什么” “为什么二长老跟不去我又碍到他也派杀他二长老还有当年另外两长老为什么他总是杀?”我对这点很愤然 笑声:“谁说有碍到就是因为我碍到他尤其是地位和权力阻碍” 我一愣反驳:“不财不纷争哪碍到他了?” 伸手抱抱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烈儿我也财只是喜欢程度不而已是很奇怪动物有地方哪都以有纷争三大长老与我积怨早就很深了六年前死了两位长老二长老对我更恨也更怕了他不除我我必除他我也不是什么善类” “是你根本就有去杀二长老啊”我求做什么大善但我觉‘坏’那是被他逼是温和 笑笑:“那是因为我力还不够二长老毕竟掌管了一半圣医门几百年下来隐藏力如果除掉他处理不好会把圣医门大半力都卷进来禁地执法长老绝对不会允我这样做我还不为了一二长老把整圣医门都赔进去玩” “但二长老这次是明目胆地来杀” “因为换门主吧衡旭继承门主之位但我稍微做了点其他动作二长老地位和力都有些危险所以他才心急” “你什么时候做这些事情?”我天天跟在身边却不知他何时与二长老斗这么厉害我突然特能理解晨风感受晨风当年也是形影不离地跟着却对很多事都不清楚因为有习惯若不让你知事你能一辈都无法知 我有点怕了我怕我即使天天守着也守不住他 我反抱住很害怕低下来亲了我一下:“那些事你不会喜欢所以我和欣儿都告诉你烈儿是在怪我?” 我摇抓着衣服很担心丢了问:“你不会有天突然消对吧?!” 一愣柔和地摸摸我脑袋保证:“不会这一辈都陪着烈儿” 我把埋在怀蹭了蹭这句话让我很开心 莫风半夜醒付鑫急忙来找为莫风上了几针一直忙到了凌晨莫风情况终于稳定下来后面都能下床走动除了脸色苍白外似乎恢复到了以前莫风 还告诉莫风他吐血情况到莫风自己开口对:“尚方我身体自己清楚应该活不一月了吧其实不用再为我治疗您身上伤还好施针太耗内力反而会拖累您” 付鑫在一旁看着眉不展却多劝一句 安慰:“别急着把自己往死上赶其实我刚到了一办法或能治你但需废了你武功” 付鑫一愣“废掉莫风武功?” 点:“莫风身上武功应该是当年为了配合成为合格寒门药而学特殊暗杀技走全部是刁钻与我儒医所习内力有很大差异我在施针时候受到了很大阻力不但我危险这样下去还会更快了莫风命活命话只能废掉武功我尚有救莫风一线希望只我伤……咳……” “!”我惊慌地大叫一声 “!”姐姐也吓了一跳 “生!”九方少陵时急呼付鑫扶住了坐下咳血来我立即就给哭了 “呵呵原来如此问在这”抬嘴角还有一点血丝表情很好笑一脸深莫测摆手阻止九方少陵诊察我拿了药帕帮擦嘴角反而给我擦眼泪 我见笑笑表情反而不解了姐姐问:“你不紧吧?” 抬眼看我:“我知为什么我伪装会效原因了” 姐姐和付鑫他面面相觑我才不管原因不原因:“我不走了在这养好伤再走好不?” 这次说什么我也不答应立即赶去圣医门了起码拖几天让他好好养伤到时候圣医门真发生什么不挽回事我就带着还有姐姐和红黑他藏起来不让找到我 摸摸我:“烈儿我事而且莫风伤回圣医门医治会更好放心我找了问就好办被愚弄了这么久接下来也该轮我这边化明为暗玩玩他了” 我一愣其他眼睛都紧盯冷笑“问就现在我伤上这确实连我自己都会忽略” “伤?”姐姐诧异 “其实按时间来算我原本预计此时应该好了七八成但我伤却恢复缓慢连小黑在我身边都起色一开始途奔波确是很大原因但这些对修习儒医武学影响并不会非常大所以现在只有一种能了” “生你是说有在伤药上做手脚?”九方少陵不解我看九方吃药还有伤口上敷药都是经我和九方两之手做不太能现问 “不是我被作祟了” @无限好文在晋文学城 第117章 百兽上 第 117 章 百兽 上 “作祟?”九方还有付鑫他们一脸不解,我和姐姐却更是吃了一惊。 “对,所以我的伤势才好得慢,应该是在被连环秀暗算的时候,也一同被作祟了,连环秀的父亲一直与三大长老关系不错,早在我们入京之时,或许二长老就通过连环秀得知并且掌握了我的行踪,因此他才能一路部署计划。”公子分析道。 “连环秀懂得作祟的方法?”姐姐问道。 “公子,连环秀也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我跟着问道,当年白竹告诉我,要对一个人作祟,首要条件便是需要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 公子解释道:“儒医讲究清心养性,作祟是非常阴损人的事,作祟之人的心也会受其污浊。儒医派中,无论哪家门规,都是绝对禁止弟子学的,连环秀不可能会。加上作祟的步骤复杂,错一步便有可能自食其果,除非是巫医或者黄泉道人,其他人很难得其要领,知道我生辰八字的是圣医门内部少数人,会害我的目前只有二长老。” “难道二长老亲自去了京城,与连环秀连手,偷偷对公子作祟?”姐姐似乎在考虑另外一种对策了。 公子摇头,道:“他无需亲自去,二长老与黄泉道人有来往,重金请黄泉道人帮他作祟便可。” “先生,这作祟到底是……?”九方少陵一脸迷惑,付鑫和莫风也同样不解,这些人没与白竹接触过,自然也不清楚黄泉道人的事,我不由看了看公子。 公子解释道:“作祟有很多种,大致可以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小人作祟,用一种结草人的诅咒,将结草人放置在被作祟之人附近,让其碰触,‘小人祟’便种成,此种作祟方法普通人如果注意好步骤也能做到,而被作祟的人会遇事总不顺,至于另外一种……” “另外一种如何?”姐姐蹙眉。 公子看我,似乎犹豫了一下,我一愣,公子不想说吗? 公子沉默一下,终是答道:“另外一种是‘妖鬼祟’,作祟方法,只有黄泉道人才会,黄泉道人下‘祟’时,没人能察觉,犹如妖鬼在作怪般,因此被称作‘妖鬼祟’,此种作祟方法非常霸道,所以如果不幸被黄泉道人作祟,都会死得极惨。” 我一愣,那公子身上的是什么‘祟’,小人祟?还是……妖鬼祟? “公子,你身上的莫非是黄道道人的妖鬼祟?”姐姐也担心起来。 公子点头,道:“正是。” “那岂不是……”九方少陵瞪大眼睛,不只九方,我们所有人都没遇到过这种事,被作祟后又该如何做? 我一下抓住了公子的衣服,紧张问道:“用什么办法能除掉黄泉道人的妖鬼祟?” 公子伸手覆在我的手背上,道:“没有‘除祟’之说,只能‘转祟’。” “那如何‘转祟’?”付鑫问道。 公子沉吟道:“如果是小人作祟,还比较简单,若是黄泉道人作祟,那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公子,你身上的妖鬼祟该如何解?”我最关心这个。 公子摇头,道:“作祟无解,唯一的办法便是将‘祟’转稼出去,黄泉道人的妖鬼祟特殊一点,必须转稼到对我作祟的本人身上,不过要将妖鬼祟转稼给黄泉道人,此事有难度。” “那个黄泉道人哪里去找?”付鑫又问。 “在黄泉道,黄泉道人生活的地方与我们不太一样。”我替公子告诉付鑫后,问公子,“公子,能找到白夏他们吗?要不我们请白夏来帮忙。”白夏和白竹也是黄泉道人,按姐姐说过的理,行家就要找行家来对付。 “白夏正在帮白竹闭关,否则的话,黄泉道人也不敢随意出现,不过此时不宜把白夏叫过来,白竹定性不够,白夏一离开,白竹会出事。”公子摇头道。 “那、那怎么办?”白夏和白竹不能帮忙,那该找谁,我担忧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需要先知道一点事情,关于那个对我作祟之人的事。”公子比我们平静一些。 “哪些事情?”九方少陵好奇问道。 “第一是对我作祟的那个黄泉道人的封号、第二则是我身上妖鬼祟的咒言、同时还需要一样,我得见到活的。”公子抬眉看我们。 所有人错愕不解,“活的!?” 公子俨然道:“黄泉道人一旦死了,那我身上的妖鬼祟就再也转稼不了,我将会被病痛活活折磨致死。” 我一吓,紧张道:“公子,让我去找白夏吧,不用他过来,告诉我去黄泉道的方法,我去黄泉道找他,只要白夏能知道是哪个黄泉道人干的,我绝对让红黑带活的回来给你。” 公子伸手摸摸我的头发,摇头道:“黄泉是死人去的地方,活人是无法呆的,黄泉可不像我们世间这样,有土地让我们落脚,那里的一切都不能用我们世间的定义去判断,一旦进去便会迷失。黄泉道是在最接近黄泉的地方,那里同样不是我们平常人能踏足的,白夏他们若无三生石,也无法呆在黄泉道上。烈儿,我以前便说过吧,黄泉道是绝对去不得的。” 我点点头,刚才急糊涂了,又忍不住抬头看公子,担心不已,要不公子自己去也可以,我跟姐姐在这里等消息。 “黄泉道人既然跟我们生活的地方不一样,我们又该如何做才能抓他过来?”姐姐思虑道。 公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神秘道:“有的是办法让黄泉道人自己出来。” 几双眼睛齐齐盯住公子,公子儒雅地笑了笑…… 待莫风的情况暂时稳定后,我们又重新启程,陆兴县的守城士兵有点不放心,打算派几名士兵一起护送公子到昆山山脚下,却被公子婉拒了。 九方少陵陪公子坐在马车内,莫风不愿意像个病人一样受人照顾,与付鑫两人断后,前头由姐姐带路,公子怀里抱着呼噜睡觉的小黑,悠然坐在马车的前头,看我驾马车。 小黑额上一个‘火’字此时已经能够看清了,小黑自被解了封后,心情好了不少,不过它依然生公子的气,我劝了很久,它才勉强答应暂时窝在公子身边。 路上,九方少陵不解道:“先生,陆兴县的守城士兵实力都不弱,如果能同行,对我们回圣医门帮助很大,为何要拒绝呢?” 我与公子同回头看九方少陵,公子淡淡道:“世间最难还的便是恩情,一个连环秀就够我吃够苦头了。那些人想帮助我确实让人感动,但若因我们丢掉性命就无法挽回了,人这辈子就一条命,何况我已经赊给别人了,不够还的。” 我想了想,对九方少陵道:“我身边最强的帮手马上就要回来了,不会让公子受伤的。” 姐姐骑马在旁,侧头看了我们一眼,难得没反驳什么。 其实,红黑不但是最强的,而且它与其他动物最大的不同便是,红黑的智慧很高,只要等它和小白回来,二长老派多少个杀手都没用。 我已经能感觉到,红黑和小白在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说不定不用半天的时间就能赶到我身边,我心里忍不住开始激动,好久没见到红黑和小白了,很想它们。 “刷刷——!”周围发出细微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掠过我们。我用余光扫了扫道路两旁,公子说这次二长老极有可能全巢而动,派出最强的暗杀队,杀手恐怕是比我们前几次遇到的要多,要强。 姐姐稍微放慢速度,轻声道:“公子,来了。” “呵,二长老比我想得还要沉不住气。”公子冷笑一声。 九方少陵伤的是左手,右手仍可以行动,拿着长剑坐直了起来,付鑫和莫风也已经各自分到一边,我把腰间的竹笛抽/出来,开始召集动物,公子说,没必要等对方来了再打,我们要先发制人。 靠近昆山的山林,灵气也比其他地方强,更强更厉害的动物都能召集得到,这次我要召集的便是凶猛的野兽。 马车速度依旧不减,竹笛发出低低的声音,但动物们能却可以听到更细的声音,它们动起来了。 姐姐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朝后面的莫风和付鑫交换下眼神,我也注意到姐姐选的位置,地势比较平坦,视野相对开阔,树木并不多,不易杀手躲藏和偷袭,很好的地方。 昨晚公子说,反正都要打,与其路上被他们追得狼狈,不如让我们自己来选择有利地形与他们打,于是马车慢慢在减慢速度…… “喵——!”小黑怒极一声猫叫,跳到了公子的肩膀上,浑身炸毛,公子用力拉我一下,紧接着一只箭羽紧挨着我旁边,直直射穿马车中间,远处同时传来一人惨叫,“啊啊啊——!” 有人从我们前面的树上掉了下来,连带着他暗杀我们用的带毒弓箭一起掉落,那人死状极惨,他死在小黑的奇异攻击下。 我也再次震惊于小黑的无形攻击,挡住在雾新城的时候,我还以为小黑与小白一样,都是用声音攻击,直到公子说,九命猫的攻击如九命猫的存在一样诡异,是无形的,让人毫无招架之力,防不慎防。 那把毒箭原本是要射公子的,却也是贴着我的脖子而过,公子刚才迅速向侧面拉我一把,我的脖子才没有被毒箭划到,很侥幸。 马车已经停来,周围窜出无数黑衣人,杀手是分批的,周围依然可以听到“刷刷……”地细微声音,他们在慢慢将我们包围起来。 于此同时,附近山林鸟雀群起,响起一大片鸟雀的鸣叫声。 “吼吼——!”好几声响亮的虎啸声,我听声音就知道来了五六只大虎,正从我们身后赶来。 “嗷呜——!”以及远远山头的狼嚎声,狼群在前头。 第118章 百兽下 第 118 章 百兽 下 山林中的鸟雀群慢慢飞到空中,黑压压地聚拢而来,声势浩大,但是我却很意外,因为该来的蛇群没有过来,它们似乎有其他动作,莫非是…… 其他一些动物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不过这次的杀手并没有被那些动物吓到。我们快,他们更快,将我们前后夹击围起来,视那些威慑性的动物如无物,形成一个方阵围住我们。 渐渐有些奇怪了,周围的景物在变,人在变,声音在变,我们被困住了,我召集的动物,也无法靠近我们,一开始在周围还隐约能听到动物的声音,但现在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我愣了愣,犹豫起来,用竹笛召集动物的声音是有穿透性的,传出阵外并让动物们准确找到我的位置绝对没问题,但我不知道困住我们的这个阵法深浅,贸然行动,会死很多动物。 公子坐在马车上,此刻已然凝起眉头,表情肃然,道:“烈儿,让你的动物们为我们指出东北方向。” 我点头,不让动物闯阵,我稍微放心一些,于是我用竹笛让动物们在东北方向齐鸣,旭日升起的方位!只听,远远一个方向,传来了一阵阵狼嗥,马车右边原来便是东北角。 公子随即甩出三张黄符给付鑫,对姐姐和莫风以及付鑫三人,吩咐道:“欣儿,你站到东北位置去,莫风,你去西南角,付鑫,你来请这三道符,我教你破阵门。” 姐姐和莫风没有迟疑,立即行动,付鑫按照公子的吩咐,冲破困住我们的阵法。那些杀手显然也明白阵法是困不住公子的,我们这边阵法刚破,那边迎面而来一阵箭雨,莫风和付鑫还有姐姐三人立即挡在我们身前,阻止了一大部分的箭羽。 我急忙用竹笛让鸟雀群围剿那些杀手,混淆他们的视线,使他们无法射箭,赶来的几只老虎继而猛扑上去,前头也来了好一些狼群,速度奇快,晃眼而过,其他一些猛兽相继赶来,这里是动物们的天下,而非人。 黑衣杀手被鸟雀扰到视线,无法射箭,百兽群同时间的袭击,让他们死伤大片。 杀手中一人果断道:“先解决那个拿竹笛的少年,他是祁家人。” 几人冲锋而来,杀向我,我一顿,几枚银针刺中侧面靠近我的三名黑衣杀手,另一面则由九方少陵挡下,正面以及自头顶袭来的三名黑衣杀手,刚有了一丝杀意,还没来得及动手,感到威胁的小黑,“喵——!”地一声,那三名杀手随着小黑的一声炸毛猫叫,瞬间而亡,同样死状极惨。 “锵、锵……!”地几声,数枚飞镖与几支钢针对击的声音,投掷而来的飞镖接连不断地射向我和公子这边,公子稳稳抱住我,甩出几只钢针打掉飞镖,同时准确地刺入那些杀手的咽喉。 九方少陵杀了两名从背后偷袭的杀手,侧面又挡下一名杀手,肩膀上顿时多了一道伤口,飞镖时不时飞来,小黑怒极而叫,浑身猫毛炸起来的状态就没变过,那几名用飞镖偷袭的黑衣杀手随即便像被什么折腰而亡。 小黑又从我和公子身边挣脱,跳出马车,跃上马车顶,“喵——!”地一声,叫得像是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十步以内的七名黑衣杀手下一瞬全部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连惨叫都来不及便七孔流血而亡,其他后继而来的杀手吓了一大跳。 公子急忙道:“烈儿,快安抚小黑,它现在太小,不能控制怒意,否则除你以外,其他人都活不成了。” 我一吓,急忙跳起来把小黑从马车顶抱下来,后面的黑衣人只迟疑一下,又继续杀过来,公子和九方迅速截下,小黑四肢毛茸茸的腿,此时冒出尖尖的爪子,紧紧地抓在我衣服上,怒然猫叫,浑身猫毛都是竖着的。 我安抚小黑直到它不再炸毛,让小黑窝到我衣服里,姐姐和莫风还有付鑫三人负责大部分的黑衣杀手,但对方人数非常多,身手也比之前几批要好很多,若不是有百兽群的围攻,凭我们几个,根本应付不来。 我明明也召集了蛇群,可蛇群却未到,一定是红黑来了,既然红黑来了,便没什么好怕的,我得先让这里的百兽离开。百兽虽然能御敌,但这次的黑衣杀手都是一流高手,动物们的伤亡会很惨重,狼群里已经死了一只,伤了两只,老虎也负伤一只,其他一些动物更有死伤,这样下去,动物的伤亡还会加大,我不希望那样。 “吼吼——!”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极大的声音,我一愣,抬头望去,瞪大了眼睛,那是紫色的巨蛇。 红黑来了! 红黑紫色巨大的身躯超越了整片树林,居高临下地滑游而来,前一刻还在那么远的地方,眨眼间,已快来到我近前。 “沙沙、沙沙……”红黑身边带了起码有上百条巨蟒,一同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比起之前在鹿山的重刑牢狱里见过的蟒蛇群,这次是规模最恐怖的一次,我看着都有些呆了,这样的阵容,对付这批难缠的黑衣人,犹如捏蚂蚁一样。 “红黑!”我高兴地忍不住想要立即跑过去扑红黑,公子抬眼看到红黑,也微微笑了,其他人见到紫麟蛇王以及那数不清的巨蟒,几乎都吓傻了,狼群还有老虎等一些动物开始**不安,我急忙吹响竹笛,让其他动物全部撤离。 远远树林里似乎还隐藏着将近百名的黑衣杀手,蟒蛇过境,基本全部被逼出来,有些来不及逃的,也死于蟒蛇腹中。 黑衣杀手中有人冷静下令道:“快,速战速决,只要杀了尚方哲悦,马上撤。” 围着我们最近的十几名黑衣杀手集体全上,突然一道白影“嗖!”地一下闪过,速度比在场任何人都快,也根本没人看清那是什么。 那十几名刚要行动的黑衣人似乎慢了一步,那道白影“嗖、嗖!”地几下,众人只来得及看见一道白色残影,以及倒下的黑衣杀手,没过一会儿,十几名杀手全部倒地。 “啾——!”一只四肢带着火红狐毛的白色狐狸窜过来,毛茸茸地撞到我怀里,亲昵地蹭着我的脸,小白也回来了。 刚才小白的速度好快,我的视线根本就跟不上小白,回家一次,小白又变厉害了。 “小白!”我激动得连高兴都忘了,脸上有着小白舌头舔过的温热。 “喵!”小黑一爪子飞出,从我衣服里钻出来,对小白张牙舞爪,因为小白踩到它的头了。 公子一声命令,姐姐和付鑫还有莫风他们,急忙从黑衣人的包围网中退出来,因为红黑正在外围替我们解决黑衣杀手,黑衣杀手渐渐失去了杀意,唯剩下疯狂的逃命,我不由询问公子的意思,那些剩下的黑衣杀手,是放还是杀? 公子淡淡道:“让紫麟蛇王自己拿主意。” 我愣了愣,红黑那家伙生气起来的话,脾气是非常暴躁的,这些人红黑绝对不可能会放过,公子是没打算放过这些黑衣杀手的意思了?! 九方少陵、莫风,还有付鑫,他们全呆了,要不是公子劝说,那些巨蟒不会伤害我们,恐怕付鑫他们也要忍不住要拼死动手了。 红黑带来的巨蟒群引起了整个山林的**。终于,除了几个逃得快的,黑衣杀手基本被红黑解决掉了,山林中百兽尽去,一切慢慢归于平静,巨蟒也在慢慢退离,紫麟蛇王变回了小小的红黑,红黑吐吐鲜红的信子,“嘶嘶——!”地朝我靠过来。 我伸手让红黑缠上来,红黑顺势绕上我的脖子,我笑着问红黑最近的近况,马车顶,小黑和小白两只掐得厉害,暂时只能由它们闹去。 姐姐浑身上下是伤,更有两处伤口深可见骨,莫风和付鑫虽没致命伤,但伤口并不比姐姐少,九方少陵拿了药箱,我们围在马车旁边,先给他们包扎伤口,马车空出来,姐姐单独上车内包扎。待包扎得差不多,我又拿了伤药,给那些受伤的动物治疗。 姐姐换好衣服,居然走过来陪我一起帮忙给动物包扎伤口,九方少陵那边刚给莫风包扎完伤口,莫风就吐了一口血,体力不支地靠着马车坐下来喘气。 我们一吓,急忙跑过去,公子查看了莫风的情况,慎重道:“莫风,你不能拖了,需要尽快废除武功,要不然,我真的救不了你。” 莫风摇摇头,公子给他扎了几针,似乎让他恢复了不少力气,只听莫风淡然道:“没关系的,尚方公子,你不用救我,本来我便是因主上的相救,才多活了十五年,这一生……也足够了。” 公子微微蹙眉,我有些发傻,莫风自己不想活? 突然付鑫一掌击在莫风肩膀上,莫风原本已经不吐血了,却因此再次吐了一口血,莫风抬头,怒目而视,“付鑫,你……!” 付鑫看着莫风,用一句话堵死了莫风:“我会负责的。” 莫风听罢呆了呆,没一会儿更加怒然起来,瞪着付鑫却愣是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付鑫没理会莫风的表情,转对公子道:“尚方公子,他的武功已经被我废了,这样他便可以活下来吗?” 公子微微笑了一下,颔首道:“放心,我一定治好他。” 我不由看向九方少陵,果然与他视线对上,两人面面相觑,付鑫真干脆,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帮莫风决定了,九方少陵咽了下口水,一切太突然了,我更诧异的是,莫风面上的死气在淡化,虽然依然还有,但渐渐没有之前那么浓了…… 姐姐莫名地扫了我们两个人的反应,我注意到她的手放了下来,显然如果付鑫刚才没出手,姐姐也打算帮莫风直接废掉武功。 莫风很快就陷入昏迷,公子道:“先扶莫风到马车内吧,我要给莫风再扎几针,他现在已经没有内力护体,这些伤口不细心点,会要他的命。” 莫风被安置在马车上,公子自己的伤也未好,九方少陵在一旁帮公子一起施针,姐姐给付鑫包扎了手臂上的一道伤口,小白和小黑两只都凑在我怀里,撒娇地叫着,难得它们不闹了。 红黑从我衣领里探出头来观察小黑,“嘶嘶!”吐了吐信子,小白知道是红黑,根本眼都不抬一下。 小黑耳朵动了动,立即发现红黑,“喵——!”地一声,警惕的猫叫,浑身的猫毛慢慢炸起,与红黑对峙起来,看样子就要一爪子拍过去。 红黑的脑袋也动了动,摆出战斗的样子。 我急忙阻止,它们现在都挂在我身上,要闹起来,我的身体绝对跟着遭殃。 猫和蛇似乎天生不和,红黑原身是紫麟蛇王,一身厉害的攻击招数,小黑更加擅攻,两只打起架来比小白闹脾气还让人操心,我勉勉强强喝止红黑和小黑,不许它们闹,不过看样子,小黑和红黑绝对还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找机会打架,它们并没和解。 “哎呀,这么多杀手都被解决了!啧啧,碰上祁家人,有几条命都不够搭,真是可怕……” 我不禁恼,黑衣杀手刚完,这么快又来人,都不让人喘气的? 我和付鑫他们同时抬头看去,这次来的只有三个人,穿着很像巫医族的两名女子,以及一个打扮怪异的男子。 红黑还有小白立即警觉,我站起来,挡在马车前,对这三人怒目而视,付鑫和姐姐也守住马车,手中的剑重新握起,目标一人锁定一个,公子还在车上为莫风施针,分心不得。 “噢噢,真可怕,不过就凭你们,真能对付我们吗?”打扮怪异的男子冷笑道。 我细微察觉到,这三人的到来,周围的动物都**不安,动物们在害怕。 红黑冷静地缠上我的脖子,“嘶嘶——!”地告诉我,那三人身上气息诡异,让我绝对小心。 小白更直接,咬住我的衣服,啾啾直叫,不许我靠近他们三人。 这三人,身上的气息确实很诡异,公子曾说过,越有灵性的动物,越讨厌污浊的东西,红黑和小白都属于世间极有灵性的动物,所以立即就察觉出三人的不对劲。 只有小黑,张嘴打了个哈欠,继续闭眼窝在我衣服里,因为小黑是最特殊的九命猫,那些污浊的东西,根本伤害不到它。 我急忙提醒姐姐和付鑫,道:“要小心,他们与那些黑衣杀手不一样,这三人身上气息很诡异。” “祁家人的眼睛就是亮,作为奖励,让你最后一个死吧。”那两名女子,其中一个开口说着,同时拿出几张符纸…… 姐姐和付鑫都皱起眉头,新的战斗一触即发,这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呵呵,终于还是来了呢……” 温和儒雅的笑声,马车内下来一人,一袭淡蓝长衫,飘逸的身影如一阵优雅青风,慢慢越过我和姐姐以及付鑫,站在了我们前面,公子一派温雅,看着顿时警惕不已的那三人,抬眉笑道:“久候多时了。” 第119章 公子 第 119 章 公子 那一瞬间,所有人似乎都被公子的风雅所折服。 但那三人的警惕没有放下,几乎同时后退数步,并迅速出手,甩出无数符纸,却见公子抬袖一挥,凌空出现一排符纸,如铜墙铁壁一般挡住了那三人的无数符纸利刃攻击,姐姐和付鑫要上前帮忙,却被公子伸手阻止,“你们退后,这三人交给我足够了。” “不对吧,尚方哲悦,不是你足够对付我们,而是你身边的人根本连一招都接不住我们的攻击,比如我只需几张符纸,便能把他们几个烧得连渣都不剩。”那个打扮怪异的男子冷笑着,三张符纸向着我和姐姐以及付鑫飞过来。 公子再一挥袖,男子的三张符纸飞到了半空便烧起来,公子冷眼看向那个打扮怪异的男子,威严道:“我的人,你也敢动。” 话音未落,三张白色符纸从公子袖口飞出,直击那个男子,男子急忙在空中划了一个字符,肃然大声道:“挡!” 公子的符纸被挡了下来,那名男子笑道:“有意思,咒术这一块,你颇有点成绩嘛,确实不能小瞧。” 公子眼底流光闪了闪,淡淡道:“可惜,你还是小瞧了,我的符是点过朱砂的!” “什么!?”男子脸上的笑容还未退去,此刻却是一吓,因为公子的三道白符随即冲破了男子指空而划的字符,正面直击男子的脸。 男子急忙连退数步,甩出三张类似的符纸与公子的三道白符相抵,慢慢消弭了那可怕的攻击力。 “你敢杀我……!”男子瞪着公子,眼中喷火。 公子手里又多了几张白色符纸,无辜道:“我为何不敢?” “哼,你已经被……”男子刚开口,急忙闭上嘴巴,似乎差点就说出什么秘密的样子。 女子侧脸对那个打扮怪异的男子,道:“游历途,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是我们先到一步的,你这样抢先是想与我们巫医族为敌吗?” “你们两人要先谈也可以,不过尚方哲悦的命,可不能给你们。”游历途咬牙道。 女子冷哼一声,并不答,眼神凌厉地转向公子,于此我和付鑫他们算是知道了,这三人并非一伙的,那两名女子是巫医族的,与那个叫游历途的男子是两批人。 公子周身防御极好,警惕未减,抬眼看向了那位说话的女子,一身巫医族的打扮。 继黑衣杀手之后,来的这三位拦路者,见到公子时,三人除了一开始的试探外,此刻脸上表情各异,两名女子中,那名说话的女子最为镇定,道:“素闻圣医门三公子的风采俊雅,今日一见,名不虚言,果然很能让女子心动。” 公子有礼回道:“姑娘谬赞。” “尚方三公子,我是巫医族的长老,你现在知道我找你何事了吧?”女子口气突然变得硬起来,有些咄咄逼人。 公子摇头,“不知。” “你……!尚方哲悦,杀了我们族长因婆婆的这笔仇,你想赖吗?”旁边的另外一名女子怒道。 目光凌厉的女长老阻止自己的同伴,口气相对温和一些,但同样有点质问的口吻,问公子:“我族族长,巫医因婆婆,是死在你手中的,这点你不能否认吧?”说着,巫医族女长老甩出一张黄色符纸击向公子。 公子未挡,也未接,只淡淡一眼,依旧摇头,答道:“不是。” “想骗谁,你以为自己在京城用巫术对付我巫医族的人,巫医族就无法追踪到你了吗?”沉不住气的那位巫医族女同伴目光喷火。 此时黄色符纸又自动返回女子手里,女子看着没有变化的黄符,教训她的同伴道:“冷静点,尚方哲悦他并没有说谎。” “长老,敌人的话怎么能信呢?” “我不是信他,而是信我们巫医言咒的力量,别忘了,若他敢撒谎,这张符纸立即会变黑。”女子将黄符收回袖中,继而质问公子道:“但你参与了刺杀我族族长之事吧。” 公子应付自如,道:“姑娘这话说得有些歪曲事实了。”我再旁听着一愣,公子似乎准备开始反击了。 “歪曲事实?那你倒是把‘事实’说来听听,我今天来此的目的,便是要知道你挑衅我们巫医族是以什么理由,若理由不充分,那么,尚方哲悦,你将接受我们整个巫医族的追杀。” 公子面对威胁,丝毫没有惧意,反而笑了笑,道:“姑娘,我有几点疑问先请教一下。” “请说。”巫医族女长老点点头,同意道。 “你刚才已经确认,我并没有杀你们的族长了吧。” 巫医族女长老答道:“没有。” “那我可曾无缘无故地杀害你们巫医族的人,哪怕只有一人?” 女子皱眉,依然摇头答道:“没有。” “那就怪了,我既没杀你们的族长,更没加害巫医族的人,你们整个巫医族都要追杀我的理由是什么?”公子比女子更加凌厉道。 “这……”女子吃了一惊。 “真是可笑!”公子冷然道。 那名镇定的巫医族女长老此刻不再那么镇定,而是被公子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另外一名女子却怒火冲天,“尚方哲悦,我们是说不过你,但就算你再能为自己辩解理由,改变不了你曾与巫医族为敌的事实。” “为敌?”公子扫了那名气焰嚣张的女子一眼,冷哼一声,随即语气稍微变得凌厉起来,凌厉道:“说到为敌,我也有几件事想要问问巫医族的这位长老。” 巫医族女长老皱皱眉,这次没立即点头,也没摇头。 巫医族女长老犹豫中,公子已经开口道:“圣医门一向与巫医族井水不犯河水,但六年前,你们巫医族族长却因一己之私,潜入我圣医门内部,造成不可挽回的人命和损失,这笔帐,圣医门至今还没找你们算吧;还有鬼医谷,鬼医谷现任的谷主许伯玉,在六年前被废之事,你们巫医不陌生吧,这又是一笔账,鬼医谷如今与巫医族形同水火,不就是你们那位‘厉害’族长的杰作,哦,忘了说,那位许谷主同时也是我的好友……” 两女子这次是完完全全被公子说得哑口无言,公子神情威严,肃然道:“这怎么多笔帐,你们巫医族已经做好准备接受,我圣医门、乃至整个儒医派还有鬼医谷等的全面讨伐了吗?” 两女子一吓,表情有些后怕,那名女长老更是花容失色,似乎在努力坚持继续开口说话的勇气,向公子解释道:“这些事都是族长因婆婆一人,带着她的几名最中意的手下所为,我们巫医族大部分人并未参与。” “那更怪了,既然巫医族承认只是你们族长一人所为,那么,我找你们的族长,也不过是讨回一些私人的债,并未伤害巫医族其他人分毫,此刻你们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叫嚣要讨伐我?立场又是什么?” “我们……”巫医族女长老被公子的话逼得冷汗直流。 公子不容巫医族女长老辩驳,凌厉道:“你们的立场,我可以这样想吧,凡是要讨伐我的那些巫医族人,都曾经参与了巫医族族长因婆婆之前的恶行,那我对这些人也无需客气,这些人必将承受我圣医门、乃至儒医派还有鬼医谷的最严厉讨伐!” 巫医族女长老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想了很久,有些讨好的意思,缓和道:“尚方公子,犯你圣医门之事是前任已故族长的一己之私,但此事,你在京城已向我们讨过债,而且族长和她的一些亲信也死了,希望我们双方的恩怨能就此打住,我担保,以后巫医族绝不会对你们圣医门的弟子有任何歹意,依旧井水不犯河水,还请尚方公子原谅我们这次的莽撞。”女长老说到后面,语气恳切,态度真诚,头低下来向公子郑重行礼。 公子淡淡一笑,道:“姑娘无需如此多礼,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与你们巫医族的事,可以就此打住。但我一人还不能完全代表圣医门,当年你们族长无故犯圣医门之事,最好能上圣医门给个交代,请放心,圣医门的长老们比我更有容人之量,更愿意看到大家和平相处。” “多谢提点,此事我稍后与巫医族的其他长老商量以后,一定亲自上一趟圣医门。”女子行礼道。 “亲自?姑娘不止是巫医族长老的身份吧。”公子抬眼看女长老。 女子微微一笑,道:“世人只道三公子的俊雅,却忽略了您的儒智,尚方先生,先告辞了,如果您能活着回到圣医门,或许我能以下任族长的身份到圣医门拜访先生,更有望我们会成为朋友,请!” “多谢,请!”公子回礼,不多言。 送走两个麻烦的女子,这边还有一个看好戏的怪异男子,游历途! “啧啧,不愧是儒医派出来的人物,哄女人的手段不错啊。”游历途在一旁看着巫医族两名女子离开,嘲笑道。 公子对游历途并不客气,连一点平时儒雅礼貌的笑容都不给对方,冷冷地看着游历途,道:“总算可以与阁下单独‘谈谈’了。” 游历途听罢,比之前更加警惕起来,“尚方哲悦,别说得你好像一早就算准,我会来找你们似的。” “那两位姑娘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的话,我是久候多时了,还特意用九命猫吸引你,你不来我才意外。”公子算计地笑道。 “你知道我是谁?”游历途疑惑了。 公子点头,答道:“知道,你是对我作祟的黄泉道人。”我不禁疑惑看公子,虽然公子对黄泉道人自有对策,但如此坦白却让我们几个意外。 游历途眼睛的瞳孔一缩,目露凶光,冷道:“你们圣医门的二长老只道你会一些偏门咒术,没想到竟是连黄泉道人的事情都能了解得这么清楚,,稍微让我有些佩服了。” 公子优雅地摇摇头,气死人不偿命道:“强者不需要小喽啰的仰慕。” “你……”游历途被公子的话噎到,气极。 游历途原本气极,随即又笑出声,“呵哈哈哈,你是强者?就你,也配对付我们黄泉道人,尚方哲悦,告诉你,只有那些不知道黄泉道人恐怖之人,才会说出这种愚蠢的话。”游历途嘲笑公子的话,大笑不止。 “能让你今天来了就回不去,足矣。”公子接话,冷冷一眼。 “哼,大言不惭!”游历途不笑了,脸色很难看,袖中滑出几张白色符纸…… 公子扫了一眼,微微抬袖,道:“我本以为你还是有点聪明的,看来是我想错了。” 游历途见公子毫无破绽,又收回符纸,道:“先问你几个问题再杀不迟,我很感兴趣,你是怎么知道黄泉道人作祟之事的?还有九命猫的事,你似乎也非常清楚。” 公子也跟着放下袖子,答道:“因为我的伤一直不见好,而调养上却并未出现问题,然后我想起曾有人告诉我,关于作祟的事,尤其是你们黄泉道人的;至于九命猫,我知道一点,身为黄泉道人的你,若知道我身边有一只九命猫,绝对会现身。” 不止我,姐姐和付鑫他们听着公子与游历途的对话,似乎也有些不解,公子居然如此坦白? 不过,我家的公子才不是那么坦白的人,这点我很清楚。 “原来如此。”游历途并未生气,点了点头,又问:“那个告诉你关于作祟的人是谁?” 公子轻轻一笑,道:“游历途,你确定要问这个问题?当然我这个不是对你的问句,而是想提醒你一下,你此时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可以问我了,好好把握机会吧,之后,就要看我心情回答了。 我和付鑫他们都是一愣,有些傻眼。 那个游历途更加不解,却似乎隐隐已经感到不妥,脸色变了又变,全身警惕,“你在说什么?” “还没察觉到吗,好吧,你自己看看你的后面如何,现!”公子说着,抬袖一挥。 然后我们几个看到,游历途身后浮现出三张白色符纸,犹如活物般凌空飘着,非常诡异,那三张符纸,不就是在一开始公子用以袭击游历途的那三张白色符纸吗?! 更诡异的是,公子身后竟然也同时出现了三张白符。 “三问符!尚方哲悦,你什么时候……?”游历途看到了白符,却是吓出一身冷汗,似乎非常惧怕那三张符纸。 公子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只见公子单手覆背,冷言道:“黄泉道人经常使用的三问符,据说被此种三问符缠住的两人,双方都必须诚实回答对方提出的三问,答应不得有假,否则那个后果,不用我说,你身为黄泉道人,自己最清楚了。当然若双方都不愿意问,此符自可解,但游历途,你方才已经问了我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我也很诚实回答你,所以此符奏效,现在该是由我讨回两个问题的时候了。” 游历途杀意腾飞,“尚方哲悦,你敢愚弄我!”说着,游历途动起来,双手一挥,周身气息全变,飞出许多白符,如带着黑气的利刃一般,剑雨似地射向公子。 公子让我们向后远远退去,然后也动了,我们退了几步,正瞧见公子双手齐开,一手向后甩了一排点过朱砂的白符,将我们和马车围成一个符圈,游历途那些带着黑气的符纸利刃无法靠近,同时公子自己也飞速跳离对方的攻击,另外一只手在半空划了一个弧度,一排白符如有人操控一般凌空挡在公子身前,然后公子又甩袖飞出白色符纸攻击游历途。 游历途也跃起身躲过,一张符纸放在嘴边,嘴里念念有词,符纸立即竖直起来,飞向公子,那些符纸似乎坚硬如铁,公子与游历途的打斗居然能随着符纸碰撞而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响,冲击力使双方都不得不向后退去。 游历途狡猾无比,眼见无胜算,并不恋战,似乎打算逃走,一张符纸甩向公子,同时又再甩了一张飞向地面,喊道:“遁!” “想走,也要等回答完我的问题吧。”公子几乎同时刻飞甩出好几张,点过朱砂的白符,肃然喊道:“挡!” “啊!”游历途额头被撞得头破血流,最终无法逃走,继而对公子怒目而视,“你与黄泉道的白夏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等我先问完,再来回答你。”公子冷笑,问:“第一个问题,游历途,你在黄泉道的封号是什么?” 游历途冷哼,根本不答,道:“尚方哲悦,你身上的妖鬼祟是我作祟的,只有我能帮你,你若杀我,那你很快也会死,而且死状凄惨,死后更是不得轮回。” 公子无视,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我身上妖鬼祟的咒言是什么?” “哈哈哈……,休想我会回答你,尚方哲悦,我已经猜到你想做什么了,是想将妖鬼祟转稼到我身上吧,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游历途冷笑。 公子轻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不会回答,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的回答,我的三问符,自然会给我答案,收!”说着,公子伸手一挥,游历途身后的三张符纸飞向公子,而公子身后的三张符纸则飞向了游历途。 我和姐姐他们看着公子,心里也忍不住雀跃,但对于公子如何对付黄泉道人游历途,果然还是雾里看花,终究隔了一层。 游历途眼见身后的三问符飞向公子,瞬间反应过来,立即甩出几张符纸紧追,趁机截住三问符,道:“休想知道我的封号和妖鬼祟的咒言,尚方哲悦,妖鬼祟是跟定你了。” 游历途的符纸截住了三问符并烧了起来,游历途看着烧成灰的符纸,嚣张地大笑起来。 公子同样勾起嘴角…… 第120章 终曲 第 120 章 终曲 我和姐姐他们看着烧掉的符纸,以及游历途的大笑,呆掉了,心里不禁有点揪起来,公子不会有事吧? “公子!”我忍不住担忧道。 就在此时,四周扬起一阵很轻的风,些微的气流变动,我不由从公子身边移开视线,众人也发现周围的气流变得凌厉起来了,游历途似乎也发现了一丝可疑,“这……” 公子笑了笑,道:“烧了也没用,因为真正有答案的三问符,是在我身后,此刻它们已经靠近你了。”随即公子拿出一张符纸甩向孔子,气流变动更加剧烈,符纸竖直起来,随着气流的变动凌空悬着而而抖来抖去,公子嘴里念着什么,那张符纸似乎再集聚越来越可怕的气流…… “什么?!啊啊啊——!”游历途一吓,顿然失色,来不及避开就忽然掩面惨叫起来,原来是公子身后的三问符直切游历途的体内,游历途脸有异色,“尚方哲悦,你这卑鄙小人!” “小人?”公子轻笑一声,道:“对付小人,过于君子,我这边岂不是更失礼。”公子将那张凌空席卷气流的符纸,果断又迅速地打在游历途的身上,冷道:“现在,妖鬼祟如数还给你。” 游历途脸色被黑气团绕,怒瞪公子,问:“你什么时候偷换了两人的三问符?” “我可没说你身后的三问符便是我提问的答案,真正有答案的三问符一开始就在我身后。”公子慢慢收回力道,周围的气流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其变化,正在慢慢平稳下来。 游历途吐了一口鲜血,哈哈大笑起来,眼神变得阴冷无比,道:“好个尚方哲悦,你一开始就算计好的。” “是啊,所以我才说久候多时了。”公子终于好心情地抬眉笑道,不只公子,我和姐姐他们也终于放心下来,刚才有一半是伪装的,但有一半也很担心公子出事,当初公子吩咐说,黄泉道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公子的符阵内静静看着,不至于让公子分心,公子说,对付黄泉道人,他自有办法。 “姐姐,公子没事了对吗?”我忍不住确认道,小白感受到我的心情,也兴奋地叫了两声。 姐姐点头,“恩,妖鬼祟应该是终于除了。” 公子扬手一挥,游历途周围立即出现了一圈符阵,将那个游历途困在了符阵中,无法动弹又非常难受的样子。 游历途双脚一瘫,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怒瞪公子,公子淡淡道:“你回黄泉道吧,永远不得再踏入世间。” “你不杀我?”游历途疑惑问道,其实此刻只要给游历途补上一刀,游历途必死无疑。 我和姐姐周围的符阵未散,无法出去,对于公子不杀游历途的决定让大家都很意外,姐姐朝公子道:“公子,现在不杀他,只怕后患无穷。” 游历途立即冷冷地看向姐姐,那眼神犹如在看死物,同时自信道:“哼,想我死?那也得看看尚方哲悦是否真能杀得了我。” 我和付鑫皆是一愣,游历途还保存有实力吗?那公子岂不是很危险,我立即让小白和红黑做好救人的准备,不许任何人伤害公子。 公子继续问道:“游历途,你自己的决定呢?” “你为何不杀我?给我个理由。”游历途问道。 “这个嘛……”公子表情立即高深莫测起来,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这一招故弄玄虚的本事,我觉得公子绝对是练到妖化了,根本没人能抵挡得住,因为此刻我们全部被公子吊起了胃口。 忽然间背后一股阴寒感袭来,小白和红黑同时警觉,有什么危险在靠近,我一愣,公子有危险! 突然从树丛中飞出许多飞镖,有些是射向我们这边,但半数则是朝公子偷袭而去。 我连思考都来不及,几乎是本能地让小黑和红黑闯出符阵,替公子截下敌人的偷袭。 “喵——!”小黑炸毛的猫叫声,四周应声落地七八个黑衣人。 红黑连偷偷藏在地底慢慢靠近的杀手都挖出来,与小黑配合地非常默契,四周响起一阵惨叫声,红黑和小黑疯狂起来,简直堪比妖怪,那些一流杀手反而无法下手。 小白在我怀里舔舔我的手,我知道小白不离身是为了保护我,另外一方面是想撒娇了,小白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等我低头看时,它已经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我了,小白饿了。 小黑和红黑则像两个胜利的王者一样,扫除了一大片杀手,我让它们护在公子身后,以防再次遭到偷袭,反而我和姐姐还有付鑫他们都很安全,公子的这个符阵非常奇怪,任何外力都无法破坏,更没人能从外面直接偷袭我们,而我们没有公子解除符阵的话,也出不去,不过小黑和红黑例外,到哪里它们都是来去自如。 “哈哈……尚方哲悦,看来那圣医门的老家伙非常想要你的命呢。”游历途被困在公子的符阵中,看着死伤无数的黑衣杀手,有些兴奋道。 公子眼睛变得深沉起来,游历途竟有些招架不住,主动道:“尚方哲悦,你不趁我无法行动之际杀了我,等我恢复过来,你可就惨了,黄泉道人的可怕,绝不是你一个平凡人可以承受的。” 公子不答反笑,问:“你希望我杀了你?” 游历途瞪眼,果然答不出来。 玩笑开过了,说不定公子真会杀游历途,我确信这点,不过公子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时,周围气流开始剧烈滚动起来,小黑和红黑警觉无比,连符阵内的小白都低低地吼起来。 姐姐和付鑫全身戒备,注意着不知会从什么地方出现的敌人,只有公子不急不躁,微微抬眼看着前方,似乎知道来人是谁一般。 我诧异了,来人就这样随着一阵气流而来,无声无息,公子单手覆背,冷静地看着来人。 来人是一名青年,游历途见到这名青年之时,眼中瞳孔一缩,似乎怕极了。 青年并未看游历途,而是对公子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尚方先生,能否请您将此人交于我,黄泉道人违背律则,黄泉道会处置。” 公子玩味道:“能知道我的名字……你是白夏身边的人?” “我是白夏大人的护法,此人冒犯先生,又违背黄泉律则,是重罪,不过这需要由黄泉道来处理,还请先生能……” 公子摆手阻止对方继续讲下去,道:“人你带走吧,替我给白夏带一句话,出关后,有时间就带白竹来玩。” “是。”青年又微微行礼。 游历途此时非常乖,惊讶道:“你居然是白夏大人那位神秘的朋友。” 公子有些遗憾地看着游历途随那名青年离去,幽幽道:“可惜啊,现在知道得太晚了。” “公子,可惜什么?”解开了符阵的束缚力,我们终于能到公子身边,我拉住公子衣服,想要确认公子是否有受伤。 公子微微一笑,道:“没事了,我们回圣医门吧,那边也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们。” “公子不用担心,要打架的话,还有红黑它们在,二长老伤害不到我们。”我自信道,此时小黑已经爬进我怀里,与小白各占一边窝着,红黑则绕上我的脖子,不肯呆在手臂上。 公子见我满身挂着动物,伸手抱起小白,放在自己怀里,姐姐则有些不解道:“公子,方才为何不杀了游历途?” 公子回头看姐姐,答道:“要杀黄泉道人并不容易,即使在黄泉道上不过是蹩脚虾的游历途,我也没自信能杀死他。还有一点,黄泉道人可以在死后借助怨气开启黄泉鬼道,若游历途心术不正,真的将鬼道开启,那会祸害世间许多无辜之人。” 我和九方少陵对视一眼,这黄泉道人原来已经接近是鬼了。 姐姐同样有些冷汗,不禁道:“其实我是担心,游历途知道了九命猫的事,会不会因此引来其他黄泉道人的觊觎……?” 公子笑笑,摇头道:“游历途没机会说的,因为他很快就要死了。” 姐姐一愣,“死!?” 公子神秘笑道:“阎王要他三更死,岂能留人到五更。” “公子,黄泉道上还有阎王?”我诧异了。 公子轻咳一声,道:“其实,黄泉道人的律则是他们的生命,游历途触犯了黄泉道的律则,死罪难逃。白夏心肠虽好,但他身边之人都是狠角色,游历途触犯了白夏在黄泉道的威严和律则,白夏身边那些人绝不可能让游历途活着。”公子摇头道。 “白夏在黄泉道这么厉害?”姐姐有些傻眼。 “他等于是黄泉道的阎王爷了。”公子诙谐道,“而且白夏那家伙有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缺点。” “什么缺点?”我不由好奇抬头,白夏那般美好的人,也有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时候? “白夏总能让一些非常厉害的能人异士心甘情愿为他做事,这还不让人气得牙痒痒吗?”公子幽默道。 所有人都有些无语了。 我扶住公子,担心道:“公子,你身体还能撑住吗?”刚才与游历途打了那么久,真担心公子的身体会不会受影响。 公子脸色这时候也苍白下来,道:“是不太好,刚才对付游历途差点耗尽我的内力,先回圣医门,处理完圣医门的事情,真得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了。” 我急忙扶住公子上马车,然后重新启程,刚巧赶到昆山脚下,我们就碰到了来接我们的许庸医,连衡旭大公子和随尘二公子都来了。 许庸医瞧见公子,一开口便损了几句,公子也毫不客气地‘回敬’许庸医,许庸医完败,垂头散气地交代我们最近圣医门发生的事。 这时我们所有人都诧异了,因为许庸医说,圣医门的内部问题已经解决了,唯有公子淡笑地听着。 许庸医讲得很激动,道:“……尚方家对上二长老,啧啧,够惨烈,够精彩,二少那家伙也是真人不露相,我们被二长老逼得步步退,他居然能激流涌上,反压二长老一筹,甚至直接将军……哈哈,二长老绝对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我听得糊里糊涂,问:“许庸医,二长老不会再找公子打架了吗?” “打架,哼,那他也得有这个能耐吧。”衡旭大公子不屑道。 “圣医门门口,几位禁地执法长老也亲自出来迎接,这真是让我和姐姐等人呆掉了,一路惊险回圣医门,以为会有另外一场战斗,我还把红黑和小白叫回来,就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如今这是……? 回了圣医门,几位禁地执法长老还有一些资深医者老前辈都一起来到公子的住处,其中一位禁地执法长老感叹道:“哲悦,能平安回来我们便放心了,二长老心机深沉,我们虽然猜到他会有所行动,却实在没料他的动作会这么快,甚至双方面进行,对你一路追杀。” 许庸医似乎是把圣医门当自己家了,义愤填膺道:“就是,那二长老为博得门主的位置,根本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衡旭被他拉下位置不说,又利用随尘醉心丹药的理由,也把随尘除名。最后是你啦,哲悦,你知道二长老怎么做吗,他居然利用自己的弟子散布谣言,说你学习寒门咒术,想借此让你也失去资格,切,当大家都是睁眼瞎吗,也不想想他自己勾结鬼盅派的外敌,又与巫医往来密切,真以为我们找不出证据。” 另外一位资深医者老前辈,高兴道:“多亏了随尘二公子,我们才知道哲悦是被冤枉的。” “是啊,公子,随尘二公子好厉害呢。”晨风在一旁也激动道。 我和姐姐刚回来却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圣医门的内乱止了,公子不需要再受累,可以好好休息的,这是好事。 “哦?”公子抬眼,笑看随尘二公子。 许庸医道:“随尘那家伙果然不是吃素的,一出手便制住了二长老,而且最后还能反将二长老一军,让老家伙吃了一个闷亏,失去了门主资格,哈哈,说来就好笑极了……”众人热闹洋洋,许庸医说得更是激动得两眼放光,直叹自己以前小看了随尘二公子。 我和姐姐听着,也对随尘二公子的敬意油然而生。 公子面对众人笑了笑,儒雅道:“圣医门能没事那是最好了,二长老虽与我素有偏见,不过没想到他会做到如此绝的地步。” 公子刚回来,需要休息,几位长老和其他一些人相继离去,衡旭大公子和许庸医也离开了,姐姐和晨风则开始去忙碌莫风的伤势。 我呆在公子身边,照顾公子,不过意外的是,随尘二公子没有马上走,而是待到那些长老们都离去后,脸色臭臭地朝公子骂道:“在我面前,你还要装到几时?所有的事我都照你的计划给你办好了,你可知道,欠我可欠大了。” “随尘,好歹你是哥哥,为弟弟做点事,还要跟你弟弟求回报吗?”公子特无辜,更或许是为了赖账。 “少来,为了对付那个跟你差不多狐狸成精的二长老,我浪费了不少时间,这些你必须偿还给我。”说着二公子拿出一整卷长长的单子,道:“上面记载的药材给我找齐,算作你让我为你做事所需要的费用。” 公子清雅一笑,“多谢二哥了。” 随尘二公子这才满意离开,于是,我想我知道了一件事,随尘二公子是依照公子的吩咐办事的,从头至尾,都是公子在算计二长老! 这个秘密我还是留着自己独藏好了。 全书完 后续 后续 公子把随尘二公子的药材清单交给我,我才知道随尘二公子要的全部是罕见药材,于是我接到了一个任务,这段时间我和晨风两人需要忙于帮随尘二公子寻找各种珍稀药材。 莫风的伤势渐渐稳定,公子伤势未愈,内力不足,莫风后来几次施针则由衡旭大公子代劳,加上随尘二公子的上好丹药,莫风总算挺过了危险期,整个人也渐渐恢复精神。 公子的身体因为之前遭受了黄泉道人作祟,又一路劳累奔波,终于在到达圣医门后第三天,发起了高烧,紧接着又生了一场大病。 公子高烧不退,我就抱着小白它们一刻不离地守着公子,小黑更是一起窝到床边一角,有小黑在,公子的病才好得快,姐姐熬了药,公子服药后出了一身虚汗,我给公子擦汗,公子换下一身衣服,人精神了一些。 我和晨风轮流着照顾公子,可公子的病没有大起色,我睡得不踏实。 圣医门也渐渐恢复以往的平静,如不出意外,随尘二公子将会继承下任门主,那天,随尘二公子在给公子施针的时候,还音乐听见,随尘二公子骂自己被公子算计了。 待公子能下床,我才发现公子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心疼不已,晨风直嚷嚷着要好好补补,公子只是微笑地摸摸我的头。 公子身体慢慢恢复中,我和晨风便开始为随尘二公子采药,小白有事要回它的沼泽森林,下次小白回来,说会带着火狐一起过来玩。 红黑有了两条可爱的宝宝要照顾,暂时回到它的情人身边去,明年我就能看见红黑那两条可爱的宝宝,据公子说,紫麟蛇王要养育后代非常困难,所以红黑这次能得到两条小宝宝,非常高兴。 小黑爱玩,昆山很大,小黑最近一直跑昆山附近玩耍,不过一般都会在我附近不远的地方,若我想要找小黑回来吃饭,小黑总能及时出现,“喵喵”叫着,于是我发现,最近小黑越来越爱撒娇了。 好在有昆山动物的帮忙,随尘二公子开出的各种奇珍药材,寻找起来不算太困难,不过此任务似乎也只有我能完成,其他圣医门的弟子看到那长长的药单,药材又是珍奇无比,眼睛都瞪直了,有的直接翻白眼,装昏过去。 那天,我和晨风,还有几名公子身边的弟子继续为随尘二公子采药,却意外见到了叶大侠父子,还有云锐等人。 叶大侠似乎遇到了很麻烦的事,又受了很重的伤,云锐则是上圣医门来讨药的,是为三叔讨药,说三叔中了一种奇毒,我急坏了,想跟云锐一起下山去看三叔,却被公子阻止了。 公子安慰道:“祁天不会有事的,他此生的命格已经变了,起码还能活上好几十年呢。” “可公子,我还是担心三叔,而且三叔与云锐好像吵架了,三叔中毒,可能会需要人照顾。”我忧眉道,云锐来圣医门求药的表情郁郁寡欢,我猜云锐与三叔肯定是吵架了。 公子这才叹道:“云锐被巫医的言咒所束缚,他与祁天其实有缘无分,原本今生是无法在一起的。而且云锐和祁天两人的命都不好,自己的命运也注定坎坷。在京城的时候,我发现祁天命数将至,便帮祁天改了命格,又将云锐身上巫医的言咒转化为四劫,能帮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烈儿你跟去了,反而会有影响。” 我难过点头,不过写了一封信让云锐一起带给三叔,如果三叔遇上什么危险和麻烦,我希望三叔能来圣医门,当然我也劝三叔不要和云锐吵架,我很喜欢云锐,希望三叔也能和云锐继续当好友。 而叶大侠在圣医门疗伤期间,我又跟公子去了一趟陆兴县找卢震,公子要为叶凛和叶大侠疗伤,具体如何我并不清楚,不过叶凛有些可怜,他被饿了三天三夜没吃,据公子的说法,是因为叶凛怕扎针治疗,所以屡次逃跑被抓所受的惩罚。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饿三天的不止叶凛,还有公子和叶大侠,似乎是治疗需要,公子之前的解释,根本就是糊弄人的。 事后,我和叶凛两人跑遍圣医门各处,还带叶凛偷走姐姐特别珍藏的美酒,叶凛跟公子他们一样,很喜欢喝酒,我们坚定的友谊就是因此巩固的,于是那晚两人都醉醺醺的。 我喝得不多,不过那酒后颈非常大,人虽然清醒,不过整个人却轻飘飘的感觉,后来似乎是公子抱我回去睡觉的,我闹公子,企图想要压住公子滚床单,却闻公子的轻笑声,以及淡淡的药草香…… 叶凛比我惨,他喝了一整坛的酒,第二天走路的脚步依然有些不稳,脸红扑扑,一副就要死了的模样跑到草地上晒太阳。 叶大侠伤养好之后,便要离开,我有些舍不得和叶凛一起玩的时间,叶凛最后送了我三个玉雕成的礼物,很漂亮,做工也非常精致,其中更有当年公子送给叶大侠的玉发簪,此刻居然又回到我手中了。 据公子说,那三样东西是非常上等的玉器,是极品!不过我觉得三样玉器的名字取得不好,因为它们唤作‘鬼器’。 后来公子收到了三叔的一封信,信中说了三叔的毒已经清了,让我和姐姐不要担心,以及关心我和姐姐的情况外,还稍微提到了一点云锐的事,三叔只说,以前都是云锐追他,这次换他去追云锐,希望不会错过。 虽然意思有点朦胧不明,不过显然三叔要跟云锐和好了,这是好事。 公子和衡旭大公子连连声明此生不娶,气得几位新任长老差点吐血,一位禁地执法长老很喜欢姐姐,认姐姐为干女儿,最近也开始愁起姐姐的婚事,圣医门中喜欢姐姐的大有人在,不过姐姐似乎在这方面是块朽木头,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反而更关心她开在京城的孤竹酒楼的生意,大忙人一个。 九方少陵回家后,又来了圣医门,偶尔向公子以及其他圣医门资深医者请教医术上的问题,偶尔也会与姐姐和晨风他们聊天,没什么脾气。直到有一天,我在随尘二公子的花园里找到小黑时,听到了九方少陵的声音,“我没想那么多,也不敢奢望那么多,只是……只是想对你好。” 我抬眼看去,隐约两个人影,另外一个背影很像姐姐,半年后,在那位禁地执法长老干爹的促成下,九方家的人带着聘礼提亲来了,姐姐与九方定下婚约。 再过了一年,红黑带着它的两条小宝宝回来了,不过它们生活在昆山深处,偶尔到圣医门来找我,小白要留在沼泽森林与火狐和它其他的狐族一起生活,据说沼泽森林那里有一位老人,是火狐的主人,火狐要一直守护它的主人直到最后,所以不愿离开。 不过小白比较任性,有时候会突然就跑来圣医门找我玩,小白一来,便特想念它的烤鸡,于是我都会跑到大厨房去偷烤鸡。 小黑也长大了,额头上一个‘火’字非常清晰,全身毛茸茸地窝在我怀里舔毛,今天我要泡一壶好茶招待将要来的人,三叔带着云锐来圣医门作客,听说叶凛也会来玩…… 小黑睁开眼睛,懒洋洋地叫一声,“喵——!” 抬眼间,一袭清雅的白衣朝我这边的石亭走来,我不由笑然,“公子——!” 番外逝去 番外 逝去 五年后 他叫苏夜,五年前因与叶凛父子躲避公输景的追杀,而一起逃入这座罕无人际的沼泽森林,认识了隐居在此的一位高人,据说是当年轰动整个初庆国而后神秘失踪的祁老先生,因缘际会下,苏夜成了祁老先生的徒弟,并得其所传。 如今,苏夜住在这沼泽森林已有五个年头,外面的世界早已全变,初庆国的皇帝变成了公输景,叶凛那家伙竟会跟着叶煌开起钱庄做生意。似乎只有他什么也没变,他还是当年那个苏夜,不过又有什么不一样了吧,在沼泽森林越久,他就越怕接触外面的世界,好在他有个师父陪着,苏夜并不会太寂寞。 他的师父姓祁,叶煌那样的人都会尊称师父一声‘祁老’,但严格意义上说,他师父是个有些固执的老头,都一百多岁的高龄了,完全不服老,每日必到院中菜地里翻翻土、除除草,还要修剪花圃什么的。 苏夜怕师父老人家闪到腰什么的,劝过几次;他这个徒弟又不是当摆设,那些活,他能做好,只希望师父多多休息,可师父固执地认为那是亲近自然,还不许他插手。 更离谱的是,师父喜欢亲近一些奇怪的动物,甚至是喂食。那些动物也是莫名其妙,整个沼泽森林那么大,为何总喜欢往师父的花园里跑,尤其那只火红色的狐狸,都是经常户了,苏夜见怪不怪,但有时候一些极具攻击性的猛兽也跑来找他师父‘撒娇’,一个猛扑就能把他师父压在身/下,这就让苏夜有点胆寒心惊了。 虽然师父在许多方面都让苏夜有点无法理解,但师父对他那是真好,就像是当成自己的孙子一样疼爱,苏夜这辈子,除了叶凛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师父,而且这个师父还带了点仙气。 只是,师父心里似乎也有苏夜不懂的苦,即使师父从来不说,苏夜也隐约明白,师父心里一直念着一个人,一个叫寒生君的人。 苏夜不懂那是一段怎么样的感情,但他却明白师父有多在乎那个人,那个先他师父一步,躺在院中墓穴的人。每每夜深之时,师父总会独自静坐在院中,看着那座墓发呆,以及偶尔对着那座墓自言自语,眼里流露的是对那人的想念…… 那天,师父突然兴致很好地给他讲故事,是一个关于家族叛逆小子与大魔头的故事。故事里,原本是京城望族,享有不尽荣华的公子哥小祁,头脑很好,又够大胆,加上本身也很有才华,一度沦落的家族事业被小祁扶了上来,却被家里的兄长嫉妒着;小祁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所以他后来便将事业转给他的几位兄长,自己跑去种花啊,草啊,更到处收养流浪动物什么的,家族人为此头疼不已,一度认为他叛逆、反骨,还是个缺少管束的傻瓜…… 苏夜一旁听着,不满道:“这个人只是不希望与他兄长的关系闹僵,不是吗。” 他的师父笑了笑,继续着故事:“后来家族人为了安定小祁的心,给他找了门亲事,小祁当时还年轻气盛,媳妇过门没几天呢,他就大胆地离家出走,不过也是他倒霉,刚离家没多远就遇上打劫的山贼了。” 苏夜被自己师父那语气给逗笑了,道:“不会被洗劫一空吧。” “谁让他穿得一身富贵相,一路招摇而过,那荒山野岭的,不就是让人来抢的嘛,好在山贼抢去了小祁的钱财和衣物后,也没为难他,扔了一件臭烘烘的褂子给他,让小祁别学大侠闯荡江湖,赶紧回家。不过小祁他没回去,穿着那件单薄的小褂子蓬头垢面地走了几里路,饿得前胸贴后背,正巧碰上有人在野地里烧兔肉,小祁当时想也没想,就跑过去了,然后他就遇上了那个人……” “就是那个大魔头吗?”苏夜好奇道。 师父像是在回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点头道:“是啊,那人就是个魔头,无赖,流氓。反正什么坏的词用在那家伙身上都不过分。就为了那只烤兔肉,魔头欺负一顿还不够,竟然把人绑在树上,要不是小祁靠着树林里的朋友相助,说不定他就成了一具挂在树上的干尸。” “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魔头还算有点良心,跑回来想给小祁解绳子,却发现小祁好端端地站在他前面,在那跟老虎玩得很开心,呵呵,当时那魔头的表情可精彩了……” 苏夜想象一下,不由有些背寒,逗老虎跟逗猫似的,他若是那胆大的魔头,第一次看到,那也绝对刺激。 “……之后小祁发现,原来魔头自己也饿了好几天,而且当时魔头身上还带着挺严重的伤势,于是为了报答那份兔肉美餐,小祁也没计较太多,决定帮魔头疗伤,好在他们当时是在树林,那地方有很多小祁的动物朋友,所以小祁很快就找到了疗伤的药草,还有一些吃的野果子,可以让他们饱餐一顿。不过魔头就是魔头,不但没有感激小祁,还理所当然地继续欺负人。”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有那么点义愤填膺。 苏夜点点头,赞同道:“这个魔头确实有点过分,好歹帮他医治了伤势,小祁没被魔头打伤吧?” 师父老脸微微一红,道:“咳,那倒不至于,魔头当时还受着伤呢,他就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欺负几下而已。不过后来,他们遇到了几批来路不明的杀手,小祁这才想明白,那魔头原来是遭人追杀,于是小祁借他那些动物朋友的帮助,帮那魔头躲过一次又一次的追杀,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名气却因此在江湖上传开,而且越穿越神,都快把他妖魔化了。”师父语中多了一分苦涩。 “那个魔头为何遭人追杀?” “因为他是魔头啊,全初庆国最出名的大魔头了。” “那个魔头很坏吗?”苏夜不解道。 “不知道,也许吧,不过小祁认识的那个魔头,没那么坏,至少他不会在小祁面前随便杀害无辜的人,而且,小祁的动物朋友们,并不会排斥那魔头,尤其是后来,小祁收养了一只小狐狸,粘魔头比粘小祁来得热情。” “呃……为何?”苏夜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经常跑来他师父身边的那只火狐狸。 “因为魔头烧得一手好菜啊,不但把小祁身边的动物朋友收服了,也把他对魔头的怨气给磨没了,几次患难相救,让他们渐渐熟识起来,魔头对小祁的态度也开始慢慢转变,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小祁甚至把魔头当成知己来看,自己家那点族谱魔头全知道了,甚至连自己离家出走散心的原因都,小祁也告诉了魔头,他是被家里人视为异端。不过魔头的心思难猜,小祁也无法从魔头那里问出魔头的来历。” “这样岂不是有点危险,要是魔头对他起了歪心思怎么办?”苏夜忍不住替故事里的小祁担心起来。 “歪心思……呵呵,小祁是傻的,不过那时候也不容他细想,他与魔头两人算是一路被人追杀回的魔头家,魔头的家在当时是初庆国相当有名的魔教,人人畏惧。” 把魔头送回家,小祁便就想告辞了,不过魔头又哄又骗,硬是把小祁留下,而且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好得让小祁差点以为魔头脑子出问题了。不过魔头这一路早把小祁的性子、脾气摸得熟透,随便几道菜、几声肝胆相照的兄弟情义,就差点让小祁飙泪认魔头当干哥哥;魔头甚至还教他武功,虽然小祁年纪过了,但要学的话还是能学点的,最终,小祁没能翻出魔头的五指山。 很快魔头当上了家主,开始了他的家族整顿以及扩展计划,小祁带着他的动物朋友一起帮助魔头,他的名字更被江湖中大多数人知晓和畏惧。魔头身边的手下人也个个都对小祁非常好。不过小祁心里知道,只有魔头才是最懂他的人,魔头待他好,待他诚,冲着这份真挚的信任和情谊,他愿意为魔头打这江湖天下,让魔头的家族事业在江湖上发扬光大。 就在魔头的家族事业最顶峰之际,一封家书送到了小祁手中。小祁知道,自己必须回去一趟了,他在魔头这边过得风生水起,他家里却是一团乱糟糟,两个哥哥为争夺财产闹得分家;他那仅一面之缘的媳妇竟为他生了一个女儿,虽然自己成婚那夜,喝得一塌糊涂,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不过媳妇在他离家出走后没多久也直接休了他改嫁,过十个月后,送来一个女儿,说是那晚洞房留下的孩子,因为她现在要过新的生活,不能多养这个女儿,便交给了小祁家里。可没想到小祁的名声在外,很多人都打起他女儿的主意来,他那只有一岁的女儿就这么被一群江湖人掳来掳去,小祁初为人父的喜悦还没尝到呢,就被当头一棒打醒,急忙拽着家书去找魔头,他得回去。 而那原本是一个很简单的误会,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一句对别人撒谎的话,魔头说出来,小祁正好听到,于是误会就成了。 魔头说:“我就看上他了!” 小祁心一突,脸烧得跟红苹果一样,原本想找魔头商量的,却躲在一边听人家墙角了。 “这么努力讨好他,是想霸占他的信任吧?你是看上他的人,还是他的能力?知道现在江湖上是怎么传你们的事吗,都说你寒魔头用计套住了那位得力助手,该不会是牺牲色相的‘美人计’吧,不过你那得力助手也是个纯纯的美人啊。” 魔头大笑:“哈哈,知吾者,唯汝矣。” 小祁是不告而别的,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到家族里。了解情况后,带回他的女儿很顺利,只是他在家里并不受欢迎了。 两个哥哥苦口婆心道:你看看,你都给家里带来什么了,一群草莽的江湖中人,家族里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从来就不与那些江湖中人打交道,要想你女儿远离江湖,我们会给你好好养大,但你既然已在外面走动,就别回来了。 小祁又离开了家,漫无目的四处流浪之际,被魔头找来了,此时的魔头双目狰狞,发丝絮乱,眼里还有着红红的血丝,一副恨不得将他吃了的表情,看见小祁,二话不说,先恶狠狠地欺负一番,然后直接打包扛回家。 ……他们的误会还没解开呢,魔头的敌人却开始出现了,谁让魔头的家族事业蒸蒸日上,一片欣然,嫉妒和仇视的大有人在。魔头家族最大的事业便是毒和咒术,结果这老本行全都开始往魔头身上招呼,有次最危险,魔头差点当场没命,要不是小祁当时够冷静,又借助动物朋友的帮忙,或许魔头真就从此去了。 经由此事,魔头知道了,自己家族中出现内斗了,于是雷厉风行地开始整顿家族风气。 经由此事,小祁知道了,自己是栽在魔头身上,而且心都给弄丢了。终于有人站出来,替魔头委婉告诉小祁,魔头的家族事业算是成功了,但他也成为多余的了。 小祁向来干脆,魔头既然只是利用他,他也没必要一直厚脸皮地缠着魔头,于是,小祁又来了一次不告而别,走得那是绝对干净利索,不留一点痕迹。 因为魔头,他有家回不得,无奈之下,只能继续流浪江湖。 又因为魔头,他的江湖路不好走,朋友认识没几个,仇家倒是一大堆。 在后来一次,他甚至丢了他的小狐狸,几经波折,小祁来了一处渺无人迹的森林隐居,却总会在心底某处,不自觉地念着那魔头的平安。 小祁这还没住多久,大魔头抱着他的小狐狸,笑得一脸痞相,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一身破烂衣服,蓬头垢面的狼狈样,连他的小狐狸都跟着吃了不少苦。 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魔头这边直接上前抱住小祁,把身上的泥巴全蹭到他身上,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道:“我找了你整整两年,知道那是什么心情吗?” 后来,他知道魔头是借由他的小狐狸一路寻来,彻底呆了,魔头竟然扔下他辛苦创下的家族事业跑来找他,还有,要穿越这座恐怖的沼泽森林,他非常清楚那是多困难…… 于是魔头理所当然地住了下来,理所当然地霸占他的床,连带霸占他这个人…… 日子虽然过得很一般,但他们很幸福,他甚至觉得能与魔头一起在这里活到老,但魔头倒在了魔头来沼泽森林的第五个冬天。 魔头是被人下咒的,而且是他自家的老本行,没救。小祁想骂,可不知道该骂魔头什么,想哭,可不想给魔头瞧见,他甚至不敢睡,怕魔头在他睡着的时候消失了。 死前,魔头还在那开玩笑,“唉,坏事做太多,遭报应了,阿俊,你好好活,我绝对不先投胎,一定会在奈何桥等你的。” 师父说到这里时,停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苏夜没打扰师父,他觉得魔头的话虽然感觉有点像在诅咒人,但似乎还有着无比的执着和不甘心,更有不舍得。 魔头最终没能活过即将来到的春天,他的心仿佛也跟着停留在了那年冬季。那年,他再次踏出沼泽森林,步入久违的江湖,想要报仇却发现那个下咒之人,早已经死在了某个阴谋斗争下,他只能再次回到那个有魔头陪伴他的地方。 然后这些年,他就守着一座孤坟生活着,晚年的时候,竟然有人意外地进入这个沼泽森林,他也因此收了一个徒弟,如今…… 师父最后说,故事里的那个小祁好像已经等到当年那个魔头来接他了…… 苏夜眼里溢出水,他永远记得,师父是看着院中那座墓碑合了眼的,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苏夜就跪在师父面前,眼泪掉下来,声音哽咽了,他的师父……没了。 按照师父的遗愿,苏夜将师父合葬在院中一座已有主人的墓中。 这里的一草一木,苏夜都非常熟悉,此刻他正看着墓前的题字发呆,回想起这五年时间,师父对他的照顾和关爱,师父刚离去时他的惊慌失措;以及那份心底的痛。即使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对于师父的离去,苏夜到现在还未能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墓碑上先前未刻完的字,后来被师父亲自补上,寒生君,苏夜后来知道,师父心里一直惦记的人,原来一直躺在这里。苏夜甚至猜想,或许师父讲的故事中,那个魔头的名字也是寒生君。不过此时,墓碑上多了他师父的名字:祁俊! 墓碑上的题字是叶煌用他深厚的指力写上的,除了两人的名字外,还有两首墓志铭,寒生君一首,他师父祁俊也有一首,两首诗是按照师父先前信中所留而写的。 寒生君旁边题的是: 生不逢时是无奈, 此朝相遇天恩赐, 遥离寒门寻君迹, 奈何桥头待俊时。 师父祁俊旁边的则是: 众生皆醒吾独醉, 知己难觅命誓随, 此心难忘唯相离, 祈生平安遇故人。 苏夜这时已经明白,这两首诗写的就是师父与那人的一生,也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木房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也打断了苏夜的遥想。 苏夜抬头看去,一袭白衣的青年徐步走过来,清秀的脸上,偶尔可以看见一对浅浅的酒窝,那是祁烈,身边总是跟着一群莫名其妙的动物。五年前,苏夜曾与祁烈在京城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这人长了个子,却还是那张娃娃脸,而且他竟是师父的曾孙。 苏夜在沼泽森林见过不少人,叶凛与叶煌来过多次,还有一位气质儒雅的青年,听叶凛说,那人是圣医门的大夫,医术非常了得,师父最后的一段时间,一直是那位尚方先生在帮忙治疗,苏夜心里是很感激那位尚方先生的。 而师父家里的后辈人祁天,以及曾孙女祁欣都来探望过他们的祖父。只是,这五年间,甚至师父临终之际,苏夜都没见到眼前这位,据说是师父曾孙的祁烈,踏进沼泽森林。 算起来,祁烈是这两天才到的沼泽森林,陪同他前来的还有先前那位气质儒雅的圣医门大夫,尚方公子。 祁烈走过来,没与苏夜说话,只是看着墓碑发呆。苏夜淡淡看了一眼,便独留对方继续站在墓前发呆,自己转身离开,他与祁烈还不算熟悉。 苏夜绕至木屋后面,就见尚方先生与叶煌正在谈话,“……之后的事就拜托你了。” “那你呢?”叶煌那张万年不变的冰脸上竟然也有一丝沉吟。 “祁老的事……烈儿心里难过,我打算带他去白夏那里散散心……” “不能相见是他命理注定的,这并不是你的错。”叶煌又道一句,苏夜听得莫名。 不过再后面的话,苏夜也没听,他独自在房间收拾东西,这次叶凛强硬要求他一起离开沼泽森林,去外面和他们一起住,恐怕下次很难再回这里了。 晚上,众人围坐一桌用饭,苏夜格外认真吃着,因为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他很珍惜这种安静的地方。 旁边的祁烈看他,笑道:“苏夜,听叶凛说,你答应跟他一起出去了。” 苏夜点头,“嗯。”心里有点意外,这个祁烈似乎总是第一个找出话题。 叶凛抬眼道:“我好不容易说服的。” 祁烈欣慰地笑了笑,点头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两个浅浅的酒窝冒出来,很漂亮。 这时一只头上有字的黑猫跑进来,缠在祁烈脚边喵喵叫了两声,很随性地跳上祁烈的腿上,窝着打呼,祁烈拿了点东西喂食黑猫。 旁边的尚方先生习惯地为祁烈添了一块肉干,一边又与叶煌谈着事情,祁烈夹起肉干吃掉,然后又对苏夜道:“其实去外面走走真挺好的,有空记得要跟叶凛一起来圣医门找我,我也带你转转。” “好,有机会我会去。”苏夜觉得,他对祁烈的性子大概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人待人挺诚的,或许除了叶凛外,他又会多一个朋友了。 紧接着一白一红两只狐狸也窜进木屋,缠住了祁烈的注意力,祁烈拉上他和叶凛,一同带着他的动物们到院中散步…… 相处多天,苏夜慢慢观察发现,祁烈身上那股子儒味,是随了那位尚方先生,温和知礼,举手投足间还能透出股淡雅,祁烈与尚方先生的关系似乎非常好,但也说不上他们两人具体是什么关系,尚方先生很照顾祁烈,可祁烈似乎更照顾尚方先生,直到苏夜好奇询问叶凛后,才知道那是一对恋人。 而且祁烈这人脾气非常好,比他和叶凛要开朗很多,尤其是那份对谁都很真诚的笑容,很容易感染到别人,连叶凛那样不多话的人,也被他带动得健谈许多,苏夜原本无法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的心情也渐渐好了。 尚方先生与叶煌一起走出来,尚方先生朝远远抱着白色狐狸说话的祁烈道:“烈儿,我们明天回去。” 祁烈回头,看了一眼,应道:“好。” 临走前,祁烈捧着一大垒金纸钱来到墓前,慢慢坐下,然后将纸钱摆好,又把亲手叠的元宝放在垒起的纸钱上面,擦火点着,什么话也没说。 院中除了微风扫动树叶的沙沙声外,只有偶尔的鸟叫,一切是那么安静,苏夜也想在临去前为师父上一道香,便走了过去。 一滴水落下,滴在了墓前的干燥泥土中,留下一点润色,苏夜不由一愣,抬眼看向旁边的祁烈,刚才那是眼泪…… 祁烈看着墓碑,低低道:“都说‘百善孝为先’,我这样当曾孙的,是不是很不孝?” 苏夜无法回答,他想,祁烈心里或许比他想象得更加难过。 尚方先生自身后走来,拍拍苏夜的肩膀,苏夜回头,就见尚方先生朝他点点头,苏夜识趣地起身离开,留下尚方先生陪坐在祁烈身边,淡淡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