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庶女》 入V公告 亲们戳一下 亲爱滴们,感谢你们点开雪的这个公告。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是你们的收藏和评论给了我写文的热情和动力,的确,或许每个作者都会这么说,但请亲们相信,这是作者们发自内心的感谢。 谢谢你们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陪着我走到今天,雪很感恩,但也很贪心,希望你们能一直陪着小雪儿,如果小雪儿撒娇卖萌可以换取你们的不抛弃不放弃,那么雪可以无节操的撒娇卖萌,哇咔咔~ 雪要v了,所以雪很兴奋,但是对于你们来说,这个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写一篇文,能加v,是每一位作者的期待和憧憬,因为那代表着她拥有了一批可爱的读者,也代表着她努力的结果被大家所认可。 我知道,很多人看见我要加v,或者会愤愤的骂上一句,写的什么破文,还加v,然后就毫不犹豫的点了那个让雪心疼的叉叉。 当然也有很多亲亲,等着小雪儿v后的爆发,对于这样的宝贝们,雪像你们致以崇高的敬意以及无上的感谢,o(n_n)o哈哈 每一个读者在雪的心目中都是一样的,就算你们不能跟着雪走到最后,雪还是会一直感恩。但是你们还没有看到咱家双面男主独宠风荷的情节,还没有看到男主因为风荷大脑当机的情节,还没有看到他们一起发威虐渣渣,还没有看到萌萌的包子们蹦跶出来祸害爹娘,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小雪儿不管了呢? 昨儿个下了一场大雪,然后冻的我的小爪子红通通的瑟瑟发抖,雪就在这这冰天雪地里化成一个鼻子上插着长长胡萝卜的大雪人,在风中凌乱着求订阅了啊~ 养文的亲亲,一直追文的亲亲,文文以后的命运就交代在今天的首订上了,呜呜,其实如果我是读者,也会愿意等着文章更肥再下手,可是作为作者,雪无语望苍天,只想大声的呼喊,冬眠着的宝贝们起床首订了啊~ 明儿十点左右,雪会放惊喜万更哈~ 每更新一万字,雪知道要坐在电脑旁边码五六个小时,雪是千字党,码字不快,所以每个字都是雪坚持努力的结果,如果亲爱的们喜欢雪的文,请支持正版订阅,对于雪来说,这是一种支持,一种鼓励,一种让我在写作的路上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自然,无论订阅如何,雪都会努力的将这篇文写好,雪是因为喜欢,才开始执笔写作,因为喜欢,所以定会认真完结。 雪是超新鲜的新人一枚,希望有你们陪着我一起走在这写作的道路上,体会故事中人物的悲欢离合,一起成长一起进步~ 你们在,故我在。 祝大家天天开心,看文愉快~ ps:不想花钱充潇湘币的亲们,可以通过潇湘导购在淘宝购物获得潇湘币,也可以做任务免费获得潇湘币。 雪之所以选择在这半夜里发这个入v公告,就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亲爱的们一个个点雪的xx,撒娇一下,亲爱的留下来好么? 第一章 回归 天仙 一轮新月将清辉缓缓的洒向大地,不明不暗;点点繁星眨着眼睛看着这安静的夜。 玉峰山下的官道上,只能偶尔听到山上风吹过树林的声音。仿佛一点的突兀都能撕裂这个夜晚的静谧。 两匹骏马从山路的一端飞奔而来,清脆的马蹄声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这种沉静,缓缓的从远处传来。 马背上是两名少女,一个一身黑色夜行衣,另外一个却是一套飘逸的白衣。 “教主,属下查到十年前有位道士游方游到秦府,说教主是杀不得的‘煞星’,从那以后,教主便受尽了夫人小姐们的欺负。”黑衣少女语气十分恭敬的说道。 “杀不得的‘煞星’?这种说法还真有趣,那个道士呢?”白衣女子声音清冷,纵使如此素色如此清冷也难掩她的一身的风华。 “属下无能,没能查出那道士的蛛丝马迹。”黑衣少女语气微微有些忐忑,教主的喜怒无常她已经见识过无数遍了。 “继续查!”白衣少女语气沉静,若不是那老头坚持让自己回去,她才懒得回去搅和,“还有,玲珑,从现在起不要叫我教主,叫小姐,记住。” 就因为那道士的一句话,害得原主香消玉殒,他最好祈祷自己不是被别人利用! “是,小姐。”玲珑看着美的让人不敢逼视的主子,这样的美,生来便是为了让人膜拜。 “皓月什么时候过来?” “根据今天下午接到的传信,她这后日便可与我们会合。”玲珑答道。 “好,告诉皓月,不必与我们会合,让她在烨阳的挽福楼等我们消息。” “是,小姐。玲珑记得前面的迷雾森林有一眼温泉,我们去歇一晚可好?” “走。”马儿们轻快的飞向那座郁郁葱葱的森林。 舒舒服服的泡完温泉,二人回到之前在这里修建的木屋,头发未干,素衣女子便坐在窗前吹风。夏日晚风习习,让人感觉无比惬意。 这样安静的夜晚让她陷入了沉思,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来到这个世界成为秦思思的时候仅仅只有九岁,朦胧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苍白的灵堂,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生身父亲当作“煞星”扔到远郊的别庄里自生自灭。 直到这次秦府派人去别庄让人叫她回府。 六年了,要不是自己将当初出府的时候带着的小丫头雨儿留在别庄,那些人恐怕根本不会知道自己还活着吧。 她始终没有忘记六年前懵懵懂懂的醒来时,从她那便宜爹嘴里听到的唯一一句话:“秦思思,你果然是个‘煞星’,克死了你姨娘还要在她的灵堂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自杀,我秦晋从此便没有你这个女儿。来人,把五小姐送到别庄!” 她不知道那个秦思思为什么要撞死在灵堂上,才九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有自杀的勇气? 正想的出神,忽然耳边响起打斗的声音,还有双方吵闹的声音,扰乱了她难得安静的思考。 “九师弟,你偷了师父的凌霜剑擅自下山,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掌门。”一个突兀带着尖刻的声音咄咄逼人的响起。 “师父刚去世,你们就这么逼我,你们还是师父的弟子么?”声音里带着气愤,虽然沉稳,但是气息有些弱,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说话声中还夹杂着刀剑相撞的声音。 秦思思拢了拢头发,走出小屋,什么人竟然扰了她的清静! “九师弟,我们并不想伤你,只要你交出掌门信物和凌霜剑,我们就饶你不死。”说话的人声音里带着喜悦,身形飘渺的应付着凌霜剑,眼睛炽热的黏在那把剑上,闪着势在必得的精光。 “大师兄,凌霜剑是师父临终前亲手交给我的,掌门之位也并不是我想要的,待如风完成师父遗命,若大师兄想要,届时如风必定奉上。”一个温和的声音辩解道,声音里带着不可言喻的坚持。 “九师弟,你已经受了重伤,就不要坚持了,免得伤及性命。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何苦斗个你死我活?”大师兄继续逼问,“为何师父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的下山?难道不是心虚么?” “大师兄,跟他啰嗦什么,他偷了凌霜剑,背叛师门,这种人死不足惜!”这句话是声音的主人吼出来的,看来是个狂爆脾气! 余下几人都连声附和:“四师兄说的对!” “你们不遵师命,反诬于我!如风无话可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被这么多人围攻,凌霜剑就算是世间难寻的神兵利器,他渐渐支持不住了。 “你口口声声说师父的遗命,师父遗命是什么?你说出来,大家就不会为难你了。” “我向师父发了毒誓,直到完成,必须保密!” “我们这几人里就你资历最浅,你武功也不及大师兄,师父凭什么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你?”是一个女子狂怒的声音,还有跳脚的声音。 这女子一身红衣,颇有几分姿色,她的眼光一直追逐这那位大师兄,似是有情。 秦思思听到这里,无声的笑了,狗血啊,你以为这是倚天屠龙记啊? “你们杀了我吧。此时我身受重伤,不是你们这么多人的对手!若是放过我,恐怕以后是没这种机会了!”如风声音冷冽,双眸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一干师兄弟。 这个男人用手里的剑撑着地,虽然身负重伤,但仍然站的笔直,一身染血的长袍随着夜风轻摆,颇有几分落难大侠的味道。 暴躁声音举起手里的长剑,旋风般凌厉的向他的这位九师弟刺去。 “九师弟,我如雷今日要替天行道!” 看来今晚的小木屋要多一个伤者了,眼前这个临风而立的男子,她忽然不想他就这么死去。 “噹——” 一颗光滑圆润的圆润的小石子往如雷的剑上一击,剑身荡开,随即碎成几块。 如雷的手也被那里到震了一下,剑柄不由自主的从手中落下,心下大惊:“谁?给老子滚出来。” “你们太吵了。”秦思思飘然而落,随手将面前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 几个人一起抬头,看到眼前的少女如月宫仙子般优雅的落地,美的不染一丝凡尘。众人一下都看呆了眼。 “大师兄,天仙,天仙来了!” 秦思思定睛一看,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一惊一乍的小青年,倒是没有另外几位身上的煞气。 秦思思不理会眼前这群人,而是朝着边上的一棵树喊道:“树上的大侠,戏看够了吧?” 柳千云身子一震,本来他赶路乏了要睡觉,结果被这群人吵醒,吵醒也就罢了,有戏看也不错。 他明明将自己的气息隐藏的很好啊,柳千云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武功高深到了什么地步? 她居然能在他屏息之后察觉自己的存在!想到这儿,他无奈的摇摇头,从树上蹦了下来。 秦思思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身姿挺拔,美如冠玉,一身月白色的华服,袖口绣着的淡淡的玉兰花,看起来非富即贵。 看着眼前的男子眉眼间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嘴角扯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心下啐道:“妖孽!一个大男人搞什么慵懒?” ------题外话------ 雪有存稿,更新是绝对有保证滴,大家放心跳坑~~~求收藏,求评论,各种求哇 跪求泣求,有时间的求个评论,没时间的求个收藏,噹噹噹,好戏开锣啦~ 玉兰的花语:报恩 第二章 回归 如风 “把地上这个人救了,送到旁边的木屋。其他人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秦思思的眼光转回,看着地上的如风,指了指木屋的位置,对柳千云吩咐道。 说罢,秦思思便转身离去。 “呃?我凭什么啊?”柳千云对着她的背影无奈的叫道,秦思思连脚步顿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可谁叫美人的话他无从拒绝呢? “得罪了!”谁叫美人儿让他打抱不平呢?而且他是非常礼貌滴,对着眼前的众人一抱拳,柳千云便举起长剑开动了。 柳千云拖着如风走进小木屋的时候,秦思思正在梳理已经半干的头发。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正式眼前景象最好的写照,不过是现在是晚上罢了。他一下子看得痴了。长这么大,他见过各种风情的美女,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被一个女人的美震撼到的一天。 秦思思觉得气氛不对,回头看见柳千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目光带着痴迷的望着她,眸中虽然并没有什么让人讨厌的东西,不过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冷哼一声顺手抓起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把人放到对面的床上。” 迎面而来的茶杯带起的风让柳千云瞬间回神,连忙避开茶杯,勾勾唇说道:“你这女人,美则美矣,怎么会那么暴力呢?不知道女人应该是温柔贤淑的么,做人要讲礼仪懂礼貌,叫我一声你会死啊?”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按她的吩咐将如风放在床上。 “既然人放好了,你可以走了。”没事儿跟她讲什么礼仪礼貌? “呃?你这个人怎么忘恩负义呢?本公子刚帮你处理完那群人,累着呢,今天就歇在这儿了。”柳千云本来没有打算停留,听到她如此说话怒气蹭蹭的往上窜,他还就不走了。 “这位公子,你的恩义不是给我的吧?”秦思思瞥了他一眼,这男人带着怒气的脸也还是那么赏心悦目,只怕祸害了不少良家少女了吧,“再说,这是我一个小女子的房间,你一个大男人留这儿不太方便吧?更何况本小姐与公子你素不相识,你若留下我这一世清名不久毁在你手上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话锋一转道:“如果公子实在是无处可去,毕竟这么晚了,想留在这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里既然是我的地方,公子想要留下,须要付房租的,顺便的,今晚这个受伤的人归你照顾了。” 反正她绝对不嫌财宝多,她有那么多人要养活,钱财这东西可是多多益善啊。 柳千云看见她精灵般狡黠的笑,心湖悄悄的起了一阵涟漪,声音却是高了起来:“本公子叫柳千云,柳、千、云、给本公子记到心里,这辈子都不许忘记。” “好吧,柳公子,房租是你现在身上最贵重的一件东西。”原谅她吧,她看中了他左手拇指上的那只羊脂白玉的扳指,那可是价值连城啊,她刚看见那块玉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么通透莹润的羊脂白玉,怕是在这整块大陆上都找不到几块,她看着心就痒痒。 “你是第一个敢使唤我柳千云的人,就这么走了我不是亏大了?”柳千云解下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晶莹剔透翠绿的色泽显示了它不菲的价值,秦思思眼睛一亮,这块玉佩貌似要比那个扳指还要值钱多了,可是柳千云的下一句话让她打消了要这块玉佩的念头。 “这是我们柳家的传家玉佩,可以么?”柳千云拖着这块玉佩,递到秦思思面前,这个女子挺有意思,拐回去糊弄一下家里的老头或许不错。 “做人不能太过分,我不能要你传家的东西。”秦思思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不善解人意了,没发现人家一直都在关注那玉扳指么?她忍不住直接说到,“把你手上的扳指拿来。” 收了人家的传家玉佩,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羊脂白玉在这个时代可是有价无市,要这个,也不亏。 拿到扳指,看着柳千云那颓败的脸色,她缓缓的吐出一句:“院子里面那棵最大的叔归你了。” 说着将手里的扳指扔给玲珑:“玲珑,收起来。” “是,小姐。”玲珑抬手接过扳指,将其放在随身带着的小锦袋里。 柳千云这才注意到秦思思后面还站了一位清秀的美人,当他看到玲珑手里的锦袋时,一个没忍住问道:“乾坤袋?你怎么会有?” 这乾坤袋可是一件稀世珍宝,看着虽小,容量确实极大。这么一个小袋子,能装得下一个大家族整个仓库的宝贝,而且带着还丝毫不觉重量。 玲珑笑意盈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秦思思已经走到床边,拉起如风的手腕认真的号起脉来。 “在下林如风,多谢这位小姐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永生难报。”林如风在柳千云把他放在床上的时候已经醒来,看到秦思思的容貌时,他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在被师兄们围困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放弃,但是他不能,所以他撑着,前面的路虽然太艰难,但他不能不去扛! “救你的人可是本公子,你不谢本公子谢她做什么?一会儿的诊金有你受的。”柳千云此时也跟了过来。 玲珑白了他一眼,教主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他说话。 “多谢柳公子。”林如风仍然一脸温润,心下有点担心柳千云是不是把他的师兄都给杀了,“柳公子,在下的几位师兄现在何处?” “你的师兄?你这人是太好心了么?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们个个都打算要你的命,你关心他们做什么?”柳千云不可理解,看着林如风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恨意,解释道“放心,本公子怕脏了本公子的剑,没杀他们,只是恐怕十天半个月是动不了了,让他们等好心人救吧。” 秦思思看着林如风摇了摇头,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下了毒,这人居然还能保持一脸的温润,不是太腹黑,就是太小白。不过后来的事实说明,这个人不只是腹黑,心都是黑的。 他受的伤虽重,但基本上都是内伤。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倒也不是很难恢复。 秦思思号完脉,递给他两粒药丸:“把解药和治疗内伤的要吃下去,明天一早你可以恢复。”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林如风见她不多说话,忍不住张口问道。 她居然能解自己的毒!要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已经积年存在,连师父遍寻名医都束手无策! 现在眼前的这名女子只随随便便给他一颗药丸,仿佛这个毒是非常普通,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 第三章 回归 千云 “在江湖上,大家都叫我圣手罗刹。”秦思思玩味一笑,好似对于自己的这个身份有多骄傲似的。 林如风和柳千云一听,脸色不自觉变了几变。 圣手罗刹这称号只有那句“风华绝代,貌若天仙”能跟眼前这位少女搭上边,传说中圣手罗刹喜怒无常,将人之生死玩弄于鼓掌之上,翻手为生覆手为死。 但这些都只是传闻,因为没有人见过圣手罗刹本尊,她无论在何处现身都是带着面具的。 如今见到眼前这名女子,他们都不禁怀疑传闻的真实性。 圣手罗刹,居然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动人少女。 而且她还主动出手救了林如风一命,太诡异了,传闻中圣手罗刹是丝毫不近人情的,更别提主动救人了,见死不救才是真的。 “大家各自休息吧。柳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外面的大树是你的,那就是你今晚的归宿了。明日一早我们便走,林公子若是还需要休息可以在这间木屋多呆两天。还有,这次的诊金十万两,请公子付钱。”玲珑看着教主不愿多说话,想着柳千云一个品质极好的羊脂白玉扳指居然换了一棵树,忍不住笑着看着他开口说道,之后转头对林如风说道。 圣手罗刹出手,诊金一律一口价,没得商量,这是江湖规矩。 林如风从随身的包袱里找了一张价值十万的柜坊凭信递给她:“谢圣手救命之恩。” 话毕各自休息,不提。 第二日一早,秦思思顶着一张扎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脸带着玲珑骑着马开始往京城走去。 林如风因为要完成他师父所谓的遗命,虽然身体并没有完全复原,但仍然坚持着离去了。 柳千云则是死缠烂打非要跟她一起上路,一路上八婆似的叽叽喳喳打听秦思思的事情。见秦思思并不理她,他便去缠玲珑,玲珑实在受不住她的缠功,便告诉她圣手罗刹的名为凌风荷。 呵,凌风荷,她在现代的名字,如今顶着秦思思的身份过了六年,那如前尘往事般的情景仍然会不时的出现在脑海。 燎沈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那凌于水面不蔓不枝、不折不挠的风荷啊,如今想来却是更多的讽刺。 虽然秦思思的这个身份九岁之前的遭遇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但她宁愿当自己是重生了一次,宁愿当自己就是秦思思。 凌风荷,是当时她师父第一次见到她问她名字时她下意识的回答,之后教中的兄弟姐妹就这么称呼她了。 那天,也是她的灵魂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她,不解释,不开口,随他们去。 不管是凌风荷还是秦思思,那都是她不是麽?她又否认不了。 秦思思也不想柳千云一口一个罗刹的叫她,谁知道那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给她起的绰号?呃,其实是她师父了,师父说行走江湖不容易,有个响亮点儿的绰号能免去许多麻烦。 于是乎,刚开始行走江湖的那段时间,她无论杀人还是救人都会报上自己的名号“圣手罗刹”,后来慢慢发现到处都报上自己名号真得是很“二”,可是在她不再自报家门以后,只要一戴上那个面具出去,不用报人家也知道她是谁了。 只是目前来看,这绰号不仅能免去许多麻烦,也能带来许多麻烦。 走了一上午,柳千云忽然发现这一路上都是他在说话,而眼前的这一主一仆似乎都当他是透明人。 秦思思看见前面有一家酒楼,刚好肚子饿了就招呼玲珑下马往酒楼走去,柳千云一见也赶紧跟了过去。 “风荷,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我一个人说了半天愣是没人搭理我,怎么说本公子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英俊潇洒的吧,怎么你们愣是看不到呢?”到了雅间,刚一坐定柳千云便不淡定了,对着眼前的两人质问道。 “柳公子,我们好像不熟悉吧?”秦思思剜了他一眼说道。 “多聊聊不就熟悉了么?” “我为什么要和你多聊聊?再说了,跟你说话有没有赏钱,要不一句话一两银子,哦,不,要不一个字一两银子?嗯,估计这样的话有个几万两银子我们就熟悉了。”秦思思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就伸出几个手指晃荡在他的眼前。 玲珑一路上听着柳千云唠叨早就忍不住笑意了,这会儿听见教主这么堵柳千云的嘴,便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玲珑,怎么连你都这样啊?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柳千云哀怨了。 “柳公子,貌似我们也不熟吧?”玲珑笑道。 听到这话,柳千云脸上的怨尤更重了,连个丫头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也太悲催了吧。 酒楼的小二将几人点的饭菜端上来,柳千云一副跟饭菜过不去的样子,拿着筷子拼命的夹,然后放在嘴里狠狠的咀嚼。 秦思思看了好笑,这个人也太自来熟了吧,这才认识多大会儿呢,就跟人摆起脾气来了。没想到这趟回家的路上会碰上这么个乐天派的极品。 “风荷,你还是不带面具的好。”柳千云不说话,秦思思和玲珑二人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感觉气氛异常的压抑和沉闷,没话找话的找了一个话题。 “柳公子,你还是闭上嘴巴的好。”玲珑看看教主的神色,一棒子将他后面要讲的话闷死在腹中。 “风荷,我猜你一定没有去过京城吧?要不要我带着你玩儿上一圈?”柳千云给了玲珑一个眼尾,仍自顾自的说道。 闻言,玲珑的笑意一下子溢到眉角,秦思思樱桃般红润的唇也忍不住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废话!圣手罗刹治病救人捞钱不从京城的达官贵人下手怎么可能敛财,还没去过京城,这孩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柳公子,你爹娘没有教过你用餐礼仪么?”秦思思收起笑意抛了一个冷眼给他。 可是柳千云仍旧是边吃,边嘟囔着问她各种问题。 “风荷,你家是在哪里?” “风荷,你去京城干什么?” “风荷,你到京城有落脚点么?要不要本公子给你安排一个?” “风荷,到了京城如果有人敢欺负你,报本公子的名号就可以了。” …… 停,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以为她堂堂圣手罗刹没武功还要被人欺负不成?就算不会武功她那一身医毒的本事也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去吧? 第四章 归家 天谴 在柳千云的聒噪声中,三人悠闲的赶了几天路,到达了大韩的京城——烨阳。 甩开牛皮糖似的柳千云,秦思思决定先带着雨儿回秦府。 京城勇毅侯秦府门前正在经历和平常一样的日子,却发生了不一样的事情。 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站在在秦府大门口,使劲儿的敲打着那威严而立的大门上的门环。 从来都没有那个乞丐敢在这京城高官府门前如此猖狂的拍打大门,所以这种情形吸引了来来往往的人们驻足,人嘛,都是喜欢看戏的,特别是看别人家的戏。 “开门,开门,快开门!”其中面容灰灰身量稍微矮一些的一个小姑娘可着嗓子喊道。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看门人一看是两个小乞丐,啐了一口,连多看一眼都不看,砰的一下把大门合上,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要讨饭的话去后边角门,前面可没剩饭可以给你们!” 二人一见看门人关了门,立马又扯着门环摔得啪啪响,刚才的那个小姑娘娘带着哭腔大声叫道:“开门!快开门,这是五小姐,你们怎么能这样!老爷把五小姐放在别庄里不管不问六年,如今老爷要召回小姐,却连门都不开,这算怎么回事?小姐,这可怎么办呢?我们可是没有钱自己回别庄去了。” 没错儿,大门口正使劲儿敲门的人正是秦思思和当时被一同赶到别庄去的小丫头雨儿,秦思思一时兴起将她的名字改为含雨。 “含雨,别哭。反正爹六年来从来没有记起过我,说不定当时派人说了一声,这会儿又忘了是他让我们回来了。”秦思思黑珍珠一般明丽的眼睛里泪水盈盈欲滴,嘴里却安慰着含雨,俨然一副受尽委屈受尽欺负又带着傲骨的小模样。 秦思思当年跟师父去了教中,留了含雨一个人守在别庄里,小丫头也吃了不少的苦,但时刻都惦记着她家小姐,她想着老爷终于让小姐回来了,小姐终于可以有了好的前程,将来可以嫁个好人家。 没想到秦府的看门人竟然连认识都不认识小姐,思及此,含雨的眼泪更加汹涌了,泪水冲刷下来,露出一道道白嫩的肌肤。 秦思思此时的容貌是出府前的样子,府中的看门人居然不认识她!她作为秦府的主子在这里生活了九年,竟是如此的没有存在感! 说起这个,她不知道为什么她醒来的时候脸上就有着这么精巧的易容,若不是后来无意中发现,她还以为眼前这张脸皮才是她的真容。 秦思思的生母不过是秦府的一个姨娘而已,为何从她出生就将她的容貌掩去? 含雨看看了自己可怜的小姐,更加卖力的去敲打门环:“五小姐回来了,你们不开门老爷怪罪下来可不是你们担待的起的!” 秦思思心底冷笑,怪罪,怪罪的话不会去传个口信连辆马车都不派,甚至威胁说她不回来含雨的家人都会遭殃! 思及此,她悄悄的向门上洒出一些事先准备好的药粉,不一会儿,秦府威严的大门就消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地上徒留了红色的粉末和木色的丝状物。 看到秦府的正门就这么无端的消失在眼前,众人在怔愣中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旁边一个女声突兀的响起。 “堂堂候府千金落得跟乞儿一般可怜,如今竟然连府门都不让进,看来老天也看不过眼,给五小姐开了大门!” 一句话点醒了众人,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认可了这个说法。 秦思思暗暗给玲珑比了个大拇指,时机挑的不错! “是啊,是啊。这世道哪有这么残忍的人,竟将亲生女儿扔出去六年不闻不问。” “看来上苍还是庇佑好人的!” “没想到秦侯爷这么苛待自己的女儿,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唉,秦侯爷得圣上宠爱,又家财万贯,怎么会连自己女儿都不养呢。”说着还长长的发出一声叹息,旁边的人纷纷附和。 “虎毒不食子,看来这秦侯爷……”话说了一半,那人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虽未说完,但是所有人都是一副了然的心态。 “看来秦五小姐是有上天庇佑的,不知道秦侯爷如此待她会不会糟了天谴!” …… …… 旁边看热闹的人议论道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人喊道:“请秦侯爷让五小姐归家!”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大喊:“请秦侯爷让五小姐归家!” 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于是乎,这件事被好事者传到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描述的绘声绘色,神乎其神。 有人说,秦五小姐归家,家门不开,秦五小姐的一滴眼泪就让秦府大门消失在眼前。 有人说,秦五小姐是被上苍庇佑的,秦府的大门怎么可能挡得住被上苍庇佑之人! 更有甚者,说秦五小姐是下凡的仙女,那些俗物怎么可能挡得住有仙体的人! …… 却说含雨看到眼前舆论一边倒的情景,吃惊的好长一阵子没有合上嘴巴,好容易反应过来,看着自己小姐平静无波清澈的眼睛,讷讷的说:“小……小姐?” 秦思思安抚的扶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轻声说道:“一会儿会有人来迎接我们的,不能失了气度。” 含雨一听,小身板立马挺得笔直笔直的,这些年在别庄生活,让她学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就是无论在任何人面前,都得不卑不亢。要不然她早就在那吃人的地方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小姐似乎变得很不一样的,含雨摇摇头,自己这六年都变了不少,何况是小姐呢? 门口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巍峨的大门消失不见,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均是悄声议论着。 同时,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的传到了秦府的每一个角落。 秦思思是专门选了一个她那便宜爹在府内的时间来的,她想第一时间看看这府内的人性百态。 果然没过多久,一群莺莺燕燕花花草草簇拥着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大门前。 万红丛中一点绿啊!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各种求哇 有时间的求个评论,没时间的求个收藏,噹噹噹,好戏开锣啦~ 第五章 归家 荷院 秦思思看着她的这个便宜爹,当时只听了他一句怒气冲冲的话,倒是没有看到他长得什么样子。 如今一看,一身青色长袍的秦晋倒是气宇轩昂,剑眉英挺,眉间还带着温文儒雅,没想到这个以军功得封侯爷的将军倒是没有长得一副粗犷的模样。 人未到跟前,那一点绿富有磁性的声音却是先闯入的秦思思的耳朵:“思儿回来就好!原来看门的王喜两年前不在了,刘福没有见过思儿,这等有眼无珠的奴才回头爹爹帮你处理了他!” 待走到近处看到大门边立着的两个小姑娘都是一身破烂的衣衫,秦晋的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几只苍蝇,眼光逡巡了一圈,关切的问道:“可是派去的马车出了事故?思儿怎么成了这般模样?来人!带五小姐去荷院收拾一下,不许怠慢了思儿!” 他分不清哪个是她的女儿,又不知道当初跟着秦思思出去的那个小丫头的名字,只好回头对自己身边的丫头吩咐道。 秦思思看着他飘忽不确定的眼光,心下的寒意更甚,她的相貌跟六年前虽说不同,但也没有太大变化,没想到这个便宜爹居然不认得她!而其还是一个巧言令色之人,不错不错!在秦府的日子应该不会无聊! 秦晋这话一出,他身后一个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不悦的瞪了一眼站在门口乞丐一般的秦思思,然后语带讨好的说道:“侯爷,荷院可是妾身收拾好给惜儿及笄之后住的,您和老夫人都是答应过妾身的!” 那荷院可是她按照侯府嫡出千金的标准收拾的,里面的东西尽是珍品,里面有一个硕大的荷花池,眼下已是六月,荷花开的正艳。她和惜儿为了这荷院可没有少在老夫人跟前下功夫,要知道这荷院是老夫人的大女儿,如今的秦贵妃的闺房!再有半个月惜儿就可以搬过去了,怎么能便宜了那个乞丐一般的小蹄子,她也配! 秦晋看着李氏如此不识时务,一个冷眼过去:“这事儿本候说了算,夏香,夏雨,带五小姐去荷院!” 即将回秦府,秦思思自然是将秦府的一切调查了一番的,古代的世家后院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既然是要打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是? 所以,秦思思一声不吭,甚至连向侯爷和侯夫人行礼都不曾便跟着夏香二人往后院走去,那荷院她前天过来探查是看过,却是不错,也非常对自己的品位,里面的装饰那可都是价值连城啊,不要白不要! “秦思思,你给本夫人站住!作为侯府千金怎么一点儿教养都没有?见了父亲母亲难道不该行礼么?”那中年美妇李氏看秦思思如此不羁,连礼都不行就目中无人的往后院走,气的葱白的手指一颤一颤的指着秦思思大声吼道! 虽然她不屑受了她这礼,但不屑受跟那小蹄子不行礼是两码事! “养不教,父之过!”秦思思留下六个字,也给大门口的众人留下了一个挺直的背影。那破烂的衣衫随风而舞,没有落魄,周身的风华昭示着她的铮铮傲骨。 既然归来,就要堂堂正正的归来,正大光明的归来,不管六年前的她如何,最起码要让秦府的上上下下知道,六年后的她绝不容欺! 秦晋听到随风飘来的那句话,一张俊脸几近抽搐,最后还是忍住了,六年前送走秦思思骂她的那段话是他唯一一次的失控。 如今她心有不忿也是应该的,秦晋没想到那个他从来没有关注过的女儿如今却成长的如此强势! 按照惯例,秦思思也知道到秦府的第一天要去给她所谓的祖母嫡母还有那个便宜爹请安的,不过她想,既然在门口除了老太太没见,今儿就省省吧,今儿个多休息多休息明儿个看戏才会有精神不是! 上次夜探秦府主要是为了了解府内情况,所以她当时并没有仔细看着荷院。 今日仔细一看,倒还真是一座美轮美奂的院子,而且荷花池中的水居然还是活水,看的秦思思直感叹,怪不得那侯夫人当场就不愿意了。果然资本不是不是最万恶的,封建主义才是最万恶的。 暗香微动风惊起,数朵荷花点澹开。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朵朵凌风而立的荷花随着清风送来淡淡的荷香,沁人心醉。 屋内的摆设件件都是精品,所有的家具用的全是金丝紫檀,那一张大床用的是千年乌木,传说中这乌木益心脾,养肺,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据说用这乌木雕的坠子腰佩等带在身上饰品,都珍贵无比,如今这么一张乌木大床,价值又该如何衡量!那侯夫人为了她唯一的嫡女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小姐,我们明天是不是要搬回竹院?”含雨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座院子,语气颇为犹疑,她记得小姐和七姨娘之前是一直住在竹院的。 这侯府中的院子的差别也太大了些吧,那竹院除了几杆翠竹就什么都没有了,整座院子的占地面积甚至都没有这荷塘的一半大,含雨的心里也颇为不平,虽然嫡庶之别摆在那里,但好歹小姐也算是正经主子。 “含雨是不是觉得我们应该搬回去?”秦思思看着含雨纠结的小脸蛋,看来这丫头心里为她不平了。 “不是!小姐也是正经主子,被送到别庄六年吃尽了苦,再说,竹院也不知破落成什么样了。”含雨听自家小姐发问,斩钉截铁的答道。 “那我们就住这里!” 秦晋之所以发话让她们住在这里,估计也是因为除了这荷院,别的空着的院子都没有收拾,更别提那草木一人深的竹院了。 “可是,夫人她……” “没有可是,既然我们回来,从今之后只有我们欺负人,在没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可是,四小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含雨可是记得那位四小姐是个多么嚣张跋扈的主儿。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秦思思敲了一下含雨的脑袋,这丫头六年间将别庄的所有丫头婆子收服,没想到回府后竟有这么多顾虑。 看来秦思思在秦府的九年间的处境那是果断的非常不妙。 第六章 归家 请安 与此同时。 挽福楼的一个雅间内,一个一袭华贵的锦缎长袍的男子悠然的坐在雕花红木椅上,仿若是听到了什么入了他心的事情,剑眉忽然展开,从眼里绽开微微一笑,瞬间看呆了旁边跟了他多年的随从木头。 要知道他们家这位爷从来也没有显露过如此倾国倾城的笑容,于是他停下讲话的嘴巴悄悄的观察了一下主子,顺便进行了深入的思考。 是他讲话的表情,还是讲话的语气,或者是他讲话的姿态逗乐了主子呢?还是主子发现自己这枚玉树临风的小帅哥要比在虞城勾搭他的那些红脂绿粉要好多了,终于肯给自己一个笑脸了呢? 想到这里,木头忍不住得瑟的一笑。 想他木字辈儿的人就有九个,能博得主子一笑的还只有他一个的说! 想他们家主子风华内敛,高贵优雅,却是眸底常常积着万年寒冰,笑容比正常情况下更冷,更别说是这种暖到瞳仁深处的笑了。 木头于是得瑟的扛不住了,他这会儿觉得主子这么一笑,全世界的繁花都要失色。 看着那男子慢慢敛去的笑容,木头被吊起来的心非常的不甘愿,哪怕再多一会儿,再多一小会儿就好了,边想着嘴里无意识的就把心事说了出来:“主子,怎么不笑了?” 男子皱了皱眉:“讲完了?” “呃,没有,没有。最后那秦五小姐头也不回的对秦侯爷说了六个字,主子猜是那六个字?”许是木头还在自己主子刚才那瞬间的温柔里没醒过来,居然不过脑子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男子抬起头看了看木头,木头顿时颤了三颤,完了,完了,主子最不喜欢属下自以为是,这下不知道该收什么样的惩罚了。 “秦五小姐说得是‘养不教,父之过。’”木头赶紧的将他所知道的说出来,所谓枪打出头鸟啊,以后坚决要抵制主子的美色,然后非常狗腿的说道,“主子,属下这就告退了。属下继续给您打听秦五小姐的事儿,还有您交代给属下的任务属下也一定保质保量的完成,主子您就瞧好吧!” 木头后知后觉的发现主子那抹笑意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个秦五小姐,赶紧顺溜着主子的意思说下去,以期大罚化小,小罚化了, “木铎,木铁,从明天起木头要回乌黑庄修炼三个月,这几天他的事就有你们俩分担。”男子看也不看木头的狗腿像,径自下了命令。 “是,主子。”木铎,木铁齐声答道。 木头左右环顾一圈,才哀怨无比的应了声“属下遵命!” 这家伙再也不敢将自己的情绪外露,只在心里小声嘀咕,还不是主子你的错,一个男人就应该装冷酷,没事儿笑的那么倾人干嘛! 木头走后,男子想起那句‘养不教,父之过’忍不住又绽开一抹笑,这该是个多有趣的女子,才能这么不顾礼教向自己的父亲示威。 而且,他来时刚好经过秦府,无意间的一瞥却看到那个狐狸般的女子轻轻的抛洒出了那白色的药粉,居然是上苍帮她开门,亏她会想! 木铎和木铁看到自己主子勾出笑意,一种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刚刚就是因为这种笑让木头不明不白的走了人,这主子又笑了,是不是他们也该倒霉了? 于是,两个人站的更加笔直,并拼命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翌日。 惬意的睡了一觉,清晨的阳光柔柔的洒在院子里,含雨已经早早的服侍了秦思思起床。含雨的巧手利索的给秦思思挽了一个漂亮的凌云髻,点缀上几朵珠花,发丝一丝不苟服服帖帖的在含雨的手下变得如此完美,本来一张平常的脸此时竟也有一种风华绝代的韵味。 “含雨,你在别庄不用伺候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梳妆手艺?”秦思思看着含雨灵巧的小手在她的发丝见翻飞,忍不住问道。 “奴婢这么多年都想着小姐的样子天天练习呢,奴婢就知道有一天还要伺候小姐的。”含雨边跟她上妆一边说道。 “你这丫头。”秦思思心里一暖,这种被人记在心里的感觉真好。当年她被赶到别庄也是这小丫头主动跟去的,没想到竟是这般为自己着想。 这六年来是她在现代从来都没有过过的随心所欲的日子,很难得啊,只是如今回到京城,回到秦府,回到这国家的权利中心,不知道这漩涡会不会也将她卷了进去。 “走吧,去给老太太请安。”秦思思携了含雨的手走出了荷院。 秦府不愧是当朝第一侯府,此处的亭台楼阁,假山曲水,无不显示的府里的富丽。清澈见底的水静静的流淌在假山之间,仿若是山间小溪,小溪底部是清一色鸽子蛋大小的玉色鹅卵石,看着润泽滑腻,一座别致的木桥横在其上,走过这座小桥,便是侯府老太太的养心居。 正值夏日,院子里郁郁葱葱佳气浮,姹紫嫣红流彩溢,养心居内的园景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缺。 “请刘嬷嬷劳为通禀,五小姐来给老太太请安。”二人脚步止于阶下,含雨上前塞给刘嬷嬷一个荷包,“五小姐甫初回府,请嬷嬷多多关照。” “请五小姐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禀。”刘嬷嬷朝着秦思思福了福身,转身往正堂去了。 秦思思二人进入正堂,看到正厅中坐着一个鹤发的老太太,头上戴着深绿色的翠玉湖丝抹额,仅在脑后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个没有任何特色的发簪,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衫,让秦思思没想到的是这居然是一个如此慈眉善目的老人,然而她也没错过那老太太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老太太姓杨,是现任丞相杨广远的姑母,这杨家是这大齐王朝的四大世家之首,朝中文官有一半出自杨家及其门生,素有杨半朝之说。也难怪这老太太到了如此年纪会有如此的从容之态。 “孙女给祖母请安,长时间未能侍奉膝下,请祖母见谅。”秦思思弯腰向老太太行了一礼,装小淑女装会儿也是可以的,要摸想让对方看不透就得有个千面的自己。 “昨儿个听说思儿回来了,祖母可是一直等着思儿来见见祖母,没想到一下子等到现在,从别庄回来累着了吧?”杨老太太从座位上走下来,握着秦思思的手,祥和的笑着,“这丫头六年不见,居然出落得如此水灵,在别庄吃了不少苦吧,既然回了府,就好好将养着,这身板单薄的,祖母看着心疼啊。” “哼!祖母心疼她做什么?是她饿的面黄肌瘦了,还是真格儿的衣不蔽体了,居然敢在侯府门口丢人现眼装乞丐,看来别庄六年来的伙食很不错嘛!脑子很会想,敲门很有劲嘛!” ------题外话------ 没人看么? 没人看么? 肿么就没人看呢? 亲们,可是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说~~ 唉,看来果断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什么的是最不自量力的了~ 但是还是得厚着脸皮求收藏,求评论,求各种勾搭,写文很孤单,但是没人看就是落寞了 第七章 归家 争抢 “哼!祖母心疼什么?又没有面黄肌瘦,又没有骨瘦如柴,还居然敢在门口装乞丐,看来别庄六年来的伙食很不错嘛!脑袋很好使,敲门很有劲儿嘛!” 一声不屑的轻哼,加上一串连珠的责问显得眼前这母慈子孝的情景多么的不和谐! 秦若惜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秦思思便是一通不屑的斥责,昨日这个贱蹄子闹了一通,外面传言侯府苛待庶女都传疯了,这让她们的脸面往哪儿搁。 “谢祖母爱怜,孙女昨日回府,爹爹已将荷院给了孙女,听说荷院曾经是大姑姑的院子呢,那个院子真漂亮。”秦思思毫不理会秦若惜的挑衅,仿若没听到她的聒噪,仍按部就班的回这杨老夫人的话。 “是啊,只是很多年没有见过芝儿了。既然侯爷将荷院给了你,你便安心的住着吧。这么多年忽略了你,也该补偿一下。”杨老太太想起自己的女儿,感叹了一声,随后放开秦思思的手,身边的丫头立马扶着她回到主位上。 秦思思心里一突,本来想着要把荷院据为己有需要一番唇枪舌剑,没想到老太太上来一锤定音了,难不成这个让她回来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 “回祖母,孙女不敢,孙女在别庄也是承了秦府的恩惠才能安好的活到现在,怎敢讨要补偿。承祖母和爹爹厚爱,赐孙女荷院,孙女不胜感激。”秦思思施礼拜谢,倒是没有将荷院让出的打算。 “思儿,今日你母亲和你的两个姐姐都在这里,去和她们见个礼吧。”杨老太太指着李氏说道。 “孙女遵命。” 言毕分别和李氏,秦若惜,秦若兰见了礼。秦若惜是嫡女,虽然秦若兰排行老二,座位却是在她的下首。 倒是两个美人胚子,秦若惜和秦若兰在京城倒都是颇有美名,均是才貌兼备的大家闺秀。 秦府子女旺盛,大公子秦翰是嫡长子,三公子秦黎为五姨娘所出,然而长女却是庶出,这也是李氏此生最为遗憾的事。 “思儿啊,这么多年不在府内,七姨娘的竹院母亲一直都在打扫,思儿什么时候过去看看?毕竟思儿在那里长了九年,该是有感情的吧。”李氏看秦思思话里话外没有想要让出荷院的打算,不由得急了,她的很多宝贝都送到了荷院以备女儿使用,怎么能让那个贱丫头占了这么大便宜! 说话的时候她满头的珠翠随着话音不停地颤动,秦思思看得心下感叹,仅仅只这李氏头上的那个纯正祖母绿的玉搔头,卖了钱就能够一个中等大小的村落的所有村民衣食无忧的过上整整五年。 等过段日子一定要把这套祖母绿头面弄到手,听到李氏的话秦思思赶紧低眉臻首,先不要和祖母绿太过不去:“回母亲,女儿在别庄六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祖母和父亲,自然对着秦府有深厚的感情。姨娘已经去了六年,思儿正打算什么时候去拜祭一下,请母亲准许。” “秦思思,那荷院是娘亲给我收拾的,昨晚娘派人把竹院收拾了出来,你赶紧给我搬出荷院!”秦若惜看着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忍不下去了,那荷院是她肖想了多年的,本以为再有半个月就住进去了,没想到这个贱丫头这个时候回来! 秦若兰平静的看着堂内发生的一切,眸中波光不动。 “喂!秦思思,你没听到我说话还是怎么的?就冲你昨日在府门口败坏门风的举动,今日就要请家法的,几日祖母仁慈,若你交出荷院,做姐姐的饶了你这遭,如何?” “惜儿,怎么说话呢?”李氏对着秦若惜轻斥一声,“思儿,你在府内住了九年,应该知道庶女是没有资格和嫡女争的,如今荷院是母亲准备等你四姐姐及笄后住的,除了荷院,别的空院落你喜欢哪个尽管说,母亲都给你收拾。” “不敢再劳母亲费心,荷院挺好,我很喜欢。还有,侯府的规矩是怎么定的,姐妹之间都可以互相用家法么?这规矩倒是真不错。”秦思思暗中递给秦若惜一个挑衅的眼光,反正她回来就没打算让她这位四姐姐好过,当日父亲要送她去别庄,她当日昏昏沉沉的,秦若惜居然跑来踢了她几脚,最后还踩住她的手使劲儿在她手上拧了几圈,若不是到别庄的当日便遇见了师父,恐怕她的手指都会废掉。 她是有仇必报的,以前的仇现在报,现在的仇,立刻报! “秦思思,你不要不知道好歹!那荷院是贵妃娘娘曾经住过的,你也配!也不怕折了你的寿!”秦若惜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秦思思,恨不得撕了那张波澜全无的脸,吼道。 “你姐姐过于生气说了浑话,思儿别在意。”李氏听了秦思思的话心下一沉,要是把这顶帽子扣给惜儿,那惜儿的名声往哪儿搁,“若是将来有人来府内,看到庶女的院子竟比嫡女的好,恐怕名声也不会好,思儿还是把荷院还给惜儿吧。” “什么叫‘还’?那荷院四姐姐可是住过一日?这分明就是母亲和四姐姐想要夺了我的院子,说出去母亲也不怕人笑话!”秦思思冷笑一声,她两辈子都不会那么窝囊,逼着她要,还要她‘还’,门都没有,窗更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氏气的手发抖,这么多年在侯府还没有人敢忤逆她,如今这个低贱的庶女居然敢如此对她说话。 “字面上的意思,难不成母亲理解不了?” “你居然敢这么对母亲说话!看不我打死你个小蹄子!”秦若惜一听她不愿让出荷院,忍不住蹦了起来,抬起脚就要往秦思思身上踢去。 “春杏,拉住四小姐!看看这像什么话!思儿,你母亲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为侯府着想而已。思儿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跟长辈说话,看来府里还是得多请个教养嬷嬷,荷院你去放心住着,从今以后啊,没人再敢说什么。”杨老夫人看着大厅内的几位孙女,拉着秦思思的手拍了拍,心里忍不住一声叹息,府内唯一的以为嫡女竟被疼宠成这个样子,看来是太过溺爱了。 “谢祖母。”暂且不论这老夫人有什么算计,如今既然她愿意将这事儿兜起来,那么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思儿和兰儿你们回去用早膳吧,这里有你母亲和惜儿陪我可以了。还有,思儿回来只带了一个小丫头,我身边的春桃手脚麻利,是个不错的丫头,就让她去侍候思儿吧。回头让你母亲使了人牙子来,你再挑几个得用的。”杨老太太不喜欢大厅里吵吵闹闹的,挥挥手让二人各自回去。 ------题外话------ 李氏:老夫人,您当时不是说荷院是给惜儿的么? 杨老夫人:作为嫡女,养成了那样的性子,求而不得磨磨也成! 李氏:那您也不能直接就把院子给那丫头啊? 杨老夫人:那不是等着看你的本事呢么? 李氏:…… 第八章 归家 丫头 “娘,媳妇儿身边也有几个调教的很不错的丫头,外面买来的毕竟没学过规矩,用着也不省心,既然母亲爱重思儿,媳妇儿哪有不奉着的道理,也将秋香和秋容两个去侍候思儿吧。”李夫人一听老太太先将送丫头这事儿提了出来,她正愁没法往这个庶女身边安眼线,一听这话忙不迭的说道。 “这也亏得你有心,思儿,你先把春桃带回去,晌午让你母亲给你送两个过去,有知根知底大的人侍候着,祖母也放心。”杨老夫人一脸慈爱,面上的表情竟是像这个孙女儿一直绕在自个儿膝下似的。 “回祖母,丫头思儿想自己买,这样思儿更能挑自己合意的。春桃侍候祖母比较得心应手,思儿怎好夺了去?所以丫头的事儿就不劳祖母和母亲费心了。”秦思思心下嘲讽的一笑,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往她身边安插人手,她有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她们得逞? 还不是因为她昨日回府的方式出乎意料,但是自己不受她们掌控! “你这丫头,在外面六年怎么把家里的规矩都忘了呢?这丫头仆妇可是府里头统一采买的,怎么能让你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去做这等事,没的让金银污了你的清名。”李夫人心里嗤笑一声,果然不愧是是个上不得堂面的庶女! 昨儿这贱丫头那么强势的回府,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本想到是个混不吝的,连这等规矩都不懂,思及此,竟有换了副脸孔,改了语气语重心长的说,“再说了,长者赐,不可辞,你祖母一片好心将春桃给你,你竟然当面推迟,这可是大不孝!” 秦思思心底一阵烦闷,给点儿颜色你还给人开染坊了,不演戏会死啊! 真不知道着古代的女人累不累,装小淑女装了不到半个时辰,秦思思就觉得全身难受,这人人前人后处处演戏,真不知道那心是怎么长的,也怪不得古人不长寿。 不接受丫头就是大不孝,这大不孝竟是这么简单! 不过装了小半个时辰的淑女,倒是将这堂内的一干人看的八九不离十了。 听了李夫人这些话,杨老太太以很赞同的样子看着李氏,看向秦思思的眼光染上了些许不悦,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你母亲说得对,你现在跟前儿就一个小丫头,外面买来的不经事,没有一个聪明知事的大丫头没得让你出门没了体面。” 杨老夫人——老谋深算,表面不动声色,内里一肚子算计,是那种算计了别人,别人还犹自屁颠屁颠的跟她数钱那种。 秦思思听了一言不发,不过现实情况也没有她发言的空隙。 “秦思思,你不要太高傲,祖母和母亲给你丫头使唤,那是看得起你!你居然敢当面不要,没事儿装什么蒜,拿什么乔!”秦若惜看着两位长辈如此劝说秦思思,心里又不忿起来,这调教的好好的丫头她秦思思不想要,她还想要呢。 秦若惜——仗着是秦府唯一的嫡女,传说中那是才貌兼修,在京城颇有美名,但如今来看应是惯常欺负人的,骄傲自满,不可一世,认为这世上最好的都应该是她的,她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所有跟她抢她看中的东西的人,都不得好死。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姑娘貌似脑子有些不太好使,拐个弯儿什么的都不会。 “祖母,思儿不会要那丫头的,若是祖母强行给了思儿,思儿也不得不收,只是卖身契要一同给思儿,并且思儿不保证那丫头能活多久。还有,若是母亲或者其他人要送思儿丫头嬷嬷什么的,都同此例。”秦思思仰起头,奶奶的,姐不装了成不? “五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难道祖母和母亲送你丫头会害你不成?五妹妹刚回来就得祖母和母亲看重,赏赐丫头,这种恩宠姐姐可是从来都没有过呢。妹妹还不赶快谢谢祖母,祖母年纪大了,你这样会惹祖母生气的。”一言不发的秦若兰此时插话进来,带着一脸好姐姐的温润,软语的相劝的。 看来这秦若兰倒是成熟多了,据说她是京城第一才女,秦思思多看了她两眼,一个庶女能在这侯府立住脚,看着这秦若兰的腹内也不是装的全是墨水。 果然李老夫人听到这话眼里划过一丝欣慰,秦若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二姐姐这话可是说错了,祖母是不会害我,但是既然是给我的丫头,我既不知根,又不知底,若不拿着卖身契,万一她被别人拿着把柄来害我怎么办?所以,我还是自己买丫头自己调教的好,也免得将来出了事儿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那样的话岂不是会薄了亲情?”秦思思这话说的风轻云淡,却带了一种非此不可的坚决。 “思儿,你就不怕这事儿传出去,你会落得个不孝的名声么?”李夫人犹不死心,若是不往她身边放眼线,她要回荷院恐怕是有些难度。 这李夫人,典型一个心胸狭窄,贪慕荣华,苛待庶子女的古代贵妇的代表。嗯嗯,这是立场问题,不过犯了她就不好了! “秦家的女儿不孝,恐怕这话传出去不仅仅是思儿没有教养,而是秦府没有教养,两位姐姐的名声恐怕还会被思儿带累。为了两位姐姐着想,我想祖母和母亲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的,不过若是母亲一定要坏了思儿的名声传出去,也没什么,思儿,无所谓。”秦思思心里不屑,要那种名声看什么,能当饭吃么?能当衣穿么? “你是铁了心要驳了祖母的面子么?这丫头你真的不要?你如此的忤逆不孝,不要以为你刚回府,祖母就必须顾念祖孙之情!”杨老夫人慈和的脸上终于因为秦思思的巧辩染上了薄怒。 “回祖母,祖母的恩宠思儿消受不起,不要!若是祖母嫌思儿就含雨一个丫头太丢侯府的人,思儿今天就把荷院的丫头嬷嬷全部配齐,就不劳祖母和母亲费心了。思儿不在这里惹祖母生气了,思儿告退。对了,母亲,麻烦您把这六年间思儿所有的份例银子送到荷院,这六年间的衣衫首饰什么的,按照二姐姐的定例就好。” 话音刚落,秦思思携着含雨便出了养心居,施然而去,徒留气的内伤的一屋子人,还祖孙之情,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秦思思,你给我站住!来人,请家法!” 第九章 家法 哑巴 话音刚落,秦思思携着含雨便出了养心居,施然而去,徒留气的内伤的一屋子人,还祖孙之情,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秦思思,你给我站住!来人,请家法!” 若真有祖孙之情,为什么六年来别说使人去别庄看一下她,就是使人问一下都没有!秦思思眸光微冷,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杨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人敢和她对着干。在杨府的时候她是嫡长女,自小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嫁到侯府老太爷更是从未给过她气受,如今一个庶孙女都干跟他叫板!她维持了一辈子的淡定从容裂了缝,于是,无状了! 特别是看到秦思思居然头也不回,于是面部表情因为怒气上涨一寸寸的龟裂。 “祖母,这家法思儿受不起!这秦府家法还是留着教育其他人吧。”秦思思知道能猜到老太太此时的表情,却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然后扬长而去。 杨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干瞪眼,心里扭成一团,这丫头找死! “祖母莫要生气,五妹妹不懂事,既然回了府,以后祖母有的是时间教养。时间不早了,祖母肠胃不太好,定要好生用早膳,兰儿这就告退。”秦若兰看着时间已经不早,而且老太太的怒气几欲到了爆发的边缘,为了不波及自身,赶紧告退。 秦若惜高傲的对着秦思思的背影剜了一眼,又带着轻蔑瞥了瞥秦若兰,不过都是卑贱是庶女,做什么惺惺姿态! 二人走后,秦若惜心里仍旧是愤恨不已,她真想撕碎了秦思思那一脸的骄傲,他只是个卑贱的庶女,凭什么拥有那一身骄傲? “祖母,那个秦思思太目中无人了!她凭什么拂了祖母的好意,祖母要想办法杀杀她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家是她当家作主了!”秦若惜一脸气愤的控诉着,好似秦思思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还有荷院,母亲不是答应惜儿一定要帮惜儿要回来的么?”不等杨老夫人回应,秦若惜的大嗓门又朝着李氏吵闹起来,“母亲怎么能食言呢?那个贱丫头她根本不配沾荷——院——的——土——地。” 然而最后几个字却是她好容易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蹦出来的,甚至连音节都不清晰,不过她那迫切的心里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杨老夫人和李氏都没有注意到她最后的不对劲,犹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惜儿放心,那荷院她住不了多久,早晚都是惜儿的。”杨老夫人摸摸她最疼爱的孙女儿的头,安抚到。 “真——的?还——是——祖——母——最——好——了。”秦若惜得了肯定,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杨老夫人,满面笑容的恭维道。 然后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发出最后那个‘了’字就再也发不出别的音节,急的泪珠一串串的掉下来,张开嗓子就要嚎哭,然而却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嗓子这是还开始火辣辣的疼。 杨老太太看着她难受的面目都有些狰狞,早膳也顾不得吃了,心疼的忙一遍心肝宝贝肉的叫了起来,一遍着人赶紧弄去请太医。 消息传到荷院,含雨满脸奇怪的问秦思思:“小姐,你说四小姐一大清早好好的,怎么忽然变成哑巴了呢?” “话太多,嘴太臭,性子太急,应该多磨磨才是。”秦思思专注于手上的书,头也不抬的答道。 “小姐,这件事是你做的?四小姐不会再也开不了口吧?”含雨结结巴巴的问道,她实在没想到小姐第一天回来就给四小姐一个下马威! 不过这也是四小姐该当的,谁叫她一口一个贱丫头的称呼小姐。 “三天。”秦思思继续跟手里的书奋战,这大齐王朝的历史,从这本书看起来还挺宏大,十五年前仅用一场战争,三个月的时间就灭了当时稍微弱于大齐的楚国。 当年被师父救走之后,除了江湖中事,师父什么都不让她管,也不让她知道,还刻意的断绝了所有她能了解到这里政治的渠道。 以前她也不在乎,也不想知道,师父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她也不拂逆师父的意思。如今已将身入其中,便是不想了解也得先提前了解一下才是。 “含雨,我这里先不用你侍候。你出门去挽福楼告诉玲珑她们,让她下午便带了其他人一起来秦府。带一些装了银子的荷包,这把匕首给你防身,若是看门的不让你出去,可以先礼后兵。”书看到一半,含雨来续茶,秦思思忽然也觉得这偌大的荷院,就含雨一个人确实不是很方便,便张口吩咐道,还顺手递给含雨一把想着红宝石的精致匕首。 “是。”含雨看着这把匕首,心里暗暗感叹,小姐真的个六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如今这样的小姐应该不会在被人欺负了,这样的小姐,她更喜欢。 看书看的有些累了,秦思思看着窗外的映日荷花,想去荷塘中心的亭子坐一坐,也顺便消化一下今天看的东西。 “小姐,属下还以为要过几天才能见到你呢。”秦思思刚合上书本,玲珑俏生生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玲珑,在这里要自称奴婢,怎么还称属下?”皓月拍了一下玲珑的肩膀,纠正道。 玲珑吐了吐舌头:“小姐,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叫小姐,小姐,结果把自称给忘记了。” “以后记着就好,私底下怎么叫无所谓,但若被人抓了把柄会惹来麻烦。”秦思思不怕麻烦,但能规避的还是不要让它发生的好。 “小姐,我从教中带了四个小丫头和两个厨娘过来,小姐要不要见一见?” “让她们进来吧。” 四个十二三岁清秀的小丫头和两个四十多岁干净爽利的厨娘鱼贯而入。 “奴婢参见小姐。” “这四个小丫头是从小就在教中长大的,绝对忠心。”皓月指着她们一个个介绍道,“分别叫蓝衣,绿衣,青圆,红芳。武功底子都不错,而且蓝衣绿衣擅长针黹,青圆红芳虽然小,打探消息的能力在教中也是一流的。” 蓝衣、绿衣,果真是一个穿蓝衣,一个穿绿衣,名字取的倒是挺符合她们的喜好。 然而,青圆却是长了一个小巧的瓜子脸,红芳却是圆圆的娃娃脸。 不过,这也倒好记。 秦思思点点头,皓月办事果然是十分稳妥的。 皓月见秦思思点头,便继续介绍两位厨娘,她指着左边以为稍显年轻一些的介绍道:“这位是教中厨艺最好的张厨娘,这次把她从教中带来,老教主可是给我吃了不少派头的。” “这位是梁厨娘,两个人都在教中做了二十多年。”皓月介绍完张厨娘,有将右边的这位说了一下。 “含雨对秦府比较熟悉,在府内院子里的事就交由含雨负责,就将蓝衣几个小丫头和张妈妈梁妈妈都安排在西厢吧。既然你们跟我来到秦府,那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里环境和教中不一样,有几点你们一定要注意,第一,不要以教中的身份有任何活动;第二,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第三,不管你们各自活儿做的好坏,最重要的是要忠心于我,若是被我发现背叛,或者做了让我不能容忍的事情,那便是只有死路一条!好了,含雨你带她们都下去吧!” “是,小姐。”含雨应了声,便去安排一干人的住处去了。 当天下午,秦晋刚下朝回家,刚进书房李氏便哭哭啼啼前去告状。 ------题外话------ 这章多发点儿,下章会有一个小高潮~ 收藏啊,收藏 为嘛雪的自我感觉会这么良好呢? 为嘛现实与理想的差距肿么那么大呢? 写书人一声长叹! 第十章 荷塘 读书 “侯爷,五丫头太过分了,早上当着母亲的面就给妾身排头吃。”李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手里绣工精湛的丝绢儿被她眼泪弄得湿透。 秦晋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他这个夫人在他面前一向端庄自持,怎么今儿个竟如此无状:“怎么了?” “老爷,妾身早上好言好语的劝她让她将荷院还给惜儿,没想到她不仅不给,还出言顶撞,这也就罢了,可她最后还给惜儿下毒,毒哑了她。可怜惜儿嗓子痛却是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不停的流眼泪,妾身这心,都要被揪死了。” “什么?她哪来这么大胆子?”秦晋一听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毒哑,怒气一下子上来。 “五丫头胆子大着呢,老夫人今天也被她气着了,侯爷快去看看吧,老太太和惜儿都在养心居,可怜的惜儿啊。”说着,李氏想起自己女儿的可怜状,又开始嘤嘤哭泣。 “走吧,去看看。”秦晋说着脚步已经开始想养心居迈去。 进入惜院,秦若惜一看见父亲过来,连忙飞身扑到秦晋身上呜呜大哭。 哭完了面对着秦晋,用口型不停的比划着‘荷院’二字。 秦晋恨铁不成钢,正要数落两句,却听到外面人报钟太医来了。 钟太医是秦晋在太医院拉拢的亲信,对他有绝对的信任,也是宫中秦贵妃的心腹。 诊完脉,秦晋和李氏忙围到钟太医身边,急急的问道:“惜儿可是生了什么病?可是中毒?能治好么?” “四小姐并无大碍,不是中毒,只是气急怒气涌到了嗓子眼里,三天之后会自动痊愈。”钟太医将手枕收了起来,缓缓答道。 怒气涌到嗓子眼里,这钟太医简直就是个天才!可不是怒气到嗓子眼里么,吼也吼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 “钟太医,麻烦你快开药房给惜儿缓解一下疼痛,惜儿痛的眼泪止不住。三天之后能好,本候也就放心了。”秦晋听他如此说,放下心来,没有大碍就好。 李氏的眼中却因为这句话闪过一抹失望,要是中毒该有多好! “勇毅侯有所不知,四小姐这种疼痛药物是缓解不了的,只能等它自己好。恕钟某无能为力。”钟太医一锤定音,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就是要想不疼,除非没有意识,而这个没有意识不是指睡着了或者晕倒了,而是没有生命迹象了。 “那请太医快开药方吧。”李氏眼泪汪汪的看着钟太医,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 可是她心疼啊,看着惜儿的表情就知道这种疼是锥心的疼,可如今这该如何是好? “侯夫人可是没听懂钟某的话?钟某说的是自动痊愈,不需要药方。”钟太医很好心的又解释了一遍。 “谢过钟太医,来人,给钟太医奉上诊金并送他出府。”秦晋谢过钟太医便转回头心疼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女儿。 “侯爷,惜儿这样一定是秦思思那个贱丫头搞的鬼。”李氏忿忿不平的说道。 秦若惜听了这话拼命的点头。 “这惜儿自己气着了,跟思儿有什么关系?”秦晋叹了口气,“她一个在别庄生活了六年的庶女,能有什么本事?” “侯爷养的好女儿!她本事大着呢!今日忤逆不孝,我老太婆要说一句她顶三句,请家法,她居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像个什么样子!”杨老夫人一听秦若惜的嗓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就开始对着秦晋数落起来。 “这个逆女!她怎么敢!”秦晋是个孝子,听到这话怒火立马就被勾起来了。 “侯爷,五丫头心里存着气呢,这刚回来就弄得家宅不宁的,侯爷的名声……”李氏知道秦晋最在乎什么,出言挑拨道。 “走!去荷院!” 秦晋袍袖一挥,怒气冲冲的出了养心居,脚步频率比回来的时候快了两倍! 李氏也赶紧跟上去,看到秦晋去找秦思思的事儿,也不顾自己的嗓子疼了,扶着杨老夫人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刚走到荷院门口还未进去,却见管家领了一行六七人向里走来。 管家看见自家主子都出来了,蒙了一头雾水,就算是知道颖王世子白公子表小姐等人来,也不至于迎出来啊。 难道还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不成? 赶紧迎上前:“老爷,颖王世子和白公子听说五小姐回来了,特来拜访小姐。” “五丫头住在荷院,你们去吧。”秦晋硬生生的将一身怒气压回去,不停地告诫自己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才好容易挤出来一个生硬的笑容。 杨馨雨、杨馨如看到秦若惜扶着杨老太太,连忙过去搀着:“给姑奶奶请安!馨雨好久不见姑奶奶,可是想死了。” 其他几人也分别向杨老夫人、秦侯爷请安。 杨老夫人的收了脸上的怒气,也是一脸僵硬的道:“要说你们年轻人啊,我见了就欢喜的很,我和侯爷,夫人有事要说,你们要找五丫头,就去荷院吧。” “是!” 几个人应了声,杨老夫人,李氏和秦晋又回头走回养心居,只不过那走步的脚步怎么看怎么怪异。 白一云看了看表情有些怪的秦若惜,然后感知了那几人之间很怪异的气息,有些迷茫的问秦若惜:“惜儿,怎么了?” 秦若惜泪光点点的摇了摇头,端的是楚楚可怜,看着白一云的心肝都碎了。 “还不是五小姐!五小姐也忒狠的心了,刚回来就把我们小姐毒哑了!”秦若惜身边的大丫头菊香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个草包在外面呆了五年学会下毒了?”颖王世子摇了摇手里的折扇,一派悠然的说道。 秦若惜此时只是掉眼泪,无声的哭泣最打动人心,在场的四个男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秦若惜,顿时心里的小旗子开始摇动起来。 平素看到的秦若惜都是骄傲的自信的,没想到今日还有这种让人怜惜的模样。 “走!看看那个草包花痴!居然敢这么对惜儿,我刘清扬定不饶他!” “走,子阳。大家一起去帮惜儿妹妹出气!”颖王世子拍了拍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张子阳,一行人向荷院走去。 杨馨雨,杨馨如看着四都看重秦若惜,忍不住跺跺脚,也跟了上去。 秦思思正在荷塘中心的亭子里歪着看书,几人进院子的时候没有注意到。 “大家看啊,草包看书呢!”白一云一看见秦思思便忍不住出言讽刺起来,一想起当年这草包花痴向自己表白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吐。 第十一章 荷塘 聚头 “大家看啊,草包看书呢!”白一云一看见秦思思便忍不住出言讽刺起来,一想起当年这草包花痴向自己表白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吐。 “呵呵,草包九岁还大字不识一个,莫不是知道我们几个要来,学着装模作样呢?”刘清扬看着荷塘中心的秦思思嘲讽道。 张子阳和颖王世子看了看安静的躺在荷塘中心小亭的贵妃椅上的秦思思,她周身的娴静之气让他们感觉好像是有什么跟什么不一样了。 “这满池荷花开的倒是很不错,只是我好像记得这荷院可是姑奶奶给惜儿妹妹准备的,怎么你一草包也敢鸠占鹊巢?”杨馨雨看着秦思思,忽然有一种非常不顺眼的感觉,六年前的她只是众人的一件玩具,如今秦思思周身好像偶一种她说不出的气质。 杨馨如附和着自己姐姐的话大声吼道:“就是,秦思思,齐琛哥哥来了也不过来行礼!” “看来秦侯爷将秦五小姐赶到别庄六年,秦五小姐还是没有学到自知之明,还要肖想得不到的!不过也算是进步了,都学会欲擒故纵了呢!这京城看了五小姐的笑话看了九年,她六年不在,京城都不热闹了呢!”杨馨如调侃嘲笑的语气引的众人轰声一笑! 玲珑和皓月站在秦思思身后,自然是看到听到几个人的叫嚣和行状。 “小姐,这就是所谓的京城四大美男,传说中小姐在九岁时曾分别对这四人表白,正是因为都遭到了拒绝才回撞向七姨娘的棺材的。”皓月低下头将她所知道的消息告诉秦思思,之后又解释了一番。 “四个人分别是颖王世子齐琛,安平侯府的小侯爷张子阳,容国公的孙子白一云以及刘丞相家的三公子刘清扬。四个人出身好,相貌好,才学好,均是这京城闺秀的春闺梦里人,从几人十一二岁开始就有不少大家闺秀不顾矜持丢手绢儿,递荷包,三年前,京城有一个二品大员的嫡长女因为长了这几人五岁,一直不肯屈嫁,终于长到二十岁,便留书自杀了,遗言为一首小诗:我生君未生,君生妾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同君好。” “这京城的民风还挺开放。”秦思思微微一笑,这古代的痴男怨女还真是比现代多啊,也许,真情也多,不过,别扯上她就行。 “对了,小姐,京城里还有一则传言,说是小姐是京城第一草包,九岁大的年纪还斗大的字学不会一个。”玲珑低下身子,追加道。 “哦?九岁啊,没人教不识字也正常。”秦思思点点头,古代女子不是无才便是德么,再加上她是庶女,主母不让她识字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才不是呢,京城官家的小姐少爷不论嫡庶都是五岁之前便开始启蒙的。再说小姐自幼聪颖,七姨娘自小姐五岁便开始教导小姐识字,八岁时便出口成章,可惜夫人和四小姐从来不让小姐出门,并到处宣扬小姐是目不识丁的草包,四小姐八岁时盗用了小姐一首咏梅的诗,一举成就才名。” “玲珑只来京城一天,怎么知道这么多?”秦思思眼底带着戏谑瞥了玲珑一眼,这丫头。 “那是当然,我们天机阁是做什么,收集消息那可是天下一流!连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都能预测八分!”玲珑傲娇的拍拍小胸脯,一脸的理直气壮。 秦思思微微一笑,她天朝第一间谍可不是浪得虚名,这世间最值钱的不是奇珍异宝,不是权势,甚至不是生命,而是消息! “哟,花痴改性子了?看到我们几个来连看一眼都不看,不会是玩儿欲擒故纵吧?”几个人将及走到荷塘,刘清扬阴阳怪气的说道。 “到了人家的院子,不说叨扰,反而冷嘲热讽的,别说我们家小姐不欢迎你们,就是欢迎你们这会儿也该将你们赶出去了!”玲珑抬脚走到亭子外的台阶上,目无表情的盯着这群千娇万宠养大的公子小姐。 “哟,这草包的婢女的倒是不草包啊,要不跟着我吧,比跟着你那花痴草包的主子有前途。”杨馨雨打量着出来说话的皓月,模样伶俐,口齿灵活,倒是个顶顶不错的。她秦思思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婢女! “小姐,这位小姐您认识么?她跟您讨奴婢呢。” “玲珑自己看着办吧!” “知道了,小姐。”皓月回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杨馨雨,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位小姐,就您这摸样,给玲珑当婢女玲珑都不稀罕,小姐便是更不稀罕了。” “你说什么?!”杨馨雨一听她给自己回了一句这样颠倒是非的话,小脸一红,接不出下一句话。 秦若惜看到秦思思淡定不动的样子,眼里冒火,恨不得扯了她,就是她害得她此刻说不出一句话来!害得她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连一句问候都说出来,跟身边的婢女菊香使了个眼色。 菊香走向前扬手就要给玲珑一个耳光,玲珑在她的手临近自己的脸不到一公分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菊香的胳膊一下将她扔进了旁边的荷塘。 “能打我的人除了我家小姐,还都没出生呢!既然手痒,就下水好好洗洗吧!”玲珑看看在水里扑腾的菊香,不屑的说道。 “小姐,今日来的一群人在小姐九岁之前不是欺负小姐的,就是在小姐被欺负时看戏的,张小侯爷实在看不过去的时候会出手相救,颖王世子每次都是冷眼旁观,刘清扬和白一云最是经常以欺负小姐来博美人一笑,每次小姐跟他们一起弄得全身是伤。” 玲珑的语气随着自己说话的内容带了越来越重的愤怒,皓月眼珠一转,低声附在秦思思耳边道,“曾经有一次,张小侯爷不在,四小姐说没有见过人溺水,二人二话不说就把小姐扔进水里,几个人哈哈大笑着看小姐一个劲儿的求救,就是在眼前的这个荷塘!” 秦思思脸色一沉,原来还有这么一着,人善被人欺,可怜只能让你家喜欢看你更可怜,而且只能被人欺负,还不能还手!因为你没能力还手! 将手里的书放到贵妃榻旁边的石桌上,站起来缓缓,清澈如珠玉落盘的声音钻入众人的耳朵:“原来是传说中的四大美男啊,如今本小姐给了你们这么久的时间考虑,不知道哪位答应了六年前我的表白?” 第十二章 荷塘 戏水 将手里的书放到贵妃榻旁边的石桌上,站起来张口说道:“原来是传说中的四大美男啊,如今本小姐给了你们这么久的时间考虑,不知道哪位答应了六年前我的表白?” 她对着台阶前的一群人瞄了一圈,都是俊男美女,看着真养眼啊。搁现代这其中任何一位出去都能堵死十里长街。 京城四大美男,那可不是一般人儿能见着的,如今齐齐的来到她的地盘,她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你这个丑丫头,见到世子爷不说问安居然这么轻浮,你不嫌丢人,我们嫌都府门的脸面。”不等几人有所回答,秦黎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秦思思抬头一看,又有两个清俊的男子自荷院门口而来,模样有四五分相似,只是一个人眉宇间含着正气,一个脸上却是浮着轻浮。 ‘丑丫头’?这秦黎说话还真是毫不客气。 说话的是年纪看起来稍小的一个,正是秦府的三公子秦黎,秦黎是秦晋最宠爱的五姨娘所出,因为不能将侯府世子之位给他,心里愧疚,所以便格外纵容,无论是强抢民女,还是浪迹赌场,只要没有说捅破了天,秦晋总是鞍前马后的做好善后工作。 而另一位便是秦晋的嫡长子秦翰了。 再加上门口那位有些犹犹豫豫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进来的小美人秦若兰,这下齐全了。 “哼!‘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七个字儿不知道秦五小姐这六年学会写了没有?不过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之前还是偷偷的送送情诗,塞个荷包,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能把这话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杨馨雨此时觉得秦思思就往哪儿一站居高临下的身姿十分碍眼,而且她嘴里说的话正是她这么多年想问没有问出口的,心里的那个恨啊! “本公子就是看上一头猪也不会看上你这个草包!”白一云一直想把这句话吼出来,只是前面两人的插话,让他憋了许久。 “是么?本小姐记着了。”秦思思小脸上全是认真,点了几下头,“美男配猪头,还真是挺配,放心,本小姐会成全你的。” “五妹妹,若是你想嫁的话,可以悄悄的跟母亲说,母亲定会帮你寻一桩好亲事,如今你这么说话不是自毁清白么?再说,京城四公子不是咱们这侯门庶女能肖想的,五妹妹还是快些给几位公子道下歉。”秦若兰娉婷袅娜的缓缓走来,一脸的姐姐对妹妹的关爱,用她自认为最清脆悦耳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说道。 刘清扬看到行动如弱柳扶风的秦若兰,眼中划过一抹儿柔情:“兰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京城四公子?不是四大美男么?话说这美男和公子可是差远了,姐姐你说是不是?这差别就好像是美人和闺秀的区别,是不是,二姐姐?”秦思思娇俏的小脸上挂着一抹儿温和的笑,天真的看着秦若兰。 秦若兰被她的话一睹,一张芙蓉面立马充血,红艳欲滴。 秦思思顺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红唇微启,半盏茶潇洒的落入嫣红的唇里,不像大家闺秀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倒显得有几分豪放。 已经西斜的夕阳少了中午的热度,暖暖艳艳的霞红从秦思思身后照射过来,晕染着她的周身,周边放出无双的风华,再加上那一份儿豪放,原本仅算得上清秀的秦思思居然在这种环境下显得十分梦幻,居然迷了众人的眼。 “若是当年你的表白,本世子此时应了,又当如何?”齐琛看着此时立在夕阳下的秦思思,竟然有种倾城的感觉,这等女子,不论才学如何,能陪在身边总会有趣些,一双风流的凤眼看着秦思思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七分认真三份不确定。 “啊?!”秦思思听到这话有些意外,顿了一顿,话锋一转对齐琛说,“听说齐世子喜欢看戏,一会儿本小姐请齐世子看一出戏可好?” “好!” 一个‘好’字,碎了一地的芳心…… 院子中养眼的美男面面相觑,美女则是暗自垂泪,心里头的那个气呀恨呀都全部发泄到手里的帕子上,手心里,身边的丫鬟身上…… “既然齐世子同意,那么就请齐世子遵循看客的规则,守好看客的本分。”秦思思扬声说道。 “玲珑,告诉大家你家小姐关于报仇的名言是什么?” “旧仇现报,现仇立报!”玲珑捏的小拳头,像共青团员宣誓一般举着。 “说得好!那么咱今儿个就报一下当年被人溺在水里看戏的仇!让当初看本小姐溺水的人也演一回给大家看!” 一句话说完,话音刚落,杨馨如,杨馨雨便开始喊痒,她们感觉自己的皮肤正在一寸寸的一缕缕的开裂,仿若没有水的滋润,自己就会被脱水折磨的四分五裂,此刻也不想秦思思之前说的那句话,忍无可忍的飞身而起,奔向了荷塘的怀抱。 白一云,刘清扬,秦若惜和秦若兰随后也是一脸猴急飞入荷花池里。 四个女孩儿都是大家闺秀,娇养着呢,无论是哪个都不可能有水性,这会儿下了水开始发挥每个人的天分,挣扎着用各种姿势扒拉着荷塘中的水。 白一云和刘清扬倒是会水,只是不知道这会儿为什么手脚都使不上力气,就算是想扒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狠狠的咒骂着秦思思。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看呢,这素手挥舞求救的场面倒是别有风情,颖王世子,你说如何?”秦思思盯着水面上的几双如白莲一般盛开的白嫩嫩的小手们,像模像样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齐琛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五妹妹,你刚刚回来就这么闹,传出去像什么样子!这一池子的人都是京城王公贵族捧在手心的宝贝,得罪了他们,以后他们报复起来我们秦府可是承受不起啊。”秦翰走到秦思思跟前,求情道,毕竟这池子里有着她嫡亲的妹妹。 秦翰自六岁起便跟着师父出外游学,今年才回家,对这位五妹妹没有什么印象,没想倒是个厉害的,恐怕这京城里,就算是公主也不一定有她这气势。 “丑丫头,本少爷劝你息事宁人,你这像是怎么话!”秦黎看着一池子不像话的景象,有些物伤其类,心里一颤一颤的,要知道六年前她也不少欺负秦思思的。 “世子爷,其实我做梦都想看一下八仙戏水的,只是张小侯爷之前帮过我,你又答应愿意看戏,我才没能实现梦想,可惜了!”秦思思对秦翰和秦黎的话充耳不闻,若不是怕秦黎也在水里的话,一会儿的景象会有乱伦的嫌疑,他免不了下水,低头一叹,一脸的遗憾。 第十三章 荷塘 护着 “世子爷,其实我做梦都想看一下八仙戏水的,只是张小侯爷之前帮过我,你又答应愿意看戏,我才没能实现梦想,可惜了!”秦思思对秦黎的话充耳不闻,若不是怕有乱伦之名,这秦黎也免不了下水,低头一叹,一脸的遗憾。 齐琛心里好笑,若是他说一声要救她们几个,恐怕她二话不说也把自己弄倒这荷塘里了。 张子阳则是看了秦思思几眼,当时他之所以出手相救,是因为看不得她可怜兮兮小鹿般的眼睛,如今这双眸子闪烁着自信与骄傲,居然让他移不开眼。 他心里一直记得第一次遇到她时的情景。 那年她才五岁,被两个姐姐勒令不许跟着,便独自一人站在雪地里远远的看着玩儿在一起的这一群人,一身嫩红的衣衫映着纯白的雪,两个俏生生的羊角辫露在毛绒绒的雪狐帽外边,是那么的惹人爱怜,让人看的心都软了。粉嫩嫩的唇瓣微微的嘟着,闪烁着期望的眸子有些雾蒙蒙的,如黑曜石一般的黑色瞳仁似乎能将他吸了进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决定走到她身边的,反正清醒过来他的手已经握住了一只冰凉的小手,用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语气轻柔的对身边盯着他看的小姑娘说:“走吧,我陪你玩儿。” 那一双带着喜悦,带着微泪的眸子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啊~ 后来不知为何,那双眸子一天天的失神,她也渐渐的瘦弱下来,之前胖乎乎的小手,变成包着皮的骨头。 当时他并不知道,也仅仅只有十岁丝毫不知风月的他,心就悄悄的动了。到后来看不得她被欺负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他以为只是怜惜,后来的她是那么瘦弱可怜,对,可怜,后来的她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 再后来,这么多年没有见她,心里却时时浮现当日情景的时候,他才知道,他这一生,这一颗心,已经烙上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所以,尽管他不喜欢所谓京城四公子抑或秦思思嘴里的四美男的称号,也从六年前便不再习惯和他们一起厮混,但今日他们叫他的时候,他不假思索的就应了下来,只因他是真的想知道,现在的她,过得好不好? “秦五妹妹,小心别闹出了人命。”张子阳温和的笑着,那笑意如同微风拂面,为六月夏日的午后带来温馨的清凉。 秦思思看着张子阳,唇间勾起一抹儿发自内心的笑,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张子阳,这个男人,真——漂亮! 虽然漂亮这个词儿形容一个男子实为不妥,但现在秦思思的在自己的词汇中找不到别的词儿来形容了。 乌黑浓密的发慵懒的披在脑后,一根青色的玉簪束起上边半部分的黑发,一袭青色的长衫随着傍晚的微风衣摆轻扬,最美的莫过于那一双秋水一般的瞳眸,哪怕是仅仅就这么看着他,便能让人的心都暖暖的。 眼前的这个男子,倒是和她有些相似。 他说这句话,是告诉她,你要报仇就报吧,只要不出人命我就在这儿看着。 张子阳感觉秦思思在打量着他,也将眼光投向秦思思,没想到时隔六年,这个当初总是柔弱可怜的小丫头,居然能变得有如此的——一身风华。 “放心,不会的。”秦思思像是有些被蛊惑了,看着张子阳的目光竟然将她保持了六年的冷漠放下了一瞬。 “秦五妹妹,这种事情以后就不要自己做了,从今往后,让我护着你,可好?”张子阳看着今日里秦思思唯一一次露出来的一抹娇俏,笑意将眼里那寒冰出去,完美的五官因为这发自内心的笑越发迷人。 秦思思的表情难得的闪过讶异,不仅没有一丝责怪,居然还要护着她?原因呢?不过,不管什么原因,这话意思应该是,以后只要有人欺负她,他张子阳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靠着大树好乘凉,这话秦思思还是懂得,而且这张子阳在京城的影响力可是不小:“张公子,这话我可是记住了,日后若是有人欺负我,我便报上你的名号了!” “君子一言!” “那么,若是我做错了事儿,或者做的事有些过分,出了事儿,也可由张公子帮我担着?” “当然!” 张子阳温润的笑意始终没落,秦思思侧身发出素手一扬,几个无形的手刀飞向湖里或奋力自救或等待被救的几个人身上。 秦翰忙着指挥下人救人,没有看向这边,而秦黎则是盯着秦思思和张子阳的互动,若有所思。 齐琛看着张子阳脸上的笑,没来由的觉着有几分碍眼。 “小姐,小姐,二小姐学会游水啦!”玲珑没有注意几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看着荷塘里秦若兰已经慢慢开始狗刨了,开心的喊秦思思一起看。 秦思思回头看向荷塘,果然秦若兰是聪慧冷静的,四个女孩子只有她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无限发挥自己的潜力,荷塘没有漩涡暗流,所以就算没人救,秦若兰也不会溺水而死。 六个人连同菊香陆陆续续被救了出来,四个女孩子除了秦若兰之外其他三个人都因为喝水太多晕了过去,稍微懂些医术的丫头使劲按压三个人的腹部和肺部,各自吐了几口水之后分别醒了过来。 大齐尚武,就算是女子也会学一些防身,所以几人的身体倒不算差。丫头扶着几个人站起来,开不了口的秦若惜一个劲儿愤怒的掉眼泪,秦若兰一声不吭,眼底的含恨的火焰恨不得把秦思思灼烧成灰,杨馨雨和杨馨如直接忘记了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如同泼妇一样破口大骂。 白一云和刘清扬被救上来之后力气也恢复了,作为京城名门之后,他们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顾不得自己全身湿淋淋的滴着水,两个人同时抽出腰边的的佩剑直接刺向秦思思。 “秦思思,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第十四章 出水 衣碎 白一云和刘清扬被救上来之后力气也恢复了,最为京城名门之后,他们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顾不得自己全身湿淋淋的滴着水,两个人抽出腰边的的佩剑直接刺向秦思思。 “秦思思,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两道绿光闪过,两个人的手腕一痛,两把剑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让白一云和刘清扬回了魂。随之慢慢漂落的,竟是两片细长的柳叶,出手的人正是站在台阶边上一个垂柳下的张子阳。 “张子阳!你这是做什么?我要杀了这个草包废物,这等闲事你也要管?”白一云跳着脚,指着白一云吼道。那片柳叶若不是横着朝向他的手腕仅弹了一下,岂不是断了他的腕去? 白一云和刘清扬可是视名声为一切的‘浊世佳公子’!断了一只手腕不是要了他们的命么! 试问,有哪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人,愿意去考虑丢了一直手腕的情况! “我刚答应了秦五妹妹,从今往后,我护着她。”张子阳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里竟然多了一丝宠溺。 “你——”刘清扬看着一本正经的张子阳,愕然。 “还不快给刘小侯爷、白少爷、两位表妹和你的两位姐姐道歉!”秦黎看到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大碍,装起了懂事大哥哥。 “这才还了当年我被欺负的利息!戏,还没演完呢。当年我被溺在水中是,三哥哥可是也在场。更何况,是他们自己跳进水里的!与我无关,我为何道歉?”秦思思不屑的看着色厉内荏的秦黎,轻启红唇。 “世子爷,舍妹不懂事,污了世子爷的眼,请世子见谅!”秦黎装作没听到,却一脸谄媚的望着齐琛,深深的作了一揖。 “这戏不错。”齐琛看了看眼前这群狼狈的娇女骄男,不知为何心里却升起痛快之意,平日里他一直都是旁观的那个,不过也是给无趣的人生找些事做。 然而下一幕却让他红了脸,这戏果断是瞧大条了! 君请看,刚才落水的六个人的衣衫突然变成一片片的,因衣摆湿重,缓缓坠地。 由于是夏天,所穿衣物不多,于是,白一云和刘清扬的上身半裸,仅余一条亵裤,秦思思一眼撇去,这俩人身材倒是不错! 温度不高不低的正合适,其实就算一丝不挂也不会冷,可在场几位落水主角却大幅度的打着摆子,恨不能找了地缝钻进去,也省的在这里丢脸,一个个的脸红的像蒸熟了的螃蟹。 螃蟹,外强中干的代名词,蒸红了还不是乖乖的躺在盘中! 然而,四位小姐便悲催了,特别是杨馨雨和秦若惜,因为怕热,所以衣服怎么凉快怎么穿,上身此时仅剩了一件肚兜,秦思思饶有兴味的欣赏着二人的肚兜,一个绣的是鸳鸯戏水,一个绣的是蝶双飞,绣工精湛,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怀了春的姑娘,伤不起啊! 张子阳和齐琛赶紧别过头看向池塘的另一方,秦翰和秦黎也不由得脸红,秦翰闭上眼:“赶快将几位小姐送到荷院的东厢房里!” “慢!今日之事便将六年前的事一笔勾销,请各位好自为之!我荷院的东厢房不是给她们留的,送到南边的厢房里去吧!” 秦思思一摆手,南边的下人房并没有住人,所以这些人去了也不会污了自己的地盘。 秦翰让人在荷院找了两件丫头的粗布衣服,给白一云和刘清扬披在身上,带着二人离开了荷院。 秦黎却在这时候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丑丫头,你惹祸了!京城最有权势的家族你得罪了三家,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今日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怪不得别人。如果他们愿意张扬,烦请三哥哥告诉白少爷和刘少爷,一人娶两个,他们一点儿都不亏。”秦思思粲然一笑,“戏演完了,主角配角都走了,看戏的也该离场了。恕不远送。” 张子阳和齐琛闻言均是一怔,这就下逐客令了? 秦思思站在亭子的柱子边,说是恕不远送,其实连送的意思都没有。 今日发生的事情,有那么一点儿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但眼前这结果,她还是满意的。 一行人均知趣的离开,院子里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那凌乱的荷塘昭显了刚才上演的那一幕大戏。 “小姐,你说咱们荷院闹成了这样,侯爷和夫人怎么都没有露面?”含雨端过来一盘水果,看着院子里的景象,心里十分奇怪。 “谁知道呢?”秦思思躺在贵妃榻上继续她的休闲,想着今日凑成了几对鸳鸯,她开心的笑了,这才刚刚开始。 感觉有什么不对,她敛下笑意状似随意的瞥了一下某处隐蔽在大树后的墙头。 齐臻一袭白衣悠闲的透过树叶的缝隙悄悄的观察着院子中的一切,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淡淡浅浅的笑意,一双明眸毫不掩饰的折射出他的盎然的兴致。 心里正感叹着眼前这个小女人的强悍,无论是武功还是用毒都臻至绝境。 而且居然有这么一场好戏看,不错不错! 为了不妨碍他看戏,他悄悄的让木铎给秦侯爷和侯夫人弄了点儿增进感情的东西,这会儿那二人感情估计还没有培养完。 至于侯府的其他主子,呃,提前睡觉了。 他的目光此时正黏在秦思思身上,认认真真反反复复的打量了好几遍,嘴唇不薄不厚,红润诱人;眼睛有点儿小,但胜在有神,鼻子不太挺,肤色也不像其他大家闺秀一样白嫩,多少显出健康的小麦色,顶多能算是个清秀佳人。 还有,眼底过于淡漠,心里过于黑暗…… 只是刚才那笑,倒是真真的美艳至极…… 打住,打住,她那身材虽然不错,玲珑凹凸,但离美艳还差得远、差得远…… 想到这里,他一愣神儿,刚才分明一道眼光扫过,正错愕中一道冰冷的视线直直的朝自己射来,被发现了? “这个,我知道。”齐臻抚了抚自己怦怦跳的心,感受着秦思思刚才像冰箭一眼的眼光,从树后飘然飞至秦思思面前。 “戏,可还不错?”秦思思玩味的看着飞过来的男子,把玩着自己的修长如玉的手指。 “我有帮忙,不是单纯看戏。”齐臻扯了扯嘴角,今儿他若不出来,恐怕眼前这小女人不会善罢甘休。 ------题外话------ 群抱抱,么么一个~~ 大家别忘了那个非常有爱的按钮啊,就是那个‘加入书架’啦! 打劫收藏,打劫评论! 有空余时间的娃子们,给雪加油哇!! 第十五章 看戏 红醉 “我有帮忙,不是单纯看戏。”齐臻扯了扯嘴角,今儿他若不出来,恐怕眼前这小女人不会善罢甘休。 秦思思抬了眉眼,好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竟比张子阳的容貌更胜几分,不不不,或者是没有可比性! 没想到回了一趟京城,遇见的人一个比一个养眼!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她一直都以为这只是世人意淫之后的夸张。 这世间竟是真有这等人物!眼前这人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面若春晓花开,眉若青山远黛,眸如千湖水波,鼻梁英挺,完美而性感的薄唇,棱角分明无可挑剔的脸颊,造物主果断的为眼前这人开了金手指,鬼斧神工啊,如诗如画啊! 然而最让人心旌摇动的是他整个人的气质,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华美,高贵而优雅,深沉而内敛,但凡世间,恐怕没人能对这他这容貌气质而不自惭形秽的吧? 可偏偏,这个人的眼底却掩藏着冷漠和无情,阴郁和冰冷。 秦思思的眉头随着自己的打量越蹙越紧,这个男人,她不喜欢。 虽然没到极致,但是作为一个天性凉薄的人,她不喜欢同样的人,甚至说有些厌恶。 齐臻站在她面前由着她打量,看着她变幻的小脸上闪过惊艳、惊讶、不解,他的心里竟然冒出一点点的得意,嘴角微弯,等着她的下一个表情。 然而当他看到厌恶时,笑容僵到了嘴角边。 有人厌恶他?还是女人? 有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公子,本小姐算是知道这世间为什么有人会有断袖之癖了!”秦思思打量够了,将视线转到自己手里的书上,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咳咳……”齐臻被她一句话噎的一口气上不来,他如此的丰神俊朗,怎么被人想成是一个受呢?怎么会,怎么会!太过分了! 他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本公子有那么人神共赞么?” “嗯!”秦思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公子就像正如漆黑夜色中的萤火虫,丈夫身上的香水味,凶杀现场的指纹,美人皓齿间的菜渣,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齐臻的脑子一下懵了,菜渣,还美人皓齿间的菜渣,不带这么形容人的! 还有,指纹是什么?香水又是什么? 齐臻想着想着,后来索性抛开秦思思前面所有的话,绽开清华潋滟的笑意:“哦?那秦五小姐可是也注意到了?” “本小姐眼睛没瞎!不过,与我无关。”秦思思看了看眼前这个不知趣的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脸色拉了下来“戏也看了,话也说了,你可以滚了!” 滚?!今儿看的戏、看到的人、听到的话全部都在意料之外,齐臻慢慢的对她的话免疫,:“思儿生气的样子很好看!” 思儿?一句话变思儿?比变魔术都快!秦思思眸中浮现了些许不耐,忍住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她跟他很熟么? 玲珑和皓月听到眼前这个笑嘻嘻的男子如此称呼自家主子,说话还如此轻浮,立马将手按向腰间的长剑,作防卫状。按照惯例,这样的人是不应该能看到明日的太阳的! 秦思思俏颜上的怒意更甚,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他一身月白长袍随风轻摆,如诗如画的容颜带着是笑非笑的戏谑,风吹起长袍的时候,秦思思看到了袍底绣着的木兰! 她不由得坐起身,看的仔细,袖口边上居然也绣着木兰! 居然绣着木兰! 木兰有着高尚的灵魂,眼前的这人,居然也用木兰! “你是谁?”秦思思虽然有些期待,但心里也有一些不确定。 三年前,她在迷雾森林遭了暗算,那个救了她的男子,袖口绣的就是木兰花。但是那人的气场跟眼前的这人完全不一样! 而且,那个人,一直都是叫自己风荷。 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自己十几天,她只从他落下的衣物知道他喜在袖口绣上木兰,却没有见过他的真颜。 她是有仇必报,自然也是有恩必报,想到当初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那人就离开了,她一直都惦记这要还了那份恩情。 “齐臻。”齐臻有些琢磨不透的看着秦思思眼中变幻的流光,不知道这丫头此刻正在想什么。 “原来是逍遥王驾到,怪不得我这荷院蓬荜生辉。”秦思思一听他的名字,提起的心失落的放下来,那个和她一样在江湖游荡的人怎么可能是逍遥王? “本王帮思儿解决了秦府的麻烦,让思儿好好拍戏,不知思儿要如何谢我?”这女人表情真多,把什么都写在自己脸上变来变去的,果然有趣。 “若王爷不怕我告诉世人,逍遥王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王爷尽可挟恩图报!”秦思思瞪他一眼,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传言果然不可信! “挽福楼的菜不错,三日后本王在碧云阁等你。” “不去!”让她去她就去,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是吗?难不成你怕他张子阳或者齐琛会误会?”齐臻的手指着门口,语气里的恼意怎么也藏不住。 这女人,有些拎不清!齐臻在心里恨恼道,他怎么会觉得她有趣呢?怎么会巴巴的来看戏,还屁颠屁颠的去帮忙? 想到齐琛和张子阳的刚才的言语行状,齐臻有些恼意的看着秦思思,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是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顿时面上所有的表情停滞,微微的有些不自然。 估计是最近看这丫头的戏有点儿多,脑子不够用了! 秦思思奇怪的看了齐臻一眼,难道他对她一见钟情?不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么,她没惹她,怎么就恼了? 两人于是无言以对,空气中的分子都微微的紧张,慢慢逃开,一时气压有些低。 这时,一声奇怪的哨声响起,打破了俩人之间的尴尬,这是习武之人用来传递消息的无声哨,若是没有高深的内力,听不到无声哨声音。 秦思思正想着,手腕上多了一个通体炫红的玉镯。 齐臻看着戴在她手腕上正合适的红醉,忽而低低的笑了,温润好听的声音在秦思思的耳边响起:“这枚红醉认了你为主,从今以后,你便好好的保存吧!” 第十六章 盎然 春意 齐臻看着戴在她手腕上正合适的红醉,忽而低低的笑了,温润好听的声音在秦思思的耳边响起:“这枚红醉认了你为主,从今以后,你便好好的保存吧!” 秦思思看着他如白荷初绽一样清华的笑容,心神一晃,还未及答话,齐臻便消失在眼前,空气中徒留了好闻的木兰花味。 秦思思看着腕上绚烂嫣红的玉镯,第一反应就是将它摘下来,可在她摸到那枚玉镯的时候,眸中划过了惊异。 红醉的中心的荧荧流光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的流动着,那非常纯净的红色,能看得人的心都醉了,怪不得叫红醉! “看来思儿很喜欢本王的礼物,可要好好保存,你既然带上来,就不容许反悔。” 愉悦清浅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秦思思一怔,环视一圈,除了自己都没反应,难道是‘传音入密’? 她猛地用力想将红醉褪下来,可是它早已自发缩成自己手腕合适的大小,除非是截了手,否则根本褪不掉。 她无奈的看着荷院上空的空气,今天,除了那个看戏的王爷,才算是令人开心的一天呢! “娘,这个家欠你的,欠我的,欠我未出世的弟弟的,我都会一一的让她们还回来!”秦思思垂眸敛思,当年那个七姨娘那么一个如花似玉温柔如水的女子,怎么会屈身为妾,最后还落得个被毒打致死的下场! 是的,毒打致死! 只因为腹中又怀了一个孩子,怀胎五个月的时候被侯夫人派人毒打一顿,一尸两命! 这侯府的后院本该更繁荣的,然而李氏生完秦若惜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于是心理变态了,她作为当家主母,她不能生,别人更不能! 从那以后,无论后院哪个怀孕,不是落胎,就是两命! 真够狠! 要不是她只比秦若惜小三个月,恐怕她也不存在了吧? 更狗血的是,凡是后院有人怀孕,都是与人通奸所得,因为,不是她李氏不能生,而是秦侯爷不能生! 秦思思很想知道,若是她的便宜爹知道根本不是他下半身的问题,知道他最信任的太医之所以给他下这样辱及自身的诊断,是因为被利益收买,会作何感想? 最可笑的是,秦晋一直求着李氏帮他遮掩! 在后院混迹的李氏,在这大齐王朝主母中的段数不可谓不高! 秦晋觉得自己今日意气风发,许久都没有这么强烈的冲动了,眼中半老徐娘的李氏竟如青春美少女一般的引人遐思,他不顾太阳光仍灼热的烧着屋顶,大汗淋漓的一遍遍的要着自己怀里的人。 感觉这怀中人柔若无骨的娇媚,听着那入魂入骨的吟哦,秦晋的大男人心理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自从被诊断为不孕,他有多少年没有能如此尽兴! 院中的丫头面红耳赤的听着屋里一声高过一声嘹亮的叫声,有人心里甚至开始无限向往,特别是那些成了亲却没真正得到过滋润的婆子,那简直是煎熬啊,煎熬! “侯爷,惜儿也是盼了太久荷院,才会如此生气的。侯爷明明答应过妾身和惜儿,要将荷院给惜儿住的,怎么一看见那个贱丫头就变卦了呢?侯爷一定要给妾身和惜儿做主啊。”云雨稍稍收了一些,李氏娇喘连连的偎在秦晋的胸前,用自己的大包子磨蹭着他的胸膛,又添旺了他体内的邪火。 “放心吧,荷院肯定会是惜儿的,那丫头住不了多久。”秦晋抓起她的大包子,使劲儿的揉搓,意乱情迷的解释道。 “侯爷和母亲都这么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李氏第二次听到这话,按捺不住心内的好奇,虽然双手已经在秦晋身上上下其手,脑中却难得找出了一丝清明。 “皇上要给逍遥王赐婚,不知怎么得知了我有一个被送到别庄的女儿,要不我怎么可能将她召回来?”秦晋的意识已经被火吞没,一边啃咬着李氏白嫩的脖颈和胸脯,一遍含混不清的将他本来要隐瞒的事情抖落出来。 “逍遥王?”李氏忍不住轻声一呼,然后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逍遥王,恐怕京城里的人想起这个幸又不幸的王爷都会惋惜同情的掬一把泪水。 当年,逍遥王齐臻作为当今皇帝的第八子,从小便受到如珠如宝的疼爱,甚至当时都动了传立他为太子的心思。 据说齐臻三岁认字,五岁读史,七岁能赋诗,八岁能挽弓,十岁文采风流胜过当年的状元郎,然十岁那年他的生母楚妃薨逝,皇上一怒之下封他为逍遥王,连楚妃的丧礼都没让他参加,即刻将他遣去边疆封地并下诏永不相见。 后又听闻,逍遥王遭遇毁容,常年染疴,又因摔下山崖跛足,人人都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岁,慢慢的便京中再无人谈论起当年风华无双的八皇子,就算提起,也只落得一声长叹。 如今十三年过去,皇上突然召他回京,是为什么? 李氏正在神游,忽而惊叫一声,那声音惊讶中带着欢愉,沙哑而靡靡,秦晋已然入港开始律动,新一波的快感让她暂时忘了在想的东西,身体的本能让她扭成了人肉麻花,极力的迎合着。 院中的奴才们早已回到各自房中闭门不出,只有李氏的奶娘张嬷嬷在那不停的叹气,小姐如今也是一把年纪,大家闺秀为人主母的端庄哪儿去了。 然而,任是这院子中的谁都没想到的是,院子里这会儿,来人了! 秦若惜和秦若兰一脸伤心满腔愤怒的换好衣服,齐齐的奔向了李氏的海棠院,着急忙慌中也没有发现空荡荡的院子有什么不对,只想着告状的他们‘哗啦’一声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种看了会长针眼的景象: 两具一丝不挂白花花的身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纠缠在一起,还分别从各自口中溢出欢愉的声音。 床上的两人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仍然忘我的奋战着。 秦若惜就要大呼一声,秦若兰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二人都忘记了秦若惜本来就发不出声音了。 秦若惜心里好奇他们在做什么,看着两具赤条条的身子翻来翻去,羞红了脸颊定在了原地。 秦若兰心里则是感叹,没想到母亲一个当家主母竟和姨娘一般风骚,原来母亲也这么厉害! 毕竟秦若兰大一些,多少知晓了些人事,怔然一瞬之后便反应过来忙拉着呆住的秦若兰出了房门,一脸厉色轻声的对跟着她们来的丫头们警告道:“今天你们什么也没看到,知道了么?” “是!”丫头们一个个忐忑不安的答道,遇见这种事,不死也要丢半条命,哪儿还敢看到! 只是,在秦若兰拉着秦若惜出门的时候,秦若惜仍任没有反应过来,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博古架,架上陈列的花瓶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惊醒了床上二人的春梦! 这之后的一片混乱就暂时不表,咱且看下文。 于是,秦晋和李氏怒气冲冲的走到荷院兴师问罪的时候,不仅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还带了一些欲求未满的愤懑。 ------题外话------ 一个什么都不懂嚣张跋扈的,一个什么都知心机深沉的,哪个更讨厌? 这种情况做女儿的都能冷静下来,若兰是不是有些可怕? 大家给个意见,这关系到哪个被虐的更厉害哟~ 第十七章 父女 杀意 秦晋顺手拔出放在桌上的一柄长剑,怒气冲冲的吼道:“我要去杀了那个孽女!” 欲求不满的男人果然惹不起,这不,怒气上涌都要连自己的女儿都要斩杀! “秦思思,你给我滚出来!”秦晋的怒气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走到荷院门口,一脚将禁闭的两扇大门踹开,踹翻看门的那个婆子,横冲直撞的往里走, 自己两个养在跟前如珠如宝的女儿,如今这般失了清白,这让他以后有何面目见人! 秦思思正执起筷子和刚出锅的清蒸桂鱼奋战,听到这句吼声不屑的撇撇嘴:“我的鱼凉了就不好吃了,有什么事儿等会儿再说。” 秦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思思的饭桌旁,他这个当爹的还没用饭,这个不孝女凭什么用! 当下怒气一起,在秦思思面前站定,将那一桌丰盛的菜肴往门口掀去。 “爹,浪费粮食是可耻的!”秦思思看到张妈妈精心准备的菜品还没下多少就要这么被毁,眸中染上寒意。 素手轻轻一弹,桌子掀起的方向微微变换了一下,往前的力道稍微大了一下,砸在了跟在秦晋身后尚未进屋的三个女人身上。 汤汤水水的挂了几人满身,秦若惜的小脸不小心被秦思思牛排旁边的刀叉刮了一下,鲜血溢出伤口,一张脸孔慢慢的变得恐怖,破相了。 是了,她专门叫张厨娘她们做现代的食物,今儿个她可巧想吃牛排,可怜那七分熟的牛排刚上桌一下还没动。 而且,那块牛排正好挂在李氏那玉搔头上,秦思思心底直呼可惜。 秦晋看到眼前不受自己控制的场景,赶紧跑过去心疼的抱着秦若惜,声音充满了沉痛,怜惜的说道:“我可怜的女儿,快请太医!要是四小姐留下疤痕,在场的人全部给我杖毙!” 秦思思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倒是一个慈爱的父亲,而正是这个慈爱的父亲,在她五岁之后再也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心一下一下逐渐冰凉:“这里是我的院子,别人你要打要杀无所谓,我的人还请父亲不要如此恫吓!” 感受到她的目光,秦晋猛地抬起头来,满带恨意的目光如同狂躁的野狼,若是目光能杀人,恐怕他早已将秦思思千刀万剐,几近咆哮道:“你回来我让你住最好的院子,给你最好的待遇,你看看院子里什么不是最好的!可你呢,一天的时间,先是毒哑惜儿,再是让她溺水,最后还要毁了她的容貌,我秦晋没有你这么个恶毒的女儿!” 秦思思闻言竟然轻轻的笑了出来,眸光冰冷:“是!秦侯爷,你六年前都已经没了我这个恶毒的女儿!” 秦晋抬头,目光直直的盯着秦思思像是南极冰川的眼神,气的牙齿乱颤:“你果然是‘煞星’!才回来一天就搅得家宅不宁,早知你如此心狠手辣,我就不该生下你!” 秦晋欲求不满的眼睛因为怒气而变得通红,愤怒的小宇宙爆发,整个人笼罩在熊熊怒火之中,恨恨的盯着秦思思,恨不得用自己的怒火将她灼烧殆尽。 “你最不该的是纳了我娘亲为妾!”秦思思冰冷的眸光欣赏眼前之人的怒火,声音清浅,却字字句句摄人心魄,“你纳了她为妾,她为你怀胎生子,只不过得了你两年的怜惜,却用了自己一生去偿还!她日日盼着你,等来的却是你的妻子生生的将她棒杀!当年我向你陈述我娘的冤屈,你不仅不听,反而一脚将我踢到棺材上,我当年才九岁,到底是谁心狠手辣?是啊,我是一个小妾的女儿,身份低下,可又如何?告诉你,这次我回来你也休想摆布与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别人不知道我当年是怎么撞到棺材上的,难道你还不知道不成?秦思思让人难以逼视的目光直射到秦晋眼眸深处,秦晋在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秦思思盯着秦晋的眼睛,没想到在他的眸中居然看到了一抹儿愧疚。 呵,愧疚又如何?秦思思莞尔一笑,愧疚能换回七姨娘的命么?“秦侯爷,你如今带了把剑,是要杀了我为你女儿泄愤么?” 秦晋锐利的眼光看着秦思思清澈如泉的眸光,那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圣洁无比,在那眸光的注视下,听着秦思思一字一句的控诉,气得半死,手哆嗦了一下,剑咣当掉在了地上。 李氏抹干净自己脸上的汤水,见缝插针的吼道:“那个贱女人给人做妾,就没资格让别人喊娘!告诉你,不管你再不愿意,哪怕是你姨娘是我杀的,最后你不还要叫我一声母亲!” “你不配!口甜辛苦,口蜜腹剑,佛口蛇心,这些词都拿来形容你都不为过!这院子里除了秦翰和秦若惜,哪个没被你欺负过?这院子里的四姨娘哪去了?六姨娘、八姨娘和九姨娘呢?”秦思思轻蔑的看着李氏,心狠手辣!跟他们这一家人生活,若不是心狠手辣指不定怎么被人拆吃入腹了! 秦若兰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深怕殃及池鱼,但对于秦思思这句话,她是举一百个双手赞成的! 李氏被骂的面红耳赤,她这辈子还没有听到过别人对自己如此谩骂!心底发狠,嘴里则是更狠的放出话来:“侯爷,杀了这个孽女,这世上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这个混帐东西,你给我滚!若是惜儿毁了容,你也不得好死!”秦晋捡起地上一个没有碎裂的茶杯,狠狠的像秦思思砸去。 秦思思看着他脸上仍旧没有褪去的红潮,心底冷笑,果然,欲求不满的男人,怒火的成长速度是不可匹敌的。 她无视于秦晋阴冷而盛怒的声音,看着天边仅剩下的半边斜阳,那晚霞红的像是能烧了半边天一般。 她被送到别庄的那天,她看得真切,也是这般如血的残阳,映着她额头上没来得及擦去的鲜血,是那么的凄苦悲凉。 那天,她刚穿到秦思思身上,并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她多希望那个六月里能下一场大雪,彻底的掩盖了六月里打着寒颤的冰冷。 如今,又是六月。 一年年来来回回的六月。 “你不宠我,不疼我,我不怨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夺了我人生所有的温暖!”秦思思站在堂中,一身豪气笔直的站着,嘴角勾出轻轻浅浅的笑意,不愠不怒的望着对秦若惜和秦若兰流露慈父般柔情的秦晋,似在说前世,又似再说今生,似在指上苍,又似在指眼前的秦晋。 ------题外话------ 雪建了一个读者群 群号是:244921504 亲爱的们有空的话可以戳进去 敲门砖是文中任意人物名~ 第十八章 父女 送客 “哼!你死了我自能交代!你给我滚!”秦晋有些心虚,但面上不显,仍如同残忍的野兽一般咆哮着,狠狠的剜了秦思思一眼。 “是吗?能交代吗?本来我以为秦侯爷之所以叫我回来是为了保住两位姐姐,如今看来秦侯爷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疼爱她们,罢了,她们被你如此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的疼爱都是如此,我又能如何呢?看来是我看错了,还错的离谱!” 秦思思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低下头看着地上托着秦若惜的秦晋,啧啧赞叹两声,饶有兴致的望着秦晋。 “知道现在我猜发现,原来秦侯爷从头到脚每根血管的血都是冷的!怪不得看到两位姐姐落水,大哥冷眼旁观,三哥幸灾乐祸,看来冷血无情是秦府的家教,那么我也不算出格了!” 果然,听到此言,秦晋的面容变得更加扭曲,他狠狠的朝着秦思思啐了一口,带着利芒的目光恨不能将她一片片凌迟,嘴里说出的话恶毒而毫不容情:“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把你钉到棺材里,让你直接去陪你姨娘去!你果真和她一样下贱!” ‘杀不得’的煞星,自己饥渴而死,便算不得是他杀的! 秦思思清澈如泉的眸子闪过一层杀机,她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恶毒的爹!唇边勾起的弧度变得阴冷,幽幽的说:“是吗?钉到棺材里啊,秦侯爷真会想,呵呵,真希望有一天侯爷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还有,我娘冰清玉洁,若是敢让我在听到一句侮辱我娘的话,不要怪我更加心狠手辣!” 秦思思的腰又弯下一些,满眼笑意的眸子一闪一闪的看着秦晋,迫人的气势排山倒海的压过去,让他觉着喘气都十分困难。饶了经过了大风大浪的秦晋,也被她的气势镇住,张了张口,却最终没再说话。 李氏看到秦晋不说话,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激动的手指着秦思思破口怒骂道:“你这个不孝女,竟然如此的逼迫侯爷!当年七姨娘与人通奸,还怀了孽胎,按照大齐律是应该浸猪笼的,让她安然下葬已是侯爷的恩典!以前没正眼看过你,如今仔细一看,你长的与侯爷万分之一的相似都没有,是不是侯爷的女儿还不一定呢?” 秦思思直起腰板,眸底的寒霜迸射,像锐利的尖刀射向李氏,李氏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竟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然而秦晋眼中却划过一丝未明的意味,只是闪得太快,就连秦思思都没有瞧见。 然而秦思思却不给她逃的机会,伸手将她伸向她的食指折成三段,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落:“我刚说过的话,侯夫人就忘了,疼痛也许能让你记得更清楚。还有,记着,以后不要拿手指指着我!” 她悄悄的靠近李氏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侯夫人,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要不要请天机阁查一下?这么多年,后院杖毙了三个姨娘,还有两个姨娘落了胎,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秦思思的声音轻柔如水,但听到李氏耳朵里却如同催命的符咒,她极力隐瞒了近十五年的事情,难道眼前这个草包贱丫头知道了? 李氏的五脏六腑剧烈的颤抖着,拼命的安慰这自己,这件事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最后还是承受不住瘫软到地上,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想要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双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秦若兰和秦若惜看到这样的秦思思早已吓傻了,她们不明白,明明她也只是一个年纪与她们相仿的姑娘,怎么会有如此逼人的气势! 秦思思低头看了看躺在秦晋怀里的秦若惜,优雅的蹲下来,伸手抚摸着秦若惜被牛排刀扎伤的伤口,微微摇了摇头:“怎么太医还没来?侯爷,你说这刀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呢,扎哪儿不好,偏生是这张美丽的小脸!再晚一会儿,四姐姐这如花似玉的容貌这就真的没有了!这牛排刀甚钝,恐怕伤口不怎么好治。” 秦若惜刚才被秦思思的气势吓得忘记了痛,忽然听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就要毁去,泪珠滚滚喷涌而出,泪河流经伤口,秦若惜‘啊’,的一声尖叫,痛得晕了过去。 “滚!一天时间你害了惜儿三次,还不够么?”秦晋瞪着秦思思,眼神就要喷出火来,他一手托好秦若惜,另一只手带着风势朝这秦思思脸上扑将过来。 秦思思回手,以同样一个巴掌将那只手打开,清秀的小脸绽出光华无双的笑容:“不够!俗话说,树无皮必死无疑,人无脸天下无敌,既然撕破了脸皮,我又何苦畏畏缩缩!侯爷,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既然今天一天犯到我手里三次,我若不修理她三次岂不是拂了四妹妹的面子?再说,侯爷,养了这么个明知道对着枪口还往上撞的女儿,侯爷不怕气死了么?” 呵呵,当年到底谁是草包,别人不知道,李氏和秦晋难道都不知道? 秦晋满脸阴郁,再次捡起地上的瓷器朝秦思思砸去:“闭嘴!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侯爷,这个是我的院子,要滚的可不是我。侯爷,您悠着点儿,您若是生气早死了,两位姐姐若是被我做成人肉包子你可是吃不成了!”秦思思躲过那沾满菜油的盘子,看着秦晋越来越畸形的怒容笑意更深,继续火上浇油,“侯爷,这盘子这么脏,实在是该往肮脏的人身上砸,诺,你边上就有一个,你砸错方向了。” 秦思思的话差点将秦晋气的岔气,脸色涨成了青紫,怒气噎到了他的喉咙,呜呜啦啦反反复复的只有一个字:“你……你……你……” “玲珑,皓月,送客!这里太脏了!”秦思思一甩手离开了这乱七八糟的地方,留下或站或坐或躺的几个人干瞪眼自个儿生闷气。 ------题外话------ 昨日首推,谢谢大家的支持! 群么一个~ 雪还是在这里碎碎念一下,求收藏,求评论,各种求啊,有什么给什么,雪喜欢被砸哦! 今儿早上一看收藏,一鸡冻,一大早爬起来更新,心里真是美哦~ 另外,如果明儿一早收藏达到300,雪双更哦~ 雪有存稿,更新是绝对有保证滴~~ 第十九章 治伤 月华 “玲珑,皓月,送客!这里太脏了!”秦思思一甩手离开了这乱七八糟的地方,留下或站或坐或躺的几个人干瞪眼自个儿生闷气。 她今晚饭还没吃好,就这么费力气教训人!真心累!也真心不喜欢这样的情景! 秦晋和李氏看着潇洒离去的秦思思,气的肝疼,但是看到秦晋怀里那脸上还插着牛排刀的秦若惜,眼泪忍不住便掉了下来。 他这个女儿从小的乖巧懂事,琴棋书画虽不是数一数二,但也是样样精通,容貌更是这京城无匹的,如今这刀入了肌肤这么深,若是容貌毁了,惜儿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除了秦思思,他府内的四个孩子,个个儿都是他捧到手心儿里疼的,他抬头看点泪水凌凌、又一脸隐忍的秦若兰,心里纠的一下比一下紧。 他绝对不能让今日发生的事传到府外去,再败坏了兰儿的清名! 秦若兰看到秦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便知道,她今日落水碎衣之事是不会传出去了,她这个爹的脾气被她和她姨娘吃的死死的,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她今日跟来荷院的目的便是如此。 她姨娘说过,女人不必多话,曼妙的肢体语言就可以让男人了解你所有的需要。 这话,当真不错! 秦晋脚步踉跄的抱着秦若惜,李氏眼肿的核桃一般跟在身后,哽咽着:“侯爷,惜儿她,惜儿她的脸,可要怎么办啊?” 李氏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全身笼罩了一层寒霜,几乎可以将人冻死,若是惜儿的脸真毁了,秦思思,咱们走着瞧! 钟太医看着秦若惜的伤口摇了摇头,又趴在桌上认认真真的写了两个药方,递到秦晋手中:“按照第一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连喝七天,四小姐的的伤口会很快愈合,这第二个方子,侯爷可以去太医院让药师配成药膏,外涂,可以淡化疤痕。” 淡化,疤痕?李氏的身子蓦地绷紧,秦若惜恍惚中听到这几个字直接神志清醒,不到三秒钟,又华丽丽的晕倒。 “钟太医,用了这药,惜儿脸上不会留疤吧?”李氏不顾男女大防拉住钟太医的袖子,全身颤抖着,听钟太医的意思,那疤痕只能淡化,岂不是消不去了? 她只有这一个指望啊,儿子跟她不亲,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可以依靠啊,如今惜儿毁了容貌,惜儿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刀入肌肤太深,险些伤及脸颊的骨头,这药膏所用的药均是极为名贵的药材,要不然恐怕就不只是留疤了。”脸皮外翻,变平整都难!钟太医心里不禁叹息,这侯府嫡女的容貌是着京城闺秀的翘楚,如今竟生生毁了去,任是谁也会生出怜惜来。 “钟太医,这不过是一个伤口而已,怎么可能治不好!要什么药尽管开,不惜一切代价本候也要把惜儿的脸给治好!”秦晋脸色铁青,眼珠几欲裂开,想要骂一声庸医,甚至想直接踹了眼前的人一脚。 可那是连皇上都十分倚重的钟太医,他,还没那个胆量。 钟太医看着秦晋发火也没有生气,只是他第一次见到秦晋发如此之大的火,心里倒是有些好奇,这伤,到底是谁给弄的? “其实这伤口要想完全复原,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秦晋不待钟太医说完,好像溺水的人胡乱抓住了一根浮木,急急的问道。 “老夫也只听过传闻,圣手罗刹有一种药叫‘雪肤生肌膏’,无论多么严重的伤,都可以恢复如初,甚至可以让肌肤比以前更好。”钟太医将他所知不多的全部道出,说实话,他真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圣手罗刹,能将医术运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让他拜师他都愿意! “圣手罗刹?”秦晋闻言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怪异,瞬间恢复如常,嘴里却喃喃的说道,“听说‘圣手罗刹’治病救人仅凭心情,而且神出鬼没,怕是难找。”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让‘圣手罗刹’治了惜儿的脸!”李氏心里由大悲到大喜,她就是倾尽侯府和李府之力也要得了那雪肤生肌膏! 秦晋从恍惚中反应过来,不管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惜儿的脸一定要治好!“谢钟太医贵言!本候在此谢过。” 秦思思听着皓月的报告,止不住的心寒,尽管她并不是真正的秦思思,但是她感同身受。若受伤的是她,恐怕秦晋会撒手便走,让她自生自灭吧! 在现代,她的父亲更是如此,不仅对外宣称自己只有一个女儿,还大雪天将小小的她扔出门外自生自灭。后来,他将自己带了回去,她以为他良心发现,没想到竟然直接将六岁的她给卖了五千块钱,给他的小女儿买生日礼物! 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她才仅有六岁!若不是后来遇上了导师,她的人生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看着自己被掀翻之后凌乱不已的餐桌,秦思思的心如被冰封一般,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为什么不管她是谁,都不招自己的父亲待见,要知道,她也是一个人,也需要血脉相连的亲情! 敛了自己好久没有出现的情绪,秦思思低头将地上秦晋落下的剑捡起来,看起来,还是一把不错的剑! 秦思思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将手里的剑递给玲珑:“你不是说你一直没有称手的剑么?这把月华,就给你了!” “月华剑?”玲珑接到手里,看到那微微泛着寒光的剑刃,这就是传说中吹毛立断的月华剑? 玲珑爱不释手抚摸着月华,无一处不精致的剑柄,无一处不经心的刀刃锻造,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好剑啊,她一下就爱上了,可是,这把剑…… 秦思思看着玲珑迟疑的神色,知道她在想什么:“若是他去寻到了你们求‘雪肤生肌膏’,你就让人给了他,这把剑就当是他的报酬之一吧。” “是,谢过小姐。别的报酬呢?” ------题外话------ 求收藏哦~ 雪在这里诚心的祈祷哦,祈祷~ 到了三百之后,下午有二更奉上哦~ 第二十章 秦翰 右相 秦思思看着玲珑迟疑的神色,知道她在想什么:“若是他寻到了你们要‘雪肤生肌膏’,你就让人给了他,这把剑就当是他的报酬之一吧。” “是,谢过小姐!别的报酬呢?” 月华剑在当今十大名剑中排名第十,无市无价,十分难得,和雪肤生肌膏想必是她赚大了。 秦思思敛眉,至于别的什么,到时候再说。 当晚,秦府的瓷器少了一批,丫头婆子也少了一批,其他贵重物品也少了一批,欢声笑语除了玲珑那两声基本没有,折腾到深夜,勇毅侯府安定下来。 秦晋亲手小心翼翼的给秦若惜上药喂药,一直守到她睡着,才安心离开。 这女儿跟女儿的差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三天毫无波澜平平淡淡的过去,荷院非常安静,没人来找茬,甚至都没人来打扰,她没去给任何人请安,连有人说声不是都没有。 第四天的清晨,秦思思吃完早饭歪到菡萏亭中看书,一身清雅的白衣随意的散在贵妃榻上,清闲真好。 菡萏亭是她给荷塘中心的小亭子取的名字,第二天玲珑便着人弄了块匾挂上去,用秦思思的话说,地点有了名字才好认。 秦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绝美的风景。 看到一脸闲适的秦思思,秦翰忽然觉得那天看到的那仿若个能搅乱世间风云的妹妹有些不真实,这样的清雅而与世无争,才像她。 他唯一见过她的一次也是秦思思五岁的时候,那是他游学期间唯一一次回来,也是秦思思从父亲掌上明珠变为‘煞星’的时候。 那年,他十岁。 当时他就觉得他这个妹妹宠辱不惊,无论别人如何她都能一派闲适,而当年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只有五岁,还有这同龄人没有的倔强和傲骨。 只没想到,后来再见她,竟是十年后的现在。 “五妹妹,这么早读书?”秦翰一贯严肃的脸难得的露出一抹笑,略带沧桑的声音在秦思思的耳边响了起来。 秦思思起身,有些意外的看着秦翰,他今日怎么来了?难道这秦府对她转换方法,改成温柔攻势了?没准儿这温柔攻势的效果还真会不错:“大哥,早。” “没想到十年过去,五妹妹还是喜欢这些书。”秦翰低头看见秦思思手里拿着的《列国志》,想起来当年缠着他让他给她讲《列国志》的小丫头。 “我讨厌经史子集,四书五经的,这些书倒是有趣一些。”秦思思合上手里的书,心神稍稍怔忡,她小时候,竟是喜欢这些书? 秦思思只在三天前见过秦翰一面,却只听见了他带着冷漠的声音。 秦翰遗传了秦晋和李氏的所有优点,而秦晋和李氏的相貌也是顶顶好,所以秦翰也生的是端的好样貌,只是眉间不知为何却凝结着那么多冷漠。 好像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在意,包括亲情。 “这倒是五妹妹的性格,五妹妹年少之时便与众不同,如今竟仍是如此。” 秦翰笑了笑,秦思思在他的声音里竟是听出了爽朗。 “大哥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秦思思不想跟他那么多废话,或许秦翰不是冷漠,而是淡漠,但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祖母说几日未去请安,要遣人来看看你,我便自作主张来了。”秦翰的声音随着自己的回忆变得十分愉悦,“五妹妹难不成是忘了十年前的约定?” 秦思思闻言一愣,什么约定?她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他看出来这身子已是旧瓶装新酒了? “哦?有什么事?” “祖母说,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祖母和父亲都在养心居,有事说让你过去一趟。” 秦思思撇撇嘴,这秦翰是有毛病还是咋的,过来传个信儿还必须得麻烦他大少爷么? 从外表看,这位大少爷好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种吧? “好,我去看看。”秦思思点点头,让她去,她就去,又不是刀山火海。 秦思思将手递给身边的玲珑,扶着含雨的手就准备出荷院。 秦翰负手立在菡萏亭边上,看着秦思思飘逸的身姿,脑中又浮现十岁那年他回来的那个月的事情,一句想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思儿,不管别人怎么对你,你都要记得,你身后还有一位哥哥。” 秦思思抬起的脚步顿了顿,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或许小时候的秦思思帮了她这位哥哥吧,但那都不是她的事儿。 独留秦翰一个人站在偌大的荷花池边,六月的荷塘如鲜花著锦,不知道为何却因为他有了许多萧索。 秦思思还未走进养心居的正堂,杨老夫人满含慈祥笑意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思儿,你可过来了,这几天也不说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我可是想的紧啊,快过来让我看看。前几天没有吓坏你吧?” 秦思思走上前行了一礼:“谢祖母关怀!” 演戏嘛,谁不会?秦思思暗暗扫视一圈,除了秦若惜,每个人都在! “来,坐祖母身边来。”杨老夫人拍了拍身边的软垫,笑容十分和蔼。好像她的两个侄孙女被秦思思亲手弄进荷塘的事情不存在似的。 “谢祖母。”秦思思毫不客气的看着秦若兰眼里的妒忌,大大方方的坐下。 秦若兰极力的抿着嘴唇,双手不停的绞着手里已经变成麻花的丝帕,秦思思很是好奇的瞥了一眼,出什么事儿了,让她这位一直淡定的姐姐如此不淡定? “之前的事,为父一概不和你追究,也希望你别再无事生非。从今往后,不要再欺负你两位姐姐!”秦晋一脸笑意,秦思思却看见他藏在袖管中的双手隐隐的颤抖,露出的一截中指上青筋暴起。 “是,爹。只要她们不惹我,我自不会主动找茬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秦思思微微一笑。 “好了!思儿,我们本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事需要打打杀杀的,大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好么?以前的事是母亲和你姐姐们不对,前几日你差点儿毁了惜儿和兰儿的清白,这以往的种种就此揭过去吧!”李氏也忘了之间的恨意,慈母一般。 很好啊,秦思思点点头,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思儿,皇上昨日新拜了了右相,要大宴群臣给右相接风,要求在京所有公侯之家带上家中女眷参加,你也去。”秦晋看秦思思点头,将把秦思思叫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题外话------ 今日二更哟~ 第廿一章 宫宴 风槿 “思儿,皇上昨日新拜了了右相,要大宴群臣给右相接风,要求在京所有公侯之家带上家中女眷参加,惜儿病着,这次就让你母亲带兰儿和你去。”秦晋看秦思思点头,将把秦思思叫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秦若兰眼里闪过一道亮光,这是个好机会!她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再次扬名,免得夫人给自己随便弄个亲事毁了一生! 秦思思也点头同意,去游览皇宫顺带看戏有什么不好的! ——分割线——第二天——皇宫午门前—— 秦思思两辈子第一次踏足皇宫,上辈子太忙,连去故宫游玩的时间都没有,这辈子也太忙,连偷偷溜进皇宫游逛的时间也没有。 秦府一行人到的时候,宫门口已经满目琳琅的停了各种各样华贵的马车。 除了几个铁帽子亲王,别家的马车是不能驶入宫门的。一行人下了马车,给同时到达的人寒暄几句,便开始往宫内走,从午门到太和殿有很长一段距离,所有的人都规规矩矩的走在汉白玉甬道上。 偶尔驶过来一辆马车,都会赚了一大票羡慕的眼光。 传说中在皇城骑马是极少数人才有的特权,更是皇上对一些有功的一品大员——心血来潮时的恩赏,于是,当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俊朗男子意气风发的骑马而来,刚下马车的夫人小姐都怔怔的看愣了眼。 秦思思甚是乖巧的和秦翰、秦黎以及秦若兰一起跟在秦晋李氏身后,扫了一眼乌黑发亮的骏马上那个紫衣潋滟的男子,宝马飞驰入宫门,留下一串串惊叹。 这应该便是皇帝新拜的左相了吧,可惜没有看清脸,秦思思有些遗憾,对于养眼的人,她其实是不介意看上两眼的。 李氏心里非常可惜,要是惜儿在就好了!说不定能引得眼前的人驻足。 想到此,她恶毒的眼光狠狠的恨不能剜了秦思思的肉,若不是她,今儿惜儿也能来,以她的容貌,就算右相瞧不上,被今日来的王公贵族瞧上那是绝对的! 秦若兰终究还是一个十六岁的怀春少女,此时眼里眉间都是关于幸福的憧憬,还有对刚才过去的那位男子的迷恋。 “走吧,别再看了。”秦晋看着自己秦若兰十分期盼的神态,心里有些失望,略显焦急的催促道。 进了宫,男女就要分开而坐了,秦晋带着秦翰秦黎临走的时候特意的交代了李氏:“兰儿和思儿都是第一次进宫,你多看护着,别出了什么岔子。” 秦思思在心底又给他加了一句,别丢了侯府的脸面! 李氏很是听话的应了。 这皇宫是为了给这位右相接风特意的修整了一翻,地上的汉白玉石阶被冲洗的纤尘不染,空气中还留着刚蒸发的水汽的味道。 玉阶两边整齐的排着两队手持红缨枪的卫士,庄严而肃穆。 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盆景,欢快的丝竹声时不时传入众人的耳朵,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甚至都带着笑意,今日这金碧辉煌又庄严肃穆的皇宫整个都洋溢着愉悦。 秦思思看着人流如织却有条不紊的景象,这样游览皇宫应该比去逛冷冰冰的故宫有趣的多。 最起码,有真正的皇帝,后妃,大臣,一遍又一遍的磕头跪拜声,太监一声又一声的唱和声。 晚宴设在太和殿中,秦思思几人到的时候,龙座下面的两排小几上已经摆满了酒菜。 李氏带着秦思思和秦若兰坐在实现排好的位置上,刚刚做好,秦思思立马就感觉到几股怨毒的视线从不同的方向射来。 皇帝一家人目前还没有一个人出现,所以大殿内热闹无比,交流情感的,攀关系的,甚至讨论自家子女婚嫁的,比比皆是。 门口唱和的大太监一声清脆而嘹亮的声音让闹哄哄的大殿瞬间静的落针可闻:“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皇贵妃驾到,各位娘娘驾到,各位皇子公主驾到!” 大殿内所有的人都五体投地,喊万岁千岁的声音震耳欲聋。 秦思思对自己的小胸脯正低低的笑着,这太监估计是嫌弃皇帝的妃子孩子多,都学会一概而论了,幸亏皇上没有立太子!忽然却有一道冰冷而哀怨的视线压过来,让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是那日在她小院墙头看戏的逍遥王,正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瘸的跟在皇子们后边。 秦思思回瞪了他一眼,她又不欠他的!他哀怨个毛啊,虽然昨天她没去挽福楼,可她为什么要去啊? 齐臻接收到她愤恨的眼光,嘴角勾起欢快的弧度,注意到他就好!丝毫没有自己用冰冷目光将人家吸引过来的自觉! 皇家的人落座完毕,皇帝一声平身,秦思思的小腿终于恢复了自由! 秦思思看了皇上一眼,当今皇帝齐绝已经年近半百,但是保养的很好,头发居然没有一丝霜白,跟现代那些很招二十岁小姑娘喜欢的中年有为有风度翩翩的大叔很像! 看那些十几不到二十岁的妃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就知道了!这样儒雅的帝王怎么可能没市场! “朕今日举行宴会,一是为朕得了个好右相,二是为八皇子返京!”齐绝清亮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 殿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微臣风槿谢过皇上厚爱,如此盛情,臣愧不敢当。” 这声音很耳熟!秦思思循着声音望去,正式之前在宫门口骑马而去的男子!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那个位置明明是没有人的。 从背后看,这个风槿一根纯净的紫玉簪挽起头发,身着亮紫色剪裁合宜的锦缎长袍,袖口和衣摆用金紫色的丝线绣着开的荼蘼的紫色木槿花,瑰丽无比。 “风槿,跟在场的臣工们打个招呼。”齐绝满脸笑容,免了风槿的礼。 风槿回过头,清朗温润的声音伴随着他转身而生的潋滟风姿:“风槿不才,蒙皇上厚爱得为右相,还望众位同僚多多关照。” 这声音,绝对在哪儿听过! 只是这脸,她没见过,但好像跟她见过的谁长的很像! 秦思思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这位大齐的新贵。 只见他眉如玉黛,目若朗星,眸底深处却如同一汪幽深的碧湖,波光粼粼,深邃而幽深,似藏了世间万千事,却又看不出任何端倪。 温润中透着冷峻,虽为人臣,却有着上位者的威仪和尊贵,卓然和优雅。 在打量他的眼睛的时候,秦思思认出了他,虽然是不同的样貌,他可以瞒得过天下人,但绝对瞒不过她这位天朝第一间谍! 林如风!他居然是林如风!那天在竹林里,林如风给她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一双眸子,她绝对不会认错! ------题外话------ 木槿的花语: 温柔的坚持:木槿花朝开暮落,但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地开放。就像太阳不断地落下又升起,就像春去秋来四季轮转,却是生生不息。 坚韧,永恒美丽:木槿花生命力极强,花象征着历尽磨难而矢志弥坚的性格,也象征着红火,象征着念旧,重情义 第廿二章 宫宴 昭阳 秦思思忽然觉得这世界真小,那个林间穿着白衣如微风一般温润的男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面! 看来,这林如风师父的遗命,可是所图非小啊! 皇帝没有再提逍遥王,看着风槿翩然落座,他爽朗一笑:“自古英雄出少年,风槿有经天纬世之才,朕得此良相,是大齐之幸!天下之幸!开宴!众卿家尽情开饮!” 别人不知道,齐绝是最清楚不过的,这三年来他所有的较大的政见都会和风槿相商,而风槿从不答应出相。 几天前他终于愿意立于大齐庙堂,他怎能不高兴!齐绝之前已经下定决心,若风槿再不答应在大齐出仕,他绝不手下留情! 至于逍遥王,齐绝朝齐臻看了一眼,若不是风槿入庙堂的条件是召回八皇子,他绝对不会再见他一面! 精心准备的精妙歌舞开始上演,大臣们慢慢放开,开始推杯换盏,将晚宴推上了第一个高潮。 一曲歌舞未罢,一个略显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乐师们的演奏:“齐皇伯伯,开这么大的宴会也不叫侄儿一声!” “千云也来了?你这个不着调的,若是你不感兴趣,就算皇帝伯伯叫你,你也不来啊!”齐绝一见是柳千云,心里更加高兴,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他怎么可能不欢迎呢? 秦思思皱着眉头看柳千云,没想到她回来的路上遇到的这两个人都有这么不得了的身份!柳千云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皇帝如此看重? 而且,当日这两人一纯白一月白,如今一紫一红,打擂台不成? 是的,今日柳千云一身红衣,如红云一般飘然而入,纯净的红使得他本来便十分俊美的面容更加妖娆,用倾国倾城形容过都不为过!绝美的凤眸流转着光华,仍然带着一身如初见之时的慵懒,一身红衣仍然绣上了大多的玉兰花,却是染血一般的红色! 这个人到底对玉兰有多大的执着!那朵朵盛开、妖艳的红玉兰,穿到他身上竟然有一种脱俗! 这样的柳千云太勾人眼球,秦思思胶着在风槿身上的视线转移到柳千云身上,不小心失了神!太妖孽,太勾人了!让人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秦思思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场的夫人小姐几乎都还一脸红润的沉浸在两个人的美色当中,人心不古啊! 齐臻看着秦思思先是盯着风槿看,后来又因为柳千云恍惚了心神,眸色一沉,身上的阴冷气息骤然加剧,冻醒了自己周围几个忘乎所以的人。 木铎在他身后悄声的提醒着:“主子,敛息,敛息!” 齐臻冷冷的看了木铎一眼,阴冷的视线从秦思思身上收回,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 而秦思思却没有一点反应,齐臻差点气成内伤,冰冷的眸子的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恨不得分别将人用目光拆分来泄恨。 在场的白一云和刘清扬看到这两个如此吸引人的男子,也忍不住用愤愤的眼光看着殿上的两人,怎么这种招摇的人物要么不出现,要么还一下出现俩! 太过分了!这让他们以后在京城怎么立足? 张一阳看了一眼秦思思,齐琛则是极力的抿着嘴唇。 “恐怕齐皇伯伯根本都不记得千云这个人了,你上次见我我才四岁,齐皇伯伯真会说话!”柳千云完全无视那道杀人的眼光,是笑非笑的说道。反正他也不知道逍遥王瞪他的原因,何必自找麻烦。 如此无法无天的和皇上说话,恐怕连齐绝的皇子公主们都不敢吧! “千云,来伯伯身边儿坐!虽然这么多年不见你,但伯伯和柳庄主一直都有联系。”齐绝自然也是避重就轻,这个小霸王,他可惹不起。 “皇帝伯伯,看这些歌舞有什么意思,中规中矩一成不变的。在场这么多大家闺秀,都是在家勤学苦练十多年的,一朝嫁人都被埋没在后院,何不让她们展示一下呢?”柳千云一派淡然的把齐绝的皇贵妃,呃,也就是秦思思的便宜姑姑往边上一撵,毫不客气的坐在齐绝身边。 秦皇贵妃的封号为景敏二字,但一般都只称皇贵妃,不叫封号。此时,皇贵妃一脸委屈的看着齐绝,不说话,眸中也不带泪,只是眸中的委屈怎么都掩藏不住。 倒是一派好手段,只委屈,不做样子,也不要求,这样岂不是更让人心疼,难怪已经三十出头却仍然最为受宠。 齐绝赶紧让身边的太监再加上一把椅子,一脸心疼的化解了自己爱妃的尴尬。 安置好秦皇贵妃,齐绝立马又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风槿和柳千云身上。 悄悄的给身边的皇后使了个颜色,皇后很有眼力价的说道:“在场的各位小姐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愿意表演的人,都有赏赐!”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大家闺秀都蠢蠢欲动,连同高位上的公主们都不例外,今日在场的春闺梦里人太多了,不说光芒四射的右相和柳千云,就是京城四大美男她们平时也是魂牵梦绕的,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谁不想夺得了心中人的心? 在各家千金的犹豫踟躇中,这头筹便被人捷足先登了,个个儿都后悔得捶胸顿足。 “父皇,母后,让昭阳先来吧,身为皇家子女,定要为天下人作表率的。”昭阳长公主很有气势的走到舞台中央,笑意盈盈的看着皇上和皇后。 昭阳长公主是皇帝的第一个女儿,也是皇后惟一的女儿,因为之前皇宫出生的全部都是皇子,皇家对公主的期盼心前所未有的高涨,所以昭阳一出生便被封为长公主,千娇万宠。 虽然在昭阳之后皇家公主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但皇家认为这是长公主带来的福气,便对这位长公主更加宠爱,别的公主自然是非常的不服气了! 而且,若不是皇家女不与京城千金斗妍,那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也落不到秦若惜头上! 女人嘛,都不喜欢看到姿容比自己好的。 所以昭阳此时一出来,她身边的那些公主们大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盯着她,却都无可奈何,由她开始自然是最名正言顺的。 “好!好!好!昭阳是朕最骄傲的女儿,由她开场,是再好不过的。”齐绝一连三个好字,没想到最给他面子的是他最疼爱的公主,看着意气风发又有着倾城之姿的昭阳,齐绝心底为人父母的骄傲和自豪纷涌而出,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嘴角噙着笑意问向柳千云,“朕的昭阳,可还不错?” 第廿三章 宫宴 大笑 柳千云眯了眯慵懒如豹的眼睛:“不错!” 昭阳公主一身浅绿色的公主装,芙蓉脸面晕着有些不正常的红润,头上的珠花是和衣衫极为相衬的浅绿和莹白,在这夏日的夜晚,如同一汪清凉的溪流,能缓入人心。 哪怕是仅仅看着这位骄傲的公主,心里就能舒服的像根羽毛轻轻的拂着心扉。拥有这等角色之姿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心向往之? 昭阳长公主一曲精妙绝伦的水袖舞,博得了满堂彩。在场不少青春少年都沉醉在她美妙的舞姿中,连她的娇躯微微摇晃都没人发现。 昭阳长公主谢恩领赏之后退场,其他的公主,郡主和贵族小姐们都跃跃欲试,轮番上阵,期待自己能够入了在场的某个人的眼。 好好的一个接风宴变成了歌舞竞技大会。 秦思思看的有些无聊,尿遁了。 退出大殿,秦思思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太和殿后面的花园里闲逛着,月光下发现花园内有一个小小的湖,秦思思走过去,倚在湖边上的栏杆上,微风习习拂面而过,倒是将大殿上积聚的浮躁气息吹的烟消云散。 她跟这个世界没有仇恨,但她想随心所欲的活着,所以最好不要有人没有眼色的招惹她!若是相安无事,她愿意亲临其境,看一场长达一生的古代大戏! 站了一会儿,正欲回去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脚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秦思思低头看时,却见昭阳长公主浑身湿淋淋的从湖水里爬出来,脸上还有不正常的酡红。 正欲转身,昭阳公主却拉着她的衣摆,沙哑的叫了一声:“救我!” 秦思思本不欲管,这宫里的龌龊事比普通人家的大宅院的里要多多了,这昭阳长公主摆明了是被人陷害了,不过她还没那个闲心去管这闲事。 于是乎,她转身就要离开,但听到昭阳长公主的下一句话时,她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她听到,昭阳长公主恨恨的骂了一句:“shit!” 秦思思回头看着昭阳长公主:“你说什么?” 昭阳长公主看着眼前这个见死不救的清秀的女子,内心无限愤恨,虎落平阳被犬欺!咬牙切齿的骂道:“i—said—shit!fuck—you!” “这个长公主可是说错了,本小姐帮不了你,就算你现在十分焦渴,就算你很要fuck,也该找个男子才是!”秦思思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位老乡,有意思了,公主老乡,爆粗口的公主! 昭阳长公主一愣,这人听的懂自己说的话?几欲迷离的双眼露出几分清明:“你是谁?” “勇毅侯府的五小姐,秦思思。”秦思思看着眼前挣扎的老乡,忽然有些恶趣味,反正现代人对贞操看的没那么重,命更重要“要不要本小姐给你找个男人来?现在宫里男人多的是,幸亏你这时候中了媚药,要是平时,太监可帮不了你!” 昭阳长公主此刻也不顾忌那么多了,眼前这人能听懂自己的英文,想必可能会帮她,于是她有些颐指气使的命令道:“点了我的穴道,把我送到安澜殿去。” 秦思思摇摇头,她还真不客气,算了,就算是帮老乡一把好了! 昭阳长公主指路,秦思思抱着她飞到了昭阳的寝宫安澜殿,四处看了一圈,这皇帝对昭阳长公主的宠爱果然是真的,这殿内的摆设装修恐怕比皇后寝宫都要来的奢华。 “床边的柜子,第五排第九个格内,有媚药的解药,第六排第七个格内,有软筋散的解药。”昭阳长公主躺在床上,吩咐秦思思帮她拿解药。 若不是发现自己中了媚药,好光明正大的退场,她至于要出风头去给那些歌公主小姐暖场么? 若不是被下了软筋散,她至于把自己丢进湖里么? 秦思思把解药给昭阳长公主喂下,她又是跳舞又是跳湖折腾了许久,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看到这位老乡晕迷,秦思思开始仔细打量这安澜殿内的摆设,这殿内物件的摆放方式,怎么看怎么面熟。 当她看到房间四个角落里都摆放着香水百合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相了。 她在这里六年从来不曾听说过香水百合,如今这种花出现在这里,还如出一辙的摆放,绝对不是巧合! 秦思思的眸子从发现老乡的轻松变为狠厉,一脚将床上的昭阳长公主踹醒,出其不意的唤了声:“ewan!” 昭阳长公主从被踹的愤恨转变为惊喜,大声的叫道:“风荷,你是风荷!你果然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找我做什么?再杀我一次?”秦思思一把匕首横在昭阳长公主的脖子间,眸间的冷意结冰,她倾心爱了他三年,最后居然只换得一颗子弹! “不!根本不是那样的!我身后有我的国家,杀你是我无可奈何,那日我的手枪里一共两颗子弹,另外一颗是我给自己准备的!我心里一直都是要跟你同生共死的!”昭阳长公主看也不看自己喉间的匕首,直直的解释道。 “ewan,没想到你的中文这么好了?”成语用的这么顺溜?! 秦思思开始是玩味一笑,慢慢的忽然大笑起来,“ewan,这是你的报应! 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穿越,而是一个男人穿成一个女人; 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一个男人穿成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穿到跟自己国家没有任何相同的国度; 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穿到一个跟自己国家没有任何相同的过度,而是一个一米九零的美国大帅哥穿到了一个传承中国古代文明的国度,而且是那个国家的公主! ewan,你们家上帝待你不薄!” 秦思思收了手里的匕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声音都是一颤一颤的:“昭阳长公主,可以告诉我你的名讳么?” 昭阳长公主看着笑的如此霸道的她,不情不愿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齐眉。” “齐眉,你可知道齐眉是什么意思?举案齐眉,ewan,你懂么?今天我太开心了,太有趣了!哈哈,哈哈……”秦思思捂着自己的肚子靠在安澜殿的柱子上,直到笑的发不出声, 那笑声里更多的却是让心心疼,秦思思看着近在咫尺的ewan,忽然泪流满面。 ------题外话------ ewan:我又是饮弹自尽,又是穿越,又是变公主的,我一美国佬,我容易么我? 雪:让你死,还是让你活,还是让你生不如死,半死不活,我这么纠结,我容易么我? 第廿四章 宫宴 美意 来这里六年,她经常会想起那颗子弹穿心而过的痛楚,如今看到ewan竟然和她穿到同样的地方,她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若神明存在的话,他们也太能搞了!上辈子她被导师发现之后训练一年就送到了美国,如今ewan居然来到这个跟中华文明相同的平行空间! “风荷,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就是你!不,是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昭阳看着笑的癫狂的秦思思,心底掠过一丝悲凉,她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长公主殿下,您如今是个女人!还是学学如何相夫教子吧!下个月另外大秦和大历两个国家的使者要来大齐,听说是为何和亲,长公主殿下说说看,最具筹码的和亲对象是谁呢?”秦思思欣赏这昭阳越变越黑的脸色,继续的添油加醋,“长公主舞艺非凡,说不定能入了两国太子的眼,以后还能母仪天下!” “风荷,你非要这么说么?”昭阳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些女子特有的落寞,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是,她是最受宠的公主,但她也清楚的知道原来的昭阳公主是怎么死的! 要不是那群无事生非生命中惟一的追求就是争宠的女人,他何至于穿到一个女人身上!现在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都是拜她们所赐,他一定会让那群女人生不如死! “算是你家上帝有先见之明,让你穿成个女人!否则,我一定亲手送你再见一次上帝!还有,凌风荷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秦思思!”秦思思一甩袖子,闪身离开了安澜殿。 秦思思转身后却没有发现,昭阳在她身后目光渐渐的变得阴狠,既然我来,既然你在,便是有缘!就算我是个女子,也定要把你绑在身边,不论以什么方式!凌风荷,你逃不掉的! 昭阳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仿佛只要攥紧了,她想抓的那个人便逃不掉! 秦思思回到太和殿,秦若兰正安然坐在中央奏琴,琴声叮咚,余音绕梁,单就琴艺来说,秦若兰的确不愧得了才女的称号。 虽然这琴音灵动有余,灵魂全无。但那拨、挑、划、挠等各种指法,显示了秦若兰在琴艺上的深厚造诣! 秦若兰一曲即罢,就听见齐绝一声爽朗的大笑:“秦卿家,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女儿,比朕的公主都要好!来人,看赏!” 秦晋站起身,声音里盈满了骄傲面上却无限谦恭的说道:“臣谢皇上夸奖,臣女生性愚钝,哪敢跟公主们相比!” 秦思思撇了撇嘴,真假!悄悄的溜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本不想打草惊蛇,却不想屁股刚和坐垫亲密接触,齐绝的声音又响起来:“朕记得你还有个小女儿,不知道今日来了没有?” 秦思思不得已又站起来,走到秦晋身旁安静的站在秦晋身边。在皇帝的地盘上,她还是低调点好。 秦若兰正期望这皇上在这时候赐婚给她,没想到居然提起秦思思,眸光划过一丝阴霾,努力的敛着恨意回到了李氏身边。 李氏看着微微抖动的秦若兰,心中默默的想,哼!这辈子也别想压到我的惜儿头上! 秦晋看着秦思思乖乖的走出来:“回皇上,这便是臣的小女儿,秦思思。” 秦思思今日一袭天蓝色真丝的锦绣罗裙,腰间丝绦垂落,腰际左手边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云鬓简单的簪了一只白玉芙蓉釵,两侧配上一对景蓝蝴蝶釵,端庄而又活泼。 虽只是清秀之姿,但有一种人,纵然她毫不在意,不必倾国倾城,就能吸引人的目光,秦思思显然就是这种人。 齐绝盯着秦思思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任何不对的地方,便将心底的怀疑暂且放下:“秦爱卿的女儿各个都是天姿国色,不错不错!” 皇上你眼珠长偏了了吧?那些小妃子们哀怨的看着齐绝。 皇上你真相了,居然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不错不错,应该去跟马克思先生好好讨论一下这现象跟本质的联系,秦思思腹诽。 在场的其他人看着贞娴无比的秦思思,都在窃窃私语的小声议论着:“这就是勇毅侯府的草包庶女……” 然后将她九岁之前所做的事分别扒拉一遍,看秦思思的眼光越来越不屑。 秦晋无暇顾及神色各异的人们,佩服这皇上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谢皇上夸奖!” “素闻秦府小姐均是才貌双全,数日前又听闻秦五小姐乃是一名奇女子,今日变为在场的众人展示一下才艺如何?”齐绝看着秦思思泰山压于顶而不动声色的样子,想着眼前这位从小就没什么教养又在别庄养了六年,铁了心要让她出丑。 齐绝不屑的看了一眼逍遥王,他要得就是把天下扬名的、什么都不会的草包赐给齐臻当王妃!就算召他回来,也得让他明白自己的位置! 这时,皇后悄悄的朝杨馨如,杨馨雨使了个眼色。 所以,两位杨家小姐很有眼色的带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走到秦思思面前,杨馨如拿起酒壶,往托盘里面的三只杯子里斟满酒:“秦五妹妹,六年前的事都是我们不对,秦五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姐妹的无心之过。” “不知道两位杨小姐有什么过错?”秦思思看着三个清透的碧玉酒盅,笑靥如花。 二女面面相觑,她们都没有想到秦思思会反问一句,她们可是皇后娘娘嫡亲的侄女,她们都来道歉了,哪个还敢反问! 杨馨雨反应稍微快一些,她端起其中的一杯酒双手递给秦思思:“秦五妹妹这次回府,我们作为表姐未能及时前去探望,实属不该。皇后娘娘对我二人大加申饬,说我二人不懂人情世故,今日得见秦五妹妹风采不凡,令我二人十分惭愧,皇后娘娘特地赐下梨花酿,命我二人前来道歉。” “哦?这酒我还非喝不可了?”秦思思微微一笑,见过有当堂指婚的,逼婚的,退婚的,就是没有见过在大殿上两个羊角葱葱的姑娘家逼人喝酒的!这古代的女人想要害人,能不能换个招啊? “这酒特供的极品梨花酿,一年仅有五坛!请秦五妹妹不要拂了皇后娘娘的美意!”杨馨雨继续举着酒杯,仿佛若是秦思思不接,她就举到天荒地老。 ------题外话------ 推荐好友南宫四叶的《醉妃——奉旨抢亲》 http:xxx./info/453324。html 某年某月某日 某男:听说,当年是你不要我,要与我和离?我才会自尊受损,伤心的离家出走,甚至要死要活? 某女:…… 某女:事实证明,这话不全假!不然王爷也不会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了! 某男:听说,你今晚要逃婚夜会荣郡王,计划地点就在本王家的后院围墙边? 某女:王爷,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可不能乱信谣言! 某男:等我看见了,恐怕你已经翻墙而出了吧! 某女:……要不您等等看再说?谣言不能尽信! 某男:我现在想吃了你再说,可行?为夫可是已经饿了三年了! 某女:王爷,谣言可以相信,唯独男人的话不能信——你爹没有教过你吗? 某男:…… 某男:信不信,试了再说…… 第廿五章 宫宴 一曲 “这酒是皇觉寺特供的梨花酿,一年仅有五坛!请秦五妹妹不要拂了皇后娘娘的面子!”杨馨雨继续举着酒杯,仿佛若是秦思思不接,她就举到天荒地老。 “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秦思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可惜了,好好的梨花酿下了药,那极品的味道要怎么怪就有怎么怪! 醇香的美酒掠过妖娆的红唇,秦思思本来清纯的风华笼上一层妩媚,在场的人都没有见过女人喝酒有这种豪气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秦思思喝酒的样子优雅、高贵、豪迈,一时间乱了在场众人的眼球。 杨馨雨和杨馨如见秦思思爽快的喝了,二人也不忸怩,喝尽了自个儿杯中的酒缓缓退下。 皇后见秦思思喝了杯中的酒,脸上露出参加晚宴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听说秦五小姐在琴艺上也颇有造诣,不如就也弹奏一曲?” 造诣?还颇有!你怎么不说是登峰造极?就算是想用阴谋,也不能弄得这么过吧?马上就变成阳谋了知道不? 秦若兰和李氏均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没有谁比她们更清楚,这秦思思根本就从来没碰过琴。 “是!”秦思思本来不想如耍猴般表演,又不是戏子,做那些干什么? 但是她看到这大殿里几乎所有人都准备看她笑话的表情时,她出离的愤怒了。她对那些女人们争奇斗妍的恶劣游戏没有任何兴趣,但是任由他们用这样或同情或怜悯或嘲讽的目光看着她,不是秦思思的性格。 秦思思走到秦若兰刚才用过还没有来得及收去的琴边上,展开一抹笑颜:“这把琴借我用一下,上古名琴绿绮,不错!” 秦思思席地而坐,将绿绮放在腿上,调拨了几下琴弦,校准一下音阶。 “五妹妹,你要是不会,我……”秦若兰看她把琴从琴凳上取下来,不屑的撇撇嘴,看来这个草包真的不会! 可是话还没说完,细腻清澈的琴音如泉水叮咚般传入耳中。 琴音转转回回,从清澈细腻到波澜壮阔,整个大殿都被琴音吸取了魂魄。 一曲《向天再借五百年》激荡着大殿的每个角落,每个人都能触到摄入人心底的震撼!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血淹没人间 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怨淹没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秦思思的脑中此时只有这首歌,没来由的想起这首歌,希望皇帝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不要觉得太震撼!她甚至有些恶趣味的想要知道,齐绝听出这首歌背后的故事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她临下山的时候,师父告诉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秦府的五小姐,而是楚国的公主!二十四年前亡国的楚国的公主! 她不知道为什么二十四年前楚国亡,她这位公主为什么之后十五岁,本来二十多年前的恩怨她不想管,因为那本就不是自己的事儿!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对帝后,她胸中就有一股怨气,一股想要涤荡这世界的怨气! 也许六年前的秦思思根本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才会那么隐忍,所以这股怨气应该是本尊留下的! 秦思思感受着自己胸中的那股豪迈,毫不掩饰的将它表现得淋漓尽致。 太和殿内亮如白昼的烛光照在秦思思满是坚毅的小脸上,晕出的光华可比日月。 秦思思此时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胸中有种莫名的情愫需要宣泄,发髻上的两只景蓝蝴蝶釵上的蝴蝶随着她的演奏展翅欲飞。 她整个人仿若笼罩在光晕中,世间万物皆不存在,那么随性,那么自然,又那么豪迈,好似淹没在这烟火红尘中的谪仙,随便来阵风她就能够羽化而登仙,让人想伸手触碰,却探寻无门。 风槿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中的翠玉酒杯,心中盈满了骄傲,眼前这个女子,能让所有的人为她骄傲! 那么的豪情万丈,又是那般的洒脱不羁,这样的女子,人间岂有第二个? 张子阳抽出自己珍而重之的紫玉箫,和上秦思思的拍子,给她的琴音添了一些悠扬。齐琛看着她,千年不变的眸子闪过激动的神色,他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喊,她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女子!错过她,你会后悔一生! 柳千云不由自主的起身飞到秦思思身后,一身红衣乘着自己飞行带起来的风张扬得如通过君王临世,紧抿着双唇看着眼前风华毕现的女子,眸中有似有非无的挣扎情愫。转而迷蒙的眼神不见,他轻轻的坐在秦思思的身后,跟着她一起大声唱起来。 这首偏阳刚的曲子,由于柳千云的加入,原来稍显单薄的声音立刻丰满起来。 齐臻目不转睛的盯着席地而坐的小女子,以及那一片十分刺眼的红色,由回头恼恨的看着那些痴迷的男人脸,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他会将那些脸全都撕碎,不,废了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那个狐狸一般的女子,她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自己的!以后得把她藏起来,再也不能让她露出如此风华让别的男人觊觎。 当他看到秦思思手腕上那随着手指跳跃若隐若现的红醉时,心里的郁结稍微释然,那枚红醉早已宣誓了自己的主权! 在场的大臣,尤其是武将们在秦思思第二遍唱和的时候跟上了他的拍子,轻轻的拍着手打拍子轻声而唱。 在场几乎所有的男子都毫无保留将自己热切的目光看向她,极为充分的激起了在场所有未婚的少女,已婚的少妇们的嫉妒心。 齐绝手中的碧玉杯盏坠地,发出一声脆响,却没有人注意到。 ------题外话------ 《向天再借五百年》原是电视剧《大英雄郑成功》的主题曲,后来因故长期没有播出结果这首歌曲被电视剧《康熙王朝》采用,成为《康熙王朝》的主题曲。 第廿六章 宫宴 乱了 看着张子阳盯着秦思思的模样,一直倾心于他的迎阳公主齐潇小声的骂:“贱人!敢勾引本公主的男人,找死!” 秦若兰也是一脸烦闷,没想到这个草包不仅会弹琴,而且还能做出这样的曲子,填出这样的词,在看到一直倾心于自己的刘清扬看秦思思的眼神也是一脸迷恋的时候,她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秦思思,你真该去死!” 一曲终了,秦思思抱着手中的绿绮站起来,笑靥如花的看着齐绝:“皇上,臣女这一曲可还入耳?” 柳千云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身天蓝色衣衫外溢出的惊天豪气,感受着她浑身散发出来的自信和骄傲。 这让的秦思思,足以迷了世人的眼。 齐绝仍是用极其爽朗的声音大声称赞:“不错不错!此曲只应天上有!秦卿家,你这个小女儿还是个女中豪杰!” 秦思思抬眸看着那位至高无上的天子,她分明看见了齐绝眼底的阴霾、听出了声音中的抖动。他,是怕,还是担忧? 秦晋仍然没有从秦思思的琴声和歌声中反应过来,他不知道秦思思是何时懂了这么多的,只是不由自主的想辩解一下:“臣想小女在别庄六年,只学了琴艺,故而如此!皇上谬赞了!” 李氏和秦若兰眸光冷意更甚,难不成侯爷/爹把秦思思送到别庄不是让她思过去了? 秦思思不带一丝温度的瞥了秦晋一眼,他还真能编! “来人,封秦思思为妙音郡主,赐婚于五皇子齐璋。”皇帝的一句话让把在场的众人雷的外焦里嫩。 话说这齐璋乃是杨皇后所出,为正经的皇位继承人,有心机,有手腕,更有狠厉,或者说是有些嗜杀。 别的皇子大都已经封王,只有五皇子现如今连个郡王都没封,精明成妖精的众臣在观望中得出结论:皇上心下已经决定要传位于五皇子。 但今日,皇上居然将秦思思一个小小的侯府庶女,赐婚给五皇子为正妃,岂不是乱了套了?这以后可是要母仪天下的! 杨皇后眼里全是不满,她明明都给她儿子挑好了皇子妃,才不要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庶女! 秦思思满目错愕,不会吧?天上掉糖豆还是掉馅饼了? 殿上的人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说实话,欢喜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五皇子齐璋! 齐璋一直不喜欢他杨皇后给他挑选的皇子妃,在他的第一任皇子妃死后他便再没有娶过,但眼前这个小女子,娶回来应该比其他人有趣,但她也只能当个侧妃,他的正妃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大不了娶了之后再找个借口贬称侧妃! 于是,他在众人的羡慕中出列,昂声说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完了,这一下,不知道又咬碎了多少贝齿,秦思思无良的想道。 她还没来得及反对,另外一道声音再一次打破了大殿内的沉寂。 “皇上,微臣自幼便和勇毅侯府五小姐订下婚盟,还请皇上不要点错了鸳鸯。” 秦思思朝着声音望去,幸亏自己的心肝受过千锤百炼,否则还真能被雷倒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说话的居然是刘清扬,这种被姐妹抢了未婚夫的戏码,她本以为不会在她身上重演,如今,唉,读书人一声长叹,要不要这么狗血! 她后悔啊,为什么当初没有收集关于她自身的消息,要不然一回来就将这个刘清扬解决掉! 她的眼神瞄向秦晋,却见秦晋正微微的冲皇帝点头,原来还真有这回事,这刘清扬心心念念的不是她的好二姐么?如今这算怎么回事?没看到他的小美人儿脸都黑了么? 这下秦思思好奇了,她明明是一个毫不受宠的庶女,秦晋为什么还给她订了婚,甚至是丞相的公子?他是如何做到的? 齐绝得了秦晋的确认,放下自己的想法:“是朕虑事不够周全!这么优秀的女子不能做我天家的儿媳妇,实在是莫大的遗憾!来人!拟旨,朕要亲自给妙音郡主和刘侍郎赐婚!” 秦思思眨眨眼,这刘清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年纪轻轻的都已经是户部侍郎了,不错! 齐臻眼眸里一片冰寒,这就是他的父皇!若秦思思如同传言所说是个草包,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直接给他赐婚! 如今看到这样的秦思思,就不舍得给他了!他在父皇的心里就只是个看笑话的对象! 不过,管他是谁,只要她不愿嫁,任是谁也不能勉强于她!就算她愿嫁,也不能嫁! 秦思思仰起头,看着齐绝,不知道这皇帝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轻视女子,她的歌里都那么唱了,难不成他一点儿敏感都没有? 不是说皇帝都是敏感多疑的么?她要得就是先搅乱了皇帝的心思,齐绝怎么会如此反应? 她正要开口,风槿一身潋滟的紫衣迤逦而出:“皇上,他们两个无论是谁,都配不上秦五小姐!请皇上收回成命!并许秦五小姐婚姻自由!” 秦思思一脸黑线的看着风槿,心下暗忖,风右相,您老又不认识我,瞎掺乎什么啊?不过最后一句话,合她的心意,不错,请继续! 齐绝没想到出言反对的居然是风槿,当下以为风槿对秦思思也有兴趣,顿时来了兴致:“右相也喜欢秦五小姐?” “秦五小姐惊才艳绝,微臣自然喜欢!但这大殿内所有人都配不上她,自然,我也是!”风槿一脸的慷慨激昂,丝毫没有贬低自己的自觉。 秦思思脸上黑线加深,这都什么跟什么?!我跟你一面之缘,犯得着么?这下完了,她今日出了这宫门,恐怕不仅仅是京城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是不除不快的对象! 这人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秦思思这会儿还没想到,今日更劲爆的事情还在后面! “父皇,你不能给秦五小姐赐婚!风荷她是我的!”昭阳长公主急急忙忙的从太和殿门口跑过来,如今她还没有足够的实力,绝不能让皇上这时候赐婚! ------题外话------ 下午海贼王首映,偶要去看电影咯~ 怕晚上回来晚了,先把文文发了,等偶回来再修改~ 亲一个,群抱一个,么么~ 另外 推荐亲亲南宫四叶的新文《醉妃——奉旨抢亲》,今日在强推,大家可以去看看哦~ 第廿七章 宫宴 出手 “父皇,你不能给秦五小姐赐婚!风荷她是我的!”昭阳长公主急急忙忙的从太和殿门口跑过来,如今她还没有足够的实力,绝不能让皇上这时候赐婚! 昭阳的这句话如同是往太和殿内扔了一枚炸弹,殿内原本还有的私语声彻底没有了,连苍蝇放个屁估计都能清晰的听到! 众人久久的没能从昭阳长公主那句天雷滚滚一样的话里反应过来!秦家五小姐,是长公主的? 劲爆的皇室丑闻啊!喜爱八卦的孩子们的小宇宙偷偷摸摸的沸腾了! 秦思思回头看着站在大殿入口的昭阳,心下叹了口气,怪不得ewan那么喜欢香水百合,原来他知道,有一天他一定会变成百合啊! 昭阳长公主,秦五小姐? 在场的众人脑门前都闪烁着这些个字,这几个字到底有什么联系,是这样还是那样?在场的那些大人们都十分迷茫的看着昭阳长公主。 然而所有人对‘风荷’这两个字都直接无视,无动于衷,只有柳千云的的俊眉轻轻的挑了一下。 昭阳长公主喜欢女人?看着昭阳长公主满脸的急切,听着她无比冲动的言语,这连不信都不成啊! 于是乎,很多人的内心悄悄的转化成看好戏的表情,这两个人是一见钟情还是……? “昭阳,你这是怎么回事!回去!”齐绝一脸不虞,厉声问道。 昭阳长公主也发觉自己话说的太急切了,但她不能不阻止这件事,风荷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今日不仅是赐婚,就算是她本来有婚约他也要给她废了!她该死的占有欲绝不容许任何人觊觎风荷! “父皇!您不能这么随意的给人指婚!”昭阳长公主抬步走到龙座下面,认真的说道。 “朕为一国之君,为何连给自己的臣子指婚都不成!来人,把昭阳公主带下去!”齐绝挂了一天爽朗的笑,消失的无影无踪! 昭阳一把将来拉她的侍卫甩开,“父皇!女儿自小什么事都没求过你,但今天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给秦五小姐赐婚!” 齐绝一脸铁青,对这个自己一直疼在心里的女儿向来十分纵容,今天这个女儿居然如此驳了自己的面子! “暗卫!将公主带下去!” “父皇!你不要逼我!今日这件事,我绝对不答应!你要是非要给秦五小姐赐婚,我就死给你看!”昭阳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脖子间,“你要再敢让暗卫靠近我一步,我这把刀就进脖子里一寸!” 秦思思在怔愣中忽然听到这句话,忽而笑了,这ewan做了六年的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学会了! 不错,不错! 这戏越来越经典了! 本来她还想演一场当场拒婚的戏码,如今看来,这戏,貌似根本不用自己演了,看戏就好! 整个大殿静寂无比,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连小动作都不敢有,如今昭阳长公主和皇上扛上了,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谁敢在这时候触了皇上的霉头! “皇帝伯伯,这件事情还是问问秦五小姐,她自己的事情还是由她决定吧。”柳千云低头看了看身边的秦思思,有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原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发疯似的找了几天的人,怪不得他找不到,这样他都能找得到的话,他也太神幻了! 殿外的月光此时十分明亮,月华温柔的洒在各种表情的人身上,洒在这寂静的殿内,照出一种圣洁的光。 秦思思瞪了一眼身边的柳千云,打扰她看戏! “自古婚姻之事,乃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是天下人的父君,臣女任凭皇上做主!”至于你给我赐婚,我嫁不嫁是一回事,就算嫁了那个人是残是死还是家破人亡也不关她的事! 这池水已经混了,她只想把它搅得更混!这一世,她要活的恣意!如果皇帝因此杀了昭阳长公主,正好送ewan再去投次胎! 齐绝本来一脸期望的看着秦思思,想着要她给他一个台阶下,如今可好,难不成他真要杀了昭阳不成? 六年前昭阳受了那么大的苦,他答应过她以后不要让她在受罪的! 昭阳看见秦思思眼角划过一丝狡诈,心下微怒,看来这个小女人是不打算今日这件事善了了,但是无论如何,哪怕是名义上的,她都不允许她是别人的。 昭阳隐藏了多年的煞气和霸气同时外露,她撇开手里的匕首,一个旋身将离他最近的暗卫放到,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起秦思思就要夺出殿外。 “你做什么?!放开我!”秦思思没有反应过来,一掌向昭阳拍去,“来这边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什么长进!想做百合自己做,别拉上我!” 秦思思出手之后才发现,她的这一掌软绵绵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力道,力量却是反噬,一口热血就要喷洒而出,她强行将其逼了下去。 甚至小腹处有一波热浪想头部袭来,tmd,那下入酒里的药因为受了刺激提前发作了! 她明明将它压制到第二天早上才会发作的程度的! 秦思思认毒解毒天下无人能及,但关键是这个药是她最新研制出来的,尚无解药的千娇百媚散! 所谓千娇百媚散,就是,唉,怎么说呢?看杨馨如和杨馨雨的表现就知道了! 二女一左一右,轻浮的抚着自己的双鬓,用极其妖媚的姿势解开自己胸前的盘扣,酥胸半露,正在媚色无边的妖娆的挑逗着离他们最近、正一脸紧张的几位大臣,此时外衣已经脱尽,挑逗还在进行中……。 在场的人机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思思几人身上,除了被挑逗的几个,美人发现二人的异常! 柳千云因为里秦思思最近,第一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不行! 一声尖锐的刺耳的铮鸣声如弦破裂帛,寒芒骤现,杀气瞬时腾空。 一道刺眼的白光以无以伦比的速度,朝大殿中掳着秦思思的昭阳公主当头罩下,如此突然的考验着当殿众人的心理承受力。 有那么片刻,秦思思似乎问到了柳千云身上散发的杀气,一身慵懒之气的柳千云居然能如此的让人心生恐惧。 殿内本来被柳千云姿色所迷的大家闺秀们,心底的恐惧节节攀升,迅速传至四肢百骸,让她们打心底里对柳千云此人敬而远之。 柳千云的的动作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昭阳抱着秦思思,瞬间落于下风,只是左手仍死死的抱着秦思思,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殷红的血,顺着昭阳的指尖流了下来,只是眸间仍然带着不甘放弃的凌厉,昭阳新换的一身红衣,变成细碎的花雨,缓慢的飘落下来。 “放开她!”柳千云用剑指着昭阳的脑门,“你是一国公主,应该很清楚的知道得罪天下第一庄会有什么后果!” ------题外话------ 昨儿去看海贼王首映,有点儿没意思,呜呜,赔了将近一天时间~ 有木有人和雪一样喜欢海贼的? 第廿八章 对峙 格杀 昭阳公主一脸阴鸷的看着用剑指着她的柳千云,眸光带着杀意:“哼!那些都不是我的事!你爱怎么怎么,若今日你从我手里抢走风荷,就算你天下第一庄再隐蔽,势力再大,我绝对掘地三尺找到,炮轰了它!今日风荷在我手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秦思思一惊,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样的本事她一清二楚,她丝毫不意外他会以最简陋的条件弄出炸药,将这片大陆将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你就试试看!”柳千云的剑干脆利落的朝着昭阳刺去,他就不信眼前这个女人有那个本事! “柳千云!住手!”昭阳带着秦思思闪向一边时,秦思思对着柳千云吼道,“这是我和昭阳公主之间的恩怨,你不要插手!” 趁着刚才柳千云和昭阳对峙的间隙,秦思思强行将药力逼至角落,用尽全力一掌将紧紧箍住她的昭阳拍飞。她真的不愿意在跟这个人有任何接触,特别是身体上的,她没来由的恶心! 前世作为间谍,她承认她不是爱情至上者,但是她有洁癖,对于一个能亲手结束她生命的人,她实在没有任何理由会院里看见他! 尤其是,目前的昭阳是个女人! 昭阳对秦思思丝毫没有防备,那一掌用尽了秦思思全部的力气,昭阳公主一身残破的红衫重重的倒在地上,大殿的地面因为极强的冲击力被砸出一个大坑! 这一掌,她拼尽全力,至少可以要了昭阳半条命,可是这一掌,也毁了她的半条命!不过,这是昭阳她应得的! 柳千云看着秦思思摇摇晃晃的身子,就要伸手接住,揽到自己的保护范围内,却发现一道紫色的影子比他更快! 风瑾如同捧着易碎琉璃一般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眸间的心疼不着痕迹的溢出,看着秦思思越来越重的呼吸,苍白无比的小脸,风瑾的心像是被挠了又揪,揪了又揉一般,痛的无以复加。 当日他没想到,自己演的一出戏,被她看到最后还为她所救! 今日他更没想到,再次见她会是这样的情景!他发誓不再让她再受一点点伤害的! 他们兄妹俩,天生就割不断联系!无论多远,无论多久,终能见面!风瑾心中向天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老天这么折磨她! 当年一场大火,将别宫全部焚尽;仅仅五岁的他,跟着奶娘和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妹妹逃出火海,随后又遇到追杀,两人就此失散,这么多年杳无音讯,他多次求师父寻找,终于知道妹妹在秦府,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相认,这世间的风云因为各方势力再一次变化,将他和妹妹都搅入局中…… 他本来不想妹妹扯到这些恩恩怨怨中的,但当她弹出那一曲时,他知道,她从此便站在这权利漩涡的中央了! 那又如何,他护着她! 秦思思感到一滴温热灼烫了她本来冰凉的脸庞,抬起眼便看到了风瑾因怒火而灼红的眼眸;近距离的看着风瑾那张脸,她终于知道那张脸为什么看起来很熟悉了。血脉相连的他们,那种亲近感熟悉感,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那张脸,跟她的真容,好像!他脸上的痛似乎要痛进自己心里一般,她抬起小手,想要抚平那抹痛意,嘴里不由自主的喃喃而道:“哥哥,不要烦忧……” 和风瑾同时出手的还有齐琛和张子阳,只他们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心底徒增了许多遗憾! 齐臻紧紧的握着双手,若不是他目前的一切还不能在父皇眼前暴露,否则后果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他一定血洗了这太和殿! 只是,让他看着这样的思儿,还不如杀了他! 他正要站起来,却听到齐绝心痛无比的咆哮:“昭阳,朕的昭阳!雾风,雾雨,给朕将秦思思给我就地正法,如有阻拦,格杀勿论!” 齐臻的眸子染了几层复杂的嘲讽,此时的父皇还真像一个父亲!居然毫无尊严的从龙座上跑了下来,抱着地上的昭阳公主,老泪纵横。 雾风雾雨立刻不知从隐身处跳出来,一场血腥无比的打斗将这个接风宴上原本的祥和毁得干干净净! “木铎,传木兰令,无论如何,将秦五小姐救出!她若再多一份伤,唯你是问!”齐臻冷冷的看着一脸哀戚的齐绝,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木兰令?木铎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但主子的命令如山,不可质疑!木兰令一出,任务绝不容失败!哪怕倾尽万兰宫,也要完成任务! 这么多年,主子还是第一次执行木兰令!看来这秦五小姐在主子心中分量不小! 太和殿内瞬间多了十多个统一着装的武功高手,原本的打斗在殿内人的眼里变成了小打小闹!皇室暗卫全部出动,万兰宫的杀手前赴后继,倒下一个立刻便有人顶上! 风瑾死死的护着秦思思,染了火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齐绝:“皇上!你若要杀秦五小姐,就要踩着我的尸体!” 齐绝已经被怒意冲昏了头脑,大声一喝:“连同右相一起,就地正法!” 忽而两声尖利的“啊——”声盖过了刀剑相撞的声音直冲云霄。 正在打斗的人都是一愣,齐齐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全身裸体的交缠着,地上有点点血迹落下,这姐妹俩,同一时间破了身,还同时在这种情况下! 杨皇后看这地上几人的无状之态,连忙和杨老夫人一起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往几人身上盖去,试图遮下一点羞。 秦思思有些虚弱的看着地上白花花的人体略带残忍的一笑,今日宫中一行还是有些收获的,至少帮她试了药! 千娇百媚散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凡被中毒之人诱惑,被诱惑之人会有同样程度的反应,以至于行鱼水之欢时更加契合! 杀手们愣神也就只在须臾间,顷刻打斗声又再次响起,只没想到这打斗声竟然变成了催情剂,地上的两对儿居然合着打斗的频率上上下下的运动者,旁人试图将几人拉开,都是无功而返。 所以中了千娇百媚散,任何外力的阻扰都会徒劳无功! 两边战况都是异常激烈,一边高潮迭起,吟哦阵阵,一边刀光剑影,鲜血淋漓!这场面,饶是见惯了战争场面的将军,都会在心里叹着自己的孤陋寡闻。 ------题外话------ 大家知道这会儿男主是哪个了吧? 雪:偶家男主藏的不深~ 齐臻:藏的不深怎么那么多人都不知道老子是男主? 雪:作为一个腹黑优雅的男主,不能爆粗口滴!淡定,淡定~ 齐臻:老子淡定才怪呢!吃不到肉也罢了,还喝不到汤!喝不到汤了罢了,连抱抱都有那么多人跟老子抢! 雪:…… 第廿九章 冰冷 温暖 两边战况都是异常激烈,一边高潮迭起,吟哦阵阵,一边刀光剑影,鲜血淋漓!这场面,饶是见惯了战争场面的将军,都在叹自己孤陋寡闻。 一场酣战过后,大殿内一片狼藉。杯盏胡乱的滚了一地,金碧辉煌的立柱斑驳了颜色,帐幔变成了丝丝缕缕的碎片,烛光摇曳照着地上触目惊心的血液四流,整个太和殿看起来无限凄凉。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为了昭阳公主出动了皇宫内所有的暗卫,刀剑无眼,参加接风宴的大臣们几乎都经历了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受伤倒下的情景! 这样的皇帝,就算不是昏君,也一定是个暴君! 夜更深了,唯有一片月华洒着凄冷的清辉,并不圆满的月晕上一层红色,这个夜晚变的有些可怖! 风瑾带着秦思思杀出太和殿,一身的紫衣带上了厚重的血腥味儿,嫣红的鲜血顺着紫袍滴下来,虽然衣服上并不显血迹,然而月光照耀下的白色大理石地面,那一串儿血滴是那么的刺眼。 两辈子都从没有被人如此珍若生命般护在怀中,秦思思淡漠冰冷的心有一处的坚冰慢慢融化,甚至可以听到寒冰破碎的声音:“你,是我的哥哥么?” 风瑾仍然是一脸如初见时的温润,苍白的面容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荷儿居然记得哥哥,我的荷儿真是天才!” 听到秦思思那句话,风槿知道她打心底认了他,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呢? 秦思思看着风槿的力量随着血滴一点一点的流失,内心焦急无比,他在这么坚持下去,生命终会耗尽的! “你这个样子不仅带不走我,你自己也走不成,你先走,会有人救我的!”秦思思目光中带着认真,一脸急促的说道。 她怕她中的千娇百媚散在风瑾面前发作!他是她的哥哥,她的亲人,她也绝不能在刚认了亲人就让他在她的眼前死去!皇室残存的暗卫就要突破另外一拨人的阻拦,杀将过来! “不行,我绝对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风瑾想都不想的拒绝,他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将妹妹护在怀里,怎么能再一次让她陷入杀机? 秦思思不容他拒绝,取出一根淬了麻醉药的银针,趁着风槿不备,悄悄的刺破他的血管,麻醉药发作很快,风槿张了张嘴,只描绘了一个口型便晕了过去。 倾尽全力扶着晕倒的风瑾,将他交给一路上和她们一起拼杀出来的人:“把你家主子带走!” 双华对秦思思点点头表示感谢,带着风瑾翻越宫墙而走! 秦思思回眸看了看太和殿内的战况,应该还能抵挡一段时间,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朝宫门口走去,所有的侍卫暗卫都参与了太和殿内的混战,所以宫门外倒是没有能阻挡她的人! 含雨和玲珑还在宫门口候着,不知道会怎么担心她呢! 然而当她看到倒在宫门前的两个人的时候,心一下子全凉透了,“含雨!玲珑!”秦思思悲切的一声大吼,为什么那些人连两个婢女都不放过! 秦思思二人的惨状红了眼,抢了宫门口一个看门侍卫的刀,瞬间将旁边看着两个人的宫女侍卫统统斩杀干净。 刀尖上的雪一滴一滴的滴落,秦思思目光无神的看着含雨和玲珑:含雨的胸前插着一把剑,鲜血染红了她大半的衣襟,秦思思颤抖的手指慢慢的探了探含雨的鼻息,她已经是毫无声息。 那个六年前一心护着自己的小丫头雨儿,就这么不在了? 旁边躺着的玲珑,衣衫则是被剑削的七零八落,全身大伤小伤触目惊心。秦思思不忍再想含雨的惨状,一脸忐忑的抱起玲珑,探到了她若有似无的鼻息,秦思思紧绷的心稍稍松了一下,顺手喂给她一粒丸药:“玲珑,怎么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玲珑听到耳边响起自家小姐的声音,她拼着不去死就是为了等小姐:“小姐,是皇后的人!小姐刚进宫,就有几名侍卫将奴婢和含雨骗到这里来,说小姐找我们。结果却是一剑杀了含雨,奴婢有武功,和他们缠斗了许久,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他们没给我最后一击,全走了。小姐,含雨她……” 含雨这个丫头等了自己六年,没想到……,任凭秦思思在赴宴前了解了足够多的信息,还是没能将所有的事情料定,如今含雨就这么被杀,都是她的错,她的错啊! “我知道。”秦思思的眼泪晕染了眼眶,从怀里掏出两瓶药,“你发消息让教中的姐妹来救你,若是我没能赶回来找你们,你便安葬了含雨,在顺着我留的消息找我。” 含雨,对不起,你家小姐对不起你!我一定会给你报仇! 秦思思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没有生息的含雨,之后用尽全力掠过高高的宫墙,除了宫门一路向南奔去,她中的药已经快要让她失去理智了! 刚才打昭阳的那一掌废了她一半的修为,早知道自己就不那么儿二,的研究什么不好,偏要研究那劳什子媚药! 可这世上哪来的后悔药!一场宫宴,竟演变成如斯结局! 就这么一路奔跑,一头扎进了烨阳城南的森林里,她必须在这个森林应该能找到一些药材,然后试着解去自己身上的媚药,否则第二天天一亮,她必死无疑! 但是她一定要活着,本想随心随性过一生,如今看怕是不能了!她不能死,风槿会不停地找她,含雨和玲珑的仇也一定要报!还有昭阳,她绝不容许她的存在威胁到自己一分一毫! 结果她的眼睛却因为千娇百媚散发作逐渐的迷离起来,如果不强行让自己清醒,她根本就辨不出眼前的植物种类!但她能彻底清醒的瞬间已经很少了。 她到底该骄傲还是无奈,自作孽不可活啊! 当她奔到一泓清澈的泉水边时,秦思思发现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任是谁不知道中了媚药跳进冰冷的水里面最起码也可以暂时压制药性啊? 但是悲剧的是,现在是夏天,水怎么可能是冰凉的?她怀着希望用手试了试泉水,更悲催的发现,这丫泉水它居然是个温泉! 秦思思想仰天狂吼,但嗓子已经沙哑的吼不出来,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上苍这是在玩儿她么? 她还是认命的走到泉边,尽管知道跳进水里也没有用,但是她还是想能得一丝清明便得一丝清明。 药力因为她无法再继续压制而汹涌而出,比正常情况下的药力更甚,她很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意识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她狠了狠心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用力朝自己大腿上猛扎下去,这样下去想保持清明就只有放血了! 然而下一瞬,她混沌的眸子忽然看到一个穿着一身月华白衣男子走了过来,用他温暖干燥的手轻轻了捉住了她持着匕首的右手。 朦朦胧胧中她听到那人说道:“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第三十章 擦枪 走火 朦朦胧胧中她听到那人说道:“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她因为千娇百媚散的发作,全身的肌肤都被烫成了诱人的红色,但是那只手的温暖居然能透过她的手背传到她的心间,软软的,如同羽毛轻轻的抚着肌肤,感觉微妙。 心底浓浓的悲切因为这点温度暂时消散了些,只一张小脸皱巴巴的纠结着,眼眸深处化不开的忧伤深深的刺痛了看着她的齐臻。 她抬起迷离的眸子,媚眼如丝的盯着眼前飘渺的男子,手中的匕首无意识的掉落,已经变得不安分的小手攀上了男子的双肩:“你是谁?是不是也是来杀我的?” 齐臻看着眼前只有混沌的人儿,非常庆幸是自己此刻找到了她,要不然还不知道这女人会怎么自残! 活了二十多年,他见过各种倾城之姿的美女无可计数,但眼前的这个小女人,那略到妖气的小模样,让他的心也迷离起来。 秦思思仿若找到了心中的那一汪清泉,贪婪的钻进他的怀里,顺着他的衣襟一点一点的向上摩挲着,借此来缓解这自己急欲纾解的燥热,小嘴里蹦出的声音却仍然带着忧伤:“为什么我就不能活的恣意?我从未想过与任何人为敌,可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愿放过我?” 齐臻任由她的小手为所欲为,看着眼前美到醉人的小女人,本没有倾城之姿的小女人此时的模样那才真真的叫倾国倾城! 听清楚她嘴里叽咕的话语,齐臻心底猛地一颤,“思儿放心,以后只要有本王在,就是你把天捅破了,本王也帮你顶着!”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秦思思一把扯开齐臻的衣领,一只小手开始在他的领间搅和,另一只继续向上探索,当摸到那微带冰凉温软如玉的薄唇时,她一把勾着齐臻的脖子,把自己的唇贴上去,一点一点的吮吻,仿若可以消弭自己的欲望。 一边吻,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今儿的粽子怎么味道跟之前的不一样?” 勾着齐臻脖子的小手一点儿都不老实,仿若不将眼前的这个粽子全部拨开,她就不能吃的尽兴一般用力的撕扯着。 费了好大劲儿都没能扯开的秦思思忍不住低声咒道:“这个粽子真该死!难剥!” 齐臻听着她这会儿说的话忍不住想笑,愣愣的看着面前一脸不耐的小女人,对他上下其手的同时,还不停的嘟嘟嚷嚷该死的粽子,他明明长的一点儿都不像粽子! 不好!齐臻心底敲响了警钟,思儿已经彻底的失去清明了! 齐臻用力的捏了一下秦思思的手肘,希望能将她的理智拉回一些,然后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问道,“喂,你中的媚药有解药没?” 仿若高声一点儿都会吓坏小女人一般。 齐臻没想到的是,耳朵是秦思思的兴奋点,热气哈过去,秦思思的眸子立刻又蒙上了一层水雾,连眼前的粽子从哪里凯剥都分不清了。 耐心用尽,秦思思“哗啦——”一声扯开齐臻的衣襟,柔弱无骨的小手游荡在他满是春光的胸膛,后来竟然一手一个小樱桃,在那儿轻轻的捻着。 齐臻的心不受控制的咚咚跳着,频率完全不受控制,似乎要跳出胸膛一般,努力的抓住自己残存的意志,他抓着秦思思的肩膀使劲儿的摇晃:“思儿,醒醒!现在不行!” 秦思思被他这一晃拉回了半分理智:“没办法,我中了我自己制的媚药,暂无解药!如今我眼前只有你了,只好凑合一下,清白什么的都是浮云,有命在才是最重要的!你来当我的解药,我不能死,我还要给含雨报仇!我还要去找哥哥!” 秦思思说着说着理智又被热浪给卷走了,眼前的人儿又慢慢的变成了粽子,她小嘴一抿,对眼前的粽子夸赞了一番:“不过,你这粽子还挺香甜的!” 秦思思说完,小嘴又凑了上去,继续自己的吃粽子大业! 千娇百媚散有被诱惑功能,所以心神松懈下来的齐臻,根本抵挡不了秦思思的热情,慢慢的心思也沉沦了下去! 秦思思的一只小手开始不安分的下移,不一会儿边摸到了一个鼓鼓的帐篷,开心的笑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小粽子!” 齐臻的隐处被她的小手掠过,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的感觉触电般打通自己的四肢百骸,下腹处开始不受控制的涌起一浪高过一浪灼热的洪波。 听到她再一次提到粽子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邪魅一笑,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如此诱惑自己,而且她中的毒没解药,反正他这一生也只认定她一个人,虽然他本来想把最美好的事情留到洞房花烛夜,虽然他现在将要做的事情有些趁人之危,虽然…… 齐臻的心思千转百回以后,横下心来,好吧,没有那么多虽然! 月亮这会儿羞的已经躲进了厚厚的云层,身边泉水叮咚,夜莺正欢快的唱着小夜曲,夏夜的微风时不时带来阵阵花香。 木铎几个看到自家主子好容易做点儿人性化的事情,早就躲得要多远有多远! 如此醉人的无人之地,正适合野战!齐臻眼底的犹豫慢慢的被激情取代,慢慢的抛却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愧疚,抱着怀中的小女人滚到浓郁的草香中。 齐臻担心地上的小草会伤害小女人娇嫩的身子,忍着自己火山爆发一样的热情,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十分仔细的铺到小人儿的身下。 “思儿,我爱着你,从第一次见到你这小狐狸就爱上你了。”齐臻抱着秦思思,亲吻着她的每一处肌肤,呢喃着动人的情话。 淡淡的木兰花香味从齐臻的衣服上,身上蔓延开来,在秦思思的鼻间萦绕,一个名字从她红润的樱唇溢出:“文陌——” 熟悉的香味让秦思思潜意识的最后一丝戒备消失,在没有藏在心底的惶恐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从没有过的狂热。 彻底摒弃了所有意识之后,秦思思完全遵从了人类的本能,一双软绵绵的小手将自己的衣衫拉开,顺带着除去了齐臻留在身上的亵衣亵裤。然后双手攀上齐臻的肩膀,嘟起自己的唇瓣,准确无比的封上了齐臻同样火热的唇! ------题外话------ 今儿先喝点儿肉汤,不要嫌弃雪的进度慢哦~ 雪修改这些文字的时候那叫一个面红耳赤,羞啦! 雪发现雪还是不够邪恶的说~ 第卅一章 药解 跑路 唇舌火热的交缠,二人都在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美妙感觉中一步步的升腾,千娇百媚散此时也彻底来的迷了齐臻的心和他的所有。 齐臻收到眼前小女人的蛊惑,轻轻的抚着他珍而重之的小人儿,期待能抚平她眉间的痛苦和犹豫,期望自己能够减轻眼前人儿的痛苦。 因为动了情,齐臻小麦色的肌肤在月光调皮的探出来的时候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一张俊脸也因为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而羞红一片。 那抹儿羞红看在秦思思已经完全没有理智的双眼中,如同小红帽在召唤大灰狼,等人将他拆吃入腹。 齐臻不知道眼前的小人儿心中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和痛苦,不论何时眼底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忧伤,那么一个风光霁月的人,到底为什么才能有这千般掩饰,千般脸孔。 秦思思无意识的发出一声一声的痛呼,迷蒙如雾的眸子水莹莹的溢出泪珠,晶莹的顺着眼角滑下来。 齐臻缓缓的探下身子,吻干她眼角晶莹如露的泪滴,好似那每一滴泪都是天边降下的甘露,入口却是苦涩。 两个人累倒精疲力竭,千娇百媚散的药性终于全部消散,两个人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在皎洁的月光下沉沉睡去。 只是这梦却仍然不安稳,这个夜,谁又梦见了谁? 青山绿水,在这样宁静的夜晚认真的为两个人维持着对于两人都非常难得的安静,静深碧泉,偶尔的叮咚声奏出欢快的音符为他们做出了见证。 ——偶是睡醒的分割线—— 后半夜的某个天空仍然黑暗的时刻。 秦思思因为受伤加上承受了第一次的满身酸痛的早早的从睡梦中醒来,正要伸个懒腰,但全身的酸痛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昨晚的行径,她记得有个男人来到泉边,后来发生的事情自己全身的酸痛清楚无比的告诉了自己。 她抬头看看仍然带着暮色的天空,又低头看看身边一脸熟睡的男人,忍不住还是惊秫了一下! 她居然把逍遥王给睡了! 得赶紧跑路,若是被这男人求负责,她可是亏大了!而且,她得去找玲珑她们,不知道这会儿那两个丫头在哪里,受没受到她的牵连。 想到这,她的手紧紧的攥住,该死的ewan,若不是她,她昨天也不至于那么失控! 她蹑手蹑脚的拿起丢在一旁的手帕,轻轻的将手帕蒙在齐臻脸上,然后抽出自己的衣服,跳进泉水里洗洗干净,咱要趁着夜黑风高,迅速遁逃! 对!得给他留点儿什么补偿,免得有人说自己睡过了一点儿不负责任! 齐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一手抓过蒙在脸上的帕子,睁开眼看着空空如也的身边,以及一丝不挂的自己,瞬间明白,那小女人跑路了! 他慢斯条理极其优雅起身跳进温泉,愉悦的清洗着自己的身子,嘴角带着笑意,小女人,你现在都是我得了,还跑什么,你以为你跑得了? 再慢斯条理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当他看到自己那身月白色的衣服上那点点红梅时,嘴角愉悦的弧度扩大,他昨晚迷醉中还真是明智啊,留了这么重要的证据! 然而当他穿好衣服,看到地上掉落的一枚羊脂玉扳指和她用炭灰留在包裹扳指的手帕上的一行字时,真切的怒了。 “这是你昨晚伺候我的报酬,从今往后,天涯海角,相见再不相识。” 齐臻捏着玉扳指,忍着想要将它捏碎的冲动,手臂僵硬的将它放在怀中,顺带连那方手帕一起。 “木铎!给我滚出来!”齐臻一怒,向空气喊道。 “属下在。”木铎看着一脸怒气的主子,无限腹诽,主子吃饱喝足居然还这么怒,怎么跟想象中的情况不一样? “王妃什么时候走的?”声音低沉的能压破雨前的大气压。 “属下不知。”王妃?木铎的脑袋晕了一下,终于想明白是昨晚的女子,连忙颤颤巍巍的答道,昨晚那么激烈的情景,他可是没有看,看了会长针眼的! “派人去找!找不到别回来见我!” “属下遵命!”木铎看到主子黑沉黑沉的脸色,知道这是他前所未有的怒气,于是乖乖的带人赶紧去找,免得在这儿等着挨不定时炸弹! ——跑路分界线—— 秦思思收拾完毕,缓缓的走森林,这时候的她忽然发现自己此时无处可去。 回秦府,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回那老头的教里,没完成那老头的嘱咐,不知道那老头会将自己唠叨成什么样子!说不定还会绑着她重新进京! 秦思思用力甩着从路边折下的树枝,一想那老头的唠叨功就哆嗦,她可不想提前进入更年期。 有心找刚认的哥哥,可是风槿如今到底在哪儿?她摇摇头,掩下内心的担忧,他一定会没事的! 心底长长一叹,没想到自己才出来半个月就将烨阳能搅成如此的一城混水,自己不仅没摸到鱼,连清白都失去了!太失败了!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浮躁了,是认出昭阳便是ewan的时候么?没想到见到他,还是能轻易动了自己的心绪。 一阵嘈杂声和脚步声正在慢慢逼近,秦思思回头一看,一群高手正朝着她的方向奔跑而来! “秦思思在那边,我们快追!” “悬赏五百万两白银呢,大家齐心协力,抓住她!” “追上她我们就发财了!” “……” …… 完了,这么多高手!就算自己能把他们全给消灭掉,但她挡不住追逐赏金的一波又一拨人,还是先跑,之后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秦思思不顾自己满身的疼痛开始全力向前奔跑,一边跑一边找可以避开那些人的方法,可是跑着跑着她发现,这情形貌似非常不对! 前面距她越来越近的居然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悬崖!怎么这年头喝口凉水都塞牙,刚失了清白我都不让小蝌蚪他爹负责,我这么善良老天你派人追我不说,居然还把我送到悬崖口,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以为自己学了六年武功混了三年江湖加上前世的精英知识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悲催的发现,在这个权谋为主的时代,加上她扑朔迷离的身世,各方对她的关注,让她无奈啊~ 甚至还有一个同为穿越者的愿老死不相往来的ewan,她忽然觉得穿越生活并不是想象中的随心所欲。 她慢慢的回身,眼底一片冰寒的盯着正在追着她的黑压压的人群。 “秦五小姐,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受缚!否则我一刀一刀剐了这个人!”一个龅牙男推出一个被铁链缠身的女子,牙齿漏风却中气十足的大声吼道! ------题外话------ 今儿真是悲催的一天啊~ 先是忙了一天,磨了两个小时实验室的地板,累的肩膀酸痛手指无力,后是改了一个多小时文文过不了审核,再就是晚上的忘年会到现在! 希望这次能过~ ps:雪的评论区好寂寞啊~求抚慰~ 第卅二章 诛灭 坠崖 “秦五小姐,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受缚!否则我一刀一刀剐了这个人!”一个龅牙男推出一个被铁链缠身的女子,牙齿漏风却中气十足的大声吼道! 秦思思一看清那个被铁链拴着的人,眼泪便忍不住刷的掉了下来,这几年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没有让她流过泪,可是看到这样的玲珑,她的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 若不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腰间那把被她死死的握着的月华剑,她根本认不出眼前的人儿来! 她的心被揪的生疼,都是她的错,她应该保护好她们的,此时不仅含雨因为她而丧命,连玲珑都被弄成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的眼里只看见,玲珑破破烂烂的衣衫飘荡在清晨的寒风中,原本白嫩的小手变成了鲜血淋淋的红色,一头凌乱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被狠狠划了两道血痕的面容,她甚至还能够看到那两道血痕正在往外渗着血! 还有只消看着就寒彻肺腑的常常铁链,竟然穿了她的两肩的锁骨,被那个猥琐的男人牵在手中! 可是,那双满是鲜血的手,那死死的攥着手中的月华剑,秦思思看在眼中,眼泪肆无忌惮的从腮边留下,那是她送给玲珑唯一的礼物! 真是个傻丫头啊~ 原本那般娇俏可人开朗又爱美的玲珑,如今因为她成了这般模样,让她情何以堪! 如今失去清白,失去自由,又害的玲珑如此,秦思思此时只想质问苍天,老天,你难道不想再弄死我一次么? 那一群人站在不远处,看着秦思思一步步的逼近悬崖,如同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消失。不管不顾的急切的声声喊着,那个女人可是他们的财神! “秦五小姐,你身后是断魂崖,自古以来跳进去的人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秦五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受缚!” “秦五小姐,反正都是个死,你就当为兄弟们的后半生做贡献了!” “秦五小姐,……” 秦思思眸中寒意迸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扬声说道:“现在便让你们死个明白,让你们知道今日是被谁所杀!免得到了阎王面前做一个糊涂鬼!” 一群人慢慢的逼近,无视于她的威胁,那个拴着玲珑的男子仍是一脸不屑的看着秦思思,狰狞的笑着:“秦五小姐,若你一个大家闺秀有那种本事,兄弟们就不用混了,大家说,是不是?” 他身后的一群男子都哈哈的笑了起来,明显没有把眼前的女子放在眼里。 “今日杀你们的是——圣手罗刹!”秦思思毫不理会那一群的嘲笑,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主动报这个名号,她保证! “小姐!不要啊!”玲珑忽然听到秦思思如此冰冷的话,似乎预知了她的下一步举动,连忙不顾自身的痛楚,大声的阻止道! 下一刻,秦思思已经闪到玲珑面前,一把扯过猥琐男人手中的锁链,硬生生的将其震断,迅速的从玲珑肩膀中取出,将所有断了的锁链全部扔到猥琐男人手上,那男人瞬间倒地,头颅破碎,下一眼看时,已经没有一丝生息。 怀里的玲珑瘦弱的不盈一握,才一晚上而已,这些人到底有多残忍!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因为秦思思下手之狠而心寒。 “今日在场的,都得为伤了我的玲珑付出代价!”秦思思左臂紧紧的抱着玲珑,旋身飞起,扬起四周的尘土树叶碎石,在众人的身边飞扬旋转,右手从乾坤袋中抽出她很少用过的剑,“惊鸿在天,俱灭!” 空气因为气压低旋而安静得只听风声,那些高手们看着化身修罗的秦思思,都感到了死神的逼近。 秦思思的剑气震荡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狂肆妄为的收割着这些高手的性命,断魂崖边瞬间血流成河! “小姐,小姐,不要啊……”玲珑努力的睁开眼睛,眼泪毫不顾忌的从眼睑涌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吼着,落入她视线中的只有那裙摆飞旋的淡蓝色…… 她明明听了小姐的话,先安葬了含雨便来找她,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埋伏,还害得小姐用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惊鸿在天,俱灭”这八个字震彻了玲珑的耳膜,也震撼了她的心,老教主教小姐这一招的时候告诉过小姐,小姐这一生只能用五次,而且五次之后纵使神佛在世也无法挽救她的生命! 如今小姐在损了自己一般内力的情况下,为了救她,竟然用上了这招!她分明看见小姐的剑气已经不能完全的控制,淡蓝色的衣摆被削成极碎的布片,雪花一样慢慢飘落。 玲珑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她何德何能,能得小姐如此的庇护! 随着剑气激荡出的风慢慢消失,断魂崖边安静下来。晨曦初露,染红了东方的半边天,本来美好的清晨,在一片萧杀之下竟然只显凄凉! 秦思思抱着玲珑站在距离悬崖一步的地方,冷冷的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传说中主动跳崖生还的概率大于等于百分之五十,主角一定不死,配角不一定死,喽啰一定会死,那么她就检验一下她到底是主角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刚才,她还幻想着自己的腹中会不会已经有了一个小包子,前世三十好几都没能生儿育女,这世会不会弥补了这个遗憾? 如今,怕是不仅包子没有,连饺子都不会有了! 但,若她不死,定要回来将这天下搅得天翻地覆! “玲珑,我们要跳下去了!怕么?”秦思思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嘲讽似的笑笑,还是她天真了,恐怕从皇帝让秦晋召她回来之时便洞悉了她的身份,起了杀机! “不怕!玲珑此生誓要与小姐同生共死!” 秦思思一把摘了脸上的面具,扔下悬崖,昂然大笑:“从今以后,再没有天朝间谍凌风荷,也没有秦家五小姐秦思思,只有亡楚公主楚风荷!” 用尽最后的力气往下一跃,秦思思抱着玲珑如两只好无生命的蝴蝶乘着崖底上浮的风向下飘然而去…… 只留下匆忙赶来的人望着越来愈小的圆点痛心疾首…… 一红一白的两个人站在断魂崖边,悲伤掠过森林蔓延过群山,连初升的朝阳都因为这悲伤颤了一颤。 ------题外话------ 世界末日没末日哈,吼吼~ 我们下周开始就要放春假啦,幸福的小日子将要在存稿中渡过~ 时间飞快,转眼间雪更这个文都已经一个月了,谢谢亲爱的们的陪伴,有你们,真的好幸福! 第三十三章 天下第一庄 秦思思的坠崖让烨阳城为其乱了将近一个月,皇帝的暗卫被无声无息的清除了大半,而且真凶却是无从查起。张子阳辞了朝堂上的所有职务,留书去放浪江湖,皇帝整日守着昭阳公主,一个月都没临幸任何妃子,但偶尔的一下疏忽,沉睡的昭阳公主被偷袭差一丝殒命。 逍遥王齐臻仍一如既往闭门不出,也谢绝任何来客。只这城中风声鹤唳,凡当日死在悬崖边的那些高手的家人都被以强硬的手段赶出烨阳,有所牵连着无一例外全部死亡。 ——醒来—— 楚风荷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青色的纱帐,旁边雕花香炉里正燃着袅袅的凝神香,整间屋子素雅整洁,让她猜不透如今的自己身在何处。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接近黄昏了。 她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的外伤基本上痊愈,下地走路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一个端着水盆的小丫头推开门看到楚风荷正坐起来打量这间屋子,激动的手中的水盆一晃,里面的水洒向两边:“姑娘,你终于醒了!” 楚风荷看着一脸欣喜的小丫头:“跟我一起的另外一名女子呢?” “那位姑娘的伤比你的重,还没有醒,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小丫头一脸笑意的答道,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声说“哎呀,我都忘了,五少爷说您一醒就让奴婢马上通报他的!” 说着赶紧将手里的水盆放到脸盆架上,服侍楚风荷梳洗完毕,又着急忙慌的开始收拾屋子,边收拾边说:“我家五少爷人善良又没有少爷的架子,当日他把你救回来之后几乎每天都会问一遍你的情况。” “姑娘,你真漂亮,我们府里的几位小姐都比不上你呢!”小丫头看着准备下床的楚风荷,一脸羡慕。 楚风荷笑了笑,她知道这张脸的让人惊艳的程度,但,既然她选择了做楚风荷,就不会再隐藏了自己的容貌,“我睡了多久?” “姑娘睡了一个月呢,不知道姑娘梦里在想什么,总是皱着眉头。”小丫头歪着头,仍是一脸的笑意盈盈,好像楚风荷醒来,便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还真是个爱说话的小丫头,楚风荷莞尔,正要说话,门外响起了另外丫头的声音:“晴儿,是不是姑娘醒了?” “颖儿姐姐,姑娘已经醒了!”小丫头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阵风似的跑出去,“姑娘,我得赶紧去把这件事告诉五少爷!” “晴儿,进府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叫颖儿的丫头看着晴儿冒冒失失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这丫头也年纪不小了,怎么还是这幅孩子心性! 晴儿吐了吐舌头,笑眯了眼说道:“颖儿姐姐,你去陪陪姑娘,我得把这好消息告诉五少爷去。” 说着一路小跑的出了院子。 楚风荷趁着颖儿尚未进屋的空档试了试自己的内力,发现一半还在,遂放了一部分的心。在这个不知道是哪家的家族里,她有一半内力,自保应该是足够的。 颖儿进了屋,看到已经起身的楚风荷,微笑着说:“姑娘可算是醒来了呢,姑娘刚被带回来的时候,柳城有名的大夫都被五少爷给请了来。” “这一个月来多亏颖儿姐姐照顾了。”楚风荷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颖儿,十七八岁的年纪,鹅蛋脸,芙蓉面,目光清澈,一身的干净爽利,穿着打扮和举手投足便是有些大家闺秀都有所不及。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这是颖儿应当的。”颖儿温婉一笑。 “若是方便,麻烦颖儿姐姐给我说这里的情况。”楚风荷道。 “这座城叫柳城,这里是柳府,也是天下第一庄的山庄,我们主子便是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颖儿将她所处之地娓娓道来。 天下第一庄?楚风荷闻言蹙紧了眉头,用力的搜索自己关于天下第一庄的记忆,但到最后,除了知道柳千云是所谓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外,只知道天下第一庄所处之地非常隐秘,并且凌驾于三国之上,在这片大陆的地位非常崇高,天下第一庄极为神秘,至今传入世间的记载几乎为零。 世间之人尊敬,畏惧天下第一庄,却没有人知道天下第一庄的具体方位,但都知道它的存在,却从来没有人敢妄议天下第一庄。 这天下第一庄,虽称为庄,当更像是国中之国。 “庄主只有两位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三位少爷和三位小姐,大夫人身边有大少爷千云和四少爷千阳和六小姐千雪,二夫人身边是五少爷千风,二小姐千露和三小姐千霜。大少爷是十四岁出庄后便在没回来过,四少爷小时候调皮摔断了腿,而五小姐则从小体弱,口不能言。姑娘在府内千万要避忌,不可在老爷和夫人面前提及少爷和小姐的病情。” 颖儿的声音没有停,楚风荷听了点点头,寄人篱下她还不想惹了人家不快,如今的形势,恐怕她避入天下第一庄是最安全的。 “姑娘,五少爷来看你了!”晴儿欢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姑娘,我扶你去花厅还是在这里见五少爷。”颖儿问道。 “就这里吧。”楚风荷笑了笑,点点头。 颖儿开打房门,跟着晴儿进来一位阳光少年,笑吟吟的说道:“我叫柳千风,一个月前从断魂崖下将你救回来的,没想到姐姐这么坚强,所有的大夫都说姐姐要两个月才能醒来,没想到才刚过了一个月,姐姐便醒了。对了,姐姐怎么称呼?” 楚风荷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十四岁的模样,俊颜上绽放这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说话间现场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扇动,羽睫间是一双清澈如镜湖一般的眼睛,好似汇聚了天下间最美好的风景,纯洁无瑕让人不敢亵渎。 偏偏这人骨子里像是有着如火的热情,如同一团发光体,绽放出太阳一般璀璨的光芒,那一片阳光好似直直的照进楚风荷心底最阴暗的角落,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有些人,只消看一眼便能让人对他产生好感,眼前的少年便是如此,楚风荷忍不住绽出一个如水般的笑容:“我姓楚。” ------题外话------ 过渡章节,雪无能啊~ 第三十四章 你好端端的 ,真好 “那我以后就教你楚姐姐了!楚姐姐,大夫说你只要醒来就可以慢慢开始活动了,另外一位姐姐的伤则是十分严重,大夫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她还要再躺上两个多月。楚姐姐要不要去看一下她,她就在这个小院的西厢房内。”柳千风见到她轻轻浅浅的笑容,可爱无比的小嘴里蹦出一连串的话来,偏这些都是楚风荷想要知道的。 楚风荷轻轻的笑了笑,没想到这种大家族里还能养出这么单纯可爱的孩子:“好,谢谢你,五少爷。” “楚姐姐,我都已经十四岁了,不要把我当作孩子了。以后你想娘亲一样叫我千风就好。”柳千风看着楚风荷明显把他当作孩子的表情,嘟着红唇控诉道。 楚风荷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么幼稚的言行,还说自己不是孩子,正要说两句,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咕咕”了两声,顿时囧了,早不叫晚不叫偏这时候叫? “呀!楚姐姐,看我都忘了,姐姐睡了一个月,肯定会饿的嘛!”柳千风回头吩咐晴儿:“我出来时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晴儿你去厨房把饭菜抬过来,小爷要和楚姐姐一同用膳。” 饭菜抬过来,颖儿和晴儿一盘一盘的将它们摆到餐桌上,八个菜四荤四素,都是味道清淡的菜肴,非常适合大病初愈的人食用,两个主食分别是蜜汁叉烧包和水晶马蹄糕,粥是精心熬制的碧玉粳米粥,顺带的还有两小盅血燕。都是补身健体的吃食,并且十分丰盛,楚风荷忍不住瞥了柳千风一眼,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好细腻的心思! 楚风荷一个月没有进食,看到丰盛的菜肴食指大动,一顿饭自然是吃的很香。 “楚姐姐,我从来没有出过柳城,唯一一次偷溜出去就走到断魂崖下,楚姐姐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好不好?”柳千风状似有些哀怨的看着楚风荷,撒着娇说道。 楚风荷看着他带着期盼可爱的阳光小脸,不忍拂了他的意,但她不愿提及她这半个月经历的事情,便把自己前几年闯荡江湖的事情当作故事讲给他听,席间不停的传出柳千风欢乐的笑声。 从那天后,柳千风便每日来陪这楚风荷一起吃饭,每日都会带着不少笑话来逗楚风荷开心,楚风荷慢慢的没什么可讲,便将现代看的小说比如西游记水浒传什么的当故事讲给他听。 玲珑在楚风荷醒来的第五天就醒了,被柳千风请来复诊的大夫一个劲儿的感叹,这就是奇迹! 当然是奇迹,圣手罗刹出手,怎能是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比的?几天内楚风荷往玲珑嘴里喂的丹药价值可以买下大齐的一座城,能不好得快么! 武功丢了一半,她一身医毒的本事可是半点没丢! 某天讲完故事,楚风荷正在为画图用笔发愁,忽然想起在古代虽然没有钢笔没有圆珠笔,但她可以做鹅毛笔啊! 所以她当机立断让柳千风帮她找一些鹅毛,并指明要翅膀最外层的五根羽毛。在这个时代用毛笔写画都不方便,要是能试着做些鹅毛笔也不错。她得做些什么,让自己的手里有足够的筹码来对抗一个国家。 这样,才不至于像现在如此狼狈。毕竟江湖势力再强也是无法和朝廷抗衡,武功再高也顶不住数万数十万军队的围剿。 柳千风当时听到鹅毛很是好奇的问她:“楚姐姐要鹅毛做什么,要是要羽绒的话,鸭绒比较好,这天儿还没有冷,楚姐姐怎么就想起鹅毛来了?” 她忍俊不禁的说只是做一些小东西,结果柳千风一下子给她弄了一大筐的外羽。 时光流逝中季节已然变换,八月桂花已经在不经意中悄然绽放,整个柳府都浮动着沁人心脾的暗香。 在柳府又住了将近一个月,玲珑的身体也一天天的恢复,楚风荷这段时间连她住的小院都没出过,除了柳千风,柳家也没有一个人前来打扰她。 楚风荷所住的院子中间刚巧中了两棵桂树,打开窗子,馥郁的香味十分的宁人心神,清晨用罢早膳,她便趴在桌边努力的画着图。 晴儿好动,收拾完边跑出去找别的丫头聊天,颖儿则安静的在房间里做着绣活儿陪着她。 阳光暖暖的洒进来,让人只觉得岁月静好。 一片泛黑的红云飞一般的穿过院门夺门而入,激动的抓着她的肩膀使劲儿的摇晃:“风荷,真的是你!你没死,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沧桑沙哑的声音震大声吼着,眼泪却忍不住掉落下来,柳千云看着眼前十分真实的楚风荷,真的很想跪下来感谢上苍,她好端端的,真好。 楚风荷猝不及防,被来人吓了一跳!回头一把甩开抓在她肩膀上的胳膊反过身来,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满身风霜的柳千云,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男子哪里是那个逍遥如仙的柳千云?! 两个月不见,他原本妖孽无比的俊脸瘦削成了皮包骨,原本白腻的脸庞黑红一片,颧骨高高的凸起,眼窝深陷,胡茬长了将近一寸长都没打理,身上穿着的居然还是那日皇宫的一身红衣,破破烂烂脏脏兮兮,除了那一双因为看见她惊喜而明亮无比的眸子,简直像是刚从乞丐窝里出来的乞儿,狼狈不堪。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楚风荷此刻心中是有震惊,柳千云的武功她非常清楚,他搞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是除了什么大事儿? 楚风荷如今根本没想到这是她当日落崖的后遗症,还在思考能让柳少庄主如此憔悴的事情该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柳千云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带着泪的双眼傻傻的一笑,一双眸子的璨华能令日月无光,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头!自己这种形象怎么能让她看见呢? 他当日看到断魂崖边那些粉蓝色的碎片,一颗心像是冬日里被冰水浇过一般不再跳动。 当日,他和逍遥王同时纵身跳下了断魂崖,失魂落魄的寻了整整两个月却没有一丝消息,濒临绝望的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家,带着渺茫的希望回来却没想到有如此惊喜! “风荷,真好,真好。”他结结巴巴的不停的重复着真好两字,眼泪却是断了线的珠子,滚烫着从喜悦的眼角滴落下来。 ------题外话------ 昨日居然没有看见圣贤送的一颗钻石,雪今日准备睡觉,十分忐忑的打开礼物单,看到那颗钻石惊喜的睡意全无! 非常幸福有没有!那可是雪收到的第一颗钻石,为了贤贤,雪决定加更! 太感谢贤贤了,内牛满面啊~ 第三十五章 天气晴好,出门逛逛 “风荷,真好,真好。”他结结巴巴的不停的重复着真好两字,眼泪却是断了线的珠子,滚烫着从喜悦的眼角滴落下来。 还没等楚风荷看着他又哭又笑的样子回过味儿来,他一阵风一样又闪了了,楚风荷看着眼前的空气,忍不住怀疑自己刚才说是不是花了眼睛。 回身将最后几笔画完,楚风荷将所有的画稿收起来整理好,伸了个懒腰,忙了一个月,终于将所有东西给画好了。 柳千风进门的时候和一身破破烂烂红色衣服的人撞了一下,在门口狠劲儿的摔了一跤,那人连一声道歉都没有速度不减的飞奔而去。柳千风站起来看着那人的速度带起来的风吹的小径旁边的桂树叶子哗哗响,忍不住摇了摇头。本想立刻发作,想了想还是找楚姐姐要紧,便抿了抿唇,将要出口的话咽下来。 “楚姐姐,你这小院儿怎么来了个乞丐?”他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土,便往院子里走边说道。 楚风荷一听柳千风这话,噗哧一声笑了:“什么乞丐?那是你大哥!” 柳千风惊讶的小脸十分可爱,嘟着嘴说:“大哥离家不归已经六年了,怎么回来这么狼狈?” 柳千云离府的时候他才八岁,在他心底大哥不亚于天神的存在,当时的大哥惊才艳绝,这柳城所有青年才俊都难以胜过他一分,无论是文采风流,俊朗丰神,还是武功修为,他从小便一直仰慕这大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一去这么多年。 “千风,我想去看看这柳城,你能不能带我出去?”天气不冷不热,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加上她忙了一个月的东西终于完工,天气好,心情好,还真是一个出门的好日子。 “楚姐姐,我正准备叫你出门呢,这么久闷在这个小院子里,楚姐姐也不嫌闷。柳城新开了一家酒楼,那糕点真是一绝。”柳千风一听楚风荷说要出门,小脸上顿时全是阳光无比的笑容,“要不我们去尝尝?” “好,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咱们就出去。”将画稿存放好,稍微整理了一下,楚风荷带着颖儿晴儿和柳千风及他的长随一起到了柳城的大街上。 柳城的繁华和烨阳城有的一比,晴儿在柳府几年,从来没有出过门,一路上看到什么都开心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买了一些廉价却精致的小饰物,拿到几人面前不停的问好不好看。 繁华的柳条大街走了一半,柳千风指着面前一个装修十分雅致的小楼:“楚姐姐,就是这里了,咱们上去吧!” 味美仙,这家酒楼的名字虽是俗气些,但胜在通俗易懂,店门装修别致雅观,倒是比店名要好上一筹。 柳千风已经派人提前定了雅间,一路上楼,楚风荷两人刚在雅间内做好,店小二便推开门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这店小二气都不喘的一连串报着菜名,熟练的仿佛菜单印在脑子里一般,张口就来。 楚风荷不禁感慨这店小二的职业素质,那叫一个高啊!那么长的一串儿,她听着都觉得烦,他居然能这么天天一天天的背! 怎么着古代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想到用菜单点菜的么?就算是店小二熟练,顾客听得走马观花能记得住几个? 正思忖中,柳千风打断连珠带炮的店小二,“把你们店里的特色糕点都端一份儿上来,让楚姐姐尝尝!” 楚风荷进店的时候已经发现这店里座无虚席,不少衣着华贵的公子少爷,名门千金,分坐在大堂左右三三两两的一起谈笑风生,向来生意不错,菜色应该不错才是,遂叫了一下正准备去下单子的店小二:“把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都上一份,再给我沏一壶好茶。” 要了解一个地方,饮食文化绝对是重头戏中的重头戏,民以食为天嘛! 小二一听立马眉开眼笑,连忙应了下来:“好嘞!两位,请稍等。” 不多一会儿,之前点菜的店小二低眉顺眼的引着传菜员将俩人点的才一溜儿的端了上来,将雅间的大圆桌摆的满满的。 看着整整二十几道菜,十多道糕点,色泽香味均是十分诱人,楚风荷看着店小二一笑,这小二真是当她是肥羊宰了! 柳千风给了他几两碎银子的打赏,小二的脸笑的更是灿烂,鞠了个躬:“本店最有名的菜是鱼片糕,只是做法颇费功夫,劳烦客官再等一会儿。” 颖儿和晴儿看到菜品上齐,自发的过来布菜,楚风荷摆摆手:“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你们将每一样给我夹一筷子,也坐下来吃吧。” 颖儿笑着说道:“姑娘此言差矣,奴婢怎么能和主子同桌呢?” 柳千风看着楚风荷笑意吟吟:“楚姐姐让你们坐你们就坐,还等着小爷发话不成?柳春也坐下一起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柳千风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位自己救回来的姐姐,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绝对无条件的执行。 颖儿三人眸间都闪过一丝感动,既然五少爷发话了,她们便不敢不从,别看五少爷在楚姑娘跟前儿乖的跟小猫儿似的,他可是这柳城里的小霸王,一旦被惹急炸了毛,老爷夫人都管不住他。 颖儿晴儿给楚风荷和柳千风布了一遍菜,三个人便欠身坐到桌子的另一边,品尝这味美仙的美味佳肴。 尝了一些菜,楚风荷觉着味道还不错,只是菜的种类虽多但就只一个味儿,将挽福楼开到这里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买卖。 咀嚼这菜肴正想的出神,“砰——”的一声响,雅间的门被撞坏,随着门一起跌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 一个穿着一身红色月华裙的女子站在门外,一只绣鞋露在外面,刚刚踹了人还没来得及收回。 女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倒也是个不错的美人胚子,但看到她她杀气腾腾的目光,听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足以让人楚风荷从心底瞧不起她,她指着地上的男子破口大骂:“你这个贱骨头!居然敢不听本小姐的命令!莫说你现在是我的奴才,就算不是,我在这里打杀了你,整个柳城也没有人敢说我一句不是!”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爷我从未卖身给你,且堂堂七尺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倒在地上的男子脏兮兮的脸庞显示不出表情,眸中全是愤恨,彷如眼前美艳的女子就是一条恶毒的眼镜蛇。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既如此你逃什么?还不是贪生怕死!今日本小姐就让你知道,在柳城,没有人能逃得出本小姐的手掌心!”听到地上男子的话语,她邪恶了笑了笑,抬手抚了抚鬓边散落的头发,手腕上的金铃带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抽出一根赤红色的蛇皮鞭,扬起来就要朝地上的男子抽去。 楚风荷听到这话才正儿八经的抬起头打量着这两个人,红衣女子的确是称得上美艳二字,只是个骄横跋扈的做派太过让人恶心,在她吃饭的地方打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一些! 一双筷子带着罡风飞向红衣女子扬起的手腕,她在猝不及防之下手里的鞭子“啪”一声落地,一双喷着火的眼睛恨恨的朝着筷子飞来的方向看去。 第三十六章 一支步摇引发的血案(一) 一双筷子带着罡风飞向红衣女子扬起的手腕,她在猝不及防之下手里的鞭子“啪”一声落地,一双喷着火的眼睛恨恨的朝着筷子飞来的方向看去。 红衣女子骄傲的抬眼看了看被毁掉的雅间,将筷子飞来的方向确定为柳千风,瞥了瞥嘴角:“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管闲事了?” 视线稍移,看见了正安静坐着的楚风荷,又踢了地上衣衫褴褛的人两脚,走进雅间仔细看清楚风荷的脸庞时,眼里满满的都是嫉妒,她怎么不知道这柳城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美人儿? 女人看到比自己更美丽的女人,往往心头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此,越是美丽的人越不想看见比自己更美的女人。而且,这柳城内凡是比她漂亮的女子都被她毁了去,或是容貌或是清白,眼前的这个女人,既然来了柳城也绝不例外! 若不是看到坐在楚风荷身边的柳千风,她今日便直接上去将那张美人脸撕烂,所以她抬步走到楚风荷跟前,眸光直直的盯着楚风荷出门前刚别上的步摇,一个劲儿惊叹:“真是好美的步摇!” 仿佛楚风荷的美只是因为这只漂亮精致的步摇而已,在楚风荷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那女子已经毫不客气的将步摇从她的头上拽下来,楚风荷的发丝因为她的用力而稍显凌乱。 “这位姑娘,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这是要抢劫么?”楚风荷冷下脸来,盯着这位丝毫没有礼数的女子。一道掌风暗暗打出,睚眦必报,是她的风格!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不要怪她断了她的肋骨! 今日她戴的这只步摇是她亲自设计,亲自看着顶级金银大匠李叔打制,是目前为止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出门心情好才把它戴了出来,没想到刚一现世便被人给盯上了。 “在柳城,只要是本小姐看上的,那就是本小姐的!”红衣女子胸口一阵疼痛,眸间划过一丝必杀的厉色,这位武功深不可测的女子绝对是个祸水!虽如此,但她忍着将要喷出的鲜血一脸傲慢的仰着脸说道。 “叶表姐,小爷在这里你就敢打楚姐姐的东西的主意?也太不把小爷放在眼里了吧?”柳千风一向不耐烦这位表姐,这会儿看着她一身俗气的红,更是觉得有些恶心。 这女人喜欢红衣,还不是因为大哥喜欢红色!这么多年柳千风怎么也不明白,明明红色更加适合女子穿,为什么大哥穿上养眼,眼前这女人穿上却是扎眼! “哼!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泡妞居然还找位年纪大的?难不成你这位楚姐姐技术很好?再说,姑姑疼我远胜于你,你以为我将你放在眼里过?”红衣女子看着柳千风一脸的不屑,出身好却不得自己母亲的喜欢,有什么用! 柳千风被她这句话气得憋红了一张小脸,楚风荷见她口出污秽,面色一冷:“难不成这位小姐是个没娘疼的?巴巴的粘着别人的娘亲。” 柳千风一听乐了,旁边的颖儿三个都抖了抖嘴角,姑娘这话说的太毒了,可不是这样的么! 那红衣女子气的腮边的肉明显的抖了抖,刚才忍着的鲜血一口喷了出来,血点化成红梅喷到一桌子菜上! 强忍住颤抖,她将刚才抢到手的步摇举起来仔细打量着,她为了打扮频繁的出入柳城内各家首饰店,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致而大方的步摇:“这只步摇不错,本小姐既然看上了,那便是本小姐的,今日本小姐开恩,一物换一物!地上的那个奴才就送给你了!” 楚风荷听得眼皮一跳,这姑娘的思维也太具跳跃性了。肋骨断了不疼么?吐了鲜血不虚么?竟然能将话题转到这步摇上来,不过不得不说这红衣女子还算识货,这只步摇上的所有宝石都是毫无瑕疵,有价无市的:“是吗?若我不给呢?” 想空手套白狼从她这里拿走东西,这个人不是脑残就是超级脑残。 “楚姑娘,救救爷!”倒在地上的舒天歌看到这一幕,眼前这位楚姑娘目光如同狐狸一般狡黠,若是跟她一起必定有趣,“爷以后愿追随楚姑娘左右!” “你,不值得我那支步摇。” “没想到爷堂堂舒天歌竟然不值一支步摇!你这人忒不识货!”年轻男子哼了一声,别过脸不再看她,若不是他实在忍受不了脑残又暴力的叶玉桃,他才不会拉下脸子求她! 不过话一出口他就发现他泄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红衣女子全神贯注的看着手里的步摇,没有注意脱口而出的话,楚风荷却是真真切切的听清了。 舒家是这片大陆的冶炼世家,有着旁人从未窥得的冶炼技艺,听闻其嫡系传人舒天歌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知这位舒天歌是不是彼舒天歌,若是,那么…… “我这支步摇是金银大匠李德最得意的作品,所嵌宝石,所用技艺均是绝无仅有的,叶小姐觉得眼前这个一个脏兮兮的受虐受能值这个价么?”楚风荷想了想,笑吟吟的看着被步摇吸引了心神的叶玉桃,张口问道。 “怎么?不愿给是不是?”叶玉桃挑了挑修成一线的眉,语气分外不快,肋骨断了两根,今日之耻她先忍了,来日她必定让这女子死无葬身之地! “那倒不是,只是这步摇价值连城,我怕叶小姐出不起价格。”楚风荷道。 “哼!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要银子啊!告诉你,这柳城没有什么是我叶玉桃买不起的!要多少钱,你出个价便是!”闹了半天原来是个穷酸货,攀上自己不必图银子来的有前途么?真是个没脑子的! “二十万两,加上地上这个奴才!”楚风荷心里嗤笑一声,‘玉桃’?当丫头的名字都嫌俗!她乾坤袋里宝贝虽多,银子却是没有,用步摇换成银子以后行事倒也方便。 “成交!”叶玉桃因为痛楚纠结成菊花的脸又加了一抹怪异的笑意,区区二十万两银子,她还不放在眼里!但她会让她吃的进去吐不出来! ------题外话------ 这两天收藏掉的雪心疼疼的,下一章死死的虐叶玉桃,偶要出口气! 哼哼! 祝大家平安夜开心! ps:推荐纳兰小汐的新文《农家小媳妇》,轻松种田文 第三十七章 一支步摇引发的血案(二) “成交!”叶玉桃因为痛楚纠结成菊花的脸又加了一抹怪异的笑意,区区二十万两银子,她还不放在眼里!但她会让她吃的进去吐不出来! “爷不是奴才!”舒天歌在地上弱弱的吼着,去发现没有人关心他到底说了什么,真是是出声了没有! “先将地上这人的卖身契给我!洗洗刷刷卖去当小倌儿应该也值不少钱!”楚风荷指着舒天歌,谁让你落魄到这种地步还不忘记自称爷,既然以后要用他,就先杀杀他的锐气再说!别人没注意,她可是听到这货那声爷! 另一只素手伸向叶玉桃,轻轻的屈了屈指尖。 “他是我在城外捡的,卖身契让他自己签给你!”叶玉桃摆摆手,从袖口掏出一把银票递给楚风荷,继续把玩这手里的步摇,自从云哥哥走后,她就没怎么开心过,今日得了这么美的一支步摇,若是云哥哥回来看到,定会喜欢的。若是云哥哥喜欢,叶玉桃的小表情已经显示出她在意淫了…… 楚风荷慢斯条理的数了数手里的银票,然后揣到自己的荷包里,诧异的问道:“我刚才说的二十万两可是金子!难道叶小姐耳朵背没听清楚?还有,地上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奴才,你凭什么将一个赔钱货押给我?” 舒天歌彻底郁闷了,头顶上一群乌鸦快乐的飞过。 “金子?你怎么不去抢!”叶玉桃这次出离的怒了,这世上没有人有和她讨价还价的权利!刚才是自己不察,已经被她一句话激的将自己随身所带的银票全给了她,现在居然告诉她是金子,这不是敲诈么! 于是叶玉桃不顾自己断了的肋骨,狠狠的拍出凌厉的掌风,向楚风荷的天灵盖袭来,目光射出的凶狠仿佛眼前看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 楚风荷轻飘飘的一挡,掌风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一半弹回,一半击中了两人面前的圆桌,一张上好的红木桌瞬时裂成两半,瓷盘碎落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桌子好菜将地上上好的羊毛毯糊了一层油。 “千风,我刚才可是说的二十万两金子?”楚风荷的内力虽然只剩下一半,但对付眼前的女子还是绰绰有余,她拉着柳千风后退一步,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当然是!叶表姐刚才可是很干脆的应了的!”柳千风非常乐意看到叶玉桃吃瘪,他很讨厌这位表姐,仗着自己姿色武功不错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欺负他不说,还暗地里侮辱千霜姐姐。 弹回的内力反噬,叶玉桃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美艳的脸上全是狰狞:“柳千风,你竟然与外人合伙欺负表姐!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庄主夫人,到时候你可要求我给你一个好的死法!” “什么庄主夫人?我娘还活的好好的,谁在诅咒她?妄想成为我柳家的人,还对我柳家不敬,就算是你姿色不错,父亲也绝对不会收了你的!”一身宝石蓝色华服的男子站在门口,慵懒的嗓音带着些不耐,说出来的话对叶玉桃来说却是字字诛心。 “云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叶玉桃一听见自己朝思暮想了六年的声音,立刻抬起头,在看到柳千云的时候,一张狰狞的脸立马露出温柔无比的笑容,那声线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楚风荷看着叶玉桃前后的转变,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变脸速度,简直比川剧大家还快! “风荷,有没有伤到?”柳千云看着一篇狼藉的雅间,一双眸子盛满了担忧,她的身体刚刚恢复,不能再次受伤。 “我没事儿。”楚风荷笑笑,向柳千云摇了摇头。 叶玉桃一看她的云哥哥居然这么关心这个女子,醋意随着气闷一下子涌上来,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喷薄而出,这一次吐出来的血量是前两次加起来的两倍。 楚风荷笑着看着叶玉桃,恶劣的想着她今日会不会因为吐血而失血过多,然后一命呜呼。 “谁说楚姐姐没事儿?大哥,叶表姐抢了楚姐姐的步摇,楚姐姐心善,那支步摇价值二十万两金,楚姐姐便仅仅要了二十万两,没有多要一分。没想到叶表姐不仅不给,反而欲置楚姐姐于死地,幸好楚姐姐反应快,大哥,你看,这红木桌子就是叶表姐的掌风给劈断的!”柳千风抢着告状道。 楚风荷睁大眼睛看了看这一脸清纯无辜的小屁孩,腹黑啊腹黑,这小正太现在就这样,长大了还得了?凡是长了眼睛的一看就知道,她是毫发无伤,而叶玉桃则是伤重吐血。 柳千云听着柳千风颠倒是非,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妒意的叶玉桃:“要么把步摇还给风荷,要么付二十万两黄金,你自己选!” “我就不信一只步摇价值二十万两黄金,那是什么打造成的!”叶玉桃苍白了脸摇摇欲坠,胸腔内鲜血继续上涌,“云哥哥,我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居然和那个不懂事孩子一样,也护着一个外人!” 叶玉桃终于意识到两个人今日穿的全是宝蓝色的锦服,自己这一身妖娆的红衣简直就是讽刺!于是很不幸,一口鲜血再次喷出。 “当年就是因为订婚我才离家出走的,你不是很清楚么?”柳千云拧眉,难不成老爷子在他走后还是给他订了亲? “我耗费光阴等了你六年!”叶玉桃忽然直起身子拔出腰间的剑,直取楚风荷的咽喉,“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贱女人?我现在就杀了她!断了你的念想!” “我最讨厌有人拿剑指着我!” “我最讨厌有人拿剑指着我在乎的人!” “你别把你的剑指着楚姐姐!” 三道内力同时打向剑身,叶玉桃被剑震的踉跄了好几步,“嗵”的一声倒在地上,在此喷血,鲜血洒在红裙上慢慢变黑,刚进雅间时脸上的红润完全消失不见,苍白的好像刚从地狱回来的厉鬼,指着跟着她来的一群人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们都给我上!今日若是杀不了这个贱女人!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第三十八章 有宝宝了 跟着她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眼前这位姑娘实力如何,单单柳少庄主他们就不敢轻易动手,武功高低暂且不论,谁敢明目张胆的在天下第一庄的地盘跟天下第一庄的少主子动手?但是,若是没有行动,他们回到叶家,也是难逃责罚。 “不想死的就马上给我滚,若敢向前一步,否则本少主不保证他是不是保得全尸!”柳千云回头轻飘飘的看了门口几名高手一眼,释放出的威压让他们心中忐忑中好容易燃起的小火苗熄灭,并且再无复燃的可能! 叶玉桃看所有人没有一个敢动,并且都有后退之意,又对柳千云对楚风荷的维护嫉妒无比,一口气憋在心底,苍白的脸憋得鼓鼓的,本该憋出猴屁屁颜色的小脸却仍是不见一丝血色。 楚风荷看着另外两个发话的一帅哥一正太,唇边的笑意更加灿烂,这女人气性太大,心胸狭窄,早晚有一日会被气死。不过,这有人护着的感觉,感觉还挺好! “二位客官,本店的绝味招牌,鱼片糕来了!”店小二连说带唱的欢乐声音在楼梯间想起,打破了越来越紧张的气氛。 可一看到乱七八糟的雅间,他傻眼了,这个雅间是他负责的,今日弄成这样,就是杀了他卖肉都还不起啊! 僵直怔愣中,手里的鱼片糕啪啦一声坠地,荷花型的盘子翻到雅间内摔了个粉碎,糕点散落到雅间的其他地方。 馥郁的香味霎时传满了整个屋子,若在平时,这糕点绝对能勾引人的食欲,只是这被叶玉桃吐了n次血的雅间,飘渺着这糕点的香味,怎么闻怎么都有点儿怪怪的。 楚风荷平素里最爱吃鱼,但今日闻到这鱼香味,不知为何肠胃翻滚的厉害,刚才吃的东西在肚子里使劲儿搅和,有种晕晕的摇摇欲坠站不稳的感觉,看的柳千云兄弟二人很是着急万分。 她直觉的想找东西扶着,忍不住便伸手拉过离她最近的人,想要借一下力希望能站稳,结果不曾想肠胃翻滚中一下子将今日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哗啦啦的吐了她拉过的人一头,吐出的污秽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黄的红的白的黑的绿的五颜六色的从一张苍白的脸上掉落下来,那脸上嵌着的眸子似乎快要喷出火来! 苍白的脸?楚风荷吐得舒服了,才打量出来自己拉过的人的样子,没想到竟是叶玉桃!这下好玩儿了! 美艳的脸挂着消化不彻底的汤汤水水,像是打翻了颜料铺,片那颜料铺的颜色还结成块和黄色的水混在一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楚风荷毫无愧疚的小小,谁叫她居心不良想要偷袭身体不适的自己?若不是这样也不会被她拉过来当痰盂。 柳千风看着全身上下都无比精彩的叶玉桃,很是无良的抚掌大笑:“叶表姐,这饭菜的滋味可是还不错?” 柳千风隐着恶心的话语再次刺激了楚风荷翻滚的胃,又一次排山倒海的呕吐,直接又吐到了正准备甩开她的叶玉桃身上,一身红衣要多光怪陆离有多光怪陆离。 楚风荷心内微囧,两辈子没这么吐过,今日是怎么了?还吐了一美女一身一脸的,好吧,她也承认,这件事让她打心底里十分开心。 叶玉桃被恶心坏了,一双眼睛瞪大了眼珠子凸了出来,嘴唇哆嗦着谩骂着,只是发出来的音节都是颤颤抖抖的,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听得懂。 这场戏,该散场了,一顿饭能吃成这样,也算是收获不小,人才并获啊! “这些应该够你拿去赔偿了。”楚风荷从怀里掏出一万两银票递给店小二,然后叫上强忍着笑意的柳千云和爆笑的柳千风,“我们走吧!颖儿晴儿带着我刚买的奴才,这地方呆久了,臭!” 这味道实在是太刺激了,她不保证若是继续呆在这里会不会把自己胃液都给吐出来! “叶表姐,别忘了将二十万两黄金给楚姐姐送去!”走到门口,柳千风回头对着里面的叶玉桃大吼了一句。 叶玉桃白眼一翻,鲜血又一次喷了出来,这下又羞又愤又憋气,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 走出味美仙,楚风荷想,这娃血多啊,诸葛亮三气周瑜的场面都没有这么让人痛快!而且周瑜吐了三次就死了,这姑娘怎么吐了这么多次才晕过去?一个骄横跋扈的人,被气成这样,该! 柳千云一路上没有说话,紧着眉头一直都在思考。他觉得楚风荷刚才呕吐前后的反应不对,分明是因为闻到了鱼片糕的味道才吐的。所以几人刚一进入楚风荷所居的小院,他便将柳千风赶走,一把拉过她的手腕,细细的诊起脉来。 “你也懂医术?”楚风荷好奇的问。 “略懂。”柳千云头也不抬,神色渐渐的凝重,“风荷,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啊?真的?”这消息有些突然,楚风荷微微诧异,而嗓音中却带着浓浓的惊喜。 这两个月小日子没来,她一直以为是大病初愈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恢复,没想到是中了大奖了!所谓医不自医,她这段时间也没想到自己给自己诊下脉,这下掉了这么大一个惊喜砸下来,楚风荷有点晕晕乎乎的。 虽然她现在还是不到十六岁的身子,但由她给自己调养,健健康康的生下宝宝应该是完全没问题的! “你有什么打算?”看着楚风荷轻轻的抚着自己还未凸显的小腹,一脸的安静祥和和希望憧憬,柳千云眨眨眼睛,突然问道。 “什么什么打算?”楚风荷一下护着自己的肚子,他不会劝着自己打掉孩子吧?没门儿! “关于这孩子的打算?”看着她一脸紧张,柳千云笑意盈盈的看着一脸母性光辉的楚风荷问道。 “哦,当然是生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小生命,当然要珍惜了!”这是她两辈子的第一个孩子,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劝她放弃! 若是柳千云敢劝她放弃,她就和他绝交! “那太好了!我有孩子了!”柳千云眼前一亮,捡现成的,多好的事儿! “你高兴什么?又不是你的孩子!”楚风荷一脸危险的看着眼前这人,仿佛看着一个神经错乱的病人。 “孩子当然是我的,我不高兴谁高兴,不然是谁的?”柳千云一脸痞痞的慵懒,看着楚风荷的眼睛毫不犹豫的说。 ------题外话------ 推荐轨轨的新文《军宠,猎占甜妻》 正牌女友沦为小三,未婚先孕道德败坏,八卦舆论的侮辱诋毁肆虐而来,清纯玉女沦为众矢之的。 然而,满城风雨尚未过去,那个跺一跺脚,足以让全世界的为之动摇的男人,如神邸般站在了她的面前,向着全世界宣布,“她是我的夫人,我孩子他妈!” 顾睿恒,史上最年轻、军职最高、荣誉最多的退伍上校;身价千亿的“博恒”跨国集团董事长;纵横黑白两道不败的神话。 传闻他在十五岁时,只手剿灭亚洲最大黑帮团伙;传闻他以“博恒”跨国集团为遮掩,作奸犯科无恶不作;传闻他是军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格斗之王,神枪手。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为了她不惜与全世界作对! 第三十九章 我要这天下航运 “孩子当然是我的,我不高兴谁高兴,不然是谁的?”柳千云一脸痞痞的慵懒,看着楚风荷的眼睛毫不犹豫的说。 “反正不是你的!”楚风荷被他一句话噎的找不着北,她还没有那种脸不红心不跳一口说出孩子他爹是谁的脸皮!就算她是现代人,一夜情什么的终归是见不得光的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感慨,这柳千云的脸皮真厚啊! “我不管他从前是谁的,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的!”柳千云慢慢悠悠的看着一脸暴躁的楚风荷,他还从没有见到这样的她呢,接着又劝慰道,“我知道怀孕容易让你变得暴躁,你原来多冷清一个人啊。不过,还是要戒骄戒躁安心休养,这样对我们的孩子好,以后定能生出来一个漂亮优秀的宝宝!” “我说了孩子不是你的!”楚风荷听了这话真的暴躁了。 “嗯,我知道,不是你的,是我的!”柳千云气死人不偿命的答道。 ……,…… 楚风荷无语问苍天,这男人是怎么了?主动拿这么大一顶绿帽往自己头上戴!有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当便宜爹? 柳千云看着楚风荷一脸的无语和即将爆发的暴躁,索性打住了这个话题,反正他这次他认定了那孩子是他的,不是他的也是他的!而且他一定会护住她,还有她的孩子。这次她的坠崖,他一辈子都不想有那么令人恐怖又心力交瘁的经历了。 “我上午进来的时候,看见你正在收拾什么图纸,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得,达到目的,转移话题。 楚风荷听到他终于不再纠结于自己的孩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本就想着要做这件事需要找个帮手,如今自己又怀孕,更加不能多操劳,这柳千云回来的还真是时候,于是将收拾好的图纸取出来,一张一张的翻给柳千云看。 柳千云一边看,一遍在心里惊叹眼前女子的聪慧,这些图纸这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画出来! 各种各样的船,小型轻便的帆船,巨大无比的货轮,设计精美的客轮,还有造价很低可用于渡人的大型实用铁皮船,还有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被她成为蒸汽机的东西! 这些名词他闻所未闻,但仅仅看图纸,一张大图勾出全貌,然后每个小的重要部位都有详细图解,尺寸也都清清楚楚的标明。他就知道,风荷并不是天马行空胡乱想象,这些都是可以按照设计图纸一步一步做出来的! 看一张,赞叹一回,柳千云甚至觉得这一叠轻薄的图纸,在不久的时光里可以改变这整个大陆! “你觉得这些图纸怎么样?”看完图纸,楚风荷的收摁在那些图纸上,问道。 “爷爷还在的时候,曾经逼着我学过一段时间机巧技艺,这些图纸简直就是巧夺天工!”柳千云笑笑,清亮的桃花眼里此时满满的都是赞叹和骄傲,接着问道,“风荷画的这些图纸可是打算造船?” “嗯。”楚风荷边应声,边有找出之前让柳千风寻的地图,指给柳千云看,“我前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这张图,发现这片大陆水系十分发达,若有水路,则天下四通八达。但根据我之前的了解,这片大陆上除了渡口,并无航运。” 柳千云凝眉而思:“我在外面飘了六年,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很多地方的河道很宽,但除了摆渡的小船和只敢停在江边的渔船之外,并没见其他船只。大江大河上很难造桥,所以只好依靠小船过河,经常会有翻船的事情发生。” “这柳城边上可有较宽河道?我需要找一个足够大的造船码头。”楚风荷倒是很关心这个,若是没有合适的码头,她的造船工厂便很难开起来。 “河道是有,从柳城的烟云通道出去向南不到四十里,便是大齐最大的河道——青江。但如果风荷要造船的话,有另外一个更适合的地方。”没见过不代表他不知道,造好船若是没地方下水,难不成造了当摆设? “那是哪里?”楚风荷一听有门,连忙问道, “出柳城往东一百里,是一个海湾。很宽阔,平时也没有什么大浪,倒是很适合建造船码头。”柳千云喜欢海,游历的时候曾经在那里待了将近一年,所以对那里非常熟悉。 “过几日你带我你看一下地点,我在柳城不方便出门,这短时间你帮我组织一些人手,最好是多一些木匠和铁匠。”她得等三个月稳定之后再出门视察,不然对孩子影响很不好。但这件事终归不能拖,所以她不能得到孩子生下来才开始,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浪费。 “风荷要是把这些船都造出来,恐怕一艘都是万金难求!”柳千云的眼睛始终盯着楚风荷手边的设计十分精密的图纸,心底仍是忍不住的赞叹,眼前这位女子若为男子,必能成为一方主宰! “我做这些从未打算卖船,我要的是这整片大陆的航运!”楚风荷说道,根据她的估算,她有能力让航运经过三年左右的发展,便能成为扼住皇帝咽喉的经济支柱,所以,她需要三年安静的时间徐徐图之,这也是她愿意留在柳府的原因。 至于以后发展起来了,卖船也不无不可,毕竟也是捞钱的一种手段! 柳千云看着一脸自信的楚风荷,胸中居然涌起许久未出现过的豪情,既然如此,我便陪你拼一次,一起来笑傲这世间风云。 他忽然觉得,只要能在楚风荷的身边,不管以何种身份,他这一生都不枉来世走一遭!而且,佳人就在眼前,该争取的他还一定会拼尽全力的去争取,试问,此时这世上又有谁比他的优势更大呢? 柳千云想到此灿烂的一笑,风光霁月的明媚直上九霄,俊美的脸让人不敢逼视,楚风荷感觉这萧瑟的秋天忽然千树万树的桃花盛开:“柳千云,你傻了?” “好!我便陪着你,拿下这天下的航运!只要我在一天,定然让你无忧无虑,无怖无惧!”柳千云没有听到楚风荷的问话,灿烂的笑着却是豪情万丈。 ------题外话------ 求收求收,走过路过哦,打劫收藏~ 你们的收藏就是雪码字的动力,你们的评论便是雪码字的发动机~ 章节下面最有爱的按钮便是“加入书架”,亲们轻轻一点,雪儿感激无限~ 第四十章 冶炼世家的舒天歌 “好!我便陪着你,拿下这天下的航运!只要我在一天,定然让你无忧无虑,无怖无惧!”柳千云没有听到楚风荷的问话,灿烂的笑着却是豪情万丈。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哪怕是你要这天下,我也定会打下来送给你玩儿! 楚风荷闻言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没来由的升起暖意,这柳千云的话总是能戳中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好!”楚风荷莞尔一笑,柳千云做合伙人是再好不过的,就算是她打定主意白手起家,有靠山不靠那才是傻! 有时候成功,不只需要个人的努力,身边人的帮助可加速梦想实现的速度,或者可以说是梦想实现的捷径。在现代,这就是所谓人脉的力量! “风荷,木匠和铁匠找多少人都没问题。但是你这些关于钢铁纯度的数据,恐怕是没有一家铸钢作坊能达到的。若是要尝试的话,要得到这样纯度的钢铁,恐怕只有天下第一庄的舒家有这种试一试的能力。”柳千云看着楚风荷写出的各种数据,说道,舒家是天下第一庄十大世家之一,排行第七,以冶炼钢铁的技术出名,进而攒下一份巨大的家业。 “你可知道我们今天带回来的男子是谁?”楚风荷闻言轻轻一笑,问道。 “你说,他是舒家的人?”柳千云道,当时他还真没注意倒在地上的人,只觉可能是一乞丐,没想到居然是舒家的人! 楚风荷微笑着点了点头。 要说这世上谁来的最快,那当然是舒天歌了,因为说舒天歌,他就到了。 颖儿和晴儿已经将舒天歌收拾妥当,于是,一个洗刷干净脱胎换骨之后变得玉树临风眸带刚毅的男子走了进来。 楚风荷看着他差点儿没认出来,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了吧。之前脏兮兮的一脸小受模样,如今看着却有钢铁男子特有的刚毅,甚至和久经沙场的将军脸上的刚毅一般模样。果然不愧是炼钢的人! 身高超过一米九,肤色偏黑,英俊却不像读书人的弱不禁风,却也没有健美教练的高大威猛! 不过纵使他十分优秀,站在柳千云面前也仅仅只能是陪衬,虽然不同风格,但柳千云身上的气韵是他远比不上的! “爷不是奴才!不要妄想爷给你签卖身契!”舒天歌刚进院子,首先亮明自己的想法,奴才那种身份不适合他! “舒天歌,放肆!”他这一收拾好,柳千云便认出了了她,这舒天歌大他两岁,是舒府的嫡长子,他没出去之前曾经见过两面,是个一心钻到研究里面的人,平素也不跟人打交道。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堂堂舒府继承人怎么会落到叶玉桃手里,还被她那么整了一通? “少主?”舒天歌一愣,没想到柳千云居然也在,虽然他不问世事,但还是知道一些人情世故的,不过不多而已;但见到少主要行礼,他还知道这个规矩地,“见过少主!” 此时他的心也突了,要是少主非要让他卖身,他也没有不从的权利,更何况他现在是离家出走,连舒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楚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柳千云道。 “是!”舒天歌心里有些憋屈,他不过是吼了一句,怎么就得罪这个小祖宗了?随即拿期盼的眼光看着楚风荷。 “这种纯度的钢铁你能炼的出来么?”楚风荷被一个高他三十公分的男子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扔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她所需要的种类极其纯度。 舒天歌一听便知道眼前这个狐狸一般的女子早就已经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觉叹服,这女子好敏锐的心思! 看着少主眼里就只有她,所以他便也不忸怩,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都是一刀他怕啥?直接接过楚风荷递过来的纸,一看之下却傻了眼,含碳量低于百分之二,在此基础上又分了三个种类? 他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分类方法,但下方指明了这些计量方式的含意,所以他知道这种纯度绝对超出了他们家族原来的概念!对冶铁业的执着和热爱的他动心了,热血沸腾了! 一个有目标有追求的人,在看到自己正在行走的路上有可以抓住让自己进步的机会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而舒天歌正是想找一个他可以潜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地方! “现在不能,但以后一定能。”舒天歌自信满满,憨厚的笑笑答道。 “那就好,我可以把冶炼方法给你,但是你得和我签一份合约。”楚风荷道。 舒天歌眼前一亮,那就是说自己可以多一些资料进行研究了?“除了卖身契,什么合约都没问题!” 虽然他很激动,虽然有少主在,但是他还是不希望自己卖身为奴,这是他的底线。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是合约的前提。”楚风荷道。 “什么前提?”这下不仅舒天歌,连柳千云都感兴趣了,她不是只要他炼铁就够了么? “叶玉桃怎么欺负你的,你去欺负还给她!否则就算是你有本事,我也不会用你!我不会要窝囊的人为我办事,这便是前提。”楚风荷轻轻一笑,说道。 舒天歌一愣,这姑娘太对自己的脾气了,自个儿睚眦必报还教属下睚眦必报,不错不错!自己以后可是的小心注意千万别惹到她,就算跟着她做事,也得离他越远越好,否则绝对会一个不小心就吃不了兜走了! 不过,报复叶玉桃是他这段时间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叶玉桃她就是个疯子,一个欲求不满的老姑娘又不敢毁了自己的清白,所以狠了劲儿的找人折磨!就那个‘阅男无数’的女人还妄想做庄主夫人,呸! 跟眼前这黑心肝的楚姑娘比着,那叶玉桃才是让人恨到骨子里的! 要是楚风荷知道舒天歌此时这么想她,估计他已经是兜着走了! “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定要还回来!”舒天歌一想起那姑娘的重口味就觉得恶心想吐,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叶玉桃这种女人!太彪悍了! 第四十一章 签约 “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定要还回来!”舒天歌一想起那姑娘的重口味就觉得想吐,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叶玉桃这种女人!太彪悍了! 在场的几人看着舒天歌因为愤怒有些变形的俊脸,忍不住都是十分不厚道的笑了。 “既然如此,这是一份简单的合约,你看一下,若是有什么合理的补充,我可以加上。一个月之后若是你把叶玉桃加诸于你的伤害换回去,这份合约就生效,否则,便是无效。千云,你来给我当这第三方见证。”楚风荷笑着拿起鹅毛笔,在砚台里蘸了几下,飞快的将她事先想好合约内容写下来递给舒天歌。 舒天歌接过来,柳千云也禁不住好奇凑上去看,看着那小小的鹅毛左右跳舞,他们都不相信能写出字儿来,并且鹅毛跳舞的速度要的比毛笔要快的多了! 只见写出来的字虽小,但笔画清晰,并且比毛笔字规整许多。加上楚风荷的字原本就非常不错,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而最让两人惊奇的是这合约的内容,分条缕析写的十分细致,不多一字一不少一字,主要内容是舒天歌跟楚风荷合作十年,十年内不许将炼制钢铁相关的所有信息泄漏,并且在合约内给了他薪酬的保证以及人身,投资,技术分成各方面的保证。 最后记上日期是大齐国二百八十三年八月二十一,生效日为大齐国而百八十三年九月二十二日,这个月也算是给舒天歌的考虑时间,期间甲乙双方都有权利直接撕毁协议。第三方是天下第一庄少庄主柳千云,甲乙双方分别是舒天歌和楚风荷。 第三方作为中间人对于双方违约给与评判,进行监督,这样的合约让他感觉十分新奇,却是一点儿错儿都挑不出来。眼前的这名女子给了他大多的惊喜和不可思议,她就是个永远挖不尽的宝藏,灼灼其华吸引着世人的目光。 细细的看上一遍,舒天歌仍是皱着眉头,他对这些东西向来没有太强的理解力,楚风荷看着她拧起的眉头,便主动一条一条的给他讲解清楚。 舒天歌听完吃了一惊,这些条件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宽厚了!利益最大的便是只要他能将冶炼技术中所要求的钢铁冶炼出来,便可以有一成的利润分成!他知道这是她对自己的尊重,接过楚风荷递来的鹅毛笔,大笔一挥好不忸怩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字形苍劲有力,倒是很显示了他的性格。 字如其人,能把一手字写的如此光明磊落,眼前这人便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楚风荷看着舒天歌的字点了点头。 作为世家传人,有傲骨却没有傲气,实属难得。 楚风荷遮住眼中的赞赏,伸手拿过舒天歌签了字的合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倒是没了写合约时的规整,如铁画银钩,大气而不失妩媚,徘徊而不失风流。 签完之后转手将鹅毛笔递给身边的柳千云,淡淡的一笑,说道:“请签名。” 柳千云正想试试这鹅毛笔,今日风荷给自己的惊喜太多了,就算知道她是圣手罗刹,武功修为,医毒修为均是天下一绝,但今日见识到的这些却更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另一面。 她的聪明才智,精灵慧黠,不知为何,却是让人那么心疼,一名闺阁女子,本该是学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乐的,要经历什么,才需要学会这么多的东西? 敛了敛心神,柳千云看着鹅毛笔,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居然也能写得出风流韵致的字,这让他跃跃欲试,眸光带着笑意和欣赏深深的看了楚风荷一眼,执笔在楚风荷避忌的旁边签上了他的名字。 他的字华美而不浮躁,刚劲而不失温柔,如脱缰骏马,又如蛟龙在天,好字!楚风荷心内赞叹,不过这好字又毁了她一只鹅毛笔,柳千云行云流水的最后一笔收完,鹅毛笔的笔尖直接断了下来。 楚风荷看着有些尴尬的柳千云带着安抚的意味笑了笑,第一次用鹅毛笔,已经很不错了,只是这根笔,牺牲的太惨烈了些。 “多谢了。”楚风荷对二人道谢,将合约收起来锁在抽屉里。从今日开始,他们二人便是她重头开始的最先伙伴,“千云,能不能先帮我将舒公子安置了,再有一个月,看好地点才能开始。” “风荷自然是要谢我的,以后需要我的事情还多着,不知道风荷要如何谢我?你要知道,自从当日被你坑了之后,如今我从来都是我无功不受禄。”柳千云恢复了一贯的慵懒,将自己放到旁边的摇椅上,轻咳一声,然后浅浅一笑,光华流转的眸子看着楚风荷。 楚风荷眼角一抽,这人难不成说是他跟自己学的?无功不受禄,那有功就必须有禄了? “那你说,该如何谢?”楚风荷微微蹙眉,今日的柳千云她看不透,他是想做什么? “老爷子知道我回来,非要明日设一场宴,你陪我去演场戏,就当是今日的报酬了,如何?”柳千云看着楚风荷蹙着的眉头笑道,这丫头还真是紧张的滴水不漏。 看着楚风荷不答,他向门外叫了一声:“影风!” 门外有人应和之后走了过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把舒公子安置到晗院,再拨几个人侍候着。”先把碍事的人给赶走,这事儿可以慢慢商量,柳千云眼中闪过一抹奸诈,不过快的没让任何人捕捉到。 “是!”影风应答一声向舒天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舒天歌向二人道谢之后跟着影风便离开了,晗院是柳府最偏僻的一个院子,虽然他不愿意怀疑主子心胸狭窄,可本来内外院的界限就很分明,少主该不会怕舒公子骚扰楚姑娘吧? 二人走后,柳千云继续劝说楚风荷:“风荷,既然你要谢我,就得拿出诚意来,如今我只有这一件事需要帮忙,并且你既然要一直在府内住,就去见见他们,你以后行事也会方便。而且,有仇必报是你的风格,有恩必报也是你的风格吧?” 第四十二章 明日我去 楚风荷静静的看着柳千云光芒尽现的眸子,那里面盈满了期望和希冀,还有微不可见的忐忑和不安,虽然她不知道柳千云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自己,但仅只是他这双桃花眼里的意蕴,便是让她无从拒绝。 而且,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眼前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过害自己或者利用自己的心思,罢了,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也应该去见一见主人表示一下感谢,虽然她打心底里觉得有一丝怪异,但毕竟还是没想出来是哪一丝,便答道:“好,明日我去。” 柳千云听见这五个字如同艳丽的鲜花绽放,水眸像钻石般折射出万千光彩,每一种都是璀璨奕奕,然而楚风荷在知道第二天柳千云在大厅内所说的话后,关于这个决定肠子都悔青了。 及至晚间,柳千风跑来和柳千云楚风荷一起用过晚膳之后各自休息不提。 第二天清晨,简单洗漱用罢早膳之后,颖儿和晴儿便急急忙忙的将她装扮起来。 “这两天府里都在准备府里的宴会,可见庄主和夫人对这次宴会的看重。过一会儿恐怕就会有客人来,几位少爷和小姐都会待客,姑娘若是迟了,会显得失了礼数,而且姑娘性子冷清,奴婢怕迟了给姑娘惹麻烦。姑娘到了在偏厅里等着,也不怕人说闲话。”颖儿帮她梳着头发说道。 楚风荷正准备让二人不要这么早就准备,刚打算开口,颖儿便解释起来,看来是怕她去的晚了有闪亮登场的麻烦,所以提前去先扎人堆里吧。想到此她莞尔一笑:“颖儿丫头真是细心,真不知将来哪个有福气的能将你娶了回去!” 颖儿毕竟是一个十七岁的丫头,听了这话不禁羞红的了脸:“姑娘若是再打趣奴婢,奴婢索性以后一辈子不嫁都跟着姑娘,吃穷了姑娘去!” 颖儿这回倒是有几分真心在里面的,她很喜欢眼前自己侍候的这位主子,也存了一辈子跟着她的心思。 楚风荷闻言笑了起来:“你吃不穷我的,以后就是燕窝鱼翅天天吃姑娘我也供得起,只是颖儿若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不嫁,那影风可是怎么办才好?” 颖儿顿时囧了,跺了跺脚不再说话,一张小脸红嫩嫩的娇艳欲滴,看得躲在暗处的影风心痒痒的,心里阿弥陀佛千万要保佑他顺利的娶上媳妇儿,千万别被楚姑娘搅黄了,不然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姑娘,姑娘,这是昨日夜里少主特地送来一件霓彩锦绣堆织的纱衣,好美啊!在这刚入秋的时节穿着不寒不热刚好,据说世上仅此一件,是去世的老夫人亲手缝制的,老夫人临走之前传到了少主手上,听说叶小姐几次想要都被少主不咸不淡的拒绝,没想到今日居然送给了姑娘。看来姑娘在少主心中的地位不低呢!”晴儿一脸艳羡的看着柳千云送来的那件美丽的纱衣,不停的啧啧赞叹着,根本没注意到楚风荷和颖儿的话语,美滋滋的对二人说道。 楚风荷瞧了一眼那件纱衣,用上好的云绸制成,衣衫繁峙共有七层,重重叠叠反反复复却丝毫不显凌乱,织法复杂却处处透着优雅,在每一处该装饰的地方都恰到好处的饰以珠玉,华丽却又低调,流光溢彩却丝毫不显张扬,处处彰显了这位已逝世柳老夫人的匠心独运和蕙质兰心。 “他这是怕我没穿得出去的衣服丢他的人!”楚风荷撇撇嘴,不过这件天蓝色的云裳,十分得惹她喜欢,当然了,美丽事物的魅力,当然是无人可以抵挡的。 颖儿和晴儿合力将那件衣服给她穿好,腰间又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楚风荷算是明白古代的小姐们为什么耀人伺候了,光是这衣裳若是没人帮忙谁都穿不上去。 晴儿两眼冒星星的一直盯着楚风荷看:“姑娘穿上这件衣服真美,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颖儿敲了一下晴儿的头,晴儿顿时委屈得缩了缩头,她笑着拿起放着梳妆台上的玉梳,等着楚风荷坐好,将她的一头青丝梳理顺当,捋着一头顺溜的乌发说道:“姑娘,今日梳同心发髻可好?” “简单些就好,没来由这么受罪的。”楚风荷倒是没有留意颖儿说同心髻时眼里闪过的笑意。她很不喜欢自己的头被人摆弄来摆弄去自己一点做不了主的感觉,若是可以,她宁愿自己只扎个马尾,或者随意用钗子挽住就好。 “这个发髻很简单,一会儿便能好。”颖儿看她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对,立即答道。 “成,你快些。”楚风荷靠上背后的椅子靠,闭上眼睛个等着颖儿梳头,脑子里一直想着她的造船计划。 颖儿将她的头发慢慢挽起,生怕弄疼了她。楚风荷大概眯了眼有一炷香的时间,听见颖儿说道:“姑娘,好了!” 这一通收拾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楚风荷闻言睁开眼,看到自己梳好的发鬓,美丽的东西大抵都是繁琐的,这发鬓美则美矣,只是十分复杂,若是让她自己来,估计这辈子都学不会梳自己的头了。 颖儿选的发簪、步摇以及珠花都挺对她的眼光,而且跟今日这身衣服很是相衬,楚风荷笑着说道:“没想到颖儿的手艺这么好。” 看着镜中连自己都惊艳的女子,楚风荷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为她梳妆的含雨,那个可爱又一心为她着想的笑丫头就那么去了,她每次想起都会揪心的痛,此仇她定然会报! “姑娘真是美,昨日那身装扮已是美极,今日这一打扮恐怕放眼天下都无人能及。”颖儿看着楚风荷有些发愣,笑着提醒她。 “姑娘,少主来了。”晴儿一脸喜意的看着已经进了院门的柳千云,兴奋的说道。她来柳府六年,一直是听着少主惊人的传说长大的,没想到这两天能天天见到丰神俊朗的少主! 楚风荷抬起脚步朝院外走去,颖儿晴儿连忙跟着她。楚风荷见状说道:“颖儿今日便跟着我去,晴儿好好守着院子,我不在的时候别让任何人进来。” 第四十三章 被结婚? 楚风荷抬起脚步朝院外走去,颖儿晴儿连忙跟着她。楚风荷见状说道:“颖儿今日便跟着我去,晴儿好好守着院子,我不在的时候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晴儿闻言已经踏出门槛十分欢喜的腿悻悻的收了回来,脸上也带上了不虞之色,虽然不甘心,但最终十分不甘心的转回了屋子。她也好想去见识一下啊! 走到外面飘满桂香的小径上,柳千云指着外面停着的马车扶着她上去,俊脸上一片温柔的说道:“这是我之前专造的马车,你若是没有睡够,在车上可以再小憩一会儿。” 楚风荷闻言腹诽,这柳府到底有多大,去请个安要坐马车不说,连小憩的时间都有! 柳千云此时有些后悔,这件天蓝色的云裳太适合她了,慵懒的眉紧紧的蹙了一下,随即放开,还好这发髻做的没那么出众,不然他非给她拆了重新挽起不可。 上了马车,楚风荷才知道这天下第一庄有多奢华,这马车是由其他国家皇室专用的金丝香楠制成,说是皇室专用,其实这金丝香楠十分稀少,本来金丝楠木就是数量极少,这带了香味儿香楠更是万金难求一片,这柳千云也太会享受了。 马车内十分宽敞,两边铺着紫貂裘皮的褥子,中间居然是一张上好的暖白玉雕成的茶几,上面一套精致的紫砂壶,镂刻精雕的香炉袅袅的散发着沉香的香味儿。 楚风荷确实没有睡够,这马车简直比大床还要舒服,闻着带着暖意让人放松的香味,竟然真的进入了梦乡。 到了柳府正堂大厅的时候,二人还是来的稍微有些晚了,大厅内按照座位已经满满的坐好了人,楚风荷没想到这次柳庄主居然请了天下第一庄十大世家的人前来赴宴,各家的人按照亲疏坐好,并没有分什么男女席面,在这个古代,倒是特别。 一张张圆桌摆在花园中间的空地上,在场的众人言笑晏晏,正中间一个大大的红木雕花圆桌中央坐着一位剑眉英挺、威风凛凛、英气逼人的中年男子,正和周围两位三十多岁的夫人以及几位年轻的男女聊着天,柳千云带着她朝着那边走去。 二人一进来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原本闹哄哄的宴会场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二人吸引而去。 柳千云带着楚风荷从容的走上前去,朝着柳庄主和柳夫人行了一礼:“儿子千云,给父亲母亲请安。” “云儿一走就是六年,回来了也不说看看我,这位姑娘是谁?”柳夫人笑眯眯朝着自己儿子问道。 这位姑娘一进门就亮的让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就算是当年年轻之时,她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美而不俗,媚而不妖,目光澄澈,自家儿子倒是找了一个不错的女子。 “娘,这便是昨日夜里儿子跟您说的哪位女子,姓楚,名风荷。”楚风荷已经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自然关于身世也没再瞒他,是以他知道她本姓楚。 楚风荷立马规规矩矩的向前行礼,目光转了一圈,这柳府的人口倒真如颖儿所说,不算复杂,并且看起来倒是挺和睦。演戏嘛,她还是会演的,只是按照这情况还有马车的情况,她发现她的报酬要的太少了! “哟,还是我们千云有本事,出门六年,居然能寻到如此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艳福不浅啊!可大少爷如此行事,把我们玉桃的位置往哪里搁?”说话的是二夫人,这位二夫人看着温婉柔美,风韵极好,虽比不上大夫人的端庄娴雅,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这是这说出口的话,分明是不安好心,一句话成功了让在场的叶家人变了脸色,这不是打他们的脸么! 楚风荷收回刚才想的‘和睦’二字,抿唇不语,她今日的本意是陪着柳千云演一场戏,顺带见识一下不带硝烟的战火。 柳千云不理一脸看好戏神色的二夫人,朝着主位上的柳庄主说道:“父亲,风荷是儿子心之所系,已在外共结连理,风荷不小心坠落断魂崖被千风所救,实乃儿之所幸,今失而复得,此生断不会相弃,还请父亲成全。” 楚风荷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痞子可没有将这话事先告诉她,这是想做什么?她什么时候跟他共结连理了?她是那种会跟人私定终身的人么?她是那种连传说中的聘礼都没见就嫁人的人么?最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可以连自己都不知道就被结婚呢? 楚风荷惊愕的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一反往日慵懒,神情十分认真的柳千云,心神一震,这家伙真的看上自己了?还是演戏演的太投入了? 不仅是楚风荷,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柳千云这句话震了几震,要知道不仅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夫人,就连侍妾都得是十大世家的嫡系出身,如今少主要娶这名女子,可是如何是好? 楚风荷抬起头,看到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柳庄主一扫刚才的柔和之色,全身强烈的杀伐果断之气显露无疑,脸色却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看着站在中央的二人。 “千云,为父自幼便教你,君子信则立,我柳家既然已经与叶家订下婚盟,断没有背弃的道理,这位楚姑娘既然你喜欢,在娶了叶姑娘之后,便纳为侧室吧。”柳庄主看着从容淡定的楚风荷,声带严厉的说道。六年之后第一次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从不能再逼得他离家出走。 而且他内心也叹服这么一个一脸风轻云淡的女子,从来没有哪个人第一次见到如此的他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但是一个非天下第一庄的女子,纳为侧室已是天大的恩典。 “我柳千云今日在此立下誓言,此生只娶风荷一人,绝不再娶!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柳千云听完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儿不屑的笑容,忽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举起手发起誓来。 ------题外话------ 今日更新有些晚,今儿是2012年的最后一天,有朋友来玩儿,玩儿的有些晚了。 明日就是新的一年,新年新开端,祝大家事事顺意天天开心~ 第四十四章 柳家 楚风荷闻言顿觉天雷滚滚雷焦世人,这古人极重誓言,她绝对不能就这么被套牢了,也不想这家伙被自己的誓言所困,小声的附在他的耳边说道:“你想要做什么?” 她此时只想催眠自己,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看来有时候这人不能随意揣测他人,有时候你用他平日里所行所为,自信的来揣测他的下一步所为,会发现他居然能随时给你炸开一个天雷,让你惊秫不已。 让楚风荷没有想到的是柳夫人居然一脸赞赏的看着柳千云,丝毫没有自家儿子说了让常人难以接受的事实而有一丝不爽。 柳千云不理会楚风荷的抗议,拉着楚风荷转向来赴宴的众人,继续说道:“如今风荷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今日本少主在这里宣布,柳府将来只会有一位女主人!” 柳夫人惊喜的看着楚风荷的肚子,自家儿子太争气了,本来她还担心自家儿子那臭屁性子一辈子也不会给她娶回来个儿媳妇儿,没想到喜事儿一重接一重的,这下连孙子都有了,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反正她很讨厌二夫人的那个侄女,云儿不要她正好!于是连忙走到楚风荷跟前,从手上退下一个翠绿色水头十足的手镯戴到楚风荷的手腕上:“这是给我孙子的,楚姑娘千万不要推迟!” 楚风荷无语的看着手上一红一绿相得益彰的手镯,之后抖着嘴角望望苍天,老天,你派个人来拯救拯救我吧!我不想被结婚!今日这些古人果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奇葩无数啊!你们不是最终礼仪教化么?不是最重三纲五常么?不是最重贞洁清白么?快点儿反对,快点儿反对啊!姐欢迎给位以各种理由反对柳千云这个黑心无赖! 一众被柳千云这句话炸的没反应过来的人怔怔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在楚风荷殷殷期待的目光中,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走到楚风荷面前,楚风荷心底哈哈大笑,看,小孩子都知道这事儿不合适! 没想到小姑娘一脸期待的看着楚风荷的肚子,银铃般的声音欢快的说道:“楚姐姐,这里有小宝宝了?太好了,这下家里终于不是我最小了!” “千雪,回来,别不小心碰到楚姑娘,伤了她小宝宝可是会出事儿的。”一个声音略显低沉却仍然充满喜悦的声音插了进来,阻止了小千雪在楚风荷面前蹦蹦跳跳。 楚风荷看着他们三个人都是一脸的兴奋,唇角的抽搐更厉害了,婚前先孕在现代很多情况下也是被鄙视的,在这里居然这么轻飘飘的就被人接受了?而且还这么欢天喜地? “庄主,我天下第一庄绝对不能娶这种不知廉耻之人!桃儿品行行事俱佳才是我天下第一庄最好的主母人选!这等婚前宣淫之人,如何配得上我天下第一庄!”二夫人看着一脸开心的大夫人,她这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那个女人开心!凡事能让她开心的事,她一定会阻止它发生!凡事能让她不开心的事,她绝对会极力促成!所以,这楚风荷,她不仅会让她进不了柳家的门,那孩子她也不会让她保得住! 楚风荷眉开眼笑的看着二夫人,这里终于有个明白人了!这简直就是她的福音啊!于是她将目光转向柳庄主,希望这位严肃的柳庄主能够一锤定音,将这件事就此揭过! 然而在听到楚风荷怀孕的消息之后,就连柳庄主也不淡定了,这么大一个山庄,已经有整整十一年没有降生新的生命了,他不禁喜上眉梢,也直接无视了二夫人哀怨的视线,根本没当自己听见二夫人的那几句话,自己盼了多少年抱孙子,如今终于快梦想成真了! 严肃的脸现如今都是慈爱的笑,于是大声叫好:“好!好!好!咱柳家的有金孙了,柳家后继有人啦!夫人赶紧找人挑个好日子,我们得赶快把风荷迎进门!” 楚风荷的刚刚缓和下来的心情又被高高的揪起来,不是说这家人位比帝王么?怎么这么一副心性,真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她恨恨的踩上柳千云的脚用力的扭上几圈,这家伙绝对是知道这家人回事什么反应才回如此行事的!他这是非要把她弄得下不来台是么:“柳千云,你若不想办法化解了这场危机,责任自负!” “爹,娘,我家娘子站的累了,得歇一下。”柳千云看着一脸笑意的自己爹娘,动了动被踩的生疼的脚,他毫不怀疑这个黑心的女人会将他的脚给踩烂。 柳庄主和夫人一听他改叫自己爹娘,更是高兴的喜上眉梢。柳庄主平素里十分繁忙,虽之后这几个孩子,但还是没有充裕的时间和他们在一起,所以并不亲厚,一直以来孩子们都是称他父亲的,何时这么亲昵的叫过爹? 这也是过于拥有权势的悲哀,他已经尽量的淡化这种权势,让他的家庭成为普通的家庭,但每日里定时处理事物,还是让他忙的焦头烂额。 更何况,他身边的两个女人都是他心之所爱,后来迎娶老二已经让他十分愧疚,所以对柳千云几个一直多了几分纵容。 他一直以为他的后院太平,但没想到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两个女人的明争暗斗有时候也弄得他心力交瘁,比如千阳的断腿,千霜的哑疾,都是她俩相争的结果,两人怀孕的时候斗来斗去,结果出生时候千霜天生哑疾,千阳则天生体弱。 千阳十岁时调皮爬树,不小心摔了下来,二夫人的视而不见才导致治疗时间耽搁,留下了终身残疾,所以他对柳千云只娶一妻的想法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做人,首先要讲究诚信,更何况自己是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这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城都在他的辖下,他不能让他的臣民认为他们的庄主是个无信之人。 只是现在的事让他十分矛盾,若是叶家不闹还好,若是闹了起来,恐怕会是一场很大的风暴。 他刚想到这里,就听见一声爆喝:“庄主可是不将我们十大世家任何一家放在眼里了么?” 众人回首看时,却见叶家主怒意凛然,双目圆睁的盯着柳庄主,身边的叶玉桃正伏在叶夫人怀里嘤嘤哭泣,所有叶家人同仇敌忾般气势汹汹的盯着主位。 ------题外话------ 新年第一天,祝大家开开心心 新年第一更,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雪儿,群么一下~ 第四十五章 鬣狗 众人回目看时,却见叶家主怒意凛然,双目圆睁的盯着柳庄主,身边的叶玉桃正伏在叶夫人怀里嘤嘤哭泣,所有叶家人同仇敌忾般气势汹汹的盯着主位。 柳庄主好看的鹰眉一挑,说道:“叶家主莫要意气用事,作为世家家主,子嗣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本庄主言明,但我柳岚歌再次保证,我柳家和你叶家的婚约仍然作数!” “既然柳家和叶家的婚约作数,若是柳庄主接纳这等不清不白的女子,我叶寿绝对不答应!我最钟爱的女儿玉桃,恐怕也受不得这等委屈!”叶家主肥呼呼的脸纵使满面怒容也没有出现一个褶子,眸中忽明忽暗的闪着。 他身边抚着叶玉桃的叶夫人厉声说道:“庄主如果定要如此辱没我的玉桃,那么犬子与令三千金的婚事也就此作罢,别以为我叶家稀罕她一个哑巴!” 一句话说得二夫人脸上成功变色,虽然她并不宠爱柳千霜,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自家嫂子居然如此的侮辱她!亏她掏心掏肺的对叶玉桃好,还不是为了他们叶家! 柳千霜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哀伤。 叶玉桃忽然直起身子,抹了抹腮边的泪,将两根手指放在嘴里,吹出两声哨声,部分叶家人听到这种声音神色一变。 “云哥哥,你若一生只娶一妻,那只能是我!”叶玉桃走向前,厉声道,“敢抢我云哥哥的,只有一个字——死!” 叶玉桃阴戾十足的笑着,看着安然而坐的柳千云和楚风荷,尤其是盯着楚风荷的时候,仿佛盯着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尸体。 “玉桃妹妹,如今十大世家的人都在这里,你何必动如此大的怒气?”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楚风荷循着声音看去,这人通身气派,俊目修眉,应该也是哪个世家的少爷。 “慕容毅,你最好不要管闲事!”叶玉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稍后阴森的一笑,又一声口哨响起。 一群白色的鬣狗飞快的向花园内窜来,花园内的女眷们响起一声声的惊叫,叶玉桃嘴角冷冷的笑意,刚才低落的泪珠仿若也结成了冰。 从腰间抽出一直短笛,笛声响起,一串流动的音符从笛子中飘出来,节奏感很强,十分的振奋人心。 那些鬣狗听到笛声变得十分兴奋,狗眼里闪动的嗜血的光芒,那笛声有操纵鬣狗的能力,听到笛声的鬣狗飞快的朝主位上的那一桌人扑去。 柳千风还好,不能动的柳千阳和几位小姐顿时慌了神,柳千露吓得丢下手里的帕子,不管不顾的飞奔而去,柳夫人赶紧去护着柳千阳飞快的撤退,而柳千雪小萝莉则是吓得哇哇大哭,楚风荷赶紧伸手去拉柳千雪,没想到那鬣狗就像有灵性一般,追得更紧了。 其他的客人被柳千雪大声的哭泣惊醒过来,全部离开席位,跑向花园深处寻找藏身之处,寸秒光阴,原本锦簇芳华的宴会还没来得及让主人说一声开宴,就变得混乱不堪。 楚风荷在慌乱中反应过来,忽然意识到叶玉桃这是要解了鬣狗杀了她灭口! 那些鬣狗,她看的分外清楚,分明是拿人肉喂养的,强悍的能瞬间撕裂一个人并且咬碎骨头吸食骨髓!这些鬣狗除了人肉什么都不吃,哪怕是饿死,也绝对不会食用其它肉类一口!而且它们极为听话,只要喂养者一声令下,便会十分坚决的执行,不死不休! 葬身狗腹,这叶玉桃看来并不如表面那么胸大无脑,能养出这么多听话的鬣狗,没两把刷子也是不行的! 楚风荷笑了笑,她本来想着好好护着腹中的孩子便好,如今鬣狗越逼越近,看来她不动武是不可能的了!她猛地将怀里的柳千雪推给柳千云:“你保护好小萝莉!” 就在一只高大威猛的鬣狗扑向她的时候,她抽出自己腰间的剑干净利落的削掉了它的狗头!狗头咕咕囵囵的滚下去,在地面上打了几个圈儿才停住,狗血淋漓的洒了一路。 只是这血腥味加重了其它鬣狗的进攻意识,同伴的死亡让它们更加凶狠的一齐朝着楚风荷扑来! ——分割线—— 此时,远在烨阳逍遥王府的齐臻骤然心痛的无以复加,比那日秦思思坠崖痛意更甚。他伸左手捂着自己的胸膛,右手细细的摩挲着眼前那件月白色的外袍,衣服上摆着一个精致的景蓝蝴蝶釵。 那袍子上有她的味道还残留着,和那只釵一起,是他如今唯一的慰藉。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拿出怀中的手绢儿一擦,点点鲜血顺着手帕的纹理一点点的散开,看得旁边的木头心疼无比。 “主子,您今天已经咳了三次血了。”他端起桌边的一盏茶给齐臻漱了漱口,帮他拍拍背顺了顺气。 “木头,你说,她是不是出事儿了?”齐臻一脸忧虑的看着眼前的蝴蝶釵,上一次他的心剧烈的疼痛是那次宫宴她离开之后,就如同此时,他觉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物仿若指间沙,握的越紧,流逝的越多。 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让他有些心神不宁,迫切的想向木头确认她无事,虽然木头同样是什么都不知道。 “主子,木头就那么两个多月不在,您就把身体弄成这样!木铎那个混不吝的,竟然什么都不懂!主子练的武功,不到二十五岁,破了身可是会反噬的!本来主子的身体就一直不好,还是十几年前修炼了龙翔心法才得以改善,如今十几年的功力折损一半,您又在那种情况下跳下断魂崖,如今又咳血,这身体怎么受得了!”木头被罚去乌黑庄修炼刚回来两天,看到齐臻如此总是忍不住唠叨。 “我这破身体本来就是风雨飘摇,活一天便是赚一天。木头,她一定没死!要不然我不会有这种感觉!”齐臻瘦削的脸庞的满是忧虑,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像是经历了一生的艰辛,之前被赶出皇宫吃生肉喝雪水的日子都没有如此黑暗,暗的看不到任何一丝的希望。 “主子,苍龙堡的人遍布天下,属下已经下了全员任务,一有消息定会马上回报!就算了为了秦五小姐,主子也要保重身体!”木头此时早没了当时戏谑的心情,看着主子比着从前更加暗黑,更加消沉,只是忍不住的心疼。 他们木字头的几个人都是主子救下的孤儿,十余年来相依为命,情分比亲兄弟还要深,对齐臻不仅有敬意,还有亲情。 “是,我不能消沉!她没死,她定然没死!我一定要有护着她的能力!”齐臻扬起眉,她和自己自然是最有缘的,他此生非她不可!所以他们定然有再遇的一日,到了那一日,他定要能护卫她每根发丝的安全! ------题外话------ 大家若是觉得不好要下架,雪恳请亲爱的们有空的话将雪的不足留下个只言片语,雪也好改进~ 谢谢亲爱的大家,雪写文的经验不是很丰富,但雪一定会努力学习,努力进步,努力写出更好的故事给大家看! 第四十六章 叶玉桃之死 “是!我不能消沉!她没死!她定然没死!我一定要有护着她的能力!”齐臻扬起眉,她和自己自然是最有缘的,他此生非她不可!所以他们定然有再遇的一日,到了那一日,他定要能护卫她每根发丝的安全! 齐臻将眼前的东西放好,眉间凝着毫不迟疑的坚定:“木头,将这边的事情打点一下,我们回南方去!” “是!”木头看主子终于想通了,高兴的应到。 而此时的楚风荷脑中不知道为何也浮现了一个病病弱弱的美人,而那人的形象正是齐臻,绝代无双的的面孔瘦弱憔悴,高贵优雅的身姿凉薄的让人心疼过,原本阴郁无情的眸子正直直的盯着她看,眸中全都是殷殷的担忧和浓浓的爱意。 这样的齐臻让她的心也忍不住揪了起来,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不经意间伸出手,却感知到一阵瞬时的疾风,正是一只鬣狗从她身旁窜过去。 她摇摇头,那个人如何会记得她?她还是专注于眼前的鬣狗比较好!若是她死了,所想的一切都是无用!连忙定下心神继续小心翼翼的和鬣狗缠斗起来。 柳千云将柳千雪放到安全的地方,回身一看不觉吓得心惊肉跳!没想到几年不见,叶玉桃那个女人竟然变得这么狠! 十几条鬣狗将楚风荷团团围住,楚风荷血液中的好胜因子被激发出来,这两个月她一直努力的修炼,正好拿这些鬣狗检验一下自己的武功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她挥起手中的剑用剑花挽出一道屏障来阻止鬣狗群进一步的接近自己,而后伺机寻找雪狼的破绽,寻到之后便一剑将其击毙。 柳千云从外围杀入鬣狗群,鬣狗感知身后的攻击立马抽出一半将柳千云合围,鬣狗与两人对战,在场的人却是没有一人前来帮忙。 两人身上的杀气并没有让鬣狗有一丝一毫的惊惧,同伴的死去,显然更能激发它们的斗志,一只只的疯狂却目标性极强的向楚风荷攻去,张开吃人无数的大口就要将楚风荷一口一口的撕裂吞下。 柳千云心内焦灼,一直担忧的朝着楚风荷的方向望去,结果被一只红了眼的鬣狗一口咬到了左臂,鲜血淋漓。 楚风荷没想到这些鬣狗的移动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攻击能力竟然如此之强,她竟然脱不开这些凶猛的纠缠,鬣狗嘴里那些人肉腐烂的腥臭味儿迎面而来,她的胃忍不住又翻滚起来,怀过孩子的都知道,孕吐来了是绝对挡不住的!她禁不住心头一跳,眉头紧紧的蹙起。 柳千云的心砰砰跳的如疯狂打击的鼓点,一下一下的敲的他的心都要碎了。若是尽在咫 叶家的人看到疯狂了的叶玉桃,也赶紧跑去找各种犄角旮旯避难,叶夫人拉着叶玉桃说道:“桃儿,快躲起来!” “娘!这些鬣狗是女儿养的,我今日要看着她楚风荷被我的狗一片一片的吃掉!想必怀了孕的母亲更对我这些宝贝们的胃口!”叶玉桃盯着被围着的楚风荷和柳千云,脸上的笑容诡异冰寒。 她今日之所以让人带着自己养了六年的鬣狗,本意是要在宴会结束后撕了楚风荷,敢羞辱她的人从来都没有能活着看到第二天太阳的!她已经是一个例外了! 柳千云之前那句话彻底的摧毁了她的理智以及她所有的期待,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配得到,她要彻彻底底的毁了他! 她正得意的笑时,忽然被脖子间的冰凉震了一下,一个低沉刚强的声音传来:“让这些鬣狗停下。”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贱奴才!”叶玉桃侧了侧头看见是舒天歌,轻蔑的一笑。 “别废话!快让这些鬣狗停下!”舒天歌加重了握着匕首的力道,一丝血迹从她雪白的脖颈冒出。 “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有少主和楚姑娘陪我一起死,下了地狱也好继续斗!”叶玉桃冷笑,她既然将鬣狗放了出来,就没有这事儿最后能善了的打算。 “哼!死?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的让你死?快让这些鬣狗停下!否则我将你对那些人所做的刑罚当众一个一个的做给在场所有人看!”舒天歌扬着眉说道,这女人不仅让他见识了最为肮脏的泄欲方式,还让他见识了各种残酷的刑罚,当初自己在她手里抢回这条命付出的代价只有他自己清楚! “叶大小姐,你说是削成人棍泡酒,剥了皮做成美人灯,还是从脚到头剐上一千刀,剁成肉酱用盐腌好喂狗?我手里的这把匕首是千年寒铁所铸造,十分锋利,想必剐的时候比钝刀割肉好些,要不就用最后一种吧,你或许还可以看到鬣狗被他们两个一只一只的切下头颅!”舒天歌继续说道。 叶玉桃听到他的话心底一颤,这些刑罚她用在别人身上是刺激,但是一想到加诸于自己身上,就冷战一个接一个的。只有见过用过这些刑罚的人才知道它们的残忍和暴虐,随着舒天歌一句比一句阴森的声音,叶玉桃满脑子都是她受这些刑罚的情景。 趁着叶玉桃晃神的间隙,舒天歌夺了她手中的短笛,轻轻的吹了两声,那些鬣狗全部回过身来,齐齐的扑向叶玉桃,在被她作为禁脔的那段时间,他偷偷的学了控制这些鬣狗的方法,没想到会在今日派上用场! 舒天歌点了叶玉桃的穴位之后远远的跳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来只鬣狗便将它们的主人撕吃殆尽,在场的女眷看到鬣狗吸食骨髓的情景,有的人便忍不住恶心晕了过去。 他站在距离叶玉桃不远处冷冷的看着叶玉桃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面前,没有丝毫怜惜的表情。拍了拍自己的手,幸好他出手及时,楚风荷并未被那些鬣狗伤到,要不然他以后冶铁的研究事业就泡汤了! 在场的人连惊叫都忘记了,要么看呆,要么晕倒,除了叶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吼,没有一个人为她说上一句话! 至于被鬣狗吞入腹中的叶玉桃,那时她咎由自取!整整十五只鬣狗,养了六年,每天要吃两个活生生的人,做了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事,让她这么去死也算是便宜她了! 第四十七章 红狐 如今十五只鬣狗被楚风荷和柳千云联手杀掉八只,余下七只如今饱餐美人肉,饮尽美人血,一个个开始悠闲的摇晃着尾巴,狗眼中的血红之色慢慢褪去。叶玉桃美艳的容色、妖娆的身姿只剩下地上被撕成碎片的华裳和没了骨髓的白骨。 叶夫人在假山石后面凄厉的痛哭,却是不敢靠近一步,她一直都不怎么赞同女儿养这么凶残的动物,如今被反噬,她恨恨的想,果然鬣狗不是狗,再养也不会忠诚于主人! 其他叶家的人的表情则是十分精彩,抖了抖各自光鲜的衣着,看见那些鬣狗的狗脸上都是满足之态,眼睛里没有了进攻凌厉,十几名高手便相互对了个颜色,群起而攻上去。 “我们赶紧去救玉桃妹妹!” “叶家不能有着等害人的畜生!” “杀了这些没人性的畜生!” “……” 十几个武功高强的叶家子弟同时扑上来,一个个的还喊着口号,他们的亲人或者丫鬟奴仆都遭过这些鬣狗的毒口,那叶玉桃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随随便便的就抓人来喂狗,如今可以发泄,一个个下手十分狠厉,瞬间将余下的七只屠杀殆尽。 叶寿的表情像打翻了酱油铺十分精彩,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想着将这些鬣狗收归己有,如今全部都成了死尸,他的脸上震怒和遗憾交织,唯独没有对这位他口中最爱的女儿逝去的伤心。 其他人有淡漠的,有假意悲哀的,有无动于衷的,还有强忍着内心的雀跃的,当真是精彩无比,各态毕现。 至于其他家族的人看到危险已经被消除,都从藏身之处走出来。想要认认真真的看看这场戏究竟会如何落幕! 柳家主看着这一场闹剧,一言不发的扶着柳夫人坐好,以一种旁观的心态观察这事态的进展。 柳千云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叶家主,你应该给我柳家一个交代!” 在场所有惊魂未定的人听闻此言均是脸色一变,少主有什么本事他们最清楚不过了,当年小小年纪的他就能将柳城搅个天翻地覆,如今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这意味着,他怒了,如果叶家不给出一个说法,那么叶家将从天下第一庄消失。 叶家主带着遗憾的肥脸换上吃惊,说道:“少主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过是伤了一条胳膊,我可是失去了一个女儿!” 柳千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寿:“不过是伤了胳膊?刚才若不是天兄弟援手,我和风荷估计现在已经葬身鬣狗的围攻中了吧!” 所有人都躲起来看戏,好!真够好的! 柳千云环视一圈,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少主警告的目光太明显了,刚才他们见死不救,如今若是敢插手,他绝对会灭了他们!所有人齐齐的打了一个哆嗦,尽管柳千云的目光中一丝冷意都没有。 “那些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疯狗,现在都被我叶家人给杀了,这不过是一场误会,误会……”叶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个女儿死了也不给人清静!她本来是他培养的一颗棋子,如今因为这颗棋子,他几乎输了半壁江山! 柳千云眸中迸出冰寒,道:“误会?叶家主是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聋子不成?叶玉桃吹短笛召唤鬣狗可是本少主亲耳所闻!难不成这些哪儿跑来的疯狗竟然毛色一致,行动一致,是自个儿训练过的不成?而且整整十五只鬣狗别人不追,偏偏围着风荷一个人进攻?” 叶寿在看到楚风荷的时候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下,好像自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拱了拱手说道:“楚小姐,庄主的宴会就这样被本家主的女儿毁了,幸好小姐没有损伤,而本家主的女儿却当场丧命,还请楚小姐体谅本家主丧女之痛。” 楚风荷调息完毕,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将内力在小腹运行了几周,刚才激烈的打斗极有可能伤了腹中的胎儿,她不能让孩子出一点意外。 看着叶家主脸上出现的微弱讨好之色,她嘴角扬起嘲讽的微笑,一双美目望着叶家主,微笑中夹杂着冷意,这人是要借她的口将此事了结么?她什么时候看起来像软柿子,想捏就可以捏一下?说道:“若非有人相救,风荷此时想必已经葬身狗腹,腹中孩儿恐怕也将不保,两条人命,叶家主也是为人父母,可能看到自己孩儿遭受危险而无动于衷?” 叶寿盯着一脸微笑的楚风荷,忍不住心内打鼓,他本以为眼前这个绝世姿容胜过自家女儿百倍的女子不过是一个靠容貌得宠于少主的女人,他忽悠两句便可以将此事揭过,然而此时柳家的一众子女脸上都藏着怒气,而她作为事件主角却是从容镇定没有丝毫的慌乱,没有丝毫的惊怒,然而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刚才打好的腹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家主,我不管你从前或者以后如何待我,只要你杀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帮我的桃儿报仇,我手里所有的东西全部给你!”叶夫人看着一脸不定的叶寿,原本凄厉的哭声暂停,指着楚风荷恨声说道。 叶寿回神,楚风荷冰冷的眼光,不纠缠到底不罢休的姿态让他正为难,作为一个没有名分的外人,这时候不应该力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 叶夫人忽然又抛出这么一个大的诱饵,让他的心底摇摆不定。叶夫人经营的那些势力他可是肖想了好久的! 楚风荷淡淡的一笑,说道:“叶夫人想要我的命,恐怕倾你叶家之力都无法达到。” 不过是一个世家而已,若不是想为腹中的孩儿积些德,将他叶家连根拔起也不过是她一个命令的事。 叶寿的心颤了颤,楚风荷如此淡定的语气让他心中对她的话信了八分,此时他也绝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于是他伸脚将叶夫人跺倒在地:“无知妇人!是玉桃惊吓了楚小姐,你竟然本末倒置!快向楚小姐道歉!” 叶夫人一脸惊愕的看着叶寿,稍后毒蛇般的眼睛淬了毒液盯着楚风荷,想要用眼光射穿她的身体,脖颈直起,绝对不道歉。 “如果本少主需要道歉的话,恐怕也不会创立红狐了!”柳千云走向前,脸上带着笑容,桃花眼里却是冰冻千尺的酷寒。 红狐的成员只有十人,但均是武功高强且神出鬼没,红狐叫你二更死,绝不留人到三更! 第四十八章 陷阵军和苍狼军 红狐的成员只有十人,但均是武功高强且神出鬼没,红狐叫你二更死,绝不留人到三更! 这便是他们的口号,他们一是消灭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豪强,二是接暗杀任务,对任务挑选十分严格,但是只要接了任务,第二日世界上绝对再无那人的存在。 在天下第一庄只要提起红狐,孩子都会吓得失禁,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少主竟是红狐的主人! 叶寿脸色再变,说道:“依着少主的意思,该当如何呢?” 柳千云再次笑笑:“这就要看风荷需要什么样的补偿了。” 楚风荷虽然面上受了惊,但毕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依着她的性格,这受惊的利息还是要讨一讨的,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今日受惊匪浅,但看在叶家主既然如此爽快份上,就不追究你叶家满门的责任了。但是该要的赔偿,我自不会少要一点。” 害她差点儿保不住孩子,这利息可就不止讨一讨那么简单了!这世上,谁也没有她的孩子重要! 叶寿以为她要的是金银财宝,语气竟真的变得爽快无比:“这个好说,除姑娘要什么的补偿尽管提出,本家主一定满足。” 这么些年,他积累的财富早已不是富可敌国可以形容的,他就不信眼前这名女子能狮子大开口让他倾家荡产。 楚风荷看了一眼地上的叶夫人,笑了笑说道:“今日我受惊全赖没人保护所致,请家主下令,叶家的陷阵军从今日起归我楚风荷所有!” 众人一愣,没想到楚风荷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都看向叶寿,要知道连他们都不知道陷阵军的事情,叶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黑如锅底。 楚风荷脸上挂着一缕淡薄的笑容,陷阵军五万军士只认军令,各个精锐,擅长各种作战方式,是叶家私养的铁血兵团,她自从知道这个兵团的存在,便存了将它据为己有的心思。 陷阵军并没有养在天下第一庄内,而是养在离庄外五十公里的海滨,那个海滨正是她要建码头的地方,卧榻之侧不能容他人酣睡!而且,她手里急需一支兵,来稳定自己的后方,使自己毫无顾忌大发展。 柳千云道:“今日本只是一场普通的家宴,没想到叶大小姐竟然如此不羁,竟带来如此凶残的鬣狗!伤了本少主暂且不论,叶家主可知道,得罪了青魅的教主,这个要求可是一点儿都不过分!” 叶寿的黑如锅底的脸上肥肉都变得坚硬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狰狞,他经营了十多年的陷阵军,就这么要他拱手送人,怎么可能不过分!但是,青魅教他可是万万不可得罪的,不说武功,就他们那些无影无踪的毒,就能让一个世家一夜之间没有一个活人! 但是挖他的陷阵军,等于拿刀一片一片的剐他的肉,于是他矢口否认道,“少主,我叶家根本没有所谓的陷阵军,楚小姐要,我拿什么给她?” “哦?”柳千云奇道,“那倒也是,天下第一庄是不允许养私兵的,也就是说东海之滨那五万陷阵军不是叶家主的了?” “当然不是!”若是被发现养私兵,是要被逐出天下第一庄的,叶寿闻言以为柳千云只是猜测那陷阵军是他的,并没有确实的证据。 要不然,少主会这么和声和气的和他讲话?但是,少主是怎么知道陷阵军驻扎在东海之滨的? “既然如此,这个兵符就是我的了,叶家主可有意见?”楚风荷微微一笑,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虎头飞鹰形状的兵符,展示给叶家主看。 叶寿一见,全身不稳踉跄了几下,那正是他宝贝了很多年的兵符,他明明一直放在书房的百宝机关匣内,怎么会出现在楚风荷的手中?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兵符都倒抽一口凉气,叶家养私兵不仅被发现,竟然连兵符都到了别人手中! 叶寿的心激烈的抽搐着,可此时他却不能承认这兵符是他的,否则其他九个世家联合起来,今日来赴宴的叶家人估计都没命走出柳府的大门,要知道那些人可是他最大的依仗! 他哆嗦着嘴唇,心疼的宛如刀割,若那些兵是他亲手带起来的还罢,可实际情况却是他为了避嫌,那些兵连一面都没见过他!他亲自授权五万陷阵军的将军粟天放只对兵符负责,而不对任何人负责。 也就是说,只有兵符可以调动军队,若是兵符不小心熔了毁了,这五万陷阵军便是形容虚设,任何人都使用不得! 如今的情况便是最坏的情况,他的兵符竟然在楚风荷的手上!谁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人说脑满肠肥,被富贵生活腐蛀了的人智商会逐渐降低,然而叶寿却是一个特例,他瞬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恨恨的看着地上凌乱而空空个的白骨,整个叶家除了他只有叶玉桃知道陷阵军的存在! 因为她有用,所以在她发现了陷阵军的兵符之后叶寿只是封口,没有灭口!叶玉桃的私生活糜烂,与人相交无数,定是她招惹的什么人偷去了他的兵符! 他倒是一点儿没猜错,这兵符的存在叶玉桃吃醉了酒凌虐舒天歌时,为了示威高傲的说出的,谁也没料到的是舒天歌不仅是冶炼世家的嫡系传人,更是精通机关术,那日他被叶玉桃追打正是进了书房被她发现的缘故。 叶玉桃当时没想到是他盗了兵符,这会儿是永远也想不到了,所以,这件事便永远成为秘密,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他将兵符送给楚风荷,只是他跟楚风荷的一个交易,没想到她这会儿将兵符拿出来恶心叶家,舒天歌站在旁边看着她笑了笑,他这次选择的合作对象果真是个腹黑又睚眦必报的。 这样以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陷阵军,虽然做法显得剑走偏锋,但是如果走的好,便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有句话叫无毒不丈夫,还有一句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这位比无毒不丈夫的君子更难捉摸的女子,可是天下间谁也惹不得的。 舒天歌笑着看向暴躁狂乱呢的叶寿,他一定没想到今日便是他叶家的死祭,叶寿心乱如麻,每一根神经都在和理智做着斗争,生怕自己一言出来让整个叶家顷刻成为覆水。 可叶夫人却是失去了理智,她不受叶寿宠爱,一辈子只得了叶玉桃这一个女儿,没了叶玉桃等于是要了她的命!于是她拿出一只兵符,大声喝道:“这是我西门家三万苍狼军的兵符,柳庄主请下令立刻杀了楚风荷,否则本夫人会让苍狼军和这柳府拼个玉石俱焚!” ------题外话------ 雪今日大封推,求收求评各种求啊~ 有亲嫌弃雪的封面,雪换了个新的,雪萌萌的问:好看么?偶家男友说原来那个是阿朱,现在这个是阿紫,啊呜~偶家女主比她们都幸福得多! 第四十九章 狗咬狗 此话一出,立马有几个人护在叶夫人左右,正式跟随叶夫人嫁到叶家的高手,在场的人也终于知道,这些陪嫁,原来就是苍狼军的人! 西门家的人一看到苍狼军的兵符,立马吓得脸色都白了。西门世家嫡系到了叶夫人这一代只有一名女儿,别的都是很旁支,而叶夫人出嫁不久,西门家主和夫人出游时离奇死亡,所以这些旁支均是不知道西门家也养了一支私兵,而且数量竟然达到了三万! 楚风荷脸色一变,她本来拿出那个兵符是以为这私兵是西门家所养,为叶夫人所有,没想到叶家居然有两支私兵! 若是叶夫人将苍狼军调来,恐怕这天下第一庄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年,这并非她的本意。但是她的眸子却是晶亮晶亮的盯着叶夫人手里的那只狼型兵符,又是三万精兵,若是也能归了她,多好!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柳庄主,这事儿跟他们近些年崛起的西门氏旁支可是毫无关系,希望柳庄主不要株连众人! 柳庄主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眉头高高的皱起:“我道当初为何叶家和西门家一心要联姻,原来如此!” 好啊,这些世家一个一个的都养起私兵来了,是不是有一天准备让这片世外之地变成修罗场?! 叶寿连忙跪伏地上:“庄主!天地可鉴!我叶家并没有养私兵,也从来不知道苍狼军的存在!若不是夫人今日说起,我也是蒙在鼓里!” 柳庄主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厉声说道:“叶寿!你当本庄主没有判断能力不成!当年先祖和十大世家的先祖共同来到此地,设了结界,就是为了不惹世事,安静祥和的生活!所以命令不准任何人养私兵!天下第一庄的自卫军是所有人共有的,如今你们一个个的都养私兵,难不成这天下第一庄满足不了你们么!” 其他八个世家的人赶紧跪下各表忠心,赌咒发誓自家没有任何想法,并且十分坚决的和叶家、西门家撇开了关系,十大世家互有通婚,此时有的家族甚至扬言要休回叶家和西门家的媳妇,一时间声音交错,闹闹哄哄。 舒天歌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赌咒发誓要休了他的二夫人,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容,这就是他爹,当年宠妾灭妻,如今为了保全自己要休妾,他最爱的,永远只有自己! 他冷冷的看着各大世家千般脸孔,这天下第一庄经过千百年的发展,现在的人心早已偏离了挡住祖先避世的初衷! 叶寿闻言硕大的身躯打摆子一样颤抖,他虽然一直都有取庄主而代之的心思,但眼前很明显不是撕开脸皮的时候,于是他腆着脸继续求道:“庄主,此事真的与我无关!若庄主不信,我将西门霜交给庄主任庄主处置!” 西门霜,也就是叶夫人盯着叶寿腆着脸的恶心像,这就是她托付终身的人!刚刚还肖想她的苍狼军,如今就要将她送出去任人处置! “叶寿!我嫁给你一十八年,勤勤恳恳,不曾妨碍你的子嗣,也不曾干扰你发展自己的势力,并一度有将苍狼军交给你的打算,你竟然这样待我!”叶夫人脸上的泪痕未干,失去女儿的痛楚犹在,形容凄楚声音凌厉的昂然大笑道。 叶寿肥胖的身躯十分灵活的回身拽住西门霜,高声吼道:“西门霜!你西门家三十年前就开始准备叛乱,真当我不知道是么!若不是西门家那个老匹夫一辈子也没有生出个儿子来,这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叶寿,你还不是因为我西门家的苍狼军而娶我的!”西门霜大声嘶吼,如今她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一无所有,最多不过一死,但既生无可恋,死又算什么? “若不是我父亲给我定了这门婚事,你以为我愿意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叶寿扬声骂道,当初他却是看上了西门家的苍狼军,自从得知这支军队的存在,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攥到自己手中,但眼前这女人竟然在他身边捂了将近二十年! 在场的人看着这夫妻二人狗咬狗,都只觉感叹,眼前叶家已经危在旦夕,两位当家作主的人竟然有此等闲情逸致在这里吵架,还真够,有白痴的! “父亲,母亲,你们不要再吵了!楚小姐,是我妹妹过于莽撞冲撞了你,如今妹妹已经身亡,若是楚小姐实在无法消气的话,我叶玉朗愿意以命相抵,求您大人大量,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叶家的庶长子叶玉朗看到叶寿和西门霜如此争吵,平日里再如何镇定,如今也是冷汗直流,面露哀求的看着楚风荷,语调颤抖,他真怕叶家会再次遭遇灭门! 楚风荷还未答话,西门霜回头将叶玉朗一脚踹倒在地,继续吼道:“哼!你这个从贱肠子里爬出来的贱东西,何时能对本夫人指东画西了?” “母亲,再这样下去的话,叶家会完了的!”叶玉朗求道。 “哼!我就是要叶家和楚风荷一起跟我女儿陪葬!”西门霜一脸阴戾的看着叶家的一大群人,唇角勾起一抹报复的快感。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均皆哗然。这西门霜不仅是拉着叶家给叶玉桃陪葬,苍狼军一出,估计连西门世家都要一起陪葬! 这女人真是不一般的疯狂! 叶寿强自压住心头的恨意和屈辱,心想忍得一时气,换得万古存,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知道这件事只有楚风荷松口,才能在今日的暴风骤雨之下保全叶家,这辈子他只跪过父母祖宗,连柳庄主都没有跪拜过,今日他不仅跪了柳庄主,势必还要跪一下眼前这位青魅的教主,楚风荷。 谁能料想一只意外的蝴蝶竟能引发如此的飓风!谁能料想今日普普通通的一场宴席竟然让一直名列十大世家之二的叶家风雨飘摇! 叶寿噗通一下跪倒在楚风荷面前:“楚小姐,老夫给你跪下了,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叶家。” 楚风荷闪身一避,面色清冷的站在柳庄主身后:“叶家主这不是折我的寿么!我不是佛祖,没有慈悲之心!并且我只是一个外人,如今叶家和西门家违反天下第一庄祖制豢养私兵,理应由柳庄主处置,你来求我却是何意?再者,我只是为我腹中孩儿受惊讨些利息,又有什么不对的?” ------题外话------ 感谢亲亲wzqh1213的两颗闪亮无比的钻石,啵啵~ 雪太开心了,狠狠地抱抱~ —— ps:推荐莫失妖魅的文文《宠妻无度一王爷是妻奴》,目前正在首推 推荐飘渺碎璃的文文《拽妃诱拐呆王爷》,已经二十多万字了,肥肥的! 第五十章 叶家内讧 若她受了叶寿这一跪,恐怕其他世家的人都会觉着她仗势欺人吧,本来是一件小事,后来越闹越到闹到不可收场,一个处理不好,柳家被群起攻讦都有可能。 这叶寿果然不只是野兽,不光懂得胡搅蛮缠,还弯得下自己膝盖,若是此人再多那么一点点的智慧,恐怕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之位早晚被他谋划了去!楚风荷站在了柳庄主后边,反正这叶寿跪柳庄主是天经地义,她便不算是受了他的礼。 “叶家主,如今叶夫人要调兵和本庄主玉石俱焚,那就来吧!本庄主还怕了不成!看是她的苍狼军厉害,还是我天下第一庄的守卫厉害!”柳庄主脸色一沉,瞬间明白了楚风荷的意图,叶寿这一跪是要激起其他世家的不满,这样他就可以浑水摸鱼! “庄主,苍狼军不在天下第一庄!夫人无法立时调遣,夫人是想以此逼您杀掉楚小姐,并没有其他意思!”叶寿心思瞬间千回百转,他此时要做的就是保住他的实力! 叶夫人听见叶寿说出这样的话,算是真正看清了叶寿这个人,这分明就是一个孬种!想要更大的权势却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她真是看错了他! 以前还以为他至少有所谓的上进心,如今看来都是狗屁!空想罢了! “没想到你叶寿居然是个这样的孬种!你不替女儿报仇,我来!”叶夫人说道,接着指挥围到她跟前的西门家的高手便开始围攻楚风荷! 叶玉朗挡在叶夫人面前,殷切求道:“母亲,叶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妹妹无端惹祸,起因并不在楚小姐啊!” 叶夫人一掌挥去,叶玉朗不敢还手,身体像碎片飞到叶寿面前,他本打算自己百年之后,由叶玉朗接替自己的位置的,如今这个儿子被她打的吐血,眼眸的始终隐忍的一团火终于忍受不住迸射出来。 柳府管家悄悄上前拿着准备好的绷带药品给柳千云处理了伤口,刚刚缠好绷带的柳千云意见叶夫人朝楚风荷走去,立刻也走到柳庄主跟前,护着站在他身后的楚风荷。 叶寿暴躁了,跪着的身子转回头狂怒道:“西门霜!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你不顾叶家死活也便罢了,竟然要亲手杀死我的儿子!若是今日死了还罢,若是不死,我便要你尝尝你女儿的百种酷刑!” 叶夫人一把夺过身边一名护卫手中的剑指着叶寿,仰天大笑:“你以为我会怕么?就凭你也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那些高手朝着楚风荷柳千云攻去,柳庄主赶紧打了个手势,将庄内的隐卫召唤出来,楚风荷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绝对不能让她腹内的孩子有任何的闪失! “庄主,陷阵军并非我叶家所有,那是楚小姐的,楚小姐只是为了惩治在下小女才拿出虎头飞鹰的兵符来吓唬本家主的!求庄主看在小妹的份儿上,饶了小女惊吓楚小姐之罪!西门家却是一直有反叛之心,苍狼军已经存在了二十多年!请庄主诛西门氏以正视听!”叶寿决定丢车保帅,陷阵军他不要了,苍狼军他也不要了,只要保住自己的命,东山再起指日可待!于是乎扯出庄主的二夫人,磕头如捣蒜般求道。 “是么?”柳庄主定定的看着叶寿无耻的嘴脸,心下一阵恶寒,随即心念一转,说道,“西门霜既已嫁你为妻,便是你叶家的人,苍狼军边也是你叶家的,跟西门家没关系。你叶家的事当然要你叶家自行解决,本庄主无心插手,只是这私兵的事,还请叶家主给本庄主一个交代。” 想借自己的手诛除西门氏引发其他世家的不满,这叶寿倒是有些急智,这种时候还能打的好算盘! 西门世家的人听到柳庄主这么说都松了一口气,连忙拜谢:“庄主英明,我等感恩戴德。” 叶寿听了柳庄主的话,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站起身,颤巍巍的脸上划过阴森的冷笑,扬声道:“西门霜违反祖宗规制,私自豢养将士,我叶家容不得此等大逆不道的女人,今我叶寿在此宣布休妻!自今日今时,西门霜不再是我叶家人,从族谱除名!西门霜意图谋反,人人得而诛之!我叶寿今日要替天行道!” 叶寿抽出腰间的剑将西门霜指着他的剑一剑打飞,眸中暗沉的看着满腔怒火的西门霜。 其他世家的人纷纷摇头,人要无情到这种地步,还算是人么!真不愧叶家老太爷给她取的这个名字! 叶寿挥剑一呼,叶家的高手随时心内惭愧的无地自容,但主子的命令也不敢不从,一时间叶家藏身之地刀光剑影,不到两柱香的时间,西门霜所带来的高手被尽数诛杀! 众人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个家族的人互相残杀,那么离消亡的时刻便也是不远了! 叶家高手经过奋战之后生擒了西门霜,将她的双手剪起,推到叶寿面前。 西门霜一脸高傲的看着昔日的良人,满心都是淡薄,她也算是汲汲营营的经营了一世,如今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就要失去,还没有一点轰轰烈烈的感觉,她瞪着眼前看着她的叶寿,心中无线后悔。 纵使不嫁,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旁边另外一名高手将苍狼兵符交到叶寿手中,禀道:“家主,这便是苍狼军的兵符!请家主处置!” 叶寿伸手接过,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紧的想把那只狼头嵌到自己的血肉里,这是他肖想了二十年的兵符,终于到手了! 如今握着它,像是我这一座山,又像是一只烫手山芋,但是宁愿自己的手烫的通红都不愿意扔掉的山芋! 但眼前的情况,却偏偏是绝对不容许他据为己有! 西门霜看着那坨纠结着的脸庞,一口唾沫吐到叶寿的脸上,骂道:“我西门霜今日对天发誓,若有来世,仍与叶寿不死不休!若无来世,愿化作厉鬼灭叶家满门!” 叶寿恼怒,一剑刺透了西门霜的胸膛,耳后朝柳庄主行了一礼,举起手中的苍狼兵符:“逆贼西门霜已经伏诛,此乃逆贼叛逆证物。” ------题外话------ 我怎么发现我写着写着写了这么一群渣渣啊~太悲催了~呜呜~求拥抱求虎摸,求收藏,求不下架~ 第五十一章 是不是你的? 叶寿恼怒,一剑刺透了西门霜的胸膛,耳后朝柳庄主行了一礼:“庄主,逆贼西门霜已经伏诛,此乃逆贼叛逆证物,请庄主查验。” 一句说让在场所有人原本复杂的目光都染上不屑,这样的一个人,到底什么样的语言能够形容他的无耻! 柳庄主面无表情的看着,眸中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过了好一会儿,他用眼神向身边的随从示意了一下。 身旁的随从在得到他的示意之后,走到叶寿跟前要取走兵符,可是他无论如何用力,那兵符就像是长在叶寿身上一般,凭他怎么撕拉拽扯都无法撼动其半分! 楚风荷看着眼前的一场真实的荒唐大戏,惊险刺激,史上最牛掰的欲造反都没有这场戏的轰轰烈烈。 有时候,人就会如此自不量力,明明自己就是蚍蜉,还妄想能扳倒大树。 西门霜的胸口被鲜血染红,汩汩流出的鲜血如同诅咒一般,刺红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她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一声不吭,直到死都没有倒地,血液流到不再流出,瞳孔慢慢的涣散,却仍然盯着叶寿刺杀她的那把剑。 楚风荷忽然觉得西门霜倒是一个比男子更飒爽的女子,错,就错在她嫁错了人,教歪了自己的女儿。 六年间十五只鬣狗的食物,就是拿叶家整族人来祭奠都不够的! “叶家主是想将这苍狼军据为己有么?”柳庄主沉声问道。 “不,不,不。”叶寿矢口否认,他今日绝对要保住这条命,从那个神游中反应过来,百般不舍的松开了紧握的手,“这等害人的东西,还是交给庄主处置!” 那随从拿了苍狼兵符交到柳庄主手里,柳庄主看了看,说道:“叶家违反庄归私自养兵,今日起逐出十大世家,所有财产一律罚没,明日起叶家所有人口一律迁至岩谷城。天下第一庄从今往后只有九大世家!天下第一庄不允许养私兵,但是若是某个世家觉得自己可以逐鹿天下,尽可以出庄,本庄主绝不阻拦;但若想在庄内兴风作浪,本庄主也决不轻饶!” 岩谷城是天下第一庄最偏僻的一座城池,迁入之后终身不得出城,是天下第一庄的流放之地,所处之地凄苦无比,传闻城中沙化的土地,就是曾经犯罪被流放于此的犯人尸骨风华而成。 叶寿一听脸上立马变了色,岩谷城!没想到庄主这么狠,竟然不给他们叶家一点活路! “今日的宴会,便散了吧。今日此时到此结束,从今往后,不允许对今日发生的一切妄加议论!”柳庄主说完摆摆手,眼中满是失望,示意十大世家的人可以离开。 各大世家对叶家的下场唏嘘不已,纷纷行礼告辞,留下狼藉不堪的花园等待柳府的下人们收拾。 叶寿是最后一个带着家人告辞的,他哭哭啼啼的将一名杏眼粉面的娇俏少女推出来说道:“这是在下的二女儿玉杏,本来我叶家和柳家有婚约,可惜桃儿就这么去了。杏儿的年纪比桃儿小三岁,刚刚及笄,若是庄主不嫌弃,可让杏儿代桃儿履行婚约。” 叶玉杏一听她爹要将自己许给少主,一张粉面顿时羞得红扑扑的,小手不停地搓着手绢儿,虽略显唯唯诺诺,但确有倾城之姿。 这叶寿竟然还想作最后一搏,难不成他还以为凭着小女儿的受宠,能将他们从那苦寒之地给弄回来? 楚风荷笑着轻轻的推了推身边的柳千云,朝着叶玉杏的方向递了个眼神,意思是,不错,桃花朵朵开,经久不败开了在开啊! 柳千云桃花眼朝楚风荷一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柳夫人看着叶寿无耻的嘴脸,冷冷的讽刺一声说道:“我柳府绝对不会娶岩谷城叶家的姑娘做媳妇!” “在下知道少主喜欢楚小姐,杏儿年纪虽小,但琴棋书画针织女工样样精通,留在柳府,做妾做奴婢都使得!”叶寿看柳夫人一脸不语,连忙补充道,这可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叶玉杏闻言眸光晕出一层水气,波光盈盈的眸子脉脉含情的看着柳千云,可是柳千云连一个眼尾都没有给她。 “庄主,杏儿这丫头,妾身一直都很喜欢,少主不喜欢,那岩谷城怎能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受得了的,庄主开开恩让她留下来陪陪妾身罢!”二夫人得了自家哥哥的眼色,上前娇声说道。 “当初那叶玉桃进了柳府,你也是这般说辞!什么德性,把大家爱闺秀的脸都丢光了!”柳夫人寸步不让,她绝对不再让任何一个叶府的人再踏进柳府一步! “庄主,……”叶寿继续求着,但是话音被柳千云打断。 “姿色全无,礼仪全无,无论是哪一点都没有风荷的一小指头好。做本少主身边的粗使丫头都嫌丢人,别在这里现眼!”柳千云一脸兴味的打量着叶玉杏,品头论足的说道。 “我叶府的小姐怎么连妾连奴婢都做不得了?”二夫人大声说道。 “叶府小姐,从明日开始还哪儿来的叶府?”柳夫人反唇相讥,“若是千风要娶叶府的姑娘我不阻拦,但是千云和千阳,就算是终身不娶也不会娶你叶家的小姐!” 叶寿转过头看着二夫人,眼睛里精光四射,带着浓重的期望。庄主还年轻,难保以后会是什么情况,若是五少爷娶了叶家的女儿,也能暂时保住叶家的荣耀。 二夫人神色微微一变,退后一步说道:“千风年纪还小,……” 拒绝之意溢于言表,柳夫人满脸嘲讽的看着二夫人,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推着柳千阳的轮椅和柳千雪一起离开了。 二夫人也随后也带着她的几个子女离开,没有在看一眼叶寿的脸色。 叶寿无比的尴尬,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最终不再说话,看到大势已去,讷讷告辞而去。 舒天歌此时也早早的看完戏,回到了自己偏僻的小院子里。 待所有人走完,柳庄主看了看仍然站在旁边的柳千云和楚风荷,说道:“你们跟我来一趟书房。” 二人点头应是,三个人穿过一条满是馥郁桂子香的小径,来到了翠木环绕的书房。 走进房门,书房内袅袅的燃着防蛀虫的沉香扑面而来,装饰清雅淳朴,一架架整整齐齐的藏书显示了主人对书籍的热爱。午后的阳光缓缓的照进来,整个书房安静雅致特别适合读书。 柳庄主在书桌后面坐下之后,单刀直入的问道:“千云,你告诉我,楚姑娘腹内的孩子是不是你的骨肉?” ------题外话------ 雪的手受伤了,肿的高高的,呜呜,泪奔~ 右手不能打字,雪只好用左手敲键盘,更新的晚了,雪惭愧,蹲在墙角拿左手食指画圈圈中…… 第五十二章 义女 柳庄主在书桌后面坐下之后,单刀直入的问道:“千云,你告诉我,楚姑娘腹内的孩子是不是你的骨肉?” 柳庄主从得知自己孙儿的喜悦中反应过来,怎么看怎么觉着感觉不对。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偶然。他仔细品位了一下当时千云说道孩子时,楚风荷的反应,内心已经得出了结论。 “爹,儿子真心喜欢风荷,且此生非卿不娶。”柳千云说道,在柳庄主的眼光下,他总是无法撒谎,他所有的想法都无所遁形,只好如此说道。 柳庄主看着柳千云的反应,对自己儿子的心思他从眼睛中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他从袖中取出刚才得到的苍狼兵符递给楚风荷,说道:“看得出来,你很需要兵。这三万苍狼军若是没人供应,恐怕是只能饿死,这只兵符便给了你吧!” 楚风荷听闻柳千云的话语,心内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甜蜜,也许柳千云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这样的话他一日内说了两遍,纵使她再冷情,心湖想不起涟漪都不可能。 然而听到柳庄主这句和和刚才所说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楚风荷一时愣住,一脸诧异的看着柳庄主,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他为何做这样的决定。 这苍狼军她的确想要,而且正在想如何要,眼前之人竟要如此轻易的拱手相送是她始料未及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柳庄主看着她微微诧异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楚姑娘,从你的眼睛里,老夫能看得出,至少如今你对千云并没有儿女之情,老夫并不像让千云娶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子。挺千风说你没有了家人,若楚姑娘不嫌弃,便认老夫为义父如何?这苍狼兵符,便是为父给你的见面礼。” 楚风荷这会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幸福来的太快,还是飘来了五光十色的肥皂泡?或者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可是柳庄主的神情分明十分认真,她觉着自己有可能揣度过度了,于是说道:“柳庄主,这么大的礼,风荷不能受。” 说完这句话,楚风荷十分鄙视自己的虚伪,明明你就是非常想要,非常想要的! “爹,你不能这样!”柳千云低声嘶吼,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子,怎么可以以后只能以兄妹的名义相处。 “千云,爹年轻的时候也如你这般,可最终却是对不起她。感情若没有两情相悦,便是两相折磨,爹收风荷做义女,你们也可以好好相处,若以后真的两情相悦,爹绝不阻拦。而且,今天的你并不能完全护着风荷,护不好,就不要随意把人纳到自己的羽翼之下。”柳庄主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辈子,他欠着那名风光霁月的女子的,恐怕是此生也还不清了。 楚风荷听着柳庄主的话,不知为何竟然心内暖暖的,这柳庄主于她,还真的有父亲的感觉,又让人依赖的感觉,才第一次见面,就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话到嘴边便顺溜的吐出:“谢谢爹。” 她喊得如此顺口,好像本就该是这般一样。 “好女儿。”柳庄主笑着说道,“这下我可是得了个世间无人能及让人骄傲的女儿了!” 柳庄主轻轻的将手里的兵符放到楚风荷手里,笑着说道:“爹不会问你想做什么,你以后只要记着有爹当你的后盾就可以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要顾忌。” 楚风荷感觉自己的心软软的,这人太像爹了,难不成这个人是天生演爹的? 她忍不住绽开笑靥,整个书房都明媚了起来,柳千云看得嫉妒无比,心内暗暗发誓,以后绝对要看紧她,让她这一辈子只能对他动心。 楚风荷跪下来按照古老的认义父的礼仪拜了拜,打从心底里认可了这个爹。 这以后的日子平淡如水,冶炼钢铁和造船事业渐渐的提上了日程。 时光荏苒,玲珑的身体在接近九月的时候彻底的好了。在青魅教,玲珑是她的好助手,复式记账等各种现代技能她都交给了她,所以,她派了玲珑和舒天歌一起去选定铸钢厂的位置,而她则是和柳千云一起去了一趟东海海湾察看地形。 这一次出柳城,楚风荷终于知道为何外人寻不到天下第一庄了。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柳家小姐,所以出入柳城十分自由。 这天下第一庄的进出全凭一个隐秘的通道,而那通道的性质跟时光通路很像,要出去必须凭借信物开启通路,所以天下第一庄除了极少数人,究其一生都没有出去过。 那片海湾果然如同渤海湾一般特别适合做海港,也特别适合造船业的发展。 楚风荷取出画架,认真的将这一片地图绘下来,以后的几个月里她的身子会越来越笨重,此时要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才行。 海风习习,吹着楚风荷腮边的两缕发丝轻轻飞舞,她神情专注的将每一个细节画好,收拾好画具,楚风荷回头问道:“千云,这片海港的归属权是谁的?” 若是无主之地,便和官府过了文书,将这片地归于自己名下,以后行事也方便,若是有主之地,恐怕要费些事了。 柳千云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递给她,目光带着得意说道:“你当我前几日出庄是做什么的?这片海湾你要,当然是你的!” 楚风荷接过来一看,那地契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地主是清荷夫人,而且文书的确立日期是三天前,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心底掠过一丝感动:“谢谢你。” 她所有的将要有或者已经有的产业全都以清荷夫人的名义运营,这样会更加便利。 “你我之间还用言谢?”柳千云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心内无线哀怨,小傻瓜,我想要的可不是你那句谢谢。 “造船需要的木料倒是不用发愁,只是这铁矿是朝廷专营,若是我们要冶铁,恐怕得另寻门路。”楚风荷别过脸,最近不能和这个妖孽多说几句话,这货最近老有小忧郁。 “铁矿的话,可以找苍龙堡试试。苍龙堡占了大齐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矿藏,朝廷也不得不像他低头。只是传言苍龙残忍嗜杀,很难跟他谈条件。”柳千云想了想,提起一个人,天下第一庄沃野千里,却独独少了矿藏,但庄内不允许养私兵,所以对铁矿的需求倒是没有那么旺盛。 第五十三章 送拜帖,收军心 “铁矿的话,可以找苍龙堡的苍龙。苍龙堡占了大齐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矿藏,但是苍龙这个人残忍嗜杀,应该很难跟他谈条件。”柳千云想了想,提起一个人,天下第一庄沃野千里,却独独少了矿藏,这也是他们发展的弊端。 她闯荡江湖的时候听过苍龙的传言,何止是残忍嗜杀,简直就是修罗在世!漠视所有人,且从来不会有丝毫的同情心,他找别人合作别人必须同意,别人找他合作从来没门! 想到此,她的脸色微微的变化,但是造船之事势在必行,她必须得到铁矿的使用权,或者有铁矿专供她的冶炼厂,所以,就算苍龙堡是龙潭虎穴,就算苍龙是地狱的修罗,她也会会上一会。 柳千云看着楚风荷的微变的脸色,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风荷,实在不行的话,咱先从别国想办法。找苍龙堡合作确实不太现实。” “不!”楚风荷斩钉截铁的说道,自古铁矿都是由朝廷控制,往别国寻求铁矿太过冒险,她可不是让自己这资本主义的小萌芽就这样被掐灭,眸中如同揉碎了无数的星光,明亮而犀利,“这是我的开始,只有跟苍龙堡合作,我的事业才能活下去!管他苍龙的脖颈再硬,我也定要他点头同意。” 柳千云看着楚风荷一脸的坚毅,忍不住回想起和她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风荷是坚强的,不论面对怎么样的事情,她总能笑的从容淡定,厄运也好,好运也罢,就算上次被逼着坠了崖,她都没有一丝怨尤,平静的接受了现实的一切,转眼便要用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现状,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风荷无疑是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她积极,阳光,聪慧,又杀伐果断,她对敌人狠,却从来不会无理取闹咄咄逼人,如同苍松一般,就算被大雪压上,仍能绽放那翠绿美丽的坚韧之花。 他相信她,会出色的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她无论对于任何事,只要有哪怕一丝希望,从未放弃过。就算没有希望,她一身的风华也能让人看出希望来。 楚风荷静静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她虽没有大海一样宽广的胸怀,但她也没有高估自己,眼下的情况是,自己必须去求苍龙,才能使的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的执行。 “你派人以清荷夫人的名义给苍龙下帖子,将我的意图说明,顺便将我画的图纸给他附上。我想他会感兴趣的。”楚风荷想好之后微微一笑,反正这是唯一的办法,不试试看怎么能知道最后是不是会成功? “你决定了?”虽是问句,柳千云却问的很是肯定,他知道风荷肯定不会让他代他出头,这是她的原则,她自己的事必须她自己去承担。 楚风荷点点头,若苍龙是个聪明人,是传闻中那样的南方霸主,肯定会对她的图纸感兴趣!所以,她对苍龙给谈判机会有七成把握。只有试过,才不至于等到以后追悔莫及。 从海边回来的当天,柳千云就让人把清荷夫人的拜帖送往了南方。 在百无聊赖的等待过程中,楚风荷让玲珑传信给回到教内等消息的皓月,让青魅四大护法之一的炎阳和她一起去接受东海之滨的陷阵军,炎阳以武力收服了粟天放,二人一起在陷阵军的驻地,共同操练管理陷阵军,并按照楚风荷给他们的要求扩大陷阵军的军队规模。 回到柳府的楚风荷最近一段时间稍显清闲一些,唯一让她惦记的是苍狼军的驻地,好多天了她还没有一点线索。 于是她时不时的拿出苍狼军的兵符来摆弄,如今叶夫人死了,她的随从也无一幸免,苍狼军所在的位置无一人知晓,凭她的直觉,这只兵符上一定有驻地所在的信息。 柳千云看着楚风荷一脸的烦恼,问道:“要不我们今日出去看看?柳城明日是花神节,今日所有人都在做准备,十分热闹。你这么久没有出去,明日出去放松一下吧?” “不去!”楚风荷本来就等回音等的心烦意乱呢,如今又百般不得其法,听到柳千云发问,并没有真听到话的内容便下意识的便答不。 心内实在是烦乱,若是再找不着,不知道那群大兵会不会造反,于是她狠狠的将苍狼兵符往地上一摔,没想到兵符坠地的时候除了发出一声闷响之外,还发出了一声轻微而尖利的声响。 楚风荷捡起兵符,发现狼头的部分有所松动,其中一只狼眼稍稍变形,她轻轻的拿颖儿的绣花针点了一下,啪的一声,狼头居然打开了。 狼头与兵符的金属板中间,正好刻着驻军所在的位置。 楚风荷顿时开心了!终于找到一件可以打发时间的事儿了,这支苍狼军,她要自己去驯服他们! 八万精兵!她终于算是得到这八万精兵余下的三万了! “你刚说什么?”楚风荷眨眨眼睛,她这会儿心情好,可以对柳千云的提议表示一下兴趣。 “没什么,你找到驻军位置了?要不我们去看看?”柳千云看着她一脸雀跃的样子,肯定是迫不及待的要去找到那群兵,就算他再说什么花神节,估计她也会毫无兴趣。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楚风荷风风火火的稍微打理一下自己就要出门,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带过兵呃,肯定很过瘾! 一辆豪华的马车驶进了苍狼军的大本营后,原本喧哗的山谷陡然间安静下来,三万服装统一,着色一致的兵士们齐齐的注视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两个美如谪仙的男女。 苍狼军的驻地是一个非常大的山谷,两边都是竖直角度大于八十度的峭壁,人迹罕至,但一条大路从谷底穿过,粮草想要运进来却挺方便,西门世家选的练兵地方倒真真是非常不错! 楚风荷和柳千云优雅的走下马车,风姿卓越的二人站在这略显萧索的山谷间,如同苍茫天地间惟一让人心醉的风景,但美的事物往往易折,兵士们在最初的惊艳过后纷纷都是不屑一顾,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人往这里来了,如今来了这么两个人,若今日来的这两个人想要驯服他们,恐怕是没有一个人服气的! ------题外话------ 明日咱们家的风荷就要惊艳无比的驯服三万苍狼军了,精彩不容错过哦! 雪的手慢慢的消肿,但是还是疼,呜呜~ 第五十四章 抛却兵符,臣服于我! 这三万将士本是西门家精心挑选精心培养的可以以一当十的精锐,西门家的没落没少了他们的供应,西门霜的死亡却是让他们一个月都没有收到任何外界消息, 派人私自去打探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成了无主将士,很多人都蠢蠢欲动。但兵符不出,他们谁也不敢主动提出解散,并且,这么多年的兵当下来,他们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着英雄情结,对于强者的崇拜和成为强者的渴望让他们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若是楚风荷知道她过了一个月才解开兵符的秘密能得到这种效果哦,恐怕就算当时就解开了,她也要晾这些大老爷们儿一晾。 三万将士看着二人缓缓的走来,每个人心底都在打鼓,这两个人能带的起来他们么!他们本来是为西门世家叛乱做准备的,如今是不是要漂白了? 男人建功立业的雄心从来都没有磨灭,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以后将何去何从。其实就连眼前这两个人的目的,他们都琢磨不透。 三万兵士的最高将领名为罗恒,正在眯着一双豹子般的眼睛,悄悄的观察着眼前两人的行为。 柳千云和楚风荷丝毫不在意所有人的打量目光,一步一步的走向平日里观看兵士演武的高台。 “千云,你在下面等我。”站在演武台前面,楚风荷轻声说道,这苍狼军她必须自己将他们驯服,必须让他们心服口服的跟自己,才能得用。 所以,她今日定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来折服这群狂傲不羁的兵士! 柳千云笑着点点头,风荷做什么他都支持,既然她要一个人,他便放手让她为所欲为! 楚风荷轻轻一点足尖,身形如鹰一般优美的窜上了高台。俯瞰着站立在高台之下的三万兵士,从乾坤袋中取出苍狼兵符,扬声喝道:“苍狼兵符在此,自今日始,苍狼军所有将士听我调动,违令不尊者,斩!” 清越的声音响彻山谷,三万将士心神均是一震,如此号令天下睥睨群雄的姿态,眼前这个怀着孕的女子,怎么会有!能以那样的速度和优美字姿势窜上高台,她必定是他们所不及的。 特别是看到那只苍狼兵符,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肃穆而立。 楚风荷飞上高台时已经存了要震慑他们的心思,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反应,她的心里十分满意,看来这些将士们毫无例外的拥有对强者的崇敬! “我知道你们曾经是西门家的私兵!但从今以后,苍狼军便是我楚风荷的,便是我楚国皇室的王牌精锐!”楚风荷一句话亮明自己的身份,点明自己的立场。 “你说什么?要我们成为那亡国之楚的军队?”罗恒眯成一线的眸子张开,语带不满的质问道。 “对!我们不要成为亡楚的军队!” “我们当兵不是为了去送死的!” …… 被罗恒一语挑起,几万兵士顿时沸腾起来,齐声张扬的反对楚风荷成为他们的主子!他们辛辛苦苦练兵练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跟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去送死! “不!你们是光复楚国的王师!我楚风荷身为楚国公主,有着光复楚国的使命!而你们则是楚国的子民,理当为我楚国抛头颅洒热血!如今成为西门世家密谋叛乱的士兵,你们不觉得羞耻么?因为齐国,我楚国子民流离失守,因为有野心之人的阴谋,我楚国子民正在受着煎熬,你们难道就愿意缩在这么一个角落里混吃等死?如今兵符在我手中,由不得你们不服!” 楚风荷气势傲然的说道,她字字珠玑,蹦入在场的所有兵士心间,眸中闪烁的高傲与狂妄,脸上却是一派的从容镇定!那么单薄的小小身体,却恍若天神,天生就该为人景仰。 楚风荷知道,眼前的这群人,几乎都是战争之后楚国难民的后代,他们大多是十岁左右被西门家收容了去,一直培养至今,不然西门家那里能虏来这么多青壮年! 所以这番话,无疑是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 她的话很尖锐,但不正是如此么?他们因为战争而国破家亡,如今却不明不白卷入别人的阴谋而不思报国仇,不管他们之前身份如何,但既然作为军人如此,便枉为楚国人! “公主,就算我们是缩在角落里混吃等死,可你呢?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们?这么多年,你恐怕也见识了活着有多么不容易!就算是你真是我楚国的公主,那也不过是凭了先皇的皇荫而出身高贵些罢了,楚国既亡,敢问公主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效忠?所能让我们追随的,不过是你手上那支苍狼兵符罢了。公主既然持了兵符,自然可以调动我们,又何必说出这样的话!”罗恒走出来,反问道。 楚风荷看到此人一眼,便知其可堪大用!让楚风荷意外的的是,这个人居然没有质疑她楚国公主的身份,想必无论是谁,都不会贸然承认自己是亡国公主吧! 罗恒话音一落,兵士们都是深有同感的点头,的确如斯,他们谁不知道自己的亡国之民,他们的公主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呢? 每个人都在痛苦和煎熬中过每一天,只为了有一天能走出去,看看故国的亲人是不是还安好。 “若本公主能带你们走出去,你们可愿意抛开这所谓的兵符而效忠?”楚风荷轻轻一挥手,上位者才有的气势让下面的人心神一定。 在场的兵士们自从得知西门霜之死,便知道他们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会被困死在这里,楚风荷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无疑与即将溺水之人发现的一根浮木。 他们无时无刻不念着自己的家园,但是自从到了此地,边都知道除了练兵为以后的厮杀做准备,回归故土不过是他们一点点的奢望而已。 做逃兵,从古自今,都是为人所不齿的,他们也有自己的坚持! 如今有人抛了这么大一个诱饵给他们,说实话,大部分的人确实很动心。 但是这么多年历练下来,他们也绝对不会因为楚风荷的一席话便死心塌地的追随于她,迫于那块兵符,他们也许不得不遵从军令,但是若是抛开这兵符,这不是眼前的公主有什么样的自信能让他们效忠? 在场的兵士,大都是有血性的汉子,有着当兵之人的粗犷,也有着吃了多年苦之后的细腻,脑中转了几回弯,均是觉得楚风荷抛弃兵符乃是蠢者所为,遂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每个人的笑声都是中气十足,直冲云霄。 楚风荷心内暗叫不错,西门世家的这支私兵的确可以称得上精锐,没有老弱病残,全都是精神百倍的汉子,她要的是他们打心底里的臣服,而不是因为区区一块兵符! “公主确定要抛却兵符?”一个穿着看似副将的人用一种极其不可理解又极其嘲讽的目光看着楚风荷,仿佛楚风荷之前那句话显得她十分无知。 ------题外话------ ps:推荐好友纳兰小汐的新文——大龄剩女的古代种田记——《农家小媳妇》 谢谢亲爱滴们一路陪着我走到今天,雪灰常开心有你们的陪伴。【求收藏嘞~】 今日特推出有奖问题:苍龙是谁?大家也可以yy一下苍龙和风荷会面时的情景,雪视情况给与奖励哦~ 第五十五章 你们一起上! “公主确定要抛却兵符?”一个穿着看似副将的人脸上带着极其不可理解和嘲讽看着楚风荷,仿佛看着一张无知的白纸。 楚风荷不急不怒的看着高台下面眸子里面都染了欣喜的兵士们,原本他们想着多闹闹场,好让这位新主子时时刻刻惦记着他们,但是不知为何,此时除了面上的欣喜,他们心里还隐隐的多出了一些期待。 “本公主要的是真心效忠,区区一个兵符算得了什么?!”楚风荷多看了那副将两眼,却是没有发现那副将眼神中有其他的杂质,清澈见底,收了眼光朗声说道,“本公主知道,若没有这个兵符,你们一定不服我,是不是?”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神采飞扬的楚风荷,胸中都高喊着,不服,我们不服! 但是摄于那块苍狼兵符的权利,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表达观点。 “是的,我们不服!” 一个清越的声音想起,楚风荷噙着笑意看了看发出声音的罗恒,眸中的欣赏之意毫不掩饰。 刚才质问的男子只是噙着笑意看着,没有出声。 随着罗恒的表态,在场的兵士们纷纷抛却了顾忌,若是说一声不服,便能放了他们自由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乎,操练场上不服的声音响彻云霄。 一片喧哗过后,楚风荷的嘴角仍然若有似无的勾着笑意,一身白衣在风中舒展,浓黑的墨发张扬在风中跳舞,目光冷冽而坚韧,凌厉的霸气毫无忌惮的释放出来,整个人带着一种让人不自觉臣服的威严。 散发出来的威压使得喧嚣的声音慢慢的过去,兵士们不由得闭了嘴,集体仰望着高台上的楚风荷,操练场上一片寂静。 “但,本公主相信实力决定一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弱肉强食的原则!在军队中更是强者为王!所以,舍了这块兵符,本公主会用武力让你们心甘情愿的臣服!这个天下,是强者的天下!”楚风荷微笑着说道,平淡的话却十分的震撼人心。 在场的兵士们看着一身王者风华的楚风荷早已生出了尊敬之心,如今听到楚风荷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热血沸腾:“公主若是能以武力让我们臣服,那我们定会认公主为主,效死沙场!” 楚风荷仍是云淡风轻的笑着:“既然如此,你们一起上!” 她轻轻的低下头,温柔抚摸了一下自己已经开始凸显的肚子,轻柔的给正在努力成长的小宝宝说道:“宝宝,你已经三个多月了,一定要乖乖的待在妈妈肚子里哦,看着妈妈收了这些兵崽子们!” 话音落去,她足尖一点,飘飘然飞身而下,站在那群整齐列队的兵士中间,纵使她的身高要低于他们大半头,气势却是绝对的不容忽视。 罗恒走来,向她一拱手道:“公主,我们三万人欺你一个有了身孕的弱女子,显得我们这些大老粗不甚地道,不若你与我们各小队的交战,若公主能全赢了他们,我们定然五体投地,集体臣服!” “战场上敌人会管你是老弱病残孕么?战场上敌人会管是不是我寡敌众么?一起上!这是本公主用这苍狼兵符发出的第一道命令,也是最后一道命令!”楚风荷右手举着苍狼兵符,掷地有声的说道。 随后她稍一用力那苍狼兵符在她的手里迅速变成废铜烂铁,裂成几块,从此再无复原的可能。 楚风荷潇洒的将毁了的苍狼兵符往天空一抛,说道:“从今之后没有苍狼兵符!老子的话便是你们的军令!” 众人听闻此言心神一震,随即会心的笑了,苍狼兵符的持有人自然有权处置兵符!而公主爆的一声粗口瞬间得了在场的这些大老粗们的好感! 三万兵士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器,楚风荷傲然一笑:“开始吧!” 柳千云看着傲骨铮铮的楚风荷,抿着唇笑了,他就知道,风荷生来便有让人臣服于她的魅力!她的风姿,她的骄傲,这世间之人无可匹敌,从来都是让人仰望的。 “公主,得罪了!”罗恒率先攻来,凌厉的攻势显示了他自身不凡的修为。三万将士们持着利刃从四面八方涌来,眸间都有想要得胜的狂热。 楚风荷取出自己很久没有用过的凤仪剑,足尖使力,飘渺的身姿凭空跃起,凤仪剑画出了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剑气迅速荡开,光圈扩大却是威力不减,准确无比的扫向冲在最前列的将士,被剑气所伤的人倒身飞过人群,落到了兵士们围成的包围圈的外围。 首批进攻的人除了罗恒,全部被打出了战争之地。后面一圈的人极快的替代了前面的人,虽然被楚风荷的剑气一惊,但还是毫不胆怯的向楚风荷攻去。 三万人的确不是什么小数目,她用剑气慢慢的进攻最后也能取得绝对的胜利,只是腹中的孩儿也许支撑不了那么久,楚风荷试过了自己剑气的威力,凝眉而思。 她必须速战速决,要不然肚子里的小子会抗议的! 毫无凭借的立在半空中的她,如同衣袂飘飘的仙子,楚风荷悄悄的打量着这里的地形,黛眉渐渐的舒展,有了! 她挥舞着手里的凤仪剑,在自己周身挽出一个个漂亮的剑花,苍狼军的驻地是在一个狭长的山谷中,然而山谷之中最容易产生的,也是最容易被此时的她所利用的,便是——风! 舞出的剑花形成的势带起山谷中的风,霎时间吹动山谷呼呼作响。 气流逐渐汇聚形成了龙卷风,楚风荷轻轻跳出风眼,看着那风呼啸而至,卷起地上的三万兵士,瞬间便让他们移了位置,站立不稳且东倒西歪。 风速之快远远超过了众人的想象,他们还未及反应便被卷进了风中,风圈渐渐扩大,带起山上的碎石,狂乱如雨点般砸向众人。 三万将士如同狂风乱作之时的雨点,不知将被洒向何处,所有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眼睛里显现出无能无力的恐惧。 ------题外话------ 昨儿个的问题请大家继续关注哦~问题持续到苍龙和风荷见面为止哦~ 爱你们,天气越来越冷,大家都要注意保暖哟~ 第五十六章 收服 三万将士如同狂风乱作之时的雨点,不知将被洒向何处,所有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眼睛里显现出无能无力的恐惧。 这样下去,他们不死也会重伤。 他们逃的再快,也赶不上风的速度,碎石风卷起碎石呼啸而来,因为风势,卷起的碎石相互摩擦产生岁末,打在人的脸上就像是钢针刺入,尖锐而疼痛。 三万将士脸上均带着惊惧和不理解看着越来越近的风石,公主莫非是嫌弃他们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楚风荷看着飓风秋风扫落叶般卷起在场的将士们,就在风石濒临将士们脑门的时候,她的身形飘然而起,飞到飓风的另一端,用手中分凤仪剑倾力一劈,龙卷风被瞬间弹回,劈开为两半,向两边的山峰上打去。两边的峭壁整整齐齐的被剑气削了两个大坑,之前的风石全部被吸纳进去。 风石打到峭壁上呼啦啦的反弹,冰雹一样扑簌簌的落下。 三万将士们目带惊讶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内心都是一个劲儿的叹服。公主虽然用了一些小小的计谋,但她的武功深厚是真,将他们三万人齐齐的逼入死地也是真,如今的他们,对这位公主,是打从心底里佩服。 这种震慑,凡事渴望强大的人,哪个背部撼动内心! 从操练场的边缘返回,迅速整顿好自己狼狈的形象,三万将士以最快的速度列好整齐的队形,站在操练台的下边。 楚风荷从半空中飘然落下,柳千云之前看到她那么拼命的挥出如此巨大的力量,早就心疼无比,他迅速飞掠过去,轻柔无比的接住她,护在自己的怀里,无可奈何的说道:“你总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此胡闹,伤了孩子怎么办?” 楚风荷抿唇一笑:“不会的,我和宝宝商量好的。” 柳千云明显的感到她体力的消耗,说什么也不放她下来,抱着她掠上了操练场的高台,而后温柔的扶着她站好:“以后可不许你在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了。” 楚风荷点点头,宝宝的月份会越来越大,自个儿的身体也会越来越笨重,在以后的几个月里,她也不会再去冒任何险了。 “放心吧,不会的。”楚风荷站稳,低声说道。 两人站好齐齐的看向地上整齐列队的三万将士,楚风荷粲然一笑,光华万丈的说道:“将士们,服还是不服?” 三万将士仰视着傲然逼人的楚风荷,这样的心机手段,如此的雷霆均势,他们心底早已服了。 “公主,我们服!自今日起,公主的话便是我们的军令!”三万将士齐声说道,郎朗的声音响彻宵际,发自内心的臣服于楚风荷。 被动的臣服,和发自内心的臣服有天壤之别,前者能驱使人做事,后者则是能让人发自内心的主动地为你做事。 所以,她要的,便是这三万将士的心! 此时,三万将士心中无一不是热血沸腾,他们都热爱自己的家园,一直都把回归古国,与亲人团聚的心情压缩到内心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唯恐时时想起勾出内心的痛楚。 日复一日的磨砺中,他们渐渐的不愿去想,但是不愿去想不代表心中不渴望!他们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真正的保家卫国! 楚风荷看着将士们的眼神变化,满意的点点头,在三万将士中间扫视一圈,说道:“你们当中,凡事有职务的按照职务大小,出列!” 三万将士心神一惊,公主这是要处理这些人,杀鸡儆猴么? 操练场安静下来,二十几人听了她的命令走出人群,按照之前的职务从高到低排成两列,眸光里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担忧。 他们此时打心底里对这位公主心悦诚服,所以,公主带着兵符走进大营的时候,他们之前没能阻止将士们反对公主,便是失职,公主此时无论怎么惩罚都不为过。 虽然担忧,却是没有一个人灰心丧气,楚风荷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各自仍然负责各自的事务,本公主暂时不做调动,今日之事本公主不再追究,若日后在如此行事,本公主决不轻饶!” 二十几个人一听放下心来,惴惴不安的心因为这句话高度的紧张起来,他们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谢公主!” 楚风荷没有让这些人归队,稍微顿了一下,指着其中的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出列!自报家门!” 她所指的两个人,正是罗恒,和那个质疑她抛却兵符的男子。 “回公主,末将罗恒,是苍狼军的主将!” “末将林怀,是罗恒将军的副将!” 二人均是一拱手,干脆利落的声音报出了各自的姓名身份。 林怀的脸上此时嘲讽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恭敬和诚服。 “你们两个,质疑本公主,煽动军心,按照军规该如何处置?”楚风荷问道。 “回公主,当就地惩处,永不叙用!”罗恒答道,眸间闪过一瞬而逝的落寞。 “本公主与你们初次见面,你二人必有不服,所行之事在你们看来许是无可厚非。但在本公主眼里却是犯了军规,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然本公主怜惜你二人是人才,今日免了你们这些惩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重打罗恒五十军棍,林怀二十军棍,你们服还是不服?”楚风荷说道。 罗恒和林怀一听心下都是一松,只要能继续留在军中,他们什么都愿意!当下立马点头:“我们服!” 楚风荷在刚才出列的二十几人中随手一指:“你们出来行刑!若是被本公主发现徇私,一律与这二人同罪!” 因这楚风荷已经放出此话,责打二人的几位小将坚决的执行了军令,每一棍打下去,在场的三万将士都能清楚的听到沉闷的击打声。 行刑完毕,二人均是面色苍白,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罗恒站立起来衣摆下方还正滴着血珠,钢铁般的汉子此时却是颤抖不已。林怀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但也如风中残烛,左右摇摆。 几位小将分别搀扶着两人,罗恒和林怀忍着疼痛向楚风荷行礼说道:“末将罗恒/林怀,谢公主不杀之恩!” 楚风荷暗暗点头,二人均是可造之才!凡治军者,必得军纪严明,苍狼军治理得很让她满意,是以她并不打算将此二人换掉。 “本公主看在你二人敢于质疑,也敢于认错,算得上光明磊落,是以不曾对你二人从重责罚,本公主此时求才若渴,所以,从今往后,罗恒便为这苍狼军的主将,直接对本公主负责,林怀为副将。过些时日,本公主会派一个监军过来和你们共同治理苍狼军,若是你们不愿意做,现在便可以离开,本公主绝不追究。”楚风荷微笑着说道。 罗恒和林怀二人愣愣的看着楚风荷,眼眸中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这样的事情,猝然而来的惊喜让他们无法接受也无法适应。 楚风荷静静的看着他们,眉头却是微微的皱起,微微散发的冷意让二人瞬间清醒。仿若忘记了自身的疼痛,声音洪亮,洋溢着兴奋和激动说道:“我们愿意!从今往后,公主的话便是我们的军令!” 楚风荷笑笑,看着他们身后的三万将士,中气十足的说道:“你们想不想回归故土?想不想你们的亲人?” 不假思索的答道:“想!” “你们想不想为你们战争中被屠杀的亲人报仇?” “想!” “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本公主纵横天下,让齐国君主为当年灭了楚国后悔莫及?” “愿意!”三万将士热泪盈眶,这些事情,他们之前只敢做梦的时候想啊! “好!既然如此,从明日开始,苍狼军有罗恒和林怀治军,违反军令者,一律严惩!” “是!” 从这以后,苍狼军的将士们训练比以往更加刻苦,哪怕是楚风荷按照现代训练特种兵所制定的地狱式训练,都没有一个人叫苦。 楚风荷微笑着看着眼前群情激昂的将士们:“本公主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也希望你们不会让本公主失望!” 话音落下,她回头和柳千云相视一笑,收服了苍狼军,她的手里又多了一张有利的底牌! 柳千云看着笑靥去灿烂骄阳的她,心中微微一动,不容她反对抱起她飞向马车。 ------题外话------ 哇咔咔,今儿章节够肥肥吧~周末开心哦,亲爱滴们~ 第五十七章 表白 三万将士定定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都在心中暗暗发誓,不论如何,我们定不会辜负公主的期望! 哒哒的马蹄扬起飞尘,两匹纯黑色的骏马驾着车飞快的行驶。 车厢内,柳千云固执的将楚风荷抱在怀里,明快的声音带着关切说道:“路上颠簸,你累的话就休息一会儿。” 柳千云稍微懂一些医术,所以知道怀孕之人不能太过劳心动力,风荷今日如此的奔波,虽然以她的武功不至于会累,但是他还是希望她能休息一下。 楚风荷摇摇头,微笑着说道:“你放我下来,我不困。” 她的确不困,只是心底还是有一点点的暖,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却是真的不错。 柳千云看着她丝毫不设防的微笑心里涌起一丝甜美,不紧不松的将她抱好:“别说不困,今日那么多的消耗,正常人都会累的不得了,你安心的睡一会儿吧。” 沉香袅袅的画着随意的纹路,楚风荷收服了苍狼军此刻心理无限的轻松,脸上的笑意一点儿不落,整个车厢里都洋溢着温馨和美好。 柳千云仍然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不愿意放手,至少他作为肉垫可以缓冲一下颠簸,让她休息的更好一些。 楚风荷仰起头,看这柳千云的眼睛说道:“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我就是这种鸟,这辈子注定没有停歇的时候。” “如果你是这种鸟,如果你注定要往前飞,我愿意做一双托着你的手,你飞累了,我继续托着你往前走,休息够了,我便陪着你飞。”今天的气氛实在是太好了,柳千云看着楚风荷俏丽的小脸,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藏在心底的话。 楚风荷神色一变,她貌似,这是被表白了? 前世的她一生漂泊,浮浮沉沉,小时候被学习赶着,出师了之后被任务赶着,凡事必须谨小慎微,还要做的完美,心从来都没有停歇的地方。 后来遇上了ewan,她以为她漂泊无度的心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地方,没想到那冰冰冷冷的小小枪口一下子结束了所有的期望。 穿越到这里,她自暴自弃过,彷徨过,终于是师父和青魅教的兄弟姐妹的关爱让她一颗冰封的心慢慢的得到温暖,才知道生活是可以随心所欲而且开心的。 她之所以一直努力的做眼前的事,一是因为那日宫宴上原主突然而生怨气,让她意识到,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就要帮原主完成她未了的事情。 所以,她努力,她争取,她只是为了问心无愧,之后能够在生活中无忧忧虑的,带着腹中现在已然成形的小包子幸福生活。 但是对于感情,她一直是抗拒的,这世界上,亲情是最可靠的,却仍然有所谓的渣爹渣妈,遑论更加不靠谱的爱情了。 但这样这种气氛下被人表白,楚风荷忍不住脸上微微熏红,笑着说道:“柳大公子,你有着自己的人生,我不希望别人将自己的人生付在我的身上,我承受不起。” 我一个人生命的重量都已经让我觉得有时候不堪重荷,所以此时的我,或许只是此时的我,并不需要那样的一种牵绊。 话语里带着自卑,可说话的人却是没有给人一点自卑的感觉,楚风荷笑意盈盈的看着柳千云,带着笑意的目光却是闪烁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含意。 柳千云心底微微的自嘲,他不应该那么冲动的,明明是打算等她心底稍稍的有了自己的地位之后再坦白,今日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呢? 他看不清风荷的心,但能感觉她的心就如同仅仅闭着的蚌壳,任他再努力,也无法打开一丝的缝隙。 “我知道我说这些话在你看来可能是毫无缘由,但是从第一次在玉峰山的树林里见到你,那日在宫宴上你的风姿,不由我控制的便在我心底留下了印迹。或者上次家宴上我说的那些话有些仓促,但如今这一个多月的相处,让我看清楚了我的内心,你可以不把我放在心上,但不能阻挡我随在你的身后。” 柳千云的心此时似有千千结,胸口急促的起伏着,担心这些话一出让他们离得更远,又担心不说自己心底的期盼会完全空落。 楚风荷看着她,慢慢的从他怀里出来,和他面对面坐在速度快却是十分平稳的马车上,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把柳千云看作了哥们儿,也对他十分感激,但此情无关乎风月。 她不是不想爱人,而是她根本就没有了爱的力气,她没有办法再把一个人放在心头,她怕受伤,她愿意一直缩在自个儿感情的蚌壳里,她是一个不能回应他感情的人,所以便真的不能给她希望。 “千云,你值得更好的。”楚风荷内心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柳千云看着她,伸手想去触碰她尽在咫尺的面容,却是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缩回了修长如玉的手指,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痛苦,最终却是低低的笑出声,温柔的眸子映着楚风荷的脸庞,低低的说道:“就让我默默的看着你,陪着你,可以么?” 楚风荷心中一酸,这样的男子,让她如何拒绝!聪慧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柳千云对自己的感情在一丝一毫的变化着,她一直自私的以为,他就像自己的哥们儿一般,可以同喜也可以同悲,她却是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她的心不在,不能这么对不住他。 “在我的心目中,你和千风一样。”楚风荷忽然觉着她说出这些话都没有什么底气。 柳千云闻言心底骤然一缩,脸上的笑却是灿若骄阳,声线平稳而静谧,说道:“你想要做什么,我会在你身后默默的支持你,就算你一辈子都不愿意打开你禁闭的蚌壳,我可以守在你身边一辈子,等着你。以后不要说把我和千风看做是一样的话,千风他只是个孩子,而我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成年人,你心底里藏着你的梦想,你的追求,甚至你腹中的孩子,什么时候你才能考虑一下你自己,考虑一下让你自己的心有个依靠,考虑一下给自己的心找一个停靠的地方,哪怕是比针尖还小的地方,都不能分给我么?” ------题外话------ 今儿大封推,温馨求收~ ps: 推荐莫失妖魅的文文《宠妻无度一王爷是妻奴》 链接:http:xxx./info/455733。html 第五十七章 惜花节 柳千云眼中划过的痛楚让楚风荷心底一惊,她没想到柳千云居然想着一生,一生,是那么久。在楚风荷的心里,没有什么是可以一生不变的,她现在十六岁,柳千云二十岁,就算活到七十,还有四十来年,将近有一万五千多个日日夜夜,谁知道心会在那一刻变化? 楚风荷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终究在千转百回之后心底有些不忍,说道:“千云,我试试看可以么?” 柳千云闻言狂喜,心里翻起了巨浪,眸间染上了兴奋的色彩。 二人非常有默契的不再深入的讨论下去,马车内自这一刻起安静无比,空气的流动都略为诡异。 回到天下第一庄后,柳千云又恢复了之前慵懒痞痞的样子,仿佛这次的表白根本没有发生过,只是事无巨细更加用心的关心着楚风荷。 第二日是天下第一庄的惜花节,天下第一庄崇尚菊花,所以便将这惜花节定在了这略显清冷的九月。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话开尽更无花。所谓惜花节,便是取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意思。 除了荷花,能得楚风荷偏爱的,便是这清冷骄傲的菊花了。 到了这一日,柳城处处都摆放着各色菊花,红、黄、白、墨、紫,绿、橙、粉、青、棕,五颜六色的花儿将这座柳城装饰的美轮美奂。 因为柳千云的要求,柳庄主和柳夫人特许柳千阳和柳千霜参加这次的惜花节。 之前因为柳千阳腿脚不便,柳千霜的哑疾,二人从来没有参加过如此热闹的活动。而且这惜花节有一个特色,就是这日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只要尚未许亲,都可以登台表演,展示自己的才艺,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 所以,各家小姐苦练十来年,就是为了在及笄后能够在惜花节展示一番,以求得个好姻缘。自然,这表演也是年年翻新,花样繁多,十分精彩。 颖儿和晴儿都陪着楚风荷出门,风影跟着柳千云,二人带着柳千阳,柳千风和柳府的三位小姐轻便的出了门。 柳庄主和他的两位夫人显然对这些事情不甚热衷,所以,并没有出门。 柳千风推着千阳走到楚风荷跟前,说道:“楚姐姐,今日爹和娘亲不跟着我们出门,我们便可以随意的玩了,要不要去挽福楼尝尝他们的特色菜肴?” 柳千云敲一下他的头:“就记得吃。” 楚风荷微微笑,说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若是连吃喝都不知道了,人生可还有什么乐趣?” 柳千风朝柳千云努努嘴,看吧,看吧,楚姐姐同意我的人生风格。 柳千云笑的开心,看了一眼楚风荷说道:“挽福楼所在的地方看表演最好,我订好了雅间,就去那里吧。” 楚风荷看着说得一本正经的柳千云,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落不下去,是谁说要在柳城开店一定要给他留个最好的雅间的? 一行人走到挽福楼,挽福楼所处的位置刚巧是舞台所在的广场,演出还没有开始,广场的四周开满了各种深深浅浅的红色菊花,这种冷清的花这样摆设居然也能呈现出一种热情。 一行人上楼的时候,柳千云全神戒备的走在楚风荷后面,唯恐她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哪里。 被红色菊花拱起环绕的便是中央的红绸舞台,圆形的舞台四周有规律的装饰着各种颜色的菊花,配以流苏捶地的红绸,美丽绝伦。 舞台与观众席中间的空地上,摆放着清一色金黄色的金线菊,楚风荷扫了一眼,脑中不由得想起前几年炒得很热却是很鸡肋的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又想起了当时的重阳佳节。 这里没有所谓的重阳佳节,只因为此地人人爱着清淡素雅的菊花,便在这乍冷还暖的时候举行这惜花节。 菊花雅致,却是香味极淡,桂花不惹眼,却是暗香浮动,空气漂浮着菊花淡淡的清香,里面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馥郁。 楚风荷喜欢这种感觉,淡淡的让人觉得很安心,唇角一直挑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柳千云强要的雅间是位置最好的观看场地,楚风荷进门朝着舞台一看,便知道柳千云为什么选中这个雅间了。 原来他从一开始便打着带她来看这惜花节的表演的。 楚风荷发自内心的一笑,这柳千云还真够细心的。 “三姐,四哥,今年爹娘让你们出来看表演,今日可要好好的玩乐一番。”柳千风欢快的说道,“去年的花神可是二姐姐呢。” 柳千阳温温一笑,抬头问柳千露:“这台上的风姿,恐怕是没有人能和二姐相比的。二姐姐也不愧于色艺双全的美名,今年二姐还上台表演么?” “我今年看看就可以了,也总得给别人表现的机会吧。这色艺双绝吧,这回我是不敢受了,楚妹妹才是真正的天姿国色。”柳千露骄傲的笑着,眸间洋溢着自信。嘴里称赞着楚风荷,眼神里却没有一丝自卑。 柳千霜听到柳千露如此说,也是微微一笑,他们两个都比楚风荷年岁大一些,自然便叫她妹妹了。 “那倒是可惜了,我们这群人只能当看客了。千雪年纪还小,长大了肯定也是风姿过人的美人!”楚风荷摸了摸柳千雪的小脑袋,回头看了看一脸骄傲自信的柳千露,眼前的这位大家闺秀确实有让人折腰的魅力。 千雪闻言嘟了嘟可爱的红唇,软软糯糯的说道:“我不小了,楚姐姐肚子里的宝宝比千雪还要小!” 一群人听着她可爱无敌的童言笑着坐好,看着那个美轮美奂的舞台。 舞台下面有很多座位,十大世家的人都在前排有类似于春晚时的雅座,订不到酒楼雅间的人只好坐到或者站在广场上看表演。 场下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三分之二,坐着的都是在这柳城有些头脸的人家,平民站着的基本上都是平民百姓。 现场人声鼎沸,不亚于现代大牌明星的演唱会,前面是天下第一庄十大世家的雅座,每个家族的位置都用雕花屏风隔开,中间一个大圆桌,中间摆着各式茶点。 由于柳庄主不来,十大世家少了叶家,所以前排隔了九个雅座,倒是毫不拥挤,略微显得宽松。 她们在挽福楼的雅间内,无论是看向台上还是场下情景均是一览无遗。 忽然一声脆生生的巴掌声响起,场上的喧嚣瞬间停止。 ------题外话------ 明儿的偶家亲爱的男主终于要强势登场了~ 大家撒花恭迎吧~ ps:推荐好友古乔大美人的《非常闺秀》 文文链接:http:xxx./info/442252。html 还有唐果美眉的新文《彪悍俏村姑》,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看哦~ 第五十九章 再次相见(求首订) 忽然一声脆生生的巴掌声响起,热闹中的人们的目光纷纷朝着声源望去,却见一个眉目间有些青色却还俊秀的公子用扇子托着一名少女的下巴,那少女气冲冲的给了他一巴掌,却还是没能逃脱他的魔掌。 那位公子一脸的郁气,伸出另一只手正要摸上少女的脸庞,不曾想那女子的武功竟然高出他,少女怒了,一脚向他的胯间狠狠的踹下,转身扬长而去。 颖儿这段时间经常跟着楚风荷出门,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语带不忿:“早晚死在这上头!” 楚风荷笑着拍拍颖儿扶着她的手,笑道:“还能跟你这些人一般见识不成?” “看来姑娘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深刻!”颖儿说道。 柳千云本来不欲在意,听到这句话眸间骤然惹了风霜:“怎么?” “这个色胚曾将妄图调戏我家姑娘,被我家姑娘收拾了一顿,还不知收敛!”颖儿答道。 “他找死!”柳千云心底怒意上窜,眸间闪过阴寒。 那位风流公子是天下第一庄第八世家上官家家主的独子,自小被一家子人捧在手心里,纨绔好色,经常强抢民女,他柳千云可以不管别人,但是敢对楚风荷哪怕有一丝的非分之想,他绝对不会让那人能全身而退。 柳千云正在思考如何让那上官峰改了性子,一阵爽朗的笑声推开门,看了房内一眼说道:“我道是谁订了这间位置最好的雅间,原来是少主啊。怪不得任凭我哥哥如何请求,掌柜的都不肯将这雅间让给我们。” 一个穿着天青色烟纱罗裙的少女立在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雅间内的一票人,她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目间带着风光霁月,意气风发更胜男子。带着一股暖暖的香气,倾国佳人般的容颜,媚如烟而不妖、秋如柳而不板、活如水而不荡的风姿让看惯了楚风荷都有一阵的恍惚。 柳千云看到她迎了上去,微笑着说道:“烟儿早报上你的大名,恐怕这事情便是好办多了,你大哥今日没来?” “亏得你还记得我!那日宴会没说上一句话,后来这一个多月更是连个照面也不打,不知道的还当少主日理万机了。”一名俊朗的男子从走廊里闪身而入,正是当日宴会上为楚风荷说了句话的慕容毅。 柳千云哈哈大笑:“我可不是日理万机么?” 说话时还朝着楚风荷一看,那小眼神里分明说,我最近还不是给你当了小弟,你指哪儿我跑哪儿,甚至是你想什么我便干什么么! 楚风荷脸上露出赧色,柳千云你这就是故意的! “这回我和烟儿逮着你,你可得好好的给我们讲讲这六年都死到哪里去了。”慕容毅狠狠的锤了一下柳千云的肩膀,柳千云猝不及防,疼的眉头紧皱了一下。 慕容烟已经走到了楚风荷的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那日柳府宴会我没去,楚姑娘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国色天香,名不虚传,少主的眼光果然高杆。” 柳千露看到慕容烟打趣楚风荷,知道这慕容烟平素最是一个混不吝的,怕她应付不过来,忙过来帮腔说道:“楚妹妹,这位是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烟,平素最是大胆豪放,打趣人起来从不留情。” “哦?千露妹妹什么时候学会帮人说话了?”慕容烟挑挑眉,说道。 慕容烟?还是慕容嫣?天龙八部里面的神仙姐姐可是没有这么豪放的。 楚风荷闻言一笑,说道:“我倒是最喜欢慕容小姐这爽朗的性子。” 慕容烟报以一笑,转回头敲一下柳千露的脑门:“我说千露妹妹,这么急着讨好嫂子,是想着嫂子过门后自己好嫁人吧?” 柳千雪探着小脑袋蹭到慕容烟身边,闪烁这大眼睛问道:“烟儿姐姐什么时候嫁人?” 柳千雪这可爱的小萝莉今日总是语出惊人,一句没着没落的话又一次逗笑了众人,偏偏小萝莉还是天真的盯着慕容烟等着她的答案,慕容烟抱起柳千雪,捏着她粉嫩脸蛋上的肉肉:“千雪吃太胖了,烟姐姐都抱不动啦!” 随后,慕容烟将柳千雪放在座位上,自己挨着小萝莉的座位坐下了。柳千雪看着慕容烟并不认真的回答她的话,粉嫩嫩的唇瓣一张一合:“烟儿姐姐顾左右而言他。” 楚风荷点了点柳千雪的小鼻子,笑着说道:“千雪都会学以致用啦!” 柳千云拉着慕容毅一同坐下,整个雅间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了,不过贵在热闹温馨。 慕容毅和慕容烟都用一种暧昧的目光看着她,楚风荷抿着唇不再说话,这些个人误会就误会去吧,反正这会儿要解释也只会越来越乱。她已经答应给柳千云一个机会慢慢适应,所以此时断不会很不给面子的当场反驳,只是稍微不悦的看了柳千云一眼。 柳千云一脸痞笑,恍若没有看见,显然他对慕容烟那声嫂子很是满意。 慕容毅坐好之后,目光一直若有似无的落在柳千霜身上,柳千霜粉嫩的俏脸禁不住脸一红,低下头去。 楚风荷看到柳千霜羞窘的表情笑了笑,柳家三小姐常年被藏在柳府,从来没出过府门半步,如今第一次出门,自然是一番悉心装扮,安静的如同误入人间的精灵,亭亭玉立却是妩媚不输给慕容烟,也难怪慕容毅的眼神胶着。 慕容烟也看到了两个人的表情,当下大笑道:“哥哥别盯着柳家三妹妹看了,能看出一朵花来不成?” 慕容毅被她直白的话呛了一下,心下为自己微微的失态汗颜,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舞台。 柳千云哈哈一笑:“烟儿再这么不给人留面子,恐怕这辈子找不到婆家喽!” 慕容毅闻言也是一脸戏谑的看着她,他这个妹妹什么都好,才貌双全,性子有没有一点小家子气,却是始终不愿嫁人,爹娘逼得紧了,她拔出头上的金钗横在脖颈上,一句“我要嫁,便只嫁能入我心的人!若你们逼我嫁一个我没感觉的人,还不如死了痛快!” 于是,家里便再也没有人逼着说让她赶紧定亲嫁人,如今眼看都十八岁了,还是这个跳脱的性子。 慕容烟眼睛一瞪,稍后眸光一转,认真的看着柳千云:“嫁人做什么?搞一辈子宅斗把自己弄得人老珠黄?不过,我想天下第一庄应该很乐意和第一世家联姻,要不然我回去跟爹娘说一下?” 说到最后她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仿佛她所说的事情要成真一样。 “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柳千云赶紧举手投降,眼前这位大小姐跟叶玉桃可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把她惹毛了,她那些古灵精怪的小招术折腾死你。 小时候和慕容毅、慕容烟三个人一起长大,谁也没把慕容烟当女人看,这女人的凶残简直比男人还甚,防不胜防啊! 当年上官峰仅仅是用略显猥琐的目光看了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大小姐一眼,结果回家拉的半个月起不了床,这位大小姐美其名曰“阳火旺盛,给他排排毒。” 楚风荷安静的看着她们几人斗嘴,突然觉得能这么一直走下去似乎也不错,就这么忘记所有身上背负的担子,静静的享有这一方独有的天地。 慕容烟不再理他,跟柳千云相比,她对眼前的楚风荷更加感兴趣,很显然这个目光坚毅的女孩子很对她的脾胃。 楚风荷没想到她居然能跟一个古代的大小姐越聊越投机,竟然把旁边的人都给忽略掉,慕容烟将她拉到雅间内的长软椅上,眉飞色舞的和楚风荷说话,二人还不时的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直到柳千云心底微酸实在看不过去,微微带着怒意将楚风荷从长椅上扶起来,惜花节的歌舞已经开始了。 惜花惜花,这名字取的也好,上台表演的闺秀碧玉们可不是一个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等着珍惜她们的人来采摘。 开场表演是上官家的嫡出二小姐,小小的个子尽显风流袅娜,她唱的是歌唱惜花节的柳城名曲,用现代的话说叫惜花节的主题曲,为她抚琴的是上官家一位庶出的小姐,两位嫡庶不同的姐妹此时配合却是十分默契,将这一曲演奏的淋漓尽致,琴声灵动、歌声婉转,竟是让在场的大部分人沉浸在了曲中美妙的境界里。 余下的各小姐更是整齐斗艳,楚风荷前世一直忙于各种任务,别说是演唱会了,就连春晚都没有正儿八经看完过,只是偶尔扫上一眼。 如今这些闺秀们的表演,竟是让人大开眼界,比之现代的舞蹈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少了灯光渲染的氛围,竟是无可挑剔。 柳千云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生怕有什么意外的小事发生,看着那些人的舞蹈,竟生生提不起一丝兴趣,在楚风荷耳边说道:“这些人便是合起来,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的。当日你在齐国皇宫的一歌一曲,再没有那个人能超过。” 楚风荷笑了笑:“这些小姐们都是经历了一番苦练的,能上台已是不易,遑论这么精彩的表演呢?” 惜花节上的节目自然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就看那个正在跳舞的小姐就知道,柔若无骨,风情万种,恐怕这柳城里被她pk下去的小姐们不在少数吧? “这些女子这么苦练,还不是为了给男人献媚?”柳千云不屑的说道。 “呵呵,”楚风荷轻轻一笑,“你这么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她们的眼神告诉我她们是,至于你不是,自然也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柳千云的瞳仁里面倒映着楚风荷的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楚风荷抬起眉正要说话,目光掠过舞台的时候却看到了两抹熟悉的身影,她伸手拉了一下身边的柳千云,指着台上的两个人:“那不是千露和千霜么?” 听到她的略微高的声音,雅间内所有人的的目光都转向了舞台。 之前千露说要带着千霜去恭房,众人应了一声都没怎么在意,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到台上去了。 “二姐姐不是说她今年不上台表演么?”柳千阳转动身下的轮椅,来到雅间的窗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台上的两个人,“三姐姐不会说话,这可怎么办啊?” 楚风荷明显感觉到了柳千霜的局促和不知所措,就连柳千露看起来也有些不正常,台上的柳千露正在和柳千霜比划着什么。若是她们两个主动上台,肯定不会有这种不知所措。 和柳千云的几个兄弟姐妹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日子,再加上柳庄主认了她当义女,他们几个也真当自己是他们的姐妹,凡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想着她,纵使她是铁石心肠,也有被软化的一角。 她在现代做任务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哑语,她一直以为哑语是世界上通用的语言,所以非常用心的学,是以和柳千霜交流并没有什么障碍,并且对这位虽有先天残疾却从不自怨自艾的小姑娘十分喜爱。 如是今天有人对她们姐妹二人不利,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大哥,要不要派人把二姐姐和三姐姐带回来?”柳千风一脸的担忧,二姐姐还罢了,三姐姐这次可是第一次出府,这么晾在大庭广众之下,恐怕会吓坏的。 “大哥,要不派人给爹通知一声?”柳千阳问道。 “大哥哥,两位姐姐是不是要跳拈花舞?”柳千雪歪着小脑袋,“我看到二姐姐给三姐姐说,让三姐姐跳舞,她来弹琴。” 慕容毅和慕容烟都没有想到柳府的三小姐竟然是一位哑巴,这柳府下人的嘴管的真严,竟然没有一丝风声传出来。哪怕她们是和柳千云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是第一次知道柳千露的哑疾。 慕容毅自己没有发现,他看向如空谷幽兰的柳千霜的眼睛竟然含了一丝心疼。 “千云,你让风影和雾影守在舞台边上,只要千露和千霜有什么不对,立马从舞台上将她们带离。我们暂时不要动,若是贸贸然去搅了演出,恐怕对柳府不利,毕竟这惜花节是天下第一庄一年一度最大的盛事。”楚风荷说道,“我们这些人就在这里看着,静观其变。既然让她们两个上台,我想那些人不会伤到她们。” 柳千云打了个手势,风影和雾影便飞快的从雅间窜出,瞬间隐没在舞台附近。 柳千霜在台上仿佛感知到了他们的关切,眼神投向了这个方向。在场的众人都看到了一双小鹿般纯净又仿佛受了惊吓的杏眸。 柳千霜除了不会说话,造物主并没有在别的东西上亏欠于她,身段窈窕,面容纯净而妩媚,任怎么看都是一个绝色尤物。旁边的柳千露也不输于她,只是眼光更加沉静,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在这里两个多月,她当然知道十大世家的公子对这柳氏三姝的觊觎,哪怕是没有见过柳千露,也挡不住这些人的热情和期盼。 柳千露收回探寻的目光,跟千霜交代了几句,便走到了舞台旁的琴案边,素手轻轻撩拨一下琴弦,试好了音向柳千霜打了个手势。 雅间内的几人都忐忑不安的看着台上的情景,不由得都是心焦急躁。 音乐声起,柳千霜挥舞起身上纯白色的纱衣,一身渺渺,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只是舞姿十分的僵硬,又跟不上那如溪水淙淙的曲子,惹得下面的人此起彼伏的喝倒彩。 因为这不堪入耳的倒彩声,柳千露的素手一颤,一首曲子也开始弹的不像样子。 柳千雪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担心的说道:“三姐姐这是怎么了?平时她的舞要比二姐姐的还要好看呢。还有二姐姐的琴声,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楚风荷摸摸柳千雪头上的宝宝发髻,说道:“两位姐姐这是太紧张了,一会儿就好了。” 柳千风看到自己姐姐如此被人羞辱,愤愤的往雅间门外走:“太欺负人了,我去把三姐姐带下来!” 众人到此时若是还不明白,恐怕是白活一世了,恐怕那幕后推手就是为了让姐妹二人出丑的。 柳千阳喊住他:“你把她带下来,不还是一样的让她遭人非议么!舞台上总要有人跳舞的!” “我去替三姐姐跳!”柳千风想也没想就蹦出这么句话,说话来之后脸刷的红了,他不仅是个男人,而且,也不会跳舞啊。 正在几人急的冒火的时候,一道优雅的箫声将柳千露之前演奏的曲子从头开始奏来,一个穿着一身银色袍子的俊朗男子掠上舞台,站在柳千露的旁边,目光温柔的看着台上不知所措的柳千霜,含笑的双眸对上柳千霜惊慌失措的眸子,给她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大哥?”慕容烟看着台上的男子,不自觉轻喃出声。 “没想到慕容毅还有这等本事,看来是本少主小瞧他了。”柳千云微微一笑,知道此事能被慕容毅给化解掉,便放下了悬着的心。 柳千露和上慕容毅的箫声,琴箫默契的合奏顿时让台下喝倒彩的人失了声,这样的乐曲,就算是没有配舞也一样的打动人心。 场下的人噤了声,沉浸在琴箫带来的美妙感觉中,忽视了台上惊惶无措的柳千霜。 柳千霜看到没有人注视自己,慢慢的给自己加油打气,长长的羽睫闭合在一起,同样的感受着这美妙的乐曲,连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翩翩起舞都不知道。 长袖挥洒,裙摆飞扬,舞动着的柳千霜如同展翅而飞的白色蝴蝶,美的不染凡尘一丝尘埃。 她舞到哪里,琴声和箫声就到那里,琴声和箫声到哪里,她的舞就舞到哪里。 一琴,一舞,一箫,三个人,三种不同的风格,第一次配合居然是如此的完美,仿佛谁都不用跟谁的节奏,就那么随意,却又是那么契合。 这一曲舞,注定成为今年惜花节的绝唱,如此千娇百媚的柳千霜,就这么惊艳了万千目光。 这样和谐到极致的美,任凭是最挑剔的人,那严重的风景也是完美的。 一舞既毕,没待柳千霜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慕容毅揽着腰身飞回了雅间,柳千露也跟着风影和雾影回来。 慕容烟笑着说道:“少主,没想到千霜妹妹有这么绝美的舞姿,平素你们可是都把她藏的太紧了。” 柳千云也被自己的妹妹的舞姿震撼了,他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千霜习舞,她什么时候把舞练到如此绝美的,估计连爹娘都不知道吧。 惜花节不仅表演歌舞,还会评选出当年的花魁,而这惜花节评选花魁的方式却是十分奇特。 不投票,不送花,只用每年春季咏诗大会的前十名来为表演的女子赋诗,得到最多的便是当年的花魁。 剩下的所有歌舞表演完毕,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才子们的赋诗,这是除了惜花节歌舞表演的另外一大看点。 已经有九名才子题的诗送了上去,除了一首是送给上官家两位小姐的甲号之外,其余八位都是为辛号所题。 而辛号,正是柳千露和柳千霜上台表演的次序。 今年的柳家绝色双姝,她们两个独领风骚,惊才艳绝,轰动了整个柳城,众人只知道柳家二小姐色艺双绝,没想到三小姐居然如此让人耳目一亮。 其中一首写的最好,诗曰: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 楚风荷微微一笑,恐怕千霜这一舞倾了无数少年们的心吧,就拿这首诗来说,寓意便是人来客往,我自岿然不动,只是默默的回忆和保存心中那美好的回忆。 十首诗出来九首,还有最后一首,却是怎么都不见踪影,众人心底虽然对着花魁都心中有数,但还是对下一首诗充满期待,因为,剩下的那个人,是今年咏诗大会的头名。 寂寞东篱湿露华,依前金屋照泥沙。世情几女无高韵,只看惜花一日花。慕容毅轻声吟着一首诗走上舞台,大笔一挥,当场挥洒而成,龙飞凤舞的文字彰显了他略带兴奋的的心情,写好待墨迹晾干,将纸张轻轻的卷好,投到了辛字号花筒里。然后回头对着雅间内温暖的一笑。 “怎么六年不见,慕容毅变成吸引狂蜂浪蝶的花蜜了?瞧这笑容,那简直可以秒杀这柳城所有少女!”柳千云看着慕容毅有些刺眼的笑容,朝慕容烟调侃道。 上官世家的那位嫡小姐愤恨的将手中的帕子撕成一条一条的,脑中浮现的便是那位性子淡雅如菊、姿容却灿若牡丹的绝美女子的面容。 她不过是个哑巴!不过是个哑巴!凭什么能拿到今年的花魁,她本来打听到到柳家三小姐是个哑巴,是让她来出丑的!她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一个哑巴的作用不就是陪衬出丑么!怎么可以让她变成了陪衬。 “二姐姐,她不过是个哑巴,以后想要拿她做筏子,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姐姐何必如此愤恼?”和她一起表演的庶妹上官叶快不屑的瞥了一下嘴,输不起就不要往比赛里面加入不定因素,收了唇角的嘲讽,转身劝着撕帕子的上官牡丹。 “那个哑巴,给我等着!”上官牡丹的眼睛里都很愤恨,她的娘是叶家的嫡女,是柳二夫人的姐姐,如今叶家倒台,母亲虽然没有被休,但是在上官府的地位还不如以为侍妾,她的婚事也被男方找了个理由退掉,这让她怎么不恨!更可气的是,她的好姨母竟然不闻不问! “你们要是敢再去找柳家姐妹的事,休怪本少爷不客气!”慕容毅下台后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神色一变,冷冷的喝到。 上官牡丹和上官叶看到慕容毅如魔王降临的表情,有些瑟缩的抱在一起,都噤了声。 雅间内,慕容烟一直拉着柳千霜的手,看的她心里毛毛的。 楚风荷将慕容烟拉开,千霜估计被吓坏了,她用手语比划着安抚她。待她的情绪稳定后,柳千露开始将这次事件的原因道了出来。 原来她们两个去洗手间的时候,被人捂住口鼻一同带走了,清醒之后便被人推到了舞台上,留下一句让她们自由发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本来她们的衣衫打扮都不适合上台表演,若不是柳千霜今日穿的纱衣水袖宽大,衣摆稍长,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呢。 柳千云蹙眉,这他们柳家又惹到哪个世家了? 慕容毅下了舞台之后并没有再回来,慕容烟陪着他们几个一直玩闹到将夜才回去。也是因为慕容烟爽朗明快的性子,柳千霜慢慢的从惊吓中回复过来,融到了她们中间。 慕容府派人来将慕容烟接走,柳千云和楚风荷一行人也一起回到了柳府。 晚饭时是所有人一起用的,席间柳千风和柳千雪一直唧唧咋咋说着今日的见闻,骄傲的说他们三姐姐的舞姿无人能敌,逗得一桌子的人都欢畅大笑。 柳千阳脸上一直挂这温润的笑意,只是眉间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落寞。 柳千霜的性子一如往常的淡雅,但终究是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柳府这个宽大的保护伞不知道能保护她多久,纵然这对千霜的前程可能是好事,但柳庄主心中还是隐隐的担忧。 晚膳后,楚风荷回到小院,没过多久,柳千云这个牛皮糖端着一小碗金丝燕窝黏了过来。 楚风荷一看是他,抬了一下眼皮继续自己手边的事,这人来的多了,她都已经已经免疫了。 柳千云将燕窝放在她的面前,轻轻的给她吹凉,说道:“今天晚饭你没吃多少,以后一定要多吃点,你太瘦了,你不吃可以,宝宝总是要吃的吧?” 楚风荷笑了笑,这人送东西就送东西呗,还总是老妈子一样找各种借口让她吃下。 颖儿丫头却打趣道:“少主想让姑娘多吃点就直说嘛,或者说您心疼她也成,每日里找的这些借口,颖儿都听的腻了。” 楚风荷微微红了脸,埋头将那晚炖的软烂适中的金丝燕窝。 柳千云则是歪过头说道:“你这丫头,跟了风荷两个月就这么没大没小的,回头本少主告诉管家赶紧把你配出去!” “哪有当少爷的管这些内宅之事的。”楚风荷嚼着东西嘟囔道,“颖儿,别管他。” 柳千云看着她吃下去,不时的和她聊上几句,气氛很是温馨,楚风荷眸间都是笑意,心想,所谓爱情,就是两个人相互彼此的细心关爱吧。 这几天的奔波让楚风荷觉得有些累,不知道是不是宝宝开始贪睡了。 两个人谈了一些造船厂的运营细节,楚风荷便将柳千云轰走,自己早早的睡下了。楚风荷惦记这苍龙的回信,当晚居然还做梦梦到了二人谈判。 在等苍龙回信期间,造船厂和铸钢厂一丝没拉的继续建造,收到苍龙回信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在楚风荷正在绞尽脑汁想其他的解决方式的时候,看到了这点曙光。这段日子,她甚至都想自己去探矿了! 苍龙是雄踞南方的霸主,青江以南几乎无人不知,那里岁名归大齐,实则苍龙跺一跺脚,整个南方都要震上三震。这个名字,楚风荷在混迹江湖的时候已经早有耳闻,只是从无交集。 北方的矿产,金矿、银矿、铜矿、铁矿、煤矿、盐矿……几乎是有关于开采的生意,都被苍龙堡一手垄断,自古以来矿业就是最肥的产业,大齐以青江分开两岸,北方是政治中心,而南方则是经济中心,南方因为没有北方的沃野,曾被开国皇帝以恩惠分封给他的同胞弟弟,他称帝,而将其弟封为江南王,世袭罔替。 凡封建帝王,历经百年,终会慢慢的走向衰落,当年世袭罔替的江南王也不例外,世袭了这么多年,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也是大齐皇帝一直对江南很是放心的原因,因为几乎每一代的江南王不仅没有野心,就连聪慧程度,办事能力都及不上帝王,这或者说是江南王善于自保,或者说是善于隐藏,反正每一代都出不了一个才子终归让人觉得奇怪。 但无论如何,一代又一代的江南王凭借这种示弱保全了自己和家族。知道十几年来江南发现各种各样的矿藏,才惹得朝廷眼红,皇帝授意自己的皇子将江南王给绑了,要挟江南王世子将江南的盐铁运营权交归朝廷。 这本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自古盐铁经营便是由朝廷垄断,皇帝收回去也不无不可,但既然他要收就该光明正大的收,一国之君怎么能用如此宵小的手段!于是江南王世子出离的愤怒了,恰巧苍龙和江南王世子有几分交情,具体是什么交情也没人弄得清楚,反正这时候苍龙告诉江南王世子,于是这么窝囊的将盐铁交给皇帝,不如给他,他会把江南王毫发无伤的给救回来。 他还告诉江南王世子不要担心以后,盐铁经营权在自己手中,朝廷绝对没胆量跟一个黑心的杀手集团对上,除非皇帝不怕一夜之间皇宫覆灭。 江南王世子倒是纯孝,十分爽快的答应,更何况苍龙还答应抽一层利给他,双赢的局面每个人都喜欢,那盐铁经营权放在自己手里也是烫手的山芋,谁知道皇帝会继续出什么招来治他们江南? 有人曾说这是苍龙自演自导的一出戏,江南王世子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盐铁经营关于国家大计,皇帝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看着江南垄断,所以也算是半推半就给他了。 反正在自己手里也放不久,还不如索性转嫁祸水。 楚风荷是听师父那老头子碎碎念的时候知道的,那老头子一个劲儿的赞苍龙有眼光,甚至调侃她说要嫁就得嫁这种人。 楚风荷当时很是不屑的嗤之以鼻:“嫁给这种人还不是会被他算计的骨头渣渣都不剩一点?” 据说江南王回来之后曾经大发雷霆,但是当苍龙每个月将经营所得利益送给他的时候,他眉开眼笑的看着一次一次的金银财宝,这种事儿经历的多了,他也就慢慢的习惯了放下了,审视慢慢喜欢上了这个苍龙。 于是苍龙继续拿着利润忽悠,于是的于是江南的金银矿由被他忽悠了去。 说到这里也不得不说,这个苍龙是个商业奇才,这些矿藏被开采后赚的钱,哪怕仅仅是一分利,都比在江南王自己料理得力多。 吃不住真金白银的诱惑,于是乎,江南的所有矿场的开发权都归了苍龙。甚至后来在江南王的默许下,苍龙堡居然训练了一支精良的私兵,而且是苍龙一手训练出来的。 楚风荷想到这里,一直在思考这苍龙是不是也是从现代穿过来的,要不然怎么会用那么变态的手段来训练士兵,什么攀岩,划泥网的应有尽有。 而且规模还在扩大中……,这支私兵就算是五倍以上的朝廷铁骑也丝毫不惧。正是因为有了这支私兵,所有的势力、哪怕是穷凶极恶的强盗都对苍龙堡敬而远之。据说当年在江南王招待苍龙的晚宴上,苍龙微醺只是曾经仰天一呼:“江南王,你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人呐!”这话彻底的取悦了江南王,经拉着苍龙要拜把子,结果人家年龄太小,又是儿子的朋友,只好逼迫着自家儿子跟苍龙拜了把子,自己当上了苍龙的老子,就因为此,江南王一直骄傲到现在。所以他一直为自己的便宜儿子而骄傲,苍龙在江南的所作所为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可想,苍龙这个男人是多么的精明彪悍。 他就这么用别人的银子花了仅仅十年的时间建立了自己得帝国,时至今日,江南王对他的才能十分钦佩,对他所有的主意都言听计从,且对他的疼宠比自己的亲生儿子更甚。 楚风荷不知道这江南王有没有后悔,若是没有,只能说明这人的心胸无限的宽广,若是有,恐怕现在心底已经憋屈死了吧。 因为现如今,江南根本就不是在他江南王的治下,而是在苍龙堡的治下。 想起苍龙,楚风荷首先想到的是这被人口口相传的彪悍无比的传奇,当然,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空手套白狼得到了江南帝国,而且这个帝国坚不可摧,这从一开始便注定是一个传奇。 她在现代的三十年里没有从商,但是参与的商战却是不计其数,每一次都是挖空心思心力交瘁,唯恐有一丝的疏漏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她玩儿的通常是阴谋,而这个苍龙却是正大光明玩的阳谋,他大臂一挥,彪悍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枭雄,整个江南,甚至是整片大陆都只能仰望这犹如神祗般的存在。 或者一个江湖人物敢称自己是苍龙,就注定会写就一番传奇。 “千云,你跟这苍龙有没有交情?”楚风荷盯着手上柳千云给她的苍龙的回信,回过神幽幽的问道。 柳千云六年前才开始云游天下,而苍龙则是在十年前都已扬名,楚风荷摇摇头,她本来想从他这里再了解一些关于苍龙的资料,好多一些谈判的筹码,看来是她多想了,这柳千云怎么可能和苍龙有交集? 本来传言就是不可信的,但这个传言应该大抵错不了太多,苍龙此人,大抵是奸诈狡猾的吧。 “三年前我游历江南的时候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柳千云说道,“和传言相差不远,只可惜他总是戴着一副面具,我没能见他的真容。” 楚风荷点点头,枭雄当是如此。 展开信笺,苍龙那遒劲有力的大字力透纸背,上面仅仅写了一行字:“十月三日未时一刻,青江渡口挽福楼。” 这青江只有一个渡口,这苍龙说话简洁倒是没有歧义。幸好从柳城的秘密通道出去,向南行二十里便是青江镇,也是青江渡口的所在地。 与虎谋皮,这次她定要试试看!哪怕是到最后弄得自己也是一身伤,能谋得到,那便是值得的! “那日我陪你一起去。”柳千云不放心的道。 “不用了,你只需要送我到青江即可,既然我以清荷夫人的名义做这些事情,定要扛起自己的责任的。”楚风荷拒绝道。 虽然她仍是觉得自己很冒险,也知道她要付出一定的东西才能换来合作,但和自己探矿想比,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赌一把的。 “我还是不放心,这苍龙一般情况下不会见任何人,这次愿意主动前来,我怕他是冲着你来的。”有时候男人的直觉很准,柳千云心底升起了很大的不安。 “可清荷夫人知我刚想到的称呼,他怎么可能认识我。”楚风荷凝着眉,她也觉得有些怪,但是想了很久也没有发现那些怪。 这世上知道她本名的人本就不多,就算那人再聪明也不会从秦思思联想到清荷夫人吧?若真是有人想到,她想她该膜拜一下那个神人。 “可我心底总有些莫名的不安,你确定要见他么?”柳千云不死心的再次问道,他这时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富可敌国的矿藏。 “自然是见!”楚风荷的回答铿锵有力,目光微冷却带着坚忍不拔,“是我们求着他的,怎么可能不见!再说这总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楚风荷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考虑所有事情的可能性和危害性,于是,十月三日一早,她便和柳千云一起乘马车出门,前往青江镇赴约。 挽福楼是她的产业,但她从未以真面目现身过,所以并没有人识得他,走进苍龙事先定好的雅间,行路而带的凉气瞬间被房间的温暖吞没。 苍龙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说道这里要提一下这挽福楼的雅间设计,楚风荷为了让人会客方便,特地将一个雅间辟成两室,外间摆放餐桌,内间则是按照寻常人家的客厅摆放。 走进内间,苍龙便示意让她在他的下首落座,之后立马便有两个侍女模样的人恭敬的递上茶水,两个侍女模样倒是生的伶俐的紧,楚风荷没想到这苍龙竟然如此高调,出来谈个事儿居然还带着侍女。 两名侍女在得到示意之后退到门口,楚风荷喝了口茶,打量着这位传奇的男子,男子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姿态狂放的靠在太师椅上。 楚风荷看不到他的样貌,但是能深刻的感受到他身上狼性的气息,且非常具有攻击性。 楚风荷也带了副白色的面纱,如今她以清荷夫人的名义谈生意,便是已为人妇,再不能轻易让人瞧去脸孔,哪怕是易了容也不能素面朝天,索性便带了厚厚的面纱,倒是想现代的口罩一样好勇敢,一路赶来因为秋天干燥,风沙不小,这面纱很好的起到了遮挡作用。 她一眼望进眼前之人的眸中,蓦然发现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是去过江南,但从未跟这个所谓的大人物打过交道,她应该不认识这人才是,只是为什么,就是感觉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并且还是不止一次的见过。 男人望向她的目光有一种炙热的危险,还有浓重的探寻,这让楚风荷感觉很糟糕,就好像两人打擂台,他握有绝对优势,而她只是一个可以被人一口吞吃的猎物,这种感觉非常糟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她两世为人,一直都以为自己才是狩猎的人,一直都是。楚风荷定了定心神,企图和他比气场,但是最后很悲剧的发现,她连气场都比不过这人。 气场这东西,自从那个当年从导师手里毕业,她从来没有输过。 坐在上位上的人一言不发,就那么打量着她,杯中的茶水一点点的变凉,从指尖传到五脏六腑,这个人,果然是个硬茬。 楚风荷隐去嘴角的无奈,从容镇定的站了起来,向苍龙行了一个江湖礼:“不知道我在信中所谈的合作,阁下意下如何?此刻你不远万里来这里见我,恐怕不是为了相对无言吧?” 雅间内燃起的香温温绕绕在两个人的周围,楚风荷第一次有了如此忐忑的心情,她试图透过眼前人的眼睛看清楚一些懂些,但是那人的眼始终如一汪碧水,看不到任何波动。 此时她觉得她提出来的一些条件对眼前这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她根本就不具有这场谈判的优势。 但是,她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的,不是么? 哪怕从一开始是她主动,但现在的情况是她完全出于被动地位,她渴望能得到眼前之人的帮助,但这人明显没有什么谈判的诚意。 有那么一瞬间,楚风荷就像这么拂袖而去,摸不着对手的实力,让她感觉很不爽,她没有想到在面对一个古人时会有想要逃的欲望。 一阵风吹来,窗台上盛开的金线菊随风摇动,也晃着楚风荷的心神,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她非常讨厌气压高的地方。 “你便是清荷夫人?”正当楚风荷打算放弃的时候,那面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又带着些性感,又有纵横天下的霸气。 她现在确定她从未听到过这个声音,刚才敌暗我明的被窥视感稍稍弱了一下。 “正是。不然阁下是来见哪位的?”楚风荷清浅一笑说道。 苍龙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位女子居然会反问一句,看着她温柔而不是锐利的笑,他也愉悦的大笑,朗朗的笑声带着唯我独尊的豪情,总算是打破了之前雅间内让人压抑到窒息的沉闷。 楚风荷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笑什么?她可是没有觉得她说的哪一个字儿是值得人发笑的,男人探寻的目光一直追随者她,让她有一种随时被人揭开看的感觉。 “清荷夫人希望本尊为你提供铁矿,但商人重利,本尊也不例外,恐怕仅仅是信中的条件不足以让本尊下定决心将铁矿石从南往北运输,想必清荷夫人已经知道,江南的铁矿主要集中在最南端。在本尊看来,这收益少的生意便是赔本生意,不知夫人意下如何?”苍龙顿了一下,沉声说道。 这个女人的信让他充满了好奇,她不知道一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犀利的措词以及那么详尽的规划,所以他心动了,想要来见识一下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然,她也并没有让他失望,如此小巧玲珑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竟然让他有种看到自己的感觉。 他心底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他要找一个人,所以绝对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这个女人的来信没来由让他的心躁动不安,让她想到那个他早已刻到骨髓中的女子。当然,这是他来见她的最重要原因。 如今,不管她是不是他要找的人,这个女人绝对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和这女人是一类人,所以,这个淡定如清荷独立的女子,定然非池中之物。 “我的要求并不多,只是希望你能提供我每月为数不多的铁矿石,我知道你在青江南有一个小型铁矿,那里的矿石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虽然不知道苍龙是不是要见她,该打听的事情她一丝没漏。 苍龙闻言挑了挑眉:“既然夫人做过调查,那么想必知道青江天险难过,并没有运送矿石的能力。” “那便是阁下没有仔细看我送去的信了,我记得我附上了一张图纸,上面画着船只的设计图,阁下以为凭借那种船不能渡过青江么?”楚风荷答道,柳城虽然没有大的矿山,但铁的储备还是有一些,她先造出三五只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苍龙的姿态已然狂放,依然以打量的神态盯着楚风荷,已然从眸中看不到丝毫的诚意。 楚风荷发现自己的心神已经被眼前这人绕乱,她的思路似乎总顾着眼前的对手,这仿佛注定了在这场博弈中她会输得彻底。 “那夫人能给本尊什么利益?本尊还是以为你提的那些条件对本尊的吸引力不够。”苍龙眸间划过笑意,他是对她的设计图纸非常满意,拿着那些图纸问了好几个船工均说是巧夺天工,但没有一个人见识过这样的船只、 楚风荷心中不悦,她在信中说明航运给他一成干股,并且免费帮他运送货物,虽说目前的她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但若事成,这些看得见看不见的利益不也是他白白得到的么? 若不是朝廷盐铁不准私卖,她也根本用不着和如此难缠的人打交道,若不是希望刚开始时有苍龙堡做靠山,她不会下那么大的决心前来求他。 对!这次的谈判,实质上已经是她在求眼前这个人了。 “我可以再给你加上一成干股。”楚风荷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否则她这航运就算办起来也会被一天天的拖死。 “这条件似乎是很诱人,可是本尊富可敌国,那些利益还不放在眼里。”苍龙看着她钻石般耀眼的眸子黯淡了光彩,低沉的笑声传到楚风荷的耳朵。 “看来阁下并无合作之意,今日前来恐怕是无聊之极来看清荷笑话的。”楚风荷不卑不亢,不怨不愤,声音平静的想流深的静水,“既然如此,那清荷便就此告辞!” “原来夫人是如此没有耐心之人,既是有求于人,便该有有求于人的样子!一言不合便转身而走,成不了什么大事。”苍龙略带讥诮的声音在她身后想起。 “阁下错了,我不是要做什么大事,只是想为自己的孩子攒一份事业。我以为阁下有诚意才会前来,但现在看来,是清荷想错了。”楚风荷的声音极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 “你要想在这天下间弄到铁矿,除了本尊,没有别人有这个能力。”苍龙此时才注意到楚风荷微微凸起的肚子,看起来已经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 这个说起来,楚风荷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肚子在过了三个月之后像吹气球一般拼命的长大,四个多月的肚子比一般情况下要大上不少,但是她给自己号脉的时候却发现只有一个胎心,她其实更期望会生下双胞胎的。 她有一对双胞胎好友,一直觉得双胞胎什么的最有爱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瓷娃娃,想摆弄那个摆弄哪个。 “若不是我清楚的知道这个事实,也不会打上阁下的主意,如此就算阁下涮了我一通,我想我还是回去慢慢算计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告辞!”楚风荷不动声色的反击道。 “既然清荷夫人前来赴约,买卖不成仁义在,不如我们就此品茗聊天如何?本尊带了最好的雨前茶,夫人难不成不愿赏脸?”苍龙扬着眉,这样的说话方式他心底一定确认了八成,自然不会方她离开。 “我跟阁下素不相识,从此天涯陌路,永不相见,并不认为有什么好谈的。”楚风荷蹙眉。 苍龙听到这句话心下一动,挽留道:“夫人此言差矣,本尊倒是觉得跟夫人有缘,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何不不想了解一下,说不定本尊一高兴,便同意了?” 楚风荷心下一冷,这个男子此时更像是一个无赖,她不愿在这里陪他,他还赖上她不成:“酒逢知己千杯少的下一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苍龙闻言轻声一叹:“夫人难道真的愿意就这么放弃了?” 还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呢,如今再一次的遇上,他就算抢也会将她抢回到自己身边。不管她究竟是谁,只能是自己的! 楚风荷眸光一转,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才对么,既然来了,便是愿意合作,既然愿意,接下来便是谈筹码了。只要可以谈,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苍龙闻言哈哈一笑,这清荷夫人还真直接,说话不带一丝一毫的拐弯抹角,也是,聪明人谈事最忌讳的便是缩头缩尾,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这郎朗的笑声听在楚风荷耳朵里竟有一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霸气,自信而豪迈,沉稳却又冷静。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楚风荷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有心无力,眼前这个外露的男人,估计站到几国皇帝的面前,皇帝的霸气便只能侧漏了。 “夫人可猜得着本尊最想要的是什么?”苍龙的眸中含笑,声音中也带着愉悦。这女子的眼睛折射出的光华早已让他确定她的身份,只是那五个多月的身孕让他不得不有所怀疑。 楚风荷看得见他眸中笑意底下暗藏的深邃,睿智以及危险,这双从她见到便一直带着狂妄的眼睛她却是理解不了一个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多种神态。 “我自然是猜不到的,阁下的心思若真能被区区在下猜到,恐怕清荷也不必做这困兽之斗了。”楚风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超脱淡然,“但若阁下许了我的条件,阁下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一定会给。” 他不缺钱,江南美人如织,他也不缺美人,他最想要的什么她还真不知道。她还不会傻傻的去想他会想要所谓什么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他来见她,按照他如今的表现,定然是不为财,不为色,那他图她什么? “若我想要,夫人便是什么都可以给么?”苍龙笑了笑,看着眼前眸光又染上纠结的女子。 或许这个不是她,她都是直来直去的想做什么边做什么,只做自己以为对的,应该不会如此的和他周旋。 楚风荷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到苍龙这句话时,不知为何又有一种自己的底牌完全被掀开的感觉,抛开自己的想法,仍是淡淡的说:“只要我给得起。但若阁下想要我的命或是自由,恐怕是不成。” 她是一个惜命的人,更可况如今她有了宝宝,再说,没有命还去拼什么事业?没有自由,那她准备拼出一片天又有什么意义? 苍龙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停地琢磨着他,嘴里说着放弃,行动言语却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笑了笑说道:“夫人的意思是,只要本尊不要你的自由和生命,你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楚风荷眼里划过一丝无奈,这个人居然如此的断章取义,她只是举了一个例子,他何苦拿这个例子反驳她? 不能付出的事情多了去了,哪个又不是傻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在我承受范围内的条件我能答应。”楚风荷微微一笑,这谈判实在是有些艰难,因为你根本窥探不到对方底牌的一角。 苍龙看着楚风荷盈盈的水眸,真的很像啊,简直是如出一辙,潋滟风华,绝代无双。只是没有那小狐狸算计人时的狡猾,只有淡定和从容。 “既然如此,我要你!”苍龙的目光流连而沉稳的落到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于执着的肯定,斩钉截铁的说道。 ------题外话------ 今天雪儿v了,订阅正版的亲亲们,雪万分滴感谢~群么一个~ 雪的读者群群号:244921504有兴趣的亲可以来勾搭一下,敲门砖:楚风荷 +++++++++++++++++++++++ ps:推荐好友风飘香的精彩文文《农家调香女》很好看的古言种田哦~ 第六十章 娶你! “既然如此,我要你!”苍龙的目光流连而沉稳的落到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于执着的肯定,斩钉截铁的说道。 五个字如天雷滚滚在楚风荷头上挨个儿炸开,这苍龙是不是有毛病,或者是有怪癖,喜欢怀孕的孕妇?或者是喜欢凌虐孕妇?她可是知道有变态喜欢剖腹取子来养生的,这名满天下的苍龙应该不会有这种癖好吧? 楚风荷心里一怵,赶紧护着自己的小腹,面上仍是清浅的笑,只是一张温柔的俏脸上多了无法亵渎的圣洁和坚持:“我是一个有有夫之妇,又怀着孩子,恕我愚钝,不明白阁下究竟是何意?所谓要我是什么意思?阁下到底看上我哪一点?”我改! “若本尊说,本尊看上的是你每一点!当如何?”苍龙哈哈大笑,笑声的余波震的窗台上的菊花花枝乱颤。 苍龙定定的看着这个小女人,听到这种话竟然不惊不怒,依然不卑不亢,气场毫不输于他,眸中虽是寒光乍现,表层却是笑意盈盈,除了他,应该无人看得出她的隐藏。 “那么,阁下是要我陪你一夜,一个月,还是一辈子?”楚风荷笑了笑,“若是一夜,一个月,恐怕阁下是无法完成心愿了。” 楚风荷盯着他的眸子,自从今日见到他,她便知道是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他的傲慢,轻狂,霸气,坚定让她看到了一般人身上没有的决断力和智慧力。她想从他的眸中读出自己那点熟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可惜他掩藏得太深,她只能捕捉到无足轻重的一丝戏谑。 “若是一辈子呢?”苍龙笑着问道。 “不可能!”楚风荷笑的清浅而自信,“能圈住我一生的人必须将他的一生给我,这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人!阁下我没有自信能掌控,所以,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楚风荷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着苍龙那双充满志在必得霸气的眸子,似乎有些顾影自怜:“更何况,我,如今是一个寡妇,更不该奢望那些原本不该拥有的东西。” 苍龙听到这句话,面具下的脸狠狠的抖动了几下,这女人居然自称自己是寡妇!当自己是空气不是! 他缓缓的踱步,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夫人想过没有,若是夫人得不到我的帮助,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谈?” “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此路不通,定然有别的路可以到达彼岸。”楚风荷不恼不惧,微笑着说道。 “夫人话虽如此,可有没有想过若本尊帮你堵了所有的路呢?夫人若不相信本尊的能力,大可以拭目以待。”苍龙微微弯着腰,平视着她的目光,两个人分别倒影在对方的眼睛里,一样镇定的姿态,楚风荷的眼神却有了一丝的飘忽。 楚风荷这会儿终于发现,这件事她找苍龙,一开始想法就是错的!这人不但没打算帮她,而且是纯粹来看戏的!如今更是要落井下石,堵了她所有可能的出路! 她此刻丝毫不怀疑苍龙能说到做到,因为,她如今虽然有青魅教和天机阁,然而这两者都是江湖势力,就算挽福楼能给她提供资金支持,她也放不开手脚! “凡事留一线,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免得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楚风荷微微变了脸色,她怎么惹了这么个魔头! “本尊就是怕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做事才一线不留!”苍龙哈哈大笑,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韧性十足的小女子,她竟然想从自己的眼中找到突破点,未免大聪明了些! 掌风一掀,楚风荷的面纱飘然落地,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映在苍龙的眼睛里,哪怕是见了万千风华的苍龙也忍不住眼前一亮,没想到她人皮面具下面居然是这么一张美到极致难以形容的容颜:“怪不得夫人把自己裹得如此严密,这样的倾国倾城,哪怕是神佛都要动心吧!若是夫人愿意,本尊可以将青江南岸的两座铁矿双手奉上,本尊想,在夫人眼中两座铁矿跟跟两座金山价值不相上下,换夫人一人,可好?说实话,本尊可是觉得有些亏了。” 楚风荷终是怒了,眼前这人太无礼!这世上的确是很少有钱买不来的东西,但至少她决不允许自己被待价而沽!这是赤果果的侮辱! “你——”楚风荷气结,她来的时候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她以为她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可以不顾一切,但最终却发现她还有另一种无法割舍的牵绊。 她脑中忽然想到了齐臻,那个男子同眼前的人一样让她看不到眸底深处,本来是再也不会相见的两个人,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想起他来。 正准备将脑中的想法甩开,苍龙欠扁的声音有传进她的耳朵。 “根据本尊查到的消息,夫人是未婚先孕,想必是不在乎什么清名的,如今本尊不在乎,允你陪本尊一生,有有何不可?”苍龙凝视这眼前的小人儿,心中猜想着她为什么此时眼神如此飘忽,想要急急忙忙把她拉回来,他不允许她在面对他的时候想到别人! “哼!那个男人只吃不负责,天下乌鸦一般黑,所以本夫人不稀罕男人!”楚风荷脸上一囧,眼前这人怎么连这个都能查到,随即眸光一转,愤愤的骂道。 苍龙看着她突然变化又突然恢复的小脸,听到她声讨似的咒骂,心底低低的笑了,说道:“若那人愿意负责呢?” 眼前这名女子便是他认定一生的女子,如今好容易再见,他定然不容许她再次逃出她的手掌心。 禁锢也好掌控也罢,放到手心里捧着或者放在嘴里含着,他都不允许她再次脱离了他的视线。 这几个月来的辗转反侧,他无比深刻的意识到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楚风荷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中转过无数种可能,但她认识的齐臻跟眼前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她试着将两人拼在一起,可关于齐臻的记忆却又将两个人生生的分开。 “若夫人跟了我,整个苍龙堡都是夫人的,夫人又何苦为这区区一个小铁矿而愁呢?”苍龙朗声大笑,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女人纠结的模样竟然如此的可爱。她恐怕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不是麽? 楚风荷听闻此言暴躁了,她难道是一个为了钱财没有节操的人么? 她站起身,愤恨的踢了一下红檀的罗圈椅子,转身就要离去。 “阁下还是自己留着铁矿声铁矿崽子吧!本夫人不需要!我拿我肚子里孩儿他爹发誓!若是我清荷再和你谈关于合作的事,就让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然而她大意了,那椅子居然因为她的一脚,压住了她的裙子。 苍龙听了她的话邪魅的一笑,这小女人,居然拿他发誓,还真亏她想得出来!如此,不惩罚她,便不是他英雄所为了! 可是当苍龙看到楚风荷的裙子被椅子压到,脚步一个踉跄就要摔到,立马把他的英雄誓言给忘到了九霄云外,紧张得心脏剧烈跳动,把自己会武功并且很高超这件事都给忘记了,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向前一扑,以身为垫,稳稳的扑在了她将要倒下的位置。 楚风荷看到眼前一个黑影闪过,本来可以稳住的重心下垂,整个人倒在了黑影上。因为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所以楚风荷倒下的角度稍微有些不受控制,脸颊刚好擦到了另一片温热的肌肤。 在黑影的背上抬起头,楚风荷发现前面扔着一张面具,而她则和地上的这个人贴面相撞,一张俏脸霎时间红扑扑的。 苍龙感到楚风荷的头就这样倒了下来,行为没过大脑般的把自己拉风的面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落的一把扔掉。 貌似落在地上的苍龙尊主此时的形象有些囧,只见他面不改色的将楚风荷扶起来放到座位上,优雅的弹了一下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好像之前那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苍龙站在她身边,忽然感觉自己的脸部皮肤正在和空气进行亲密接触,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脸上的面具正躺在地上冰冰冷冷的对着他。 楚风荷也囧了,此时的她一直狠狠的盯着椅子脚,仿佛要把它看出个洞来。她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不过也从来没有人主动给她当肉垫。 恢复过来的楚风荷,拂了一下弄皱的裙子,站起身来起身仍要往外走。猝不及防对上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脸孔,一下子愣住了,想到那日晚上分疯狂脸上酡红一片,声带不自觉的出声:“你~” 发觉自己出声,楚风荷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这个得天独厚的男子。 苍龙看着楚风荷难得的露出小女儿的姿态,觉得自己当肉垫也是值得了,像被灌了几杯特香醇的酒,有些醺醺然的感觉。 看着这样的楚风荷,他浅浅的笑了,带着笑意的眸光深邃幽长,像一弯镜湖,醉人如酒。 “思儿。”他声音低低的叫着,修长的俊眉微微挑起美妙的弧度,带着熏人欲醉的浅笑,站在她的对面。 长长的睫毛勾勒出优美的线条,挺直的鼻梁英气逼人,微微抿着的嘴唇性感而优雅,再次看到这张曾让她惊艳的脸,楚风荷还是不由得被他蛊惑。 “怎么?我的小思儿第一次见我没有入迷,怎么这次见了我反倒迷上了?”看着楚风荷泄漏了思绪的眼睛,他语带戏谑的问道。 楚风荷被他这句话震醒了过来,冷冷的甩了他一个白眼:“给下莫不是风流风骚男?要找你的思儿就去找去,纠缠我一个妇人做什么?” 话这样说,她的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巨浪,没想到苍龙居然是那逍遥王齐臻!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往回缩了缩,幸亏今天穿的厚,要不然被他认出来,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她此时宁愿她没有打上苍龙的主意,那人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腹中的孩子岂不是要被他谋划了去? 要知道,皇室绝对不允许血脉外流的,虽然她不怕麻烦,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生意我另想办法,这合作,我不干了!而秦思思的身份,打死她都不承认,反正现在的脸孔除了眼睛跟以前没有一点的相似之处! 这样一想,她倒是镇定了。 听到楚风荷对他的评价,苍龙,也就是齐臻顿时好心情的笑了起来,眸中折射出晕染天地的流光,璀璨无比,这小女人到了现在还否认,真是固执的紧啊。 “阁下,这合作既然你不愿意继续,本夫人也就不再勉强。告辞!”楚风荷这会儿连伸手抱拳都不敢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大,她怕哪怕是仅仅露出了红醉的一角,都会被这人看出端倪。 她只要她将来的宝贝陪在她身边就好了。话说完,她就像夺门而出,眼前这个男人,她如今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可是齐臻却不放过她,拉过楚风荷的手腕举到她的面前,阳光洒进来,刚好照到红醉上面,熠熠生辉的灼烫着两个人的眸子。 齐臻眼里是激动,而楚风荷眼里,则是愤怒。 “思儿,你可知道这枚红醉的意义?”齐臻依旧一脸无害的笑容,看着楚风荷的眸子说道。 楚风荷愤怒的眸子对上他的,竟然不期然从他的眸底看到了一丝温柔,浅浅淡淡,却柔似春水,美好的想让人在里面放纵。 只可惜,再美好,他也只能是她人生的过客。她要复仇的对象,是他的家人,所以,这个人的温柔,她消受不起。 她只要她的孩子将来能陪在她的身边,就够了。 但此时也容不得她否认自己的身份,她仰起头直直的看着他的目光,说道:“这红醉是你送给秦思思的,如今她已经坠崖而亡;活着的,是我,楚国的亡国公主,楚风荷。还有,逍遥王爷,苍龙尊主,你这么耍我很好玩儿么?” “确实很好玩儿。”齐臻面不改色的点点头,然后认真的看着她说道,“这枚红醉的主人,是你。不是秦思思,也不是你嘴里的楚风荷,只是你。” 楚风荷险些要醉在这句话里,所以说,有些话,不同的人说,效果出来的完全不同的,就拿这句话来说,若是换个别的男人,估计她会嗤之以鼻,但如今这个男人是齐臻,楚风荷的心却是不由自主的漏了半拍,几乎是不合时宜的生出了一分对感情的渴望。 “若是这红醉对你很重要,我可以砍掉我的手腕还给你,从此我们两清,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不会再要求与你合作,也不会再欠你什么。”楚风荷狠狠心,若是舍了一只手腕能保住自己和孩子,那么,她舍得。 更可况,以她的医术,能把手腕接好也不一定。 “可是除了这枚红醉,你还欠着我……”齐臻心底无声的轻叹,她为了撇清,难道连手腕都可以弃了么? 楚风荷闻言,眼神一阵游离,薄薄的云雾遮住了她迷离的眼眸,白皙的俏脸此时红的能滴出血来,支支吾吾的说道:“那天晚上,我是迫不得已,而且你是赚了的!” “确切的说,那天晚上,是你强暴了我。”齐臻淡淡的说道,仿佛事不关己,十分的稀松平常,然而却将楚风荷雷翻当场。 若是他不配合,她一个中了媚药的女人能将他扑到么! “而且,不仅我保了二十多年的清白毁在你的手里,还差点害得我走火入魔。”齐臻仍然是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淡淡的说着,“所以,你必须对我负责。” 楚风荷被他一句话噎的想吐血,这男人要不要把他这么无耻的目的说的如此的风轻云淡?而且,她也是处子,好不好,好不好?要不要逼的她如此的在风中凌乱? “你武功那么高强,难道就没有一点定力么?而且,我当初也是处子,所以,我们两清!”楚风荷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种事,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吧?应该是你情我愿的吧? “是你扑到我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齐臻颇为无辜的说道,话音里面还带这些无可奈何,“最重要的是,我是下面的那个。” 楚风荷正要反驳,窗户外哐当一声巨响,好像有人落地的声音,她彻底无语了,这人带的手下都受不住自己主子的无耻,惊慌失措的掉下去了,她还能说什么? 木头此时在外面正哀怨的揉着屁股,主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光荣的说出您这么光辉伟大的事迹? 然而齐臻却一点没有自己雷翻人的自觉,眼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看到此时无语的楚风荷,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重要的是,只要能将她骗的对他负责,无论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楚风荷深吸了几口气,从自己乾坤袋里取出一万两银票,肉疼的递给扔到齐臻手上:“一万两银子,就当是本姑娘嫖了当朝最值钱的逍遥王,如何?” “再说,那一夜本来我是中了媚药,所以,你就算当了我的解药,要知道,这个价格可是比解药贵多了!”她醒了之后最先做事之一就是配出了千娇百媚散的解药,她可不要再被自己配出的药所害了,那件事是她生平最大的败笔! 她从千娇百媚散发作之时就发誓,这辈子没有配出解药的毒药,绝对不对市场公开!真是害人害己啊! 齐臻伸手接住轻飘飘飞过来的银票,哑然失笑,这女人,跟第一次见她时的臭脾气真的是一点没变,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楚风荷看到他接住银票,转身就走。 刚走了没有两步,齐臻清淡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你还欠着我另一样东西,既然要要分的这么清楚,便一并还了吧。” 楚风荷回头,冷冷的看着他:“我不记得欠你别的什么!” 可是看到他指着自己肚子的手,楚风荷彻底的出离的受伤了,这孩子还真是他的骨血!他也真的提供了二分之一的基因! “你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小蝌蚪而已!”楚风荷愤愤的说道,这让她怎么还!她护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警戒的看着她。 “就凭那蝌蚪是我的!是你说要两清的。”齐臻颇为无辜的说道,只是心底却没来由的十分柔软,她这么护着孩子的样子,真美。 楚风荷眨了眨眼睛,眸间璀璨的折射出逼人的光芒,说道:“你想怎么样?” “我要陪着我的孩子出生,伴着我的孩子成长,如何?”齐臻看着她狡黠转动的眼睛,说道。 “呃?”楚风荷显然没有想到齐臻会这么说,他本以为他会让她把孩子拿掉,或者要求她跟着他回去将孩子生下来,这两种情况她都有把握应对,可是,现在这叫个什么情况?她能拒绝么? 能拒绝眼睛里全是拳拳爱子之心的父亲么?楚风荷忽然觉得她有些失败,不管遇见谁她都有把握应对,偏这位我行我素的齐大爷,总是让她无可奈何。 “你到底想怎么样?”楚风荷此时觉得她像是一只飞蛾,自己主动的撞上了他硕大无比的蜘蛛网。 “娶你。”齐臻面不改色,斩钉截铁的说道。 楚风荷头大了,为了她肚子里的曾经的小蝌蚪娶她? “大齐王朝的逍遥王,苍龙堡的尊主,你这身份随便摆出去那哪个,都有如滔滔江水流不尽的美人儿追随,但里面绝对不会有我一个!”楚风荷恨恨的说道,“我会让孩子知道是你贡献了小蝌蚪,除此之外,免谈!” “怀孕的人不要动气,否则对孩子不好的。你啊,总是毛毛躁躁的,要是生出来个毛躁的孩子,可是不好带。”换个温柔攻势,齐臻这话轻飘飘的像是羽毛,拂在楚风荷的心上。 楚风荷看着他的样子气的想吐血:“又不让你带,你忧心个什么劲!” “我的孩子我不带谁带?难道你还想要别人带不成?”换个卖萌攻势,齐臻微微的偏着脑袋,那倾世无双的俊颜竟然如此的可爱无敌。 楚风荷最后一丝淡定也没了,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无耻!戴上面具一个样,摘了面具一个样,换个表情有一个样,知不知道戳中她的萌点了啊! 深深的呼一口气,楚风荷发现自己拿这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齐臻的表情再怎么换,眸光却是一直十分认真的胶着在她的身上,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一直都是沉静如水,优雅从容的,平素里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一双眸子如古井般幽深,让你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自己也是同样的深沉内敛,但齐臻总觉得眼前气得炸毛的小女人才觉得真实。从前这个小女人没有弱点,所以可以对真么都不在乎,现在她有了在乎的东西,自然便有了弱点。 看着她这样的在乎自己的孩子,齐臻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当年母妃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他的存活,从母妃死后他再也没有在别人脸上见过这种柔柔的护犊之色。 楚风荷看到齐臻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脸上划过若有若无的悲伤,忽然伸出手想要将那悲伤抚平,手伸出了半截,忽然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连忙缩了回来,她恨不得狠狠的揍自己的胳膊两拳,没事儿伸出去干什么! 她趁着齐臻沉思的间隙,转回身打开雅间的门,柳千云正在楼下等着她一同回去。 合作什么的,她还是不要想了,若是真的将这合作弄成了真的,她想她也会一语成谶了,估计会被他吃的死死的,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楚风荷打开门,柳千云一看到她出来,就直接飞身掠到二楼的走廊内,伸手便要扶着她下楼。 齐臻从自己的思考中反应过来,回身看时,楚风荷已经和柳千云走到了楼梯上,柳千云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仿若呵护在手里的稀世珍宝。 齐臻只能看到柳千云的后背,一身妖冶的红衣让他瞬间便猜到了他的身份,这个人从骨子里就透出来一种暖,而她和他一样,都是天性凉薄之人,内心都渴望着真心真意的温暖。 他的小女人,莫不是因为这温暖,已经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柳少主,见了朋友,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齐臻绝对承认自己的心此时被放在高浓度的陈醋里,酸的要死。 怪不得他寻了她整整三个月都没有一点消息,原来是躲进天下第一庄去了!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在柳千云急急忙忙离开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 柳千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回身,直到小心无比的扶着楚风荷下完楼梯,才仰头向二楼望去,他不能让她有一点出意外的可能。 齐臻此时并没有带面具,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楼下相扶的两个人,拳头死死的攥着。毕竟在这偏远的青江镇里,知道他身份的人除了眼前的这两个人,再没有别人。 “原来苍龙堡主便是逍遥王,柳某人果真是小看了你。”柳千云笑着答道。看着二层一身黑衣却显风华绝代的男子,心里的悔意此时无法形容。 他亲自出手将他这一生最大的情敌招来了,而且此时,他还并没有赢得风荷的心。 “两位就打算这么空手而回么?”齐臻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伸手将一片白色的东西扔下去,“清荷夫人,这东西,你还是戴上的好。” 楚风荷伸手接住落下来的东西,发现正是她之前戴着的面纱。确认没有被动过手脚之后,她才把面纱戴上。她现在的容颜,还是不要太招摇过市的好。 “王爷觉得,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么?”楚风荷微笑着说道,她可不愿意再和这个男人有别的交集,不然她会无语到疯掉的。 “红醉在你的手腕上,只要你说,本尊自然是有求必应的。”齐臻觉得他的小女人应该很难追,若是这次放她走了,估计就她就算是难为死,也不会再找他谈所谓的合作了吧? “正因为红醉在我手上,我才不会再和你有什么交集。早晚有一日,我会把它还给你。”楚风荷拉着柳千云转身,“千云,我们回去。” 一声‘千云’,成功的让齐臻变了脸色,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楚风荷心底也是恼他,这个人肯定在她刚进入雅间的时候就认出了她,却是一直不停地试探,这种行为,是她最讨厌,也最难以接受的。 所以,哪怕再苦再难,办法她自己想,绝对不会假手于他! 柳千云扶着楚风荷走出挽福楼,将齐臻一个人撇在了挽福楼。 太阳已经稍微偏西,九月下午的阳光还是有一些刺眼,楚风荷看着阳光之下的忙忙碌碌的人们,不由得心生感慨。 她的身份和她的经历,注定了她不能像一个平凡人一样生活。 上了来时的马车,马蹄声哒哒作响,一路向柳城的方向奔去。 楚风荷坐在马车上不发一言,如今和苍龙堡的合作基本上是没有希望了,她必须得另找方法来寻求铁矿。 出了青江镇,路上越来越安静。 凭着楚风荷敏锐的第六感,她感到周围有一股浓浓的杀气正在逼近。 柳千云显然也感觉到了,倏的收起慵懒的样子,屏息凝神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会是谁呢? 知道她出门的人并不多,而且此时就她和柳千云两个,在这荒郊野外,就算是大白天也不会有人能及时就他们。 柳千云示意赶马车的风影平稳前进,刚没走多远,数十个穿着白衣蒙着白巾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人还未近身,无数个速度极快的弩矢齐刷刷的朝着马车射来。 柳千云一把揽住楚风荷,在弩矢就要逼近的时候破开马车腾空而起,弩矢没了没入的标靶,便朝着两边的白衣人射去,瞬间攻来的杀手折损了十余个。密密麻麻的弩矢还是有一两支漏网之鱼射中了将楚风荷护在中间的柳千云和风影身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楚风荷厉声问道。 “哼!想知道到了阴曹地府就问阎王吧,上!”为首的一位蒙面男子冷哼一声,道。 没有受伤的白衣人准备好弩矢,上了弦,新一轮的弩矢又朝着他们两人攻来,风影和柳千云将楚风荷护在两个人中间,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敌人容易找到破绽。 而且柳千云和风影均已经受伤,那弩矢有没有毒还有待确认,她不能将自己的生命押在这两个人身上,或者让他们两个为了她丧命! 想到此,楚风荷从两人中间走出来,和柳千云,风影并肩成为三角形,各自防御这飞来的弩矢,但那些杀手也都是顶尖的高手,楚风荷抽出凤仪剑,想要和她们一决死战! 她觉得自己没有招惹任何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追杀! 手中的剑芒闪烁,楚风荷准备奋力一拼,凭空跃起,凤仪剑光芒四放:“凤仪……” 后面那两个字还没有出来,一道黑影落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行动。 抬眸处,楚风荷看到了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还有他脸上拉风的银色面具。他手中的剑潇洒飞舞,将所有的弩矢当了回去,反手揽住她的腰际,剑气激荡,霎时间伤了想要偷袭的十来个人。 齐臻眸中杀机乍现,银色的面具闪烁着清冷的寒意,突然一跃而起,生生的拔高十数丈,一道剑气荡出,那些杀手的衣衫均被剑气划破,鲜血染红的白衣。 楚风荷冷笑着看着这么一群白衣人,一群染血的杀手,竟然喜穿白衣,这些人的主子不是变态就是超级变态。 几十个人原本洁白的衣衫都被晕染了红色的大花朵,柳千云和风影忍着疼痛,毫不客气的收拾着这群受伤的杀手! “怀着孩子,还胆子这么大,不怕伤着自己么?”齐臻紧张的看着怀中的楚风荷,看着她还算红润的面孔,略略的放下了心。 要不是他在酒楼里面愣了好一会儿,也不至于刚刚赶到,刚才真的好险!他真的不敢想象她带着如此大的肚子给人拼杀的情景。 楚风荷看到了他眼底的温柔,眸光微微收敛,摇了摇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齐臻紧紧的环着她,眸光冰寒的扫视一圈,冷冷的喝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除非先杀了我苍龙,否则,任何人休想伤了她一根毫毛!” 他手中的长剑一挥,直指云霄,惊人的气势汹涌而出,那气势如排山倒海般压得白衣人喘不过气来,齐臻高大挺拔的身姿昂然而立,银色面具遮挡下的俊颜散发着从内而外的冰寒。 这一瞬间的齐臻,如同魔神再世,带着毁天灭地的冷冽。 所有的白衣人都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打斗起来也慢慢的变得僵硬,领头的人见势不妙,连忙打了个手势,这么多白衣人收拾起地上倒下的同伴,如来时一般迅捷的退去。 柳千云自恨武功没有齐臻的高,心里积着闷气朝着两个人望去。 楚风荷震惊的望着齐臻的银色面具,他那句话让她的心底久久的不能平静,不由自主的臆测,他说出那样的话,可是真心? 若说柳千云和柳府的人给她的都是温暖,那么此刻的齐臻则是重重的撩拨了一下她的心弦,有种微微心动的感觉。 可是,她已经不会再轻易相信一个男人了。更何况,她已经答应柳千云,要试着接受他。 在这个世界上,在柳府的这段日子,是她两世以来最温暖的时光,虽然她有时还会觉得这温暖不真实,但确确实实在享受着这种得来不易的——亲情的感觉。 翘起的羽睫落下再启,楚风荷的眼底仍然一片清明,毫无情愫。他今日既然救了她一命,救命之恩他日她定当报答。除此之外,她不要和这个她无法掌控的男子再有任何交集! 柳千云看着齐臻揽着楚风荷,心底钝钝的一痛。 夕阳如酒,洒在两个人身上,男子英武挺拔,如天上的神祗临世,女子倾国倾城有出尘脱俗,仿若九天玄女。 同样的风华绝代,怎么看怎么相配。就连此刻的柳千云都觉得,若是楚风荷不和齐臻携手临世而立,都辜负了造物主的一片苦心。 齐臻看到柳千云的目光,强势的将楚风荷揽入怀中,有些固执的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 柳千云眸光一闪,回过神来:“今日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若有来日,定当报答!” 楚风荷闻言抬起头看着齐臻面具下的棱角分明的下巴,眸中清冷如冰。她不想再接受这个人任何的好意,免得他再一次的挟恩图报。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的犀利让她所有的防护都能无所遁形,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无法掌控,战战兢兢。 若是可以,她宁愿一直缩在自己的蚌壳里,用一层坚硬来保护自己柔软的内心。 齐臻眼中带着冰寒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看到她眸中微缩的防备,不由自主心疼起来,责备的话也无从出口。 只好将手里的剑收回剑鞘,看着一脸不善的柳千云和风影,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本尊只是来救自己的女人,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好久不见柳老头了,今日正好和他叙叙旧。这女人就由本尊带回柳城。” “我要跟千云一起回去!”楚风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不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决定他的行动? “你给我闭嘴!以后你敢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别怪我会把你关起来!肚子这么大还想使出凤仪天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齐臻低头冷冷的斥道。 楚风荷来不及思考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剑招叫凤仪天下,当即反击:“那种情况下,我要是不使出凤仪天下才是没有活路!就算是我消耗过度晕迷,孩子照样可以安然无恙的生下来!” “你这个女人!不管如何,你给我听好了!你的命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不允许你再这么肆意妄为的损伤自己!”那凤仪天下若是没有大成,使出之后至少会在昏迷中度过一个月,齐臻心底的紧张仍然没有褪去,眸子里的担心毫不遮掩。 他或者该庆幸,自己后来还是跟了过来。若是他没跟来,这个固执的小女人难不成要以自己晕迷一个月为代价来保全姓柳的这个男人么! 他到底有什么好?我们的逍遥王又醋了,酸气直冲云天。 她明明是来和他谈合约的,为什么就不愿意顺竿子往上爬,若是她开口,别说是铁矿,就是苍龙堡他也会好不犹豫的送给她。为什么她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瓜葛,不愿意依靠他?只要一想到她为了和他撇清关系甚至愿意断腕,想到这些他的心底的闷的烦躁不堪,难道他就这么招她讨厌? 楚风荷品味着他的话,忽然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在关心她! 不就是一夜解药情么?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一个亡国的公主,他一个有财有势的敌国皇子,想想都不应该有什么交集! 楚风荷努力的推开他,仰着头怒瞪着他,美眸里闪烁这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寒:“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人管了……” 楚风荷还未说完,唇舌便被一个霸道无比的吻堵上,缠缠绵绵的灵舌滑进她的口中,辗转悱恻,吻的霸道而专心。熟悉的气息度到自己的唇间,让她有一瞬间的沉迷,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来的不是时候的吻。 清明并未完全失去的她,反应过来这齐臻居然在柳千云和风影面前就这么吻了她,不由得恼羞成怒,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鲜血瞬间便溢了出来,染到了她的樱唇上,看起来竟然分外妖娆。 她用力的抿掉唇边的血腥味,抚着自己发烫的唇瓣,楚风荷狠狠的瞪着那渗着血液的两瓣罪魁祸首,她竟然有一瞬的沉迷,这不是她!绝对不是!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此时无语的两颗亮晶晶的钻石,沧海一米69的五朵漂亮的花花~ 谢谢昨日给雪首订的亲亲们~ 爱你们~ 第六十一章 她用力的抿掉唇边的血腥味,抚着自己发烫的唇瓣,楚风荷狠狠的瞪着那渗着血液的两瓣罪魁祸首,她竟然有一瞬的沉迷,这不是她!绝对不是! 柳千云看到这一场景怒火中烧,他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吻了风荷,太过分了!当下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提起剑朝着齐臻攻去。 齐臻怕伤着楚风荷,连忙放开怀中的她,和柳千云缠斗在一处。 柳千云的武功的原本就微微的弱于他,现在又受了伤,齐臻根本不将此时的他放在眼里。 嘴唇上有微微酥麻的疼痛,提醒着齐臻时刻回味着刚才那个吻的美妙,虽然同柳千云过着招,他深邃的双目如同猎豹一般仍然锁定在那被他吻得泛着红润润的樱唇,楚风荷微微的嘟着,那娇嫩美好的滋味让她心旌摇动,眸光中的热情仿佛能耐燃烧一切。 忽而,打斗中的他低低的笑了,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低低的兴奋和愉悦:“唇边一点血,换这么一个吻,值!” 楚风荷的双眸因为他的这句话霎时变化,不该是这样的,为何,她偏偏对这样的一个人有感觉! 柳千云对齐臻的不专心非常恼怒,本来只是想教训他一番,如今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变的招招凌厉,力量过大扯得弩矢没入的地方生疼,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渗出,瞬间变成黑色,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 齐臻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着忽然变得杀气腾腾的柳千云,两个人的缠斗如火如荼,齐臻却是仍然没有用全力,楚风荷指望这柳千云狠狠的教训一下他,看到这样的情景,她看着旁边站着的风影:“风影,你去帮你主子。” 齐臻爽朗一笑:“尽管来吧,本尊这会儿高兴,就陪你们练练!” 柳千云听到楚风荷的话心内一喜,但随记用眼神制止了要上来的风影,这嚣张的齐臻,他今天定要给他一些教训! 楚风荷看着轻灵不输给齐臻的柳千云应付得倒是很不错,他们这样打下去,恐怕到了天黑也打不完,刚要吼着他们停下来,却听见“轰”的一声,身边的风影倒了下来,楚风荷弯下腰看着一脸苍白的风影,一个劲儿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那弩矢上很可能被喂了毒,那些人杀手,根本不会考虑喂毒是不是卑鄙,他们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楚风荷号了一下风影的脉,判断出弩矢上的毒之后,便从随身携带的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解药喂给他。 弩矢上的毒倒不是很霸道的见血封喉的那种,但却是很让人讨厌的一种,这种毒只要沾上便会血流不止直到血液流尽变成一具干尸。 柳千云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已经被泛黑的血液濡湿了一大片,楚风荷给风影解了毒朝着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个人大声的吼道:“齐臻,赶快住手!千云中毒了!” 齐臻一听连忙停了打斗瞬间飘到她的身后,柳千云看到齐臻离开,脸上忽然露出疲惫之色。 若不是柳千云的武功高强,恐怕早就倒下了,如今又跟齐臻缠斗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毒素扩散称什么样子了。 柳千云此时忽然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楚风荷连忙示意齐臻过去扶住他,将瓷瓶中的解毒药一股脑喂了他四五颗,希望能让他早些清醒过来。 柳千云服了解药,血渐渐的止住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地上两个晕倒的大男人,楚风荷看了看那死了马又被劈成两半的精美无比的马车,无力的对齐臻说道:“这下可好,我们怎么回去?” “这两个人很快就会醒。”齐臻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 “要不是柳千云非要和我打了那么久,估计支撑回去也没有什么问题,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我们先走,他们醒了之后自己会回去!”齐臻冷冷的哼了一声,对柳千云打断他美妙的幻想很是愤怒。 “你去青江镇帮我找辆马车回来,我在这里等着。这个是给你的报酬!”楚风荷听到他的话心内恼怒,眸色转冷的取出一个羊脂古玉的扳指,递给他说道。 这两个人失血过多,醒来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这人刚才还一副打的高兴的样子,如今怎么会这般记仇! 齐臻看到那玉扳指楞了一下,随即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柳千云居然将羊脂玉扳指给了她!若是刚才他的恼怒是因为楚风荷为柳千云解药的时候抱了柳千云的头,如今的怒意便是这羊脂玉扳指了! 要知道,这玉扳指可是有一半天下第一庄的支配权的! “你把本尊当什么人了!”齐臻不接那个羊脂玉扳指,之后看都不看楚风荷,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望去。 楚风荷感到一股酸味随着空气蔓延,但是没有想那么多,但对于这个人的冷血还是表示了一下她的愤怒:“那么请你离开!我在这里等这他们醒来!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这个女人!刚才本尊已经告诉你,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不要妄图赶本尊走!你一个人在这里继续等人刺杀么!”齐臻看着一脸倔强的楚风荷,低声的咆哮。 楚风荷瞟了他一眼,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愤怒。但也不再说话,跟这个人说不通,谈条件她又没把握,所以,等! “木头!”齐臻看到她给柳千云整理衣服忍不住酸气冲天,朝着空气大吼一声。 木头闪身出现,看着明显低气压下旋的主子,很是低眉顺眼的躬身答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青江镇找辆马车!”齐臻压抑着怒气,却又十分无奈的吩咐道。 这个固执的女人,他该拿他她怎么办才好?他如今在她的心目中可是没有一点的地位?神勇无比的苍龙堡主,此刻,忧郁了。 “是!”木头十分恭顺的答道,心里却是十分鄙视自家主子,您当年的神勇那里去了?怎么一遇上这个秦五小姐就没有脾气,没了出息? 当初去爬人家的墙头,如今又被人制的死死的,主子啊,你的好日子完了! 木头办事十分牢靠,他用最快的速度着了辆超大的马车回来,将地上两个昏迷的人抬上去横躺着,还有很大的空间。 楚风荷和齐臻面对面坐着,均是不发一言。 木头在前面驾着马车,一行人在日落前回到了柳府,柳千云和风影的昏迷让柳府着实忙乱了一阵子,但经过楚风荷的解释并表示两人决无大碍之后,柳夫人和柳千阳等人才都放下心来。 柳庄主一见是齐臻来了,他俩可是忘年交啊,于是乎兴奋的拉着他会自己的书房聊了许久, 楚风荷借口身体不适自己一个人回了小院,颖儿和晴儿伺候她洗刷一下,用了点饭,才刚看了不到两刻钟的书,困倦便悄悄袭来,这段时间,她的睡眠越来越多,宝宝像是吹皮球似的,一天大似一天。 睡得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抚摸她的脸,不同寻常的触感让她立刻醒来。 当看到月光下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时,楚风荷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没想到堂堂逍遥王竟然当起了登徒子!夜闯女子闺房的事情也干的出来!” “我来我家娘子的地方,自然是不算登徒子的!”齐臻略微沙哑的声音好似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居然奇异的平复了楚风荷的愤怒。 柳庄主拉着他聊了半夜,他只是随口应付着,具体聊的什么他现在一句都不记得,脑海中全是这个小女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除了柳庄主的书房,齐臻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楚风荷给追到手,无论用什么方式。 哪怕是无赖的也好,丢光了他全部的形象也罢,他决定毫无节操的开始追求楚风荷。 “本姑娘尚未家人!本夫人早已守寡!你要做哪个的相公?”这话的意思是,楚风荷还未家人,相公是你自封的,我不承认!清荷夫人的相公早已死了,你还活着,自然不是! “你的!”齐臻在此无赖的用同样的方式堵了她的话,气得楚风荷愤愤的使劲儿瞪他。 “今天的吻才吻了一半,为夫今晚来是为了另外一半。”话音一落,齐臻便俯首含住了她暖润的樱唇,用力的辗转吮吻。 他今日脑海中总是惦记这那个吻,反反复复让他的心焦渴不已,此时在此品尝到记忆中的美好,他定是要把今日所有的利息全部讨还回来的,于是一顿没头没脑的狂吻。 他的吻技术并不醇熟,两个人偶尔会碰到牙齿,发出微微奇怪的响声,在辗转反侧中慢慢的掌握住了敲门,发出的声音便是舔吮时有些放浪的声音。 楚风荷的心因为这个吻狂乱的跳着,不带这样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愿意沉沦在他的热情里面,本来挣扎这要推开他的双臂,此时正温柔的绕在齐臻的脖颈间。 慢慢的,楚风荷如同被蛊惑一般竟然给了他回应,得到回应的齐臻则是更加加深了这个吻,仿佛天雷勾动地火,亲吻越来越缠绵,喘息和低吟不自觉的从两人的嘴里溢出,温柔而缱绻…… 渐渐的,亲吻已经远远的满足不了齐臻心底燃烧的渴望,她将楚风荷的头放在枕头上,一只手臂勾着她白嫩的脖颈,另一只则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都说怀孕中的女人最为敏感,楚风荷此时忍不住发出一声软酥的娇吟,销魂的声音让齐臻完全被她诱惑,放在小腹上的大手忍不住顺着她的眼神能向上游移,隔着衣服轻轻的抚摸着他因为怀孕而越加丰满的柔软。 那团柔软第一次被这么抚摸,微微有些刺激的触感让她原本已经略显潮红的脸颊更添上一层粉嫩。但也因着这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楚风荷漾着水的眸子立刻清明起来,转手就是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 颖儿被声音惊醒,在外间问道:“姑娘,怎么了?要不要奴婢过去看看?” “没事儿,不用来。一只大蚊子飞了进来,我已经将它打死了!”楚风荷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的胸脯,尽量语调自然的答道。 “是。”颖儿答了一声,便继续睡了。 而屋内的齐臻却是笑嘻嘻的看着楚风荷,一张俊美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通红的五指印,眸间没有半死恼怒,反而闪烁着得逞的光芒,端的笑的风骚无比。 楚风荷推开他坐起身来,看着他风骚欠揍的笑容,眼角狠狠的抽动。 该死的男人,居然半夜潜进来说不到半句话,就开始趁人之危,借以轻薄他? 更让她羞愧的是,她竟然回应了他!他齐臻,此时可以去死了! 齐臻看着楚风荷变幻神色的可爱无敌的样子,唇边的笑意漾开,整张脸伤都是潋滟风华的笑意,灼灼其华,倾世无双。 “你……”楚风荷咬着已经变得嫣红无比的唇瓣,压下心中因为那个吻而产生的激动,让自己的声音冷下来,“小心我一掌拍死你这只大蚊子!” 齐臻回味着这个吻的味道,这样甜美的味道,让她深深的眷恋。他从见她第一面起,就知道眼前这个狡黠如狐狸一般的女子,定然是他一直追寻并要得到的世间最珍贵的。 看着她涨的红彤彤的小脸,齐臻心情大好,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笑着说道:“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儿子,而已。” 言下之意,是我本来只想看看我儿子,谁叫你太过诱人了呢?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楚风荷没好气的说道。 “自然是儿子,要不然本尊这么亲亲他娘,怎么能那么识相的安安静静的呢?本尊的儿子,自然是最识相的。”齐臻说起来自己的歪理一套一套的。 “你给我滚出去!”楚风荷低低的喝道,这人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连她生男生女都要管! 齐臻并不理她,也不回应,只是那么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眸中带着能溺毙人的柔情,让人不自觉的心都变的柔柔软软的。 朦胧的月光照进来,齐臻如诗如画般的笑脸映在楚风荷的眸子里,原本想继续说几句薄责直言,终归在心底轻叹一声,咽了回去。 这个人,总是让她感到无奈,她笑了笑,将身子坐正。 齐臻连忙拿起床边放着的轻软披风,轻轻的给她披在肩上,温润的说道:“秋日里夜凉,你要这么坐着,还是把披风披在肩上吧。” 楚风荷此时怎么能不知道齐臻此时有殷勤讨好之意,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总是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努力的抗拒,一个毫无原则的柔软。 “我跳下悬崖的时候曾经发誓,定要灭了大齐为父皇母后复仇,”楚风荷说道,这是她一直压在心底原主的呼声,如今她也与大齐皇室结下冤仇,所以定会不死不休。 “你要捅破了天,我也帮你补,如何?”齐臻坐在床的另一头,笑着问道。 楚风荷一愣,他是第二个说要为她补天的人,可是,她将她本来要问的下一句话咽到肚子里,那大齐皇宫里住的都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齐臻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点破,只说道:“只要荷儿喜欢做的,要做的,为夫一定尽所有可能相帮。” 楚风荷闻言低低的笑了几声,说道:“你改名字倒是很快!” 齐臻之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夫长为夫短的,听的楚风荷一阵羞恼,看着齐臻说话时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啐道:“没脸没皮!” 本来想和他好好聊聊,看能不能空手套白狼骗来一座铁矿,她还是非常非常的想要啊! 但这个人总在她耳边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饶是经过了两辈子的楚风荷都忍不住心旌摇动。 齐臻一日接到了楚风荷的两次评价,不管好不好,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一样照单全收,缓缓地轻笑出声,他的小狐狸怎么会这么的惹人怜爱呢?“荷儿说什么便是什么,为夫都喜欢。” 楚风荷有一次成功的被齐臻噎到,索性不再理他,靠着床头合上眼镜养神,刚才她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如今困的要死眼前的这个看不懂眼色的男人居然不说走! 齐臻看着她小脸上都是困意,轻轻的将她身上的披风取下来,轻柔的放将她在床上,掖好被角。不放心的轻声问了一句:“睡着了吗?” 楚风荷和腹内的小宝宝早就神游天外去了,梦里红花绿草,茫茫无际的大草原,随处可见悠闲奔跑的牛羊,沉沉睡熟的脸颊上露出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齐臻见楚风荷的呼吸平稳绵长,知道她已经睡熟,心里猜着她的梦境,轻轻的在她的眉心印上一个吻,转身从窗边离去。 第二日一早,刚用过晚膳,下决心无节操追妻的齐臻便早早的来到楚风荷的小院中。 “荷儿,柳城东边的玉泉山上有一股玉泉,我们今天去踏青!”齐臻看着她,眉开眼笑的说道。 楚风荷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齐臻要追女孩子,第二个反应是那个女孩子是她,第三个反应是秋天踏青,踏黄还差不多! 这人是不是荷尔蒙旺盛,多出来毛病了? 话音一落,不由楚风荷分说,也不打算挺她的回答,反正他决定的事情,绝对的毫无更改! 他要趁着柳千云的昏迷,先下手为强! 齐臻打横抱起她运气轻功飞出了柳府,他的脸低低的垂着看向她,温柔的说道:“到了秋天,玉泉水中的鱼肥嫩无比,我们去给孩子补充些营养。”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冷冽,分明就是那日在荷院的墙头看到他时的样子,轻柔的仿佛春天飘舞的柳絮,轻轻的拂过她的新房,暖暖的,软软的,又有些痒痒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沉醉其中。 楚风荷忽然发现,这个眸底常年凝着冰霜的男子,竟然也有如此温暖的一面,暖的让她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还没有来得及踌躇一番,他们已经离了柳府有一段距离,清晨带着凉意的风微微习来,楚风荷不由自主的往齐臻的怀里蹭了蹭。 到了玉泉山的山脚下,齐臻轻柔的将她放下,楚风荷仰头看着这清晨轻雾中的玉泉山,怎么这么美的地方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她们的正前方是一条铺满了红叶的小径,小径的两边是红于二月花的枫树,火红的色彩缭缭绕绕直达天际。山腰上则是黄灿灿的一片,漫山遍野的野菊花如火如荼的开着。 齐臻轻轻的牵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拉着她两个人一起并肩朝前走着。好闻的木兰花香沁人心脾,楚风荷忽然记起了记忆中的味道。 楚风荷抬起头,看着齐臻伟岸如山的背影,坚挺不拔,当日她以为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不可能救他,如今的他又有了一重苍龙堡尊主的身份,救她的那个人会是他么? 齐臻步伐坚定的走着,手上的力道也很坚定有力,楚风荷觉得自己怦怦直跳的心,那快得难以清数的频率就能直接的通过他的手传出去。 就在抬眸的一瞬间,她的心乱了。 没想到,就这么容易,就被深深的蛊惑。 相比楚风荷心思的千回百转,犹豫以及挣扎,齐臻的心此时也正翻涌着滔天巨浪,他害怕她会挣脱她的手,害怕她会不惜伤了自己也要拼命挣脱。 现在她的柔荑就这么安放在她的手心,不再抗拒,也不再挣扎,感受着她砰砰如小鹿乱跳的心,他的心也跟着尘埃落定。 发自内心的笑容惊艳绝绝,自唇边眸间悄然绽放。 细细斜斜的山路刚好够两个人并肩而走,深秋的玉泉山上满是红叶,一片片的落下来,整个小径如同通往幸福的红毯,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往前走着。 晨曦初露,一束束明亮的光线洒进来,似乎一切都变得美好的让人不忍心去打破。 暖暖的手心暖热了手心里的小手,也顺着血脉暖了楚风荷冰冰凉凉的心,好像那坚硬的外壳此时破了一个裂缝,楚风荷感到了自己心底的柔软。 腹内的小家伙似乎感知到了父母此刻的温馨,或者是急着想要出来,竟然在这时候踢了楚风荷的肚皮两下。 楚风荷惊喜的看着齐臻,说道:“宝宝踢我了!” 这可是她腹中的小家伙,第一次翻身呢。 齐臻走到前面一步,弯下身子轻轻的将耳朵贴在楚风荷隆起的肚皮上,暖风垂着他的乌黑的长发,飘扬起欢乐的弧度,忽然,小家伙一脚提到齐臻的脸上,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这小子对我很不满呢!” “谁告诉你是小子了?明明就是女儿!”楚风荷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儿子,但是她好渴望将来出生的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女儿。 她可以给她梳头,给她讲童话故事,给她造一个小小的儿童乐园。 齐臻笑了笑,安抚了一下调皮的小家伙,直起身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是儿子!前面就是玉泉,马上就到了。” 如果是儿子,他会教他练剑,教他认字,教他心疼自己的娘亲。 齐臻始终比楚风荷快半步,这突然而至的静谧和美好,让她忽然好像好想这条路没有尽头,她可以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跟着他,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然而只要是路,不管再远,终有尽头。 瀑布的声音提示她们,前面已经是这条小径的尽头。 那瀑布的声音好像是层层叠叠的浪涌上海滩,又像阵阵的风吹过松林,再往前走时,山路一转,那千丈青山趁着的一道白银便闪亮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偶然一阵风吹过,瀑布垂落的珍珠被吹的如烟如雾,又如尘。 楚风荷来到柳城三个多月,这是第一次出来郊游,呃,姑且算是郊游,哪怕是事先没有一丝准备。 第一次出来,这大自然就给了她如此大的惊喜,瀑布下的流泉,中间的烟雾,上面的青山,如梦如幻,美的让人陶醉。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立在瀑布前,感受着大自然赐予的美好,心儿却是一样的不受控制,剧烈的跳动着。 楚风荷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齐臻,张了张口打算问他怎么捕鱼,第一个音节还没有发出,他柔软温暖的唇瓣便覆上了她的唇,有力的大手契合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颅牢牢的固定起来。 楚风荷一脸惊愕的看着近在咫尺无限放大的脸庞,他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面颊上,熏红了白嫩的脸庞,唇上的压力加重,辗转的摩挲着她樱唇的美好。 湿润滑腻的灵舌轻轻的撬开她珍珠般的贝齿,探入她的口中。 楚风荷支吾了一声,声音却被他的吻全部的吞了下去。 这个吻,竟然有一点点的甘甜…… 楚风荷急速的喘息着,耳边想起了一道低沉深厚又充满蛊惑的声音:“荷儿,闭上眼睛……” 楚风荷的心剧烈的跳动,很是听话的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之后好像五感都不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在这一个温柔而炽烈的吻上,她慢慢的给了他回应,得到回应的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掠夺,这个文,缠绵悱恻,美的如同恍然一梦。 眼前仿佛是开满了木兰花的的花海,带着薄薄的一层纱雾,如梦如幻。周身萦绕着木兰的香味儿,清澈而干净,所有的花都在这一瞬间悄然绽放 心在慌乱和清明之间拼命的挣扎,难道她真的就这么轻易的对他动了心,不知不觉中敲开了自己心外的蚌壳? 她明明该是抗拒的,可是为什么牵着他的手时,心里安静的仿佛能听见幸福花开的声音,而且这么一个温柔的吻,竟然能让她沉溺其中。 她的心,是不是什么时候有了变化? 齐臻喃喃的说道:“荷儿,一切有我。” 她的迷茫瞬间被这句话驱散,齐臻的身影就这么敲碎了她重重的保护,进驻在她心灵深处。 心,迷乱而疯狂。 她悄悄的睁开眼,看着他盛满温柔的眸底,那里面的柔情告诉她,那眸底的湖泊只能看的进她一人,她,沉醉其中。 心里涌起久违的甜蜜,两个人眸上浮出的迷乱告诉对方,他们都是真的,动了心,放了情。 远远的看着两个人,如同一副无以伦比的画卷,青山绿水,神仙眷侣,美的不似人间。 餍足了的齐臻温柔的看着身边的楚风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昨日夜里他辗转反侧,时时刻刻惦记着那个吻,如今终于心满意足,怎么不高兴呢。 “这泉水里面的鱼鲜嫩无比,你等着,我抓来咱们烤着吃。”齐臻笑够了对她说道。 “水至清则无鱼,这泉水清澈见底,我怎么没有看到有一条鱼的影子?”楚风荷望着那泉水奇怪的问道,她明明连个鱼影子都没见着,这个人不会是骗她吧?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你去那边采一些野菊花过来,连根一起拔,多多益善。我去抓鱼!”齐臻指着旁边山坡上的野菊花说道。 “好!”楚风荷看着那开满黄色小野菊的山坡,漫山遍野的金黄,煞是好看,不过再好看也没有她的五脏庙重要,所以她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只小匕首,收割野菊花去也! 抱着一大捆菊花回来的时候,齐臻已经逮出来了两条大鱼,一条两三斤,另外一条则有四五斤。 看着楚风荷走过来,踩着水走到她身边,将手里的两条鱼先递给她,然后又想玉泉中心荡去,得再捉两条出来。 齐臻不要任何踏脚的地方便盈盈立在水上,手里拿着一柄剑,看准之后往水里一插,又两条鱼被他扎了上来。 整整抓了四条大肥鱼,而从水面回来的齐臻脚上的鞋子却是一滴水都没溅上。 楚风荷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得看着齐臻逮回来的几条鱼,惊奇的说道:“怪不得我看不到鱼的影子,没想到这鱼居然是透明的!你怎么发现的?” 齐臻笑着说道:“偶然发现的,有一次我被追杀,误打误撞进了柳城,受了伤又饿极了,拿着剑一阵乱舞,没想到居然在这水里面打出鱼来,那天我一个人就吃了四条这么大的鱼。” 齐臻指着那只两三斤的鱼,轻描淡写的说道。 “扎鱼的时候拿棍子不就得了,干嘛用剑,会给鱼染上金属的腥气,不好吃的。”楚风荷刚才就像问他,用剑扎鱼不仅会不好吃,而且好不容易扎上来了还容易掉下去。 “这鱼用棍子扎就破坏它的美感了!我的剑不是铁铸的,没有腥味,放心吧。”齐臻笑了笑,将手里的鱼都递给楚风荷,就着泉水将剑洗了,搽干净放回剑鞘。 楚风荷一想也是,她的凤仪剑貌似也不是铁铸的。看着这四条晶莹剔透的鱼,食欲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这泉水流下去貌似汇到了柳城的金河里,金河应该也有这种鱼吧?” “这鱼只有在玉泉的,才能长得如此透明没有杂质,出了玉泉,就和普通的鱼一样了。”齐臻捋起袖子,打算收拾了那几条鱼,笑着答道。 看到楚风荷盯着玉泉发愣,齐臻笑着吩咐她:“你把才来的野菊花都放到玉泉里浸上。” “好。”抱着那一大抱的金黄色菊花,放到玉泉水里,楚风荷回过头定定的看着齐臻杀鱼。 果然是美人啊,连杀鱼的姿势都这么优雅,让人错不开眼去,这样一个美人居然要给自己烤鱼吃,估计就算是平常的鱼也变美味了。 楚风荷看着他,忽而觉得自己有些花痴的,悄悄的骂自己腹中的小丫头,肯定这小丫头是花痴,所以带的自己也花痴了几分。 不管齐臻再怎么说,她以为她腹中是个小丫头,那她一定就是个小丫头!如果生出来不是,她就让那小子回炉再造一回! 其实,她都忘了,之前的秦思思可不是天字第一号花痴么? 她看着自己帮不上忙,虽然此时她的肚子大的已经弯腰都不太方便了,但是本着运动运动不容易难产的精神,她还是捡了一捆干柴带回来。 要不然还得等着这人去剪,吃鱼恐怕就又要晚上一会儿了。 齐臻杀好鱼并将它们在玉泉内清洗干净,看着楚风荷笑着说道:“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楚风荷就这旁边的大石头坐下,笑了一下:“好!反正我也不会。” 神啊,就允许她这曾经的野外生存专家说她不会做野味吧! 齐臻将鱼穿好递给楚风荷,然后将她之前泡在水里的带梗的野菊花在水里胡乱涮一下捞出来,甩了一下水用内力将其烘干。 楚风荷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奇怪的问道:“我刚才一直想问你,烤鱼有柴跟鱼不久够了么?要野菊花干什么?” “这野菊花梗在玉泉里泡了之后,烤鱼的时候不会生烟,并且烤出来的鱼带着菊花的清香。”齐臻的声音里面带着微微的得意,说道。 齐臻从随身所带的乾坤袋中取出烤鱼需要的东西,开始忙活着生火。 楚风荷看着他拿出来的烤鱼材料,嗤笑道:“真是个吃货,随身都带着这些东西!” “这叫野外生存必备宝物。”齐臻理所当然的答道,要是人连吃的兴趣都没有了,那么或者岂不是更加遭罪? 楚风荷觉得她看不透这个人,一会儿深沉冷静,一会儿明快轻松,她心底纠结着这两个人究竟那个是真的的他?脑海中两个人的影子见见的合成,合成为齐臻如今烤鱼的模样。 鱼香和菊花的清香传来,楚风荷盯着那已经被烤的金黄的肥鱼,口水很应激的分泌出来,她舔了舔嘴角,好香啊~ “小馋猫~”齐臻看着楚风荷贪吃的可爱表情,忍不住乐了,赶紧把已经烤好的稍小的那条递给她,“小心吃,别烫着了。” 楚风荷接过烤鱼,鲜嫩爽滑,她两辈子吃的鱼都没有这么美味,一口下去齿颊留香,所以连本来要嘲笑他两句的话也顾不上说一句,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这鱼不仅透明,而且就一根透明的鱼刺,所以即是大快朵颐也不用担心会刺破喉咙。 齐臻也拿起第二条鱼吃了起来,边吃边吩咐楚风荷不要吃的太快,免得烫出泡泡云云。 楚风荷没想到堂堂苍龙尊主居然这么啰嗦,她心里真的很想嘲笑他两句,无奈嘴里的烤鱼实在是太美味,她腾不出嘴来。 不多一会儿,一条两斤多的鱼被楚风荷消灭带劲,一双眼睛盯上了火上余下的两条四五斤的大鱼。 楚风荷盯着那烤得香气四溢的肥鱼,齐臻伸出修长白皙的轻轻的将她唇边的一点渣渣抹去,笑着打趣道:“在天下第一庄没吃饱饭还是咋的?” 楚风荷被她的动作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但是还是没有放下对那条鱼的执念,谁叫她所有的食物里面就对鱼情有独钟? 如今这么美味的鱼放在面前,她不冲动才怪呢! 齐臻将鱼翻了个面,滴下的美味汁水滴在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另一面烤到漂亮的金黄色,他取下烤的最好的那条递给楚风荷,两个人继续大快朵颐。 他们吃的高兴,而且这氛围太过温馨,所以两个人都沉浸在美好的感觉和美妙的滋味中,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沿着他们走过的小路上山。 直到几个人的脚步将要接近玉泉,两个人抬头才发现,入眼处有一群正值花样年华的少爷小姐。楚风荷瞥了一眼,除了慕容毅和慕容烟,还有那个好色风流的上官峰,别的人好像见过,却是分不清谁是谁。 “我当今日为何这玉泉山香味袅袅,原来是逍遥王爷和楚姑娘。”慕容毅看到齐臻和楚风荷,笑着说道。 慕容烟也是哈哈一笑:“楚妹妹倒是很会享受!你的鱼快给姐姐尝尝!” 说罢毫不客气的将楚风荷手里面的肥鱼撕掉半条,蹲在她身边飞快的吃了起来,边吃便说道:“这鱼可真真是人间极品的,今日是托了楚妹妹的福了!” 楚风荷打心底里喜欢慕容烟的性子,看到她抢了自己半条鱼,十分不忿的瞪了她一眼,继续跟自己剩下的鱼奋斗。 慕容烟也毫不介意,反正能吃到这人间极品美味,换一两个眼刀还是值得的。至于逍遥王,她习惯性的无视他的冰山脸。五年前这人就十分招人厌,如今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 “哼!我说楚姑娘,你勾引了少主还不够,居然还来这里来跟男人私会!”一位瓜子脸的小姐见到丰神俊朗如天神临世齐臻忍不住心生神往,对旁边的楚风荷嫉妒不已。 “就是!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若是被少主知道了,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位鹅蛋凝腮的女子也不忿的嘟囔道。 齐臻原本的好心情因为这两个不识相的女人有了落差,眸光冰寒看着这两个多嘴的女人一眼,无声的释放着威压,两个人心底一寒,同时住了嘴,只是四只眼睛里面的四颗桃心并没有因为齐臻的眼神而消失,仍然花痴的望着齐臻倾世无双的容颜。 “孟丽华,云莲,住口!”慕容毅看到齐臻的眼神不善,连忙对二人喝道,这两个人根本不是她们能得罪起的,逍遥王表面上看着温润无比,实际上那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上官峰一看到楚风荷心里就禁不住的打颤,上次真的是被她修理的惨了,以至于现在听到她的名字,他的心都已真的犯寒。 所以他此时一直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还忍不住肖想楚风荷的美貌,时不时的忍不住瞥上两眼。 “慕容毅,你吼我妹妹做什么?本来入了秋天下第一庄就不准在玉泉山上放火,如今他二人违反规令,还不许别人说两句么?”孟知秋跟不屑的看着慕容毅说道,如今叶家没了,他们孟家就是第二大世家,说不定过个几年,慕容家的第一世家之位也要让给他们,这时候在她们跟前横什么横! 慕容烟对他的求娶不屑的样子,他终身都不会忘记!终有一天,他会让着兄妹二人在他的面前下跪求饶! 齐臻和楚风荷闻言同时看了这嚣张的孟知秋一眼,之后任他们几个世家子弟在耳边呱噪而充耳不闻,两个人并排而坐,动作一致的吃着手里肥美的烤鱼。 吃完之后,扔掉鱼刺,二人也不去熄火,便从几人中间穿过往别的地方而去,楚风荷不喜欢和这些世家子弟待在一起,一个个鼻孔朝天的样子看着就不舒服。 孟丽华和云莲看着楚风荷一脸不屑的样子心中恼怒,却在看到齐臻一脸冰霜的时候不敢发怒。 “慕容毅,若是这玉泉山上不能点明火,你就把火灭了,把痕迹抹了,该怎么处理你心中有数。”齐臻回头看了一眼那即将燃尽的菊花梗和楚风荷捡回来的干柴,说道。 “逍遥王也太不厚道了,你们自己吃鱼,反倒要我来打扫现场。”慕容毅笑了笑,这个人的脾气还真是一点儿都么变。 “这是你们天下第一庄的地盘,你作为第一世家的继承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烧山吧?再说,你妹妹也吃了我们的烤鱼,你总不能让你如花似玉的妹妹做这等粗活吧?”齐臻稍微有些毒舌的说道,对于慕容烟抢楚风荷鱼这件事,他非常的不满。 “王爷,让我帮你善后,你也总得帮我抓条鱼上来吧!要知道自你上次离开这里,我都五年没有吃过这儿的鱼了。”慕容毅无奈的说道,想为自己讨点儿福利。 “想吃的话,自己去抓!”齐臻拉着楚风荷的手,脚步不停的往前走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迄今为止,这鱼只有你一个人能抓的出来!”慕容毅觉得他就是天生干活儿的命,这次恐怕是吃不上一口鱼了。 孟丽华看到齐臻牵着楚风荷的手,又想到少主对楚风荷无时无刻的维护,一时间嫉妒充满了脑门,趁人不注意悄悄的将脚伸到了楚风荷的脚下。 楚风荷的小手被齐臻攥着,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没怎么见过面的世家小姐会暗算她,当下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齐臻心里一紧,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保护性的揽到自己的怀里,眼神冷冷的看着罪魁祸首。 孟丽华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解释道:“是她自己不小心……” 楚风荷阻止了齐臻开口,笑容满面的说道:“确实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你伸出来五十公分的脚上,然后就算我摔了也是活该,是不是?孟小姐?” “本来就是,谁叫你走路不看路。”孟丽华不敢抬头看全身都是煞气的齐臻,但是这一脸笑容的楚风荷她还是不怕的,于是她看着楚风荷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一个凭着自己的姿色得到男人青睐的女人么,她的姿色也不差! “若我没有怀孕,像你这种行为,我踢断你一条腿也就罢了,但如今我的宝宝已经四个多月了,若是刚才她有什么闪失,你死一万次都不够还的。”楚风荷收起笑意一脸阴森的看着这孟丽华,给她点好脸色就顺竿子往上爬,她会让她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孟丽华听了这话心神一震,抬起头看着一脸杀气的楚风荷,心里惊赅无比,没想到这个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女人会有如此重的杀气,忍不住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哥哥。 孟知秋此时则是玩味的看着发怒的楚风荷,啧啧啧,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就连发怒的样子都是倾国倾城,怪不得少主和眼前这位逍遥王都对她情有独钟,若是能将这女人弄过来玩一把,不知道该有多销魂呢! 他沉浸在自己的意淫当中,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妹妹求救的目光。孟丽华只好将目光转向慕容毅,然而慕容毅则是转过头去和他的妹妹慕容烟聊着什么。 在场的其他世家子弟则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这样的戏码他们看得多了,自然不觉得奇怪,但是既然有戏看,那么他们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这楚风荷和齐臻比孟丽华看着养眼多了,他/她们何必去惹美人/帅哥的不快呢? 所以,还是看戏的好。 孟丽华一看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帮她,索性心一横,做出她自认为十分娇媚的样子,并且自信没有男人不偷腥,没有男人对这样的她毫不动心,她可是练习了好久的! 温香软玉娇滴滴的靠近齐臻,孟丽华的声音嗲得如黄莺出谷:“王爷,这个女人有什么好?怀着孕不说,还脚踏两只船。我只不过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便如此的威胁我。小女子实在是害怕,若王爷救我一命,我必定终身服侍在你的身边。” 楚风荷听到她的话忽然间心底生出一股淡淡的酸味,她回眸看着齐臻,等着他的应对。眼前这个没脑子的女人,若细细看起来,也算得上是一代佳人,就是不知道这齐臻会不会对她的话有所动心。 种马男什么的最讨厌了,若是齐臻此时敢有一丝的松懈,她发誓绝对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此时的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思维奇怪,只是觉得齐臻此时应该一脚将眼前这个故作娇媚的女人踢到玉泉里面洗个冷水澡。 唉,说不定,还会污染了这清澈见底的玉泉呢。 正寻摸着若是齐臻有一丝缓和的时候她该如何脱身,只见齐臻一脚飞起,孟丽华化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十分巧妙的落在了玉泉的中央。 “谁都不许救她!她的心灵太过肮脏,这玉泉清澈无比,至少洗上半个时辰才能将她洗净!”楚风荷看着在玉泉内挣扎的孟丽华冷冷的道,任何人,得罪了她不至于死,但是若是敢起了伤害她的孩子的念头,天涯海角,追杀到底! 在这已经冷意嗖嗖的秋天,泡上半个时辰,就算是不溺死,冻也能冻个半死!更何况孟丽华是一个养在富贵乡里的娇贵小姐!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噤声,没有一个人敢帮她求情。他们之前见到的都是和柳家人一团和气的楚风荷,这样狠厉的她,他们均是第一次见,所有人此时才发现,原来她就这么随意的站着,都拥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而他们只有膜拜的份儿。 但是,大部分人的心里都不服气。 “慕容少爷,烟儿姐姐,告辞!”楚风荷不想跟这群人再多呆一秒,这里面她看的顺眼的只有慕容毅和慕容烟两人而已。 齐臻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楚风荷,此时他收敛了自己身上的煞气,和楚风荷一起往回走,已经快到中午,楚风荷的身体不适合在外面呆得太久。 忽然间玉泉中的水被泼起一丈多高,正在里面挣扎的孟丽华被巨浪顶起,甩了上来,直直的砸在了上官峰的身上。 ------题外话------ 今儿更得晚了,亲们抱歉~修改的时间没想到这么长,囧~ 第六十章 忽然间玉泉中的水被泼起一丈多高,正在里面挣扎的孟丽华被巨浪顶起,甩了上来,直直的砸在了上官峰的身上。 山上的动物纷纷的向下逃窜,楚风荷感到一阵头晕,看着这奇怪的景象,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不好,恐怕要发生大地震了!大家快下山找一片安全的空地!” 她没有经历多大地震,但是2008年的那次地震发生后,她还是了解了不少关于地震的常识,这样的情况,地震的震级一定不小! 若是碰到地震,宽阔没有遮挡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这是当年逃生课上教的,如今这里树木茂盛,又在瀑布底下,不用想便是极其不安全。 齐臻一听楚风荷的话,赶紧抱着她向山下掠去。大地动他这辈子经历过一次,山崩地裂,好好的一个城池会在顷刻间崩塌。最可怕的就是遇见大的裂缝,掉进去基本上再无生还的可可能。 而这时玉泉的水被掀起一丈多高,恐怕这次大地动的裂缝就会在这附近,他必须将风荷带到安全的地方。 恐怕慕容毅和慕容烟等人听见她的话也瞬间慌了,慌不择路的全部都向山下跑去,这玉泉山他们熟悉,绕过这条红叶小径,不远处就有一片极大而空旷的草地,但此时所有人都顾不得选择最短路径,更顾不得平时的形象,向前奔去。、 被孟丽华压着的上官峰使劲将他掀翻,自个儿踉踉跄跄的跟着前面的人也向前跑去,最可怜的便是孟丽华,此刻的她还没有清醒,她的亲哥哥孟知秋跑得却比任何人都快。 齐臻紧皱着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山上急剧的变化,明明就没有一点征兆,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地动呢? 后面的一些世家子弟仓皇的跑着,都已经无法顾及自己的形象了,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跟着慕容毅,他跑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 忽然红叶小径的地面裂开一条黑乎乎的大缝,齐臻的轻功虽好,然是脚下没有着力点,便只有掉下去这一种可能,齐臻和楚风荷看着裂得越来越大的缝隙,相对均是无奈的一笑。 慕容毅和慕容烟看到不对,赶紧飞奔过来,想要将二人从地缝中捞出来,却最终是徒劳无功,两个人越坠越深,知道变成小黑点消失不见。两个人顾不得他们,若是他们站在这里,也会越危险的,慕容烟望着裂缝一声一声的含着楚风荷,慕容毅着急的拉着她就开始跑。 楚风荷感觉自己一直往下坠,一直往下坠,她此时在想,会不会落到地心,看到那翻滚的岩浆。 可若是真的见了那岩浆,恐怕上千度的高温,会把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化为分子吧?她重活一世,再加上她有了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可爱宝宝,她真的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她想着想着心里忍不住不安,虽然不害怕,但是她真的不想死,她真的想亲自养大一个自己的宝宝。 齐臻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充满磁性而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想起:“不要害怕,我们会没事的。” 楚风荷欲哭无泪,没事,没事才怪!这样的速度掉下去,万有引力为加速度,就算底下没有岩浆,他们也会被摔成肉泥。 “没文化,真可怕。”楚风荷瞥了齐臻一眼,带着些嘲讽的说道,这古代的人,再聪明也是没常识的,连地震都会奉为神明,你能指望他有多了解这自然界!她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为什么还有心情跟齐臻斗嘴,但是她此时听到齐臻认真的安慰,忍不住想刺她。 “你说什么?”齐臻听到他无奈中带着讽刺的话,不由得好笑,若是跟她说说能转移下她的注意力,倒也不错。 如果楚风荷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狠狠的敲她的头,她这辈子什么样的困难没见过,还需要转移注意力来缓解不安么? “没文化,真可怕。”楚风荷又重复了一遍。 “文化,是什么?”齐臻问道。 “连文化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说你没文化啦!”两个人就这么坠落下去,空气上涌在两个人耳边呼啸。楚风荷觉得遇到齐臻之后她一直出于下风,如今逮着个机会来搓搓她的锐气,也不错。 就算是掉下去,真的没命了,也不必悲哀伤情的去赴死吧! “你嘴里面那些稀奇古怪的词是哪里学的?”齐臻感觉自己从一开始认识她,就经常听到她的嘴里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儿来。 “学校里,我可是受了十六年的正规教育!” “学校是什么?” “就是你们所说的学堂。” “那正规教育又是什么?” “……”楚风荷对他的为什么表示很无语,于是乎她抓狂的说道,“你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又是什么?”齐臻仍然表现得很是不耻下问。 “是一本书。”楚风荷对他的发问实在是头大,就这么简短的给了一句,信箱,你总不会问书是什么了吧? 没想到到齐臻仍然问道:“是什么书?” “十万个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是什么?” 楚风荷无语望苍天,抬起头取之看见越来越细小的缝隙,她记得曾经去过某座山游览的时候,有个地方叫做一线天,如今,从大裂缝中向上看,那可不就是所谓的一线天? 齐臻看到她抬头望天,低下头看着下边轻轻的蹬了一下裂缝旁边的石头,只听见一声不同寻常的声响,齐臻抱着楚风荷的手臂忽然收紧,两个人抱作一团,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朝着一个方向打去。 一阵天旋地转弄得楚风荷的头脑晕晕乎乎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齐臻之所以那么跟她说话,竟然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晕眩中他似乎听到了齐臻一声闷哼,想必是裂缝中峭壁上的石头过于尖锐伤了她,而她却是好端端的被她护在怀里,一丝擦伤都没有。 心里忽然的就温暖起来,这个昨日还冷冰冰的男人,今日给了她太多的温暖,若是他想这样赢得她的心,她想她的心就快要失控了。 两个人抱着滚了好久,就在楚风荷以为她们将无休止的滚下去的时候,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想过,两个人又滚了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彻底的停了下来。 楚风荷晕眩的脑袋终于停止了转动,眸间缓缓的恢复了清明,当下的第一感觉就是她这一次被身下这个男人救了。 身下?楚风荷被自己脑海中的这个词吓到了,定睛一看,齐臻可不是就在她身下么!她整个身子趴在齐臻身上,嘴唇离齐臻的薄唇只有零点零一毫米,这样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楚风荷脸上一红,挣扎这就要从他的身上起来。 齐臻感觉到到她的挣扎,下意识里不想放开她,此时的他们就像是劫后余生,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但是能在生命里面最后的时间里和她一起,那么这人生便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他的手一紧,楚风荷的身子被他一用力,一双唇紧紧的压在了他的唇上,齐臻脑袋一轰,刚刚恢复的意识立刻就跑到了九霄云外,但是没成想身上的伤口却是被扯开了,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楚风荷脸上一红,连忙从他的身上滑了下来。 齐臻强撑着靠着石壁坐起来,仍然将楚风荷紧紧的箍在自己的怀里。 楚风荷看到他身上被尖利的峭石刺伤的部位,心忽然剑被揪了一下,他们一起滚了这么远,她除了晕眩,连震动的感觉都没有,眼前这个男人苍白的面孔却是显示了刚才的情形有多么的糟糕。 “你怎么样?哪里伤着了?”晕眩的感觉稍微弱了一些,楚风荷问身边的齐臻,她随身携带的有各种药物,若是伤着皮肉还好,若是伤筋动骨,恐怕要尽早治疗的好。 “我还好。你没事儿吧?”齐臻答道,声音略有一些游丝无力,但满满的都是关切。 “我们不是掉到大裂缝里了么?你怎么发现这个洞的?”楚风荷看着眼前的情形,他们应该是玉泉山的山基,他们所在的地方与其说是一个洞,倒不如说是一个房间,他们滚进来的时候荡起了室内寄存的尘土,楚风荷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才止住难受。 只是这个房间也诡异了一些,除了四面的墙壁,便什么都没有了,墙壁是打磨的很光滑的石壁,地上全是尘土,楚风荷笑了笑,看来只要是房间,哪怕房间在地底下,也会招来尘土! 想到这里她蓦地怔住,尘土? 若她们真的在里地心很近的地方,应该全是岩石猜才对,怎么会有尘土呢? 还有,她的视线居然没有受影响,这间屋子明明四面都不透风,更没有所谓的窗子可以透进光来,怎么会光亮如昼? 据此可见,他们必定离地面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远,或者这仅仅是一个位于地下的密室。 楚风荷不由得叹他们的运气好,这样掉进大裂缝里都能滚到这里来,看来天不绝我! “我们下落的时候我看到裂缝中间有一个诡异的凸起,便想着试一下看能不能借助它的力量让我们停止下落,没想到我刚一踩上去,我们就开始更快的滚落,最后居然到这里。”齐臻看着眼前的情景,修眉紧紧的皱着。 “你知道玉泉山下有这么一件地下室么?”楚风荷问道,这个人之前到过这里,并且对这里的事情门儿清,说不定会知道。 “不知道。”齐臻摇摇头,楚风荷听到不是她所期盼的话眼里全是失望。 她从齐臻的怀里挣脱出来,查看了一下齐臻的伤势,随后取出一些伤药给他上好,并亲自喂了他几颗促进伤口愈合的丸药。 他为了救她而受的伤,她不能不管不问,纵然她随身携带的各种药都是顶级的,可是她心里还是觉得愧疚无比。 齐臻看着她认真给自己涂药的样子,忍不住发自内心的一笑,潋滟而风华。 楚风荷扶着墙壁站起来,用手慢慢的摸索着石壁,希望能发现机关什么的。然而摸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地方,她想仰天长叹一声,结果抬起头没有看见天,却看到了石室顶部镶嵌了一个硕大的夜明珠,所有的光亮都是自那里而来。 她保证那时她两辈子见过最大的夜明珠!(雪:你孤陋寡闻了,世界上最大的夜明珠要四个美眉合抱呢!这个才多大,切!风荷:你见过的夜明珠需要经过光照之后才能发光,见过在黑夜里带了不知多久,还强悍的发光的夜明珠么?雪:汗滴滴。) 那夜明珠散发着暖人心脾的白光,足足有七岁孩童的头颅那么大。(风荷:汗,你只能想起来小孩的头颅么?) “齐臻,你看!这个夜明珠好大!”楚风荷激动的朝仍靠着石壁的齐臻说道。 齐臻抬头看见那颗美丽得光华无双的夜明珠,笑了笑:“想要么?我帮你取下来。” 他说着便直起身,想要将夜明珠取下来给她,他查了那么多关于楚风荷的事情,自然知道她喜欢收集各种宝贝,刚站起身,就忽然一道强大的压力自上而下压了下来,仿佛能将二人压扁。 两个人的眼睛都朝着齐臻原本坐的地方望去,那里分明的就有一块凸起的石头,没想到机关居然在齐臻的屁股底下! 楚风荷凌乱了,感情她摸着石壁找了半天的机关没找到,偏偏齐臻坐着的竟然是一个这么邪恶的机关:“你是不是触感神经迟钝?那么大一块突起,你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齐臻尴尬的笑了笑,他确实是因为抱着楚风荷滚了太多圈有些麻木了,再说全身都痛着,自然就没有什么异物感了。 “连空气都被压缩了?”楚风荷和齐臻试着用掌风将压力弹开,没想到手掌推出去竟然遭到了反弹! 空气的密度越来愈高,两个人都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晕了过去。 楚风荷晕倒之前恨恨的在心中骂道,听说过高原反应因为缺氧晕倒的,姐姐居然华丽丽的因为富氧晕倒了! 看来人力再强悍,哪怕是武功再强悍,也抵不住大自然的力量。 “没想到这次的两个娃娃居然能坚持这么久才晕倒。”齐臻迷迷糊糊晕过去的时候却是听到了模糊的这么一句话。 两个人不知道的是,她们晕过去的同时,小小的石室里面凭空闪过一道迅疾紫色的闪电,目标极准的打向两人。 于是两个人因为这紫雷天火晕得更加彻底,藏在暗处的声音的主人点点头,随即拂袖而去。 楚风荷晕倒的时候脑部刚好撞到了齐臻原本压着机关,脑中一片混沌在搅和着,然后慢慢的人事不醒。 然而正在红叶小径奔跑着寻找空地的慕容毅一行人则是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在大地动停止后,各家的世家子弟才慢慢的回到家里去。 慕容毅和慕容烟没有在这些人中看到齐臻和楚风荷,心里忍不住为二人担忧。 他们让孟知秋回去想慕容家主替他们报一声平安,两个人沿着来时的路去寻找楚风荷两人。 地上那一个大裂缝触目惊心,沿着红叶小径直通到柳城中间,不知道柳城有没有什么大的破坏。 玉泉山上的书倒的倒断的断,玉泉水也因为山峰裂开四处漫溢,哪里还有他们刚来时的美景? 慕容毅和慕容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想找到两个人的踪迹,却又怕只能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两个人想无头苍蝇似的找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大裂缝旁边的一块石头下,找到了楚风荷今日头上带的一只发簪。 两个人看到之后均是脸色一变,继续在原地搜寻,结果找了半天,慕容烟在距离发簪不远的石头缝里发现了楚风荷罗裙上的同色丝线。 两个人震惊的看着对方,随后齐齐的想大裂缝地下望去。 若真是落进了大裂缝里,恐怕生还的可能性极小。慕容毅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还是回去给柳庄主报个信吧。” “也好。逍遥王和楚妹妹都不是我们天下第一庄的人,又是庄主的贵客,理当给庄主报信。”慕容烟脸上难得的严肃,平时爽朗的笑容均是不见。 楚风荷是她长这么大唯一一个对脾胃的手帕交,她自然不希望她出任何事。 慕容毅拿着发簪,和慕容烟一起去了柳府。柳庄主听说楚风荷和齐臻掉进了大裂缝,连忙派了庄内所有的人去寻找。 柳千云还没有醒,因为大地震,柳城的房屋塌陷了近三分之一,整个柳城极大的伤了元气,柳庄主不能亲自去找人,他必须组织人手去进行营救。 正在整个柳城都哀声阵阵的时候,他们脚底下的大裂缝的某个石室里,齐臻和楚风荷两人正安静的晕着。 他们晕过去之后,那压力便消失了,空荡荡的石室内,齐臻和楚风荷就那么横躺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臻慢慢的张开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们还在原本的那个石室内,并没有被移动位置。 暗暗试了一下自己的内力,发现也并没有损失,而且身上的伤口也在他晕倒的时候慢慢的愈合。 这里面处处透着诡异,明明所有的一切都一目了然,偏偏让人无法知道下一刻将要发生什么。 他身边的楚风荷则仍然是一脸沉睡的模样,眉头紧皱着,仿佛正在做着什么十恶不赦的梦让她十分的痛苦,齐臻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忍不住想抚平她的痛苦,驱散那让她痛苦的梦境。 他温柔的将地上的楚风荷抱到自己的怀里,替她掸去身上的灰尘,这两天把她抱在怀里的时间很多,可以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抱着她,保护着她,是他这三个月以来最渴盼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他刚找到她,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老天连甜蜜的时间都吝啬给他们么?好容易相见,在一起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欢欣,就被这么的被打到了谷底。 齐臻看着紧闭着眼睛的楚风荷,心疼的快要窒息,本来如花一样年华的女子,怎么能受这么多混乱的苦楚? 他略微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抚着楚风荷紧紧皱起的眉头,却是怎么都抚不平。 而此时的楚风荷正在经历着另外一个人的人生,梦里面一会儿是凌风荷,一会儿是秦思思,两个人都是她,如今这个人还是她。 她穿越而来的时候并没有继承秦思思的记忆,然而此时却是将秦思思的记忆一股脑的塞给她,大脑被生生的撕裂重组,在把所谓的经历硬生生的植入,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更何况秦思思九年的人生,三万多天里面有三万天都是悲剧的。 两个人悲催的人生齐齐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放,她不知道这样奇妙的人生是称之为两世还是三世,但秦思思所经历的痛苦完完整整的烙在了她的脑海里,从此以后,她再也无法抗拒秦思思流泻的怨气,因为那本来也是她。 当年,母后的丫头绮梅抱着刚出生两个月的她从在行宫着火之前逃了出来,一直在烨阳城隐蔽而居,绮梅深深懂得最危险的地方便是对安全的地方,所以尽了她最大的可能保护了她的安全。 半年多的时间,绮梅靠着刺绣赚来的钱维护着两个人的生活,平静倒也安全。直到绮梅出门售卖刺绣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秦晋,秦晋垂涎绮梅的美色,非要逼着她成为自己的外室,绮梅拒绝,却是跟秦晋说到:“若侯爷愿意娶我为妾,并且善待我的女儿,小女子自会服侍侯爷一生一世。” 绮梅的容貌虽不算是倾城绝世,但也是清丽无比,秦晋十分心动,但绮梅怀里的孩子让他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么做的可行性,他还没有那么高尚要替别人养孩子。 绮梅充满希冀的看着秦晋,与其这么躲躲闪闪的藏着,还不如嫁入高门大户永世不出大门,那样也可以保怀里的小公主一世无忧。 秦晋看着绮梅充满希望的小脸,不由得大男子主义高涨,秦晋觉得替别人养女儿比养儿子要划算,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一枚棋子,这么想着便又想通了,答应过段时间以妾之礼将绮梅娶过门。 绮梅为了不被秦晋怀疑,自己下狠心毁了自己的处子之身以外室的身份进了侯府做了秦晋的七姨娘,因为她不是秦晋的女儿,所以当时的秦晋力排众议不让他用秦家的‘惜’字辈的名义取名,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秦思思,取意为滴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 初嫁进去的时候,因为秦晋的宠爱,她们两个的生活还过得下去,但是时间久了,八姨娘九姨娘一个个的抬进来,不到五年的时间绮梅彻底的失了宠。 但是失宠之后她发现自己怀了孕,此时的秦思思已经五岁,到了懂事的年纪。 侯夫人不允许她再生一个庶子跟她的儿子抢家产,所有的姨娘们也都不愿她生个儿子再夺回侯爷的宠爱。 所有人站在统一战线上,找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神棍,说绮梅肚子里的孩子是秦思思找来的天煞祸星,不除,整个秦府都将覆灭。 当日那神棍给出的解决方式有两个,一个是杀了秦思思,另一个是流了绮梅肚子里的孩子。 杀了秦思思,她们照样可以想别的办法将绮梅肚子里的孩子除去!看绮梅做什么决定了,如果要保秦思思,她们会将她折磨的半条命都丢掉,让她再没有任何依仗去争宠。 小小的秦思思看到绮梅紧紧的握着当日恩爱时秦晋写给她的一幅字,决绝的喝下了侯夫人端来的加了料的藏红花。 那幅字蹦到楚风荷的脑海里,齐臻看到楚风荷的嘴角扯开嘲讽的笑容。 秦晋在那张纸上写着:“那一天,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在山路匍匐,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次次的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秦晋,在绮梅倒下的时候也没有露哪怕是一个袍角。秦思思自小被各种人欺负,别的什么都不会,只有忍耐力非常人能比。 绮梅被藏红花打下一个已经六个月成形的男婴,身体自那以后也被毁掉,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煎熬,让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绮梅每日双泪低垂,而秦思思彼时心智未开,只能远远的开着,独自拥有自己小小的一片天地。 但是绮梅的死,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是,因为她。秦思思九岁那年被查出身世,随后那幕后之人便展开了追杀。 绮梅以自己身死为代价,换得了秦晋从千户侯到万户侯的荣耀,而秦思思则变成了真正的孤儿。 她一直以为绮梅真的是自己的娘亲的,虽然她一直叫着侯夫人母亲,虽然绮梅死之前的那个晚上,跟她讲了很多关于楚国和她的父皇母后的事情。 她说,当年的行宫,是齐绝派人去烧的。 她说,当年之所以将楚国帝后囚禁于此,是因为齐绝肖想着楚后的美貌,整整囚禁了九年,各种威逼利诱,等着她就范。 她说,当年之所会一把火烧了行宫,是因为齐绝没有得到楚国皇后,却是强行霸占了楚后的妹妹韵宁郡主,而韵宁郡主的长相气质跟楚后如出一辙。韵宁郡主生了八皇子,却是一心谋划着刺杀齐绝。最终刺杀失败,韵宁郡主被齐绝拎出去喂了食人鱼。 她说,韵宁郡主被喂了食人鱼的时候,楚后刚生下楚风荷两个月,知道此时周后她立刻派人将瑾皇子和荷公主找人代替,派人送了出去,没想到当晚真的一场大火将行宫烧的一点不剩。 她说,她为了保全她,楚国皇帝和皇后当日就坐在殿内等着大火蔓延而去。 她说,当年她站在行宫外面眼睁睁的看着行宫化为灰烬。 她最后给她跪下,说,公主殿下一定要给皇上和皇后报仇!当年的楚国之所以王国,是齐韩魏三国连合讨伐的结果。 秦思思不管她怎么说,还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娘亲,因为她从记事起,就只认得她。九岁的她已经懂得绮梅说这些话时的决绝,她一个劲儿的流泪,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第二日,秦晋当着皇帝派来的专使的面,用各种刑具拷打绮梅,好让她说出楚国公主的藏身地点。 秦思思当时透过门缝看着绮梅的手指被一节一节的折断,看着绮梅白嫩的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烙印,看着那蘸了盐水又满是勾刺的皮鞭一鞭一鞭的抽在绮梅身上。 她的小手紧紧的扣着门框,将门框的木头生生的扣了下来,两只小手鲜血淋漓。 然而绮梅一句话都没有说,呵,其实她说了,她说她本就是一块浮萍,根本就不知道曾经飘到过哪里,她临咽气之前说了她老家九岁大的侄女便是她带出来的公主…… 她眼睁睁的看着绮梅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迹象,看着秦晋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用大手卡着气若游丝的绮梅,知道绮梅的眼神开始涣散。 秦晋第二天宣布绮梅被秦思思克死,秦思思单独一个人穿着缟素跪在灵堂上哀哀的哭泣,侯夫人过来的时候看不过眼:“不就死了个奴才,用得着这么哭么!” 秦思思埋头在自己的哀戚中,侯夫人见她不理她,当下里闹了,她就不信收拾了老贱人,收拾不了小贱人! 要知道那所谓的专使,所谓的皇室遗孤,都是她亲口杜撰的。 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杜撰的是真的吧! 侯夫人恼怒无比,上前抓着秦思思的领子就将她往那黑漆漆的棺材上扔去!秦晋走过来看到,便有了凌风荷醒来之后的那一幕。 秦思思临死的时候看到了侯夫人眼里深深的嘲讽,但是她小小的肩膀什么都扛不起,如今连最后一片遮风挡雨的地方都被剥夺了,那么她还有什么可以活着的理由呢? 她想要报仇,那根本不曾认识的父皇母后她可以不管,但是绮梅的死她怎么可以不管?生恩养恩活命之恩,她小小的身上根本就扛不起下来! 估计是真的生无可恋了吧,就算是知道还有个生死未卜的哥哥又如何? 像经历了一生死的,楚风荷感受到她幼小心灵里的无助和彷徨,一起每日里被那些所谓的京城四少以及侯府内其他的公子小姐欺负时的委屈和无奈。 或许是秦晋良心发现,没有在灵堂上杀掉她,而是将她送去了别庄,本来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也不会装什么伟大,现成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齐臻一直看着楚风荷脸上的变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的眼窝都陷了下去,她还没有一点醒的迹象。 “水~水~天泉~”楚风荷喃喃的呼着,她将秦思思憋屈的九年重新温习了一遍,感觉自己像脱水了一般难受。 齐臻看着她干裂的嘴唇,忍不住去想她身上此刻到底经历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臻一个姿势未变的一直抱着她,看着她的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在这封闭严实的石室里,那一颗夜明珠把这里照的无论何时都是白昼,浑然不知外面日升日落已经过了整整五天。 她已经喃喃着口渴,要了好几次的水,齐臻看着她苍白的脸孔心疼不已,又一次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血喂到她的嘴里。 这封闭的严严实实的石室内,连空气中的水分都是奢侈的,更别提一滴水了。他想,如若她在不醒来,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支撑得住了。 楚风荷又看到她现代的自己,看到了她白天像正常人一样学习,晚上却进入导师的组训练到半夜的日子,看到她和ewan曾经有过的甜蜜生活,看到了二十多年没有笑脸的她每每对着ewan绽开笑容,看到了ewan对着她的冷冰冰黑漆漆的枪口。 她曾经自以为是的温暖,没想到竟是一个大炼炉,最后将她万劫不复的投入,连灵魂都不得安息。 “不要,ewan!”她大声的吼着,可对面的人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就那么想要她的性命。 一声枪响,楚风荷忍不住大声嘶吼:“不要——” 她真的情愿忘了所有的记忆重新投胎,生到一个平凡的百姓家里,波澜不惊却又美满幸福的过一生。 因为不愿意而产生的抗拒,此刻齐臻怀中的她大汗淋漓,齐臻怜爱的用袖子帮她把汗水擦干,楚风荷猛地就清醒了过来,齐臻此时已经酸麻的双腿已经做不出别的反应,五天没进食有失血过多使得他的力道拦不住惊醒了的楚风荷。 楚风荷像弹簧收了刺激一样从齐臻身上弹起来,蓦地睁开双眼,恍若隔世般看着他们所处的石室。 脑海中一句话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前世今生,命运的转轮已经开启,终会转到该有的结局!” 为什么那记忆如此真切,就像是她曾经经历过一般?为什么秦思思和凌风荷原本根本就不在一个时空,她现在想到任何一个人的记忆都没有一丝违和感? 仿佛,那些根本就是她一个人的记忆,与别人无关,与她的穿越也无关。 “风荷~” 楚风荷听到齐臻低低唤她的声音神识清明了许多,没想到转回头去看到他时,他竟是一脸憔悴的模样:胡渣长了好长,满下巴都是青色,好像苍老了几岁。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睑又肿又黑。 原本丰润的唇又干又裂,白色的皮翘了起来,看起来恐怖得像是几天没有进过一滴水,干涸的如同龟裂的大地。 她的心不仅划过一抹疼痛,和之前所经历的疼痛完全不一样,这种疼,是带着一些甜的疼。 “你怎么了?”她低低的问道,活动活动自己的关节,她站起身来,估计他这会儿腿已经酸痛麻木了吧。 齐臻苍白的笑笑,楚风荷扶着他说道:“你站起来活动一下,做了这么久,腿麻了吧?是不是都没有站起来一下?我睡了多久?” 她以为自己是睡着了,刚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长长的梦。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梦里面说的天泉是什么?”齐臻摇摇头,就算是他对时间很有概念,但这这段时间来的消耗已经让他关闭了五识。 “我在梦里只要一渴,就马上会有水喝,我称作那是天泉。”楚风荷听到他问,随口答道。 楚风荷环视一圈,这里明明就没有什么会有产生水得地方,那‘天泉’是从哪儿来的?她的清明全部恢复,楚风荷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肚子,她这次醒来居然先关注了齐臻!居然忽略了自己的孩子!真是该死! 也不知道这么久不吃不喝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她用右手自己给自己诊脉,不同的跳动感让她心里十分疑惑,这回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然而细细诊查了一番,她发现这回有两个胎心! 也就是说,她怀的真的是双胞胎了? 楚风荷刚刚从梦境中出来的郁闷、无奈、痛苦和悲伤因为这个突然而至的喜悦消失殆尽,她看着齐臻,忍不住想这个喜悦分享给他,因为这是她此时唯一可以分享的人! “齐臻,我肚子里是两个宝宝!”楚风荷顿时开心了,眉开眼笑的去拉齐臻的手,想让他感受一下肚子里两个宝宝翻腾的感觉,虽然这时候那两只都是很乖的一动不动。 齐臻没想到她会拉他的手,手腕上刚刚结痂的伤口被她一拉再一次撕裂,鲜血如珠般顺着手腕滚了下来。 楚风荷一看慌了,怎么自己做了个梦变的有这么大的手劲儿? 她赶紧从乾坤袋中翻出止血的药,带着歉意要给他抹药,没想到齐臻的手一缩,不让她抹。 楚风荷奇怪了,哪有受伤不让抹药的? 她还非得给他抹不可了!当她强硬的抓住他的手腕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一道道伤痕时呆住了,她想起来她在梦中口渴的时候都会有及时的天泉来给她补给,难不成自己是喝的他的血? 她以为她只要一渴立马就有温热的水灌进嘴里,这哪里是什么天泉? 楚风荷囧了,她记得她还使劲儿吮吸来着,难不成自己是吸血鬼转世? 她满怀愧疚的从瓶子里取出伤药,轻柔的给他抹上,齐臻看着她小脸一再变化,知道她了解了他的手变成这样的原因,笑着说:“没事儿,我流点儿血没什么的。” “你都害我变成吸血鬼了!你没什么我有什么!”楚风荷怒道,这人怎么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她可是记得她喝天泉喝了不下十次呢! 他也太不会爱惜自己了吧!楚风荷心底有怒,也有甜,还有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还有深深的感动。 她上学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个故事,说一对情人困在了雪山里,男人为了让女人活下去将自己的一条腿砍下来,每天给女人吃,告诉她这是他抓的老鼠肉。 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月,救援队来了,他笑着跟女人说:“我恐怕是到了尽头了,你以后一定要幸福的生活,连同我那份一起。” 女人不明所以的看着男人,明明两个人一起吃老鼠肉撑过来了,他怎么会这么瘦这么苍白。 当救援队来将两个人救出去之后,女人才看到男人空荡荡的裤腿,才明白自己一直吃的都是他的生命! 她看那篇故事的时候,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如今这个男人以血相哺,她的心此刻柔软的一塌糊涂。 这一刻起,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烙在了自己的心里。 齐臻看着暴怒的她,苍白的脸上展开潋滟清绝的一抹笑:“吸血鬼是什么?” 楚风荷给他抹完药顺便搭上了他的脉,发现他下身的经脉不通,并且已有多日未曾进食,想到食物,她的肚子也非常应景的叫了起来。 “我睡着的这段时间,你吃了什么?”楚风荷眼里泛着泪花,听着他仍旧问什么是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齐臻摇摇头,看了看这穷徒四壁的石墙,表示这里怎么会有吃的? 楚风荷拿出自己乾坤袋,在里面掏出来几样东西,那时她做好放在乾坤袋里以备不时之需的压缩食品,仿照现代工艺做的,可以保存很久。 她往乾坤袋里面放了一些,反正这乾坤袋不管放多少东西带着都跟一个普通的锦袋一样的重量,所以她放了很多应急的东西以备不是之需,里面甚至还有。 “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看。”楚风荷拿起一些食物和水递给齐臻,“先喝点水,瞧瞧你都饥渴成什么样了?” 第六十四章 花一样的男子(精彩) 这就是所谓的鸿蒙洞府?眼前的情景让纵使见过大齐国库的两个人都是目瞪口呆。 这天下第一庄的祖先也太、太、太大手笔了吧? 寂静,纤尘不染,如同每日里都有人打扫一般,虽然过了千年,但这里跟外面的石室完全不一样,手指轻轻的拂过地面,干净的好像是站在这里都是一种亵渎。 虽然在地底下,整个空间却因为夜明珠的照耀使得这地底下的空间多了几分柔和。 “你说帮我取外面的那颗夜明珠的!”楚风荷看到这几个比石室内大了两倍的夜明珠忍不住说道,她怎么能把那颗夜明珠给忘了呢?等将来有了宝宝也好给她房间里照明嘛! “这里不是还有么?”齐臻看着她两眼放光的样子,声音温润的笑了起来。 “这怎么能一样呢?”人吧,不能放弃任何时候能得到的东西,否则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楚风荷悻悻的看了齐臻一眼,认认真真的打量这这个一眼就惊艳了她的大厅。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大厅,或者大的程度可以说是一个广场,广场的周围是一个个的小房间,楚风荷数了数,一共是十一个。 小房间两边各五个,中间的那个要大上两倍,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柳字,房间外面是一个玻璃做的展台。 展台里面放着一柄剑和各种各样的书籍,中央是一个金铸的书籍雕刻。 整座大厅的地面是有金砖铺成的,是一个房间的外面镶嵌着各式各样的珠宝,哪怕是其中一个最小的珠子都是价值连城。 各种颜色的宝石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着美丽的光芒,每一个房间的门上都镶嵌着水头十足的帝王绿翡翠,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姓氏,每一块都有她的手掌大小。 大厅的顶部也是全部都有黄金打造,中间是一颗最大的夜明珠,明珠外镶着一圈又一圈的宝石,世界上最华丽的宫殿抵不过它。 整个大厅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物品,虽然看起来很是空旷,但这个宽达二十余丈,长达近三十丈的大厅,却是收罗了这世上最最珍稀的宝贝。 比如夜明珠外的第一圈镶着拳头大的南海大东珠50枚; 比如夜明珠外的第二圈鹅蛋大小的赤色珊瑚珠100枚; …… 比如夜明珠外的第八圈镶着砚台大小紫色碧玺上万颗;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均是时间难得的宝贝,没想到竟然这天下第一庄怎么能搜罗到这么多。 这还不算是一个房间外镶嵌的宝贝。 “看来这回错不了了。这一定就是你所说的鸿蒙洞府了,你看,刚好有十一个房间,我估计是象征着柳家和十大世家的祖先每个人一间。”楚风荷惊叹的看着这大厅里的一切,说道。 “这天下第一庄的鸿蒙地府还真是大手笔,这样的财富恐怕是三国的国库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齐臻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眼花缭乱,他的苍龙堡十多年来也聚集了不少财富,可是跟这些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这里甚至连一块银子都没有,所有的地面墙壁包括那个大展台都是由金砖砌成。 “齐臻,你不是也有乾坤袋么?”楚风荷笑嘻嘻的说道,“见一面分一半,这里的财宝既然是咱们俩找到的,那么我们就各自分一半吧!这些东西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浪费是可耻的!” 齐臻微微一笑,拉着她轻轻的走向那个放着剑的展台:“这鸿蒙山庄里恐怕会有机关,你小心一点。” “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机关了,这么好的地方,设机关毁了岂不可惜!”楚风荷环视一圈,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按钮,也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既然这里是藏宝和放东西的地方,总不至于弄一些机关把自己苦苦搜罗的东西全部破坏掉吧。 展台下面是金色的金砖,上面放着一个五个面均是透亮的大玻璃,正中间放着的是一个刻成书本一样的黄金雕刻,楚风荷凑近一看,书上密密麻麻的刻着文字,像是某个人的传记。 楚风荷一碰到展台,大厅居然动了! 他们此时正站在翡翠上边标着‘柳’字的房间外,除了这个房间不动之外,分裂两边的十个房间以一边为单位不断的变化着位置。 楚风荷和齐臻忽然感到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上浮,最后定格在大厅内的空气中央,只要他们稍微用力,就会不自主的往力的反方向漂移,大厅之内一个柱子都没有,他们也不干贸贸然跑到旁边的小房间处借力,更不敢接近那个展台,只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漂浮在空中看着十个房间乱窜,楚风荷低声说道:“我收回我刚才我的话。” 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简直是差极了!身体失重的感觉也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知道现在两个人才发现,在这里轻功没有任何作用,内力也丝毫感觉不到,在大厅内漂浮一圈,这里甚至连所谓的出口都没有! 金墙金壁,虽然比铜墙铁壁要值钱很多,但是,他们这样无助的飘着,就算再值钱又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齐臻紧紧的盯着那十个小房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把剑拿出来!” 楚风荷听见他话音里面不确定的担忧,抽出凤仪剑,说道:“一人关注一边!” 在失重状态下想要调整自己的位置简直是难上加难,楚风荷看着他为难的样子,说道:“想要往那边去,就想反方向使力!” 齐臻听了她的话试了几次立马掌握的要领,两个人于是漂浮在空中,四脚相对,全神戒备的关注每一边不停换位置的五个门。 等了好久它们只是变幻位置,却没有任何别的行为,就当两个人有所松懈的时候,忽然从十个门里面齐齐的射出绿色的肉质花藤,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的变化这形状,虽然变化,但是好不迟疑的都朝二人攻来! 每一个绿色花藤都是不断的变幻,最后头部都幻化成了人性,虽然是绿色却都是很漂亮的男人面孔,完美精致的五官,肌肉均匀的四肢,健美无比的躯干,每个人的胸前都开放着不同的花朵,牡丹、杜鹃、石榴、红山茶、蔷薇……清一色大红大红的花朵,身后则是由一根长长的绿色藤蔓牵引着,延伸到每间小房子中。 楚风荷甚至都忘了反应,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团团绿色慢慢的变成风格迥异的美男子,惊得合不拢嘴巴。 齐臻同样惊奇,但是这些虽然看着像绿色的植物,却像是有血有肉的生命一般的东西让他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深。 感受到楚风荷的惊异和不专心,他大声的高喊了一声:“荷儿,小心这些花藤!” 他面前的这五个花藤开放的则都是白色的花朵,铃兰、白桑、秋海棠、鸢尾、丁香…… 红的白的花朵荼蘼的开着,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各种花香。 两个人心底不仅没有欣赏的心墙,反而更加凝重,有时候,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危险。 十个花朵美男直起身体看着中间漂浮的两个人,一瞬间发动了同时的攻击。 这样的美人,真真是让人难以下手,楚风荷嘀咕着,虽然是绿色,这里每一个男子若是扮成女子,那简直都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荷儿,别愣着!他们攻过来了!”齐臻的一句话如同醍醐灌顶,楚风荷没有时间欣赏美男了,低喝一声,凤仪剑闪着寒芒,精准无比的砍向攻得最近的一个美男——杜鹃的头颅! 凤仪剑砍入他绿色的脖颈,楚风荷利索的将头颅消掉,但与此同时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绿色的汁液粘腻,让她的剑的威力大打折扣,剑收回来,绿色的汁液一点一点的滴下,却是滴不到地面上就倏然消失。 杜鹃美男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也是,植物人都没有了神经传导,更何况这些貌似真的植物呢?只是刚刚掉下的头颅消失之后,他又长出了新的头颅,跟原来一模一样。 就好像是之前的头颅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若不是凤仪剑上还存有绿色的汁液,楚风荷都不相信自己曾经将这个杜鹃美男的头颅斩掉。 齐臻那边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他连连砍掉了铃兰和秋海棠的头颅,然而不过眨眼的时间,它们的头颅便已经重生。 可是因为失重,两个人此时无法灵活进攻,只能退守等着花藤美男的进攻。 “荷儿,我们勾着脚给对方使力,一起进攻!”他挥舞着冰寒的龙吟剑,一边砍向已经伸向他的脖颈的白桑的手臂。一边说道。 “好!”楚风荷和齐臻互相勾着脚,转着圈开始攻击已经攻上来的十花美男。 龙吟剑和凤仪剑舞着剑芒,分别向各自方向的五个花藤美男攻去。 花藤美男貌似此时的攻击力不强,剑芒闪过便能将他们的头颅收割掉,剑气掠过,大厅内除了各种花香,还有割草机刚割过的草坪的味道在大厅内蔓延,冰冰凉凉的绿色汁水随着每一剑的过去漫天飞溅,给齐臻的一身白衣染上了墨绿的色彩。 绿色的美男化成一片一片的绿色在大厅内狂乱的飞舞,却均是没有落到地面上就全部消失不见。 一轮攻击过去,大厅内仍然是纤尘不染。 十个花藤美男陆续重生,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之前的两倍,每个人的眼眸里都有着星星点点的怒火,楚风荷和齐臻此时才发现这些花藤美男竟然有智慧,有思考力,还懂得发怒! 只是这样快速的攻击,貌似仍然没有什么效果。 形式一触即发,每一个花藤美男的手中都幻化出一柄绿色的长剑,剑柄上是他们代表的各种花朵。 周围霎那间像是结冰了一般,空气中的寒意冷的让人瑟瑟发抖。 原本宽广宏大的大厅,随着十个花藤美男身体的增大,变得空间慢慢缩小。 略微的已经有一些拥挤,压迫感不自觉的产生。 清寒无比的气息灌入口鼻,让楚风荷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年头,活着怎么就那么难! 每个人的招数套路看似相同,但真正打起来发现每个人都有不同,他们五个人相辅相成,比如杜鹃的招式用来公攻击上盘,牡丹则是帮二人防守,石榴攻下盘,红山茶则是帮忙放手,最后一个蔷薇则是再找破绽,每发现一个破绽,便凌厉的攻击而来。 楚风荷渐渐的感觉吃力,她惊叫一声“不好!”刺过去的剑却是任她在努力也拔不出来,凤仪剑被蔷薇美男的的蔷薇剑忽然分泌出的汁液黏住,其他四花见到这种情况齐齐的攻来,形势千钧一发。 楚风荷的心微微的有些慌了,齐臻听到楚风荷的呼喊也是一个不留神,着了鸢尾的道,龙吟剑被鸢尾美男的鸢尾剑飞出的黏态花粉封住,就算是他如何释放寒气也消之不去,两个人此时都有一些任人宰割的感觉。 惊慌中楚风荷想起她在柳府的时,试制的小型炸弹球,因为之前在宫宴上遇见了ewan,她担心到时候那个疯子会用炸药对付她,便研究了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楚风荷连忙从乾坤袋中取出两枚,一枚扔向蔷薇,另一枚则是扔向鸢尾。 炸弹爆开,十个花藤美男纷纷退回到各自的小房子前面,眼神冰冷的看着楚风荷和齐臻。 仿佛十分害怕楚风荷在此扔出炸弹球,每个人都观望着,谁也不再主动进攻,每个人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两方相互对峙着,空气中的压力越来越大。 认真的观察,他们的目光中不仅仅有和他们的对峙,貌似还在等待着什么,每个人的眼神隔上几秒钟总会向中间那个门瞄上几眼。 两房个都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个略带飘渺的声音从中间的那个门的响起:“你们都回去吧。” 花藤美男好像均是舒了一口气,如同出来的时候一般,幻化成绿色的藤蔓一点一点的缩了回去,只是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门前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花朵。 每一朵花都要比平常所见的花朵大上几杯,一边妖娆荼蘼,另一边则是清冷如仙。每朵花像是都带着某种期待,希望有人能去采撷。 那个清凉而飘渺的声音在此响起:“那名女子,你去把十朵花都捡起来放到展台上。” 声音散去,失重的感觉慢慢消失,楚风荷和齐臻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楚风荷走到每个小房子门前,收集了全部十朵花,按照自己的喜好败在了展台上。 这次在展台边上,她终于看清了那金书雕刻上所记载的东西,而记录所用的文字,居然是英文!而且是绝对正宗的美式英文! 这年头,穿越果真是很流行的!她穿了来,还有一个老美穿成了公主,没想到天下第一庄的创立者居然也是一位穿越前辈。 她认真的阅读着眼前之人的传记,和那长达数日的噩梦不同,这次,她是在品味一个人的人生。 上面刻的传记的主人,正是千年前的穿越到这里的某位前辈。上面的文字估计也是这个人亲手所写:她名柳飘雪,来自21世纪初的中国…… 楚风荷汗了,跟她一个时代的人穿越过来居然成了她千年前的前辈,这个人能够炼出不锈钢,设计出如此精妙的机关,肯定是一个理科天才。 再往下看,楚风荷不禁震撼了,她不知道该感叹这世界太小,还是可供穿越的时空太少,这个柳飘雪居然是她跟着导师时的师姐杨絮,据说那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女子,因为知道的机密大多,自身的本领太高,完成的任务都太过机密,终于树大招风而被设计灭杀。 但是这位师姐她曾经接触过,虽然脾气偶尔会有些火爆,但是对人却从来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 继续看,她就真的觉得这位师姐强悍了,那十大世家根本不是外面传言中同她一起隐居的另外十家人,而是她的十个丈夫! np啊,果断的伤不起。而且,有一次充分的证明了,传言不可靠啊! 除了她所知道的慕容家,叶家,孟家,舒家,云家,上官家和西门家,另外三家则分别是排名第五韩家,排名第七的齐家,还有排名第九的魏家。 这三个姓,正是现在亡了楚国之后的余下的三国的国姓!至于跟这些人有没有关系,这个上面没说,她现在当然也不知道。 如果这位杨师姐在眼前,她一定会赞一句,师姐,您真的很强悍! 这天下第一庄是他们避世而居的地方,如今除了柳家的人是师姐的嫡系之外,其他十姓分别是当时侍奉她十位丈夫的心腹之人所创立,这根本就跟传说差得太远了! 传说果然只是传说,果断是不可信的! 这位师姐在她自己的传记后面来了个ps,说道,这个玻璃展台的开启密码是她十位丈夫的姓名拼音的首字母组合,强大啊,楚风荷叹道,若不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就算是进得这里也断没有出去的可能。 齐臻看着她看的认真,但是那上面的文字却是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于是询问道:“你能看得懂这些文字?上面写了什么?” “能看懂,至于原因,一句话说不清,以后有机会了再慢慢说!”楚风荷没有看他,在展台上的玻璃外面寻找着机关入口。 她按照上面所写步骤,按了一下玻璃上面某个微微凸起的地方,果然出来一个刻着26个字母的类似键盘的东西,她按照顺序,将‘mrymshyqsgxm’十三个字母作为一个字符串输进去,果然玻璃展台缓缓的弹开,在缓缓弹开的同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倾国美人残像,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正是已经作古千年的柳飘雪。 柳飘雪一身嫣红的红衣,端的是妖娆无比,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睥睨天下的笑容,看着她面前的楚风荷。 “没想到我在这里一等就是千年,既然你能打开这座展台,证明你也是穿越而来,自然也相信灵魂的存在,你现在所看到的就是我的一道残魂。”柳飘雪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楚风荷,又看到她身边站着的齐臻,本来打算说汉语的,此时却是用英语说道。 “千年之前便有预言,说是千年之后这片大陆将会再次腥风血雨,凤星再次临世。我相信柳家的后人也最终会找到这里,所以我便锁了一道残魂等着你的到来。几天前你们听到的声音,便是我给的指引。”柳飘雪一口流利的英语悦耳动听,简直可以媲美国家级播音员,千年不说话,一出口便是一鸣惊人呐! “可是我不是柳家的后人。”楚风荷否认道,她是楚国公主,跟韩魏齐都沾不上边,所以是最不可能跟柳家有关的。 “你是!柳家的传人胸前有一个七彩蝴蝶的胎记,凡事柳家的血脉,都会又这么一个胎记。”柳飘雪坚定不移的说道,她绝对不会认错。 “师姐,你果断的好强悍啊!难不成你穿越来之后还有特异功能?”楚风荷冲口问道,她的胸前真的有一块七彩蝴蝶胎记,但是只有在喝了酒的时候才能显示出来。这位师姐不仅穿越了,难不成还带了什么异能? “师姐?”柳飘雪的残魂疑惑的问道,除了她在现代的那位她只指导了一天的小师妹,没有人会这么叫她。 “杨絮师姐,我是凌风荷。”当初在训练的时候,只有这位师姐偶见见过她一面,别的所有人都将她视为竞争对手,她却是很细心的给与了她一日的指导。 当她再见到她的师姐,虽然只有一道残魂,那也是激动无比的,因为在前世,除了背叛的ewan,只有这个师姐曾经给了她一点点的温暖,她还没有来得及感受,这位师姐便已经芳魂湮灭。 柳飘雪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的眼睛里确实有他之前看到的冷漠和冰寒,前世的她是热情的,而这位小姑娘则是冰冷的,没想道她们两个都会穿越到这同一片大陆上,而且时间居然是千年的距离。 齐臻安安静静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虽然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他能感受到这两个人是认识的,而且交情匪浅。 “这里所有的财富和书,以及这把惊鸿剑,都是为了千年之后的劫难而存在这里的,既然你便是柳家的后人,那么,你必须立誓在风雨飘摇之中保护天下第一庄。”柳飘雪没有时间和楚风荷叙旧,她只是一道残魂,能坚持等了这么久已是不易,若不是当初那个神棍的预言,她根本不会放心不下的连投胎的机会都放弃了。 楚风荷有些迟疑,在她看来,天下第一庄经过一千年的发展已经腐朽,而新的事物必定会代替旧的事物,除了柳府和柳府的众人,她还真没有什么保护欲望,一个楚国已经重重的压在了她的心头,如今再多一个不确定的天下第一庄,她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不成! 看来这些财富有些扎手! 柳飘雪的残魂好像知道了她的想法,说道:“要离开鸿蒙洞府必须立下血誓,否则根本不可能出得去,就算你是我的师妹,我也相信我的机关之术无人能及,更可况,千年以前,这里是一片玄幻大陆。” 楚风荷望了望大厅上面金灿灿的房顶,玄幻大陆,难怪这里处处都透着不可思议,通过热泉进入这个大厅身上没有一点的水迹,还有这道师姐的残魂。 齐臻一直在楚风荷身边搂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看的专注便没有打扰她,自己也仔细的打量着这座金碧辉煌的大厅。 当听到血誓的时候他的心倏的一惊,没想到这么强烈的誓言居然真的存在,若是立了血誓,关于这个誓言的一切就会扎根于脑海,成为你自己驱使自己要做的事情,他看的古籍众多,提到这种血誓的时候里面有这样一句话让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但是要做的事情,只能是好事,不能是坏事,事情完成之后,血誓仍然不会消失,因为那已经是生命中的一部分。 还有一句说道,万年以来,能结血誓的人寥若晨星,不上十人而已。 而千年以来从未听说过关于血誓的只言片语,他曾经一度以为所谓血誓只是虚妄,没想到竟是真的存在。 他不能再把这样一副重担在压倒楚风荷孱弱的肩膀上,就在她思考的间隙,他放开她的肩膀,双手抱拳向柳飘雪行礼道,“前辈,这血誓便由在下来立,如何?” 柳飘雪微微一笑,妖娆无比,魅惑众生:“小师妹倒是也遇上了痴情种子呢,这个男人倒是真的非常不错。只不过他是纯阳之体,而小师妹和我均是纯阴之体,这血誓必须由相同体征之人才能传承,所以眼下只有小师妹可以。” “既然这里是玄幻大陆,如果修行达到一定程度不是可以长生不老么?”楚风荷看着柳飘雪,既然留下了一道残魂,必定是因为已经身死的缘故。 柳飘雪脸色微微一变,眸中划过一丝暗淡,她和她的十位夫君为了保护这片大陆不被毁灭,十一个人用全部的玄力封了这里通往上面的入口,十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得以幸存,却失去了所有的玄力,并且从那以后,这片大陆只能修行内力,再没有了所谓的玄力。 这片大陆生活的人们用了将近一百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之所以留下残魂,是因为她放心不下自己的后代,因为那十个不同性格不同风采却是同样爱她的人的托付,她不想为难眼前为小师妹,但是她不得不做。 “其间有种种原因,这里我没有时间和你多说,或许你以后会了解,或许你根本就没有了解的必要,我将毕生之力将血誓封印在了这本金书上,你将自己的血滴到上面,血誓可成。血誓结成之后,传送阵会将你们送到玉泉边上。”柳飘雪说道。 “不行!”楚风荷大声喝道,“我不能这么亏,把我弄到这里,品味了一遍原主的痛苦,再给我这么难的任务!既然不得不守护天下第一庄,那么财富是必要的吧,如今我两手空空一文不名拿什么来保护?” 这里面的财富若是不能带走,那她不是亏大了? 柳飘雪被她的一句不行吓到,以为她宁愿死也不愿意缔约,没想到后面那居然听到这么一句啼笑皆非的话,虽然时间久远,但是她还模模糊糊的记得,小师妹貌似没有这么爱财如命吧? “这里面的东西当然都归你支配!”柳飘雪哭笑不得的说道,她为了一个承诺守在这里一千年,她容易么,没想到碰到小师妹变异的极品,还真真是有缘,她已经感觉自己残魂的力量逐渐消失,等不了那么多了,她用灵魂力将楚风荷的手拉到金书上边,灵魂力轻轻一割,殷红的血珠顺着楚风荷的手指缓缓滴下,恰好滴到金书上书写柳飘雪名字的部位。 血誓结成的九芒大阵在从那一颗血珠的周边散开,赤橙黄绿青蓝紫银金,九种光芒齐齐的闪现,照耀着这座禁闭辉煌的大厅,血珠诡异的渗进了金书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书上的字迹全部消失,书页合上没有一丝缝隙,就如同从来没有被翻开过,或者根本没有翻开的可能性。 “以我灵魂,牵引汝血,命兮运兮,心志不灭!”柳飘雪严肃而庄重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吟诵着,灵魂渐渐的透明,知道最后一丝淡去。 楚风荷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玉泉,那水依旧是清澈见底,仿佛她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来发现一切都是虚幻。 齐臻和她同时醒来,眼睛里也闪烁着难以置信。 楚风荷看到自己手指间的红点,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声音直冲云霄。 ------题外话------ 更新的有些晚了,雪想多更点~ 第六十章 齐臻和她同时醒来,眼睛里也闪烁着难以置信。 楚风荷看到自己手指间的红点,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声音直冲云霄。 看到玉泉的时候她还恍惚着之前的这一切是不是梦,看到这个血誓之后留下的红点之后,她发现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梦境! 可是,她们就这么被送出来了,她的财宝呢?那些随便拿出一个就能买下一个城镇的财宝呢?她怎么能一个都没有带就出来了呢?为什么为什么!这人生也太悲催了些!没有什么都见得到摸得到可以拿到却是左后空手而回更让人悲剧了事情了! 楚风荷仰天长啸,为什么自己的老天要这么惩罚她?为什么让她赔了誓言却是连一点好处都木有啊?为什么就这样将她从满是珠玉财宝的地方给送了出来? 太过分了有没有! 就连送他们出来的传说中的传送阵她也是没有一点的印象,这悲剧的人生! 她身边的齐臻仍然是面色苍白无比,一张如诗如画的脸没了血色,却仍然风华不减,没有一丝的憔悴。 他此刻什么没有了霸气和戾气,眸子里的沉沉雾霭散去,尽显温柔的光华。 看到楚风荷此时悲愤的样子,他笑着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柔无比的将她扶起来,好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不觉得今天的天很蓝么?” “我觉得我整个人生都是晦暗的,天蓝,那里蓝了?”楚风荷没好气的说道。 “这么几日不见天日了,不觉得出来之后特别亲切?”齐臻打趣道,她知道这个小女人又想那些财宝了。 “哼!一点都不觉得!要是把那地宫搬出来我估计会觉得更亲切!都怪你,我当初说让你把宝贝装进乾坤袋,你甩都不甩我!要不是你,我至于一无所获么!”楚风荷想起来她提出要五五分成时这家伙欠扁的脸,忍不住此时就想扁他! 可是当她转身看到他脸色的苍白时,却不由得停下了想要揍他的手。她想起了在石室的时候,他十数次的给她喂血,才造成今日如此的模样,不知怎么,却是一点都下不了手。 短短的几天,两个人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两颗心不知不觉的慢慢靠近,只是楚风荷心理面的小别扭仍然抗拒这接受这一切。 明明心已经悄悄的动了,可是太多的事情让她不得不止步于心门之外。 想起这几日的相处,楚风荷的脸上不自觉的有些微微的熏红,这几天的相处她感觉自己都有些不是自己了。 当初听人说,一个女孩子人生最大的转折点就是恋爱,她很是不以为然,但现在的她几乎都想不起来之前那个自己了,会别扭,会患得患失,这个人,不是她。 齐臻搀扶着她站了起来,两个人用玉泉的水轻轻的洗把脸之后开始往柳城走去,他们消失了这么久,若是这会儿还不出现,恐怕柳庄主和千云他们担心坏了。 楚风荷一路上有些恍惚,刚走了没两步,玉泉山又开始摇晃起来,楚风荷有些开心的拽着齐臻的袍袖,欢喜的说道:“我们会不会再掉进那个大厅里去?” 只是这摇晃有些轻微,不过一小会儿,连大的山石都没有滚动,只有一些小碎石扑簌簌的滚下来,这余震就这么停下了。 齐臻薄唇微微的抿着,若是仔细的看去,可以发现他耳根后也有细微的红晕,楚风荷主动的拽着他的袖子,这让他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洁白如玉的脸颊下也有淡淡的熏红,原本就如梦如幻的容颜变得瑰丽无比。 他目光带着宠溺的看着身边的小女人,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头:“你呀,我苍龙堡内财宝多的是,你至于再掉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么?” “什么暗无天日?那大厅里比外面明亮多了!”楚风荷被他的手指点过的鼻头有些痒痒的,有种被当成小孩子的感觉,还有淡淡的被宠着的感觉。 只是地震过后伴随而来的往往是阴雨天气,这日的天却是说不上好,或者可以说是很差。浓云密布的天上透不过来一丝阳光,亏得齐臻还说看见了蓝天! 蓝天在哪里?她只看到了纯黑色的天和纯黑色的心情。这才是真正的暗无天日! 齐臻看到楚风荷抬头望天,望完之后一脸的不虞,才知道这个小女人此刻才关注到这黑压压的天空。 那她此刻的心情该有多晦暗,才看不到这么黑暗的天空?楚风荷跟在他身后愤愤的想着,边想边踢打着路边的石头,一个不小心滑了一下,她赶紧扶着旁边倒下的树木缓冲一下力度,免得摔到。 可是,脚丫还是不可避免的扭了,不一会儿就像充气球似的肿了老高。楚风荷疼的丝丝的直喘气儿。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揉了揉红肿的脚,刚抬起头,却发现齐臻一直凝视着她满含深情的双眸,像是千万年都不会转瞬一般,就这么直直的看入她的心底,她的心不自觉的加速跳动,本来打算说要走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怔忡之中,她手里的脚腕已经到了他的手里,轻轻的按揉着,前后两辈子第一次有人给自己揉脚,楚风荷的心不自觉的酥软酥软的,脚丫子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他身上好闻的木兰花香,本来的味道清香沁人,不知道为何此时她却觉得芬芳馥郁,男性特有的气息掺杂其中,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脸也开始发烫,眼睑微微的垂下,只看着他像托着珍宝一样托着自己的绣鞋。 “我们本是两条平行线,立场不同,方向不同,注定不会相交。”楚风荷喃喃的说道,既然出来了,就得面对他们的身份,他们眼前的现实,她不知道这么说齐臻能不能听懂,但是她有一种想要沉沦却不愿沉沦的感觉。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不关于立场,不关乎方向,甚至不关乎天下所有人,我做在乎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心而已。”齐臻的声音仿佛自天外而来,空灵而飘渺,他没有称呼自己本尊,也没有称呼自己本王,仅仅只是说‘我’,说的是我这个人。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所以不管我们的人生有再大的不同,我也会把这两条线捏在一起。”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所以不管你想要什么,要做什么,只要你愿意,我都会站在你身后,为你。” “我把你放在我的心里,所以不管你怎么想,怎么看,怎么想要阻止,你就在我的心里。” 楚风荷忽然抬起头看着眸中一片坚决和认真的他,这眸中的感情跟几天前他坚定不移的说“既然如此,我要你!”的感情一模一样,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竟然听懂了她的平行线。 此刻他的连虽然仍然血色不多,但一张如诗如画的脸如同鬼斧神工一般雕刻的艺术品,桀骜不驯的眉下,是一双深沉,稳重,执着的眼眸,他就这么固执的看着他,像极了那日飞扬狂傲的苍龙,丝毫不似这几次相处中温暖如春风的他。 “既然把你放在心里,我便不容许你有任何想要逃离的情绪,如今的我,可以不要王位,不要苍龙堡,却是不容许你离开我身边,我可以负尽天下人,却是不容许你眼中没有我。我不求你如同我爱着你一般爱着我,却绝对不容许你的抗拒。” 楚风荷听着她这霸道无比却字字句句都如同誓言一般的话语,狂乱的心跳好象停滞了一般,他说‘爱’?那个字她仍然不信,可是他说的却是那样的认真执着,又是那样的霸道无比,不容许她有八点的逃脱和抗拒。 “逍遥王,这几日谢谢你的照顾,当初哺血之恩,我会终身铭记——”楚风荷的心跳恢复了狂乱,强压着心里微微的同意,她微笑着慢慢说道。 话没说完齐臻就将她的话全部打断:“荷儿,叫我齐臻!或者,如若你不喜欢这个姓,可以叫我‘臻’!今日所有的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牢牢的记住!我说过所有的话都算数,所以,不许你逃避!” 齐臻将她的脚轻轻的放下,在她身子的右边站定,然后蹲下来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她:“在山上终究是不安全,我们也不知道失踪了究竟是多少日,赶紧回去吧,这天看起来就要下雨了。” 他的表白好霸道!楚风荷想起来柳千云也曾经对她表白,可她却没有此时心跳如鼓的感觉。 感受到他宽厚的胸膛,楚风荷的小脸一红,这几日几乎是被他抱着过的,如今好容易出来,还是被他禁锢在怀里,好闻的气息让她不自禁的放松了心底的芥蒂,将双手环在了他的脖子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不再看他的眼睛。 齐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激烈的表白给楚风荷带来什么样的冲击,他说的都是心底的话,早说晚说没什么分别,她是他此生唯一追寻的人,自然要把握好每一次的机会,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像来的时候一般安静的走着,只是心都已经悄悄的发生了变化。两个绝美的人儿走在这被破坏殆尽的风景中,却有着不同寻常的美丽。 走到那日来时的红叶小径,原本唯美的风景被地震生生的全给破坏了,这玉泉山沿着红叶小径裂的大封足足有几十丈宽,满野菊花的山腰被地震震下来的土石埋得让人有种‘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的感觉,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两边的枫树不是断就是倒,有很多随着大石头砸进了大裂缝里,大裂缝的峭壁上此时挂着各种大小的石头和树叶。 楚风荷看着直怀疑当日他们究竟是怎么掉下去的,怎么都没有乱石砸身的感觉。这样的山石,恐怕武功再高的人都会砸成肉酱。 齐臻抱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走得极稳,楚风荷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的震动,感觉过了许久,她慢慢的从齐臻怀里探出头来,打量着大地震留下的一切。 据说马里亚纳海沟就是地震之后留下的大裂缝,所以玉泉山的崩裂也毫不稀奇,只是顺着目光,这个大裂缝一直眼神到了柳城,远远的望去,像是把整个柳城切割成了两半。 玉泉的水本来是通过城边的河水流入青江的,可现在河道被阻,形成了所谓堰塞湖,泉水无奈中自己给自己找了一条出路,沿着山坡一路向下奔流,汇到了大裂缝的里面。 大裂缝的底下已经积了很深的清澈泉水,也许假以时日,这大裂缝会成为一个新的河道。 然而越是走近柳城,楚风荷的心就越痛,没来由的痛。仅只是想象着汶川地震的惨状并将那些惨状加到柳城原本的城貌上,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痛。 就像是她挚爱无比的家园被无情的摧毁,那种伤不可言喻。当年汶川地震的惨状曾经让她这个铁血无情的女人掉了两回眼泪,却是没有现在的痛意,因为她没有生活在那里,没有感同身受。 齐臻感受到她的不适,连忙问带着担心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楚风荷摇摇头:“只是心痛。” 齐臻想了想说道:“恐怕是血誓起了作用,你内心深处已经完全把天下第一庄列为自己的保护对象了。” 楚风荷想起这个就忍不住的恼,凭什么给人办事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师姐也太过分了些!不知道找她办事好处费是得大大的有的么?可是想归想,这会儿的她已经在思考如何救灾了。 走到柳城,楚风荷看着眼前这座本来繁华无比的城池的惨状,忍不住想起来达尔文先生关于地震的感概:人类无数时间和劳动所建树的成绩,只在一瞬间被毁灭了,可是,我对受难者的同情,却比另外一种感觉要单薄些,就是那种往往需要几个世纪才能完成,而现在一分钟就毁灭的情景所引起的惊愕的感觉…… 房屋本来是人类保护自己,抵御风雨的处所,如今却在一场大地震中助纣为虐,变本加厉,成为了人类的坟墓,几乎每个坍塌的房屋前面,都有人在低低的哭泣。 一路从柳城的主干道走来,她亲眼目睹且听闻了许多关于这场地震之后的消息。那场地震距离今天已经整整七天,柳城所有的粮店全部都被一抢而空,不到十日前惜花节上那鲜花著锦的广场,如今已经裂成几片。 难民们围堵在柳城内受影响比较小的豪门大户周边,等待着什么时候能抓住时机去抢些吃的。 天下第一庄出动了守卫军,才没能使难民发生暴动,只是几天来的饥饿,已经有人体力不支饿死的路旁,甚至都没有人来收尸。 终于走到了柳府,还没进门就有一阵嘈杂声传来,里面有请罪的声音,还有狠狠训斥的声音。 “少主,我们已经找了整整七天,翻遍了柳城和玉泉山,都没有找到楚姑娘和逍遥王爷。”有一个领头之人诺诺的说道。 “连个人都找不到,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找,继续给我找!活要见人,死,不!她那么命大,不会死的!”柳千云高声喝到,楚风荷闻言抿唇一笑,这个无赖的痞子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这么有精神,看来那天的伤和毒是好完了! 楚风荷想齐臻示意将她放下,齐臻坚决的拒绝,这是他向柳千云示威宣示所有权的最佳时刻,他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放手? 任凭楚风荷在如何瞪他,他仍旧抱着她昂然踏进了柳府的大门,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能抱着楚风荷他有多骄傲似的。 进了门,楚风荷两人定睛一看,这些人均是柳府守卫的武功顶尖的高手,柳千云的身边站着风影雾影两个,没想到这么多天了,他们还是没有放弃找他们。 柳千云和风影醒来的时候地震之后的两天了,两个人自从醒来就再也没有休息过,看起来十分的疲惫劳累。 感觉到门口的动静,柳千云和风影连忙充满希望的回头看去,一看到楚风荷,他原本疲惫不堪满是晦暗的眸子里顿时光芒毕现,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兴奋的跑到她的身边,带着抱怨说道:“你不要总是吓我好不好?” 然而当他后知后觉的看到抱着楚风荷的齐臻之后,眸中带着寒意和他用意念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带着愤怒冷哼一声:“荷儿,快下来!这个人你只要一见他准没好事!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有危险,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 楚风荷转念一想,还真是,第一次坠崖,第二次遇见刺杀,第三次直接来个八级以上的大地震,还真是跟他在一起就没有好事儿。 楚风荷从齐臻的怀里下来,看着他有些臭的脸庞,只觉好笑,这个人估计也想到这几次的相处情况了,还真是都够惊险刺激的。 “家里其他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损失?千阳和千霜有没有什么事儿?”楚风荷看着倒塌了三分之二的柳府,紧张的问道。 “我也是听管家说的,千露一直陪着千霜,所以千霜倒是没什么事儿,她们俩住的院子都是完好无缺;然而当时千风正好推着千阳在院子里散步,一棵大槐树倒下来,砸到了千阳的轮椅上,千风去护着,被砸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千阳的腿也被砸了一下,但是伤势不是那么严重。千阳的一个丫头为了护着他们被砸到了头,当场就死了,爹娘和二夫人住的房间相对结实,除了损失了一些古董字画,身体倒是没什么。”柳千云将家里所有的情况都说给楚风荷听。 楚风荷一听柳千风和柳千阳受伤了,眸中带着担忧问道:“请大夫了没有,情况怎么样?” “府里大夫住的房子塌了,两位大夫都身受重伤,药房里的百宝箱倒了下来,所有的药材全散了,我醒了之后才给他们处理了一下,这柳城的大夫,有的死,有的伤,剩下的一些根本忙的找不到人。爹忙着处理灾后事宜,也管不了这么多。”柳千云想起不停的在那儿喊痛的千风和强忍着的千阳,眸间不自觉的划过一丝心疼。 听到两个人都还没有正儿八经处理伤口,楚风荷赶紧急急忙忙的向前走:“赶快带我去看看他们!” 结果因为太急忘了脚下的疼痛,她的脚再一次被扭到,之前在玉泉边上之所以不脱下鞋子自己敷药是怕被齐臻孟浪要替她上药,如今柳千云也在场,就更不能上药了。 她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男生告诉她,女人一旦被男人摸了脚,她这一辈子都得跟着她走,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他摸自己的脚!然后这句话便被她无意间一直记在了心里。 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拐的先回自己住的小院,这疼,姐先忍着!回去上完药再出来!不久崴了个脚丫子么,轻轻松松就能治好的小疼小痛,她才不至于要损失一辈子那么多呢! 好吧,楚风荷这时候钻牛角尖了,明明抱也被抱了,亲也被亲了,就连那什么都做过了,这人非要在这点子事儿上钻牛角尖! 颖儿一边心疼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她上着药,满面忧虑的说道:“姑娘明明就有这上好的伤药,还拖着一直不用,这不是受罪么!” “晴儿丫头呢?”楚风荷回到小院只见到颖儿一个人,不由得怀疑晴儿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毕竟天灾不容情,那可爱的丫头伺候了自己这么久,就这么出事难免可惜。 “那个丫头,姑娘不在的这天野了,整日里也不知道和谁混到一起,反正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回来,每天回来都笑嘻嘻的,她就这么个性子,贪玩儿。”颖儿给楚风荷抹好药,给她穿上袜子套上软底的绣鞋,“姑娘不必管她。” 柳千云和齐臻一路跟上楚风荷,一直没停了的互掐,一个大病初愈,一个虚弱苍白,两个人一直斗到小院门口也没有斗出来个胜负,最终谁也没能进得去屋子,在厢房之外大眼瞪小眼,防着对方先进去。 然而没一会儿,颖儿便扶着楚风荷出来了,崴到的脚被颖儿用厚厚的纱布缠了好多圈,走起路来有些怪怪的,亏得裙子够长,要不看着一个芥菜疙瘩一样的脚踝,怎么看怎么都会别扭。 外面的两个人顿时停止了大13-看-网要变成斗鸡眼的争斗,乖乖的跟在她后边。 楚风荷猛地回头:“你们两个是不是闲的?这柳城这么大的灾难你们不去管,跟在我后面干嘛?该帮忙帮忙,该赈灾赈灾去!柳千云,义父最近这几天肯定忙的吃喝都顾不得,你作为少庄主,难道不应该去分担一些么?逍遥王,你苍龙堡有的是粮食,有的是银钱,不知道这灾后哀鸿遍野,缺吃少穿么?赶快去筹办赈灾物资!” 看她进入角色多快,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柳城,甚至天下第一庄看座是她的责任了,不得不说,血誓的力量是伟大的! “跟你说了不许叫我逍遥王的!”齐臻说完看见柳千云有些得意的神色,怒了,大跨步走到楚风荷跟前,在她的唇边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声音瞬间变得温柔,“娘子的吩咐,为夫自然要办!” 楚风荷被他的行为惊呆了,颖儿石化在当场,柳千云窝火了。 齐臻叫来木头,吩咐他去筹备钱粮,然后说道:“柳少庄主,你难道不该去安抚你的百姓么?” 木头那家伙自从他来到柳城一直隐在暗处,自从主子失踪之后一直心焦火燎的到处寻找,如今好容易见到主子,还没有来得及相对无言喜极而泣,就被派了这么一个差事,要知道他也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饭了,主子什么时候能够心疼心疼他啊? 哀怨的小眼神看了齐臻一眼,木头很是认命的向南走去,去筹备物资。 柳千云闻言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说道:“本少主是听风荷的话才去的!你一个外人,这里还轮不到你发话!” 齐臻等着所有人都走掉,喃喃的说了句:“看了男人间再坚固的情意,一遇到女人就会破裂,是谁说浑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楚风荷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个人要不要这么气死人不偿命?“你要是没事儿干就去睡觉!瞧瞧你的熊猫眼,多么有碍观瞻!” 齐臻错愕了,熊猫眼他也没见过,眼前这小女人说要给他解释,现在却绝口不提了。 他也不想想,人家这时候怎么可能有时间给他说这个?再说,她说的可是有机会了再说,可没有一定会说,要是把人吓住了怎么办?虽然齐臻这家伙是吓不住的。 “我要跟着你去看一下柳千阳和柳千风!”齐臻说道,这小女人很容易招惹桃花,他可不希望她再招惹一两朵回来! 楚风荷看着打发不了他,只好任他跟着,柳千风的院子被地震震得主屋裂了缝,塌了半边。所以此时和柳千阳一起住在他的院子里,楚风荷此时去看他们也倒方便,不必两处跑了。 还没有走进屋子,在院子里就能听见柳千风‘哎哟哎哟’的喊着痛,原本多么阳光的一个小少年,如今竟然萎靡成这样,楚风荷唇间微微抿了抿,这家伙说不定真是伤的重了。 两个人如今都住进了东厢房,横排摆了两张一米多宽的软床,柳千阳和柳千风就面对面的躺着。 柳千阳一看见是她便让身边的丫头扶他坐起来,楚风荷向那个丫头摆摆手,制止了。柳千阳笑了笑,但身体的疼痛却让他眉间紧皱。 “楚妹妹先给千风看一下吧,恐怕那日的树将他的手臂和腿都砸断了。”柳千阳指着仍在呻吟的柳千风,说道。 柳千阳自小是这天地第一庄的嫡次子,虽然没有柳千云生来就扛了那么大的压力,但是也被寄予了深刻的厚望,自小便和柳千云一起经受了严苛的训练,后来的一系列变故不仅没有让他消沉,反而一如既往的积极向上,这便不仅仅是这柳府的家教好,跟他自身的性格也是不无关系的。 楚风荷听了他的话先去给柳千风做了检查,当她摸到柳千风大腿和膝盖之间的松软之后,忍不住说道:“居然是粉碎性骨折,柳千云没有接骨这么给固定上,以后长偏了怎么办?” 胳膊上的骨头还好,没有断,只是脱臼,柳千云已经给他安好了,好好休息个几天就没事儿了。 柳千风此时不疼才怪呢!骨头被砸碎还没有被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他动一下,骨茬便割一下血肉,这种疼痛一般人都会痛晕过去,也算是这小子皮实。 楚风荷喂了他一颗药丸:“你把这个吃下去,一会儿我要给你接骨,可能要比现在还疼上几倍,你要忍住,不能乱动,要是实在受不了,就拿一块厚巾咬着。” 柳千风艰难的点点头,咽下了药丸,旁边的丫头很有颜色的取来一块干净的厚巾递到柳千风手上。 楚风荷将柳千风山上的夹板和绷带全部取下,开始给他接骨,过了好大一会儿,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柳千风拼命的咬着嘴里的厚巾,一张英俊的小脸涨的通红。 知道楚风荷说了一句“好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她将绷带缠好,夹板固定上去:“半个月不许翻身,否则腿骨会错位。” 柳千风刚去下手里的厚巾,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这会儿没那么疼了,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当下垮了小脸,这要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趴在桌子边将药方写好,递给刚才拿厚巾的丫头:“你去西跨院找那连个受伤的大夫,百宝箱倒了,药总是还能挑出来了,按照这个方子先抓上几幅,给你们家少爷早晚各喝一碗。” 柳千阳看着不再嚎叫的柳千风,薄唇抿出一抹笑容,这几天他可是被魔音绕耳,这些可以清静些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这几日都陪着柳千风没怎么睡觉,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心疼这个弟弟。 楚风荷回身去帮柳千阳看砸伤的腿,检查了一遍发现他确实没有柳千风伤的重,只是皮外伤,连骨头都没有伤着,那小子这几日可是实实在在的受苦了,这下刚一不疼,千风小少年连跟她说两句话都没有就沉沉的睡去了。 但是她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柳千阳之所以走不成路,双腿成疾的原因不是因为爬树摔这了腿,而是慢性中毒让肌肉慢慢的萎缩了。 倒是有些类似现代的小儿麻痹症,双腿的肌肉会一天天的变少,腿一天天的变细,最后变得甚至还不一定有胳膊粗壮。 “你的腿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一些皮肉伤,这个药膏抹上一段时间伤口便会很快的愈合。只是你腿部肌肉有些脆弱,才会造成疼痛感加倍,当初你从树上摔下来之后,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行走过?”楚风荷递给他身边的丫头一盒药膏,状似随意的说道。 “当初大夫说,我的骨头被摔得粉碎,已经错位了,要是强行行走,日后骨头会整个坏死,全部截肢。”柳千阳也没想那么多,回答道。 就是因为被那个大夫的话给吓住了,全府的人才不让他下地行走,他那时候只是觉得走路有一些疼,没想后来就真真慢慢走不成路了。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站起来走过一步?”楚风荷又继续问道,顺便试了试他的腿部肌腱,还有微弱的反应,但是若是再不治疗,恐怕这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里生活了。 柳千阳点点头,他知道她就是青魅的教主,圣手罗刹,看着她的目光闪烁着期冀,说不定她能帮自己治好呢。 “千阳,你的腿根本就没有骨折!你摔下来的时候是谁给你找的大夫,那大夫如今在哪里?”楚风荷一连串的问道。 柳千阳一瞬间的惊愕,眼中划过悲伤,随即又被云雾遮住,慢慢的平静下来,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愿意多说。 想来是有什么隐秘,楚风荷也不便多问,当下说道:“你的腿是因为长达数年不活动,所以造成了肌肉无力,并且萎缩。要是你从现在开始坚持复健的话,不出半年便能正常行走,复健的过程十分苦累,若你愿意的话,等地震的影响过去了,我会给你开个药方,你经常泡一下腿。过几日的画一些图样,让柳庄主找人作成复健仪器,你要试着走路才能好起来。” 柳千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我真的可以走路么?” “你的一双腿不是还有知觉么?只要你相信我,坚持下去,就一定可以的!”楚风荷笑着鼓励道,“这会儿你们还是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齐臻看着眼前的楚风荷,感觉她全身的每一处都是闪光点,每一处都让他爱慕不已,只是这么温柔的说话,要是对着他说该有多好? 楚风荷经过这几日,虽然休息的时候要比齐臻多很多,但也是累极,腹内的宝宝早就抗议了,现在外面的一切都有柳庄主在忙,木头又去调了赈灾物资,所以眼前的事情暂时根本不用她操心,她也帮不上忙,所以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回到小院,楚风荷连饭都没吃,让给颖儿打了水好好的沐浴了一下,便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只是这次回来仍然没有见到晴儿。 “颖儿,我要睡觉。除非发生天大的事,否则不要把我叫醒!”楚风荷睡着之前吩咐道,真是困极了,一沾到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齐臻自然也是困倦到极致,去和柳庄主说了一声他们两个安然无恙,也回到柳庄主给他安排的院子睡觉去了。 任凭外面闹的锣鼓喧天,楚风荷睡的不亦乐乎。 楚风荷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了,她伸了伸懒腰,慢慢的坐起身来,朝着外间喊了一声“颖儿”。 颖儿便急急忙忙的从外间跑过来,看到她已经做起了身子,赶紧过去扶住她。 “我睡了多久?”楚风荷问道,抬眉看到外面哗啦啦的下着大雨,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看到这么大的雨,她的心不由得一惊!着古代可不跟现代一样有简易板房,而且已经快到冬月,百姓们没有地方住会冻坏的! “姑娘这一睡,一下睡了两天三夜。害得我们都担心的不得了,少主和王爷过来看了好多遍,奴婢都没让他们进来。奴婢担心姑娘,所以每隔两个时辰回来看一下姑娘睡的是不是安稳,没想到姑娘一个姿势睡到现在,看来真是困极了。”颖儿看着楚风荷醒来,笑着说道。 “这雨下了多久?”这天看起来不像是刚下雨的样子,所有的东西都是潮湿的,就连她的红木拔步牙床都摸起来潮湿无比。 “姑娘刚睡着,这雨就开始下了。听说柳城倒塌的房屋都泡在水里,很多难民连避雨的地方都没有。”颖儿边给她收拾床铺便答道。 梳洗完毕,楚风荷想要安抚一下自己饥肠辘辘的肚肠,吃好了好干活儿!可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很不是时候的响起来,朝她的院内说道:“颖儿,庄主要你家姑娘到主堂去。” 颖儿在里面应了一声是,然后看着楚风荷盯着面前的一盘糕点,说道:“紫鹃姐姐稍微等一会儿,我们姑娘刚醒。” “紫鹃省的,来的时候庄主吩咐过了,若是小姐没醒,就让我在这里等着。”紫鹃在外面答道,听起来温温柔柔的。 楚风荷想这紫鹃丫头来的还真是时候,她才刚刚醒来这丫头就刚好来叫,看来也是个有福气的丫头!(喂,什么逻辑,人家不用等你就是她的福气了?) 楚风荷睡了这么久,自然是饿的不行,幸亏颖儿时时备着新鲜的糕点,否则她就这么去了主堂,肚子一会儿咕噜噜的叫一声,过一会儿再叫一声,多让人难堪啊。 将一盘子各色糕点消灭干净,喝了两杯茶水,楚风荷才扶着颖儿走了出去。 紫鹃在门外等着,看到楚风荷出来连忙向她行了礼,说道:“庄主找楚小姐有些事要跟小姐商量一下,还请楚小姐快一些。” 楚风荷很纳闷,她只是这柳府的义女,能有什么事儿让她拿主意的,当下问道:“紫鹃姐姐可是知道是什么事儿?” 紫鹃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她并没有进主堂,只是听差来唤人的。 楚风荷与紫鹃、颖儿一起到柳府主堂的时候,柳庄主和柳夫人,二夫人,还有齐臻、柳千云都在。 楚风荷看到这阵仗有些迷糊了,这不会是三堂会审吧? “见过义父!”楚风荷向柳庄主行了礼,柳庄主摆摆手,她顺势坐到了最下首的位置。 “风荷啊,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柳城被淹,稍微低洼的地方都积了很多水,很多人因为没有住宿的地方感染了风寒,这一感染风寒不要紧,就怕爆发了瘟疫。”柳庄主紧紧的皱着眉头,想到昨日出去看时的惨状,忍不住的揪心,“我听云儿说,你精通医术,看有没有办法防止瘟疫的爆发?” “地震后瘟疫的产生,主要是人和动物的尸体腐烂所产生的微生物进入水源而引发的,我们可以做两点来防治瘟疫,第一是尽量减少死亡,一旦发现有任何动物的尸体,进行集中掩埋。”楚风荷答道,“只是这天又下起了大雨,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难民的住宿问题。大地震之后往往会有很多大雨天气,天气也慢慢转冷,若是这个问题不解决,恐怕无济于事。第二个就是将得了瘟疫的人进行集中隔离,集中治疗,防止再传染给他人。” “这住宿问题却是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但是现在建房不太现实,你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柳千云听着她讲的很有道理,忍不住问道,当然,这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楚风荷略微沉吟了一下:“据我所知,目前柳城的房屋到毁了大半,但是我也发现有很多房屋只是塌了一般,还有下一半。现在下着大雨建设房屋显然不现实,所以,我觉得直接让难民靠着未倒塌的半边房屋避雨比较好!” “可是即便那些房屋没有倒塌,房顶有大部分都已经坏掉了,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根本不能住人。”柳庄主听到她这么说,想着这方法虽然不错,但是不可行啊! “前些日子我听千云提起,府内的仓库里存有一批油布,我想在那些没有顶的房屋上搭上几根横梁,将油布盖上,上边在随意的找一些木棍什么的压住,就可使成为临时的简易房了。”楚风荷说道。 “这方法不错!柳晗,你带人去仓库里面将油布全部取出,然后发动难民自己动手搭建油布简易房!”柳庄主瞬间便能想到这些油布简易房建成之后的模样,当下松了绷了几天的神经,吩咐管家去办这件事。 “庄主,九大世家的公子小姐前来拜访。”柳府的门子慌慌张张的跑到主堂,这些公子小姐大部分来者不善,一个个的倒向来问罪的一般。 柳庄主一听,眸光一凛,说道:“既然是九大世家的公子小姐,那么就由千云接待吧,老夫和柳晗一起去监督建造油布简易房去!” 先把这个问题先给解决了,也好让后续不至于出现更多的问题。 柳庄主带着两位夫人刚从后堂离开,上官峰和孟知秋便率先杀进了主堂,之所以是说杀进了主堂,而不说他们冲向了主堂,不是因为他们带着杀人工具,而是他们的眸中闪烁着杀意。 在堂内站定,孟知秋眼光极为不善的环视了一圈,说道:“少主,看来这大地动确实厚待你家的房子,这满柳城恐怕就你家的房屋不漏雨!” “孟知秋!你说的什么话!我也没见孟府的房屋全部塌陷!”慕容毅一脸怒容的看着孟知秋,在他家闹完还不够,非要跑到这里来闹! “哼!谁不知道你慕容家是天下第一庄的的第一世家,谁不知道你慕容毅从小就和少主关系好,所以你维护他们也在情理之中嘛!”上官峰似笑非笑的说道。 他身后的几个人都是重重的点点头,附和这他的话。 楚风荷看了一遍进屋的这将近二十个人,除了那日在山上见到的,还有几个陌生的脸孔,想必是齐家,魏家和韩家的人吧。 “这里不是天下第一庄的议事堂!而是我柳家的主堂,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吵!”柳千云怒了,这些人越来越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没有自知之明了! “少主,下了三天的大雨,柳城的百姓有一半以上无家可归,我们这次来是想和少主商量一下救济的事情。”魏子吉向柳千云行了一礼,“今日冒闯柳家主堂之事,还请少主海涵。” “既然所有人都忧心柳城的百姓,自然是可以共同商讨赈灾之事的,看到众位忧虑民生的份上,本少主可以不计较,但若是有人来这里为了插科打诨,本少主绝不放纵!”这可是你们主动说的,就别怪我一会儿宰你们,柳千云眸中闪着怒火说道。 “那是自然!柳城本来就是我们天下第一庄的核心,也是我们如今的九大世家安身立命之地,所以少主请拿出解决方案来,我们也好执行!”孟知秋说道,他是算到了庄主和少庄主没有办法才任凭这三天的雨随意的浸泡柳城,所以才敢这么闯来,兴师问罪!他要柳家人求着他孟府的别庄收容难民! “孟世兄说得好!庄主已经派人去搭建油布简易房,以使得柳城的百姓能有暂时栖息之地,若是在场的各位都是有心,那么请各位也派上府中的家丁和守卫前去帮忙搭建,另外柳府会将仓库所存的一般粮米发给百姓,也请各家派粮,就算是有个简易房,没有吃的,我柳城的百姓照样不能渡过这次灾难,众位说是不是?”柳千云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说道,顺便跟身边的风影使了个眼色,风影了然的走向后堂。 楚风荷也笑了,没想到这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柳千云也是一只腹黑的狐狸,该出手的时候决不手软,将计就计。 齐臻派木头去苍龙堡筹集粮食,估计不会有那么快,如果让九大世家放放血,估计柳城的百姓能坚持的久一些。 “我慕容府愿意将府中所有家丁和守卫派去搭建简易房,并且将府内所有油布捐献出来,另外慕容府所有粮店的现存粮食全部捐出来赈济灾民!”慕容毅听完柳千云的话立即表态,反正这些都是他们慕容家本来就打算捐出的东西,如今用来给其他世家施加压力,一箭双雕,效果更好! 今日来的均是九大世家的继承人,听到慕容毅如此说,也连忙表了态,兴师问罪的变成了表态大会。 孟知秋心内暗恨,这就脚偷鸡不成蚀把米!也最后一个表示了愿意捐献的物资,为了表现他的大度,别人都说捐献一半,他则是样样都说三分之二。 现在所有的好处和名声都归了柳家和慕容家,他孟家就只能是炮灰么? 不一会儿风影出来,拿着一张写满大字的纸张,对在场的世家公子们说道:“这些是诸位刚才承诺捐献的物资清单,还请各位核实一下,签下名字。” 慕容毅爽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别的世家公子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表现的非常乐意的签了这个名字,轮到孟知秋的时候,他的脸色黑成了锅碳,这下亏大了,他本来只是想逞口舌之欲,么想到少主竟然堵了他的后路! 好!既然如此,我就望你心上插一刀,看谁狠! 孟知秋悄悄的跟孟丽华使了个颜色,孟丽华优雅的从十几个人中走出,指着楚13-看-网道:“少主,我们近日来还有一事相禀,听闻少主为了救这位楚小姐而受伤昏迷,让我等均是大加感动,对少主爱慕不已。然而楚小姐却在少主昏迷期间去会情郎,跟这位逍遥王一起私会!如今两个人还一起呆了七天七夜,肯定已经早就不清白了,说不定她肚里的孩子也是野种呢!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少主不必眷恋!逍遥王,这等未婚先孕的轻浮女子也不值得您放在心上!” 说完还朝着齐臻抛了个媚眼,这逍遥王可是比少主还要俊美呢!上次虽然他对她不屑一顾,但知道了楚风荷的真面目,恐怕他眼里也能容下别人了吧? 孟知秋讽刺的看着柳千云,你不是非她不娶么?人家给你戴绿帽子了,快发飙啊,发飙啊! 齐臻和柳千云看着孟丽华的眼神都忍住想吐的冲动,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所谓的自知之明是什么啊?不就是有几分姿色,凭什么认为所有的男子都要被她诱惑? 听见她如此侮辱楚风荷,齐臻手上的青筋暴起,想要立刻马上掐死她,正当他忍不住想要行动的时候一个清脆的耳光在主堂内响亮的响起。 柳千云也愤怒的盯着她,这个恶毒的女人,剥皮抽筋都不过分! 孟丽华正说的起劲,一个火辣辣的耳光让她的连瞬间挺了嘴里的话,看着打她的罪魁祸首:“你不过是庄主的一个义女,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让你没事儿出了狗窝跑到这里乱吠!”楚风荷怒道,这些人真是没事儿找事儿,不给点儿颜色看看,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敢骂她的人算她有本事不怕死,敢骂她儿子是野种的人绝对只该生不如死! 这满目疮痍的柳城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家不想着去救,偏偏来到这里咄咄逼人!而且这位不开眼又春心荡漾的女人还不停的肖想男人! 明明冬天还没到,春天还远者,一个个的发什么春? 真是什么人都有,什么事儿都有! 楚风荷气不过,在她的另半边脸又狠狠的给了一个耳光,这女人不打恐怕是不会长记性的! 孟丽华瞪了楚风荷一眼,随即眼泪顺着十个红红的指印滑落下来,楚楚可怜的说道:“少主,王爷,您看,这贱女人若不是被说到了痛处,能反映这么激烈么?” 其他跟着一起来的少女们都是点点头,这个女人除了长了个狐媚的脸,还能有什么?若是能破坏她咋少主和逍遥王爷心目中的形象,那不是代表着她们有机会了? 而男人们则是想着这等尤物若是被两个人厌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弄来自己玩玩儿,这个女人要说起来,那真叫一个美啊,怪不得能把这两个人迷得七荤八素!有的人望着楚风荷甚至留下了哈喇子。 慕容毅和慕容烟看着他们这些人的嘴脸,忍不住站的远了一些,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亏得还是所谓的世家公子小姐,这世界果真是癫狂了! 齐臻和柳千云都实在是忍不住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长每长脑子?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同时行动,从两边掐住孟丽华的喉咙,同时喝道: “你敢再说一句?” “你还想不想见到明天的大雨?” 孟丽华惊诧的看着两个人,一般人听到绿帽子什么的,就算是无中生有不应该也是大怒无比么? 那日这女人让那逍遥王将她踢进玉泉,她可是在等着逍遥王对她动心,有一天将这女人溺死在玉泉呢! 可是,怎么这两个人的反应这么不正常? 难不成这个女人真有什么迷魂汤?孟丽华感觉她的呼吸困难,好像马上就要窒息而亡。楚风荷冷冷的看着挣扎中的孟丽华,说道:“千云,齐臻,这女人恐怕是欠修理,那天被踢下玉泉的教训还没有够。这个人欠喝水就让他去外面喝吧,外面下着的可是传说中的无根水!点了她的穴,弄开她的嘴,将她给我扔出去!” 柳千云和齐臻闻言不顾孟丽华的嚎叫,掰开她的嘴点了穴将她扔到了外面的瓢泼大雨中。 刚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一个小丫头哭哭啼啼的跑到主堂,看到柳千云和楚风荷顿时泣不成声:“少主,楚姑娘,我们家小姐失踪了!” 什么?楚风荷认主这个小丫头是服侍柳千霜的丫头玉欢,一下子便皱起了眉头,柳千云听说自己妹妹失踪,一字一字的说道:“你说什么?把话再说一遍!” 玉欢哽咽的哭道:“我们家小姐失踪了!” 楚风荷看着她神色异常,脸上变得铁青:“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失踪的?” “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我们家小姐看书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今日她说看书,我就退到了暖阁外,但是等来等去听不见铃声,奴婢实在不放心过去一看,小姐根本就不在屋子里!”玉欢的脸上眼泪横流。 柳千霜一个柔弱的闺阁小姐,从来没有习过武,又是一个哑巴,并且纯真善良谁也不曾得罪,怎么会被人掳走呢? 楚风荷心里非常的不安,此时柳城内难民遍地都是,若是出了柳府,她随时都有危险的可能! 柳千云看着泪流不止的玉欢,吩咐身边的雾影:“你去将这件事告诉二娘!我们家出了点事,今日不能招待各位了,各位请回!” 柳千云对在场的人下了逐客令,除了慕容毅和慕容烟之外的所有人全都离开,他们两个坚持要一起去寻找千霜。 “风影!快,召集所有人出去找!”等所有人一走,柳千云立刻吩咐道,“慕容毅,你吩咐红狐的所有人也去找,把所有能够藏人的地方都给我里里外外翻一遍!” 慕容毅和风影立刻应声出门。 听说柳千霜出事时,慕容毅的脸色便是煞白煞白的,如今让他出去找,他不顾外面的大雨,连蓑衣都没有穿,就飞速去了。 楚风荷和剩下的三个人一起等,可是等了两三个时辰,仍然是没有任何消息。所有人都是心急如焚,二夫人也赶来和他们一起等,可是不管是风影带的守卫,还是红狐,都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传回来一丝消息。 在这等情况下,柳千霜绝对不会独自出门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被人绑架了出去!可是作为柳府的千金,在天下第一庄便是尊贵如皇室的公主,谁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正当所有人都等的耐心尽失焦灼无比的时候,慕容毅一脸哀戚、歪歪扭扭的走进主堂,头发眼睛衣服全都是湿淋淋的,怀里抱着一个白衣女子,刚进门就轰的一下晕倒过去。 第六十八章 幻煞惨死 “我最近刚刚研制出来一种毒药,可以让人在一天之内有两百多次高潮。师兄如此喜欢和女人厮混,那么给师兄尝试一下可好?”楚风荷温柔的笑着,13-看-网道。 柳千云听到楚风荷这句话,惊秫的回望着她,这话她都说的出来,太彪悍了! 幻煞听到她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楚风荷有些郁闷的看着柳千云:“你不是说折磨了他们一夜么?我怎么看着没有一点折腾的成果呢?” “你看看地上,小爷的盐水用了一桶,鞭子打断五根,火盆烧灭两个,累的小爷快散架了,怎么能说我没折腾的?”柳千云有些郁卒,这话太伤人了。 “可我看他们个个儿的除了受了一些皮外伤,连神色都没有一个松动的,你玩儿的太轻了。”楚风荷笑了一声,“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折磨人的么?除了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 柳千云郁闷了,他是乖孩子啊,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酷刑,能想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我师兄呢,就让他享受一些我这个新药销魂的滋味儿,我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所以问出东西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俩了。”楚风荷淡淡的说道。 “小师妹,既然知道从我嘴里问不出来东西,就不要故弄玄虚了。你要杀我请随意,不要妄想能将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我只会当那些是享受。”幻煞最终有些不屑的说道。 楚风荷叹了口气:“没想到你等不及了,本来想着等会儿我走了再让你享受,既然你喜欢在这里表演,正好我也看看这药物的效果。” 在现代的时候楚风荷知道世界上有十五大怪病,其中一个就是兴奋异常,这样的人一天会有两百多此高潮,她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病变能将人折磨成这个样子,来到这里想起来这件事,就把这药了试着做了出来,至于药效是一百次还是三百次的,她其实还不能保证。 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剔透的红色小瓷瓶,从里面到处唯一的一粒药丸,喂到此时毫无反抗之力的幻煞嘴里,语气冰寒的说道:“你知道么,千霜自小口不能言,但是她从来不怨天尤人,一直都是与人为善。而且,出事前的一天,她告诉我,有人要向她求亲了。” 那药丸入口即化,幻煞没有来得及将它吐出来,药就随着唾液进入了食道。 刚刚进到腹中,幻煞就感觉到自己下身有某种热乎乎的东西喷射出来,这种感觉让他飘飘欲仙,甚至在强暴那些女子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快感。 幻煞有些疯狂的笑了:“小师妹,你弄的这些药,只能让我更舒服而已。” 楚风荷不理他,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的医术,我刚刚找到了治疗千霜哑疾的方法,千霜知道后开心的不得了。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给她治疗,她便就这么去了,来到这个世界上十几年,她甚至连开口说的机会都没有。” 幻煞刚刚从兴奋中恢复过来,又是一波快感来袭。 楚风荷冷冷的笑了起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因为惜花节上你瞧见了她,便要将她据为己有,并且自己玩儿完之后又将她交给你的手下,她想喊却喊不出声音的时候,你们可有一丝的恻隐之心?” 幻煞感觉自己的裤裆全湿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那些东西会顺着他的裤管留下来,只是这种感觉还真是美妙啊,有种然人欲罢不能。 楚风荷看着他的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要知道那东西的主要成分可是血清,小蝌蚪在里面是微不足道的小部分,这种药会将他身上的血清一点一点的蚕食干净,而且最后甚至能出得血来。 幻煞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次比一次兴奋,却又一次比一次无力,直到腿间湿漉漉的一片,他才知道原来小师妹没有骗他。 此刻他全身筋骨没有一处不疼的,意识到这下场不仅仅是精尽人亡,而是全身血液全部逼出来。 可是楚风荷却是仍然不让过他,自从来到这里,她的手里一直拎着一直两层的篮子,这时候她打开篮子,将第一层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取出来的是一盘子粉末状的东西,楚风荷端起来说道:“师兄可还我记得,在青魅的时候你最喜欢吃的,就是我做的蜂蜜花生酥,如今我又做了一些,还特意的帮你磨成了粉末,昨天夜里千云应该把你大的皮开肉绽了,要不要全身都尝一些这美味无比的花生酥?” “还有,你可还记得有一种口中长有锯齿的甲虫最爱这些花生酥,当时师兄说,要是有人得罪了你,你就把花生酥洒满他的全身,让甲虫一点一点的吃了他,师兄想不想试试?这可是你想出来招数,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将这种手段用在训练杀手上呢?” 楚风荷唇边始终笑意不落,此刻那轻轻浅浅的笑意竟然想罂粟花一般妖娆,又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毒。 幻煞这次心里真的是有些怕了,他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可是体内的血液还拼命的往下身跑,那种速度,他都能感觉得到。 楚风荷朝着门口看了一下,立马就有一个人过来将篮子里的花生酥整个涂抹到幻煞裸露的胸膛和后背上,特别是那些皮肉翻裂的部分,更是抹上了厚厚的一层,又将盒子第二层的锯齿甲虫倒了大半盒。 幻煞此时已经没有力气拒绝什么,更没有力气嘲笑什么,上面是甲虫一点一点的啃着皮肉,下面则是兴奋无比,每一个瞬间不是准备着往外流泻,就是一泻千里。 齐臻和柳千云都没有想到楚风荷想到的折磨这人的法子竟然是这样的,柳千云一直在天下第一庄的保护中,没有见过这么残酷的刑罚挡在情理之中,而齐臻则是狠辣出名,也从来没有加过这等震撼人心的酷刑。 楚风荷不再看幻煞,转过身问道:“你们两个还要对这八个人刑问么?” 齐臻抬头看着那正在观刑的八个脸色苍白神情抖索的杀手,这些人平素就算是台山崩于顶都会变一丝脸色,如今都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亲自做了,免得脏了自己的手。为这些人不值得。”齐臻看着这些杀手,深沉的眸光闪过不屑,回过头拥着楚风荷说道。 楚风荷微微一笑:“我当日答应了千霜要为她报仇的,自然不能假手于人。到不了今天下午,他就会变成上身是骷髅,哦,不对,这些甲虫不吃内脏,也许你们还可以看到幻煞的心脏在一下一下的跳动,肺在不停的呼吸,甚至连他身上有多少油水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我给这种生物取了个名字,叫游戏人间的玩偶。怎么样,很好玩吧?我想你们应该也很像尝试一下,来检验你们算不算合格的杀手,你们不是最喜欢锻炼意志什么的么?” “不!我说,惜花节时门主看到了柳三小姐的舞蹈,当下倾心不已,希望能弄来玩一下。但是碍于柳家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门主不敢擅自行动。后来有一个黑衣人,说他能帮门主搞到柳家三小姐,前提是他以后要为他办事。主子从来没有见过柳三小姐那么清纯灵动的姑娘,当下就答应了!”其中一个人听着她犹如鬼魅的声音,凄厉的惨叫一声,哆哆嗦嗦的解释道,说话倒是很有条理。 “后来呢?若是谁能主动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也许我会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不过,撒谎的人,也许会有更加惨烈的下场。”楚风荷淡淡的问道。 这下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看着被撕咬着皮肉的幻煞,脑中浮现着楚风荷描述的情景,纵然是绝世高手,都受不了这种心理上的折磨,何况他们这些刚刚出道的杀手?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控诉幻煞的残忍,所有人证据一致,说幻煞亲自将柳千霜掳走并将她凌辱致死。 楚风荷笑着看向最后一个没有说话的人,低眉凝思:“也许我可以换种方法,我从来不用同一种方法对待同一组人的,要不然就弹琵琶好了,听说将人胸前的肉一片一片的剔去,最好的是剔成透明的薄片,知道露出雪白的肋骨和肋骨里面的内脏,之后用尖刀在肋骨上来回弹拨,可以发出美妙动听的声音,不知道这位,愿不愿意亲眼见识一下?听说啊,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都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生出来。” 那个人瞳孔一缩,大声的叫道:“是孟知秋将柳三小姐掳了出来,门主震碎了柳三小姐的内脏,在场的所有人都强暴了她,最后我和孟知秋负责将她放到南边的破庙里。” 原来整件事,四句话就能说的很清楚,楚风荷看着齐臻和柳千云一脸的诧异,轻轻的叹了口气:“千云,你把他们带去给千霜祭坟吧,至于他们是什么样的死法,由你来决定,但是不要让他们死的太容易了。至于孟知秋和那个幕后之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最后这个人,暂时留下。” “你的名字?”楚风荷问道。 那个人下意识的看着幻煞的方向,锯齿甲虫正在努力的撕咬着他的肌肤,溢出来的血液瞬间便被甲虫舔舐干净,甚至没有一滴血滴落地面。 他的神色闪烁不定,不明白眼前的这名女子将她留下来是为什么,最后说道:“冷风。” 楚风荷嫣然一笑,说道:“很好,冷风。” 冷风看着眼前这个笑的如寒风凛冽,却有一笑百花迟风情的女子,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可怕的人,就连当初为了成为一个杀手而受训,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手段,严酷的刑罚。他恐惧的看着楚风荷,喉间涌动却是没有发出过一个音,生怕他一句话便让自己万劫不复。 她取出一颗黄色透明的药丸塞到冷风嘴里,说道:“看来幻煞用尽心机培养了你们三年,仍然没有什么建树。这个药,也是我亲自研制的,发作起来会让你比幻煞痛苦百倍。” 冷风望着楚风荷,他自然是知道门主的师妹便是圣手罗刹的,所以对她的话丝毫不愿意:“你让我做什么,我一定照办。只求你能让我死一个痛快。” “这种药,只要每隔一段时间服一次解药,自然便完好无事。而且,不要妄想你能在两次发作的中间能自杀,你一旦有这种念头,这毒就会提前发作。你肯定也知道,这解药嘛,只有我手里才有。”楚风荷笑着说道,仿佛一切在她眼里不过是云淡风轻,过眼之烟。 冷风埋下头颅,转而抬头说道:“从今往后,姑娘是冷风惟一的主人。” 楚风荷笑笑,不错。不称主子,而称主人,这个人倒是对他的地位理解的十分深刻。 “你回到派幻煞来刺杀我的那人身边,告诉他,幻煞见他要杀的是他的师妹,倒戈于我,并且其他的七个杀手一起臣服,只有你一个人逃了出去。”楚风荷笑了笑,“至于如何找到他,如何取信于他,我相信你的本事。” 齐臻看到她已经将事情利落的处理好了,就也不再过问,她的眼底十分复杂,复杂得他都看不清,他紧紧的握着她冰凉的手,想要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温暖都传给她。 楚风荷笑着看着他,没有任何解释。至于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折磨人的法子,呵呵,她不过是将满清十大酷刑发扬光大而已。 柳千云看着楚风荷对齐臻的关心没有一点的抗拒,掩下心底的痛楚,说道:“风荷,这里阴冷,你怀有身孕不便久留,之后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吧。” 楚风荷点点头,她想起了当时她们每日夜间的训练,这些刑罚在现代又算得了什么,现代折磨人的方法要比这多得多,也残忍的多。为了保证所谓间谍之人的忠诚,那些人没想起一些刑罚都会在她们身上实验一番,无法通过的,只有死路一条。 对于她这个从血腥里面爬出来的人,这样,已经算是小儿科了。 楚风荷走出了阴冷潮湿的地牢,看到外面初升的太阳,今日是地震以来晴的最好的一天,天空碧蓝如洗,秋日里暖暖的阳光洒在阴森森的地牢口,想要将这里所有的阴霾全部驱散。 可是就算炽烈如太阳,也不能温暖世上没有个角落,总有一些它照不到的地方。 楚风荷抬头看看天空,又看了看院子里斑驳的绿叶,之前只以为是千霜因为惜花节上的舞蹈而被人觊觎,但是现在想想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也许柳庄主会收到什么警告了呢,楚风荷笑了笑,那位慈祥的老人,恐怕正想着自己去承担一切吧。 原来这个阴谋从惜花节便开始了啊,先把柳千露和柳千霜推倒台上,引起幻煞的兴趣,再拿柳千霜诱惑幻煞。 只是那个人为什么要让幻煞来刺杀自己? 她的本意是把孟知秋从黑暗里面拖出来,没想到这次的收获,竟远远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根本不相信仅仅因为她放出关于孟知秋的风声,就能引的那幕后之人刺杀于她,这其中的关节,她暂时想不明白。 如今那人在暗,她在明,而且连中间有什么联系都不知道,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很不安。 可是,这件事情、这个人跟二夫人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也跟二夫人达成了某种见不得人的协议,来让她献出自己的女儿? “别想那么多了,事情不是解决了么?”齐臻揽着她的肩膀,宽慰到。 “你难道不回你的苍龙堡么?”楚风荷明显感觉自己此时并不讨厌齐臻的触碰,甚至,心里面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贪恋,但是她大的存在就是为了复仇,而且此时又加上要守护天下第一庄,她根本不能给考虑那么多。 其实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她要用什么样的身份来守护天下第一庄。 “你在的地方,才是我该在的地方。”齐臻丝毫不假思索的说道。 “只不过一次露水般的情缘,你何必如此?”一阵风吹过,树上的黄叶打了旋儿,在风中缠绕了几圈,终于慢慢悠悠的落到树根所在的地方。 “我只做我认为值得的事情,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心意?”齐臻心底有微微的怒气,“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并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我,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逃避?” 楚风荷讶然,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没有再爱的能力,却在不经意中又动了心,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为什么是我?”以他的身家,风貌,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只是,为什么是她? 齐臻扬起眉低低的笑了:“为什么不是你?” 楚风荷看着他的笑容,精致的眉眼间全是暖暖的爱意,像是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渐渐的除去了她心头的浮冰,就如同那日在初见,他恣意洒脱的坐在墙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眸间是盈盈的笑意。 “听说苍龙堡不亚于帝王的后宫,日日三千粉黛理红妆,逍遥王府也是佳丽无数。你祸害了那么多人还不够,难不成还要加上我一个?”楚风荷紧走了几步,说道。 “可是苍龙堡始终缺了一个堡主夫人,而逍遥王府也缺了一个王妃,没有一个能干的女人,我怎么能放心我的后方呢?难不成娘子不乐意帮为夫管理后院?”齐臻听见她这么说,故意笑道。 “我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完,哪儿有闲心给你管理后院,再说了,如果你需要的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告诉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是!告诉你,我就算是最后不济随便找个人把自己嫁了,那个人也绝对不是你一匹种马!”楚风荷听着他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忽然间生气了。 “恐怕由不得你,至于那个,我不是告诉过你,是你毁了我的清白么?你难道没有感觉到,那也是我的第一次么?”齐臻有些坏笑的说道,“你既然要了我,就要负起责任,我的清白可是给我家未来娘子留的,你若不能当我的娘子,那么就把我的清白还回来!至于苍龙堡和逍遥王府后院的女人,我嫌麻烦,正等着你去打发利用呢。” “你这个无赖!”楚风荷跺跺脚,这个人怎么脸皮厚到如此地步,苍天大地,来个雷劈开他的脸皮,让她看看有多高的厚度吧!“我记得我也说过,这等事情,是你情我愿的,所以,谈不上谁对谁负责!” “嗯,当然是你情我愿了。”齐臻答道,“不管你当日是不是中了媚药,反正那一刻我是自愿的,到现在我也是愿意的,即使你情我愿,那么就是两厢情愿,既然两厢情愿,不就是彼此有情?既然彼此友情,那么你嫁给我又有什么不好呢?还是说,因为他?” 说这句话的时候,齐臻将‘你情我愿’的情字要的很重,仿佛要将那个字嚼碎似的,听到楚风荷耳朵里,忍不住两只耳朵都发了烧,这个人分明就是拿这个四个字说话,她不就是说错了一下么!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楚风荷顺着他如白玉雕刻一般的手指望去,柳千云不知道何时正站在地牢的门口,远远的望着他们。 楚风荷胸口微微的一痛,敛了刚才出现的有些暴躁的神色,声线没有丝毫起伏的说道:“是因为他,又如何?我已经答应了他要试着喜欢,难道不可以么?” 齐臻完全没有料到楚风荷会这么说,更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说法,当下狠狠的吻了楚风荷一下,说道:“以后不许再说这些,我既然说了你是我的,你就只能是我的!不许想任何人,这个吻这是对你的惩罚!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当场把你办了!” 楚风荷恼了,这个人怎么会如此霸道!就算她喜欢这个人,微微有些动心,但是不代表她喜欢他无时无刻的霸道,她有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题外话------ 本来今天仍然打算万更的,可是头疼的实在是受不住了,一会儿吃了药之后继续码,要是能码出来三千字以上的话就再更一更,亲们,对不住了~ 第六十九章 幸福悄至 楚风荷恼了,这个人怎么会如此霸道!就算她喜欢这个人,微微有些动心,但是不代表她喜欢他无时无刻的霸道,她有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她甩开齐臻的手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长得好看一些,稍微有钱一些,略微有势一些,就算是你高富帅,也不至于这么管着我,你不是我的谁!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我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千云!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恐怕我们早已经是神仙眷侣了。” 齐臻听到楚风荷辩驳的话彻底的怒了,他捧着楚风荷的脸,再次狠狠的吻了下去,霸道的灵舌不顾她的反对强势的撬开她细腻的贝齿,狂乱的气息瞬间搅乱了楚风荷的思绪。 热情的,急切的,带着极为霸道的占有欲,齐臻的这个吻似乎要用尽他全部的热情,她怎可以在他的面前说着喜欢另外一个人,就算是置气的话,也不行! 直到将她的唇变成了红肿的嫣红才还给她新鲜的空气,齐臻看着她已经变得迷离的双眼,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说道:“我说过,不要让我在听见这些话!” 楚风荷定定的看着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怒火,刚从那个狂乱的吻里面反应过来,脑门上就来个一记脑瓜蹦儿,作势就要打回去。 伸手的瞬间,她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幼稚了? 齐臻后知后觉的从她的那句话里面反应过来,眸间的喜悦几乎发狂:“你说,若不是我的出现,也就是说,你心底,是有我的,对么?” 说道后来,齐臻的话里面充满了忐忑,也充满的小心翼翼,那眸子里充满了生怕她否认的不确定。 他是那么期望能从她嘴里听到肯定的词语啊,以至于此时的小心让他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仿佛一听到否定的答案,他的心就万劫不复。 楚风荷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样的脆弱而又紧张的他哪儿还有逍遥王的恣意洒脱,又哪里有苍龙尊主的霸气外露? 就是想刚刚恋爱的小男生一般,充满着渴望,充满着忐忑,一瞬间竟然让她说不出哪怕是一丁点无情的话。 “笨蛋!”楚风荷忍不住说道。 齐臻听到她若有似无的娇嗔,心底一阵狂喜,但事实会惴惴不安的怀疑,这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柳千云远远的看着两个人,听到楚风荷赌气说着喜欢他的话,心里微微的发苦。 天下第一庄的事情纠缠着他,让他连一心一意追求楚风荷的时间都没有,而齐臻却是无孔不入,看着风荷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的娇俏,他知道她已经对齐臻动了心。 在他面前,楚风荷从来都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冷静的分析思考,沉着的应对着一切困难,也许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有这么娇憨的一面吧。 他转身回到了地牢,既然如此,他便做一个默默的守护者,也好。 有些事情,不是想,就能心想事成的,苦苦的笑了一个,他最终只能将她放在心里。也许在别人眼里,他对风荷的喜欢莫名其妙,也许在别人看来,仅仅一两次的相遇不足以让人倾心如此。 可是有谁又知道,当日在玉峰山下的第一次见面,他便已经将她放在了心里,一路上从玉峰山到京城,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已经爱怜成痴。 如今看着她如此这般的模样,他心底所想的全是楚风荷最后的那句话,我喜欢的是柳千云!她说。他觉得隔得这么远,他甚至能看到楚风荷眼底一霎那间的慌乱,想得到她刚刚瞬间的恼怒和不经大脑的口不择言。 她对着他,虽然不想和别人在一起那样冰冷,可是他明显的感觉到,她把他当作朋友,只是朋友。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哽住,失望,焦虑,还有愤怒,一起涌上她的脑海。 受伤的心片片滴血。 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沉重而且悲伤,明明今天是半个月以来难得一见的晴朗天气,可是他的心怎么会那么冷,那么冷,痛彻心扉的冷。 秋日里凉爽的风,吹到他的脸上,竟像是刀子刮到脸上,疼痛至极。 最终却这样输了,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输了。虽然他曾经得到过她的一个承诺,但是他不想用这件事让她心生烦忧。 柳千云的心如同被一片片的凌迟,痛到极致却是清楚的知道,他此时的一个转身,代表了他从此只能送上祝福。 但是他的手,紧紧的握起了一个拳头,齐臻,我只是不想让风荷为难!若有一天,让我听到她过得不幸福,我便是拼了这条命,拼了我所有,也会将她带离你的身边! 齐臻看到柳千云转身回了地牢,邪魅的一笑,没想到柳千云对他的小女人也情深如此,竟然连为难一下都不舍得,其实,就是他,也不舍得为难她。 听到楚风荷说‘喜欢他’,竟然都不来质问一句真假,就算是知道那是假的,此时他眼前的小女人也会承认是真的,说不定两个人还能阴差阳错的走下去。 他这么激她,就是为了试探柳千云的真心,顺便让他死了这条心。 齐臻忽然一下子抱起楚风荷,说道:“以后,不论何时,你只能想到我,知道么?” 楚风荷撇撇嘴,刚才的那个吻的味道还存留在她的唇齿间,慢慢的扩散,此时被他抱起来,她还是有些不习惯,想从他的怀抱里挣扎着下来。 她发现这个人很喜欢抱着她,高兴的时候抱着她,不高兴的时候也要抱着她,而他就算不高兴,一抱着她她就能看到他眼角笑起来是勾起的眼角。 不过,她知道她心底已经住进了他,这样就够了…… “把宝宝生下来,就安安心心的嫁给我,好吗?” 她听到齐臻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后来她又去玉泉山看了一次柳千霜,告诉她她的仇也已经帮她报了。 天气越来越冷,柳千霜的坟上竟然慢慢的开起了白色的铃兰花,随风摇曳,那么纯洁,那么高贵。 之后的一段时间,所有的人好像都沉寂了一般,孟知秋也不再往柳府提求亲之事,这是这平静的底下有多少暗流汹涌,任何人都不知道。 楚风荷总是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流动着一丝不同的气息,但具体是什么,她努力的去探查时,那股气息就好像是又消失了一般。 那丝气息好像不属于她,却又天生的跟她无比契合,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坏处,所以也暂时搁置,没再强行的让它变为自己的,当然也是怕伤着腹内的宝宝。 转眼间秋去冬来,空气中桂花的馥郁香味一天天淡去,漂浮着若有若有的冷香。柳府后园是一大片梅林,冷冽清醇的香味儿传到楚风荷住的小院,微微淡淡的,让人心底无端的多了很多的欣喜。 楚风荷轻轻的抚着已经隆起老高的小腹,六个多月的孩子,因为是双胎,跟平常八九个月的差不多大。 将近两个月她一直窝在小院里面没有出来,每天除了养胎就是处理玲珑、皓月四个护法送来的各种文件,齐臻也吩咐他名下所有的文件都送到这里,不顾她的反对在她的屋子里又摆了张书桌,两个人每天里都相对着处理各自的文件。 没有一个小小的动静,都能让齐臻如用惊弓之鸟一般如临大敌,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楚风荷也算是摸清了这个人的脾气。 两个人正埋着头在自己的桌案前处理着个人的事物,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颖儿偶尔会在两个人的茶杯空了时主动地添一下茶水,房间里暖暖的烧着地龙,冬日暖暖的阳光从菱花窗子照射进来,两个人认真无比的人埋头做事,这种画面,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今日的事务没有往日的多,在阳光西斜快到到达山顶的时候,楚风荷停了手,皓月走到她身边将所有的折子收好。 随着楚风荷的月份越来越大,玲珑和皓月很不放心楚风荷一个人在这里,在她们眼里,别人都照顾不好自家主子。 于是,皓月便将造船厂的事情托付给了炎阳,柳千云这段时间也不愿意待在柳府,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去造船厂查看一番,每次去都是三五天不回,这让皓月即使回来了也十分的放心,楚风荷只当柳千云对造船厂很感兴趣,也没有想那么多。 皓月在她的身边,她也更加放心。 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齐臻,不想他也停了笔,笑着说道:“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连我这苍龙堡的事务都少起来了。我们今日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楚风荷抬头看着他的笑容,想起他每日里闲下来都会亲亲她抱抱她,这次这么说,楚风荷忍不住多想了一些,脸上一红。 她想她心底有些邪恶了。 齐臻看着楚风荷娇俏的粉脸,走过去抱着她坐到旁边的榻上:“刚才娘子是想要做什么?” 楚风荷瞪了他一眼,这个人喊‘娘子’喊得越发顺口了,之前还只在眸中情况下叫,如今却是无论何时何地,愣是就这一个称呼了。 她抗议了好多次,但均是抗议无效,齐臻天生气死人的本领,跟他每谈一次,都会被他反驳的哑口无言。 以后索性也懒得和他争了。 “我怎么知道?”她笑着说道。 皓月看着自家主子最近越来越没有当年青魅教主,圣手罗刹的风范了,忽然想起当年老教主常常说主子的脾气只有苍龙堡主才能治得了,如今一看,老教主的眼光果然是贼亮亮的。 可不是么,要不是苍龙堡主,她们家主子看着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如今的她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笑意盈盈的带着颖儿除了主屋的门,是识趣的将空间留给了她们,也免得自己看着她们俩腻腻歪歪的,替她们羞。 主子明显比以前开心多了,木头守在外面,和皓月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不如我们来作画吧。”齐臻抱着她,温软好听的声音附在她耳边说话。 “作画?”楚风荷显然没有想到齐臻会想到这个,不过她还没有见过齐臻作画,当下倒是十分的期待,见识一下传闻中的文武双全的逍遥王作画,当是不错,于是说道,“好啊,画什么?” “就画你期待中的大婚是什么样子,如何?”齐臻看着她骨碌碌转的明眸,说道。 “画这个做什么?再说了,你提议的,凭什么要我出主意?”楚风荷当然不干,这人是想法子套她的想法呢。 “为夫只是想看看娘子的想法怎么样,是不是从来没见过什么世面。”齐臻很是好笑得看着楚风荷,也难怪,他的目的性是有些明显了。 “你说谁没见世面?要是我画的东西你都能给我弄出来,那么我就是嫁了也值了!”楚风荷一听他这么说,就忍不住炸毛,想她当初多冷清的一个人啊,如今愣是被这个人摸得心底的小宇宙无限爆发,她就不信了! “真的?”齐臻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收获,当下眉目如画的容颜被喜悦淹没,“只要娘子画的出来,断没有为夫弄不出来的道理!” 楚风荷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齐臻将笔墨纸砚和各种颜料给她弄好,放在桌上一遍磨墨一遍看着眼前拿着一根毛笔顶着太阳穴正在闭着眼思考的小女人。 忽然才,她唇边漾开一抹精灵调皮的笑意,睁开眼看着眼前墨袖添香的男子,他到底有多喜欢黑色衣衫啊!那样霸气的一个人磨起墨来竟然是如此的风情无限。 磨好墨,齐臻差点儿不小心醉倒在楚风荷这个精灵般的笑容里,看着她盯着自己看,偏了一下头,笑的魅惑:“怎么,是不是发现为夫上天入地,绝无仅有?” “你本来就是,自恋狂!”楚风荷收了笑容,可是眼角那道弧度却是怎么都收不回来。 这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怎么也算是赞美,齐臻闻言笑的灿烂:“可是想好了?” 楚风荷懒得跟他斗嘴,已经六年多过去了,现代的一切真的是恍如前世,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可偏偏有些事却记得那么清楚。 就如同那场梦中的婚礼,当时跟ewan情深的时候,她总是在幻想一个完美的婚礼,可是只是想法,却是没有来得及筹备就失去了筹备的资格。 废话,人都没了,还筹备什么? 她拿起笔,盯着面前的宣纸,一笔一划的将脑海中那完美的婚礼现场勾勒出来。没想到当年学的绘画技艺,竟然在这里用上了。 不一会儿,一个海边婚礼的现场就被她描绘出来了,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她向往的一直都是自由,唯一不同的是,前生是被困于某事,今生则是带了些心甘情愿。 海边的婚礼,象征这自由和浪漫。她画了婚礼上精致无比的两道花门,精致透明的水晶烛台,摆放整齐的香槟塔,画了洁白色的海滩上铺张一张鲜红的地毯,那是通往幸福的红毯,也画了碧蓝碧蓝的海水,当然,还有一个距离婚礼现场不远的小教堂。 不过,这场她画的婚礼上,只有一个身穿洁白色婚纱的新娘,和满场的宾客,却是没有新郎。 楚风荷落下最后一笔,她心目中的婚礼,不奢华不高雅,只有这幸福和浪漫,简单而纯粹。 画完之后楚风荷歪着头看着一直在她身后看着她的齐臻,之间齐臻的眉头浮上了些阴郁:“这就是你心目中的婚礼?” “嗯!”楚风荷点点头,心内却是笑了,怎么样,傻眼了吧? “这算是哪门子的婚礼?”齐臻嘴角一抽,这画俩面沙滩是白色的,婚礼周围飘着的纱绢是白色的,拱门上的花也是白色的,就连玫瑰居然只是粉红色的,旁边宾客坐的椅子也是白色的,放着吃食的桌布还是白色的,除了地上那一条鲜红的红毯,整个婚礼上竟然都是白色! 楚风荷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我曾经梦想中的婚礼,不过,终究是实现不了。” 趁着齐臻没有反应过来,她将手下的宣纸揉在手里,化成碎末:“如今,这些事情,不想也罢!” 齐臻没有来得及阻止,也是他不想阻止,在他眼里,楚风荷的眉间一直有着淡淡的愁绪,似乎是过去事情的不开怀,如今既然画了了出来让她亲手毁去,是不是代表着她的眉间从此以后可以少一些忧心? “既然如此,婚礼如何,就让为夫来决定!我们的大婚自然是要十里锦红,倾世相迎的。”齐臻说道。 楚风荷莞尔一笑,这个人明明说了要把他心目中的婚礼实现,如今又这么霸道的说由她决定,可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过嫁给你?” 齐臻揽着她的肩,在她的耳边轻声的呢喃:“就让为夫宠着娘子一辈子,不好么?” “毛爷爷说过,一千年太久,只争朝夕。”楚风荷笑靥如花,却是不敢将自己的心太过放纵。 这段时间,齐臻的用心她看在眼里,她的吃穿用度所有的一切都要经过他的手,就算是皓月和颖儿在身边,他也不假手于他们。 弄得现在皓月和颖儿一直不停的在她的耳边说齐臻的好话,劝着她早早的嫁给他。 忙完当天的事情,腻歪了一会儿,二人照例一起吃了晚饭,楚风荷早早的睡下,而齐臻则是一忙忙道深夜。 木头很是怨念的看着自家主子,他困啊~ 翌日,天空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小雪,整整下了一天没有停下的趋势,到了晚上,甚至有越下越大的感觉,这一下雪,居然不大不小的飘了三天。 楚风荷看着漫天遍野白茫茫的积雪,想着这雪下的倒也是时候,冻死了地震之后产生的细菌,也能让来年有个好收成。 三日之后天终于放晴,冬日的阳光照在软绵绵的雪上,给这冬日平添了暖意。 柳夫人使人来说,后园的梅花已经全开了,今日里按照往年的惯例邀请了各家的公子小姐前来赏雪品梅,她若是喜欢,也可以去看一下。 楚风荷自然是笑着应了,这两个月,柳夫人不知道往她这里送了多少好东西,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总是让人感觉温暖。 之前在青魅,皓月的性子一直被拘者,此时得了楚风荷的允许便和颖儿一起去了后园的梅园。 房内只剩下了楚风荷一人,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今日齐臻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他不在身边,为了安全,她还是不出门的好。 临近年关,各处呈上来的文件将然少了起来,皓月说有一大部分是齐臻帮忙处理了,楚风荷笑了笑,帮孩子他娘处理些东西,自然是应该的。 她处理完今日必看的文件,站起来在屋子里随意的走动走动,多运动一下,生的时候不至于太受罪。 正在安详的和肚子里的小宝贝聊着天,忽然有一个有些面熟却从来没有见过的丫头跑了进来,大声的嚷嚷道:“楚小姐,不好了,皓月在梅园被打了!” 第七十章 雪地红梅 正在安详的和肚子里的小宝贝聊着天,忽然有一个有些面熟却从来没有见过的丫头跑了进来,大声的嚷嚷道:“楚小姐,不好了,皓月在梅园被打了!” 楚风荷一愣,认真的看着跑来的小丫头,认出这是柳千露跟前的丫头,名字好像是叫什么玉颜的。 能让柳千露匆匆忙忙的派人来找她,恐怕是真的出了事儿了。 “怎么回事?”楚风荷一听说皓月被打了,扶着小丫头的手就出了小院朝梅园的方向走去。 “皓月姐姐冲撞了前来赏花的云家小姐,将云小姐撞翻在地,云小姐额头上出血了,所以孟小姐和魏小姐就使劲儿的喊叫,将正在看花的少爷小姐们都吸引到那里,云三少爷看到云小姐额头上的伤很生气,就让带来的卫士教训皓月姐姐。我们家小姐和二少爷没办法,劝不过来,就让奴婢来这里找您。”玉颜焦急的说道。 颖儿在柳府住了十来年,自然知道柳府梅园是柳城一大胜景,却从来没有去观赏过,而皓月这丫头别的花不喜欢,偏偏就喜欢这梅花。 两个人来给楚风荷说的时候,皓月一脸的犹豫,楚风荷知道她心里非常想去看看,又担心她没有人照看,所以就故意板着脸色将她们轰了出去。 这丫头事事以自己为先,这次会不会是因为怕给她惹麻烦才如此忍气吞声的? 玉颜扶着她,一边走一边将事情的过程说给她听。 原来,皓月跟颖儿刚走到后园,就碰到了柳千露带着玉颜,于是两个人就跟在柳千露后面,这样至少可以免得被人说不识大体,毕竟两个丫头结伴游览梅园,在这些世家子弟眼里是绝对不容许的。 四个人正在逛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梅林里面说话。 “那个逍遥王长得真好啊,能跟在他身边,就算当一个侧妃,我也愿意出天下第一庄。”其中一名女子说道。 “要我说,还是咱们少主好。逍遥王太难接近了,我之前挽福楼见到他去买糕点,一个不知道哪家的小姐想要跟他搭讪,谁知不小心拉了一下逍遥王的袖子,他愣是将自己的袖子一剑给切掉了。还威胁那小姐说道‘再有下次,掉的不是我的袖子,而是你的手!’,那脸色黑的啊,好像是粘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脏东西呢!要说啊,我还是希望能嫁给少主。”另外一名女子脆甜的声音响起,音里面带着浓浓的羞涩。 “可是,我就是喜欢比较冷,比较酷的男人。听说那种男人一旦动情,就是一辈子。能够被这么一个人爱上,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第一个声音说道。 “少主肯定也不是滥情的人,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第二个声音继续说道。 “哼!好不好咱们都没份儿,没看到逍遥王和少主都对那个来历不明又大着肚子的女人关怀呵护不已么?”另一个声音不屑的冷哼,带着浓重的不甘心。 “我觉得少主也就是贪一时的新鲜,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不守妇德的淫贱妇人,到最后肯定会被抛弃,要不然当日少主宣布非她不娶,天下第一庄早就该办喜事了,何至于拖到现在?”第二个声音听到这话十分不满的说道。 “就是,长那么一副狐媚的样子,到处勾人!到现在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是谁的种,还好意思在天下第一庄大摇大摆的露面,要是我,早就自己把自己浸猪笼了,最起码还显得有些羞耻心。”第一个声音的主人也是愤愤然。 “你们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必须让那个楚风荷去死!她若不死,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她那种人,不死不足以平民愤!”第三个声音义愤填膺的说道。 柳千露四人听到她们三个人的话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些人也太狠毒了!柳千露的手紧紧的攥着,大家闺秀的良好修养让她忍住不上前狠狠的抽她们每个人几个耳光。 皓月和颖儿也许不清楚,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这三个人,分别是云莲、孟丽华和魏家的三小姐也是唯一的嫡小姐魏子燕。 这云莲自从上次见到齐臻就情根深种,在心底暗暗发誓此生非齐臻不嫁!那之后云家给她相看了几家亲事,她都以各种手段威胁云家主和云夫人,誓死不嫁! 而魏子燕自小儿就以嫁给少庄主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听说少主对一个有了身孕还不明不白的女子十分上心,当然很是恼恨。 今日里她们之所以来赏梅,大半的原因就是为了见少庄主和逍遥王,如今两个人均是不在,她们心底的失望可想而知。 当发现柳千露带着楚风荷的两个婢女来这里的时候,她们的心头忽生一计,当下将嘴里的谩骂说得更加难听。 柳千露忍得,可是皓月忍不得,她虽然冷静又知书达理,但青魅教的所有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侮辱楚风荷,哪怕是一个字都不可以。 于是她拨开梅花林,向正在不停地谩骂的几个人走去。 “把你们的嘴巴都给我闭上,以后不要让我听到任何人说我家小姐的坏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皓月气的小脸通红,大声的说道。 虽然她听从楚风荷的吩咐,不在柳府惹事,但是她可以不打,警告还是必须的! 可是没想到,她的话音刚落,云莲竟然冲到她身边然后直直的倒下,额头磕在旁边的梅树上,嫣红的血液从额头上的伤口流出,在梅林洁白的雪地上格外的现眼。 像一朵妖艳的花。 皓月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下,还没收起眼中的惊愕,就听见孟丽华和魏子燕大声的嚷嚷。 “柳家的婢女伤人了!” “柳家的婢女推倒云小姐,将云小姐的额头撞破了!” 她们身后的丫鬟也跟着叫喊。 “快来人啊!” “快来人啊,要死人了!” 最能嚎叫的当属云莲的婢女,只听她大声吼道。 “我们家小姐被柳府的婢女害死了!快来人啊,救救我们家小姐啊!” 这此起彼伏的声音自然是狠招惹人,于是偌大一个梅林中赏花的公子小姐们都被吸引到这里来。 云家的三少爷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妹妹额头上正咕咕的冒着血,再看看旁边有些愣怔的皓月,怒气冲冲对住着双拐的柳千阳说道:“你们柳府怎么教奴婢的?把人撞伤了一不说叫大夫,而不会跪下来请罪!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付得起责任么?” 柳千阳经过两个月的联系,刚刚脱离的轮椅,如今被云家三少用力一推,当下仰面倒在了雪地上。 旁边的小厮将他扶起来,很少生气的柳千阳这会儿也怒了:“云三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你妹妹不过是撞伤了额头,叫人来包扎一下不可以了,如今你将我推倒在地又该如何算?” 云家三少爷轻蔑的看着柳千阳一眼,就算是能挪步,不过还是一个不健全的残疾:“来人!给我打,我今日一定要给莲儿出这口气!今天谁要是阻拦,就是跟我云家过不去!” 他话刚说完,立马从他身后出来一个高手,开始对皓月拳打脚踢,皓月秉着楚风荷的规定,在柳府不准随意使用武力,不准随意惹事,所以竟然连一下都没有还手。 那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见皓月不还手,打得更加起劲儿。旁边的少爷小姐们发现这挨打的婢女是楚风荷的,愣是没有一个人前来求情,都站在旁边看好戏。 柳千阳和柳千露有丝毫不会武功,干着急也没有任何办法,而且那些世家小姐竟然拦在她们面前,不让他们靠近半步。 颖儿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着云家三少爷不要再打了,可是任凭她如何求,云家三少爷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玉颜说到这里眼泪都掉了下来:“小姐让我悄悄的来找你,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偏偏今天慕容少爷和慕容小姐都不在,皓月姐姐现在被他们打的全身都是血,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楚风荷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世家的公子小姐们对她都很是不满啊,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众怒了。 两个人走到施暴的地点,楚风荷看到狼狈不堪的皓月心疼的不得了,从枝头找下两朵梅花快速的打向正在施暴的两个汉子,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孟丽华三人看到楚风荷出现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阵窃喜,看来楚风荷对她的婢女还是挺在乎的,她们的这步棋,没有走错! 楚风荷环视一圈,看着那一群一脸看好戏的公子哥儿和大家小姐,眸间的愤怒毫不掩饰。 皓月看到楚风荷朝着她走来,满是血痕的脸上映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小姐,皓月没有给您惹事。” 楚风荷抓住她的手,说道:“傻丫头,你怎么会那么傻?我不让你惹事,不是让你被欺负也不还手!以后要是别人欺负你,不论是谁都给我狠一百倍的还回去!” “是!我记住了。”皓月点点头说道。 “云三少爷,你为什么要责打本姑娘的婢女?”楚风荷回头冷笑一声,看着正半扶着云莲的云家三少爷。 “哼!她伤到本少爷的妹妹,一个贱如蝼蚁的婢女,本少爷没要了她的命已经算是轻的了!”云三少爷不屑的说道,眸间带着阴狠。 “若是令妹自己撞伤的,这事儿又该如何处置?”楚风荷看着云三少爷的表情,心内的恼怒不停的翻滚! “楚小姐说这话我们可不爱听,云小姐磕到的可是额头,谁愿意拿自己的容貌去冤枉一个婢女,难不成她不知道轻重么?”魏子燕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说道。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附和着魏子燕的说法,魏子燕看到这种情况挑衅似的望着楚风荷。 “既然你出来了,那么当日玉泉山将本小姐扔入玉泉的账此时就好好的算算吧。”孟丽华趁着所有人不备,忽然想楚风荷攻去。 楚风荷手里还抓着皓月,根本没想到孟丽华此时会攻过来,当下紧移了几步,堪堪躲开了孟丽华的攻击。 作为孟家的长女,孟丽华的武功自然不只是看着好看,也是有真才实学的,楚风荷不能这会儿放开皓月,所以应付着十分吃力。 没想到魏子燕和刚才晕倒在云三少爷怀里的云莲竟然在这时齐齐的朝着楚风荷攻来,楚风荷到这时候才明白,她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皓月,而是她! 雪地滑,而且此时的她大腹便便,她们这样做分明就是为了要她的命! 而且此时,魏子燕和云莲竟然从腰间抽出了各自的武器,一个是一柄弯刀,一个是一个长鞭,而孟丽华使用的则是和她的一样,是一柄长剑。 楚风荷来不及思考,便将皓月抱起来后退一步,说道:“皓月,护好我的小腹!” 皓月狠狠的点点头,到了此时她早就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现在的她只恨自己的冲动,明明她不想玲珑一样容易冲动,偏偏这些人竟拿了她的软肋! 楚风荷将自己身披的一条红色的纱绫抽出,作为自己的武器。 长长的红色纱绫漂浮在纯白色的雪上,游荡在冷绝的梅花中间,想冰天雪地里唯一一抹热情,正妖冶的绽放。 她不能给她们攻击她的机会,所以,要掌握住先机,一击必中! 红色的纱绫看似没有力道的朝着三个人飞去,可是三个人同时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想要躲闪却是来不及,红绫的速度突然加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扫过三个人的左脸。 明明看似轻柔,偏偏想愤怒时甩耳光一样想起了“啪!”“啪!”“啪!”三个响亮的声音。 魏子燕和云莲都忍不住喊了声疼,而孟丽华仍然一脸恶毒的盯着楚风荷,眸中没有一丝动容。 三个人的左脸上同时一片红肿,像是馒头一样发的老高。 “不疼你们就不会长记性!”楚风荷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一丝邪魅,还有一丝红绫映衬着的妖娆,“今日就让你们清楚自个儿有多少斤两!” 红绫再一次飞舞过来,只不过这一次是从反方向,三个人右脸上又同时多了一道红痕,这次三个人同时打了一个趔趄,楚风荷抓住机会,用尽力道将红绫打向三个人的屁股,承受不住红绫的力道,三个人的头同时插进了厚厚的雪里,像是沙漠中躲避风沙的鸵鸟,朝天撅着三个尚算是挺翘的屁股! 三个人从雪里面转出来,愤恨的看着楚风荷,十分的心有灵犀的同时吼道:“贱人!” 她们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在这么多世家公子面前被打了屁股,还撅了了朝天给他们看,这样一来,恐怕不只是逍遥王和少主看不上她们,就算是她们想嫁一个世家公子也没有人愿意娶了吧! 三女坚持不懈的拿着兵器继续朝楚风荷攻来,楚风荷舞起红绫,在半空中缠绕出绚丽的花朵,地上的雪和盛开的梅花被红绫卷起化作暗器朝着三个人攻去。 梅花擦过皮肤,血立刻渗出,擦过衣服,衣服则支离破碎! 楚风荷看着三个没脑子的女人,为了给腹内的宝宝积福,她忍了她们好久了,这次她是起了杀心! 红绫在楚风荷手中像是有生命一般,时时刻刻笼罩在孟丽华三人上空,围得她们头上没有一丝缝隙,三个人心理面充满了无助的恐惧。 偏偏红绫还像是雨点般攻向三个人,她们手中的兵器根本没有一点的用武之地。 红绫抽打着三人,孟丽华、云莲和魏子燕的连此时就如同被卤得通红的猪头,衣衫凌乱不堪,碎片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惨淡无比。 看着楚风荷怒打三人,并将三个人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在场的世家小姐们心里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绝对的强大面前,这些人唯一能做的,只有臣服! 没有人比在场的世家子弟们更了解孟丽华等三个人的武功了,她们在这一代的子弟中无论是天分还是努力可都是佼佼者!如今竟是如此的不堪! 他们都以为楚风荷是依靠着逍遥王和少庄主,才活的那么自由惬意,如今看来她根本不需要依仗谁,就能活的张扬,活的潇洒。 雪地红梅,冷香阵阵,楚风荷在梅林中间挥舞着手中的红绫,根本就不像是在揍人,而像是在跳着一曲绝美的舞蹈,纵然大腹便便,但给她清冷的面容间平添了柔情,像是寒风中绽放的清荷,美不胜收,让人不忍亵渎。 这是在场人眼中的楚风荷,而此时的她身上正散发着冷冽的杀气,目光清冷,看着眼前三个狼狈的女子就像是看着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 三个人的惨叫声叫所有迷醉在楚风荷美中的人惊醒,众人看向她们,之间雪间就像是有三滩肉泥,孟丽华三人此时除了手指关节,没有一个地方能够正常移动。 楚风荷看着地上的三个人,红绫飘舞在梅花之上,笑意盈盈的说道:“去阎王那里,去问清你们为什么死吧!” 红绫飞舞过去,卷起地上的三个人就要直接抛向天际,她生平最是护短,敢动皓月就别指望自己还能活下去! “我们错了!”低低的声音从孟丽华唇齿间溢出,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听到,除了冷眼看着她们的楚风荷。 现在服软,晚了!没用! 楚风荷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寒,将红绫抽回,三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朝着花园外飞去,她们所有的关节都被楚风荷打折,这样飞出去不死也是终身残废。 看着飞出去的三个人,在场的人都是心理一惊,特别是孟家、云家和魏家的人,更是心惊胆战,这飞去的女子可都是他们家族内最为受宠的! 当下赶紧飞出去接,没想到楚风荷一片红绫的力道竟然那么大,他们将轻功施展到最强才勉强的抓到三个人的胳膊。 咔嚓咔嚓咔嚓,三声脆响,不管她们的命是不是孩子,这三条胳膊却是绝对的毁掉了。 在场的人惊惧的看着楚风荷,云家三少爷此时走出来向楚风荷抱着拳:“楚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之事恐怕是我们错怪你的婢女了。” “凡事若都是让你一个人的嘴说了,要别人做什么?”楚风荷冷冷的一笑,皓月的伤已经耽搁不得了,“听说是你下令打的皓月,这笔账今日记下,改日再算!” 不管身后诧异的人们,楚风荷带着皓月跳跃几下飞到了自己所住的小院。 那一段红绫从天空飘下来,肆意的变化着形状,最终落到了一棵开得最美的梅树上。 帮皓月清理好伤口敷了药,皓月泪光闪烁着看着楚风荷,哽咽着说道:“小姐,对不起。” 楚风荷没让她继续说话,她身上的伤很重,被那两个下手没有轻重的男人打断了四根肋骨,大腿骨也被惊着,若是她晚去那么一小会儿,恐怕连大腿骨也保不住。 对她来说,玲珑和皓月就像是她的姐妹,是她最亲的人,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她们手任何委屈! 看着皓月睡着,楚风荷才放心的回到自己屋子,躺下来好好的稳稳自家的宝贝,今日她又剧烈运动了一把,只希望别对宝宝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才好。 可是没想到刚躺下不久,齐臻就回来了。 抖了抖进门的寒气,进了内间的齐臻像是出了长长的一口气一般,坐在窗边,轻轻的捧着她的手:“以后再也不要这么胡闹了,要是万一你有了什么损伤,让我怎么办?你想让我心疼死么?” 楚风荷微微一笑:“我这不是没事儿么?” 可是她刚说完没事儿,肚子里的两个宝宝开始同时折腾起来,比以往更加厉害,她的小腹也开始疼痛起来。 第七十一章 齐阳楚月 可是她刚说完没事儿,肚子里的两个宝宝开始同时折腾起来,比以往更加厉害,她的小腹也开始疼痛起来。 两个宝贝在腹内一直都很是乖巧,偶尔的闹腾也不过时伸伸胳膊伸伸腿,所以她怀着两个宝贝除了身子有些重之外,还真是没受什么罪。 可是这会儿小腹内开始绞痛,齐臻抱着她坐在床上,她把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齐臻身上,但还是没有舒服一点。 纵然她竭力的忍住那种绞痛,但还是然不住痛呼出声:“哎呀!” “怎么了?”齐臻紧紧的握住楚风荷冰凉的小手,看着她因为痛楚而显得苍白的表情,忍不住又是心痛又是埋怨的说道,“我这才出去一天不到,你就丝毫不过顾忌自己的身体何人打了一架,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我没有受伤!”楚风荷说道,但是身下怪异的感觉还是让她十分警惕,当她感觉到随着自己的疼痛,下身有一股热水涌出来,这好像是,羊水破了…… “风荷,到底是哪儿不舒服?”齐臻上下打量着楚风荷的全身,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伤口,但是看着她因为痛楚而显得纠结的脸庞,着急万分。 “我,我可能是要早产了!”楚风荷痛苦的蹙起眉头,忽然间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孩子才刚刚七个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出生了。 看来她自己虽然万分注意,但是还是动了胎气。 之前好像模模糊糊的听人说过,七活八不活,但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这么早出生啊! “什么?要早产?也就是说,孩子要出生了?”齐臻想来看不出表情的脸上此时全是慌张,大声的冲外头喊着,“快,快去将接生婆叫来!” 颖儿听到齐臻的叫声,连忙去厢房内将原本准备好的四个接生婆全给叫来,幸亏齐臻小意谨慎,在楚风荷身怀六甲五个月的时候已经将接生婆请来待命,顺便给楚风荷调剂饮食,要不然这时候可上哪儿去找接生婆吧! 四个接生婆一听主家要生了,都是紧张的要命,她们接生过很多孩子,也不是没有见过七个月就生下来的,可是才刚七个月就要出生的双胞胎,这还都是第一次遇到。 边走路几个人边面面相觑,这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情况,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底。 颖儿带着几个产婆进了楚风荷的房间,看到齐臻一脸紧张的抱着楚风荷,连忙说道:“逍遥王,您在外面等着,这产房男人是不能进的!” 此时这小院内的丫头就只剩了颖儿一个,齐臻实在是不放心,心焦的说道:“不,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他是真的不放心,楚风荷此时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他的心也被纠结成了一团麻,他轻声的在楚风荷耳边说:“不要怕,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几个接生婆继续不停的劝齐臻离开,无奈齐臻铁了心的要在这里陪着楚风荷,所以几个人的眼光齐齐的看着楚风荷,好像说这件事你来决定吧,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来承担就好了。 其中一人等不及楚风荷回答,又劝道:“楚姑娘,这产房内要是有男人是不吉利的,姑娘还是让逍遥王出去吧!” 楚风荷躺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攥着手边的掐丝绣花锦被,额头上全是汗,鬓边的乌发都被汗水打湿,原本细腻红润的脸庞此时白的吓人。 听到接生婆这么文,她断断续续的从你嘴里面挤出几个字:“不…用…,没…关…系的…” 接生婆听了之后才各自忙碌起来,这产房内她的人只有颖儿一个人,难免有看不过来的地方,要是有齐臻在她更加安心一些。 毕竟这些接生婆已经在府内生活了两个月,有没有跟外人接近,有没有被收买,会不会做出来什么错事,她根本都无法得知,所以,要防范于未然。 更何况,在现代,生孩子一般情况下都是可以由装富陪着进产房的,她根本就不信什么产房里有男人会不吉利的话,要不然那么多妇产科男医生还要不要活了? 齐臻看着她的痛苦恨不得代了她,也不想再教训她私自行动了,当下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安慰道:“不要怕,一切有我在,我一直在你身边……” 这边刚刚忙起来不一会儿,楚风荷要生孩子早产的消息就传遍了柳府,柳夫人和二夫人急急忙忙的感到楚风荷的小院,后面柳千雪也紧紧的跟着柳夫人,消息传到了梅园,柳千露和柳千阳也顾不得和云家三少爷对峙,同时都赶了过来。 所有人都站在了小院内,焦急而又担心的看着楚风荷的厢房。柳夫人是过来人,知道生孩子的凶险,尤其是头胎,女人就像是走了一趟鬼门关一般,加上早产,双胎,心里面更加的忧心。 而眼前楚风荷的双胞胎只有七个月,这下子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她脸上的急切和担忧毫不掩饰,柳千阳看着自己娘亲的担心,说道:“娘,楚妹妹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 但这话没能缓解其中任何一个人的紧张,柳千阳索性不再说话,所有人一起用殷切的目光看着产房,期待着两个小生命的顺利诞生。 此时,屋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就绪了,热水,干净的毛巾,用酒精消过毒的剪刀,所有的产婆都屏气凝神,等着楚风荷的子宫宫口打开。 “荷儿,要是疼的话你就喊出来!”齐臻看着她的汗珠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小脸上最后一丝的血色也消失殆尽,心疼的说道。 楚风荷微微的摇摇头,她早产生双胞胎,肯定会更加的消耗体力,所以她不能随意叫喊来消耗,这时代没有剖腹产,所以她一定要坚持到把孩子生下来。 只是没想到这生孩子的十二级疼痛竟然是这么痛!她竟然生生的忍不下去!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洁白的床单被她抓出来几道碎裂的痕迹。 齐臻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满是倔强,于是将自己的大拇指后手掌最厚处伸到她的嘴里,楚风荷下意识的一口咬住,似乎这样子可以减轻疼痛。 门外的柳夫人听不到一丝声音,感觉不对劲了:“怎么风荷生孩子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就连她生三个孩子时,痛得死去活来都不停的叫喊,就算是楚风荷十分坚强,这生孩子的疼痛怎么能坚持得下去? 二夫人看着她一脸的紧张心底不屑,心里想着这鬼门关楚风荷一定回不来,面上却是不显的劝柳夫人:“没事儿,说不定楚姑娘还没有开始阵痛,府里的丫头们紧张瞎传,定是还没有开始生呢。” 柳夫人急的团团转,却也知道这时候进去会让产房进风,干着急,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四个接生婆看到楚风荷强忍着连一声都不出,心内都佩服这个女子的坚强,但她们第一次遇到这种棘手情况难免紧张的满头大汗,但都是精神集中的观察这楚风荷的反应。 忽然一个接生婆惊喜的说道:“楚姑娘,宫开了二指了,再坚持一下!” 这一发现让她们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有点儿进展了,要知道躺着的这位虽然现在没有任何名分,但是柳府的所有人都将她看得如珠如宝,这位逍遥王更是对她十二万分的上心,要是万一有什么万一,她们所有人的小命都保不住。 “楚姑娘,孩子快要出来了,在努力一下~” “楚姑娘,跟着我的声音做深呼吸,呼气~吸气~”其中一个接生婆跪坐在床头,不停的给楚风荷加油打气。 “快了,快了,宫开了四指了!楚姑娘,用力~” 但此时任凭楚风荷如何努力,孩子却都是生不出来,她使劲儿的张开嘴大口的呼气,这疼痛她实在是忍不下了,从口中溢出来疼痛感的声音。 “快,快给姑娘含上参片!” 颖儿连忙将切好的参片给楚风荷含上,为她延续一些力气。 但纵使如此,楚风荷感觉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的时间,外面的天空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一整天的时间就要过去,孩子却仍然没有生出来。 齐臻十分心疼的对几个接生婆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接生婆战战兢兢的说道:“本来楚姑娘宫开四指,生下来孩子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楚姑娘的宫口两个孩子的头各占了一半,谁也出不来啊!”接生婆被齐臻这一生嘶吼吓得浑身一抖,语无伦次的说道。 天色渐渐的黯淡,看了一盆盆的血水从产房中送出来,所有热的眉头都是紧皱着。 “娘,为什么楚姐姐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柳千雪陪着所有人等了一整天,期待着有一个比她小的孩子可以让她逗着玩儿,可是小宝宝不出来,她心底有些难过,她们是不是不愿意跟她玩儿呢? “雪儿乖,你楚姐姐正在努力,我们就在这里好好的等着就行。”柳夫人将柳千雪揽在怀里,轻声的安慰道。 柳千云和柳庄主此时齐齐的回到了柳府,一问之下才知道楚风荷今日早产了,两个人于是十分着急的走过来,看到小院内已经燃起了烛火,而一个小丫头正好端着一盆血水出门,柳千云连忙的拽着那个小丫头,问道:“里面现在怎么样了?” 被柳千云一脸的着急和震怒吓着了,小丫头抖抖索索的说道:“听里面的产婆说,楚姑娘的两个孩子同时卡在了宫口,孩子生不下来……” 柳千云一听拂开她就要往产房冲去,柳夫人赶紧拦住他说道:“逍遥王正在里面陪着风荷,她会没事儿的。” 柳千云一拳打到旁边的树上,树枝哗啦啦的想小院外面飞去。 楚风荷此时完全专注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吵闹,在努力了好久却仍然没有任何效果之后,她声音喑哑的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楚姑娘,这时间要是拖得长了,恐怕对大人孩子都很不利!可是小公子和小小姐都急着出来,这……”接生婆此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能将孩子给生出来,此时两个孩子还没出生就表现得谁也不让谁,她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其中一个接生婆看着情况不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奴婢家里是祖传接生的,所以曾经听奴婢的祖母说过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曾经教过我一种推拿之法,但是这推拿之时的疼痛无人能忍得下,当初奴婢的主母替那个产妇推拿,产妇顺利的产出了两个孩子,可是她自己却……” 接生婆说到这里住了嘴,在这种情况下说死,是不吉利的。 楚风荷咬咬牙,说道,“就用那种法子,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孩子!” “无论如何,给我保住大人!”齐臻同样咬牙切齿的看着产婆,厉声说到,孩子什么的他可以再生,就算不生也没关系,但是荷儿她一定不能有事。 接生婆为难的看着两个人,有些无奈的说道:“逍遥王,这种情况最好的就是孩子平安,如果楚姑娘能熬过去,就能母子平安,但是若是不用这种方法,可是孩子和母亲都难以保住……” 楚风荷看着齐臻一眼,说道:“相信我,阎王这时候不会收我!” “这两个孩子生下来,看我不打他们的屁股!”齐臻恨恨的说道,紧绷的心弦微微的松了一下。 楚风荷点点头,示意那个产婆可以推拿了。 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传来,楚风荷没像之前那么忍着,她也是忍不住了,这推拿分明是让已经到达宫口的孩子缩回子宫,比之前的痛更加难以承受,歇斯底里的叫出声来。 柳千云听到这种声音,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脸色如如冰霜冷冻,他多想在里面陪着她,可是齐臻在里面,他只能远远的看着。 “已经回去一个了,已经回去一个了,楚姑娘,快用力,用力!”接生婆看到宫口只剩下了一个孩子的头颅,声音带着喜悦催促这楚风荷使力。 楚风荷屏息凝神,开始顺着接生婆的要求使力,但是疼痛又使她再次叫出声来,但是所有的力气都往后面使,齐臻握着她的手,缓缓的将内力传输给她,才让楚风荷的痛意缓缓消散了一些。 “啊——”楚风荷惨叫出声,齐臻紧张的看着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以后再也不生了啊,再也不生了……” 旁边的接生婆听了齐臻语无伦次的话想要笑却都不敢笑,生孩子是女人必经的过程,这逍遥王竟然紧张楚姑娘紧张到这种程度,可见是爱意浓深啊! 在产房内,楚风荷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外面的人则是看着越来越浓重的黑暗消耗着各人的耐心。 正当所有人都焦急的在地上跺脚的时候,一声欢快而响亮的笑声从产房里传来,刺破了这黑暗中人们的焦灼。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声欢快的笑声惊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生……生了?”柳千云傻傻的自言自语一句,众人才反应过来。 早产的孩子不是一般情况下都比较虚弱么?这孩子如此嘹亮的—呃—笑声,叫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惊异,这孩子的出生太特别了! 产房里的齐臻则是紧紧握着楚风荷的手,心底直发冷,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助过,感觉到楚风荷的身体一下一下抽搐的疼痛,他根本无法想像,他的风荷是怎么熬过来的。 产房内的楚风荷看着产婆手里的小子,唇间抿出了一抹儿柔柔的笑容,可是当她听到这孩子朗声大笑,而且是在被齐臻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之后的大笑之后,她有些怪异的想这孩子是不是刚才有意识的再和她腹内的另外一个孩子争当老大。 疼痛刚刚缓了一小会儿,铺天盖地的痛意再一次来袭,第二个宝贝也迫不及待的要出来感受一下外面的气氛了。 由于已经将第一个小子剩了出来,这次生第二个比刚才那小子顺利了很多。 刚刚剪断脐带,接生婆还没有来得及想两个人报喜,报这个孩子的性别,一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产房里不知道为何飞来一大群色彩斑斓的蝴蝶,每一只蝴蝶都轻快的震着翅膀,围着刚出生的小姑娘挑着十分有节奏的舞蹈。 蝴蝶好像是带着花香一般,让整座产房里充满了幸福的温暖和香气的温馨。 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漂亮的蝴蝶,四个接生婆和颖儿像是石化了一般,呆呆的看着这旷世胜景。 蝶舞完毕,其中一个色彩最为斑斓的蝴蝶停在刚出生小姑娘的左胸上,随即隐没了去,所有刚才还兴奋的跳着舞的蝴蝶也瞬间消失,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蝴蝶消失之后好大一会儿,在场的所有人才反应过来,接生婆将她头朝下抓着小姑娘的腿,想要将她的声带打通,可是无论接生婆怎么拍打,小姑娘都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接生婆无奈,给两个孩子都擦了擦身子,分别包在准备好的纯棉褥子里面,递给逍遥王:“恭喜逍遥王双喜临门,儿女双全!” 此时她们再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齐臻的,那么她们这么多年也白活了! 然而齐臻并没有接孩子,而是让她们将孩子交给了旁边正在忙碌还颖儿,他自己则是帮楚风荷擦了擦汗水,小心的将她抱起来,让接生婆给她换了干净的被褥和衣服。楚风荷看了几个接生婆一眼,冷冷的说道:“今日里这里发生的事情,出了这个门,不许向外人透漏一个字!否则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接生婆都唯唯诺诺的称是,被主家这么警告,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的。 柳夫人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第二个孩子的声音,再也忍耐不住,推开产房的们进了产房。 楚风荷已经累到极致没有接住两个孩子的力气,而两个孩子正被颖儿和其中的一个接生婆抱着,齐臻则是连看孩子一眼都不看。 她将手伸向接生婆,说道:“让我来抱吧!” 从接生婆的手里接过孩子,正式那个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小姑娘,之间小姑娘紧紧的闭着眼睛抿着嘴唇,眉间却给人一种她有淡淡的不满的感觉。 “长得真漂亮,真像你娘呢!”柳夫人将孩子抱着怀里,啧啧的称赞道。 他走到颖儿身边,看着颖儿抱着的那个眉目之间全是满足的小子,笑着说:“这两个孩子倒是比足月生产的看起来还要健壮些,好漂亮!” 柳夫人倒是没有谬赞两个孩子,粉粉嫩嫩的两个宝宝完全没有别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褶皱,皮肤粉嫩雪白又透着晶莹,真真是仙童一般。 齐臻将楚风荷的被角掖好,坐在她的身边仍然没有去抱孩子的热情。 楚风荷稍微恢复了会儿,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是想看看自己孩子的心情还是战胜了疲累:“义母,让我看看孩子们吧。” 她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身边的齐臻,她拼着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不是为了招她们父亲不待见的。 柳夫人和颖儿将两个宝贝放在楚风荷的身边,齐臻仍是一脸的不善!这两个孩子此时睡的倒香,也不管他们的母亲受了多大的罪! “齐臻,你看,男宝宝长得多像你啊~”楚风荷实在是不忍心她们父亲不待见自己的孩子,当下握着齐臻的手,让他的手拂在男宝宝的小脸上,轻轻的笑着,“给他们取个名字吧!” 两个宝贝听到楚风荷柔柔的声音都睁开了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楚风荷和齐臻,嘴里吐着泡泡,红润润的小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什么,却只发出了微弱的呢喃声。 看着两个超级可爱的宝贝,齐臻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听到楚风荷让他取名字,他立马说道:“男孩子就叫齐阳,女孩子就叫楚月,怎么样?” 他考虑了好久,才最终定下这两个名字的,一个姓齐,一个姓楚,也是他事先想好的,他心理面对着两个宝贝可是期待了好久,并且一直坚信这两个一定是龙凤胎,因为她们俩,一个想要女儿,一个想要儿子。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一定会是龙凤胎的! 楚风荷听到他取的名字微微的笑了,这个男人居然让女儿随她的姓,一向霸道的他竟然主动在这件事情上让步,这让她觉得很是幸福。 当下笑意盈盈的点点头:“两个名字都很好。” 第七十二章 风云将起 楚风荷听到他取的名字微微的笑了,这个男人居然让女儿随她的姓,一向霸道的他竟然主动在这件事情上让步,这让她觉得很是幸福。 当下笑意盈盈的点点头:“两个名字都很好。” 当听到他给孩子们取得名字时,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所谓的大男子主义。 楚风荷躺在床上看着一张忧心还未散去的容颜,看着齐臻在自己面前为了自己忙来忙去,听着他给孩子们取的名字,齐阳,楚月,真好! 男宝宝热情如天边的骄阳,女宝宝沉静温婉如月。 “要不,给他们取个小名儿吧,男孩子就叫宝宝,女孩子呢,就叫贝贝,她们是我们的宝贝啊!”楚风荷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虽然这两个名字都很简单,但是在现代的妈妈们都喜欢叫她们的孩子宝贝,她也想俗气一把,但这样的俗气,也是一种幸福啊! “逍遥王,你看宝宝和贝贝多可爱,你不想要抱她们么?看来我们风荷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宝贝,不招某人喜欢啊!我今日才知道,原来王爷并不是这一对儿宝贝的爹啊!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不待见宝贝们呢?”柳夫人见齐臻仍然没有动手抱抱两个孩子的打算,当下笑着戏谑道。 柳夫人的话落到齐臻的耳朵里,齐臻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可疑的红晕,他低下头轻轻的抚摸着两个新生的孩子娇嫩的脸庞,他的脸撞入孩子们纯澈清净的眼睛里面,看着宝宝和他相似的脸庞,他的心本猛烈地撞击了一下。 孩子们的小脸真的好柔软啊,如珠如玉的宝贝,让人怜惜的宝贝,让人心疼的宝贝,才七个月就如此健康拼命活下去的宝贝,齐臻觉得他的心被宝贝们弄得柔软无比,他的手轻轻的握着两个小宝贝刚刚伸开的手指,宝贝们小手指的指尖传来的融融暖意,倏地一下就撞进了他的心。 他刚才确实不该忽视他们的啊,这是他和风荷生命的延续,看到这两个漂亮无比的宝贝,齐臻真心真意的感谢着上苍,能将这种幸福赐给他。 宝贝们真小,小小的手掌还没有风荷的手心大,两个宝贝就这么躺在楚风荷的身边,看在齐臻眼中,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幸福。 正当齐臻想象着自己的幸福的时候,出生的时候爽朗大笑的男宝宝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齐臻连忙慌张的给宝贝们擦着眼泪,一边无辜的对楚风荷说道:“我不知道,她们怎么哭了?” 言下之意便是,这个弄哭他们的罪魁祸首不是我,不是我! 楚风荷和柳夫人看着齐臻一脸紧张,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得都笑了,他这时候真的好“可爱”! 柳夫人眉眼间都是笑意的看着宝贝们:“是宝贝们饿了,才会哭的!既然宝贝们醒着,就该行初乳了!来人,把两个奶娘叫过来!” 柳夫人这时候十分庆幸自己提前给楚风荷寻了两个奶娘,本想着过一段时间再寻两个,没想到居然七个月宝贝们就迫不及待了。 “义母,我来喂吧!”楚风荷连忙阻止了柳夫人,虽然柳夫人说的也是“行初乳”,但楚风荷知道她说的初乳是孩子们第一次吃奶,而真正的初乳是母亲最开始的时候分泌的奶水,着初乳里面有着孩子们必须的抗体,所以一开始就母乳喂养的孩子们才能那么健康。 “这么能行,你才生了孩子,身体还没有复原。更何况你早产亏了身体,在喂养孩子们,义母怕你受不住!”柳夫人一脸的不赞同,仍要叫人去讲奶娘叫来! “别人喂养的孩子跟我不亲,义母,你就让我自己喂养吧!”楚风荷软软糯糯的求道。 齐臻那里见过楚风荷如此软糯的模样,这样的她让他本来反对的话全部都咽回了肚子,一脸欣喜地看着娇嫩明艳的楚风荷。 柳夫人仍旧不为所动,楚风荷给她说了一些自己喂养的好处,她才勉强的说道:“要是以后你的奶水不足了,一定要用奶娘的!” 楚风荷看着她松口,连忙点头称是,楚风荷刚生产完身子不能大幅度移动,所以柳夫人和齐臻帮着她给两个宝贝喂奶。 看着两个小奶娃一拱一拱的吃奶的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像看到了幸福。 等着两个宝贝吃好了奶,柳夫人吩咐人去厨房提一些滋养的饭菜过来,齐臻亲自伺候着楚风荷吃饭,她才走了出去。 柳庄主一看到她走出来,连忙问道:“里面什么情况,刚才听到两个孩子哭了,怎么了?怎么不抱出来让我们看看?” 柳千雪也过来拽着柳夫人的一角,嘟着粉嫩的红唇说道:“娘亲,为什么小宝宝们不出来见我,是他们不喜欢我么?”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都是一脸殷切的看着柳夫人,等着她开口。 “母子平安,双生龙凤胎。今儿夜深了,天也冷,两个宝贝吃完奶睡着了,大家明日再来看他们吧!”柳夫人说道。 “娘亲,我想去看看宝宝们!”柳千雪仍然不依的说道,说好她要疼宝贝们的,结果都不让自己见,怎么可以,要是宝贝们不认识自己,那以后她怎么跟他们玩儿? 都是小孩子最喜欢小孩子,柳千雪是典型中的典型。 “天儿这么冷,宝贝们出来要生病的!雪儿乖,宝贝们一定会喜欢你的!”柳夫人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都说百姓爱幺儿,但是她偏偏就疼宠这个小女儿,十岁了性子仍旧是这么单纯可爱。 “那我就明天再来看宝宝们好了!”柳千雪听到宝贝们会喜欢她,开心的笑了,也不再纠结于现在就见宝宝们了。 “大家都在这里等了快一天了,天气冷,大家都回去暖和一下吧!”柳夫人话说完首先带着柳千雪和柳庄主一起回了柳府的主院。 柳千云怔愣的看着那满满的溢出温馨的屋子,那里恐怕再也不会有他的位置了。 但是为什么心底会有这么多的痛,这么多的不舍? 他走到了最后,几乎是一步一回头的向外走去,双眸里面既有祝福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夜已经很深了。但因为前几天的大雪,整个柳府在月光的照耀下平添了一份儿温馨和幸福。 就算是楚风荷深夜生产,并且早产了将近三个月,楚风荷健康产下一对龙凤胎的消息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二夫人用了些饭菜,弄了一桶热水沐浴完毕后,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那个和她一点儿都没有关系的女人生孩子,凭什么要让她在冰天雪地里等上一天? 太过分了!二夫人心内咒骂着掀开已经实现被丫头暖好的被窝,正要进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身冷风吹来! 她明明事先将门窗都关好了啊! 按说着屋子里面通着地龙,应该不会有冷风的啊! 月光从窗子内流泻进来,二夫人才发现正对着她的床的窗子此时被打开了,冷风钻了进来,二夫人打了个寒颤。 她最近三个月睡觉的时候没有让丫头伺候的习惯,所以此时只好自己起床将窗子关好,不然她明日非得冻成冰棍不可。 “怎么?想要把窗子锁死?”一个阴冷邪魅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子随着流泻的月光闪进了屋子。 二夫人刚走到窗边就听到这样的一句话,随即吓得手一抖,被窗子上的插销一挂,细嫩的皮肤渗出血来。 “你怎么个时候来了?”黑衣人进了屋子,二夫人连忙把窗子关紧,插销插上。 “你打算什么时候将楚风荷生下龙凤胎的事情告诉我?”黑衣人坐在床边的桌子上,眉间眸里全是阴狠,恶声质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二夫人有些惊慌,但还是装作没事儿人一般,故作镇定的说道。 当时是她主动找眼前的人做交易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再也没有了继续这场交易的主动权,而是彻底的沦为了一名棋子。 眼前的黑衣人穿着一个大斗篷,脸上还蒙着面巾,裹得只看得到一双阴森冰冷的眼睛。 二夫人只要一看到这双眼睛,就会触动心底的惧意,此刻她只低下头,不敢看他。 “是么?”黑衣人的声音毫无感情的冰冷,“看来二夫人忘了我交代的任务了。” “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早生产!更没有想到今日逍遥王会一直陪在里面,就算是我买通了其中一个接生婆,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二夫人辩解道,她已经买通了其中的一个,但是还没有来得及交代怎么杀害楚风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且做成难产一尸两命,楚风荷就将孩子生下来了,真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好命! “哦?也就是说,原因不在你了?”黑衣人的声音说道这里陡然急转,“完不成任务就不要找任何借口!告诉你也无所谓,你叶家一百三十多口人的性命可是捏在我手里!” 二夫人听到他的话全身颤抖不已,“你——” 她当时找到他,不过是让他抱住被发配到岩谷城的叶家人,以图东山再起,没想到他把人救了出来,竟然捏在手里威胁她! “为了让你收服幻煞,我已经亲手毁了我的霜儿!你还要怎么样!”二夫人有些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这个男人她真的不该招惹,他根本就不是她能掌控的。 “你说呢?幻煞帮我试了楚风荷的深浅,难道还不够么?”黑衣人很是不以为然的说道,那种沉迷于女色的男人,能用一次已经是多的了。 “毁了我的霜儿,就收了那么一个没用的男人!可见你的手下都不怎么样,根本就敌不过楚风荷一根毫毛!”二夫人全身抖索着,在她的眼里,都是楚风荷害的叶家一败涂地,只有杀了楚风荷,她叶家才有翻盘的希望! “你既然同恶魔做了交易,就得有跟恶魔作斗争的准备!”黑衣人邪魅一笑,轻轻的挑起二夫人的小脸,“这当年天下第一庄的第一美人,没想到年近不惑,出浴之后还是这么的美丽!柳庄主的艳福可真是不浅啊!” 二夫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颤抖着说道:“你要干什么?” “二夫人如此美丽,如此勾人,看得我把持不住了,怎么办?”二夫人退衣服,黑衣人进一步,知道将她逼到床上,他一把将二夫人抱到上面。 三下五除二将二夫人剥了个干净,黑衣人用清凉的手指轻轻的在她肌肤上划来划去,二夫人有种被人片片凌迟的感觉,却也有种从未有过的痛快之感。 偏生黑衣人还在她耳边啧啧的称叹:“这皮肤保养得真好啊~” 二夫人差点儿沉迷的思绪顿时清醒:“我知道你喜欢纪灵,你去找她!你去找她啊!她比我要美!真的比我美!” 纪灵是柳夫人的名讳,好多年都没有人叫起过了,二夫人此刻才是第一次承认柳夫人纪灵比她美,在没有遇到叶家被发配到岩谷城之前,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纪灵,最恨的事情就是庄主年轻的时候出外游历了一番,先娶了纪灵为妻! “这么多年都没人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叶媚,这是你自找的!” 黑衣人一把揪起二夫人的白花花的臀部用力的拧搓,二夫人眼里泛着泪花却强忍着不敢尖叫出来,眼睛里全是恳求。 但是黑衣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之心,自己的衣服都不脱,就直接挺了进去不管不顾使劲儿乱晃。 二夫人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柳庄主对她从来都是轻柔的,这样的疯狂放纵让二夫人难以承受,低低的哭泣起来。 黑衣人加快了自己的动作,二夫人从最初的哭泣变为了有些享受的靡靡之音,虽然这样的侮辱从来都没有过,但是这样的快感也是她从来都未享受过的。 人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然而柳庄主却很少到她的房里来,就像是一朵娇艳的花长期的不到雨露的滋润,偶然下了一场丰沛的大雨,那花儿的欢快可想而知。 黑衣人看着二夫人动情时粉红的肤色,忍不住讥笑道:“看来我的努力,让二夫人很享受啊!” 二夫人此时听不到黑衣人的任何话语,只沉浸在从未有过的美好里,有些忘乎所以。 黑衣人看着二夫人此时的反应嘴角的嘲讽更深,身子的动作幅度再一次的扩大,迅速了结束了这场艳事。 毫不犹豫的从她身体里抽身出来,他冷冷的说道:“我很期待柳庄主知道我上了他的女人的表情!给你十天的时间,我到时候要看到楚风荷两个孩子的尸体!” 窗子再一次的打开,和他来的时候一样,一阵冷冷的风吹响床上一丝不挂的女人,二夫人则是看着那个黑衣人的袍角就这么消失在皎洁的月光下。 她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床单,眼泪一串串的流下来,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到了楚风荷身上! 不管她做出什么,无论楚风荷失去什么,那都是楚风荷活该!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楚风荷造成的!叶家的没落,霜儿的死,还有她的失身,都是因为楚风荷! 她的恨意前所未有的冒出来,在心底暗暗地发誓!楚风荷,我叶媚今生和你势不两立! 而此时刚刚醒来准备再给孩子喂一次奶水的楚风荷,忽然感觉头顶上阴风阵阵,她这是不是被谁给惦记了? 同一时间,惦记着楚风荷的人远远不止二夫人一个。 第二天,大齐皇朝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情。 皇上在昨天夜里遇到刺杀,被五皇子齐璋以身相救,这日的早朝,齐绝在早朝上高调的宣布了两件事情。 一是五皇子齐璋救驾有功,忠孝两全,文武双修,册立为太子。 二是半年多以前出现在大齐朝堂上仅仅数日的右相风槿回归,皇上不仅没有怨恨他当日私自放走秦思思,反而将更多的权利交给了他。 一时间新太子和右相再一次风头无两。 宣布完这两件事之后,齐绝借口要去照看太子,拒绝当日一切的奏报散朝。 下了朝之后,所有的朝臣么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议论着今日发生的大事,对册立五皇子为太子一事,有些人不满,有些人得意。 风槿独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一身潋滟的紫衣透着尊贵艳绝的风华,散发出的气息则是生人勿进。 张子阳外出游历,白一云不再出入朝堂,京城四公子只有颍王世子齐琛和刘清扬二人,此刻两个人正在一起谈论着当天的天气,顺便听着别的大臣们对今日早朝上两件事情的反应。 看到风槿在前面走,二人连忙快步跟上。 刘清扬找了半天的话题,最终问道:“风相对今日早朝上册立五皇子为太子怎么看?” 风槿还未回答,一声年迈却仍然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皇上英明!五皇子乃当今天子唯一的嫡子,立五皇子为太子不仅符合祖宗规制,更顺应了民心民意!” 刘清扬和齐琛,回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杨皇后的父亲,当朝左相——杨康杰。 只见那杨康杰哈哈一笑,从他们身边昂然的走过去,似乎并不等着他们的回应。 风槿看着一脸不满的刘清扬,面无表情的说道:“帝王之心难测,我等还是不要揣测皇上的用以为好!” 刘清扬点点头不再说话,齐琛忍不住的问道:“风相半年多没有还朝,不知道有没有秦家五小姐的消息?” 秦晋早在看到风槿的时候就凑了过来,听到齐琛如此发问,连忙也问道:“是啊,风相,不知道这半年多来相爷有没有见到本侯爷的小女儿?” “秦侯爷半年多来首次想到自己的女儿,真是可喜可贺啊!”风槿嘲讽的看着秦晋,说道。 秦晋脸上一阵尴尬,红白交错,显然没想到风槿会这么毒舌:“本侯爷一次都挂念着思儿,只要她能回来,本侯爷一定会好好地补偿她!” “本相记得,秦五小姐曾经被秦侯爷扔到别庄不管不问数年,不知道这时候怎么想起来补偿了?”风槿这次连看都不看秦晋,他对这个人十分恼火,明明做了妹妹名义上的父亲,好吧,就算是名义上的父亲,也不能这么忽视他的妹妹! 秦晋被风槿说了两句,脸色十分不好。当日秦思思消失之后,她带回来的两个婢女和荷院里的婆子全都消失,他去寻找的时候只在断魂崖发现了秦思思当日所穿的衣服的碎片,因为那些婢女和婆子将她的东西全都带走,他秦府至今连个衣冠冢都没有立。 “思儿是本侯爷的女儿,本侯爷想要弥补过失也没什么不对!”秦晋阴沉着脸说道,要不是秦思思自从朝堂上那一曲之后再京城名声不衰。他才不会一直的惦记着她呢! “你确定秦五小姐不是你捡回来的?”风槿冷笑,这样的人绮梅姨怎么会选择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一个人! 秦侯爷哑口无言,秦思思还真的是他的便宜女儿,可是这又怎么样,一日是他的女儿,变终生是他的女儿! 转眼间几个人走到了宫门口,烨阳城同样也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积雪足足有小腿深。除了宫门外的一条路,别的地方白茫茫的都是积雪。 积雪掩盖了烨阳城内所有肮脏的地方,所有的地方看起来都那么的洁白无瑕。 风槿前脚刚刚跨出宫门,一条红色的蛇皮长鞭便朝着他的面门攻来。 风槿用手轻轻一抓,将蛇鞭的鞭稍抓在手里扔了回去,面无表情的看着鞭子的主人:“昭阳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风左相能回归朝堂也不感激一下恩人也就罢了,还对恩人恶言相向,这又是什么意思?”昭阳公主眉间闪过一丝戾气,“本宫没有时间和你废话!你把风荷藏到那里去了?她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肖想!” 第七十三章 昭阳自残 “风左相能回归朝堂也不感激一下恩人也就罢了,还对恩人恶言相向,这又是什么意思?”昭阳公主眉间闪过一丝戾气,“本宫没有时间和你废话!你把秦思思藏到那里去了?” 风槿重返朝堂可以说是昭阳公主一手推动的,所以她说她是风槿能回来的恩人,她醒来之后一直缠着齐绝要召风槿回来,就是为了逼问楚风荷的下落!当日在大殿上,她虽然虚弱,但还是清楚的知道,是风槿将秦思思从朝堂上救走的! 但是她根本就不会知道,风槿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回来!他一点都不在乎这大齐皇朝的权利!当然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妹妹的下落,答应齐绝回来是因为齐绝承诺愿意动用朝廷的力量搜寻自己妹妹,并且对她所有的行为既往不咎! 虽然风槿不信齐绝的话,但是有他在朝堂上,至少可以护着楚国的一部分百姓! 风槿看着被昭阳公主收回的长鞭冷冷一笑,眸中带着冰凌说道:“若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的父皇下令灭杀,秦五小姐怎么可能被逼入断魂崖!本相实在是没想到昭阳公主居然如此的惊世骇俗,毫无避讳!” 昭阳长公主看着风槿眼中的冷意,瞬间将鞭子挥舞起来,缠绕得风槿周围密不透风:“风槿,本宫问你话是看得起你!什么?秦思思跳崖了?” 风槿温润如玉的俊颜听到这女人急转的话题瞬间垮塌,这个女人太不知所谓,她根本不是在关心着妹妹,而是只想将她找回来,至于找回来做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昭阳公主不要告诉本相,你并不知道秦思思跳下了断魂崖!断魂崖下,绝无生还,本相不相信昭阳公主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当初若不是这个女人在大殿上咄咄逼人,他的妹妹也不会毫无避忌的出手打她一掌,若不是那一掌,齐绝那个老混蛋也不至于派那么多高手追杀秦思思! 所以,秦思思所有的不幸遭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害的! 他之所以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摸清当日昭阳公主逼迫秦思思的真相,一旦找出,他定会手刃昭阳公主为妹妹报仇的! 但是如今她主动撞到他的手上,就休要怪他不跟她客气!若不是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他都对不起自己腰间的佩剑! 风槿抽出腰间一直佩着的凌霜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道道鞭影全部格开! 齐绝让他在宫中行走可以随身携带武器,肯定没有想到他第一次用剑便是针对他最宠爱的女儿! 凌霜剑是世间第四大名剑,是他凌霜门代代相传的宝物,自然不会惧怕区区一条红蟒的蛇皮鞭! 昭阳长公主看到自己丝毫不能进得风槿的身,当下大怒:“风相居然在宫门前使用利刃,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行同谋反么!” 他沉睡了半年,才刚刚醒来便发现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所有当日出现在朝堂里的人都一个个的消失了,凌秦思思从未出现过,也从未有风槿的消息,柳千云回了天下第一庄,而那八皇子齐臻则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没有一点痕迹。舒蝤鴵裻 他不管别人,他只要找到秦思思,让她原谅他并继续和他在一起!两个女人又怎么样,在现代这样的恋情多的是,只要两情相悦就没什么不可以! “昭阳长公主可是惧怕本相手中的凌霜剑?更可况,身为公主在宫门外殴打朝臣,又该如何处置?”风槿眼底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看着昭阳长公主的方向,阳光从她的背后照射过来,赤红色的长鞭在光影下泛着妖冶的红光,可是那一抹幽蓝色在这红光之中闪闪烁烁,竟然是那么的不协调! 昭阳公主因为风槿这句话怒了,仰天放肆的狂笑一声说道:“本宫怕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打到你将秦思思的藏身之地说出来!” 她坚信风槿一定知道秦思思的藏身之地,或许这是她在溺水之时抓到的唯一一根浮木,怎么都不愿意放弃,她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她既然因为她放弃了现代的生命,甚至不惜穿越成了女身,她就必须得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她忘了,是她亲手将凌风荷的心脏打碎的! 火红的鞭影在此朝着风槿袭来,更加密集,力道更加大,舞动之时甚至将风槿头上的阳光给遮了去,风槿眸光一闪,昭阳公主在鞭上涂了毒,若是他不小心背着鞭子打破肌肤,恐怕到时候不止是中毒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个女人居然这样恶毒!沉睡了半年,居然变了性子!之前听说昭阳公主很有皇家公主的仪态,温婉大方,举止娴雅,如今一看,简直就是传言误人! 风槿不知道的是,ewan先生本来就是一个信奉无毒不丈夫的小人,他可以为了自己想要东西汲汲而营,甚至抛弃自己的爱人也早所不惜! 若是可能,或者是情况允许,再或者是生活在战国时代,ewan定会做那杀妻求将的吴起! 或许当日他在杀了凌风荷之后非常后悔的饮弹自尽,但是当更多的诱惑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定会在此好不犹豫的舍弃,比如,皇权! 他的执拗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让他近乎偏执的疯狂! 此刻无处不在的鞭影就是最好的例证! “那也得你又这种本事才行!”风槿迎着红色的鞭影一跃而起,将凌霜门的独门剑法凌厉无比的使出,不过瞬间,那无比坚韧的蛇皮长鞭就碎成一段段的落到了雪地里,其中的一段擦过昭阳公主的脸,白嫩细腻的肌肤瞬间溢出殷红的血液,情状十分诡异。 昭阳公主身上的衣物也被剑气削落,一片片的碎在了雪上,只剩下一身白色的亵衣,她曼妙无比、前凸后翘的身躯在这寒风中立在雪上,竟然让那些老臣们热血沸腾。 不顾昭阳公主在后面跳着脚的愤怒,风槿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简直污染了这么洁白如玉的雪!他取出手帕,把凌霜剑仔细擦拭了一番,利落的放进了剑鞘,看都不看一眼朝宫门外走去。 若不是因为当着全朝文武的面,他想他会直接结束了这个女人的命!但就算不能杀了她,至少也得让她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儿! 那个毒不算毒辣,然能让她自我惩罚一番。 风槿一身潋滟的紫衣,不急不慢的走在在这银装素裹的烨阳城内,两种绝美的风景相互映衬,各显妖娆。 昭阳长公主看着自己面前掉在雪里的那一些点点妖红,冷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双眸喷火愤恨的望着风槿离去的方向,若不是她沉睡了半年,谁胜谁负还真的不一定呢! 她此时还未感觉到脸上的疼痛,因为心里的恼怒战胜了她的痛觉神经,当她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脸颊,发现一脸的鲜红之后,赶紧运起轻功离去,消失在重重的宫殿之内。 宫殿内,昭阳长公主对着自己的画像跪下,不停地左右扇自己的耳光,一点都顾不得脸上的伤口,一下比一下狠! 保养得极好的脸庞瞬间肿成了猪头,特别是有伤的那一边,看起来能让人做三天三夜的噩梦! 是的,她在鞭子上下的毒,就是这种让人自残的毒!虽然不会要了人的命,但是会让风槿在满朝文武面前丢了所有的尊严,跪在施毒者的面前不停的甩自己耳光! 这也是她为什么跪在自己画像前的原因,此刻的她自己承受着毒发的难受,脸上的伤口裂开,血液顺着手指成股流下。 这种自残行为,毒若没有随着血液完全排出,将永无休止! 空旷的寝殿里巴掌声一声接一声的想着,昭阳宫的所有人都垂下头颅,将自己当成透明人,免得被公主撞见发怒,小命不保。 正在这时候,齐绝走进昭阳的宫殿想要看看他最宝贝的女儿,但进入宫殿时他十分吃惊,平素昭阳宫虽然冷清,但也不至于连个说话声都没有! 此刻除了责罚人打耳光的耳音,在没有其他的杂音,在这安静的宫殿里,显得十分突兀。 昭阳宫内的所有宫女太监都远远在站在门外,为了一探究竟,齐绝没有让人通报,而是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昭阳公主的寝殿。 进入寝殿之后,齐绝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昭阳公主在不停的扇自己耳光,鲜血染红了她半边的脸庞,染红了她红酥鲜嫩的手,染红了她跪着的地面,偏偏那一声声手与皮肉接触的声音还在寝殿里不停的回响。 她原本明艳的脸庞,另一边高高肿起却是惨白无比,像是脸部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 他心疼的抱着昭阳,紧张无比的说道:“昭阳,昭阳,你这是怎么了?” 昭阳公主此时又疼又难受,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小手却依旧不停的甩自己的耳光。 齐绝捉住她的手,将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昭阳着急自己不能打脸了,一下子哭了起来,眼泪将脸上的血迹冲刷的一道一道的,看起来恐怖无比。 齐绝顾不得那么多,一掌将有些癫狂的昭阳公主打晕,连忙朝着外面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昭阳公主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人发现,更不想自己刚从太医那儿拿来的毒被看作是拿自己做实验,但是此时她已经人事不知,无力阻止。 其实,这一天的天气非常的好,天高云淡,碧蓝如洗,偶尔飘来一朵儿柳絮一般松软的云,让这样的天看起来十分的美好,哪怕只看着天上飘来荡去的棉花,还有远处高高低低层层叠叠的雪山,都能让人的心彻底的放松起来。 楚风荷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而齐臻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一夜。 她刚刚打开羽睫就看到一张困顿无比却又充满喜悦的脸,在房间内环视一圈,在她卧房内紧挨着她的大床,还有一张崭新的小小的床,小床的每一根木头都被摩挲得十分光滑,看起来十分舒服,小床的旁边多了一个炉子,炉子上铜盆里的水袅袅的散发着热气,铜盆里面有一个精致的汤盅。 齐臻一看见她醒来,赶紧走到她身边,在她的身后给她垫了两个厚厚的大枕头,转身去屋内的炉子上将那个汤盅取出来,轻轻的解开盖子,红枣的甜香就充满了整间屋子:“我刚刚用砂锅炖了银耳红枣羹,炖好之后一直都放在炉子上温着,娘子一定饿了吧,快尝尝看。” 齐臻看着她的精神还算不错,之前担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这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眉头时不时的皱起来,偶尔还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还是睡梦中也能感知身体的疼痛。 楚风荷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抿着唇笑了,这种幸福很浅,却是最窝心:“那张小床是哪儿来的?” “你先吃,吃完我就告诉你。这个可是我亲手熬的。”齐臻将红枣羹递到她的面前,用汤里面晶莹剔透的瓷勺舀了一勺吹凉递到她的唇边,“乖~” 楚风荷全身酸痛无力,想要挪动了一下身子缓解一下,可是刚刚移动下身传来的疼痛让她的神经紧绷着不敢再动,只好就这么靠着在两个枕头上,任凭齐臻一勺一勺的喂她。 将一汤盅的银耳红枣羹喝的见了底,齐臻才满意的笑了:“还想吃什么?我去做。” “这红枣羹是你炖的?”楚风荷感觉今天吃的这道红枣羹味道十分的美,难不成竟然是他亲手炖的不成? “不好吃么?”听到楚风荷这样问,齐臻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做的红枣羹不好吃。 昨天晚上他回忆了好久终于想起来在某本书上看过,红枣可以在女人生完孩子后用来补血,所以天儿还没亮他就跑到厨房翻找出精品金丝枣,炖了一些给楚风荷吃。 “我还想吃,还有么?” 第七十三章 就是幸福 “我想再吃一碗,还有么?” 楚风荷微微翘起嘴角,看着美男为自己的一句话紧张果然是一种非常巨大的享受啊! 如果这算是恶趣味的话,好吧,楚风荷承认,这是齐臻给她养成的恶趣味。 “当然有!”齐臻一听乐了,果然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荷儿只要喜欢自己做的东西就好! 只不过那些不像这一碗放在热水里保温,而是仍用微火慢慢的熬着,颖儿一直在看着火,还时不时的搅拌着,睡觉那个凶神恶煞般的逍遥王恐吓她,要是把粥给看坏了,唯她是问呢! 虽然姑娘生了一对双胞胎她也是高兴的睡不着觉,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兴奋又那么紧张的爹! 姑娘的那对龙凤宝宝真可爱啊,颖儿轻轻的搅着砂锅里面的红枣羹,想着昨天看到两个宝宝睡着的样子,唇角也露出开心的笑容,整个儿脑海都被那一对儿可爱的宝贝占据着。 连逍遥王走进厨房颖儿都没有一丝反应,齐臻看着这个平素十分安静乖巧的丫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他这会儿心情好,便也不打扰她,自己一个人去炉子边盛出来一碗粥。 颖儿忽然觉得所有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着吓了一跳,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齐臻已经小心的端着一碗粥离开了厨房。 望着齐臻精心无比的样子,颖儿忽然觉得自家姑娘有这么一个人疼,好幸福~ 齐臻进了门发现楚风荷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一动,就会因为疼痛冒出许多汗水,看着她脸色仍然不好,他赶紧先将碗仿放到桌子上,给她的身后又加了一个大靠枕,将床边的棉披风给她披上,带子系好,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之后,才说道:“这几天可不许一个人动来动去的,你身体因为早产亏着了,我会心疼的!” 楚风荷微微一笑,这个人虽然这会儿很温柔,但骨子里还是改不了他的霸道。 端起桌子上的小碗,齐臻舀出一勺软糯香滑的红枣羹,热腾腾的蒸汽便在他面前氤氲了起来,因为刚从火上盛出来的红枣羹有点儿烫,齐臻轻轻的将它放在嘴边吹气。 齐臻原本就红润饱满的唇,在氤氲缭绕的热雾的笼罩下,竟然十万分的妖冶诱人,他将手中的瓷勺味道楚风荷嘴边时,楚风荷竟然看着他的红唇忘记了张口。 “荷儿,为夫是不是俊美非常,秀色可餐?”看到楚风荷有些痴迷的眼光,齐臻的俊脸上满是笑容,悄悄的凑近了楚风荷的眼睛,当楚风荷看到了齐臻放大的红唇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当下脸上一片红润的烟霞。 她立刻避开了齐臻有些灼烫的眼眸,将他手里的勺子含在嘴里,喃喃的说道:“果然是热着的粥好吃,不错!” 齐臻原本想着借这个机会偷得一枚香吻的,可是看着楚风荷将一勺子羹汤含在嘴里并不下咽,看来这红枣羹还是有些烫,然而此时脸色绯红腮边微鼓的楚风荷显得格外的可爱,专心的欣赏着她的美,也就不再逗她。 接下来他更加仔细的给楚风荷喂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还是真的因为齐臻秀色可餐,一碗粥再一次被楚风荷全部吃完了。 “真好,吃饱了!”楚风荷吃完,不着痕迹的避开齐臻的眼睛,眼里眉间却是掩饰不住满满的幸福。 看着楚风荷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齐臻放下心来,刚想凑过去去吻一下她已经显得红润的小嘴,两个宝贝此时醒了。 两双四只眼睛乌溜溜的盯着他们的爹爹,让齐臻顿时下不去口了。 齐阳有些局促的扭动这小身体,可是无论他怎么使力都不能挪动半分。 楚风荷过去摸了摸齐阳的额头,没事儿啊,怎么这么不安分呢? 可是当她的手触及齐阳身下的被褥时,发现下面濡湿一片,楚风荷笑着说道:“这孩子,尿了也不说哭一声!” 这两个宝贝按照常理说应该是十分虚弱的,可是如今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健康不说,居然连哭都不哭,楚风荷不由得担心:“宝宝不哭,是不是内里弱啊?” “不会的!本王的孩子敢内里弱,我打他们的屁股!”齐臻看着刚出生一天的齐阳,不期然竟在齐阳的眼睛里看到了得逞的意味儿。 齐臻一眨眼,发现齐阳的眸子干净澄澈,没有一丝杂质,他有些怀疑是自己看走了眼。 “让奶娘过来被宝宝换一些尿布吧!”那两个奶娘她并没有撵走,这小院里面的人手太少,她有没有照看孩子的经验,所以此时留下两个奶娘,可以帮她侍候孩子。 奶娘过来给齐阳收拾了一下仍然去了外间,并没有打扰楚风荷的休息。 当天柳夫人二夫人等人都派人来到小院,送来很多补品和孩子的小衣服小被褥什么的。楚风荷看到柳夫人将一包袱的小衣服和几张小被褥给她的时候,她的眼睛湿润了,她两辈子都没有母亲,如今忽然有这么一位温柔如水的女人像母亲一样疼惜着自己,她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准备这么多东西,没有几个月是不成的,恐怕柳夫人在得知她怀孕之后就开始准备了吧,楚风荷的眼眶微热,她一直都觉得柳庄主和柳夫人对她好的莫名其妙,以为他们是必有所图,如今看来想也是倾注了真心了的。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不管他们是为什么要对自己好,只要是真心的就够了,楚风荷对自己说道。因为楚风荷刚刚生产见不得风,她们在内间外的隔间看了一眼,和她说了两句话就都回去了。 两只可爱的宝贝一直醒着,每一个来看望的人,都会得到齐阳和楚月两个人的一个小眼神。 看到如此可爱的宝贝,柳千雪的心痒痒的,若不是事先柳夫人和她说好不能伤着小宝贝们,她早就扑过去了。 但是小孩子们,一天下来总有那么几次尿尿便便的,比如现在,齐阳和楚月两个可爱无敌的宝贝同时扯着大嗓门开始不住的哭着。 楚风荷看着自家宝贝的哭泣的样子,忍不住腹黑,早产儿有这么大的肺活量么? 不知道这两只是哪个先哭招了另外一个,齐臻看着齐阳小子不顺眼,所以亲自给他的宝贝女儿楚月收拾换尿布,换好之后才喊了奶娘过来给齐阳宝宝换尿布。 谁知道奶娘一接近他,这小子哭的那叫一个震天响啊,得齐臻亲自给他换不可。 齐臻以为齐阳又便便了,无奈赶紧亲自手忙脚乱的给他收拾,可是他轻轻抱起小家伙的时候,却看到褥子上干干净净的,这小子,居然便便的时候不哭,没有便便的时候跟着妹妹瞎哭,还这样的——欺负他! 果然,齐阳宝宝看着自家爹有些阴沉的小脸,红润润的小嘴开始咯咯的笑出声来。他脸色越加不好,可是这小子居然笑得越畅快! “看来,宝宝很喜欢你,我以后就专管贝贝了哦!”楚风荷看着小人儿笑着欢快,心痒痒的也想逗弄一下宝贝女儿,谁知到刚刚摸着楚月的小手,小丫头就眉开眼笑,晶晶亮的瞳仁闪烁这耀眼的光芒盯着她看。 她话音一落,一大一小同时看了过来,眸中都有明显的妒意。 楚风荷看着两个人如出一辙的表情,幸福的弧度再次扩大:“我就说你们爷儿俩感情好嘛!” 两个宝贝饿了就撇撇小嘴,初为人母的喜悦让楚风荷的心被幸福塞得慢慢的,看着儿女们欢快的嘟着小嘴,基本上不哭不闹的样子,楚风荷有种被人心疼的感觉。 终于两个可爱的宝贝都吃饱喝足躺在楚风荷身边睡熟了,楚风荷靠着大枕头也有些昏昏欲睡,齐臻看到她累的不轻,准备过去把楚风荷身后的枕头抽出来,让她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楚风荷摆摆手:“就让我这么靠着一会儿,昨儿睡的时间太长了,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文件送过来?” “昨天的文件为夫都已经帮娘子处理好了,要不拿来给你看看?至于今天的,为夫已经给娘子的名下所有的组织下了命令,她们的主子生了少主,欢庆三天,所有的事物都押后处理,怎么样?”齐臻一夜没睡,除了看着楚风荷和两个宝贝,空余的时间自然也要利用好了,所以,他用一晚上的时间将两个人昨天的文件全部都处理好。 “这样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还是改成半个月吧,再有七天就过年了,也让他们好好的过个年!”楚风荷笑了笑,身边有这么一个帮她着想的人,真好。 “娘子有令,为夫莫敢不从!”齐臻看到楚风荷十分灿烂的笑,禁不住的心神一晃。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张小床是哪儿来的?”楚风荷眼角的余光有瞥见了那张精致的小床,两个宝贝睡上去刚刚好,而且床是活动的,可以当摇篮使,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这种实木儿童床。 第七十四章 除夕夜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张小床是哪儿来的?”楚风荷眼角的余光有瞥见了那张精致的小床,两个宝贝睡上去刚刚好,而且床是活动的,可以当摇篮使,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这种实木儿童床。 “这个啊,是木头花了一个晚上做的,为夫打磨的,怎么样,好看吧?”齐臻看着那张小床,骄傲的说道。 木头还真不愧他给的起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一手好木工,不过他打磨的手艺也不差,瞧着小床摸起来像暖玉一般光滑,齐臻有些得瑟的想着。 “你昨儿晚上做的事情真多!”楚风荷撇撇嘴,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长的,一晚上不睡看到她醒来还能这么精神。 看到婴儿床边的软塌,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往软塌的方向一指,“你一定是累得不轻,躺到软塌上休息一下吧。我也就这样歪着休息一会儿,你告诉颖儿让她半个时辰后叫我!” 上午应付了那么多人,现在有无事可做,反正她此时困得不行,睡上半个时辰刚好醒来吃午饭,喂养孩子,不按点吃饭是不行滴。 也是太累了,楚风荷刚闭上眼睛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齐臻将楚风荷有些粘腻的头发轻轻的捋到耳后,想要亲吻一下楚风荷小巧红润的耳垂,可是床上正在熟睡的齐阳忽然睁开眼,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齐臻,撅着嘴吧,一副你敢非礼,我就哭给你看! 旁边的楚月则像是没事儿人似的继续睡觉,齐臻想,怪不得荷儿想要个女儿,果然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啊,他一定会只疼女儿,只虐儿子!想完之后还挑衅的看了齐阳一眼! 没想到那小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居然也给了他一个眼尾,那是绝对的挑衅! 他有些讪讪的将头缩了回来,总不能跟刚出生的儿子较真吧,再说荷儿也真的需要休息。但是他还是气不过将手指捏在齐阳的小耳垂上,却是不敢使力:“臭小子,不许吵着妹妹和娘亲!” 齐臻不知道齐阳能不能听懂他的话,但是他一说完,就在齐阳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得意之中带着更加肆无忌惮的挑衅眼神。 要不是担心这家伙真的会哭起来,他一定给小床上垫好被褥把他放到小床上去!原本以为两个小宝贝生出来了,他和楚风荷的感情会更进一步,没想到现在连偷个香都有人监视,这年头,生孩子是来讨债的啊! 看着齐阳又一次闭上眼睛,齐臻懒得和小家伙计较,心里有些委屈的躺倒软榻上拉好被子,不一会儿也睡沉了。 柳千云此时站在窗户外面,看着他们四个人睡的安静祥和,心内忍不住发酸。 她就在这里,近在咫尺,他却没有了在此触摸她幸福的权利。 在此深深的望了里面一眼,他飞身朝柳城外行去,心里留下默默地祝福:你身后所有的事务我来帮你背着,你只要幸福,就好。 时间过得像流水一样,因为坐月子,楚风荷整整七天没有出门,转眼已是大年夜,连新年都不能和柳府的人一起热闹一下,柳夫人特地给她做了两套云罗香缎的新衣服,说是过年了怎么都不能冷清。 这个年,柳府下人的赏钱前所未有的丰厚,柳庄主一高兴,亲自开口要赏下人们五倍的月钱,所以,这个年,柳府所有的人都是欢天喜地的。 整个柳府张灯结彩,因为新年,也因为楚风荷的两个宝贝,整个儿柳城都能感受到柳府洋溢而出的欢乐气氛。 大年夜的这天,柳千露和柳千雪两只怕楚风荷太过寂寞,俩人吃罢晚饭黄了新衣服给柳庄主和柳夫人拜完辞旧岁的礼,就十分欢欣的跑到了楚风荷的小院,笑闹着说要和她一起守岁。 两个宝贝已经八天天了,筋骨都硬实了一些,柳千露进来之后抱抱这个逗逗那个,欢快得不得了。 柳城内此时充满了辞旧迎新的鞭炮声,楚风荷原本准备了棉球,害怕鞭炮声会把两个宝贝给吓哭,想着到时候给他们堵上耳朵,没想到一听到炮响,齐阳就手舞足蹈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小脚,而楚月看着哥哥的样子也欢快的咯咯笑了起来。 柳千露看着齐阳和楚月如此开心诧异的不得了,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乖的不行,笑着对柳千雪说道:“雪儿小时候,都长到四五岁了,听到鞭炮声都吓得躲到被窝里不出来,哭得跟鼻涕虫似的,看看小侄子小侄女才没几天就不哭,你羞不羞?” “二姐姐笑话说!每次我哭都是三姐姐把我抱在怀里,二姐姐就看雪儿的看笑话!二姐姐一点儿都不疼我!”柳千雪一身簇新的大红色衣衫,此时被柳千露说中了,顿时羞得不行,小脸儿红扑扑的。 萝莉是真心可爱啊!她一定争取把楚月也培养成萌妹子小萝莉! 可是听到柳千雪提到柳千霜时,屋里面的人脸色都是一顿,当下都是很有默契的避开了。这恐怕是第一次没有柳千霜的新年吧,也只有这毫无心机的小萝莉才回把她挂在嘴边。 齐阳和楚月一早也被换上了崭新的衣服,被齐臻放到了旁边的小床上,小床摇摇晃晃的很舒服,齐阳宝贝才没有哇哇大哭的闹腾。 柳千露和柳千霜趴在小床的两边,逗弄着齐阳和楚月的小指头。 两个宝贝长得如此可爱,并且一见到她们就笑眯眯的,格外开心,让柳千露觉得这孩子定时非常喜欢自己,她牵着齐阳的小手,笑着说道:“齐阳真是一个乖宝宝啊~” 有人喜欢自家宝贝,当娘亲的总是很开心的,楚风荷也笑着说:“是啊,两个都很乖,宝宝偶尔还闹腾下,贝贝基本上都没哭过,除非和哥哥先哭,把她闹的哭起来。” 她的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温柔如水,儿子娇憨可爱,女儿乖巧无比,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了。 两只宝贝越来越刁钻,前几天的时候奶娘过来,给楚月换尿布什么的她只是嘟着小嘴,现在连楚月都不要奶娘伺候了,只让颖儿和皓月近身,再要不就是跟柳夫人、千露千雪面前笑的欢快,其余的人一律不理。就连柳庄主前两天要抱抱齐阳,小家伙就踢腾得不行。 皓月身上的伤两天前刚刚好完,就被这个楚月贝贝给霸占了,偏皓月还娇宠着她。 楚风荷已经跟柳夫人事先说好,两个奶娘明日里就打发她们回去,齐阳和楚月不让她们近身侍候,她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做,打发回去也免得人多手杂。 正在和柳千露她们说这话,两个奶娘便进来了。过新年嘛,两个奶娘自然也穿了崭新的衣裳,平素里看着唯唯诺诺的两个人今日看起来十分的精神,笑意盈盈的跪下来给楚风荷请新年的安。 两个奶娘一个略微胖一些,另外一个生完孩子仍然很瘦,长得都是小家碧玉型的,模样都挺不错,手脚也都很麻利。 胖的那个姓张,瘦的那个姓刘,在府内称张奶娘、刘奶娘。 张奶娘和刘奶娘恭恭敬敬的磕完三个头之后,张奶娘温婉的说道:“姑娘,今日就奴婢们再带一天小公子和小小姐吧!奴婢们实在都是喜欢的紧。” 两个奶娘都是柳夫人找来的,对楚风荷毕恭毕敬,这几日任劳任怨的院子里面的活儿全包揽了,楚风荷对这两个勤劳的女人还是挺喜欢的。 “就在旁边看着就好,别把她们惹哭了!”楚风荷笑着说道,两个奶娘身上除了薇桐的花香之外没有别的香味,楚风荷暗自检验了一番才让她们去照看。 齐臻刚好端了一碗麻油鸡汤走进来,楚风荷朝着两个奶娘摆摆手,反正柳家姐妹也在,她还是很放心的。 齐臻这几日里换着花样儿给她炖汤羹,什么玲珑鱼汤、花生猪脚汤、雪蛤红莲汤,还有她叫不出名字的汤羹,一日一样,都把她的胃给养刁了。 托这些汤羹的福,她喂养孩子的奶水很足,这也是她不需要奶娘的原因,柳夫人一开始怎么说都不同意,后来看到小院里的温馨,又看到两只宝贝连换尿布都不让奶娘侍候,才不再坚持的。 楚风荷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鸡汤,温暖的笑着看向柳千露几个围着宝贝们的摇篮,娇俏的小脸上全是满足。可是一小碗汤还没有喝完,齐阳忽然放声大哭,哭得惊天动地,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几日齐阳虽然偶尔也会哭两声,但都是饿了尿了什么得象征性的提醒她注意,照这样情形的,还真的没有。 楚风荷顾不得自己仍然有些疼痛的身体,推开齐臻递向自己的汤碗,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连忙朝着小床小跑过去去。 到小床边一看,齐阳宝宝的小脸涨的通红,除了张了大嘴嗷嗷痛哭,还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不停的挥舞着,想要抓写什么。 楚月贝贝的小手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晶莹剔透的眼泪像是清澈山泉一般不停的涌出,小小的嘴巴咧着不停地哭,两个宝贝这么大声的哭,还是第一次。 楚风荷连忙摸摸齐阳和楚月的额头,那里灼烫的吓人,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探到两个宝贝的脉搏时,楚风荷的脸色一变,脸上的焦急变成了阴森低沉。 第七十六章 连环结(万更走起) 探到两个宝贝的脉搏时,楚风荷的脸色一变,脸上的焦急变成了阴森低沉。 “他们是怎么了?”齐臻看着楚风荷的脸色一变,快步的走到跟前问道。 “估计是鞭炮声吓着了,刚才不知道是哪家的鞭炮,响的很呐。奴婢的儿子一听到放鞭炮就会哭泣不止,小公子想必也是这样。”刘奶娘看着两个孩子哭,也焦急的不行,着急的不得了,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小公子不让她碰,她又想安抚一下。 “别拿本王的孩子和一般的孩子比!今天柳城里放了一下午鞭炮,也没有见两个宝贝因为这炮声哭上一声,是不是你们碰到齐阳了?”齐臻有些疾言厉色的看着围在摇篮变的几个人,他实在是心疼两个宝贝。 “奴婢们就在旁边看着,什么也没有做呀!”张奶娘脸色一白,眼圈都红了,连忙跪下来磕头请罪。 她和刘奶娘只是将这小床又擦拭了一遍,别的什么都没做啊。 楚风荷刚才一直看着她们,自然知道她们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此时她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她上上下下的看着自己的宝贝,看着他们的哭声一点儿都不消停,心疼的像是被一只手揪住了一般。 “你们都给我出去!”楚风荷这会儿也不管到底是为什么,但是这会儿出事儿,肯定是跟这些人有关系! 柳千露和柳千雪被楚风荷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看见她神色俱厉,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她们预想不到的时候,赶紧去了外间。 两个奶娘也战战兢兢的看着她,生怕她会打杀了她们,看着楚风荷却是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四个人起身一起走到了外间里。 楚风荷慢慢的解开齐阳的衣服给她散散热,齐阳的接受到了来自母亲指尖的温度,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楚风荷,仿佛哭声有停歇的迹象。 可是任他再努力不哭,身上的不适还是让他难以抗拒,小脸皱巴巴的憋屈着,片刻后,齐阳哭的更加厉害了,一副要淹没整个小院而态势。 而楚月的哭声从来都没有停过,齐臻伸手把楚月抱在怀里,小丫头的眼泪瞬间就把自家爹身上的衣服濡湿了大片。 再这么哭下去,两个宝贝的嗓子都会坏的! “荷儿,她们到底是怎么了?”齐臻着急的问道,这样哭下去不是办法啊! “是不是被魔症了?”颖儿看着两个宝贝哭得厉害,在旁边急的不得了。 忽然灵光一闪,她想到自己曾经听老人说过,本来乖巧的孩子忽然间啼哭不止,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被魔症了! 皓月听见这话眉头一皱,齐臻的脸色也是十分不善。好好的在房间里呆着,怎么就会被魔症了! 楚风荷摇摇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怎么可能是被魔症了,才八天的孩子!就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下了毒!真是好啊!” “什么?”三声惊呼同时响起,是啊,才八天的孩子根本不知世事,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么可能被魔症了! 听到中毒两个字,齐臻周身的气压瞬间变得极低,心疼的看着两个宝贝,她们这么小,根本就与人无仇,下毒的人何其恶毒! “是什么毒?你能不能解?”齐臻怀里的楚月仍然不停的哭,心疼的齐臻抱着她不停的晃来晃去,可这样也减轻不了她的痛苦。 楚风荷摇摇头,从乾坤袋中取出两颗解毒丸,还不敢取药性强的那种,只去了药性很弱入口即化的药丸,引诱两个孩子服下。 “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被下的毒,只能用解毒丸慢慢的清除毒性,小孩子根本就受不了这种毒的解药!”楚风荷着急的直掉眼泪,这两枚解毒丸只能暂时缓解两个宝贝的不适感,却不是彻底的清毒。 服下之后,两个宝贝终于慢慢的不哭了,脸上的红热也慢慢的退了下去,幸亏是在自己面前及时被发现,要不然两个宝贝都会窒息而亡! 那个人也太胆大了,在她的面前居然都敢下毒! 齐臻听着齐阳和楚月的哭声一点一点的弱了下来,这会儿两只终于不再哭,但是还是抽抽噎噎的,他稍稍放下了心,却是怒道:“究竟是谁,有着歹毒的心思!” “就在那四个人中间!”楚风荷冷冷的笑道,这屋内颖儿和皓月她绝对信得过,虽然柳千露和柳千雪也没有害齐阳和楚月的动机,但是难保不给人利用! 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两个奶娘!她虽然不是所谓的良善之辈,但是从来不研究那些祸害婴儿的毒,没想到这些毒居然用到了自己孩子身上! 楚风荷轻轻的给齐阳宝宝掖好被角,看着他眼角含泪看着自己委屈的小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 “小姐快看,小小姐的身上出疹子了!”就在这时候,皓月一声惊呼道。 楚风荷抬头,顺着皓月的视线望去,看到被齐臻抱在怀里的楚月的小手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包,奶白的小手,此时看起来竟然是有些吓人。 齐臻一惊,下意识的托起宝贝女儿的小手,顺着她粉嫩白皙的小手向上看去,竟然发现她手腕处有着几圈红色长长的粗线,颜色隐隐的发出黑色,心中一愣:“荷儿,这是什么?!” 楚风荷看着那黑色不由自护的皱眉,那手腕上几圈红色的粗线,分明是毒气损伤的肌肤!粗线肿的高高的,看得人触目惊心。 小小的人儿细嫩的皮肤被毒气所伤看起来肿胀的十分厉害,原来胖胖的小手跟这红肿相比竟然毫无可比性。 毒气从那红肿的地方四散,周围起了很多红色的小麻点,并且还有向外扩散的迹象,她忍着心痛去检查了齐阳的身上,发现他身上和楚月的情况一模一样! “颖儿,你去通知义父义母,我要彻查此事!”楚风荷怒道,这时候她分明的感觉到自己是在寄人篱下,但若是柳庄主和柳夫人不还给她公道,她决不罢休! 齐阳和楚月都这么小,每个人只有十斤不到的样子,怎么受得了这种苦! 齐臻的眸中折射出钻石星芒一样锋利的怒意,冷冷的说道:“告诉柳庄主,不论是谁谋害本王的孩子,本王绝对不会放过。” 颖儿的眼中闪烁的泪花,应了声是,便疾步跑了出去。 “小姐,小公子和小小姐平时喝的都是您的奶水,这几日也没有外人进入房间,刚才柳二小姐和柳四小姐只是抱抱逗逗她们,两个奶娘根本没有近身,我实在是想不通,这毒到底是怎么下的?”皓月看着两个暂时都不哭的宝贝,实在是想不通他们中毒的原因。 楚风荷紧张的看着两个宝贝,生恐他们再一次的哭起来:“这种毒如果是婴儿的话,很容易中毒,但是对于大人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我现在还不知道毒的来源,你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昨日义母送来的小衣服小被褥什么的被动了手脚!” 皓月起身,走到小床的旁边,仔仔细细将小床上的所有东西检查了一遍,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齐阳的周身,从襁褓到他的手脚,里里外外认真的翻查,甚至连针头线脚都毫不放过,却最终一无所获。 楚风荷紧紧的盯着皓月翻查的手,她的手到哪里,她也看到哪里,最终却将目光定格在宝贝们自从第五天开始便一直待着的如意锁、赤金镶玉手镯以及金脚环上。 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她亲自动手将齐阳身上的所有饰品全部都摘下来, 这些个首饰都是柳夫人亲手准备的,楚风荷拿到手里,看着这些做工极其精致的饰品,又看了看放在边上的一摞儿绣工精致的婴儿衣服,心里忽然沉甸甸的。 “我觉得,应该是这些东西的问题。”齐臻和皓月一直看着她,楚风荷举了举手里的首饰说道。 皓月皱起眉头,她在这里的两个多月可是知道柳夫人有多疼爱自己小姐的:“小姐,这些可是夫人吩咐柳城的将作大匠苏金做的!” 楚风荷目光冰寒,说道:“我现在是寄人篱下,虽然我也不想怀疑义母,但是这些东西中途有很多人经手,是谁动了手脚还真不一定!” 齐臻看着那两套首饰,金灿灿的十分惹眼,价值千金。柳城金银大匠的手艺是绝对的巧夺天工,如意锁被一个圆润饰有吉祥如意纹的项圈扣住两边,如意锁后边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边缘镶着红蓝宝石,如意锁的下边是一个四瓣佛手,象征着福禄寿喜中的福,每个手指的顶端都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碧玺,齐阳的是紫色的,楚月的则是粉色的,佛手的下面是精致细碎的黄金流苏。仅仅一只项圈做下来就是价值千金。 那镶在手镯上的老坑帝王绿的绿玉,镶在脚环上的环扣上的是南海出产的光滑圆润大小一致东珠,不知道当时要费多少心思。 楚风荷看着手里的精致的首饰,仔仔细细的查看一下,并没有什么中空藏毒的地方,齐臻也是一脸的不理解,楚月的首饰去掉之后就在他的手上,两个人都看不出所以然来。 “皓月,去取一碗清水来!”楚风荷仔细的捻摸着手镯上的的表面,忽然在上面镶的绿玉上发现上面有些不正常的粘腻,说道。 皓月取了一只茶碗,满满的倒上一碗清水之后放在桌子上,楚风荷走到桌子旁边,轻轻一动将手镯上的玉用气劲扣了下来,扔到茶碗里。 茶碗里面的水一点一点的变得浑浊,最后看起来竟像是半透明的浆糊,竟然是如此霸道的毒! 楚风荷看着茶水的变化的脸色更加难看。 将茶碗端到外间的时候,柳庄主和柳夫人刚好走到前厅,看到楚风荷一脸凝重的从内间出来,连忙将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嗔道:“还在月子里,怎么能出来吹风呢?” 楚风荷的面色极冷,说道:“人家都要我孩子的命了,我怎么可能不出来!” “去找一条狗来!”楚风荷扬声对外面说道,颖儿闻言止住脚步,很快去后院牵了一条毛色发亮的狼狗。 这狗见走到了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好像是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一路上都是警戒心十足的汪汪大叫,楚风荷将茶碗递给皓月:“喂下去,里面的绿玉留下!” 后院看门的老头将碗里的水给狗为了下去,不一会儿就见了底,碗里面一块纯净清透的绿玉顿时灼烫了众人的眼睛。 不一会儿,那条半人高的大狗就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最后两只狗眼中流出了血泪,长啸一声,断了气。 柳千雪看着那条狗就这么死掉了,眼泪啪啪的落了下来。 柳夫人看见碗底的那块玉很是眼熟,回想了一下说道:“这不是我给齐阳打的镯子上的玉么?” 楚风荷冷冷的说道:“这就是镯子上的玉,将绿玉浸毒,竟然用这样的心思害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其心可诛!” 她想被浸了毒的肯定不止这一块绿玉,恐怕项圈上的碧玺、宝石,脚环上的东珠等珠玉上也一定有毒! 至于为什么齐阳楚月两个宝贝为什么小手周围先起红包,估计是每日里给宝贝擦洗小手的时候擦到了绿玉,使得那毒更加快速的渗到了两人的皮肤中! 真是好算计! 楚风荷冷着脸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一番那狗的死状,目光冷冷的说道:“竟然是滴水观音,滴水观音的毒,一滴就价值千金!这人好大的手笔!这滴水观音的毒对于成人来说倒算不得什么,但是刚出生几天的幼儿,就是想要了他们的命!” 楚风荷没有说的是,这滴水观音的毒性被浸到要镶嵌的珠宝上上,本来应该是日积月累到一定程度才会发作的,可若是毒气渗入肌肤,再有有薇桐香味的引导,就可以加快毒发的速度! 柳夫人的神情满是不敢置信:“这些都是我亲手送给将作大匠苏金手上的,肯本就不可能出现问题,那苏金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义母,纵然义母不会,那苏金的人品也信得过,难保中间没有人做手脚!”要让楚风荷相信这件事是柳夫人做的,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柳夫人生性单纯善良,绝对不会将自己送的东西浸毒,来害两个刚出生不过几天的孩子!就算是单纯善良一直都是她的伪装,她更不会因为这件事亲手撕破自己的伪装! 她是柳府的当家主母,想要置人于死地根本不必亲手去做! 柳庄主听见‘滴水观音’四个字,身体微微一晃,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把楚风荷收为义女,虽然当时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但是随着后来的相处,他是真心想要这么个女儿的:“给我查!这件事一定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楚风荷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之前被她喝出来的四个人,特别是那两位身上有薇桐花香的奶娘。 可是张奶娘和刘奶娘除了有些害怕,但是眸间没有任何闪烁,柳千露的眼神中透着询问,而柳千雪则是不停的在流泪。 看到楚风荷稍微的平静了一些,眉目间没有那么多煞气之后,柳千雪走到楚风荷跟前怯怯的问道:“宝宝和贝贝现在还好么?” 齐臻在内间将两个宝贝安置好,晃着摇篮把他们哄睡着。 从里面拿了个软垫,给楚风荷垫上扶着她坐下,除了柳庄主和柳夫人,他对柳家的人向来没有特殊的好感:“柳庄主,若是被本王知道是谁对本王的孩子下毒,本王一定将她剁成肉泥喂狗!” 敢害他齐臻的儿子,就得有能力接受他的怒火! 柳庄主点点头,这两个孩子是他的外孙,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如此心肠狠毒的人! “张奶娘,刘奶娘,你们的衣服是那里做的?”楚风荷将视线转移到两个奶娘身上,她们身上的薇桐花香就是引发两个宝贝中毒的罪魁祸首! 之前没有注意,此刻她认真一看,两个奶娘身上的衣物居然是用上等的织金缠花云锦云锦制成的! 这上等的织金缠花云锦,中等富裕的人家连边角料都买不起,就算是柳府也绝对不会讲这样的衣服赏给奴婢,因为穿这种衣料昭示了主人的身份! “回姑娘,这衣服是奴婢们从库房领的,管事的交代说,这两件衣服是府里特意为奴婢们做的。”张奶娘躬身答道。 神态之间除了紧张便再没有多余的表现,楚风荷心里浮起丝丝冷意:“你可知道这衣服是什么衣料?” 张奶娘一脸懵懂的看着楚风荷,很是不解的说道:“奴婢不知。” “这是上等的织金缠花云锦,只有柳府和十大世家的主子才有资格穿的衣料。”柳千露看着楚风荷面色不好,认真的看了看两个奶娘的衣服,当下便明白了她为什么质问奶娘,这衣服的衣料。 张奶娘和刘奶娘闻言忙不迭的跪下,磕头如捣蒜的求道:“奴婢们并不知道是这么好的料子,还以为是要走了,主子们赏的。” 她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怎么可能对这些衣料有所了解!天下第一庄的主子又不穿明黄色,这些衣料在她们眼中不过是好看一些罢了! “既然如此,两位奶娘可是知道这衣服是哪位主子赏的?”楚风荷问道。 “奴婢们不知。”张奶娘忙答道,她们今天晚上办完差事就要回家过年了,昨日有人通知他们去库房领新年赏赐的衣服,她们那里会知道是谁赏的。 刘奶娘想了一会儿,说道:“奴婢领完衣服好像听见管理库房的主管嘀咕了一句‘不就是伺候了楚姑娘的小公子和小小姐么,……’”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奶娘发疯死的一脚把正在说话的刘奶娘踹到,不管不顾的朝着她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 将刘奶娘将要说出来的话打回肚子里不说,刘奶娘的脸上出现了两个很深的红色血印,张嘴一咧一口血水吐了出来,随着血水出来的还有一颗闪亮的金牙。 刘奶娘被打了心中自然不服,她的身板小自然也利索些,当下里迅速爬起来朝着张奶娘就是狠狠的一脚,张奶娘一个趔趄,胖胖的身躯就倒在了地上。 张奶娘爬起来立刻与刘奶娘扭作一团,便拽着她的头发边骂道:“你个狐狸精,我当家的不过是个管事,值得你拿色相勾引么?” 刘奶娘也不示弱,扯着张奶娘的耳朵恨恨的说道:“若不是你跟我那口子有一腿,你家的那个我还看不上呢!” 楚风荷没想到这两个一向乖巧柔顺的两个奶娘此时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扭打起来,不管不顾的互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停的说着对方的坏话。 只是这关系,还真够乱的,两个男人形同互相交换自己的妻子啊! 两个奶娘揪打的过程中,你是你扯破了我的耳朵,就是我的指甲刮破了你的脸,柳夫人实在是看不过去,对着后面立着的丫头婆子大声说道:“都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拉开她们!快呀,拉开她们!这样成何体统!” 旁边的丫头婆子看着两个奶娘说的话越发不堪入耳,打斗的时候也呈癫狂状态,都站在周边不敢上前动真格儿的去拉,唯恐殃及池鱼。 柳千雪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顾形状的泼妇打架,吓得抱紧了离她最近的楚风荷。 由于柳千雪的忽然靠近,柳千雪闻到了淡淡的荆兰花香,这荆兰花香也是熏衣香料的一种,因为淡香素雅很受上层贵族的喜爱。 这两种花香各自闻起来没有什么,薇桐花香浓郁沁人,而荆兰花香清新淡雅,但是两种香味儿合到一起,加上某些东西作引就会产生剧毒。 并且毒发的速度会非常的快,使人神志恍惚,若是吃饭的时候刚好吃了相克的东西,那么这中毒的人只好一辈子疯疯癫癫了。 这相克的食物中,毒性最容易对冲的一种便是鳗鱼,但是这种鱼一般民众吃不起,所以很多平民仍然选择用薇桐香料来给衣服熏香。 而贵族或者有钱人为了不落俗套,也为了自己不会中毒,很久以前的就把薇桐熏香给舍弃了。 柳千雪看到楚风荷一直盯着她的衣服看,以为楚风荷在关注她的新衣服,连忙擦干眼泪换了个笑脸说道:“这件衣裳是二娘亲手给我做的呢!今年娘亲和二娘都给我做了新衣服,我今天穿二娘做的,明天穿娘亲做的!” 她收到两件漂亮的新衣服的时候高兴的不得了,平时二娘从来没有给她做过衣服,今年居然给她做了如此美丽的罗裙,她当然欢欢喜喜的穿上了。 看着柳千雪天真无邪的样子,楚风荷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二夫人?二夫人最近一直很反常,但是她跟她无冤无仇,似乎没有什么动机。 柳庄主看着仍然厮打不停谩骂不休的两个奶娘,眉头紧蹙,厉声喝道:“雷虎雷豹,拉开她们!” 雷虎雷豹从小院外闪身而入,将缠做一团的两位奶娘分别拉开,一个人架着一个,但是被分开的两个奶娘仍然疯了似的挣扎,柳千露看着两个姨娘神色不对,说道:“爹,娘,这两个奶娘好像都有些失常。” 楚风荷看着两个奶娘的样子冷冷一笑,张奶娘和刘奶娘双目凸出,白眼珠赤红,唇间惨白的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野鬼,被人死死的扣住还不停的挣扎。 “她们中午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会子又闻了薇桐和荆兰的香味儿,中毒,疯了。”楚风荷的眉头紧皱,布局的这个人心思还真够细腻的! 先用薇桐的花香激起水滴观音的毒性,是的齐阳和楚月中毒,再用荆兰的花香和薇桐混合,使得两个奶娘疯狂,让自己从她们嘴里逃不出一句话来! 特别是,中午的时候,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奶娘吃下了鳗鱼! “张兰,刘玉,你们不要装疯卖傻的!”柳夫人不明就里,厉声喝道! 可是张奶娘和刘奶娘好像根本就听不到众人在说什么,发疯似得想要挣脱,柳夫人看着这两个跟往日里完全相反的两个人,说道:“张兰和刘玉都是这府内的媳妇,平素里看着她们挺安分乖巧的,怎么今日竟然如此的癫狂?” “义母,今日府里的午餐主菜是不是鳗鱼?”楚风荷的眼神带着询问望着柳夫人。 齐臻很是体贴的给楚风荷拿了个暖暖软软的大靠枕,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又转回头去看着齐阳和楚月了,他实在是一点儿都不放心,不能再给暗处的那些人钻空子了! 柳夫人点点头,说道:“今日后厨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些鳗鱼,要知道鳗鱼往年有的时候是吃不上的,今年一下子满满的两大篓,我就吩咐了给各院的奴才们都尝尝鲜,怎么,是这鳗鱼有问题么?” 今日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连环的结,解开了这一个却发现还有另一个,当你好不容易把所有的结给解开了,发现这所有的事情根本穿不到一块儿去! “不止!今日的问题太多,绿玉上浸泡的滴水观音的毒本来不会这么快发作,但是这两个奶娘身上薇桐的香味却能诱使毒发,两个奶娘今日吃了鳗鱼,因为有了鳗鱼作引,千雪衣服上的荆兰的香味和奶娘身上的薇桐混合,能产生一种让人神经错乱的毒!”楚风荷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说道,柳夫人根本不是能想出这等连环计的人! 但是能在柳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还真的不多! “我们今日也吃了鳗鱼,也闻了这薇桐和荆兰的香味,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二夫人在这个时候慢慢悠悠的走进来,刚好听到楚风荷在分析,立刻反问道。 “薇桐的香味儿渗入肌肤,才回引发神经中毒!你只是闻到,当然没事!”楚风荷看到二夫人一脸轻松的表情,面色清冷的说道。 “庄主,两位奶娘虽然是齐阳和楚月中毒的诱发者,但并不是下毒害人者,按理说罪不至死,可是齐阳和楚月才八天就遭受这样的罪,不论是下毒者还是诱发者都不可饶恕!”二夫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柳庄主的确对这件事十分生气,二夫人这句话算是说到他的心坎里了,按他想的,这两个奶娘已经疯了,也问不出什么,直接杀了省事:“来人,把这两个奶娘拉出去给我砍了!” 两个奶娘即将面临杀头而尤不自知,雷虎雷豹死死的钳着她们不让她们乱动,可是没有把她们的罪堵上,杀猪般的嚎叫一直在不停的响着。 听了柳庄主的话,雷虎和雷豹就要将二人推出去正法。 “慢着!”楚风荷冷冷的喝道,“她们定时要给我的两个宝贝受的罪偿命,不过不是这时候!” 所有的人都看着楚风荷,屋子里除了两个奶娘的叫声,谁都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紧张的让人窒息,按照楚风荷之前的推理,这件事牵涉的人很广,库房厨房都有牵扯! 楚风荷冷冷的看了二夫人一眼,她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要将她唯一的线索,或者唯一可能的知情人给抹杀掉么? 柳夫人也恨不得当众立刻处死两个奶娘,但是听到楚风荷如此说,冷冷的笑了一声,瞪了那两个疯了的奶娘一眼。 两个奶娘在都是外面的女子嫁到府内的,虽说也算是柳府的家奴,但是终究没有什么根基,柳夫人给她选这两个人,也是担心府内的丫头婆子互相牵扯被人利用,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利用的如此彻底。 柳庄主看了一眼两个疯癫的奶娘,他把楚风荷当作自己的女儿,自然她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外孙,伤害自己外孙的人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他声音冰冷的说道:“既然风荷这样说,就先把两个奶娘关进柳府的地牢,等她们清醒之后再做处置!将那做这套金首饰的匠人带来,看看中间有没有什么人动过手脚!” 按照她们临发疯前准备要说的,她们嘴里面定然有线索。 两个奶娘一边儿疯叫,一边被雷虎和雷豹拖了出去,关进了柳府的地牢里,楚风荷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这样也好,柳府的地牢还算是安全,把这两个人放进去也好。 这件事情十分蹊跷,按理说,她们的存在根本就碍不着柳府任何人的事儿,既然要杀自己的宝贝,那就得有动机,若是不明不白的审了,打草惊蛇反倒不美。 二夫人没有注意到柳庄主对两个奶娘的处置,她也不会关心这个人。她一听到楚风荷要两个奶娘偿命,当下便以为齐阳和楚月已经一命呜呼了,心底顿时花儿多多绽放,她终于可以不被那么鬼魅一样的人逼迫到夜夜不安的程度了! 心底高兴,却仍然装作一脸哀戚的样子说道:“齐阳和楚月怎么了?那么可爱的两个宝贝,本来早产就不容易存活,风荷也不要太悲伤了。” “二夫人这是什么话?”楚风荷一听脸色再一次拉了下来,这个人来是为了诅咒自己的孩子么? 齐阳和楚月都那么坚韧的活着,七个月的孩子看起来比足月生产的还要健康,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说这样的话堵人的心吧? 这个二夫人活了大半辈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风荷,二娘知道你没了孩子心里难受,但是人活着要顺应天命,节哀顺变吧!”二夫人无视了柳千露给她的颜色,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神态悲伤的安慰道。 楚风荷紧紧的握着拳头,要说上句话是暗示,这句话就是赤果果的觉得她的宝贝已经去了,她强忍着想要抽她两耳光的冲动,紧握着的手指关节都感觉到喀喀喀的响。 一句话出来,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全部都冷冷的看着二夫人,二夫人觉得好像有千条冰锥刺体,心底的喜悦被刺骨的冰寒湮灭。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给二夫人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五指印,柳庄主看着她怒道:“谁教你这么胡说的!作为长辈,竟然诅咒自个儿的孙子辈儿!” 二夫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犯了众怒,还没有想个明白就被柳庄主这么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头脑晕晕乎乎的有些站不稳,她不懂为什么她明明将话说的很是圆润,而且没有一丝漏洞,那齐阳和楚月没有一个姓柳的,庄主犯得着发这么大的火么? 想着想着,她的心底又积聚了几层怨气。要不是当初他非要娶了纪灵当正室,她至于被人侮辱么! 柳庄主和柳夫人并不知道齐阳和楚月没事儿,听到二夫人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柳庄主出离的愤怒,才会不管不顾的抽了二夫人一个耳光,但是心底里却是忐忑无比。 为了保证楚风荷母子的安全,他特地在小院外面设了很多暗卫,没想到竟然给人以这样的手段钻了空子! 下毒,这么阴损的方法都能想得出来! 太可恶! 就连柳千露和柳千雪都不能确定齐阳和楚月是不是还好好的,柳千露还好,柳千雪直接呜呜的掉下眼泪来。 楚风荷看着柳府的主子们,虽然表情各异,但是关怀之心以及关切之情都不似作伪。正打算将两个宝贝暂时没事儿的情况告诉她们时,一声啼哭打断了众人的悲切之情。 不知道齐阳宝贝为了昭示自己健康还是怎么着,忽然一声嘹亮的啼哭从内间里面传来出来。 经常哥哭妹随的楚月也张开嘴,两个孩子的哭声此时竟像天籁一般传入众人的耳朵里,除了二夫人和楚风荷之外,所有人的眼中都由衷的表现着欣喜。 二夫人十分惊愕的抬头,看向内间的方向。这样都没有把那两个孩子弄死?那个人说这个毒会让孩子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窒息而死,根本就等不及人们反应过来去请大夫。 这个就是二夫人这个计谋的遗漏点了,她不知道楚风荷本身就是一个医术无可匹敌的圣手! 楚风荷在跳下断魂崖的时候发誓,圣手罗刹那个名字已经随着她跳崖死了,她从那以后绝对不再救别人!纵使她有一身绝世的医术! 所以,柳府内除了柳千云和齐臻,别人都不知道她一身的医术,自然二夫人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选择下毒来害齐阳和楚月了。 二夫人的脸上此时露出了笑容,只是这有些僵硬,但是很快的恢复正常,眼里面含着盈盈欲滴的泪,看着内间说道:“齐阳和楚月没事儿,真好。” 但是她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人刺杀,那些暗卫都不是吃素的!那个黑衣人给了下了任务,却不帮着她完成,二夫人想到这里就想要呕血! 她的心底开始害怕起来,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若是被那鬼魅一般的人知道她没能杀得了这两个孩子,不知道又要怎么样的折磨她! 隐藏起心底的恨意,她抬起头对楚风荷说道:“几天没见那两个孩子了,让二娘去看看她们吧?” 楚风荷看着她的眼神闪烁,最后竟然变得有些怯懦,楚风荷摆摆手说道:“今日里齐阳和楚月都折腾坏了,这时候还是不要打扰她们的好。” 柳庄主看着楚风荷的脸色十分不好,冷冷的说道:“风荷丫头月子期间,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她!” 柳夫人叹了一声气,眉目如画的容颜全是悲伤,她缓缓说道:“这都是我不好,千挑万选的两个人,居然会扯出这种事!幸亏风荷发现的早,要不然可是要连累齐阳和楚月的姓名啊!而且这条条证据都指向我,奶娘是我找的,金首饰也是我找人打的!” 说到这里她竟然缓缓跪下说道:“庄主,不管到最后真凶是谁,妾身都逃不了监管不严的责任,还请庄主惩罚。” 柳庄主有些难为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夫人,将她扶了起来,柳夫人眼睛里面闪烁着泪花一脸歉意的看着楚风荷,就是不肯起来。 第七十七章 白衣少女 说到这里她竟然缓缓跪下说道:“庄主,不管到最后真凶是谁,妾身作为当家主母,都逃不了监管不严的责任,还请庄主责罚。” 柳庄主有些难为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夫人,上前想要将她扶起来,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他都不会舍得责罚她一星半点的。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一路携行,他的心一直都在柳夫人的身上。 可是柳夫人眼睛里面闪烁着泪花一脸歉意的看着楚风荷,就是不肯起来。 “义母,这件事恐怕是有心人利用您的好心,要说证据都指向你可是不对,要知道这熏了荆兰花香的衣裙可是二夫人做给千雪的。”楚风荷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看着二夫人,在场的所有人唯独这位二夫人低眉臻首,她无法看到她的眼睛。 虽然她的解毒丸可以控制毒性,日积月累也可以把毒素彻底的清楚,但这种日积月累可能是三五年,也可能是三五十年。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楚风荷此时无力探寻凶手到底是谁,这府内与她一没有所谓的情敌,而没有宿怨,要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只有等! 她想要给齐阳和楚月彻底快速的解毒需要冰魄雪莲,本来想请柳庄主帮忙,但是这会儿却不再是说这话的时候。 她不想让宝贝们这样受这毒的煎熬太久,那样的话,她的心会疼死的! 若是这件事真的是府内的人所为,那她就不能透漏冰魄雪莲的事情。 传闻中冰魄雪莲是天下第一庄的镇庄之宝,但是存在不存在,所有人都不甚清楚。 此刻的柳府看来是很平静,可是在楚风荷的心中却是一团乱麻,扯不清捋不顺。 楚风荷此时已经压制住胸中熊熊的怒火,神色恬淡的看着二夫人,此刻看着她低垂的眼睑,她能分明的看到她乌青的眼圈和发白的脸色,心底的怀疑更甚! “风荷,齐阳和楚月的毒全解了么?需不需要我帮着找稀有的药材?”柳夫人低声询问,她觉得两个宝贝中毒跟她关系密切,急切的想要做些什么来补偿一下。 楚风荷点点头:“我这里正好有两颗解毒丸,已经给她们服下了,这会儿好像不哭了,应该已经睡了。” “没事就好,若是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开口。”柳夫人不放心,又追加了一句。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清楚,一定会给风荷一个交代!”柳庄主看着这复杂的迷结,大手一挥说道,“风荷还在月子里,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叨扰她们了!从今以后每个人都长个心眼,看看府内有没有行为异常的人!” 一句话说完他便第一个走了出去,柳夫人紧跟在她后面,却是很不放心的又看了楚风荷一眼。 二夫人本来想要进去看看两个孩子的情况,此刻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她是最没有立场去关心两个孩子的,此时就算她说了,也会被楚风荷丝毫不顾情面的拒绝。 柳千露和柳千雪依依不舍的看着那间屋子,她们是真的很喜欢齐阳和楚月啊,可如今两个宝贝糟了这么大的罪,不知道还会不会喜欢她们。 回到内间,楚风荷站在小床边看着两个熟睡的宝贝,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齐臻一见赶紧拿了丝质手帕轻柔的把她眼角的泪水拭干。 “听说月子里是不能哭的,刚才你们在外间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管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柳夫人还是二夫人,我都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齐臻看着她的眼睛十分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刚强无比,说完又安慰道,“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把自己的眼睛给哭坏了,以后孩子们长大要是不认她们的瞎眼娘亲该怎么办?” 齐阳宝宝刚才睡了好大一会儿,这会儿听见爹娘说话便醒了过来。小孩子本来就是困了就睡,睡好就醒的,此刻齐阳亮晶晶的眼珠盯着自己的娘亲,胖乎乎藕一样白嫩的小手伸出来,咧开奶声奶气的小嘴,笑着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楚风荷轻轻的接住齐阳伸出的小手,看着那上面已经消去了红色小包,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小脸蛋,小手,唇角绽开一抹儿微笑。 听着齐阳娇软的儿音,她的心在幸福和甜蜜中一阵阵的颤栗,一种失而复得的情感悄悄的滋生,让她对自己的宝贝更加的爱怜。 齐阳看到自家娘亲的微笑,笑着更欢了,小嘴更加快速的咿咿呀呀的张合着,齐臻看着娇妻爱子,觉得这样的场景说不出的温馨。 心里竟然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 皓月拿着一支拨浪鼓轻轻的靠近摇篮边,楚月因为她哥哥咯咯的笑声也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十分不满的看着围在她身边的三个大人。 怎么打扰人家睡觉呢?不知道打扰人睡觉是不道德的么? 楚月嘟着自己粉嫩的小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齐臻一看自家宝贝女儿讨厌那小子,心底乐了一下,女儿真是和爹一条心啊!他从皓月的手里拿过拨浪鼓,摇着逗弄自己的楚月,楚月听到自家爹爹摇拨浪鼓的声音钻石般的星眸一闪一闪的,开心而得意的笑了起来。 齐阳一看自己妹妹笑的开心,连忙也不甘示弱的笑得更加欢快,原本有些沉闷的屋子被两个宝贝的笑声将沉闷驱散到云外天都。 楚风荷看着两个没有任何危机感开怀大笑的宝贝,又看了看专心逗弄楚月的齐臻,她一定会守护两个宝贝,不让他们在收到丝毫的伤害! 只是她家的宝贝太招人,长大以后不知道这两只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和良家少男。 看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宝贝,楚风荷的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今日之事上。 今天所有的事情看起来丝丝入扣,其实也不是没有任何的突破点,比如那个库房管事,再比如那个将作大匠。 只要能将他们找来问问情况,恐怕事情的真相就会很快的浮出水面。 但是看一件事情,往往不能太从表面上看,就算把这两个人请来,牵涉到的肯定是柳府的人,而柳府的人跟她根本没有利益冲突,害了她的两个宝贝,这件事情也不会有任何人得利。 人的劣根性在于,无利不起早! 或者这里面有什么她现在看不到的利害关系,所以,她一定要把深层的东西给挖出来,免得自己一家人被暗处的人觊觎! 这样的感觉真的非常的不好! “齐臻,你有没有想到什么人可能会害宝宝和贝贝?”楚风荷问道,眼神中闪烁的意味是说不定这个仇家就是你这个长了一个招惹桃花的姿容的人给招来的。 齐臻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忍俊不禁的摇摇头:“为夫只在五年前在天下第一庄养过伤,并没有什么仇家,再说了,我一个外来人,跟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总不会召来仇恨的。” 楚风荷想想也对,但是她还是决定把话说的明白些:“既然你能进得来天下第一庄,那么你的爱慕者仰慕者什么的会不会也有进来的,或者天下第一庄本来就有你的仰慕的,是不是她们仇视于我,想要加害两个孩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为夫的仰慕者实在是太多了,明着的为夫都数不清,那暗中偷偷恋着为夫的恐怕更是不计其数了。”齐臻说道这里得意的挑下眉,意思是,你吃醋不,你吃醋吧,你吃醋啊! 看着楚风荷脸色阴沉的难看,齐臻连忙接着说道:“就算是为夫的仰慕者,今日这连环计恐怕没有柳府的人里应外合也是不成的!我们要暗中了解一下府里面的人有没有跟外界接触,才好进行下一步的推断。” 楚风荷点点头,低声说道:“你去看一下那两个奶娘,看看能不能从她们嘴里套出些什么东西。再说了,我们越是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那边潜伏的蛇才回不顾一切的动起来。” 齐臻一愣,道:“你不是说要等着她们两个清醒之后在做询问么?” “有时候,神志不清的人所表现出的意思往往会更加真实。”楚风荷唇角一勾,说道。 齐臻会意,招了外面待命的木头两个人一起去了柳府的地牢。 齐臻也有好多天没有出楚风荷的小院了,此时已经入夜,寒风凛冽的吹到脸上如同刀割一般,虽然入夜,可是前几日积下来的白雪却映照得夜晚没有一丝昏暗。 白日里融化的冰雪此时结成了冰,屋檐下结出了长长的冰龙。 外面滴水成冰,木头看了看自家主子一身单薄的衣衫就出来的,连忙道:“主子,天这么冷,你还是去加一件披风的好。” 齐臻是习武之人,虽冷些也不甚在意:“没关系,就这么去!” 往地牢走去,除了一路上大红的灯笼不知疲倦的照亮着细细的小径,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时候估计连丫鬟婆子都安歇了吧。这样寒冷的天气,任是谁都愿意缩在温暖的屋子里,或者躲在暖和的被窝里。 走进地牢,齐臻和木头发现地牢的大门并没有锁,一路走下去越走越冷,因为寒风的灌入,这地牢里要比地面上还要冷上几分。 那两个奶娘被关在一个相对比较大的牢房里,此时两个人的头发十分蓬乱,时不时的还要打对方一下,走路的姿势变得歪歪扭扭,在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腿的情况下,两个奶娘的脸上红肿,脚步踉跄。 而且,两个人的外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了去,此刻两个人都只穿着薄薄的里衣,有的地方已经被抓破,露出青紫青紫的皮肤。 这能从两个的胖瘦才区分谁是张奶娘,谁是刘奶娘。 随着齐臻和木头靠近,两个奶娘残存的意识发现了生人气息的接近,竟然都停下手看向齐臻,目光空洞无比。 木头担心两个疯婆子不小心伤了自家主子,将手按在了自个儿的兵器上,紧张的注意着两个奶娘下一步的举动。 两个奶娘忽然癫狂的笑出声来,张奶娘大声伸出手指的嘶吼道:“啊,快看啊,我好看的相公来了!” 那手指今天上午还是纤细嫩白的,因为做了几个月的奶娘,两个人的皮肤都水灵灵的,如今那手指看起来却像是刚玩了锅底灰一样脏污,那上面还有这对方的血迹。 两个人的连也像是瞬间苍老了一般,皱巴巴的仿佛脱了几天的水。 刘奶娘闻言则使劲儿的打了一下张奶娘的头:“那个好看的相公是我的!你看什么看?不知羞耻!相公,我来了~” 话音一落,就朝着齐臻飞奔而来,只是那牢房的栅栏阻挡了她的脚步,她只好扶着栅栏将手努力的往外伸。 “那是我相公!” “我相公!” 张奶娘和刘奶娘互不相让,很快又因为齐臻开始了下一轮的战斗,齐臻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奶娘,挑了挑眉毛,那不成这两个人是真疯了? “打开牢门!”齐臻转下头对身边的木头说道。 木头闻言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家主子:“主子,这两个人肯定已经真的疯了。” 在木头的心目中,这种人碰一下自己的主子都说是对他的亵渎,更别说现在她们已经疯了。 “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不然再去乌黑庄历练!”齐臻看都不看木头,冷声说道。 木头闻言认命的抽出自己的长剑,啪的一声将牢门的锁砍断,齐臻推开牢门,缓步踏了进去观察这牢里的情况。 两个奶娘的织金缠丝云锦的衣服不翼而飞,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两个人互相厮打的时候脱掉的,因为这牢内没有任何的衣服碎片,她们身上此刻只留下里衣,他们来的时候地牢的大门大开,那些人是想要冻死这两个人不成? 两个奶娘一看到齐臻走了进来,连忙都是欺身过来,刘奶娘哀戚的说道:“好相公,你可不要再被这个狐狸精迷惑了!” “那个女人才是狐狸精!”张奶娘不甘示弱的指着刘奶娘回道。 两个人此刻红了眼死的,满口的污言秽语的不停辱骂对方。 齐臻冷冷的看着这两个女人。 “你知道么?她跟别人偷情,被我撞见了,我说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可是他们联手害我啊,我没有想害小公子,是他们想要害人啊!”张奶娘忽然间不在跟刘奶娘争吵,笑嘻嘻的趴在齐臻的耳边,像是轻声耳语般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说道。 木头看着这个人居然敢近自家主子的身,忍不住再一次拔出腰间的剑:“主子,让我杀了她!” 齐臻仔细的琢磨这张奶娘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直觉这肯定跟两个宝贝被害有关系,她最后的这句话肯定是真的。 “她是谁?”齐臻一声喝道。 “她?”张奶娘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我不能说,不能说。” 随即又疯疯癫癫的在牢房内晃来晃去,时不时的还想在齐臻身上揩一些油,但是木头一直举着剑守在齐臻身边,才没有能让她再一次近身齐臻一米之内。 刘奶娘上前一脚把踢到张奶娘的肚子上:“她就是你!” “这里的牢头呢?”齐臻怒道,这看牢的人难不成全部都会去过年了么? 一个狱卒战战兢兢从牢房的石室里面的走出来,小声的说道:“逍遥王,奴才实在是怕冷,才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的,原想着这两个人就算疯着,也不会出什么事儿,所以才……” “牢房的大门是谁开的?”齐臻喝道, “这,这奴才不知。奴才明明将大门关的好好的!”狱卒看着冷风飕飕的地牢大门,一脸忐忑的说道,他确实在进石室之前将大门关紧了。 “好,那你告诉我,她们两个身上的衣服又那里去了?”齐臻冷冷的看着这个狱卒,神色极其不善,若他今晚上不来,明天看到的就是两具冻僵的尸体! “奴奴奴才,奴才瞧着那两件衣服不错,给了两个疯婆子着实可惜,于是,于是就……”狱卒有些神色不安的说道,他看着那两件衣服簇新,想要给自家娘子弄一些过年的福利…… “给她们弄两件挡寒的衣物穿上,明日里要是这两人冻死了!本王拿你试问!”齐臻看着这是从这两个疯婆子嘴里也得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当下吩咐道。 “奴才遵命!”那狱卒当下很快的答应了,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虽然狱卒给了着两个奶娘御寒的衣物,但第二天传来消息,她们还是死了,线索到这里彻底的被中断了。 齐臻本来是想着第二日一早从楚风荷那里拿两丸药让这两个奶娘清醒过来,没想到再也没有机会审了。 两个奶娘若是过了一个晚上从疯魔的状态清醒过来,还说的过去。 “柳府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冻死的!”齐臻说道,但是他从狱卒的嘴里得知,昨天夜里他给两个奶娘穿上了厚厚的大氅,虽然很旧,但是却十分暖和,牢房的门也关好了。 楚风荷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是这府内再一次有人开了牢门。” “我去的时候牢门禁闭,没有一点被开启的迹象。”齐臻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去看时门锁没有一点被毁坏的痕迹。 门锁完好,牢房内没有一丝被动过的痕迹,两个奶娘身上也没有伤口,两个人都裹着一身破旧的厚斗篷瑟缩在一个角落里,他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气儿了。 按道理说,就算是站在雪地里一晚上,也不至于会被冻死,而牢房里至少挡了很多风,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请了大夫来看了没有?或者中间有没有过什么人进去?”楚风荷叹了一口气,问道。 齐臻昨天夜里从地牢回来,已经将两个奶娘的情况讲给她听了,特别是张奶娘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让楚风荷觉得事情十分的蹊跷。 按理说,是某个人的奸情被张奶娘撞破了,那这个人应该杀人灭口才是,怎么会动心思到自己孩子身上了呢? “听那个看管的狱卒说,我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人送了饭菜过去。而且饭菜狱卒拿银针试过,是没有毒的。两个奶娘疯疯癫癫年的吃完饭菜之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可是第二天早上居然发现两个人死在牢里。” 齐臻缓缓的说道,“柳庄主听到两个奶娘死后,请来了柳城的一名医术高超的大夫,结果在牢里检查了一番,又检查了两个奶娘的尸体,里里外外的翻查了,就是没有发现任何毒物的痕迹。” “她们不是冻死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但是也不一定是中毒而死。”楚风荷缓缓的说道。 这世上导致死亡的不一定是中毒,食物相克也可以。像昨日给两个宝贝下的毒不久很好的利用的药性相克的原理么? 在中医里面可以入药的东西很多,有些毒物往往有出人意料的疗效,但是在膳食方面很多人却不是很在意。 有很多毒是验不出来的,而食物相克导致人死亡更是难以查验,就算这名大夫见识过很多大家族后院宅斗的手段,也不一定能够验得出来。 找不出死因,也并不值得奇怪。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线索就断了,对了,今日死的人不止这两个奶娘,就连库房的管事也在值夜的时候不明不白的被人勒死在仓库里。”齐臻皱起眉头,他自小儿在宫里长到八岁,也见识过宫妃之间的勾心斗角,但是像这般棘手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或者他可以这么说,前八年他被齐绝捧在手心里,没有人敢欺负他,所以这些肮脏的事情他的母妃从来都没有让他真正的见识。 而八年之后他就被送到边关,根本就不知道太过的勾心斗角。 “她们是因为薇桐与荆兰的花香而疯傻的,这两种香都是凉性的,”楚风荷敛眉想道,“对了,昨日给她们送去的饭菜,你知道都有什么么?” “那老大夫说的时候我刚好在场,好像有什么蟹肉,茭白,竹笋炖羊肝,绿豆粥。”齐臻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听到的东西也会很牢固的记住。 那老大夫只能从食物的残渣判断原料,所以,只能所出原材料的名字,并不知道原本的菜名。 楚风荷一听,当即心下了然:“难怪了,这些事物都是极其寒凉的,而且她们身上的熏香也是凉性,导致她们发疯的毒自然也是属寒,而花香相克产生的毒一般人检查不出来,食物寒凉,体寒,再加上寒冷的天气,就算是体质再好也被冻死了!所以那老大夫判断为冻死也不奇怪!” 极寒的东西相撞,不死人才是怪事。 楚风荷冷冷一笑,这个幕后的神秘人物竟然对药性食材属性都把握得这么透彻,看来也是个硬骨头呢。 “到底是谁的手,竟然伸的这么长!”齐臻愤怒得想要将桌子捶烂,又怕吓着孩子,他昨天晚上拍木头守在地牢门口,木头看到了一个人送饭菜,而且还是检查了之后才让递进去的,没想到竟然如此的防不胜防! 此刻一个虽然设计缜密,却能看出明显漏洞的无头案,却是让人最难判断的。 “罢了,我现在正在月子里,也没办法出去。那人既然想害宝宝和贝贝,这一次没有成功,恐怕还会有下一次,现在我没有满月,我们做什么都不方便,我们就一个字:等!既然要谋害宝贝,肯定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我就不相信那人会不出来!”楚风荷看着仍然熟睡的齐阳和楚月,坚定的说道。 昨天夜里两个宝贝居然在半夜的时候发起烧来,吓得楚风荷半宿都没睡。还好只是原本的余毒发作,别人发烧只是温度高的吓人,齐阳和楚月温度上来之后就开始不停的出汗。 这一发烧竟然排出了不少毒素,所以,此时就算是没有冰魄雪莲,三五年她也有把握将两个宝贝身上的毒给完全清理掉了。 但是如果有冰魄雪莲当然更好,她当然不希望宝贝们刚一出生就变成药罐子。 这一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也是两个人,或者可以说是一家四口一起过得第一个新年,所有人在楚风荷和齐臻的心底,谁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心情。 毕竟,该被拉到阳光下的阴谋早晚都会被暴晒在阳光下,而黑暗早晚都会过去。 该珍惜当下的时候,就得珍惜当下,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时光?楚风荷自从经历了那么多之后看事情总会看着很是客观。 所以,此时两个人就先把这件事情暂时放下,因为已经抓住的线索已经抓住,但是那些线索的持有者都已经消失。 这会儿再纠结与这样的事情也毫无意义。 “今天是大年初一,逍遥王阁下要发红包的!”楚风荷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伸出葱白的玉手,说道。 齐臻看着楚风荷迅速变化的小脸,心里不由得感叹女人心真是难以捉摸,不过脸上却是神色如常的将一个大大的红色信封递到楚风荷的手上,上面还写着龙飞凤舞文字风流的三个大字:压岁钱。 楚风荷接过来先是一摸,不错,这厚度算是有诚意,可是看到上面的三个字,她囧了,小脸上霎那间飞上了红晕。 她只是要红包,不是要压岁钱! 齐臻看着楚风荷的脸色,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眸中波光潋滟的笑着说道:“新年红包可不就是压岁钱么!” 楚风荷两辈子第一次收到压岁钱,还是她当了人家母亲之后;现在的她都该给孩子们发压岁钱了,才第一次收到压岁钱! 当初从小学到大学,学校一开学,大家都会互相讨论今年收了多少钱的压岁钱,她总是一个人默默的躲在角落,听着他们欢快的说爸妈给了多少,阿姨叔叔给了多少。 她轻轻的打开红包,发现里面是一叠价值万两的银票,随手捻了一下,有十数张之多,当下开心的笑了:“这个是我的,宝宝和贝贝的呢?” 她就不相信他的心思会那么细腻! “在这里!”齐臻像是变戏法一样又从怀里面掏出两个红包,亮到楚风荷眼前。 楚风荷伸过头一看,那两个红彤彤的红包上面居然还分别写了齐阳和楚月两个名字,看起来厚度比她的这个略薄一些。 她伸出手摸了摸,果然会薄一些:“作为两个宝贝的爹,你怎么能厚此薄彼?” 齐臻笑着说道:“当然,在为夫心目中,娘子比任何人都重要!” “那把她们两个的红包都给我,我来帮着保存好不好?”楚风荷腆着脸说道,反正两只宝贝这会儿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爹给的红包就先让他拿着过过瘾吧! “娘子不害怕将来宝宝和贝贝找你讨债?”齐臻看着楚风荷有些财迷的小脸,笑着说道。 “哼哼,我费心费力的生下他们,还彻夜不休的照顾他们,还亲自喂养,还劳心劳神的给他们解毒,这是也算是辛苦费吧!”楚风荷历数着自己的不容易,嘟着嘴巴说道。 谁叫她的造船厂资金一直都不宽裕呢,这样正大光明的大捞一把,给造船厂补补空缺,当然最好! 那两个红包里就算少,也会有个七八张,嗯,八九张吧! “这个嘛,自然也可以!那么娘子,为夫和两个宝贝的红包呢?娘子不会告诉为夫,你没有准备吧?”齐臻看着她表情丰富的小脸,笑着说道。 闻言楚风荷脸色又是一红,她只是随心所欲想到这里了,怎么可能有时间准备嘛!再说了,她现在手里一分钱的银票都没有,上哪里去准备啊? 想到银票,她低下头看看手里面的三个红包,又看看齐臻带着期待的眼神,好像这种事情要礼尚往来的哦! 她抿着朱唇,轻轻的背过身去,将三个红包打开,每只红包里面留下一张银票,然后转过身递到齐臻怀里:“诺,这是给你们爷儿三个的压岁钱!” 她觉得她不能再去看那三个红包了,要知道,那里面可是三万两呢!三万两啊,可以买很多木头,可以扩建好几间厂房! 齐臻好笑的看着低下头去的楚风荷,捏住那三个银票在楚风荷面前晃来晃去:“娘子想不想要为夫手里的三张银票?” 楚风荷忽然抬头,晶亮晶亮的瞳仁映出齐臻的面容,争取让齐臻觉得不把这些红包给她就是犯罪! 果然齐臻不负众望,将红包往她面前一伸,说道:“娘子只要主动给为夫一个香吻,为夫就把这红包给你!” 楚风荷看着他一脸的狡黠,知道自己落入了他事先想好的圈套,哼了一声说道:“告诉你,想掏钱买吻,外面那些青楼楚馆的女子多的是!” 哼哼,这两天自己的孩子都被算计了,这个男人居然还想着算计她的吻! 呃呃,其实她自己不也在算计人家齐臻的票子么? 你说什么?本姑娘那是有需要! 确实如此!本夫君更是有需要! “那为夫白送行不行?连吻也白送,行不行?”齐臻看着她别扭的小脸,将红包塞到她的手里,笑意盈盈的说道。 之后不待楚风荷的反应,火热的唇便覆了上来,他肖想了十来天的香唇,如今终于可以一亲芳泽了,齐阳那个小子若是敢在打断,他就把那臭小子扔到雪地里去! 楚风荷感觉唇上一热,温暖的木兰香味儿从他的唇间传来,暖暖的,撩拨的人心里痒痒的。辗转缠绵的吻伴着温情从两个人的唇边漾开,一个吻似乎要到了地老天荒。 齐臻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品味到这等美妙的滋味了,自然不会蜻蜓点水的吻一下就放手,直到吻到楚风荷再也喘不过气而来,他才停下。 看着她因为这个吻变得更加嫣红润泽诱人的红唇,齐臻不待她喘息完毕,再一次的吻了上去。 齐阳和楚月醒过来,四只漂亮的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自家无良的爹娘,这分明就是带坏未成年儿童嘛!正月二十二日,是齐阳和楚月的满月。 按照柳城的管理,是要大摆满月酒的! 柳庄主在刚过完年就跟楚风荷商量这满月酒的事。 虽然楚风荷只是柳庄主的义女,但是她在赈灾的时候的功劳功不可没,并且柳庄主公开承认齐阳和楚月就是他嫡亲的外孙和外孙女。 再加上逍遥王的名头,不管他得不得宠,都是一国的皇子,这些人也总还是会卖的面子的! 楚风荷听了之后只想笑,这个,自己都没有大婚,先给孩子摆满月酒,而且还摆得隆重无比的,她应该是千古第一例了吧! 更别说这满月宴的盛大了,未婚先育能不能被承认,被认可,果然也是看人的。 所以,满月宴当日,凡事柳城有些头脸的人家都来参加了,柳府打算摆下三天的流水宴来大宴宾客。 “恭喜庄主!”“恭喜逍遥王!” 此起彼伏的恭喜声音不停的响起,若是被楚风荷听到估计又要急的跳脚了。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的孩子,为什么这些人要恭喜那些不相关的人! 柳府自半年前柳千云刚回来是的宴会,已经许久没有热闹过了。 柳庄主让人将柳府内能腾的地方全部都腾了出来,可是今日来贺喜的人实在是太多,柳府的大大小小的厅堂都是客人。 柳千阳的双腿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已经彻底的好了,柳庄主和柳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所以这一次,他也开始出来招呼客人了。 客人见到他康健的走路,每个人都上前恭喜了一声,要知道柳千阳坐在轮椅上已经将近十年了,这不得不说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那些器材的帮助固然很大,但是这跟他勤于练习,坚持不懈也是不无关系的! 柳千云和柳千阳忙得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连柳千风今日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只是今日二夫人并没有出现。 或者可以说,自从大年初一那天二夫人面色苍白神色颓靡的露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自己的院子。 也是,大灾之后,柳城百废待兴,这中间关于抗震,在生产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是由楚风荷出谋划策的,自然柳城人民对楚风荷还是十分感激顶礼膜拜的! 所以,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她并没有大婚这个事实,自发的前来道贺。 当然,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心不甘情不愿,不想来,却又非常想来的人出现在宴会中。 九大世家的人无不拖家带口的来参加宴会,柳庄主和齐臻两个人忙着在正厅里招待他们,可是来的人实在太多,大厅里面人声鼎沸,有种让人喘不过来气儿的感觉。 一个白衣的少女正在东张西望的瞅着这来来往往的人群,看起来脸色苍白,好像是痼疾发作的样子。 一名柳府的婢女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上前问道:“这位小姐,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少女捂着心口,竟像是心疾发作的样子一般,气若游丝的说道:“我自小儿就有心疾,到不得人多的地方,如今身体实在是受不住了。” 那婢女赶紧扶着她,关心的询问道:“小姐要不要找了僻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就实在是太好了!”那名少女用很感激的声音说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玉清。”玉清微微一笑,她是柳夫人院里的三等丫头,今日被派来前厅当差,夫人和庄主特地交代要尽可能的对人友善。 所以,她此时就尽她可能的帮这位姑娘排忧解难。 “洁白如玉,清灵如水,果然是好名字。玉清姑娘,你要带我到哪里休息?”少女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温暖的微笑,问道。 “到霜华院,那里原本是我们家三小姐的院子,自三小姐去世后就一直空着,这次夫人说要把霜华院辟出来给身体不适的客人临时休息。”玉清尽心尽力的解释道,这位小姐跟府内小姐们一样和善,玉清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们上个月对雪的支持,正是因为你们,才有了雪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希望其他的亲爱的们一样的支持正版,谢谢,么么~ 2月票1陈思晴5520 3月票1姚博凡 4月票1tan51998 5月票1wangliding 6月票1675300866 7月票1姚博凡 8月票1我是小雪儿 9鲜花5沧海一米69 10钻石2此时无语 11鲜花1笑傲米米 12钻石2wzqh1213 第七十八章 万蝶朝主 “到霜华院,那里原本是我们家三小姐的院子,自三小姐去世后就一直空着,这次夫人说要把霜华院辟出来给身体不适的客人临时休息。”玉清尽心尽力的解释道,这位小姐跟府内小姐们一样和善,玉清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清姑娘,你一直都在柳府么?”白衣少女听见要去柳千霜生前的院子,神色不由得一进,随即将不自然的神色敛去,轻声问道。 “哦,不是。奴婢的爹娘本来要将奴婢买到青楼,中途被夫人给救了,才到柳府来的。”玉清答道。 “听说,今日给孩子摆满月酒的是一个没有成亲的姑娘,是不是?”白衣少女一边揉了揉着自己的胸口,一边问道。 “是的。不过楚姑娘可是世上最好的人!她是逍遥王的未婚妻,两个人只是没有拜堂而已,逍遥王可疼爱楚姑娘了,听府里的其他丫头说啊,逍遥王承诺了楚姑娘一生一世呢!这世界上能像逍遥王这样好的男人真的很少!只是,我们少主也同样喜欢楚姑娘,曾经发誓非卿不娶呢!” 玉清听到白衣少女提到楚风荷,眼睛一亮,神采飞扬的说道,毕竟她是柳夫人的婢女,四少爷的腿是楚姑娘倒弄的那些仪器给治好的,所以她们每个人都对楚姑娘充满了崇拜! 玉清自己说得愉快,却是没有注意到白衣少女眼睛中闪过愤怒的光芒,只是自顾自的想着,其实楚姑娘无论是配谁都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她的孩子是逍遥王的,所以自然应该是喜欢逍遥王才是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天,白衣少女向玉清打听了很多关于楚风荷的事情,越听她袖子下面的手攥得越紧。 一转眼就到了霜华院,玉清很是热心肠的给白衣少女指向花木深处的一座小院,说道:“小姐,到了。这便是我们三小姐的院子,离楚姑娘的院子很近,楚姑娘跟三小姐的关系当时是最好了!” 玉清领着白衣少女走进了霜华院中的厢房内,指着一张铺设的十分整洁的床说道:“小姐,这张床上所有的被褥都是新做的,让奴婢服侍您躺下……”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玉清的小脑处就被白衣少女狠狠的击打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惊呼一声,晕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白衣少女四处看了一下,这院子果然很偏僻,于是将玉清身上的衣服发饰统统取下之后,将自己的那一身白衣脱下。 嫌弃的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衣服,以及那寒碜死人的简单首饰,最后还是十分不舍的将自己头上的贵重首饰取下。 她穿上那身奴婢的衣裳,将自己的头发盘成丫鬟的发髻,插上从玉清头上抽下来的头饰。 之后冷冷的看了地上的玉清一眼,伸手掐到她的脖子上,恨恨的说道:“要怪,你就去阴曹地府怪阎王为什么这么早收你吧!” 直到玉清不再有出的气儿才缓缓松开,她狠狠掐在玉清脖颈处的手才慢慢收回,一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就这么被扼杀在还没有来得及绽放的时候。 从怀里不知道拿出了一些什么东西,在玉清的脸上捣鼓一番,居然做成了一个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将那个薄如蝉翼的面具戴在脸上,活脱脱的另一个玉清。 将玉清的尸体一脚踢到床底下,并将自己原先的衣物和发饰包好扔在玉清身体的内侧,仔细确认了一下在外面不可能看得出端倪之后,才冷冷的离开。 今日这后宅之内果然冷清,她从霜华院进去出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她来之前就秘密得了柳府的布局图纸,对楚风荷所住的小院的位置已经十分清楚,此刻她按照自己脑中记忆的路线,往楚风荷的小院走去。 小院里面,颖儿在帮着两个宝贝收拾衣服,而皓月正在给楚风荷整理着轻薄而暖和的罗裳。 “小姐今日真漂亮!”看着楚风荷的风姿,皓月由衷的赞道。 “贫嘴丫头,你家小姐哪天不漂亮?”楚风荷眉眼弯弯的笑着。 “小姐今日比往日里,好像多了一种,一种……”皓月的食指顶着自己的酒窝,思索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怎么形容,“多了一种,成熟的韵味儿!” “你这丫头!”楚风荷嫣嫣一笑,真真是万种风情自内而生。 寻常女子生产完之后,都会留下一个水桶腰,而让整个人的身材变形走样,可是楚风荷一方面要用母乳喂养两个孩子,并且一周之后已经慢慢的开始恢复了运动,吃的都是她向齐臻点的饭菜,再加上,这十六岁的娘亲实在是年纪小,好恢复,整个人的身材竟然没有一点儿的变形。 齐臻为了这天给她准备了一件大红色的罗裳,说是要给将来的大婚预预热,她本不喜大红色的衣衫,可是今日这么一穿,再加上这个月滋养出的眉眼间的妩媚,一身的红衣竟然给都是清灵之气的她添上了一份儿妖娆。 这一件红衣的边缘用细碎的小珠子穿成了惟妙惟肖的荷花荷叶,穿起来竟然是十分的合体,既然穿了红衣,就得有像样的首饰将衣衫给衬得相得益彰,头上戴着被炸的金黄的金凤钗,颈间带着黄金镶着碧色翡翠的金色流苏项链,是她自己设计的。 楚风荷看着镜中的自己,这衣服不错,首饰也不错,看来这大红色的衣衫果然衬得人很是喜庆。 颖儿给齐阳和楚月把衣服穿好,小床里面的两个粉妆玉琢娃娃开心的乐呵着,好想知道了今天要带着他俩第一次去见外面的世界,竟然是这么的开心。 “姑娘,你看,小公子在吐泡泡呢,好可爱啊!”小宝贝穿了一身宝石蓝色的华丽童装,衬得皮肤细嫩无比,乌黑发亮的瞳仁,就像是观音菩萨跟前的善财童子。 “小小姐也很乖啊,你看连闹一下都不闹,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你,看得人的心都酥了!”皓月更加喜欢楚月,她从来没有见过比楚月还漂亮的女宝宝了。 刚刚满月就能看出是个漂亮无比的美人胚子,就像是天上下凡的精灵,安静却又灵动,乖巧而又俏皮。 “颖儿要是喜欢,就赶紧和风影成亲,生一个来个齐阳做伴!”楚风荷笑意盈盈的打趣道,颖儿不知道何时跟风影之间产生了感情,两个人两几句话都没有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相互惦记上了。 这天下第一庄她估计待不了很久了,要是在走之前给颖儿找个归宿也不错。 “姑娘给尽打趣我,皓月姐姐可是比我年纪要大,姑娘要找也是先给皓月姐姐找啊?”颖儿脸色一红,有些羞恼的说道。 皓月见自己躺着也中枪,俏脸也是一红:“这冬天刚刚过去,颖儿想嫁人也就罢了,干嘛还牵扯上我!” 楚风荷看着自己两个脸红的婢女,笑的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肚子,这两个丫头在一起了两三个月,居然混的这么熟络。 “皓月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想嫁人跟我说一声,炎阳那家伙估计早就等不及了!”楚风荷笑着说道。 听到她这么一说,皓月的小脸像火烧云一般红润,难得得娇羞起来。 “谁等不及什么了啊?”柳千风一阵风似的走进小院,说道,“楚姐姐,大厅里面的客人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爹让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和齐阳楚月一起过去前堂,还说若是你喜欢清静,只在前厅那边露个面就行!” “今日是齐阳和楚月的满月酒,我这个当娘的怎么可能不去?马上就好!”楚风荷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说道。 柳千风非常喜欢齐阳宝宝,他走过去将齐阳饱了起来举到头顶,微微左右摇晃着他欢快的说道:“好宝宝,有没有想小舅舅?” 齐阳很喜欢自己被举高过头顶的感觉,换了的吐着泡泡,咿咿呀呀的发出欢快的声音。 “这么说是想小舅舅了啊!走,小舅舅带你去收红包去,今天来的那些人可都揣着厚厚的红包等着你呢!”柳千风最喜欢开朗欢快的齐阳宝宝了,齐阳出生那日是笑着发出第一个声音,柳千风便觉得这小子很特别,打心眼儿里喜欢。 齐阳听到“红包”两个字,像是听懂的一般,话说不清楚,可是他的小脑袋竟然点了几下,这下柳千风可是乐了! “楚姐姐,我先带着齐阳先去了,等会儿你再带着楚月过去。”柳千风举着齐阳,欢快的走了过去。 楚风荷点点头,说道:“你先去吧!” 在小院外面的玉清(姑且称她为玉清吧!)听着她们的对话暗自高兴,柳千风欢快的出来的时候,她倏的一下闪向大门的一边。 看着柳千风抱着齐阳朝着大厅走去,玉清抚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待到平静之后装作一脸的低眉顺眼,仿着玉清的神态走进了小院。 “夫人让奴婢给楚姑娘请安。”玉清走到主屋门前,朝着里面请安道。 “进来吧!”楚风荷在里面答道。 玉清撩开帘子向楚风荷行了个礼说道:“奴婢是夫人房里的玉清,夫人此时遣奴婢过来,说若是姑娘没有准备好的话,让小公子和小小姐先去前厅,奴婢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五少爷将小少爷报了出去,这会儿让奴婢把小小姐抱到前厅去吧!” “等会儿我收拾好了就去!你稍等一会儿。”楚风荷摆摆手,她信任柳千风,但是不代表随意来一个人她都愿意这个人将自己的宝贝抱走。 “姑娘,外面的客人都等不及想要见小小姐了,还是让奴婢先把她抱过去吧!”玉清的步子又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就要将楚月从小床里面抱出来。 楚风荷笑着说道:“我这里很快就好了,那些人着急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就让她们着急好了。” 眼前的这个婢女她见过一次,有着几分面熟,但却是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她不放心将自己的孩子别人手里,哪怕是柳夫人派来的。 玉清抬起头,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当日在青江镇只远远的瞥了一眼,如今一看,这个一身火红的女子,美的让人窒息。 这个女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和优雅,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遮掩不住她眸间的清冷,让她虽然此时穿着一身艳丽的红,却无端的透出一些清雅。 脸上恰到好处,小巧精致的五官,搭配起来,真有那么一种多一分则嫌多,少一分则嫌少的的感觉。 这一阵红衣将像是天边的云霞,而楚风荷则是这云蒸霞蔚之上盈盈而立的仙子。 难怪,她守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这么快的移情别恋,眼前的这个女子的确很有让人移情别恋的本事,这种美,连她都能看的呆去,何况是那个人呢? 美的有种想让人去摧毁的冲动,这世上比她美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她眼中的惊艳慢慢的染上了恶毒,只是低眉臻首间,很好了掩饰了她的不正常。 “楚姑娘,要是这次不能将小小姐带过去,夫人一定会责罚奴婢的,还请楚姑娘体谅一下奴婢的难处,奴婢一定十分精心的照顾好小小姐,要不你让皓月姐姐或者颖儿姐姐和奴婢一起亦可以。”玉清很是倔强的说道,眉目间坚定的神色显示出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皓月或者颖儿,她想以她的武功还是很好应付的! “你直起身吧,等会儿我会向义母说明情况,义母心善,绝对不会责罚与你的!”楚风荷将最后一丝妆容打理好,“我们可以走了!” 玉清闻言,忽然捂着自己的前胸,脸色苍白的弯下腰来。 皓月一看这小丫头如此难受,这一瞬间小脸上竟然没有了一丝血色,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皓月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个丫头从一进门,脸上的血色就不是很多,苍白的有些不正常。 “奴婢的心疾可能又犯了,刚才过来的时候就一阵心痛。”玉清疼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冒出,皓月连忙扶他想让她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 可是她刚将手伸到玉清的眼前,眼前忽然闪现出一片雾茫茫的绿雾,瞬间蔓延了整间屋子! “快闭气!”楚风荷看到这些绿雾之后微微的咳了几声,神色一冷,随即想到这个丫头对抱走楚月那么执着,是不是想要对孩子不利! 可是她刚想到孩子,回头往小床上看时,小床上已经空了! 一看女儿被人抢走,楚风荷顾不得这满屋子的绿雾,冲出窗户紧紧的追着那个抱着楚月拼命逃窜的人:“快追!” 颖儿不会武功,跑出了门外,就不见了楚风荷的影子,皓月则是跟着楚风荷追了过去。 玉清虽然说看着柳府的地图,可是毕竟是第一次来到柳府,一点都不熟悉地形,苍茫之中连自己原先打算好要逃的路线都给忘了。 后面楚风荷穷追不舍,她只好慌不择路的一路向前奔跑,连自己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 就这么一直向前窜着,居然跑到了宴客大厅所在的空地前面,玉清终于看到了自己有些熟悉的地方。 刚想松一口气时,却发现她正站在宴会大厅的对面! 这里刚才人来人往,此时所有的人都在大厅内等着开宴,听到外面有动静,都齐齐的跑出来朝着玉清所在的地方看去。 齐臻走在最前面,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眼前的人丝毫不注意姿势的抱在手里,心疼无比,某种喷火想要将眼前这个一身丫鬟衣装的女子燃烧殆尽! 玉清一看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一手掐在楚月细嫩的脖颈上:“放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掐死她!” “你是谁?”齐臻气怒无比的问道,他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某种气息似曾相识。 玉清(呃,假扮玉清的人)听到齐臻这么问她,冷冷的一笑,扯下脸上临时做的人皮面具,声音娇柔的说道:“我的一片心意都给了王爷,整整的追了王爷十来年,王爷竟然不认得我是谁!王爷可别忘了,当年是谁在边关救下王爷的!” 人皮面具下面是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哪怕是一身丫鬟的装束掩盖不了她的倾城之姿,一众的好色世家子弟,忍不住抽了口气,抿了抿唇角溢出的哈喇子。 虽然比不过楚风荷可望而不可及的仙人之姿,但这名女子更像是沾染了凡尘,可望又可及。 “魏国三公主?”齐臻看着她的真容脸色一沉,看来上次在青江镇的警告还不够,“你是怎么进到这天下第一庄的!” 没想到这‘魏国三公主’彻底的惹恼了魏涟漪:“本宫是魏国六公主,涟漪公主!” 楚风荷听到她是魏国公主,冷冷的一笑:“我跟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掳走我的孩子!” 魏涟漪轻轻的摩挲的手里的楚月,好像捧在手里的是时间最完美的艺术品,只是那手指仍然一刻没有疏忽的指向要害。 “你抢了本公主唯一认定的夫君,还生了孽子孽女,难不成本公主不能来寻仇么?”魏涟漪大声一笑,冷冷的看着楚风荷说道。 “涟漪公主,放下我女儿!我会让你安全离开,否则,就休要怪我不客气!”楚风荷看着宝贝女儿在魏涟漪的手里小脸变得通红,心里又是惊慌又是心疼,只是面上仍然是一脸的平静无波。 楚月本来就是早产儿,又没有齐阳那么壮实,她此时甚至能感觉到楚月的呼吸有些困难, 楚风荷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魏国公主,她这时候潜入柳府盗走自己的女儿,她正在思索这个人的来历的时候,没想到这人竟然是齐臻招惹的桃花,想到这里她有些怨愤的看了齐臻一眼。 都是你惹来的! 齐臻被她这带着冰渣的眼神看得有些无奈,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甚至连眼前的是三公主还是六公主都分不清,怎么可能跟她有牵扯么! 当年他被自己的父亲丢到魏国和齐国的边境自生自灭,还整日的被杨皇后的人追杀。 一次追杀之后他受了重伤,不小心踏出了边境。 是当时正好在边关的魏国三公主和六公主一起救了他,养好伤他便离开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一点公主的矜持,十几年来稍有空隙就来纠缠于他! 魏涟漪看得见楚风荷眼底的紧张,但是对于她的话,她不屑的嗤之以鼻!她毫不怀疑她一旦放手,眼前的这个女人就会让人杀了自己! 而且,当日和那人的交易便是,他把她带进天下第一庄,她帮他将楚风荷的女儿掳走,她会在这时候将手里的孩子还给她? 笑话!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放我走?若你是我你觉得可能么?若你是我好不容到手的人质你会放手么?”魏涟漪脸色冷然,那个人说过,若是抢的时候被人发现,就杀了这个女孩子! 因为那个人想要的,只是这楚月的命!所以柳千风将齐阳抱走,正好! 但是,她并不想在齐臻的面前杀了他的女儿,但是若是楚风荷把她给逼急了,若是齐臻对她没有丝毫的情意,她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若是不能让他心底爱着自己,以至于甚至连名字都会记错;倒不如让他恨着自己,好歹这一辈子还都会记着她! 楚风荷看着楚月的小脸越来越红,实在是看不过去,抽出自己的凤仪剑,剑芒在阳光下耀华了众人的眼睛,“涟漪公主,我再说一遍,把楚月还给我!否则,我会让你的命今天交代在这里!” 魏涟漪冷冷一笑:“你做梦!” 看着魏涟漪没有丝毫放下楚月的意思,楚风荷剑芒一闪,想要用快击将楚月夺过来。 可是还没有等她的剑到达魏涟漪的身上,天空忽然间慢慢的变得暗了下来。 一大群一大群的蝴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柳府上空年满满的都是蝴蝶,甚至都遮住了上面的阳光。 也挡住了楚风荷想要刺过去的凤仪剑,遮天蔽日的蝴蝶款款的飞向魏涟漪,围到她的周身,发出了排列整齐的七色光芒,护着魏涟漪和她怀里的楚月。 各种颜色的蝴蝶仍然从四面八方飞来,惹得全柳城的人们都跑到柳府的周边观看。 平素里就算是夏日繁花盛开的时候,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这么漂亮的蝴蝶,如今正值隆冬,竟然有这么多蝴蝶展翅飞翔在柳城上空,怎么能让他们不惊奇! 全城的花卉瞬间抽枝发芽,随即打包开花,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柳城内一片葱茏的绿色,冰天雪地里面繁华似锦。 柳府大厅外的空地旁边中的全是国色天香的牡丹,这是的牡丹争奇斗妍,魏紫姚黄,醉颜云红,胭脂泼墨,瞬间都在这冰天雪地里绽放。 都说牡丹是这世界上最娇贵最自持的花卉,当年隆冬时节武则天一声令下,百花齐绽,唯独牡丹违命。 如今这仍然是隆冬季节,却连牡丹都争先恐后竞相绽放,该是什么样的胜景! 千年难得一遇! 不!兴许万年都没有这种眼福可以在极其冰寒的时节看到百花之首牡丹的雍容华贵! 魏涟漪因为长得美艳,曾经被誉为魏国牡丹,所以对牡丹有一种特别的喜爱,也常常以牡丹自喻。 但是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瑰丽多姿的牡丹同时绽放,一瞬间竟然从寂寂寒冬变成满园春色! 实在是太震撼了! 以至于她忘记了自己怀里还抱着楚月。 忘乎所以之时,手不由自主的一松,楚月就从她的怀里落了下来。 楚风荷透过魏涟漪身边缠绕飞舞的蝴蝶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即将掉落,忍不住飞身向前就要夺回! 可是眼前又有一种奇景出现,那斑斓无比的蝴蝶竟然自发的变成一朵蝴蝶云,托住了楚月的襁褓,同时振翅而飞。 在蝴蝶云的旁边,前后左右都有排列的很整齐的大型蝴蝶护在周围,前面是紫色流韵蝶,两边是碧蓝凤羽蝶,后边是一派黄斑黑凤蝶,款款的朝着宴会大厅飞去。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震撼人心的一幕给完全的惊呆了! 太美,太梦幻,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所有的人都仰望着蝴蝶云,一脸的崇拜。 唯独有一人眸间闪过恶毒的光芒,一跃而出长剑破空,就要刺向蝴蝶云上面襁褓中的楚月。 楚月眉间忽然亮光闪现,一个蝴蝶形状的印记出现在她双眉的中心,映到天空上放大了数百倍,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天空中显现的如梦幻一般美丽的大型虚幻的蝴蝶,展翅欲飞。 那虚幻的蝶已经出现,前排的紫色流韵蝶齐齐的化作一对紫色衣衫的美人,迎向那个人的长剑! “人类!不要妄想对我们的小主子下手!”领头的一位紫色衣衫的美人儿厉声喝道! 瞬间十几个紫衫女子边和这个人打斗起来! 楚风荷看到蝴蝶化为人形,顿时觉得这世界玄幻了!果断的玄幻了,难不成还真的有所谓的神兽不成? 或许,这些人是传说中的蝴蝶仙子? 可是,为什么蝴蝶仙子会认她的楚月为主?楚月出生的那日,那几十只蝴蝶莫非是来道喜的? 她本来想隐瞒这种奇怪的现象,没想到今天竟然出现了如此盛大的场面! 想到这里她和齐臻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想起了当日在玉泉山地底下,在那个满是黄金珠宝的大厅里,柳飘雪所说的话! 她说,这里在千年以前是一片玄幻大陆! 她说,她是所有蝴蝶的主人!她的兽宠之一,便是蝶后! 她说,千年之后,蝶后会带领群蝶再次认主! 她说,虽然这片大陆再也不是玄幻大陆,但是那蝴蝶印记是她留下的结印,能够传承玄力! 她说,她传承的玄力,将在千年之后到达顶峰,拥有这个蝴蝶结印的人,会被蝶后主动前来认主! 她说,千年之后,眉心有蝴蝶印记的人,才是天下第一庄真正的主子! 这也许是千年前遗留下来的东西?她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所谓玄幻之类的什么东西,所谓神兽,炼器,炼药什么的,也从来没有任何书籍有记载。 只是才过了千年,所有人的忘得一干二净,难不成是有人将这片大陆所有人的记忆都给封印了不成! 或者,还有,当日隐在楚月体内的蝴蝶,难不成竟然是蝶后? 而且,这天下第一庄的新主子竟然是楚月,那么,柳家的人怎么办? 好吧,这个世界真的玄幻了! 打斗的过程中,十几个紫衫女子占了上风,但是好像都没有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打算,最后那个男人最终不敌,堪堪落败。 刚才那名紫衫女子将手里蝴蝶长须化成的双剑指着地上的男子,冷冷的说道:“念在你是我老主人后代的份儿上,这次我便饶你性命,若是以后再敢对小主子动任何心思,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地上的男子眉眼间仍然是很不服气,却因受制于人,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做出任何动作。这到底是什么实力啊,那蝴蝶仙使出来的招数竟然带着七色彩光,这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 想他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臻至绝境,竟然敌不过这些蝴蝶! 他将头往边上一歪,没有正面回答紫衫蝴蝶的话。 楚风荷看着那个男人,眸间冷光一闪,能在这时候还不放弃刺杀楚月的人,定然就是一直想要楚月的命的那个人! 说不定就是当日中毒事件的策划者! 既然出现了,她就绝对不会允许他就这么好好的回去他的老巢,至少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要不然还以为她楚风荷好欺负! 蝴蝶们托着襁褓继续朝着宴会大厅飞去。 出人意料的是,蝴蝶们并没有将楚月交给齐臻或者楚风荷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交给了站在中间的柳庄主。 交给柳庄主以后,所有的蝴蝶自发的往远处飞去,直到全部消失。 所有的花卉瞬间凋零,满院子都是碎绿残红,在这冰天雪地里,竟然没有任何萧瑟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赏心悦目。 因为那花朵绿叶虽然落下,但是均是十分完整,没有一点的损坏! 在楚月安全的到达柳庄主怀里的时候,楚风荷悄悄的给齐臻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追击刚才被蝴蝶仙子所擒的那个人,而她,则是攻向那个魏国六公主,魏涟漪! 敢掳走她的女儿,就得尝尝得罪她的后果! 她这次毫无顾忌的持着凤仪剑攻上去,在魏涟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削掉了她的左手! 看着那一只慢慢失去血色的玉手,楚风荷冷笑道:“这只手是你刚才掐我女儿脖子的代价!” 魏涟漪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惊呼,那只左手就掉在了地上,瞬间染红了地上的积雪,从那只的手的周边层层晕染,那只玉手竟然显得更加美丽可人。 魏涟漪目光淬了毒一般看着楚风荷,想要俯下身子将那只手捡起来,可是楚风荷长剑一挑,那只手就飞了出去,刚好落到不知道那个院门的看门狗嘴下边,那只大黄狗东张西望了一下,看到周围没有别的狗跟她抢食,就自顾自的将那只手啃食殆尽! 果然细皮嫩肉的东西最好吃啊!那只狗吃完之后一脸满足的神态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气的被楚风荷的剑缠着的涟漪公主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看来打架没内伤,气成内伤了! 楚风荷冷冷一笑,长剑指向涟漪公主的脖子,就要一剑下去结束她的生命,在一旁与之前那名男子斗得正激烈的齐臻感觉到这边的情况,扬声说道:“荷儿,这次就先饶她一命,算是还了当年她对我的救命之恩!” 楚风荷听到齐臻的话心里冒起酸来,这位狗屁涟漪公主都要杀她的孩子了好不好!还饶她一名,当她是观音在世,还是圣母玛利亚! 而魏涟漪的心里却是浓重的失望,这样他就想要两清了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楚风荷看着魏涟漪有些狰狞的脸庞,冷冷的一笑,既然他不让杀,那她就不杀好了,可是没有不让她虐! 不能杀,也得虐个半死才成! “皓月,过来给我踩她!” 皓月闻言低低的一笑,小姐好久没有这么整过人了! 这个‘踩’,貌似用得很巧妙! 主要是这个‘踩’呢,它不是一般的踩,而是往人的身上踩上二百零六下,小姐说,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二百零六块骨头,那就一块踩一下,能碎多少碎多少! 最好二百零六块全部粉碎性骨折,变成一根根骨刺,痛死她! 之前在青魅教的时候经常会有人来挑衅,小姐就经常会用这种方式折磨人,然后在救过来,借此来锻炼自己的医术。 自然,伤残的要比完全自愈的要多的多! 不过,后来小姐的医术那是逐日飙升! 四大护法对着等事情可是做的驾轻就熟,所以不一会儿,涟漪公主的口中就传来一声声的杀猪般的嚎叫。 “小姐,她少了二十九块骨头,还踩二百零六下么?”皓月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已经断了一只手,恐怕有些骨头是踩不着了。 “你自己看着办!”楚风荷收了长剑走进大厅,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两个宝贝才刚刚满月,就遭受了两次大难!楚风荷此时只有一个信念,她要更加强大,更加强大! 她要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他们! 所有人都看着楚风荷如此残忍的惩罚手段,个个儿都是不寒而栗! 齐臻和那个人还在拼力的打斗中…… 只是那个男人被十几个紫衫蝴蝶虐了一通,齐臻和他打斗的时候并没有很费力!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空地周边的树木可是都遭了殃,几乎所有稍微高大一些树木,都被消去了头,风雪被卷起,变成了一堆一堆的的。 经过不知道多少回合的打斗,齐臻最终将那名男子制服,龙吟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将他送入宴会大厅。 大厅内早已挤不下人,所有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汇聚到了这里,见识了一番从来都没有过的胜景之后,又见识到了齐臻武功之高,楚风荷手段之残忍。 那魏涟漪被皓月折磨了一番之后,整个身体都软得像是一滩泥,连站起来的支撑都没有,衣衫破烂的躺在雪地中间,若是不看那狰狞的脸色的话,嗯,显得十分妖娆。 皓月在凌虐完涟漪公主之后转身就走,不知道从哪里炸开一个烟雾弹,烟雾过去,那全身瘫软的涟漪公主竟然消失不见了。 皓月走进大厅的时候所有人自发的为她让路,所有人心底的想法都十分一致,这位姑娘,他们同样得罪不起! 齐臻一脚踢向那名男子的腿弯儿处,想让他跪下来,可是那个男人仅仅弯曲了一下双腿,却仍然站直,没有一丝想要跪下去的意思! 那男子眸中全是阴霾,冷冷的看着面前居于正位的柳庄主,阴戾而不屑。 柳庄主仔细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男子,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面熟:“你是谁?” “庄主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既然忘了又何必再问!”男子嘴角全是嘲讽,看着柳庄主不屑的答道。 “既然如此,你报上名来!”旁边一些九大家族的人开始起哄,乱哄哄的发问,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让他自报家门。 “哼!枉你们各自为了庄主之位准备了这么多年,蝴蝶仙子一出,天下第一庄归主!柳庄主,今日的胜景可还不错?”男子微微一笑,竟然有一种藐视群雄的味道。 “是啊,本庄主一直以为庄主世世代代相传的事情不过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竟然真有这样的奇事!万蝶朝主,千年之变!果然不错!”柳庄主微微笑道。 自从第一次见到楚风荷,他便感知到了楚风荷身上隐藏的神秘之力! 只是…… 第七十九章 处女航 所以他才那么迫不及待的将她收为义女!他一直以为天下第一庄的新主子是她,没想到竟然是她生的小女儿! 不过这跟他当初的所料,也没有相差很多不是? 柳家的继承人天生就对蝶主的气息十分敏感,但是认出蝶主的方式则是每代的庄主代代相传的! 柳庄主笑的很欣慰,天下第一庄的未来终于有了保障! 于是,他对着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说道:“从今天开始,楚月就是天下第一庄的小主子!所有人只能膜拜和恭敬!而不得有任何质疑!” 那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要不是那个二夫人没用,他早就杀了这个刚出生的襁褓婴儿!这认出蝶主之事,他是在父主临死前偷偷的听到的。 所以,他想要庄主之位,必须要杀了这个小娃娃! 楚月出生那日的蝴蝶蠢动,柳庄主没有发现异常,他那日在山中可是发现了异常的!所以,他要先那个所谓的庄主知道蝶主的出生! 所以,他才回策划那场下毒的计谋,没想到楚风荷竟然是医家圣手!居然能化解了那毒! 不过,这不代表,绝对不代表他就再也没有希望! 那个叶媚果真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不过就是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能担当得起什么大任!”那个男子一身修长的藏青色袍子,不屈不挠的站在柳庄主的面前,看着他怀里的那个刚满月的小娃娃楚月,不屑的说道。 柳庄主闻言并不做什么回答,只是想大厅内其余九大世家的家主说道:“我相信列位家主一定代代相传意见秘事,那就是千年之后这天下第一庄会在此由蝶主继承,今日的景象毫无疑问,楚月便是我们天下第一庄未来的主子,至于预言中的那场浩劫,既然蝶主已经出现,我相信我们天下第一庄一定能化解!” 在场的九大世家闻言心头均是一震。 刚才看到那遮天蔽日又美丽无比的蝴蝶的时候,已经让他们的心底震撼了,也让他们想起了尘封在心底已久的记忆。 这件事情,每代家主,代代相传。 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所有人都不再把这件事当回事。 他们也相信,他们上一代的家主必然也是不怎么当真,而把这一切当作是传说的。 可是,眼前的一幕幕情景,却是让她们不得不信! 千年的时间,足以在各种勾心斗角慢慢滋生,足以让权利的欲望渐渐的膨胀,在所有的家族都蠢蠢欲动,想要想这天下第一准个重新洗一次牌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传说中的蝶主! 呵呵,这该是对他们心底多大的打击啊! 他们不肯接受,却又害怕那场浩劫真的存在。 慕容家住慕容寒正在思索着,而孟家家主孟不凡则是率先表态:“我孟家愿意世世代代效忠月小主子!” 慕容寒脸色一僵,他分明的看到孟不凡眼角闪过的一丝狡诈! 楚月仅仅是一个才出生仅仅一个月,仍在襁褓中的小姑娘! 他这时候表态,难不成要争取所谓的拥立之功,或者是准备携功要挟,让小主子变成他手中操控的木偶? 但是想归想,无论如何,这小主子他还是要认的! 他随即也随着孟不凡跪下,说道:“我慕容家愿意效忠小主子!” 其余的几个家主也同样的跟着表态。 就这样,便确定了楚月是天下第一庄的小主子! 楚风荷笑了一笑,这事情实在是太出乎所料:“柳庄主,楚月还小,恐怕当不起这样的责任,还请柳庄主不要将这样的担子放在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柳庄主待要说话,忽然旁边看着这群人一句话也没吭的男子再一次不屑的说了声:“哼!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就算是蝶主又如何?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落败到一个奶娃娃手里!” 男子忽然笑了,楚风荷仔细看着他的眉眼,竟然觉着他和柳庄主有很多的相象! 柳庄主看见他狂肆的笑,忽然面色一沉,只有却又是一喜,终于想起了眼前的这个男子是谁,当下带着一些激动说道:“你,你是,柳易!” “哼!我不姓柳!”柳易一脸的不屑,“早在父主决定传位与你的时候,早在你亲手将我丢今年玉泉山涧的时候,我便再也不姓柳了!” “我并没有——”柳庄主忍不住辩解道! 可是,柳庄主辩解的话并没有说完,柳易脸上更是不耐烦:“我今日既然被你所擒,就不在乎生死!要杀要剐随你便!就是别指望我会相信以一句话!” “当年真是的不是我——”柳庄主继续想要澄清一些什么。 “柳容!你不是我的同胞兄弟么?我们不是双胞胎么?你难道就感应不出来我现在在想着什么?”柳易神态十分的诡谲,“柳府一直忌讳长子双胞胎,特别都是双胞胎男子,可是,既然忌讳,为什么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杀了我!还要将我养到二十岁在置我于死地!” 柳易说着黑色的衣袍外面渗出的全是痛苦,“当年,你明知道我全心全意的爱着灵儿,可是为什么你非要娶她!” “你娶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娶后院那个女人给她添堵?” 说道纪灵,柳易的神色变得十分的狰狞,指着柳庄主脸色更是暗沉:“你那些手段,讨得父亲欢欣,可是却骗不了我!” 那个女子,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子!当年兄弟两个出外游历,不期然竟然同时爱上了同一名女子,更没想到,这件事情是他们兄弟两个离心的开始! “不是!父主曾经说过,他当时是极力的想要保下我们两个,而那次外出历练,则是父亲选继承人的考验!他并不希望我们兄弟离心!”柳庄主看着自己亲弟弟用如此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十分的难受。 “你不要道貌岸然的说这些话!当年父主定立继承人之前,是你把我叫道玉泉山上又一手推下去的!”柳易冷笑道。 当年他下坠的过程中就在发誓!此生若不回来夺回庄主之位,他誓不为人!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当日是不是你下的毒?”楚风荷听着两个人有些奇怪的对话,从柳庄主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女儿,目光冰寒的直视着柳易。 “是!他要保的人,就是我要杀的人!更何况,那个小娃娃挡了我的路!”柳易恶狠狠的说道! 没想到他布局了二十多年,竟然在发动行动的时候,被这个女人识破,先是他埋伏在柳府之外的人给清除,再就是他准备逃命以待东山再起的时候,被齐臻给拦下! “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儿?难不成你很早便知道了他的身份?”楚风荷厉声问道。 “这个,你就要问你的义父了!从他认你当义女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柳易说道,“不过,就算是传说中的蝶主,也休想挡了我的路!” 柳庄主摇摇头,他没说实话,明明他们两个人有同样的能力,明明他们都能从一个人的气息感应到那个人的身份,可是,他居然挑拨他和楚风荷之间的父女关系! 一阵浓雾闪过:“不要以为齐臻那个毛头小子能奈我何,柳容,你且等着!” 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所有人的毛骨悚然,刚刚还站在她们面前的人瞬间消失不见,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齐臻和楚风荷两个人齐齐的追出去,结果只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没想到那个柳易的武功竟然那么高! 柳易走后,柳庄主没有派人去追,毕竟对于这个弟弟,他还算是心怀愧疚。 当年的事情,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个孩子的满月宴继续,所有人都自发的忘记了柳易,而专注于面前的两个孩子。 齐阳明显没有楚月受欢迎,所有人的眼睛在看向楚月的时候,都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尊敬。 不过,面子上所有人都准备了双份的礼物,不分彼此,不厚不薄。齐阳和楚月今日也算是发了一笔大财! 这天过去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楚月才是这天下第一庄的新主子。 至于楚月的以后的故事,本文占且不表,反正从这以后,天下第一庄就变成了楚风荷的大后方,柳庄主笑意盈盈的表明,从今以后,天下第一庄就是楚风荷的娘家! 楚风荷心底还有一个疑问,她究竟有没有柳家的血脉? 可惜这次还是没有人告诉她,她也总不能逮着柳庄主问,我是不是和天下第一庄有什么渊源吧? 当天晚上,楚风荷抱着两个宝贝安心的睡了。这件事也许已经告了段落,会有一段安闲的日子了。 三更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呼声,从二夫人院里传出来,可是当所有人都跑到二夫人院子里的时候,却发现她好好的睡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所有人也没有再做他想。 满月宴过去又过了两个月,两个宝贝的骨头都已经开始硬朗了,甚至自个儿躺在小床上都学会了翻身,两个宝贝在小床上常常闹得不亦乐乎。 雪消冰融,草长莺飞,春天悄无声息的绿了大地,红了枝头。 天气一天天的变暖,楚风荷觉得她应该离开天下第一庄了。 在这里,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的女儿,这让她的感觉十分不好,虽然那眼睛里都是崇拜和信任,但是她还是不舒服。 齐臻看着她盯着小床里面的孩子们若有所思:“娘子,在想什么呢?” “或许我该离开这里了。”楚风荷说道。 “娘子去哪里,为夫便去哪里。”齐臻笑得没有一点节操的说道,“若是娘子愿意去苍龙堡看看,为夫就更高兴了!” “嗯,说起这个,这柳府实在是太沉闷了,要不然办场喜事怎么样?”楚风荷心中已经决定要走,只是伺候了她大半年的颖儿恐怕是不能跟她走的。 如果能在走之前,给她和风影结了这段姻缘,倒是十分的不错。 这柳府因为她的到来,先是柳千霜无辜惨死,然后自己的女儿莫名其妙的成了天下第一庄的小主子,之后便是二夫人疯掉。 叶府再没有崛起的机会了,现在的二夫人,无论你给她什么,她都能毫不犹豫的送到嘴里,楚风荷本来想对她残害自己的孩子加以报复。 后来才知道,不过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已经够了。 她不知道楚月成了小主子,柳千云会怎么想,毕竟这少主的光环围绕着他已经二十来年了,连这个都被剥夺,不能不说是极为残忍的。 虽然她知道,他是不在乎的。 但这次是争夺别人的东西,而且是自己在意的人的东西,还是楚风荷的心里十分的不安。 她不想欠着柳千云的,更不想欠着柳府的。 所以这时候,楚风荷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天下第一庄会有所谓的浩劫。 齐阳和楚月满月宴的那天,柳易带来的所有人都被齐臻和柳千云埋伏的人给全部设计灭杀,所以,十年之内他一定不会在此掀出风浪来。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柳城平静了很多,所以,楚风荷此刻便有了让风影和颖儿成婚的打算。 每次颖儿看到风影时那开心的小模样,让她偶尔起了一番带她走的念头都觉得坏人姻缘,十恶不赦! 齐臻和楚风荷的感情与日俱增,不知不觉中,楚风荷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至于在乎不在乎,喜欢不喜欢,她还是不能确定。 这段时间正好柳千云和风影都在柳府,楚风荷便找了柳千云跟他一起弹了两个人的婚事。 楚风荷让柳千云先给风影透了个信儿。 没想到平素严肃紧张的没有丝毫表情的风影,听了主子给自己允婚的事情竟然难得的脸红,还差点蹦跳了起来。 当下就着急的跑到楚风荷的小院内去找颖儿。 此时桃花刚开,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节! 颖儿正端了一个针线簸箩坐在树下绣着鸳鸯,一对儿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正在他的手下慢慢的成型,颖儿专心的绣着东西,脸上时不时还飘过一丝红晕。 连风影一阵风似的飘过来也没有注意到。 忽然不知道颖儿想到了什么,正捏着针往下刺的时候,一个不留神,绣花针竟然刺入了她放在绣绷下面的指尖。 当下‘哎呀’轻呼出声。 风影此刻已经把颖儿看作了自家娘子,怎么能容许她受一点点的伤? “颖儿,你不要紧吧?”风影进了小院就发现这样的情况,当下心疼得一把将颖儿白嫩的小手抓到自己手里。 颖儿脸色一红,就要将手从他手里面抽出来。 正想摇头说没事儿,这种事情经常遇到,吮一下指尖疼痛就会减轻好多,也不会留下任何印痕,所以,根本就没事儿的。 还没等颖儿将三个字说出来,她的指尖已经被风影难含在嘴里。 颖儿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像是被灼烫了一般,此刻的她脸红的像是烧熟的虾子。 “这样就好了——”风影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的颖儿,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可真好看,比满山的鲜花还好看。 颖儿反应过来之后跺跺脚,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浮了,居然在这里轻薄自己!但是毕竟心底还是对他有情,当下也没有考虑什么,只是又羞又恼,转身就要回屋子里。 留下风影一个人在那儿傻呵呵的笑。 而且他的手还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颖儿的胳膊,“楚姑娘和大少爷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你可欢喜不?” “放开我!”颖儿羞恼的想要用针线簸箩推开风影,可是却被风影一下子带进怀里。 “我不放!这辈子我都不会放!”风影乐呵呵的说道,完全视颖儿难堪羞红的脸色如无物,这个是他放在心底好几年的人呢! 当年他武功小成跟着大少爷回府的时候,就把一个心遗落在这个姑娘身上了呢! 所以,此时要他放手,绝不可能,他今日定要得一个准信儿的。 风影一脸坚定的拉着颖儿走进了屋子。 楚风荷看着两个人都有些神情不自然,又看了看两个人紧紧拉着的手,一脸笑意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颖儿看到楚风荷有些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被风影抓得很紧的手,想要将手缩了回来,无奈风影抓的太紧,她挣脱不开。 “楚姑娘,你说要把颖儿许配给我,可是作数?”风影有些紧张的问道。 他忽然很害怕楚风荷会拒绝,抓着颖儿的手竟然有些忐忑。 “当然作数!怪不得今儿早上起床喜鹊就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原来真的有喜事儿啊!我看过了,明天就是一个好日子,就给你们把事儿办了吧!”楚风荷看着两个都有些别扭神色的人儿,知道自己平日的判断并没有错。 风影对颖儿的好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每次出门都不会忘记给她带一些稀奇的玩意儿,好吃的也从来不会吝惜买给她。 他对颖儿的上心她一直看在眼里,否则也不会想着在离开之间给他们把喜事儿办了。 在这古代,能对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发乎情止于礼的爱护,很难得。 世上自有真情在,她绝对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儿! 当回月老也不错! 当天晚上,楚风荷将前几天准备好的凤冠霞帔拿给颖儿的时候,颖儿激动的眼睛湿润,泪珠就滚烫的下来了。 原来这几日姑娘派人采买,竟然是给她准备这些东西。 “姑娘……”颖儿忽然觉得能跟这么一个主子,她的世界就圆满了。 “这套凤冠霞帔是我亲手画的,保准你做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楚风荷笑着说道,伸手用帕子帮她拭去泪,“新娘子应该开心才对!” 第二日,皓月亲自给颖儿梳了新娘头,楚风荷帮她你把嫁衣换上,又亲自帮她画了一个明媚的新娘妆。 一身火红的嫁衣,使得面色娇羞的颖儿色若朝霞! “我们颖儿可是真漂亮啊!恐怕今日风影都会乐得睡不着觉啦!”皓月笑着打趣道。 颖儿的脸色又是一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平素里这丫头十分稳重,今日就成了锯罪的葫芦,只管脸色红,别的任她们打趣! 不一会儿风影便前来敲门迎亲了,楚风荷和皓月两个亲自扶着颖儿将她交到风影的手里。 柳府里许久没有办过喜事儿,连柳庄主和柳夫人都来凑热闹,整个府内都挂满了火红的灯笼,一派的喜气洋洋。 齐臻这辈子第一次参加婚礼,心中暗自思索着应该给他家娘子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一场十分热闹的婚礼一直闹到了前夜,整个府里都奴才都参与了这场婚礼,对颖儿的幸福羡慕不已。 颖儿从小院里上轿的时候,楚风荷给她送了八抬嫁妆,说是女人一辈子就这么美丽一次,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 古代的婢女成婚都是一顶小轿借走算完,颖儿这样带着嫁妆从柳府出嫁,不得不说是天大的幸福。 风影成婚的新房,是柳千云专门在柳城给他买的一个二进的院子,这下子颖儿就算是正头的当家奶奶了。 风影轻轻的挑开颖儿的盖头,看着自己娇媚羞涩的小妻子,心里绽放起朵朵繁花。 今晚的月色迷人,月下的颖儿一身火红,看起来不像是人间之人,美的让风影窒息。 “颖儿,我终于娶到你了!”风影高兴的喟叹一声,亲手到了合卺酒。 带两个新人喝下酒,就开始了这一个旖旎的夜晚,这个夜,酒不醉人人自醉…… 四月里,不顾柳庄主和柳夫人的挽留,齐臻和楚风荷带着他们的宝贝出了天下第一庄。 在清晨的薄雾中,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包括皓月和木头在内的一行六人人,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朝着青江镇奔去。 楚风荷靠着车厢,闷闷的想着临行前柳庄主的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认了楚月为小主子,天下第一庄的人再不叫柳千云为少主,而改称大少爷。 楚风荷只想女儿能耐平安一生,所以婉拒了柳庄主要将楚月留在柳府教养的意思,她的孩子,她希望自己带! 看到柳庄主犹犹豫豫的的表情,楚风荷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早点从这里脱身。 虽然她很贪恋柳府的温情,但是为了女儿,她一定要离开此地! 至于回不回来,以后再说! 马车走到了青江镇,楚风荷下了马车看了一下这个让她和齐臻在此重逢的地方,不由得感慨良多。 这世间,你不找事,不代表事不找你。 弃了马车,楚风荷抱着包的严严实实的楚月,缓步走到青江边上。 看着眼前这一汪向东流去的碧水,她情不自禁的吟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此刻一轮红日正从东方生气,碧水上面蒸了一层烟霞。 好像是除了柳城又看到了一片广阔的天地,楚风荷此时的心仿佛也变得大了。 早饭的香味儿传来,楚风荷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噜了一声。 齐臻笑着说道:“娘子,是不是饿了?” 楚风荷回头瞪他,明知故问! 皓月和木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不怎么怎么的,怎么发现了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因为这里是青江上唯一的渡口,所以早早的就开始有买早点的了。 早餐的香味儿飘来,很是勾人。 楚风荷闻到一股豆花的味道,鲜鲜嫩嫩的,闻到就觉得很有食欲,特别是这种略微清凉的早晨,喝一碗热腾腾的豆花,再配上两根金黄的油条,简单而又温馨。 连同皓月和木头一起,几个人挤到了一张桌子上,像是平民百姓一般喝着豆花。 齐臻和楚风荷相视一笑,这样平平淡淡,也有一种淡淡然然的幸福。 这种粗茶淡饭,让楚风荷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跑江湖的时候,那时候无所顾忌,信马由缰。简简单单的生活更能让人觉出幸福来。 楚风荷微笑着将一勺一勺的豆花往嘴里送,那眉间的欢喜看得齐臻心里一紧一松,最后竟然荡漾起来。 在青江旁边伫立了一会儿,几个人换了一辆马车,是齐臻事先吩咐人准备好的,楚风荷想要去海滨处看一下自己的造船厂。 她已经决定先去苍龙堡待上两年了,这次下南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看一眼进程总也是不错的。 更何况,她听柳千云说,第一艘船已经建造完毕,可以试水了。 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去见证一番呢? 她的第一艘船的处女航,她可是一定要参加的! 因为齐阳和楚月的缘故,一行人走走停停,基本上不走夜路,五天之后才到达了造船厂。 她画了造船厂的设计图纸,船的设计图纸之后,一直都是柳千云帮忙建造,材料选购,组装流程,还有人员选配,无一不是柳千云的心血。 楚风荷将楚月放到皓月的手中,抬步走进了造船厂。 不知为何,竟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情。 对于这家造船厂,她虽然没有来过现场,但是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每次的技术问题都是她亲自解决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于造船厂和冶炼厂,楚风荷不写血本,弄了最好的设备,雇佣了素质最好的工人和技师,高工资和让人眼前一凉的福利,吸引了沿海的很多老船工。 造船厂一共有六个船坞,完全建成消耗了四个多月的时间,材料、人员、还有技师配备完整的时候已经过了五个月。 这样做的好处是,这个造船厂的规模就算是在现在也不小。 不同于小型船坞,这样的大造船厂的效率也是惊人的。 经过半个月的学习,工人都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工作任务,与楚风荷设计的机器互相磨合,生产速度大大的提高。 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第一艘大型客船已经建造成功。 楚风荷给造船厂起了个名字,叫做扬帆船厂。 希望自己的船厂一旦扬起自己的风帆,就义无反顾的一直走下去! 楚风荷走在到处都是叮叮当当声音的船坞中间,带着齐臻一起来看看她要他投资的造船厂。 他给自己的冶炼厂提供矿石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要不然这种蒸汽式客船可是没有办法做成的! 楚风荷去看了船坞的各个车间,车间里的气味儿并不好闻,木头的清香混上油漆的味道,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造船主要是由大铆钉和木头契合来完成,所以需要大量的钢铁,在她的设计中,船体外面是抱了一层铁皮呢! 造船厂中柳千云选的厂长前来迎接。一路上给她解说了给个车间的功能,最终将她引向了二号船坞最先竣工的一艘客船上。 这艘客船是楚风荷仿照泰坦尼克号画的,自从看了那场电影,那艘船的沉默在楚风荷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遗憾。 她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当年所谓的最豪华的船只。 船的顶部她没有设置大型的甲板,而是放了救生用的小船,这艘船也远远没有泰坦尼克号来的巨大,毕竟只是在河道中行驶的客船。 船上树立这四个大烟囱,每一个都用来排除燃烧后的煤烟。 船行驶时需要一百名船员,可以运载至少五百名乘客。 设施也没有那么奢华,实用轻便为主,但是船上琳琳琅琅的的各种样式的雕花窗子,还是让人开了眼界。 阳光可以很好的照射进来,走上船,连接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是一个黄花梨木的实木楼梯,旁边摆放着各式宫灯,古朴又不失大方。 齐臻站在船舱内,对眼前的情景震惊大于感叹,他爱着的小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为夫没有看到船桨,这个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蒸汽机驱动?” 楚风荷点点头,对她造出的船侃侃而谈:“整个船以煤为燃料来推动蒸汽机工作,船上有十台的双端锅炉和两台单端锅炉,船的动力来自于八八六十四台煤炭熔炉,它们可以十二个时辰源源不断的提供动力,而它的动力系统择优两套气缸往复式蒸汽机,分别安装在船的两边,行驶速度最快可以达到二十里一个时辰,也就是说,青江最宽的地方,我们也能在半个时辰内渡江。” 齐臻听着这小女人不停地蹦达出他听不懂的词汇,所说的原理他更是闻所未闻,只是这最后一句话,他是听懂了:“半个时辰?” 楚风荷听得出他的惊诧,这种跨越时代的发明,却是能让人惊诧的。 “现在加煤工作已经完成,过几日我们就可以试航了。” “到时候带着宝宝和贝贝去坐他们娘亲造的船!荷儿,给这艘船取个名字吧!”齐臻乐呵呵的说道,他的小女人啊,从来都是让他惊叹。 “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这会儿实在是想不出来个好名字了,要不然你试试看?”楚风荷看着这个已经超出这个时代观念的船只,但是这时候取什么名字应景,她还真的想不到。 齐臻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看着正冉冉升起的旭日,笑着说道:“不如就叫初昇号,就像是冉冉而升的朝阳,越来越灿烂。” 楚风荷也笑着看向那朝阳,轻轻的说了一句“好。” 当天船身两边就分别多了三个闪亮亮的大字,初昇号! 楚风荷将初昇号处女航的时间定在了五日后。 当晚她用各色的纸张做了很多孔明灯,上面写上初昇号开航的一些相关事宜,并将船的图纸画在了其中一面。 齐臻看着楚风荷将那些灯一个个放飞,天空看起来竟然比烟花还要美丽。 同样传信,在对岸的码头也放上一批孔明灯,为初昇号的处女航进行宣传。 于是第二天,整个海滨城市都知道风帆船厂的新船要处女航了,第一次往返青江两岸免费体验。 当然,在航行之前,楚风荷已经让人按照设计建造好了航运码头。 五日一闪而过,楚风荷和齐臻带着两个宝贝以及皓月和木头,还有柳千云在船下水的时候已经坐进了专属雅间,她并不想在人前露面,所以,只在船上体验一下便好,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 船从二号船坞入海港,从青江的入河口逆流而上,朝着里入河口最近的码头而去。 这个码头的所在地鲁镇,今日所有的人都翘首以盼,等着那日在从天而降的图纸上看到的船只在今日出现。 一阵阵轰鸣声想起,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仰着头看着那逆流而来而巨大船只。 只见那船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样子,当这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人们的眼中时,所有的人的心思都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那船上没有帆,却是四个大烟囱在袅袅的冒着白烟。 船缓缓行驶过来,那漂亮的船身顿时让在场的人躁动无比。 所有的人都大声的喝彩,这样的船只让人感到很神奇! 神奇! 没有帆又没有桨,还能照样儿行驶! 还是逆流而上,速度远比普通的船只快! 看起来行驶的还十分的稳当,还不是木头做的! “好漂亮的船啊!”一个女人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扬声赞叹道。 “是啊,好漂亮!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船!” 这话一说,立马就有人附和! “好想坐一次这种船啊!” “要是有了这种船,我们就可以不用跑到青江镇再去对岸了!” “这船一定比之前的摆渡船舒服!” “听说啊,今天可以有四百人参加试航呢!” 有一个人见缝插针似的说道,这件事儿还是他从那从天而降的灯上看来的。 所有人都对这艘船表现了极大的兴趣,这将为他们以后的生活带来多大的便利啊! 仅仅不过一江之隔,两岸之间的人们想要去对岸,至少要花上两天一夜,现在这里就有了码头,还有了这么漂亮的船! 这以后,该死多么的幸福啊! 在河的对岸,也有很多人在等待船只的到来! 要知道,这里的码头建好了两个月了,就是不见船只来,前两天从天而降的消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今日里会有一艘漂亮的船只从对岸驶来! 这充分的激起了人们的好奇心,一大早就跑来守在这里。 这边儿初昇号一靠近码头,人们就争前恐后的表达了他们想要乘坐这艘船的意愿。 这让本来担心这船被民众们看作是异类难以接受,但此时的情景看起来,他们对这种船只的接受能力还挺快的! 当天的试航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所有人对这船只的便利都十分向往! 民众的欢呼声,让楚风荷觉得十分的欣慰,毕竟,这是她成功的第一步。 第八十章 再遇齐琛 民众的欢呼声,让楚风荷觉得十分的欣慰,毕竟,这是她成功的第一步。舒残颚疈 除了必须留守造船厂的兄弟们,包括厂长在内的所有人员都经参加此次的试航,一起来的大概有两百多人。 楚风荷特意的让人去给临近的州县的官员都送了请帖,以造船厂的名义请他们参加这次的试航。 巧的是,柳千云给造船厂选的厂长,正是鲁镇所在的州,兖州巡抚班渺的长子,这个兖州巡抚的家庭是书香世家,偏偏这个儿子却喜爱木工,在木工里面尤其爱好造船。 一心一意的想要成为当代鲁班,而且,虽然这兖州巡抚不姓鲁,但是人家姓班,用厂长班涟的话说,他生来就有作木工的天赋,就有改变这水都交通不便的现状的能力! 所以,当柳千云寻访到他的时候,他看了图纸,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襄助柳千云! 现在的造船厂,名义上就是班涟的。 人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当然,商有官靠,也好办事!就如同开了后门一般,所有的事情将极为顺利! 虽然班涟并没有按照班渺的要求去走仕途,但对于自己的嫡长子,还是十分宠爱的。 所以,当大大小小的官员收到了请柬正在犹豫时,班渺大手一挥,“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兖州境内的所有官员,都必须参加!” 船的轰鸣声音刚刚停下,初昇号稳稳的停在了码头之时,班渺带着一大批官员恰巧到了码头,在场的民众一看到一群穿的官服的人来,连忙将路让开。 他们并分不清官员的品级,但是作为平民对于官员的惧怕,是与生俱来的。 楚风荷几人就坐在包厢内看着下面的情景,她只想当这幕后之人,能永远的隐在幕后,更好。 这航运若是有了官家的庇护,想来想要走得更远,会更加容易一些,这也是楚风荷听任这件事名噪天下的原因。 人可以隐在幕后,可是这件事仅仅在幕后的话,要发展是十分困难的。 而且她的合伙人,绝对不是今日前来参加首航式的班渺。 楚风荷轻轻的抿了一口清茶,笑着向外望去,她习惯在考虑事情的时候将最坏的情况考虑进去,这样才能保证将来的万无一失。 “涟儿,为父真没有想到,你能给为父这么大一个惊喜啊!”班渺兴致奇高的拍着班涟的肩膀,显然对眼前华美无比的船只十分喜爱。 这样宏伟的船只,精美贵气的外表,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家儿子喜欢的技巧能过做如此伟大的事物! 班涟闻言开心的一笑,虽然知道父亲疼爱于他,但是这样直接的夸奖,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爹爹可愿意乘坐孩儿的船?” 班涟心中还是有一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来看看,还是要在船上体验一下,毕竟这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事物,让他们接受还是十分困难的。 没想到班渺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嗓音里却是难掩喜悦的说道:“怎么,难不成涟儿还记恨为父,当年逼着你入仕途不成?” 班涟一听,因为父亲不再瞧不起他喜欢的事情而心内雀跃:“当然不是,父亲请,各位大人若是愿意相信班某,今日都可以上船在青江两岸往来一番。” 所有的官员都想啊,虽然不知道这船安全不安全,是不是华而不实,但是巡抚大人都去了,而且船还是巡抚大人的公子建造的,就算是害怕,他们哪儿敢不去啊。 敢不给巡抚大人面子,这官儿怕是当到头了。 虽然所有人的脑瓜中都在这么想,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贪生怕死的,偷偷的退到了后面,希望自己没有被注意到。 正当班涟领着一众大臣准备登船的时候,一个清脆悦耳却又带着浑厚稳重的声音朗朗的说道:“班大人此事可是做的不厚道,明知道本世子现在正在兖州府,这么好的事情居然不请本世子参加!” 楚风荷因为内力浑厚,所以听觉十分灵敏,刚才班渺父子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她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连忙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那位公子一身滚了金边的象牙色锦袍,手里一柄檀香木仕女图折扇,下垂一个透金色琉璃吊坠,以及亮黄色的长长流苏,虽然用了略显俗气的金色,可在这人身上,竟然生生的出来一种雅致。 五官精致,一片的儒雅之气,杏眼薄唇,却无一丝女气,看起来随性而不随意,就这么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上来,那一派优雅以及从骨子里透出的无为让这个人看起来很是随和,仿若是不问世事的谪仙,偏偏有沾染了几分凡尘。 楚风荷盯着他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们齐家的人,怪不得长得这么美。” 齐绝这个老皇帝祖上的基因好啊,所有的皇室子弟几乎模样都不差,跟清朝那些不是出了天花就是其貌不扬的皇帝简直是千差万别。 这个齐琛,近一年来的变化到时不小,她记得他是一个寡言鲜语的人,当年所谓的京城四公子,只有他一个人的眸中有一些暗沉。 现在的他看起来,却是再没有了周身的黑暗,周身全是明媚。 楚风荷心想,这个人是心结解开了,还是更加的会隐藏自己了? 齐臻闻言往外一看,竟然是齐琛翩翩走来,一身华贵的白衣彰显了自己的身份,听到楚风荷夸他美,明知道这么‘美’字对男人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但是他还是醋倒了。 他可没有忘记,这个人当初说要接受了自家宝贝娘子的表白的。 “有为夫美么?”齐臻看到她盯着齐琛看,醋意横飞。 楚风荷闻言扑哧一笑,抬头看见他如千湖水波的眸子氤氲了一层醋意,低低的笑了:“没想到还有男人愿意争这个美字的!” “当然了,有一副好的皮囊,总比有一副臭皮囊来的养眼不是么?难不成娘子喜欢丑的,一脸麻子的怎么样?”齐臻一本正经的答道。 一句说的在场的柳千云也笑了:“逍遥王这副皮囊恐怕还真是无人能比,若逍遥王愿意画上一脸麻子,恐怕会如了天下男子的愿咯!” 齐臻闻言向楚风荷挑了挑眉,意思是,听到了吧?为夫我的情敌都比你有眼光! 楚风荷看着赞美齐臻的柳千云,忽然觉得今日的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千云,你没发烧吧?” 这齐臻虽然长得人神共愤,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柳千云一身妖孽一般的红衣,信手在桌上捻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地上那小子的皮囊比本小爷也差远了!” 楚风荷无语的看着两个自恋的人,稍后回头又看向外面的情况。 齐琛此时已经走到了班涟的面前:“久闻班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姿不凡,久仰久仰。” 班涟显然没想到齐琛会先给他打招呼,马上能回了了抱拳:“小民不敢,不过是会一些微末的奇淫技巧而已。” 齐琛笑了笑说道:“不知道班公子愿不愿意请本世子参加这初昇号的首航仪式?” 班涟一愣,没想到这位颖王世子连船的名字都知道,呃,其实这是他过于紧张了,因为船身上斗大的三个字,只要略通笔墨都能看得到。 “当然,当然,世子请。” 班涟引着齐琛走在前面,班渺则紧紧的跟在后面。 刚走到舷梯下面,齐琛回头说道:“今日在场的所有官员,全部参加试航!” 颖王世子的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违背,当下就算是小腿打颤,也得挺住跟进一步一步往上走。 楚风荷看着这样的情况莞尔一笑,齐琛这个人真是变了不少啊。 也许她当日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他,不过,这个事情,无所谓是不? 所有的官员被班涟引到二层,按照品级被安置到不同的包厢里,进入包厢时,眼前的情景再一次的让他们惊叹了。 班涟见状解释道:“这艘船有两层,一层是普通的座位,仅仅提供茶水点心,二层则是豪华包厢,挽福楼能提供的服务,这里应有尽有。平日里哪怕是没有客人,二层也不会向平民开放。” 这个的意思也就是说,二层的消费太贵,只有你们才消费得起啊! 进去包厢,所有人的惊叹的睁大了眼球,地上铺的是纯羊毛捻织的豪华地毯,地毯的中央是金玉满堂的图案,那活灵活现的锦鲤出现在羊毛地毯上,竟然比绣法精美的刺绣还要漂亮! 包厢的四周是上等的柚木板,板上雕刻着精美的浮雕,因为此时的他们进的包厢名号为‘竹’,所以每一块浮雕都是形态各异的竹子,绿色的翠竹连在一起,竟有一种身置竹林的感觉。 包厢的中间是一个上等着红松木圆桌,上面摆着精美的瓷器,样式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漂亮,厚厚的毯子上放着十把红曲柳木的椅子,所有的色彩都是相得益彰。 桌上是十数种各色的糕点,每一种点心的颜色都不相同,这精致的点心和艺术的装盘,让人们都不忍心破坏这美感。 茶壶中袅袅的冒着热气,可见是刚刚沏好的茶水。 所有的事物,无一不精致,也无一不透出一个雅字。 所谓的文人骚客最喜爱的就是这种雅,楚风荷这样的设计,也是投人所好。 包厢最内侧的墙壁下是一个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家具,像是榻,可偏偏它有厚厚的靠背,像是椅子,却偏偏它有长达五人可以同坐。 班涟看到众人诧异,忙上前解释道:“这个叫做沙发,无论是坐垫还是靠背里面都是松软的棉花,坐上去极为舒适,各位大人可以去试一下。” 当下立马有好奇的人忙不迭的去试那沙发,舒服得让人不愿意起来!若不是颖王世子和巡抚都在,恐怕他就这么坐下去了:“这个沙发,实在是太舒适了!” 所有人一听,都是跃跃欲试。 毕竟,刚才所见所闻的一切已经勾起了他们的兴致。 班涟连忙请颖王世子落座,所有人按照次序入座完毕,班涟看了一下包厢内的沙漏,告了声:“请各位慢用,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要开船了。” 就准备退下去向柳千云报告,一切顺利。 厂子里的其他人按照事先的规定,在排着队应征的人里面选了前两百人,来参加这次的试航。 随着一声长长的鸣笛,随着蒸汽机的轰鸣声,初昇号起锚了。 齐琛听到汽笛的轰鸣,在班涟还未走出包厢时叫住了他:“不是到班公子为何不把最好的包厢给我们?难不成今日来的还有比我们更高贵的个人不曾?” 班涟连忙赔笑着说道:“这船头一圈共有梅兰竹菊四个顶级的包厢,陈设等级一律相同,不知世子爷何出此言?” “哦?”齐琛挑了挑眉,“可是本世子发觉刚才进来的官员只被引进了梅、竹、菊三个包厢,不知标号为‘兰’的包厢内坐的是何许人?” 班涟仍然是一脸笑意的说道:“那个包厢是今日是在下所用,还请世子见谅。” 齐琛笑了笑,他在地面上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从上面射下来,而这位班公子则一直都在下面迎接他的父亲,可见那上面另有他人,而且地位一定高于这位班公子:“既然那包厢为班公子所有,可否引本世子等参观一番?” 班涟神色一僵,那个包厢就是他也不能随意进入的啊,要知道他们进入造船厂都是签过所谓的保密守则的,从厂长到每一位员工,都不能泄露厂子里面的任何一个秘密。 而作为造船厂的厂长,他非常清楚这座造船厂的顶级秘密就是他的主子,可是他跟人打交道实在是很不擅长,这时候面对的又是世子爷,他真的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了。 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站在包厢门外犹犹豫豫不知道该进去和自己的爹攀谈一番,还是扭头就走不甩颖王世子的时候,柳千云一眼耀眼的红衣出现在他的眼前,问道:“班公子,客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吧!” 班涟回头忙道:“回主子,已经妥当了。” “既然如此,你就去发令开船吧。”柳千云给他使了个眼色,说道。 本来这发号施令不是班涟的事情,而是这初昇号船长的事情,但是借此支开他,也免得他两面为难。 “我当今日是谁不请自来呢,原来是颖王世子啊!”柳千云脸上挂着丝毫不以为意的笑容说道。 天下第一庄发生的事情,外界是无从得知的,所以在场的人,只有在宫宴上曾经见过柳千云的班涟和齐琛知道他的身份。 其他的官员看到一身红衣的柳千云,心底赞叹造物主待他得天独厚的同时,也小小的鄙夷了一番,以求心内平衡一些。 生得再好,也不过是一家造船厂的主子罢了!所有长得不怎么样的官员自我安慰道。 所以这人啊,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对容貌十分在意滴,人家越是好,他就得想点儿自己比别人好的东西来寻求心理上的平衡。 可是在齐琛开口之后,他们心底的不平衡彻底的消失了,因为这原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有些人比较,是因为眼前的人不如他们或者跟他们的处境十分相近,但是一旦差的太远,他们就只会仰望和俯视,就象现在,他们已经忘了刚才的心理,只会仰望了。 “原来是天下第一庄的柳少庄主,本世子失敬了!”齐琛见柳千云施施然的进来,眸中划过一丝失落。 他觉得那看着他的目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看到柳千云时,不知道为何,心底划过了一丝失望。 但这点失望还是被柳千云捕捉到了。 他有些吊儿郎当的笑道:“看来颖王世子对本少主的到来十分的失望啊,不知道世子心中以为是谁?” “不知柳少主可否带在下去隔壁包厢参观一番?”齐琛看着柳千云有些戏谑的眉眼,仍然提出想要去隔壁参观的要求,“在下对‘兰’字包厢如何陈列十分的好奇。” “‘兰’字包厢是本少主的专属包厢,没有本少主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颖王世子觉得自己很特殊么?”柳千云唇角扯出笑意,眸间却是一丝温度也没,这个颖王世子何时变得这么敏锐了? “若是本世子想要特殊一番又如何?柳少主莫不要忘了运昌航运的合伙人是谁。”齐琛回了一个含着冰冷的笑容,言下之意,只要他想,他就必须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 “本少主也相信,运昌航运离了颖王世子照样能很好的运行下去。”柳千云如火的长袖一拂,转身离开。 他才不会让他见到风荷,如今船已经开动,这里也没有任何隐匿的地方,再说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风荷的,她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别人就算是想窥视,他也绝对把他们的想法打回去! 柳千云回到‘兰’字包厢的时候,楚风荷和齐臻正坐在包厢内的沙发上,朝这滔滔的青江水望去。 说起来,这‘兰’字包厢的设计,还真的跟别的包厢不太一样,但说这沙发,便是靠着包厢的进门左右两边,中间是一个红木茶几,坐在上面略微一扭头,就可以看到青江水的全貌。 楚风荷看着尖尖的船头破开水波,将青江水划成左右两道,昂然的向前行去。看着徐徐后退的波浪,心里难掩激动。 “荷儿,那齐琛一心想要进来这个包厢看一下。”柳千云等她略微回神,走到她和齐臻的对面坐下。 “为什么?”楚风荷笑了笑,若不是因为颖王掌管了大齐的财政,她也不会让自己的航运和颖王府合作。 这个谈合作的过程中,都是班涟和柳千云出面,和她并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她并不担心齐琛会知道她在隔壁。 而且她现在的样子,除了眼睛,没有一分和秦思思相像,若不是齐臻,就算是齐琛进来也没什么的。 更何况她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 “说是想要知道‘兰’字包厢是如何陈列的,他的探究心理真重!”柳千云声音带着些许的不满,当初就不应该选择联络他! “齐臻,你的银色面具带了没有?”楚风荷想了想,问道。 齐臻波光流转间,就知道楚风荷在想什么了,转身向木头看了一眼,木头立马将一面完好的银制面具取出递给他,齐臻说道:“娘子说的可是这个面具?” 楚风荷点点头:“戴上吧!反正过了青江,你就要恢复你苍龙的身份,齐琛一定不会死心,会亲自来敲门的。” 她的婢女齐琛只见过玲珑和含雨,如今含雨已死,玲珑在冶炼厂,这包厢内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人。 “若是齐琛敲门,就让他进来吧。他如今的脸皮很厚,想必三番五次的提出要求,不如干脆些。”楚风荷说道,既然是合作,就得给人以充分的信任,而齐琛在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大齐皇室中人里面,还算是不错的一个。 柳千云点点头,既然她应允,就好。 在柳千云的心目中,楚风荷一切的决定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哪怕是错了以后再弥补,那还是对的! 果然,不一会儿齐琛便过来敲门,在包厢门上扣了三下说道:“柳少主,本世子还有一些事需要商议,可否容在下进去一叙?” 柳千云腹诽道,果然是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 木头去打开包厢门,说道:“世子,请进。” 齐琛环顾了一圈,果然是‘兰’字包厢,四面的浮雕是各种兰花,却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兰,而分别是木兰、玉兰、铃兰和蕙兰,一样的清新和雅致,这里却比‘竹’字包厢多了些空灵,妙的是这里的摆设却让包厢内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 “不知世子非要进此包厢有何贵干?”楚风荷也不站起来,就坐在那里,神态温婉的问道。 齐琛抬头想窗边的两个人望去,在那个所谓的沙发上,并排而坐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纯黑的长袍,带着一个很精致的银色面具;女子一身清丽的鹅黄色春衫,竟然美的不似人间,恍若仙子! 只见她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腮不施而姝,耳不饰而媚,整张眉目如画,肌肤如玉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脂粉的影子,却是国色天香不输给任何人。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让心底想确认那道视线是不是秦思思的齐琛,一瞬间呆了去。 可是齐臻扫过来一记眼神,竟然生生的让他打了个寒颤。 这个人眼底隐藏的冷漠和无情,阴郁与冰冷,生生的让人不自觉的远离。 “原来这位便是传说中的苍龙尊主,看来本世子今日决定来‘兰’字包厢,果真是不虚此行啊!”齐琛看着齐臻脸上那闪着寒光的面具,以及从他某种折射出的能看透人心的锋芒,敛了敛他差点失去冷静的神态,说道。 “颖王世子不愧是传闻中的京城四公子,幸会!”齐臻盯着他,声线没有一丝起伏,仿佛这个人如何,根本不关他的事。 “幸会!”齐琛再一次向齐臻行礼。 足以见他的气场之强大,连之前一脸风轻云淡的颖王世子,都能生生的感到压力。 “颖王世子来此,莫非只是为了来见本尊?”齐臻说道。 齐琛收回自己打量的眼神,转而看像楚风荷,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像去年在秦府荷院见到的秦思思,秦思思的姿色只能说是清秀,而这位则是西子应羞,贵妃应妒。 “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当齐琛对上楚风荷的眸子的时候,那一抹儿的熟悉感又来了,刚才的那个似乎认识他的视线定然是这位姑娘的。 “世子爷可以称妾身清荷夫人。”楚风荷笑了笑,指着皓月和木头抱着的两个孩子说道,“这是我的两个孩子。” “是本世子轻浮了,原来这海昌航运是夫人的。”齐琛听到这四个字便想到跟他合作的那人的称号,竟然是眼前的这位,呃,夫人。 “正是。”楚风荷笑意盈盈的看着齐琛,不厌其烦的问第二遍,“不知世子爷非要来我的‘兰’字包厢,有何贵干?” “本世子只是好奇,这事先便有人的包厢究竟是那位贵宾的,没想到竟是夫人,如今与夫人意见,琛不虚此行也。”齐琛说道。 齐臻看到齐琛一直盯着楚风荷看,心底早已怒了,若不是楚风荷放在茶几下的手一直拦着他,他早已将这个人一把扔出去了! “既然如此,世子爷见也见了,是否该回了?”齐臻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跟柳千云想必,他更加不喜欢这个人! “没想到苍龙尊主竟然和清荷夫人一起,怪不得,怪不得,一个是世间奇葩,一个是女中豪杰,倒也相配。”齐琛突然笑道。 “若世子无事,还请离开。”柳千云也对这个人的不着调有些怒了,不知道风荷为什么还不下令将他赶走! “如今烨阳城风云变幻,不知几位可曾听说?”齐琛眸中略含深意,看了看包厢内均有潜龙之姿的三个人,笑着说道。 楚风荷忽然觉得,在场的人笑得都好假,包括她这会儿的笑:“我等一介商人,烨阳城里再如何变幻,都和我等没有一丝关系,不知道世子爷何出此言?” “夫人,你可知道,当今皇上立了五皇子齐璋为太子,昭阳公主已经康复,风槿作为右相又重新被起复?”齐琛牢牢的盯紧楚风荷的眼神,想从她的眸中看出来哪怕是微小的波澜,可是,他失望了。 那双眸子就像是一口古井,幽幽的,平静的,连微风拂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些,果真不关我等之事,我只是一个女流之辈。”楚风荷扯出她自己都觉得假的笑容,“若是世子爷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还请世子爷回去好好陪陪班大人,作为一州的巡抚,讨好他想必对世子爷更加有利!” 巡抚作为朝廷二品大员,虽不是京官,但是颖王府必有扶持的皇子,拉拢各地的长官,对他们夺位应该是十分有利的。 “昭阳公主一醒来就缠上了右相,逼问秦家五小姐的下落,几乎每天下朝都能看到二人打斗一番,说起来那位秦五小姐,还真是一个奇女子!居然能让昭阳公主为了她如此疯狂,如今烨阳的人都知道,昭阳公主爱慕秦五小姐了!后来风右相不为所动,这位深受宠爱的昭阳公主竟然住进了右相府!”齐琛当作没有听见楚风荷的话,仍然自顾自的说道。 到了最后,齐臻竟然幽幽的叹了一句,“这真是天下的奇闻啊!不知夫人做何感想?” 楚风荷脸上仍然平静如常,心底却掀起了狂暴肆虐的海啸,昭阳公主,ewan,他居然没有死? 齐绝那个老皇帝该有多疼爱他这个女儿啊! 当日柳庄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冰魄雪莲是历代天下第一庄庄主的传世之物,就是为了千年之后留给蝶主,更是在当天就取来冰魄雪莲,当场交给了楚风荷,让她代为保管。 而医治她那日打向昭阳公主那一掌,必须用天下奇宝火精蟾蜍的血来疗伤,这火精蟾蜍是韩国的国宝,不知道齐绝拿什么来给韩国皇帝做的交换! 不过齐绝愿意拿什么交换,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不是么? 不过是多了一个她在明我在暗的敌人罢了! 下一次,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让ewan认出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不过是一个女人的情思罢了。” “没想到夫人竟有如此的胸襟,这等事都能看作平常。”齐琛笑的有些无良,“还有一件平常的事,是近期才发生的,当然也是关于这位秦五小姐的。” “勇毅侯秦晋字秦五小姐失踪后,悲伤难抑,曾经三个月没有上朝,并且一直将那座精美的荷院留下,任凭侯夫人如何相求都不肯松口,还有就是,勇毅侯在一个月前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突然决定将他的七姨娘扶为平妻,又将秦五小姐的名字记在了秦家的族谱上。” 齐琛说到这里又笑了笑,他终于在楚风荷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极淡的波纹,看来眼前的这名女子就算不是她,也定然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初昇号不疾不徐的向前航行,‘兰’字包厢因为齐琛的这一番话,竟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不对。 “这之后,勇毅侯又亲自扶棺,将七姨娘的坟迁到了秦家的祖坟,并将七姨娘生前的院子重新改造了一番,供上了她的灵魂。” 齐琛淡淡的声音在包厢内响起。 整个包厢内只会有齐琛一个人的声音,其他的人或看向青江水,或逗弄怀里的孩子,只是耳朵都一样的竖起来,听齐琛说下去, 楚风荷心内森笑,这个秦晋做的这些事情竟然让她一点都看不透,不过她绝对不相信他做这些事情是发自内心的! 要么就是为了博得天下美名讨好齐绝的心头肉昭阳公主,要么就是七姨娘死后留下了什么,他要遮掩住天下人的耳目前去寻找! 竟然打到了七姨娘棺材的注意,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开七姨娘的坟,验七姨娘的棺!最终没有在棺材内找到,竟然又打起了那个破败院子的注意,这人的心思也太过恶毒! “若颖王世子只是为了闲话,那么您可以离开了。”楚风荷朝外面看了一下,说道,“已经能看到对岸了,恐怕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要抛锚了,颖王世子还不回去和隔壁那帮大臣交流感情么?” 齐琛看着楚风荷,深意无限的笑道:“夫人能听下本世子如此多的闲话,想必也是对本世子的话感兴趣,又何苦这么急着赶本世子走呢?” 楚风荷看着他的笑容,不知为何心底沁凉沁凉的,有一种自己被眼镜蛇盯上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好。 这个人跟一年前的那个在她耳边说“若我应了你当初的表白,当如何?”的那个齐琛,已经是完全的不一样了。 她有一种与虎谋皮的感觉,颖王世子算得上是光明磊落,只是眸中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让她觉得有点不喜欢。 “颖王世子难道要本尊请你离开么?”齐臻原本一言不发,只是眼前这个人再不走,他担心荷儿的表情会泄漏她对七姨娘的关心。 齐臻冷冷的看着齐琛,眸中的意思是,若他不识相,他会直接将他扔到青江水中! 齐琛状似轻松的笑了笑:“本世子不会给苍龙尊主将本世子扔到水里的机会,这就离开!” 说毕,他轻飘飘的从他们的包厢离开,还很是体贴的给她们关好了包厢门。 关好门的齐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跟里面的那些人拼气场,他还真的拼不过,刚才差点儿把他压抑死! 不过他只是想向秦五小姐传达一些讯息而已,若那人是她,这讯息必然对她有用,若不是她,这消息人尽皆知,当作闲聊也无所谓。 只是那两个孩子,让他的心里十分的纠结,明明楚风荷离开了仅仅十一个月,怎么那两个孩子看起来像是四个月的一般? 若不是这件事情,就凭着她听到七姨娘之事,眸中出现的波纹,他就可以确定清荷夫人便是秦五小姐! 不论如何,他想他以后对海昌航运应该更上心才是!若她真是那个搅乱了他心湖的人儿,哪怕她的身边是苍龙,他也一定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齐琛脑中凌乱的回到了‘竹’字包厢,进去之后,直接将自己埋到了沙发里面。 “要不要会烨阳城看看?”齐琛走后,齐臻轻轻的将楚风荷拥到自己的怀里,轻柔的问道。 “不用了,这时候羽翼未丰,回去恐怕会打草惊蛇。”楚风荷摇摇头,这时候不回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回去不过是羊入虎口,再一次上演一年前的场景。 下次回去,她定要一击必中! 这时候初昇号已经慢慢的靠近了码头,对岸人们的欢呼声打断了正准备说话的柳千云,包厢内的所有人都朝外看去,只见那黑压压的人群欢呼着,吼叫着,欢快的迎接着初昇号。 甚至还有人准备了舞狮和腰鼓,在码头的两边开始了热烈的表演。 足以见得人们对青江通航的期盼。 乘船渡江的人一个一个的走出船舱,骄傲的看着前来看船的人们,他们可是第一批乘坐如此的精美绝伦,如此舒适,如此快速的船只! 哪怕是坐在一层,这春寒料峭的早晨虽然有些寒冷,但每个椅子上都有羊毛软垫,每个人面前的桌子上都有热腾腾的茶水和精美的点心。 这次乘船,居然稳当的几乎没有颠簸,连杯中的茶水都没有晃出来半分,若能在江中心喝个小酒,恐怕比在酒楼还要来得尽兴! 而对岸的人们则是十分艳羡的看着船上走下来的人们,毕竟参加首航,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待遇! 初昇号顺利的完成了它的处女航,而扬帆航运也随着这一次成功的首航进入了大齐国所有人的视线。 楚风荷满意的看着首航的效果,由衷的笑了,这是她航运帝国的开端,她相信,两年以后,海昌航运定能成为她心目中的帝国。 班涟和班渺走出船舱,向参加首航的所有人致谢,并表达了他们希望给越来越多的人们带来幸福的 齐臻和楚风荷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带着两个宝贝一起奔向了苍龙堡。 尘土飞扬,一辆华丽的马车奔腾在南国的青山秀水之间,一路往南。 第八十一章 被吃掉了 齐臻和楚风荷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带着两个宝贝一起奔向了苍龙堡。舒残颚疈 尘土飞扬,一辆外表朴素里面却十分舒适的马车奔腾在南国的青山秀水之间,一路往南。 一行六个人,倒是十分的便利,又没有大件的随身行李,所以并不惹人注意,马儿欢快的扬蹄,铃铛响了一路。 一路上齐阳和楚月两个都好奇的一会儿要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看,刚放下帘子不一会儿,四只晶亮的眼睛又盯着帘子咿咿呀呀起来。 在路上行了半日之后,两个宝贝终于扛不住困意,歪在楚风荷和皓月的怀里睡着了。 木头在外面认真的赶着马车,楚风荷也难掩倦意,偏在了齐臻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齐臻看她闭上了眼睛,连忙从车厢下边的宝阁里面取出来一个碎花毛毯,轻轻给她盖在身上,看着她有些倦容唇角又挂着笑容的容颜片刻,拿起放在手边抽屉里面的文件,开始看了起来。 马车行进到一片秀美的山峰之间,整条路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吹过树林的莎莎响声。 一个文件还没有翻完,齐臻忽然眸光一沉,抱着楚风荷和她怀里的楚月,转眼间就带着她跳出了车厢,皓月也感知到了危险,紧紧的将齐阳抱在怀中,跟在奇珍后面跳出车厢。 此时,外面赶车的木头一声怒喝,飞身而起。 木头的身形刚刚离开马车,数不清的箭雨密密麻麻的朝着马车飞来,‘嗖嗖嗖’的声音不绝入耳,声音过户将车辆的帘幕穿透,马车两边十分密集的插上了箭头,整个马车变成了一只超大型的刺猬。 楚风荷以及怀中的楚月都被突然而来的杀气惊醒,楚风荷因为前世的训练,对危险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刚刚查觉不对,就被带下了马车,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反应也够迅速。 她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怀里的楚月,又看看皓月怀中的齐阳,见两个宝贝看到那嗖嗖而来的箭雨并没有吓得哭出声来,才勉强放下了心。 两只宝贝正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变成刺猬的马车,璀璨明亮的眼睛里面竟然全部都是好奇。 因为反应及时,这箭雨过处,并没有伤到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 二人刚刚得到喘息,准备视察一下情况,她们现在正在密林中央的一条小道上,平日里这里应该不会这么冷清,因为这条小道是连接两个城镇的必经之路,肯定是这条路事前已经被人控制,就等着她们几个人入彀。 楚风荷将怀里楚月的襁褓递给木头:“保护好小姐!” 她和齐臻的武功明显要高于木头和皓月,所以,她们两个想要护着齐阳和楚月,不能将两个孩子放在自己手里,这样会让他们掣肘难行。 木头闻言立即将楚月护在自己的怀里,抽出腰间的佩剑,一身的警戒。 齐臻和楚风荷分别抽出了龙吟剑和凤仪剑,两个人将木头和皓月夹在中间,定了定神开始打量密林两边的人们。 密林两边分别有二三十名黑衣蒙面人,下身都盘在大树上,手里拿着弓箭对准了中间的马车,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只有冰冷的死气,放箭的动作快,狠,准,显然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 像是在响应某种号召一般,所有的人像是机械一般拉弓上弦,几乎是同时的准备着下一波的进宫。 几乎在瞬间,箭雨再一次的同时而发。齐臻和楚风荷双双出剑,挡住了第二波的箭雨。 五六十个黑衣人的眼球毫无神色的看着楚风荷和齐臻,箭雨再一次的发出,却仍然被齐臻和楚风荷拦住,两个人将中间的四个人护着严严实实的,那些箭连衣袂都没有刺破一下。 所有人都安然无事。 黑衣人剑弓箭攻击没有效果,一个浑厚的声音冷冷的喝了一声,那些黑人同时弃掉弓箭,飞身而下! “保护好齐阳和楚月!”楚风荷和齐臻同时开口,楚风荷护着皓月,齐臻护着木头,目光冰冷的看着正准备攻过来的黑衣人! 两个人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原地防守,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平时,两个人早已一人一边的去密林里面收割这些人的姓名了。 就在这时,这群举着剑的黑衣人后面竟然又出现了另一群白色衣衫的人,领头的人是一个白色雪纺纱衫长裙的女子,脸上蒙着白色的面纱,梳着高高的发髻,身姿妖娆却是一身冰冷的杀气。 而那群人的手里,拿着的竟是连弩。 弩矢飞来,楚风荷忽然想到了青江镇的那场刺杀! 正是这种弩矢! 弩矢飞来的时候上面还泛着幽蓝色的光芒! 居然又是同样的几伎俩,同样的毒! 只不是这次更加难以抵挡,难不成现在不仅有连环计,又开始流行连环刺杀了不成! 楚风荷从自个儿的乾坤袋里面掏出六颗药丸,这是当时为了给柳千云解毒,她专门配置的装载乾坤袋里的! 没有到今日能派上用场! “快把这解药服了!”楚风荷放进嘴里一颗,随手将药丸向上一抛,齐臻接住一颗都放在嘴里。 皓月和木头分别接住两颗,先分别了喂了齐阳和楚月,之后又自己服下。 弩矢刺破了空气呼啸而来,根本就不管是否会杀掉她们前面的黑衣人! 所有的黑衣人都举剑想六个人攻来,楚风荷心中期待这些弩矢能够多少帮帮她的忙,来将这些人解决掉一些。 可是弩矢刺进了黑衣人的身体,这些人居然一丝反应都没有,就算是伤口血流如注,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战斗力! 楚风荷和齐臻的武功非常高,在护着身后四个人的情况下,应付飞来的弩矢绰绰有余,但是同时应付弩矢和黑衣人的进攻也慢慢的力不从心。 看着两拨源源不断的进宫,楚风荷心底一沉,两拨人加在一起有一百二十人以上,并且各个都是身经百炼的高手,此刻的刺杀,显然是精心设计的围杀! 策划这些的人,显然是要在今天将她和齐臻置于死地! 楚风荷面色一寒,问向齐臻:“怎么办?” 齐臻闻言眼睛一眯,他在这里也不是没有使力,只是他们要赶来恐怕也需要些时间:“坚持!” 他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一枚长约五寸的短笛,一面挡住黑衣人的进攻,另一只手则将短笛横在唇边,轻轻的吹奏了几下,又将短笛放回。 楚风荷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想必是超声波或者次声波吧,但是此时根本不是探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没有此时,她更需要有人从天而降了! 那些从树上弃了弓箭扑过来的黑衣人的攻势越来越猛,白衣女子见黑衣人已经将一行人团团围住,便打了个手势让弩矢停止进攻。 站在外围静静的看着楚风荷两个人奋力抵抗。 楚风荷眼睛闪烁了一下,这些人多仅仅是受伤,丝毫不能降低他们的战斗力!哪怕是砍掉脑袋,恐怕也会是乱砍一通! 她将凤仪剑剑锋向下,瞬间将攻击他的三个黑衣人的头颅双臂同时斩下,没了双臂的黑衣人只能左右的摆来摆去,没有了任何攻击力,过了一会儿才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齐臻的龙吟剑也发出寒气,又有几名黑衣人的头颅与手臂双双飞落。 一瞬间十数名黑衣人丧失了战斗力并没有让黑衣人的进攻减慢一点,其他的黑衣人的招式更加阴狠毒辣。 楚风荷手中的剑继续收割着黑衣人的生命,齐臻那边也不停地肢解这攻上来的人,可是这些人源源不断,还有一群白衣人虎视眈眈。 “你那些人什么时候能到!”楚风荷心里禁不住有些着急,恐怕等她们再斩杀一些黑衣人,后边那些白衣人也会接着攻上来! 人的体力再强悍,也是有限的! “至少得一炷香!”齐臻吐出一个字,他心里也着急,但是远水救不了近渴! “你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苍龙尊主么?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会有人伏击我们?还陷入了包围圈!”楚风荷怒道! 早上首航式带来的好心情完全的消失殆尽! 太过分了! “我不是神算。”齐臻说道。 楚风荷无语,他确实不是神棍,可是想要刺杀的人也太会算计时间了,知道她们今日要从这里经过的人还真是不多! 因为心有顾忌,那些黑衣人的刀剑前突后击,楚风荷和齐臻慢慢的濒临险境。 齐臻的袍角被削掉一块,而木头为了保护怀中的楚月,将自己的肩膀迎向了黑衣人的剑,皓月的握剑的手臂也别伤了一道口子。 千钧一发之际,从密林里面窜出三个人,走在前面的人一身藏青色长衫,而后面的两位则是灰色衣衫,三个出现的时候连半丝风声都不闻,从外围开始围猎几十名黑衣人,顷刻间黑衣人受到前后夹击,围绕在楚风荷和齐臻上边的压力渐渐的散去。 五个人一起疯狂的猎杀着黑衣人,转眼间就收割了将近十名黑衣人的战斗力! 楚风荷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尽管不知道这三个人是什么来历,但是明显这几人是来救他们的,并且,这三人的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那一身白色的白衫女子再一次下定弩矢攻击,从密林中窜出的三个人每个人拿着一具被削掉胳膊的黑衣人当箭靶,同时另一只手还不停地攻击,转眼间间黑衣人的损伤已经过半。 下令放弩矢的白衣女子气得直跳脚,她挥手下令,怒喝一声:“你们都去!给我杀了他们!” 那些白衣人也弃了手中的连弩,从路的两边夹攻而来。 齐臻的如诗如画的容颜隐藏在面具下,下了初昇号之后他就没有摘下来过,因为在江南,人们见到的苍龙,都是银面苍龙。 但是他眼睛里面只是淡淡的,并没有因为这场血雨腥风扰乱了心虚,他一身的黑色长袍在风中飞舞,纤尘未染,漆黑如墨,在夕阳之下的从容的斩杀着来攻的人们。 一群白衣人加入之后,明显战斗又有些吃紧,但是因为有了刚才那三人的帮助,还是能勉强应付,只是,敌我悬殊,不能久战! 楚风荷正考虑着要不要把自己造的小型霹雳弹给拿出来试一下威力,忽然从密林小路的两边分别来了十个人黑衣人,二十个黑衣人一看他们的主子被困在中央。 连忙同时加入了战局。 这二十个人加入战局,顿时解除了楚风荷和齐臻的压力,有两个人直接跳入战局中央,和他们一起对抗刚才的那些杀手。 楚风荷看着后面的十八个人,这余下的将近一百人的黑衣人和白衣人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了,她的眼睛一眨,这些人应该都是被操控的傀儡杀手,放虎归山这等事情她做不来,既然想要杀她,那么她就一个不留:“你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楚风荷说的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绝对的不容置疑。 齐臻点点头,表示他非常清楚:“是。” “既然如此,就不需要留活口了。”楚风荷看着骤然轻松的战斗,想着这二十多个人就算不需要她和齐臻,也能将所有人斩杀殆尽。 她的天机阁可是很需要这么多高手啊! 齐臻笑了笑,说道:“我觉得,留一个人让她回去报信也不错!” 楚风荷点点头,确实不错,让他们的主子及时的知道全军覆没,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战局此时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们,这样的场面还是交给那二十个人,他们俩的任务就是当好看客、好好的保护宝贝们,不能让他们一根毫毛收到伤害。 两个人分别将齐阳和楚月从皓月跟木头的怀里抱过来,楚风荷说道:“虽然事先吃了解药,但是你们还是盘膝运功逼一下毒比较好。” 二人闻言,连忙盘膝而坐,运功驱毒,这毒十分霸道,他们心中都非常清楚,前面的路上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他们身上若是留有残毒,恐怕就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一运功,两个人的伤口都有黑色的毒血留出,楚风荷一眯眼,这个毒竟然比当日在青江镇的毒更加的厉害,看来这次是非要将她置于死地不可了! 这密林中的一条小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充满着浓浓的肃杀血腥之气。 包括刚才从密林中处理的三个人在内,二十多个人将百名杀手围得密不透风,场中黑衣白衣的杀手被这些人围杀打扮,白衣人脸上露出恐慌,想要拼尽全力突围,可是丝毫没有作用,还没有冲出包围,就丢了性命。 楚风荷冷冷的看着那些满是血色的黑衣人,脸上的暗沉褪去,只剩下清冷,她很早的时候就明白,再要你生存在有人存在,有利益冲突,有勾心斗角的师姐,你若是心慈手软,就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也是放弃了你身后要保护的人的生命! 所以,她爱惜自己的生命,爱惜她要保护的人,就只能杀了别人! 若不是今日有人帮忙,她和齐臻以及两个宝宝都是九死一生! 所以,纵使这里尸横遍野,这些杀手也是死有余辜! 抱着楚月的楚风荷,此时脸上和心里都是近乎冷血的冷漠,楚月看着自家娘亲的脸,微微的嘟了一下小嘴。 齐臻一只手臂托着怀里的齐阳,另一只手轻轻的将楚风荷揽在怀里,眸中的目光渐渐的充满了温暖和爱意:“荷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之前只会那些人放弩矢的白衣女子并没有随着后来的白衣人参加战局,此时看到所有的杀手被斩杀殆尽,连忙从袖口飞出四只闪着白光的暗器,那四道泛着耀眼光芒的柳叶在距离他们不到五尺处分裂成四块,四只变成十六只,向她们闪来。 楚风荷一惊,没想到这暗器竟然做得经知道如此地步! 齐臻长袍一挥将自己面前的暗器打落的同时身形一闪,护在了楚风荷的面前。 几声暗器破开肉皮的声音沉闷的响起,楚风荷抬眼看到齐臻正面对面的望着她,唇间居然还露出了一抹笑容,顿时怒吼了一句:“本姑娘自己有武功,自己能将暗器躲开,英雄救美,你很逞能是不?” 说完话也不理他,从自己的乾坤袋里面取出一个金色的弩,朝着那仓皇而逃的白衣女子瞬间射去三发,就算是让她回去报信,也不能给我完好无损! 齐臻看着她的怒气微微怔愣,声音沙哑着说道:“为夫说了会护你周全!” “我自己会护我自己周全!,一个小小的暗器,能伤了我才怪!”楚风荷闻言更加怒,这个人刚才是不是脑子灌水了,“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齐臻有些呆呆的看着一脸怒气的楚风荷,喃喃的说:“为夫,只是不想你和贝贝有一点的万一!” “你要是受了伤,前面在遇到危险怎么办!”楚风荷恶狠狠的吼道,吓得怀里的楚月缩了缩,“难不成你指望我们相互挡剑不成!” “不管什么,为夫都会帮你挡的!”齐臻这时候说话有点儿没有底气,而且身上被两个暗器打入,一个在右肩,另一个,则在左臂上,此时从伤口传来专心刺骨的疼,他有些讷讷的说道,“娘子会医术。” 楚风荷听完这话更是出离的怒了,难不成她会医术他受起伤来就这么肆无忌惮! 这个男人不是五岁能诗文,七岁便成章的天才奇才圣才么!根本就是一个无知的大傻瓜! 傻瓜! 皓月疗完伤将毒素逼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楚风荷声色俱厉的骂齐臻的情景,明明是逍遥王帮小姐挡了暗器,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生气! 小姐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 此时皓月有些呆愣的看着楚风荷,而木头和齐臻的无声笛召唤出来的杀手也震惊的看着他,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主子被人骂啊! 主子被人骂的时候好像委屈的小媳妇哦! “将齐阳给木头抱着!”楚风荷发完火平静下来,将手里的楚月又递给了皓月,齐臻身上的暗器一定要尽快取出来! 齐臻有些机械的点点头,还没有从被骂的感觉中走出来,只是这被骂的感觉,好甜啊! “有没有细而薄的匕首?”楚风荷抬头问道,她的乾坤袋里虽然宝贝一抓一大把,可是这匕首还真的没有。 “我这里有一把,姑娘看看可否合用。”刚才从密林中挑出来帮忙的那个藏青色衣袍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一把精美的匕首,递给了楚风荷。 楚风荷从他手里接过匕首,抽出来一看,果然十分轻薄,又比平常所见的匕首细了一些,刚好合用。 她的视线从匕首上挪出来看着递给她匕首的人,猛然间心噗通一跳,她在天下第一庄呆了一年,怎么到处都遇得见熟人! 眼前这个人,正是张子阳! 那个让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报他名号的张子阳! 但现在明显不是叙旧的时候,除了那一面她跟他也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她掩下眸中的情绪,低下头粗鲁的将齐臻右臂的袖子挽起来,露出古铜色的手臂,那暗器没入的地方已经鲜血淋漓,再晚一会儿,恐怕就会粘连伤口。 她拿着匕首,照着暗器射中的地方,稳而准的将刀尖划在暗器处,轻薄的刀刃轻轻的拨开肌肤,将暗器上面的倒钩一点点的挑出,最里面的那个倒钩甚至都已经勾到了骨头,但是经楚风荷轻轻一挑,一声沉闷微弱的声音想了一下,倒钩便从骨头内完整的出来了。 古有关公刮骨疗毒,可那时关公还有酒喝有棋下,可以转移注意力,可是齐臻此时连个转移注意的东西都没有,还是从伤了的骨头里面取出倒钩,任是谁都能想象的出来该有多痛! 偏偏齐臻这时候眉头皱都没有皱一下,但是额头上冒出的汗水,还是显示了这种疼痛对他神经系统的影响。 齐臻眉目清淡的看着前面的密林,唇角还微微的勾起一抹笑容,刚才荷儿之所以那么骂他,是在关心他啊! 好吧,您老够后知后觉的! 楚风荷的额间也有细密的汗水渗出,毕竟这种手术之类的活儿,她有好久没有做过了,平时都是下下毒解解毒什么的。 皓月看着自家小姐的汗水,她跟着小姐已经七年了,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如此凝重的表情,看来王爷受伤,还是让她的压力很大。 将暗器完整地取出,楚风荷取出一瓶白色的药粉,将它洒在伤口处为齐臻止血,血止住之后又撒上了一层淡黄色粉末解毒,才用常备的纱布给他包扎上去。 清理完这个伤口,楚风荷仿佛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没有停歇的就去处理他肩膀上的那个暗器。 将两个伤口都处理完毕,楚风荷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张子阳看着楚风荷一脸凝重的给齐臻处理伤口,看着她完美的手法赞道:“姑娘的医术堪称当世无双。” 楚风荷用手帕将匕首上的血擦拭干净,递回给张子阳:“谢公子及时相助!” 张子阳笑道:“我只是在这密林中修行,感应到有杀气才来看看的。”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不是你,我也会来救的。 齐臻将右臂的袖子放好,看着那横陈在这里的一百二十多具尸首,这密林的小道早已被鲜血染红,原本黄色的土地,此刻血淋淋的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既然公子是在密林中修行之人,那么这些尸首便请公子处置了。” 张子阳拱手答道:“这是自然。” “木青、木水留下,你们帮这位公子处理一下这些尸首都回去吧!”齐臻又向那二十个隐卫吩咐道。 “在下姓张,名子阳。”张子阳微微一笑,他可以肯定眼前的两个人认识他,既然他们不愿意挑明,那么就让他来说清楚。 从楚风荷那双灵动的眸子里,他已经知道,她就是自己走遍三国寻找的人儿,这次他也终于保护了她。 小时候那个粉粉嫩嫩的人儿,如今竟然如此的倾城绝世! 楚风荷低头捡起之前齐臻打落的暗器,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问齐臻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暗器,还有这暗器是何人使用?” “这暗器名为余华琼钩,是魏国一个精通暗器的大师,郑安的独门手艺,只提供给魏国皇室。”齐臻说道。 “哦?莫非还是魏国的涟漪公主?”楚风荷想着这暗器倒是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这上面全是细小的倒钩,来的时候又悄无声息,不愧是大师级的暗器专家。 “应该不是,涟漪公主估计用魏国最好的大夫,半年之内也不会醒来。”齐臻说道。 “看来魏国人很讨厌你。”楚风荷轻轻的嗤了一声,还不是他自己招惹来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皇室众人,包括魏国皇室。”齐臻的脸色有些沉重,这么大的手笔,恐怕不是一个公主能够做得到的。 他断定,这件事情跟魏国皇帝不无关系。 “既然讨厌,你就得去给他一个警告!没事儿搞这么严重的连环刺杀,谋财害命么!”楚风荷也想到了魏国皇帝,不过她不以为魏国皇帝会因为她而搞这次刺杀,这很大的可能便是因为齐臻,很可能就是那苍龙尊主得罪了魏国皇室! 如今殃及了她和两个宝贝这无辜的池鱼! 楚风荷回头看了看他们那个变成巨大刺猬的马车,还好这马车用的是铁木所造,把所有的箭全拔下来,应该还能撑着走到下一个城镇! 她也不想再坐这个马车,但是此时并没有别的代步工具! “木青、木水,把马车给本尊收拾好了!”齐臻看到楚风荷的视线,回头淡淡的扫了一眼木青木水,说道。 两个人认命的去收拾马车去了。 “今日多谢张公子及时出手,后会有期!”楚风荷觉得作为被救人,虽然不熟,还是给人道谢一下比较好。 张子阳粲然一笑:“自然,后会定有期!” 张子阳本来想这一路护送,可是看着他留下木青和木水,明显是不想让他跟着的意思。 那么他,也绝对不会煞风景的非要跟着。 看着他们几个人坐上马车,低低的笑了,他相信她一定会再回到人们的视线当中,他也是时候回烨阳了。 那一潭深水的弄潮儿已经很多,他回去,也许会是一个变数。 当然,这也是张子阳和齐琛的不同,如今的齐琛,正在青江码头拼命的寻找着楚风荷一行人,可是最终一无所获! 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因为齐臻的伤势,楚风荷吩咐木头不要将马车赶得太快,面色那两处深可见骨的伤口裂开。 木青和木水隐在道路两边,一路上为她们护航。 一路上为了给齐臻养伤,一群人走走停停,倒是在江南玩儿个遍,齐阳和楚月每天小脸上都是兴奋异常。 到达苍龙堡的时候,他们在路上已经走了整整一个月。 因为走的悠闲,选得路途又随心所欲,所以便再也没有遇上追杀。 两个宝贝已经五个月了,已经自己会做,扶着他们也会站立起来了,甚至扶着你的手蹦蹦跳跳的,看这齐阳对外面的事物都表现的十分好奇的模样,楚风荷心里不禁想,她的女儿是不是太过安静了。 就算是女儿文静,也不至于对外面的事物没有一点好奇心吧!这楚月,太淡定了! 一路上楚风荷努力的逗弄着楚月,除了能听到她悦耳动听的笑声之外,还真的很少发现能引起她好奇的事物。 悠闲的时光,总是比忙碌的时光过得要快得许多。 再远的路途,也终有到达终点的一天。 再有一天就到苍龙堡了,楚风荷提议在襄阳城好好的休息一下,她对于这么去苍龙堡还是有些忐忑。 如果可以,她宁愿住在现在她们驻足的这个庄园里。 这个庄园,名为暖秋园,因为这园子四周中的是各色的果树,桃树杏树梨树和梅树,冬末一直到春末,花儿次第而开,从夏至秋,果子次第而熟。 春赏花夏摘果,创意无限。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在酒楼里用过晚膳,才到暖秋园的。 两个宝贝扛不住睡意已经沉沉睡去,齐臻借口带着楚风荷逛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带进了一个房间内,给她倒了杯茶,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这一路上,我们居然遇见了齐琛和张子阳,看来烨阳城果真已经暗潮汹涌了。”两个人相对而坐,楚风荷被他的视线看得心里有些毛毛的,她的脸色看着稍微有些不正常的齐臻说道。 这一个月来,他们都很有默契的不提任何事情,尽兴的游山玩水,他们都知道,此后的两年,定然是忙碌无比。 所以,人生得意须尽欢。 但是好时光终究会结束,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苍龙堡在大齐境内,所以他们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关于大齐皇朝的见闻。 楚风荷这句话,嗯,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说好,不到苍龙堡不许提这些事情么?”齐臻看着楚风荷有些飘忽的眼神,眸底的神色忽然一暗,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在他的眼底慢慢的酝酿和蔓延。 齐琛和张子阳都算是人中龙凤,齐臻这会儿一点儿都不想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 楚风荷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忽然整个身体被他紧紧的箍在自己的怀里,她将思绪撤回,抬头奇怪的望着他,嗔道:“你干嘛呢!” “在为夫面前,不许想着他们!”齐臻在楚风荷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宣誓了自己的所有权之后,说道。 “我没想他们,我只是——”我只是在想大齐过即将到来的动乱而已,看到他眸中的意味儿时,楚风荷唇角抿着笑,原来他又泛酸了,不过不知为何,自己的心窝里却泛起蜜糖的味道。 一路上齐臻温柔细致,却从来没有过这种表情,带着醋意,眸间又毫不掩饰的述说着他的深情。 当日在墙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恐怕他是听见了齐琛和张子阳的话,才回心底里一直埋着地雷吧。 楚风荷轻轻一笑,如同在心湖轻轻的投入一颗石子,看的齐臻的心痒痒的。 可是说出口的语气却是十分的怪异:“为夫不信!待为夫好好的拷问你一番,若娘子的表现能让为夫信服,为夫才能完全的相信娘子。” 楚风荷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底分明的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她只消看了一眼,心就被他点燃了,想到他刚才故意的支开木头和皓月,并让他们抱走了两个宝贝,顿时脸颊上一阵的滚烫。 气氛在这么一个对视之间,暧昧起来。 所以说嘛,有情人之间暧昧气氛的产生,实在是太容易了! 楚风荷对这种暧昧是不适应,有些别扭的看着身边的齐臻。 “不知道苍龙堡还有些什么人?”楚风荷轻轻的咬着唇瓣,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让气氛正常起来。 “明日你就会见到他们了,到时候为夫一定会帮你一个一个的引荐的……”一个月来,只要齐阳那臭小子在身边,他连偷个香吻的时间都没有,如今好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他怎么能容忍她再把话题岔开。 齐臻的唇边噙着一抹儿邪魅的笑意,如幽深寒潭一般的眸子盛满了深情,仿佛能将楚风荷吸进去一般。 楚风荷的双颊一片酡红,像是醉倒在他这个笑里面一般,四目相对,她不由得慌了心神。 这里是齐臻的庄园,名为暖秋园,楚风荷把眼神移开,想要打量一下这个房间的陈设,来缓解自己怦怦乱乱的心跳。 可是,她的眼神刚刚别开,一双樱唇就被含在了木兰花香里面,张开嘴想要说话,却是瞬间让他入侵了自己的领地,所有的意识都被吞没在这个霸道,深情而又疯狂的吻中。 齐臻带着木兰香的身体将她整个人完全的包裹住,唇间的润舌一边探索着她的幽香,一遍将她整个身体覆在了房间内的大床上。 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齐臻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鼻息中间充斥着她好闻的体香,这个热烈的深情的吻就更加失控了。 “娘子,为夫实在是等不及了……”齐臻低哑而迷乱的声音在楚风荷的耳边响起,好像是最蛊惑人的魔音,让她的娇躯轻轻的颤抖着,被他的气息,声音所迷惑。 他的大手开始不安分的抚着她的发丝,轻柔而辗转,从头上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楚风荷不由自主的悸动。 她忽然感觉到腿边有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异物感,让她感觉有些怪怪的,楚风荷瞬间明白了齐臻想要做什么,一张俏脸迅速的涨红,要知道她并没有做这等事情的技巧,想要拒绝,可是偏偏从唇边发出的竟然是一声毫无预兆的低吟。 这一声动人心魄的低吟落在了齐臻的耳中,好像是在鼓励他继续探索,强烈的刺激了他的热情,全身的热烈都在游荡。 他热烈而缠绵的吻深入,慢慢的得到了楚风荷的回应,一阵蚀骨的热吻之后,她的吻开始缠绵到其他的地方,沿着她的下巴,耳际,含着她如玉的耳垂轻轻辗转,直到那如羊脂玉般的耳垂变成了绯色。 他有吻向她的额头眼睛和眉毛,一路缓缓向下,直到吻到她精美的锁骨,楚风荷觉得自己全身的热量都被调动,全身瘫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想要呼喊,发出的只是吟哦,只好闭住剪水般的双瞳,任他为所欲为。 “睁开眼睛看着为夫!”他的声音充满着蛊惑的霸道,富有磁性的声音牵引这楚风荷的心魂,她不由得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他深情的样子。 入眼的是他古铜色有些微微泛红的肌肤,以及有力的肌肉纹理,完美的身材,仅只是看着就能让她脸红耳热,视线胶着。 当日里只是为了解媚药,没有关注过眼前的男人,如今看起来竟是迷人如斯。 “娘子对为夫还满意吗?”齐臻看着她有些迷乱的眼神,好心情的笑了起来。 “哼!”楚风荷抬手锤了一下他的胸膛,忽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些清凉,视线往下飘,竟然看见她的衣服被眼前的人给扔了一地,两个人的身体就这么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相互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这样的温度交换,让楚风荷的胸膛起伏的更快,轻轻耸起的胸膛摩擦着古铜色的肌肤,让齐臻的心把持不住的荡漾。 楚风荷的小脸红的像是能掐出血来,双眸之间的神色,流光溢彩。 齐臻看着她如此的娇美柔软的样子,再也忍不了了,低吼一声:“荷儿,你是我的!” 便像是愣头青一样狠狠的吻上了她如玉般无暇的身子,在上面开除一朵朵绚丽的花儿。 一年前的经历是在两个人都被迷惑的情况下,所以齐臻此时还是一个纯洁无暇的小伙儿,他找了好久,才终于循着人类的本能找到了地方。 楚风荷娇喘连连,慢慢的放松了自己的一切,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了他。 眼前的这个人,值得!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水与乳的交融。 这一次,才是两个人真正的两情相悦。 外面的天空不知道合适暗了下来,夕阳彻底的隐没在了山的另一边,没有灯光的房间内,昏暗却又旖旎,痴缠的人影攒动,绽放着人间最美丽的花儿。 两个人的身体仿佛都不再是自己的,就像是沉醉在时间最美的风景里面,又像是汪洋里面随波摇摆的扁舟,情到深处,一切仿佛都是如梦如幻。 第八十二章 动情之美 两个人的身体仿佛都不再是自己的,就像是沉醉在时间最美的风景里面,又像是汪洋里面随波摇摆的扁舟,情到深处,一切仿佛都是如梦如幻。 月光偷偷的探出头来,将整间屋子的里面的旖旎渲染的更加的迷情,乱心。娇声的吟哦和粗重的喘息在房间内轻轻的回荡,处处都是妖娆。 楚风荷像是完全盛开的鲜花,倾尽全力绽放着属于她的妖娆。 情动之时,齐臻轻轻的低喃着:“荷儿,我的娘子,我爱你。” 这低低的情动之间的耳鬓厮磨,以及这略带隐忍的声音在楚风荷耳边温热的响起,她的身子不自觉的随着他慢慢的颤抖起来。 齐臻猛然间加快了速度,灼烫的温度,释放了两个人最终的热情。 这一刻的梦幻与沉沦,是他们飘飘然,一起的飞向了天国仙境。 绽开一世的美丽与妖冶…… 月光有些羞涩的隐在了云层中间,如烟似雾的月光穿透云层,让整个夜晚更加的朦胧。 虽然她这具身体不是完璧之身,但是也只给了齐臻一人。 她在在一年前已经给了他,可是如此的灵魂契合,还是第一次。 痛意仍然在,只是更加的快乐! 楚风荷没有想到自己这次这地的放纵,竟然让自己体会到如此的欢快又销魂蚀骨的滋味儿,她自己都描述不来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一次次的飞上云端,奔向幸福,颤栗而兴奋。 情到深处的那一句浓浓的‘我爱你’,是整个世界上最动人最动听的话语,这句话彻底的醉了她所有的神经,让她慢慢的在这醇厚无比的爱意里沉沦。 云收雨歇,楚风荷以为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个好觉了,这是他的庄园,所以安全问题不用考虑。 而且,轻轻的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楚风荷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臂弯里,以为终于结束了。 可是她却是想错了,这才是刚刚开始! 自从齐臻到了天下第一庄时,先是因为楚风荷怀孕看得吃不得,后来生了孩子坐月子,仍然是看得吃不得,做完月子看得也吃得的时候,却被齐阳那个鬼精灵的臭小子拼命的打绊,隐忍了半年多,基本上一上火就冲凉水澡的齐臻,怎么可能就这么就熄火睡觉? 怎么着,也得把这憋了忍了半年多的热情释放了再说! 他这一生自从看到她第一眼开始,就认定了她便是他的终身伴侣,也只有在一年前的森林里尝试过一次这种事情,还是在千娇百媚散的作用下,两个人完成的契合。 虽然当日他也是和这个他一直深爱的女子一起,可是毕竟实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那次虽然也知道身体的兴奋,但远远不如此时来的真切,来的动人。 这次却是完全不同,他不仅仅十分清醒,就连身边的小女人也十分清醒,两个相爱着的人,做这种事情,才是最美妙的! 两个人都是心甘情愿,没有一丝的勉强,将自己的身体按照灵魂的指示欢快的绽放,然后,开到荼蘼。 齐臻此时的整颗心都放在了眼前的小女人身上,和这个早已入住他灵魂的小女人,做着一生中只愿意和她一起做的事情,他全身的血管都在沸腾着,每一个细胞都在热情的叫嚣着!每一个毛孔都在奔放的舒张着! 他轻轻的抚摸着深爱的小女人每一寸娇嫩的肌肤,将她体内的热情与火热一次又一次的极大,索取无度的抱着她的身子抵死缠绵。 知道月华彻底消散,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两个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室内室外皆是春光无限好。 江南的春末,繁花似锦,早上的阳光已经有了暖暖的温度。 阳光从窗子的缝隙内照射进来,扩大了的光晕恰巧照在了齐臻俊美无俦如诗如画的容颜上,因为感受到这这暖暖的温度,他长长浓浓的睫毛轻轻的敲了一下,荡漾如春水的眸子也跟着睁开。 轻轻的歪了一下头,楚风荷的小脑袋正靠在他的臂弯,唇角微微的勾起愉悦的弧度,睡的已然十分香甜。 长长的发丝凌乱而妖娆的扑在齐臻的手臂上,以及他手臂下大红色的枕巾上,如缎子一般的丝滑、柔顺。 娇俏的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咬上一下。 她的全身散发出诱人的苹果清香,眼前的情景几乎的迷醉了他的双眼,醉了他最柔软的心,如果可以,他愿意就这么拥着她,一直到,地老天荒。 齐臻的唇角微微的翘起,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睡着的是自己最爱的人,原来这便是所谓的幸福,他的心一下子被美好充满,完美的唇线勾勒出最满足幸福的笑容,微微倾了下身子,蜻蜓点水般吻向她嫣红如花的双唇。 看到这地上一地的凌乱,他的笑容慢慢的扩大,原来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和心爱的人抵死缠绵。 楚风荷睁开眼的时候刚好看到他这个近乎花痴的幸福笑容,那双眸子看着她,仿佛自己是一阵风就能吹跑的玻璃美人,又像是看着意见希世无双的珍宝。 齐臻看着她醒来,一双如水般的双眸正看着她,他轻轻的一笑:“娘子,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楚风荷顿时有些羞窘了,将脸侧回到大床的内侧,躲开了他温热的呼吸,感觉到自己此时像是一条光溜溜的鱼儿,她的小脸有浮上了红晕。 齐臻一看她有些负气的偏向里面,视线落在了她身上绽放了一朵朵红色的牡丹上,有些羞愧的觉得自己昨晚是不是过分了:“是不是身上痛了?都怪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齐臻轻轻的将她的身子揽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可是此时楚风荷又想起来昨夜缠绵的疯狂,当下小脸红的可以掐出血来,轻咬着樱花一般娇艳的双唇。 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齐臻终于知道他的小女人是害羞了,赶紧求婚:“娘子,嫁给我吧!” 楚风荷微微一怔,粉红的脸颊因为这一怔更加的可爱,她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拉过他的手,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 牙印很深,甚至在深处能看到一点一点的渗出血来。 齐臻猝不及防,疼的抽了一吸气。 “这个不去治疗,人不能太完美了!还有,想要给我求婚,就要拿出点儿诚意来,还有有创意!否则,本姑娘不答应!”楚风荷嘟着嘴唇很有正义感的说道,哼哼,这是对昨天他私自带她来这个房间的惩罚! 一定得给他留个疤看看! 还有,居然先把她拽上床,想要跟她求婚,没有一点儿诚意可是不成! “娘子想要什么诚意,想要什么创意?”齐臻的手轻轻的点了一下楚风荷俏生生的鼻头,目光里面全是宠溺。 楚风荷觉得这场景实在是太温馨太温馨了! “诚意是自己拿出来的,创意是自己想的,问别人哪儿还有诚意?”楚风荷锤了一下她的胸膛。 “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娘子是不是这会儿不开心,这只手也给你。”齐臻的眼底有些忐忑,看着她咬自己时的凶狠,想让她出出气,连忙把另外一只手递到她的嘴边。 楚风荷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又想到自己的来历,有些患得患失,赌气的将他的手推开。 齐臻有些慌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赌上气了呢? 他事前不给她商量是她不对,可是他担心,害怕她会拒绝嘛! 这一路走来,他觉得齐阳和楚月的地位已经远远的凌驾到他的上面了,所以他非常有危机感! 楚风荷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低低的笑了:“你把宝宝和贝贝放哪里去了?” 齐臻一听,果然啊,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还是两个宝宝,殊不知,这是楚风荷窘迫的时候唯一想到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被铺天盖地的醋了。 “娘子,在为夫的心目中,娘子是最重要的,所以,娘子的心目中,为夫也应该是最重要的!”霸道而不是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从楚风荷有些不是很确定的眉眼里,他看出了她的忐忑和不安定。 但是她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勉强她! 楚风荷闻言垂下眸子,思量了很久,终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说道:“我想说,如果我只是一抹来自别的地方的灵魂,并不属于这里……” 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一点的疑问,从她的思维倒她做的事情,跟这个世界完全的格格不入,就像是昨晚上的缠绵,如果他此时说介意她不是这里的人,她可以毫不在乎的转身离去。 至少,可以表面上毫不在乎。 她不想付出了全部之后,两个人仍然不能互相坦白,互相信任,这样有所隐瞒的感觉,非常不好。 她并不喜欢那种有了自己的秘密,要求对方‘永不相问’的感情,因为那一句永不相问,便是最大的隔阂。 楚风荷将这句话说到了一半,从被窝里面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齐臻,想要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可是任凭空气慢慢的沉静,阳光在室内跳跃,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常,依然保持着之前看着她的神态,除了一闪而逝的不安,楚风荷再也没有捕捉到别的什么。 看着他的表情,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之前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同,只不过是一直放在自己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说过。 她看进了他的眼睛,慢慢的说道:“我生活的地方,按照我们那边的理论,应该和这里称作是平行空间,跟这里完全不一样……” 楚风荷决定完完全全的将自己是谁告诉她,将自己从出生到死亡的一切都告诉他,她如何被父母遗弃,如何被导师收留,又如何被ewan一枪杀死,在如何穿越时空,来到这架空的空间内。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将自己的痛再一遍的回忆出来,想到那些,她的身躯就忍不住的想要颤抖,她是踩着别人的血和汗水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她并不像隐瞒他任何东西,早已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就不能给以后的生活埋下隐患。她要的,是纯纯粹粹的感情,不参杂任何杂质。 更何况,七年前,ewan也到了这里,那个人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她不想在定时炸弹爆炸的时候眼前的人还在迷茫中。 她愿意将自己全身的交给他,包括她所有放在心底的秘密。 她心里莫名的就有一种坚韧相信着,无论她是什么样的,眼前的男人都会一如既往的爱她。 齐臻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从她红唇中吐出的故事,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全是温柔的疼惜,像是一汪深潭,能让楚风荷在此沉沦进去。 在她讲到自己被深爱的人亲手枪杀的时候,虽然他并不懂得什么是枪杀,但是他知道,这曾经是她心里最痛的事情。 齐臻的眸间闪动着爱怜,轻轻的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你还会不会离开,回到你那个空间去?”齐臻忐忑不安问出了他心底最为紧张的事情。 别的他都不在乎,他非常确定,自己爱着的,就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的灵魂,他的心底忽然很怕,很怕她会在某个瞬间,也那么忽然的离去,回到她原本的时空。 楚风荷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疼惜,有关心,还有担忧、害怕和无助,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他相信她,没有一丁点儿的怀疑!甚至连一瞬间的迟疑都没有。 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才能永无无条件的信任,全心的维护,她的眼眶微微一热,她之前根本没有了解爱的含意,这样的爱,才是真正的放在心尖尖上的爱啊! 当初和ewan在一起时,就是因为两个人没有信任和坦诚,才走到那一步的! 就冲着齐臻这么对她全心的信任,她在以后的日子里,也愿意以同样的信任和感情来回应他。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奇怪?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很可能与这世界格格不入,但是现在的我,有了要保护的东西……”楚风荷眨眨眼睛问道。 “所以你一直抗拒着我的感情?就因为那个伤过你的混账男人?”齐臻揪了揪她的小耳朵,他的小女人啊,竟然受过这样深的伤害! “你啊,真是个小傻瓜!若我不是真心的爱着你,何必在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将这枚红醉交托给了你?若我不是真心爱着你,当日中了媚药的你我也绝对不会碰一下!若我不是真心的爱着你,又怎么会时时刻刻都想要陪着你!不管你是谁,我爱的都是你!所以,请你无论如何,不要从我的身边离开!” 楚风荷震惊的听着他的表白,心里面像是喝了蜂蜜一样的甜。 “怎么又好大的一股酸味儿啊!”楚风荷看着他眼中倒影着的自己,笑着说道。 齐臻凑上前偷了个吻:“真的很酸么?” 楚风荷俏脸一红,低头的时候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亲手了结我性命的那个人,也来到了这个时空……” 齐臻心里一紧,危机感随之而来,当下打断了楚风荷的话:“他是谁?” 楚风荷有些张扬的一笑,有些神秘的说道:“这个人你我都认识,你要不要猜一下?” 想到ewan如今的身份,楚风荷就哑然失笑,她还是那句话,他家的上帝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就算是想要他穿越,也应该选跟美国相近的平行时空吧! 齐臻忽然吻上了楚风荷的双唇,像是要用尽全部的生命似的:“我不猜,你若是不说,我就吻到你说!” 楚风荷连连喘息,这个人要不要这么无赖! “我说,我说!”她要是再不说,恐怕会被他封的窒息。 “那还不快说。”齐臻低低的笑了一声,只是眉间仍然挂着凝重的愁绪。 “说起来,这个人跟你还有血缘关系。”楚风荷抬头看着齐臻的表情,看着他眉头皱的更加紧,当下也是笑了起来,直截了当的说道,“昭阳公主!” 齐臻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了,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他终于知道当初宫宴上的混乱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竟是如此! “那你和那个伊万,不,昭阳公主,你心里还有他么?”齐臻张了张唇,眸光还是难以抑制的暗了暗,说道。 楚风荷从他的话语里面感到了浓浓的酸意,这个人,居然连一个女人的醋都吃。 “你觉得呢?若不是在她的宫殿看到了香水百合,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昭阳公主竟然是ewan!他亲手杀了我,你觉得我还会跟他有一丝的感情么?” 楚风荷有些好笑的说道,她和昭阳公主,只可能是仇敌!连陌生人都做不了! 齐臻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一脸郁闷的说道:“怪不得我一直不喜欢昭阳!原来她骨子里竟然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要跟我抢你的男人,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一脚将她踢进荷花池喂鱼!” 楚风荷忍不住在此露出笑容,这个人居然霸道得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踢进荷花池喂鱼,不过说起来,那个人也不算是他的亲妹妹了! “你这样,算不算是弑杀亲人?” 齐臻没有回答,随即轻轻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现在算起来,应该有七年了。”楚风荷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心里一震,是啊,转眼已经七年了。 时间真是快得让人难以捉摸。 她飘飘忽忽的想起,曾经有人说过,人生不过十数个七年,那么这个七年,她能想起来的事情还真多。 正飘忽中,齐臻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那么这七年内,你都和谁在一起,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都给我说下去,我全部都要知道!” 他没有参与到她的过去,是他这一辈子的遗憾,所以,他要尽可能的弥补! 楚风荷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做人要不要这么霸道?” “你要是不说也可以,咱们可以继续做一次娘子和夫君之间的事情,那也许更有意义……”齐臻的眼睛闪着欲望的小火苗,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看着楚风荷的身子也忍不住一软,当下求饶道:“我说,还不成么?” 这个人,要不要那这种事情要挟人,她的身体现在还酸痛着,真不知道要是再来一次今日还能不能起来吃晚餐。 楚风荷此时非常想对他说‘i服了you’! 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句,楚风荷声情并茂的给他讲了遇见他之前的六年里她的生活,包括那老头儿是怎么救她的,在青魅教的生活,以及如何发展的天机阁和挽福楼。 齐臻觉得自己圆满了,当下饿虎扑食一般,有一次将楚风荷放在身下法办了一回,两个人一直裸裎相待,所以进入主题,那是相当的快。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果然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楚风荷首先醒来,有些恼怒的提着齐臻的耳朵将他拎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齐臻眯着眼睛,俨然一头餍足的豹子:“为夫的一切早都已经告诉了你啊!” 看看外面的天色,楚风荷急急忙忙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可是那些衣服早就被撕成了碎片,一件也穿不到身上了。 “宝宝和贝贝一天没有吃奶了,不知道哭成什么样了!”楚风荷着急的看着地上的衣服,伸腿踢了踢一脸戏谑的欣赏她身材的齐臻。 看到楚风荷此时差点急红了眼睛,齐臻跳下床,走到一个大立柜旁边拉开柜门:“这里都是为夫为你准备的衣服。” 楚风荷看着里面几十套衣服,都是浅浅淡淡的色彩,竟然都合了她的心意。 齐臻自己穿好衣服之后,给她拿出一套藕荷色的衣衫,走到她的身边,亲手服侍她里里外外的穿衣。 楚风荷有些惊奇的看着齐臻,这古代的男人不是都很沙文主义么? 不是都要女人给他们宽衣解带、整衣束冠的么? 她看着齐臻一颗一颗的给她认真的扣着扣子,轻轻的抿着唇瓣,想到了大学同学的一句话,男人只会猴急的一颗一颗的解你裙子上的扣子,最后绝对不会帮你扣上!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后绝对不会做收尾工作!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认真的给她穿着衣服,她的心里暖暖的。 穿好衣服,齐臻吩咐丫头打来洗漱用的温水,两个人洗刷完毕,外面就传来齐阳宝宝大声的哭泣。 楚风荷赶紧用旁边放着的棉巾擦干手上的的水,急急忙忙的打开门。 皓月抱着齐阳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外,看着着急的自家小姐,讪讪的说道:“小少爷已经哭了半个时辰了,奴婢没法子,才把他抱来的。” 楚风荷将齐阳接过来抱在怀里,白了齐臻一眼,齐阳不吃别人的奶水他有时不知道:“看把宝宝饿的!” “他之前明明已经学会吃饭了!”齐臻辩白道,正是因为知道两个孩子就算是不吃奶水也能扛过一天,他才这么着急的想要办了自家娘子。 他委屈啊! 齐阳明明连芙蓉燕窝都能喝了。 看来这臭小子是非得和他爹过不去了! 楚风荷看着自家儿子因为饿而瘪着的小嘴,连忙逗弄了他几句,撩开衣衫给他喂奶。 一天没有喂孩子了,她胸前有些涨涨的。 “皓月,去把贝贝也给我抱来!”楚风荷想起楚月小姑娘,她定然是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在那儿等着。 才几个月就那么安静,也不知道像谁。 皓月闻言赶紧出门,不一会儿,就将睡着的楚月给报了过来。 楚风荷一看乐了,这小姑娘还真会找事儿做,饿了就睡觉,一睡就不饿了!可是这样的孩子,乖巧的让人心疼! 楚风荷喂饱齐阳,赶紧将楚月接过来,小姑娘迷迷茫茫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往奶源的地方凑,楚风荷是又好笑,又好气! 这么大一丁点儿小孩子,哭哭闹闹让别人知道她的要求多好! 知道疼爹娘,也不是这么个疼法儿啊。 楚风荷不知道的是,楚月小姑娘纯粹是懒得去闹! 天天看着她哥哥跟爹爹斗法她就够累了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去睡觉觉呢! 苍龙堡内。 用罢午膳,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老妇人坐在厅堂的中央,看着门外满园的春色,有些焦急的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姨妈,龙哥哥不是传信说今日要回来了么?怎么这会儿还没有到呢?”敞开的大门口,一抹儿桃红色的倩影突然而至,跨进门内,缠着那老夫人问道。 “看我们倩儿着急的,龙儿说是今天回,就一定会今天回的!”老夫人慈祥的笑着,拉着明玉倩的手,轻轻的拍了几下。 “可是,这都已经过了午了,怎么还没有龙哥哥的影子呢?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怎么龙哥哥一点儿都不想家呢。”明玉倩轻轻的偎在那老夫人跟前,娇声的说道。 “他不是经常这样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人轻声劝慰着她。 “可是,倩儿好想龙哥哥啊!”明玉倩轻轻了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眸中闪烁的全是期待。 “倩儿放心,这次龙儿回来啊,姨妈一定会让他尽快的和你成亲的!”老夫人笑着看着一脸娇羞的明玉倩,她这个侄女儿她自认生的国色天香,如今这羞涩的模样更是人比花娇。 更何况,苍龙对所有的女人都不假辞色,唯独对她的这个侄女儿还多少上点儿心。 这次他回来,一定要说服他尽快大婚,传宗接代,而倩儿则是最好的人选。 “姨妈怎么当着人家的面说,倩儿怎么好意思嘛!”明玉倩轻轻的扭动这娇躯,桃红色的衣衫映着娇羞的脸庞,低低的笑着,浑身上下镀上了一层喜悦、 “我们的倩儿还真的害羞了!”看着明玉倩难得的羞涩,老夫人开心的看着她,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怎么看都是百看不厌啊! “姨妈,万一龙哥哥在外面喜欢上了别人怎么办?龙哥哥那么优秀,外面肯定有很多女人扑上来的!”明玉倩担忧着说道。 “你龙哥哥不会一辈子只娶一个的,就算是他愿意娶你当正妻,你也不能妨碍他纳妾,做女人呐,最重要的是贤惠。”老夫人听闻明玉倩这么说,立马反驳道,她可是不介意苍龙喜欢女人的,她希望他娶回来的越多越好,这样就可以多生几个孩子了。 “倩儿知道。可是倩儿是真心喜欢龙哥哥的,所以不希望有不三不四的女人黏着他,要是龙哥哥纳妾,还是得由姨妈亲自选,外面的那些女人怎么能登堂入室呢?”明玉倩心里想,她才不要别人来跟她分享龙哥哥呢,要是让她给她的龙哥哥挑选妾室,三个字:不可能! 此时的明玉倩绞着手里的帕子,想要把那些想要攀附苍龙的女人全部绞死,脸上却挂着明媚的笑容。 “就你个鬼灵精!龙儿回来之前已经通知人把木兰苑给收拾好了,想来应该也是打算成亲的。”这句话可是真真的说道老夫人的心坎里去了。 明玉倩小脸一红,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这苍龙堡内唯一可以嫁给苍龙的,就只有她了! 老夫人看着明玉倩娇俏的小脸,她越想,这个侄女儿跟苍龙越相配!这个侄女儿,是他们家族里最漂亮的孩子了! 木兰苑是苍龙堡最好的院子,也是除了苍龙和几个木字头的护法任何人都不能进的地方。 这次苍龙竟然派人将木兰苑收拾成了一片的喜庆之色,想来是准备成家了,老夫人心里欣慰的想着。 老夫人不知道的是,这会儿木兰苑的横匾刚刚被摘了下去,换上了一块崭新的牌匾,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爱荷居。 “老夫人,明小姐,尊主回来了!”木铎上次被苍龙遣派回来留守苍龙堡,所以已得到苍龙要回来的消息,他立马赶来跟老夫人报告。 苍龙堡内上上下下等着都盼着尊主回来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夫人一脸激动的看着门外,好像苍龙马上就能出现在她的眼前一般。 “木铎,你说的是真的?龙哥哥真的回来了?”明玉倩的小脸上挂满了兴奋,开心无比的说道。 她终于把她的龙哥哥给盼回来了! 木铎看着这位一脸兴奋的明玉倩,心想,这会儿她可是要失望透顶了,因为这次回来的不仅有尊主,还有尊主夫人和小少主。 不知道一会儿明小姐一会儿回事什么表情呢?木铎有些无良的想到,脸上却是一本正经,这也是木铎和木头的区别。 木铎是骨子里闷骚,木头则喜欢逞口舌之利。 明玉倩赶紧扶着老夫人往苍龙堡的大门口走去,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苍龙堡的一众奴仆。 明玉倩专门让这些人来迎接苍龙,借此来显示自己未来主母的身份。 看到齐臻从马车上下来,一张帅气凛冽的银色面具印到了明玉倩眼里,她小跑这跑上前去,娇嗲嗲的喊道:“龙哥哥,龙哥哥~龙哥哥走了这么久,也不打发人给倩儿说一声……”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明玉倩小美人的小脸变成煞白煞白的。 因为她看到苍龙转过身过,一身柔情的撩开车帘,将手伸向马车里面,一只白嫩的素手轻轻的搭在她肖想了无数年的手上。 多少年,她做梦都是她的龙哥哥温柔的牵着她,如今他竟然将手神给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倾城绝世的美人从马车里面探出头,齐臻的手一用力,将她抱下了马车。 楚风荷一个白眼瞪向齐臻,要不要再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 “龙哥哥,这个女人是谁?”明玉倩恨恨的指着被齐臻紧紧拉着手的楚风荷,好像是她抢了自己的恋人一般的指控道。 她一直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竟然成了真的,龙哥哥真的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而且,而且,她绝对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自己漂亮! 小美人的眸子里泪水晶莹欲滴,楚风荷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娇滴滴的美人,转身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金屋藏娇啊,看你的小美人不乐意了。” 楚风荷自从和齐臻坦白之后,两个人的心就更紧密了,她一看便知道齐臻和这个女人并没有丝毫的关系,却仍然忍不住打趣。 齐臻虽然因为老夫人的面子很是纵容明玉倩,但是不代表她可以质问她,她还没有那个资格。 “烦老夫人相迎了,这位是我的夫人,我们进去说吧。”齐臻给老夫人说了一声,就带着楚风荷准备进大门。 皓月和木头分别抱着齐阳和楚月两个,紧跟在后面。 “龙哥哥,你不要倩儿了么?”明玉倩在后面带着哭泣的声音,控诉道。 “倩儿,不准胡闹!”当着老夫人的面,齐臻还是给这个明玉倩一些面子的,只是这孩子太不上道。 明玉倩还要哭着再说,老夫人上前抓着她的手轻轻的使力,给她传达了稍安勿躁的信息之后,她才止住了眼里的泪花,跟着老夫人走了上去。 走到正堂,一众人按照次序坐好。 “龙儿,这位姑娘是谁?”老夫人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位是楚风荷,我的夫人,从今往后,她便是苍龙堡的主母了。”齐臻答道,又让木头和皓月将两个孩子抱过来,“这是我们的孩子,名字分别是齐阳和楚月。” 老夫人很是不待见的瞥了楚风荷一眼,就将视线转移到齐阳和楚月身上,见过这两个钟灵毓秀的宝宝之后,从来没有人不喜欢的。 所以,老夫人只消一眼,就对这两个宝宝喜欢的不得了,特别是那齐阳,简直是跟苍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处不相似。 “来,让我抱抱少爷。”老夫人伸手就要从木头手里接过齐阳。 可是齐阳宝贝多聪明啊,他一下就知道这个老太婆不喜欢自己的娘亲,当下紧紧的抓着木头的衣服,就是不松手。 老夫人一看齐阳不让她抱,有些讪讪的缩回了手,有伸向皓月怀里的楚月,楚月懒得折腾,只要没有恶意,谁抱她都一样。 于是就很顺利的被老夫人接了过去。 齐阳朝着自家不争气的妹妹瞥了一眼,妹妹啊,虽然哥哥想要做妹控,但是你有点儿骨气行不行? 楚月感受到了自家哥哥的视线,当下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哥哥,谁抱不一样啊? 齐阳小小的心灵就感觉到,自家的宝贝妹妹以后一定很容易就被人拐了去! “瞧瞧小姐长得多漂亮啊,真是讨人喜欢。”老夫人逗弄这楚月,轻声说道。 明玉倩着急的看着老夫人,心想,姨妈怎么这会儿不为自己着想了,成亲的事情应该早点儿说啊,要不然就默认了那狐媚子是苍龙堡的主母了! 这是明玉倩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她在那儿着急的跳脚,无奈老夫人一心在可爱无敌的楚月身上,并没有关注到她。 “姨妈——,你还没有问龙哥哥是否用过午饭了呢,龙哥哥一路风尘,想必早已饿了。好容易回到家,姨妈也不问问。”明玉倩拖长了尾音,娇声细气的说道。 “我家主子已经在暖秋园用过膳了,不劳明小姐关心。”木头看着自家主子脸色有些不善,赶紧上前说道。 反正他就是不喜欢这位矫揉造作的明小姐,美则美矣,就是一个空花瓶。 楚风荷打量着这位一直想强调自己存在感的姑娘,果然细眉柳腰,前凸后翘,鹅蛋小脸,芙蓉肌肤,是一个非常标志的南国美人儿。 如今这娇嗔的模样,还真真是有另一种风情,也是一个绝色尤物啊。 齐臻的艳福果然不浅,没想到到哪儿都有他的仰慕者!家里面居然还藏着一个,楚风荷盈盈的明眸望着齐臻,意思是,你这个可是太过分了啊,把美人放家里,也不跟人报备一声! 齐臻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楚风荷,意识是,这位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两个眼神看在明玉倩的眼睛里,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眉目传情,看得明玉倩妒火中烧! “姨妈——”明玉倩再一次的娇声唤道。 木头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滚落了一地,感觉好渗人。 老夫人终于注意到了一直看着她的明玉倩,看到她眼睛里全是受了伤之后的可怜,当下就心疼了。 “龙儿啊,这次回来可是打算成亲?”老夫人不疾不徐的问道。 “正是。”齐臻抿了一口茶水,将盖碗放回茶几,坚定的说道。 “既然龙儿想要成家了,就赶紧去明府把这婚事给定了,老身看你都把木兰苑整理好了,也不知道这么成亲会不会仓促了一点儿,总要给倩儿一个像样的婚礼才行啊。”老夫人看着怀里的楚月,轻轻的逗弄了一下闭目养神的她,说道。 楚风荷斜着眼看着那老夫人一眼,感情这个人把她的孩子当成庶子女了啊! “去明府干什么?”齐臻没想到老夫人这时候居然还要让他娶明玉倩,当下语气不善的说道。 “当然是提亲了,问名纳采纳征最好一块儿办了,这样你也不用等那么久了。”老夫人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明玉倩一脸娇羞的看着齐臻,等着他答应下来。 看着齐臻沉吟着,她连忙说道:“龙哥哥,倩儿知道龙哥哥喜欢楚姑娘,看在他生了小少爷和小小姐的份儿上,可以先纳楚姑娘为贵妾,倩儿不会介意的。龙哥哥不用考虑倩儿的心情,倩儿知道自己的本分。听说楚姑娘是一名江湖女子,做个贵妾,也不辱没了她的身份。” 第八十三章 齐臻求婚 看着齐臻沉吟着,她连忙说道:“龙哥哥,倩儿知道龙哥哥喜欢楚姑娘,看在他生了小少爷和小小姐的份儿上,可以先纳楚姑娘为贵妾,倩儿不会介意的。龙哥哥不用考虑倩儿的心情,倩儿知道自己的本分。听说楚姑娘是一名江湖女子,做个贵妾,也不辱没了她的身份。” “你听谁说荷儿是江湖女子?”齐臻冷冷的看着一脸贤惠状的明玉倩,这苍龙堡内,何时出现了向她传信的人? 不过是一个寄居苍龙堡的女人,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他相信若是没有人传信,荷儿的存在,估计连那位老夫人都不一定知道。 “龙哥哥,倩儿,倩儿只是猜的。”明玉倩轻轻的咬着红润的唇瓣,泪光盈盈的看着齐臻,泪水晶莹欲滴,端的的楚楚动人,“龙哥哥从来都没有这么严厉的跟倩儿说过话,可是倩儿说错了什么?” “龙儿啊,倩儿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会不明白她的心意吧?”老夫人看着齐臻,语气多少有些不好的说道。 这齐臻一向都是很听她的话,怎么会在这件事情竟然这么为难倩儿,他明知道倩儿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不过是说了那个女人一句话而已,又没有说错什么。 “老夫人,我记得我之前说过,这苍龙堡后院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的婚姻大事,一定得由我自己做主。”齐臻闻言,语气也是极为坚决,他感激眼前这个女人,但是不代表他对任何事都听之任之。 楚风荷悠闲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品尝着上好的明前春茶,心底赞叹一声好茶! 她不善于宅斗,也不喜欢窝在后宅内斗来斗去,所以当初从青魅教回到秦府,为了让那些人不骚扰她,她一开始便是锋芒必露,展示出让她们睥睨的实力,让她们都不敢接近,更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可惜她刚刚震慑了那群人一番,就再也没有机会修理那些女人了!想想还真是可惜,毕竟那些人每个人都是欺负过绮梅的! 此时看着这一出明晃晃的戏,她这会儿忽然很想看一看,古代后宅内的女人,是怎么斗起来的。 这样娇滴滴的矫揉造作弱美人,她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龙哥哥,你当初不是说过,长大之后要娶倩儿为妻么?怎么龙哥哥全都忘记了呢?”明玉倩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弱柳扶风一般,放佛来一阵儿轻烟微斜的风,就能把眼前的弱美人给吹到。 “龙哥哥,倩儿一直都记得当年,龙哥哥十四岁,倩儿九岁,倩儿第一次见到龙哥哥就发誓此生飞龙哥哥不嫁,龙哥哥难道不记得了么?当年,龙哥哥一身剑伤回来,是倩儿伺候的,龙哥哥当时握着倩儿的手说谢谢,当时龙哥哥说要允了倩儿一个条件的。” 明玉倩的脸色慢慢的苍白,跟身上桃红色的衣衫相比,更是显得人有一种娇弱无比的形象,惹人恋爱。 她字字句句的诉说着自己的钟情,字里行间全是慢慢的深情,简直就是超级戏骨啊,楚风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没有在眼前娇柔的人儿眼睛里,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真情意。 站在门外的木金看到明玉倩此时的样子,手攥得紧紧的,他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为楚风荷那么一个没有女人味儿的女人,去伤害这么娇小柔弱的明小姐。 明明是这位明小姐更有女人味,更加的惹人怜惜啊! 可是,齐臻那是他的主子,主子在,他没有任何说话的份儿。 而且,主子的心思,也不是他可以随便揣测的。 楚风荷的眼神飘来飘去,刚好看到有些不正常神色、正在垂眸思考的木金。 她算是见识了这两个时空内最嗲的角色,一口一个龙哥哥,简直是魔音入耳,她听得直反胃,短短的一段儿话,竟然说了八个龙哥哥,这个女人,到了现代,林志玲绝对没有她火。 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楚风荷忍不住打断了明玉倩诉衷肠的激情:“这位姑娘,麻烦你说话别这么哥哥妹妹的,我的耳朵有些不舒服。” 明玉倩被楚风荷噎了一下,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扑簌簌的落下:“龙哥哥,这个女人初来乍到这么欺负倩儿,龙哥哥难道不应该说句话么?龙哥哥要给倩儿做主啊!” 齐臻发现,他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女人讨厌呢?这女人怎么会这么让人恶心呢?连那娇脆动听的声音,听起来为什么都让人反胃呢? 不就是一句话么?又不是要打杀了她,做什么主? “叫我尊主。”齐臻脸色有些难看,有些僵硬的说道,“本尊的妹妹是大齐皇室的公主,你算什么?” 明玉倩觉得她受了这辈子最大的打击,她以前都是叫‘龙哥哥’的呀,如今有了眼前的这个女人,难不成,一句哥哥都叫不成了么? “龙哥哥真的忘了当初允倩儿的条件了么?”明玉倩此时是真的晕了,她这时候巴不得自己直接晕倒在大厅内,也好让齐臻怜惜一番,可是此时坐在椅子上,摆不出那晕的如鲜花飘零的姿势。 不美的姿势,她是绝对不会摆着给龙哥哥的看的! “外面那个总管样的人,给明小姐端一碗清心明目让耳朵听得见的汤来!这位姑娘的耳朵患了聋疾,我夫君的话她居然都听不清。”楚风荷对着外面的木金喊道。 齐臻看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女人,心底开心的笑了。 她啊,明明心底就醋着,听完明玉倩的话又膈应坏了。脸上还是毫不在乎的样子。 明明都宣誓自己的主权了!看她以后还真么从他的心里面逃跑! “楚姑娘,我们苍龙堡没有清心明目让耳朵听的见的汤!还请姑娘指示!”木金闪进门来,不卑不亢的答道,眼神扫过明玉倩时,却出现了一抹怜惜。 “夫君,你不是说过苍龙堡有这个汤么?怎么他说没有呢?”楚风荷狡黠的看着齐臻,缓缓的说道。 齐臻知道这是楚风荷给他出难题来了,谁叫他招惹了明玉倩来着,当下嘿嘿的笑了一声:“金总管,以后记得叫荷儿夫人!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说有,就是有,没有也得有,赶紧去给端来!” 木金没想到这事儿从主子那儿转了一圈仍然回到了他的手里,但是服从主子的命令就是天职,他不得不转身出去,寻找那清心明目让耳朵听的见的汤去。 “莲子心清心,黄连明目。”楚风荷的声音幽幽的从木金的后面传来。 木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位楚姑娘是想要苦死明小姐么? “龙哥哥,倩儿现在便要龙哥哥兑现那个条件!”明玉倩听到楚风荷的话生气了,眉目之间全是淡淡的怒气,她就不相信斗不过一个江湖草莽野丫头! 这个生气的度把握的很好,既不狰狞,有显示出了自己是真正的生气,美人生气娇嗔的样子,果然也是很养眼的。 楚风荷看着明玉倩生气时还保持这动人的表情,顿时觉得,她今日算是见识了,大开眼界啊! 能矫揉造作到这种程度的人,还真是不多!这位姑娘,不知道拿了多少座奥斯卡小金人儿了! “龙儿,这苍龙堡内能被称为夫人的人,只有倩儿!那个江湖女子算是什么,你若是想要给她长脸,最多让下人称侧夫人,还得是在你和倩儿大婚以后!现在这样成什么体统!当年就是因为你答应的一个条件,倩儿在这苍龙堡里等了你整整十年,如今她已经十九岁,你若是不娶她,老身怎么向她的娘亲交代啊?” 将怀里的楚月递还给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的皓月,有些嫌恶的看了一下一脸悠闲的坐在那里的楚风荷,老夫人终于又开口说话了。 “当年楚妃娘娘把你托付给老身,就说了让老身看着你平平安安的长大,将来给你娶一房好媳妇,倩儿是老身最看重的女孩子,心地善良,又不失稳重。虽然倩儿是老身的外甥女,但是娶了她,她也会是一个很好的主母。”继续说教。 明玉倩听了老夫人的话重重的点点头,并抛给齐臻一个深情款款的眼波,表示她一定会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主母。 “老夫人,我这辈子要娶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夫人,楚风荷!”齐臻一脸坚定,丝毫没有给老夫人一句软话。 “龙儿,老身抚养了你这么多年,只是因为要完成楚妃娘娘的心愿代替她看着你长大成人!因为受了楚妃娘娘所托,老身一生未嫁就只为了你!所以老身的话,就相当于父母之命!在老身的眼里,只有倩儿能够当你的夫人!老身没有别的心愿,只有这一个愿望,难道你也不能满足么?”老夫人也是一脸强硬的说道,养恩大于天,她就不信,齐臻能因为一个楚风荷来忤逆她! 可是她忘了,她只是楚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女官,纵然出生于官宦世家,曾经也是大家小姐,可是她的身份却远远不能和齐臻想比。 “老夫人是不是还想提醒我,我用苍龙的身份娶一个妻子,应该考虑所谓的门当户对,这样可以争取到外家的襄助?”齐臻神色有些冷,有些不善的说道。 当年她放弃了嫁人,独自一个人出宫按照母妃的心愿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陪着他渡过了最艰难的几年,他一直心怀感激,一般的小事他可以忍让,但是不代表她能掺合自己的人生大事! “老身正是这个意思。倩儿不介意只当苍龙堡的夫人,所以……”老夫人看着明玉倩说道,她明家也是朝廷一方的封疆大吏,得到明家的支持,最起码可以保证一方边疆的稳定。 “老夫人,以我现在的身份,难道还需要外家的襄助么?!这会儿也不怕告诉你,我这辈子都只会有风荷一个妻子!今日的话题不必再提,两个孩子都只有五个月,奔波了一路都累了,我和风荷要带他们去休息!” 话音说完,齐臻就打横抱起在座位上悠闲自得看戏的楚风荷,一个转身的眼神都没有,就大步的往刚换了牌匾的爱荷居走去。 楚风荷想要从他的怀里挣开,一路上苍龙堡的下人都用看鬼的眼神看着齐臻,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个样子算是什么话!” 这个人是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抱着她走! 虽然她是现代人,有着开放的思想,可是就算是在现代,也没有到处抱着人走的人吧!再有力气,他也不是这么显摆的! “我就是要告诉她们,我在乎的人,只有你一个!”齐臻有些生气的说道,这个小女人居然敢抗拒他的怀抱,看他一会儿不收拾她!。 “哎,你后面那个娇柔的小美人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楚风荷从齐臻的臂弯里看着望着齐臻后背的明玉倩,让望眼欲穿的小眼神啊! 明玉倩看着齐臻直接打横抱起楚风荷,她的玻璃心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她觉得她的心再也拼接不好了,于是转身不再看他,扑到那老夫人身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姨妈,龙哥哥他真的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姨妈,倩儿该怎么办啊?” 直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真正的晕了过去才作罢。 老夫人眼底闪过阴戾的色彩,她养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这么给她摆脸色看,她从来没有求过他什么,这下连她唯一的心愿都不给满足! 老夫人此时只觉得,她养了一头白眼狼! 不让他娶了倩儿,她绝对不会罢休!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除了享受齐臻给她的一切之外,她并没有做过什么,齐臻出宫的时候已经八岁,生活已经完全能够自理了! 她也没有想过,齐臻之所以不忤逆她,不过是看在他自己母妃的面子上!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此时楚妃娘娘在齐臻面前,他也一定会坚持自己的意见,此生只娶楚风荷一个。 因为在齐臻的心目中,这一辈子,只有楚风荷,值得。 木金将所谓的莲子心黄连天麻汤端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明玉倩哭的肝肠寸断晕了过去。 他连忙将汤放到旁边的茶几上,心疼的看着地上的明玉倩,却碍于男女大防不敢上前。他就是喜欢明玉倩的美色,以及她娇弱的样子,平素里这位明小姐对待所有的下人都和颜悦色,十分平易近人,所以不光是他,府内所有的下人都对这位明小姐喜爱有加。 如今看着这么憔悴的她,更让他心底生出怜惜。 老夫人心疼的看着晕过去的明玉倩,用力的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因为着急,所以有些用力过度,明玉倩吃痛,幽幽的醒了过来。 看到面前站着的木金和一脸焦急的老夫人,她再一次的呜呜咽咽的抽噎起来,眼泪像是流不尽一般,一串儿一串儿的从眼角流出来。 木金虽然贪恋美色,但是自家主子交代的任务从来都是不折不扣的完成,这不,看到明玉倩醒过来,他赶紧去把那碗汤给断了过来。 要知道,天麻还是他问了厨房里那些有经验的老人之后,才知道这味药材有助于听力的。主子没有说剂量,他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添加,这量多还是少,他自己都不知道。 反正他知道,几味药都吃不死人,像是莲子心和黄连放多了,顶多让人拉上几天肚子罢了。 明玉倩看着那晚黑漆漆的药汤,摇摇头梨花带雨般的颤抖着:“金管家,倩儿能不能步摇喝这碗药?” 木金摇摇头说道:“不行,主子吩咐的事情一定要保质保量的完成!这碗药既然是主子的恩赐,还请明小姐不要推辞。” 就算是再没有医理的人也知道,莲子心和黄连是药材中最苦的,而这位娇滴滴的明小姐自从出生以来身子骨就十分结实,从来没有喝过药。 如今一上来就是最苦的药,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明玉倩苦着小脸望着老夫人,希望她能给自己求求请,她没病,不想要喝这药汤。 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金管家啊,虽然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但是倩儿没病,这药就不要喝了吧,横竖这里也没有人,就算是你偷偷的倒掉,龙儿也不会知道的。” 这欺负明玉倩,不是挖她心窝子上的肉么,老夫人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就疼齐臻和眼前的这位明玉倩了。 齐臻又和她不亲近,所以她一心都扑到了明玉倩的身上,此时看着明玉倩被木金逼的要喝下药汤,当然不愿意了。 只是她也知道,齐臻想来是言出必行的,她没有别的办法,也不能命令木金,只好商量着木金把药汤倒掉。 一般情况下,木金还是能卖她这个面子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几个木字头的,那是对齐臻的话简直是奉为神意,从来都是坚决的贯彻到底的。 木金毫不通情的说道:“明小姐,主子是关心你才赐给你这碗药汤的,今日就算你不愿意喝,在下也得给您灌下去。苍龙堡内主子的命令最大,所以,您看,是您自己喝呢,还是由再下灌?” 明玉倩无法,她的三脚猫的武功根本不是木金的对手,她想要逃跑,估计不用一招就能被木金抓回来。 而且她还要讨好她的龙哥哥,所以,这药汤,她不喝也不成。 “金管家,你去告诉龙哥哥,别说是这碗药汤,就算是他给倩儿一碗毒药,倩儿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明玉倩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从木金的手上接过那碗药汤,仰起脖子一气儿将它全部灌到自己的肚子里。 “金管家,你告诉龙哥哥,倩儿什么都听他的,帮倩儿求求他,不要抛弃倩儿。” 她强忍着上涌的苦意,泪水涟涟的说道。 木金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明玉倩看着木金离开大厅,转身就想要吐,那苦味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下来的! 那个楚风荷敢这么折磨她,走着瞧! 将胃酸都吐出来之后,明玉倩终于不吐了,老夫人心疼的留着眼泪,两个人相扶搀扶着离开了这个大厅。 这边,齐臻和楚风荷已经到了新收拾好的爱荷居。 刚刚走到院子门口,楚风荷感到太阳照过来一身阴影,从齐臻怀里面抬起头,看到的新换的门匾的时候,有些得瑟的笑了。 这个人明目张胆的示爱,她真的好喜欢! “这三个字是你写的?” “除了为夫,还有谁能写出这么俊秀飘逸的字儿来?”齐臻很是骄傲的说道,要不是为了这块牌匾,他昨日就将她带回来了! 不过回暖秋园也好,至少让他吃了个半饱! 楚风荷撇撇嘴:“这三个字里面,隽秀飘逸都有,就是没有爱意!” “爱意全在院子里呢!”齐臻加快脚步紧走了几步,楚风荷便看到了一座崭新的院落。 “把我放下来!”楚风荷想要体验一下脚踏实地的感觉,嗔道。 “不放,就让为夫抱着你参观吧!”齐臻抱着楚风荷大步进了爱荷居,低头在楚风荷耳边又耳语了一句,“昨儿晚上累着你了,今儿得好好歇歇!” 楚风荷俏脸一红,这人也忒那啥了一些! 于是低下头,在他的怀里开始左顾右盼,只见这院子内怪石嶙峋,杨柳依依,跟她在天下第一庄的小院里面的风格相似,就像是把她熟悉的环境又搬来了一样。 只是这偌大的院子里,多了一片极大的荷塘,在初夏刚刚到来之时,竟然已经竞相绽放。 齐臻在她的身边文绉绉的吟道: 玉伞含苞,娇腮凝碧,直骨厌留枝蔓。凌波出浴,未染淤泥,雪魄暗消幽怨。 尘世岂敛清馨,轻绾烟纱,俏妍湖畔。待光风霁月,琼茎娆叶,梦沉香远。 羞黛靥,淡捻芬菲,悄开圆盖,几度雨敲芳瓣。招迎舞蝶,拭尽铅华,坠坠泪珠如霰。 亭立参禅,洁来多少冰魂,莲心舒卷。甚修身抱璞,千古贞纯不变。 楚风荷闻言轻轻一笑,这等文人墨客的骚词,用齐臻低沉沙哑而且充满情意的声音诉说给她。 正是这入眼处的荷塘的真实写照,可那声音,偏偏又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私语,诉说着自己的忠贞,和绵绵无尽的情意。 这个时节,本来不是荷花开放的时刻,而那一汪荷塘的周围,垂落着各式的琉璃灯,碧水青莲,映着这假山湖石深处的粉墙、精致的屋舍,莲荷的清香沁人心脾,扑鼻而来。 转过假山石,绕过清清碧水的荷塘,进了那边的月洞门,迎面竟然飘荡着一片精致透明的荷色纱幔,两个娇俏的丫鬟看着他们走火来,轻轻的向两边拉开纱幔,竟然有一阵暖香氤氲而出。 楚风荷忍不住睁大了眼睛,齐臻居然用火红火红的月季花,在假山的后面拼了一个大大的火热无比的心。 “荷儿,这便是为夫的心,全部都给了你,你可欢喜?”齐臻看着楚风荷脸上的惊喜,低头亲吻了她的小脸。 将她放到了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束蔷薇,单膝跪在她的面前,那一支最大最艳的蔷薇花里面,安静的躺着一直精妙绝伦的红色心形宝石戒面的戒指,笑吟吟的问道,“嫁给我,好吗?” 楚风荷看到这些精致雅妙的布置,低低的笑了,这个人还真是投其所好,她虽然爱好金银财宝,但是最喜欢的,还真真的这一个雅字。 而且,这红艳艳的月季花,如此妖娆的表达着他的心,让她如何去开口拒绝自己心内的人? 当她听到齐臻的求婚的时候,睫毛轻颤,她明明昨天晚上刚刚给他讲了求婚的步骤,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 不过是大半天的时间,他哪来的时间做这些准备。 她怔怔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件事情,实在是让她太意外了! 可是齐臻根本不待楚风荷回答,将放在那束花里面的戒指取出来,温柔的待到楚风荷的的右手无名指上:“你不说话,为夫就当你答应了!” 楚风荷被无名指上的凉意惊醒过来,当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花:“我答应!告诉你,这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别妄想用我说过的招数,给别人求婚!” 齐臻闻言,开心的抱着楚风荷转了一圈又一圈,知道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能感受到他的欢喜,才作罢。 抱着她进了爱荷居的正房,楚风荷抬眼一看,这些全是按照她的喜好陈设的,雅致,精巧,却又不失大气。 看完了正房,齐臻又带她去看了给孩子们准备的房间。 孩子们的房间跟正房只有一盒拱门相隔,正房的西边有一个大的雕花屏风,屏风后面整个这个拱门。 进去拱门之后有左右两间小房子,特别是齐臻竟然用帘幕分别遮了两边的墙壁,楚风荷有点脸红的看着帘幕,这两道厚重的帘幕,难不成是为了隔音不成? 齐阳和楚月一人一个小房间,这样既离他们近,方便照顾,又可以打扰不到他们。不过,这里也只是他们两个两岁以前的房间罢了。 楚风荷觉得齐臻这个人很有现代意识,看着房间设计的,多像现代的套间! 齐阳的房间以天蓝色为主,而楚月的则是粉粉嫩嫩的桃花色。 只是,齐阳素来注意大,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是不是能合他的意,楚月则是好坏不拘,舒适就成。 有时候楚风荷甚至都觉得楚月没有什么存在感,整天就懒洋洋的睡觉,刚开始的时候齐阳哭两声她也跟着哭。 后来不管齐阳再闹,楚月仍然安安静静的睡她的觉,不管也不理。 要不是逗她玩儿时能听到她咯咯的笑声,楚风荷甚至会觉得她这个女儿简直安静的不像话。 果然,将齐阳抱进来的时候,他乌溜溜的眼珠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东西之后,就张着大嘴哇哇的大叫起来。 齐臻给木头使了个眼色,木头将事先准备好各种木制玩具让人一样一样的搬进来,像是木制的各色动物玩具,沙盒,推拉玩具,积木,建筑组合,还有各种乐器,整个房间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玩具房。 齐阳好奇的看着这个,摸摸那个,终于不在放声大哭,将好奇心转移到了这些上面。 楚风荷好笑的看着这个容易收买的孩子,不过这些玩具都是三五岁的孩子才喜欢玩儿的,才五个月的齐阳,怎么会喜欢这些呢? “你怎么知道宝宝会喜欢这些东西呢?”楚风荷看着抱着玩具不撒手的齐阳,转身问道。 齐臻抿着唇笑着:“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那一池子荷花是怎么弄来的?虽然这是江南,可荷花的花期也没有这么早。”楚风荷看着他一脸自信的模样,索性不再问,反正只要齐阳宝宝喜欢就好。 “这个院子,有一眼温泉。”齐臻笑了笑说道。 自从打算将她带回苍龙堡,他就命人在爱荷居内挖了一个大大的荷塘,周围铺上大小相同的鹅卵石,冬天的时候就将莲子洒进去养着,加上又是南方,又是温泉,所以正好开在了这个时候。 要说起来,这也便是个巧宗了。 楚风荷盯着他一脸的笑意错不开眼,只说到“原来如此。” “我们也去做些我们喜欢的事儿,就让这臭小子自个儿在这儿玩吧。木头进后宅不方便,以后就让木红来伺候齐阳,皓月还继续伺候楚月吧。”齐臻看了看那一脸沉迷的齐阳,转身又抱着楚风荷,带着她往走去,穿过中间的小小厅堂,就要进了自个儿的我方。 木头非常识趣的将齐阳和楚月的房门关上,拉上那厚厚的帘幕,很有颜色的自个儿回了前院。 齐臻发现他越来越喜欢楚风荷身上的味道了,也越来越喜欢抱着她,只要有时间,他就想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这样的感觉,是幸福。 不顾楚风荷的娇嗔,怎么都吃不够的齐臻就抱着她一个转身,两个人同时倒入房间内那个藕荷色的床帐内,精美的床帐遮住了全部的春光。 一连几天,齐臻都没有出爱荷居一步,两个人就那么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逗逗孩子,然后做着他们喜欢做的事情。 这几日的齐臻红光满面,看到谁都是一脸笑眯眯的,连之前一脸看不惯的齐阳宝宝,如今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么的可爱。 楚风荷则是被他折腾的每日里像是身体散架了一般,有时候连用餐,都是在床上用的。 两个人的生活无比的惬意,可是苦了后院里面的那一对姨母侄女儿。 明玉倩一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就立刻让人将里里外外的门全都关上,抽抽噎噎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明玉倩越想越气,当年她帮忙侍候了齐臻,对他一见钟情,之后姨母说,想要嫁给他,最好留在苍龙堡,两个人便会日久生情! 为了那句日久生情,她十年来连苍龙堡的大门都没有出过!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她不甘心,她一点儿都不甘心,凭什么那个女人能占据龙哥哥的心? 摸到一只钧窑的茶杯,明玉倩看也不看就伸手将它砸到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她仍然不解恨,抬起脚狠狠的骂着将地上的碎瓷片踢得哪儿都是。 “那个贱人,狐媚胚子,还没成亲就生孩子的贱女人!龙哥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明玉倩把地上的碎瓷片当作是楚风荷,好像用脚一踢,就能将她踢得四分五裂。 这还不过瘾,她疯狂的将屋内所有的桌椅板凳瓷器琉璃挨着个儿砸了个遍。 厚重的实木桌子倒在了方便的丫鬟翠环身上,翠环吃痛,忍不住痛呼出声。 明玉倩听到之后,愤恨的一脚将翠环从桌子下面踢了出去,结果她的身体又撞到了柱子上。 头上的玉钗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碎成了两半。 明玉倩看着自己心爱的玉钗,忍不住更是怒火上扬,翠环则是不行撞到她枪口上的那个。 她抬起脚,毫不留情的一脚一脚的用尽全力,将一个个的脚印印到翠环的身上,翠环忍不住大声求饶:“小姐,饶命啊!小姐,小姐,饶命啊!” 声音断断续续,可是旁边站着的丫头都不赶上来求情,这近身伺候明玉倩的四个丫头都知道她的性情,在人前的明玉倩娇小柔弱,温情似水,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了。 可是人后的她简直狰狞如鬼,在老夫人那里或者尊主那里吃了瘪,回来之后,每个人都少不了一顿暴打。 翠环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凄厉,一声比一声惨烈。旁边的翠红实在是忍不住,上前抱着明玉倩就要一脚踩下去的腿,哭着求道:“小姐,不要再打了,翠环会受不住的!在打下去,翠环会没命的!奴婢求您,饶了翠环吧!” 明玉倩的腿下不去,当下缩了回来,阴冷的看着她的眼泪:“你和她是情同姐妹是吧?” 翠红看着她点点头,还以为这次她终于可以提前停下来了,没想到她的下一句话让她如坠深渊。 “既然如此,那么一起吧!” 说完一脚不偏不倚的踩在翠红的肚子上,翠红凄惨的“啊——”了一声,竟然直直的晕了过去。 可是明玉倩竟然还不解气,竟然拿过地上碎成两半的玉簪,一下一下的往翠红身上刺去,直到鲜血染红了翠红的衣襟,她的火气才慢慢的消下去,停下了手……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她亲自给翠环和翠红涂上药膏,红着眼睛掉着眼泪,一脸心疼的说道:“你们都别怪我,要怪就怪那个楚风荷好了。我等了龙哥哥十年,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带着那个贱女人,我也是生气才对你们下手的。” 翠环和翠红一个劲儿的流眼泪,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明玉倩的话。 老夫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她知道齐臻一直很尊敬她,要不然这偌大一个苍龙堡,也不会尊她为老夫人。 所以,她很耐心的,等着齐臻来给她道歉,亲口发话说一切听她的安排。 她很自信,相信齐臻一定会来的! 只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见齐臻一连几天,都没有给她请过一回安,忍不住心生怒意。 之前不管在忙,齐臻也会至少两天内来见她一面,问候一声。 虽然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是在她的心目中养恩比生恩大,她可是还等着齐臻有一天挡了皇帝给她封个太后什么的当当,借此老光耀她孙家的门庭。 至于倩儿,她也一直期望齐臻登基之后,能封倩儿为后,这样的话,妹妹的家族,也能被她给带起来。 所以,她才狠心将倩儿从妹妹身边要过来,自己养在膝下。 可如今,不仅太后没影儿,这一连六天了,连人都没影儿。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老夫人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此时已经到达了愤怒的边缘。 明玉倩在房间内同时也在等着老夫人的消息,几日内也未曾出过她的翠微苑。 所以,苍龙堡的后宅内,六天之内,所有的主子,都没有踏出过她们的院门一步。 可是,六天足以让等待的人心慌意乱。 明玉倩实在是熬不住了,苦着一张小脸带着翠烟和翠柳两个人,一脸哀伤的走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这几日她几乎没有怎么吃喝,一张娇俏可爱的瓜子脸变成了锥子脸。 老夫人一看到她瘦弱成这样,当下心疼的掉下泪来:“倩儿,我的儿,怎么弄成这样了,这不是诚心让我老婆子心疼么?” 明玉倩扑到老夫人怀里,一声一声的哭泣道:“姨妈,龙哥哥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老夫人一把抱着她,感觉到自己甚至都能摸到她的骨头,心里更加的怜惜。 “姨妈,倩儿这辈子,只嫁龙哥哥一个人!倩儿如今已经十九岁了,等不起了啊……”明玉倩的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她现在就是想要嫁给别人,要么做填房,要么去给人做平妻小妾,现在成亲的男子,基本上年岁都比她小。 可是,她怎么能去给人做填房平妻小妾呢? 她的爹爹是朝廷一品的封疆大吏,这不是给人笑话么? 当初自己进苍龙堡,爹爹和娘亲也是对她抱了很大期望的! 九岁的她就知道,只有苍龙尊主,才能配得上才貌双全,家世显赫的的她!别的男子,就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自从和姨妈谈过之后,她更加坚信这一点,她是要母仪天下的人,怎么可能平平凡凡的过一生,所以这一次,她不管怎么样都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倩儿放心,姨妈一定会给你争取一个名分的!”老夫人这会儿虽然心底非常想让齐臻明媒正娶娶了明玉倩,可是现在,她不敢打包票。 “姨妈,只要能跟着龙哥哥,倩儿做妻做妾做奴婢都使得!”明玉倩养着满脸泪痕的小脸,一双肿的核桃似的眼睛充满期望的看着老夫人。 虽然两个人嘴上都这么说,但是心底同时想着,只要齐臻收了明玉倩,她们就会想个办法让楚风荷消失在人世上! 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明玉倩要做齐臻正室的决心! “我孙家的后人,怎么能这么没骨气?”老夫人听了明玉倩的话揪心的疼,这孩子,怎么能把自己的姿态放的这么低? “可是,倩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泪珠儿真多,扑嗒扑嗒的落在老夫人的衣襟上。 老夫人闻言沉吟了一会儿,以倩儿的年纪实在是不能再等了,当下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道:“就然如此,咱们就生米煮成熟饭!” 第八十四章 【大家新年快乐 老夫人闻言沉吟了一会儿,以倩儿的年纪实在是不能再等了,当下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道:“既然如此,就生米煮成熟饭!” 之后,老夫人让明玉倩附耳过来,轻声的给她说了一下她的计划,她可是在宫内生活了十多年的人,那些宫女们爬上龙床的案例,她心里面要多少有多少。 自然瞬间就像到了对策。 明玉倩听完眸中一喜,随即刚才还满是泪痕的眼睛红扑扑的,羞答答的看着老夫人,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姨妈,这样会不会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夫人相信齐臻只要对明玉倩做了些什么,就绝对会对她负责,所以,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制造机会! 明玉倩抬起泪水四溢的明眸,看着忽然变得一脸严肃的老夫人,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这么严肃的话。 姨妈从来对自己都是温声软语的安慰,看来这件事请真的是很不容易,要不然姨妈也不会这么严肃。 明玉倩点点头,使一些手段又如何,她要的是成为龙哥哥的妻子,如果必须耍一些手段的话,她并不介意。 因为,成为苍龙堡的尊主夫人,是她一生的追求,这个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 当天晚上,苍龙堡内丝竹阵阵,一片欢乐祥和的局面。 一直到了今天,整个襄阳城才知道,苍龙堡的主子,今日回来了!只有在苍龙堡的堡主在的时候,才会传出这么清静幽雅的声音。 若在平时,从苍龙堡中传出的声音,都是些淫词艳曲,靡靡之声。 这天夜里,苍龙堡内高朋满座,但是,知道有人来到爱荷居,齐臻才知道,今日苍龙堡为他开了接风宴。 楚风荷目光慵懒的看着她,眸间细细碎碎光芒如猫儿一般闲散:“你去吧,我好好休息一会儿。” 齐臻看着此时又是一种风情的她,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娘子这次真的不陪我去?” “要去你赶紧去!我才不喜欢见一些不相关了的人!”楚风荷低下头,这一周内两个人耳鬓厮磨,从来没有过这么的亲近,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永远没有疲倦,居然将她在床上禁锢了七天! 整整七天七夜的抵死缠绵,她这时候要是想出去参加那个劳什子宴会才怪呢! 楚风荷垂下头,小脸再次变得嫣红,她上辈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羞涩,怎么这辈子动不动就脸红呢? 她自己也很是纳闷儿,可是自己该脸红还是脸红,该羞涩还是羞涩,难不成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 齐臻的目光落在了楚风荷的小脸上,看到她因为被他滋润而红艳艳的唇瓣娇艳而妖娆,他的眸光忽幻忽灭,这样极致美艳的她,他并不想让别人的看见。 既然她不愿意去,那就不去了罢! 虽然他很像骄傲的想天下人宣布,楚风荷是他今生最钟爱的女子! 还是等着大婚好了! 但是,这会儿既然她够了他,他就得讨点儿利息再走:“为夫不舍得离开,怎么办?” 楚风荷抬起头‘呃’了一声,齐臻温润的唇已经准确无比的覆在了她的唇上,这回不同于他要所欢之时的热烈放纵,而是轻的不能再轻,柔的让如能地处谁来。 湿润的舌尖在她的唇瓣处细细的描绘这唇的形状,轻轻的舔舐吮吻,如春风轻柔的吹拂,犹如细雨渺渺的滋润,轻易地就勾起了两个人心底的柔软和幸福。 温暖的感觉让楚风荷感到自己像是沐浴在暖意无限的温泉水中,仿佛能熨烫人的灵魂,温柔的让人心旌摇荡。 楚风荷在和温柔中渐渐的沉醉,不自觉的同样轻柔的回应着,齐臻的手臂慢慢的收紧,两只灵巧的舌交互缠绵,温柔又而缱绻。 齐臻觉得自己一刻也不舍得离开眼前柔情似水的小女人,这样的她是这么难得,他轻轻的探索着摩挲着,一个吻,极尽的温柔,情意无限。 楚风荷觉得自己的身子在一点一点的变软,彷如自己变成了水,一点点的瘫软在齐臻的怀里,任由着他轻抚描画,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的心在轻轻的颤动,这蚀骨的温柔驱散了她这一天不停承欢的无奈和疲累。 木兰花清凉而温暖的气息包围着楚风荷的周身,像是一张柔情蜜意编制的紧紧密密的大网,让她不由自主的在这不留一丝缝隙的柔情中沉沦。 楚风荷觉得她就要窒息了,这该死的温柔!偏偏还该死的让她欲罢不能,纤柔的小手没有一点儿力道的想要推开齐臻,小嘴里嘟嘟囔囔断断续续的说道:“齐臻……你……放开……手,我……要……不能……呼吸……了……” 齐臻只稍稍的的离开楚风荷的唇瓣,一双深邃的眸子慢慢张开,里面已经燃烧起了炽热的火焰。 楚风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终于有了力气将齐臻推开,一边喘着一边还有些意乱情迷的说道:“我不去就不去,你犯不着这么逗我啊,要来来点儿痛快的,这算什么!” 齐臻扬起眉,“真的要来点儿痛快的么?” 楚风荷清醒过来,反应出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小脸又是一红:“你还是赶紧去前厅吧,你那温柔多情的倩儿妹妹已经派人来请了三回了!” “荷儿,这是吃醋了?”齐臻看着她眼中的迷离还没有散去,忽然又吻了下来。 楚风荷急急忙忙的想要别开脸,可是已经迟了,红润的唇再一次被他的温暖占领,她嗔怪的瞪了眼前的人一眼,可是偏偏此时的她美眸含春、波光盈盈,就像是发出了邀请一般,齐臻的心砰砰的乱了,有些失控的加深了这个吻。 屋内的柔情四溢,暖暖的向四周散去。 楚风荷靠在齐臻的胸膛,他怦怦跳如同战鼓雷动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击打着她的心潮,她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眼前的人用柔情编制的网里面。 想到他要去参加的宴会里面会有很多人觊觎他,当下很是霸道的张口对着他吻得正起劲儿的红唇,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齐臻唇上一痛,下意识的松开了他的唇瓣。 楚风荷抬起头看到他的唇被她咬破的地方瞬间红肿起来,下意识的想要去拿自己配置的药,手刚触摸到乾坤袋,忽然停住了:“你就这样去宴会吧!” 齐臻看着她眸中的波光忽明忽亮,忽然幽幽的说道,“四年前,你为什么不等我?” 楚风荷被他的这句话说的一阵,他眸中因为被她咬了一下闪现出的忧伤,看的她的心里一震,瞬间三魂七魄被他撞了个支离破碎,惊赅的看着他。 虽然她也想到四年前的那个人便是他,可后来他的所作所为,从来没有透漏过一个字,当时的她也是现在的容貌。 她以为,如果当年的人便是齐臻,他肯定会认出她的! 可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示,他曾经见过她! 要知道,四年前的那几天相处,那个一身木兰花香的人已经悄悄的落在了她心底的某个角落。 后来遇到齐臻,她慢慢动情的同时,将那个如云似雾的人放在心底,可为什么这时这个人忽然这么问出一句? “明明是我醒来之后没有见你,之后我又在那间屋子里等了两天,你怎么可以我是我不等你?”楚风荷闻言一惊,手顿了一下,转而从他的肩上离开。 木兰花的香味更加厚重,氤氲得整间屋子里面都是香气盈盈,木兰香吞噬了她身边的每一处,感染了她的每一个细胞,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颤动。 楚风荷的理智和恼怒在木兰香的味道里面轰然倒塌,神思飘忽,心也跟着高高的提起,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立场埋怨他的不告而别! 当年在迷雾森林里面,两个人并肩战斗,除了木兰香,他未和她说一句话,后来她遭到袭击,昏迷中被他照顾了几个日夜。 沉睡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个人的心痛,所以,心就不由自主为他留了某个角落。 “什么?”齐臻惊诧的看着他,他那日明明回去那个小屋,而且还找了她整整两日,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才肚子一个人离开迷雾森林的。 楚风荷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儿的脸色一寸寸的变冷,这几日来的温柔缱绻的人全身忽然染上了一身的寒霜,往日里那一张时而温润如玉,时而清冷刚毅的如诗如画的容颜,此时罕见的阴沉狂怒。 他一身冷冽的的放开楚风荷,抬步转身向外走去:“我要去看看那些人,是哪儿来的本事这么监视我!” 这么多年,虽然他除了楚风荷之外,没有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上,可是只要有女子多跟他说了两句话,或者暗自表达了什么的,最后都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所以,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将手,伸到了他的背后! 若是这个人趁他不注意随手一推,前面便可能是万丈悬崖! 这让他无法容忍! 眼看着齐臻就要怒气冲冲的踏出房门,楚风荷忽然大梦初醒一般,急急忙忙的从床上跳下来,不顾自己全身的酸痛大步走到齐臻的身后,从后面拽着齐臻的衣衫,以为她心里着急,齐臻的脚步太急,这下一声‘呲啦’的脆响,齐臻的长袍被她整整齐齐的扯下来一块。 这一生的脆响,在暮色沉沉的房中极为清晰。 齐臻的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回头,仍然向外走去。 “回来!”楚风荷急急的喊道,若是她还不明白齐臻此时为什么生气,那么她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但是此时,若是他隐忍了这么久,就一定有收敛自己的理由,楚风荷绝对相信眼前的男人知道有人监视他,只是没想到那些监视他的人出手干涉罢了! 楚风荷看着他脚步不停,仍然向前走去,当下想也不想的从后面抱住他:“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些人我们迟早都会收拾的,只是你这样的锋芒必露,会让那暗地里的人警觉的。” 那暗地里的人容许他手下拥有这么大的生意,但是绝对不容易他抗了他的权威! “你这是做什么?要不是那些人,四年前我就陪在你身边了,那些人白白浪费了我们四年的光阴!若是不给他们一些警告,那人恐怕就把我当成任人搓扁揉圆的人了!”齐臻一脸冷冽的看着爱荷居的外面,他以为江南便是他自己的一方天地,没想到竟然连这里都没有可以一夕安身的可能! 楚风荷紧紧的抿着唇瓣,心中传来微微的痛楚之意,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对这具身体从前的遭遇感同身受,可是,毕竟没有亲身经历。 这种痛楚的感觉刺激着她的心灵和心脏,理智早已飘远了,看着齐臻一脸的冰冷,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那种骨肉至亲相互猜疑的痛,恐怕真的让他难以忍受吧! 齐臻想要挣开楚风荷的手臂,可楚风荷抱的非常紧一点都没有放开的意思,他不敢回头,怕自己看到楚风荷的眼睛心软:“放开!” 楚风荷紧紧的抱着齐臻,一点都不愿意松手,纵然他往前走想要挣开,她张了张口,说道:“再等两年,行么?昔日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骗我、贱我,如何处之?拾得笑曰:只需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我们且等着,好么?” 齐臻的身子一颤,用力的抿了抿唇,刚才心底的冰凉因为楚风荷的这句话,瞬间温热起来:“既然如此,就再等两年,且看着。” 齐臻回过头,看向楚风荷波光潋滟的眸子,她的眸间有着浓浓的爱意和在乎,让他脸上的冰冷瞬间散去,楚风荷的眼眸里面,除了浓浓的爱意,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倔强,坚持和绝然。 他回身将楚风荷拥入怀中,只感觉怀里的身子如柔弱无骨,温温软软的让人的心不自觉平静起来。 楚风荷看着他的脸色恢复如常,这样被拥在怀里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的幸福,可是外面的一切他作为主人又不得不应付,她笑着说道:“你抱够了没有?” “没有!”齐臻摇摇头,怎么可能抱的够? 楚风荷被他这句话酸的翻白眼,说道:“外面那些人等着你呢,你不怕人说贪恋美色,不觉春宵?” “自然是不怕的!能有你让我贪恋,我这一生何求?”齐臻仍然不愿意放手,声音低低的说道。 “快去吧,就当是为了我和孩子谋求那十丈可以安身立命的方圆之地!”楚风荷温柔的笑着说道。 毕竟,他们俩的身份都十分的尴尬,这世道看着平静,其实不知道多少滔天的巨浪正在积聚着自己的能量。 一旦爆发,他们将要毫无避免的被卷了进去。 与其被动入局,不如让自己成为操控者! 齐臻忽然将楚风荷抱起来,将她放回床上:“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说罢,绽开一抹儿开朗的笑容,站在窗前看着她,她的容颜灿烂如烟云霞飞,眉眼间波光流转,娇嫩的唇鲜嫩水滟,只觉得整颗心都暖暖的,心魂都睡着楚风荷脸上的笑容荡漾起来,目光不自觉的变得柔软。 给她掖好被角,转身出门,离开了爱荷居,朝着老夫人设宴的地方走去。 楚风荷同时也看着他,床前深情款款的精心细致的给她掖着被角的男人美如冠玉,风姿卓越,眉目间如诗如画,一身黑色的衣袍烘托出睥睨天下的霸气,偏偏此刻如瓷玉般细腻的肌肤露出诱人的胭脂色。 想起来当初在荷院墙头上这人给她的感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双灵动的眉眼盯着齐臻向外走去的身影,不舍得移开视线。 如今,这苍龙堡的宴会,居然在开宴的时候才来通知他这个堡主,这等事情,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更何况,老夫人请的人,不仅仅是襄阳城内那些所谓的小姐们来叙话聊天,连听到风声赶来襄阳的江南王父子,同时都请到了苍龙堡。 夜光笼罩下的苍龙堡显得十分的欢乐,老夫人和明玉倩居然用一天的时间将苍龙堡布置得像是过年一样。 欢乐红艳艳的,竟然如同结婚时一样的红火。 苍龙堡内所有的灯笼全部都点上了,一条条小径,红绿相映,霎是美好。 齐臻带着木头和木铎朝着大厅走去,一路上觉得这苍龙堡简直就不像是自己的,之前从来没有关心过堡内的情况,只要自己能有一个安心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如今一看,完全没有家的感觉,这里的主子,貌似之前只有他和老夫人,以及寄居的明玉倩,而那两个人,却是他从来都不怎么关注的。 这苍龙堡,更像是她们俩的。 这不,以老夫人的名义就可以招呼起襄阳城内大小官员参加的宴会。 以老夫人的名义下帖子,连江南王都毫不犹豫的前来赴宴。 老夫人一吩咐,整个苍龙堡内处处都是焕然一新。 齐臻微微皱了皱眉,目光深邃,微微的含着冷意,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走进大厅的时候,刚好看到宴席已经开了,歌舞升平,所有人都洋溢这笑脸,老夫人和旁边的一位夫人热切的聊着天,整个宴会的人甚至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一名俏生生的婢女端着一个托盘,托盘内放着几只小巧的精致的酒杯,酒杯很小,杯子只是普通的白玉,杯中溢出的酒香却是十分迷人。 “世子爷,刘小侯爷,孙少爷,明少爷,小郡主,孙小姐,明小姐请用!”婢女将托盘递到几个人身边,让他们自行取用。 齐臻听到明少爷,和刘小侯爷的时候抬头一看,只见席间有几个在他看来十分生的面孔,正是老夫人娘家哥哥的儿子孙庆天,娘家妹妹的儿子明连生,还有当初在京城见过自称自己和风荷有婚约的刘清扬。 齐臻没想到自己和楚风荷刚出来就遇到这么多让他心里很不自在的人,如今更是到了他的地盘上来了,这让他感觉很是不爽。 心里不由得庆幸,幸亏没有让荷儿跟着出来,要不然让这些人看到她,他会很不满意的。 江南王的小郡主齐纤纤端起一杯香醇的酒,其他的千金少爷们也都各自取了杯子,她轻轻的抿了一口,问身边的江南王世子:“这酒的味道真好!世子哥哥,你可是知道这酒是什么酒?” 不带江南王世子齐瑜回答,齐臻缓步走进了大厅,目光沉静的答道:“玉琼浆。” 随后,齐瑜轻轻的一笑,端起一只酒杯,彷如想要试验一番这酒的味道似的,慢慢的送入口中,酒轻轻的入腹:“果然不愧是苍龙堡的特酿,这玉琼浆果真是名不虚传,苍龙尊主往常从不取来待客的,今日怎么舍得了?” 齐臻身上萦绕了一圈深寒之气,祥和欢快的气氛因为他周身的冷冽,顿时减了不少。 “怎么?这就我不是每年都给王爷和你送去一坛的么?怎么你没喝着么?”齐臻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都不是发自内心。 齐臻轻轻的从婢女的托盘上取下来一直酒杯,缓缓的说道:“这玉琼浆只有用着暖白玉杯喝着才能喝到真正的妙处,酒香凛冽,加上这暖白玉杯的温润,才能真正散发出所有的酒香来,今日托老夫人的福,大家都尝尝吧!” 在场的几位小姐听了齐臻的话,都用心的品着酒,这就得味道真的非常不错,比市面上售卖的酒都更加香醇,却是香而不浓,入喉清新无比。 齐臻将酒杯送到唇边,齐纤纤不经意间的抬头,发现他手里的暖白玉杯上居然用一个非常浅浅的文里画着一个好像是不知道是什么的标记,若是不注意看,认识谁也看不出来,她低头把玩这自己的酒杯,顺便瞄了几眼别人的,根本没有发现那个标记,当下心里生气一股奇怪的感觉。 难不成有人要害苍龙哥哥?齐纤纤摇摇头,这是他自己的家,哪有人在自己家里被别人害了的? 当下就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可是她的嘴却是比她的脑袋快了很多,没有受她的控制惊呼出声:“龙哥哥!” 齐臻酒已经入喉,将酒杯放回婢女的托盘,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郡主。 齐纤纤轻轻的摇摇头,笑着说道:“纤纤只是在想,龙哥哥能不能把这酒也给纤纤一坛呢?纤纤很喜欢这个酒呢!” “是啊,这个就的味道真好!”明家的二小姐,明玉倩的妹妹明玉柔柔声说道,“我还可以再喝一杯么?” 说完不待有人回答,就立马又端了一杯,正要喝下,突然身子一哆嗦,一整杯的酒全部泼到了旁边的孙家小姐,孙云霞脸上。 一杯酒虽然不多,但是泼到脸上还是花了孙云霞的妆容,这还不打紧,没想到这孙云霞竟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满屋子的打滚:“啊……啊……我的脸,我的脸啊……快去请大夫啊……” 孙云霞凄厉的吼着在热热闹闹的喧腾的宴会中显得格外的刺耳,手捂着她花了妆容的小脸,哭的眼泪不停的掉落下来! 孙世昌看到自家妹妹在地上打滚,连忙上前查看,将孙云霞抱在怀里,结果却是瞥见她原本十分美丽的一张脸如今红肿不堪,脂粉掉落之后,竟然还有一道道细细的划痕,心里不由得怒了。 明玉柔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就这么就会毁容了吧!这样更好,这样就不会有资格给自己抢苍龙尊主了,别以为姨妈在她的面前提了两句,就可以肖想了! 苍龙尊主是姐姐和她两个人的! 她脸上的伤正是自己昨天和她打架的时候留下的,而且她相信,孙云霞绝对不会把她供出来! 因为,那是因为苍龙尊主的一幅画像,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居然想要跟她抢,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长得没有姐姐漂亮,身段又没有自已妖娆,苍龙尊主那么身份贵重的一个人,跟她简直是云泥之别! “出什么事儿?”老夫人一直再和自己的妹妹聊天,看到这边骚动才注意到齐臻已经到了,当她看向孙云霞的方向的时候,全发现她居然在孙世昌的怀里打滚! 这样成何体统! “姨妈,是霞妹妹脸上受了伤……”明玉柔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脸上带着歉疚说道,“都是柔儿不好,柔儿不小心把酒杯里面的酒给洒了……” 心中却是暗暗的冷嘲,明明当日大夫就说让她好好在家养着不可以受风,她倒好,一听说苍龙尊主回来,第二天便涂了厚厚的脂粉来参加宴会,只脂粉和酒都是极伤害脸面的,她只是活该,而她,是替天行道…… 齐臻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目光微嘲:“老夫人今日这个宴会,就是为了演一场笑话给本尊看的?” 这话可是一点儿情面都没有留,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变,之后很快的恢复如常。 老夫人被噎了一句,自然语气不是很好:“把霞儿送到偏房,去将府里的大夫请来!” “是!”外面候着的小厮闻声应了,领命而去。几名婢女从孙世昌的手里接过哀号不止的孙云霞,顿时,她的脸上的一道道黑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如果楚风荷在这里,一定会想着,这脂粉里面含铅真的是很害人啊,渗入肌肤,以后连去都去不掉啊! 孙云霞被婢女们七手八脚的拉着头颅小腿抬到了偏房里去,孙世昌关心自己的妹妹,想要跟去,老夫人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世昌作为哥哥,也应该避避嫌。” 孙世昌看着妹妹被抬走的方向,想去不是不敢再说,当下行了个礼:“侄儿谢姑妈教诲!” 之后便做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孙世昌瞪了眸间窃笑的明玉柔,满含愤懑的说道:“有些人是心比天高,却不知道自己实在是命比纸薄!” 明玉柔伤了自己的妹妹,姑妈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别指望他们就能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明澜轻轻的踩了明玉柔一脚:“你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什么意思?”明玉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刚刚又整了一回孙云霞,明玉柔看到自家姐姐没有在大厅内,正好欺身到老夫人跟前儿讨好两句,没想到大哥的声音竟然带了质问的语气。 “你是不是故意弄伤孙云霞的脸的?还有,她脸上的伤,是不是也是你弄的?”明澜的语气凝重,孙家和明家本来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而且看着她刚才的情况,分明是知道孙云霞脸上是有伤的。 “就是我,怎么了我就是看不惯她一脸花痴的样子!”明玉柔撇撇嘴说道。 明澜紧紧的握着拳,强忍着怒气:“除了闯祸,你还能不能做一些有脑子的事情?” “我喜欢苍龙尊主,而且姐姐是要嫁给尊主的,姐姐也答应我到时候做这苍龙堡的二夫人了!她孙云霞凭什么那么看着尊主?我铲除自己的情敌,有什么错?”明玉柔丝毫不以为然的说道。 啧啧,这句话,分明是维护自己在丈夫跟前儿的权利的落魄妻子的话嘛! “做人不能眼皮子浅!别说孙府是咱们的外祖家,就凭这姨妈的孙家的女儿,你想嫁给苍龙尊主也不能这么做!更何况孙府也不是一点儿根基都没有,我们两家必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还有,你喜欢一个人,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对付她身边人,如果他不喜欢你,就算你把喜欢他的所有女子都给杀了,他也一样不会多看你一眼!”明澜第一次对自己的妹妹发这么大的脾气。 明玉倩从小跟着姨妈长大,府里面最受宠的便是这位宝贝妹妹!所有的人包括爹娘都迁就着她。 “你就是被家里的人宠坏了!凡事总是任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意胡为,丝毫不考虑后果!若是孙家表妹的脸今日真的毁了,外祖家的人兴师问罪,我看你让爹和娘怎么给外祖父解释!” 明澜的声音虽低,但还是一字一句的传进了齐臻的耳朵,他冷冷的一笑,这些人真的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看来风荷的话果然是对的,你可以拒绝,但是绝对挡不住那些人对他的觊觎! 突然间大厅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窈窕的桃色身影,美丽精致的面容,高贵优雅的走势,款款的朝里面走来。 她的嘴角带着得体的微笑,一头乌黑的青丝梳成了美丽的发髻,头上带着一套桃色的飞花首饰,一身的华贵足以衬托出她非常的高贵,微风轻轻拂来,艳丽不可方物。 大厅内的许多名门公子都看直了眼睛。 特别是刚才还一脸悲愤的孙世昌,看到如此盛装打扮的明玉倩,连嘴边流出了涎水都丝毫不自知。 感觉气血上涌,孙世昌一摸自己的鼻子,一看自己红彤彤的手,刚下收回了恍惚中的意淫,低头用手绢将自己的鼻血揩干净。 随后再一次将眼光胶着在明玉倩身上。 若是因为这个表妹,他今日就不会来这苍龙堡,本来以为见不到她了,没想到她居然打扮的这么美丽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实在是太养眼了! “颖儿见过尊主,老夫人!”明玉倩轻轻摇摆着如柳的身姿,声音如同黄莺啼谷,听得人的心都酥了。 齐臻视而不见,老夫人看到明玉倩之后,一脸欣喜的说道:“倩儿,快过来做,和你母亲说说话儿!” “倩儿谢过姨母。”明玉倩优雅的坐到了自己母亲身边的椅子上,“母亲,倩儿好久不见您了,真是想的紧。” 一举一动,一字一音,将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的气质表现的十分完美。 老夫人笑得和蔼可亲,慈祥的说道:“既然多日不见,就好好的叙叙话,今日听闻你身体不适,姨妈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姨妈主持的宴会,倩儿怎么会不来呢?”明玉倩温温柔柔的说道,“就算倩儿真的身体不适,也一定回来的。倩儿也有好久没有见过世子爷和表哥他们了!” 明玉倩自认十分完美的说道,说出来的话听到人心里也是特别的舒服,只是这时候说这种话也太过了些,因为,她想的只有男人啊! “既然来了,就和在座的众位好好的叙一下旧!”老夫人像是没有听出她口中的不是似的,接了她的话头说道。 荷花池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面燃着明亮的烛光,堡中的婢女将齐臻引到门口:“尊主请进。” 这个小院子一直是齐瑜来苍龙堡的时候住的地方,也是两个人要讨论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相谈的地方。 所以,在齐瑜出门之后,看到江南王一直和老夫人在打哈哈聊天,有人给她递了一张字条,说是齐瑜在这里等他,他便没有怀疑直接跟着那婢女走了过来。 齐臻轻轻的走进院子,屋内灯火明亮,他轻轻的推来房门走了进去:“齐瑜,今日找我有什么事情相商?” “砰!”的一声,房门在他身后迅速的关闭,齐臻一直有些愤怒的心情顿时觉得十分不对,抬头望去,站在那床边等着他的,明明只是一个桃色衣衫的女子,哪里是齐瑜! 他手上的青筋暴起,这辈子让他最想不到的事情便是,自个儿在自己的家里被人算计! 齐臻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戾,凌厉的眼光像是利剑一样射向了前方的女子,怒声说道:“明玉倩!” 女子转过身,国色天香的小脸上笑靥如花:“龙哥哥,你怎么来了?” 齐臻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眸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烟雾:“你可以更无耻一些!” 他转过身,准备将身后的门拉开,可是那门却是纹丝不动,显然是这门被外面的人给锁上了! 眸光冷冻结冰,他扬起手准备将这个们破开离去,小小的一道门,还不至于能挡住他的脚步! 事到如今,他非常的清楚,虽然那封信是齐瑜的亲手笔迹,可是约他来的并不是齐瑜,而是眼前这个越加无耻的明玉倩,他不想脏了她的手,更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齐臻嘲讽的眼神和语气,并没有惹怒明玉倩,经过一天的调适,她觉得自己的心理已经能十分的强大! 明玉倩款款的向他走来,一个手抖,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衣,一身桃红色的丝质睡袍因为她的走动飘飘然,妖娆而轻灵,美眸中一直都是盈盈的笑意:“龙哥哥,倩儿知道龙哥哥的武功天下无敌,这一扇门根本就难不倒龙哥哥,可是,龙哥哥可是知道,刚才你喝的那杯酒里面,已经被倩儿加了点儿料。龙哥哥,你可以试一下,你现在的内力,可是还凝聚得起来?” 齐臻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不言不语,全身的冷意却是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他要是在自己的府内被这个女人算计,他明日就不要见荷儿了! 他的眸底自内而外蒙上了一层黑黑的阴霾浓雾,周身萦绕着森寒的气息,就算明玉倩早有准备,还是哆嗦了一下。 强势无比的压力,让明玉倩觉得自己寸步难行,但是自己那种渴望得到眼前男人的欲望,迫使她不能半途而废:“龙哥哥,龙哥哥就算是不喜欢倩儿,也看倩儿一眼好么?要知道那杯酒里面,不仅仅有散风云,还有千娇百媚散,这两样可都是姨母花了高价都圣手罗刹那里买来的,此时,按照姨妈所说,龙哥哥的身体应该已经渐渐的发热了……” 齐臻闻言猛然转身,这些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激怒他! 他眸底的怒火,足以将眼前的明玉倩灼烧成灰烬,他一言未发,周身的冰寒以及脸上的怒意显示了他此时的心情极其的不好! 明玉倩有些害怕了…… ------题外话------ 大年夜还在拼命码字的雪伤不起啊,雪不知道这个章节用什么题目好,汗哒哒啊~ 嗯,咱不诉苦,祝大家新年新气象,新年快乐,新年新收获,新年新成功~ 希望大家以后继续支持雪儿,雪儿会坚持好的坑品,好好的回报大家~ 祝大家新年快乐,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阳开泰、四季发财、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长久、十全十美,蛇年里桃花处处开~ o(n_n)o哈哈~ 第八十五章 恶因恶果 他眸底的怒火,足以将眼前的明玉倩灼烧成灰烬,他一言未发,周身的冰寒以及脸上的怒意显示了他此时的心情极其的不好! 明玉倩有些害怕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惹怒龙哥哥了? 她知道龙哥哥喜欢楚风荷,可是她的身材要比楚风荷好多了,而且她自认姿色过人,之前那些男子都把目光胶着在她的身上移不开,姨妈说了,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儿。 而且,她还是一只非常非常干净的鱼儿,就不信龙哥哥那只猫受得了诱惑! 这么想着,欲望很快的战胜了她的理智,事已至此,便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这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若是自己抓住了,和龙哥哥成了好事,她就是苍龙堡的尊主夫人,认识谁也抢不走! 为了她的尊主夫人,明玉倩决定放手一搏! 自个儿早已过了出嫁的年纪,若是再等,恐怕真的就等到黄花菜就凉了! 等她成了尊主夫人,那楚风荷还不是任她搓扁揉圆! 她轻轻的伸手,扯开了睡袍上桃红色的蝴蝶结,粉嫩嫩的睡袍慢慢的滑下来,她柔嫩幼滑的肌肤就这么裸露在空气里,美丽的身体毫无遗漏的展现在齐臻的面前。 发育完好的身体,白皙细腻如瓷娃娃一般的肌肤,十九岁的身体看起来玲珑有致,十分有人。 毕竟,十九岁的年纪,她已经发育得十分良好,跟楚风荷生过孩子的身体是一样的诱人,前凸后翘,小腹紧绷,没有一丝赘肉。 可是眼前的齐臻却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恶心的苍蝇一般,立刻将视线转移到了一边,强忍着胸中的一阵翻江倒海:“赶快把你的衣服穿好!这么多年老夫人就把你教成了这么一个到处卖弄风骚的青楼妓子?白白的让人恶心!” “龙哥哥……”明玉倩闻言泪水盈盈欲滴,她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一直十分的满意,并且引以为傲,可是眼前自己喜欢的男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她好像被伤到了心一般,柔柔弱弱的走向齐臻,吐气如兰:“龙哥哥,千娇百媚散应该已经发作了,龙哥哥一会儿一定会忍得很难受的,就让倩儿帮帮你吧……” 明玉倩的眸中闪烁着泪花,眼底却是灿烂的笑意,柔若无骨的小手伸向齐臻,想要抱着眼前的男子…… 顺便将衣衫给解了…… 齐纤纤看着大厅内的人们忽然间走了好几个,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刚才来的那个略带风骚的美人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就连苍龙哥哥刚刚也离开了大厅。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无趣的歌舞,有些昏昏欲睡。 知道看到江南王一脸闲适的看着场中的一切,对所有的事情好像都不是很在意,就从宴会厅中间穿过去,坐到了江南王的身边原本是齐瑜的位置:“父王!” “你这丫头,又有什么点子了?”江南王慈爱的看着自己活泼可爱的小女儿,这个女儿最是古灵精怪,谁知道又会想到什么点子呢! “哥哥什么时候离开的?”齐纤纤望望自家父王脸上宠溺的表情,问道。 “刚才苍龙他出去谈事,他就离开了。”江南王笑道,“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听说,这次苍龙哥哥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纤纤想去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当我的嫂子。”齐纤纤开心的说道,她可是听说那个嫂子,可是个妙人呢! “你这丫头!”江南王笑着揉了一下宝贝女儿小乔的额头,“就知道你是想满足你的好奇心,只要你能找得到她,就去吧!” “父王真好!”齐纤纤非常开心,她是真的对那名女子好奇的很呐! 刚要站起来往大厅外走去,齐瑜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走了进来,当看到齐臻的座位上没有人的时候,他的目光有些波光诡谲,暗了暗,终究还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齐纤纤看着一脸奇怪的哥哥就这么走了过来,疑惑的问道:“哥哥,你不是和苍龙哥哥在一起么?” 怎么你回来了,他却没有?他要是去看他的美人了,自己可怎么去? 齐瑜往自个儿的位置上一座,敛了敛眉:“刚刚明明是他约我在荷塘旁边的烟雨亭见面,可是我等到现在,他也没来。” 齐纤纤不知道为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定刚才的那杯酒真的有问题,说不定苍龙哥哥真的被人算计了! 思及此,她悄悄的退出人群,出了大厅之后,朝着之前的木兰苑,快速的跑了过去。 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牌匾,齐纤纤先是一愣,后来就直接的明了了,那位姑娘,名字里面应该是有个‘荷’字。 来不及思考很多,也不等院子里面的丫头们通报,她急急忙忙的闯进了正屋内,大声的嚷嚷:“荷姐姐,荷姐姐,苍龙哥哥出事了……” 楚风荷正在侧间里面抱着楚月,听到这句话连想都没想直接冲出来:“什么?他出事了?” 看到眼前的这个不认识的女子,楚风荷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暗想自己刚才是太着急了,这个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正焦急的站在正厅中,穿着一身粉紫色的长裙,白色的烟罗纱系在腰间,下身的裙摆十分的宽大,上身则是干练简洁,古代女子这样的装束是最为方便,跳跃和骑马什么的都不怎么碍事, 她的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大而有神,眸底十分清澈,眉宇之间带着丝丝灵动,头发随意的挽了个发髻,十分的活泼可爱。 “事情我也说不清,所以让我解释我也说不清楚。咱们快去救人,晚了,只怕事情会难以想象!”齐纤纤急急忙忙的说道,拉着楚风荷就往外跑。 齐纤纤虽然单纯,江南王和江南王世子从来不让她见识什么险恶的东西,但是什么不对她还是知道的,那酒里面有问题,所以她此时只想到来找楚风荷,并没有鼓动自家哥哥帮忙,因为她也知道他们俩谈事情的地方,设计他的人已经会把他往那个地方引的!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楚风荷此刻相信了眼前这个眸底清澈没有丝毫杂质的女孩子,齐臻出事,她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凌波院!”齐纤纤一脸肯定的说道。 齐纤纤拉着楚风荷走出爱荷居,刚刚走了不远的几步路,就听到身后有说话的声音。 “前面不是江南王府的小郡主么,她旁边的那位姑娘是谁啊?” “是啊,怎么没有在宴会上看到她呢?” 楚风荷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看到距她们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老夫人和一个看起来已过不惑之年,却是风度翩翩的一位中年男人带着一群公子小姐,朝着她们这边走来,走的方向刚好是那片荷塘,而凌波院正好在荷塘上面。 既然自己身边的人被称为小郡主,所以,那个中年男人便是传说中的江南王了。 明玉柔笑靥如花的走向齐纤纤:“小郡主想要夜赏荷塘也不告诉我们,若不是哥哥提起,我们还不知道呢,小郡主可以跟我们一起来嘛,怎么一个人先走了呢?” 楚风荷心内一惊,恐怕凌波院真的发生了什么,她看了看齐纤纤眼中的惊愕,知道她并不知道这些人要来,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利用齐纤纤的热心肠,将这些人引来荷塘这边! 明玉柔抬眸望着前方的荷塘,眸间全是真心的赞叹:“没想到苍龙堡的荷塘真的开花了,刚才听姨妈说起的时候,我还以为姨妈在说笑呢。” 旁边另外一个年岁和老夫人差不多的女子拍拍明玉柔的手说道:“你姨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了,这世上又有什么是苍龙堡没有的?” 所有的人都自动无视了楚风荷的存在,除了那些名门公子火辣辣的视线,以及齐瑜眼睛里面毫不掩饰的探寻之外。 “既然碰上了,小郡主就和我们一起去吧!”老夫人一脸慈爱的笑容,叫上齐纤纤和他们一起。 楚风荷心内焦急,用内里搜寻了一下周边的情况,没想到真的搜索到了一阵又一阵若有似无的暧昧的呻吟声,但是根据声音又辨别不出来是谁的,她的心里焦灼无比。 可是眼前的这些情况,又不是她能阻止得了的。 那一群人跟上了,齐纤纤的手一直拉着楚风荷的,两个人紧紧的跟在江南王和江南王世子身后,楚风荷知道,如果她这时候要强行离开去寻找齐臻,这些人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这个时候,她一定得相信齐臻,一定不会被那些人给算计到!一定不会的! 一行人渐走渐行,转眼间就到了荷塘边,荷塘便是一条幽静的小路,一遍铺满了鹅卵石,直到铺到水里,另一边则是高高密密的冬青。 所有人看到开得这么美丽的荷塘都由衷的赞叹着,楚风荷则是心内非常不安的关心的冬青一角,内心有着隐隐的担心,那些呻吟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眼光却是一点儿都不敢往哪里瞧,故作悠闲的看着荷塘,生怕人发现破绽。 但是,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里面好象有什么声音,还是一种很特殊的声音,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其中的一位不知道是哪家小姐的少女说道。 众人闻言,都不再说话,仔细的聆听。 春末的夜晚,夜间会有春风吹过,吹过叶片已经长成的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 可是仔细听,混在这声音里面还有一阵若有似无的低吟,随着晚风传入众人的耳中:“嗯……嗯……” 端的是销魂无比。 楚风荷心内一惊,随即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另外一名千金小姐听了一会,抿着唇笑道:“说不定是哪儿来的野猫吧,我之前在我们家的后园里面也听到过这种声音。” 楚风荷给齐纤纤使了个眼色,齐纤纤朝着那位千金小姐点点头,说道:“我听着也像猫叫,只是不知道,这只猫,到底是公猫,还是母猫。” “说不定是两只猫呢!”明澜轻轻咳嗽了一声,哈哈大笑一声,“要不要本少爷将这两只猫给捉出来?” “猫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去赏荷吧,别因为这猫儿影响了心情。”齐瑜脸色微微一变,看着自己单纯的妹妹,心内摇了摇头。 可是那声音居然在这个时候更加的高亢,像是达到了眸中高潮点,女子的声音尖锐文兴奋:“不要停……我还要……” 此刻,更为劲爆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男子的低吼声在冬青树的的遮盖中愉悦的响了起来,好像是刚刚完成了什么世间最重要的事情一般。 所有的人一下子全明白了,虽然刚才有些人也已经听懂,但此时无论是谁,都知道里面是在干什么的了,不管是真羞还是假羞,一个个脸红色得能滴出血来。 楚风荷心一下子就松开了,这个男人的声音不是齐臻的,可是这两个人到底是谁,竟然在苍龙堡内打野战? 里面让人脸红耳热的声音止不住的一波又一波的响起来,老夫人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颜色。 那个侍卫拔剑一挥,没有了低矮的树丛的掩盖,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正热烈的缠绵,自始自终都未停下。 娇羞的小姐们连忙扭着脸朝向荷塘的方向,一个个的心里如同小鹿乱跳。 这么多人的眼光一瞬间聚集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可是那两具身躯仍然旁若无人的继续交欢,时不时还发出动情的吟哦。 老夫人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虽然跟原本的预期有些差别,但是,只要做成了,就够了!当下话语里带着愤恨说道:“这样成何体统,居然在我苍龙堡内如何放肆,快把她们两个人拉开!” 老夫人的算盘打的很好,只要众人发现男子的苍龙尊主,所有人都不会以为这样的事情是随意的淫情乱为,而是花前月下动情之至。 之后她再作势说他们已经有了婚约,事情自然就一步一步的做成了。 这时候把他们拉开,就是想让在场的人都看到两个人的脸。 楚风荷偏了偏脑袋,看向地上的两个人,一名婢女听了老夫人的命令,红着脸上前想要将地上的两个人拉开。 躺在地上的女子感觉有人接近,忽然一把将身上正在驰骋的男子推开,抱着自己的身子惊呼出声:“不要过来,快滚开!滚开!” 那声音的里面满满的都是震惊和恐慌。 在惊慌失措的时候,那名女子看到眼前的这么多人早已吓得仓皇无比,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跟臆想之中的不太一样,她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此时是该决定逃跑还是该决定逃跑。 可是此时她的身上没有一丝的衣物,地上散落的一片一片洒在树丛中的衣服碎片,看起来香艳而靡靡。 楚风荷随着那女子的微微转身,看到了她的容貌,虽然心里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震惊的无法形容。 这明玉倩也胆子太大了吧,想要设计人连这种地方都敢选? 而且,春天的地上并没有落叶,她此时正躺在黄色的土地上,后背上雪白细腻的肌肤被激情之后的汗水和地上的泥土搅和,看来让人觉得十分的恶心。 楚风荷一想到这明玉倩的原本要设计的是齐臻,纵然她心底知道眼前的男子并不是齐臻,可是心理面还是压抑的难受,燃起了滔滔的怒火。 明玉倩被在场之人的眼光看得极为难受,连忙摸索着去找来一两块布片遮羞,那名男子明显还要继续,明玉倩又羞又愤,居然将身上的男子翻到在地上,赶紧找了一片碎步,遮住自己私密的地方。 这个时候才看到那名男子的面容,这个人的脸色浮肿,眸中染满了情欲,闪着不可言说的迷蒙之色,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 而且,那眼神里面不清不楚的,仍然盯着地上光洁的身子喷出火热,应该也是服下了眸中助兴的药物,而且过量了。 楚风荷眸色一转,立马就知道了两个人是中了自己的千娇百媚散,当下心底低低的一笑,自作孽不可活! 楚风荷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这可不代表别的人也不知道。 明澜多看了眼前之人两眼,有些惊奇的说道:“姑妈,这不是世昌表哥么?” 老夫人一看一个是自己的侄子,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女儿,当下气血上涌,怎么会是这样! 也顾不得思考自己的计谋为何失败,赶紧让身边的婢女和小厮脱了自己的衣服给明玉倩和孙世昌披上。 明玉倩听到明澜的声音之后,哆哆嗦嗦的看着身边的男子,没想到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表哥,当下心如死灰。 “你,为什么是你……”明玉倩靠着身边的婢女身上,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一双闪着屈辱和愤怒的眸子中溢出,从一张国色天香的小脸上滑落,全身颤栗不止,目光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舌,恨不得将孙世昌生吞活剥。 可是刚才体力消耗过度,此刻的她全身酸软无力,否则她定然将孙世昌的那张脸给撕了,再把他的那活儿给毁了! 那个人,根本就配不上她!在明玉倩看来,她就是天上的云,孙世昌就是地上的泥,此刻的她就是被污淖沾染的云! 孙世昌被冷风一锤,才缓过神,神色恢复清明之后,看着眼前的一群人,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明明就是出来去一下茅厕,怎么到这里来了呢?” 在场的襄阳城里的千金们都是各家的嫡女,久居内宅,从来也没有见过这等肮脏的事情,对没有见过的事情自然是十分好奇,等着孙世昌和明玉倩抖抖搜搜的穿好衣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样的情景。 “这不是刚才最后走进大厅的明家大小姐么?怎么会和孙少爷在这里……”呃,颠龙倒凤,其中以为千金小姐文艺了,可是就连着文艺的词儿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但这样一句话,让后面嫉妒明玉倩美貌的千金小姐们都捂着帕子偷笑。 其中一位还火上浇油的说道:“就是,长得挺美,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呢,当着这么做人的面……” 明玉倩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双唇,对她们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着牙吸着鼻子说道:“姨妈,明明是龙哥哥约倩儿去凌波院了……怎么倩儿会在这里呢?龙哥哥在哪儿?” 明玉倩觉得自己的头刚才还十分的疼痛,这会儿居然已经不再晕晕乎乎,清醒得不得了,所以她把一切归结于眼前的人的强暴,并没有想象到自己也是中了那千娇百媚散!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在这里,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幅模样,她居然在这里和一直对她心怀不轨的表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里,做着她原本想要和龙哥哥一起做的事情…… 她明明将两种药都下到了那杯标了记号的酒里面,并且看着齐臻喝下去,才慢慢的走进大厅的,她清楚的知道,她要设计的人是龙哥哥,所以,不论如何,就算是孙世昌那个猥琐的人占了她的身子,她也一定要将事情扯到龙哥哥身上! 原本正在三三两两的谈论的着这件事情的人们霎那间寂静无声,原本闹哄哄的夜晚安静的只闻风声。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特别是那些千金小姐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又把这件事情跟她们心目中的神扯上关系了? 这样的她,绝对不可以原谅!明明早已经是污淖之中的人,怎么还能肖想苍龙尊主,这个女人是不是太不要脸? 楚风荷冷冷的看着一脸哀戚的明玉倩,她不是喜欢扮柔弱,装单纯么?怎么这时候自己承认了自己的龌龊心思了呢? “你说什么?”孙世昌闻言有些混混沌沌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是她将自己拉过来的么,“明明是你自己拉着我过来的……” 孙世昌也有些迷糊了,佳人相邀他自然是乐意之至,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失了清醒的清明,甚至记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占了眼前这个他一直想要占为己有的女人的! “世子爷,你说说看,是不是龙哥哥约了你到凌波院有事相商?”明玉倩泪水朦胧,她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前的孙世昌也是迷迷糊糊的,明玉倩知道老夫人准备了两封信,所以此时只要齐瑜承认齐臻约了他去凌波院,老夫人和她就能将黑的变成白的。 楚风荷冷冷的看着一脸凄惶的明玉倩,唇角扯出一抹嘲讽,这个人居然能利用江南王世子,看来手段不错啊! “不是,今日苍龙兄约我去的是烟波亭,可我到的时候他并没有在,于是便独自回了宴会。”齐瑜此时已经十分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先给他递纸条去烟波亭,再把齐臻约到凌波院,还分别是以两个人的名义,如果她能成功,他江南王世子岂不是成了帮凶了? 让他忌恨自己,齐瑜想想都觉得让人心惊胆颤。 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事情,就是那张字条上,真真切切的就是齐臻的笔迹,这个是绝对无疑的,他不知道那个设计他们的人是怎么坐到的。 楚风荷看着明玉倩,这个女人在这个时代确实说得上的老女人了,估计是想当苍龙堡的尊主夫人想疯了,居然用献身这种方式想要齐臻对她负责,这种事情叔可忍婶不可忍:“本夫人的夫君去了宴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回了爱荷居,明小姐是说笑吧!” “楚风荷!”明玉倩被她的这句话气的咬牙切齿,“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如此勾引龙哥哥!” 她的眸间闪烁着愤怒的火焰,若是能将火喷出来的话,定然能将楚风荷燃烧的丝毫不剩! “本夫人的夫君念着本夫人,怎么能说是本夫人勾引呢?想要勾引的,恐怕是另有其人吧!”楚风荷目光冰寒,盯着一脸愤怒的明玉倩,又一下子放松了似的轻飘飘的说道,“恐怕明小姐还不知道,本夫人已经和夫君订好了大婚的日子,有些人想要勾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你说谎!”明玉倩感受到楚风荷的眼神传来的冷意,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刚才龙哥哥明明要了我,我要去找他,问问他为什么又要把我丢出来……” “明小姐,夫君要是喜欢你,怎么可能把你放到苍龙堡直到九岁?而我们却是连孩子都有了?你是不是太过肖想夫君,所以出现幻觉了?”楚风荷冰寒的眼睛里面全是讽刺,一道道的刺向地上的明玉倩。 “绝对不是幻觉!我明明感觉到……”明玉倩忽然发现她要出口的话有些惊世骇俗,忽然捂住自己正在愤怒嘶吼的嘴巴。 楚风荷嫣然一笑,不再做任何回答,因为她感觉到,齐臻的脚步声已经从后面传了过来。 “荷儿,你怎么出来了?害的为夫好找!”有些昏暗的月光下,齐臻一身黑衣的长袍踏着月光一步步的走来,月光在他的身上晕染出淡淡的光华,一身黑衣尽显他的神秘和高贵,一张闪着月华之色的银色面具,遮盖了他俊逸无双的面容,如千湖水波的眸子闪着丝丝嘲讽,看到楚风荷的时候,则是扬起了真心的笑容。 “小郡主说,大家一起来赏荷,便跑来爱荷居叫我了。”楚风荷给身边的纤纤郡主使了个颜色,笑着迎着他,说道。 纤纤郡主神色一晃,也开心的笑了:“苍龙哥哥,带回来这么漂亮的嫂嫂也不让我们见见,纤纤好奇,就自作主张来找嫂子了,你不会怪罪于我吧?” “怎么会呢?”齐臻微微一笑,看着前面一脸悠闲的江南王和一脸阴鸷的看着他的老夫人,“王爷,老夫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荷塘应该在对面才是。” 江南王讪讪一笑,老夫人的目光则是更加的烦躁。 “龙哥哥!”明玉倩看着齐臻从爱荷居的方向走来,当下就明白,自己这是被他给反设计了…… “龙哥哥,你明明要了倩儿,为什么又把倩儿扔到这里?”明玉倩的眼泪又开始一滴一滴的冒出来,梨花带雨,眸间却还有没有来得及消去的春情。 “我怎么不知道?”齐臻语气冰冷的反问道,仿佛看到了天下的笑话一般! “龙哥哥,你明明在凌波院要了倩儿,难道才刚刚一会儿你都忘了不成?”明玉倩垂着眸子滴着眼泪,小声的呜咽,“你又为什么把倩儿送给这么一个猥琐恶心的男人?倩儿的心里只有龙哥哥一个啊!” 孙世昌听了明玉倩对自己的评价眸间划过阴冷,本来他打算这样的事情既然发生了,他就向二姑妈提亲娶了她就是,如今,这正妻之位她也别想肖想! “我明明一出门就直接去爱荷居找荷儿,怎么会去凌波院呢?”齐臻冷冷一笑,眼前的这个女人强忍着想要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 荷儿说过,想要报复一个人,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龙哥哥你为什么说谎!那字条上明明说的是世子爷请龙哥哥去凌波院商谈,龙哥哥明明收到字条以后就立刻去了……”明玉倩仍然小声的抽噎着,但是心内着急,竟然将她和老夫人商量好的阴谋说了出来…… 意识到这话不对的时候,想要捂着嘴,却是已经晚了…… “你怎么知道世子给了我字条,又怎么知道那字条上的内容?”齐臻冰冷的眸子盯着明玉倩,让她所有狡辩的念头全部掐灭。 “你……我……”明玉倩支支吾吾的说着,却是说不出所以然,她可不能承认这件事是她谋划的,这样的话,会更加遭到龙哥哥厌弃的。 “龙儿,是我看到你和江南王世子一先一后离开了大厅,倩儿问起,我才告诉她说你们可能去凌波院了。”老夫人看着威压尽放的齐臻,忍不住替明玉倩辩解到。 齐臻并不理她,看着和明玉倩坐在一起的孙世昌,语气冷然而低沉:“看来,本尊主果然错过了一场好戏……” 孙世昌身体因为齐臻的威压猛然一震,有些诺诺的解释道:“尊主,其实是我在宴会上喝多了酒,才出来准备出恭,半路上却遇到明大表妹,是她主动拉着我……” “龙哥哥,倩儿一心都在你的身上,根本不可能拉别的男人,龙哥哥,你要相信倩儿啊!”明玉倩楚楚可怜,声音娇柔的辩解,眼泪像是永远都流不尽一般,抽噎着,辩解着。 可是脑中忽然闪现的一串串画面,让她的整个身体都哆嗦起来。 她感觉齐臻身上的千娇百媚散就要发作,伸开手臂就准备将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贴上他的,小手也正准备解开他身上的衣衫。 可是她的小手还没有碰到齐臻的衣袍,就被齐臻一把捏着下颌骨,将一瓶她十分眼熟的药粉扔进她的口中。 她此时忽然想起来,那瓶药粉,跟她化在酒里面的千娇百媚散一模一样。 她看到齐臻不仅武功没有丧失,将那扇门破开,冷冷的看着她,目光森寒得没有一丝的感情。 之后,她看到木金从门口走了过来,又看到她安插在门口的小丫头被打晕。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木金说了一句话:“明小姐,本来在下并不想染指于你,只是尊主的命令在下不得不从!” 木金是几个木字头的人里面唯一一个好色的,齐臻一直对他对明玉倩的垂涎看在眼里,如今满足了他,也倒是不亏什么。 再后来的事情,好像是她被人从凌波院里面被人赶了出来,一路走到这里,神志不清,看到一名男子经过,就主动的缠上了那个人的身体。 “看来你想起了什么,既然如此,就告诉老夫人,看看她如何决定你的终身吧!”齐臻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陷害他,她的道行还浅了一些。 而且,竟然用风荷研制的药来陷害他,不知自讨苦吃么?他身上的乾坤袋里,可是装着所有楚风荷研制的毒药和解药! 楚风荷不知道在明玉倩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她和齐臻的表情,貌似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恐怕这里面还有别的内情! 不过也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江南王这时候忽然站了出来,笑着对一直处在阴冷之中的老夫人说道:“我说老夫人啊,既然这两个都是你的小辈,他们的事情你应该可以做主吧!” 老夫人看到自己的侄儿外甥女如此狼狈的样子,当下既心酸又无奈,当然更多的是气愤,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明玉倩一声凄厉的吼叫打断。 “不,我不要,我不要嫁给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明玉倩一改之前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样儿,不顾形象的怒吼着,在她看来,眼前这个花花公子根本就配不上她,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宁愿终身不嫁继续留在苍龙堡,也不要嫁给那个猥琐的男人,她喜欢的可是一直都是龙哥哥,怎么能…… 听到人如此的看不起自己,就算是在没有血性的男子,都会怒发冲冠,更何况眼前这位一直养尊处优的少爷,他当下一把巴掌挥向明玉倩:“你这个婊子,明明是你拉着我,如今你愿意嫁,本少爷还不愿意娶呢!” 明玉倩嘤嘤的哭泣着爬到老夫人和自己的母亲身边,拽着老夫人的衣角:“姨妈,娘,倩儿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就想这院子里逛逛,逛到荷塘的时候,听到一名婢女对倩儿说,龙哥哥在凌波院等着倩儿,有事情要给倩儿说。” “然后呢?”老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只要明玉倩能自圆其说,只要她能扯上齐臻,并且是因为齐臻而累的她失了清白,做不成正妻,侧室也总能做的。 “姨妈知道,倩儿心里一直都喜欢着龙哥哥,龙哥哥想要见倩儿,倩儿自然十分欢喜的去了。”明玉倩满脸泪珠,梨花带雨,“可是到了凌波院之后,龙哥哥忽然从后面抱着倩儿,说他当初犯了错,不应该招惹楚姑娘,求我原谅他,说他愿意娶我当正妻……” 楚风荷冷冷一哼,一脸好笑的看着齐臻,看着他抽动的嘴角,她都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女人编戏的能力。 “龙哥哥说他一直喜欢着倩儿,不顾倩儿的反对就脱掉了倩儿的衣服,还往倩儿嘴里喂下了药粉,倩儿想挣扎,却是挣扎不动……” 明玉倩哭的伤心欲绝,好像是她就要死掉了一般:“龙哥哥想要倩儿,倩儿一定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可是倩儿不明白,龙哥哥要了倩儿以后,怎么会毫不留情将倩儿扔给眼前的这个好色的男人……” 齐臻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这个女人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样的哭诉,恐怕是任是谁都会以为齐臻玩弄了良家女子之后,为了不负责任,再将她扔出来人别的男人采撷,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老夫人听了明玉倩的话,心内暗暗赞叹自己的外甥女儿的聪明,这样的说法,若不是这件事情是她设计,恐怕连她都信了:“龙儿,你既然喜欢倩儿,就不应该这么对她,如今她被别人毁了清白,仍然对你痴心不改,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真心待你的女子呢?” 齐臻闻言唇角一勾,笑着说道:“我一直都在爱荷居跟荷儿在一起,你说我在凌波院,可是有什么证据?” 明玉倩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进凌波院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有一张字条,那上面写着世子爷和龙哥哥相约的内容,就是世子爷约的龙哥哥,龙哥哥若是没有到过凌波院,那张字条又该如何解释?” ------题外话------ 大年初一,头一天儿啊~亲们过年好~看到虐某人可是要开心哦~ 第八十六章 渣妹嫁色狼 明玉倩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进凌波院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有一张字条,那上面写着世子爷和龙哥哥相约的内容,就是世子爷约的龙哥哥,龙哥哥若是没有到过凌波院,那张字条又该如何解释?” 齐臻忽然想起那张字条,伸手往袖子里面探了一下,竟然发现他放在袖子里面的字条此时不翼而飞,心里微微一顿,他并不确定自己掉到了那里,冷哼一声说道:“不过是一张纸条而已,也就是说,你现在只是揣测罢了!” “倩儿敢确定那张纸条,乃是江南王世子亲手所书!若不是龙哥哥放在那里的,难道还有别人不成?”明玉倩低声的啜泣,好想找到了什么齐臻必须妥协的原因,说话的语气也硬实了一些。 “明明是苍龙兄写的消息约本世子出去,本世子可是从来都没有写过字条!”齐瑜闻言觉得事情十分蹊跷,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说道。 “但是龙哥哥要了倩儿,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龙哥哥身为苍龙堡的尊主,就要敢作敢当!”明玉倩顾不得许多了,眼前的情况她只能自救,“如果龙哥哥嫌弃倩儿是个不洁之人,倩儿自愿当龙哥哥的侧室,还不成么?” 好像是成为他的侧室是对他的恩惠似的,齐臻森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明玉倩:“明玉倩,你在苍龙堡十年,本尊从来为短过你任何东西,如今你如此的恩将仇报,本尊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所说的话,不然……” “龙哥哥,倩儿愿意!就算龙哥哥让倩儿做妾,倩儿也是愿意的!”明玉倩急急的打断齐臻的话,生恐他说出更加绝情的话语,这会儿她已经不是非正妻不可了,只要齐臻愿意收了她,她愿意再图后效! 木红在这个时候抱着齐阳走到了众人面前,齐阳嘹亮的哭声顿时惊扰了全部都在关注明玉倩和孙世昌身上的目光,朝着齐阳的方向望来。 木红朝齐臻行了一礼,说道:“主子,您刚才一走,小少爷就哭个不停,属下不得已,只好将小少爷抱过来找你。” 齐臻走上前结果齐阳,那小子竟然瞬间止住了哭,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挂着泪珠扑闪扑闪的看着眼前的人们,好像是有许多的事情想不通。 “你刚才怎么不把宝宝哄睡了再出来?”楚风荷看着齐阳哭红了小脸,眸中的波光盈盈一转,忍不住对着齐臻嗔道。 “娘子急急的跟着小郡主跑出来,为夫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呢,所以就放下齐阳来找你了!”齐臻逗弄着怀里的齐阳,心想你这小子哭得真及时啊,这会儿刚好不用应付那个自恋狂女人了。 齐阳闪烁的大眼睛里面略过鄙视,眸中闪动的意味让齐臻觉得很是失败,这小子分明是在说,要不是娘亲离开了这么久不回来,他才不会哭着闹着出来呢! 江南王一行人都听说了齐臻带回了了一对双胞胎宝贝,如今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齐阳宝宝,顿时都被这个灵动得不得了的宝贝给吸引了,特别是喜欢小孩子的齐瑜,看到齐阳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将手伸向齐阳:“苍龙兄,这小子长得可真像你啊!来,叔叔抱抱!” 齐阳立马张开双臂,开心的笑着,身子倾倒向齐瑜,齐瑜连忙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得意的说道:“看来宝宝很喜欢叔叔呢!” 齐臻的连立马黑了,这小子平时连他抱着都没有个笑脸,如今齐瑜抱着他居然笑着这么开心,真该打屁股! 楚风荷看着齐臻黑了脸,笑着说道:“你啊,就是没有孩子缘!” 齐臻眸间划过一抹受伤,随后又扬起脸笑了:“谁说的,楚月就很喜欢我这个爹!” 在场的人们看着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一袭黑衣,一个一身白色的软烟罗裙,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那么的相得益彰。 看着两个人说话之间流露出的脉脉温情,虽然话语不多,表情不多,但是那种默契却不是平常人之间所有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地上的两个人转到齐臻和楚风荷身上。 这样的人,是这凡间真的存在的么?难道两个人一个是天上的谪仙,一个是下凡的神女? 齐臻望着楚风荷的眼神,仿佛有着这时间最温暖的柔情,柔的能让人溺毙其中。 月光下的齐臻,银白色的面具因为他眼中的柔情不在闪烁着清冷的光芒,面具下的下巴精致而完美,纯白如玉,精致如雕,月光柔美,让他的周身带伤了神圣的光芒。 一双如千湖水波一样的眸子静静看着身边的楚风荷,里面盛满了柔柔蜜蜜的爱意,但是这双眸子从别处看时,却是波光粼粼,掩埋着他的情绪,无法让人窥视,更让人不敢上前探索。 因为看到这双眸子,看进去,就出卖了你的内心。 而他身边的楚风荷,一身白色的烟罗软纱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倾国倾城的容颜在春末的微风里像是最美的花儿绽放,月光下的她清纯的如同盛开的铃兰,却又带着那么一丝妩媚,妖冶的如同带刺的蔷薇。 一双璧人就那么临风而立,只能让这时间的人顶礼膜拜。 明玉倩被称为南国第一美人,而眼前的这名女子,又岂是明玉倩可以相提并论的?恐怕整个天下,都没有人可以和她想比。 所有的人,仰慕者有之,羡慕着有之,嫉妒者也有之…… 齐瑜是最先从他们的美中反应过来的人,想到自己‘亲手所书’的那张字条,他很是奇怪,明明齐臻认得他的笔迹,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也能认错这个笔迹:“明小姐,你说的那个字条在哪里?” 明玉倩的眼神如同已经吐出信子的毒蛇死死的盯着吸引了所有人眼光的齐臻和楚风荷,听到齐瑜的问话,立马又变成了小白兔无辜的眼神:“那个字条,还在凌波院!我亲眼看到从龙哥哥袖口掉出来的!” 那是她拉齐臻袖子的时候,齐臻不耐烦甩开的时候,她亲眼看到那张字条从他的袖子里面甩出来。 所以,那字条肯定还在那间屋子里! 慌乱之中的明玉倩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想只要把齐瑜亲手所书的那张字条拿过来,她就不怕龙哥哥不承认之前见过她! 不管他如何羞辱她,这个始乱终弃的名儿她一定要给龙哥哥安上!不管卑鄙也好,下流也好,只要能让龙哥哥收了自己,就不枉她设计一番! 齐瑜的目光带着询问看向齐臻,齐臻心里对于此时也泛着迷糊,此时齐瑜的表现分明就从来都没有谢过字条,可是那字条上的笔迹分明就是他的! “木红,小少爷先放在这里。你去凌波院的正屋里面,把一张写在绫纸上的字条给找过来。”齐臻很清楚的记得那张字条是写在绫纸上的,因为之前齐瑜给他写的信,用的都是普通的宣纸。 木红应了一声便自去了。 齐瑜这时候也从怀里面掏出一张纸递给齐臻:“苍龙兄,你可看看,这张字条可是你写的?” 齐臻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酉时三刻,烟波亭,有事相商”,落款是自己的名字。 那上面的字迹,真真切切的便是自己的,可是他十分清楚的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写过这样的字条。 齐臻这时候十分怀疑自己眼前是不是出现幻象了,并且这张字条也是用绫纸写的,自己写信或者传递消息,也是从来不用绫纸的! 楚风荷看着齐臻皱起了眉头,知道这件事情难为住了她,温婉一笑,说道:“给我看一下。” 齐臻正盯着那张字条上自己的字沉思着自己何时写了这么张字条,听到楚风荷的话便将这张纸给了她。 楚风荷伸手接过一看:“上面的字,是你的笔迹毫无疑问。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 那几个月两个人相对而坐,批改文件,楚风荷对他的笔迹十分的熟悉,所以一下子便能认出来。 可是这张纸上面的字也让楚风荷疑惑了,明明感觉到有些不对,确实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但是就这字迹来说,却是没有一点破绽。 她拿着这张字条略微沉吟了一下:“虽然是春末,但是在夜风中呆久了,也会让身子弱的人染上风寒,明小姐,呃,和这位公子的衣服太少,不如,我们还是会大厅去吧,免得冻坏了人,说我们苍龙堡的待客之道不尽如人意。” 她需要时间慢慢的思考,或者等着木红将另一张字条带过来,谜底也许就可以很快的解开。 齐臻点点头:“王爷,世子爷,请大厅内相叙,等木红将那张字条拿来,定然将此事就此了结了,今日里让王爷看笑话了,这件事情还请王爷给某做个见证。” 江南王哈哈一笑:“你这小子,还跟本王客气什么?这次回来要不是本王刚好在襄阳城,恐怕你连跟本王说一声都不肯,什么时候我们再杀一盘?” “好啊!”齐臻爽朗的说道,江南王过来,两个人哥俩好的在前面走着,不停地说着陈年的趣事。 楚风荷莞尔一笑,这两个人还真的跟传言中的一样。 江南王这时候连他的儿子都给忽略了,好像齐臻才是他的亲儿子! 两个人谈论这他们杀到最后也没有分出胜负的棋局,听得楚风荷的唇角一直向上勾着。 江南王或者是真心跟齐臻投缘,这样看起来也不错!齐臻虽然出生皇家,但自小不断的勾心斗角估计也让他十分的厌倦,虽然齐绝曾经疼了他八年,可是谁知道那八年的疼爱是不是参杂了什么杂质? 如今他和江南王的相处模式,倒像是现代的父亲,亦亲亦友,可以争论,可以无话不谈。 纤纤郡主看到楚风荷莞尔的笑容,她没有想到齐臻被人诬陷至此,这两个人居然表情上没有丝毫的在意。 那张字条她刚才也看到了,分明就是苍龙哥哥的字迹无疑。 “荷姐姐,难道你不担心么?”纤纤郡主心中为了苍龙着急,毕竟,在她的心里,她一直都非常不喜欢明玉倩那个时时刻刻都在装柔弱的女人。 她喜欢活泼有朝气的人。 要说她以前也觉得明玉倩寄人篱下,十分的可怜,但是后来见识了她一次大发脾气将自己院中的婢女虐了个遍,齐纤纤就发誓再也不喜欢他了。 “自然是不用担心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楚风荷淡淡的笑着,眉宇间的自信让纤纤郡主悬着的心放下来。 “楚姑娘,在下忽然觉得你很像我熟悉的一个人。”刘清扬看到楚风荷脸上的笑容,忽然神情有些恍惚,想要抓什么,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抓住。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有一种熟悉感。 “哦?”楚风荷挑挑眉,看着这个一直都没有存在感的刘家小侯爷,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最后竟然来了这么一句,她是不是跟她自己太像了? 刘清扬灵光一闪:“楚姑娘很像在下的未婚妻。” 楚风荷闻言一愣,他的未婚妻?她仔细的在头脑中思索这三个字,却是一无所获,摇摇头说道:“原来如此,我好像从未见过公子。”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日在大齐皇朝的宫殿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对秦晋说着她们两个的婚约。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未婚妻是否还在人世,想起来真是让人遗憾,她被她的父亲放逐到郊外的庄子,刚回来我不过与她见了两次面,她就在此消失了。”刘清扬看着楚风荷,眸间若有似无的划过一丝悲伤。 楚风荷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说的跟她的经历好像,不过他的悲伤看起来真的好假。 “清扬,怎么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过?”齐瑜拍了拍刘清扬的肩头,戏谑的问道。 男人么,不论何时都喜欢拿这种事情打趣对方。 “她又消失一年了。”刘清扬缓缓说道,“如今家父一直催着我成亲,我是无奈才躲来南边呢。” 楚风荷听到他的名字,忽然就想起来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了。 她好像记得,这个人好像是喜欢秦府的另外一个小姐吧。 这等不相干的人,楚风荷并不像招惹太多,抱着刚才从齐臻手上接过来的齐阳,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宴会大厅。 齐瑜拍了拍看着楚风荷怔愣的刘清扬:“我们进去吧,苍龙兄的夫人,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刘清扬眸色一暗,如今秦思思能有眼前这位楚姑娘一般的姿色,那么她上次回来的时候他就去纳文定之礼了。 只可惜,秦思思的姿色只能勉强的算是清秀,实在是不能让人有旖旎的心思。 刘清扬摇摇头,他这次是因为避秦若兰的婚事才来江南的,之前他一心想要将自己未来的妻子换成秦若兰,可是没想到真的要娶她的时候,他心里竟然突然有些不甘愿,放下自己的心思,当下跟着齐瑜走进了之前的宴会大厅。 大厅内的杯盏都尚未收拾,之前的残羹冷炙仍然按照原样摆在原来的位置,酒杯中还有未喝完的残酒。 齐阳宝宝大约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小手不停的挥舞个不停,可惜小嘴里说不出话来,否则他非得吐槽不可。 楚风荷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也只是觉得好笑,这老夫人到底是多着急着去抓奸啊,连吩咐丫头收拾一下房间都给忘记了。 这样的情景来招待客人,是非常的不合常礼的。 果然,老夫人声音有些窘迫的发话了,话音带着阴沉的愤怒:“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呢?苍龙堡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吃白饭的么?没看到客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还不把杯盘撤掉!” 底下一个精明爽利的媳妇连忙走向前,跪在地上朝着老夫人磕了个头说道:“都是奴婢的不是,请老夫人责罚!” 旁边的一众丫头婆子个个噤声不语,不敢有任何反驳,可是心里面却都是十分不满,苍龙堡的规矩就是主人没有吩咐的事情,不要去做!老夫人分明没有吩咐她们收拾,她们怎么敢去收拾? 她们哪里敢自作主张! “我责罚你们做什么,赶紧把这些撤掉,上果盘和茶水!”老夫人的眉宇间额头上一缕缕的黑线漂浮,她此时非常想发作一下心理面的郁气,可此时却是发作不得。 “姐姐不要生气,都是丫头们的过错,气坏了自己就不值得了。”明夫人孙氏轻声软语的安慰这老夫人,顺便发号施令,“还不快去!” 婆子丫头们快速而不失的条理的迅速将整个大厅清理干净,只有又有一对捧着托盘的丫头鱼贯而入,给每个座位上奉上茶水,糕点和水果拼盘。 木红在这个时候从凌波院取回了那张字条,恭敬的递给齐臻说道:“主子,属下在凌波院的正屋翻了好久,在桌子底下找到了这张字条。” 齐臻接过来一看,点点头看着那张字条眸色森冷:“正是这张,世子,你来看一下,这是不是你的亲手笔迹?” 他相信齐瑜不会帮着这两个女人给自己下套,可眼前的这张纸上的笔迹,在他看来,确凿无疑的便是齐瑜的。 可是齐臻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份信任,才给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齐瑜伸手接过,看着上面的字迹神色变得非常古怪,这笔迹他是根本否认不了的,但是:“笔迹确实是我的,可是我从来也没有写过这样的字条!” “龙哥哥,世子哥哥,笔迹可是有错?”明玉倩看到齐臻和齐瑜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奇怪,想来也知道这张字条是他们根本就否认不了的。 于是她眼泪再一次扑簌簌的掉下来,“都怪倩儿,实在是凌波院的景色最好,倩儿想去散散心,才会有此遭遇。不过,倩儿不后悔。” 明玉倩一脸深情一脸坚强的看着齐臻,等着他点头确认。 意识就是她是无意间闯入的,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无关,她是被始乱终弃的。 江南王从自己儿子的手里接过那张字条一看,眸间暗色一沉,这确实是瑜儿的笔迹不错,只是瑜儿一个劲儿的否认,这事情定然是有古怪,他虽然无为,但是对自己的孩子却是非常的疼爱。 此事要是这些人把瑜儿也设计了,就休怪他无情了。 明夫人抱着自己的女儿,眼泪汪汪的说道:“尊主,就算是你不喜欢倩儿,也不至于这样毁了她的名节吧,孩子可都是爹娘的心头肉,您这是在我的心头剜肉啊!” 明玉柔紧紧的闭着嘴巴一声不吭,明玉倩当不了尊主夫人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也许,她们根本不用姐妹共侍一夫。 没有了姐姐的挡道,说不定自己可以直接做尊主夫人!她跟明玉倩一不熟、二不亲近,就算是她除了什么事儿,她也丝毫不会揪心。 “王爷,可否将您手里面的字条借我一看?”楚风荷看到江南王紧皱的眉头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如同她想象的一般,那张纸的笔迹定然也是齐瑜的。 江南王点点头,齐臻信任她宠着她,想必这个女人也是十分有能耐的,对齐臻的眼光,江南王从来都不会怀疑。 楚风荷将齐阳仍然递给旁边站着的木红,好去检查两张纸条上的不对。 江南王看着她递向木红的孩子十分喜欢,那灵动的小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抱抱。 齐阳长得实在是讨人喜欢,江南王笑呵呵的说道:“把他给我抱着吧!取了名字没有?” 楚风荷将孩子递给江南王,并从他的手里接过那张字条,看着一脸开心的齐阳温婉的笑道:“王爷叫这孩子阳哥儿便是。” 江南王逗弄着齐阳,不是的‘阳哥儿’、‘阳哥儿’的叫着,仿若对眼前的情形一点儿都不关心。 齐阳扭着自己的小屁股,身上一身红棉软布的锦绣童装,楚风荷精心绣制了可爱的加菲猫在江南王的眼前不停的晃悠,红红的衣裳映红了齐阳白嫩的小脸,连吐出来的泡泡都氤氲着柔柔的红晕,十分的可爱喜人。 他站在江南王的腿上,面对面的和江南王咿咿呀呀的用婴儿的语言交流,不时的晃动着小手小胳膊用肢体语言表达着情绪,然后看到江南王的脸咯咯的笑了起来,好像在笑江南王不理解他的话一般。 齐阳的活泼可爱顿时吸引了在场很多人的目光,她们都非常有母爱的将视线转移到齐阳身上,对别的人就不怎么在意了。 楚风荷将手里的两张字条做了一个对比。 两张字条的大小相同,所用的纸都是上好的绫纸,看起来也并没有特殊之处。 可就是这两张字条分别到了两个人的手里,而原本书写它的两个人却同时否认曾经谢过这样的字条。 楚风荷将两张绫纸拿起来对着灯光,想要细细的看个端详。 老夫人看着她的动作怒了,她绝对容忍不了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在这里指手画脚:“你不过是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看那些东西!真的假不了,把东西给我拿过来!” “老夫人,就算是本尊一直敬重于你。但是在这苍龙堡,本尊说的话都可以不算,但荷儿无论说什么,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反驳,她要做什么,都不容许任何人置喙。今日所有人都在这里,本尊就在这里宣布,楚风荷便是苍龙堡的主子!”齐臻掷地有声的说道,这些人,他绝对不会给人任何一丝轻慢荷儿的机会。 “你——”老夫人听见这话手指哆嗦着就要对齐臻进行下一步的说教。 齐臻掌风轻轻的一震,将老夫人的手震了回去:“荷儿正在思考,不要打扰她。还有,你要说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明玉倩刚刚干涸的眼角再一次有泪珠溢出:“龙哥哥,难道那个女人就那么重要……” “在我眼里,任何人都比不上她!”齐臻眸色森寒的盯着一脸小女人楚楚可怜姿态的明玉倩,脸上全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他最讨厌女人自以为是,更讨厌人设计他,更讨厌人对风荷有一丝一毫的不恭敬,眼前的这个女人,三样占全了。 明玉倩被他眼睛里面的冷意惊到,往老夫人跟前儿缩了缩,以求寻找庇护,低声的啜泣不已。 楚风荷这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脸沉静的对齐臻说道:“你让人打一盆水过来!” “这里一没有脏,二没有人需要洗手,你打水来做什么?”一向自信的老夫人因为楚风荷这句话生平第一次心底浮现了慌张。 “木头,你去打盆水来!”齐臻丝毫不理会老夫人的反对,对身后的木头吩咐道。 江南王很是好奇的看着楚风荷,对她要去打水也是十分不解,一脸疑惑的问道:“荷丫头,你打水来做什么?” 楚风荷避而不答,对江南王的自来熟只是盈盈一笑,问道:“王爷,可知道这样的纸张是什么纸?” “当然是绫纸了,本少爷离这么远都可以看到。”明澜嗤笑一声,仿佛在笑楚风荷就是一个美人花瓶,连宣纸的种类都不知道。 “那,绫纸的好处在哪里?”楚风荷无视明澜的嗤笑,再一次的问道。 “绫纸的书写方便,十分晕墨,并且是最好的装裱用纸。”这一次是明玉柔迫不及待的回答。 “看来明家的少爷小姐都是十分的博学,连这都知道。”齐瑜一脸的不屑,对明家的两个爱表现的人致以嘲讽的意思。 大齐皇朝装裱的字画基本上都是用绫纸书写绘画,这是只要上过几年学的孩子们都知道的事情。 “荷姐姐,你要清水是做什么呀?”纤纤郡主跟进来的时候就坐在楚风荷的身边,此刻一脸好奇的看着楚风荷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楚风荷微微一笑,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胸胸有成竹。 所有人都关心着楚风荷手里面的两张纸,都没有注意到老夫人脸上越来越白的颜色。 木头将一盆刚打的清水端到大厅中央,楚风荷拿出其中一张字条,将它轻轻的放入水中,用手指将所有的纸按押下去,将每一个角落都湿润到。 “大家请看!”楚风荷看着盆中的字条完全湿润,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个人的心思实在是太过细腻,居然用着等复杂的手法来做这么一个东西,只是为了设计齐臻让他走入她们的彀中。 齐臻从正座走下来,江南王抱着齐阳也是一脸好奇的向水盆靠近,除了坐在正位上的老夫人和明夫人,以及靠着她们的明玉倩,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着这个装满清水的水盆。 然而奇迹的一幕出现了,那纸张居然实现了上下分离。 下面的一张底纸慢慢从上面的一张纸下脱落,楚风荷用手指轻轻的在水盆里弄出一阵水波。 上面飘着一张纸瞬间四散而开,一张写满字的纸,居然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小方块。 基本上都是一个字一个方块,但是还有一个方块上有上下两个字的,楚风荷轻轻一笑,看着这两个字一块的字片,就是因为这个方块让她看起来有不对,估计是那个装裱的人做的太过匆忙,没有将这两个字裁开,才让这两个字的中间看起来,跟其他的字都不太一样。 看到这种情况,齐臻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攥着,原来竟是如此! “现在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还有人怀疑是苍龙尊主轻薄了明小姐么?”楚风荷对着坐在那里不动的三个人笑的冷冽,一双古井般的眸子仿佛能将她们龌龊的想法全部的倒影出来。 “明玉倩,你可知道伪造皇室世子的书信是什么罪名?”江南王看着忘记了哭的明玉倩,一张慈爱的脸这时候冷若冰霜,“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得到瑜儿的手迹的,但是就凭你敢如此做,本王就可以就地正法了你!” 这件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明玉倩嫁给孙世昌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王爷,这不是倩儿做的!这是她们故意陷害倩儿的,请王爷明鉴啊!”明玉倩感觉到老夫人身体的僵直,知道这时候老夫人也是帮不了她的,就跪着爬向江南王,楚楚可怜的哀求道。 “不是你,你说是谁?”江南王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在场的各家公子小姐,老爷夫人们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这件事情不仅牵扯到苍龙堡,还牵扯到江南王,要知道,这江南,就是苍龙堡和江南王的天下,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这样的事情,已经关乎到皇室的颜面,知道的越多,只会让他们更加的不安稳。 于是她们三三两两的告辞离开,望着明玉倩的目光从最开始的惊艳,喜爱,变成了嘲讽、不屑,自己不知道羞耻,做出来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居然还妄想着通过唇舌之争推倒苍龙尊主身上,真是异想天开,想入非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本来明玉倩在这些公子的心里,之前还是天使,现在就是天上掉下的一坨屎! 大厅内此时只剩下苍龙堡的一众人,以及明家、孙家和江南王一家人了。 齐臻重新做回了上座,明玉倩将身子缩到了老夫人的怀里,明夫人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明明当初说好他们明家会以边疆的商贸像苍龙堡施压,她居然等不及,做出这等事情,那苍龙尊主是好算计的? 这不,什么都毁了吧? 明夫人有用埋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倩儿不懂事胡闹也就算了,这个姐姐怎么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什么也看不透呢。 明夫人心里叹口气,心神回转中,已经彻底的放弃了这个女儿。 “老夫人,明玉倩做出这等事情,你看看怎么处理吧。”齐臻将烫手的山芋转给了老夫人,这件事情,他让明家的人自己闹去。 老夫人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听了此言眸间又划过一丝慌张,慢慢平复了心中的烦乱,她重重的叹息一声:“都是我的错,倩儿待在我身边十余年,我也没有将她教好,才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件事情,还是龙儿处置吧……” 事到如今,他只能是弃车保帅,以图事后再起,顾不了太多了…… 舍弃了明玉倩她固然心疼,但是如果把自己也牵扯了进去,恐怕…… 明玉倩惊愕的看着老夫人,这个计谋明明是老夫人提出来的,怎么这时候她不管她了呢? 这以后自己要怎么办? “这件事情,本尊和世子爷,都被你们算计,若是让本尊来处置,恐怕将要按照国法处置,老夫人以为如何?”齐臻看着老夫人苍白的渗人的脸,笑的没有一丝温度。 老夫人用希冀的目光看向江南王,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话,可是江南王只在一心一意的都弄着齐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江南王伸出手指引诱齐阳宝贝哦,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小家伙毫不留情的就将他的手指咬住,江南王本以为这五个月的孩子喜欢吃手也没什么的,没想到这小家伙咬人还挺疼的,因为猝不及防,当下‘哎哟’了一声。 将手指从他的嘴里面拿出来,四个清晰的牙印儿深深的印在了上面。 “这小子居然长牙了!”楚风荷眼尖的看到江南王手上的牙印儿,有些惊喜的说道。 齐阳早产,也已经五个月了,楚风荷原本他们会比普通的孩子发育的慢一些,没想到孩子长得倒是挺快,白净壮实的身子,胳膊腿儿硬实有力,嗓门也亮堂,根本就不像早产的那些小冻猫儿一般软绵绵的孩子。 也是,她一直坚持母乳喂养,食谱什么的也是根据现代的那些尝试按照其后温度慢慢调整的,所以,孩子长得快长得好也不奇怪。 江南王也是一脸惊喜的看着这个灵动讨喜的宝贝,他乌溜溜的眼睛正一脸得意的看着他,于是一老一小相对笑了起来。 老夫人看着所有人都当她不存在,江南王和楚风荷旁若无人的围着齐阳宝宝转,气的她的脸色又苍白了一些。 老夫人此时再一次重重的叹了口气:“既然倩儿已经是昌儿的人了,就让孙家赶紧去明家提亲吧……” 她看了看趴在自己怀里面的明玉倩,她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么多了…… 明玉倩听闻老夫人要让她嫁给孙世昌,撕心裂肺的惊呼道:“我不嫁,死也不嫁!那个人怎么配得上我,姨妈,这件事情是你……” 老夫人也是十分心酸,但是听到明玉倩后面的话,连忙捂着她倩的嘴抱着她同样大声的哭道:“倩儿,你不嫁也得嫁啊!” 襄阳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看到了,众目睽睽之下明玉倩和孙世昌疯狂的缠绵,明天,这件事情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明玉倩的名声已经彻底的毁了,又有哪一家的公子愿意娶一个这样的残花败柳。 “哼!姑妈,既然表妹不愿意嫁,侄儿自然也不愿意娶!侄儿告退!”孙世昌脸色铁青,一甩手便离开了大厅。 若说自己之前对这位表妹还有肖想,此时则是半分也无!莫不说他已经在迷迷糊糊之中得到了她的身子,就冲着她的话,他也不会娶这么一个女人回家! 试问,有那个男人愿意娶一个看不起自己的女人? “你给我回来!”老夫人冲着孙世昌大声的吼道,无奈只看到孙世昌的衣袂消失在大门口。 明玉倩一听,就连孙世昌都不愿意娶她,心里面的悲哀更甚,想砸东西的瘾又出来了,可是此时她却只能隐忍,抓着老夫人的双手用力的往下抠,痛的老夫人龇牙咧嘴。 “设计本王的儿子,岂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收场的?” ------题外话------ 亲们,大年初二串亲戚咯~大家有木有收到大把大把的压岁钱呢? 雪继续万啊继续万~让亲们闲下来的时候看个过瘾哦~ 第八十七章 如果爱,请深爱 明玉倩一听,就连孙世昌都不愿意娶她,心里面的悲哀更甚,想砸东西的瘾又出来了,可是此时她却只能隐忍,抓着老夫人的双手用力的往下抠,痛的老夫人龇牙咧嘴。 “设计本王的儿子,岂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收场的?” 江南王看到齐臻的脸色不是很好,知道他并不像将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还是要敲打一下才好,所以这件事请无论如何都要追踪下去。 就算是不把事情整个儿摆到明面儿上,也要让那作祟的人明白,他们对这件事并不是摸不清楚。 明夫人一看江南王一个劲儿要追踪下去,在联想到之前老夫人和倩儿的表现,说明这件事情是她们两个人合谋的结果。 如今倩儿肯定要失去价值,可是老夫人绝对不能失去价值,倩儿的清白已经被毁掉,对于明家来说也没有太大的价值,可是这老夫人就不一样了,要不是这么多年来老夫人的帮衬,明家的势力也不会有现在的规模。 这苍龙堡中后宅之中有了老夫人坐镇,才能成为明府的依靠,如果连老夫人都不在了,恐怕明府就再没有靠山了。 苍龙堡这么有势力的靠山,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愿意放弃,所以,明夫人在瞬间的思考之后,决定无论如何要保住老夫人,哪怕是让明玉倩身败名裂也在所不惜。 想到此,明夫人跪下去,泪流瞬间的决堤:“王爷,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教好女儿,以至于她心生妄想,都是臣妾的错,若王爷要责罚,就责罚臣妾吧,臣妾的女儿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女子,请王爷给倩儿留一些颜面。” 楚风荷看着她的眼泪也是说来就来,果然是遗传啊,女人到了这把年纪眼睛居然还是不干不涩的,瞧这眼睛瞬间变成涌出的架势,恐怕这招也是很常用的。 齐瑜闻言冷哼一声,揶揄道:“本世子怎么不知道,明大小姐还有什么颜面?” “世子爷,臣妾的倩儿再怎么说也是封疆大吏的嫡长千金,纵然此事做的有失大家闺秀的体统,但也没有给世子爷带来什么大的损失,请王爷看着我家夫君的面子上,饶了倩儿这次吧!”明夫人说一句话磕一下头,知道那原本光洁的额头磕的红的能看出血来,仍然不停歇的磕头。 “这江南便是本王的辖地,想夫人也知道,本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欺辱本王的孩子,如今明大小姐伪造瑜儿的书信,本王就是想不计较都不成啊!” 江南王看着明夫人的额头慢慢的渗出血来,状似很无奈的说道,“若是明夫人能找到证据证明书信不是明小姐伪造的,本王可以暂且饶了她这一次!” 明夫人刚刚从地上抬起的额头,听见这句话又重重的磕了下去,鲜血划出一道血痕:“王爷,这书信确实都是倩儿伪造的……” 江南王的话打消了明夫人想将事情就这么捂着的念头,但是明夫人心内十分的不甘,却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有脏水都往明玉倩身上泼。 明玉倩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一心一意想要嫁给龙哥哥,也是为了明府考虑,如今自己的母亲就这么一手将她推得远远的,恨不得再不沾身。 她的眸间慢慢的染上了恨意,低下头,却无人看见。 “苍龙兄,我自认一手字远远没有达到让人当字帖临摹的地步,更是不会随意留下墨迹,但是这一张小小的字条,却是从很多地方剪下来拼接的。苍龙兄,我不知道何时你这里也是这么不安全了?” 齐瑜笑着说道,只是眸底却不是笑的,他跟齐臻两个人只有普通的书信和文件往来,这些文件是如何流失的? 齐臻眼睛冰寒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别人不知道,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位老夫人琴棋书画什么的精通不精通他不知道,但是在宫中却是学了这一手堪比大匠的装裱手艺,他对此是再清楚不过的。 但是他却不能杀了眼前的这个老夫人,因为在他的母妃,楚妃去世之前,不仅将自己托付给了眼前这个女人,更让自己保护眼前的这位老夫人。 他不能违逆了母亲的命令,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气人! 齐臻忽然觉得很烦乱,这种让他有一种束手束脚的不舒服的感觉,但是这个女人在年轻的时候救过母亲的命,又为了他自梳头发终身不嫁,他不能处置得太过分。 “王爷,世子,这件事情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明玉倩遣回明家待嫁,从今往后不得踏入苍龙堡半步。至于老夫人,虽然本尊敬重你,依着母亲的意愿奉养你,但是你要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从今以后,在这苍龙堡内,你的身份仍然只是奴婢!” 齐臻心底叹了一声,他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今日之事老夫人也有责任,从今日里就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吃斋念佛吧!没有本尊的命令,不得出院门一步。”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跳,看来自己是真正的得罪了齐臻,恐怕以后真的在这苍龙堡内没有丝毫的地位了! 当她听到齐臻说的将她视为奴婢的话之后,心内的某一堵墙轰然坍塌,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龙儿,你不能这样,我可是自小看着你长大的……”老夫人垂眸挣扎道。 “是吗?本尊不说不代表本尊不知道,这么多年你都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而且,本尊可没有忘了你的那一手绝活。”齐臻没有多余表情,说道。 老夫人的心彻底沉到了深渊,看来她再掩饰也是没有什么用了。但是这么多年来在苍龙堡作威作福的她却一点儿也不想放弃现在荣华富贵的生活去关禁闭:“这么多年,老身不是母亲胜是母亲,一心一意的给你打理着后院,操心着你的人生大事!有你这样跟母亲说话的么?夫人啊,您睁开眼看看啊,看看他是怎么待我这个老婆子的……” 楚风荷无奈的看着这位老夫人,是不是人老了都学会了倚老卖老,无理取闹? 她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把一切弄成这个局面呢,看到齐臻脸上的为难,她原本想要往柴上添一把火,彻底的将这位老夫人的气焰给打压下去的心思熄灭了。 她不想让齐臻为难,毕竟人的感情千丝万缕,有时候根本就说不清楚,这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的苦处吧。 “够了!”齐臻面具下紧紧抿着的嘴唇显示着他的极度不悦,“难道老夫人非得逼着本尊将今日设计本尊的人五马分尸才能善罢甘休么?” 老夫人待要继续苦求,但齐臻已经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明夫人仍然跪着的双腿从江南王面前移向齐臻面前,哭着求道:“尊主,姐姐一直在苍龙堡打理着整个后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只是这次倩儿鬼迷心窍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是妾身教导不力,倩儿只是一心念着尊主,才会生出找人装裱字条的想法。还请尊主不要迁怒于姐姐,至于倩儿,则任凭尊主处置,我明家绝无二言。” 这意思是将所有的过错全部都推到明玉倩一个人头上了? 楚风荷觉得明夫人这段话不算是高明,但是事到如今,唯有推出来一个替罪羔羊才能让在场的江南王以及世子,还有苍龙尊主发泄怒气。这一段话表现出了她们良好的认错决心,并表达了愿意承担责任的诚意。 的确是会让一般人为难啊! 可是江南王是什么人,他看到老夫人一直用手死命的捂着明玉倩不让她开口,就知道这件事情的主谋,肯定是眼前的这位老夫人:“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再追究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苍龙啊,以后你这家里面,可不要在招惹什么猫鼠虫蚁了,没得让你这干干净净气气派派的苍龙堡给弄得污秽了去!今日里既然出现这等事情,难保他日不会借着你的名义去牟取更多的东西!” “江南王教训的是!木青,将明夫人以及明家的少爷小姐给本尊送回去!之后顺道去一趟孙知府家,告诉孙知府,无论如何都要将明玉倩娶进门,至于什么名分,他可以让孙世昌可以自己决定。明玉倩在我苍龙堡待了十年,本尊总是要给她留一个后路的。”齐臻缓声说道,虽然没有声色俱厉,但是轻飘飘的话语里面偏偏生出冷冽来。 说完之后,齐臻担心孙知府毕竟是一个五品知府,没有筹码跟一品封疆大吏的明家谈判,于是又加了一句:“告诉孙知府,若是明家不同意,本尊会自己处置。” 楚风荷微微一笑,就冲着齐臻的这句话,以及孙世昌走时的愤然,他一定不会娶明玉倩为正妻,若是明玉倩能放下骄傲好好的服侍他,也不是没有出路,可是这对心高气傲的明小姐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孙明两家,估计也是少不了精彩了。 明玉倩听完这些话刚想嚎叫,还没有嚎出声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明夫人和老夫人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索性都没有再开口。 “至于装裱之事,今日便到此为止。但本尊今日把话搁在这儿,若是再被本尊发现有人动书房里的文件,本尊绝对会剁了她的双手!”齐臻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老夫人,“从今之后,苍龙堡内只有一位夫人!本尊给你一个选择,是去自个儿的院子里做主子,还是从你的院子出来去做苍龙堡的一个管事?” 后宅之事本来就是不该他管的事情,但是楚风荷一直用事不关己的眼光看着他,看的他渐渐的火大! “老身去闭门思过!”老夫人扶了自个儿的丫头,一脸的不情愿走出了大厅,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用正常的眼光看着她的,她绝对不会去做什么管事! 齐臻这方法真的很奏效,对于享惯了福的人来说,让她们去做事,简直是比杀了她们还让她们痛苦! 老夫人走后,齐臻微微一笑:“王爷,这个处置如何?” 江南王托起赖在他身上的齐阳,头也不转带着微微的不甘愿气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同意过我的意见?就连我府上的生意都是你做主的,这会儿想起来问我意见了,哼。” 楚风荷觉得这江南王真的是好可爱,萌者无敌啊! 一句话改变了屋内的气氛,齐臻看他没有什么意见,齐瑜也一直把自己当透明人,于是便吩咐木水带着江南王一家三口去客院休息,天色已经很晚了,再晚下去今天晚上的福利就一点儿都没有了。 楚风荷抱着齐阳,和齐臻并肩的走在一起。 此时的月完全突破了云层,明亮的照了下来,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更显得不似人间见,飘飘列仙班。 齐纤纤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她想不通为什么齐臻明明喝了那一杯标着记号的酒,并且跟哥哥一前一后出了大厅,怎么会把明家那个讨人厌的假面给设计了呢? 齐纤纤单纯的小脑瓜想不明白,虽然她非常讨厌明玉倩,但是这些挡不住她求知的好奇心啊! 她悄悄的转头,跟在了齐臻和楚风荷后面,看着两个人并肩而立,觉得这时间最完美的风景莫过于此。 但是求知欲还是太强烈了:“苍龙哥哥,今天的事情……” 齐臻和楚风荷听到后面响起了声音,同时的转过身来。 齐纤纤看到他们两个奇怪的眼神,神色微微窘迫,但是还是问道:“今天我明明看到你喝了那个带记号的杯子里面的酒……” 齐臻扬了扬唇角,幽深的目光泛出点点冷冽,回头和楚风荷继续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我从一开始便知道那酒有问题,而且,里面两种药的解药刚好我手里都有……” 齐纤纤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听到齐臻的解释脚步一顿:“就这样?” 齐臻点点头:“就是这样。” 睡觉明玉倩那么不开眼,偏偏弄了楚风荷研制的两种药。 “可是,苍龙哥哥,那婢女手上的托盘里有那么多酒,你怎么偏偏端了那一杯?”齐纤纤真是个好奇宝宝,可是她是真的好奇啊! 这设出此局的人,简直就是未卜先知啊! “我喜欢端托盘最里面的酒,其实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直接取最深处的那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取什么都是先取最里面的,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端里面的东西。 那个人想要对他设局,肯定是非常了解他的习惯的,知道这个并不奇怪。 楚风荷闻言则是心底一颤,她是拿过心理学硕士学位的,像是齐臻的这种情况,很明显的就是缺乏安全感。 在托盘里取酒杯这样的情况下,常人都会顺手按照顺序从外往里取,可是他偏偏一眼盯着最里面的那杯,这样岂不是太过没有安全感了? “苍龙哥哥,你为什么喜欢取最里边的那杯酒?”齐纤纤小碎步跟在两个人身后,微微偏了偏自己的小脑袋。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天性吧……”只是为什么,当他这么回答的时候,心里却是泛起了一丝苦涩。 “我知道了!苍龙哥哥,我回去了哦!”纤纤郡主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向他们挥了挥手之后,便扭头跑回了苍龙堡的客院。 楚风荷回头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活泼可爱、好奇宝宝似的小郡主,生在皇家能被保护的这么单纯,看来江南王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大条啊! 至少,对自己的孩子有着发自内心的真心疼爱。 “这个小郡主真是可爱。”要是可以,她真的很希望以后的楚月就是这样的性子,由他们护着,没有烦忧,心地单纯而幸福。 “她呀,古灵精怪着呢!”齐臻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她在江南王府呆过,知道这个小郡主看似单纯,实则有时候搞怪搞的让你哭笑不得。 “后来的事情呢?今日之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楚风荷也一直想问,虽然对整件事的大致框架她已经能够完全明白,但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那些细节她还是真正的揣测不出来。 “我装作不知道,喝了那杯酒之后,果然等一会儿有人给我递了一张纸条,约我到凌波院。本来不在意,但是我看到那笔迹确实是齐瑜的,就有些奇怪,想要去看个究竟。出去之后,往凌波院走的时候,我便服下了你给我的解药。” 当时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字条居然是用一个个字拼接装裱而来的。 “到了凌波院之后,我推开门,果然看到迎接我的不是齐瑜,而是明玉倩,当下我就明白了这是明玉倩设的局,于是就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将那千娇百媚散同时喂给了她!” 要不是明玉倩得意忘形,他还没有那么快就知道他中的另外一种毒也是楚风荷研制的,而且揣在他的怀里,这样倒是真的给了他可趁之机。 “那这之后?你有没有被那明玉倩占了便宜?”这个男人真的是很腹黑啊,将计就计也不是这么计的,还把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弄得以天为盖以地为床,啧啧…… “自然没有,我随身带了木金,就随手把她给了木金,反正木金一直很喜欢她……” 要是明玉倩听到这句话,估计能气得呕出血来,楚风荷有些不自然的清磕了一声,着古代女子有多在乎清白名节她是知道的,被自己心爱的人随手的扔给别人,明玉倩其实也够苦逼的了。 得罪齐臻,可是万万的使不得啊! 要不然能生生给你剥下一层皮来! 她刚回来的那天,就知道木金对明玉倩的垂涎,或者好听一点,叫做仰慕,但是木金的眼神,却明显的不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 只是想上她而已。 齐臻用这种方式,既解决了自己的麻烦,又满足了自己属下的要求,虽然手段有些狠,虽然手下有个好色之徒很损自己的清名,但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不久够了么? 别人不说,这几个木字头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作风有问题,也绝对不会做出背叛的事!就算是被人拿着短处要挟,他们也绝对不会让齐臻为难。 人各有天性不是?! 但是那明玉倩居然敢设计齐臻,若是被她诡计得逞,恐怕她楚风荷连杀了她的心都有,最后还想将屎盆子往齐臻的身上扣,这等女人,不教训一下也太可恶了。 “可是,为什么明玉倩会和孙世昌纠缠在一起了?”就算是齐臻把他随手扔给了木金,也总得是在凌波院里吧。 这个真够乱的,莫非一个木金满足不了欲望高涨的明玉倩?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那孙世昌是色中魔鬼,仗着他的父亲是襄阳知府,整个襄阳城内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他祸害,如今府内的姨娘小妾摆满了后院……”齐臻其实心里明白,木金是想要脱开关系,所以将明玉倩从凌波院扔了出来。 怪不得这个人说定要让孙世昌娶了她,还不计较名分,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这南国第一美人恐怕要香消玉殒在孙府后院了。 “木金恐怕是也觉得这山芋烫手吧!你怎么会找一个色胚当手下呢?”果然齐臻带出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自己先吃干抹净在给比人一个绿帽子戴戴,这个戴绿帽子的人倒是选得不错。 虽然木金做事麻利,从不拖泥带水,但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引不起楚风荷的好感。 “他父亲和他的命都是我救的,所以他便认了我为主子,他打理起苍龙堡非常有一套,这么所年来苍龙堡从未出现过一丝一毫的差错。”齐臻说道,“正是因为他的私生活不检点,我才让他留在苍龙堡做了管家,我相信他绝对不敢在苍龙堡乱来。” 正是因他相信他的不管乱来,才放心的将苍龙堡交给他,至于其他的几个人,他有更大的作用。 这样一个色胚,出去了,肯定会惹出事端,但这个人也的确是个人才,而且,是不是人才不说,作为属下,忠心才是第一等重要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把药喂给了明玉倩以后,就任事态自由发展了?这中间有将近半个时辰,这段时间你做什么去了?”这男人实在是很腹黑,这一切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人可以引导,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用意外来解释。 按照字条上写的时间,纤纤郡主去找她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这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若是被人揪到了哪怕一丝的把柄,没有不在场证明的齐臻也脱不了干系。 不得不说他后来的计划算是天衣无缝,让明玉倩百口难辨。 齐臻点点头,听到她后来的话却是抿唇一笑,没有回答。 楚风荷看着他有些神秘的表情笑了笑,说道:“那装裱传信字条的人是谁,你知道么?” 刚才那群人又是哭又是磕头的,她一心都在齐阳的身上,也懒得去当柯南从他们的表情上找到破绽。 “知道。”齐臻的眸色微微一暗,知道却不能处理了她,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楚风荷不再发问,因为这后面的事情估计就成了一个故事了。 齐阳在她的怀里已经慢慢的睡熟了,一片雪白的梨花在月光下缓缓飘落,落在楚风荷抱着齐阳的凝脂如玉的手上。 楚风荷如樱花瓣粉嫩、水润的双唇扬起优美的弧度,只要两个人都好好的,就够了。眉眼间都带着微笑的楚风荷映着月光,清丽绝尘,却又妩媚的不可方物,齐臻看着她有一次的失神,忍不住慢慢倾斜自己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向她诱人的粉唇吻去。 楚风荷身上熟透的苹果香和着哺乳期的奶香味,美妙的气息朝着齐臻的感官一阵阵的袭来,齐臻的心神霎那间更加荡漾了,温润的唇马上就能品尝到香软的甜味儿了,楚风荷忽然开头说道:“宝宝尿了。” 楚风荷的脸庞垂下来查看齐阳的尿布,去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个身,尿布上仅仅湿了一小片,另外的一大部分则是濡湿了齐臻玄色的衣袍。 楚风荷低低的笑了,这孩子…… 齐臻懊恼的直起身体,狠狠的瞪了一下熟睡状的齐阳,抬头望向天空,锐利的双眸中划过一丝挫败,这个小子太煞风景了,看他以后不打他屁股! 楚风荷暂时帮齐阳将尿布重新叠好,回到爱荷居再换新的。 换好后正好看到齐臻正在抬头望天,不由得好笑的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高远广袤的天空,一个亮眼的流星从两个人的眼前划过,瞬间便淹没在天际。 楚风荷久久的注视这流行拖下来的尾巴,她貌似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流星了,听说对着流星许愿能够愿望成真,她从来不信那个,可是刚才在流星闪过的时候,她的脑海分外清晰的闪过一个愿望。 梨花随着夜晚的微风打着旋儿,缓缓的飘落着,一阵稍微大点儿的风吹来,带来一阵白色的花雨,美轮美奂。 齐臻看到美到极致的楚风荷,那里还忍得住,当下直接连同楚风荷怀里的齐阳一起打横抱起,连走路都不愿,直接运了轻功回到了爱荷居。 吩咐木红将齐阳带走,齐臻便抱着一脸娇笑的楚风荷进了左侧的房间内。 齐臻正是血气方刚,再加上这几日的食髓知味,自从她娇小的身子适应了他之后,他就不再担心楚风荷会承受不住他的热情。 一个充满了幸福和温馨的长吻之后,两个人融入一体的那种飘飘如仙的感觉让齐臻一次又一次的蚀骨沉沦,带着她一次一次的飙到兴奋的浪尖,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才慢慢的消停下来。 楚风荷被他折腾的累倒极致,没有力气收拾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齐臻抱着她馨香柔软的身体去隔壁房间的温泉清洗了一下,才拥着她任她安眠。齐臻的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也渐渐的进入了美妙的梦乡。 能有她一直在身边陪着他,真好。 这一生,若能如此,比已经足够他幸福一世。 是时候给荷儿一个万众瞩目的大婚了,齐臻抱着怀里绵软的人儿,带着幸福的期许入梦。 次日,齐臻以苍龙堡需要整修为由,将楚风荷母子三人送去的暖秋园。 在她们去到暖秋园之后,园子里面陆陆续续有人住了进来。 最刚开始来的是玲珑和舒天歌,之后慕容毅和慕容烟,再之后就是柳庄主和柳夫人带着除了柳千云之外的四个孩子,再再之后是炎阳…… 还有陆陆续续增加的态势。 这些人,每天都笑眯眯的跟楚风荷打个照面,偶尔和她聊上几句,却绝对没有打扰她的意思。 某日的太阳还未露出一丝鱼肚白的清晨,楚风荷被一阵浓郁浓酽的花香给熏醒了。 她白皙嫩滑的藕臂习惯性的伸出被窝,往自己的左侧探去,皓腕上那只潋滟的红醉在灯光下流泻出醉人的红光,红光流转过光滑如绸的肌肤,指尖触及之处却是空空荡荡的,楚风荷猛然睁开眼,发现本来应该躺在自己身侧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又摸了一下,发现他昨晚躺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温热的气息。 楚风荷心底微微的失落,坐起身准备穿上衣服去看两个孩子,刚起来,她的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 枕边是一只美轮美奂的新娘头冠,旁边则围绕着大束大束的蔷薇花,金色的头冠在一堆红色里面显得格外的华贵。 再看时,整张床上都摆满了红艳艳的蔷薇花,四周的墙角便整整齐齐的码着几排鲜花,红绿相间,花香浓郁,娇艳的红色,将整间屋子装饰的喜气洋洋。 不仅仅是四周,这屋子内凡是能放东西的地方,全部缠上绕上摆上各种各样的蔷薇花,屋内暖暖的灯光下,整间屋子都像是被红色的蔷薇花淹没,成了一片喜庆的海洋。 这,是什么状况? 楚风荷掀开被褥,准备下床去查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当一下床,从脚底传来的丝丝凉意就让她感觉到了不对,这屋子里面明明铺着厚厚的绒毯…… 低头看时,却见地上慢慢的铺了一层蔷薇花瓣,白嫩的玉足站在红色的花瓣中,就像是一片红色包裹之中,两朵娇俏的白莲忽然绽放。 正在怀疑自己的眼睛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齐臻昨天晚上没有折腾她一次,反而给她推拿揉穴让她安睡,并且在她耳边轻轻的给她说,明日会给她一个惊喜。 如果这如梦如幻的景色是他给的惊喜的话,那么她却是是惊喜了! 她本来的警觉性非常高,可是今天却是一点儿察觉都没有却让整个房间都变了模样,很可能是昨日齐臻给她揉捏的时候点了她的睡穴。 这还真的算是大大的惊喜呢! 只是,这好像是她曾经教过他的一个求婚的法子,她不都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么?怎么今日竟如此的费心费力的为她打造如此的一个梦幻般的惊喜。 楚风荷坐到梳妆镜边,轻轻的拿起放在镜子上面的一束花朵轻轻一嗅,低眉臻首间,幸福渐渐的满意开来。 今日,是不是算是很特别的日子? 几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楚风荷开心的回眸,对这房门欣喜的喊了一声:“进来吧!” 房门轻轻的打开,走进来几个她非常熟悉的人,柳夫人走在前面,玲珑和皓月跟在后面,还有柳千露,柳千雪和慕容烟。 楚风荷注视着房门,当看到不是她心里想着的那个人的时候,不禁有些微微的失望。 “怎么?荷儿不愿意看到义母么?来了几天都没有好好和你说会儿话,今日好容易得空,居然看到荷儿失望的表情。”柳夫人迈进了房门,看着楚风荷眼底的一丝未来得及消退的失望,笑意盈盈的打趣道。 慕容烟则跟着爽朗的大笑:“看来我们都是楚妹妹不待见的人,我们还是走吧!” 玲珑和皓月则是委屈的扁扁嘴:“这都多长时间没有见小姐了,小姐看到我们居然是这样的表情,看到我们是彻底的失宠了。” 说完还装模似样的抹了一把眼睛。 柳千露抿着唇不停的笑,而柳千雪则是蹦蹦跳跳的走到楚风荷身边:“楚姐姐,这屋里面好漂亮啊,楚姐姐是怕我们弄坏了么?” “看你们一个一个的,我都还一句话没说,就连小千雪都学会说我了。”楚风荷被她们说的一个劲儿的娇嗔,她可没有得罪她们啊,怎么今儿一个个的都拿她寻开心。 柳夫人正要说话,忽然纤纤郡主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盖着红艳艳的绸布,一路小跑的跑进屋子,瞄了一圈说道:“本郡主今天没有来晚吧?” 楚风荷看着纤纤郡主红扑扑的笑脸,灵动中有些歉意的乌亮的眸子,笑着说道:“怎么?所有人都来我这屋子来了?义母,你们来的这么早,我都没有来得及收拾一下……” 她这段时间都被齐臻帮着,几乎每时每刻都和他在一起,所以这些人里边尽管有的人已经来个半个月,她也没有和她们打太多的照面。 只是这满屋子的红色花瓣,她还真的不想将它收拾了,想到齐臻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为了她布置这美妙如梦的房间,她的脸颊不经意间染色成了天边的红霞,眼里眉间也出现了旁人很少见到的妩媚。 慕容烟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这些蔷薇花这么滋养人,看我们的风荷现在都把花儿的颜色给比下去了!真真是人比花娇!” 说完,居然还啧啧的赞叹了两声,来表示她说的都是对的。 纤纤郡主打量着刚刚睡醒,眉间还笼罩着朦胧的楚风荷笑道,“要是再给荷姐姐添点儿什么,那就更加美了!” “楚姐姐就算是素面朝天,也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的!”柳千露真心的赞道。 纤纤郡主神秘兮兮的揭开了自己端着的托盘,之间那里面是一件大红色的嫁衣,她浅笑吟吟的问道:“若是荷姐姐穿上这件嫁衣,会不会更加的妩媚动人?大家来猜一下,本郡主手里的嫁衣,是谁做的?” 纤纤郡主都开红色的锦缎,之间那嫁衣有七重,层层叠叠,红色锦缎为底,半透明的红色纱衣为中间五层,每一层都绣着表示吉祥寓意的图案,图案交交错错,很有立体感,灵动的好像随时可以跃将出来。 最外面的一层是透明的红色纱衣,上面绣着一只跃然而飞的彩凤,祥云环绕,呼之欲出,长长的拖尾上点缀着各色的宝石,宛若凤凰展翅后缤纷的尾翼,精美绝妙,细腻别致。 楚风荷脸上全是惊喜的低声而呼,没有哪个女人不向往这精致的嫁衣,她伸出细嫩的柔荑轻轻的抚上刺绣的丝线,每一针每一线,都能让她感受到做这件嫁衣的人用心之至。 “看来义母做的嫁衣是拿不出手了!”柳夫人赞叹的看着这件美轮美奂的嫁衣,感受着这人的细心之至。 “啊?这件嫁衣不是义母做的么?”楚风荷本以为是柳夫人听说她要嫁人,给她准备的嫁衣,原来并不是啊! 纤纤郡主看着楚风荷一脸的惊奇,笑着说道:“亏得苍龙哥哥说你心细如发,没想到连你都没有看出来这件嫁衣是谁所做,哥若你看不出来,恐怕有人要失望了!” 楚风荷的心神一震,忽然想起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齐臻曾经说过要亲手给她绣嫁衣的话,难不成:“这件嫁衣是他修的?” 纤纤郡主含笑点点头:“我代苍龙哥哥问你,这件嫁衣,你可喜欢么?” 楚风荷心中一涩,双眸间顿时有晶莹的东西闪现,这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那么细腻,齐臻他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怎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不管如何,此刻她的心,是暖的,是滚烫的。 她用力的点点头:“当然喜欢。” “既然荷姐姐喜欢,就穿上让我们看看吧。”纤纤郡主满意的微微一笑,暗中给屋内另外几个人使了个颜色,每个人都带着祝福的笑意看着她。 “好!”自然是好,楚风荷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穿上这件嫁衣了,这世上,哪儿还有别的男子愿意为人亲手绣嫁衣? 一针一线,代表着他们往前的一走一步,从此她将亦步亦趋,相互扶持,一起幸福。 如果爱,请深爱。 我们的故事,我们的未来,我们路过我们的爱情,我们感觉这我们的幸福,我们的心要能体会到——深爱。 在柳夫人和慕容烟的帮助下,七层云绣纱衣,一层一层的被她们两个妙手穿到身上,腰身、袖长、尾摆,无一不是恰到好处。 楚风荷踩着地上嫣红的蔷薇花瓣,身姿婀娜的走到了化妆台便的镜子前,看到镜中的自己,楚风荷不自觉的有些晃神。 先不说她满面的红霞,此生第一次的穿上鲜红的嫁衣,白嫩的肌肤和红色相互映衬,整个人光彩照人,雅致妩媚。 柳夫人和在场的几个姑娘看着如此美艳的楚风荷,竟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女子,就连身为女子的她们都爱惜不已,更何况时间的男子? 柳夫人禁不住眼眶微红,这齐臻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竟能娶到这么个世间仅有的女子, 楚风荷从铜镜中看着她们看自己眼光都十分的奇怪,回首浅笑道:“义母,烟儿,我不过试试嫁衣罢了,你们这眼光是怎么回事?” 好像她就会这样嫁出去似的,边说,便示意皓月和玲珑帮着他脱掉嫁衣。 可是却是没有一个人动弹。 柳夫人连忙上前阻止她自己脱下,说道:“不可以!自古以来,嫁衣一旦上身,就不能随意脱下,否则就视为不吉利,露儿,你去把床头的凤冠拿来,我来为荷儿梳头。” 楚风荷懵了,难不成今日是她大婚,合着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人? ------题外话------ 大年初三啦~雪继续万更,啵啵亲爱的们~~ 第八十七章 盛世大婚 柳夫人连忙上前阻止她自己脱下,说道:“不可以!自古以来,嫁衣一旦上身,就不能随意脱下,否则就视为不吉利,露儿,你去把床头的凤冠拿来,我来为荷儿梳头。” 楚风荷懵了,难不成今日是她大婚,合着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人? 被柳夫人一把摁着坐在了梳妆台前面,示意纤纤郡主将梳子找出来,又朝着柳千露递13-看-网点把凤冠拿来:“这凤冠戴上啊,荷儿一定会是这时间最美丽的新娘。” 楚风荷心里疑惑着,已经喃喃的问出:“你们是不是都搞错了,我从来没听说我今日要大婚……” “当然是啦!”柳千雪看着镜子里面的楚风荷心里叹着漂亮,嘴里面却不小心说漏了嘴,发现之后,连忙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真的是我大婚?”楚风荷看着一屋子的想笑又不笑的小脸,也许她的预感是准确的…… 看着她们这样憋着的脸,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楚风荷心里微微的恼怒,却又泛起了无边的甜蜜,原来今日这才是重头戏。 齐臻居然瞒着她一个人操持大婚,难道她的意见一点儿都不重要么? 好吧,看在他为她亲手绣制嫁衣,她不在乎了! 难怪这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睡的很熟,甚至可以说是人事不省。 难怪每日里她精神饱满,他却好似满眼乌青。 难怪这段时间暖秋园的客人越来越多了,却都是跟她有关系的…… 虽然怪着他不跟她商量,但是他这一系列的精心安排,她的心里开始慢慢的期待起来…… 楚风荷慢慢的把自己的毛躁想安静了,任凭柳夫人的手在她的头上不停的盘旋,任凭柳千露和慕容烟在她的脸上涂涂画画。 柳夫人在她的耳边慈爱的念着梳头歌:“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楚风荷对柳夫人嘴里的吉祥话儿充耳不闻,她的脑海中开始出现各种婚礼的场面,想着他可能准备的惊喜,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婚礼? 洞房花烛夜,一身鲜红的凤冠霞帔,在满目的喜庆之色中,红纱软帐里,如云如玉的两个人,该是一种什么样旖旎的情形,只要一想起来,楚风荷便抑制不住心口的怦怦跳动,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直到红到了耳根。 给楚风荷梳妆打扮完后,慕容烟眼尖的发现楚风荷的脸蛋比她给她画的胭脂还红,当下打趣道:“我说楚妹妹啊,害羞也不这时候羞的啊。瞧这粉嫩嫩的小脸,还真真是艳冠群芳,倾国倾城,遗世独立,定能把今日的宾客们全部都迷得七荤八素,哈哈……” 慕容烟的性子本就爽朗,这一次更是毫无顾忌的笑。 纤纤郡主小脸明媚的笑着,同样打趣道:“慕容姐姐这句话可是错了,荷姐姐只要能将苍龙哥哥迷得五迷六道就行啦,要不然苍龙哥哥会直接把荷姐姐藏到屋子里不让我们见了呢!” 柳夫人唇角一抿:“所以说我们一定要把荷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要是他没有危机感,怎么能更珍惜我的荷儿。” “烟儿,纤纤,义母,你们——”楚风荷因为刚才的红润此时看着有些小女儿的娇态,看得在场的众人都不好意思再打趣了。 “啊,小姐害羞了!这可是千年不遇的神奇啊,我们得赶紧去给师父报告一声去!可不许炎师兄赖账!”皓月想到自己和炎阳的赌约,看着楚风荷的娇态,高兴的说道。 她就说么,小姐,额,教主会有这么一面的。 “荷儿,你没有母亲,所以我一直都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如今你要嫁了,可要记得嫁人之后,女为悦己者容,从今以后一定要和夫君琴瑟和鸣,共同进退,好好经营一个家并不容易,荷儿要懂得真心。”柳夫人的话音有些哽咽,虽然不是亲生,但是亲情的羁绊是一样的。 柳夫人接过柳千露递到她手里的凤冠,只见那凤冠由黄金铸成,通体全是亮灿灿的金黄色,前面分两边垂着十六串儿金色的骊珠,骊珠细细碎碎由金线串起,拿起的时候随着骊珠的晃动发出清脆碰撞的悦耳声音,她一边轻轻的将凤冠给楚风荷戴上,一边开心的说道:“这个为娘这一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凤冠了……” 楚风荷心里忽然五味杂陈,这是难得的幸福啊,亲人、爱人、朋友,这一世她统统都有,她拥有者这么多人的关心和爱护,这是她们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也是她下定决心要守护的一切。 木红一左一右的抱着两个宝贝出来,看着皓月嗔怒道:“你只顾自己一个人来看夫人了,把这两个宝贝都留给我,我看的过来么?” 这个木红原本跟着齐臻也是一脸的冰霜,被称为九木护法中的冰美人,可是没想到跟两个宝宝在一起待了一个多月,竟然也变得开朗起来,这不,都会和皓月斗气了。 皓月开心的从她怀里面接过仍然在睡觉的楚月:“小小姐还在睡觉呢,谁让你把她报出来了?” 木红被她一句话堵得脸色一红,声音也比刚才弱了一些:“今儿不是尊主和夫人大婚么……” 她不过是也想来看看她们大婚而已,谁知道皓月一早儿就跑了,把两个孩子都丢给她照顾,要不是楚月贝贝非常乖,她连抱着两个宝贝出来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因为她非常喜欢夫人,才想亲眼看着尊主把夫人娶回家去,这话,她当然不会好意思说。 正想着怎么说话的时候,齐阳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他的亲亲娘亲看,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娘亲打扮成这么美的样子,当下小嘴里面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本以为他只想想之前一样通过手舞足蹈的表达自己的兴奋。 柳夫人回眸将木红招到楚风荷的身边,看着和齐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齐阳,笑着说道:“宝宝,你娘亲今天要嫁给你爹爹了,快看看娘亲漂不漂亮!” 本来只是开玩笑,就算齐阳能懂什么意思,也只能看到满屋子的喜庆,没想到齐阳从木红的怀抱里面抬起小脸,默默的看着楚风荷,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竟然慢慢的漾出了点点水光…… 正当众人奇怪时,齐阳的小嘴一撇,竟然哇哇的哭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这小子难不成能听懂她们的话,那也不应该哭啊,齐臻又不是后爹…… 这么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么?按道理说他应该给一个大大的小脸才是啊…… 楚风荷看到自家的宝贝哭了,连忙不顾自己身上的嫁衣,将齐阳抱在怀里,抚着他的背轻声的安慰道:“宝宝,不哭啊!再哭的话,娘亲也会伤心难过的。” 大哭声忽然停下来,齐阳宝宝的小手胡乱的抓着楚风荷的嫁衣,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的娘亲,小嘴里面含含糊糊的突出了几个不成句的字:“娘亲……不嫁……娘亲……不嫁……”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怀疑刚才是幻听了。 齐阳宝宝明明才只有半岁多,怎么可能已经会说话了? 只有皓月怀里的楚月戊子睡的香甜,彷如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 怔愣之后楚风荷开心的大笑起来,一脸的妩媚仿若是绚烂的春花:“义母,听到没有?宝宝会叫娘亲了!宝宝会叫娘亲了!” 今日里的惊喜要不要这么多! 齐阳的身体应为楚风荷精心的养着,要比平常的孩子健壮许多,已经可以在大人的搀扶下慢慢的挪步,并且通过手舞足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迄今为止,她还从来没有想过齐阳会这么早开口,楚风荷一早便被惊喜包围着,现在,更没有什么是比这更让她惊喜的了! “荷儿,把宝宝给木红吧。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总不能让这小子回了这身嫁衣。”柳夫人看到齐阳的手非常不安分的在嫁衣上抓来抓去,心里着实有些担心。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齐阳一离开娘亲,立刻又撇着小嘴要再一次的哭起来,慕容烟忙上前吓唬到:“宝宝要是今日搅扰你爹的好事,他这辈子都不会让你见你娘亲了!” 人说父子是天生的仇敌,可是这对父子表现得也太明显了,楚风荷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齐阳为对齐臻有那么大的意见,小小的人儿连话都刚会说啊! 不过听了慕容烟的这句话,齐阳撇了撇委屈的小嘴,终于没有在次大哭出声,眼睛里面却是一直都是委屈的泪水。 “哭嫁,哭嫁,今日这眼泪就当是宝宝替你哭了,荷儿就快快乐乐的当你的新娘子吧!”柳夫人忍不住说道,哭嫁是传统,但是她并不希望楚风荷在这样的日子里流眼泪,希望她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走过以后的每一天。 柳夫人将楚风荷的妆容重新整理了一下,被齐阳抓乱的衣襟也被她整理的平平整整。 楚风荷看着镜中的自己,再一次恍惚起来,两辈子第一次嫁人,她的心里还是有许多紧张和期待的。 原来穿上嫁衣的自己,竟然是连自己都要赞叹的美丽。 今天天朗气清,是她出嫁的日子啊! 在场的人看到楚风荷略施脂粉就美的惊心动魄,都忍不住啧啧的称赞,一双弯弯的像新月一样的眉毛,萦萦缱绻,黛如青山,形如娥翅。 眉心一点红色的朱砂,更显得她今日美艳无比,一顶华丽的凤冠待在头上,她整个人显得沉稳大气、淡雅尊贵,哪怕一眼,就能深深的吸引了人的眼球。 楚风荷的心暖暖的,今日的幸福,让她拿什么换都可以! 外面的鞭炮声喜气洋洋的响起来,楚风荷的心也随着那鞭炮一跳一跳,欢欣的雀跃着,期盼着。 她听到屋子外面的小院里人越来越多,声音也是越来越杂乱。 整个心如小鹿乱撞,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楚风荷的房门被丫头们打开,一条长长的红毯直接铺到屋子里,然后到了她的脚下。 楚风荷拖着长长的裙摆,站在那条红毯上,红毯的尽头,就是她一声的幸福。 柳千雪和纤纤郡主不知道从哪里各自变出来一个大大的花篮,立在她的身后,慕容烟和柳千露则是左右扶着她,额前骊珠中间的凤头流苏一步一摇,楚风荷的心里慢慢的都是幸福和喜悦。 慕容烟和柳千露带着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楚风荷突然觉得这从梳妆台前到房门口的红毯好长,仿佛走一步,就是她们的一个故事。 好容易走到了二楼的走廊前,楚风荷站在廊上静静的看着自己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子,这还是她早上起床之后第一次看到自己院子里面的情景。 明媚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洒在她大红色的嫁衣和金色华贵的凤冠上,洒在她晕着幸福熏红的脸颊上,光华潋滟,明艳无比。 绣在衣服最外层的五彩金凤似要翱翔九霄,腾云而起。 她轻轻的抬眸望向远方,全身绽出光华万丈,整个小院里面的人都屏气凝神,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众人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九天下凡的仙女,顿觉满目生辉,哪怕是以前熟知她的人,也都为了这一刻而惊艳无比。 欢快的奏乐生一点点的临近,幸福也一点点的接近。 她就站在这里看着,亲眼见证自己的幸运和幸福。 她听到齐臻的脚步声已经慢慢的接近了自己住的院子,心跳忽然间有一次的加速,她抬眸望着院门的方向。 从廊上向下望去,不仅可以对院子内的情景一览无遗,而且对院子外的情景也能瞧得十分清楚。 整个暖秋园里面,是人满为患的人群。 她目力所及之处,是一条长长的从院门延伸出去的镶着金边的红毯,所有人都站在红毯两边,从红毯的那一头,走来了今日要娶她为妻的那个人。 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慢慢的接近,楚风荷在这一刻都忘记了自己的呼吸, 大红色名言的喜袍,遮掩不住他神祗般高贵优雅的绝美气质,鲜艳灵动的红色,让他身上的两种气息糅合得恰到好处。 一张标志性的银色面具,遮挡了他欢乐的脸颊,却遮不住他唇角幸福的弧度。 齐臻踏着身后的阳光缓步走来,看在楚风荷的眼里,连他身后的阳光都失去了色彩,天下万物都静息俯叹。 他抬起头,看看到楚风荷正在看着他的双眸,四目相对,幸福和温馨溢满了天地,无数的绝世芳华在世间流转。 今日的她美到了极致,美到了骨子里,让他的视线已经缠上,便注定要缠上一辈子,再也无法挪开。 这是他的妻子,他想要执手一生,偕行一生,爱恋一生的女子,她是如此的让人难以忘怀,风姿卓越,聪慧动人! 楚风荷也望着他,这便是她早已认定的夫君,他热情相对,一心相倾,她将心交付,愿痴缠一生! 他的脚步声已经走到了院门口,看到禁闭的大门他的笑意慢慢的荡漾开来。 “她们闭门不让进,兄弟们,我们怎么办?” “没得商量,闯进去——”整齐而洪亮的声音想起来,惊飞了前来看热闹的鸟雀们。 楚风荷听到声音最洪亮的便是江南王世子和舒天歌,忍不住抿嘴一笑。 “你这丫头,成亲也不跟为师说一声,还是苍龙那小子懂事,派人到青魅告知了为师,要不然为师可是连杯茶都喝不到啊!”一个精神矍铄,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好像从天而降似的,落在了院子里,对一身红衣的楚风荷抱怨道。 楚风荷本来十分开心的的脸上听到师父的这句话微微一恼,她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 难不成全天下都知道她今日大婚? “师父,连我都不知道我今日大婚,怎么通知您老人家?”楚风荷微微一笑,说道。 “怎么?整个天下都是苍龙堡的苍龙尊主要和你大婚,莫非就瞒了你一个人?”风清扬雪白的胡子一挑一挑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怪异,楚风荷一看便知道他是想到了缘由。 楚风荷点点头,可不就是这样的么! “看来师父的眼光果真是不错的,你最后还是嫁给了这小子!”风清扬想起当时和楚风荷说过的话,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楚风荷一囧,想起当年她曾经放过的话,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师父说的都是对的!” “那当然!”听到楚风荷这样说,风清扬老头傲娇了! 风清扬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收了楚风荷这个天赋异禀的徒弟,徒弟大婚不给他通知可是真真切切的伤了他老人家的心。 如今知道了不是徒弟不通知,而是齐臻那小子连徒弟都瞒着,风清扬傲娇的心态又来了,是这个小子不厚道,所以:“苍龙小子!想要娶老夫的徒弟,得过了老夫这一关!否则老夫可是不同意啊!” 齐臻不理会风清扬的话语,在门口深情款款的说道:“荷儿,你愿意嫁给我,做我一生一世的妻子,让我一生一世守护你么?” 隔着门,楚风荷此时看不到齐臻的样子,只听到他富有磁性的嗓音,以及深情的告白,她轻轻的笑出了声,笑意之中,眼波流转,千般娇媚应笑而生。 “我愿意!”楚风荷在此微微一笑,笑意直达心底。 “炎阳!快拉灯笼!丫头你也真是的,女孩子要矜持知道么?婚姻大事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呢?师父怎么说也算是长辈吧,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师父还没有答应呢,你怎么能迫不及待的就要嫁了呢,不行!”风清扬一听他们有门,害怕事先的准备全部落空,着急的说道。 他可是又好多年没有参加过婚礼了,今天要不折腾一下这对小夫妻,他怎么可能乐意呢? “师父~”楚风荷娇嗔一声,不过这难得的日子,现在天色还早,她也不知道吉时是什么时候,反正她知道这些人不会让她误了吉时,所以,也就没有阻止。 她也想看看她英明神武的未来夫君怎么对上她老顽童一样的师父! “丫头,看师父的!师父一定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以后不敢欺负你!”风清扬磨拳搽掌,跃跃欲试。 楚风荷看着师父的样子忍不住抿着嘴笑,这个师父就是一个老顽童,跟她是亦师亦友,既然师父想让她看一下未来夫君吃瘪,那么她自然是很乐意的! 她仰天望望,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齐臻吃瘪的样子呢! 这次,则是一个很难的的机会呢。 正在这时,齐臻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将守门的人全都都贿赂了个遍,院子的大门竟然缓缓的打开。 楚风荷看着下面的齐臻,给了他鼓励的一笑,他相信,师父绝对不会因为他进了院门而放弃这个斗法的好机会! 果然,在风清扬的一声令下,一把弓箭十指羽箭交到了齐臻手中,炎阳从天上带下来大小不一,速度不一的几十个大红色的灯笼,高声说道:“苍龙尊主,得罪了!第一关,就是将这所有的灯笼用你的十支羽箭给射下来,寓意十全十美!” 楚风荷听到炎阳的话扑哧一笑,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十全十美是这么解释的。 她还从未见过齐臻的箭法,见识一下还真的不错,当下饶有兴趣的看齐臻准备怎么解决。 齐臻唇角微微一笑,这个还难不倒他,只见他一身红色的衣袍蹁跹,几个纵身,刚刚升起来的灯笼还没有来得及表现出速度的变化,就被全部射灭了。 风清扬捶胸顿足,只叹后生可畏啊!他没想到齐臻竟然这样以快致胜,亏了他的心血啊!当时他曾经跟炎阳说,这是他精心设计的机关,定能难这小子一下,没想到还没摆成,就让齐臻给破了。 齐臻的身子并不落到地面,而是直接飞到了二楼,揽着楚风荷的腰身,稳稳的落在了院内的红毯上。 “风师父,若是您想作为高堂受我和荷儿一拜的话,就赶紧去苍龙堡,否则我跟荷儿拜完天地直接洞房!”齐臻揽在楚风荷腰间的手轻轻的滑出来,捉住她滑腻的小手。 笑话,这是他的地盘,要是容许这些人胡来,那还叫地盘么! 楚风荷的小手包裹在他滚烫的大手里,心里甜丝丝的,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温暖和力度,这个男人啊,无论是霸道还是柔情,她都一样的爱他。 齐臻的心则像是脱缰的野马,一颗滚烫的心激动的几欲冲出胸膛! 两人默默的对视一眼。 他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她说,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他说,这一生只为你,画地为牢也在所不惜。 她说,十指交缠中,一生一世只为念你。 齐臻感受着身边爱人的气息,这一次他永远的抓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握,从这一刻起,他绝对不会松开她的手,他会永远的守护着她,带着她一起翱翔在九天之外,给她最大的幸福。 楚风荷感受着他的温暖,从今日开始,他和她们的家,就是她最深的羁绊。感受到从他之间传来的绵绵情意,她的心在微微的颤抖。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从今以后,风雨同舟,并肩而行,她再也不孤单了! 齐臻牵着她在红毯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后面慕容烟和柳千露的等人对于齐臻的突然行动猝不及防,连忙示意纤纤郡主和柳千露跟上,跑到两个人面前撒着馨香的花瓣。 前面的人们看着这一双一身红衣的璧人在红毯上缓缓的走过,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的风景。 所有的人都自发的跟在他们的身后,鼓乐,唢呐吹奏的喜庆音符飘荡在暖秋园的上空,连天空都用云彩摆了一个大大的小脸。 齐臻接过慕容烟手里的红盖头,亲手遮住了她倾城绝世的容颜,从今往后,她的美将只为了他绽放。 在热情的人们的欢欣雀跃下,他牵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早已准备好的花轿。 他说过,会给她一个完完整整的婚礼。 炎阳看着教主一脸的幸福,从红毯上的一双璧人的身上收回视线,伸手轻轻的揽住皓月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看着仍然睡的很熟的楚月,两个人相视一笑,甜美的感觉在心头升起。 两个人跟上齐臻和楚风荷的步子,他们的大婚,自然是得去见证的! 吹吹打打的,一行人走到了门外。 外面放着齐臻精心准备的花轿,花轿的四角悬挂着大红的的彩珠,花轿的帘子上绣着一个金红色大大的双喜字。 罩着花轿的帷幕全是大红色的彩绸,绣着各样的吉祥图案,牡丹富贵,丹凤朝阳,以及百子千孙,每一个图案都用金银线绣制而成。 一顶花轿摆在大门口,增添了许多七情的气氛。 盖头下的楚风荷看不真切,今日的襄阳城,十里锦红,万里锦绣,整个襄阳都沉浸在红色的海洋里。 几乎每一个襄阳人,都知道今日是苍龙堡主迎娶夫人的日子。 柳夫人看着楚风荷被慕容烟和柳千露扶上了花轿,竟然流下了几行激动的泪水,她背负的东西太多,能这样幸福,不容易。 看着史无前例的风光大嫁,有的人是羡慕,然而看到有些人眼里,却是深深的嫉妒。 楚风荷进了花轿才发现齐臻的细心,花轿内放着红罗茵褥,两边则是红色的软屏,垂着喜庆的幔纱,幔纱轻薄,是不是能有微风吹来,让她在里面不至于太热。 花轿后面跟了整整一百八十台的嫁妆,上面展示的物件件件都是精品,楚风荷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的嫁妆,要不然此刻唇角的弧度定然更大。 这样的婚礼排场,十六抬的定制大花轿,连一国公主下嫁都无法比拟,在这襄阳城更是百年难得一见,苍龙堡的侍卫们将通往苍龙堡的路全线戒严,嫁妆,随行人员,把整条路都给占满了。 特别是,那一条从暖秋园一直延伸出来扑在地面上的红绸,更是让所有人大开了眼界。 苍龙尊主宠妻,就是从这时候传出来的。 侍卫的外层,被来看热闹的百姓们挤得水泄不通,今日的襄阳城万人空巷,今日她们的大婚,万众瞩目。 仪仗缓缓升起,由披红的八个木字头的护卫打头,后面是跟着苍龙堡的一众精英,花轿的前面,是一脸的喜气洋洋,一身骄艳的红色的齐臻。 此刻齐臻的心情那就是,人生得意马蹄疾,一日看见襄阳花! 大红花轿上周围是黄金明珠打造的流苏,在轻轻的晃动中,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楚风荷抱着手里面被柳夫人最后塞进来的苹果,一脸甜蜜的等着花轿到达苍龙堡,她现在很期待,爱荷居被齐臻又一次整成了什么样子。 每过一个路口,齐臻就吩咐将自己铸造的银币洒出去,然后再来一阵长长的鞭炮声,整个襄阳城都被这种喜庆给笼罩着。 楚风荷的头上盖着大红色缀珠绣着龙凤呈祥的盖头,微微的有些紧张,这毕竟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的嫁人,可是再紧张也敌不过她心内的甜蜜。 不知道是谁先欢呼了一句,周围的百姓们都开始欢呼雀跃,忽然有人冲破了侍卫们的防线,扑到了花轿跟前。 楚风荷赶紧扶着花轿的窗子,问旁边跟着的慕容烟:“烟儿,出什么事儿了?” 慕容烟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侍卫没拦住,一个摔到在红绸上了。” 楚风荷撩开窗帘,透过大红盖头的缝隙往外看去,之间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正抓着花轿的一角,但是他肤色黝黑,身材魁梧,力道颇大,看来并不像大家族里养出来的少爷。 玲珑修眉一展,厉声喝道:“是谁人这么大胆,居然在这里拦尊主夫人的花轿!” 若不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玲珑绝对一剑结束了这个人的性命!月华剑到她手里之后,还真的没有喝过血呢! 玲珑冷冽的声音并没有吓到那个壮壮的公子,齐臻闻言也转过头来,脸色不好的看着地上的人。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人会敢在他的婚礼上闹场! 正准备吩咐人将这个人扔出去,没想到那个锦衣华服的壮公子突然高声的哭泣,眼泪顺着那黝黑的脸庞就留了下来:“风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要成亲了?” 齐臻的晶亮的眸子闪过杀机,他今日之所以弄了这么大排场的婚礼,就是为了让所有人见证他的婚礼,可是竟然还有不开眼的人,想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手脚,该死! “你是谁,为何在本尊的地盘上撒野?” 大婚的当天不能见血,不知道是谁流传下来的规定,齐臻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和歉意,问道。 “尊主,小爷我之前的风荷的爱人,可是她攀上了你,就把小爷抛弃了!小爷今日若是不见她一面,死不干休!” 那锦衣壮公子居然在地上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居然都能磕出血来。 襄阳城的百姓们前段时间爱你道听途说,都知道苍龙尊主是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如今听到这个人一说,当下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可怜啊,被苍龙尊主抢了女人! “竟敢侮辱我们家小姐,我看你是找死!”玲珑怒喝一声,将腰间的月华剑抽出来指着地上的人。 竟然在今日无理取闹! 那锦衣壮公子猛然起身,将脖子迎向玲珑的剑,高声说道:“大婚不是见不得血么?你这个婢女杀气腾腾是咒你家小姐不幸么?今日若不是让风荷和我说个明白,我就是死在你的剑下也没什么!我会变成冤魂,告诉我的那一对双胞胎宝贝,她们的娘杀了我!” “你!”玲珑气的咬牙切齿,她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这么无耻,连小姐的孩子都拿出来要挟! 太过分了! 楚风荷轻轻一笑,声音不紧不慢却铿锵有力,如珠玉般的清脆落地,不疾不徐:“是吗?” 那锦衣壮公子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没有想到楚风荷会这么问,脸上染上一抹复杂,眸中也是千回百转。 接着,眼泪再一次的留下来:“风荷,真好!你终于又理我了!” 楚风荷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那你说,我们是什么时候在哪儿认识的,又是怎么定的情?” 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期待已久的大婚,也绝对不能让大婚有一丝一毫的污点。 “风荷,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那锦衣壮公子再一次的重复之前的话,脑中迅速的转了好几圈,“难道你都忘了么?我们的相识,定情,小爷我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的!小爷真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的嫌贫爱富!那苍龙尊主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 还是个硬茬。 敢这么说苍龙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楚风荷给玲珑使了一个颜色,玲珑大声的对周围围观的人群说道:“眼前的这个壮汉,居然连什么时候跟我家小姐认识都不知道!可见是想要破坏今日的大婚的地痞流氓!大家说说看,怎么处置?” 群众们就喜欢看这样的热闹,而且对于破坏别人婚姻的事情最为愤恨,于是群情激奋: “把他打出去!” “把他扔到护城河里!” “把他挂到城墙上示众!” 不得不说,群众的智商的伟大的,大婚之日不能见血,但是没有说不能打人折磨人的! 楚风荷莞尔一笑,这人民群众还真是可爱。 那个锦衣壮公子没有想到这位新娘子还挺机灵,明显是急了:“谁说我不知道的?风荷就是襄阳人,我和她就是在襄阳城认识的!她不过是一介民女,小爷我不嫌弃要娶她做正妻,没想到她竟然攀了高枝忘了踏脚石!” “你这是哪儿来的蠢货!居然敢诬陷老夫的徒儿!老夫的徒儿乃是青魅的教主,岂是你这等五短三粗、膘肥体壮之人能攀得上的?”风清扬感觉花轿听了下来,就连忙回来看,结果居然看到这么一个长得一塌糊涂的壮汉子污蔑自己的徒儿,吹胡子瞪眼的怒道。 风清扬的的话音一落,地上的锦衣壮公子心道,这次玩儿大了! 于是立刻就想溜号,无奈犯了众怒,在场的老百姓们手里有什么砸什么,什么白菜叶子,什么瓜果,还有菜篮子里的鸡蛋,哈锦衣壮公子一身的锦衣华服被彻底毁掉,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蛋清蛋黄,还有砸碎的西红柿,从发间慢慢的渗下来。 “本姑娘可不信什么大婚之时不能见血,我的幸福我自个儿会抓住!来人,把他给我带回苍龙堡,若干反抗,就地灭杀!”楚风荷冰冷的声音从花轿里面传来,透着毫不容情的威严。 听得在场的老百姓肃然而立,当然更增加了浓浓的敬意。 那锦衣壮公子听了这话,不顾自己全身的异物,连告饶都顾不得,灰溜溜的滚进了人群。 玲珑正在追去,楚风荷朝她招招手,轻声说道:“你杀不了他,悄悄的跟着他,不要贸然行动。” 齐臻听见楚风荷的话,便歇了要追杀他的想法,为不相干的人坏了大婚的心情,不值得! 而且,这个人虽然肤色黝黑,但是从目光来看,这个人并不是寻常的人,她在襄阳城并没有仇敌,除了明家和孙家,能收买到这样的人做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这明家还真的不可小觑。 一阵风波过去,锣鼓声,鞭炮声更加的欢快明亮,丝竹管弦之声洋溢着更多的幸福,一路上吹吹打打朝着苍龙堡走去…… ------题外话------ 大年初四,继续万万咯~ 转眼庶女都四十万字了,亲爱滴们,雪勤奋不?o(n_n)o 第八十八章 洞房花烛(情人节巨献) 玲珑追着那个锦衣壮公子,在这人山人海中追击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转眼那个人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 其实并不是玲珑追击的方式有问题,而是那男子在人流中脱下外面的一层锦衣,扯掉脸上黑色的面皮,将这些东西扔到了人流中让人们尽情的踩踏,他才逍遥的离开了人群。 玲珑有些颓败的赶回来,小姐大喜之日,她竟然没有抓到捣乱的人渣,太可恶了! 返回来的时候,楚风荷的花轿好在吹吹打打中,到达了苍龙堡的大门口。 花轿停下,楚风荷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苹果,一张红艳艳的盖头蒙在她的头上,她看不到周围的景象,唯有身边丝竹之声,祝福之声绵绵不绝于耳。 她感觉到他踢了轿门,然后她用力的回了一下。 然后一只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将她扶出了花轿,将红绸的一端递到她的手上,软软滑滑的绸缎触到手心里,那温润的感觉让她的心尖忍不住一颤。 低下头,仍然是红红的金边红毯,红绸的中间是一朵艳丽的同心花,低低的垂在两个人中间,而红绸的另一端,则是她要相守白头的男子。 她已经记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一个男子就撬开了她心房的壳。 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她的心底慢慢的清晰,一次次的相遇,点滴凝聚汇成江海的深情,恍然如梦,却又是那般的真实。 他早已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不经意间开花,甚至结出了累累的硕果。 此刻的心,无比虔诚。 成亲,是另一份美好的开始! 楚风荷大红盖头映红了的脸庞满是幸福的笑意,两世的漂泊无依,如今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港湾,有了心灵的家。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慕容烟笑意盈盈的搀扶着她,她在幸福的恍惚中完成了所有了仪式,听到了师父爽朗而欢快的笑声,若不是他的手中牢牢的攥着受理了的红绸,她都不敢相信,眼下的幸福已经被她牢牢的抓在手心里,竟然在这个平行的时空内,成亲了…… 司仪最后一声欢快的高喝:“送入洞房!” 楚风荷便被慕容烟几个陪同进了洞房,静静的等候者她的新郎来揭开喜帕。慕容烟看着楚风荷此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不免笑道:“楚妹妹今日竟然如此紧张,真是难得啊!” 大红盖头下的楚风荷的小脸微微一色,她今日确实好紧张啊,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都比不过此刻的激动。 “烟姐姐净笑话楚姐姐,等你哪天成亲了,看我不笑死呢!”柳千露开心的笑着,这里面就数慕容烟的年纪最大,在她们眼里,先成亲的自然是慕容烟了! “千露妹妹可不要笑我,要不然你以后做了我大哥的媳妇儿,可别怪我不叫一声嫂嫂!”慕容烟那里是柳千露可以打趣的,当下一句话回去,柳千露的小脸就红的像是晕过了胭脂。 “烟姐姐,怎么竟说浑话!”柳千露跺着小脚丫,别着脸嗔道。 “这个是好事儿啊!我怎么都不知道,烟儿,是不是你大哥的好事将近了?”楚风荷一听这里面有八卦,连忙问道。 于是屋内的几个姑娘的话音成功的缓解了楚风荷的紧张,几个人在洞房内欢快的聊着天,知道太阳渐渐的往西垂下。 而齐臻作为新郎,则免不了被人灌酒道贺,一直到夜幕低垂,才被一群朝气勃发的骚年们簇拥着归来。 “接下来可是要闹洞房了!今日之事非常难得,苍龙兄的洞房花烛夜,我们不好好的闹一下,简直是辜负了春光啊!” 楚风荷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齐瑜那闷骚狐狸的声音,这个人总是想要压齐臻一头,没想到每次都被齐臻欺负的找不着边儿,偏偏还就喜欢和他蹭在一块儿。 房门被谁人推开,一阵清凉的风扑面而来,楚风荷感觉自己前面盖头的流苏在不停地荡啊荡啊,就像是她这会儿的心情。 陪着楚风荷的几个少女欢快的呼了一声,齐齐的转头望向房门口的方向,之间一群意气风发的男子簇拥一身大红色喜袍的齐臻,正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景象。 首先迈入房间的正式一脸欢愉笑容,白衣风华的齐瑜,之后是一身潋滟的紫衣,衣袖领口都绣着木槿花的男子,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子,但是他眉眼间充满着真心的笑意。 慕容烟抬起头,刚好和他对视一13-看-网的错开…… 楚风荷看不到来的人都是哪个,只看得到来人的袍角和靴子,当她看到这个紫衣下摆绣着木槿的男子的时候,心忽然又一次被暖流冲过。 齐臻居然是这么一个细心的男子,她没有想到,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竟然也被他给请来参加今日的婚礼! 她这次的大婚,没有丝毫的遗憾。 另外的袍角和靴子的主人是谁,她不再关注,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忽然再一次的紧张起来,不经意间便开始寻找那个大红色的喜袍,寻找着她心底最爱的人。 “今日白天师父的考验,被苍龙尊主轻轻松松的躲过了,这晚上的闹洞房可是少不了了!”炎阳的眼神一直关注着站在楚风荷旁边的皓月,想到了师父的吩咐,第一个开口说道。 在场的人们都想起来白天齐臻的偷奸耍滑,齐瑜立刻站出来附和道:“这是当然!洞房不闹不热闹不是?” 风槿笑了笑说道:“自然不能让苍龙这么容易就娶到新娘子的!” 柳千风鬼精灵的眼光左右看看,他可是得了大哥的吩咐不让人欺负楚姐姐的:“楚姐姐是一个女孩子,大家就不要为难她了吧!” “柳千风,你跟谁学的这么娘们儿!楚姑娘可是不害怕任何考验的,对不对?”慕容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柳千风的头,这小子,来的时候跟他商量好的事儿呢,“你楚姐姐,就是十个男人也及不上她一根手指头呢!” “就是就是!主子难得成一回亲,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过去了!”木头有些得瑟的说道,想当初可是他主动帮主子打探秦五小姐的消息的,要不然主子怎么能今日抱的美人归? 要是主子能好好的谢谢自己就更好了! 木铎狠狠的木头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个脑瓜蹦儿:“你这个木头,说你是个木头你还是真木头!你说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主子再成一回亲?” 木头心内一寒,吓了一身冷汗,闷骚的小毛孔顿时都缩了回去,谄媚的看着齐臻:“主子,属下可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的!属下对您的心可昭日月,对夫人的人天地可鉴!” 齐臻甩给他一个冷眼,拂袖进了洞房,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洞房他们怎么闹:“你们信不信,本尊将你们一个个儿的扔出苍龙堡去!” 齐臻此话一出,后面起哄的男人们有一瞬间的冷场。 “苍龙兄可是不能这么扫兴啊,可别忘了,可是你一个一个的将我们邀请来的,今日不让我们闹个痛快就像打发我们走,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齐瑜一脸痞痞的笑意,今日非得整的他闹出笑话不可,“不如第一关来个简单的,让嫂子从我们这么多人里面认出你,如何?” “这个提议不错!”风槿玩味的笑着,要是自家妹妹不能一眼认出来,证明她的心里这个男人并不是很重要,说不定他还能把妹妹带回去,不让她嫁给这么个危险的人。 齐臻回眸盯着齐瑜和风槿,仿若洞悉了两个人的想法,唇角刻出冰冷的弧度。 就当所有的人都认为齐臻要对风槿和齐瑜发飙的时候,大红色盖头下的楚风荷忽然低低的笑出声来:“好。” 她从风槿的声线里面听出了他的担心,再说了,闹洞房不过是为以后的幸福生活添个彩头,又能让风槿放心,何乐而不为呢? 慕容烟和柳千露等人看着眼前这些人想出来的主意,抿着唇微微的笑着,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十分的好奇。 “既然如此,就请嫂子转过身去,小弟让这些人从身后一一走过,若是认出来了,嫂子就转过身来,可以不?”齐瑜朝着齐臻抛去一记挑衅的眼光,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提议到。 楚风荷闻言站起来,徐徐转身,他的味道她早已滥熟于心,大红色的盖头下,满是自信的笑容,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难得到她? 就算是封闭了她的五识,那感觉也是永远不会错的。 其余当下指挥者到场的十来名年纪相仿的男子,打乱次序之后,从楚风荷的身后徐徐的走过。 齐瑜还特意的叮嘱道:“每个人都不许出声!” 所有人都从她的面前走过之后,楚风荷仍然迟迟的没有回应。 所有人都看着楚风荷,明明齐臻也在刚才的几个人里面,难不成她是没有认出来不是? 齐瑜的眸间闪出一瞬间的灰败,今天的玩闹是不是玩儿的大了? 齐臻的脸上深沉无比,眸间看不清楚深浅,只是之前的笑容慢慢的变得凝重。 风槿的心则是千转百回,想着自家妹妹果然没有认出来,一会儿该怎么样把她带走才好! 楚风荷的心在欢快的跳着,其实几乎在齐臻经过的一瞬间,她就已经认出的身后之人,唇角微微一勾,在所有人在东侧站定之后,她朝着齐臻的方向走去。 齐臻的面具之下的唇角露出了清浅的笑意,他就知道荷儿是不会认错人的,刚才那一下不过是吊人心弦而已。 可是楚风荷在有三步就到达他的跟前的时候,忽然步子一转,朝着风槿的方向走去,齐臻的笑意顿时被冰凝,唇角还留着刚才的弧度,可是怎么都看不出来笑意。 风槿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齐瑜看着齐臻脸上的暗黑虽然很是紧张,但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瘪,心底难免的爽快啊! 在所有人心惊胆颤的注目下,楚风荷在风槿的面前站定,轻轻的靠近他的耳边…… 倒抽气的声音顿时连成一片。 新娘子要是在洞房夜认错了新郎,这笑话可是要开大了! 齐臻的脸色非常难看,有种想要暴走的趋势…… 所有人都觉得不妙,之间楚风荷更加凑近了风槿的耳边,用极其微弱的的声音说道:“哥哥,放心吧,妹妹没有嫁错人!此生此世,只认定了他!” 齐臻自然是非常的关注楚风荷的话语,所以摒弃了其他任何杂音,专注于楚风荷吐出的微弱话语,所以,这句话,他自然是听清楚了。 风槿脸上的笑意加深,只要她幸福,他便竭尽全力维护她的幸福! 正当众人等着齐臻发飙时,忽然看到那一团围绕在齐臻身边的黑云瞬间全部散去,剩下的只有风光霁月! 齐臻全身都洋溢着幸福,楚风荷在和风槿说完了那句话时转身抱住了他,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所有的心肝都被之间的楚风荷吊的七上八下的,如今这情形,还有谁愿意再一次品尝一下吊起来心肝的感觉,所有人都由衷的鼓起掌来! 齐臻抱起她软软香香的身体,将她端正的放在了崭新的沉香乌木拔步牙床上,从旁边的桌子上去过喜秤,将楚风荷头上的盖头轻轻的挑开。 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的眼睛里,所有人都在心底没来由的抽气,眼前的这么名女子,美的让人窒息。 怪不得苍龙尊主此生非他不可,任何一个男子都拒绝不到如此聪慧的美人啊! 红红的烛光逐渐的映入眼帘,楚风荷微微抬头,看着眼前俊秀非凡的男子,他的身影伟岸如山,美如天神降临,眸间波光流转,盛着满溢而出的爱意。 她也终于看清楚了今日来参加婚礼的人,除了刚才认出来的风槿、齐瑜、柳千风等人,居然还有颖王世子齐琛,张子阳,以及刘清扬。 她甜甜的笑了,这个人到底有多么急于像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妻子啊! 心里怎么会那么甜,那么甜呢? 只是好像少了柳千云一个人,楚风荷想到他心里微微的一紧,希望他也能活的自己的幸福。 齐臻将如意秤轻轻的放下,看着她眸中的神色变化,一只手占有性的搂着她的纤细的腰身,“新娘子大家都看到了,洞房都闹够了没有?” 声音里带着浓重的警告,当下所有人也不敢再提议别的方式闹洞房,毕竟刚才的那一刻,他们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对夫妻,要不要都这么折磨人! 一句满含警告的话语让一屋子的人溜得精光,慕容烟用满含暧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也带着柳千露齐纤纤几个少女离开了洞房。 燃着龙凤红烛的屋子里只剩下了齐臻和楚风荷两个人。 外面的欢笑声渐渐的远去,龙凤红烛的烛影摇红,笼着的熏香清香扑鼻,屋内一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楚风荷靠在齐臻的肩上,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连呼吸的节奏都控制不稳了。 齐臻取过两杯早已准备好的合卺酒,一人一杯相对而坐:“荷儿,娘子,喝下这杯合卺酒,我们便是正式的夫妻了,从今以后,夫妻一体,不离不弃!” 齐臻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蛊惑,在这静谧的夜晚,加上他深情无比的双眼,更是魅惑动人。 手臂交缠中,两个人分别将那浓烈的醇酒送到口中,馨香入喉。 饮下的,不仅仅是美酒,还有醉人的爱情。 “从今以后,夫君在哪儿,那儿就是我的家!”楚风荷微微一笑,情深入骨。 齐臻心神一震,他无赖赖皮的叫了她大半年的娘子,她终于叫了他一声夫君,这个词儿让他的双眼满是激动和狂喜,他丢下了手里的银色酒杯,抓住了她娇嫩的柔荑,“你刚刚叫我什么?” “夫君啊……”楚风荷莞尔一笑,他都叫了她那么久的娘子,她不过是喊了声夫君,竟然能让他失态至此。 齐臻看着她娇媚绝美的面容,楚风荷微微抬眸与他对视,那波光盈盈的水眸就是他伺候的天地,他今后的世界,水眸含了万千的风情,他的心神激荡,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双颊春色,粉面含羞,百媚纵生,他此时知道心中的爱怜,忘却了天地玄黄。 “荷儿,你好美!我今日便是你的夫君了,真好!”齐臻轻轻的吻上了楚风荷的香唇,辗转中溢出了他百说不厌的赞美。 楚风荷微微张口,属于他的气息便波涛汹涌版压了下来,他轻易的便占领了她的小嘴,温柔的品尝,分享着他的热情,她的温柔,他的关爱,她的蜜意。辗转着,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将他的荷儿带入了他营造出来的旖旎绚烂之中。 他的身体带着男性特有的霸气和豪情,还有微醺的酒味儿,只是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更加的迷恋。 楚风荷的身子被他这个吻弄得软的一塌糊涂,就像是化成了一滩水,随他描绘着任意的形状,只得溺在他的怀中,紧紧的依偎着她,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声‘哇’的大哭惊醒了正吻得动情的两个人,楚风荷赶紧拖着软绵绵的身子走下来一看,果然看到齐阳一个人躺在软塌上,正在不住的大声哭叫着。 定是谁把他抱来,最后忘记抱走了! 齐臻恼怒得看着这哇哇大哭的小子,恨恨的领着他超外面大声的吼道:“木红,赶紧给本尊出来!” 齐阳不停地哭着,偏着头,用还说不清楚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唤道:“娘亲……娘亲……” 可是齐臻不等楚风荷反应,就踱步走到门外,将他扔给了闻眼抖抖索索出来的木红怀里:“再有任何人出现在爱荷居,本尊一定把他扒光挂在襄阳城门上示众!” 齐阳撇撇嘴,他才不怕呢! 可是爹爹发怒的表情好恐怖啊! 然而齐臻一声吼出之后,原本打算听墙角的众人,一个一个灰溜溜的跃出墙外,整个爱荷居真正的安静下来。 齐阳小脸紧皱着被木红带走了,这次爹爹太过分了,居然把他和妹妹安排到别的院子里,等他长大了看他怎么收拾他! 楚风荷跟出来,看着齐臻一脸的黑云,好笑的看着自己表情丰富的儿子,娇嗔的看着齐臻一眼,却又有一些心疼! 果然,欲求不满的男人真的好可怕啊! 齐阳看到楚风荷跟出来,再一次唤道:“娘亲……娘亲……” 可是木红哪儿敢再让小少爷打扰尊主一下了,要不然她的小命可是不知道保不保呢! 齐阳也挣不开木红,谁叫他还不会走路呢! 终于安静了,齐臻一把抱起了楚风荷,一步一步走向了他向往已久的大床。 刚才的热情被门口的一阵风吹的消散了大半,两个人靠在一起,楚风荷想到今日之事恍然如梦,锤了锤他的熊谈那个,故作恼怒的问道:“你不声不响的把我关在暖秋园这么久,就为了今日的大婚?还背着我请了这么多人观礼?” “当然!我想让全天下的人都见证我们的大婚,自然要充分的准备了。”齐臻在楚风荷红润的脸颊上落下一个烫热的吻,明白她想什么。 “张扬!”楚风荷轻轻一笑。 “我就是要张扬,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让你嫁给我,升任我的夫人王妃是我一生终极的梦想。”齐臻抱着怀里的温玉软香,却是怎么都抱不够,“就得让他们都开看看,看看爷怎么将你娶回去,免得他么生出不必要的心思!” 楚风荷将脸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又有些患得患失的羞恼:“哪儿有你这么霸道的,大婚居然都不提前跟人打声招呼!难不成以后你想要娶别人了,也这样不成!” 齐臻见她如此说,在她的唇上狠狠的给了一个惩罚性的吻:“我这辈子只想娶你一个人为妻!这世上除了你,在没有其他人能入眼!不仅这辈子,生生世世你都只能是我的!” “这还差不多!”楚风荷抬头回了他一个吻,轻轻的说了一声,这一生,不这生生世世,她也只愿意嫁他为妻!也只有他能够入了她的心! 齐臻的心因为她的这句话荡漾开来,恨不得立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时时刻刻的疼惜怜爱,心里想着,嘴里却说了出来:“荷儿,真想把你永生永世嵌进我的身体,哪怕成为连体婴,也永不放手!” 楚风荷闻言一笑,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这话不对,逻辑上绝对是有问题!” 说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当下气血上涌,整张小脸红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她都说了什么呀,这下真的没法见人了! 不过,那句话是真的错了么,到底是谁在谁那里? 齐臻的好心情顿时来了,他的小妻子居然会有这么娇羞的一面,当下开心的大声笑道:“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们是彼此的,荷儿,我想要你……” 最后一句话是在她埋在他胸膛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楚风荷只觉得这话像是一根羽毛轻轻的撩拨着她的感官,全身心的沸腾起来。 齐臻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上升,心潮热烈的涌动,这几日为了忙碌大婚,他素了好多天,当下久蓄的欲火像是烈火抬柴一样高燃了起来,看到楚风荷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他迅速的含住了她小巧玲珑的耳垂,反复的吻着她最为细腻敏感的肌肤,喃喃的说着最动人最情真却对简单的情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楚风荷被他强烈的渴望弄得全身也都燃烧了起来,他吻的是她的右耳垂,这边的耳垂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她情不自禁的回应道:“臻,夫君,我爱你……” 她轻轻的眯着早已经意乱神迷的双眼,那一缝间的眸子艳波荡漾,隐隐有碧波流转,动人心魄。 秀发已经微微散开,面颊上全是情动的粉红,软软的声音不住这的唤着:“臻……夫君……臻……” 齐臻这是有一种想要将她一口吞吃入腹的冲动,只是看着她美艳妩媚的小脸,他想让美妙的时间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 今天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楚风荷伸出了柔若无骨的小手,摇摇晃晃的摸准了齐臻喜袍上的盘扣,迷乱中一个一个的将它们解开。 齐臻听着她一声一声的娇唤,用灼烫温润的吻封住了她轻言软语的樱桃小口,疯狂的用爱意的扶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两个人的衣服不知道在何时被全部脱掉,再也没有任何的阻隔。 红红的龙凤烛轻轻的摇动,一对新婚的爱人用最热烈的动作表达着彼此无双的爱恋,在这一刻,他们从身到心,每一寸每一毫,都毫不保留的属于对方。 楚风荷饱满性感的娇躯全身心的舒展着,齐臻则是用最热烈最令人心醉的冲击带着两个人一次由此的奔向愉悦,深入浓烈的快感将两个人的灵魂给给与最深的震颤,忘却了所有,只有醉心的欢愉。 神魂颠倒。 楚风荷热烈的抚摸、紧紧的拥抱着自己最爱的人的刚强健硕的身体,如此完美,如此的让人迷恋。 她全身心的绽放,将自己化为绕指柔热烈的回应着她爱恋至深的男子,毫无保留。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所有的热情全部交给将与自己相伴相依的小女人,倾心倾力。 两个人没有半分的顾忌,声音也没有一丝想要掩藏的一丝,忽高忽低,将整个静谧的夜晚也撩拨的醉人无比。 一夜的旖旎。 清晨的时候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树木青翠欲滴,显得十分的诱人。 已是初夏的天气,下了场这样的雨,整个爱荷居都是一片清新。 昨夜两个人带着无尽的欢愉沉沉的睡去。 爱荷居满眼全是醉人的红色的新房里,龙凤烛刚刚燃了一半,仍然在热烈的燃烧着。 地上是凌乱的大红色喜袍,两个人的衣衫将整个地板全部都铺陈成了红色。 空气中房内的沉香徐徐的熏染着房内的空气,但房内旖旎的风景却是消散不去半分,就连那欢靡的味道都不能消除一丝。 楚风荷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这一室红色的旖旎,才明白昨日梦幻般的一切不只是做梦。 她回眸,望进了那双如同千湖水波一样幽深而满含申请的眸子,整个身心再一次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夫君……”昨夜折腾过度,刚刚醒来的声音微微沙哑又软软糯糯,还带着过度欢叫而来的干涩,越发的狗动齐臻的心神。 “娘子……”齐臻可以放缓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轻轻的回应着她,大红色的喜帐内彷如千年的佳酿,只消问一下,便能醉人心魄。 看着枕着他胳膊的楚风荷,齐臻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欢愉,从今日开始,她便永久是是他的妻了! 听着楚风荷的声音有一些干涩,他掀开红色的幔帐,披上一件单衣掩住他惹人犯罪的完美身躯,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水,用内力暖热之后端到床边。 楚风荷歪着头看着齐臻的举动,想着这男人真细心啊,双眼从朦胧中脱出,认真的看着他的身影,一双灵动的眼眸如同天边星辰一样的闪烁,惹得齐臻脸上满满的全市效益。 齐臻坐到她的身边,另一只手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暧昧的笑着将茶杯递到她的嘴边:“瞧嗓子都哑了,快喝点儿水吧!” 楚风荷就着他递过来的势缓缓的喝了两口,顿时觉得嗓子好多了,当下眼珠子乌溜溜的一转,盯着齐臻的唇:“我不会喝水了!” 齐臻看着她一脸耍赖的娇俏,当下将剩下的水饮入自己的口中,将茶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在将她的脑袋搬过来,稳稳的堵住她微微发干的唇,把口中的水缓缓的渡到她的口中:“这样好喝么?” 楚风荷笑着看着一脸得逞的齐臻,双眼微微一眯,转身用双手抱着他的腰身,轻声的呢喃:“好喝,我还要……” 随着她的动作,身上大红色的薄棉锦被随之滑落,裸出那一身肤如凝脂肌如雪的肌肤,以及身上绽放的一朵朵炫美的樱花,晃荡着齐臻的心神,产生了一种销魂蚀骨的酥麻魂痒。 齐臻看着她的娇俏,没有去倒水,反而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勾引谁,两个人的灵舌互相搅动,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水之声,知道两个人呼吸急促脸颊通红才分开。 楚风荷看着齐臻一脸的红晕,居然闪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她紧紧的抱着齐臻不松手,却压抑着心内的想法不停的纠结。 室内的温度因为刚刚下了一场小雨而刚刚好,这时的她完全明白,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是她一声的不可失去。 她是真真切切的爱着他。 齐臻看着她将她揽在腰间,宠溺的笑容泛上了眉梢,心底在想,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又再想什么呢? 纵容和温柔,似水一般的温柔,缓缓的裹着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港湾,这样的温柔对于楚风荷来说,是一种无言的鼓励。 楚风荷眸光一转,仿佛他洞悉了自己的想法似的,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那叫一个风情万种,惹得齐臻的心思大动。 他挑起了楚风荷的笑吧,温热的唇吻向她,那如火的热情像要把她吞没,舌尖深深的直抵的侯宏,卷住她所有的热情和甜蜜。 楚风荷彻底的被蛊惑了,刚才的想法叫嚣着想要被实现。 看着他直接的目光,闪动着暗红色的火焰,她感到全身灼烫无法抵抗,既然如此,她就要行动了! 是的,她刚才的想法就是,反攻!吃了他! 楚风荷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他身上刚刚披上的薄衫扔掉,双手调皮的在他的身上四处点火。 她要他,要反攻吃了他! 她一直不习惯在光线明亮的时候做这种事,但是这时的她完全抛却了顾忌,只想反攻,反攻! 齐臻感受着她的主动,眉眼间闪过惊喜。 大手轻轻的揉捏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楚风荷被他揉的迷迷糊糊间,忽然抵住他的胸膛,笑的像是一朵妖艳的罂粟花:“这次我来,好不好?” 齐臻觉得自己完全失控了,但还是用强烈的一年控制住自己,手臂撑住在她的脑侧,专注的看着妖魅的她,在这种事情上,她一直都是被动的,女人不管多么惊世骇俗,不管多么离经叛道,他一直都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他的荷儿是极其羞涩的。 昨日如此幸福的大婚,再加上她可以的撩拨,他早已忍不住就就要准备翻身开始攻击,可是她却在这时候惊人的来一句,她要主动。 齐臻强忍下心内翻滚的清朝,紧绷的身体叫嚣着需要发泄,再忍,因为,他期待着她的主动:“你会吗?” 楚风荷抱着他将他轻轻的一推,压在自己的身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她已经坐到了他的腰上,她抛却羞涩,这是在闺房之中,这是她和她的丈夫,鱼水之欢在最正常不过的,她爱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低头学着齐臻的样子,吻着他的唇,双手青涩的拨弄着他的肌肤,男人的身体跟女人的完全不一样,坚硬而又柔软,性感而又流畅,不可否认,她爱着他,也爱极了他的身体。 齐臻任她为所欲为,眉目含情又宠溺,鼓励着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楚风荷目光迷离,脸色红润,如被人蛊惑得没了理智,她吻着他的脖子和下巴,喉结,小手过处,处处都是火热,轻轻的咬着他的敏感,她无比惊喜地听到他抽气的声音。 楚风荷抬起头看着他,齐臻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徘徊在失控边缘,她觉得很受鼓励,这种掌握他身体快乐密码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令她忍不住给他再多的快乐,更彻底地掌握这把钥匙。 她吸吮着,舔舐他的肌肤,汗水顺着胸膛滑落,更显得性感无比,楚风荷的手巍巍颤颤地握住他的骄傲,更满意地听到他的喘气声,她生涩的手法让他几乎崩溃。 齐臻闭上眼睛,身体的热血四处冲撞,热血涌起,又重重地刺激他的脑海,心脏,理智崩盘,整个人都陷在感官的享受中……他的小女人……分明如此羞涩,可每次都给他意外的惊喜。男人不排斥主动的女人,特别是自己深爱着的女人主动。 楚风荷在摸摸索索中终于找对了方法,攀在他的身子上,滚圆翘挺的娇臀坐在他的身上,应着昨夜的余润,顺畅无比的交合在了一起。 第一次如此主动的占有了眼前的男人,她骄傲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欢悦的自己终于反攻成功! 齐臻感觉自己今日得到了太多的刺激,突然伸手想要阻止楚风荷,可是手上却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tmd,这tmd的太虚伪了,他难道就不想么? 不,他想,绝对想,他想极了! 身体上极致的愉悦,让两个人的心神同时交汇,楚风荷的双眸迷离散乱,却是还是透过盈盈的水光望着身下的起身,浓浓的占有欲直白无比:“臻,臻,……你是我的!” “我永远都是荷儿的!”恍惚中,齐臻低沉的嗓音这样的答道。 两个人的契合的身体如同天缔神造,随着这最亲密无间的行为,两个人的灵魂渐渐的融合。 你是你,我是我,你是我,我也是你。 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一声闷哼,齐臻的热情泄在了楚风荷的身体,紧紧的抱着已经累倒极致瘫软在他怀里的楚风荷。 两厢春梦了无痕。 ------题外话------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桃花朵朵幸福多多~么哒~ 第一章 两年后。 正是三国文武大赛的时间。 不知道齐绝怎么想起了再一次消失三年之久的齐臻,下令将他召回国都烨阳。 齐臻自然奉诏。 纵然齐绝不召他们回京,这烨阳城他们也打算回去了。那一池水已经平静的太久了,平静的水底的暗潮都忍不住想要汹涌滔滔。 如今距她跳崖已经是三年多过去,这整片大陆的航运都被她牢牢控制在手中,曾经有人想要模仿却发现无论如何也造不出蒸汽机来,只得作罢,她的船只销量也是非常的好,也有一些小的航运慢慢起来,但终究成不了气候。 海昌航运因为其迅速、便捷、价格公道,在商界迅速崛起,三国皇室都以都到更多的赋税而沾沾自喜。 所以,这一次因为国库丰足,齐韩魏三国都用了最大的财力来准备这次的三国争霸赛。 说道最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必定是皇帝同样给苍龙下了诏书,明令他赴京为国争光。 齐臻收到了两份诏书,嘴角一撇:“什么时候大齐皇朝的诏书这么不值钱了?”他可没有本事幻化分身。 收到诏书的某一个下午: 暖融融的阳光柔和的照进了爱荷居,爱荷居内敞开一叶她亲自打造的百叶窗,透过百叶窗朝外望去,正是已经荷花已经谢了,已是满满碧绿的荷塘。 亭亭出水的荷叶随着风儿轻轻摇摆,摇晃中揉碎明媚的阳光,散落在整个池塘。 百叶窗内,爱荷居软软的地垫上,楚风荷忙碌的身影正走来走去。 收到进京的诏命之后,几日来楚风荷一直都亲自收拾行装,在南国两年,东西虽然不多,但均是是件件珍贵。 一件大红色的嫁衣展现在她的眼前,她把那七重纱衣轻轻的铺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折叠好,暖暖分风吹来,拂过青青叶园的荷叶,带着绿色的清新,水汽的温润,透过百叶窗,氤氲在女子凝视那件衣裳的面容上。 楚风荷低眉臻首间全是幸福的笑意,姣翘的羽睫,染上了晶莹剔透的蜜色,秋水般的双眸浅笑如花,一袭藕荷色的衣裙勾勒着她完美的线条,宁谧,幸福,安详。 软软的指尖,轻轻的抚过柔柔的绸缎上那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想起当日她问起来时,那个人的回答。 那天,是一个温暖的午后,两个人坐在爱荷居的的小亭子里面品茶。 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这件大婚嫁纱:“臻,听义母说,那件嫁衣是你亲手绣的?” 她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霸气豪情的男子,居然能捏起绣花针,一针一针的为她绣这件大婚的嫁纱。 那日的齐臻难得的传了一身白衣,锦色雪华,倾世无双,一双幽深的眸子就那么注视着她,宛如一片灿烂无比的汪洋,交织的璀璨的爱意:“当然,荷儿不记得当日在柳府的小院里,为夫亲口承诺为你绣嫁衣么?这样的事情,为夫怎么可能假手于人?” 齐臻的声线中带着清朗的笑意,宛如动人心弦的琴曲,轻轻的撩拨着她心内最柔软的地方。 那白衣雪华,在加上这倾城一笑,鬼斧神工般雕刻出来的脸部线条也变得柔润,足以颠倒众生。 她何其有幸,能得这么一个夫君。 楚风荷当时正在绣着一张锦帕,却是怎么都绣不好,她可以设计蒸汽机,轮船,甚至可以刀光剑影,出生入死,却偏偏只会衣服破掉的时候补上洞,连一根绣花针也拿不好。 可是现在的生活,她怎么可能会有补衣服的机会? 她递出那张锦帕,一脸娇俏的说道:“你绣给我看,我才相信!” 齐臻低低的一笑,他的小妻子分明是因为被他看见绣花害羞了,居然这样找借口:“好啊!不过你绣的是什么,我还真的没看出来!” “你居然笑话我绣艺不精!我绣的是木兰!”楚风荷的小脸越发红了几分,当下做出一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唬到。 不过看到那张锦帕上歪歪斜斜显不出原来花样的锦帕,她心内还是窘迫不堪。 “小傻瓜!为夫怎么会笑话你呢?你要是真想学刺绣,为夫教你!”听到她说绣的是木兰,齐臻脸上的笑意瞬间放大,他的小妻子对他真好! 齐臻从她的手里拿过绣绷儿,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绣花针,在楚风荷原来杂乱不堪的针法上来回穿梭,不一会儿,水面清圆的婷婷荷花就跃然于白色的锦帕上,一尾红色的鲤鱼轻轻的跳跃上来,灵动活泼。 “看到了么?刺绣这种活儿,开始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要着急!”齐臻将手里的锦帕递给楚风荷,眸光带着无边的宠溺和怜爱,“为夫等着你在锦帕上绣木兰!” 这朵荷花就送给你了! 楚风荷的脸红已经悄悄的淡化,看着他绣的栩栩如生的图案,嘟着分润润的小嘴:“真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居然能做这么好的绣活!” 将那块已经绣好的锦帕取下,换上了一块崭新白净的帕子上去,楚风荷取出丝线,学着齐臻的样子上下翻飞,最终也绣了一个蹩脚的兰花出来。 虽然还是未能尽得其形,但至少还是相似了几分! 她看着自己绣的东西叹了口气:“看来我是真的不行,你说你怎么就是一朵奇葩啊?什么都会!” “为了锻炼自己心平气和,我自己琢磨的。”齐臻一把拿过楚风荷绣好的帕子,生怕她藏起来似的,从绣绷中取出立马塞到自己的怀里。 这刺绣,他足足的学了好几年,当初刚被从宫中发配出来,他颠沛流离,心有不安,便用这种方式来安抚自己不安定的心。 没想到,这练习刺绣,同时也锻炼了他的耐心和毅力,所以他对这些东西一点儿不排斥。 楚风荷的眸子眨了眨,实在是没有想到这等手法是他自个儿琢磨的,充满了好奇的问道:“你当时就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若是学来为自己的娘子绣嫁衣,什么都值得!” 齐臻眉间染着点点的笑意,阳光照进了小亭子,楚风荷忽然觉得这一刻,真的好美! 他愿意为她用尽心意去绣这么一套美丽的嫁衣,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心动的呢?她好像看到了他行云流水般在一片红色的绸缎上,指尖翩翩的起舞,如同精雕细琢般用爱意描绘出一张华丽的画卷。 楚风荷回神,低头又看向这一件嫁衣,唇角的笑意扩大,他的用了多久,才完成了这件七成堆绣的嫁衣呢? 这两年的生活,过得真是如神仙一般的平静惬意,幸福的就像是梦中一般,就如那日午后绣出的锦帕,随性随意,简单淡泊,平常得能让人心里幸福的蜜糖一点点的溢出来。 素手在红色的嫁纱上翻飞,小心的将铺了一地的嫁纱一点一点的叠起,每一个棱角都精心细致,生怕不小心毁了它的美丽。 清凉的风再次拂面而来,身后自己爱人的气息一点点的传送过来,楚风荷加快了手中折叠的速度,却仍然的小心翼翼,终于将所有的嫁纱叠好,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臻,我想把这件嫁纱随身带着。” “你喜欢,就带着吧。有你的船,我们带再多东西都不成问题的。”齐臻宠溺的笑着看着一脸朝气的宝贝,只要她喜欢,哪怕是整个爱荷居,他也一定都给她带着。 楚风荷微微一笑,将这件世间最珍贵的嫁衣,放进了他们的行囊。 “再过十日,我们就要去烨阳了,舍得么?”齐臻轻轻的将楚风荷拥入怀里,这两年来的幸福,他们看得见摸得着,很珍惜的每一天的日子。 因为他们一直都知道,前方的血雨腥风一直都在,从来都没有消散。 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失去这恬静的生活。 平淡安适生活的魅力,之后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能体会,他们珍惜着相处的每一天,两年来,两个人甚至没有过一次意见不合。 “早晚都要面对的,有你,我就什么都不怕。”楚风荷靠在她坚实的胸膛上,数着他一下一下让人安定的心跳。 齐臻唇角轻轻的一抿,忽而又想到逍遥王府的一群女人,当下底气很不足的问道:“荷儿,要是王府内有其他的女人,你怎么办?” 楚风荷微微一愣,据她所知,逍遥王并没有娶妻,甚至连妾的名分都没有给出去过:“你什么时候娶了其他的女人?” “这么多年我不在烨阳,王府内只有我的一个心腹管家在。那些个女人都是父皇和大臣们送进王府的。”齐臻现在非常郁闷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起来把那些女人给处理掉,可处理是两个字,真要把她们全扔出王府,估计皇上会继续变本加厉的送进来。 那些人名义上是侍妾美人,其实都是监视他的王府的。他从未临幸过其中的任何一个,也未给任何人一个名分。 但是有就是有,他不能否认,也不想欺骗于她。 虽然王府没人,但是只要有风吹草动,消息就会在第一时间传到齐绝的耳朵里。 这件事情是楚风荷始料未及的,她根本没有想到他的王府里会有那么多女人,因为第一次的时候,她朦朦胧胧的感觉到,他同样也是第一次。 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像他这样年纪的皇子王爷,要是府内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只有清一色男人的话,恐怕会传出逍遥王爷是断袖之类的话了。 之前看野史的时候也曾经看到过,皇子到了十五岁就要初经人事,如今齐臻守身如玉一直到二十四岁,别说是在古代,就是现代,这样的男子也难得的像是珍稀动物。 听着他话语里面的忐忑,楚风荷觉得自己也不是洪水猛兽啊,总不能这样就把他判了死刑永不翻身吧,再说,她相信他,肚子里忽然冒出来坏水,她正色道:“你是不是不得已碰了她们?” 说话这么艺术,应该给他留了很多余地吧,楚风荷坏坏的想到。 “没有,没有。”齐臻慌乱了,因为楚风荷说过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虽然他没有,但是那么多女人摆在那里,他自己明白,别人怎么会明白呢? “为夫对天发誓,这一辈子都会为荷儿守住清白,否则,就让我……” 楚风荷回身在他微微僵硬的唇上轻轻的印上一个吻,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毒誓“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别告诉我你这会儿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王府里有女人。” 齐臻难得的露出傻傻的一笑,他还真的就这么一个想法,知道要回王府之后,他忐忑了好久,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楚风荷。 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他不想让她有一点儿的麻烦。 可是,这些麻烦,他还就只能甩给她了。 “嗯。”齐臻俊脸一红,本来想找别的借口搪塞一下,看到楚风荷亮晶晶的眸子之后,只好就这么答了一声,“要不然,我把她们全部都赶出去?” 楚风荷自然知道他的顾忌,在这皇权的社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齐臻并不能太过张狂。 现在他们有了绝对的实力,如果他们愿意,绝对可以在大齐皇朝横着走,就连齐绝都不敢拦一下,但是前提是,别把齐绝逼急了和其他两国订立同盟,反击他们,这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好啊!不过,要是都赶出去了,我回了王府,无聊了怎么办?”楚风荷莞尔一笑,回去和那些女人斗斗法,看起来也是一桩不错的生意。 而且,她不想让齐臻为难。 齐臻忽然开朗的笑了,“好,回去之后,逍遥王府随便你怎么折腾。” 看着楚风荷温润饱满的唇瓣,齐臻又有了一种想要亲上去的冲动,刚刚俯下身子,唇瓣就要贴上她的,奶声奶气的可爱声音从爱荷居的门口,一路小跑,跑到了主屋的前面。 “娘亲,娘亲,看阳儿的小鱼!”齐阳端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琉璃缸,里面游动着一红一黑两只四尾飘逸的纯种金鱼在里面欢快的游来游去,里面还放着一根绿油油的水草,让整个琉璃缸看起来鲜活无比。 小小的人儿一身锦绣软衣,前面抱着一对儿漂亮的金鱼,怎么看怎么养眼。 楚月紧紧的跟在哥哥后面,也一声连一声的叫着:“金鱼,金鱼……” 楚风荷看着两个漂亮无比的孩子,心中涌起了无限的自豪感:“别跑那么快,慢点慢点儿……” 摔倒的话,虽然两个孩子谁都不会哭鼻子,可是她这个当娘的心疼啊。 越是乖巧的孩子,越是让人心疼,这句话是一点儿都不错的! 齐阳不停自家娘亲的话,仍然欢快的跑到楚风荷跟前,将手里的琉璃缸递给她:“娘亲,这是阳儿送给娘亲的礼物!” 齐阳一岁半以后,就不准任何人叫他宝宝,他当时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只有小孩子才叫宝宝呢!” 惹得所有人一阵哄笑,所以从那以后,楚风荷就叫他阳儿,他自己也称自己为阳儿,凡事听过他说话的人,都会忍俊不禁的赞叹着他人小鬼大! 楚风荷接过那只漂亮的琉璃缸,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则摸摸她的头,温言软语:“阳儿,以后不准你跑这么快了,你要是摔倒了,娘亲多心疼啊!” 齐阳扬起认真的小脸:“娘亲,阳儿身体棒棒,从来不会摔倒的。” “是吗?”楚风荷捏了捏自家宝贝水润润的小脸蛋,“阳儿总要照顾妹妹吧,妹妹比你小,要是她为了追你,摔倒了怎么办?” “这样啊。”齐阳低下头认真的思考着,好一会儿之后答道,“以后只要妹妹跟着阳儿,阳儿就不跑快了……” 楚风荷失笑,感情他自己的时候还是该跑多块跑多快啊! “告诉娘亲,这个鱼缸是哪儿来的,谁送给你的?”楚风荷不在纠结这个问题,看着手里晶莹剔透的鱼缸,忍不住问道。 据她所知,这苍龙堡内没有这样的鱼缸,更没有这样的鱼,瞧着这两条鱼游动的欢实劲儿,定是还没有到齐阳手里多久。 “一个漂亮的叔叔。”楚月撅着漂亮的小嘴,娇娇柔柔让人心软的声音响了起来,“叔叔只给哥哥。贝贝喜欢小鱼。” 说完之后,还委屈的撇撇嘴,让可爱无敌的小模样让人觉得不把鱼缸给她简直就是犯了天大的罪! “那位叔叔在哪里?”齐臻一听是一位漂亮的叔叔送的,危机感立马又出来了,连忙将楚月抱在怀里,迫不及待的问道。 楚月胖乎乎的小手指朝着门外一指,小嘴再一次委屈的撇了一下:“那里。爹爹,贝贝想要小鱼。” 齐臻看见已经蹭到楚风荷怀里的齐阳,心里一阵嫉妒,这个死孩子第一百次打断他想要偷香窃玉的想法了! 从生出来的那天开始,就是专门跟他老爹做对的,还是女儿贴心!这软软糯糯的小女儿,如小仙童般的小女儿,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妹妹,哥哥把鱼缸给你,咱们出去玩儿吧!”齐阳朝着齐臻再一次递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楚月一听乐了:“爹爹,贝贝要和哥哥玩儿。” 齐臻的额头落下了丝丝缕缕的黑线,儿子的占有欲也太强悍,强到爆棚了吧,不仅娘亲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这究竟是遗传了谁呢? 怎么儿子就这么不可爱呢? “贝贝,爹爹抱会儿再去。”齐臻决定他今天就和这小子对着干了! “不行,贝贝这会儿就像跟哥哥玩儿,不想让爹爹抱!是不是,贝贝?爹爹你看,贝贝点头了,她就是要和我玩儿。” 齐臻觉得自己额头上黑云笼罩,心说,你拿她最想要的东西引诱她,她当然会点头了! 他有时候就觉得,明明他和风荷都是心思缜密的人,就连这个齐阳也是一肚子的坏水,怎么这个女儿就这么单纯呢? 会不会有一天,有人轻易的就把女儿给骗走了? 齐臻想想,心里头就有些沉重。儿子他可以不宠,但是这个女儿,可是他心尖尖上的肉啊! 他不知道的是,楚月这小宝贝纯粹就是懒得想,她还是腹黑起来,估计谁也不是她的对手,当然,这是后话。 “你刚才已经和她玩了好久了,贝贝该休息一下了!来爹爹抱抱,贝贝好好的休息一下小腿儿,休息好之后在出去玩儿!” 楚月又点了点头,齐臻立马惊喜的说:“阳儿你看,贝贝点头了!” 齐阳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齐臻,心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你难不成想要全部霸占么? 当初拼命的想要当哥哥,就是为了好好的宠自家妹妹。可是他老爹太过分了! “贝贝最喜欢琉璃缸小鱼了,哥哥说的对不对?” 楚月再一次很没有节操的点点头,她是真的想要,而且,她刚才真的跑累了。 “你这个臭小子,让爹爹抱会儿怎么了?再说了,若是没有爹爹,就没有你们两个,没有你们两个,你哪儿来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爹爹抱贝贝,天经地义!” “可是娘亲说了,我和妹妹都是她生的!就是算是没有爹爹,娘亲照样可以生下妹妹!”齐阳宝宝据理力争,谁叫他们问娘亲自己从哪儿来的时候,娘亲说,他们都是她生的? 楚风荷脸色一囧,儿子的理解力太强悍了吧! 她不过是给他讲解了一下他们是怎么来的,而且告诉他,他们是她和齐臻共同生育的,这孩子怎么听一半留一半呢? 齐臻听完这话是彻底的凌乱了,这场无关痛痒的斗嘴,他彻彻底底的输给了仅仅两岁半的儿子。 从门外走进来一行人,听到齐阳用如此童稚的话语,将齐臻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个笑的前俯后仰,让齐臻顿时颜面大失。 本来也对啊,生孩子的就是人家楚姑娘,就算没有你,人家随便找个男人,自然也是能生孩子的。 看着齐臻一脸的黑线,全身的凌乱,每个的心底咆哮着叫嚣着,尊主,你吃瘪了吧?败退了吧? 除了木头和木红,别的木字头的护法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尊主现在的样子,心底虽然咆哮,但都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柳千云从人群的后面走过来,大声的笑道:“没想到两年不见,齐兄都学会和孩子争风吃醋了!” 楚月一看到柳千云,眯着的小眼睛顿时睁开了,如水晶般清亮的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漂亮叔叔,抱抱~” 这一下子父子俩个全部完败! 之间楚月胖乎乎柔嫩嫩的小手小胳膊伸向柳千云,指名要让他抱。 齐臻看着柳千云一脸的灰败,怎么自家女儿自打离开天下第一庄之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一见就让他抱呢? 太过分了! 说是女孩子外向,但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外向吧! 柳千云是他最大的情敌,所以,他绝对不会将女儿交给他! 齐阳此时也跟自家爹爹占到了统一战线,两张一模一样,一大一小的脸上露出同样的神色,忌惮的看着柳千云,同仇敌忾! 楚月一看自家爹爹不放手,忽而‘哇’的一声哭了,那哭的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啊! 楚风荷奇怪的看着楚月,这丫头自从出生以来就懒得哭,这不过是齐臻想要抱抱她,怎么能哭成这样呢? “来,娘亲抱抱!”楚风荷伸手从齐臻怀里接过楚月,没想到楚月到了她的怀里,虽然哭声减弱,但是泪珠还是不停地一串一串的往下落,看着柳千云的方向,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楚风荷看着楚月的泪水,心里微微失笑,不就是没有吧琉璃鱼缸给她么,至于让她记仇称这个样子? “漂亮叔叔,漂亮叔叔……”楚月的小嘴不停的呼唤着柳千云,等着他抱她。 楚风荷实在是不认心她一直哭,就在两个男人愤恨的目光中将楚月递给了柳千:“这丫头不哭不闹,怎么这会儿就闹上了,你抱着她小心点儿。” 柳千云接过楚月,楚月出人意料的在柳千云月白色的长袍上拱了拱,擦干自己脸上的眼泪,破涕为笑:“漂亮叔叔,贝贝想要鱼缸和小金鱼!” 所有人都因为楚月的这句话绝倒,她到底对鱼缸和金鱼有多大的执着啊! “刚才叔叔可是听到了,你哥哥说要把那个鱼缸给你呢!”楚风荷指了指她放到桌子上的鱼缸,那里面的小鱼儿们欢快的游动着,的确是很讨人喜爱。 齐阳看着宝贝妹妹不住的点头,哥哥把鱼缸给你,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贝贝你不要那么没节操,别让陌生的男子抱你了! 齐阳这个妹控哥差点儿失控。 “不要!”楚月的小脸上仍然是十万分的不满,“贝贝要新的鱼缸!” 柳千云跌了一下脚:“那个鱼缸也是新的!” “那是哥哥的!”楚月这是的表情粉萌粉萌了,一双调皮的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着,好想她说的话就是天地真理,容不得你去反驳。 事实上,就冲着楚月这可爱的表情,也没有人敢去反驳她! “好!等叔叔下次出海,一定给你带一个更漂亮的鱼缸,好不好?”柳千云将楚月往上抱了抱,已经两岁多的孩子,抱起来还真是有点儿不容易! 楚月笑的甜甜的腻死个人:“漂亮叔叔一定要说话算话!” 说完之后,看到柳千云点头,她便示意柳千云将她放下来,转身跑到了哥哥身边:“贝贝也有漂亮的鱼缸了!” 齐阳顿时目瞪口呆,她的妹妹如此没节操的撒娇卖萌,只是为了一个琉璃鱼缸,和里面的一缸水,一条水草外加两条小金鱼! 齐臻觉得天上应该下个雷劈死柳千云,今天是他的宝贝女儿说话最多的一次,没想到居然是对着柳千云,就为了一个鱼缸! 楚风荷欣喜的看着宝贝女儿,她终于有了一样自己喜欢并且在意的东西了,之前她一直都是懒懒散散的模样,今天对一只鱼缸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是好现象。 “千云,这琉璃鱼缸你是在哪里弄来的?”楚风荷盯着柳千云问道,这鱼缸的设计和色彩表现,道出了这只鱼缸并不是这片大陆的。 “我试着出了一次海,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岛屿,这便是从那里得来的!”柳千云看着造船厂、冶铁厂的一切都已经能按部就班的工作。 为了忘记一些烦恼,就试着扬帆出航,没想到到了海上还真有收获,这让他一次便爱上了航海。 “真的?”楚风荷惊喜道,难不成柳千云要成为这个时空的麦哲伦,哥伦布?“你都去了哪儿,画了海图没有?” 柳千云点点头,有了海图,他以后再去也便利,也能给后人留下一些引导。 “都在造船厂呢,等回烨阳之后,我拿给你看。” 楚风荷没想到柳千云居然有这样的冒险精神,海运的开展必将能更加拓展人的眼界! 齐臻看了一下此刻跟在柳千云身后的木金等人,脸上恢复一贯的表情:“有什么事儿?” “会尊主的话,老夫人说要跟着尊主回京,说是离开京城将近二十年了,想回去看看。”木金小心翼翼的答道,其实那老夫人的原话是说这次若是您不让她回去,她就在苍龙堡绝食而死! 可是,谁人不知道苍龙尊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他! 木金不敢拿那句话问尊主,不然尊主这会儿不会去找老夫人,一定会先对着他发飙的! “你们呢?”齐臻看着后面的木银和木铜,这两个人一向是掌管矿藏的,平素一般也不回来,这次两个人一起回来,想必是除了什么事情了。 齐臻对于柳千云不声不响的前来感觉很是不满,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妻子和女儿都护着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并且为了早点儿将刘谦云南这只大苍蝇赶走,他看到木银和木铜两个人有些为难,催促到:“有什么事,快说!” 木银和木铜相对看了一眼,最后木银有些艰难的说道:“尊主,我们在襄阳城的边界发现了铜矿,储量丰富……” “这样的事情之前不是遇到过很多次么?该怎么样呢就怎么样,你们两个难道还处理不了么?”齐臻目光锐利的看着木银和木铜,能让他们两个人如此的吞吞吐吐,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为难。 但是对于矿藏,他有着非同寻常的热情,只要是发现的矿藏,他都会想办法纳入自己的名下,这个也不例外,更何况这个还是铜矿,并且储量丰富…… 要知道,荷儿的造船厂若是想更进一步,铜的需求量也很大…… “尊主,”木铜有些紧张的砸吧砸吧嘴巴,“那铜矿的所在地,正好是明府的休闲山庄,明府的人死活不买,他是正一品的封疆大吏,属下也拿他没有办法。” “而且,明大人让属下带话过来,说想要让他将那个山头让出,无论是多高的价钱,什么样的手段都绝对不可能!属下打听了,听那一块的老人说,那个山头是有灵气的地方,能护佑家族平安腾达。” 木银想着既然来了,就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这样尊主也好想办法解决。 “既然如此,你们都回去吧!三个月之内,我会让你们将那个铜矿拿下!”齐臻一挥手,木银和木铜就瞬间离开,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想象。 “属下告退!”木金一看两个弟弟都已经离开,便也告辞离开了,爱荷居内就剩下了柳千云一个外人。 楚风荷偏着脑袋看着齐臻,她从来没有和这个人交过手,看到木银和木铜的身手,她这会儿正在想象眼前的人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齐臻面带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女儿不让抱,他抱他的妻子还不成么?伸手将楚风荷揽在怀里,眉眼淡淡,却昭示了他的骄傲,和他霸道的宣誓独占心理。 当初他们大婚的时候柳千云就没有来,枉费他发了三次的请柬,还不是因为不死心么! 楚风荷觉得心里暖暖的,既然嫁给了齐臻,就不能在给别人一丝一毫的希望,否则,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齐臻将她带进怀里,她并没有阻止。 “柳千云,你来本尊这里,若是为了给阳儿送这么一个鱼缸的话,那么你的事情办完了!”齐臻绝对不承认他吃醋了,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又一次黏到柳千云身上,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深深的醋倒了。 楚风荷眉眼轻笑的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跟柳千云玩的不亦乐乎,她记得第一次见柳千云的时候,就曾经因为他那一身的慵懒骂他美的如同妖孽,如今那慵懒消失,剩下的是成熟和稳重,楚月形容他漂亮却仍然是真真切切的。 柳千云看了一眼今日淡妆轻描的楚风荷,她已然是那么美丽,那么自信,那么的风华无双,两年多不见,却是恍若隔世:“我刚从海边回来,就听说你们要进京。正好,我也收到了家父的书信,要去烨阳城一趟,大家一起搭个伴,不好么?” 此时他看着楚风荷的目光,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迷恋,只流露出淡淡的关心,浅浅的关怀。 “漂亮叔叔要和我们一起么?”楚月仰着小脸一脸认真的看着柳千云,笑的可爱无敌。 “是啊!和叔叔一起高兴不?”柳千云宠溺的看着楚月,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齐阳一脸的不虞,妹妹从来都没有对他笑的这么开心过! “当然高兴,贝贝喜欢漂亮叔叔。”说完之后,楚月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诧不已的动作,对着柳千云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一张粉嫩嫩的小脸笑的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娘亲说,喜欢一个人的话,可以亲亲哦!” 楚月一脸天真的又加了一句。 楚风荷赶紧将自己的头埋进了齐臻的胸膛里,那是她勾引女儿亲她的时候说的话,没想到这小丫头的记性这么好! 亲亲爹可以,亲亲娘也可以,楚月她知道不知道这个是她的初吻啊,就这么没了,她多亏啊! 齐臻被女儿弄得一脸黑线,一脸愤恨的看着柳千云,他的女儿才两岁半,柳千云那个下地狱的居然勾引他两岁半的女儿! 其实人家柳千云何其无辜,他又不知道楚月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当下提议道:“要不,让我当丫头和齐阳的干爹吧!” 柳千云的提议,楚风荷在生了两个孩子的时候就考虑过,她和齐臻每日里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若是孩子们多了柳千云这么个干爹,最起码可以当孩子们的老师。 谁叫柳千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他无论拿出哪一样来,大师级的人物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楚风荷当时想了又想,还是把这个想法埋下了,万一他不愿意怎么办,如今柳千云主动提出来,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好!” 可是齐阳却不乐意了,他绷着小脸跑到平时最不待见的爹爹身边,抱着他的大腿:“阳儿只要这一个爹爹!谁也不能和阳儿的爹爹相提并论!” 齐臻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圆满了,他没想到自己在儿子的心目中是如此的高大,心里乐开了花:“真是爹的好儿子!” 不过这句话,他只放在心底说了说。 三大一小四个人八只眼睛同时盯着柳千云怀里的楚月,等着她的最终裁决:“漂亮叔叔就是漂亮叔叔,爹爹是爹爹,贝贝只要一个爹爹就够了!” 要说齐臻之前还在心底不停地腹诽,他坚信他的容貌要比柳千云来的刚毅帅气,可是柳千云偏偏比他多了一份温柔的美!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容貌比柳千云略胜一筹的! 如今自家宝贝女儿也拒绝了,真长脸! 可是楚月的下一句话,让齐臻不淡定了…… ------题外话------ 新的一卷开始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同~ 第二章 可是楚月的下一句话,让齐臻不淡定了…… 齐臻正一脸开心的看着宝贝女儿,却见楚月抿着小嘴,十分开心的说道:“爹爹是来疼贝贝的,漂亮叔叔好忧愁,是要贝贝疼的!” 楚风荷总是能感觉到柳千云深深埋藏的那一丝忧愁和痛楚,不过她最多的是无能无力,只是她越想补偿,伤痕就会越大。 没有想到楚月居然也能看出来柳千云一身的哀伤,不过若是贝贝能让柳千云开心起来,让她多跟柳千云接触一下,也还是不错的。 毕竟楚月才只有两岁半,那么小的年纪,那么天真无邪,如果能让柳千云正视自己,是再好不过的。 “贝贝,以后再说这种话是要打屁屁的,懂不懂?”楚风荷心底起了微微的波澜,齐臻的心里就是有了逆天狂潮了! 他上前从柳千云怀里将楚月夺了回来,本来孩子天真无邪的话语,停在大人的耳朵里,却出现了不一样的意味儿。 楚月望了望眼睛里全是不淡定的爹爹,和一身僵尸状的漂亮叔叔,脸上和她一样懵懂的哥哥,紧紧的抿着小嘴,在齐臻的怀里挣来挣去:“哥哥,哥哥……” 她不理解为什么她这么一句实话能让人变了脸色,到底还是哥哥好!哥哥从来都不会给她脸色看,从来都是宠她宠的无边无际。 齐臻看着她不安分的挣来挣去,又听到她嘴里面在叫着哥哥,便将她放在地上,齐阳赶紧拉着妹妹的小手:“爹爹,娘亲,我带妹妹出去玩儿了哦!” 齐阳自然也是感觉到屋子里面的气氛不对的,想要带楚月出去,可是楚月怎么都不听他的话,仍然赖在屋子里面不出去,她虽然懒,但是挡不住好奇啊,特别是她现在好奇这屋子里的气氛是怎么便诡异的。 结果这一拉一拽中,楚月的小指甲轻轻一划,齐阳的小手指上出现了一个小血口子,鲜血从中间缓缓的冒出来。 楚月抽了抽鼻子,一张小脸一会儿看看爹爹,一会儿看看娘亲,再一会儿看看漂亮叔叔,分粉嫩的小脸上写了大大的三个字“我错了!”,那可怜兮兮的小表情,任谁看了也不忍心再说她什么! 楚风荷赶紧拉过齐阳的小手,长到两岁多,这孩子还是第一回手上流血,虽然是是妹妹抓的,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阳儿,疼不疼?你等等,娘亲给你包一下!” 齐阳却一下子缩回了小手,无比大度的表示:“阳儿没事儿。” 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楚月看到哥哥这么坚强,而且一点儿也不怪她,心里有些小小的内疚,虽然她也是不小心,但是她一点儿都没有恶人先告状的意思。 可是在,怎么还是想恶人先告状涅?楚月小宝贝有些忸怩。 楚风荷看了一眼一脸别扭的小表情的楚月,很是严肃的教育道:“以后想要阴人,只能阴外人,知道么?哥哥是你的亲人,犯了错你要用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楚月的软绒绒的羽睫上挂着泪水,眼睛眨巴眨巴望着自己的娘亲,看上去那真叫一个楚楚可怜。 小脑袋中在分析这娘亲的话,也就是说,以后只要不阴爹爹娘亲和哥哥,嗯,还有漂亮叔叔,就不会被娘亲骂了,想明白之后,带着泪小小脸上,睫毛一挑,小嘴一咧,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开心的说道:“娘亲,贝贝知道了!” “千云,你来襄阳,落脚在哪里?”楚风荷想着要赶紧结束眼前的尴尬,柳千云一身的僵硬终于慢慢的恢复过来。 “刚来,还没有落脚地。” “我们打算十日之后从这里出发,开始进京。既然来了,就住在苍龙堡的客院内吧,这襄阳城也算是有几分好景色,闲下来的时候你可以去逛逛。”楚风荷觉得自己考虑的太周到了,这样可以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柳千云点点头,他本来打算找一家客栈,或者齐臻会把她安排在暖秋园,既然风荷这么说,那么他就不客气了。 明家在这期间送来了帖子,说是明澜也要去烨阳城参加三国争霸赛的初选,希望能跟他们同行。 齐臻惦记着那个铜矿,自然同意。 出发前的一个晚上,楚风荷正在思考着第二天的行程,该带的东西是不是已经带齐,闭上眼冥想的时候被打扰了,担心自己中断了还要重头,她不想正看眼,伸手将脸上动来动去的手拨开,嘟囔着:“乖,阳儿,别闹!” 平常这时候,两个宝贝都赖在他们这里,而楚月非常安静,就齐阳最闹腾,喜欢在她思考的时候动来动去,但是她似乎忘了,为了明天的出发,晚饭之后,齐臻便让木红和皓月带着两个宝贝去睡觉了。 所以,两个宝贝并不在这里! 齐臻有些不悦的哼道:“你整天就想着齐阳那个臭小子!” 齐阳自从那天说了爹爹的好话之后,直接升级成了宝贝阳儿,如今一下子又降级到了臭小子,果然,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唇上的温润和滑腻让楚风荷猛地睁开眼睛,齐阳和楚月两个人再玩儿也不是玩上她的唇!就算是碰到,也是干燥的小手轻轻的划过。 她看了看有些欲求不满的齐臻,懒懒的环着他的脖子,任由他亲吻。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之后,齐臻伸手理了理她微微有些凌乱的秀发,柔声说道:“明天就要去烨阳了,有没有什么担心的?” 楚风荷秀眉一挑,依旧勾着他的脖子,妖娆妩媚一笑,轻轻的撩开他的一紧,指尖轻触着他的胸膛:“臻,你不想要么?”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解风情了,居然在那么缠绵的一个吻之后,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 齐臻被她撩拨的瞬间全身紧绷,幽深的眸子更加深邃,声音暗哑的说道:“这几日我都没碰你了!” 这几日刚好赶上楚风荷的小日子,素了几天的他根本经不起撩拨,对于眼前的小女人,他的定力一向是为零! 楚风荷慵懒的用一只手背到后面撑起自己的脑袋,定定的看着她:“是好几天了!是不是你这两年来一直都对着我,已经厌倦了,失去兴趣了,这可怎么办呢?” 楚风荷的嗓音里面打着控诉,脸上全是担忧的表情,可是那一双醉人的水眸中却分明的带着笑意。 看着她眼中带着挑逗的火焰,齐臻深深的吸一口气,问道:“真的可以?” 楚风荷含笑点了点头,已经过去七天了,自然是可以的!没想到她不说,他就忍着!可是他终究不舍得他那么辛苦! 看着她淘气的模样,齐臻自然是不再隐忍,空气渐渐的被他们撩拨的热烈,衣衫褪尽,正要进入正题的时候,楚风荷忽然推开他,问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我没听见!” 齐臻一脸崩溃的表情,本来他是要关心一下楚风荷的,咬牙说到:“你最好不好告诉我你现在要和我讨论刚才的话题!” 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让她明天起不了床! 楚风荷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她其实就是想吊一下他的胃口,看看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他能不能收的住势,她绝对不是故意打断他的,她是,有意的!“那,你说呢?” 现在想要他停下来,收回去,恐怕还真是,有点难! 这下算是她自讨苦吃了!明天还要坐船呢! 齐臻冷哼一声:“继续!” 之后扣住他的双手,深怕她会就这样跑了,很有一种侵犯良家妇女的架势! 楚风荷忍不住轻笑出声,可声音来未来得及形成声波,便被齐臻堵住了双唇,惩罚性的掠过前戏直接入侵,让楚风荷的喉间不禁溢出一声轻声的吟哦,双手挣脱他的束缚,攀上他的肩膀,肢体交缠中,洒下了一室的旖旎风情。 她也在没有心思去想什么该带什么忘带什么的了,完事儿之后累的她直接歪了一下头,就那么沉沉的睡了去。 齐臻看着她姣好的容颜,轻轻的吻了吻那诱人的红唇,将她紧紧的箍在自己的胸前,也一样睡熟。 一夜好梦。 从第二天开始,便是有一场勾心斗角的了。 船只从襄阳成沿着阳陵江一路向东,入海后向北可以直接到达里烨阳城最近的海滨城市连城,从那里弃舟登岸,一个白天,就能到达烨阳。 要说这大齐境内江河湖海纵横交错,就算是走陆内水线,也可以抵达,不过需要消耗五日,而走海路,不仅安全,而且快捷,三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楚风荷正想去海上看看,便和齐臻商定了选择海路。 船是经过改良之后的新型长途客船,比第一次试航用的渡江客船要大上一倍,船的二层和三层则是一个个的小套间,方便而整洁。 楚风荷没想到今日乘船去连城的人有那么多,不仅仅一层船舱中的座位满了,就连二层和三层的套间也是一个不剩的全部租了出去。 她在心底仔细的算了一笔账,这样的话,她这一趟就可以赚上万两银子! 于是,上船的时候的时候,她心花怒放,格外开心。 她们这次去烨阳,那个老夫人跪在佛堂前整整的求了五天,齐臻才松口让她一同前往,所以她们的队伍就多了这么一位老人。 楚风荷带的人不多,仍然是玲珑和皓月两个,齐臻带了木头、木铎、木铁和木红四人。 柳千云的身后则一直跟着他的影子,风影。偏偏风影不放心颖儿,若不是颖儿生了孩子,恐怕这船上还要再多一个人。 上了船之后,楚风荷才发觉有些奇怪,因为一大部分人看起来不像是散客,竟让是组团。 因为那些男男女女的衣服料子完全一样,样式完全一样,梳的头型带的冠帽完全一样,除了衣服的颜色,其他的竟然全部一样。 一位微微发福,却还算是风度翩翩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向他们举了一个手礼:“苍龙尊主,尊主夫人,老朽今日得见二位,还请二位赏光一叙。” 楚风荷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齐臻,收回的时候却见齐臻说道:“明大人说笑了,该是晚辈请明大人才是。” 没想到这位就是自己在襄阳城听了两年多的明俊明大人,当朝一品大员,封疆大吏的明大人竟然是个如此儒雅的人物! 明俊看清了楚风荷的疑惑,解释道:“本官接到圣旨,要本官回京述职,所以就不劳烦二位看顾犬子了,本官亲自送老小上京。” “明大人此举,可是不在返还襄阳了?”看了看这一船的奴才奴婢,齐臻有些了然的问道,怪不得今日这船上这么多人。 “正是,蒙圣上恩德,本官调任回京,任兵部尚书。”明俊有些微胖的连堆满了笑容,显然对这次的调任十分满意。 也是,外放的官员虽然捞的油水比较大,但怎么能比得上京官的体面,更何况他这个平级调任,兵部尚书仍然是正一品。 “这么说来,能和尚书大人同船,倒是在下的荣幸了!”齐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明大人,请上楼!” 明俊丝毫不谦逊的走在齐臻和楚风荷的前面,想必是仍然为自己的大女儿没有能嫁给苍龙,而耿耿于怀。 更巧的是,明俊预定的小套房正好也在三楼,楚风荷虽然不喜欢这个假面的尚书,但是事已至此,总没有将客人往下敢的道理,她相信海昌航运一定不会少收了这位未来尚书大人的银子。 齐臻和楚风荷他们的套房自然是整个穿上最好的那个,无论是视野还是装修,都是别的套房无法比拟的。 特别是这次为了他们的主子,那个套间更是特别的布置了一下。 明俊看着他们走进了他拼命交涉想要订下的套房内,眸中闪过不悦的神色,不过是江湖草莽,微微有些势力罢了! 说到底,不就是个卖矿的! 苍龙堡养兵士的事情早被齐臻以经营不善为由,不得已高调的宣布解散了,所以现在的人们看苍龙堡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敬畏。 所以,明俊对齐臻也起了轻视之心。 看到齐臻只是嘴上说说,却并没有请他去坐坐的意思,明俊此时很像跟着进去看看那个所谓顶级套房的陈设,刚才他们预定的那间已经让他叹为观止了。 “苍龙尊主,请进!这荣海号,听说最有名的就是它的顶层套房,无论是观景还是休闲,都是人间胜事啊!”明俊觉得他就是这张船的老大,毕竟他付了十万两银子才让他这一家老小上船。 在他看来,这一路上,这船就是他的! 所以,他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说完他个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将那个一直没有打开的套间,那雅韵套房,他是真的想去看看。 “明大人请留步。本尊的夫人现在需要休息,今日就不招待明大人了,改日本尊定然尽一下地主之谊。”齐臻制止了那个小厮开门的动作,一个掌风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明俊的想法在他的脸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地盘被别人觊觎。 “这艘船是本官包下来的,这船上的雅间本官自然都是去得的。如今本官给苍龙尊主留了最好的一套房间,尊主连近看一下都不让本官进去,是不是太过了?”明俊脸色顿时变得臭烘烘的,他付了那么多钱,按照往常,包下这艘船往宛城跑个来回也够了! “明大人此言差矣,据我所知,海昌航运的每一艘船的顶级包房都是不对外开放的,就那这个荣海号来说,这雅韵是需要五万两银子,才能包的一趟。就算是平日里包船,若没有足够的银子,这套房也是留着的。怎么明大人不知道这个规矩么?”楚风荷昨夜虽然休息的很好,但毕竟是一早起床,再加上昨夜折腾的厉害,她这会儿还真的想要休息一下。 没想到夫君非常体贴,这个人只为了看看套房就要死缠烂打。 之所以留下顶级套房,当然是为了自己出行便利了,有好的不留给自己,那就是跟自己找不痛快了! 明俊闻言脸色一变,拂袖而去,带着愤怒回了自己的雅间。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的规矩,心里一个劲儿的讽骂,奸商奸商,都是奸商!果真是无商不奸,这海昌航运的主子都快比得上苍龙了! 明俊不知道的是,这正式楚风荷的营销手段,只有吊着那些人的胃口,才能让人舍得花大价钱! 再说了这整整三天的航行,又包含一日三餐,才没有那么便宜的! 回到套房的时候,明俊脸上的余怒未消,连带着看着这设计比自己的家中还要精致的套房都是那么的不顺眼,想要发火砸东西,可是一想起要十倍的赔偿,他就忍不肉疼。 明夫人孙氏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奇怪的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不过这一会儿,是谁惹了我们明尚书心中不快呢?” 明明是开开心心的出去的,怎么回来之后一副这样的表情。就像是打蔫儿了的黄瓜,霜打后的茄子,没有了水分。 明俊听到妻子关切的问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出来淡淡的嘲讽,是他要夫人在没有人的时候叫他尚书的不错,可是这时候听起来怎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好像那尚书,似乎到不了自己头上似的。 “妇道人家的,问那么多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大早弄得心里不爽,那个苍龙如今没有了军队,不过是一介商人,居然还是向三年前一样鼻孔朝天! 他算是什么东西! 看他到了京城任了尚书不解决了他! “老爷,是不是那个苍龙,他惹了您不痛快?”明夫人走上前几步,试探着问道。对于苍龙这个人,明府所有人都很敏感。 特别是她刚才从三楼套间的窗户向外看,看见自家老爷满脸堆笑的和苍龙说话,想来如今挂着个晚娘脸,恐怕是苍龙又给他不痛快了。 三年前就是因为边疆的粮草不够,明俊又把朝廷拨下来的银子给花销掉,想要跟苍龙借粮充数,可是苍龙无论如何都不借,才惹得两个人不欢而散。 “谁敢惹本官不痛快!”明俊脸色一黑,一声怒吼! 之后,这套房的情况所有人都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明夫人一整天都没有出套间的门,第二天出来的时候,眼窝子还是黑的。 楚风荷上午的时候在雅韵又好好的睡了个回笼觉,下午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正要下床,正好两个宝贝一路小跑的跑过来。 “娘亲,阳儿的金鱼呢?”齐阳扬着小脸,他昨天一直惦记这小金鱼,可是娘亲一进门就去睡了,害得他一直等到现在。 “在窗边的棱子上搁着呢,阳儿,那两条金鱼不是送给娘亲了么?”这两个小宝贝,分明是对这两条鱼喜欢的紧,偏偏得了什么好的东西,都先惦记着她。 小小的人儿如此贴心,楚风荷总是觉得暖心暖肺。 “阳儿来看看娘亲有没有将小鱼养好。”小脸上一脸的认真,就好像是在视察楚风荷的养鱼工作一样。 “贝贝呢?” “娘亲,贝贝也想看看小金鱼……” 楚月灵动的眼睛一直往窗台上的琉璃缸上瞟,琉璃缸中间刚好透过中午的阳光,透明转色的琉璃缸映着一黑一红两条金鱼,再加上一条绿油油的水草,看起来十分的美丽。 果然小孩子都是喜欢灵动的小动物的,楚风荷走到窗前将金鱼捧下来,放到小几子上,两只小脑袋瞬间就凑了过去,一人一边盯着小金鱼,看到它们围着水草游动,时不时发出银铃般咯咯的笑声。 经过半日的航行,船已经驶出了阳陵江,正式的入了茫茫的大海,沿着早已勘测好的线路向北进行。 楚风荷站在窗子边上,轻轻的推开木饰雕花的格子窗,凉爽的海风铺面而来,那碧绿的海面,像是上等丝绸一般的柔和,在夏日的凉风下,微微的荡着涟漪,远远望去,烟波浩渺,水天相接,碧蓝的海水跟湛蓝的天空合为一体,远远望去,仿若天下都合为一体。 一波接着一波的细浪轻轻的卷起,朝着陆地的方向奔袭而去,亲吻着远处白色的海滩,紧紧一吻,便又急急的褪去,不贪恋,不辗转。 宁静而温柔的幸福,这便是平静的时候的大海。 楚风荷仰着脸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见到波澜壮阔的大海,兼顾着冷峻与和顺,辽阔与深奥,它能让船一帆风顺,也能一个浪将平稳中的船瞬间打翻。 这便是海,如同人一样,有着自己独特的性格。 门吱呀一声开了,玲珑站在门口看着自家小姐,虽然不想打扰这房间内的温柔,但是事情还是得说:“小姐,船长周涛在门外等着见您。” 楚风荷看了看房间内正盯着小金鱼一脸开心的两个孩子,“让他在客厅内等着,我一会儿过去。” 套房的设计就是现代的室厅设计,这座顶级套房有六个房间,一个大的客厅,六个房间分列两边,左边的是楚风荷和齐臻意见,齐阳和楚月一间,照顾她们两个的皓月和木红和他们住在一起。 最后一个,则是那个所谓的老夫人的。 右边的三间分别给了柳千云和风影一间,玲珑一间,剩下木头木铎等人一间。 为了照顾古代人难以接受共同居住的心里,楚风荷还专门在每一间的外面分别设计了一个小小的门楼,这样看起来,更像是独门小户。 互不侵犯互不打扰,让每个人自少从心理上得到满足。两边都垂着两层帘幕,一层为纱,另一层为帐。 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客厅,这船上的设计,楚风荷还是觉得现代的室厅设计最适合不过,节省空间,节省资源,还能坐到最大限度的美轮美奂,并将所有的套房区别化。 客厅是一间拥有大型落地窗,能全景观海房间,正对着落地窗的是一套和幔帐颜色相对应的沙发,顶上则是透明的琉璃灯,每一个灯筒上面都插着蜡烛。 楚风荷用玲珑打好的水洗了一下睡眼惺忪的脸,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变出了小院,将齐阳和楚月托付给木红和皓月,带着玲珑进了客厅。 “周涛船长,请坐!”楚风荷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 周涛受宠若惊连忙拱手:“主子,荣海号每次出航的第一天晚上都会办一场宴会,今日特意来请主子示下。” “自然是不能破坏规矩的。” “主子,今晚的宴会能不能请您赏脸,弟兄们一直都十分的敬仰您,今日听说您来乘坐荣海号,都希望您出席。”周涛说完这话心里有些发虚,他有些担心,主子会不同意参加。 就算他是船长,也只在船出航的时候见过主子一面,今日是第一次离主子这么近,纵然不敢认真的看主子的模样,但是他的心还在不停地打鼓。 他们打心眼里感激主子,本来只是一般的渔民,如今能在这么漂亮的船上工作,月俸还是出海打渔的两到三倍,谁能不忠于这样的主子呢? 楚风荷沉吟了一下,自古以来宴会都是容易出事儿的地方,但是抬头看到周涛眼里殷切希望的眼神,想到老板是要跟员工互动,才能更好的让员工为自己服务,所以便没有拒绝:“好!到时候我一定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她就不信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出事。 宴会是每一层分开设宴,所以,楚风荷几个去的自然是三层的甲板。齐臻派人去请老夫人参加今晚的宴会,没想到她竟然以一句“宴会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婆子就不参加了!”给拒绝了。 这难免让楚风荷这位老夫人两年来的佛堂生活,真格儿的转了性子。 晚间,楚风荷和齐臻、柳千云一起出席晚上的宴会的时候,立马引起了全场人的惊叹,齐臻一张银色的面具显示了他的身份,但同样也掩去了他清华无双的容貌。 大部分人都是外貌协会的,自然就将视线都聚集在了楚风荷和柳千云身上。 苍龙跟往常一样是一身霸气凛冽的黑衣,楚风荷则是穿了一套轻便的白纱,白纱的袖口领口以及裙裾上都绣着荷花,风微微吹起,白纱风荷微动,扬起了让人心醉的弧度,再加上她倾国倾城的脸孔,仅仅只是在那里一站,就能夺人心魄。 柳千云依然是一身妖娆的红衣,绣着大朵大朵的玉兰,薄薄的红衣随风飘舞,妖孽一般的俊颜想不惹人眼球都不可能。 周涛看到楚风荷出现,连忙上前介绍说道:“大家安静一下,本人来介绍一下,这两位便是今日我们船上最大的主顾,苍龙堡的尊主和尊主夫人,按照荣海号的规定,在船上不论官职,不分尊卑,只有雅韵的主顾才能做宴会的主宾,今日这三层甲板上的一切,都有二位做主!” 他白日里得了楚风荷的话,不准泄漏她的身份,但是只要她出现,就是对着船上一百多名船员的鼓励。 齐臻微微一笑,微微转身对周涛说到:“开宴吧,人生难得一次的海上宴会,别让这些公子小姐们等急了!” 周涛点点头便退了下去,在甲板上的船员们敬仰无比的看了一下自家主子之后,便各自去忙了起来。 只是明俊这心里却是十分的愤怒,凭什么他这个朝廷一品大员,这个所谓的船长却是连瞧都不瞧一眼! 三层共有十个雅间,除了楚风荷他们的雅韵,还有别的雅琴、雅棋、雅书、雅话四个一等套房,还有韵岚、韵风、韵雨、韵霞、韵烟。 这次十个套间全部都住满了人,所以今日甲板上的人倒是挺多,明家和孙家的人站了两个雅字头的套间,三个韵字头的,楚风荷放眼一望,这人群里面竟然有不少的熟人。 包括明家的大少爷明澜,二小姐明玉柔,还有几个和他们长相相似的少爷小姐,不过申请之间没有他们两个怡然自得,想必是明府的庶子女。 意料之外的是,孙家竟然也在这时候赴京,想来是为了参与三国争霸赛这三年一遇的盛大赛事吧。 “二妹妹,你知不知道站在苍龙尊主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孙家的大小姐看到成熟而又丰神俊朗的柳千云,低头想方便的孙云霞问道。 这孙家大小姐名为孙云兰,只比二小姐大一个月,但她是庶女,孙云霞是嫡女,这嫡庶之分硬生生的让两个人的地位一个天一地。 但是孙云霞因为两年前在苍龙堡险些毁容,这两年一直养着待在府里没有定亲,嫡母不愿意为她操心,所以她也同时搁置下来。 看到如此惹人心跳的柳千云,已经长大成人盼着家人的孙云兰自然是按捺不住。 “我不知道。”孙云霞摇摇头,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要是从一开始就见过这个人,她也不会一颗心一直的惦记着苍龙。 “看他的样子跟苍龙尊主很熟稔,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就算是不想告诉姐姐,也不至于拒绝的这么明显!”孙云兰觉得她好容易看上一个人,这个已经破了相的妹妹居然还当她的绊脚石,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她越说越怒,加上这两年心中的怒火一直积累着没有发泄,自己的父亲也不再一门心思的宠着孙云霞,也指望她能得一门好亲事光耀门楣。 再加上孙知府和孙夫人并没有同来,孙云兰怒不可遏的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一声凌厉的脆响,毫无准备的孙云霞脸上的面纱落地,露出了红红的五指印,五指印下边则是一条长长的疤痕。 虽然已经浅淡,但是疤痕就是疤痕,落在一个如花年纪的少女脸上,让人不忍再多看一眼。 孙云霞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这两年来,他毁容,哥哥不争气,爹爹已经对他们娘三失望无比,如今孙云兰打她,她连还手都不敢。 楚风荷并不知道当年孙云霞在苍龙堡毁容的事情,但是这么一个毫无德行的女人居然也敢觊觎柳千云,“啪——”楚风荷身后的玲珑瞬间走出去,扬手,便给了孙云兰一个响亮的巴掌。 甲板上的人都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看想这边。 “你算哪根葱,居然敢打我!”孙云兰正沉浸在打了孙云霞的兴奋中,忽然被人甩了巴掌,没有看清是谁就吼了起来。 “打的就是你!”玲珑冷冷的哼了一声,“今日我家小姐便是这三层甲板上的主子,你竟然在我家小姐的面前打人,我教训你那是应当的!” 玲珑的话让船上的人深以为然,特别是知道是庶女打了嫡女的,被玲珑这么一打,更是觉得应该。 “哼!你家小姐,不过是一个仗着姿色攀上苍龙尊主,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子罢了!居然敢让一个婢女打堂堂五品知府的女儿?”被这么一个小丫头教训,孙云兰心内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刚刚扬起手就要打回去,耳边却是传来一个冰冰凉凉的声音。 “是不是孙大小姐火气大,身体热,想下海洗洗澡?”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让孙玉兰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明明这夏日晚间凉风习习十分惬意,可是她怎么觉得自己从头寒到底啊! 一场小小的风波,被楚风荷轻描淡写的揭过去,明俊觉得有些冷场,立马站起来以主人的姿态笑着招呼大家,他就不服了! 凭什么这里要由两个商人做主!亲家让他带着几个外甥女来,就是为了遇上一个名门少爷来给她们求一个美满的姻缘。 明玉倩躲在角落里看着楚风荷,眸子里简直要喷出火来,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毁了她的一生! 就是因为她,龙哥哥才回不娶她,才会那样的羞辱她! 这女人,一旦犯了嫉妒,就失去乐了辨别是非的能力。 明玉倩恶狠狠的看着她,想着她刚才的那句话,心想,若是能一把将眼前的这个女人推倒海里去喂鱼,也算是报了仇! 被那猪狗不如的孙世昌羞辱了之后,回到明府,两府相谈婚事的时候,竟然死活不按正妻的名分娶。 她可是堂堂的江南第一美人,竟然被作践的去做了贵妾! 明俊的余光刚好瞥到自己曾经给引以为骄傲的女儿,色艺双绝,才华无双,如今竟然是这幅摸样,“夫人,今日本官在此,你打了本官的外甥女儿,总要给本官一个交代吧!没想到夫人这么大的脾气,身边的小小的侍女连朝廷一品大员的外甥女都敢打!” “多谢夸奖!本夫人的人,向来是与众不同的!”楚风荷云淡风轻的笑着,将明俊的怒意置之一边。 “你——”纵然是在官场上打拼了而是来年的老油条,也没有遇见过如此嚣张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来人,给本官将这个贱婢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明俊狠狠的说道,五十大板,他要要了玲珑的命! “明大人,请给本夫人一个打玲珑的理由。”楚风荷一身飘逸的站在齐臻身边,眸中全是云淡风轻,一副无公害的小女子样,似乎一点儿也不为玲珑紧张。 “打了本官的外甥女,就是以下犯上!这难道不算是理由么?” 明俊的话音刚落,孙云兰就捂着自己红透了的半边脸微微一笑,让人想到猪八戒的笑意,“云兰谢姑父做主,还不快把这个贱婢拖下去行刑!” “呵呵——”没等明俊的人动起来,楚风荷便低低的笑了。 “玲珑,人家既然要抓你,你要将你置于死地而后快,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我想这甲板上没有几个人的武功高过你的……” ------题外话------ o(︶︿︶)o,又更得晚了~ 第三章 “呵呵——”没等明俊的人动起来,楚风荷便低低的笑了。 “玲珑,人家既然要抓你,你要将你置于死地而后快,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我想这甲板上没有几个人的武功高过你的……” 楚风荷的话让明俊的神色一变,喉头瞬间变得腥甜,差点儿吐血,让婢女直接和他的随从动手? 两年来,虽然从来没有和齐臻有过交集,但是也多多少少有消息传到耳朵里,襄阳城内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知道楚风荷的身边有两个武功奇高的婢女! 其中一个还拥有十大名剑排名第九的月华剑,那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么? 本来明俊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教训一下齐臻和楚风荷,告诫他们千万别得罪高官,如今他们一点儿都不买他的账! 明俊只好忘了这件事,但是又一股气憋在心里。 “楚风荷,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一个婢女怎么配和本官动手?”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非常的可恶,他一点儿都不明白为什么苍龙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女子! 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成什么体统! “我向来的治下的规矩就是,除了我的亏,别人的亏谁都不许吃!不小心吃了也得给我吐回去!怎么样?明大人,还要打我的婢女么?她腰间的月华剑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了,这船上死个个把人,扔到海里,正好是鲨鱼的好食料,连骨头都找不着……” 也就是说,就算你以后想要栽赃,连证据都找不着。 “好男不跟女斗!本官还不至于做那么下作的事情,和一个婢女过不去!”明俊咬牙切齿,从齿缝间蹦出来这么句话。 “怪不得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这做了尚书的人真的是不一样。玲珑,还不快谢谢明大人,不,明尚书!” 玲珑将已经抽出来的剑放回剑鞘,强忍着笑意走到明俊跟前行礼:“玲珑谢尚书大人开恩!” 这对主仆,分明是设了套等着自己往里钻,可是这是在茫茫的海上,权势什么的在这里都没有一点儿用,明俊担心真的打起来,刀剑无眼,祸及自己,只能在此将这口气咽下。 这次交锋,是楚风荷赢了。 被一个女流之辈如此羞辱,明俊的心里愤恨无比,恨不得将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碎尸万段,抛尸大海! 除了明家孙家的人,能进入三层套房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小人物,因为其他的套房虽然比雅韵要便宜不少,但是韵字头的要八千两,雅字头的则要一万两。 楚风荷就这么一顾一盼之间,将当朝的一品大员逼的毫无退路,传到其他人这边,很多人都对这位传说中的苍龙堡的夫人做了一次新的估量。 在场的人几乎都见识过两年前的那场万人空巷红绸满地的盛世大婚,只当这位夫人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祸国红颜,没想到这不仅人长得美,一身的风华和魄力更是不输于男儿。 怪不得传闻中不近女色的苍龙,竟然对她情有独钟。 这样的一个女子,必然会让百家相争啊! 一名男子的眼光此刻就胶着在楚风荷的身上,一眼都不舍得错开。 齐臻对于明俊的挑衅十分的不满,脸色十分的暗沉,柳千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觉得这些人都不开眼,不过眼前的这些人他都记着了,该讨回来的他会一分不剩的讨回来! 楚风荷的唇间有着淡淡的笑容,柔中带刚,全身都裹着淡淡的风华,让人无法逼视。 一时间,甲板上的气氛更加凝重起来,凝在楚风荷身上的那个视线接受到了齐臻的警告,站起身来,一双简单的木屐,穿着白色的鞋袜,一身再简单不过的青色衣袍,随意的打上最简单的结,脖子下微微露着的是小麦色发亮一抹胸膛。 一只漂亮的青色玉玦,系在腰间,流苏随着海风丝丝的飘舞。 一根青色的青玉长发簪,将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挽住上面,下层的发丝随意的披在肩后,一双放浪不羁的眼睛,脸上的表情随意风流,轻飘飘的扫过众人之后,冲着楚风荷三人微微的一笑:“本公子姓韦,名涟覃。本公子出行最喜欢随身带着乐姬,免得什么时候无以为乐。今日宴会无甚娱乐,不如让她们奏乐如何?” 楚风荷拉着齐臻在主位上坐下,那姓韦的公子双手一击,十名乐姬,十名舞姬便在这甲板上翩翩起舞。 “看来今日的宴会,还真的是托了韦公子的福了!”柳千云看着这二十名身段窈窕,容貌姣好的的女子,眯了眯眼睛,朝那位姓韦的公子说道。 “是啊,这韦公子到真真是风流无双。”明俊为了驱走自己内心的郁闷和黑暗,哈哈大笑一声赞道。 “苍龙尊主好!柳少主好!明大人好!”韦涟覃不以为意的唱喏道,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饮尽,“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楚风荷淡然一笑,这个人倒是有趣,这个时空果然是盛产美男的,如此风流俊逸的人物,倒是另一种风情。 韦涟覃这一番话说下来,也吸引了在场几名女子的目光,但是毕竟只是一个丝毫不知根底的风流少年,甲板上的官员之女们并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是长得俊逸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看柳千云的目光都更加的热切起来,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自然有更多吸引人的本钱。 一方歌舞即罢,所有的人或关注或无心,都一个个的鼓起掌来,二十名女子,就算站着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更何况是如此美丽的舞蹈? 在这茫茫的大海之上,柔和的灯光之下,真是神仙不换的享受。 楚风荷让玲珑把孙云霞带到自己身边,亲自取了药膏给她涂抹上,那脸上的红肿不过一会儿就消了下去。明俊想要护着谁,她偏偏就护着另外一个! 看着她脸上深深的疤痕,楚风荷难得的好心,取出另一瓶药膏给她,正是雪肤生肌膏,这种膏药三年以来从未出现过,将之前留下的一瓶给了秦若惜之后,她便没有再让这种药膏现世。 “这是雪肤生肌膏,能彻底的将你脸上的疤痕消掉。” 孙云霞一愣,随即激动的跪下来,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自从她脸上受伤,母亲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雪肤生肌膏,但只知道京城勇毅侯府的小姐在三年前得过一瓶,她这次死皮赖脸的跟着去京城,就是为了向勇毅侯府求一下。 没想到被曾经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楚风荷竟然随手就将一瓶送给了她,孙云霞眼角一红:“夫人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怎么?不怀疑本夫人给你假的?”楚风荷轻轻一笑。 “不!夫人的人品小女信得过,夫人还不至于无缘无故和我这样的人过不去!”孙云霞重重的点点头,两年来她也算是看清了人间冷暖,她现在只想能好好的活下去,能够护着母亲便已足够。 那些水中月镜中花的东西,她早已不再去奢望!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同室操戈,她不想参与其中。 “以后夫人若有需要,我孙云霞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楚风荷一挥手让她下去,不过是偶尔的善心而已,而且,那瓶雪肤生肌膏,貌似,再有一个月就过期了…… “既然韦公子的人暖了开场,那么这个宴会就不能冷落了,本小姐擅长古琴,今日就给大家演奏一曲,为宴会助兴,请大家不要怪小女子班门弄斧!”明玉柔的眼光一直在齐臻和柳千云中间飘来飘去,有十分难以割舍之意,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谁更加优秀。 “既然明小姐毛遂自荐,本夫人也不便驳回!明二小姐,请!”楚风荷很大方的将正中间的表演场地让给了他,娱自己而为他人之乐,可不正好? 这古代的宴会没有了歌舞,可就真真的不是宴会了,更何况这是在船的甲板上, 明玉柔自从知道晚上有宴会,便早早的让人准备的古琴,让丫头在中央摆好琴凳,明玉柔低眉信手而弹。 铮铮的音符从她的手指间流泻而出,琴弦波动,悠悠扬扬的琴声顿时涵满了整个夹板,美妙的琴音圆润,指法娴熟,缱绻缠绵之意随着弹琴之人的心念悠悠而出。 只见那明玉柔是不是的抬头,将痴缠的目光看向齐臻,红唇微启,一曲缠缠绵绵却又带些哀怨的歌声传来: 绿琦打破罅音/喧嚣天堂/霓裳勾住肩膀/灯火辉煌/我用秋波来度量/你却不在东墙/有一瞬间的彷徨 眼睛潮湿泪光/白发如霜江南绿了弄堂/命途迷藏/决别诗第五行/坦言爱是一座魔方/纵歌路远马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秋风吹皱满地伤/牡丹褶出铁马戎装/装饰不了你的城墙 相信你从未遗忘/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断弦枯萎人憔悴/回与不回马蹄碎 你的颠沛/谢了我的美 一曲《凤求凰》将所有人全部带进了缠缠绵绵的意境,这滔滔的水声竟然因为明玉柔婉转的嗓音带了缱绻的深情。 只是这凤求凰表达了热烈的求偶意愿,琴音渺渺,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端的是旖旎无比。 直白大胆的表述,听得在场的小姐们小脸都红的像是天边的红烧云,一个个的羞涩无比。 一曲即罢,明玉柔以一个长长的挠指收住了琴弦,抬首望着她心怡的男子,一双脉脉含情的眸子,因为这曲凤求凰含着盈盈的水光,看得人心醉。 在场的人多人都被这这旖旎痴缠的琴音给震惊了,都没有想到这个明家二小姐竟然这样的胆大,居然在这样的场合想苍龙尊主求爱。 楚风荷看着她眸子中倒映着齐臻和柳千云两个人的身影,唇角的嘲讽一次次的扩大,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太贪心了些,难不成还以为就为了这一曲,就能得到两个优秀男子的回应么? 齐臻和柳千云的眸中齐齐的撇过不屑,千帆过尽,谁也入不了她们的眼睛。 明俊看向自己女儿的眼光中却是带着鼓励,毕竟,能攀上齐臻或者柳千云,无论是谁,都能让他将来的地位更加的稳固。 韦涟覃的眸光忽明忽灭,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一些公子哥儿看着明玉柔,眼睛里蹦出热烈来,毕竟,江南第一美人的胞妹,长得自然也不差,再加上一首好琴音和如此奔放直白,让他们也有能力肖想一下。 其他的小姐们则是妒恨了,嫉妒她的美貌,以及受人关注的程度,恨则是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么好的造诣! 枪打出头鸟,好像在这时候还没有这句俚语吧? 在某种意义下,明玉柔此举无疑是成功了,至少她收获了不少人的眼球。 “明小姐大才,不知……”有一位文绉绉的公子哥正准备说话,却被明玉柔给打断了。 只见明玉柔袅袅娜娜的从琴边站起来,风情无限的朝齐臻行了个礼,她很自信自己的琴艺,因为江南第一美人的称号被姐姐夺取,那么江南第一才女,就一定得是她,可惜到了现在也没有人封她为第一才女,这让她十分的不满。 “尊主,今日海上的风光无限,小女抛砖引玉,听闻夫人色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今日就给我们弹一首曲子,也不枉我们对您和夫人的景仰之情……” 明玉柔的神态极其诚恳,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一丝的骄傲,似乎刚才自己所弹奏的曲子,真的是她所说的砖,正是为了引楚风荷这块玉。 毕竟,她是毛遂自荐,也不能太过自夸了不是?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神情都从刚才的惊诧中回了过来,就连刚刚打了孙云霞的孙云兰,也将目光投向了楚风荷。 但是看到孙云霞此刻正站在楚风荷身边时,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她无法想像,那孙云霞脸上的红印已经完全消失了,而此时,自己的脸上正火辣辣的疼。 “是啊,夫人。三年来我们同在襄阳城,能目睹夫人风采的时间少得可怜,此后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不如夫人就为我等弹奏一曲……” 孙云兰此刻的表情十分恭敬,若是能忽略她嘴角的讽刺的话,那么此人的演技就是完美了! 三年来,她们从未听说过楚风荷有过什么才艺,毕竟她只是一个江湖女子,今日若能让她出一下丑,也算是得偿所愿。 楚风荷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唇角抿出一丝笑容,此情此情,她的确是想高歌一曲的:“恭敬不如从命!” 听到楚13-看-网道:“不知道夫人想要用什么表演呢?这样的场景下,可是不能舞刀弄枪的煞风景,啊呀,看看我都忘了,夫人原本出身江湖,怎么可能会这些闺中女子才会的东西?是云兰鲁莽了!” 听了她的话,明玉柔控制不好自己大家闺秀的仪态,‘扑哧’一声的笑出来:“云兰姐姐,我们整日在闺中学习女诫,女红和琴棋书画,夫人可是整日的跑江湖,我们应该给与谅解,就算是夫人想要舞剑,我们也得捧场啊!” 明玉倩从角落里走出来,坐在最后一排的桌椅旁边,她要亲眼看到楚风荷出丑,要龙哥哥知道,他放弃了一个多么优秀的人! 楚风荷此时才算是明白这两个人的心思。 不过是说她十个江湖女子,琴棋书画的一概不通罢了,在这满船的官家子弟面前,是上不得台面的,如今齐臻又高调的公布苍龙堡现在只有盐矿生意,在这些人眼里,士农工商,只是最末的级别,自然就将原来的敬畏全部给收起来了。 向齐臻递过去一个眼神,看吧看吧,人家都瞧不起你一个纯商人了,连带的连你的媳妇儿都讽刺! 齐臻回眸却是得意的看了她一眼,我的就是媳妇儿的,媳妇儿的还是媳妇儿的,我就是一个穷光汉,怎么着? 韦涟覃则是将目光一直注视着楚风荷几人,今日这位夫人一直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其他的女人不停地递过去挑衅的眼神也不见她有一丝动容,这让他更加感兴趣了。 他想看看,楚风荷怎么样来化解这样的尴尬。 楚风荷对这些女儿家的勾心斗角没有丝毫的兴趣,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如此的嘲笑自己那就是她们的不对了,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不是楚风荷的性格。 这些女人啊,果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给点儿阳光他就灿烂!你给点儿洪水他就泛滥!你给个破筐,他啪在里面就下蛋! 楚风荷走到明玉柔的身边,指着她刚刚弹奏的古琴:“借用一下!” 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小女这把琴,能让夫人弹奏,是它的福气!”明玉柔的眼神依旧不屑,将楚风荷看作是明明不会却是强出风头的人。 楚风荷不理会她,抱起那把古琴来到船头处,看着苍茫的大海,轻轻的盘起腿坐下,将古琴放平,试了一下琴弦。 是把不错的古琴,音色很好! 看到楚风荷娴熟的试音,有模有样的抱着古琴,明玉柔心中一突,心脏忽然跳的狂乱:“难不成,你会弹琴?” 难道她们之前的估量,全部都是错的? 楚风荷头也不回,大海起伏,她的心潮也在起伏,当年飞来飞去的时候,大海总是让她心里宁静最好的伙伴,如今她最想念的,便是这片广袤的大海:“真是可惜,要让你失望了……”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 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 海风阵阵吹来,海浪轻轻的摇动着船只,楚风荷就像是枕涛听浪一般,将胸中的一抹豪情抒发殆尽。 一头乌黑的头发被高高的绾起,飘逸的发带随风轻扬,腮边的两缕青丝随风自在的飘起,说不清的壮志豪情,潇洒自得。 广袤的大海轻轻的和着曲子,这首曲子,简单,却是抓住了古代五声音阶的精髓,沧海一声笑,笑尽平生事,风雨中随意浮沉,豪情中带着沧桑,沧桑中却含着壮志! 今朝的风流只我来写! 楚风荷一身的白衣,本来就绝美的容貌,再加上这样的一首曲子,竟像是要乘风归去一般,让人伸手却无法触及。 与之前的那首《凤求凰》一比,高低立现! 韦涟覃的眼光凝在楚风荷的身上,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这般的惬意洒脱,又是如此的豪情万丈,姿容却又如此的绝世,这样的一个女子,见识了她,怎么还能对别的女人产生丝毫的想法? 只可惜,早早的便已经名花有主。 而且那名男子的一身风华,定然是低飞之鹰,潜渊之龙! 韦涟覃收回自己的视线,一口将桌上的酒倒入喉中,醇酒入喉,本应香甜,却为何多了一丝苦涩? 齐臻抽出自己的玉笛,走到楚风荷的身边,和上她的音节为她的琴音伴奏! 一个人的世界,变成了两个人的江湖,明明一首沧桑的曲子,偏偏却因为齐臻的加入,多了几分暖意。 海风吹向立着的齐臻,黑色的衣袍随风扬起,两个人一坐一立,竟然是绝世风华。 “果真是贱人!”明玉倩没有想到,不仅没看到她出丑,反而让两个人更加的和谐,小声的咒骂道。 明玉倩要说的,正是明玉柔和孙云兰要说的,看到在场的所有人的眼光都围着她们两个人,就连柳千云,也是满眼温情的看着她,明玉柔等人更是将帕子揉碎! 孙云霞虽然之前不喜欢楚风荷,心里更是曾经怨恨齐臻喜欢她,但她此时更是佩服楚风荷,这样的才情,这样的豪意,连她都不自觉的钦佩,更何况是男子? 当日是她不懂事,没能看清自己的位置,看着别人对船头那一双璧人的嫉妒,孙云霞心内叹了口气,曾经,她也是这般看不清自己该处的位置。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韦涟覃虽然强迫自己不再去关注,可是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洪汹,击节赞道。 明俊的脸色则是黑的可以,就算是锅底的黑炭也不足以形容! 韦涟覃赞叹的声音不小,甲板上所有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身边的侍卫更加是清清楚楚,对于自家主子,他是非常清楚的,能让他这样相赞的一个人,这位夫人还是第一个! 可是,人家是有夫之妇啊! 一曲终了,楚风荷抱着琴站起来,和持着玉箫的齐臻相视一眼,狂肆豪放的大笑起来,女子笑靥如花,男子一身神俊,两个人的身上同时散发出自信和骄傲,那样的情怀,让所有人都错不开眼。 而且,让有些人看着既是养眼,又是碍眼。 其实,就是连明俊,此时也不敢说出一句不好的话。 柳千云的笑容此时已经完全坦然,虽然心内还有微微的苦涩,但是作为她信任的朋友,这份情谊,已经是弥足珍贵!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意这齐臻和楚风荷的时候,一只青鸟轻轻的落在了韦涟覃的肩上。 他伸出手掌,青鸟稳稳的落在他的手里,将青鸟羽毛下的字条取出,看过之后,随手抛入了波涛滚滚的大海。 “主子……”他身后的侍卫李安看到自家的主子脸色微微变化,开口询问道。 “父亲想要送五妹来和我们一道去烨阳……” “当初在……”李安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当初在府里的时候,老爷也没有说要让五小姐和我们同行,这时候怎么突然决定要送五小姐来?” 当初不是留了五小姐在府里,好以此挟持公子么? 如今怎么又肯将五小姐放出来了? 要知道,整个府里面,公子最疼爱的就是五小姐,什么好的都先想着五小姐,若不是为了五小姐,公子根本就不会被掣肘! “谁知道呢?想必是看我在外面过得太悠闲了吧!李安,让人随时注意五小姐的动向,一定要保证诗儿的安全!” “是!主子,既然老爷将五小姐放了出来,这样你不是自由了么?”李安脸上流露出一丝喜悦,这样的话,主子行事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顾忌了。 “这个,真说不清楚!”韦涟覃又端了一杯酒,如同之前一般一口饮尽。 “说不定这次老爷是真的对您放心了……”李安看到主子如此饮酒,一颗悬着的心始终不敢放下。 “来人!再来一壶!”韦涟覃将桌上的一壶酒全部喝尽,似乎仍然没有尽兴,朝着旁边侍奉的船员说道,“没想到这船上的酒,竟然是这般的美味!不错,不错!” 船上的酒,自然是美酒,楚风荷尽其所能让这船上的每一处服务都做到最好,这酒虽然不是她亲手酿造,却是她写的酿造方法。 “没想到韦公子竟是如此贪杯之人!”这句话被明俊听到耳朵里,招来了他的耻笑,“年轻人要懂得自我节制,懂得收敛!” 明俊的话带着轻蔑,他不能说那苍龙尊主,眼前的这个小子,他还是可以教训一下的! 这句话立刻引来旁边少女们的笑声,她们的视线早已从楚风荷和齐臻的身上转移到柳千云身上,还有些人正悄悄的关注着韦涟覃。 唯独孙云霞安静的坐着,夹了一口自己喜欢的菜,放进嘴里轻轻的咀嚼。 韦涟覃似乎并没有听出明俊话语中的嘲讽,仍旧醉意朦胧的朝着侍者讨要酒壶。 侍者看到他决意要喝,就又取了一壶过来,礼貌的说道:“韦公子,我们船上的酒后劲儿大,荣海号时不时的摇晃,还请公子不要多喝。” 言外之意就是,喝太多的话,胃容易不舒服,加上摇动,容易出酒。 “谢了!”韦涟覃十分礼貌的对侍者道谢,毕竟这位侍者提醒他是出于好意。 然而旁边的人听到他连一位侍者都道谢,看他的眼神就是更加的不屑! 韦涟覃结果酒壶,连酒杯都不用,就直接通过壶嘴往肚子里灌。 “主子!”李安有很久没有看到自家主子这么喝酒了,劝阻道,“喝酒伤身!” 韦涟覃不顾李安的劝阻,仍然将一口口的灌酒,酒入愁肠,却是不知道化作了什么。 楚风荷和齐臻站在船头,并着肩迎风而立。 “把这个还给明二小姐,顺便谢谢她。”楚风荷将手里的古琴递给走到身边的玲珑,仍然注视着雄阔的大海。 “没想到这里的海,也是一样的波澜壮阔。” “是啊,观海能让人心境平和,想来说的便是如此!”帮楚风荷整理了一下额前飞舞的发丝,两个人相视一眼。 那一种默契,仿若是浑然天成。 两个人都不在说话,只是彼此心里想什么,彼此都很清楚。 就这么安静的比身而立,温馨便能在空气中漂浮起来。 一黑一白对比十分明显的衣裙,被风吹的鼓胀起来,在船上四周琉璃灯的照耀下,美的不似凡人。 柳千云看着这船上再也没有人出来表演,对着楚风荷的方向微微一笑,便转身进了船舱,虽然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心胸变得豁达一些,但是也没有必要一直这么看着他们两个如此甜蜜。 他想他也许会抓狂! 还是去房内逗逗楚月和齐阳的好,楚风荷怕宴会中两个孩子乱跑,就将他们关在了雅韵套间内。 所有人都出来了,只剩下皓月和木红陪着两个孩子,他们也许会孤单的。 “柳少主,请留步!”明玉柔和孙云兰一看柳千云抬步边走,连忙抬起脚小跑着追了过去。 “两位,有什么事?”柳千云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表情,一身月牙色的长袍在琉璃等的照耀下,闪着清冷的光芒。 柳千云这一问,倒是让明玉柔和孙云兰尴尬了,她们两个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同时追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眸中都隐隐的有着敌视。 “柳少主,小女子明玉柔,是明尚书的二小姐,……”明玉柔反应过来,决定先下手为强,可是准备的话还没有说完,话头就被孙云兰给抢去。 “柳少主,小女孙云兰,是襄阳知府的长女,平日无聊,闲作了几首诗,想让柳少主品评一下。”孙云兰盈盈一拜,将女子的柔美尽展无遗。 “柳少主,她不过是个庶女而已,小女子棋艺略有所成,希望少主给与指教!” 明玉柔狠狠的剜了孙云兰一眼,将孙云兰最大的软肋给挑出来,不过是个五品官的庶女,居然想要抢她的风头! “少主,小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二表妹只不过精通琴艺和作诗,不足为提!” 孙云兰也是不甘示弱,她想要为自己争取,并没有什么不对! 孙云霞看着自己的庶姐和表姐,心里冷冷的嘲讽,这两个人难道都没有看出来,柳少主眼里面只有楚风荷一个么? 如此的执迷不悟,定会毁了自己焚了自身! “你不过一个庶女而已,舅父还只是一个五品官,有什么资格跟柳少主谈论棋艺?” 明玉柔不甘示弱,口里面的刀子只管往她平素最看不上孙云兰的两个方面戳去!身份如此低下,平日跟她们称姐姐妹妹的也到罢了,这时候居然抢她的风头! 她自认身为一品大员的嫡女,身份高贵,从来都将孙云兰看作是施舍的对象,如今孙云兰挑出来跟她争,她自然极尽讥讽之能! “哼!你有那么一个德行败坏的姐姐,自个儿的品行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日若不是你,云霞妹妹的脸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好不了!和你那不要脸的姐姐一个样!” 孙云兰脱口而出,丝毫不顾及自己将明玉倩的伤口撕得鲜血淋漓,也没有看到明玉倩一瞬间悲愤的脸孔。 “你——”明玉柔气急,姐姐的那件事是明府中每个人的伤,也给明府抹了大大的污点,她们这辈子都洗不干净,“孙知府宠妾灭妻,也不是什么好的!作为庶女,你最多也就能做个小的,哪儿知道你会不会将人家家里搅个天翻地覆,就像你的母亲一样!” “两位姑娘要吵架的话慢慢吵,我便不奉陪了!”柳千云冷冷的看着两个变成斗鸡眼的女子,真真是粗俗无比。 不耐耳边的聒噪,柳千云手中的气劲儿一甩,转身进了雅韵。 明玉柔和孙云兰一看自己要搭讪的对象就这么走了,更加愤怒的互相开骂起来! 明俊看着自个儿不争气的二女儿,大喝一声:“明玉柔,你给我回来!”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自己的女儿,可见此时的愤怒,他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没有仪态的女儿,此刻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明玉倩的眸间喷着火,孙云兰的话让她心中的愤怒更加剧烈,转头一瞬不改视线的盯着风华无双的两个人,熊熊的怒火想要将两个人灼烧殆尽。 “怎么?还惦记这你的龙哥哥呢?表妹?”孙世昌看着明玉倩的神色,不屑的冷哼道。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明玉倩虽然做了孙世昌的妾,但仍然对他十分的不屑,这两年来,两个人同房,都是孙世昌强迫的! “我算什么东西?别忘了,你肚子里可是还怀着我们孙家的种呢!” 火气被明玉倩勾起,孙世昌抬手一个巴掌就想抽到明玉倩身上,嫁给他两年了,不过是个妾,居然还是一肚子的清高! 连碰都不让他碰,哼,还不是喝了药之后一脸淫荡,满口请求的等着他的垂怜? 如今怀了他的孩子,居然还对苍龙念念不忘!不过一个商人而已,值得她如此么?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孩子!”明玉倩怒道,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孩子,她不稀罕,更何况是孙世昌的庶出子,她更加不稀罕! “你大可以试试看!” 有时候男人就是犯贱,当时他一脸不情愿的逼着明玉倩嫁给他为妾,但是看着明玉倩一脸的不屑他就是想要征服她! 本来孙世昌想把她娶过来好好折磨,如今却是只能在下药的时候才能占有她,这让他如何不恼! “试试看就试试看!”明玉倩一直都很好的隐藏着自己的一身武功,要不然也不会让孙世昌近不了身。 她恶狠狠的看着站在船头的齐臻和楚风荷两人,一个邪恶的念头在脑中闪现,如果她一把将楚风荷从船上推下去,是不是从此以后,就算是报了她心底的怨气! 若是能将齐臻一起推下去,那么让他们在阎罗殿做一对鬼鸳鸯也不错! 第四章 她恶狠狠的看着站在船头的齐臻和楚风荷两人,一个邪恶的念头在脑中闪现,如果她一把将楚风荷从船上推下去,是不是从此以后,就算是报了她心底的怨气! 若是能将齐臻一起推下去,那么让他们在阎罗殿做一对鬼鸳鸯也不错! 是的,她现在对齐臻也是只有恨意,或者说,爱恨交织!龙哥哥,若是不能得到你,亲手杀了你,也是倩儿的追求! 十年了,没有人知道她在苍龙堡练了一身绝世武功,更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练成的这一身武功!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弱不禁风惹人怜爱的大家闺秀,她将所有的想法都藏在身后。为了得到龙哥哥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怜惜,她不敢展露自己的另一方面。 甚至连流眼泪,都是为了博得怜惜而慢慢的养成了习惯! 可是现在,她恨! 恨的哪怕是摧毁一切都在所不惜!她肚子里坏了这世上她最讨厌的人的孩子,被这个人卑鄙的不停的占着身子。 这一切,都足以让她疯狂。 这两年生不如死的生活,她时候都没有忘记要将苍龙夺回来!孩子的突然降临打乱了她的计划,孙家的人以为看到了长孙,把她看的死死的不说,就连这次出门,也是她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得来的! 她只有这一个机会! 明玉倩冷冷的瞪了孙世昌一眼,身形一动就飘到了楚风荷的身边,丝毫没有预兆的就用最凌厉的招数朝楚风荷攻去。 打斗声瞬间惊醒了正闹哄哄的甲板,所有人的的目光齐齐的聚在甲板上的明玉倩和楚风荷身上,齐臻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三个人缠斗在一起。 明玉倩没有想到楚风荷竟然和她一样,隐藏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当下眼泪不知道从哪儿掉了出来,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为了迎合龙哥哥,也隐藏了自己的武功!” 原来她一直以为龙哥哥喜欢柔媚娇弱的女人,并没有错!可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比她美那么一丢丢么? “啊?”正在打斗中楚风荷忽然听到这么句话,奇怪的看了一眼一脸狰狞的明玉倩,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看来是我判断错误,龙哥哥喜欢你,不过是你的那层表皮而已!”明玉倩极尽讽刺的看了楚风荷一眼,扬手整个力道打向船舷。 木制包铁的围栏顿时出现了裂缝,包铁被一掌劈开,木屑四溅。 齐臻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向明玉倩:“本尊爱谁,容不得你来置喙!那日留你一命不过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来撒野!” “龙哥哥,倩儿等了十年!能死在你的掌下也算是死得其所!”明玉倩眸中的神色旋转,“倩儿肚子里如今怀了孙家的种,你确定要打死一个孕妇么?” 明玉倩非常清楚,不管面对的人是谁,只有孕妇,齐臻是绝对下不去手的! 可是齐臻的掌风已经收不出,听了明玉倩的话,他不自觉有些晃神,想要收回,可是覆盆之水,要回收怎么可能那般容易! 他发过誓,无论此时如何邪恶,绝对不会妄杀孕妇! 趁着齐臻晃神的瞬间,明玉倩抓着脸上关切的看着齐臻的楚风荷,挡在自己的前面,想要让她帮自己接下那道掌风! 楚风荷没想到明玉倩竟然抓了齐臻的软肋,更没有想到明玉倩有如此高绝的武功,她感觉被明玉倩抓着的胳膊上缠绕着丝丝森人的凉意,她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力道石沉大海。 掌风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了楚风荷的胸口,但楚风荷只是感觉到有微微的疼痛,并没有预想之中的肋骨断裂。 正奇怪齐臻的力道不可能如此之小,抬头看时,却见他呕出了大口的鲜血,这个傻男人,竟然用了逆天之法让功力反噬,强行收回了力道。 以十倍的力道伤及自身,楚风荷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两个人竟然会如此这般就为明玉倩所制! 怪不得她基本上毫发无伤! 齐臻顾不得擦去唇角流着的血,冷冷的看着明玉倩:“你若敢动风荷一根手指头,本尊会让你整个明家陪葬!” 明玉倩觉得齐臻的话十分可笑,明家都不在乎她,她怎么会在乎明家,她有些癫狂的笑道:“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怕么?我恨不得你现在就灭了明家!一个女人而已,竟然让你如此挂念?我的阴蓝玄功,可不是吃素的!你没有发现现在她在我手里动弹不得么?龙哥哥,就算是你,照样也得受制于我!” 当初逼她为妾,都是明家的人做出来的事情! “倩儿!你有这样的武功怎么不早说?”明俊和明澜、明玉柔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听到明玉倩狂傲的话语,明俊神色一变,急忙问道。 早说的话,他也不会逼着她嫁到孙府为妾了! 这样的武功若能为他所用,可以做多少他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情? 楚风荷冷冷的看着这一场亲情好戏,低眉笑道:“明大小姐,这次倒是好招数,没有用过所谓的药啊粉儿啊的,你以为区区阴蓝玄功就能困住本夫人?” “哼!你们谁都不要过来,否则我就一把捏死她!”明玉倩将一只手扣着楚风荷的咽喉,冷冷的喝道。 齐臻和身后的木头,木铎投鼠忌器,玲珑也是死死的按着腰间的月华剑,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大卸八块! “明玉倩!你若不放了我家小姐,我就杀了他!”玲珑回身,将手里的月华剑横在孙世昌的脖子上,威胁到。 “你杀了他正好!若不是本小姐不想背一个谋杀亲夫的名声,他早就下地狱了!”明玉倩一脸不屑,拿孙世昌威胁她,怎么可能?! 玲珑气急败坏的将孙世昌一脚踢到明玉倩的脚边,如今连她丈夫都威胁不了她,她就不信将孙世昌踢到她脚下,她没有丝毫的动容。 果然玲珑低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无情,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却是有一次抬脚将孙世昌踢出人群:“碍事!” 孙世昌刚刚落于实地的屁股再一次被狠狠的摔到了甲板上,他清晰的听到了肉碎的声音。 这个女人太狠了!早知道就不该垂涎她的美貌! 孙世昌吐了口中的血,没想到竟然同时出来一颗白花花的牙齿,他朝着明玉倩狠狠的呸了一声,忍着疼痛在在场的官家小姐中间开始搜罗美人。 他要寻找下一个目标! 楚风荷努力的想要挣脱那抹儿阴蓝之气,没想到功力像是完全被吸尽了一般,竟然提不起任何力来,而且,越是使力,越是觉得全身绵软。 怪不得师父说阴蓝玄功是天底下最为恶毒的武功,这武功是用不满五岁幼童的元气修炼而成,层次越高,需要的幼童越多! 她这会儿就像是被幽灵禁锢一般,森森然全是冷意。 “哼!龙哥哥,我忽然改主意了。本来是想要你和楚风荷一起去阎罗殿做一对鬼鸳鸯的,但是如果我带着她一起去地狱岂不是更好?”明玉倩的声音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慢慢的往船下落去。 “我得不到的,谁得到我也要把她给毁掉!” 看到明俊的样子,她冷冷一笑,就算是她要单打独斗,也绝对不再沾染明家分毫!以她的武功,还不至于要为明家卖命! 孙云兰和孙云霞也跟了过去,其他的公子小姐仍然坐在原位看着这场戏码,事不关己,干她们何事? 齐臻看着明玉倩拉着楚风荷就这么坠落下去,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绝对不容许楚风荷出事儿,是以不顾自己已经受损的五脏,急急忙忙的跳下船只,追了上去,希望能捞到楚风荷的一片衣角。 虽然自己很清楚此时的身体状况能将楚风荷救回的可能性只有一成,但是不下去,他会后悔一辈子! 不救她,他宁可死!他宁死也不能看着明玉倩将风荷拖进海里! 与此同时,一道青色的身影闪过,也同样如同大鹏展翅一般,向下飞去。 韦涟覃飞身下船,拉住楚风荷的手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脚用力一踩,用明玉倩的身体作为反弹的工具,带着楚风荷回到了甲板。 这个女子,如果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可惜了。 他有一门水上微步的武功,能够借用哪怕微弱的可怜的反弹之力,就能顺利的从水面上跃起来。 韦涟覃将楚风荷在甲板上放好,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继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若无其事的继续饮酒。 他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自己要下去救她,只是那么一个冲动,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等到他发现时,已经带了楚风荷回到了船上。 韦涟覃觉得自己端着酒杯的手有一些微微的颤抖,他有多久,没有这种忐忑的感觉了? 楚风荷这时候没有心思关注韦涟覃,刚才明明是一身黑衣的齐臻先下去救她的,怎么这会是被韦涟覃抱了上来? 这个人,武功如此之高,竟然藏的如此之深。 “玲珑!告诉周涛吩咐舵手,立刻停船,放救生筏!”她再一次纵身跃下,齐臻刚才受伤了,她不能抛下他不管! “是,小姐!”甲板上没有了明玉倩,阴冷的气息慢慢的被海风吹散。 玲珑快速走进船舱,去找周涛商量如何营救的事情。 楚风荷看着这一望无际浩瀚的大海,以及努力保持自身平衡的齐臻,义无反顾的向下飘去! 她没有想到明玉倩的武功竟然那么邪门,能生生的让人无法动弹,闯荡江湖那么久,对阴蓝玄功只有听说,从来都没有见过! 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养在后院里的名门闺秀竟然修炼这样的武功! 齐臻看到楚风荷被人救走,就借了船舷的力道延缓了下降的趋势,可是船的外面整个全是钢铁包的外皮,湿了海水以后的滑腻程度,让他根本就借不到力! 明玉倩则是因为韦涟覃那重重的一脚,像是落下的树叶一般,连个旋儿都不打就直勾勾的落入了大海,船还在不停的先前航行,瞬间就将明玉倩甩在身后,明俊几个人眼睁睁的看着明玉倩落海,却是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 韦涟覃看了一眼再一次跳下去的楚风荷,眸光微微的暗了下来,能得到这样的女子,苍龙该是多么的幸运! 可惜自己没那个福分! 荣海号行进的速度开始变慢,楚风荷知道周涛已经收到了消息,开始紧急停船。 海浪拍打在船身上,激起阵阵浪花,齐臻的身体已经接近了浪花的顶尖,再往下落,恐怕就会直接被海浪吞没。 楚风荷忧心如焚!她在心内诅咒明玉倩赶紧遇上鲨鱼! 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让她这么恶心的,之前一直伪装楚楚可怜不说,还违反人伦修炼那等武功,又害的她们两个人这么悲惨的境地!比现在还在大齐皇宫中的昭阳公主更让她恶心! 楚风荷赶紧上前抓住齐臻的手,正要用力向上攀爬时,一道大浪袭来,船身忽然来了一个大幅度的摇晃。 两个人瞬间失去了着力点,被一个高度快要到达船舱第一层的巨浪卷了进去。 “臻!抓紧我的手!” 海浪的冲力足以让浮在浪尖的两个人使不上力,再加上又是黑夜,船上若有若无的昏暗灯光,让两个人浪尖上颠簸的十分厉害,两个人的指尖此时只相隔的一寸的距离,却是怎么也拉不到一起。 海浪一阵接着一阵袭来,狂狼不停地让两只相互靠近的手打远,两个人的周身都已经湿透,去无法伸手抓住对方。 齐臻自小对水就有着超乎寻常的厌恶,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学习游泳,于是,现在的他,悲剧了! 他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若不是巨浪的浮力,他想他早已经慢慢的沉下去了! 尽可能的保持镇定,将手伸向楚风荷,不自觉的有了一些急躁。 “臻!踩水!两腿用力交替乡下蹬,保持呼吸!”楚风荷看着齐臻的身体好像不受他自己控制,焦躁的喊道。 她不知道,原来齐臻并不谙水性! 自己不会游泳,居然毫不迟疑的下来救她,这让她是感动好,还是感动好,还是感动好? 发现齐臻不会游泳的这是事实之后,楚风荷奋力踩着水,慢慢的踩到浪尖,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发现齐臻居然不再向下去,楚风荷惊喜的看着他:“臻!就这样,继续,继续!” 果然人在求胜欲望强烈的时候是有无限潜能的! 海上再次起了巨浪,今日是月圆之夜,想必潮汐会在今夜爆发! 意识到这个让她心内不安的情况时,她加快了自己脚下的频率:“臻,就这样保持在原地,不要动!我这就过去!” 楚风荷心内焦灼,这月圆之夜的大海,就像是发狂的野兽,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就算是她擅长泅水,也挡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荷儿,不要管我!你赶快上船!”齐臻看着楚风荷想要靠近自己十分困难,加快了自己双腿踩水的幅度,他没有想到,这一个动作,能让他这么久都没有沉没。 然而,虽然荣海号已经停下来,距她们还是有一段距离,他只会原地踩水保持自己不会淹没,可是并不会向前游泳。 若是让风荷一个人带着他游回去,他怎么舍得! 齐臻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无力感,他想要和风荷一起走下去,想要和她白头偕老,想要和她再生一个可爱的宝宝,如今这些愿望都还没有实现,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让两个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臻,你说什么傻话!告诉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楚风荷大声吼道,海浪似乎也听到了她的嘶吼,变得没有那么无情,居然小了起来! 这个人居然想让自己死在这里,那么她下来做什么! 齐臻精神一震,刚才他义无反顾的跳下来时,心里想的不也正是这句话么? “好!我们就一起活着!”齐臻大声说道,白色的浪花将他的声音传给楚风荷,楚风荷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这时候才发现,活着,一起好好的活着,就是他们一直以来追求的幸福。 楚风荷放弃踩水,咬着牙将外衣脱下,夏日的海水虽然不会刺骨的冰凉,但晚间仍然是寒冷的。 将身上的里以打上结,确定不会碍事之后,她才奋力的朝着齐臻的方向游去。 齐臻也试着克服自己对水的恐惧心理,一步一步的踩着水,朝着楚风荷的方向走来。 外面的变故并没有传到雅韵,柳千云不知道为何心里掠起一丝凉意,想要捕捉,却在看到楚月和齐阳的笑脸之后,将之暂时抛在了脑后! 船上的其他人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船后面的两个人,看着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坚持着求生,有多愁善感的小姐甚至都已经掉下泪来! 特别是在听到楚风荷和齐臻大声的吼着“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一起活着!”的时候,她们真真切切的感动了。 终于,楚风荷抓住了齐臻修长却已经冰凉的手指。 “臻,我们一定会好好活着,活着让世人景仰!”楚风荷在水里面扬起满是水珠的小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相信,以后定然会更加美好,她们不会陨落在这里! 她已经吩咐了周涛去准备救生筏,只要她们坚持住,等到救生筏到来,就一定能生还! “一定会的!”齐臻宣誓一般的说道,他刚才想要就这么死掉成全风荷的生,实在是太自私了,真正爱一个人,就要坐到陪着她,和她比肩而立! “从今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在一起!” 楚风荷抱着齐臻,两个人全身冰凉,心里却是融融的如同六月花开的暖意,他听着隔着衣衫,她听着齐臻的心跳,觉得这次在海上,是他们爱情的有一次的升华! 齐臻忘记了自己是在水中,也忘记了自己对水的恐惧,看着楚风荷只穿着里衣单薄的样子,心微微的疼起来,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地老天荒…… 忽然低下头,齐臻冰凉的唇吻上了同样冰凉的她的,一个人的是冰凉,两个人的冰凉碰在一起,却变成了火热的温暖,双唇摩挲中,原本因为冷意而苍白的唇,变回了好看的蜜色。 吻渐渐深入,吻得忘我,吻得倾情。 “荷儿,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你。”缱绻的吻之后,齐臻将楚风荷揽在怀里,两个人比肩立在浪尖,白色的浪花打在她们的脚下,展开大朵大朵的白花。 浪花竟然也有妖娆之意。 “我也是!若有来世,仍与君相许。”楚风荷毫不迟疑的说道,若说她之间还不相信什么此生来生的,穿越来之后,她就不得不相信,这世界有着他的规律,也有着因缘相报。 狂澜一个又一个接踵而至,两个人就丝毫没有惧怕,巨浪就像是臣服在两人脚下一般,到了这里,只能匍匐前进。 “臻,你看!这大自然界的法则便是欺软怕硬,我们刚才在水里挣扎时候,这些浪恨不得将人淹没了去,如今我们在浪尖上,他们就不敢在高过我们了!” 楚风荷望着一望无垠深蓝甚至有些微黑的大海,海上的夜本该是静谧的,因为月圆,竟起了这般的潮涌。 齐臻胸口的疼痛突然袭来,喉间咕噜出一声难受的声音,赶紧闭住了声音。 楚风荷知道他的内脏一定被刚才的反噬伤到,当下做一种丝毫么有发现他不对的样子:“阳儿和贝贝还在船上等着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不坚持呢?” 楚风荷轻笑,她知道齐臻的世界里,只有她们三个才是最重要的,她又何尝不是? 齐臻的手想要捂上胸口,却强自忍住,他不想让风荷为他担心:“是啊。我从来没想过此生能如此幸福,这一生是值得的!” 楚风荷不停地陪着他说这话,生怕他在这时候晕迷过去。 正当两个人都快要体力不支的时候,周涛和玲珑驾驶的救生筏终于驶到了她们的面前。狂浪拍打中,想要将救生筏准确的驶到她的身边,也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 将已经难以支撑的齐臻方打破救生筏内,楚风荷四人划着船桨,奋力的朝着大船而去。 楚风荷和齐臻两个人一起回到甲板上的时候,甲板上的人都探着脑袋,看着他们平安归来,或失望,或放心,或淡漠不以为意,各种表情皆有。 但这些人,都和她无关。 她表情清冷的扶着齐臻回到了雅韵,探过脉之后,强忍住内心的波澜,用力朝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终于将内心的怨气发泄了出来:“明明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这么跳下去,你找死么?” 夜里的海水冰寒,受了内伤再加上寒冷,不要命了么? 他不知道,他跳下去的那一刻,她比自己掉下去还要紧张! “我害怕,在你被明玉倩带下去的一瞬间,我什么也顾不得了!”齐臻躺在床上,伸出手想要帮楚风荷理顺刚才被浪打湿的刘海,她为了他,受苦了。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不会游泳,你让我怎么说你?” 楚风荷因为他这句话微微翘了一下唇角,将刚刚开好的药方递给玲珑:“你去找周涛,让他把船上储备的最好的药材拿过来!” 治疗内伤的药,她的乾坤袋内有现成的药丸,需要防止风寒的药,则需要现煎了,非得苦一下齐臻不可! 齐臻听到这个眸光微微一暗,动了动嘴唇,却是没有选择出声,楚风荷也便不再问了。 再亲密的两个人之间也有秘密,不是么? 她会等着他愿意说的一天。 今夜之后,楚风荷一行人再也没有出过雅韵,两天后的清晨,荣海号终于抵达了宛城。 这两天在楚风荷的照料下,以及她随身带着的良药,齐臻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受伤的内脏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楚风荷也因为服了药而没有感染风寒,两个宝贝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爹娘曾经在鬼门关前面溜了一圈儿,仍然开开心心的和柳千云玩在一起。 楚月那丫头更加粘柳千云了,因为柳千云总是和颜悦色,从来不大声的和她说话,哪儿向自己的爹娘,偶尔不对就会训个半天。 就连齐阳也对柳千云从最开始的戒备变成了别扭的喜爱,看来柳千云的确是比齐臻有孩子缘啊! 楚风荷在看到两个孩子开心的跟在柳千云身后跑时,对齐臻叹道。 “哼哼!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再讨孩子们喜欢,也是白搭!”齐臻冷哼一声,他可没有忘记柳千云想人两个宝贝为义子义女,宝贝们拒绝的样子。 在齐臻的心目中,宝贝们应该把他当作第一才对! 不过,柳千云讨孩子们喜欢也没什么的,至少,没有时间在风荷跟前晃荡了,他一看到柳千云隐着感情的双眸,就没有来由的烦闷。 一声长长的鸣笛声响起,荣海号终于在宛城的码头抛了锚。 船上的所有人涌入宛城,一个个消失在人流中,楚风荷一行人一起去了柳千云事先安排好的行馆。 海昌航运在每个码头城市都有行馆,这些都是柳千云在打理的。 船靠岸的时候,楚风荷曾经递给玲珑一封信,让她亲手交给韦涟覃。 韦涟覃在接到这封信的时候,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玲珑,十分不解,虽然他对楚风荷有那么一丝兴趣,但是她主动传信给他,这种行为,让他感觉难以置信。 一个有妇之夫,居然传信给他? “我家小姐说,公子看了信就会明白。玲珑告辞!”玲珑笑意盈盈的朝着韦涟覃行了一礼,离开了他的视线。 “大婚之时拦轿之事本夫人不再计较,特传此信谢过公子前日救命之恩,从今之后,井水不犯河水。” 韦涟覃看到这句话哑然失笑,他没想到那个精灵一般的女子,竟然将两年前的那件荒唐事的主角给认了出来。 如此聪慧的一个女子,委身与商人妻,虽然那人不凡,的确是可惜了。 韦涟覃看着信上隽秀风流的字迹,发自内心的一笑。 看着楚风荷一行人渐渐远去,他的眼神也慢慢的变得飘渺。 韦涟覃握紧了手中分量极轻的信,在信被他用力弄得褶皱的时候,他发现反面还有一句:“要输得起自己,才能赢得别人。” 看到这句话,他忽然狂放的大笑起来,眸中的飘渺渐渐的变成迷离。 李安有许久没有见过自家公子这么样的大笑,看着他的神态不是很对劲,却是不敢上前询问。 那个仅仅有过两次交集的女子,竟然看穿了他的内心,看透了他的伪装,一方面点出自己当日在花轿之前的戏弄,告诉自己他前日施与的恩情不足为报,另一方面有告诉他要继续忍下去,甚至在必要的时候用自己的全部做赌注! 这样敏锐而聪慧的女子,真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奇葩啊! 果然,那个人能娶你为妻,的确是幸运极了! 李安看到主子到现在还是没有落下笑意,连忙上前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李安,这位女子乃是我的知音。”韦涟覃脸上的笑意不落,他抬起头望向前方,正是朝西的方向,“若我终能成事,定然夺她为妻!” “主子,这件事情你还是只想想好了!”李安说道,他知道自家的主子这么多年从未动情,也知道一旦动情的后果,可是,“她两年前已经嫁为人妻,并且早已生儿育女,主子还是千万打消这样的念头为好。” “俯仰这世间,唯有她能与我相配!”韦涟覃再次留下一长串的大笑,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李安连忙跟上:“主子,我们在宛城等五小姐么?” 韦涟覃点点头,他并不想提前到烨阳,在宛城提前打探一下烨阳的情况,自然是不错的! 短短两年的时间,宛城又有一个小小的鱼镇发展成为海滨城市,这航运果然是功不可没啊! “荷儿,你给他写了什么?为什么他笑的那么开心?”齐臻看到楚风荷居然给那个青色衣袍的男子递了纸条,醋瘾又犯了。 楚风荷轻轻的将自己的身子靠在齐臻身上,拿起马车内茶几上的宫廷团扇,轻轻的摇动着:“臻,那个人便是大婚那日搅扰婚礼的锦衣壮公子。” 是了,当日那个人看起来膀大腰圆,就连脸也是黝黑的大饼脸,除去眼睛不看,就算是穿了那身锦衣,也不过是一个粗俗无比略会武功的壮汉而已。 可是偏偏那双眼睛泄漏了天机,普通人怎么会有那么一双含玉宇与眸间的眼睛? 她那日一看到他出场,就认出他来了。 真是不知道是谁那么有钱,或者是那么有面子,能请这种人物来搅和她的婚礼。 齐臻一心都在楚风荷身上,自然没有去关注这个他看不上眼的男子,那日跪下花轿前面的男子他更是没有看一眼:“什么?” 若是被他早些知道,定要给他一些好果子尝尝! “别急,到时候还会见面的!”楚风荷有预感,到了烨阳之后,这个人还会和他们有着交集。 “荷儿知道他的身份?”齐臻抱着楚风荷的手又紧了一些,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了一般。 楚风荷撇撇嘴,她连一句话都没给人说过,这个人醋性也太强了吧:“不知道,只是有一些猜测。” 一行人到了行馆,安置好之后,柳千云过来问道:“风荷,我这次出海带回来不少东西,你要不要开看看?” 他知道三国争霸赛齐臻和楚风荷一定要从宛城到烨阳,才将回船带来的东西存在了宛城的仓库。 “好啊!”这块大陆处在温带,有很多有用的植物都不能在温带生长,就算是襄阳城在南边,也不过是里亚热带的距离稍微近一些而已。 她是真想看看这个时代第一次航海的柳千云所带回来的宝贝。 所以,柳千云主动提起,楚风荷的好奇心立马就被勾起来了! 也不用坐马车,仓库刚好就在行馆的后面,柳千云带着楚风荷和齐臻,慢慢的朝仓库走去,虽然楚风荷很想去看,甚至很像跑快去看看,却没有好意思。 齐臻好笑的看着像是好奇宝宝一样的楚风荷,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对什么感兴趣呢!这出海能带回来什么东西?能让她这么期待? 这个时代并不发达,所以她并不期待柳千云能带回来什么高科技的东西,相反,若是柳千云能带回来一些温带没有的作物的话,就非常妙了。 楚风荷进到仓库之前并没有想到仓库竟然会这么大,而且琳琅满目,全是各种作物产品。 她像是很久没有回过自己家乡的孩子,看到什么都是非常的亲切。 “你是怎么想到把这些东西给带回来的?”楚风荷看着柳千云将每一样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放眼望去,竟然有油棕的果子,圆圆的椰子,香茅,还有一大筐槟榔,青色的菠萝,大个儿的番石榴…… 柳千云拿起一个椰子,这是他用丝绸和当地的人换来的,由于语言不通,所以他并不知道有什么用,只是觉得长得很奇怪,想拿回来给楚风荷看看:“这个是什么,你认识吗?” “这个叫椰子!先放这儿,晚上我给你们弄一顿热带风情的饭菜!”楚风荷看着这琳琅满目的东西,竟然全部都是食品,心里雀跃的同时又微微的有些失落。 “椰子……”柳千云点点头,和那些原住民对这样东西的叫法儿很像呢。 她想要的东西,这里没有。 再往前走,楚风荷心中就莫名其妙的失落,看来古人都不知道那样东西的价值,也是,到现代才有了作用的! “咖啡豆!”楚风荷看到一包一包黑褐色的豆子,终于激动了一下,她并不喜欢喝茶,而是对咖啡情有独钟,来到这里没有咖啡还让她失落了一阵子。 没想到柳千云居然带回了这么多的咖啡豆,也就是说,她的挽福楼的生意,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这种豆子苦的很,要不是那些人非要送给我这些,我就对不会带回来的!”看着楚风荷偏偏对咖啡豆感兴趣,柳千云急忙说道,这咖啡豆的苦涩他是见识过的,他可不想让楚风荷也尝试一下这么难喝的东西。 “千云,你吩咐人给我找来一个小的石磨。”楚风荷并不理会柳千云的质疑,看到旧时喜欢的东西,心里是无端而来的喜悦。 给他比划了大概的大小,柳千云便吩咐人去寻找了,在古代,寻到一个小石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在仓库转了一个大圈儿,楚风荷仍然没有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不免有些失望,下次柳千云再要出海,她一定会给他一张图纸,让他带回自己想要的东西来! “走吧,我们出去吧!”楚风荷笑意盈盈的指着她要的东西让柳千云找人搬到厨房,“今天晚上我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荷儿,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下厨呢?”齐臻有些不满的说道,成亲两年多,她从来没有下过一次厨房,这第一次居然连柳千云也能品尝到。 这,这也太不公平了!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楚风荷莞尔一笑,这几年她却是挺懒的,居然都没有想过要自己下厨做一些东西。 走出仓库的时候,楚风荷还依依不舍的往里面看了看,很是不甘心,她真的想把这仓库看出花儿来,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想到,意料之外的大惊喜真的在她的面前出现了! 就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她心心念念的宝贝,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这柳千云,给它放的地方也太不显眼了吧! 害她差一点儿错过! 她抬起脚步,朝着刚刚发现的宝贝走了过去,那两眼放光的模样让见惯了她千面的齐臻和柳千云都忍不住暗暗的奇怪。 这样的风荷,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过。 ------题外话------ 大家猜,女主想要什么呢?猜对了有奖哦~ 第五章 她抬起脚步,朝着刚刚发现的宝贝走了过去,那两眼放光的模样让见惯了她千面的齐臻和柳千云都忍不住暗暗的奇怪。 这样的风荷,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过。 楚风荷没有发现两个人奇怪的表情,拿起压在咖啡豆包底下的一块淡黄色的固状物:“千云,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柳千云摇摇头,说道:“我知道这东西是原住民划开一种树的树皮,让树皮上的汁液流下来凝固而成的东西。” “这个是天然橡胶!”楚风荷用力捏了捏橡胶的质量,果然是上好的天然橡胶!没想到竟然心想事成,说有真的有! 天然橡胶就算是在现代也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尤其是在合成橡胶大量应用的情况下,天然橡胶以它良好的性能,在价格远远高于合成橡胶的情况下,仍然占据着行业的优势,该是多么的难得!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候热带地区的人们,已经懂得了初步加工橡胶!要知道,这橡胶从书上流下来的时候只是白色的汁液,需要稀释加酸凝固之后,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那里的人们用这里做什么,心里想着,嘴里自然就问了出来:“你知不知道当地的人用这些做什么?” 柳千云微微的摇摇头:“我只在那里停留了没几天,这是是谁弄来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把它们闯到船上的。 楚风荷眸间燃起的希望再一次的熄灭,既然这橡胶不是柳千云弄的:“那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哪儿弄来的?” 既然是出海航行,肯定不会只在一个地方停留,若是他连在哪里发现的都不清楚,恐怕要找到还是得费些力气,不过既然已经发现存在,就一定可以为她所用! 但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问,希望他能想起一些什么。 “不知道。”意料之中的答案,楚风荷也不在追问,像抱着宝贝似的,抱着那块橡胶和他们一起出了仓库。 休息了半晌之后,楚风荷觉得自己有些饿了,又实在是惦记那些来自热带在这里难得一间的吃食。 “皓月,把贝贝给王爷,你和玲珑跟我一起去厨房吧,我今日做一些你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饭菜!”楚风荷吩咐木头去仓库里把她需要的食材送到小厨房,又叫上玲珑和皓月说道,她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就心血来潮的想要做一些东西。 到了宛城,就再也没有苍龙了,只有逍遥王爷,所以她成齐臻为王爷,继续让苍龙对外保持神秘。 不过这件事情因为她和两个孩子,恐怕是包不了多久了…… 来到这里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让她有动手欲望的食材,前世她从来不信任别人做的东西,就练呢在餐馆吃东西,也害怕别人动了手脚。 偏生自己又爱吃美食,所以专门去上了一个烹饪班,当然这也是她全才之路上必须要上的一课,因为喜欢,所以学得很认真。 就连ewan都曾经赞不绝口,想当年,她还曾经为了他洗手作羹汤,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她眼神一暗,随即又明朗起来,要不是因为ewan,她哪儿有现在这么幸福的生活呢?反正过去是再也回不去了,这里的幸福又其实前生所能相比的? 玲珑和皓月听到楚风荷的吩咐时,忍不住面面相觑,她们两个跟着楚风荷到现在已经九年了,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她下厨。 两个人对视一眼,别一会儿厨房被小姐弄得鸡飞狗跳的才好。 宛城行馆的厨房很大,柳千云雇佣的几个厨娘都在那里忙碌着,看到楚风荷的时候,先是愣住,随即过来行礼,但是她们连眼前的人都不知道,打了个行礼的致使,张开嘴只说:“给……” 就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因为她们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人。 看着这个女人一身高贵,又梳了妇人发髻,雇佣她们的柳少爷又没有成亲。 楚风荷笑着吩咐她们继续忙着,不要管她:“你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今日只需要把行馆内下人的饭菜做好即可,其他人的不用操心,给我留三个灶台。” 楚风荷来到这个时空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种古老的厨房,走到摆放食材的架子前,看看一会儿可以用什么来配菜。 将所有的食材打量了一番之后,又看向她有些陌生的古代炊具,说是有些陌生,其实这些她在某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够躲在山区内某户人家的厨房内,这正式那放大版的厨房。 厨房内的锅全是用模子铸成的铁锅,圆圆的还没有耳朵,大大小小的都有,若不是不用厚布垫着,根本就端不起来。 看来这锅也有改进的余地啊,楚风荷想到,但是用秸秆和木柴烧火,她一点儿都不擅长,当初在那个农户,她差点把人家的房子给点着了:“你们俩谁会烧火?” 玲珑和皓月再次对看一眼,这种事情自从她们跟着楚风荷以后就没有再做过了,玲珑笑着说道:“小姐,属下小时候烧过,只是也这么多年没有烧过了,不知道还成不成。” 楚风荷微微一笑:“既然这样,玲珑一会儿你就负责烧火,先慢慢学着控制火候,皓月来给我打下手,我们先准备食材。” “是!” 楚风荷从摆放食材的架子上取过鸭子、大虾、猪瘦肉、鸡蛋、鹅肝、牛肉、黑芝麻、松子、胡桃仁、杏仁等材料,吩咐皓月将黑芝麻等研成末放在杵碗里面。 旁边的几个厨娘一遍忙活着做今日下人的饭菜,一边好奇的看着楚风荷,这主子的贵客不在正房内好好歇着,居然心血来潮般的跑来厨房? 刚才她们还以为是不知早上的饭菜不好吃,过来挑刺儿来了,没想到居然是来下厨,看着那三个人,一主两婢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会不会下厨做饭? 木头将楚风荷吩咐他取的食材给送了来,风影也在这时候将她想要找的小石磨给带了过来。 楚风荷一看石磨和食材都来了,连忙吩咐玲珑将火控制在中火,她要先把咖啡豆炒了再说。 炒好之后摆在厨房中间的大桌子晾着,咖啡的香味扑入口鼻,所有人都在想着这褐色的豆子要怎么吃。 楚风荷之后才有条不紊的皓月打下手,自己则快速的处理这猪肉,以及她刚刚去下来的一只去了毛的鸭子。菜刀在她的手上灵活无比,刀工甚至比几位厨娘的还要优秀,所有人都看的咂舌不已。 心里暗暗的感叹,当有钱有势人家的夫人也是要这等本事的! 玲珑和皓月则是感叹,原来小姐将这一手藏了九年啊! 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楚风荷做出来八道菜,一个汤,两个甜点。 樟茶鸭子、腰果虾仁、黑胡椒煎小牛排、香蕉鹅肝卷、金丝石榴鳜鱼、三色酸甜菠萝鸡、木瓜炖燕窝、翡翠龙眼,带有热带风情的八个大菜,楚风荷做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对肉是情有独钟啊,这八道菜只有两个没有用到肉,其中一个还用了燕窝。 一个汤是红枣龙眼蛋花汤,两个甜点分别是香蕉酥卷和荔枝奶冻。 好长时间不做菜了,昨晚这些的时候楚风荷已经是累的弓腰斜背,现在咖啡豆也晾够了,只剩下研墨了。 此时的厨房被这几道菜的香味所弥漫,玲珑、皓月以及这几个厨娘都睁大了眼睛瞧着桌子上颜色鲜艳惹人馋涎的菜品,闻着香味,看着色彩,每个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菜品啊,就算是在主子开的挽福楼,虽然也是她写的菜谱,但是并没有这些菜啊! 楚风荷闻着香味儿胃口打开,今日就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吧! 吩咐其中的一个厨娘将咖啡豆磨成粉,楚风荷带着玲珑和皓月,分别端了一个托盘向饭厅走去。 看着玲珑和皓月吃惊的样子,楚风荷想,果然是民以食为天啊,这两个丫头跟着她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没见过,居然对这几盘菜表达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小姐,这些都是什么菜啊?你会做菜也从来不给我们说!”玲珑快言快语的埋怨道,早知道小姐这么会做菜,她总得找个时间饱饱口福! 虽然这想法大逆不道,可是这菜真的好诱人! “属下也从未听说过水果能做菜的,居然还闻着这么香!”就算皓月平时很稳重,此时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喜欢。 “刚才做的都有些多,厨房剩下的那些,你们端去和木头木红还有风影几个一起尝尝。”楚风荷看着两个丫头馋的说话声音都变得生津了,忍着笑说道。 玲珑和皓月的眼睛顿时冒出了星星,小姐实在是太好了。 楚风荷笑了笑,她们喜欢,也是对自己做的菜的一种肯定! 正当这时候,宛城行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知道她今日要下厨,柳千云和齐臻以及两个宝贝早早的便坐在餐桌前等着了。 一个个伸长了脑袋看着楚风荷三个人手里的托盘,那个眼睛们啊,简直就是望穿秋水。 人还远远的没有进屋,招人食欲的香甜的问道已经飘入了房间,引的人食指大动! “今日我做了八个菜,咱们三个带上两个小不点儿,看看能吃多少,若是喜欢呢,我把这法子交给厨娘,日后想吃可以让厨娘做。”楚风荷进门将饭菜摆到了桌子上,自己辛苦做好的事物如果有人品尝并得到赞赏,也是一种幸福。 刚把饭菜摆好,齐臻和柳千云已经做好了架势想要开吃,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臻儿回到宛城,竟然也不急着回烨阳,真真是让朕好等啊!” 刚刚坐稳的楚风荷一愣,抬头像进来的那个人看去,没想到这个人,正是齐绝。 居然能查到齐臻目前在宛城行馆,这齐绝的本事想必也真的不小。 楚风荷本来还雀跃的心被浇上了冷水,这个皇帝是长了狗鼻子么?莫非是被这香味给牵引来的? 她好容易心情好想要做些东西,这个三年不见的人,竟是凭白的让他添堵,好好的一顿饭,肯定让他搅得无趣! 可眼前的这个人毕竟是这大齐皇朝的老大,就算是心中不想,也得忍着! “齐皇伯伯这次真的闲了?三国争霸赛即将到来,不知道齐皇伯伯怎么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到宛城。” “儿臣见过父皇!” 既然这两个人都做了戏了,她就不能只看着不说话,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附身行礼:“妾身给皇上请安。” 齐绝从进门开始就看到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看到楚风荷的样子怔怔的晃了一下神,就大摇大摆的坐到了齐臻让出来的主位上。 他强忍着胸中的不快,指着楚风荷:“这位是谁?” “大齐皇朝的逍遥王妃,怎么?”齐臻淡定从容的坐到左手第一的位置,若不是为了荷儿辛苦半天的这顿饭,他一定拂袖而去。 楚风荷回头吩咐玲珑和皓月再给齐绝添一副碗筷。 玲珑和皓月看到齐绝的时候心中都是一阵愤恨,要不是他,小姐当初也不或落下断魂崖! 小姐刚刚做好的这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都觉得这些饭菜就是给狗吃了也比给这道貌岸然的皇帝吃了好! 但是人家是老大,当下不情不愿的会厨房去拿碗筷。 木头和木红低下头,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楚风荷脸色丝毫未变,云淡风轻对齐绝说道:“臣妾不知道皇上要驾临行馆,不知道皇上吃过晚饭没?我们正好要用饭。” 这个时候,皇帝应该还没有用饭,可是这摆着一桌子的饭菜,要是把皇帝撵走,也不像话,毕竟,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儿媳妇儿。 她一边说,一边思索着齐绝来宛城的原因,她可不相信齐绝只是知道了齐臻今日要到宛城,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见他。 楚风荷看着自己做的饭菜,刚才的馋意还没有下去,暗自恼怒着这该死的规矩,她并没有上皇家玉蝶,直接就这么做下来吃饭是不可以的。 但是她的肚子在悄悄的唱着空城计。 齐绝看着桌子上丰盛又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几样饭菜做的十分精致,就连食材也有一些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做法更是让他感觉诧异,居高临下的问道:“这些饭菜都是你做的。” “回皇上,是臣妾所做。”楚风荷心想,明明看着她端进来的,还要这么问,真真是装模作样,不过她自称‘臣妾’,应该是么有出错的吧? 齐绝对他的称呼也没有反对,十分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的眉眼,却是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情,他挑了挑已经染了白霜的剑眉,一双有些浑浊的眸子闪动一下:“既然你是臻儿的女人,朕尝尝你的手艺也无可厚非,退下吧。” 楚风荷愣了,她做的饭不让她吃,还让她退下,这是何道理? 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对齐臻不满,还是对饭菜不满,还是对她不满?这样居高临下的说话方式让楚风荷心里十分不爽,可是心里这么想,楚风荷却只能抿唇不言,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否则她不保证自己说出什么话来。 齐绝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楚风荷已经比着第一次回烨阳城的时候收敛很多,她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一次重演,纵然此刻想要重演也没有那么容易。 “这些饭菜是荷儿做的,她自然要留下。”齐臻面无表情,目光冷冽,“她不是什么我的女人,而是我的妻子,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楚风荷唇角微微一勾,对齐臻对她的维护十分受用,齐臻发了话,她也就不在避讳,直接坐到了齐臻的身边。 眼神不再看你齐绝,她此时并不像挑战齐绝的底线。 见此情形,齐绝的略显浑浊的眸子闪了闪,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皇家的讲究很多,尤其是寝不言饭不语,一桌子人谁都不再说话,楚风荷旁若无人的享受了一番自己废了很大一番心思所做的菜肴,她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心情让自己食不甘味的。 示意皓月为齐绝布菜,一顿饭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吃了下去,厅内只剩下夹菜和咀嚼的声音。 齐绝显示夹了一口樟茶鸭子,从未有过的清新让他不自觉的多吃了几口,这比他在皇宫吃的御膳都要美味,让然回味无穷,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专心吃饭的楚风荷,继续夹另一道菜。 齐臻和柳千云都十分哀怨的看着齐绝手里的筷子,明明是风荷做给他们吃的,如今竟然来了个这么能吃的老头来跟他们抢吃的! tmd,太过分了有没有,不是说大齐皇帝食欲不振么?居然这么能吃! 吃了三道菜之后,齐绝竟然胃口大开,皓月心底暗恨,却仍然十分有眼色的照顾着齐绝的需求,见齐绝看向红枣龙眼蛋花汤,立即盛了一碗递给齐绝。 汤色有红色白色和嫩黄色组成,看起来十分养眼,喝起来十分爽滑,跟他以往喝的汤都不一样,色泽鲜艳,十分美味,齐绝不仅升起了要再喝一碗的欲望。 当他在此朝着那盆汤看去时,只见那汤已经见底,座位上的人每个人的前面都放着一只碗,就连齐阳和楚月的面前,都是满满的一碗汤。 齐绝不禁失笑,吃了这么多年的饭,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他抢着吃的。 看着齐臻和柳千云狼吞虎咽、楚风荷虽然仍然优雅却也吃的很快的样子,齐绝放下了碗筷,楚风荷一见他放下碗筷,连忙说到:“这红枣龙眼蛋花汤,是有红枣和桂圆熬制而成,夏季喝着十分养身,但是桂圆性热,喝多了却是不宜。”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怪我们一人一碗,实在是这种汤,一次只能喝一碗。 而且,你是过来蹭饭的,不要因为贪心流了鼻血,这样可就不好了…… 齐绝结果皓月递过来的帕子,笑了笑说道:“这饭菜做的倒是不错!” 楚风荷看着他真的不再吃,又看看齐臻和柳千云没有一丝说话的意思,也低着头继续吃,金丝石榴鳜鱼什么的,她最爱吃了! 看到齐绝示意,皓月将楚风荷做的甜点分别夹了一块放在齐绝面前,齐绝二话不说就将两块高点拿起来优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掉。 楚风荷腹诽,一个老男人装什么优雅,纵然你是皇帝,也挡不了你已经老了的事实! 齐绝觉得心内不快,他觉得自己虽然将齐臻发配到边疆,却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眸色渐渐的沉了下去:“朕这次来宛城,就是想亲自告诉你,勇毅侯已经决定将她的嫡女许配给你,这次三国争霸赛前,朕希望你们能够完婚。” 楚风荷垂下的眸子也渐渐的变得冰寒,这都三年过去了秦晋的女儿居然还没有嫁出去?齐绝还真的挺会恶心齐臻的,十八岁还待字闺中的,在这时候看来已经是老女人了吧? 再说了,她不觉得齐绝这次来宛城,单单只是为了这件事情,说这句话…… ------题外话------ 今天仍然是万更,雪有事儿要出门一趟,剩下的四千晚上补上…… 亲们表砸雪哦~ 第六章 二更 楚风荷垂下的眸子也渐渐的变得冰寒,这都三年过去了秦晋的女儿居然还没有嫁出去?齐绝还真的挺会恶心齐臻的,十八岁还待字闺中的,在这时候看来已经是老女人了吧? 再说了,她不觉得齐绝这次来宛城,单单只是为了这件事情…… 能让一国皇帝只带着两个心腹微服私访来到宛城,恐怕之位说这一句话,任是谁都都不会相信吧。 抬头看了一眼脸不红心不跳说了这么一句话的齐绝,暗暗揣测他的来意。 本来一顿本该十分欢乐的饭,这次去世吃的如此沉闷,齐臻冷冷的说道:“想娶谁你自己娶,别把什么猫儿狗儿都往我府里弄,逍遥王府如今已经人满为患,住不下了。” “什么猫儿狗儿的,人家是侯府的嫡出小姐,做你的正妃也够了!这个只会做饭的姑娘是什么来历,还有那两个孩子是什么来历,你难道不打算给朕说清楚么?”齐绝怒了。 “一声不吭的来我这里吃饭,你还有理了不是?”齐臻再好的脾气也被他这会儿给磨没了,本想好好的吃一顿饭,没想到这顿饭吃的也不安生。 “齐皇伯伯,如果您今日只是想来告诉逍遥王这句话,那么你绝对是来错了!”柳千云说道,“逍遥王在天下第一庄娶了我的义妹,难不成齐皇伯伯还要反对不成?我天下第一庄何时如何不堪了?” 齐绝明显没有想到柳千云被帮她说话,也没有想到楚风荷竟然是天下第一庄的义女:“既然如此,回烨阳就好好的在补办一场大婚,臻儿就同时去勇毅侯的嫡女为侧妃吧。朕金口玉言,说出的话自然是断无更改的。” 他本以为不过是一个下厨讨爷们儿欢欣的侍妾,却原来是明媒正娶。 楚风荷朝着柳千云递过去感激的一眼,虽然他不在意齐绝的看法,但是他要出什么妖蛾子,也得掂量一下她的身份。 现在又想将秦若惜给齐臻当侧妃,也得看秦若惜是不是有本事嫁进逍遥王府,她是有好久没有见她的好姐姐妹妹了,这次回去会不会更加好玩儿一些呢? 还有勇毅侯府的竹院,她也是得回去看一下的,上次匆忙,竟然连竹院都没有进去,就无奈的离开了烨阳。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自嘲,怎么从来都十分谨慎的她,忽然变得眼高手低了呢? 想到刘清扬竟然在两年前出现在襄阳,楚风荷不由得暗暗奇怪,秦若惜不是心怡刘清扬么?或者当初不是两情相悦么,怎么会三年都没有成婚。 不知道秦若兰有没有嫁给白一云,看来她这次回京,还是挺热闹的。 齐绝这么偷偷的跑出来,一定是罢朝免上,而不是让太子监国,谁知道齐璋和杨皇后背后背不会捅一些篓子呢? 楚风荷想着忍不住笑了笑,这皇帝也当的太随心所欲了。 “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齐绝拧着眉说道,看着那两个仙童一般的孩子都有两岁多了,齐臻离开烨阳不过之后三年,怎么能生出有两岁半的孩子? “自然是我的孩子,儿臣本来打算一回京就像父皇请立世子呢,既然父皇主动来接儿臣,儿臣就先把这件事情说明白了。儿臣请父皇立齐阳为逍遥王世子。”齐臻将一个香蕉酥卷放进嘴里,慢慢悠悠的说道。 齐绝被他漫不经心的话气的胡子一瞪:“朕好心好意来接你回京,你就这么没有一丝的恭敬?” “父皇今日微服私访,儿臣要是姓三叩九拜的大礼,岂不是辜负了父皇这一番精心准备?”齐臻不冷不热。 “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仍然没有磨好。”齐绝忽然站起身来,之前跟着他的两名侍卫也跟着动了动,“这次回京,你就好自为之吧。” 柳千云笑了笑,说道:“齐皇伯伯不用担心逍遥王,有我天下第一庄做后盾,怎么都不会让他和风荷任人欺负的。” 齐臻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厨房里的一个厨娘忽然在门口求见,说是咖啡豆已经磨耗了。 玲珑去外面将厨娘手里的托盘接了过来,楚风荷看到那晶莹剔透的骨瓷罐子里面磨得细细碎碎的黑色粉末之后,微微的笑了,特别是看到厨娘按照她的吩咐,将糖和牛奶一起端了过来的时候,唇角的弧度变大。 着古代的石磨磨出的咖啡,竟然不比现在的咖啡来的差! 齐绝一看又有新奇的东西,原本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不得不说楚风荷的相貌很是吸引他特别是今日这些菜肴,他整日在宫里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 看到那些黑色的粉末和一套骨瓷杯子,他很像做下来看看她要怎么弄。 楚风荷看到齐绝的表情盈盈一笑:“这些粉末不是是让你们拿来除湿的,拿到这里做什么?” 悄悄的给玲珑使了个颜色,让她把咖啡端回厨房,她可不愿意让齐臻在这里又吃又喝的,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足:“去把我们从南边带来的雨前清茶取来,让皇上也品尝一下我们南边的好茶。” “是!”玲珑收到楚风荷给她使的眼神,转身将咖啡端了回去。 齐绝看着楚风荷的做法,心里却是无可奈何,这是第二个让他无可奈何的女子,偏偏又跟第一个长了一副八分相似的容貌。 让他想要发火也发不出来,一甩袖子,悻悻而去。 齐绝离开之后,饭厅内的气氛才活络起来,玲珑一直照顾这两个宝贝吃饭,今日最让楚风荷感觉奇特的是,两个宝贝竟然一言不发,若在平时,看到不认识的人,齐阳自不必说,楚月也会卖弄一下自己甜甜的小嘴。 抬头看时,两个宝贝竟然不约而同的打了个饱嗝儿。 楚风荷假意嗔怒道:“你们怎么这样不注意自己的形象,齐阳,小心你以后讨不到老婆,楚月,小心你以后嫁不出去!” “娘亲,今天的菜太好吃了,娘亲以后还会做给我们吃么?”齐阳抚着自己滚圆的小肚子撒娇道。 楚风荷笑着说道:“好吃也不能这么没有出息的吃啊!” “娘亲,那个甜甜的是什么?”楚月指着菠萝鸡里面的菠萝问道。 楚风荷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并没有给这些人介绍饭菜。 不过这一桌子八个菜一个汤还有两盘点心,此刻只剩下点心渣渣和菜汤了…… 出去齐绝那个来蹭饭的老家伙,这顿饭总而言之,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反正以后也会让她们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还是慢慢灌输吧! 当晚,齐臻派木铁去跟踪齐绝,发现他在七拐八弯之后从后门进了一个院子,不知道见了什么人,半个时辰之后就出来了。 齐绝带的两个侍卫都是武功高绝,所以,木铁不敢太过靠近,只好记住那个路线,等着第二天再来看看。 第二日,一行人也不像仍在宛城的齐绝报备,直接奔向了烨阳,在这里停得太久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到烨阳好好的休整一下! 楚风荷若是知道这次她错过了和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的相见,一定会多留在宛城几天的。 回到逍遥王府的楚风荷,已经呆了几天,也没有从她刚到的时候看到的风景的震惊中出来,齐臻的细心让她再一次的感动。 逍遥王府最大的主院仍然是爱荷居,记得她曾经说过很喜欢苍龙堡内爱荷居的布置,没想到齐臻竟然将逍遥王府的主院改成了爱荷居的样子,仍然挖了一大片荷塘,荷塘内开放着亭亭出水的荷花。 这个男人对她的宠,简直是宠到极致了! 既然回了王府,齐臻作为已经分封的亲王,自然是要上朝的。 而齐臻上早朝已经是她们回来的三日后了,因为齐绝一直在宛城呆了整整三天才回来。 齐臻在府内的时候,楚风荷和两只宝贝过得十分的情景,然而今日一早齐臻便去早朝了,楚风荷一个人吃着早餐,怎么吃怎么都觉得索然无味。 爱一个人就要陪她吃早餐,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楚风荷盯着眼前熬得香喷喷的粳米粥,却是一口都喝不下去,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矫情的时候。 但是有些人,就是不让人消停。 这不,王府的总管——一个瘸了腿却仍然精明能干的男人,刘全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来给他请安了。 楚风荷抬头一看,顿时精神振奋了,真真是养眼啊,齐臻还真真的是艳福不浅,眼前的这些女子环肥燕瘦,各有风情,一个个而精致的眉眼只让楚风荷乐呵,这一个个的送到青楼的话绝对都是头牌啊! 原谅楚风荷这么想吧,实在是这些女人的打扮,三个里面有两个都是十分的风骚。 有四个人明显是这些人的领头,应该是每个人收服了一些人为她做事儿,要说多吧,其实也没有多到那里,只有二十来个。 不过貌似每个人都已经选了阵营,只是没有人选她啊! “刘全,本王妃说今日要见客了么?”楚风荷叫道刘全的时候,忽然发现这名字竟然跟某个狗腿十分想想。 “哦?这是哪儿来的阿猫阿狗自称王妃的,不过是住了主院几天,就真的把自己当主子了?”一名绿色衣衫的女子尖刻的说道,她们进逍遥王府,最少的也有一年了,如今王爷好容易回来了,还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霸占了几天。 “你是谁?”楚风荷将手中的勺子放下,目光清冷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些人居然敢来她这里撒野,也不知道是谁给了这些人胆子! 本来她还不想招惹这些人的,如今这些人主动的招惹自己,那就别怪她给她们不痛快了!这样的后院,任是哪家的主母,心里都不会舒服吧? “王妃,贱妾名宋玉,这位是如夫人赵婉如,如夫人是礼部尚书赵大人的嫡女,赵大人自小儿捧在捧在手心里疼着,所以性子急躁,请王妃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宋玉一身烟柳翠色长裙,脸上挂着温柔娴雅的笑容,看上如颇为和善。 爱荷居的小丫头们听到宋玉说话,才松了一口气,她们侍候了楚风荷三天,已经知道了她该罚就罚毫不容情的脾气,担心在爱荷居内大动干戈起来。 在这王府之中,由于王爷一直不在,后院便被这些夫人们把持,所有人里面,就数玉夫人的名声最好,所有人都知道,玉夫人是一个面慈心善的好主子,对待所有人都是和颜悦色。 楚风荷眸色一变,这玉夫人是想提醒她她们的身份都比她高贵么:“是么?本王妃并没有八抬大轿嫁入王府,为何玉夫人要叫本妃王妃呢?” 玉夫人笑着说道:“王妃既然已经自称王妃了,又为何在此难为妹妹呢?” “这么说来,倒是本王妃的错了,只是我自小儿便是孤儿,好像从来没有过妹妹。”楚风荷目光清冷,脸上却带着和煦如风的笑容。 “既然我们都在王府,共同服侍王爷,自然要以姐妹相称的,难不成你连这等规矩都不懂?”一个粉色衣衫的女子,笑靥如花的往前一步,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咄咄逼人。 “莲妹妹,前段时间王爷捎信来说要将这主院改名爱荷居,并挖了这么大的一个荷塘,姐姐我还以为王爷是动了凡心,看上你了呢!”说话的女子一身紫色的衣衫,毫不客气的对那位粉色衣衫的女子道,“姐姐本以为,荷便是莲,莲也是荷,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不同,莲妹妹恐怕就输在这个字儿上了。” 着古代的女子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嘴上不饶人啊,就像是别人都欠她二百块黑馍钱似的! “哦?花姐姐,你不是曾经说过自己就是这水中的荷花么?”莲夫人毫不相让的说道。 “你们来这里若只是想让本王妃看你们斗嘴的话,你们可以回去了。”楚风荷挥挥手说道,她不想因为这些无关人员再坏了心情。 她的心情已经是很不好了,再碰上一群觊觎她老公的女人,怎么可能再好? 宋玉温柔的一笑:“这王府内王爷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们这次过来,是想向王妃敬茶的,毕竟我们都是皇上指给王爷做侍妾的,王妃既然已经被王爷承认,我们这杯茶您是一定得喝的。” 楚风荷眸中冰寒,她这是在暗示她名不正言不顺,不敢接受她们的奉茶么?说她虽然被齐臻承认,却没有得到皇室的承认? “本王妃听说,只有被王爷临幸过得人才能成为夫人,不知道几位是何时被王爷承认的?”她索性摆在明面儿上,她自然是知道齐臻从未和这些女人有过任何瓜葛的。 几位夫人的脸色霎时都是一白,她们都是朝廷一二品官员的女儿,难道到了这皇帝最不喜欢的逍遥王府,连称侍妾都没有资格么? 第七章 第一次交锋 几位夫人的脸色霎时都是一白,她们都是朝廷一二品官员的女儿,难道到了这皇帝最不喜欢的逍遥王府,连称侍妾都没有资格么? 本来被皇上指到逍遥王府她们心里就憋了一口气,跟着皇上最讨厌的八皇子,根本就是没有一点儿的前途,若不是后来见到逍遥王长得实在是俊美,她们根本就生不出一点儿心思。 特别是前两天,逍遥王回王府的时候,是她们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自己的夫君,自然心回百转,一个心全都系在了他的身上。 楚风荷自然也没有想到齐臻说的后院有女人,竟然会冒出来这么多女人。 虽然齐臻曾经给她报备过,而且,根据她之前从天机阁得到的消息,逍遥王府是清一色的男人,没想到三年不曾打探消息,这王府里竟然多了这么多花花草草。 该收拾了…… “既然你可以自称王妃,我们当然可以自称夫人。”莲夫人鼻孔朝天的说道,虽然楚风荷是一个绝色美人儿,但是天天大鱼大肉的谁都会厌弃,她姿色不差,就不信没有出头的一天。 “自然。就算你是王妃,逍遥王府还有四侧妃的位置,你总不是一个人把持着王爷吧?更何况,你虽然住在主院,却比我们还不如,最起码我们是皇上指的,有父母之命!”花夫人一脸不屑的说道,女人对比自己长得漂亮的女人有一种刻入灵魂的嫉妒。 所以,花夫人在看到楚风荷的那张脸时,恨不得那张脸是自己的才好。 楚风荷懒懒的看着这一群耀武扬威的女人,又夹了了一口清清爽爽的开胃黄瓜条:“你们信不信,册封本王妃的圣旨今天下午就会来?” 在场的所有女人们都没有想到楚风荷会这样的自信,一个个开始心虚起来,眼神朝着管家刘全飘去。 是刘全告诉她们,这个女人只是王爷从外面带回来的江湖女子。 刘全朝着她们点点头,他说的话自然是不会错的。 赵婉如眸光一凛,给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名红衫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名女子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哭哭啼啼的一步一跪的朝着楚风荷跪走过去。 楚风荷两辈子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被这位红衫女子的行为弄得有些懵懵的,她好像没有得罪这些人吧。 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红衫女子已经到了她的跟前,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说道:“王妃姐姐,奴婢不管其她的姐姐们怎么想,奴婢不想在王府呆了,奴婢想要回府,求姐姐成全,放奴回去吧!” “奴婢自知家世不好,又没有过人的姿色,不想在王府的后院里耽误了自己,虽然这想法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奴婢不想跟王妃姐姐争宠,真的。” “请王妃放了奴婢!” “求求你了,王妃姐姐!” 楚风荷虽然做好了打压这些美人的准备,也有打算若是人不犯她,就算是放她们出府也没什么的,毕竟都是可怜的女子。 可是她从没想到,刚第一次见面,就有人这么求她。 “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出去?”楚风荷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这哭泣的女人的小脸,的确只能算是清秀。 她喜欢聪明识时务的女人,若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真心想要出去,她放了她也没有什么不可。 “回王妃,是。奴婢家里只有奴婢一个女儿,自从进了宫,爹爹就担心的很,若是能出去,奴婢一定感激不尽。”那红衫女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万分感激的说道。 楚风荷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瑟缩。 居然怕她? “刘全,既然她想回去,你就找人把她送回家吧!”楚风荷叫上刘全吩咐道。 “王妃姐姐,蝶衣她没安好心,她就这么回去了,别人会说你不容人,善妒的。”莲夫人唯恐天下不乱,出言道。 “本王妃从来就没有说我我能容人,我不善妒。”她管别人怎么说呢?这人一听说下午会有圣旨,脸色变得倒是挺快。 “王妃是真的不愿意给我们活路么?”赵婉如神色清冷,她堂堂一品大员的嫡女到这逍遥王府已经够委屈的了,如今又来一个坦言善妒的王妃,“男人都不喜欢善妒的女人,王妃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王爷上朝还没有回来,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吵闹王妃了。敬茶的事情也等圣旨到了我们再来,也免得到时候王爷说我们不守规矩。”宋玉仍然一脸温温柔柔,好像别人如何竟然丝毫跟她无关似的。 楚风荷心想刚好,你们守规矩正好,正想打发她们回去,地上的红衫女子忽然发疯似得朝楚风荷装来,楚风荷没有防备,连同座位上的红木椅子一起,差点儿被掀翻在地,玲珑13-看-网,给她扶了一把,那红木椅子却是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回头看着那名红衫女子,好像名字叫蝶衣的,只见她双目不知道从何时起变得通红,从地上起来之后,像是认准了楚风荷似的,仍然不管不顾的朝着她撞去。 其她人一看这种情况,都连忙过来拉住蝶衣,也不知道是拉还是推,或者说也不知道是添油加醋还是众人拾材,这火在饭厅里一下子都烧起来了。 在场的几位夫人没想到竟然都是练家子,楚风荷第一次觉得自己弱爆了,她从来都没有宅斗的经验,看着这些勇猛强悍无匹的夫人们无差别的攻击,她和玲珑远远的站在侧厅内观看,美人打架,也没有很赏心悦目么! 看着像是在拉,可是没有一个人拉住蝶衣,一群人却是你甩我一巴掌,我踢你一脚,难不成是来她这儿泄私愤来了? 蝶衣再一次朝着她冲过来,可惜还没有撞上她就凄厉的‘啊——’了一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宋玉上前摸了摸蝶衣的鼻息,手指刚刚触到蝶衣的鼻子,就像是触电一般收了回来,柔美的脸上闪着凄怜的泪花:“王妃姐姐,蝶衣她,她,她已经断气了。” 如果可以楚风荷愿意一下子将这里的所有女人全扔到后院里关起来,就算是一个个的杀掉也没什么关系,毕竟直接活着间接死在她手下的人,两辈子加起来,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可是她现在不能,这些个女人身后哪一个不牵扯到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她不能给齐臻添麻烦,本来这次回来就是要步步为营的。 她实在是不擅长处理这些人的关系。 这些女人仍然按照原来的排列方式站好,仍然以那四个人为首,楚风荷冷冷一笑,这些人齐齐的看着已经站在侧厅的她,难道是想要威胁她不成? “王妃姐姐,今日蝶衣的死,你不给我们一个解释,还让我们以后如何在王府打下去?”赵婉如略带狠毒的眼睛盯着楚风荷,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难道王妃姐姐要仗着王爷的宠爱,草菅人命不成?” 楚风荷愕然,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把蝶衣的死算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过只是见过一面的女人而已,她还没有恶劣到置人于死地的地步! 此刻的她忽然希望这六月飞雪,鹅毛大雪把这些人全部都给东西,她真的是比窦娥还冤,若是她什么都不做就能把人害死的话,她直接可以毒杀三百里了! 根本不用如履薄冰的筹备自己的势力! “本王妃略通医术,可不可以让我给蝶衣把一把脉?”楚风荷难得耐心的说道,她想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若是能找出她的死因,也算是给了她一个交代。 “本王妃略通医术,可不可以让我给蝶衣把一把脉?”楚风荷难得耐心的说道,她想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若是能找出她的死因,也算是给了她一个交代。 蝶衣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脸色还是有不正常的潮红,而不是死后脸色开始迅速苍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有着猫腻。 花夫人上前就要给楚风荷一个耳光,被玲珑单手拦下:“花夫人,用不着如此暴躁,王妃也是你打得的?” 被玲珑钳制的动也动不了,花夫人无奈,只好将手抽走,作罢。 却猛地跪在了蝶衣的尸体前,满面泪痕的哭道:“老天真是不开眼啊,昨天蝶衣妹妹还说今日要见一下王爷,让王爷放她出去呢!没想到今日就遭此毒手,王妃连要净身出户的人都容不得啊!” 玲珑怒道:“你这个人好生没有道理,王妃好心要替她把把脉,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拦着,若是你们不拦,不闹,说不定地上这位姑娘并不会死掉!” 莲夫人扶着自己身边的丫头,嘤嘤噎噎的哭道:“蝶衣是那么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明明是王妃把她害死了,还要在这里惺惺作态,难道我们身份低下就该死么?” 宋玉则是四处劝道,语气虽然悲怆,却是一如以往的温柔:“姐妹们都不要太伤心了,要不让王妃看看蝶衣妹妹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我们也不能因为蝶衣妹妹的死太过悲痛,而冤枉了王妃啊。虽然王妃是最后一个接触蝶衣妹妹的,那也并不代表蝶衣妹妹的死和王妃有关啊!” 楚风荷冷冷的看着这四个人,听着她们一口一个王妃的说着,或恭敬或柔软或疾厉,无一不是说她就是凶手。 这会儿她要是不知道这群人是来闹什么的,那么她这两辈子的饭就白吃了! 她没有想到的时候,这些人动手这么快,而且竟然用一条人命来威胁她。难不成一群人争抢一个男人真的很好玩儿? 用蝶衣的死要挟她,亏这些人做得出来!分明是草菅人命! 虽然她手上也沾着血,但是她自认她杀的那些人都是该杀的人! 听到齐臻说起后院的这些女人的时候,她并不以为意,本来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女人说到底也是可怜人,只要她们愿意,可以选择走出王府或者在后院里面一辈子终老,她没有兴趣跟这些人玩儿宅斗。 如今看来这些人并不像遂了她的愿,也并不像安安生生的活着,刚回来就给她背上一条人命,还真真是够狠毒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说是本王妃杀了蝶衣?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楚风荷玩儿心顿起,既然如此,咱们就看看谁是耗子谁是猫,“玲珑,你一直在我身边,你知道,不是我对不对?” 这次归来烨阳,她不再锋芒毕露,学会韬光养晦又如何? 楚风荷这样想着,不期然竟然从很少流泪的眸子里挤出了几滴晶莹的眼泪,不一会儿整个眼眶都湿润了,她紧紧的抱着玲珑,好想念很害怕地上的尸体一般。 楚风荷的眸间划过一到冰冷的光,瞬间隐没,这次我就让你们知道,不止你们会演戏,老娘照样儿也可以楚楚可怜! 几位夫人一看楚风荷这个样子,都忍不住心底嘲笑,不过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还不值得她们花大价钱对付! 这次算是个试探,咱们走着瞧! “王妃是怕了么?怎么刚才还不停的‘本王妃’、‘本王妃’的,怎么这时候不说了?”赵婉如向前一步步的逼近楚风荷,眸间划过巨大的讽刺,色厉内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知道逍遥王竟然喜欢这样的货色! 玲珑看着一脸害怕,颇有梨花带雨之姿的楚风荷,忍住心内的好笑,主子怎么在成亲之后越来越调皮了呢? 从前的主子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将人绑起来逼供去了,没想到也会玩儿这种大老虎装小白兔的游戏,偏偏还装的这么像! 若不是对主子十分了解,连她都要信了! “我家主子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会杀人?还是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众位夫人难不成是说笑么?”玲珑一脸严肃的说道。 心底憋得笑早就笑开了,主子确实是从来不看人杀鸡,因为从来都用不着她杀,而且她很讨厌鸡在就义前没有就义的自觉! 但是主子想要她配合,她就给主子保持密切的配合,这样的游戏,看起来也不错呢! “蝶衣妹妹,姐姐早就劝过你,不要让你来找王妃,你偏偏要来,这一下子丢了命,你让姐姐可怎么安心啊!”花夫人再一次哭道。 楚风荷的眸间在此闪过冰霜,不过背着这些人,看来这屎盆子非要扣到她的头上不可了! 赵婉如也蹲了下去,轻轻的合上蝶衣死后仍然睁得大大的眼睛:“蝶衣妹妹,你死后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千万要记住不要轻信任何人!姐姐会好好的安葬你,你就瞑目吧!” 正在哭泣的时候,忽然一声脆响,赵婉如的脸上多了一大块深深的巴掌印儿,鲜红欲滴,她目眦欲裂的等着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那双手的主人:“梁悠莲,你凭什么打我?” 莲夫人正要回骂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扬起来,狠狠的打了赵婉如一个巴掌,可是刚刚准备张口,她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没有温度的蝶衣身上,蝶衣身体的僵硬让她感觉毛骨悚然,生平第一次和尸体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作为大家闺秀的梁悠莲此刻自然是怕的要死! 可是屁股上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她用发泄愤怒的怒骂来缓解心情的极度不爽:“胡如花,你是不是想死?居然敢踢本小姐的腿?” 楚风荷听到胡如花的名字差点儿不淡定的笑出来,这孩子的爹娘的确是很会取名啊! 偏偏此时胡如花整个人又倒在了宋玉的身上,整个儿将宋玉压到地上,和地上的蝶衣脸贴着脸,而赵婉如则在此时忽然站起来,一个扫荡腿将地上的宋玉再一次的扫开,居然直上直下的再一次落到了蝶衣身上,一双红润的唇稳稳当当的在蝶衣的唇上印上了一吻! 楚风荷觉得她自己邪恶了,隔空操作也不至于这么有基情的,可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最后的结局有这么劲爆! 几个女人顿时都安静了,一个个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部分,同时大声的嘶吼道:“不是我!” 楚风荷这时候从玲珑的怀里面探出头来,小声的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蝶衣在空中飘着,显示拿起了莲夫人的手,之后又举起花夫人的脚,然后再把花夫人推倒,之后又拎着如夫人的腿转了一圈儿,玲珑,好可怕!” “小姐,不怕!蝶衣姑娘不是我们害死的,她是不会来找我们的!”玲珑拍拍楚风荷的肩膀,主仆两个演戏演的那叫一个卖力! 四个刚才演戏演的很卖力的女人此时面面相觑,古人害怕神灵鬼魂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包括之前跟在她们后面的一群小姑娘,都是一脸的苍白! “蝶衣妹妹,我跟你素来不熟,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宋玉失去了平时保持的温柔,不迭的说着。 莲夫人和如夫人紧紧的抿着嘴唇,但是颤抖的身躯还是显示了她的害怕。 花夫人则是跪在蝶衣的身边,竟然有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身下流出来,她哭喊道:“蝶衣妹妹,你好好走,姐姐每年清明和你的忌日都会给你烧足够的纸钱。” 说完这些竟然忘记了害怕,全身伏到了蝶衣的身上:“蝶衣妹妹,姐姐知道你死的冤,但是你死了就死了,不要缠着我们好不好,姐姐最怕鬼了!” 不知为何,夏日里的饭厅内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屋内的人都吓得一哆嗦。 宋玉瑟缩着躲到了角落里,花夫人在蝶衣的身上哭的昏天暗地。 整个饭厅杯盘狼藉,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原来的面貌。 楚风荷从玲珑的怀里直起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屋子吓得屁滚尿流的花草们,这要是经常用尿浇灌,再美的花儿也会被烧死的。 此时两只小包子都已经起床,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黏着娘亲了,齐阳听木红说今日爹爹上朝去不在家,连忙带着妹妹前来找娘亲,他们这几天想和娘亲玩儿想的不得了! 走到爱荷居的门口,齐阳和楚月都挣扎这下来,一起扭扭歪歪的跑着小奶步朝饭厅走去。 听到饭厅里面有动静,齐阳人小鬼大的喊道:“娘亲,阳儿都用过早餐了,怎么娘亲还没有吃完,娘亲真慢!” 屋子里乱得一团糟,齐阳在院子里的喊叫楚风荷听到了,只是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清楚,等到她朝门口看是,小包子一样的齐阳已经跨过了门槛,看着一屋子穿着各色衣衫的姑娘们,很是奇怪的问道:“娘亲,这地上怎么又这么多只花孔雀啊,娘亲是想要给阳儿弄彩虹排列么?” “我们都是王爷的女人,什么彩虹排列的?”莲夫人听到齐阳的话,强忍着心中的不痛快反击道。 楚风荷听了齐阳的话,真的朝地上看去,果然,低声这些女人的身体形状虽然不规则,这样色还真是俺赤橙黄绿青蓝紫排列的。 “阳儿真聪明,居然还记得娘亲教过的彩虹。”楚风荷蹲下身抱着齐阳说道,她这会儿也不必装害怕了,饭厅内的其他女人也没有心思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没有注意,自己的神色仍然跟刚才一色无二。 装上瘾了! 楚月紧紧的跟在齐阳后面,只是小腿迈的频率有些低,看到哥哥被娘亲抱在怀里,她也赶紧跑到娘亲身边。 楚月远远比齐阳敏感的多,看到楚风荷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脸上满是愤怒的问道:“娘亲,是谁欺负你了?” 齐阳也赶紧朝自家娘亲看去,果然看到娘亲的脸色十分的不好,两只宝贝自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自家娘亲露出过怕怕的样子,除了担心之外的唯一的感觉就是很新奇,但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娘亲的关心,他们还是很有必要知道,是谁这么大胆! 敢在她们娘亲的头上动土! 齐阳的小脑袋从自家娘亲的怀里离开,从腰间掏出齐臻送给他的小匕首,指着地上哭泣不已的花夫人问道:“说,是谁欺负我娘亲了?” 花夫人此时早已吓得甚至有些不清楚,此刻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猛地抬头去看到一把闪亮亮的匕首,‘啊——’的一声吓晕了过去。 敢情她以为是蝶衣过来索命呢? 齐阳看着一屋子苍白的脸孔,一个个的抽噎着然后又忘了自己在抽噎的女人,摇摇头叹道:“这么大个人了,这么胆小,连一把匕首都害怕,真丢人!” 楚风荷看着自己儿子人小鬼大的样子,心里默默的为花夫人致哀,谁叫自家儿子专拣软柿子捏呢? 屋内其她人看着齐阳拿着闪亮的匕首朝着她们走过来,一个个的赶紧往外逃,也顾不得身后有没有鬼魂追赶了。 此刻哪怕是还不到三岁的齐阳,她们都没有丝毫不去害怕的能力了,只好落荒而逃,只留下晕倒的花夫人,摔到肚子的宋玉,还有死掉的蝶衣在屋内躺着。 齐阳摇摇头,转过小脑袋一偏,问道:“娘亲,你是被这些人欺负了么?” 乌黑玲珑的眼睛里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意味是娘亲,你弱爆了,居然被这么一群渣渣女人欺负了!你平日里的威风哪儿去了? 气的楚风荷想要跳脚,儿子,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一屋子的狼藉是哪个做的? 楚月看着娘亲眼中闪动着忽明忽暗的怒气:“娘亲,哥哥不懂事,贝贝给娘亲呼呼。” 楚风荷仰天一望,果然齐臻说的对,还是女儿贴心啊! 可是这些人还没有走出爱荷居,就听见一声公鸭嗓高声的唱喏:“皇上驾到,圣旨到,楚风荷出来接旨!” 这个,今天开会,回来的晚了,先传上6500字,之后的3500字直接加到这个章节的后面,作为对及时订阅的大家的补偿,还请订阅的亲们不要忘了回来看。 雪继续遁走码字…… 第八章 金牌庶女8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第() 说起来侧妃,此时勇毅侯府也接到了圣旨,将勇毅侯府的嫡女秦若兰赐给逍遥王为侧妃,这一张圣旨在勇毅侯府也起了轩然大波。【百度搜索会员登入】 楚风荷和齐臻都没有想到,齐绝会有这么快的手脚,这边侍妾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侧妃便是已经名正言顺了。 看着齐绝明黄色的袍角消失在爱荷居,楚风荷的眉间蹙了蹙,他是来这里看这些侍妾有没有前途的么?这时候,屋子里面刚刚晕倒的花夫人胡如花和一直再屋内守着她,连圣旨都没有出来接的如夫人赵宛如也袅袅娜娜的走了出来。 虽然刚刚受了惊吓,此时脸色仍然是十分的苍白。 但是每个人都尽量表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花夫人此刻一脸清纯像是刚刚走进大学的高中生,羞涩的跟在赵宛如的身后,大家闺秀顿时变成了小家碧玉,一副青涩未熟的模样,眼神时不时的朝着齐臻瞟上几眼,秋水波光粼粼的眸子里全是爱慕之意。 赵宛如则是尽可能的展示着她傲人的身材,丰乳肥臀,妖娆细腰,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的看到逍遥王,赵婉如觉得她的心都要醉了,她从未见过这样一眼就能入了人心的男子,当下摒弃了自己心中的害怕,极尽妖娆的走了出来。 看到楚风荷一脸怕怕的依偎在王爷的怀里,王爷像呵护珍宝似的看着她,都忍不住在心内啐道,真是狐狸精! 都被封为王妃了还这么不端庄! 楚风荷对着齐臻用唇形说道:男色误人啊! “贱妾给王爷、王妃请安。”两个人出来,同时朝着福了福身,朝着王爷行礼她们心甘情愿,可是朝着一个刚刚从民女升为王妃的人行礼,她们怎么都是心不甘情不愿。 楚风荷仍然腻在齐臻的怀里不出来,只微微的将头偏了偏,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见齐臻不愿意多说话,亲切而温和的答道:“无需多礼,都起身吧!你们也都起来吧。” 地上的那一群花草们像是蔫儿之后被打了鸡血,一个个忘了饭厅内还躺着尸骨未寒的蝶衣,双目放光的看着齐臻。 能嫁给王爷,是她们一生的福分!这群女人明显忘了,她们都是从逍遥王府后边的某个偏角门进府的。 赵婉如低下头,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抬头说道:“王爷刚刚下了早朝,定然还没有用午膳呢,不如我们姐妹先行离去,总不能让王爷饿了肚子。王爷既然回了府,就不要厚此薄彼。” 这最后一句话说到了很多人的心坎里。 她们很多人都来逍遥王府三年多了,在蹉跎下去恐怕会青春耗尽,而且,这府内的内务由她们四个自封的夫人和刘全把持着,她们只需讨好了王爷,日后能有个一儿半女的,这辈子都会丰衣足食,永享荣华富贵,并且能得到这样的王爷宠爱,那何其是三生有幸? 楚风荷唇角划出一丝嘲讽,这女人此时要装贤惠么,顺便拉拢了这些花草们的心,而且还提醒齐臻要雨露均沾? 这他们才回来三天而已,这些女人就忍不住想要雨露了?到底是饥渴了多久,楚风荷有些无良的想到。 “如妹妹的意思是,想要王爷雨露均沾了?本王妃作为正妻,王爷疼爱我是理所应当的,至于你们,不要妄想你们不该有的东西。你们要记住,哪怕是王爷一声都不踏足后院,你们也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楚风荷说道这里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齐臻,“臻,我说的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荷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凡是荷儿的话,都是对的。”齐臻轻轻的将楚风荷额前一缕散乱的刘海跳起来,温柔的说道。 “王爷,我们都是皇上和皇后派来王府来给王爷开枝散叶的,王妃如此善妒,将我们置于何处啊?”花夫人听了楚风荷的话十分愤怒,再加上齐臻毫无避讳的宠爱,她的小宇宙燃烧了。 “如花说得对,你们的职责就是为皇家开枝散叶,但是你们想想,你们来到王府长的有三四年了,最短的也有一年多,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有消息的,就算是本王妃不在乎,你们自己难道都没有个说法么?”楚风荷低垂的小脑袋,在齐臻怀里摆弄着自己纤长白皙的手指,平声无波的说道,“本王妃两年前就为王爷生下一儿一女,你们也都看到了,正是小世子和小郡主,你说,你们有什么可以和本王妃争抢的?” 最后,还朝着齐臻展开一抹儿如花绽放的笑容,看的齐臻的心痒痒的。 几个人大惊,心底却是大怒!大齐律法有规定,妾侍三年无孕,夫家可以自行休弃,她们总不能都说是齐臻几年来从来没有碰过他们一下吧? 进门三年没有被碰过得妾侍,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其他的人就不说了,她们四个都是出身高贵,并且都是嫡女出身,当初她们的父亲送她们入宫选秀,就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前程,如今被楚风荷这么一说,她们这辈子都像是被葬送了一般! 是的,只要王爷对她们没有兴趣,从来不碰她们,她们的结局就是要么老死在王府,要么被赶出王府自生自灭! 她们的母族也不会再管她们的人生大事,也不可能有人愿意求娶! 一群人都低下头,脸色变化多端,本来她们只盼望着能让王爷分给她们一些宠爱,可是楚风荷的这些话让她们心神俱颤。 一个个儿的心底打着算盘,怎么想才能把王爷弄伤她们的床,然后准备一些怀孕的秘方,好尽快怀孕。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是不是本王妃刚才的话不好听?本王妃不太会说话,你们都无需让在心上,毕竟你们个个儿都是年轻貌美,百里挑一,若是王爷喜欢,本王妃绝不拦着。”瞧瞧她多大度啊,她笑靥如花,含笑的眸子在一群花草中间划过,对上齐臻的时候则是含了一丝警告,敢出轨,老娘阉了你! 齐臻眸中好笑,她的小女人啊。 两只宝贝站在地上瞧瞧爹爹,再瞧瞧娘亲,在瞧瞧这些个女人们,齐阳终于忍不住问道:“娘亲,这些花孔雀到底是哪里来的?” “阳儿,她们都是你爹爹的妾!知道什么是妾么?就是娘亲是大老婆,她们啊,都是小老婆,要跟娘亲和你们抢爹爹的人!”楚风荷低下头,耐心的跟儿子解释道,“阳儿长大了千万要学会而疼媳妇儿,别弄些人给你的媳妇儿添堵,知道么?” 齐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阳儿只疼娘亲和妹妹。” 低着小脑袋又想了一会儿,齐阳盯着自家爹爹:“是不是你用这些人给娘亲添堵的?” 楚风荷觉得儿子这会儿好帅!能维护自家娘亲合法权益的儿子都是帅儿子! “爹爹欺负娘亲,爹爹是坏爹爹!”楚月也赶紧跑到楚风荷的身边,表明了自己坚定的立场。 楚风荷回眸得瑟的朝齐臻一笑。 玲珑站在楚风荷的后面,含笑看着自家主子三言两语的就将所有人的心思给摸了个清楚,让她们的思想完全服从主子的牵引! 所有的侍妾们听到小世子和小郡主的话,脸上都是赧颜之色,她们这是待在爱荷居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还是回去想办法邀宠的比较好。 “王爷,贱妾们告退。”一群花草整齐划一的行了个礼,整整齐齐的答道。 楚风荷那个叹为观止啊,这大学军训过的演练还整齐啊! “慢着。”齐臻深沉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女人们即将离去的时候响起来。 所有人都眼睛冒着星星等着他的下一句话,希望是让她们中间的某个人陪他用午膳,而且那个人,正好是自己。 “本王听说今日爱荷居死了一个女人。”齐臻眸色暗沉,这些人竟然脏了风荷的地方,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们弄脏了荷儿的地方,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那些侍妾们的脸色此时十分好看,一个个像是打翻了酱油铺,灰黑无比。 “人又不是我们杀的,王爷想让我们怎么办?”莲夫人的脾气此时又上来了,她不知道那个畏畏缩缩只会藏在男人身后的女人有什么好,竟然让王爷这么维护她! “把那个死了的女人安葬了,今日来的所有人都亲自披麻戴孝送她走入坟!在此之前,你们先把爱荷居收拾了,饭厅要用清水擦上五遍。本王不想在这里看到一个你们的脚印。”声线没起伏,音色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且不说她们都是高官家的小姐,只说她们同时王爷的侍妾,让她们为了蝶衣那个五品小官的女儿披麻戴孝,这不是折辱她们么? “荷儿,我们走!”齐臻揽着楚风荷的肩,“带上阳儿和贝贝,我们去挽福楼吃午饭!” 临出门的时候,一句带些阴沉的话再一次飘到这些女人的耳朵里:“如果本王回来看到这里仍然脏乱不堪,后果自负!” …… 这时候我们将镜头转向刚刚接到赐婚圣旨的秦府,我们已经有三年没有关注过秦府的动向了…… 当太监一声圣旨到的时候,所有人都焚香跪拜在香案前,等着一张改变她们命运的圣旨。 秦家的女儿将会有第一位王妃,就算是逍遥王妃,也是值得她们骄傲的。 这代表着,有了秦若惜的提携,她们以后会有更多的贵女。 秦若兰和秦若惜之所以一直待字闺中,与楚风荷三年前回到秦府的那半个月的时间是不无关系的。 因为楚风荷在荷院的池塘里为秦若兰和白一云,秦若惜和刘清扬四个人订了情,所以除了这两个人,便再也没有人敢娶她们,也没有人愿意娶。 纵然她们的才名颜色冠绝京都。 更何况,秦若惜还被毁了容貌,古人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秦若惜这容貌一毁,纵然最后治得好,那也算是一种大不孝。 这张圣旨,是她们拨云破雾的金色手掌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勇毅侯第五女秦若惜惊才艳绝,秀外慧中,特此与逍遥王齐臻为侧妃,由钦天监择吉日完婚,钦此。” 听到那‘妃’字前面不是‘王’,而是个‘侧’字,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特别是秦若惜,她的眼泪都差点儿留了出来,可是,她不敢抗旨。 她根本就不愿意嫁给逍遥王,她这两年,一直都在等着颖王世子或者张子阳的求亲,可是一直等了三年都没有等到。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王妃要比当什么夫人世子妃好多了,偏偏又变成了侧妃! 这让她情何以堪! 传旨太监收了秦府的礼之后便离开了,大门一闭,秦若惜便放声大哭,任凭李氏怎么劝都哭个不止。 杨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扶着丫头的手进了自己的院子,让她哭去吧,侧妃也是妃,总比嫁不出去的好,眼看着兰儿十九岁,惜儿也十八岁了,能嫁出去一个就省一个的心。 “侯府的嫡女,做亲王的侧妃也并不委屈,惜儿,以后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你现在哭也是无济于事,难不成要为父抗旨不成?”秦晋无奈的半是怜惜半是斥责的说了一句,转身也离开了。 秦若惜趴在李氏的身上正哭的厉害,听到秦晋这么一句话心里不禁一寒,随意止住了哭声:“娘,帮我查一下逍遥王有没有正妃,若是有,那么是谁?若是没有,那么为什么要让惜儿为侧妃?” 李氏欣慰的看着自己已经开窍的女儿:“放心吧,娘会尽快托人去问。不管是谁挡了你的路,娘亲都会把那石头搬开!” ——这里貌似需要一个分割线—— 一家人在挽福楼里大快朵颐了一顿,齐臻因为刚来京城,很多势力需要打理和平衡一下,所以饭后只有楚风荷和两只宝贝回到了逍遥王府。 回来时果然见爱荷居纤尘不染,那些家具比她回来的当天都要亮堂,地上的大理石都能倒影出人影儿来。 楚风荷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一间这么干净的屋子,心情大好! 当日晚间,由于齐阳中午在挽福楼吃的水晶肘子特别喜爱,晚上又闹腾着要吃,楚风荷便吩咐玲珑:“你去跟厨房说一下,今晚上爱荷居要要加一个水晶肘子。” “是,小姐。”玲珑答道,今日的事情看来,王爷并没有想要纳妾什么的心思,小姐幸福,她自然也开心。 到了晚饭的时候,厨房来人禀告说:“今日里厨房并没有备下肘子,而且灶头儿也不够用,所以无法加菜上去。” 玲珑听了心内窝火,前几日王爷在的时候要什么便有什么,只有今日王爷出门办事不在府内,这府里的丫头婆子都学会拿乔了! 今日里小姐只让加了一个水晶肘子,竟然说没法儿加,这岂不是太过分了么? 小姐不注重庶务,这府内的大权并没有收回来,定时那一群所谓的夫人为了报复小姐,而不给小姐加菜的。 那些厨房的婆子们得到消息之后定然是先回不知道哪位夫人,然后人家不让加就是了! 为了不影响小姐此刻正开心的心情,玲珑便独自走了出去,一个人走到了大厨房。 来到厨房后,玲珑的脸色很差,之间那厨房一排溜的有二十多个灶头,每一个上面炖的不是鲍鱼就是燕窝,婆子们扎着堆儿,一边儿看着火上炖着的东西,一边儿扎堆儿聊天。 玲珑往放食材的架子上一看,那上面鸡鸭鱼肉蛋样样俱全,甚至还摆着半扇刚刚杀好十分新鲜的猪,明明有一只新鲜无比的肘子,这些人竟然说厨房里没有肘子! “你们不是说没有肘子么?不是说没有灶头么?这整整的一扇猪肉,还有这二十多个灶头都是不能用的不成?难不成几位妈妈想要欺瞒王妃?”玲珑凝着眉,眸中闪过利光。 几个婆子看着过来兴师问罪的玲珑,以及她腰间的长剑,虽然心里害怕,但面上仍然没有丝毫的恭敬。 玲珑毕竟是王妃的一等大丫头,比她们的身份高了不止一等,所以这些婆子都起身想楚风荷行了礼,掌管厨房的李嬷嬷笑容满面的对玲珑解释道:“这猪肉刚送过来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刚才着人去给王妃回话的时候确实没有,至于灶头,姑娘你看,每一个上面都是炖着夫人们的不补品,这些都是夫人们想要求子嗣而寻来的秘方,先送到厨房里的,都是主子,我们也不能厚此薄彼。所以,请姑娘向王妃解释清楚,不是不做,而是这会儿做不了,若是王妃特别想吃水晶肘子,烦请姑娘告诉王妃,须要多等些时间,我们一定做好给王妃端过去。” 至于多等些时间是什么时候,就得由她说了算了…… 这几年来,都是几位夫人照拂着她们,如今王妃刚来就给几位夫人吃了那么大的排头,她们心里也不爽着!不用几位夫人说,她们都不想给王妃加菜! “还有啊,现在外面的肉价和菜价都一直不停地涨,王妃又从来没给过厨房一分钱,要加菜真的很难……”其余的几个婆子很是赞同李嬷嬷的话,连忙点头附和道。 玲珑忽然感觉到,虽然小姐是逍遥王府的王妃,是这里的女主子,可是除了爱荷居之外,竟然都不是小姐能掌控的地方。 她的眉凝得更近,这些婆子合起来抵抗给小姐加菜,她虽然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但毕竟手里的权利有限,总不能将这些婆子们喂了她手里的月华剑。 若是把事情闹大了,平白的给小姐添堵不说,这麻烦也是不小,看着这满厨房有恃无恐的人,她思量了几番,这件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小姐要不要管,还是由小姐自己裁度的好。 “既然如此,我先回去回了小姐再说。”玲珑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朝爱荷居走去。 大厨房内二十几个婆子厨娘面面相觑,都没有将玲珑的话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讨王爷喜欢的平民王妃罢了,能懂得什么? 再说了,王爷今日不在家,总不能因为一盘水晶肘子小题大做! 现在厨房里都是几位夫人做主,她们手里的银钱也是夫人们赏的,王妃从未给过她们任何恩德,所以,她们有理,不怕! 然而此时楚风荷正带着两个宝贝在焕然一新的饭厅内等着用晚饭,齐阳还一个劲儿回味着中午的水晶肘子,当厨房的人将食盒提上来,一一将饭菜摆好时,楚风荷皱起眉,齐阳失望的看着桌上的菜:“娘亲,这里是我们的家么?” 楚风荷看着这一盘盘的素菜,竟然连前几天的荤素搭配都没有了。 “你确定你的食盒没有提错?”这菜怎么看怎么像是给丫头们吃的,清一色的素菜,唯一见了荤腥的还是几块肥肥的白肉。 “奴婢确定,没有错,王妃。”那上菜的丫头立刻答道。 “娘亲,我们在自己家为什么阳儿想吃什么都没有呢?”齐阳再一次问道。 楚月很没有存在感的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楚风荷,哥哥之所以不停的要水晶肘子,那是因为她说好吃啦! 楚风荷轻轻眯起猫咪般慵懒的眸子,收起不悦的神色,正要细细盘问之时,玲珑脸上带着一些愧意走了进来。 “小姐,水晶肘子做不了了。”玲珑低着头,脸色十分的难看。 “哦?为什么?”楚风荷看着玲珑一脸的不悦,就知道有人给这丫头吃排头了。 齐阳忽然生气了:“本世子想吃一个水晶肘子,难不成在自己家都吃不了么?” 楚风荷将他揽在怀里,小小年纪如此暴躁可是怎么是好? “厨房的管事嬷嬷说,今天的猪肉刚刚送来,之前厨房里并没有肘子,而且二十多个灶头都在炖着东西,没有时间给小姐做菜。小姐若是执意要水晶肘子,可以等到灶头闲下来,她们才能给错出来。奴婢也看了,那灶头上摆满了药膳……”玲珑低声说道,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她甚至都想回去毁了那个厨房,可是,小姐并不像暴露自己的任何实力,她也想不到用什么借口来解释,而且那些人实在是太气人,若不整治一番,恐怕到最后都不知道谁是主子! 一番话停下来,楚风荷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感情那些侍妾们想声孩子想疯了,这么着调养身体,只是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不能生的出来。 看了看桌上那没有什么油水,敷衍着她的素菜,声音冷淡的吩咐道:“这晚膳我们等会儿再吃,你去把厨房的管事给我拎过来。” 都说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想必是不错的,当时她回到秦府,三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主动招惹她。作为王妃,让王府里的奴才这么欺负,也够可笑的。 她是想收敛锋芒,但是还没有到任人欺负的地步。她不打算主动犯人,但是若有人犯到她的头上,她决不轻饶。 “皓月,你去把之前那两个厨娘给我找来,我记得好像是张厨娘和梁厨娘。顺便让挽福楼按照中午的菜单送一份饭菜过来。” 皓月听令之后,立刻就除了王府,她正准备跟小姐说,这王府内,特别是厨房里没有自己的人,是不行的。 楚风荷夹起一跟白灼的青菜,放在嘴里嚼了一下,味道么,还勉强能够下咽,这王府的厨娘是不是嫌她胖,让她减肥呢? 只尝了一下便将筷子放下,楚风荷让那个丫头把食盒提走:“告诉厨娘,这样美味的饭菜,本王妃消受不起。” 她就坐在餐桌旁,看着暮色西垂后的最后一抹儿残阳,嘴角勾起一抹儿柔和中带着冷冽的笑容,全身的气息冷冽而温柔。 弓着身子站在门口的李嬷嬷看着楚风荷一脸的慵懒以及小世子和小郡主愤怒的眼神,一脸的战战兢兢,她请完安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仍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愣是不见王妃说一句话! 玲珑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王妃见她要如何,而且她也早早的想好了说辞,所以并不害怕王妃会盘问什么,可是没有想到王妃竟然宁愿饿着肚子,也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此刻她也猜不透王妃要打什么主意,心理面就开始七上八下,忐忑起来。 “李嬷嬷,你也是这王府的老嬷嬷了,难不成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呢?”楚风荷仍然没有让李嬷嬷免礼的意思,瞧着李嬷嬷冷声问到。 李嬷嬷被这话里的冷意弄得打了一个激灵,明明是夏天,强自镇定摇了摇头说道:“回王妃的话,是王妃着人叫老奴来的,老奴实在是不知道王妃是什么意思,王妃让老奴说什么,老奴便说什么。” 心里却暗自骂道,一个平民升上来的王妃,府中哪一个人将她放在眼里了,居然还摆这种谱来质问她,呸! 果真是个刁奴! 楚风荷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即绽开一抹如同六月骄阳的笑容,像是能把人烤化:“是么?” 声音带着笑意,脸上也带着笑意,但是这话分明的让人胆寒,李嬷嬷自认从宫里出来,见过很多的世面,没想到此时身子竟然下意识的颤了两下。 她到底是不是平民出生?李嬷嬷在心底打鼓。 突然,楚风荷脸上的笑容消失,眸底闪烁这寒光,平静的说道:“看来李嬷嬷真的是年纪大了,不知道有没有想过回乡荣养呢?” 李嬷嬷神情一顿,知道楚风荷话里有话,一时间却想不透这话里除了将她逐出王府还有别的什么意思:“王妃,老奴身体康健,再做十年也没问题的!” “李嬷嬷年迈昏庸,连这府里的主子是谁都认不清楚了!”楚风荷取出一块金色的令牌,在李嬷嬷脸前面晃了晃,“本王妃只是要了一个水晶肘子,你们竟然给本王妃送来一食盒的素菜,李嬷嬷可不可以告诉本王妃,那灶头上炖的燕窝鱼翅鲍鱼是给谁的?” 区区一个小小的王府厨房的管事嬷嬷,竟然丝毫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心里,未免太眼高于顶了! 她可以韬光养晦,但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回王妃的话,”李嬷嬷看到那个金色令牌的时候全身颤抖的更厉害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老奴自从王爷独自开府就在王府里生活,至今已经有十数年,一直都是尽心尽力。那灶头上的东西都给各位夫人送到厨房里的,老奴作为一个下人奴婢,怎么能不遵从主子的吩咐?都是老奴的错,不该只顾着先通知厨房的夫人们,而忘记了王妃的吩咐,是老奴的疏忽。” 若是王妃因为她这番话,给她打点些银子的话,她日后也不介意事事以王妃为先。李嬷嬷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 楚风荷一声冷笑,这刁奴竟然生了好衣服的伶牙俐齿,她面上不动声色,挑了挑蹙起的眉梢,淡淡的问道:“原来如此啊,看来是本王妃错怪你了……” 李嬷嬷听到楚风荷这么说,以为是她妥协了,当下眉眼堆笑:“王妃没有管理过庶务,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艰难,都是一些琐事,老奴以后注意便是。” “那若是本王妃以后想要吃水晶肘子,是不是还要把肘子送到厨房去,李嬷嬷才给做?”楚风荷笑着看着满身绫罗绸缎,一头珠翠的李嬷嬷,看来她的生活过得十分的滋润么! “王妃想要吃什么,自然不必往厨房里送食材,奴婢一定给做,不过……”李嬷嬷说到此处忽然忐忑起来,十分艰难的说道,“现在肉价和菜价都十分的高,若是王妃需要加菜,恐怕是要给大厨房一些音量的。” “是吗?那依李嬷嬷看来,本王妃做一次水晶肘子需要加多少钱才合适?本王妃想要计算一下,以后想吃什么菜,应该给多少钱。”楚风荷勾起一抹微笑,看着李嬷嬷的眼睛慢慢的变成元宝型。 李嬷嬷此时的脑海中满满的都是闪亮亮的银子,一双元宝眼乌溜溜的转个不停。她没想到原来王妃这么好糊弄,王爷这时候很宠王妃,定然也会给她不少银钱,此刻的她正在计算着要多少银子才觉得合适,想要多一些,又怕太过,想要少一些,又觉得对不起这次机会。 想到最后,一脸下了狠心的样子,肉疼的说道:“老奴们侍候王妃是本分,所以只要食材的费用就可以了,做水晶肘子需要整整一个猪后肘,还需要烹饪的油盐酱醋,葱姜蒜等等东西,一次一百两银子就够了!” 站在楚风荷身后的木红听到李嬷嬷这么说,直皱着眉头,她没有想要主子在王府里会用这样的人,一个水晶肘子一百两,这李嬷嬷还是一脸的肉疼,她是狮子还是豺狼,居然张这么大的口! 只是木红很奇怪,今儿王妃怎么一丝怒气都没有,难不成真打算给这老刁婆钱?今日在挽福楼的水晶肘子,一盘也不过十几两银子! 这样就算是金山银山,也不够在这老刁婆这儿吃上几年的! 楚风荷敛起神态,似乎在思考这样合不合适。 李嬷嬷看着楚风荷一个人坐在那儿思考,还有两个小的一脸的懵懂,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心在扑通扑通跳的热烈,激动无比,如果做一个肘子就需要一百两银子,那么她以后不是赚发了么? 要不了多久,自己的二进院子可以换成三进的,也给儿子娶一个小妾,好开枝散叶,再给女儿攒上丰厚的嫁妆,再把她嫁一个好人家。 “既然如此,李嬷嬷就在这里等着吧。王爷快回来了,本王妃不过是内宅的妇人,对这些价格什么的都不清楚,等王爷回来让他看着办吧,反正王爷现在正宠着本王妃,想来很乐意帮本王妃算这个账,哎呀,玲珑,你去看看皓月怎么还没有回来,不是让她去挽福楼弄饭菜了么?小世子和小郡主这会儿都饿着了!”楚风荷抬起头,笑着交代道。 玲珑顿时佩服自家小姐了,不用武力照样将人收拾的说不出话来,她此刻在心中拍案叫绝,原来这是小姐给李嬷嬷下套子呢! 如今管家令牌在小姐手上,李嬷嬷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向小姐要钱,无非是因为觉得小姐软弱可欺,那么就让王爷去解决吧,反正这个王府是王爷的,这样既不苛待下人,而且还能借王爷的手整治一下李嬷嬷和厨房的那群人。 王爷怎么处罚,就算是外面的人都不会怎么说嘴的。 这样就可以四两拨千斤,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李嬷嬷给处理掉,然后换成梁厨娘和张厨娘,那两个人的饭菜小姐可是吃惯了的。 传说中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姐手里的火把也该点起来了! 李嬷嬷被惊吓了一下,愣在了原地,脸色由之前的神采飞扬变得蜡白腊白的,怎么王妃说着说着,这事儿跟王爷扯上关系了? 王妃是一个很好想与很好糊弄的主儿,可是王爷不是啊!若是闹到了王爷那里,王爷肯定饶不了她,恐怕不只是钱,连她的脑袋保住保不住都难说呢! “王妃,这内宅之事,王爷是不便参与的。王爷不是把管家令牌交给您了么?这等小事儿,王妃做主就可以了!”李嬷嬷此时极力的想要楚风荷这会儿就处置的这件事儿,心思整个儿都乱了,连说了些什么自个儿都不知道。 “玲珑,怎么还愣在这儿,把李嬷嬷请到偏厅的跪着,等王爷回来处置,王爷对本王妃的话想来是言听计从的,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内宅不内宅的。”楚风荷挥了挥手,示意玲珑将李嬷嬷带到偏厅去。 她这会儿不想看到李嬷嬷因为惊吓而白的吓人的脸,既然敢做,敢说,敢为,就得为自己的勇敢承担后果:“这王府内的主子只有王爷和那群夫人,本王妃什么都不算不是?” 楚风荷把玩着手里的金色令牌,玩味的笑着。 玲珑走上前说道:“李嬷嬷跟我走吧,偏厅里面有软垫,想必不会太难熬。” 李嬷嬷感觉晴天霹雳在头上炸开,纵然她几天来都不把王妃当回事,可是今日王妃的表现,让人不把她当回事都不可能! 被玲珑拖着走了几步,李嬷嬷才从失魂落魄中反映了过来,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快速的跪走了几步跑到原来的位置,拿出怀中的帕子抹了两把眼泪哭诉道:“请王妃恕罪,都是老奴吃了猪油蒙了心,看不清王府的情况。是老奴胆子大,想要试探王妃。老奴这就回厨房给您整治一桌晚膳,请王妃千万开恩啊!从今往后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绝对侍候好王妃,王妃想吃什么,奴婢就去做什么,绝对不说二话。”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等着王爷回来啊,她可没有忘记三年前王爷回来一回,王府里面有外心的奴婢奴才们是怎么死的,要是见了王爷,她几条命都不够王爷杀的! 而且,自己的相公、儿子、女儿,可是都在王府内当差呢。 “哦?本王妃的听力可是还没有一点儿问题,既然李嬷嬷什么都能做,那么为什么本王妃只要一个水晶肘子刚才你说没法儿做呢?本王妃记性也好,没有忘了你的一大堆理由,本王妃若是不追究,怎么能服众呢?所以啊,李嬷嬷今日一定是要给本王妃一个交代的。”楚风荷摆摆手寒声说道,刚好看到皓月领着两个厨娘带着两个大大的食盒走进爱荷院,“去偏厅等着吧,本王妃要用晚膳了。” 金牌庶女8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九章 金牌庶女9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楚风荷没有声色俱厉,说话的声音十分的温软。 但是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给骆驼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将李嬷嬷原来直起的身躯再一次压了下去。 李嬷嬷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身体一软,就立即瘫倒在了地上。 她怎么忘了,她只是一个奴婢,而她要克扣要骗取的是王妃的口粮啊! 她怎么忘了,王妃就算是平民出身,可她是王爷非常喜爱的王妃啊! 可是明明她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一定知道,她想要给下马威的,就是这么一个传说中平民出身,乃是一个江湖草莽的王妃。 “玲珑,什么时候本王妃交代的事情你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楚风荷的声音淡薄,再一次毫无感情的吩咐道,“皓月,把饭菜摆上,阳儿和贝贝这会儿恐怕都已经饿坏了!” 王府里吃不成,她先吃自己的!反正王府里的一切也是她的!挽福楼里面的吃食,都是她给的菜谱,当然更对她的胃口! 两个宝贝就是吃了挽福楼的水晶肘子才念念不忘的,吃原滋原味的当然比王府里的更能你满足宝贝们! 至于这个王府的大权,她之前还真的没想过要收回管理。 齐臻说过,那个管家刘全是他的心腹,可是今日看来,却是一点儿都不像。 如果,这样的事情她可以慢慢来,不过这个吃里爬外的奴才,她是绝对不会留着她在王府了。这种人贪得无厌,就算是收为己用也是祸害。 皓月将两个大食盒内的十道菜摆在桌上,饭菜的香味儿立刻吸引了楚月和齐阳的食欲,皓月和木红赶紧帮两位小主子布菜。 “李嬷嬷,你看这一桌子菜值多少钱呢?”玲珑应了一声,走到李嬷嬷身边,将她往偏厅里面挪,“挽福楼的招牌菜加上水晶肘子,不过百两银子而已。李嬷嬷难不成还要喊冤?” 李嬷嬷不可置信的看着楚风荷,再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桌子挽福楼的菜肴,京城的所有人都知道,挽福楼的菜肴是不外卖的,王妃究竟是何方神明,能把挽福楼的饭菜带回来? 那盘子上的标记,分明印着挽福楼,她不信也得信! 最让她郁闷的是,不就是因为一盘水晶肘子么,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若是王妃耀人去查,恐怕自己家里面的那些银子鲍鱼燕窝都会暴露了,那么她以后该怎么办? 一个刚刚被册封的王妃,她凭什么就敢动自己一个在王府里面十多年的老人? “是老奴太贪心了,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王妃开恩啊!求王妃开恩啊!王妃这样做,难道不怕寒了这府内老人的心么?”李嬷嬷的眼泪涌出来,她这会儿是真的后悔了,王妃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拿捏。 “梁厨娘,张厨娘,从今天开始,王府的厨房就由你们两个人负责。从明天开始先熟悉熟悉环境,如果有不服的人,该怎么处置,你们自己看着办,若是有人不服,说本王妃刻薄寡恩,本王妃不介意让王爷把王府的下人全换一遍。反正王爷什么都听本王妃的。”楚风荷一摆手,让两位厨娘下去。 虽然李嬷嬷听到这句话求情的声音戛然而止,心里更加恼恨,但也没办法:“王妃不要恃宠生娇!这样对您是没好处的!” 里默默哦如此吼完,见没有一个人理她,只好跟刚才提着食盒的那个丫头使眼色,将希望放在那几位夫人身上,希望这个小丫头能替她去给几位夫人报信。 希望几位夫人能来帮她求求情,她就不信几位夫人都是一二品大员的嫡女,会治不了这平民出身的王妃。 晚间齐臻回来,听楚风荷这么一说,便将李嬷嬷打了三十大板,连同其家人一同赶出了王府,本来要来求情的几位夫人,听到这件事是有王爷亲自处置的,也都不敢再来给李嬷嬷求情。 齐臻之所以没有打杀了她,是因为李嬷嬷也是当年在他的母妃在宫里侍候的三等宫女,放了出来年纪渐长,就在王府里做了厨房管事,这是个油水大的差事,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的贪得无厌。 李嬷嬷在偏厅内跪了一个多时辰,腿早就已经酸软了,听到齐臻的处罚,她当下就晕了过去,被逍遥王府嫌弃的奴才,出去之后,哪一家还敢用? 本以为在逍遥王府没有主子,每个月朝廷下发的俸银可以随意她们如何花销,后面的那一群夫人们可以任她们盘剥,可是现在,什么都完了…… 齐臻回到爱荷居的时候已经过了初更,古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楚风荷便拿了本书,接着夜明珠的光亮歪在床头边看书边等着齐臻回来。 他处理完李嬷嬷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楚风荷一脸恬静的在翻着书,这种回家有灯火在等待的感觉让齐臻的心里一暖。轻轻走上前将楚风荷手里的书一下抽走,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今日累坏了吧?” 一天三顿饭吃的都不尽如人意,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后院的战争会祸及风荷:“要不,我今天晚上全部都让她们消失?” 楚风荷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她们只要不招惹我,定会相安无事。她们都是各方实力派来的奸细,在没有弄清这些人是谁的人之前,我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你不怪我将事情留给你处理吧?” 齐臻自然是知道楚风荷的想法的,帮她处理事情他心里也是十二万分的乐意,但是:“我不想让你回到自己的家里还受委屈,就像今日一样,你要是不想出手,就把事情留给我来处置吧。” 楚风荷点点头,现在是炎炎夏日,他从午饭之后就开始奔波,肯定是累的不轻,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快去沐浴吧,沐浴完就早点儿休息,你也累了。” 齐臻在楚风荷的唇上轻轻的印上一吻,转身按下床边上一个很隐蔽的按钮,一道暗门应声而开。 那道暗门平日里隐藏在墙壁上,合起来的时候,连缝隙都看不到。 齐臻走进去之后,暗门应声而关。 楚风荷拿起被齐臻夺走的书,继续看着,这种古代的小言情,虽然尺度很小,但是故事情节还是不错的。 薄薄一本书,竟然让她看的有些心酸,为了别人的故事心酸,楚风荷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嗯,感觉还不错。 一本书翻完,楚风荷正打算闭目养神,忽然耳边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荷儿,帮我拿件衣服过来!” 楚风荷很是奇怪的看着屋子里面,并没有和温泉相通的地方啊,真不知道那声音是怎么传过来的。 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不期然竟然纱帐的后面摸到了一个小茶碗,茶碗的碗口朝向纱帐,中间则是有一跟粗粗的金属丝,一直连通到温泉里面。 疑惑解开,这分明便是初中课本上的土电话么!齐臻果然是聪慧无比啊,放倒现代的两百年前,说不定他会是第一个发明电话的人呢! 她走到放衣服的柜子前面,从里面挑了一间锦白色棉质的长袍,打开暗门的按钮,往里面走去。 打开之后,她向里面望去,只见里面水汽氤氲,水雾缭绕,大大的温泉池依稀可见,楚风荷这几日都是自个儿一个人进来洗的,从来不知道这里面竟然看起来恍若人间仙境。 “荷儿,衣服拿来了么?”齐臻的声音传来,“就先放到旁边的那个玉匣内。” 楚风荷应了一声好,果真看见旁边有一个纯白色的玉匣,入手滑腻温润,上等的好玉竟然被雕刻成一个玉匣,供他沐浴的时候放衣服所用,楚风荷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齐臻是一个如此奢侈的人。 楚风荷翻了个白眼,将衣服按照他说的放了进去:“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暴殄天物了?” “那玉也受了这温泉的滋养,更加水润了不是?这几天一直在这里沐浴,你难道没发现,这地面上全是纯绿色的翡翠,水池边和池底则是紫色暖玉?”齐臻很不以为然的说道,好东西不是让它束之高阁,而是拿来用的。 “你准备泡在这里多长时间?”他都在里面泡了半个时辰了,难不成还不打算出来么?再跑下去,身上都皱了! “荷儿既然来了,就帮为夫擦擦背如何?”齐臻本来正闭着享受沐浴的眸子透过层层烟雾朝楚风荷看来,此刻的她一身白色的纱衣,单薄的扬在缥缈之中,就像是从满山云雾中走出来的仙子,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梦幻。 纵然知道自己可能受不了她的的诱惑,但是他的心底忽然有一种想让她靠近他的渴望,两个人成亲两年多,在一起将近三年,她就像是蚀骨的毒药,让他在里面不可自拔。 将玉匣摆放在原来的位置,楚风荷往里走去,在她看来,作为夫妻,互相擦擦背也没什么的,甚至洗洗鸳鸯浴也没什么的,虽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若是让丫头来,恐怕她心里会非常不爽的,他的身体,自从给了自己之后,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看到。 在苍龙堡两年多,她从来都没有看过他沐浴,他沐浴好像从来不让她接近,曾经问过他原因,可是他只说是习惯了一个人,她也正好担心两个人在浴室里面裸裎相待是多么的令人脸红耳热,既然他不让别人接近,她就没有想那么多。 今日这是为什么? 楚风荷看到他精光健硕的身子大半沐浴在水中,心跳顿时慢了半拍,神志在一瞬间飘忽。都说美人出浴的风情可以让人心神俱乱,可是美男沐浴的情景却是能让人,让人心跳如鼓,鼻血想出。 齐臻看到楚风荷的反应十分满意的一笑,看来他的小女人对他的身材十分的满意,他脑中这会儿暂时性忘了,楚风荷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不满意之类的话。 趁着她不注意,他情不自禁的从水中飞身而出,一把抓住了楚风荷的手腕,猛一用力,楚风荷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身体就被他拽着拖入水中。 水池的水溅出一大片水花,将楚风荷的身体整个儿打湿,一身轻飘绡薄的白纱盈盈的水面上浮起,像是一大片的荷叶,纯洁的白色飘飘荡荡,端的清新而妖娆。 楚风荷入水之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水好凉,比前几日她沐浴的时候凉多了,甚至可以说是只有十几度的样子。 胸前的大红色绣着鱼戏莲叶间的肚兜因为湿身,显得非常的清楚,就像是在诱人采撷一般,红艳艳的热情招呼着齐臻,本来只是想让她陪着他沐浴的齐臻,全身上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有人的体香,曼妙妖魅的的身姿,微微带着嗔怒的容颜,还有撇着轻轻呵斥她的朱唇:“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已经沐浴过了!” 就连着微微娇嗔的声音都诱惑着他,诱动着他身上难耐的欲望。 他此刻好想一口吞了她,将她含在嘴里,放在身上,融进生命里,慢慢的品尝,细细的咀嚼,就算是品尝上几天几夜,他都不会嫌够。 可是此刻的他不能,让她下水陪着他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手却是一点儿都不听他使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她揽入怀中,手指轻撩,解开她身上的纱衣,鲜红的鱼戏莲叶间就欢快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楚风荷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温水,挥手就要去打向齐臻,打到肩膀的时候忽然发现他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小脸禁不住的红了:“下次再这样呢,提前给人打个招呼!” “好!”齐臻看着自个儿的小女人一脸的羞红,低低的笑了,有好久他都没有见过她这么娇羞的模样了,氤氲的水汽中她的容颜瑰丽如天边的眼下,忍不住心神一荡,低下头去寻找她诱人的唇瓣。 楚风荷被他拉入怀中,那沁人心脾的木兰花香便在瞬间包裹了她,她没想到那木兰花香竟然像是入了齐臻的骨髓一般,在池子里泡了这么久,还是能一下子扰乱她的心神。 在齐臻寻到她唇瓣的时候,她主动将自己递了上去,这个吻就像是木兰花的香,清香浓郁,直到香极。 将怀中的人儿紧紧的抱着,两个人贴在一起,就连水都进不去一分,齐臻的手臂请楚风荷身上的白纱弄得彻底散开,将手轻轻的抚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手下的肌肤光滑如锦缎,手刚刚覆上,他的心竟然猛地一颤,全身的温度再一次的升高。 那光滑细腻的肌肤因为他的触碰也染上了烟霞色,看起来分外诱人,齐臻觉得他要被燃烧起来了。 他的心底正在进行人天交战,动作顿了一下,楚风荷在这一瞬间神识回归,看着齐臻全身通红双目如染血一般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齐臻看着楚风荷眼里的担心和忧虑,眸光忽明忽暗的闪烁了一会儿,轻声吐出几个字:“情动了,你要不赶快离开,我就在这儿把你正法了。” 楚风荷本来想回他一句‘我也情动了,要不我把你正法了?’ 可是看着齐臻的眸子腾腾燃烧着的不仅仅的浓浓的欲火,看着他隐忍的样子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齐臻星辰般的眸子暗潮涌动,低低的喝了一声:“荷儿,快出去!”他的身体不可以再热了,否则会受不住的! 楚风荷担忧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你自己,可以么?” 感觉楚风荷离开了自己的怀抱,齐臻感觉自己沸腾的血液才慢慢的降温,今天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用温水沐浴,跑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以为自己的身体可以,可是没想到一见到风荷还是会失控。 幸亏今天的水被他用龙吟剑冰了一会儿,现在仍然略微清凉,否则他定然会爆炸了的。 楚风荷从水池中走出来,担忧的看着池中的齐臻,用内力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头发烘干,等着齐臻走出来。 齐臻从楚风荷身上收回视线,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触碰荷儿肌肤的温度还在,这会儿虽然没有那么热了,但是自己的手仍然是不正常的红色。 手指微微蜷了蜷,他忽然站起身,走到玉匣的旁边,取出那件锦白的衣袍快速的披在身上,他此刻不能动用内力,便也不顾自己全身的湿漉,抱起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楚风荷,踢了一下脚边的按钮,一闪身出了暗门。 楚风荷被他一下字按到在床上,刚才没有进行完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楚风荷觉得全身都不自主的颤栗,但是她还没有忘了刚才的疑问,一吻既毕,楚风荷推开齐臻的身子,毕竟他刚才的表现太奇怪了:“刚才你的身体,是怎么了?” 这个认知让楚风荷心底觉得十分的不安,因为她从来没有在齐臻的脉上号出过什么不对,可是他刚才的样子,虽然说是情动,但是很明显,那情况绝对跟情动一点儿都不一样。 齐臻抿着唇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受不了热水而已。” 楚风荷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没想到齐臻竟然低下头,再一次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声音沙哑的说道:“荷儿,我想要你。” 他的冲动从刚才在浴室里面就没有落过,可是此刻的他心底却悄悄的泛起了惊天骇浪,没想到已经过了十八年了,竟然还没有消去,难道竟然真的因为他没满二十五岁便要了风荷么? 可是那日,他真的一点都不后悔。 师父曾经说过,他身上暗藏的东西一旦发作,便命不久矣,他如今唯一不愿意的,就是留荷儿一个人在这个世上。 当初师父说要在二十五岁之前保持童子身,便可以永远遏制住不发作,可是他最终却没能控制住的心和自己的身体。 他真的是爱惨了她! 心底苦涩的笑了一声,为什么老天要在世界上最美的时刻来惩罚他? 他十四年的痛苦和萧索,如今刚刚得到了幸福,竟然这么快就要夺走,他自认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她的美好,他不愿意放手,可是偏偏,现在的他,却得留她一个人在世上,孤孤单单。 齐臻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被万虫啮咬,痛楚得鲜血淋漓。 他像是倾尽了一生一般,细细缠绵的吻着她,感受着她为了自己的悸动,感受着她的美好、自己的幸福,果然,不能一直陪着她是他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啊! 身下的小女人热情的回应着他,让他淡淡的化去了心理面的忧虑,全身心的投入到爱意之中。 这时候,门外传来沙沙的小小脚步声,正在痴迷中的两个人都没有察觉。 房间的们吱呀一声打开,肉乎乎的小包子和软糯糯的粉团子同时踏进了里面,小包子今日一身白色的小袍子,而粉团子则是樱粉色的小裙子,可爱无敌! 两只宝贝奋力的朝着自家爹娘的罗帐跑过去,眉开眼笑的用奶声奶气娇嗲无比的声音同时呼唤着:“娘亲,娘亲——” 红绡帐内正准备入港奋战的齐臻小腹猛地一紧,刚才所谓的忧思愁结消失的同时,身下的骄傲也因为这两个宝贝的呼唤蔫了下去,他披上衣袍,一脸黑线的望着两个搅局的小家伙:“你们来干什么,木红和皓月呢?” 两只宝贝丝毫不理会自己爹爹的抗议,不给面子而且整齐划一的做着同一个动作——上床睡觉。 齐阳和楚月抱着一人一边抱着楚风荷,不停地叫着“娘亲”,把楚风荷的心都叫的像是棉花似的,却不由得怀疑,这两个宝贝从来都是自个儿睡觉,今天怎么想起来找自己来了? “木红!皓月!这是怎么回事儿?”齐臻朝着门外低低的喝道。 “主子,小世子和小郡主不知道听了谁的话,说主子还有后院的一大群侍妾,就跑来了。”木红嗫嚅着答道。 她可是不敢说小世子和小郡主知道了他们家爹爹不只有娘亲一个女人,还有将今天老闹事的那一群。 她更不敢说,小世子和小郡主嚷嚷着不公平,她们只有一个娘亲,爹爹却有那么多女人,她们要来陪娘亲。 她更不敢说的是,小世子和小郡主决定今天晚上给娘亲出出气! “你们怎么不拦着他们!”齐臻微微的怒了,木红和皓月的武功都不低,总不至于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住。 “小世子和小郡主跑得太快,属下们跟不上。”皓月抬头望天,她也不喜欢自家主子面对那一群莺莺燕燕的花草,所以,就没拦。 楚风荷一听皓月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是故意放水了:“你们俩都下去了,阳儿和贝贝今晚上就留在这里好了。” 两只宝贝一听娘亲发话了,四只眼睛都闪着光芒望着娘亲,楚月的小嘴‘木马——’一声给了楚风荷一个吻:“娘亲,亲亲。” 齐臻一看楚风荷让木红和皓月走了,撩起的火还没灭呢,这样该如何是好。 “宝贝,你们在这里睡,爹爹睡哪儿?这里可是爹爹的地盘!”齐臻很有耐心的劝着两只宝贝。 “阳儿和妹妹跟娘亲睡,爹爹跟爹爹的娘亲睡!”小包子齐阳一脸的严肃。 粉团子萌妞楚月点着自己的小脑袋表示赞同:“爹爹还有今天白天的那些人陪着谁,贝贝和哥哥只有娘亲!” “爹爹霸占娘亲很久了,今天就还给阳儿和妹妹吧!”小包子听了妹妹的话,想起来今天听到自己院子里面丫鬟的议论,义愤填膺的说道。 齐臻脸上的黑线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一条一条的增加:“爹爹也只有你娘亲一个人!” 齐阳和楚月都是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家爹爹,随即立场坚定的说道:“我们也只有娘亲一个人!” 楚风荷一脸得意的看着焦渴无奈的齐臻,有一种吾家有儿的骄傲悄然滋生,看,我生的孩子,就是会给我出气! 眸中还划过一丝,你要是不告诉我你身体是怎么回事,我就让两只宝贝一直都陪着我的意味! 将两只宝贝放在大床的中间,楚风荷耐心的说道:“快睡吧,娘亲在这儿看着你们。小孩子这么晚睡不好。” 楚月靠在自己娘亲的怀里,齐阳拉着妹妹的小手,两个人很乖的闭上眼睛,小孩子嗜睡,加上这会儿已经折腾到二更末了,肯定是困的不得了了。 楚风荷也闭上眼睛,今日这一张大床上睡了她在这个时空最珍惜的所有人,她的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却是有些恼齐臻对她有所隐瞒,当下也闭上眼睛,装作入睡的样子。 没想到困意真的来袭,闭上眼睛没有多大一会儿,她身上动情的细胞慢慢的安静下来,她也沉沉的睡去。 齐臻这会儿的欲火渐渐的熄灭,看着她们母子三个沉静的睡着,唇角轻轻的一笑,下定了决心,这样的美好,不论花上任何代价,他一定都要好好的守护。 在一个大宝贝两个小宝贝的额间都印上一个深深的吻,齐臻看着这红绡罗帐内的大床上,躺着他生命中全部的爱,暖暖的感觉他只是觉得岁月静好。 他无论如何,一定不能死! 一夜的温馨,一家的甜蜜。 他知道,齐绝下旨的之后专门来看看齐阳和楚月,就是为了确认那齐阳和楚月是不是他的孩子,恐怕确认了之后他是该放声大笑的吧? 他猜的没错,齐绝在抱完齐阳之后,回到宫里看着一副画像哈哈大笑,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齐绝笑得开心,完全忘了此时的心里应该哈藏着一抹疼痛。 “皇上,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新上任的太监总管,陪着齐绝一起去逍遥王府传旨的老太监初南走上前,“就算是事情再好,您的龙体也经不住大喜大悲啊,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朕是天子!天命之子!身体怎么会有问题?”听到初南的话,齐绝回头收了笑意,眸光阴冷的反问道。 “奴才多嘴了,请皇上恕罪!”初南很明白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拿他的身体说事儿,可是皇上的身体这两年越发的不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初南,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齐臻看到初南诚惶诚恐的样子,有些打心底的厌烦,之前的太监总管,从来不为这么唯唯诺诺的连话都不敢说。 “皇上贵为天子,所说的所做的,自然都是顺应天意,都不会错的。”初南俯下身子说道。 “朕问你话,你就给朕好好的回答!”齐绝的声音微寒,“你在宫中也有十多年了吧?” “回皇上,奴才自小进宫,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九年了。”初南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问,诚惶诚恐的答道,心想如果皇帝让他回乡荣养的话,他该怎么回答。 “既然如此,你来说说,对于八皇子,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齐绝看着那墙上一幅画像,眸光凝重,恨不能将那副画像盯出个洞来。 为何他娶的妻子偏偏是那一副相貌? “回皇上的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奴才不知道皇上指的是什么。”初南听到皇上问八皇子的事情心内一颤,谁不知道八皇子一直是皇上心中的忌讳? 就连传旨的时候,本来是他一个人要去的,没想到人都到了逍遥王府的门前了,皇上的车辇忽然到来。 当时还吓了他好大的一跳。 “你这个人,就是太过于谨慎。算了,朕不问了。”齐绝在他的嘴里问不出答案,心里的烦乱一份也没有减少。 “皇上,今晚要哪个娘娘来侍寝?要不要翻牌子?”皇上已经不翻绿头牌很久了,一直都是袁贵妃侍寝,这让后宫的妃子都十分的不满。 自从袁贵妃进了宫,好像再也没有了其她娘娘的荣宠,就连之前颇受宠爱的秦贵妃,三个月来也没有一次的侍寝。 小皇子如今已经三岁多了,皇上竟然还没有对袁贵妃失去兴趣,宫里的娘娘们怨声载道。 “朕今晚去咏妃那里。”齐绝摆摆手,示意端牌子过来的太监下去。 咏,就是袁贵妃的封号。 初南脸上一僵:“皇上,后宫的娘娘们……” “朕刚夸完你谨慎,你就管起朕的私事来了?”齐绝甩了一下金黄色的袍袖,显示他十分的愤怒。 “奴才不敢,只是后宫的平衡……” 初南想要说话,却再一次被齐绝打断:“够了!后宫怎么样朕自有方圆,还轮不到你这个阉人奴才操心!” 初南心内摇摇头,皇上现在做事情越来越不考虑后果了,只凭着自己的喜好,哪儿还是之前那个运筹帷幄的帝王? “父皇,儿臣听说你今日去了逍遥王府。”昭阳公主就在齐绝要迈出脚步往咏妃宫中走的时候,来到了养心殿。 初南一看到昭阳公主,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走出养心殿的大门,将宫门关上。 皇上召见昭阳公主的时候,从来不让外人近身,哪怕是他是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也是一样的。 昭阳公主来找皇上的时候,他们就更不能打扰了! 这是从上一辈太监总管的口里传下来的规矩。 “昭阳,你今天怎么来了?”齐绝看到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儿臣听说父皇亲自去逍遥王府传旨,十分好奇那逍遥王妃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来找父皇问问啊。”昭阳公主靠在齐绝的身上,抱着他一身宽大的龙袍,娇声说道,“父皇怎么忽然对八哥这么好了?” 旁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定然是羡慕帝王家的父慈女孝,但若是楚风荷看到,恐怕会是心底一阵的恶寒。 “怎么昭阳也忽然对你八哥的事情产生兴趣了?”齐绝拍了拍怀里昭阳的脑袋,慈爱的问道。 “儿臣听说,八哥的新王妃的名字叫‘风荷’,一时好奇,就来问问。八哥都已经年近三十了,如今终于娶了王妃,难道昭阳不应该为八哥高兴么?”昭阳一脸好奇的问道。 “是啊,你其他的哥哥如今都是儿女绕膝,好在你八哥如今也有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父皇如今也就放心了。倒是你,这满朝文武,有没有想要嫁的人?”齐绝说道。 “父皇又拿儿臣取笑,明知道儿臣是愿意留在公众侍奉父皇一辈子的!”昭阳一阵娇嗔,惹得齐绝哈哈大笑起来。 初南在外面心里稍稍安慰,这宫里面,除了袁贵妃和小皇子,也只有昭阳公主能博得皇上一笑了。 “女大不中留啊!”齐绝笑着,声音也爽朗起来,“如今你也已经是双十一年华了,真的没想嫁人?” 昭阳公主在心里啐了一下,她怎么可能想着嫁人,就算是想要找个人,那也得是她娶了风荷才对! 她的内心,是一个雄壮壮的男人心啊! “父皇,儿臣想要见一见这位八皇嫂。”昭阳公主笑着提议到,“八皇兄大婚的时候听说是在天下第一庄,要是再让他们成一次亲也不像话,不如父皇就下令八皇兄在自己府内大宴宾客,将八皇嫂介绍给满朝文武认识,也算是为八皇嫂正了名,怎么样?” 齐绝敛下笑容,他本来是想先查清楚那个楚风荷的身世,但是对于昭阳的提议,他从来都不会拒绝,可是这次:“这个,那楚风荷只是一个平民女子,这样的声势是不是大了点儿?” 昭阳公主连忙说道:“王爷娶亲,自然是要满朝恭贺的。怎么能说声势大呢,从前太子哥哥娶亲,还不是昭告天下,普天同庆么?” 那时候齐璋还并不是太子。 昭阳公主这会儿非常想确认那个楚风荷是不是凌风荷,她寻了这么久,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如今终于冒出来一个叫风荷的女子,还是逍遥王的王妃,她有直觉,这个人就算不是不是凌风荷,也跟她有密切的关系。 当日风荷失踪的时候,柳千云和逍遥王在断魂崖下的一声悲呼,整个皇城都能传来他们的悲伤。 她绝对不信,逍遥王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娶妻生子。 孩子居然都两岁多了…… 看到齐臻仍然不为所动,昭阳公主抱着齐绝的腰摇晃了几圈,娇声求道:“父皇,你就答应儿臣嘛!” “可是朕刚刚还下旨给勇毅侯府,让勇毅侯的女儿嫁给逍遥王为侧妃,现在大宴宾客无疑是为逍遥王妃造势,勇毅侯恐怕会十分不满。”齐绝思量的一番,还是觉得这样不妥,不过一个平民的女儿,有了名分也就够了。 昭阳也低下头,静静的思考,这古代的女子一成亲就要缩到后院里,风荷知道自己的身份,若真的是她,恐怕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进攻,这样的话,她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确认那个女子是不是风荷了? “父皇,你把八皇兄贬去边疆这么多年,这次大宴就当是给八皇兄的补偿好了,儿臣听说,八皇兄很是宠爱八皇嫂。父皇不是想八皇兄在这次三国争霸赛上为国争光么?这次是收八皇兄心思的好机会。”昭阳公主咬着牙说道,若那个真的是风荷,这么公开承认她就是逍遥王妃,她心里又怎么可能舒服? 可是,她眼下只有这一个方式能尽快确认!如果是,她会用尽一切手段将她夺回来!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齐绝的龙袍,略微的都懂你泄漏了她的紧张。 齐绝思量了一会儿,轻轻的点点头:“昭阳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日朕便往逍遥王府下旨。” “儿臣谢过父皇。”昭阳公主行了个礼,“儿臣告退,父皇早些安歇吧。” “昭阳既然过来了,就好好的陪父皇说说话吧。”齐绝拦着昭阳公主要走的脚步,把她留在了养心殿。 今日齐绝没有召任何妃嫔侍寝,也没有去找袁贵妃,而是在养心殿和昭阳公主聊了一夜的天,宫内所有人都知道,当晚养心殿的烛光,摇曳了一个晚上。 金牌庶女9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十章 金牌庶女10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今日齐绝没有召任何妃嫔侍寝,也没有去找袁贵妃,而是在养心殿和昭阳公主聊了一夜的天,宫内所有人都知道,当晚养心殿的烛光,摇曳了一个晚上。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第二天早朝完,齐绝便向大臣们宣布要在皇宫设宴,欢迎逍遥王和逍遥王妃的归来。 齐臻坚决拒绝,最后的结局是齐绝强硬施压,将宴会地点改成了逍遥王府,却明令所有的宗亲以及京城官员都要参加。 偏生日子选到了七月十五,那一日,正式传说中的中元节,鬼节。 楚风荷听到齐绝亲自订的日子的时候,唇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容,这皇上还真是看她们不顺眼啊,明明她并不想弄什么宴会的,偏偏不仅赐了宴会,还拿这种日子来恶心她。 不过,她本来就是一抹异世的孤魂,这鬼节,想必才是最贴切的节日——对于她来说!鬼节就鬼节,难不成她还怕了不成! 这场宴会分明就是为了给逍遥王妃正名,这让刚接了圣旨做逍遥王侧妃的秦若惜慌了。 刚刚打听到逍遥王妃是平民出身,她心底并不是很在意,想着到时候弄个手段将王妃除去就好了。 如今她的容貌恢复,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仍然是京城第一美人。 秦若惜想到这里的时候,抚了抚自己柔滑细腻的脸,她没想到那次的伤不仅愈合了,而且脸部的皮肤甚至要比以前好上很多。 她对着镜子展开一抹自以为最美的笑容,镜子里面的人儿妩媚如花,秦若惜顿时觉得以她的人才,嫁给逍遥王,就是是正妃也是可惜了。 一个空占了名头,一点儿都不受宠的王爷,嫁了有什么用! 可偏偏还是一个侧妃! “娘,我不嫁!”秦若惜从镜子里回头看着一脸温柔看着自己的李氏,坚决的说道,“除非爹爹让女儿成为正妃!” “惜儿,你爹他不过是一个侯爷,怎么敢抗旨不遵?”李氏虽然心中也惋惜,可是这世道君君臣臣的她没有一点办法,“娘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那逍遥王妃不过是一个平民,没有任何倚仗,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娘家,你还怕斗不过她不成?” “可是女儿就是不甘心!”秦若惜觉得让她屈居于一个平民之下,简直是对她天大的侮辱,“就算是到最后女儿成个王妃,可是她始终都是原配!” 她很早便知道皇上有意将她赐婚给逍遥王,期间找李氏说了好多遍,让李氏去探一下颖王世子、刘小侯爷以及张子阳的口风,无奈这三个人都不在京城,她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这让秦若惜很是伤心难过以及愤怒,她等了这么多年,眼看都有二十年华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求娶,这也太让她郁闷了! “惜儿,是不是原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嫁过去之后,要得到逍遥王的宠爱,一步一步的让他扶你为正妃,现在圣旨已下,断没有更改的可能。”李氏觉得秦若惜是应该委屈的,明明是身份高贵的侯门嫡女,侧妃不过是说着好听。 难听一点,也不过是个妾!但是昨天晚上侯爷说了,逍遥王的妾,也当得! “皇上曾经很喜欢逍遥王,把他派往边疆很可能也是一种保护,如今将一个侯府的嫡女赐给王爷做侧妃,你爹爹的意思是皇上说不定是为了给逍遥王培养势力。”李氏看着秦若惜的脸色仍然十分不好,索性将昨日晚间秦晋给她说的一些东西说了出来。 “根据你爹的猜测,皇上心目中属意的继承人说不定不是太子,而是逍遥王,你嫁过去好好的襄助于王爷,将来一旦逍遥王登基,你作为在潜龙之邸的侧妃,就算不是贵妃,也是四妃之一。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若是能被逍遥王扶为正妃,说不定将来能凤临天下!”李氏说道最后自己都激动了,连声音都高了起来,若是她的女儿能当上皇后,那她不就是皇上的丈母娘了? 不得不说这秦晋和李氏的思维方式都十分跳脱,居然从他们家天下第一美人秦若惜的赐婚来推断出这样美好的前程! 太能想了啊! 秦若惜听到最后也惊喜了,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不盼望着那个最高的位置呢?李氏的话让她觉得那个位置已经近在咫尺,她看得见摸得着:“娘亲,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得不说,这个美梦实在是太美好,美好到刚才还抗拒的秦若惜已经看到自己身穿凤袍,凤临天下! 李氏看到女儿的小脸终于不再愁苦,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秦晋跟她说了之后,自个儿就睡着了,她却是兴奋的一夜都睡不着。 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所以,惜儿啊,你要懂得以退为进,逍遥王府里面那一二品大员的嫡女没有名分的多的是,以你的容貌,不信逍遥王对你不动心!”李氏又说道。 “可是,为什么皇上又专门下了圣旨封了那个女人为王妃,还封了她的一双儿女为世子郡主!”秦若惜终于又想到了一点儿不对,大齐皇朝有规定,嗣子要到九岁的时候才可以请封,怕的就是孩子夭折。 可是听说那孩子才两岁多,怎么可能就封了世子? 皇上的心思,真的是让人难猜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李氏挥了挥手,让屋子里的丫鬟全都都推出去,声音放低了说道,“不过是两岁多的孩子而已,等你到了王府,想办法把他给除了,这样你生的孩子就成了长子,到时候再成了正王妃,这嗣子立嫡立长,总也逃不过你去。” “娘,这个到时候就需要你的帮衬了。”秦若惜甜甜的说道,这侯府内的姨娘不少,怀孕的也不少,加上之前的秦思思,侯府内也只有五个孩子而已。 李氏的手段,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你这孩子。”李氏点了点她的脑袋说道,“你以后做了正王妃,也得让那些看着顺眼的人剩下一些王爷的子嗣,要不然人家会说你善妒,这对以后立后,可是极为妨碍的,知道么?” 李氏说的语重心长,秦若惜也听得十分受教。 自然是她要人生,才能生,她不要人生,生下来也活不成。 母女俩相互拥抱着,好像是看到了非常光明的未来。 连日里逍遥王府一直为七月十五日的正名宴会,皇上不停地把各样宝贝往逍遥王府里面送,而逍遥王则是亲自督办这个宴会,又听说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几乎是寸步不离,对王妃呵护备至。 在听说了这些之后,秦若惜的心再一次的上串下跳的打鼓,不安的觉得她想要谋取王妃之位似乎是多了些困难。 心情烦闷的她,于是跑到了自家的花园内赏花,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荷院,那一池荷花此时开的正艳,荷院里面的摆设自从楚风荷离开之后丝毫没有变过。 因为有人每天来打扫,荷院没有丝毫的破落感。 秦若惜站在楚风荷曾经卧在那里读书的小亭子里,看着一排排的荷花随风摇曳,心中无端的又生出愤恨来。 三年前秦思思无端的失踪,父亲居然以五小姐生死未明为由,下令不准任何人入住荷院。她肖想了这么多年,如今快要出嫁了,也住不了一天,太过分了! “该死的!”秦若惜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在荷塘里面掐断一朵荷花放在脚底下用力的踩! 知道踩的那荷花碎成一地的红泥,脚底微微的打滑,才终于作罢。 “四妹妹,好好的花儿,怎么能就这么作践了?”秦若兰扶着小丫头的手,正好走到荷院的门口,看见了秦若惜蹂躏荷花的这一幕。 “二姐姐不再屋子里面绣嫁妆,跑来这里做什么?”秦若惜最讨厌的就是秦若兰的冷嘲热讽,不就是白家刚刚答应了白一云和秦若兰的婚事,那还不是看在她即将嫁入逍遥王府的面子上? “还不是那满眼的大红色弄得姐姐我眼睛不舒服,出来走走,缓缓眼神,也好在继续回去绣啊。”秦若兰嫣然一笑,说道。 这笑容让秦若惜觉得十分刺眼,她的话也十分的刺耳。 秦若兰和白一云有情,她一直是知道的,之前碍于她是庶女,白家一直都不愿意娶,这次不知道为何突然松了口。 秦若兰如今已经十九岁,花儿一般的年纪,而且嫁的又是自己中意的郎君,自然是十分的开心了。 “姐姐不说,妹妹还真的忘了姐姐要嫁人了,妹妹之前一直担心妹妹嫁了,会不会压得姐姐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如今看来,倒是妹妹多虑了。”最让秦若惜讨厌的就是她嘴里的那句‘大红色’,侧妃也是妾,一生都不能用大红色,她怎么能甘心! 哪怕是被扶了正,终究也挡不过正经八百娶来的继妻,只能用暗红或者水红,那明亮的正红色,这辈子都跟她无缘。 “是啊,这次恐怕妹妹要比姐姐还早出嫁呢,不知道妹妹的嫁妆绣好了没?”秦若兰在此盈盈一笑,随即纤细素嫩的小手轻轻的象征性的打了一下自个儿的嘴巴,“瞧我,都忘记了,妹妹的嫁妆母亲早早的都准备好了,怎么能到这时候还没有准备好。是姐姐妄言了。” “那是,娘早已给我准备了一百二十抬嫁妆,不管嫁到哪里,妹妹我都有傍身的财物,不知道姨娘给你准备了什么嫁妆?”秦若惜一脚将地上的残花踢开,回眸笑了笑,问道。 秦若惜很清楚,李氏给了秦若兰什么嫁妆,不过都是仓库里给她挑完之后剩下的东西,看着好看,就只是不值钱,而秦若兰的姨娘则是一个没有娘家的人,又不得父亲的宠爱,所以想要给秦若兰准备好的嫁妆,自然是不可能。 秦若兰的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嫡母在老太太跟前十分慈爱的说会按照份例,给她秦若惜一般价值的嫁妆,现在她的嫁妆是有六十抬,可是那些东西的价值,连秦若惜十抬的都没有! “姐姐是庶女,自然没有跟妹妹相比,不过姐姐好想忘记了,妹妹之前绣的嫁妆现在都不能用了呢。”秦若兰故意装作没有理解秦若惜话语里面嫁妆的意思,专拿妾室不能穿红这件事情来刺激她。 只要两个人都安安分分的出嫁了,她作为白家的嫡长媳,虽然没有秦若惜亲王侧妃的地位高,但以后能穿一身大红色刺激她,也算是对这么多年来被嫡母和嫡妹压迫的一种报复了。 谁知道以后谁比谁好? “皇上昨日赐婚的的时候赏了许多贡缎,妹妹用贡缎绣制嫁衣,自然要比之前的好上百十倍了。”不管如何,我都是皇家的媳妇,不管到了什么地方,我总能压你一头! “四妹妹,姐姐知道皇上的这次赐婚让你很是不满,姐姐也听说那逍遥王府的王妃不过是一介平民,不如妹妹私底下去找一下逍遥王妃,劝她知难而退,她的身份根本不足以成为正妃。”秦若兰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是她还是没有忘了她来的目的。 她的目的就是让秦若惜嫁过去了也是妻妾不和,鸡飞狗跳,而这个不和的催化剂则是,让她们提前见面! 以秦若惜的性子,若逍遥王妃不同意,一定会当场骂上两句的。 这样她以后就可以好好的看好戏了。 “这个,可以吗?”秦若惜心底也想过提前去找一下楚风荷,但是她没敢跟李氏说,毕竟这样的事情,一个闺阁女子是不便出面的。 然而秦若兰刚才的那句话却是说到她的心里面了。 “怎么不可以?四妹妹你想啊,那逍遥王妃不过是江南的一个平民加的女儿,怎么能跟你这个高贵的侯府嫡女相提并论?”秦若兰细细的帮秦若惜分析道,“就算是你嫁过去只是一个侧妃,也在出身上高了她一头,你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她退居侧妃之位,姐姐想她经过思考也会知道孰轻孰重,要知道,她一个平民,根本不可能在偌大一个王府内保住自己的位置,那王府里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啊!” 秦若惜听了秦若兰的话眼前一亮,觉得这就是这么回事儿。 于是秦若兰告诉她,你这样,你那样,然后她就屈服了。 听得秦若惜心动无比,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比一个平民高出太多,平民没什么见识,她会答应的。 而楚风荷莫名其妙的收到秦若惜的帖子的时候,看着那张烫金印花的帖子奇怪了好久,这秦府的人她没有打上门去,这人到自己投进来了。 一个还没有过门的侧妃,找她做什么? “臻,你的侧妃想要找我一叙,你说我去不去?”楚风荷扬着手里的帖子靠着齐臻,唇角微微翘起,这天儿真热,幸好屋子里摆了个大冰块儿,否则她还真的不敢就这么靠着齐臻,两个人还不化了? “这几天的天儿是越来越热了,这约的的时间不好,荷儿热坏了为夫找谁赔去?”齐臻看着那帖子上约的时间正是未时初刻,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可舍不得媳妇儿在这么大热天跑出门受罪。 “可是那是你的侧妃啊,我作为主母,不去见一下,也未免太可惜了。对了,那日在墙头你也是见过的,这秦若惜可是京城第一美人,难不成你不心疼她?”楚风荷扭过头用手指戳着齐臻的胸膛,娇嗔道。 齐臻等了她一眼,又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惹得楚风荷一阵发笑:“荷儿难道希望为夫心疼她不成?” 楚风荷一听这话犯了怒了:“你敢!要不你先心疼心疼后院的那些夫人侍妾们吧,那么多人,你都疼不过来的……” “荷儿这么说为夫,为夫可是会伤心的!难不成荷儿甘心把为夫往外推么?”齐臻故意的看了看房间中间的大冰雕,意思是,把我推倒外面热着了怎么办? “那你说我到底见不见她呢?”楚风荷看着那张请帖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真的想看看古代的老女人欲求不满急于嫁人是什么样子的……” 这么个大热天就还没有成亲就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想和未来主母见面,难不成提前要求分点儿宠爱给她? 楚风荷很好奇秦若惜现在的心理,一个侯府嫡女到王府做侧妃,呃,也就是做妾,是不是会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呢? 齐臻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样子,知道她是想去看看三年不见,秦府的人有没有长进:“木铎,你去拿了王妃的贴子告诉秦若惜,酉时三刻在挽福楼见她。” 楚风荷撇撇嘴:“你还是想见她!” “为夫相见的只有你,不管有再多的美人在本王面前,本王也视而不见,无论何时,本王的眼里只有你!”齐臻对楚风荷弄得心痒痒的,这吃醋的小模样,他最近可见得真多啊,看到后院的那群小女人和即将进门的秦若惜,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哼!那这回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给我娶秦若惜进府!就算我们要韬光养晦,但勇毅侯府和秦若惜,不值得。”楚风荷恨声说道,单凭李氏害死了绮梅,秦若惜欺负了秦思思整整九年,秦若兰盗了秦思思做的诗,也不能让这些人活的逍遥。 在古代,有什么比让一个老女人好不容易有了婚约又嫁不出去更解恨的呢?额,其实秦若惜不过比她大两个月而已,也才刚刚十八岁,在现代根本不算老。 可谁叫她待字闺中无人问了呢?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爷从来让她从正门进来的打算,要是你不说,爷就让她和后院的那群女人一样,从后角门抬进来得了。”齐臻在楚风荷唇上温柔的印上一个吻,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还说呢?后院的那群女人不仅不挣钱,还每天吃吃喝喝,不都是王府的开销?”楚风荷继续数落着齐臻,“要不我们想个法子,让那群女人自给自足吧?” “好,荷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玲珑和木头都别过头去,不再看两个人说着没有营养的话,这小姐和尊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跟平时的差别也太大了点儿吧? 两个人同时为后院里面的那群女人默哀,要知道小姐整人的法子,那可是多了去了…… 楚风荷这几日过得惬意无比,厨房里换上了张厨娘和梁厨娘之后,整个王府吃的饭菜,都是她爱吃的那些,所以,吃的顺心,心情好,整个人也有慵懒了。 齐臻命令那些女人为蝶衣披麻戴孝守上七日灵堂,这几日后院都能传来的假假的哀号声,那些个女子,估计还从来没有给人送过灵,不知道怎么样哭,才能表现出她们内心的痛苦。 今天是蝶衣出殡的梯日子,也是楚风荷去见秦若惜的日子。 出殡是到黄昏才去的,楚风荷见秦若惜的时间,也是黄昏。 为了见秦若惜,楚风荷还特地的打扮了一番,一身藕荷色的轻盈纱衣,袖口、斜襟和领口以及裙裾上都绣着荷花,头上带着一套淡色的紫宝石头面,一个紫色水滴型的宝石流光溢彩的垂在眉间,脚上是和纱衣一色的绣花鞋,整个人在这个夏日里,清新无比,却又是暖心无比。 秦若惜为了避人耳目,穿了一身夏天经常穿的碧色衣衫,带了一副贵重的祖母绿头面,早早的便以出来买首饰出了勇毅侯府,此时已经在挽福楼的雅间内等的不耐烦了。 正在房间内打着手焦急的乱转的时候,小二在外面的一声:“秦小姐,你的客人已经到了。” 打断了她浮躁的思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稳了稳心神,仔细思索着见到楚风荷的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才好。 然而楚风荷进来的时候,她却是忘了自己一早便想好的台词。 她太美了,纵然秦若惜并不想承认逍遥王妃比她美,可是她美的让人震撼,纵然一动不动,便是摇曳生姿,如同刚刚下凡的仙女,整个人身上全是让人仰望的仙气。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秦若惜目瞪口呆,只能想起诗经上的这么一首诗,原本想好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今日来找楚风荷分明是自取其辱,这样的女子,恐怕只要十个男人,都不会不喜欢吧? 可是羡慕之后,却是更加浓重的嫉妒,秦若惜觉得造物主太过偏爱楚风荷,让她生了一个这么个魅惑人皮囊!生了这么个皮囊不说,偏生又要让逍遥王遇上,爱上! 不,逍遥王只是好奇,玩玩儿而已!秦若惜想通了事情所有的关节之后,终于难得的平静下来。 “不知道秦小姐约本王妃来此,有什么话要说?”楚风荷轻启朱唇,在秦若惜的对面坐下。 “王妃请坐!”秦若惜不顾楚风荷已经在位置上做好,很有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没看到本王妃已经坐好了么?难不成你还能有两个屁股,可以坐两回?”楚风荷捻起桌上的一块豌豆糕,放在嘴里轻轻的咀嚼,赞道,“不错!” 秦若惜听了楚风荷的话心内不屑,果然是个不入流的粗俗平民,皮囊再好,也挡不住内力的粗俗,大家闺秀有哪个把‘屁股’挂咋嘴边的? 而且不过是一块寻常的豌豆糕而已,就能让她称赞不错,真是可惜了这一身的好衣服,以及这一套好头面了,看来就算是人要衣装,也改不了内里的休养,她秦若惜就不信,逍遥王能喜欢这样的人一辈子。 “是,臣女总算是等来了王妃,王妃来了,臣女这一片痴心可算是有着落了。”秦若惜盈盈起身,作势就要跪拜下去。 玲珑得了楚风荷的一个眼色,一闪身就准备托住秦若惜的身子:“秦小姐还没有过门,如今你是侯府的千金小姐,我们王妃可受不了你这跪拜大礼。” 可是偏偏却是没有托住,秦若惜看到玲珑闪身过来,便收回了自己的力,玲珑看到她收力的时候双手一闪,那秦若惜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疼的眼睛里直冒泪花。 “本王妃的婢女笨手笨脚的,秦小姐不要在意,赶紧起来吧,行这么大的礼,本王妃怎么能受得住呢?”楚风荷将豌豆糕掰成两半,一半扔进嘴里,一半仍然扔进盘子里。 “王妃说笑了,王妃贵为当朝的亲王妃,自然受得起若惜这一拜的。”秦若惜非常想柔柔自己疼的钻心的腿,可是这会儿却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是,玲珑在托她的时候,点了她腋下的一个穴位,此刻的她全身乏力,跪着也是勉强支撑着的,别提坐起来了。 “真的么?既然如此,你就不必起来了,跪着回话吧。”楚风荷手指一动,下一块豌豆糕仍然是吃一半扔一半。 “王妃,今日若惜来,是想和您商议一件事的。”秦若惜恨恨的跪在地上,本来想假意行个礼,没想到真格儿的就跪在这里了,这要让娘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惩罚自己呢! 一个平民,也值得她下跪! 楚风荷一脸淡淡的微笑,那一盘豌豆糕被她继续荼毒着,看的秦若惜的脸上神色转换十分的难看。 “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本王妃很好说话的。”楚风荷笑着说道,“对了,玲珑,你今天给我说的那天和我一起接到圣旨的,是谁来着?” “回王妃,正是这位秦小姐,到八月初一就要嫁到王妃为侧妃的。”玲珑强忍着笑意说道,主子这无知村妇的模样装的虽然没有十分像,但也有七八分了。 “原来如此,那这位秦小姐就是王爷将来的小妾了?”楚风荷对着秦若惜打量了一番,说道,“可是王府里那么多侍妾都比这位秦小姐长得美,王爷从来都不碰一下,玲珑,这位秦小姐要是嫁进了王府,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真是可惜了……” 玲珑捂着嘴唇,她觉得她已经快要笑出声音了,正了正神色:“是的,王妃。” “王爷说过,本王妃可以称得上是这天下第一美人,他这辈子只会疼爱我一个,对不对,玲珑?” “是的,王妃。” “本王妃突然又想起来,王爷昨天还说,秦小姐进门的时候,直接从后角门抬进来就行,是不是,玲珑?” “是的,王妃。” “本王妃又想起来,这位秦小姐被皇上封为侧妃,这侧妃也是妾,以后都要挺本王妃的,是不是,玲珑?” “是的,王妃。” “本王妃还记得,大齐皇朝的妾嫁进夫家,若是当家主母要求,可以让妾不准带嫁妆不准带陪嫁,而且要和娘家断了联系,是不是,玲珑?” “是的,王妃。” “本王妃好像年幼的时候听说的,妾要侍候主母洗刷用膳,夫君不去妾侍房间的话还不能有一句怨言,是不是,玲珑?” “是的,王妃。” “那这秦小姐是不是太可怜了?我们是不是该帮帮她呢,玲珑?” “是的,王妃。” …… 玲珑对着雅间内的窗子外面用力的呼吸,她真的是忍不住了,好吧,作为青魅教护法的良好素养,让玲珑在深呼吸了几下之后,一脸正色的看着其上秦若惜脸上变幻多端的色彩。 小姐就算是装无知,也能生生的把人给气个半死啊! 秦若惜听着她们主仆两个一唱一和的,让她的心都紧张的怦怦直跳,听到最后脸色铁青恨不能呕出血来,她是侧妃,不是妾! 就算是妾,那也是高级妾!她是侯府的嫡女,不用和家人断了联系,可以带嫁妆可以带陪嫁,她的内心咆哮者嘶吼着,装扮精致的脸庞,变得十分的狰狞。 “王妃真的愿意帮帮臣女么?”秦若惜低着头望着地上织花的地毯,手紧紧的握起来,心底怒骂,无知的村妇! 夜色已经慢慢笼罩下来,雅间内的夜明珠发出灼灼的光亮,雅间的角落里放着一直通透的碧玉香炉,正袅袅的散发着龙涎香,纵然如此宁静祥和的气氛,也消散不了她内心的浮躁。 楚风荷状是很白痴的点点头。 秦若惜心想跪都跪了,也不差磕上几个头,今日受的辱,来日她定要一分不少的拿回来,不,十倍的拿回来! “若惜求王妃,看着若惜对王爷一片痴心的份儿上,就大发慈悲,把正妃的位置让给若惜吧!”秦若惜觉得自己很会把握时机,在楚风荷说出那么一句话之后开口说道。 楚风荷和玲珑顿时都愕然了,这秦若惜也太直接了吧,真把她当无知的三岁小儿了? “为什么?”楚风荷将最后一块豌豆糕掰成两半,吃一半继续扔一半。 “若惜身为侯府的嫡出小姐,能给王爷带来助益,王爷现在回朝,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王妃一介平民,不仅不能帮王爷什么,反而拖王爷的后退,所以,如果王妃真心爱王爷,就把王妃的位置让给若惜吧!” 秦若惜再朝着楚风荷深深的磕一个头,声情并茂的继续说道,“不管王妃是不是王妃,王爷对王妃的喜爱都不会减少的,王妃不过是个虚无的名头而已,若惜听说皇上已经封了小世子,所以就算若惜成为王妃,也不会跟王妃争宠,更加不会夺了王妃在王爷心中的位置,也不会夺了王妃在王府中的地位,所以,请王妃成全若惜的一片为王爷着想的心。” “玲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王爷真的在水深火热之中么?”楚风荷拽着玲珑的衣袖,有些怕怕的问道。 秦若惜不等玲珑说话,立刻答道:“皇上因为楚妃娘娘的死,对逍遥王恨之入骨,如今若不是三国争霸赛,也不会召王爷回来,王爷此时需要外家的支持,可如果若惜只是一个侧妃,侯府是绝对不会支持王爷的。若是王妃同意,若惜知道,王妃嫁进王府没有什么嫁妆傍身,若惜的母亲为若惜准备了一百二十抬嫁妆,如果王妃不嫌弃,若惜可以分三十抬给王妃,也算是表达了若惜的感激之意。” 楚风荷惊秫了,难不成勇毅侯府还想着秦若惜嫁过来之后支持齐臻争夺皇位不成?难不成还想有一日秦若惜凤袍加身,母仪天下? 楚风荷觉得勇毅侯府的人都想的太远了…… 嫁妆分给她四分之一?这王妃的头衔貌似真的好不值钱啊! “可是,王爷说,他会被后院的那些女人都处理了,这一生都只有我一个的啊!”楚风荷有一次回头,这次有些可怜兮兮看着玲珑,声音也弱了下来,“玲珑,本王妃说的对不对?” “对的,王妃。王爷说了,只要是王妃说的,都是对的。”玲珑想也不想的答道。 “嗯!王爷还说了,要是哪个没脸没皮的人要倒贴王爷,让本王妃自行处置,是不是?”楚风荷看着一脸自信的秦若惜,心底恶了一番。 “王妃,若惜是对王爷一片真心,想要帮扶王爷才这么说的。若惜知道,这些话会让您厌烦,让您深恶痛绝,但是我秦若惜爱慕王爷的一片真心是天地可鉴的!只要王妃大发慈悲,若惜定会让勇毅侯府保王爷一世安然。”秦若惜想要站起来,可是刚刚动了一下,膝盖一弯,一头撞到了桌子角上。 “可是,父皇已经给你赐婚让你做了侧妃,而且本王妃十分喜欢王妃这个称号,加个侧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本王妃不喜欢!”楚风荷嘟着嘴,一脸不满的说道。 秦若惜抬头看见楚风荷嘟着嘴的表情,只觉得她是个女人骨头都要酥了,王爷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狐媚子呢? 秦若惜完全忘了,人家现在是正室,怎么能称为狐媚子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本王还以为秦小姐对刘公子多么的情深意长呢,今日知道你约了本王的王妃,特地把刘公子约来与你相见,没想到竟然听到这么一段话,本王真是汗颜啊,果然母妃说的对,女人的心是最善变的。” 话音一落,齐臻领着刘清扬进了雅间,齐臻脸上一脸的轻松,刘清扬则是一脸的灰黑,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正是秦若惜之前给他传的锦帕上绣着的诗句。 “臻,你来了!”楚风荷一看见齐臻,就像小鸟一样飞了过去扑在齐臻的怀里,指着地上的秦若惜说道,“这个女人让我把王妃的位置让给她,她就能抱你一世安然。臻,我该怎么办?” 齐臻笑了笑,不管其他人在场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小琼鼻:“若是没有你,本王要那一世安然做什么?” “玲珑,我们回王府!”齐臻用着楚风荷转身就要离去,楚风荷连忙叫着仍然站在原位的玲珑。 秦若惜第一次见到齐臻的样子,当下比见到楚风荷的时候更加的目瞪口呆,天啊,她是看到了天神了么?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她,逍遥王竟然是世无双的人物?尤其是他那一腔深情,哪个女人不想要啊? “本以为你等了我三年,本公子这次回来正式打算请勇毅侯府求亲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刘清扬看着秦若惜一脸的花痴像,唇角勾出嘲讽的弧度,袍袖一甩转身离去。 他之前真的是看走了眼! 秦若惜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可是这屋子里却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自己。 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刘清扬说了些什么,心内焦急,自小刘清扬就围绕在她的身边,如今连他都对她不屑一顾了,这可如何是好? 当下脑子一热,快步追了出去。 “清扬,清扬——”秦若惜跟在刘清扬的后面一字一句的喊着。 刘清扬不理她,仍旧向前走去,这样的女子,他本来也不想娶,如今皇上已经给她赐了婚,从今以后再无瓜葛就好!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秦若惜终于追上了刘清扬,嘴里喃喃的喊着:“清扬,我是迫不得已的……” 秦若惜上前准备抓刘清扬的袍袖,然而刘清扬此时对她已经十分的不屑,身子一侧,秦若惜便顺着楼梯像一只绿色的大冬瓜一般,咕咕囵囵的滚了下去。 ------题外话------ 万更二十三天了,真心开心啊~嘎嘎嘎~雪从来没有发现雪是个这么有恒心有毅力的娃儿~ 金牌庶女10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十一章 金牌庶女11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秦若惜终于追上了刘清扬,嘴里喃喃的喊着:“清扬,我是迫不得已的……” 秦若惜上前准备抓刘清扬的袍袖,然而刘清扬此时对她已经十分的不屑,身子一侧,秦若惜没有了着力点,便顺着楼梯像一只绿色的大冬瓜一般,咕咕囵囵的滚了下去。 她身后的丫鬟秋容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两层楼高的楼梯上,一路向下,团成一团的就这么下了去。 心道完了,回府小姐肯定饶不了她的!她是夫人培养的人,等着小姐身边的大丫头都出嫁之后,才得以成为一等丫头的,她不想就这么葬送了前程! 刘清扬脸上毫无表情的看着秦若惜狼狈的身影,纵身一跃跳下二楼,出了挽福楼扬长而去。 秦若惜在到达楼梯底部的时候刚好看到刘清扬离去的袍角,心内着急,忘记了自己是在人来人往的挽福楼,大声的呼喊:“清扬,清扬哥哥,你来救救若惜吧!若惜从一开始心底就只有你一个啊!” 刘清扬听到秦若惜的话脚步一顿,却仍然没有回头,径自离去。 因为摔下楼梯的时候,着力点只有那台阶的棱角部分,红木的台阶上,竟然染上了点点的血迹,台阶下,摔到脸部的秦若惜整整小脸都流淌着血迹,秦若惜恍然不觉,伸出破了皮的手,想挽福楼外招去,似乎要留住刘清扬。 秋容赶紧跑下楼去,抱住秦若惜正在摇晃的身体,轻声的叫着:“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秦若惜觉得自己就像是漂泊在大海中的扁舟,所有一切的依靠都失去了,却仍然要挣扎的朝着门口的方向,不管不顾的大声喊着:“清扬……,清扬哥哥……” 她想要嫁给逍遥王成为王妃,可是她仍然需要清扬哥哥的支持呀! 秋容用力想要将秦若惜扶起来,无奈她的力气太小,支撑不住秦若惜全部的重量,刚刚扶起来,两个人却一起重重的倒下。 旁边没有一个人来帮忙,所有的人都对着这主仆两个指指点点。 “这是哪家的小姐,居然这么不检点,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跟男子私会!” “刚才那个好像是朝廷的户部侍郎刘大人呢!” “是啊,刘大人少年有成,能攀上他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是哪来的不知廉耻的丫头,居然敢肖想京城四公子之一的刘大人!” “倒着追刘大人的多了去了,还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 “就是,估计八辈儿祖宗的连都被她给丢尽了!” …… 秦若惜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刚才肋骨有所损伤,加上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就毫无征兆的吐了出来。 她真的没想到,出来这一趟不仅仅是目的没有达到,连清白脸面都给丢尽了! 强撑着将自己的重量靠在秋容的身上,再待在这里如果被这些人认出来可就真的完了! 秋容感觉自己托了自家小姐身上所有的重量,好容易走到挽福楼外的马车旁边,上了马车没有走几步,马车上的标记就被人认出来了…… “咦,这不是勇毅侯府的马车么?” “果真是世风日下的,勇毅侯府的小姐都这样了,不是说京城第一美人和京城第一才女都是勇毅侯府的小姐?” “越是有名就越是不检点啊!”那人说着还摇摇头,表示非常的不认可。 …… 这些人的话,都传到秦若惜的耳朵里,她哆嗦着催促赶车的人快点儿,仓皇的离开了挽福楼。 楚风荷正冷冷的在另外一个雅间看着楼下的这一幕,秦若惜,你最好保证自己不会嫁到逍遥王府,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人,最忌讳的就是得陇望蜀,就如同你爱一个人,就只能一心一意的对他,哪怕是他看不到,一心一意的守候,终有他看到的一天。 最痛苦看的就是你守了这么久,人家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备胎! 认识谁发现自己是备胎都不好受,更何况一直都十分骄傲的刘清扬呢? 看完戏,楚风荷和齐臻两个人一起回王府,刚出挽福楼的门,却碰见了正往挽福楼走的慕容烟和慕容毅。 “你们俩怎么来了?”楚风荷惊愕的看着两个人,天下第一庄的人不是轻易不出庄的么?除了柳千云那朵奇葩之外。 “不是要有所谓的三国争霸赛了么?我们来瞧个热闹,这不正准备到挽福楼让人给你们报个信儿呢,就碰上了,真是有缘啊!”慕容烟爽朗的笑道,她们都已经知道齐臻便是苍龙堡主,苍龙堡主便是齐臻了。 “怎么,以后要不要称你为王妃?”不等楚风荷会话,慕容烟看看齐臻,再次笑道。 “烟姐姐快别笑话我了,不过,”楚风荷眉间染笑,“你要叫我王妃,向我行礼,我也不介意的。” 楚风荷拉着慕容烟的手:“今晚上就住在王府吧,两年不见你,还怪想的。” 慕容烟是她在这个时空唯一遇到的对脾气的人,爽朗,不做作,热心,不圣母,这样的人真心对脾气啊! “我们刚进烨阳城,就听说大齐皇帝要给你举行欢迎宴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四个人坐进同一辆马车,马车一开动,慕容毅一脸沉静的问道,他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心里就有隐隐约约的担心,毕竟齐国皇帝不待见齐臻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谁叫我一时不痛快,我就叫他一是不痛快!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别想着得罪我!”楚风荷淡淡的说道,可是语气分明透着坚决的冷冽,“你们刚来,还是别管这些事情了,烨阳城的夜市不错,烟姐姐,不如我们去逛逛?” “好啊!”女人就是喜欢逛街,慕容烟对烨阳城的夜市,那也是向往已久了! “荷儿,要出去逛可以,得让为夫陪着你!”齐臻有些不放心她们两个肚子出去,虽然这楚风荷的武功不弱,但是他不希望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出什么万一。 “好,既然如此,哥哥和我们一起,我们四个人去吧!”慕容烟兴奋的说道,“听说烨阳城的夜市上有很多好吃的!” “慕容烟,你就是个吃货!”楚风荷往慕容烟头上敲了一个脑瓜蹦儿,惹得慕容烟怒目而视。 “吃货也有吃货的骄傲,你敢打姐姐!” 慕容烟愤怒的反复回去,车厢内顿时笑作一团,齐臻和慕容毅看着笑闹中的两个人,他们很少见到两个人如此开心的时候,就让她们闹腾去吧。 逛夜市自然不能把自家的两只宝贝留在家里,楚风荷吩咐隐在暗处的木头,让他回王府将齐阳和楚月带出来,两个小家伙也还没有逛过夜市呢。 齐臻吩咐车夫将马车感到夜市边上,齐臻和楚风荷跟慕容家的兄妹一样,都没有来过这烨阳城的夜市。 楚风荷走进夜市摊,对琳琅满目的东西十分的好奇,其实虽然现代的每个城市里面都有夜市,她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见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好好的逛过。 本来以为古代的夜市没什么可逛的,而且夜晚一抹黑,哪儿有现代用电的时候灯光等将夜市照的如同白昼。 没想到,这烨阳城的夜市上竟然一排溜儿整齐的悬挂着大大的宫灯,将夜市的每一个角落都照的十分的亮堂。 木红和皓月带着两只宝贝过来了,看到楚风荷和慕容烟,两只宝贝连自家爹爹都不寻了,直接将手伸向两人。 楚风荷笑道:“看来两年多了,宝贝们都还没有忘记你啊!” “那是,本小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自然比较受欢迎了!”慕容烟骄傲的一甩头,结果扑向她怀里的齐阳,得瑟的笑道。 “你还车见车爆胎,一树梨花压海棠呢!”楚风荷笑着,问怀里的女儿,“烟姨姨是不是很漂亮?” 楚月点点头,朝慕容烟裂开小嘴一笑:“烟姨姨漂漂,亲亲贝贝!” 齐臻一看自己女儿这么大胆,当街都敢要亲亲,他顿时觉得宝贝需要教育了,当下虎着脸说道:“贝贝,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亲亲的!” 楚月懵懂着小脸:“爹爹,什么时候可以,什么时候不可以?” 齐阳的眸子也晶亮亮的看着齐臻,等着他回答,楚风荷剜了齐臻一眼,齐臻的眼神顿时神游于夜市摊上,对两只宝贝探寻的眼神视而不见。 一行八人穿过人群,顿时成为夜市摊上最为靓丽的风景线,过往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回头观望,为的就是多瞧上几眼,谁叫这些人,连后面两个按着刀剑的丫头都长得那么出众呢? 一群人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在这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描绘出精致的工笔画。 不亏是京城里面的夜市,人流如织如梭,声音鼎沸,欢声笑语和叫卖声练成了一片。 一行人并不知道,在她们往前走的时候,后面悄悄的多了几条尾巴,紧紧的跟着,不离不弃。 走到一个小摊前,所有人顿时被那手工艺人新奇的手法给吸引除了,特别是两只宝贝,那亮晶晶的乌黑眼珠紧紧的盯着手艺人手里的葫芦,眼睛一眨不眨。 “爹爹,我要这个。” “贝贝也要。” 两只宝贝同时看向自家爹爹,在她们的意识中,要买东西,都是要爹爹付账的! 楚风荷看着那手工艺人十分娴熟的葫芦烙画技艺,心潮澎湃,这是在现代电产生以后才衍生的手工技艺。 葫芦烙画艺术又称烫画,火笔画,即艺术家用电烙铁在物体上熨出烙痕作画,与葫芦融为一体能永久保存、收藏,艺术价值极高。烙画创作在把握火候、力度的同时,注重“意在笔先、落笔成形”。 使用二十五瓦到三十五瓦的电烙铁用尖在葫芦上勾画而成,眼前的这位手工艺人,竟然只用一个烧红的铁丝,就能在葫芦上作画,太不可思议了! 楚风荷扬起倾国倾城的脸庞,红唇微微挑起:“臻,我也要!” 齐臻看着她小脸上红扑扑的,又看到她轻轻撅起的娇嫩的唇瓣在瞬间挑起万种风情,小腹一紧,眸间也瞬间染上丝丝火热,顿时生出旖旎的情思来。 轻轻的靠近楚风荷,温软的唇在楚风荷的耳边吐出灼热的温度,声音传音入密:“你要什么?” 唇离开耳畔,有些灼热的视线在她的唇上腮边流连无比,楚风荷脸庞微热,嗔怒一般瞪了他一眼,又这么欲求不满么? 慕容毅和慕容烟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慕容毅了然的一笑,慕容烟则是一头雾水。 “爹爹!阳儿想要葫芦!”齐阳有些怨怼的声音传来,爹爹怎么一点儿都不关注儿子的需求呢? 齐臻回眸,看着两只宝贝,点点头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 那手工艺人头也不抬,专注与自己手里的葫芦:“你们想要什么可以自己选,若是有耐心等,想要什么图案尽管说来。” 齐阳和楚月都伸着小脑袋在手工艺人的摊上看来看去,是不是的说上两句,讨论着自己要什么葫芦。 齐臻走到楚风荷身边,将她连同自己女儿揽到怀里,刚才被她一颦一笑挑起的热情还没有消退,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掉自己的福利,俯首贴近她的耳边,在此挑逗道:“你想要什么,回家为夫全都给你!” 楚风荷的小脸瞬间红了个遍,这可是人流如织的大街上啊,这个男人怎么一点儿都避讳啊,不是说古代的人都很羞涩矜持么?怎么这一大只竟然十个色狼? 齐臻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珲春,终于忍住不住十分无耻的俯下身子,趁着女儿不注意,含着唇品尝了一番。 齐臻觉得他是中了一种名为楚风荷的毒,要不然为何不论何时何地,都能这么轻易而简单的勾起他内心最纯的渴望呢? “伯伯,阳儿想要一个带有阳儿画像的葫芦,好么?” 齐阳软软的声音传来,齐臻和楚风荷回头一看,慕容烟怀里的齐阳正在给那位艺人老伯商量着要什么样的东西。 “好的!小公子请稍等!”那手工艺人刚好做完手里的活儿,听到齐阳的话,立马应到,眼前的这个小人像是仙童一般,烙在葫芦上一定好看! 那手工艺人取来一个白色的葫芦,在下面稍微大的胖胖上面轻轻的抹了一个圈儿,之后用烧红的铁丝迅速在葫芦上做起画来,不一会儿,一个葫芦烙画的工艺品便做好了,那上面正式齐阳小仙童一般的模样,惟妙惟肖。 楚风荷不禁惊叹果然民间有大家啊!这么快的速度,这么流畅的线条,这么完美的工艺,那岂是没有一二十年的联系能有的水平? 葫芦一道齐阳的手里,小家伙就爱不释手,就连平时她最疼爱的妹妹伸手问他要,他都缩回去紧紧的抱在怀里。 楚月小丫头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艺人手里的第二个葫芦。 两个孩子的都刻好了,那艺人给楚月选的竟然是一个纯种的黑葫芦,油光发亮,剥开圆弧下的一层皮之后,烙上了楚月的身影。 两只葫芦跟一般的葫芦居然都不一样,竟然都是硬硬珍品,楚风荷摩挲这楚月手里面的葫芦,那触觉果真不是一般的好。 细腻滑润,入手的感觉像玉一般。 齐臻看着两只宝贝手里面的葫芦含笑点了点头,转头问向楚风荷:“你想要什么样的?” 楚风荷葱白的手指抚过楚月手里面乌黑油亮的葫芦,目光在手工艺人的摊位上逡巡着,顾盼之间,美目流转,熠熠生辉。想了一会儿,唇边徐徐的展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就像温柔涓涓的流水,绵长婉约,问向那手工艺人:“老伯,你能给我们一家人烙一个么?” 那艺人老伯早就手痒痒,想要将这如此出众的一家人刻到自己的艺术品上,如今楚风荷主动要求,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否则多么的遗憾啊:“自然好!” 齐臻看着楚风荷艳丽的纯色,她为了一个小葫芦如此纠结的模样,可爱到他的心在一瞬间软下来,化成一滩水,眸中却又是一紧,随后,微微移了视线,将慕容烟怀里的齐阳接过来抱在怀里,好让那艺人老伯将他们一家人刻的清楚。 若是再看下去,恐怕他会克制不了了! 这样的夜晚,实在是让人觉得太幸福了! 若不是后面有几个跟屁虫,他早就不逛了,直接把荷儿抱回家去! 付完帐,每个人的手里都多了一个葫芦,包括齐臻的手里,那老伯烙出来了精神,非要给他们全家人一人一个不可。 随着夜市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一群人朝前面走去,路边的宫灯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曳,嚷着喧闹的夜晚,多了一份宁谧的幸福。 夜市的中间正巧是烨阳城中穿过的一条宽约五十米的河流,这条夜市路的中间便是一个建造好话的石拱桥,因为是夏日,桥上燃着各种形状的漂亮花灯,人来人往的都要朝上面看上一看。 一行人走到桥的中间,齐臻低下头说道:“我去看一下后面的那几条尾巴什么来历,你们就在瞧上玩一会儿吧!” 齐臻将齐阳又递回到木红的手里,两只宝贝闹着要看河水,楚风荷就把楚月给了皓月随着她们去了,自己则是有些担心的看着齐臻离开的方向,她一早就知道身后有尾巴,却为了不影响心情而没有去管,齐臻这时候去,恐怕是发现什么不对了吧。 慕容毅和慕容烟第一次来烨阳,刚好这座桥是整个夜市最繁华的地方,两个人便一起去逛了,剩下楚风荷一个低低的倚在桥栏上,等着齐臻回来。 夜晚的微风调皮的吹着她额前细细的发丝,今日整了秦若惜,有如此惬意舒适的出来逛夜市,她的心悠闲却满是暖意,看着手里的葫芦唇角微弯,之后朝着齐臻去处的方向扬起一抹惊心动魄的笑意,倾国倾城的容颜因为这一笑百媚丛生,说不出的魅惑清雅。 桥上人来人往,她曼妙的身姿瞬间便吸引了无数追逐的目光,特别是那远远的一笑,更是让人驻足惊叹,一身藕荷色的衣衫在夜风中扬起,绝色的姿容,清丽出尘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正是误落凡尘的仙子。 齐臻回眸正好看到她对着自己这么一笑,眸底闪过丝丝悸动,随即又紧蹙了几下眉头,看来以后真的要好好的将她藏起来了,这样不知道又会引来多少狂蜂浪蝶,为她痴狂,看来以后得好好的教育她一下,更不要随意这么笑! 她不知道她的笑该死的有多么迷人么? 可是终究不放心那些尾巴,连忙纵身一跃,跳到屋檐上快速离开,他得赶紧处理完才是。 楚风荷看着他离去,敛起笑容,专心的看着两个孩子欢快的盯着那流水,以及在灯光下微微可见的小鱼儿。 轻轻的将吹散的青丝撩起放在耳后,一身微风吹来,却是带着浓浓的酒气,眉头微蹙,转身向那令人厌恶的气味儿寻去。 “呵,这位姑娘,怎么夜里独自一个人在此?是不是没有人陪?” 楚风荷回眸,看着摇摇晃晃走近她的人,仔细看时,她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当年出现在秦府的京城四公子的最后一位——白一云。 此刻的白一云一脸的熏红,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调戏的色彩! 楚风荷眸色一冷,这京城四公子怎么说也都是豪门贵公子,怎么会变成这幅形态?她微微偏了一下脑袋,不想理会这个人,也不想在这难得的闲适中弄得心里很不爽。 白一云此刻醉眼朦胧,只觉得自己是看到了天仙下凡,他以为天仙下来是为了拯救他的,所以继续摇晃着像楚风荷靠近,父亲母亲非要逼着他娶秦若兰,虽然他在三年前曾经心仪于她,不过是慕了她的才名,后来知道她的那首诗是抄的秦五小姐的,他怎么可能还将她放在心上? 心里不爽,所以出来买醉,本想喝一个酩酊大醉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忘记,没想到竟然让他在桥上看到这么一副美人倚栏凭眺的惊艳画面。 人说酒壮怂人胆,若是搁在平常,白一云绝对会自重身份不来打扰,可是那一身酒气上涌,他觉得眼前的人儿跟秦若兰简直是天差地别,顿时来了胆子,起了色心。 “这位姑娘怎么不说话?本公子看上你了,有没有兴趣陪本公子喝上一杯?” 楚风荷眸中寒意乍现,她发誓今天晚上并不想动手,只想逍逍遥遥的逛逛夜市,没想到有人偏偏要把自己当作是人肉沙包,还主动送到她面前,这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袖中的拳头慢慢攥紧,楚风荷觉得这夏日的河水虽然不冷,但是给眼前的人醒醒酒还是不错的。 她正想着是一拳打上去,还是一脚飞上去,眼前,风槿慢慢的走进了她的视野,面如冠玉的容颜上毫不掩饰的浮现着煞气,一身月牙白色的锦袍周身,竟然浮现了丝丝的黑雾。 楚风荷浅笑的弯弯唇角,她的妹控哥哥出现了,今天晚上她仍然可是做一个逍遥散人。 “这位公子是真心想要请我喝酒的么?”楚风荷的唇角勾起一抹微微带着邪恶的弧度,如水波盈盈的眸光闪动,光华流转。 “当然,本公子诚意相邀,姑娘不会不赏脸吧?”白一云越是走进,眸光就越是痴迷,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人,微风送来她好闻的体香,他鼻间的呼吸竟然重了起来,“真香啊,姑娘如此的倾城绝色,怎么可以让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岂不是太过可惜?” 白一云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打开手中画着白雪红梅图样的折扇,左手搭在桥栏上,摆出了一个他自以为可以让万千少女为自己疯狂的姿态,眯着眸子,闪着精亮的光芒:“虽是夏日,但桥边风大,美景却是不可不赏,这金沙河里面有我们白家的画舫,不如我们就去画舫里面喝上一杯如何?” 楚风荷冰冷的眸子看到白一云搔首弄姿的时候,忍不住染上一丝好笑,这男人竟像是青楼妓子招客一般,偏还以为自己是风流无双。 风槿的脚步正一步一步的靠近,楚风荷抿着唇,忽然朝着白一云绽开一抹柔婉的笑容,唇角邪恶的弧度再一次的扩大:“本姑娘也觉得今晚上夜风微凉,在画舫中喝酒的确是一番的享受,只是这河水泱泱,公子酒醉,若是不小心跌入河中,恐怕第二日便出了烨阳城……” “哈哈……”白一云听闻此言放声大笑,本以为她会拒绝自己的要求,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事情出于意料的让他惊喜,看来秦若兰那个女人真的配不上自己,白一云心情此刻变得非常舒畅,轻摇折扇,有一次的卖弄风骚,“本公子文采风流,武功无双,自然会好好的保护姑娘,我们现在去就白家画舫吧!” 楚风荷忽然觉得男人风骚,在柳千云身上那是赏心悦目,在白一云身上却是白白的让人恶心。 “白公子,你这是想要到哪里去?”他的身后,忽然想起一声清雅微怒的声音。 白一云回眸一看,风槿作为当朝右相他自然忍得,可是郎有情妾有意,就算是右相也管不着吧,再加上又喝点儿酒,就冲风槿大声喝道:“右相恐怕是管的太宽了吧,不过若是右相也想去喝两杯,在下也会好好请客的!” 说罢他就要朝前走去,身子十分不稳的偏了又偏,眼看的色色的爪子就要拉上楚风荷的衣襟,风槿一阵掌风将白一云嫌犯在第:“白公子在大街上调戏逍遥王的王妃,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王妃?”白一云扶着桥栏爬起来,微微的愣了一下,脑袋反应不过来。 可惜,风槿没有给他在反应的时间,扬腿一脚,以一个非常完美的抛物线,将白一云提到了满是画舫的河中。 河里面传来一声巨响,画舫们因为收到冲击也开始摇晃起来,惊得画舫里面的人都出来,站在船头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哥哥!”楚风荷调皮的朝着风槿眨眨眼,她一早就看到了风槿,才回任白一云说了这么多话的。 “你呀!”风槿宠溺的看着宝贝妹妹,哪儿会不知道她早早的就看到了自己,心想,这也算是妹妹对自己的依赖了吧? “哥哥不愿意帮我处理么?”楚风荷唇角的笑容变为窃喜,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风槿没想到今晚会在这里见到楚风荷,但看见自己的妹妹侄子侄女儿自然是十分的开心:“你们到了烨阳,居然也不说到我府上去一下,这几日偏生我比较忙,也没有来得及去看你们。” 楚风荷笑了笑:“我正想这去看你,这不你就来了么!” “风荷,大齐的风右相是你的哥哥?”慕容烟两个人听到这边的响动,插进声音来,打断了两个人正准备叙旧的激动心情。 楚风荷点点头,看着慕容烟的小脸上染上了烟霞色,心底微微的奇怪,明明慕容烟没有见过风槿的啊? “怪不得两年前你和逍遥王大婚,风右相会那么早就去了暖秋园。”慕容烟微微的低了头,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你们是见过的啊!这样的话,我就不用介绍了!”楚风荷恍然大悟,当时她被齐臻困在暖秋园的阁楼里,没想到这两个人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啊! 也是,据说他们几个人提前十天左右就到了暖秋园,就是没有让她见。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慕容少爷,慕容小姐,风槿有礼了!”风槿问候道。 “哪里哪里,本来我们就该去拜会的。上次是不知道,看来使我们愚钝了,风槿,风荷,真像兄妹啊!”慕容毅哈哈大笑道。 “什么叫像,我们本来就是!”楚风荷嘟着嘴抗议道,风槿是这世上最好的哥哥,就算是两个人接触不多,她仍然这么以为。 “哥哥,你今天晚上怎么会来夜市?”楚风荷可不以为她哥哥会闲到一个人无聊,自个儿来逛的程度。 “今天下午有人来报,说是魏国来参加三国争霸赛的先头人员,已经于今天晚上到了烨阳,皇上命我探查一下,没想到一路查过来,竟然到了这里。”风槿对自家妹妹,自然是毫无保留,有什么说什么。 楚风荷低眉凝思,如果按照风槿这么说的话,那么跟着她们的尾巴,很有可能就是魏国的人了? “今天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身后有几条尾巴跟着,臻已经去处理了。”楚风荷扬起小脸,目光带了一些凝重。 忽然天空一道彩色的礼花炸开,正好在她们所在的瞧上的正东方向,那个方向,正是齐臻刚才去收拾尾巴的方向。 而那朵彩色的礼花,分明是对方在召唤帮手! “皓月,木红,我们走!”楚风荷朝着正往水里看得不亦乐乎的两大两小喊了一声,正是因为事态有些紧急,她才不放心把两个宝贝放在这里。 一行人齐齐的跳上屋檐,顺着屋脊朝着那放着礼花的方向走去,风槿从掏出一个信号弹,又一个不同颜色的礼花在夜空中炸开。 到达事发地点的时候,现场的状况十分的惨烈,一身黑袍的齐臻站在中央,手里的龙吟剑正滴着血,冷静无比的应对着不停地攻上来的黑衣人,黑衣人显然攻势不是很明显,但此时他们实行的政策就是拖,一直拖到救兵赶来。 风槿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又看了看妹妹的两个孩子,觉得这样的场景实在是不适合孩子们在这里看着,两个仅仅两岁多的孩子,待在这里是多么的危险! 不停,得把握住援兵还没有来的机会,让她们一家四口离开! 想好之后,风槿二话不说就跳进了中央:“王爷,你和我妹妹先回去!还有两个孩子,这里不安全,全部就交给我好了!” 慕容毅紧紧的跟着风槿也加入的打斗,眼前的情况却是十分不妙,同时劝道:“王爷,你不可恋战!” 齐臻知道当前的形势,却是也担心妻儿为此受累,略微有一些犹豫不决,风槿找到一个空档,袍袖一挥,将毫无防备的齐臻送出了打斗圈:“好好保护我妹妹!” 齐臻明白风槿的担心,既然出来了,他就丝毫没有犹豫,带着楚风荷和两个宝贝,就快速的朝王府掠去,留下皓月和木红给风槿和慕容毅帮忙。 两个宝贝这时候没有一丝可以防备的能力,她们不能冒险,楚风荷感激哥哥为自己做的一切,但是却不能留下来帮忙。 齐阳和楚月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葫芦,一脸迷茫的看着紧张无比的爹娘。 风槿看着齐臻和楚风荷消失后,才全神贯注于眼前的打斗中,这次的黑衣人仍然是被操纵的活死人,只有将四肢截取,才能丧失攻击能力,所以困难就十分的高。 慕容烟看着急急离去的楚风荷和齐臻,又看了看白热化的打斗场面,不知道自己是该加入还是就这么看着。 她的武功,明显去了会拖几个人的后腿,可是就这么看着,她的心却一点儿都不安定。 灰蒙蒙的夜空下,那一抹清新俊逸的月白色身影上下翻飞,竟然在这样的夜里有一种明媚的艳丽。 虽然知道这世间不对,慕容烟的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动了一下,那漏掉的拍子,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身形翩然,剑光闪烁,转眼间已经斩获黑衣人手脚无数,这场面十分的血腥,可是他的一身白衣上却仍然光洁如新,没有一点一滴的血迹。 薄薄的月白色锦袍,如同蝉翼,又似天边轻云,随着他的身形飘渺舞动,袍角化出随心所欲的弧度,惊艳的不知道迷了多少人的眼。 慕容烟没有跟着楚风荷两个人离去,目光一直胶着在那一身月白色的身影上,从屋脊到战斗中央有一段距离,但是这距离并不影响她将她如此风华的身姿放在自己的心里,永久的铭记。 微风阵阵吹来,风槿墨色的长发像是滑腻的绸缎一样,在空气中轻轻的舒展,慕容烟遥遥的看着他,心忽然间沉醉,她嫉妒那风可以围绕在他的身边,可以如影随形的轻轻抚摸着他的额间发际,亲吻他光滑如玉的脸颊…… 两年前的惊鸿一见,她就把他放在了心底,两年后的相见,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她此刻多希望自己就是那一缕风,能够陪伴着他,和他共同的呼吸,偶尔调皮的撩开他的长发,看看他的眼底是不是有自己的影子…… 恍惚间,身后传来一阵阴森的杀气,她猝然回神,拔出腰间的剑,果断的将身后偷袭之人杀落倒下,从房檐上滚落下去。 放眼一望,从四周聚来更多的杀手,像是严丝合缝一般,不给包围圈内的人留一丝缝隙。 金牌庶女11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十二章 金牌庶女12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 恍惚间,身后传来一阵阴森的杀气,她猝然回神,拔出腰间的剑,果断的将身后偷袭之人杀落倒下,从房檐上滚落下去。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放眼一望,从四周聚来更多的杀手,像是严丝合缝一般,不给包围圈内的人留一丝缝隙。 看着森森密来的危机,慕容烟倒抽了一口凉气,恍然察觉自己不知道何时将自己两年来的想法外露了出来,不禁脸上有些发红,羞涩无比。 慕容烟狠狠的啐了自己一口,她什么时候因为自己武功不好怕拖累人怯战过?那还是她么? 就算再不好,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当下果决的和袭来的黑衣人进行拼杀,一面向着风槿和慕容毅靠拢,合三个人之力,总比他们两个人在那里死扛着强! “谢谢慕容小姐!” 耳边一声轻轻入心的声音,让慕容烟情不自禁的抬头,恰巧对上了他淡淡的微笑,那笑容明朗而纯粹,让慕容烟很是不争气的又一次红了脸,心中猛地一紧,再一次产生旖旎的情思,眼神别开,开始游离着看向攻向她们的黑衣人! 慕容烟这时很想狠狠的跺脚,问一声原来的慕容烟哪儿去了? 风槿微微一笑,眸中流露出防滑自信的流光,此刻的慕容烟和往日不同,如同娇艳无比的牡丹染上了羞涩,慕容烟慌乱之中不可能想得到,此刻的她,有多么的娇媚动人。 “慕容小姐不应该出来的!” “我不能一个人躲着看着你们厮杀!”慕容烟身躯微微一颤,她也许自作多情了,风槿,他是在关心她么? “女孩子不适合这种血腥的场面,所以我让逍遥王离开,也是不想让她身涉险地,慕容兄,你我合力将慕容小姐送出战圈吧,我的人应该快来了,刀剑无眼,伤了她我没法而对荷儿交代!”风槿尽力的厮杀,一遍对旁边的慕容毅说道。 听到风槿提起楚风荷,慕容烟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羡慕,还有一丝,微微的嫉妒。 “嗯!”慕容毅对妹妹的疼爱也不亚于风槿对楚风荷的,所以,当风槿提出要送慕容烟出去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里实在是太危险。 “这是魏国的死士,恐怕是因为涟漪公主而来!”慕容毅知道风槿并不知道当日在天下第一庄的情景,想风槿解释道。 风槿一早就从这些人的身形剑法猜出了这些人的来历,若是他知道魏国在之前已经两次两次袭杀楚风荷,恐怕这时候早就不淡定了! 慕容烟欢欣雀跃的心没有注意到风槿的下一句说了什么,当明白他们两个的一丝之后,明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不相信我不是?放心!我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腿,还是小心你们自己吧!” 慕容烟的话里带着几分负气的意味,傲然挺胸,酷酷的你说道:“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不就是杀人么?我杀给你们看!” 风槿和慕容毅都是无奈的一笑,这要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就让他们给送出去了,偏偏她是那种,你越是不让我干,我就是越想干的那种人! “这些人都是魏国皇室培养的死士,武功都不弱,如今聚集的越来越多,”风槿月牙白色的锦袍随着他的舞动轻轻的晃着,在这夜空中该是一种多么醉人的潋滟风情“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我的武功一点儿都不弱的!”慕容烟被风槿激起了好胜心,故作自信的扬眉,她的武功是没有他和大哥的好,但是也没有弱到不堪一击! 风槿和慕容毅不在说话,专心的对付着涌上来的黑衣人。 慕容烟见自己的话得不到回应,狠狠的咬下唇,一下子劈开一个黑衣人的胸膛,豪气干云的说道:“我的武功早晚会胜过你!你们都给等着瞧,到时候,就由本姑娘……来保护你们!” 风槿和慕容毅都忍不住一笑,谁叫她实在是太可爱了啊! 风槿的心此刻有微微的一动,千年不变的温润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光,这还是第一次,从一名女子的口中,听到要保护他的话。 从五岁逃离火海开始,他虽然入了凌霜门,但始终都是一个人在拼搏,坚持,而且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优秀,时时刻刻的隐忍着。 师父待他虽好,但是从来只是敦促他要强大,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依靠,他也没有想着去依靠任何人! 他一直坚定的信念就是,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在夹缝中生存,尽管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但是他相信有一天他一定能保护自己和妹妹! 这是他的命运! 正是因为他有了这样的认知,才在面对同门追杀的时候不惊不惧不怒,才能在面对仇人的时候仍然能给他提供治国良方。 出山三年多来,他身边倾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可是他从未有过丝毫的动心,也从未有过过多的关注,最重要的是,迄今为止,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入了他的心。 眼前的这个女子,在两年前就因为她的清新爽朗留下过一丝印象,但是此时此刻,这句要保护他的话,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一道轻轻浅浅的痕迹。 慕容烟拼杀的同时有些懊恼,刚才的那句话是不是把自己的心思全部给揭露了呢? 会不会让他觉得她是一个轻浮的女子? 于是爽朗大方的慕容烟不淡定了…… “我的意思是说,等我的实力更强之后,就绝对可以和你们并肩作战了……” “好的!”风槿在厮杀的间隙回眸一笑,那笑容纯净,恬美,慕容烟隐隐约约看到了他眸子里面倒映着自己,不由得痴了。 果然,她就是自己心中深深的刻下烙印的那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杀气在这时候陡然变重。 当下几个人都不再说话,敌方的信号弹叫来的救兵已经全部赶到,压力突然增大,不能再分心的她们专心致志的去对抗来人。 就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风槿手里的皇家暗卫敢来,和魏国皇室的杀手进行了殊死的较量。 几个人的压力顿时松了,风槿看着慕容毅、慕容烟以及旁边的木红、皓月:“我们走!皇室之间的事情,让皇室的力量自个儿解决去!” 慕容烟听到风槿这句话,捂着嘴低低的笑了! 这大齐皇朝的当朝右相,还真够腹黑的! 这样既累不着她们,又将事情升级为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情,最后肯定是不管谁的损失大,结局都是不了了之。 要知道这些人分别都是两国皇室的精英! 一行人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离开了战斗。 楚风荷和齐臻此时已经早早的回到了逍遥王府,逛个夜市都不得安静,这让楚风荷心里十分的不爽,再加上风槿和慕容烟几个人在战局中,她更是十分的不放心。 知道木红和皓月回来向他们报告之后,她们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这下终于放心了吧?”齐臻揽楚风荷入怀,轻轻挑着眸子,在她的唇上轻轻的辗转,旋即放开,看着她眸中的担忧慢慢消去。 “臻,这些魏国人是不是要来杀我的?”楚风荷水润的眸子轻轻的闪动着荧光,她想当日没杀了涟漪公主果真是留了一个祸患。 齐臻点点头,这次这些人就是冲着楚风荷来的,魏国六公主涟漪公主是魏国最高贵的公主,又是魏国皇帝和皇后捧在手心里的,当年被楚风荷弄成了一滩肉泥,可想而知她们的心头之恨。 “他们奈何不了我们的!”齐臻抱着楚风荷,嗅着她美妙的体香,他真想无论去到哪里都一直抱着她啊。 “看来这些魏国人已经纵容不得了,听说魏国朝堂上是有宁皇后大权独揽的,什么时候我们也去骚扰一下这个宁皇后?”楚风荷笑着说道,心里却是有写邪恶的想着,这大权独揽的皇后一般情况下都是失宠与皇帝的,要不给她送一个禁脔如何?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齐臻又偷了一个香吻,娘子的味道实在是太美妙了,所以为了这么美好的娘子,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知道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气人,可以以某样东西为轴,穿入车轮绕庭三匝而不坠的奇人?”楚风荷觉得自己邪恶了,她分明是想起来那个传奇的嫪毐了,当时学历史的时候老师说起来此人,所有雌性动物都羞红了脸庞有没有? 纵然是齐臻听到楚风荷这样的话也忍不住脸红,他的娘子的思维方式太跳脱,想象能力太强悍了有没有:“荷儿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为夫满足不了你了?” 楚风荷发誓她绝对没有乱想,她只是想满足魏国皇后的幸福而已,想当年嫪毐多风光啊,这人,只要有一技之长,总是能吃香的! 听到齐臻暧昧的话语,楚风荷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旖旎的风光,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么,嗯,这么这么了:“我只是想给魏国皇后找点儿事情做做!” 齐臻挑了下眉眼,你确定你不是想给魏国的大臣们找点儿事情做做,不是给魏国皇室找点风雨淋淋?“那我们先找点儿事情做做,如何?这次一定包荷儿满意!” 说完那火热的唇便吻了下去,齐臻觉得他的娘子好邪恶啊,看来自己得努努力,好让娘子满意了! 楚风荷的小脑袋正不停地转着,怎么搜罗那样的人才给寂寞的宁皇后送过去,一个火热缠绵的吻下来,让她一张小脸红了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很邪恶? “我正在想事情,而且,我饿了,我想吃夜宵。”楚风荷觉得这男人此刻是要惩罚她,所以想能躲则躲,因为齐臻这个人的热情实在是太多了啊! “荷儿,为夫也饿了……”齐臻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楚风荷耳边响起,嗓音里面燃着浓浓的情欲。 楚风荷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今天晚上你真的要完了,她至少得先吃一些东西垫吧垫吧,要不然明天就等着睡过去吧,赶紧抓住他已经开始使坏点火的大手道:“让我先吃点儿东西吧!我真的饿了。” “先喂饱为夫再说。”齐臻如何不知道楚风荷现在是什么想法,可是她已经点起了火,就没有自主熄灭的道理。 齐臻将她继续不满的小嘴给封起来,楚风荷未发出的声音就变成了美妙的呜呜声,停在齐臻耳朵里,又给他本来就很高涨的欲望加了一把火。 衣衫不知道怎么从两个人身上慢慢褪尽的,或者是,嗯,每个人的技术都太过熟练,所以,这些事情做起来得心应手了吧! 楚风荷睁开已经变得迷离的双眸,看着他线条完美的裸身,尽管应景熟悉无比,还是迷蒙的眼底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银光,闪闪烁烁的变成了渴望。 楚风荷在心底鄙视自己,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玉女了呢?她怎么不知道,不知道? 齐臻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在身下绽放着熟透了的美丽,心里激荡,无论多少次,她总是能给他最初心神俱动的感觉,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异样的美丽,一双染了薄雾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很轻易的就能俘获他全部的心神。 两个人的唇在交缠着,温柔而缱绻,齐臻的舌不停地搅拌着楚风荷口里的醇香,刺激的她的身躯禁不住一颤。 齐臻知道,爱一个人就要给她最好的,所以他不管自己再急切,也会把前戏给做的足够,粗糙而温暖的大手在她细腻无比如同凝脂一般的娇躯上一寸寸分往下,楚风荷感受着这难以言说的奇妙感觉,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的颤抖,那一种熟悉又无法形容的感觉开始慢慢的爬上他的思维。 让她只能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着齐臻给与她的美好,齐臻看到她已经慢慢的进入状态,心内一喜,更加卖力的撩拨着,楚风荷终于感觉到那种灵魂飞升,销魂蚀骨的感觉,满脸的粉红都是对齐臻下一步的邀请,水汪汪的眸子再一次睁开,动情的看着一寸寸想抚摸着珍宝的齐臻。 漂亮的眼睛脉脉含情,让齐臻觉得很有成就感。 “荷儿,怎么样,舒服么?”齐臻的声音富有磁性而且有着知名的吸引力,将自己完美的身材覆上他的,用自己的身体描绘着她曼妙的弧度。 楚风荷看着他小麦色的肌肤,眸中的迷离又多了几分。 “怎么,还没有记住为夫的味道?”齐臻看着她直勾勾的眸子,露出一个魅惑人心的笑。 “臻——”楚风荷一开口才知道,这声音娇媚如水,就好像不想自己的一般,男人在此时的声音是越加沙哑,而女人的却是更加清脆,像是清泉叮咚,偏偏又惹人心跳,身体的那股冲动让她把持不住,很想张口让他继续下去。 可是她还是有一种羞涩,让她在仅有的一次主动之后,从来没有太主动过,这让齐臻对她的那次主动回味的好久,好久。 楚风荷心里已经十分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诗人作家一个个的去歌颂这男欢女爱,为什么世间的男女会愿意沉溺其中,这种美妙的确是有让人上瘾的冲动。 齐臻看着她紧紧抿着的双唇,知道她有一次不好意思了,当下更加轻柔的拨弄她的敏感,让楚风荷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臻,我想要——”楚风荷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心里最想说的三个字就这么溢了出来,小脸上又飞起一层红霞。 齐臻收了鼓舞,身体抬高又落下,时而缓慢,时而紧密,嘴里忍不住发出低吼,楚风荷的唇边也不自觉的发出羞人的声音,这样的满足,这样的快乐,冲进了两个人的脑海,直到两个人气喘吁吁的相拥而卧。 “荷儿,你真美。”齐臻环着她细腻的小腰,忍不住发出赞叹。 “你能不能换句别的赞美?俗。”楚风荷迷蒙的眸子张开,嘟着被齐臻弄得红艳艳的樱唇,不满的说道。 “荷儿,你最美。”齐臻想也不想的换了一个字,此刻他只想起这句话,别的,不想那么多,他只想抱着怀里的人儿,长长久久,永永远远。 楚风荷再次挑挑眉,这句话她还是不满意,这时候,应该多一些甜言蜜语么! “荷儿,我爱你。” 得,还是五个字,楚风荷虽然心里觉得美滋滋的,但是挡不住此时齐臻的大脑短路啊! “荷儿,我还想要你!” 楚风荷身上的潮红还没有下去,一看齐臻有一次燃火的眸子,她就知道,明儿至少要睡到日晒三杆了…… 几日过去,齐臻除了上朝,就是和楚风荷两个人溺在逍遥王府里,逍遥王府最近的日子十分的安逸,两个人下下棋喝喝茶钓钓鱼练练功查查账,日子过得十分悠哉。 齐阳和楚月两个满王府的跑,皓月和木红看着他们,陪着他们玩儿不厌其烦的游戏。 慕容烟和慕容毅被风槿邀请住在了右相府,楚风荷听到这个消息的是眼睛眯上了一条线,虽然知道哥哥是不想让外人打扰她们的生活,可是能让哥哥主动邀请,这里面没有一点儿小小的猫腻,她怎么一点儿都不信呢? 那老夫人被接来这么久一直十分安分,从来没有出过自己的院子一步,更没有去寻谁的麻烦。 某日,齐臻去上朝还没有回来,楚风荷在荷塘旁边惬意的钓鱼,躺在软软的棉布靠椅上,看着鱼漂,喝着清茶,吃着点心,那叫一个舒心。 转过头,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在荷塘边上嬉戏,唇角露出温婉的笑容,楚风荷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大家闺秀的范儿了。 一名小侍女急匆匆的朝着荷塘的方向跑来,楚风荷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回眸一看,正式老夫人院中的婢女。 她在中间发落了一大批不服管教的侍女,又给后院的那些侍妾们定了制度,想要吃喝住用可以,自己掏腰包。 想自己开小厨房的自己开小厨房,想给大厨房银子的给大厨房银子,不给也行,每日三餐都是两菜一汤。 这两菜一汤让这些大家闺秀怎么受得了,但是受不了也没有办法,谁叫王爷对王妃说一不二呢? 而且,她们还亲耳听见王爷称赞王妃会持家! 这名小侍女就是她发落了一批人之后亲自安排的。 “王妃,老夫人今日突然想要去街上买些丝线,奴婢们怎么都拦不住,能不能请王妃去劝劝老夫人,活着找人陪着老夫人一起去?她当日在佛堂里面跪坏了腿,如今行动不便,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奴婢们担待不起啊!” 小婢女行完礼之后急急忙忙的说道。 “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奴婢出来的时候,老夫人正命人准备马车,奴婢也不知道这会儿她们拦住老夫人没有。” 楚风荷微微拧了拧眉,如今京城里不太平,另外两个国家的使团的前头部队已经到了烨阳,这时候出门万一冲撞了谁都不是她一个老太太能扛得下来的。 她们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禁足,说不许出入王府的,出的时候很宽松,进得时候需要检查罢了。 如今外面有多少人盯着逍遥王府不放,如今老夫人要出去,不是给人眼珠子让打么? 虽然她从心底反感这位老夫人,可是她毕竟名义上是齐臻的养母,她不能坐视不管。 “你去门口等着王爷回来给王爷报备一声,我去看看。”吩咐人看到齐阳和楚月,她便急匆匆的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是,奴婢遵命!” 楚风荷带着玲珑的身影渐渐的走远,那报信的婢女小兰慢慢的抬起了头,眼底划过一抹带着阴毒的冷光。 看着荷塘里面的鱼正咬着鱼钩,把飘在水面上的鱼漂拉到了水面以下,隐隐又将鱼竿拉下去的趋势。 小兰的唇边划过一丝狠厉,走上前去,将鱼竿往前一送,鱼儿一用力,鱼竿瞬间跌入和荷塘。 因为她在老夫人面前表现的十分乖巧,所以老夫人十分疼她。这次老夫人说会想办法让她成为王爷真正的侍妾,为王爷开枝散叶,说王妃一个人霸者王爷,是一个妒妇,早晚都会被王爷休弃。 所以,这次只要她帮着老夫人除掉王妃,不仅老夫人的地位可以保住,连带她都能得到王爷的宠爱,王爷那样的人,哪怕是一个通房丫头她都愿意去做,更何况是有名分的侍妾呢? 只要能跟了王爷,她便是心满意足。 于是她快步的跑向二门,听从楚风荷的吩咐,在那里等着齐臻的回来。 楚风荷心想不能在齐臻不在家的时候让老夫人出事,惦念这老夫人的安慰,于是走的很急,很快便走到了老夫人居住的院子。 她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暴露武功,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只是走的比平常轻快些而已。 这王府内处处都有眼线,底牌留的越多越好。 进了院子,小院内只站了两名婢女,楚风荷环视一圈。 “老夫人呢?” “回王妃的话,老夫人的马车已经出了王府有一盏茶的时间了!” 楚风荷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但是她没有多想,跑向王府女眷出门的角门,看到马车碾过的痕迹,就循着它一路往前走去。 玲珑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逍遥王府出去就是一片繁华的街市,可是老夫人乘坐的马车去没有在街市的任何一家店铺停下,车辙的痕迹越来越远。 楚风荷心内感叹辛亏这古代的地面再好也是可以留下车印的,要不然她还真的没处寻找去! 渐行渐远的马车内,老夫人一身黑色的衣衫,看着自己身边的一个装满石头的大箱子,唇边划过冷冷的笑容。 马车终于在一个小门院子的门口停下,老夫人跳下马车,一个身段妖娆的橙色衣衫的女子正站在门口迎接。 那女子的脸蛋十分的娇媚,只是左右眼角各有一道七彩泛黑的重线,看起来竟然有了几分的阴邪。 “倩儿,你让我带一大箱子石头做什么?坐进京城里面不太平,我得尽快回去!” 不过,那一身扎眼的橙色衣衫容貌绝色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掉落大海的明玉倩。 “姨妈,倩儿大难不死,唯一念的想的就是您,倩儿一到京城就给您送信,难不成姨妈不想来看倩儿不成?”明玉倩扬了扬眉角,笑意盈盈的说道。 老夫人不是很放心,但是这是她的外甥女儿,也是她最疼爱的人,她不能坐到无动于衷,纵然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她虽然有些心神不宁,但是还是照做了:“咱们见也见了,姨妈还是先回去的好。” “姨妈,您就安心吧!由我陪着您,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明玉倩脸上依旧是明媚的笑容,可是配上眉间的阴邪,却看着有些森人。 她心底早就不耐烦了,若不是看老夫人还有一些用处,她是绝对不会找她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全部都是楚风荷那个小贱人造成的,她心中的恨意就不断的燃烧。 当日她落入大海,几经周转才得以生还,腹中已经快要三个月的孩子却没有保住,她咬牙炼化了自己孩子的灵魂,才让自己的武功突飞猛进,她就不信楚风荷还能从她的手里逃脱。 明玉倩扶着老夫人走进院子内,抬了抬眉毛,看着院中正在舞剑的年轻人,这是她当日从金沙河里面救出来的,一住在这里就没有回去。 “白公子,麻烦你去给我的姨母端一杯茶。”明玉倩朝着院中舞剑的白一云说道。 自从那日她救了白一云,眼前的这个男子就腻在她这里了,她知道是自己的美色诱惑了他,这让她对自己的美貌恢复了一些自信。 正好,也可以让他帮忙,因为提到楚风荷,眼前的这个男子,也是一脸的愤恨,也是因为白一云,她才得以知道,原来苍龙堡主便是当今的逍遥王,而楚风荷也摇身一变,成为了逍遥王妃。 “好的!”白一云收了手里的剑,转身便进了屋子。 老夫人看到院子里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多了一个男子,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可是现下想要回去,恐怕也十分的困难了。 楚风荷此时已经跟到了小院门口,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她撩开车帘一看,没想到只在里面看见了一口大箱子。 她没有掀开箱子往里面看,否则她绝对一甩手,转身离开…… “老夫人,你在这里么?” 老夫人在屋子里面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楚风荷。她没想到这么快楚风荷这么快就跟了来,当下心底染上了小小的愧疚。 此刻她若是再不知道明玉倩和白一云想要在这里做什么,恐怕就真的是白痴一个了。楚风荷没有武功,如果这两个人在这里杀了她,恐怕王爷会难过一辈子的,老夫人此时心底矛盾极了,她是想要楚风荷死,可是不想她死在自己面前。 那些跟自己婢女抱怨的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思量之后,老夫人扯起了嗓门大声的喊道:“不要过来!赶紧回去!” 今日回馈,等下雪会在最后加上两千五百字,亲们花二十四点可以看万字了! 么么亲爱的们 金牌庶女12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十三章 旖旎 金牌庶女13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冷冽的唇角勾出不屑的嘲讽,这果真是今日最冷的笑话! “明玉倩,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今日做这个局就是为了杀了老夫人?!” 明玉倩挑起眉角,阴恻恻的低笑起来:“贱人!若龙哥哥知道因为你,而造成了老夫人的死,你说他会如何?今日这张网,要捕的人只有你一个,可惜有几只不长眼的罗雀撞了上来!你若也死了,龙哥哥会不会疯掉?我好期待啊!” “果然是个疯子!怪不得你在如何的努力,臻连多看你一眼都不会!因为你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因为你太婆靠墙喝稀饭,卑鄙无耻下流!连一位养育你十年的老人都不放过,你不仅心是黑的,全身上下都是黑的!” 楚风荷杏眸折射出锐利的光芒,紧紧的盯着明玉倩,一下一下的穿透着她惶恐的心,她要撕开她所有的面具,让她连最后一次理智都失去,她很想知道,明玉倩在她这么毒舌的情况下,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你……”明玉倩气的脸色发白,她刚刚明明有那么一瞬间不想杀了老夫人的!自从炼化自己孩子的灵魂之后,她的身体阴寒,受不得刺激,然而这让她更加痛恨眼前的楚风荷,将自己所有的不幸,全部都算在楚风荷的头上! “明小姐,你没事儿吧!”白一云斜了一眼,看到明玉倩的脚步有微微的踉跄,就伸手扶住了她,这一扶,让白一云感受到了她的内心,心底不由得吃了一惊,是什么样的武功,才能让人整个的感觉到如此的阴寒? 明玉倩哗啦一把推开了白一云,冷冷的白了他一眼,不接受他的好意。在她的心目中,自个儿虽然被孙世昌那个畜生玷污,但是每一次都不是她自愿的,所以她仍然是那一朵纯洁的小白花。 除了龙哥哥,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碰她身体的任何部位,之前在苍龙堡碰到她的那些男人,所有的灵魂都被她炼化成了自己的武功! 只可惜,此时他们是合作关系,这时候她不能自断臂膀,只好暂时的忍耐。 “白公子,不要管我!杀了那个草包一样的女人!” 知道这时候,明玉倩还是以为楚风荷没有武功,让白一云去对付楚风荷,而她则要杀了地上正在给老夫人清理血迹的玲珑。 “这么一个倾城绝色的美人,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可惜了!今日可没有风右相来救你了,逍遥王此时还没有下朝,不如先陪本公子乐呵一下,也免得王妃娘娘黄泉路上太过遗憾!”白一云的唇角扯出一抹残酷的冷笑,分明没有把楚风荷放在眼里! 他朝着明玉倩递去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楚风荷是要死了不错,不过这明玉倩的姿色也紧紧只逊色与楚风荷,所以,他还是要勾搭的,徐徐抽出腰间的剑,朝着天空一晃,几个年过花甲却十分精神的老人从小院里面蹦了出来! 楚风荷淡定的看着并肩而立的明玉倩和白一云,冷冷的一笑,“果然古人诚不欺我!物与类聚人以群分,禽兽不如的人也只能招惹禽兽不如的人! 说你们两个是狼狈为奸的狗男女,那狼狈狗都不一定愿意和你们相提并论!真心丢了她们的份儿! 啧啧,这么一看,果然十分相配啊!” 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离开这个小院,此时此时为了这两个人渣,她还没有到暴露自己实力的时候,而且,要走,也是要带老夫人的尸体回去的! 她要拖延时间,等到齐臻前来! 明玉倩和白一云根本没想到楚风荷竟然是如此毒舌之人,这一段话再一次气得两个人绝倒,白一云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心里的旖旎情思暂时抛弃,杀了她,等她不能说话不能反应之后再行周公之礼也好! “去死吧!”白一云吐出了几个血腥嗜血的字。 “究竟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楚风荷神色仍然是云淡风轻,反手从乾坤袋中取出几枚银针,眸间的光芒乍现,有睥睨群雄之势!“玲珑!把老夫人抱到马车上去,有谁阻拦,格杀勿论!” 目光相接,白一云顿觉压力倍增。 他的心底有些小小的吃惊,不是说她一点儿武功都不会么,没想到不会武功的人身上也有如此强大的气势,这让他的轻视之心逐渐收敛,慢慢的转为凝重。 因为提前被白一云告知,除了楚风荷,其他的人只要不离开便好!玲珑将老夫人的尸体抱回马车,倒是真的没有人出手阻拦。 玲珑刚一出门,那几名老者就将小院的们关上,将老夫人安置好,玲珑想要进去,却是没有想到几个老者同时释放出威压,她入门不能。 楚风荷继续和这些人拖延着时间,但是明显时间越来越长,齐臻却是没有要来的迹象。 跟这些人死扛,她很难全身而退。 然而另一方面的齐臻,下完朝急急忙忙的往家赶,没有什么比娇妻在家等候更让人觉得幸福的了。 没想到刚到二门的时候,却被一个小丫头拦住了去路,王府里的丫头仆妇,他认得的没有几个,眼前的这个丫头,却是一面都没有见过。 小兰看齐臻的眸中对她没有一丝的熟悉感,眼底闪过一丝愤恨,都是王妃把王爷看得太紧,王府里的丫头才没有一丝希望的!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心神,风情万种的朝着齐臻作了一揖:“奴婢见过王爷。” 齐臻挑挑眉,问道:“你是谁?” 小兰顿时觉得自己的前途非常的光明,要知道王爷从来没有跟任何婢女说过话,当下心底灿烂的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奴婢小兰,是王妃吩咐奴婢在这里等王爷的。” 齐臻的眸子一眯,敏锐的目光射向了她,察觉她眸子里除了躲闪并没有慌乱之后也没有多想什么:“王妃有什么事儿?” “回王爷的话,王妃刚刚出了王府,说是王爷回来了就在府内等她,还说有惊喜要给王爷。”小兰有些兴奋的抬起头又看了齐臻一眼,这可是逍遥王府内所有人的梦中情人啊! 齐臻盯着小兰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扬长而去。 小兰在齐臻的压迫下一直保持这平稳的呼吸,知道齐臻走远,她才像是一滩没有骨头的肉一样瘫坐下来。 齐臻思索着小兰话里面的味道,荷儿从来都没有这样给过他什么惊喜,他发现他竟然有些小期待。 但是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对? 这几日平静的太久了,齐臻看着王府里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气息,就没有想那么多,转身去了书房,毕竟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 那边楚风荷则是一直都在等着齐臻的到来,她明明在路上留了记号,若是那婢女告诉齐臻她的去向,他这时候应该已经赶过来了! 她一点儿都没有想到,那个自己亲自挑选的婢女,会因为那么一个可笑的理由,选择了背叛! 这院子里有六个人同时在对她虎视眈眈,楚风荷淡然站在中央,不惊不怒,看着慢慢期进自己身边的一群人,她明白今日齐臻恐怕是不能及时感到了。 眸色一冷,从乾坤袋里面取出一把黄色的粉末,转了一圈洒向攻过来的几个人!小院内瞬间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黄色烟雾,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楚风荷运起轻功朝外掠去,这黄色的烟雾不是别的,正是她最得意的作品,缓功散,能让人一个时辰内,提不起任何内力来! 稍微吸入一点,可以让人察觉不出任何内力,但是内力还在,是最好的隐藏妙药,如今给了这群人,她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但是要真格儿的打起来,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就当她旋身离开的时候,一道阴冷的寒息打了过来,楚风荷的左腿瞬间样式被冰冷的蛇缠住了一般,冰冷一场,阴翳无比,那冷意从腿部传上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顾不得许多,她手里面暗藏的银针齐齐的朝着明玉倩一个人射去,本来想让这院子里面的人都品尝一下她手里银针的味道,如今她改主意了! 明玉倩这个人,就不能往死里虐,这人果断是打不死的小强啊!所以,要让她时时刻刻的生不如死! 这十枚银针下去,能将她一身的阴气全部废掉,本来楚风荷是打算让齐臻亲自废了明玉倩的武功呢,如今齐臻不来,那么不好意思,只好她自己动手了! 明玉倩一身炼化死灵的修为,楚风荷心底一直十分的鄙视,第一次见到她时,楚风荷只觉得她是一个矫揉造作的弱美人,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狠毒! 让她亲手化去,也算是让明玉倩功德圆满了! 一阵银针不偏不倚的扎在明玉倩的丹田上,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修习任何武功! 楚风荷纵身越到马车上,一脚将马车上那个笨重的木箱踢下去,用金针封住腿部的穴道,冷冷的看着腿上乱窜的阴冷气息。 “玲珑,驾车!” “是!” 装载着老夫人的尸体以及受伤的楚风荷的马车回来之后,在逍遥王府引发了轩然大波。 齐臻抱着心爱的小女人,看着没了生机的老夫人的尸体,不仅悲从中来,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老夫人虽然自私,但是陪着他十多年,也一样很不容易,更让他愤怒的是,那些人居然毁了楚风荷的腿! 手指一探楚风荷腿上的冰凉,齐臻立马知道罪魁祸首是谁!阴气如此之重的人,只有那日在荣海号甲板上的明玉倩! 杀了养了她十年的老夫人不说,又重伤了他最心爱的女人!果真是无耻到了极点!这明玉倩到底长了几颗胆子? 他怒意滔天,正要发出木兰令去追杀,话刚要出口,他就收了回去,明玉倩一个人肯定办不成这样的事情!还是将所有的事情了解了之后,再慢慢的报仇! 荷儿的武功不弱,最后却受了伤,可见那些人不是好对付的,单单一个明玉倩,还不是荷儿的对手! “木头、木铎!你现在去王妃所说的地方探查,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白家在京城算不得最高权贵,不可能调得动那四位武功绝顶的老头!本网命令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这背后的主谋,一旦查出,所有人都不能放过!” “是!属下定然全力以赴!” 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京城,木头和木铎都觉得这段时间隐忍的太痛苦了,是时候要好好的大干一场了! 现场之中,只有之前报信的小兰吓得全身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只不过是听了明小姐的话,想要除去王妃,可是没有想到,王妃回来了,老夫人却这么去了! 她不过是想以后王妃不在霸着王爷,她也会有机会得到王爷的宠爱,才回帮着骗王妃出宫的,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据东南会害死的老夫人! 老夫人自从到了王府,无儿无女,对她十分的宠爱,就像是亲人一般给了她这个小孤女百般的爱护。 如今老夫人因为她而死,她心中悔恨万分,从今以后,她在这王府里面就要无依无靠了!可是现在她更多的是害怕,是她去叫的王妃,她们会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脚步一个踉跄,她险些栽倒在花丛里面。 楚风荷靠在齐臻的怀里,眸光微微闪动,莫非跟这个小婢女有关? 小兰感觉到楚风荷打量中带着狐疑的目光,整个身躯震了几震,眼珠子转了几圈,伏到在老夫人的尸体上,失声痛哭:“老夫人!你死的好惨啊!小兰对不起您,小兰应该拼了命拦住您的!老夫人啊,你死了,小兰以后该怎么办呢?都怪小兰啊……老夫人……” 哭着哭着,这假哭竟然也变得情真意切起来,她想起来平日老夫人对她的好,简直将她当作女儿看待,心底真真切切的悲伤起来,那嗓子嚎的简直可以震彻整个王府,哭的天昏地暗,嗓子嘶哑,在场之人都忍不住动容。 楚风荷看着小兰一眼,看她哭的如此伤心,低低一声毫无感情的说道:“你去后院服侍那些侍妾们吧!” 小兰痛哭中抬起红肿的眸子,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心内却是喜悦,后院是那群侍妾们的地方,如果有一天王爷开窍了想要找侍妾,她也不是没机会的。 她自认姿色不比那些侍妾们差,所以她定有自己的出头之日。 小兰又一次趴在地上痛哭,心底却美美的想着。 齐臻着急楚风荷的伤势,吩咐木铁帮着打理老夫人的后事,自个儿就急急忙忙的带着楚风荷去了爱荷居。 她的腿已经慢慢的变得冰凉。 楚风荷朝着齐臻微微一笑:“我的腿没事儿的,你要相信我!” 楚风荷没有发觉,当她说这句话时,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吓得齐臻不敢再用跑的,直接运起轻功,到了爱荷居之后,连停都没有停直接开了暗门,抱着楚风荷进了那一池温泉。 她明明用金针封住了自己的穴位,没想到那阴冷的气息仍然不断的在她的体内满眼,就算是这灼热的温泉,也不能将那种讨人厌的冷意消去半分。 齐臻紧紧的抱着她颤抖的身子,在她的身边轻声的安慰着:“荷儿,别怕,会没事儿的!” 楚风荷强行运功,抵挡它的寒意,可是将内力运行一周天,发现身体的寒意竟然更严重了起来。 她的嘴里哆嗦着,絮絮叨叨的直念:“不要冷啊不要冷啊,我不是热情如火的么?如今我可是在我最爱的男人怀里,我不冷,我不冷,我一点儿都不冷!我好暖活,我好热,我快热死了!” 这是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天气冰寒,一个同学告诉她说,冷的时候,你告诉自己快热死了,就不会感觉那么冷了! 可是楚风荷还是感觉冷,那念暖变暖的魔咒并没有效果。 齐臻紧紧的抱着她,希望自己的身体能给她温暖,让她舒服一些,可是这时候的齐臻忘记了他体内的热毒,那遇热就会爆炸的毒已经困扰了他十多年,此刻着急楚风荷,他连这件事情都给忘了! 幸亏楚风荷这时候的身体比较冰寒,否则,两个人一起,一热一冷,寒热两极,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温泉水哗哗的注入水池,又从另一个方向流出去。 齐臻看着怀里的楚风荷,往日里如千湖水波一样的眸子,此刻满满的没有任何间隙,全是担心。 “臻,抱着我!”楚风荷感觉到齐臻的身上慢慢的传来暖意,就像是一个三九严寒天冻僵的娃子,忽然有了一丝温暖,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抓住。 “我在呢!”齐臻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温度明显的升高,没想到荷儿身上这么冰凉还是没有能镇住他的热毒。 这下,如果两个人都向着一个极端发展,会不会一个冻死,一个热的爆炸? 齐臻这时候倒是没有一丝的好怕,能和荷儿死在一处,他也算是死得其所。 “臻,你又没有什么办法?这阴灵之毒实在是太过古怪,我只在书上看过,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严重!”楚风荷喃喃的说道,齐臻的温度传给她,让她的头脑从只有无数个冷字,变得稍微清明。 齐臻没有回答。 楚风荷微微侧身,伸手摸到齐臻的额头,竟然是热的吓人!那温度连在上面煎鸡蛋都绰绰有余! 她吓了一跳,想起上次在浴室中的情形,不仅眸光一暗。 “臻!快醒醒!” 楚风荷回身面对面抱着齐臻,从他的身上吸取着热量,让自己舒服一些,也让齐臻舒服一些。 双手握着齐臻已经垂下来的大手,掌心的清凉随着内力慢慢的送进了齐臻体内,而她的身体因为这一运功,更加的寒了! 冷的她的牙咯咯直响。 齐臻那双常常带着深情的眼睛此刻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一跳一跳,显示了他现在正在受着痛苦的煎熬。 他带着热气的呼吸急促的散在楚风荷的鼻端,楚风荷冰凉的脸颊此刻也有了微微的暖意,变得不那么苍白! 他的俊颜是那么近,仿若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脸色酡红,又像是在有人采摘,楚风荷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她心底还能产生旖旎的情丝,应该是他身上太过温暖,温暖到热烈了吧! 冰凉的心,不自觉的竟然有了一丝燥热。楚风荷在这是惊觉齐臻身上的温度到底有多高,于是迅速除去了两个人身上的衣物,两个人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更加舒服的凉意让齐臻的身体打了个颤,睁开已经被温度灼烧的迷离的眼睛。 浴室内的夜明珠光华璀璨,将齐臻的俊颜染上一层明镜的光泽,俊美绝伦,楚风荷将他抱的更紧,掌心微微的将自己体内的寒气传导给他。 这样,她们两个人能续多久的命? “荷儿。”齐臻张了张口,低沉的嗓音传来,一双迷离的眸子像是古井般幽深,楚风荷被他吸引,紧紧的抱着他,让自己沉浸在他的柔情里。 这样,也算是鸳鸯戏水,不是么? “我在呢!”楚风荷的手轻轻的将他打湿了的发梢整理好,冰凉的唇轻轻的吻了吻他炙热的唇。 “荷儿,我好热!我好像要你!”齐臻的意识已经慢慢的消失,唇角像往常一样露出温暖的笑意,性感的薄唇红润润的再次向楚风荷发出邀请! 荷儿的身上好凉,好舒服,好像把自己放在荷儿身体里啊! 楚风荷的眸子不自觉因为他这句不是调情的话语染上了其它的色彩,但仍然带着冰凉和困惑,小脸虽然苍白,却仍然透着妩媚和诱惑! 齐臻觉得自己的身体更热了! 尤其是腹部窜起的熊熊火焰,让他难以控制!他目前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是这样下去,他会伤了她的! “荷儿,你身上好凉,好舒服,我忍不住了!”齐臻的脸上绯红如眼下,声音居然染上了几分入骨的酥软,听的楚风荷心神一荡! “臻,别动,你身上好暖,让我抱抱你!”楚风荷身上的冰凉也更加的眼中,若此时没有齐臻在水池里,那冰冷甚至能冻了这一池的温泉。 齐臻却在这个时候狠狠的抓住了楚风荷的娇躯,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股尖锐的痛,因为身体的冰寒显得痛意更甚。 楚风荷看着齐臻着火的眸子,再一次主动将自己的唇送过去! 她白嫩的皮肤被齐臻抓的瞬间出现了几道红印,而且是在这么冰冷的情况,可想而知他下手之重,不过此时她顾不得许多了。 脑海里狂风浪潮涌动,高温的灼烧让他再一次的失去理智,无比渴望的用手狠力的抚着楚风荷的娇躯,仿佛他越用力,能后得到的清凉越多! 楚风荷紧紧的抿着唇,看着即将化身为野兽的齐臻,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在洗浴的时候从来不让她相陪着一起,原来如此! 如果能让他缓解一下不适,那么她再痛苦也只值得的,也是甜蜜的! 齐臻抱着楚风荷忽然将她压在水池边上,狠狠的吻住她冰凉的唇瓣,随着自己的心意肆意的搅动,想从里面活的更多的清凉,灼热的大手揉捏着她冰冷的肌肤,已经绽放的花朵在他的手底下肆意的摧残,她的冰凉,正是他迫切需要的! 此时的他,除了想要那份带着冷意的清凉,还想要的更多,但却根本顾不得楚风荷的身体。 不顾她仍然酸涩,将他说有的灼热全部的奉献出去,拼命的攫取着她的冰凉。 楚风荷吃痛,眼泪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轻轻的滑落。 齐臻已经失去了理智,本来该有飘飞欲仙的迷乱的事情,这次只有痛意和掠夺! 暗室内一室的旖旎,一室的缠绵,可是这个夜晚却是那么的孤寂,那么的凄凉! 若是齐臻清醒过来,知道他今日所做的事情,该是多么的懊恼和痛苦! 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浮动着欢爱过后糜烂的气息,齐臻一直到自己身上在没有灼热之后,才缓缓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齐臻醒来的时候,看到楚风荷身上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青紫色痕迹,心里说不出的伤痛,他真该死,居然给她带来了那么深的伤痛! 看着两个人交握着的双手,齐臻心底一震,他的掌心仍然发烫,而她的却仍然是冰凉,昨夜那么激烈的一夜,竟然只能暂缓两个人身上的冰冷与灼热! “荷儿,对不起!”齐臻看着楚风荷的唇角被咬破,鲜血已经在丰润的唇上结了痂,还有水池中来不及逃走的血丝,都在控诉着他昨日的暴行! 他释放出自己的内力去探查楚风荷的身体是否仍然完好,不期然竟然探到了让她身体冰凉的源头,这绝对不是昨日那些阴气侵蚀的结果! 这是寒毒!跟他身体里面截然相反的寒毒! 寒毒和热毒,都是最烈的毒,只能压制,不能消融! “荷儿,我来帮你打通身体的经脉!”因为那寒毒,楚风荷的武功修炼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他体内的热毒和寒毒对抗,应该能让她身体的寒毒消失。 至于自己,也许会死,听天由命吧! 这是他欠风荷的!他爱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爱! 齐臻的内力顺着楚风荷的经脉在楚风荷身体内探索,她身体的寒毒至少存在十五年以上了,也就是说楚风荷不到三岁,就被人下了如此重的寒毒,正是因为当时的某个高人将毒封住,她才得以存活。 不过,就算是能够封住,她的生命也会渐渐的枯竭!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的,就这么的,英年早逝!她像他一样,都隐瞒了自己最伤痛的一面,为了让对方开心幸福,而独自吞食苦果。 真是个傻女人呢! 一丝热烈的气息在楚风荷奇经八脉中慢慢的游走,楚风荷清醒了过来,慢慢的睁开眼睛,却看到齐臻一脸认真的往她的体内输着真气。 那热浪一般的气息,往她被封印的心脉出汇聚,楚风荷一惊,他这是要用自己的生命救她么? “收回去!”楚风荷身体微微一动,却扯到了昨日受伤的伤口。 “不!”齐臻丝毫不撤自己的内力,语气坚决而且不容置疑。 “不用!我说不用!”楚风荷的声音有些愤怒,没有他的未来,她要它做什么? “别废话,不用也得用!”齐臻又一次发挥了他鲜有的霸道,语气低沉的低吼,“我们两个的情况你很清楚,不博上一博,两个人都会没命!” 楚风荷沉默,扬着小脸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自然!我们总要试一试,才能有出路!”齐臻继续将烫热的内力往楚风荷体内输,瞬间便温暖了她的经脉。 “既然如此,我们一起!”楚风荷一脸坚定,将自己冰寒的内力逆向输入齐臻体内,“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齐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转而被坚定所取代,所谓爱,就是生同衾死同穴!就是同生共死! 两个人都努力的将自己的内力在对方的体内周转,每个人都分别遇到了瓶颈。 齐臻最先取得了突破,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力,竟然能抵消楚风荷体内的冰寒,惊喜的看着楚风荷:“荷儿,你感觉到了么?你心脉处的坚冰,已经慢慢的融化了?!” 楚风荷觉得胸口传来一阵温暖,点点头,随后也惊喜的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你灼热的内核的火焰,火势慢慢的变小了?” “看来我们这样,真的能相互消掉对方的毒!”齐臻点点头,他确实也感觉到了。 “嗯!”楚风荷惊喜的点点头,当初师父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能将自己的身体调理好,看来他们两个,真的是天作之合!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坐在温泉池内认真的给对方消解着,两个人探得对方的情况,都不自觉的感叹,对方能坚持着活到现在,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她们的心脉都已经慢慢的枯竭,像是没有了枝头的叶,慢慢的变黄,变褐,失去生机。 两个人的心都是激动的,这么久以来困扰自己的事情,竟然最好的解药就是身边的人儿,楚风荷用冰冷之力在齐臻的体内不停地探索着,外面的经脉很容易被理顺,可是越往里就越是困难。 两个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坚决,就算是只有一半的可能性,他们也一定要试试! 反正这条命本就活的不安稳! 楚风荷微微一笑,妩媚绚烂,仰天地之惊华。 齐臻看着她的笑容呀忽然笑了,像是木兰花开遍了山野,灼灼其华。 两个人都更加的认真专注,可是这认真专注里面偏偏又多了一些淡定从容。 轻轻的突破对方的壁垒,那灼热和冰寒分别肆无忌惮的从对方的经脉上传来,像是一泻千里的洪水,两个人都没有没有了抵抗之力。 楚风荷一惊,下意识的就要收回双手,无奈两个人的手就像是粘到一起了一般,任她如何努力,也不能打开半分。 热毒和寒毒都已经失控,两个人想要控制,竟然变得有心无力! 一个冰山,一个火山撞到了一起,不是全部升华到湮灭,就是冰消火熄,闺誉正常! 冰和火在缠绕着,速度竟然从刚泻下来的汹涌澎湃变得正常,开始进行缓慢的相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泉悄悄的流淌着…… 两个人对周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此刻她们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静静的等待,看看是冰熄灭了火,还是火融化了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两个人正在和上苍做着殊死的搏斗! 两个人的眉眼弯弯,看着对方,就像是看进了千古,跨越了千年,跨越了时空,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此刻的凝视。 两颗心在此时变成了一颗,又回到了两颗,连心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身体的痛苦就算是再痛也变得微不足道,两个人脸上微微浮现的笑意代表了他们的毫不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有以后她们还有没有相守的时间! 不过,就算是没有,他们还约了来世,生生世世不是么? 经受了冰与火的洗礼的两个人,容颜莹白的几乎透明,只是齐臻的容颜下面有着红润,楚风荷的脸上则是冰雪浸泡后的严寒。 不知道这样凝视了多长时间。 两个人都感觉自己身体的内力渐渐的减少,冷意和烫意渐渐的消失,两股内力在一起融合着,纠缠着。 时间继续一分一秒的流逝,楚风荷忽然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是在涌动着融融的温泉,温暖的气流包裹着走神,游走在她的心脉上。 楚风荷惊喜的看着齐臻,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了! 齐臻感觉一丝温温凉凉的气息在奇经八脉上走来走去,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舒适的感觉了! 他同样震惊的看着楚风荷! 两个人就在这艺术案件,同时得到了救赎!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困扰两个人半生的痛苦,竟然因为明玉倩出手的阴气而全部消亡。 楚风荷无良的想,若是明玉倩知道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气的七窍流血,痛苦而死? 金牌庶女13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十四章 金牌庶女14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两个人就在这美妙的一瞬间,同时感觉自己的生命得到了救赎!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困扰两个人半生的痛苦,竟然因为明玉倩出手的阴气带来的契机而全部消亡。【高品质更新】 楚风荷无良的想,若是明玉倩知道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气的七窍流血,痛苦而死? 原本常年积雪的冰川慢慢的融化,融成的雪水请清凉的顺着楚风荷筋脉渡道齐臻的静脉中,灼烫的内核因为这沁凉入骨的病意而慢慢降温。 齐臻闭上眼睛,原来因为身体难以承受冰火相容的痛苦,此刻已经慢慢的淡了下来,。那清凉就像是柔柔的清泉,一点点的梳理着他的经脉,滋润着他被火灼烫的几乎寸寸成灰的脉络,以及那一望无垠的火焰山。 他贪恋这凉凉的感觉,多少年了,只要周边温度略微升高,他就要承受烈火炙心的痛楚,他认为这一生就这么如此了,没想到老天厚待他,一直都未曾弃了他。 楚风荷的感觉又何尝不是如此,在接受了这个身体之后,她的身体就从来没有真正的暖过,冬天的大雪天,她几乎从来都不怎么走出房门。 别人都踏雪寻梅,观赏雪景,只有她一个人躲在烧着地龙的屋子里,看着她们玩儿的起劲儿。 两个人的心在这瞬间都暖了,既没有火焰炙烤的炎热,又不似瞬间升温让冰升华的不妨,而是暖暖的春天,吹着醉人的春风。 两个人的经脉上流动的气流慢慢的变成融融的春水,融入心间,化成了那抹甜。 在这前所未有的舒适感中,两个人都闭上了眸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温泉内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两个人竟然同时醒来,看了看对方已经变得正常红润的脸庞,同时纵声大笑,笑声直冲云霄。 穿好衣服走出暗门,之间天上的太阳正炙热的烤着大地,热烈的阳光照耀进来,照在几张脸色苍白的人儿身上。 没错,她们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前的一群脸色苍白、眸间血红、发髻凌乱、一身狼狈的人。 “怎么你们都在这里?”楚风荷惊讶的问道,她觉得她们在暗室里面最多一天一夜吧,怎么这些人都是这幅形状? 就连她平日里一身自已潋滟,怀疑有洁癖的哥哥此时都是胡茬满面,青色的尽显沧桑。 一身红衣的柳千云靠在窗边的柱子上,眼睛红的甚至能滴出血来,看到楚风荷和齐臻安然无恙的出来,他一转身,便从窗户边上飞了出去。 他没有立场再关心风荷了,只要她好好的,他看上一眼就好。 慕容毅紧紧的抿着唇,那微微颤抖的唇边想要说话却最终没有说的感觉,毫无遗漏的表现了他的担心。 慕容烟丝毫不顾及齐臻在场,冲上去抱着楚风荷,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我担心死了,着的快担心死了!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在里面呆了整整的七天七夜!” 楚风荷看着慕容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明朗,此刻伤心委屈的像是一个小媳妇,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慕容烟看着她又哭又笑:“是好好的,好好的!这脸色也比以前红润了不少,这七天你们不吃不喝,是想让我们在这里担心死么!” 听到她两次重复七天七夜,齐臻的脸色微微一遍:“风槿,难不成我们真的在里面呆了七天七夜?” 风槿的脸色十分不好:“我把妹妹托付给你,你就这么照顾她的?” 关进去七天七夜不说,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屋子里面有什么玄机,找了三天三夜之后,他们就索性都窝在这里等着了。 其实也难怪他们找不着,谁能想到,这机关是在她们的红木雕花拔步牙床的内里边缘呢? “哥哥!”楚风荷听到风槿的质问,忍不住嗔道,她和齐臻两个人都是从生死的边缘回来的,所以她不忍心在风槿责问他。 木头几个转过头红色的眼睛看向风槿的时候带了写怒火:“我们王爷也同样困了七天七夜!” “王爷,你的脸色好像比以前看着正常了!”慕容毅看着齐臻的脸色,从他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齐臻,他的脸色就会带着一些不正常的红色,平常人的血管是暗青色,而他的却是暗红色。 这次倒是看不出来那暗红色了。 “嗯,荷儿身上的寒毒和我身上的热毒相互抵销了。”齐臻含笑说道,这果真是老天对他的厚待啊! 而且明玉倩用来困扰风荷的阴气,正好和他因为热毒而滋生的过多阳气中和,所以他现在全身都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虽说女子阴柔男子阳刚,但是时间万物,最难得的就是恰到好处! “什么?荷儿身上有寒毒,什么时候有的?”风槿心下奇怪,当初妹妹被抱走的时候,只有几个月,父皇母后看得紧,没有人能给她下这么卑鄙的毒,一个小小的婴儿也受不住! 那么,就一定是在勇毅侯府的时候了! 荷儿是两岁进的勇毅侯府,九岁离开,这么说,若是在勇毅侯府,那么她身上的毒已经成为顽固的不得了的冰寒之毒了? “我在在九岁被扔到别庄的时候发现自己中了寒毒,是师父帮我把寒毒给封印了,压制在心脉周围,才让我多活了这么多年。”楚风荷轻轻的抿着唇,天意是让两个人结合的,看来有时候,天意并不会弄人! “勇毅侯府!”风槿紧紧的握着双拳,本来就已经红肿的双目此刻变得赤红,是什么样的人,能对那么小的一个人儿下这么霸道的毒! 不致死,却折磨人一生! “对了,你们说我们在里面呆了七天七夜?”楚风荷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貌似逍遥王府还有个什么重要的日子,别被错过了才好。 “小姐,今儿是七月十四!”玲珑看楚风荷的脸色就知道她想要知道什么,答道。 “那也就是说明天王府里面会有一台大戏了?”楚风荷欢快的笑着,看来这一场皇帝当导演的大戏,她还没有错过。 这下她和齐臻的心里身体都不再有任何负担,明日既然要玩儿,就好好的玩玩儿吧! “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日别忘了都来王府祝贺我成为王妃!” 楚风荷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若是她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办这场宴会,恐怕这么多年都白瞎了吧!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已经立了太子,而且太子是皇后的嫡子,名正而言顺,为什么还要如此防备齐臻?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的守护自己得来不易将来绵长久久的幸福! 第二日很快的来临,时间呢,就像是白驹过隙,在你不注意的一瞬间,那沙漏就很快的漏了一壶,该反过来了。 每次的宴会上,都会出一些这样那样的幺蛾子,真不知道这贵族人家为什么那么喜欢宴会,难不成就为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暴漏一些难以见得天日的隐私? 楚风荷一身华丽的王妃正装,带上她特别改了设计华贵不变分量却只有一般的王妃凤冠,迤逦的陪同齐臻出现在了宴会的现场。 除了齐绝和杨皇后以及众位皇子们和要来的嫔妃,宴会现场人声鼎沸。 “臻,没想到我这个王妃还挺受欢迎的!”为了给一个平民正王妃的名头,齐绝摆的声势也真的够大,在京的所有文武官员都携家带口的来参加。 就连当日在挽福楼滚楼梯的秦若惜也和李氏一同前来了。 难道还想逼自己将王妃之位让给她么? 而且,王府里面的那二十多个侍妾,楚风荷在得知宴会的消息的时候已经交代齐臻去找大齐皇朝舞艺最精湛的舞娘,来为这二十多个人编了一曲惊鸿之舞。 所以,这宴会的节目还是不少的! “那当然!”齐臻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本王的王妃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呢!” “谁说的?谁封的?”楚风荷挑了挑好看的眉角,轻声询问道。 “我说的!我封的!”齐臻携了她的手,在他的眼里,所有人,哪怕是天下都不及她的盈盈一握! 从宴会的主场地走过,坐到了左首第一对位置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自然时给帝后留的。 刚刚坐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皇帝便携了嫔妃们前来,皇子公主们紧紧的跟在后面。这大齐皇室的皇子公主,楚风荷只记得五皇子齐璋,也就是当今太子,还有那个和她渊源颇深的昭阳长公主。 当时倒没有仔细注意看,如今看这皇室成员的相貌,个个儿都是俊美秀逸之极,男的帅女的靓,并且,这些皇子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相貌虽然相似,可是周身浮动的气息却是十分的不同,每个人身后都跟着两名容貌秀丽的宫女。整个主厅和这些养眼的美人俊公子相互辉映,让人不自觉的心生赞美。 当然,此时的楚风荷正在低了头准备跟众人一起喊那句所有人都喊烂了的口号,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之后,齐绝带着袁贵妃坐在了主位上,丝毫不理会怒目而视的杨皇后,杨皇后的手死死的抓着袖口,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今日她不该来的,皇上如此做派,将她置于何地? 楚风荷抬起头看着杨皇后紧紧抓着袖口的手,微微的一笑,那半露在外面的绞丝镶宝翠玉镯在袖边轻轻的晃动,将她的手衬得洁白如玉,她的五官无一不美,精致精巧,和三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眉角笼着愁云和妒恨,纵使老天偏爱她,给了她完美的容貌又当如何? 纵使雍容华贵,富丽无比,还不是丝毫没有抓住齐绝的心? 楚风荷的手伸向茶几上的茶碗,今日的茶全是顶级的贡茶,又是全国顶级的泡茶好手所泡,浪费了的确可惜。 杨皇后心内不甘,仍然要朝着那皇后座位上坐去,齐绝没有拒绝,只是转身吩咐道:“再加一套桌椅!” 皇命不可违,太监们立刻在齐绝的身边又加了一套,齐绝连一眼都没看向杨皇后,便拥着袁贵妃坐在自己身边。 秦贵妃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坐在了下边,其他的所有的人依次按照顺序做好! 楚风荷低头品茶,这皇室之间的争宠和争风吃醋不是她应该关注的地方。 “今日朕和群臣为逍遥王和逍遥王妃接风!大家不要拘束,该如何便如何,举国同庆,大宴三日!”齐绝朝低着头的楚风荷掠过一眼,扬声说道。 底下又是一阵谢恩万岁的声音,楚风荷耳朵发麻。 “听说逍遥王妃是一介平民,能做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也算是一个奇女子。”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主厅内瞬间静寂无声。 “谢娘娘夸奖!”楚风荷听到声音从齐绝身边传来,仍然没有抬头,低眉谢道。 这古代,直视上位之人,是严重违反礼数的,看她多么的遵守礼教规矩啊! 没想到那柔柔的声音不放过她,声音带着泠泠的笑意,继续说道:“本宫在宫中对逍遥王妃也有耳闻,听闻王妃和本宫长得十分想象,所以十分好奇,特意求了皇上带本宫前来,逍遥王妃,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传言是不是有误?” 听到这话,齐臻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这后面的一句话怎么说的如此轻佻? 楚风荷闻言,将那五彩琉璃盏放回茶几,不卑不亢的抬起头,看向正说话的人儿。 说话之人正式依偎在齐绝身边的袁贵妃,楚风荷三年前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这个袁贵妃从来不参加任何皇家宴会,只在自己的宫里面养花养鸟,也不参与后宫嫔妃的争风吃醋,却是从进宫开始最受皇帝的宠爱。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楚风荷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这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想象的人? 此刻两个人相对而战,厅内的所有人都在向着两个人行注目礼,除了神态一个温柔一个清冷之外,两个人的五官竟然有九成相像! 袁贵妃在楚风荷看她的时候,正细细的打量着楚风荷,她直勾勾的看着楚风荷,面上带着柔柔的微笑,整个人都笼在一个柔字下面,一双凤眸满是温和愉悦。 若没有看到她眼底的血腥的话,楚风荷简直就要相信眼前之人是多么一个柔情似水的人了! 齐臻看到袁贵妃也是难掩眸中的惊诧。楚风荷一动不动的站着平视着她,任她打量。 袁贵妃笑了笑,说道:“皇上,本来臣妾听闻逍遥王妃和臣妾有七分相似,如今一看倒是有九分呢!” 那眸底深处则含着极为幽深的讥讽,老天弄人,一个平民居然生的如斯面貌。让她真的好有毁去的意愿啊! “这样的姑娘,倒是百闻不如一见,虽然出身平民,但跟这京城的大家闺秀相比真的毫不逊色呢!”袁贵妃抚弄着自己小指上长长的假指甲,继续说道。 “是啊,这样的品格,这样的样貌,这样有大家风范,不知道会有多少男子迷恋上,怎么就偏偏被逍遥王得了去?”秦贵妃觉得她有点儿寂寞,很是时候的插了一句。 “贵妃娘娘哪里话,是本王对荷儿一见倾心,别人哪里有迷恋的机会!”齐臻脸上带着不动声色的笑,这秦贵妃这时候说这句话,是想坏了荷儿的名誉么? 好为她的侄女儿腾路,也不想想那秦若惜有多少斤两! 都当别人是你那嫁了三次的女人平宁公主么?这平宁公主是大齐皇朝惟一一个休夫的人,而且还连着休了两次,每次都是她看上了别人,抛弃了自己的丈夫,楚风荷第一次听闻的时候,曾经笑言平宁公主就是这大齐皇朝的唯一一朵奇葩! “这倒是本宫多话了,只是本宫的好奇心罢了!”秦贵妃幽幽一叹,眸间的笑意不减! 楚风荷看着这几个人,果真是皇宫里混出来的,那段数高啊! “哼!不过是麻雀变凤凰罢了!这女儿家啊,还是不要有那么多奢望的好,谁能一生一世独宠?事情也别做的太绝了,免得之后失了宠被人落井下石!”有一个嫔妃样子的女人毫无遮拦的说道,看起来这女人进宫没有多少时日。 楚风荷回眸看了她一眼,直觉她的样貌跟某人有些相似,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这个人竟然跟当日寻衅的赵婉如很是相像,看来是为姐姐出气来了! 这女子应该是今年选秀刚被选进宫的吧! 楚风荷抬起头看向袁贵妃,只见她温柔的脸庞上眉眼弯弯,笑意里面竟然带了几分诡谲。 齐臻精致的眉眼毫不掩饰的瞪了那妃子一眼,看了看仍然一脸云淡风轻的楚风荷,微笑道:“本王的王妃,就不劳娘娘操心了!” 不过是一个被人当枪使的炮灰罢了,炮灰也这么没自觉就是她的不对了! “看来王爷真的如传言中的那么疼爱王妃,倒是我们多虑了呢!”袁贵妃娇笑着腻在齐绝身上,声音柔和的如同刚出谷的黄莺。 “爱妃说的极是!”齐绝揽了一下袁贵妃的的小腰,笑着说道。 这场面让人多少觉得有几分怪异,又偏偏是皇家,让他们说不得什么,偏偏父子俩喜欢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这该让她们心理面嘀咕,这父子俩审美眼光是太像了呢,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贵妃娘娘还是想办法固宠吧,本王的王妃本王会疼她一世,娘娘的宠爱则就不一定了!”齐臻丝毫不给袁贵妃面子,冷冷的反驳道。 这话里面的骨头能把人噎的半死,可是袁贵妃却是淡淡一笑,之后回头望着齐臻又微微一笑,似水的眸子含着脉脉深情只看着齐绝。 “风荷坐回去吧!这件事情以后谁也不准拿来说事,从臻儿娶妃的那天起,风荷就不再是平民了,以后谁也不要在拿逍遥王妃的过去来说事儿!”齐绝摆摆手,示意楚风荷坐下。 “父皇,今日臣妾特意准备了一曲歌舞,还请众位观赏!”楚风荷谢恩之后却没有坐下,笑意盈盈看着齐绝,轻轻的击了三次掌。 那二十多个侍妾穿着华丽的舞衣,带着如水般滑腻的长长水袖,像是仙子出云一般,落在了大厅的中央。 领舞的自然是那四个自称为夫人的侍妾,乐声响起,水袖抛洒,二十多个人同时翩翩起舞。 本来这惊鸿舞为一人独舞,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群舞的惊鸿舞,可是这编舞之人偏偏让这舞变得疏密适当,间歇有致,本来独舞是一个仙子在起舞,可是这群舞就像是这二十多个人同时烘托出了领舞的四人。 四人均是美丽非常,这样的舞姿映在旁人眼里,更是魅力非凡! 四个人身上都是极素淡的颜色,赵婉如身上是极淡的蓝色,胡如花是极淡的紫色,宋玉是温婉淡丽的浅淡的看不出色彩的桃红,最后一人则是极为浅淡的天青色,虽然色彩极淡,但却是缤纷飒飒。 每个人都系着同色的百褶裙,长长宽旷的水袖像是有生命一般的随着主人的心意而舞,衣服和裙子上都绣着绚丽的花朵,腰间一条雪白的攒珠缎带,越发显得人玲珑曼妙,盈盈的不禁一握。 看着这二十几人轻舞飞扬,竟然丝毫不显凌乱,细碎的舞步,像是轻云般慢慢的飘逸,旋风般的旋转更是不显突兀,一点一滴的透出婉转的娇羞。 最妙的是那和乐的曲子,简直和这舞蹈配合的绝了!齐绝看着这精彩无比的舞蹈,心思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这惊鸿舞,是他第一次动心的时候见到他心怡的女子的时候,那女子独自一个人在北国冰冷的雪地里,一身素淡的衣衫迎着红梅,那一舞便入了他的心。 可是他始终不是独舞的人,他后宫里那么多人,这种群舞才更加适合他!可是在他的心底,他始终只愿意欣赏独舞的! 是的,这么多年让他萦萦相盼的只有那曲独舞! 看舞的间隙,齐臻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那一群各色的兄弟们,抬眸去楚风荷说道:“想必上次你的印象也不深,要不我来给你介绍一些这些兄弟们吧!” 楚风荷微微一笑说道:“好!其实认识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必要的,早晚这些人都是咱们的敌人不是么?” 齐臻笑了起来,那歌舞丝竹之声不停不歇,他一个个的为楚风荷介绍起来,第一个说的就是杨皇后所生的五皇子,就是已经被立为太子的齐璋。 楚风荷能认得出来这个齐璋,当日齐绝想把她赐婚给齐璋,她还很仔细的看了齐璋一眼,聪慧有余,决断不足的一个人。 齐臻朝她说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一身藏青色衣衫面容刚毅的男子,是大皇子齐琼,为秦贵妃所生,当年秦贵妃和杨皇后同时嫁给齐绝,杨皇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迟迟未有生育,所以齐琼便是长子,自古立长立嫡,齐琼是除了齐璋之外最有身份成为皇家继承人的人。 齐琼眉目间带着浩然的正气,年过三十五,却仍然透着一身的骄傲。 齐臻刚开口告诉她下首就是三皇子齐玢,乃为姚淑妃所生,三皇子生的极好,眉目如画,微微一笑尽显少年风流。 正说继续要说的间隙,却听旁边的一位皇子扭头说道:“三哥,听说你最近得了一个美妾,生的是貌美如花,姿容绝世,正巧便是飘香楼刚刚捧红的花魁娘子,极善歌舞,什么时候让小弟见识一番?” 三皇子微微一笑,说道:“四弟说的可是彩虹?” 齐臻在楚风荷耳边低低的说道,这彩虹原名李玲儿,乃是刚被诛杀的李御史一家唯一留下的女眷,被买入青楼,因着之前与三皇子有情,三皇子便把她赎回府中做妾。 楚风荷的目光在三皇子脸上掠过,没想到皇家竟然还有有情人,这三皇子不嫌弃李玲儿沦落为娼十分的难得。 三皇子感受到楚风荷的视线,抬头给她递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那问话的皇子眸光清淡如水,只是眉间有着微微的跳脱,听闻这话竟然开心的大笑道:“是啊,听闻太子爷对彩虹姑娘也很感兴趣!” 齐臻轻声说道:“那是我的四哥,齐玠,其母妃是魏国皇室宗族的女子。” “既然太子爷喜欢,改日我便把彩虹送到太子也府上去!”齐玢毫不迟疑的答道,惊得齐玠张开了嘴巴。 谁不知道三哥心仪御史府的嫡女很久了? 齐璋闻言唇边微微的绽开一笑,目光中展出光彩,十分惊喜的说道:“三哥真的肯割爱?” 他就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和人,没有一样是得不到的! 杨皇后看着齐玢十分的识时务,也露出了今日第一抹笑容,这御史府的嫡女,就算是逃出了生天,从此以后也只能待在太子府里。 “自然是肯的,这天下以后都是太子爷的,不过一个青楼的花魁,臣怎么可能不舍得?”齐玢的笑容里面含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苦涩,声线却是十分的流畅。 齐臻笑着说道:“这李御史的女儿虽然没有勇毅侯府的两个小姐名声大,但也生了一副绝世的姿容,琴棋书画针黹女工无一不精,当初曾经也是这京城男儿的梦中情人。” 楚风荷静下心来,不由得对齐玢的做法十分的不满,若是如此,那之前就不应该将那李玲儿从青楼中赎出来,弄出来又不给人家一个好的归宿,这让那李玲儿怎么活法? 正在此时,一曲歌舞正好散场,那些个侍妾们谢了恩之后跪立在大厅的中央,仍然没有离去,自然,这是楚风荷嘱咐的! 楚风荷听到丝竹声停止,莞尔一笑站起来说道:“今日大家也看到了,这些歌女子名义上是王府后院的侍妾,实际上还是各打家族的宝贝女儿,从今日起这些女子便都是王爷的义妹,若是有谁看上了她们,或者之前和她们有情的,可以来逍遥王府提前,本王妃保证这些女子都是清白之身,也保证会送一份可观的嫁妆让她们从王府的正门出嫁!” 说完之后低下头,向这些侍妾们说道:“王爷这一生都不会宠爱于你们,你们从王府出嫁,若你们的家族不愿意接受,从今以后逍遥王府便是你们的娘家,逍遥王府和苍龙堡,都可以给你们撑腰!” 齐臻没想到自己的小妻子打的这个主意,笑了笑,默认了她的话,毕竟这些女子跟他们并无仇怨,这么放她们出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地上的女子们脸上流露出震惊和不可置信,不仅仅是她们,连同主厅内的所有人都是同样的表情,所有人的眸中闪动着同样的意味儿,这逍遥王妃堪称大齐第一妒妇啊! 这妒妇当的多有水准,还给侍妾们找婆家,在场的所有夫人小姐们都若有所思的看着楚风荷,想着回去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一招。 那些侍妾们终于反应过来楚风荷说的是什么了,有的偷偷的往男宾席上瞄自己的心上人是不是今天在,有的脸颊粉红盯着地面,还有的脸上挂着极强的愤怒。 特别是那几位夫人,她们自出生起有按照皇子妃规格培养,若是逍遥王不收她们,其他的皇子恐怕也看不上眼,这让她们心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本来以为王妃排这场舞,是为了她们能在王爷的眼底留个好印象,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看来她们都错了! “王妃,我们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你不能就这么打发了我们!”赵婉如的眼泪流了出来,省省的控诉着楚风荷,“就算王爷不会碰我们一下,我赵婉如也会在后院内一直守着!好女不二嫁王妃懂么?” 其他三人都用泫然欲泣的狐疑看着楚风荷,都在想平民是不是可以随意婚嫁? “你嫁过么?”楚风荷冷冷的笑道,“皇上当时说让你们来逍遥王府并没有说是做侍妾还是婢女,而且你们甚至连带红的轿子都没有坐,怎么可能是嫁?你一个人不要紧,这么多妹妹的清白你可不要全部玷污了!” 赵婉如张了张口,她是用一顶青色的小轿子抬进来的,确实如楚风荷所说,侍妾也得用粉红色的轿子抬进来,她们现在,真的连侍妾都不算的! “赵小姐,你愿意老死在王府,也别拉上我们!”一个粉色衣衫的女子娇叱道,她真的不想就这么留下来,她不喜欢王爷,不喜欢王府,哪怕是让她一个人出去生活也好! 其实在听到苍龙堡的时候,在场的很多青年才俊便动心了,这些女子当年待字闺中的时候,确实有很多人心仪,毕竟能被选秀选中,姿色才学都是不差的! “没想到,逍遥王妃有这种稀奇古怪的点子,陛下,你说宫里那些终年不得见圣颜的女子那么多,难不成都放出去?”袁贵妃柔柔的说道,那话里面的意味儿却是完全的不赞同。 “臻儿,你的王妃怎么如此行事!糊涂!难不成这天下间的男子都不纳妾了不成?”齐绝听了袁贵妃的话,想也没想直接斥责道。 “儿臣不管别人,儿臣只知道,儿臣的王妃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对的更是对的!”齐臻信手捻起一颗桃酥,毫不介意的说道,“再说,儿臣的后院理当王妃打理,她想让后院变成什么样就什么样,苍龙堡是儿臣的,所以给这些女子出嫁妆完全不成问题!王妃让这些女子做儿臣的义妹,儿臣就全当作是义妹!她们现在的身份就是落选的秀女,这还不可以么?” 苍龙堡这个词儿被再次提起,所有人都震惊了,纵然知道苍龙堡的势力已经远远的不如从前,可是任是谁也没有想到,这苍龙堡的主子,便是他们谁也没有放在眼里的八皇子——逍遥王! 苍龙堡的财富,恐怕三国的国库堆在一起也比不上! 这些侍妾的家人们兴奋了,他们的女儿以后不仅能嫁一个好人家,而且还能得到苍龙堡的庇护,这是多么大的恩赐啊! 落选的秀女本来就是可以自主婚嫁的,虽然皇上把这些人赐给逍遥王不算是落选,可是逍遥王亲自说了,加上苍龙堡,估计皇上也不会说上一句反驳的话! 能跟苍龙堡攀上关系,他们一点儿都不吃亏,本来听说逍遥王独宠王妃的时候,他们还担心自己女儿的处境,如今女儿有了更好的出路,哪个还会有刚开始的惋惜? “谢过逍遥王!谢过王妃!”马上就有几家的老臣前来谢恩,他们引以为骄傲的女儿正在这些人中间! 楚风荷点点头,能答应这些的,都是真心疼爱女人的人,她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就算是齐臻不愿意出钱,她手里的财富,也不比齐臻的少。 至于那些看不清形势的人,再说! 其他人看到真的有人来谢恩,当下不可置信的看着看着这一场戏,这个平民王妃,果真是不可小觑! 而皇上,竟然这时候真的没有了一句反对的话语,齐绝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其实他从来没有想过,苍龙堡会是齐臻的产业! 独宠一人一生这种事,还从来没有在皇家发生过,难不成逍遥王竟然如此深爱王妃,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不要为一朵花放弃整片花园,这是他们从来的认知,纵然逍遥王妃有让人一世独宠的资本,但是长长久久的对着一个人,谁不会腻味?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好好的思考一下,也可以与你们本家联络,三天之后,所有的人都要给我一个答复,留,还是不留!”楚风荷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意,这些人出嫁必定对她感恩,这当然也是她收买人心的一步小棋。 至于为什么要在今天说,那是因为她想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逍遥王府要嫁姑娘了! 她并不介意这些女人从逍遥王府出去之后过的好。 所有人都看着如此惊世骇俗的楚风荷,深深的感叹自己为什么没有这种废旧迎新的魄力! “是!”赵婉如她们再不情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当着皇帝的面造次,只能愤恨的抬步离开。 自然里面也有欢快欣喜之人,譬如那位粉红色衣衫的女子,譬如一位和酒桌旁边的一个少年眼神交汇的女子。 正当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楚风荷的时候,一个洪亮清脆的声音在主厅外响起来:“父皇今日来皇兄这里,也不带上昭阳!” 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娇纵,还带着微微的嗔怒,看的齐绝心花怒放:“昭阳,快来!父皇来的时候,你宫里的宫女禀报说你在休息,父皇便没有叫你!” “今日皇兄这里如此热闹,昭阳不来怎么可以呢?父皇不叫昭阳,还怪昭阳午睡,昭阳不依!”昭阳公主嘟着粉嫩的红唇,那天姿玉颜的风采顿时在某些男子痴心不已。 楚风荷心里狂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还是个大男人么?她真的要怀疑ewan的灵魂是不是穿越回去了! ewan好女人!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这样的潜质呢,好冷! 昭阳公主从婢女的托盘里端过一杯酒,在大殿中央站定:“昭阳来迟,这一杯酒,昭阳敬父皇!” 齐绝笑着饮了酒:“昭阳快坐下吧!” 他身边因为多加了一张茶几,所以还有一个空位置。 昭阳笑了应了,只是在经过楚风荷和齐臻的座位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脚底一滑竟然撞到了两人面前的茶几,楚风荷正在思考,齐臻正看着楚风荷,都没有想到昭阳突然发难,还没有来得及挡,茶几上的茶水酒水就把两人身上的锦衣弄湿了一大片。 齐臻脸色一变,连忙用内力帮楚风荷把衣衫烘干,回头冷冷的说道:“昭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牌庶女14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十五章 齐臻脸色一变,连忙用内力帮楚风荷把衣衫烘干,回头冷冷的说道:“昭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昭阳一脸的泫然欲泣,十分抱歉的看着楚风荷,忙不迭的解释道:“皇嫂,昭阳不是故意的,皇嫂不会怪罪昭阳吧?” 楚风荷强忍着溢出来直到胸口的恶心,不要怪她,虽然此时的昭阳十分的惹人怜爱,可是她不能将她想象成为她曾经爱过的人。 太恶心了! 齐臻的声音冰霜般冷凝:“你觉得荷儿是没事儿的样子么?” 这一身衣衫纵使被他烘干,也算是毁了,风荷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昭阳所做之事,是他极端厌恶之事,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针对楚风荷的人! 昭阳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的看了一眼衣衫已经干了,只留下一圈茶渍,盯着楚风荷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无奈楚风荷低眉臻首,昭阳无奈,看了一眼在场的其他皇兄:“昭阳……真的不是故意的,皇兄,你们要帮昭阳做主啊!” “弟妹,既然昭阳都认错了,你就原谅她吧,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而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八弟又何必动怒呢?” 接收到昭阳公主求救的眼神,别的皇子都没有说话,唯独齐璋微笑着张口,神情十分自然,就像是在调节纠纷一般,毕竟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主,都是兄妹,何苦这么的小题大做呢?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本来就是昭阳公主的错,在皇子们的角度看来,分明是昭阳公主用了内力将茶几掀翻,但是在别人看来就不一样了,那是昭阳公主摔到,碰到了茶几,所以舆论就能站到她这一边。 她清楚的知道她的这些皇兄们都是是不关系高高挂起的人,于是她的眼泪低落下来:“太子哥哥,你千万不要怪罪八哥,八哥只是心疼八皇嫂而已。” “太子殿下,若是我走到你跟前,将你的茶几掀到你脸上,你可会开心?这个荷儿和昭阳公主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参与其中?”齐臻丝毫不以为意的反唇相讥。 于是所有人看照样能的目光都变为了同情,看来皇家果然无真情!逍遥王的嘴巴果真是不饶人! “八哥,太子哥哥不过是为昭阳妹妹说了一句话,而且昭阳妹妹也道歉了,你就不要在为难她了吧?”说话的是九皇子齐琚,齐琚生的俊美,略偏阴柔,整张脸白嫩细腻,性格也有些软绵,说出来的话更加没有力道。 “八皇嫂,你就饶了昭阳这一遭吧!至于你的这身衣衫,昭阳一定会赔你的!”昭阳公主再一次求情道,一双膝盖微微弯曲,作为皇家之人,哪怕是对自己的皇嫂,逍遥王的王妃,这样的道歉已经到了极限。 楚风荷一点儿不都想让昭阳公主再在这里恶心自己,她这会儿真心不想看到这样的人,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本王妃原谅你了!” 衣裳不用她赔,她只求她不在恶心自己了就好! 昭阳公主显然不想放过楚风荷,盈盈款款的朝她一拜,说道:“昭阳谢皇嫂的宽宏大量!照样听说皇嫂来自民间,一直通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民间技艺,若是八皇嫂原谅了昭阳,就请八皇嫂展示一下,可以么?” 昭阳公主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楚风荷,愣是把楚风荷盯出一身冷汗来,楚风荷心底又是冷笑,这个ewan,果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哪有人撞了人家,还要人家表演的! “昭阳,既然荷儿原谅了你,这所谓赔偿我们得说清楚了!”齐臻微微一叹,很是装模作样的说道,“若是这一身衣衫让昭阳赔到倾家荡产,做兄长的也不忍心啊,不过既然你说了,作为皇室子弟,就该懂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吧?” “八皇兄真爱开玩笑!”昭阳公主不疑有他,不过还是被齐臻说的莫名其妙,一件衣衫而已,怎么可能会让她倾家荡产了呢? 她的宫里面,父皇赏的各种东西加起来,总不可能连一间衣服都不值! 齐臻微微一笑,乌黑的瞳仁里面闪过一丝嘲讽,温文而笑:“也怪不得照样不认识,这,衣衫的质地乃是东海鲛人泪未干之时抽丝织成,一块手帕都是价值千金,再加上衣衫上的花儿乃本王亲手所绣,绣线用的是孔雀尾羽毛捻丝而成的,上面缀饰的珠宝每一颗都是纯净无比,价值难以衡量。这些还不够昭阳倾家荡产么?”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了楚风荷的身上,只见她身上的衣衫质地轻盈透明却又浑沌,上面的绣线堪称珍品,就连绣艺大齐最好的绣娘都要自惭形秽,这一间衣衫,当为稀世珍宝也不为过! 昭阳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青白交替,煞是好看,这要多少钱才能? 所有人不由得感叹,苍龙堡真的是财大气粗啊!鲛人丝都可以拿来做衣衫!要是到那布料冬暖夏凉,一丝一线都是宝贝啊! 楚风荷微微一笑,她还不知道这件衣衫还有这么的来历呢! 齐绝在上面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被自己最厌恶的儿子刁难了,唇角微微的下钩,十分的不悦:“昭阳,过来!” “父皇袒护昭阳也未免太过了,不如这件衣衫就由父皇来陪好了!”齐臻面无表情的看着齐绝,冷冷的说道。 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气,这逍遥王也太胆大了,居然让皇上赔东西,天下千古第一人啊!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这一对夫妻,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 “父皇,这件衣衫刚做好的时候,有人愿意用十万两黄金来购买呢……”楚风荷脸上露出微微淡淡的笑容,十分抱歉的说道。 当然,这件衣衫是齐臻亲手所绣,自然不会有人来买,但是此时这句话说出来,却是没有人不信! 可是,十万两黄金,逍遥王妃难不成要掏空国库么? “八弟,八弟妹,苍龙堡富可敌国,难不成还在乎这点儿钱?”齐璋看不过眼了,因为他觉得,齐绝百年之后,那国库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的,现在齐绝要动十万两黄金,无疑像是割他的肉一般。 “太子皇兄此言差矣,所谓奸商奸商,自然是无商不奸,奸商的钱都是一点一滴的笼络来的,奸商也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利益,更可况,十万两黄金既然在太子皇兄这里叫这点儿钱,想必太子皇兄肯帮昭阳出这笔钱了!”齐臻挑挑眉,那意思是说,你既然说苍龙堡了,那么好,我就是一介商人,商人的目的就是赚钱,既然你说十万两黄金是一点儿钱,那么就拿出来给我看看! 齐琚看到如此有趣的齐臻,这么一副奸商的面孔,还如此伏低做小的声音,神态还如此认真,认不出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齐琚笑了之后,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凌王齐瑶年纪是在场皇子中年纪最小的,笑的最是夸张,平日里没有见过八哥,没想到八皇兄就然是这么个妙人,脑子里想着,竟然将这句话顺嘴溜了出来! 齐璋怔怔的看着齐臻,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哪儿来那么多钱赔偿? “人说,亲兄弟明算帐,不知道这句话父皇认不认可呢?儿臣虽然钱多,但都是存给荷儿和两个宝贝的,养家真的很不容易啊!”齐臻笑着说道。 齐绝表情平和,内心却从知道齐臻便是苍龙堡主的惊愕中久久的没回恢复过来,若他一早知道,绝对不会允许苍龙堡在江南做大! 要知道那苍龙堡在江南就是土皇帝,若不是之前只有五千军士,光拼财力大齐皇朝和苍龙堡对峙也不知道谁胜谁负。 不过区区一介商人,他并不放在眼里,如今苍龙堡的尊主竟然是当朝皇子,被封亲王,若是等他百年之后,恐怕自己的儿子无论哪个也镇不住! “臻儿,我记得苍龙堡这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交过赋税吧?那赋税应该可以抵得过荷儿的这件衣裳了,就不要在逼迫昭阳和太子了!”齐绝微微一笑,唇角撇了一下,弧度几不可见。 “父皇,当初可是你亲自下旨免了苍龙堡的赋税的。”齐臻倚在紫香檀木的玲珑雕花椅子上,舒舒服服的靠着,丰润的唇角噙着一丝笑意,似笑非笑。 一国帝皇,金口玉言,怎么能够朝令夕改? 若这会儿齐绝敢说他从未下过这样的令,他下一步就可以把当初的恩旨拿出来! 含着笑的齐臻长眉轻轻的挑着,千湖水波的双眸和乌黑的发丝越发的光华潋滟,一双红唇艳红的微微扯开,美的令人神魂颠倒。 在场的很多女子都被齐臻的这抹笑诱发的心律失常,但鉴于他和王妃刚才的表现,却是没有人敢再肖想。 昭阳公主十分无奈,眼泪扑簌簌掉落,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楚风荷:“八皇嫂,都是我的错……” 人家公主都这么诚实的认错了,要是在不拿出来一个解决方案,岂不是对不起她这个倾情演出? 楚风荷闻言笑容十分的真诚,和煦如三月的春风:“其实就算是鲛绡丝织就的衣衫也不算什么,穿到身上也就是一间衣衫而已,虽然这一杯茶一杯酒泼上去,就把鲛绡丝原来的纹理都给毁了。 只是这茶水泼的地方刚好是王爷给我绣的花团,若是昭阳公主真心道歉,这需要将这一份情意补偿回来即可,我也不需要你赔偿什么银子,毕竟金银什么的太俗。 我听说昭阳公主有一个孔雀牌,极有灵性,能洗冤除孽,用它和这件衣衫放在一起,也算是给这件衣衫上的轻易一个交代……” 昭阳公主闻言脸上连半分血色也没有了,要知道那孔雀牌是父皇因为三千年的那场大劫给她护身的,如今虽然她的身体已经基本上好了,可是仍然离不开那孔雀牌,她这次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楚风荷,没想到竟然被她轻飘飘的反击了,而且,这种委屈求全的风格,不属于凌风荷。 可是,孔雀牌,昭阳公主抬起头,正好看到齐绝变幻莫测的面容…… 身形一晃,口里不自主的拒绝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但是这么多人看着,昭阳公主就是不想赔偿,也说不出来个理由,齐臻看着狡黠如狐狸的楚风荷,他也知道昭阳公主的身份,所以,对这种绝对不能让她养好伤的要求,自然是万分的支持。 齐臻的唇角勾着醉人的笑容,根本都掩饰不住,风荷这一招用的好,那昭阳公主绝对不会说出孔雀牌的真实效用,看了身边的小女人一眼,这把人逼到角落的风荷,还真是可爱。 楚风荷给了齐臻一个眼尾,却没有停止思量,孔雀牌原本是楚国皇后代代相传的宝贝,如今被皇帝的了送给昭阳公主,可见齐绝对昭阳的重视,至于为什么重视,楚风荷到现在仍然想不通为什么。 古代的公主再娇养也不过是联姻的工具,齐绝竟然对一个女儿掏心掏肺,她是不是该说齐绝是一个慈父呢? 但无论如何,她娘亲的东西,她一定会一样一样的收回来! 看着昭阳公主的神色,嗯,最起码表面上没有恢复过来,她缓慢的敛起笑容:“昭阳公主莫非是不舍得么? 不过是一个青蓝玉牌而已,价值恐怕远远抵不上我身上的这身鲛绡丝,我不过是听说之后有些好奇,才想着拿来一看。 既然昭阳公主不舍得,那我便是没办法了,我总不能夺人所爱,只是不知道这十万两黄金到底是由谁付呢?” 楚风荷说完话,视线在齐绝,昭阳,以及齐璋身上逡巡了一遍,似乎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齐璋感受到那个眼神之后,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只当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楚风荷微微一笑,倾城绝色,话语柔柔,可偏偏将那天之娇女逼的无路可走。原因楚风荷自然是十分清楚的,眼前这个皮囊里面的灵魂很是看不起中国文化,所以纵使她再努力学习,也改变不了自己坑人反被坑的事实。 众人一听逍遥王妃要的不过是一个青蓝色的玉牌,都觉得这王妃的见识实在是浅短,虽说是黄金有价玉无价,但是十万两黄金怎么都会比那一块玉牌来的重要。 于是下面就多了一些窃窃私语。 昭阳公主回眸看着齐绝,目光哀恸,泪水盈盈,一滴一滴的落到自己水红色的罗裙上,晕染出深色的花朵,柔弱之态尽显。 就连夜王齐玠看了昭阳公主如此之态夜市于心不忍,这个妹妹虽然被父皇娇宠,可是在宫内人缘颇好,没有一丝骄纵:“八弟妹何苦这样咄咄逼人,牙齿还有咬到嘴唇的时候,你这样真的有失皇家风范。” 楚风荷笑了笑:“我的裙子被脏污到如此,那茶水刚才还是滚烫的,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我还能笑的如此灿烂?夜王爷,你知道为什么么?” 夜王莫名其妙的看着楚风荷,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昭阳都已经哭了,你还要如何作态?” “自小我无父无母,师父就教我欠了别人的是要还的,别人欠了自己的是要要回来的,昭阳公主弄坏我的衣衫,我们不让她赔偿,只要一个小小的玉牌,已经是十分的宽宏大量的了。 我只是一介平民,不知道何谓皇家风范,王爷也从来没有教我。我之所以笑的如此灿烂,还是因为师父教的,别人越是欺负你,你就要越是笑的灿烂,装柔弱什么的只能得到同情,而得不到应有的尊严!”楚风荷十分无奈的对夜王解释道。 楚风荷的眼睛里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让夜王觉得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能在那双眸子里面无所遁形,她说的话很是平和,偏偏能让一众皇室众人下不来台,夜王愣了半天,还是没有考虑出来该如何反驳,他总不能说昭阳不要尊严了吧? 大皇子齐玢被封为胤王,因为年纪最长的原因,面孔上多了几分的成熟,当下将夜王拉回了座位,笑着说道:“今日本事八弟妹的好日子,你可别把八弟妹弄哭了,要不然看八弟怎么会饶了你?” 齐臻握了握楚风荷的手,静静的等着齐绝发话,今日这美味佳肴,恐怕是只有一半人能真心享用吧! 齐绝的思绪仍然沉浸在刚才的那曲舞中,袁贵妃轻轻的提醒他看看昭阳,齐绝仰起头看着昭阳,他哪里见过自己最坚强的女儿露出这样的梨花带雨之态? 抿着唇思索了一下,朝着昭阳公主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下手掐了一下袁贵妃腰间的肉:“既然逍遥王妃喜欢,朕就将那玉牌赐给你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谢皇上隆恩!”楚风荷微笑着站起来躬身行礼,那玉牌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推辞的。 “先别急着谢恩,朕的话可是才刚说了一半!”齐绝看着站起来的楚风荷,以及那几乎和袁贵妃一模一样的面容,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那一身的清冷和倔强,正式袁贵妃所缺少的。 “刚才你把逍遥王府的侍妾都处理了,朕将她们赐进来的时候,是没有给名分不错,但是朕赐的侧妃,你总不会也要拒绝吧?”齐臻脸上微微带着冷意,说出来的话也丝毫没有感情,公事公办的感觉。 “我虽然是一介平民,但是皇命不可违这句话还是知道的。我并不想死,所以绝对不会抗旨不遵,这点儿请父皇放心。”玉牌到手,楚风荷心情很好,微笑着说道。 秦若惜么? 楚风荷偏了偏脑袋,看向勇毅侯府女眷的方向,恰好捕捉到了秦若惜脸上的一抹惊喜,看来那日挽福楼的教训真的还是太小了! “没想到逍遥王妃虽是平民,还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呢!”秦贵妃听到皇上提起自己的侄女儿,想到秦若惜今后要跟眼前的女子争宠,冷笑一声说道。 “贵妃娘娘谬赞了,皇上和昭阳公主欠债必还,才是真正的宽宏大量呢!”齐臻句句离不开钱,偏偏那一身谪仙的气派让他看起来没有丝毫的铜臭! 他是在向众人展示,他就是爱钱怎么了? “可是我们还是有些赔呢,这鲛绡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织出来一匹呢!”楚风荷悠悠的叹道,仿佛他们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所有人听到都忍不住想笑,这逍遥王妃还真是可爱,明明是她提出的要玉牌,偏偏对自己的一身衣衫如此的不舍得。 只有齐臻知道,风荷心中是在痛惜他亲手绣上去的荷花。 杨皇后的眸光微微闪动,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齐臻,再看看楚风荷,暗地里咬了咬牙齿,说道:“本宫今日带出来一件备用的冰雪蚕丝天然红的宫装,若逍遥王妃不嫌弃,就当作是今日的见面礼吧!” 这冰雪天蚕天然红,就是天蚕在吐尽最后的丝的时候,最后的一部分被天蚕的心血染成了娇媚的红色,用这最后一段捻丝纺织,最后作成一件宫装,至少得一年的时间,杨皇后这一生估计也只有这么一件这样的衣裳。 楚风荷的眸子淡然无波,杨皇后看上了苍龙堡的财势,想要用这件衣裳在帮昭阳公主还了这份情,也向众人表明了她的大度的确堪当国母。 “无功不受禄,父皇已经将玉牌给了我,我便不能再要皇后娘娘的东西了!”她握着手里的帕子,轻声而笑。 杨皇后的眸色一转:“本宫是正宫皇后,你便也依着臻儿的叫法,叫本宫一声母后吧!这件衣裳不是本宫替昭阳赔的,而是母后的一番心意,难不成你还要拒绝么?” “既然母后如此爱重,虽然那冰雪天蚕的天然红比不上鲛绡丝,但一件衣裳也是价值万金,荷儿便不要推迟了!”齐臻微微一笑,杨皇后让他站队,好啊,他就排排站,多好! 楚风荷觉得齐臻要比她狠多了,用她身上这件普通蚕丝的以上换一件冰蚕丝的衣衫,还外带一块玉牌,摩挲着手里那块刚从昭阳公主手里得来的孔雀牌,青蓝碧透,价值连城,多值! 杨皇后的贴身宫女带着换完衣服的她重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对楚风荷的美貌再一次的惊叹! 楚风荷不经常穿红色,特别是这种略微嫩嫩的红色,瑰丽明艳却又不失温柔活泼,衣衫的裙角绣着大朵大朵的各色牡丹,雍容华贵偏生穿在楚风荷身上又多了一丝俏皮,楚风荷的神态本来是清冷的,这暖暖的红色让她看起来更像是入了凡尘,那双清凉的瞳仁此刻闪烁着温凉的笑意,所有人都在这热热的正午瞬间心里都划过一抹舒服的沁凉。 齐璋看到这样的楚风荷心内只叹可惜,不知却怎么想到了当年大殿上的秦思思,似乎也是有着这般的眼神。 “逍遥王妃来自民间,想必也会很多民间的技艺,不如为朕表演一番如何?让朕也知道这民间都有什么风俗人情。”齐绝看着如此惊艳的楚风荷目光一缩,这分明就是那个人!掐着袁贵妃的大手猛地收紧,袁贵妃极力忍着,却最终没能忍住,轻轻的呻吟出声。 齐绝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但还是放开了手,他不能对这张脸太过狠毒。 “臣妾遵命!”楚风荷抬眸,看到昭阳公主的眸光微亮,想来刚才她演的那一场戏,就是等着她占了上风的时候在逼着自己去表演吧! 只可惜演技太过拙劣。 不就是想让她表演埙么?她就偏偏不去用! 对于这个表演,她早有准备,就算是齐绝不说,她也是要主动献艺的。能看到齐绝的脸色不停的变化,不也是人间的一场乐事么? 轻轻击掌,立刻就有两个婢女抬出一张大大的桌子来,整个桌体由烨木制成,面板则是上好的梧桐木,楚风荷轻轻的拿起琴竹,轻轻敲打试了一下音。 悦耳灵动,这是这胡乱敲击的几声给众人的感觉。 齐绝一看到这张琴,本来冷静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蝴蝶琴!他有二十多年没有听到蝴蝶琴的演奏了! 心没有节操频率的死命跳着,面孔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狰狞。 楚风荷没有看他,试了音之后,便专心于眼前的蝴蝶琴上,琴竹不停地变幻出方位,奏出一曲千古名曲,正是《将军令》。 边关长风,笛声清冷 大漠落日,残月当空 日夜听马蹄,随梦入故里 手中三尺青锋,枕边盼归家书 定斩敌将首级,凯旋入皇城 抱朝廷!争峥嵘! 楚风荷嫣然一笑,手下琴声婉转豪放,节奏时散时整,宫调多变,音浪跌宕起伏,以一柄蝴蝶琴奏出这样的乐曲,音乐抑扬顿挫,音浪错落有致,细腻却击打着人心。 琴音如涓涓细流,潺潺不止,偏又将出征之时的豪迈描画的淋漓尽致,瑟瑟风声紧,惊涛拍岸时! 没错,这就是当年楚国亡国之时,齐绝御驾亲征的最后一场战役上,楚国皇后亲自站在城楼上为将士们壮行的将军令! 齐绝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那双手死死的抓着袁贵妃,袁贵妃的眼泪留了下来,却再也不敢吭声。 “这是江南的小调,父皇若是不喜欢,儿臣可以让荷儿停下来!”齐臻看着齐绝脸色变化,抿了一口茶说道。 齐绝仿若充耳不闻,忽然将手里的袁贵妃一下子抛起来,一甩身走到楚风荷跟前,大声的嘶吼道:“他就有那么好!凭什么这种时候了,你还是不愿意放弃她!凭什么!” 那声音凄厉异常,有一种毁天灭地的黑暗简直要把整个主厅给笼罩了,正在欣赏这美妙琴音的人们被突然的变故给打乱,惊愕的看着突然发狂的皇上。 只有勇毅侯的脸色未变,当日攻破楚国时,他清楚的知道楚后所弹的曲子,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皇上仍然念念不忘。 看到楚风荷的第一眼,他便认出了那是他养在侯府里九年的女儿秦思思,也是楚后的女儿楚风荷,造化果真是弄人啊! 秦晋仰头将桌上的一壶酒整个灌进自个儿喉咙,唇间的一笑却是十分的苍白,筠雅,我终于还是没能让你的女儿过上普通人的日子,我是不是真的很无能? 他果真没有用啊,只给她五年的幸福童年,没想到他的疼爱竟然引发了后院之人的嫉妒心理,后来的四年,他都不知道秦思思在侯府里过得什么日子。 直到绮梅求着他把小公主放出去,他才惊觉自己的错误,他这一生都是错啊!三年前她回来,他仍然没有给她保护,想必,小公主要恨死他了吧? 他笑得凄凉,隐约还有几滴眼泪和下巴上的酒汇在一处。 齐臻看到了秦晋的异样,心中咯噔一跳,首先就想道,这秦晋恐怕是刚来的时候就认出了楚风荷,怪不得他一直看着秦若惜,没让那女人过来骚扰风荷。 “那楚濂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为他,值得你这般为他!筠雅!筠雅!他不值得,不值得啊!”又是一声大吼,将逍遥王府的所有鸟雀全部惊散,齐绝好像是失了魂一般,飘渺的步子一步一斜的朝外面走去。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发疯,二十多年,足够朝中换一拨臣子了,当年朝堂上立着的人,最后只剩下了秦晋一人。 知道当年之事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而已,这些人里面,有齐臻,有楚风荷,至于别人,应该是不多的吧! 楚风荷想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却是没想到情况会是这么的惨烈,齐臻喃喃的声音随着风传进主厅,所有人都听得到悲伤。 足够愣了一盏茶的时间,大厅之中的人才反应过来出现了什么情况,所有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楚风荷,仿佛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楚风荷冷然一笑,楚国的百万百姓,绝对不会原谅他!就算是他当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但也只是成功了的吴三桂而已! 齐臻走到中央,揽着楚风荷大步离开了宴会,扬声说道:“荷儿不过是演奏一曲,就受了如此惊吓,今日之事跟荷儿没有半分关系,皇上发疯,你们做臣子的还不快去找!” “璋儿,还不快去拦住你的父皇!”齐绝的声音已经慢慢的到达逍遥王府的大门,杨皇后连忙的着急说道。 齐璋正准备主动请缨,杨皇后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连忙带着御林军去追皇上去了,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这阵仗是要追杀谁谁呢。 “皇后娘娘,你瞧瞧那逍遥王妃,简直是横行霸道,把皇上惹怒癫狂,就这么走人了,皇家怎么能容得这么放肆的人!”秦贵妃一直都隐忍着的怒气终于爆发。 杨皇后叹了口气:“也不能怪那孩子。”还有一句她没说,这是皇上的心病!她始终都记得她是怎么嫁给皇上的。 纵然她妒恨袁贵妃,可是他更恨那个害的皇上一声不敲她的女人!但是现在她心底最重要的是齐璋,所以,就算她恼皇上,还是要尽力为齐璋拉拢逍遥王。 “娘娘说的是,可是那逍遥王妃不过是一介平民,居然能在皇上面前横行无忌,不给她一些处罚,我也实在是看不过眼……”秦贵妃的眼睛瞧着自己的侄女儿,恨声说道。 “是不是平民,谁又知道呢?”杨皇后脸上薄薄凉凉的,没有笑容,也没有渗人的冰寒。 袁贵妃的腰间疼痛得直不起来,却强忍着冷冷的看着杨皇后和秦贵妃,皇上是宠她,但是都把她当作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来宠爱,一旦清醒,她的腰就会被他死死的掐! 想着想着,眸中不自觉的溢出愤恨来,凭什么自己受尽苦楚,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绝对不甘心! 杨皇后将袁贵妃的脸色看在眼里,嗓音轻柔不带丝毫的感情,很有上位者的威严:“众位卿家都请回吧,皇上受了一些刺激,逍遥王妃受了惊吓,也招待不了大家了!” 在场的人只有杨皇后的地位最高,所以她一发话,参加宴会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皇子公主们跟在这群嫔妃后面走在人群的前面。 却没有人注意,昭阳公主却没有跟出来。 昭阳公主的神态此刻冰冷无比,她没有想到这位逍遥王妃竟然弹了一曲蝴蝶琴,更没想到父皇会受这么大的刺激! 可是现在他分明就从那女子的眼神里确定出他就是风荷,他想他应该没有认错! 所以说他对楚风荷的感情并没有十分真挚,就像齐臻,就像柳千云,甚至张子阳和齐琛,都在第一眼见到恢复容貌的楚风荷的时候就认出了她,而她则要再三确定还不敢肯定! 所以说,他对楚风荷的,那根本就不是爱,而是刻到骨子里的偏执! 若深爱,哪怕是那个人面目全非,也能在第一眼的时候认出来! “公主,那逍遥王妃可是你要找的人?”昭阳公主身边的一个绿衣婢女轻声的问道。 昭阳公主眸光微微闪动,这个婢女是她前几日出宫的时候从白一云的手里救出来的,还没有查清楚她的来历:“绿儿,本宫的事,是你可以过问的么?不要忘了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不错,那绿衣婢女正式武功被楚风荷废掉的明玉倩,当日她被楚风荷十几枚银针封穴,因为炼化灵魂而得来的阴戾随着针尖慢慢的散去,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武功毁在了那几根银针上! 失去武功的她像是废人一样睡了三天三夜,那白一云竟然也照顾了她三天三夜,可是她睡醒的时候,却看到了白一云色眯眯的眼光,那天的耻辱,她永远都记得,脑中不自觉又闪现出那受辱的片段。 那淫邪的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前,在她看到自个儿衣衫被换掉之后,彻底的不淡定了。 她白嫩的肌肤,都被这个人看光了,当下恼羞成怒,挥拳就打向白一云!可是她没有了武功,那拳头软绵绵的就像是调情一般,白一云抓着她打过去的小手,笑眯眯的看着她:“放心,这三天我没有碰你!” 明玉倩提起的愤怒泄了下去,只要他没有玷污他,就好。她仍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神! 可是没想到白一云的下一句话却将她打到谷底:“我不喜欢上一具没有直觉的尸体,那样的事情,只有两个人两情相悦才有趣不是麽?” 话音一落,那白一云就将手抚上她的双肩,贪婪的抚摸着她的曲线,明玉倩惊恐,却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想要尖叫,可是这偏僻的小院里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到。 白一云的手越来越放肆,将她身上的所有衣物没有耐心的全部撕扯干净,从她的脖颈处向下,狠狠的揉捏着她最柔软的地方,竟然还发出一丝兴奋的低吼。 “美人就是美人,摸起来真的不一样!” 明玉倩泪流满面的请求白一云放过她,当初是她把金沙河里的他救出来的,他不能这么恩将仇报! 但是白一云说完那句话,就不顾明玉倩的哀求,狠狠的将她蹂躏了一遍又一遍,知道她的嗓子嘶哑,全身酸痛,白一云瘫软倒地为止。 明玉倩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的泛呕,她竟然在那蹂躏中感受到了飘飘欲仙!这绝对是最大的耻辱! 若不是后来遇到了昭阳公主,恐怕她就会成了白一云的禁脔,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拜楚风荷所赐! 所以,此仇不共戴天! 若不是楚风荷将白一云推进金沙河,她绝对不会遇上他!也绝对不会遭受如此侮辱! 就算是昭阳公主让她亲手一剑穿了白一云的胸膛,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发什么呆?快点儿跟上!”昭阳公主的声音很是不耐烦,这个绿儿很不对劲! 第十六章 若不是楚风荷将白一云推进金沙河,她绝对不会遇上他!也绝对不会遭受如此侮辱! 就算是昭阳公主让她亲手一剑穿了白一云的胸膛,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发什么呆?快点儿跟上!”昭阳公主很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回眸看时,却发现绿儿的眼睛里有什么不对劲。 明玉倩从怔忡中拉回自己的思绪,但是没有武功的她,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天,下身还是撕裂般的疼痛,刚刚没了孩子,失了武功,这次又被人如此蹂躏,她的身体想要复原,恐怕得要一些时日了。 昭阳公主才不会管明玉倩会不会疼痛,当初救她,是因为她嘴里面不停地喃喃着逍遥王的名字,她觉得这个人应该和逍遥王以及逍遥王妃有关,才出手救下的。 这女人声称自己对逍遥王十分了解,她才把她换名绿儿,带在身边的。 “公主,这会儿宴会刚结束,龙,不,逍遥王肯定会带着逍遥王妃去用膳,刚才王妃没有吃太多,王爷一定会心疼王妃的。”明玉倩觉得自己有一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感觉,明明跟自己是那么的爱龙哥哥,还要说着龙哥哥本别人的恩爱。 这种痛苦,让明玉倩觉得这世上她真的是最痛苦的人。 “走!”昭阳公主带着明玉倩回头朝着王府后院的地方走去,随手抓了一个逍遥王府的小丫头,问清了她们住的地方,便又随手将丫头扔了出去。 两个人急匆匆的闯进了爱荷居,爱荷居内树影摇晃,安静而祥和,每一处都透着爱意和幸福,昭阳公主正要闯进饭厅去看个端倪,却远远的听到了两个孩子的笑声。 明玉倩恨恨的一笑,凭什么她楚风荷能得到这样的幸福! 饭厅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在,昭阳公主将爱荷居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楚风荷和齐臻的任何一个人的踪影。 她恼恨的将爱荷居内两颗绿的正好的常青树给砍成几半,边砍便恨声而骂。 “绿儿,你不是说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这会儿一定是在用膳么?”昭阳公主只要一向楚风荷会依偎在齐臻怀里,就忍不住的愤怒。 特别是那两个近在耳边的孩子嬉戏耍闹的声音,让她更加的心烦意乱,风荷连孩子都给逍遥王生了!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可就算是她仔细的翻找,两个孩子在哪里她也没有找到,只听到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只听到欢快的笑声!昭阳公主的手上青筋暴起,若是被她找到了那两个乱他心绪的孩子,他非得亲手了结了他们不可! 太过分了! “除非是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明玉倩十分肯定的说道,可是能有别的什么事儿,她还真的说不清楚。 昭阳公主的气怒发泄在常青树身上尤为不够,听到明玉倩的声音有轻微的嗫嚅,他转身一脚狠狠的跺在了明玉倩的身上:“你不是什么都清楚么?” 明玉倩没有武功,这一脚昭阳公主用了八分的力道,她根本就承受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衣鬓散乱,内脏像被火烧一样的疼痛。 “公主息怒,公主想要找到逍遥王还不简单,回宫让皇上召见不就可以了么?”明玉倩心下以为这位公主心里在恋慕自己的兄长,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受宠的公主,连自己想要见到的皇兄都见不到呢? 昭阳公主又对明玉倩飞起一脚:“这一脚是告诉你,不要妄图揣测主子的意思!” “公主,那楚风荷没有武功,此时就算是想走也走不远,公主要是想找王爷和王妃,多费点儿干戈,自然是可以的!”明玉倩强忍着疼痛。 “是吗?那楚风荷没有武功能把你伤了?你可是说过你之前有很高的武功被楚风荷废了的。”昭阳公主冷笑道,这女人轻轻巧巧的相用这个骗她,那楚风荷若真是就是她心中的人儿,怎么可能没有武功! “哼!她废了我的武功,我的阴气也能废了她的!我毁了她的丹田!此刻的她定然是一个再也不能修习武功的非废人了!”明玉倩恨声说道,她最后的拼力一击,能破坏楚风荷的丹田,她这辈子都再也习不了武了! 居然用障眼法骗了那么多人,让她以为她不会武功,她就让他真正的没有武功! “你说什么?”昭阳公主一听明玉倩对楚风荷造成的伤害,本来的不耐烦便转换成恼怒,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居然敢伤害风荷! “我毁了楚风荷的丹田!”明玉倩听到昭阳公主问她,以为昭阳公主很开心楚风荷被毁掉,于是大笑着说道。 “你居然敢伤了她!”昭阳公主的眸子划过一丝阴冷,轻启薄唇,吐出的话更加是阴冷无比,“云寒,把这个女人的嗓子给毒哑了送到醉情楼,告诉那个老鸨是本公主送去的,什么客人都可以接,以后若是她不慎死了或者逃了,我就让整座醉情楼给她陪葬!” “是,公主!”云寒奉齐绝的命令保护昭阳公主,对于醉情楼是公主的产业一事心知肚明,公主的能力他也十分的叹服,所以对这件事情的执行没有任何质疑,绝对的只有奉命,不问是非! “不,公主。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让我就这么去接客,我是明尚书的嫡长女,也是孙家的长媳,你不能这么对我!”明玉倩撕心裂肺的吼道,早知道当日就不求着昭阳公主救她了,哪怕是跟着白一云回到白府,也好过去醉情楼! “哼!凡事伤害风荷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命!”昭阳公主的声音十分冷冽,毫不留情,“从今往后,你若敢多说一个字,本宫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时,楚风荷和齐臻此时早已出了逍遥王府,若楚风荷知道昭阳公主帮她最终处置了明玉倩,肯定会开心的狂笑起来,昭阳公主这辈子终于做了一件好事了!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去追齐绝。 齐绝疯狂大笑着一声一声的含着筠雅,直到走到大街的中央,一阵带着热气儿的风吹过,一身冷汗的齐绝打了个寒颤,才慢慢的反应过来! 大街上的人看到一个穿着皇袍的人进来,连忙四散躲开,冲撞了皇上,那是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在大街上微微整理一下衣冠,虽然脑子里面还是有一些浑沌,但是齐绝已经激起了他是一国之君! 皇后和皇子妃嫔们回到皇宫,谁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今天的事情,只是这件事着实十分的奇怪,已经在所有人的心中打上了难以解开的结。 袁贵妃回到自己的宫里面时,正好看见一身皇袍的齐绝正站在咏仪宫内,她慌乱的走进正殿,齐绝回过头,一脸的狰狞吓了袁贵妃一跳。 “怎么?难道朕的样子很吓人,吓着爱妃了?” 袁贵妃小心翼翼的看着齐绝,侍候他这么久,她自然知道这是齐臻发怒的前兆。 “回皇上,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龙体。” 不等袁贵妃把话说完,齐绝就一把抱着她走进了寝殿,袁贵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虽然已经西垂,但仅仅是刚过了申时。 齐绝毫不怜惜的将袁贵妃扔在床上,十分粗暴的撕开她的外衣,露出了紧贴着肌肤的大红色鲜艳的肚兜,上面绣着交颈鸳鸯,看到那鲜艳妖娆的大红色,以及那对正互相倾诉衷肠温情无限的的鸳鸯,齐绝的眼睛忽然变得通红,不顾那肚兜在袁贵妃的颈上打了结,粗鲁的撕下了那大红色肚兜,用尽全力将那肚兜撕扯了个粉碎! “雅儿,我待你不薄!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为什么你要和楚濂双宿双飞?为什么要绣这么脉脉含情的鸳鸯?你还是惦记着他,是不是?是不是!”齐绝的双手死命的掐着袁贵妃被肚兜勒的通红的脖子,再一次恨声道:“告诉我,是不是!” “皇上,这肚兜是你亲手从织造坊拿来给臣妾的啊,你说喜欢臣妾穿着……啊……”袁贵妃被掐着脖子,喘气儿都十分的困难,白嫩的肌肤因为呼吸不畅而变成了红色,“皇上,臣妾,心里只有你一个啊!” “是吗?雅儿,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对不岁?”齐绝看着袁贵妃此时略显倔强的脸庞,加上那没有泪却一个劲儿喘息的小脸,他的手慢慢的松开,眼睛里面装满了不可思议,当然,还有惊喜:“雅儿,你是说,刚才那肚兜上的鸳鸯,有一只是我么?” “是!”袁贵妃颤抖着声音,她今天才知道,那雅儿的全名要筠雅,至于姓什么她仍然是一无所知,皇上总是在寝殿里面不停地叫‘雅儿’,居然在宴会的时候喊出了她的名字! 筠雅,果真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齐绝忽然仰天长笑,吓得袁贵妃忍不住的瑟缩一下。 “雅儿,你真的回应我了!真好,真好啊!你也是从一开始就爱上我了对不对?雅儿,你可知道,当年柳庄主带着你来大齐的第一次,你在皇宫大殿上的那一场舞,我就爱上你了啊!不对,就在我出生迎接你们的时候,你冲着我微笑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这么多年了,你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对不对?” 齐绝说一声笑一下,整个咏仪宫被他的笑声弄得颤抖不已,他的手劲儿极大的将袁贵妃身上所有的衣衫除尽,不等袁贵妃挣扎,他整个人就冲进了袁贵妃的身体,不停地吼叫着, “雅儿,我爱你!” “雅儿,我爱你!” 袁贵妃的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已经进宫五年了,到现在她都没有能适应这种粗暴狂肆的蹂躏,袁贵妃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愤恨,所有人的都说她受宠爱,她宁肯不要这宠爱! 她全身上下都留下了青紫的痕迹,朱唇被自己狠狠的咬破,一点一滴的渗出鲜血,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恨眼前这个贪婪的占有她的男人,每一次他心情好的时候,都是柔情蜜意无限宠爱,他心情不好,就不停地在她身上施暴! 寝殿的某处暗影,有两个身影正靠在墙边。 齐臻和楚风荷跟着齐绝回到了皇宫,没想到竟然遇到这样的情况,里面的说话声他们听不清楚,只能听得见女子的哭泣声和衣裳撕裂声,还有男子兴奋的低吼以及女子嘶哑的尖叫。 楚风荷邪气的勾着唇,微微一笑,看着外面盛传的皇上宠爱袁贵妃也只能传言罢了,传言果真是不可信…… 楚风荷回眸,没想到竟然看到齐臻的眸中闪过一丝愤怒,轻轻的环抱着他,安抚着他不要让他收到情绪的干扰。 齐臻的眸中仍然是波光诡谲,一向平静的湖泊似乎是起了浪潮,看到这样的他,楚风荷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痛。 她抬起头,揽过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很轻很温柔,又带着甜甜的问道,爱意之极,怜惜无比,却是无关风月。 齐臻感受到了他唇边温暖爱意的吻,眸中诡谲的波光慢慢的平静下去,唇角挑起,回吻了她一下。 回应了她的吻,心绪也渐渐的安定下来。 感受到齐臻平静下来的心跳,楚风荷撤离了自己的双唇,毕竟这里是深宫,还是不能太过分地! 这打算惩罚一下挑逗自己的小女人,寝殿里忽然传出来一声高亢的嘶吼。 “啊——”一声疯狂的悲鸣,齐绝抓着袁贵妃身躯的手硬生生的拽下来一块肉来,袁贵妃疼痛难忍,喉咙中喷出一口鲜血,目光充满了悲凉和愤怒,一瞬间之后她闭上了眼睛,竟是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楚风荷和齐臻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做这种事还能做的如此悲凉。 心底虽然有着疑虑,但两个人仍然将自己的气息降得最低。 寝殿内,齐绝用掐人中的方式将袁贵妃弄醒,像是发情的狼一般,在她的身上啃咬,一处一处,像是盖上烙印似的。 袁贵妃的泪水顺着眼角一直流到耳朵里,她不想看不想听,好容易晕倒了眼前的人偏生又把她弄醒。 这皇宫内院,还有整个皇城,没有一个人不羡慕,不嫉妒于她,可是现在的她,真的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甚至十分恨,恨自己为什么长了一副这样的相貌,要替一个死了将近二十年的女人受这样的罪!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恶魔! 齐绝自己没有满足是绝对不会允许她睡着活着晕倒的,所以此时他再一次狠狠的给她带来痛楚,袁贵妃美丽的脸庞变得苍白而扭曲,倾国倾城的容颜变得没有一丝血色,知道齐绝发泄完毕,她再一次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楚风荷和齐臻已经在外面呆了整整两个时辰,楚风荷没想到,齐绝那么大的年纪了,居然能在这样的事情上雄风不倒,如此酣畅淋漓的干了两个时辰,真心的强人!看来皇宫里的滋补药材真心是太多了! 餍足的齐绝慢慢恢复了之前的清明,看着眼前晕过去,腮边挂着眼泪的女子,他喃喃的说道:“这么美的脸上,怎么能挂着泪水呢?” 轻柔的帮袁贵妃拭去泪水,齐绝把袁贵妃的身体放好,给她盖上寝被,转身吩咐咏仪宫的宫女不要吵到她,就大摇大摆的出了咏仪宫。 今日的齐绝十分的心绪不宁,走在宫里面的路上都觉得要眼前的路似乎要消失一般。 定了一下心神,齐绝似乎下了一个决定,回到咏仪宫换上袁贵妃亲手给他绣的便装,飞身掠出了皇宫。 楚风荷和齐臻自然在后面慢慢的跟上去。 夜已经慢慢的深了,齐臻一身黑色衣袍,楚风荷一身红色,在夜间倒是能做很好的掩护,在温泉水内两个人身上的热毒和寒毒消散后,功力竟然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比原来的更胜一筹。 看到齐绝飞去的方向,楚风荷心内一沉,那个方向是宛城,看来当初的那个小院里面,确实藏着什么人。 “臻,皇上要去宛城!”楚风荷有些讶异,是什么样的人让一国皇帝在这么半夜跨越一个城去寻找? “反正要跟去看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齐臻和楚风荷一样,心底都有了一个人选,否则他们也不会花费这么多的时间来跟踪齐绝! 果然,一路尾随,齐绝果然在那个小院的外面停下。 仔细的凝视了一番之后,齐绝轻轻的扣了几下墙上的一块砖,前面上立刻现出一道门来,没里面是黑漆漆的路。 齐臻和楚风荷落在了树上,正好看到这个小院竟然四面都是墙,竟然没有一个门!怪不得齐绝要这么过去,两个环视了一圈,等着齐绝进去,楚风荷用同样的方式叩响了那块砖,两个人一起,走进了那小院内的黑暗。 楚风荷没有想到的是,从这道门往内走,竟然是与外界隔绝的,就像是链接两栋楼的连廊,只不过是三面都被封住了。 转了几个弯之后,眼前忽然明亮了起来。连廊的两边镶嵌着各种大小的夜明珠,错落有致的照亮着连廊。 不同于外面的闷热,这里温暖干爽,竟然如同春暖花开的感觉。 连廊的尽头是一道门,齐绝早早的走进了门后的空间,楚风荷两个人不敢贸然而进,就用唾液将糊窗户的纸张湿了一个动,往里面瞧去。 屋子里的摆设,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闺房。 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应俱全,摆设是珍贵的陶瓷,清一色的白底青花,纱帐纯白色绣着铃兰,在没有风的房间内安静的垂着。 整个房间内清一色的白,就连着点缀也不过是青色和蓝色,所有的一切都比和勇毅侯府的荷院更加的奢华,奢华却不高调。 房间的中间,摆着一张碧青色的大床,碧青色的床冒着丝丝的寒气,偏生床的旁边又摆着一个芙蓉白玉的暖玉雕刻风屏。 再往里看时,齐绝轻轻的挑开白色的床帐,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楚风荷看到了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躺在床上,只是那眉心,比她多了一点朱砂。 “雅儿,想我了没有?我来看你了!”不同于几个时辰前对袁贵妃的粗暴和冷漠,此时的齐绝是温柔的,多情的,他轻轻的摩挲着床上美人眉间的朱砂,悄声细语的说着。 “雅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梦了?怎么唇角上挂了一丝笑容,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还是你猜到我今天会来看你了?” 齐臻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女子的柔荑,自言自语的说着,床上的人儿神情淡薄,闭着眼睛安详的像易碎的瓷娃娃。 “雅儿,今天我之所以来,是因为看到了一名女子,她长的几乎跟你一模一样,也会弹奏你当日弹奏的蝴蝶琴,你知道么?当日在城楼上,你那一曲蝴蝶琴,是多么的伤我的心啊!” 齐臻继续喃喃的不停的诉说。 “雅儿,我一看见他,就知道她是你的女儿,雅儿,你的女儿真的很好啊,你不想起来看看她么?” 躺在床上的女子,面容如孩童般天真纯净,听到这话仍然是毫无波澜,齐绝忍不住抚上那角色的面容。 “雅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已经十八年了,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啊!你现在的容貌仍然和当初一样的美丽,而我已经慢慢的老了,这该如何是好?” “雅儿,还有你的儿子,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把他放在朝堂里当右相了,那孩子,居然还当我不知道他和你的关系。” “雅儿,就算是风槿和风荷都仇恨我,我也从来不会害他们,虽然他们都是楚濂的孩子,可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骨血。当年那一场火没能烧死他们,我就不能再作孽了是不是?你要知道了,绝对不会原谅我了吧?” “雅儿,你会不会怪我三年前伤了你的女儿?”齐绝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突然一变,声音也哀戚起来。 楚风荷闻言心内一动,这齐绝当初是知道自己是楚国的亡国公主的么? “雅儿,我把勇毅侯府的秦若惜赐给我的皇儿做侧妃,就是为了让风荷好好的整整她,谁叫她当年那么欺负你的女儿?” “雅儿,你可知道你的女儿九岁之前都吃的什么苦?你不像起来为你的女儿报仇么?哦,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只要看到风荷完好,就不会找那些人的麻烦。” “这些我都没有告诉你,当初风荷在大殿上唱出那首歌的时候我没有认出她,都怪我不好,居然还下令诛杀,那孩子肯定是怨死我了!” “你知道么?风荷嫁给了我的儿子,你知道是哪个儿子么?” “就是小时候跑到你们行宫去的老八,你当时跟楚鸾说,要老八做你的女婿!当初若不是留着老八当你的女婿,我早就把他发配边境了……” 楚风荷看了齐臻一眼,原来是老皇帝觉得她死了,不需要丈夫了,才把齐臻弄到边境去的,这老皇帝,什么逻辑啊! “不过最后风荷还是嫁给了老八,楚鸾死了之后我把老八发配到了边疆,没想到两个人最后还能到一起,雅儿,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 “当年你非要嫁给楚濂,哼!那楚濂有什么好!而且那楚鸾居然也看不起朕,朕不舍得强迫你,强迫楚鸾还是无所谓的!所以,这世上除了你,任何人都别想跟我做对!” “你知道我多爱你么?这世上只有长得像你的女人才能获得我的喜欢,你知道么?我宫里的袁贵妃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还有啊,你知道么?楚鸾当时生下来的是龙凤胎,那小公主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将来会长得跟你一模一样,我当时没给她封号,一直将她养在身边,让她跟我同吃同睡,给了她世间最好的东西,没想到楚鸾和老八都激烈的反对朕一直带着她!” “不过是八岁的孩子,自个儿的女儿,我让她睡在我身边怎么了?那孩子八岁的时候的眼神,真的跟你一模一样,我真的找不来那么像你的人了……,可惜那孩子夭折了。” “楚鸾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那孩子,我就把她丢进了鳄鱼池,哈哈哈哈!” 齐臻疯狂的笑了起来,眼泪却扑簌簌的掉落。 “不过你放心,我再给你两年的时间,我等你二十年!若是你再不醒来,我把那新建起来的行宫再烧一遍,你的儿子女儿,都要下去陪着楚濂!” 齐臻愤怒的吼完,眸间染着疯狂,趴在把寒玉床上想一个疯子似的,亲吻着床上女子眉间的朱砂,一点点的亲吻她的脸,知道将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吻遍,才慢慢的坐到床边。 看着楚风荷心中怒火中烧,那里面可是她的娘亲,她的娘亲!怎么能被这么一个恶心的种马舔来舔去! 楚风荷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就想要冲进去杀了那皇帝,刚才的那些话已经够让她生气的了,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还做出这么恶心的举动来! 齐绝她就是一个矛盾体,既想要美人,有想要拥天下,既想要心爱的人,又想要坐拥后宫美人三千! 看看那么多皇子就知道了! 居然还不停的标榜自己多么的有情有义! 她的父皇至少这辈子只娶了母后一个人,所以母后的选择一直都是正确的! 眼前的这位皇帝,真的是狗屁不如! “荷儿,你要冲动。这会儿进去,他会拿岳母的命逼迫我们!”齐臻双目赤红,想到通报姐姐和母妃的死,他更是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纵然那是他的父亲! 齐绝眉间的疯癫慢慢的恢复过来,伸手将床上女子的手轻轻的放在手心里,感受着她比常人冰冷的温度。 “柳筠雅!朕命令你起来!” “雅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求求你了,雅儿,快醒来吧!如今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你若是再不醒来看看我,我就把你一起带到地狱里去,我实在是放不下你啊!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肯睁开眼看我一眼呢?” “雅儿,求求你了,醒来吧!求求你了……” 齐绝悲凉的声音传到楚风荷的耳朵里,似乎他已经完全摒弃了他的骄傲,可是这样的话语听到楚风荷的耳朵里,却是深深的讽刺。 楚风荷听到‘柳筠雅’三个字的时候,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在天下第一庄的地下订立血誓了,若她所料不错,娘亲肯定是柳庄主的姐妹。 至于是姐姐还是妹妹,她就不知道了。 她紧握的拳头显示了她的怒意,里面的这个皇帝,一把火烧了她楚国皇室遗留的所有人,却将自己的母后带到这里囚禁了整整十八年! 若是母后有意识,该是多么的痛苦! 里面的声音继续传出来。 “你知道么?当初喜爱你的男人,都被我给杀了!”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应该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你的美,可是你偏偏要跑出去!这难道不是你的错么?” “所以,别再惩罚我了!” 齐绝哀戚无比的述说了整整一个时辰,知道天朦朦胧胧的露出了鱼肚白,才闪身离开了小院。 楚风荷和齐臻隐在走廊的阴暗处,齐绝因为心内悲切,并没有留意周遭的情况。 齐绝离开之后,两个人悄悄的进入了那个房间。 房间内燃烧着沉水香,袅袅升起的香味让屋子里面齐绝待过的气息慢慢的散去。 楚风荷从旁边的脸盆架上去过一条棉巾,在水面洗了之后拿到窗边,一点一点擦拭着床上闭着眼睛很安详的女子,居然让齐绝那么恶心的老男人在这么一张温柔的脸上留下痕迹,那齐绝也不嫌自己寒碜人! 那纯净的面容没有丝毫的瑕疵,楚风荷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给了自己生命的这个人心思十分的无暇,纯粹。 齐臻看着容颜未变的柳筠雅,十分的不可思议,这分明是他八岁那年见到的柳筠雅,看来这寒玉床能有护人心脉的能力:“真的是舅母!舅母,你醒醒!” 当年这个温柔的女人,曾经那么如水一般的柔柔的跟他说话,安抚着他。 “臻!”楚风荷阻止了齐臻想要摇晃柳筠雅的举动,“让我给她检查一下吧!” 两个人在来之前心内忐忑,都没有想到柳筠雅还活在世上,十八年前就不在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虽然没有活生生的看着她们,就这么还有一线呼吸,都够她们惊喜的。 楚风荷将手搭在柳筠雅的脉搏上。 脉搏异常的缓慢,只有正常的三分之一,楚风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异事件,又检查了一下柳筠雅的眼睛,楚风荷说道:“看来果然是寒玉床的功效,她现在就像是冬眠了一样,消耗极少,所以连气色都没有变得很多。” 齐臻看着柳筠雅的神态,心中缓缓的说道,舅母,你快起来看看吧!你的女儿如此的优秀,如此的像您! 楚风荷看着跟自己十分相似的面孔,几乎毫不迟疑的确定她就是她的生母,心里微微有些激动,前世她没有父母,今世便是更加的渴望能有亲情。 上天居然垂怜她,给了她这么一个温柔的娘亲! 而且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娘亲让楚风荷的心小小的雀跃着,原来,亲情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看着沉睡的柳筠雅,楚风荷的心没来由的生出一种温暖。 她用自己温暖的手握着她的,感受着心灵的交汇。 从自己常备药里面拿出一种能够刺激人意识的药给柳筠雅服下,看着她还能吞咽,楚风荷心内一喜。 “臻,你去另一边,我们俩同时用内力唤醒娘亲的经脉,也许她就能醒过来!”楚风荷惊喜的说道。 “荷儿,这个可能没有用,有用的话,父皇早就把舅母给救过来了。我想舅母之所以会不愿意醒来,是因为不想面对这个世界。”齐臻也是略懂一些医术,很是担忧的说道。 “娘,我是风荷,我回来看你来了!”楚风荷将温暖的内力缓缓的输入柳筠雅体内,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身边轻轻的唤着。 “娘,哥哥现在是大齐皇朝的右相呢,你要不要见见他?” “舅母,臻儿和荷儿生了一对双胞胎,长得特别的可爱。舅母当外婆了!”齐臻也在一方细细的说着。 …… 楚风荷和齐臻努力了很久,也没有见柳筠雅有苏醒过来的征兆,两个人同时撤了内力,楚风荷决定给柳筠雅进行银针过穴! 他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拖着一个昏迷的人又十分的不安全,万一出了什么万一,楚风荷觉得这一辈子她都难以原谅自己。 所以,她决定下一剂猛药!柳筠雅知道她和风槿可能都会活在世上的,唯一不确定就是她的父皇也许已经失去了生命。 柳筠雅爱楚濂,也许就像她爱齐臻一样,没有了对方,就再也没有了生存的意志,她想,若是有一天齐臻不在了,若她可以,一定会随他而去的。 虽然身后还有一双儿女,但是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人,是想不了那么多的。 也许正式因为她以为楚濂死了,才放弃了醒过来的意愿,甘愿就这么做一个活死人! “娘,你知道么?爹他到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不停的到处找你,我曾经在迷雾森林见过他一面,爹长得真好啊!” 楚风荷见过楚濂的画像,所以就信口将她从未谋面的爹描述的栩栩如生。 “爹还是像当年一样喜欢穿白袍,见到我的时候眉眼弯弯的,一双手白净而修长,看起来就像是白玉一般,只是那手的周围都透着冷漠呢,我问他时,他说这辈子只有一个人能牵着他的手。爹爹生了一双桃花眼,那眼里面却愣是容不下任何人,只是我当时遇到他的时候,他头发散乱着随风飞舞。” “娘,你知道我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怎么说么?” “她说,这辈子只有一个人为他束发,他找不到那个人,就一辈子不束发!认出了女儿却不在女儿这里停留,娘,你说,怎么能有这么狠心的爹爹?” “娘,你要是醒来看到爹的模样,你定会大笑的,因为他比你老了十多岁了!你要是再睡下去,见到爹爹的时候说不定他就行将就木啦!” “爹离开的时候,给过我一只碧蓝金凤釵,说是本来的一对的,说我先找到你的时候,就把这个给你,爹说,让你带着这只金凤釵去找他!你要是再不醒来,见到爹的时候,恐怕就只剩下一堆白骨啦!” “娘,你真的竟然这么狠心么?”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风槿给她说的啦,风槿当时已经五岁,对爹娘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有了印象,不管是绾发还是金凤釵,都是真真实实的事情,所以,也不由得她在梦里的娘亲不相信了。 楚风荷絮絮叨叨的说着,将银针一枚一枚的收了起来,因为太过专注,却没有注意到柳筠雅微微颤抖的手指。 将银针仔细的收进盒子里,楚风荷忽然听到一声温柔带着低哑的声音:“哪儿有这样诅咒自己的爹爹的?” ------题外话------ 雪两天后要打包回国,所以明后天的更新雪尽量多更~我亲爱的不多的读者们,我爱你们~所以表拍我哦哦~ 第十七章 楚风荷絮絮叨叨的说着,将银针一枚一枚的收了起来,因为太过专注,却没有注意到柳筠雅微微颤抖的手指。 将银针仔细的收进盒子里,楚风荷忽然听到一声温柔带着低哑的声音:“哪儿有这样诅咒自己的爹爹的?” 这声音虽然低沉,还带着久久未开口而来的沙哑,彷如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那么不真实,让人难以置信,就像是飘渺的晨雾,让人觉得看不清楚,却偏偏是那么的动人。 楚风荷的手一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本来就不期望柳筠雅能在这时候醒来,一直是她太心急了,才会出现了幻听。 楚风荷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将手里的银针盒子小心的盖了起来。 “荷儿,我的宝贝女儿,真的是你么……” 楚风荷低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柳筠雅的红唇轻轻的蠕动,再一次发出像是天籁一般的声音。 想要将银针锦盒收回的手生生的怔住,看着床上睁开眼睛的柳筠雅,那是一双跟她完全不同的眸子,她自己的眸子隐藏这不为人知的黑暗,而柳筠雅的眼睛里面则是干净的如同初生的婴儿,纯净无暇,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十分认真又带着写俏皮的看着她。 楚风荷看着柳筠雅的目光,忍不住呆住了…… 眼前的是她的娘亲,却分明年岁比她还要小。 且不说她仍然保持了十八年前的样貌,估计就连这心性也和当日的一样,当年柳筠雅十六岁生的哥哥,哥哥五岁的时候生的她,也就是说她现在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性头停留在了二十一岁! 楚风荷看着自己的生母,张大了樱唇,这分明就是姐姐! “荷儿,为什么不理娘亲?” 一声幽怨的声音从柳筠雅的红唇中脱出,手握上楚风荷的,眼睛充满着怜爱的看着她,楚风荷终于明白,她是真的醒过来了! 看着那双美丽的凤眸,清澈如泉的眼神,以及触手的温润,楚风荷此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难不成知道自己已经过了十八年了么?对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女儿竟然一点儿都不怀疑? “娘……娘亲……”楚风荷张了张口,总是觉得怪异无比。 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但是眼睛里面毫不掩饰的怀疑看进了柳筠雅的眼睛里。 柳筠雅莞尔一笑,嘴唇却是微微的颤抖,见到自己的女儿,她何尝不激动:“这么多年,那齐绝以为我没有意识,每隔几天都会来这个自个儿一个人不停的说话,我不是真正没有意识,只是离了魂不愿意回来而已。这个房间外面摆了困魂阵,再加上这张寒玉床能保住我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损伤,所以我虽然出不去这间屋子,齐绝说了什么我若醒着的话都还是知道的。” 当然,她大部分时间连灵魂都不愿意清醒。 柳筠雅一直是个单纯的人,齐绝给她讲的事情,都是所谓的好事儿,从来也不讲那些阴谋诡计什么的,所以魂魄在这小房里困了十八年,她出不去,归不了地府,又不愿意活过来被齐绝侮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绝一次有一次的前来,受不了的时候,连灵魂都沉沉的睡去,不愿意看见那个人。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儿,刚才她说的所有的话她朦朦胧胧中都能听见,正式因为那些话,那样的声音,她才有了生还的欲望。 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荷儿,你真的见过你爹爹?” 楚风荷心理面咯噔一跳,微微一笑道:“若是你没有见到他,是不是要准备就这么睡过去啊?” 楚风荷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她真心不愿意眼前的女子,她的生母,她年轻的娘亲再一次放弃生的希望。 “傻孩子,我都醒来了,怎么还会再一次的睡过去?”柳筠雅的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虽然她刚才也没有抱很大的希望,可是听到没有心爱之人的消息,她心里的再一次的蔓延开来。 当年,楚濂点了她的穴位,把唯一一个浸了水的棉被裹在了她的身上将她送出了火海,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大火燃烧着,一块横梁砸在了楚濂的身上。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离开这个地方,父皇随时都有回来的可能,我们先回逍遥王府吧!”齐臻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那儿有一种大眼瞪小眼的感觉,连忙说道,在这里毕竟是一点儿都不安全。 楚风荷点点头,说道:“是啊,如今对我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逍遥王府了!” 柳筠雅最后也点了点头,她现在已经苏醒,已经不需要这寒玉床抱保持身体不受损坏,自然可以不用留在这小院子里。 齐臻和楚风荷眼神一交汇,便撤了这小院子的禁制,三个人一起连夜赶回了烨阳城的逍遥王府。 柳筠雅能醒来,对齐臻和楚风荷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深夜回到了逍遥王府,两个孩子和皓月木红几个都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逍遥王府安静的只留下夜晚的风声。 齐臻将木头叫出来,让他亲自去右相府通知风槿,他想柳筠雅醒过来,一定是非常想见自个儿的儿子吧! 想到母亲,他不自觉的又想到了自己惨死的母妃,当时小小的他躲在角落里,看着疼宠自己的父皇,亲手将母亲扔进了养了十来条鳄鱼的鳄鱼池内,看着母亲的血染红了整个鳄鱼池,他身后的太监死死的抱着他,狠命的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来。 齐臻的眼泪在夜风中禁不住的湿润了,一阵风将他的眼泪吹了出去,刚好打在了楚风荷的手背上。 “臻,你怎么了?”楚风荷感受到了手上的额凉意,抬起手看了一下,刚好看到泪水飘来的方向。 “没什么,最近眼睛不舒服让风吹的了!”齐臻十分淡定的说道,情绪被他收了回来,今日本来是该高兴的,偏生又勾起来从前。 楚风荷一直相信一句话,男人有泪不轻弹,特别是对眼前的人来言。但是既然他不愿意说,她就等着他说。 柳筠雅看着两个人的相处,也慢慢的回想起自己的一切来。 作为天下第一庄的嫡系子孙,柳筠雅的武功也是很不错的,虽然刚刚醒来没有完全恢复,但还是能在两个人带着的情况下一起往前走的。 当然,她不会知道,现在的天下第一庄被她的弟弟定了一条规矩,嫡系女儿不得习武。 柳庄主之所以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习武,就是担心女儿们再一次出了天下第一庄,遇到什么无法掌控的事情。 所以柳千露几个一生都没有出过天下第一庄。 但是,能像柳筠雅的容貌如此惊人,又是那样的聪慧灵巧,刚出天下第一庄就乱了当时英豪的心的人,还真是不多。 这样单纯美好聪慧善良的女子,恐怕每个人都会打心眼儿里喜欢吧。 知道坐到爱荷居的正厅里,柳筠雅的心绪才真正的平静下来,刚才在那个小院里,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自个儿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像是从天上掉下来又飞到云端,只有再跌下来。 这会儿,看着楚风荷和齐臻,这一双璧人,柳筠雅真真切切的感到了内心的激动。一转眼十八年了,她的女儿都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是这么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荷儿,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好好的活着……当时绮梅把你带出去,我以为……我担心……” 此刻的柳筠雅,才真正感受到了血脉之亲重逢的激动。 看到这么紧张的柳筠雅,楚风荷回了一个甜甜的笑,不知道该怎么说,齐臻连忙安慰她:“舅母,你看荷儿活的好好的,跟您当年简直是一个样儿……” 楚风荷听到‘荷儿活的好好的’,心中还是忍不住咯噔一跳,她始终都是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而且,自己实在是对这个大了自己现在的身体仅仅只有三岁的女子,叫不出那一声‘娘’来。 柳筠雅看着楚风荷惊鸿一笑之后眸光黯淡了下去,心中多了一抹愧疚,她这么多年,只照顾了她几个月的时间,从那以后没有尽过一天当母亲的责任,她现在不知道她的荷儿这么多年经历了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喜欢别的什么,当是的她只顾着看到楚濂倒在火海中的悲痛,而忘记了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就那么一点儿都不愿意醒来。 “荷儿,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是我这个当娘的不称职,你就算是不愿意认我,我也不会怪你的!”柳筠雅这会儿很怀念刚才楚风荷一声一声叫她娘的感觉,可是这会儿他的心里十分的愧疚。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长大的?能跟我说说么?绮梅呢?不是她把你带出去的么?是不是绮梅把你养大的?冬天有没有人给你看着被褥,夏天有没有人给你扇风?都是当娘的不对,当初怎么就……”柳筠雅懊恼的掉下眼泪来,当初的她怎么就那么糊涂? 不过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话,她做的选择恐怕还会是一样的…… “娘……”楚风荷艰难的叫了她一声,心里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可是若是她不叫,恐怕柳筠雅还会继续的内疚下去,这样的内疚,让她的心里,揪起一抹儿疼。 柳筠雅的选择,她能理解。 “荷儿,你真的愿意叫我娘么?”柳筠雅将楚风荷紧紧的抱紧怀中,眼泪不一会儿就晕湿了她的肩膀。 楚风荷感觉柳筠雅的身体不停的抽动着,感觉她此时这么热泪盈眶的看着她,她心内的某一角悄悄的融化了坚冰,爱情暖了她的心,亲情温暖了她的心内每一个角落。 “娘!” 楚风荷再一声的叫道。 “哎!哎!”柳筠雅在说着那番话的时候真的做好了楚风荷不肯叫她的准备,可是听到她再一次的叫她,她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落在了实处。 她一定会好好的弥补楚风荷失去的母爱,一天都没有照顾过女儿的愧疚让她的眼泪更加的汹涌。 女儿将她心里面所有的情感全部的打开,所有的情绪都随着眼泪,滔滔不绝的倾泻了出来。 “荷儿~” 楚风荷的心里还是有些激动,她前世没有母亲,今世到这里九年夜市没有母亲,如今真的有了,她的心都忍不住是暖的。 柳筠雅抱着楚风荷哭了好长的时间,才抹了眼泪笑着说道:“看我,这该是多么高兴的事儿啊!我哭什么……” 楚风荷觉得她带着泪的笑容,看着竟然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美! “娘!” 柳筠雅刚放开楚风荷,就听到一个清亮却十分激动的男儿声音。 正厅的门一打开,一个风华绝代的紫衣男子,眸中含着激动看着坐在厅内的两个一模一样的绝色女子。 “娘!”风槿看着那对着自己发愣的女子,再一声的叫道,她跟自己记忆中的样子,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变。 她分明仍然是十八年前的样子,可是那看着自己的眼神,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记错的。 “枭儿,你长大了……”柳筠雅看着自己的儿子,当年那个五岁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这幅摸样,风华绝代,紫衣潋滟,和他父亲当年的风采一样的。 楚风荷一愣,没想到自己哥哥的名字竟然还不是风槿,难不成是风枭? “娘!”风槿一下子跪倒在柳筠雅的娘亲,这个将他养到五岁的娘亲,给了他无数宠爱的娘亲,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见,而且她的样貌仍然是一如往常。 他一如小时候,趴在柳筠雅的腿上,感受着娘亲的温暖,眼眶不自禁的湿润,内心的激动和兴奋,还有失而复得的惊喜,难以用言语形容。 “枭儿,听你妹妹说,你现在做了这大齐皇朝的右相?”柳筠雅拭干了自己腮边的泪水,自己的一双儿女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都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聪慧,那么的坚强努力的拥有了现在的一切。 “娘亲……”风槿,不,楚风枭想要解释他为什么在大齐皇朝为右相,柳筠雅摆摆手没有让他说下去。 知儿莫若母,柳筠雅像是小时候一样抚摸这楚风枭的头发:“娘知道,你是不忍心看着楚国半壁江山的百姓受苦。告诉娘,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楚风枭摇摇头,说道:“儿子这么多年活的很好,娘亲不要担心。” 当年在大火燃烧之前,他和妹妹就被忠仆送了出来,凌霜门的掌门收了他为弟子,并给他赐名林如风,为了不让楚国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一次又一次的以风槿的名义给齐绝献出计策,以繁荣边疆。 木槿花朝开暮落,每一次的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的绽放,他名风槿,就取的这生生不息之意。 “臻儿,难不成不愿意叫我一声岳母么?”柳筠雅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心底十分的欣慰,当时怀着楚风荷的时候她就跟楚鸾说要跟她做儿女亲家,如今知道齐臻真是成了她的女婿,她的心里更多的是欣慰。 心情好了一些,柳筠雅觉得她们几个人只是哭了,气氛难免有些沉重,她是个喜欢轻松愉快的人呐! “岳母大人在上,请接收小婿一拜!”齐臻当即撩开衣袍跪下来,恭恭敬敬的朝着柳筠雅磕了三个响头。 楚风荷看到柳筠雅脸上淡泊的微笑,想着这个当年该是多么的风光霁月轻松明快的女子,居然能做出在城楼上为自己国家的军士弹奏出将军令! 看到齐臻如此恭敬的磕头,楚风荷和楚风枭都忍不住会心一笑,能让齐臻这么做的人可是真心不多! “哈哈……”柳筠雅终于绽开了今日里最大的笑容,看着齐臻紧张的样子,她就知道他是真心在乎自己的女儿呢! “臻儿,起来吧!”柳筠雅先是将趴在自己怀里的楚风枭扶起来,楚风枭的声音还是十分的沙哑,想要再腻在娘亲怀里一会儿,都忘记自己已经是二十三岁,比自己母亲看起来年龄还大的人了! 她亲自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齐臻,笑着说道:“你们大婚的时候娘不在,但是你们在一起,把荷儿交给你,我放心。不过你可得好好的照顾她,不能让她受一点儿委屈了!” “一生一代一双人,我定然不会辜负了荷儿!再说了,我哪儿敢让荷儿受委屈,平时不是她欺负我,就是两个孩子欺负我!” 齐臻有些幽怨的目光让楚风荷微微的有些脸红,她知道这个人又想起两个宝贝非要赖在她俩中间睡觉的那天了! 那也不能怪她,睡觉他王府后院里有那么多不明不白的女人呢? 轻轻的锤了一下齐臻的肩膀,楚风荷恼怒的嗔瞪了她一眼。 柳筠雅看到这一对小儿女的感情如此的好,看着一下身边的楚风枭,眼睛贼亮贼亮的,意思就是,你的媳妇儿呢? ------题外话------ 汗,今天买东西真心回来晚了,到了现在才码出来五千字,大家先看着。 齐绝为何那么疼爱昭阳公主,今儿只顾写重逢的温情了,居然还没有写到,明儿一定给交代了! 第十八章 齐皇宠女 柳筠雅看到这一对小儿女的感情如此的好,看着一下身边的楚风枭,眼睛贼亮贼亮的,意思就是,你的媳妇儿呢? 楚风枭正为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高兴着,感受到母亲带着兴致的探寻目光,赶紧把自己的眼睛移开,自个儿可是没有什么能让他探寻的,他的心底又没有什么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楚风枭的脑中忽然浮现了慕容烟的倩影,以及这么一个爽朗的女子那日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的温柔娇羞的一面,唇角勾出一抹笑容。 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总能让他已经空寂了二十多年的心变得暖暖的,忽然感应到几道探究的目光,他抬起头,正好看到自己母亲和妹妹看好戏的神态。 心里微微的自嘲一笑,他现在哪儿有那么多精力去想那些风月之事?如今他要保护的人又多了一个,肩膀上的担子就更加的重了。 “娘,你当时把我和妹妹送出去,可是事先得到了风声?”楚风枭尴尬的笑笑,岔开了话题。 当年如果是母后得到了齐绝要火烧行宫的消息,怎么会没有打算逃跑呢?他从小就知道,父皇和母后的武功都是不差的。 柳筠雅点点头:“当年是臻儿的母妃让她的心腹来给我们送的消息,可是我们当时都在皇家暗卫的监视下,我和濂哥哥的饭菜内一直都齐绝下进去的软筋散,在暗卫的监视下,我们不吃也得吃,所以当时,我和濂哥哥都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行馆内除了几个从楚国带来的忠仆,再也别人可以信任。 为了应付突发事件,我和濂哥哥在床底下悄悄的挖了个地洞,臻儿的母妃前来报信的时候,我们立刻就让福伯和绮梅将你们俩带了出去,本来想着至少你们兄妹能一处,能够相互照应,没想到你们也一直失散了,不过,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柳筠雅一边说着,偏偏又想起了当日的情景,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齐绝对她的心思她知道,可是她心里面没有齐绝,更加不可能做他三千后宫里面一朵慢慢枯萎的花,当年的那一仗,楚国以少对多,虽然斩杀将近三万的齐兵,但是实力相差实在是太过悬殊,一场三国围剿的战争还是让楚国一败涂地。 “娘,既然有地道,为什么你和爹都没有和我们一起离开?”楚风荷问道,若是地道足够隐秘,她们离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地道虽然隐秘,可是一行六七个人逃了目标太大,我们不能让你们有一丝的风险。”柳筠雅摇摇头,她和楚濂当时的想法一样,能和对方在一起渡过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没想到,楚濂最后还是把生的希望给了她!他却是自己一个人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不知所踪,一代帝皇一直走到今天,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楚风荷和楚风枭心底都是一震,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爹娘之所以不跟着他们,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这该是多么深的爱意啊! 第一次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楚风荷觉得生命这时候都充满了阳光,自己的两个宝贝都在安静的沉睡着,她能做到用生命保护她们么?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齐绝那个老狐狸为什么要对你们赶尽杀绝?”明明被灭国,帝后都被监禁在眼皮子底下,她们在烨阳城生活了整整五年多的时间两方都相安无事,为什么齐绝突然起意,要将他们楚国皇室的人赶尽杀绝? 楚风荷忽然想到了李煜,想到了那个声色犬马亡国的李后主,可是她相信她的爹爹绝对不是李煜那样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承受这亡国之痛?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些本来就不该是她的爹爹和娘亲应该承受的痛苦! “其实,在枭儿之前,娘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比臻儿还要大一岁,国破之时那孩子被齐绝抢过去作为人质,要挟我们在烨阳城生活,齐绝按照皇子的规格将那孩子养到了九岁,臻儿,你可是还记得当年的七皇子?”柳筠雅一想起当年的那个早夭的孩子,泪水忍不住的往下落,如今枭儿和荷儿都好好的,可是她们的长子,却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齐国的皇宫,连最后见上一面都没有。 楚风荷的眼睛盯着柳筠雅的哀伤,本来她按照哥哥比她大五岁,柳筠雅十六岁生第一个孩子推算,她现在的身体年龄是二十一岁。 可是没想到她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说,柳筠雅现在的身体年龄是至少二十五岁了?那也够年轻了,不过这二十一岁和二十五岁真心没有太大的区别,老天就不要怪她把自己的哥哥给算没了吧! 其实也是,要不然怎么样解释齐臻比哥哥大三岁呢?而且齐绝实在楚国亡国之后,占了爹爹的妹妹凤鸾公主。 这些便将她之前迷惑的时间给解释通了,想通之后就要抬头问柳筠雅当时的情况,她的哥哥为什么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齐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嗯!”齐臻点点头说道,“七皇兄和我年岁最近,我们自然是相熟的,只是我八岁那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甚至连事情的原委都没有弄清楚,就被送到了边疆。七皇兄知道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我只知道,七皇兄是所有皇子中间最早封王的,可是七皇兄是当时的淑妃娘娘的儿子啊!” 柳筠雅接过楚风荷递过来的手帕,抽噎着说道:“七皇子就是齐绝从我这里夺走的孩子,当时他还不满一岁啊!那个淑妃不能生育,齐绝就将七皇子给了淑妃,为了向我们说明他的宠爱,刚刚接过去的就是就封了蜀王。” “后来呢?”楚风枭显然也并不知道自己之前还有一个哥哥,当下很是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听过任何人说起,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七皇子的蛛丝马迹呢?就好像这个人从来都不存在过一样。 “齐绝将枢儿抢走之后,有一次来到行馆向我们示威,他说他过得不开心,也不会让我们过得逍遥,当天晚上当着行馆内所有人的面,占了楚鸾妹妹的身子,第二天便封了楚鸾为楚妃,就是臻儿的母妃。”往事不堪回首,柳筠雅的眼角一直都没有干过,声音沙哑而沉痛。 她想起当时楚鸾那绝望的眼睛,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她,从那以后她的心里就埋下了一根刺。 “楚鸾妹妹进了宫之后,就闭门谢客,再也没有承过宠。十个月时候生下来一对双胞胎,一个是齐绝的长公主昭阳公主,另一个就是臻儿。” “什么?昭阳公主?”楚风荷的嘴巴张的老大,昭阳公主是齐臻的同胞姐姐,这事情真的是奇了怪了,天下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 可是,若昭阳公主是齐臻的姐姐,她以后还要怎么和昭阳公主做对,甚至要置她于死地?这个时空,有她楚风荷就没有昭阳公主的存在,这是三年前她在心底立的誓言! 柳筠雅点点头,看着楚风荷脸上的错愕,十分不解的问道:“怎么,昭阳公主也不在了么?” 楚风荷赶紧摇头,“不,不,她好好的,也是个美丽聪慧的人儿,可惜跟臻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不会啊,昭阳公主和臻儿两个像是一对粉娃娃一样,两个人的眉眼几乎是一模一样呢!” 楚风荷的眼底更加的奇怪,蒙上了一层忧虑的愁绪,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她将昭阳公主身体内的ewan抽离了,不知道原来的昭阳公主会不会回来? 齐臻看着楚风荷纠结的小脸,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一想起自己的同胞姐姐,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难过,毕竟那个跟他血脉相连的人,和母妃一样,死在了他的面前:“岳母,荷儿,我姐姐在十八年前就已经去了,现在的昭阳公主才仅仅只有十九岁,怎么可能跟我长得像?” 楚风荷顿时反映了过来,是啊,昭阳公主,额,好吧,e昭阳公主现在只有十九岁,怎么可能有二十六岁呢? “可是……”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呢? “当年我和姐姐出生后,父皇特别的喜欢姐姐,就连母妃都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后来我们才知道,就是因为姐姐的眼睛跟岳母的一模一样,父皇从姐姐一岁的时候就将她养在身边,一直到八岁。 这七年间,姐姐一直被父皇要求者住在了养心殿,这是连后宫妃子都没有的殊荣,就算是偶尔去翻翻后宫妃子的牌子,半夜的时候也一定过去陪姐姐,当时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齐皇宠女,宠的无法无天,宠的天上有地上无!”齐臻说的时候眸中闪现出一丝冷笑,当年的父皇真的是将姐姐宠爱到没有边际了! 第十九章 一池三命 “这七年间,姐姐一直被父皇要求者住在了养心殿,这是连后宫妃子都没有的殊荣,就算是偶尔去翻翻后宫妃子的牌子,半夜的时候也一定过去陪姐姐,当时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齐皇宠女,宠的无法无天,宠的天上有地上无!”齐臻说的时候眸中闪现出一丝冷笑,当年的父皇真的是将姐姐宠爱到没有边际了! 不仅楚风荷,就连柳筠雅和楚风枭都能打心眼里感受到齐臻话语里面的冰冷和颤意。 “怎么,芙蓉她到底是怎么了?”在场之人只有柳筠雅不知道现在的昭阳公主,已经不是当年的昭阳了。 当年的昭阳公主真正的名字为齐芙蓉,因为她出生的时候,一夜间皇宫的芙蓉花全部开放,皇宫内御池旁边慢慢的全是种植的芙蓉,波光花影,相映艳丽而妖娆,照水芙蓉临风摇,香气远远相送,飘往楚妃的宫殿。 齐绝得到自己的第一个女儿,虽然是楚妃生的,也是十分的开心,生下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前去探望。 当他看到自己女儿的那双纯净无暇的眸子,就有一种难分难舍的感情,当下就给她取名芙蓉,敕封昭阳长公主。 皇家公主名芙蓉,聪慧玲珑誉京城。 八岁年纪花月貌,仙姿落雁声名动。 这是当年,年仅八岁的齐芙蓉在一次陪齐绝出席皇家宴会之后,文人骚客传出来的笔墨,柳筠雅还曾经打趣楚鸾,生出个这么美丽聪慧的女儿,看将来怎么挑女婿,皇上这么喜爱昭阳公主,又怎么会舍得她嫁出去呢? “自古便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之说,当时母妃也只是想着父皇疼爱姐姐,也没有立场把姐姐从皇上那里要回来,毕竟他作为一国帝皇,想要儿女绕膝并不是什么不对,直到姐姐八岁,母妃才发现不对劲。 父皇总喜欢盯着姐姐的一双眸子看,眸中并不是只有父亲对女儿的感情,而且,姐姐已经八岁了,再在养心殿,满朝文武都会不满的。” 当年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但是那些年发生的事情都记在脑海里,年龄大了也就是什么都知道了,皇室的人都早慧,父皇因为疼姐姐,连带着他也是受宠万分。 当年甚至有传言说,皇上想要立他为太子。 想到这里他苦涩的一笑,若是没有后来的事情,他也许会真的觉得父皇当年是极其宠爱他了。 “母妃进宫八年,父皇从来没有进过母妃宫中一趟,那日我记得很清楚,母妃使人叫父皇前来,两个人在宫里面吵闹了半天,母妃态度很坚决,想要将姐姐从养心殿里带出来,可是父皇勃然大怒,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最后两个人吵闹的红了眼,父皇就当着我的面,当着我的面,将母妃的衣衫狠狠的撕碎……”齐臻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从来都是平静无波的声线微微的颤抖,整个手都不听的抖动着。 柳筠雅看着齐臻的样子心里仍旧是很奇怪,楚鸾在皇宫里面过得日子不好她知道,可是齐绝从来没有进过楚妃宫中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而且还有:“当年行宫那场大火之前,楚鸾妹妹不是怀孕了么?” 当时行宫大火的时候,楚鸾已经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了吧,柳筠雅通晓医术,还是她怀上两个月的时候她亲手给她号脉号出来的,现在应该还有有一个十八岁的皇子吧。 “后来的日子,母妃和父皇闹得越来越凶,我时常听到父皇和母妃吵架,就在舅舅和舅母的行宫一场大火之后,母妃和父皇的对立就更加的尖锐,那天,父皇的眼睛猩红的拽着母妃,一把将她扔到鳄鱼池里面,大声的吼道‘楚鸾,若你有种,就不要上来!好好的去地府陪着你的哥哥嫂嫂吧!’” 当时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知道舅舅和舅母都已经去世了,后来被扔出皇宫,才知道那一场大火,把个金碧辉煌的行宫烧成了焦炭。 “什么?”楚鸾被齐绝养的那一池鳄鱼给吃了?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怎么做的出来! 柳筠雅想到当日她跟着楚濂一起进大气皇宫的时候,齐绝曾经指着这鳄鱼池说过一句话:“看,我这些个小宝贝一个个多肥多精神!凡事背叛我的人,都是我这些宝贝们的食粮!所以,任何人都不要妄想着背叛!” 她始终都记得齐绝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眸间的残忍,齐绝看着她的眼神有多温柔,看着那一池鳄鱼的眼睛就有多残忍! 这样的人,她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是的!他亲手将我的母妃扔进了那鳄鱼池,我始终记得那鳄鱼池内蔓延开来的鲜血!”他也始终都记得母妃临死时候的悲愤。 “齐绝,你若还害了我的女儿,就算是我做了鬼,也绝对不会饶你!”这是楚鸾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字字带血,句句含愤。 一国皇帝,每日里和自己的八岁女儿一起睡觉,那么她的芙蓉还要不要清名,要不要命?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做,这天下之人谁信?这举国上下谁又能证明她的清白? 齐臻当时有多么的爱慕自己的父皇,那一刻就有多恨,他不待见自己的母妃自己可以不怨愤,但是他亲手扼杀了他人生中所有的温暖。 这温暖里面,包括他的通报姐姐。 “那,芙蓉呢?”柳筠雅着急的问道,那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母妃神情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父皇,仿佛那被鳄鱼撕咬皮肉之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鲜血刺激了鳄鱼更加的凶猛,正在这个时候,姐姐哭着跑到了鳄鱼池!她跪在地上求父皇放了母妃,可是红了眼的父皇竟然一脚将姐姐也踢进了鳄鱼池。”齐臻的眼眶忍不住的湿润,在同一天亲眼看到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同时死于非命,而且以这么惨烈的方式。 就算后来齐绝看着消失在鳄鱼池的妃子和最疼爱的女儿放声大哭,也敌不过他心底的愤怒。 他悲愤的咬着死命捂着自己的小太监的手,腥甜腥甜的血从小太监的手心留下来,打湿了眼前的草地。 楚鸾紧紧的抱着被踢下来的齐芙蓉,泪流满面的说道:“芙蓉,这就是我们娘俩的命啊。就算你不死,人言可畏,将来的流言也会把你淹死,来生,我们还做母女,母妃定然将你护的好好的,不让人中伤你一分一毫。” 齐芙蓉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才八岁的她被齐绝保护的非常好,根本不明白楚鸾的说是什么意思,只是留着眼泪痛苦的嚎叫哀求的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可是齐绝仍然不为所动,那猩红色的眸子直到鳄鱼池内嘶喊的声音消失,浮出累累白骨才慢慢的正常起来。 人言可畏,齐臻小小的心灵像是烙刻一般烙下了这四个字,就是因为这四个字,母妃和姐姐才如此惨烈的死去。 接下来就是齐绝将他发配回边疆,十多年不闻不问。 柳筠雅没有想到她昏迷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当年得知消息将两个孩子送出去之后,她对后来的事情就是一无所知。 灵魂偶尔清醒的时候会听听齐绝说些什么,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提过楚鸾和两个孩子的事情,就连七皇子齐枢,她自己的儿子楚风枢的一切,都没有听到他提起过。 “那,七皇子呢?”柳筠雅颤抖着声音问道,纵然齐绝在没有放火之前就宣称七皇子蜀王已经殒命夭折,但是她没有见过他的尸体,一直都不相信这件事情。 可是,听到齐臻说齐绝如此残忍的杀害了楚鸾和芙蓉,她心底有原本七分的不信,只剩下了一分。 甚至,可能一分也没有。 齐臻摇了摇沉重的头,当年的事情像是钉入心脏的铁钉,只要动一下,就疼痛无比。 “芙蓉公主的死,让齐绝非常愧疚,所以才将封号赐给了下一个女儿,也就是现在的昭阳公主,而且,疼宠更胜过以前?” 原谅楚风荷吧,她实在是不愿意叫齐芙蓉为昭阳公主,因为昭阳公主已经在她的心底变成了ewan,她的敌人。 而且,那么一个美好的小女孩,怎么可以和现在的昭阳公主相提并论? 这齐绝的心思还真是怪异,是个人,好吧,是个皇帝都会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的封号保留,时时缅怀吧! 可是他居然将自己最最疼爱的女儿封号给了下一个女儿,而且还大眼不惭的让天下人称其为昭阳公主,这事儿真是简直了! 现在数数,柳筠雅没死,齐绝已经欠了他们整整四条人命,她父亲的,姑姑的,还是大哥和表姐的,那都是血肉至亲! 不,还有楚鸾姑姑腹内未来得及出生的婴儿,当年的姑姑那是一尸两命! 这样的仇恨,算得上是血海深仇,又怎么能不报! 齐臻和楚风枭都紧紧的攥着拳头隐忍着胸中的愤怒,柳筠雅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晦暗,她真是没有想到,她晕死过去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第二十章 那点朱砂 齐臻和楚风枭都紧紧的攥着拳头隐忍着胸中的愤怒,柳筠雅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晦暗,她真是没有想到,她晕死过去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那些没有见过的人的死,让楚风荷十分的遗憾,也十分的痛楚,但是如今见到了柳筠雅,她的娘亲,看着她眸子里面的痛苦,她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怪不得皇上很紧张现在的昭阳公主呢,三年前的那次受伤,皇上恨不得把整个大齐的药库都搬给她,整个昭阳宫里面,摆设甚至比皇后宫中还要精致华丽,特别是整个大齐皇宫,只有昭阳公主可以自由出入养心殿。” 楚风枭低眉,有很多次他都在养心殿和上书房里碰到过昭阳公主,齐绝还笑眯眯给两个人介绍,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惊,不会齐绝有心将昭阳公主许配给他吧? 这可不行,那个刁蛮任性没有一点儿女孩子样儿的公主,只要一想起来就有一种让人脊背凉飕飕的感觉。 若是楚风荷知道她哥对昭阳公主是这样的感觉,一定会大赞一声,哥哥,你真相了! ‘呵呵’,楚风荷轻笑出声,不过是皇上想为自己赎罪罢了,任何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疼宠无比的女儿活生生被鳄鱼吃的只剩下白骨,都会夜不能寐,食不得安吧:“管她如何,只要这个昭阳不是姑姑的女儿就好。” 这样的话,以后敌对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的难以取舍! 就算是我的亲姐姐,敢那样对你,我们也是不共戴天的仇敌!齐臻看着楚风荷送了一口气的样子,忍不住想到当时昭阳在大殿之上说荷儿是她的的话! 敢跟他抢荷儿的,天皇老子也绝对不饶! 四个人停下了这个话题,就柳筠雅住在哪里这件事情商量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让她先在右相府内住上几天,之后再回天下第一庄。 毕竟,就算是有仇恨,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报的,而且,齐绝早晚会知道柳筠雅已经从那个被设了阵的小院子里被人救了出来,也早晚会找到逍遥王府。 但是柳筠雅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回去,用她的话说:“我亏欠了你们兄妹俩这么多年,总要让我补偿一下才是。” 楚风荷知道,柳筠雅是抱了一线的希望能够在烨阳城发现她生父没死的消息,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又是一个燃烧的横梁砸了下来,楚濂生存的概率实在是太小。 楚风荷无奈的妥协,因为柳筠雅的要求并不过分,每一个人,都不会愿意放弃自己爱人的一丁点希望的。 但是府内如何安置柳筠雅则是成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因为这府内后院的那一群侍妾,一个个的眼光都雪亮的狠。 柳筠雅一脸的为难,她不知道要留在自己的儿女身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为难:“既然如此,我就会第一庄吧,千云现在应该也长成大小伙子了,当年千云随着你舅舅来到烨阳,千云那小子还曾经跟臻儿争着要娶你当媳妇儿呢,当时你出生才不过两个月而已。” 说道最后,她心理面还有着微微的期望,虽然这样的期望在这个时候多少有一些不合时宜:“让我留在这里三天吧,就三天,不,五天成么?” 楚风荷极为好笑的看着一脸紧张的柳筠雅,说道:“娘,你现在身体刚刚恢复,还十分的虚弱,正好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中静养,天下第一庄无疑是最好的地方,你也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回了,难道真的不想回去看看么? 外公外婆都已经去世十来年了,我在天下第一庄的时候,还曾经听到义父念叨着你没能回去看她们最后一面,哀叹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够在外公外婆的坟前烧张纸呢!外公外婆对当年的那场大火一无所知,她们以为你和爹一直都活的好好的。” 这件事也是她在知道柳筠雅的真实身份之后想起来的,怪不得柳庄主一看到她就将她认为义女,甚至对她比几个亲生女儿都要宽容。 柳筠雅没想到自己真的未见爹娘最后一面,醒来之后,惊喜一过,就好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有很多的事情,接受不了,却又是不得不去接受。 想到爹娘,柳筠雅点点头,自己已经是十分不孝了,怎么还能知道了之后连回去看看都不去呢? 接下来的几天,柳筠雅像是用尽了十八年的所有精力一般,在楚风荷爱荷居的小厨房内不停的忙碌,将她所知所会的所有菜肴和点心做了一遍,一半让然送到了右相府上,然后在爱荷居不停地让楚风荷尝尝这个,试试那个。 “荷儿,好吃么?” “荷儿,这个玉芙蓉酥味道怎么样?” “荷儿,这道牡丹烧鹅是娘亲最拿手的好菜,你试试看,喜欢么?” “阳儿,贝贝,外婆的手艺怎么样?” “臻儿,你也吃啊!” ……,…… 五天的时间很快的过去,期间一家人没有出爱荷居半步,虽然柳筠雅关心爱护的话语多了一些,但是其乐融融。 楚风荷和齐臻已经吩咐人安排好了护送柳筠雅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她们去的话太过于打草惊蛇,偏生派别人又怎么都不放心。 暮色已经慢慢的笼罩整个烨阳,他们打算这个晚上柳筠雅离开,毕竟这样的日子耗得时间越长,越容易被人发现端倪。 最后,楚风荷决定让玲珑和木头一起,亲自送柳筠雅离开烨阳。 刚刚走到爱荷居的门口,正好遇到一身红红艳艳,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的柳千云。 一看到楚风荷,柳千云立刻眉开眼笑:“风荷,你要的那些东西找到了!” “千云,你这会儿过来真的是太好了!”楚风荷完全忽略的柳千云的话,有柳千云的护送,娘亲绝对会没有问题的,“你快来看,这个是谁?” 柳千云怔愣的看着楚风荷旁边年岁略微大些,和楚风荷一模一样的绝代佳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连楚风荷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见,只想起来挂在祖父书房的那张眉间有着妖娆的朱砂,倾国倾城的美人卷轴。 一直到带着柳筠雅到了天下第一庄,柳千云整个人还沉浸在一种自己难以言说的奇妙感觉中,想想看,自从自己记事开始就从来没有被家人提起过的姑姑,竟然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居然跟楚风荷一模一样。 柳千云在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就真的明白了当初他为什么第一次在玉峰山下见到楚风荷的时候,还有西边没有周游完毕的他就下定决定跟着她进了烨阳。 原来,这里面不仅仅有对她的好奇,还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情感,就像是他们之间的四分之一的血缘。 在柳府门口下马车的时候,柳千露和慕容毅正笑意盈盈的等在了门口。 “千露,慕容毅,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柳千云十分惊讶,这一路他可是没有走漏一丝风声的呀。 “爹娘早上起床,就听见院子里的枝头上有喜鹊在叫,就说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人回来,就让我在这里等着,刚好慕容毅来柳府,我们就在这里一起等了,没想到竟然是哥哥回来了!” “喜鹊枝头报喜来,果然是好兆头啊!”柳千云从马车内将易了容的柳筠雅扶下马车,跟着柳千露和慕容毅一起进了柳府。 柳千露连个人发现柳千云又带了一个人进来,而且还是一个清秀佳人。 “哥哥,这位是?”柳千露眨巴眨巴眼睛,奇怪的问道,慕容毅同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柳千云。 “你们俩这是什么眼神!”柳千云被柳千露两个人看得心里毛毛的,“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既然好奇,就跟着一起来吧!” 柳筠雅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柳千露小姑娘和另外一个被称为慕容毅的男子,心里为她们拉起红线,这一对看起来挺般配的! 柳千露回头正好看到柳筠雅笑眯眯的对着他笑,奇怪的看着她,当她看清楚那双眸子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她的眼睛好像跟谁的有些像:“大哥,这位姐姐的眼睛,看着好熟悉……” 柳千云鄙视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废话,自然是跟爹像,跟你像了,不知道侄女像姑姑么? 柳千露的话,让柳筠雅一个没忍住,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被自己的侄女儿叫姐姐,这种事情果断是太玄幻了不是:“千露,是吧?我是姑姑。” 当年大哥带着柳千云进烨阳的时候,正好听说当日的二夫人剩下一个女婴,取名千露,这个女孩子跟大嫂不像,所以,一定就是千露了。 “姑,姑姑?”柳千露结结巴巴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姐姐’,这位就是她从未谋面,只有只纸片语传说的姑姑? 慕容毅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家族的时候就听说过当年天下第一庄花仙的美名,就连自己的爹,也珍藏了这点朱砂倾国倾城的画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能见到真人! 若是柳庄主看到自个儿的妹妹,会有怎么样的表情呢? ------题外话------ 昨天的旅途折腾死人了,晚点不说,从机场到市区还出了点事情,雪在囧途啊,但素雪现在囧囧有神,就是码不出来字啊~ 大家砸我吧~! 第二十一章 慕容毅的表情也是惊奇到了极致,他在家族的时候就听说过当年天下第一庄花仙的美名,就连自己的爹,也珍藏了这点朱砂倾国倾城的画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能见到真人! 若是柳庄主看到自个儿的妹妹,会有怎么样的表情呢?会不会激动的难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感情,要知道,柳庄主当年对这个妹妹的宠爱,简直是到了某种极致,那是要月亮绝对不给星星的那种! 这时的柳庄主正在书房,看着那副倾国倾城的画像,喃喃自语:“雅儿,今天是爹娘的忌日,你是不是要回来看看她们了?” 柳千露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几个人正好听到柳庄主的喃喃声中带着悲怆的声音。 柳筠雅看到自己多年不见得哥哥已经呈现了苍老之态,忍不住心内一酸,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风荷,你不是在烨阳城么……”感受到门口有人挡住了光线,柳庄主抬头一看,“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最后一个音刚刚说完,柳庄主便怔忡着愣在了那里。 那眉间的一粒朱砂,正那么鲜艳的晃着他的眼睛。 “哥哥——”柳筠雅脸上满是泪痕,一声哽咽的‘哥哥’,将她心里面所有的情绪全部都随着泪水宣泄了出来。 “彭——”柳庄主激动的上前一步,本来就十分谨慎的她,因为激动而磕在了桌子上,他此时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雅儿,你是雅儿么?你真的是我的妹妹雅儿?” 风荷眉间没有朱砂,也没有眼前人儿的年岁大,更没有眼前的柳筠雅眼底的单纯无辜。 “哥哥,是我,真的是我!”柳筠雅声音哽咽着扑到柳庄主的怀里面,再也忍不住的泪珠儿一串串的掉落下来。 这么多年的委屈,都顺着眼角的泪珠儿一点点的滑落下来,想要一下子全部流尽似的。这是她阔别了二十多年的哥哥啊! 柳庄主激动的看着自己妹妹的眉眼,声音哽咽,说不出多余的话来,哆哆嗦嗦的抚着她的头发。那丝滑的触感一如小时候,那清脆的声音也一如小时候,这是他这辈子放在心尖上的妹妹啊! 当年听说那场大火之后,他没敢跟爹娘说,只是自己一个劲儿垂泪,爹娘临终的时候问他妹妹为什么没有回来,他只说是妹妹作为一国皇后,没有自由。 爹娘明明知道楚皇对妹妹的疼爱程度,一定会让她回来的,他想,爹娘一定是看着他的眼睛,猜出了所有悲剧的可能性。 才没有人心继续追问,就那么带着遗憾去了另外一个天地。 “雅儿!”柳庄主看着她依旧精致的眉眼,温暖的触感让他感觉到,这不是做梦,妹妹真的还活着,那场大火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柳千露和慕容毅都感受到了屋子里带着幸福的哀伤,慕容毅回眸看了柳千露一眼,将妹妹送到了烨阳城,看着她在那里安顿好之后,自己就一个人回了天下第一幢,眼前的这个可爱的女子,让他放心不下。 柳庄主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睛,朝着门外看了一下,却是没有看到期望之中人的影子:“雅儿,楚濂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柳筠雅摇了摇头,眼泪更加汹涌的掉落下来,柳庄主心底一震,看来当年行宫虽然在一夕之间烧毁,又在一夕之间重建,纵然齐绝极力的掩盖,果然是出了大事儿了,恐怕楚濂…… 他连忙转了话题,二十多年不见,两个人有太多的话要说,从这时候一直聊到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尽撒,两个人脸上的泪,才渐渐的被笑容所取代。 当听说这些年,她一直沉睡在一个小院子里的时候,柳庄主气的手上青筋暴起,原来这么多年,妹妹就那么被困在寒玉床上,连灵魂也不得自由! 整整十八年,让他如何不恨! “这么说,所有的一切都是齐绝搞的鬼?她害的你们骨肉分离,大侄子到现在生死不明?” 想到妹妹受过的苦楚,他就恨得想要寝其皮啖其肉。 当年行宫被烧,妹妹一家人失踪,齐绝却是一脸淡然的告诉他,是厨房不小心失火,引发了行宫大火,但是行宫只发现了奴才和奴婢们的尸体。 当时齐绝居然还有脸质问他,是不是楚皇和楚后潜逃回去,被他收留了! 真是可笑之极!可恨之极! 柳筠雅点点头:“嗯,那座小院的禁制连我都破不开,没想到是荷儿和臻儿救了我。” “雅儿,你也知道,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之位,历来是传女不传男,爹娘只有你我两个孩子,你执意要嫁给楚濂,放弃了庄主之位,这次你回来了,不如哥哥就将这庄主之位还了你吧!” 柳庄主在庄主这个位置上呆了二十多年,从来都没有眷恋过这些所谓名利和所谓身外之物。 柳筠雅摇摇头,这些年来她从未为天下第一庄操过心,更何况她只想等着以后风平浪静了之后守着自己儿女好好的过日子,赶紧摆摆手,像是要驱散恶魔一般:“哥哥,我不会在天下第一庄停留太久,所以,这个庄主之位非你莫属。” “你跟荷儿真不愧是母女。”柳庄主想起当日他向楚风荷提起要把庄主之位传给她的事情,楚风荷那时的神态,让他想起来至今都觉得十分好笑,“人人都喜欢权势,为什么偏偏你们两个都要避之如洪水猛兽?” “我们是不愿意多操那份心,荷儿这么多年也够苦的了,哥哥就忍心把这么重的担子往我们两个身上撂?” “可是整个天下第一庄,只有你们母女身上有蝴蝶印记,也只有有了蝴蝶印记才是最为正宗的继承人。当时风荷不同意,我直接将她的小女儿楚月,定为了天下第一庄的少主,那个灵动无比的女娃娃,恐怕将来也不一定愿意。” 天下第一庄历代的女主只要出了这庄子,定然会搅乱一番红尘,柳庄主十分担心,若是楚月一直在外面生活,会不会也不愿意回来接受这一副担子。 “只要血管里面流着柳家血脉的人,都不会对天下第一庄不管不问的,特别是身上有蝴蝶印记的,都是结了血誓要守卫天下第一庄的。这千年以来,这里的一切也该改变一下了,我看以后就按照当年爹娘的决心,从此天下第一庄就传嫡子吧。” 柳筠雅笑着说道,她和她的女儿都无心权势,只爱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她也相信,天下第一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她们母女几个最大的后盾。 柳筠雅的这个决定,柳庄主并不意外,当年她也是因为爹娘要让她接管天下第一庄,她才离开这里,让天下第一庄的三国为了她的美貌和智慧不停的惊叹。 可是到如今,她经历了那么多,仍然是那么的单纯。 夜幕慢慢的将整个大陆笼罩在黑暗之中,齐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可是心里这几日从来都没有安定过,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又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生生的从他身体里抽离,让他觉得不安,心里也是空空落落的,偏偏这种空落中还带着那么一丝悸动的喜悦。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预感中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皇上心神不宁,旁边一直跟着他的老太监很是敏感的感觉到了皇上这次的心思波动不同往常,跟着皇上这么多年,看着他从皇子到王爷再到登基为帝,无论是得意还是失意,功成还是垂败,是非对错,他不敢妄自评价,他唯一期望的,是皇上好好的。 齐绝忽然站起来,他要去看看雅儿,今天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柳筠雅给弄醒,等到她醒了,他就带着她,哪怕是抛却家国,也要远走高飞,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根本不是一国帝皇该有的日子! 将手里的奏折一甩,齐绝大步的走出了御书房,身后的那个老太监眼睛一眯,知道他又去宛城的小院了,叹了一口气,将御书房的一切全部都收拾起来。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偏偏却又是一个那么死心眼的人,这该如何是好! 小院的夜晚仍然像从前一样的昏暗,打开暗门,转过黑暗的连廊,最后一节连廊的上的夜明珠在冲破了所有的黑暗,熠熠生辉,齐绝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有种柳暗花明的意味,想着就要见到自己惦记一生的人儿,齐绝焦躁不安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大步的朝前面走去,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柳筠雅,自从十八年前将她放到这里之后,他第一次带着这种紧张和跃动的心情,说不清楚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告诉他,十八年就是一个坎,过去了,就能看到他心爱的人醒过来。 站在那扇最终的门前,齐绝有一种将要活的新生的感觉,他有很强烈的预感,从今天往后,他的生活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正是这种预感,让他心底难以置信,雅儿真的要醒来了么?她真的会原谅自己么?以后的日子,她会一直陪着他么? 第二十二章 监视 正是这种预感,让他心底难以置信,雅儿真的要醒来了么?她真的会原谅自己么?以后的日子,她会一直陪着他么? 在推门而入的时候,齐绝忽然觉得自己非常的紧张,紧张到自己的手都不停的颤抖着,紧张到连推开那扇门都没有了一丝的勇气。 他的心忐忑不安,这么多年他唯一爱着的人就是柳筠雅,最对不起的人仍然是她,他忽然有一丝浮现的念头,若是雅儿就这么沉睡一生,能让他看着她,也好。 摇摇头,摒弃了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念头,又有什么能比能和雅儿厮守更幸福的事情呢? 颤抖的轻轻的叩了几下墙上的机关,那一道隔着生死的门缓缓的打开。 看到里面的景象时,齐绝愣在了当场,寒玉床是空的,寒玉床上居然是空着的!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寒玉床正冒着丝丝的寒气,就像是那上面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人一般! 这是他当年费尽千辛万苦从东海找来的寒玉床,十八年来上面一直躺着他心中的挚爱,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寒玉床上的被褥还有丝丝的凌乱,纱帐也为没有合上,可是那上面现在连一丝温度都没有,除了空气中还飘渺着沉水香的味道。 房间内所有的摆设,那些名贵的珠宝和夜明珠,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所以这绝对不是为了财! 此时,齐绝的嘴角和眼角都在不同程度的抽搐,表情也慢慢的变得狰狞起来。他的私人领域被人发现,他的秘密被暴露,他这个当事人居然毫不知情,而且蒙在鼓里! 不禁如此,他们居然还带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守护的十八年的人!若是让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这个人到底是谁?齐绝仰天长啸一声,整个小院子都颤颤巍巍的。宛城的人们都清晰的听到了这声极为悲愤的嘶吼,每个人的心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这声音,到底是夹杂着什么样的感情啊,悲哀,愤怒,狰狞,还有彻骨的寒意。 这样的体会,宛城人民从来都没有过。 “雅儿,我绝对会找到你的!你是我的!”齐绝的声音将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给震落下来,绝望的眼睛渗出低滴滴血水,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不要以为被人救出去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十八年前的事情,朕绝对是可以让它再一次重现的!” 齐绝心中的愤怒简直要把自己的胸膛撑的爆炸,双手不停的锤着那张不停的冒着寒气的寒玉床,寒玉床一点一点的碎裂开来,整间屋子蔓延了风霜。 传说中寒玉床生来便是一整块的玉,玉碎裂的当日将会把所有的寒气释放殆尽,轻则引来飞雪,重会引发灾难。 齐绝冰冷的血一点点的渗入寒玉床裂开的碎块里,让那碎玉碎裂的更加迅速,转眼间已经将床上的纱帐冻结! 这么多年,雅儿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他可以抱着她,可以亲亲她,甚至可以拥着她入睡,想到这里,齐绝忽然然阴狠狠的笑了,这世界上只要他想要的,就绝对跑不了他的手掌心! 抬起手看看自己手腕上的一丝红线,有了这个,就算是雅儿跑得再远,也永远掌握在在他的手掌心内! 雅儿,只能是他的,他的! 齐绝忽然仰天狂笑!没有人能忤逆他,没有! 雅儿,就算你在天涯海角,也绝对躲不过我! 柳筠雅在天下第一庄忽然打了个寒颤,好像自己被什么冰冰冷冷的东西惦记了一般,那中寒冷,彻骨钝痛。 齐绝将自己眼中所有的泪水全部洒尽,神色比以往更加的阴狠,索性将地上的寒玉床一下子全部打成了粉末。 雅儿,你敢从这里离开,我就让这宛城的百姓的痛苦来祭奠我的伤痛!你不是最善良的么?要是你知道这宛城因你而遭灾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我真的很期待啊! 既那声悲愤的嘶吼之后,一串狰狞的笑声嘹亮的响在了宛城的上空,慢慢的消失…… 楚风荷被一个噩梦惊醒,猛地做了起来,同样感觉有丝丝的冷意,齐臻感应到身边的人儿的不安,慢慢的将她拥入怀里,轻声问道:“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楚风荷的预感一向很准,这次的事情,绝对会惊扰到不止一方的人马,能让她睡梦中都如此不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不是你说的话么?怎么这会儿担心的连觉都睡不好了?放心,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扛着!” 齐臻看着楚风荷眸中的不安,轻声的安抚着她,自从岳母走了之后,荷儿不知道怎么就会突然的不安起来,今天晚上恐怕是又想到什么事儿了。 “不!这次的事情也许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麻烦。”楚风荷心内不安,母女连心,她能感觉到柳筠雅的身边可能正环伺着不安分的因子。 齐臻抱着楚风荷,想要缓解一些她的紧张,轻轻的吻着她,慢慢的将她浅度催眠,才让她有了一夕的安寝。 “云寒,你真的很不乖哦!”昭阳公主一脸魅惑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侍卫,身声线缓慢而悠长,脸上的笑容透着她身为成熟女人的娇媚,因为坐在昭阳宫的窗边,她白嫩的肌肤因为阳光的照耀呈现出微微的粉色,让她看上去更加的迷离而妖娆。 昭阳公主是美的,云寒一直都知道,可是这样安静的她,却是美到了极致,云寒的心不由自主的漏掉了一拍。 “公主,那明玉倩虽然欺骗了公主,可毕竟也是朝廷一品大员的嫡女,如何能在那种地方抛头露面……” “呵呵……”昭阳公主轻轻的将手里的花儿捻碎,毫不留情的撒到地上,“本宫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云寒这么怜香惜玉,居然吩咐醉情楼的老鸨只要看好明玉倩即可,不用逼着她接客……” 云寒看着眼前的昭阳公主,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陌生感在心理面产生,脑中也浮现了很多的问号,他从十三岁就被皇上派来保护昭阳公主,十岁之前的公主善良无比,连蚂蚁掉进了水里都会亲手捞起来。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九年前落水之后,她甚至慢慢变得,变得如此的冷血无情? 为什么会这样? “公主,这么多年,你真的变了。”云寒认真的看着昭阳公主那绝色的面容,“从前的你,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与世无争!” 听了云寒的话,昭阳公主眸光一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本宫变成什么样了?无论怎么变,本宫仍然是本宫,你依然不过是一个奴才,不是么?” “我不是奴才!”云寒是当朝一品兵部尚书的嫡子,当初是自愿保护昭阳公主的,如今居然被她称作是奴才,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年第一次见到她,他就萌生了保护她的愿望,如今,他只是一个奴才!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吼了出来! 吼完之后,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脸色微红,将脸瞥向一边,不愿意再看昭阳公主,这么多年,他一直尽心尽责的保护着昭阳公主,不想她却一日一日的变得如此狠厉!她不过是一个公主,又不需要江山天下,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如何! “云寒!父皇派你来保护本宫,你就得对本宫尽职尽责,要么按照本宫的要求做,要么就滚回你云家!这次你亲自去让老鸨把明玉倩毁了,本宫就放了你,如果还有下次,当心本宫对你也不客气!” 丢下这句话,昭阳公主卷起衣袖,击落一地的繁花,离开了昭阳宫内的小花园,向着寝殿一步一步的走去。 看着昭阳公主带着倔强的身影,云寒觉得自己的心闷闷的,眼前公主的行事,加上不停的监控着逍遥王妃,让他感觉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位公主,而是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云寒甩甩头,他怎么可以这样看自己心目中的公主呢?于情,是他自己主动要保护她的,于理,她是天家的公主,他是她的臣民,保护她是他的义务,他到底愤怒个什么劲儿? 虽然步子有些艰难,但是他还是跟了上去。 “启禀公主,宴会的第二天辰时,逍遥王妃和逍遥王便一起回来了王府,这七日内她们均未出逍遥王府半步,逍遥王称病没有早朝,就连右相,一下朝也是匆匆的离去。”这是云寒这几日探得的消息,昭阳公主这几日也没有出昭阳宫,想必就是在等着这个消息。 “哦?”昭阳公主头也不回,声音微寒,“为什么不早说?他们在王府都做些什么?” “这个,属下不知。” 昭阳公主的眸光微转,逍遥王府的防卫竟然是那般谨慎,连逍遥王和王妃回来的时刻都是在七天之后才被她探知,是她的人太过无能了么? “继续监视,把逍遥王妃的生活习惯一丝不落的报告给我!” 第二十三章 待嫁 昭阳公主的眸光微转,逍遥王府的防卫竟然是那般谨慎,连逍遥王和王妃回来的时刻都是在七天之后才被她探知,是她的人太过无能了么? “继续监视,把逍遥王妃的生活习惯一丝不落的报告给我!” 云寒心底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希望眼前的少女仍然是当年的那个善良可爱的公主,仍然变回那个时时刻刻都让人心疼的公主。 走出昭阳殿的时候,云寒忽然感觉都从东边吹来一阵风,那风在炎炎夏日里,竟然冷的刺骨。 饶是云寒这样的额高手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夏日和刺骨的寒风真的是太不搭调了! 再有三日便是逍遥王府迎娶侧妃的日子,这些日子楚风荷和齐臻一直都没有做什么准备,也从来没有把那秦若惜当作一回事,只是今日,勇毅侯府遣人来问侧妃的院落,说是要提前铺妆,前来看一下侧妃的院落有多大,到时候该如何摆放。 楚风荷抿着唇想了一会儿,这个,院子什么的,她还真的从来都没有操过心,现在逍遥王府有多少个能住的院子,她也不清楚。 别的府里迎娶侧妃什么的,王妃要操的心几乎要全程跟踪,楚风荷真心替那些嫡妃不值得,尽心尽力的给自己的丈夫娶个妾给自己添堵,真不知道她们怎么会有那么大度的心肠。 所谓铺妆,就是在成亲的前一天将嫁妆送到夫家,然后等着第二天成亲,王府里一直都没有让人通知勇毅侯府来测量一下院子和房间的大小,估计秦若惜和侯夫人李氏都等不及了。 秦若惜刻意的将当日在挽福楼所受的羞辱给忘记,此刻正在和李氏两个人在花园里赏花,娇俏的脸庞正一脸憧憬的看着群芳正艳的花簇,憧憬着她以后得宠的日子,甚至以后母仪天下的日子。 三日后,她就会成为逍遥王的新娘了!前几日秦若兰的未婚夫被人谋杀,她可是高兴了很大一会儿,这下这位姐姐克夫的命传了出去,就算是再是才女,恐怕也没有人愿意娶这么一个妻子了吧! 秦若兰整日里在自己的院子里以泪洗面,秦若惜惦记着当日被她的讽刺,每日的必修课就是去看看她,再往她的伤口上洒上几把盐,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的心情舒畅过! 原来看人从云端跌入谷底,竟然是这么一件幸福的事情! 看着那勇毅侯府内一直在温房内养着,现在那国色天香开的正好,被李氏命人搬了出来,供她们二人赏玩。 那国色天香果真是雍容华贵,在这时候开的竟然比四月里的牡丹更加娇柔贵气,秦若惜觉得,她现在就是这勇毅侯府独一无二的绝色牡丹,没有人能和她比拟! 不,她现在就是这烨阳城内独一无二的绝色牡丹! “娘,要是打造的床尺寸不合怎么办?”秦若惜忐忑不安的等着王府的回音,王爷到现在都没有给个准信儿,她虽然因为能嫁给如此优秀的男人而开心,可是不被人重视的感觉却是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尤其是,连对她那么上心的刘清扬也彻底的绝情之后。 “惜儿不要担心,我们打造的家具都没有超过规制,逍遥王府再不济,事先准备给侧妃的院落还是好的,你好安安心心的待嫁吧。我的惜儿这么美,绝对能将逍遥王迷的七荤八素!”李氏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安,不过她相信她调教出来的女儿,一定不会失宠,于是爱怜的抚了一下秦若惜乌黑亮泽的长发,她这个女儿就是她心尖尖上的肉啊! 以后,说不定能在朝堂上帮翰儿一把。 不过,好好的一个女儿去给人侧妃,还是让她心里堵得慌。侯府嫡女,给亲王做正妃绝对是可以的啊!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女儿呢?”秦若惜拽着李氏的胳膊,娇声软语的嗔道。 “娘说的可是实话,我这么国色天香的女儿,有哪个男人看不上?”李氏很骄傲,自己生了个女儿是京城第一美女。 不过她忘了一句话,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而且,闺阁千金过于成名,反而会累了闺誉。 “娘——”秦若惜的眼睛仍然回到那株牡丹上,那花儿一株独秀,美轮美奂,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球。 “惜儿,你嫁到逍遥王府,站稳了脚跟之后,一定要在逍遥王跟前替你的大哥谋一个好前程!”李氏最念念不忘的,还是自己儿子的将来,毕竟,以后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惜儿知道!”秦若惜撇了撇嘴,娘亲最疼的,果然还是哥哥。 正在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在花园里赏花的两个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美丽无双的国色天香竟然在风中一片片的凋零,这样的凋落,竟然有一种凄美的感觉。 两个人看着那国色天香如此的消失在眼前,冷意传向四肢百骸,秦若惜和李氏面面相觑,这是她的大婚要出现变故的前兆么? 与此同时,楚风荷终于想到了她知道的一处院子,嗯,就是那个老夫人之前住的那个小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跟现在北京胡同里面的四合院差不多大小吧,她想秦若惜一个侧妃,住在那个院子应该也不亏吧! “玲珑,王府后院最西边的小院叫什么名字来着?”楚风荷的脸上漫不经心的问道,从东边吹来阵阵的冷风,她很奇怪的朝着洞房瞥了一眼,只见宛城上空飘着大朵大朵的乌云,尽管如此,这么冷的风,也不该是这时候有的,刺骨。 “回王妃,松涛苑。” “既然如此,就将松涛苑改名为可惜院,就给未来的侧妃住吧。”楚风荷摆摆手,十分大度的说道。 玲珑强憋着笑,虽然那个松涛苑能住下十个人不假,可是整个院子的大小加起来,只有爱荷居的十分之一,或者还没有。小姐将松涛苑改为可惜院,可是不是可惜了么? “是!请众位跟我一起去看院子吧!”玲珑莞尔一笑,点了一下头朝着那些人说道。 玲珑走后,楚风荷抬头看了看洞房波诡云谲的东方,这天,真的要变了。 那冷意,不是一般的冷可以形容的冷。七月底的天气,本该穿着单衣在太阳下仍然能汗湿重衫的,可是这天气,竟然像是想要飞雪一般。 抬头看看,那太阳白的刺眼,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今日一大早,齐臻就被召进了皇宫,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逍遥王府满园的花,被这冷风一吹,刚刚盛开的花瓣瞬间凋零,在寒风中打着旋儿,竟然十分的惨烈。 花瓣吹上她藕荷色的纱衣,打了个旋儿,飘然落下,然后接着枯萎。 楚风荷捻起一朵瞬间变了色的花儿,那花儿竟然像是失去了水分一般,红色的花瓣慢慢的变黄,一捻,在手心里化作了褐色的灰。 站在亭子边儿上,看着那测量新出炉的可惜院的几位老嬷嬷从里面走出来,脸上露出和这天气一样冰冷的笑容,这秦若惜想要进王府的门,就算是个侧妃,也没有那么容易! 侧妃在正妃眼里是妾,在别人眼里,那可是妻,传说中的侧妻,男人三妻四妾中的妻! 楚风荷立在寒风中,藕荷色的纱衣被一重重的吹起,飘飘渺渺,羽化而登仙的感觉。 “老奴见过王妃,据老奴所知,王妃侧妃的院子至少要有两进二十间房,那个可惜院,”那老嬷嬷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那可惜院不仅一进也没有,而且只有三面的七个房间,侧妃娘娘嫁进来之后,连婢女都没有地方住。这根本就不符合规制啊,还请王妃娘娘不要为难老奴,这样老奴没法交差。” 这样的大小,连夫人给侧妃娘娘准备的嫁妆都放不下,更别提住人了,就侧妃娘娘现在的院子,就算不是侯府最好的,也比那座小院子大了五倍不止。 “本王妃没心情回去和你们磨洋工,你们回去就告诉那个秦若惜,她要是愿意嫁就嫁,不愿意拉倒,本王妃还不愿意出钱雇轿子呢!”楚风荷冷冷的说道,老夫人当时也是二话不说就住了进去,而且到了后来一句抱怨都没有。 “求王妃娘娘给我们一条生路!”几位老嬷嬷听到了楚风荷话中的坚决,连忙跪下来求道,这样回去复命,夫人最轻也要打折了她们的腿! 更严重的,说不定连命都要丢掉了!本来想着这是件喜事,来看新房不过是一个肥差,说不定能两面讨赏,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苦差事! “本王妃天生不是善人!玲珑,送客!”楚风荷目光离开那一群老嬷嬷,看着不一会儿就变得萧瑟的花园,心底微微沉重,“若有人不愿意走着出去,就让她横着出去!” “是!” 将一群嬷嬷赶出逍遥王府之后,楚风荷的眸光微微一闪,看着从门口方向走进来的玲珑,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找个人给勇毅侯府的秦若兰传个话……” 第二十四章 金牌庶女24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将一群嬷嬷赶出逍遥王府之后,楚风荷的眸光微微一闪,看着从门口方向走进来的玲珑,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找个人给勇毅侯府的秦若兰传个话……” 玲珑听完楚风荷的话面色一喜,小姐终于下定决心对付那对姐妹了,要知道,自从天机阁查到那对姐妹对小姐做的一切之后,她们都恨不得潜到勇毅侯府整死她们给小姐报仇! 她和皓月永远都记得,当年教主派她们去照顾小姐的时候,小姐身上那斑斑驳驳的伤痕,那如纯洁无瑕白玉般柔嫩的九岁孩子的肌肤上,深深浅浅交错的红色紫色青色的痕迹,让她和皓月两个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整个后背都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鞭伤,躺上,甚至还有匕首划过去结痂的伤痕,有深有浅,有旧有新,多的数都数不清。 她们都不知道,才是两个和小姐差不多大的孩子,怎么就会有那么狠的心,能将人折磨成这样样! 玲珑怔愣了好久,因为小姐这句话,她又想到了从前的事情,感受到小姐的目光,玲珑讪讪一笑,开心的执行任务去了。 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此刻我们将视线由逍遥王府稍稍转移,齐绝昨日临走前怒气冲天,不管不顾用尽毕生的精力,将那张寒玉床碎成粉末,那时的齐绝,觉得他心里的痛可以毁天灭地! 寒玉床碎成齑粉,寒冷在夏末肆意的扩散,宛城的天空上聚集起厚厚的乌云,第二天清晨就将整个宛城遮的看不见一丝阳光。 韦涟覃自从抵达一直留在宛城,他抬头看了看乌云压顶的天空,唇角扯开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和风一样冰凉刺骨,他的五妹一路走一路玩,一直到昨天才到达宛城。 是时候该去烨阳城了,韦涟覃想着便吩咐李安去收拾行李,已经完全没有在宛城待下去的必要了,这天,是要变啊! 正在这时候,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美貌少女缓缓的从小院里走了出来,寒风凛凛,盛开的花一瓣一瓣的飘零,拂过少女的裙衫面颊。 少女走过的地方是一个白色的石拱桥,桥下的池水因为天气寒冷呈现出好看的碧蓝色,冷风一吹,层层碧波荡漾开来。 “瑶儿,你怎么出来了?”韦涟覃就算是心中再有不满,看到她也是要问上一句的。 只见那少女并不理会韦涟覃,而是转身跟她后面的婢女说着什么,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少女竟然踢开自己的裙纱,将那名婢女从桥上踢了下去。 “噗通”一声,那婢女荡开层层水花,韦涟覃见怪不怪,只当自己没有看见,一双凤眸若有似无看着那少女,极好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韦涟覃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位姿色不俗让父亲十分看重的妹妹,典型的美人脸,瓜子型却不显棱角的下巴,丰润的双唇不点而朱,笑起来露着两排贝壳白玉一般的皓齿,小巧玲珑的鼻子端端正正,一双弯弯的柳眉下面是黑亮有神的大眼睛,整个人站在白玉桥上,仿若不然世间尘埃,即便不笑,哪怕是怒容,都堪称风华绝代。 仿若天地万物都只为了给她陪衬。 “这个婢女好不通情理,我让她复述一下哥哥的话,她居然都说不好,二哥,你说她该不该下湖?”美貌少女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被成为最为无用的哥哥,脸上似笑非笑的说道。 韦涟覃笑着说道:“宛城天气突变,我已经让李安去准备马车,我们这就动身前往烨阳。” “你不是说,宛城风景秀丽,要在宛城多留几天么?也好,这个破院子我一天都住不下去了,到了烨阳如果你还是让我住这样的院子,别怪我在父皇面前不给你留情面!”原来这位便是韩国的牡丹,被称为韩国第一美人的平阳公主,韩云瑶。 韦涟覃听着她不屑的语气,仿佛这里是穷乡僻壤似的,这是韩国在宛城最好的行馆,恐怕整个宛城没有一处宅子能比得上的。 平阳公主脚下的桥乃是用上好的玻璃种白玉打造,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处处都是精品,就连花卉,也是宛城难得一间的名贵。 韦涟覃不置可否的一笑:“到了烨阳自然住韩国在烨阳的行馆,那里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不愿意住,你大可以回去。” “二哥,别以为本宫叫你一声二哥,你就是大韩皇朝的二皇子了!你不过是一个被剥夺了姓氏,跟你的母妃一样的贱种!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若不是母后让本宫敬着你,本宫根本不屑于看到你!”平阳公主想要撕碎韦涟覃脸上的平静,明明是一个被剥夺了姓氏的皇子,真不知道母后为什么要看中他,甚至这次要把她的安危交给眼前的人!他算个什么! 韦涟覃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公主,韦某现在是一介平民,若公主觉得叫我二哥丢份儿的话,大可不必,只是这次,我不能辜负了皇后娘娘的期待。” 此时李安已经将马车收拾好,韦涟覃对着平阳公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平阳公主气怒的甩了一下手,看了一眼仍在水中挣扎的那个婢女,神色漠然的走下桥去。 韦涟覃目不斜视,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上,连辆马车离开宛城,朝着烨阳城走去。马车刚刚起步,天空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整个宛城似乎都瑟缩了一下。 夏末的天气竟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寒冬,雪花落地竟然不化,一点点的堆积起来,到了第二天的时候,积雪的深度已经没了膝盖。 并且,雪仍然没有停的意思,也没有要化的意思。大雪铺天盖地,轻盈的雪竟然在空中飞舞的各种姿势,丝毫不在意自己给这里的人们带来的灾难。 如飘逸的玉蝶,煽动薄翼,翩翩起舞;如清风吹散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忽散忽聚;封了路,堵了窗,大雪纷飞,遮天盖日,人们已经分不清哪儿是路,什么时候是白天是么时候是晚上,寒气逼人,冷冷的空气冻的宛城人民都只能缩在房间里。 楚风荷在爱荷居等了一夜,齐臻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她也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心一直悬着,悬的人心里慌慌张张的。 两个人自成亲以来,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从来没有在夜里分开过,而且这天公正在不停地发出示警,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皓月和玲珑出去打探消息,得到的消息是朝中所有一品以上大员,还有皇室宗亲,都在上朝之后没有回家,这才让她的心稍微的放下来一些。 在化妆台旁边枯坐了一夜,楚风荷忽然一个箭步窜出爱荷居,不管如何,她这会儿一定要见到齐臻,就算是闯宫也在所不惜! 这样等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她绝对不能就这么等着,否则心都不安稳,那皇宫大院内危险重重,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 提着凤仪剑,楚风荷一身单衣气势汹汹的就冲了出去,刚刚走到二门,就撞进了一个带着冰凉的怀抱,只是在怀抱在一瞬间的冰凉之后,立刻就暖了起来。 抬起头,正好看到齐臻眼睛正闪着暖意,暖暖的看着她:“怎么,还是不放心为夫?” 凤仪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楚风荷紧紧的抱着齐臻,泪水盈盈欲滴:“也不让木头回来传个信儿,不过,你回来就好。” 齐臻一把讲楚风荷打横抱起来,轻声解释道:“父皇前天不知道去了哪里,竟然受了重伤昏迷,不仅我,所有的皇子昨天都在宫里守了一天,今日父皇清醒之后,我们才得以回来。” 一阵冷风吹来,楚风荷才感觉到微微的寒冷,在齐臻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臻,皇上是不是发现娘亲不在了,才会如此?” 齐臻点点头:“很有可能,据太医所说,父皇是骤然拼尽全力伤了心脉。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宣布让太子监国,准备赴去汤泉宫休养。” 汤泉宫将大齐皇朝最好的温泉圈了进去,是最好的疗养地点,齐绝这次竟然要去汤泉宫休养,想必真的伤的不轻。 皇上派太子监国,自己离宫,对齐绝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眼看着三国争霸赛就要临近,若他伤的重,恐怕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过来的。 不过,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齐臻抱着楚风荷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爱荷居,进入房间之间两个人均抬头看了一下东方乌云压顶的天空,楚风荷忽然抬起头笑意盈盈的问正抱着她的齐臻:“若我要了你的大齐,当如何?” “纵把天下与你赏玩,又有何不可?”齐臻拥着楚风荷,笑着说道。他起初本意在江山,但如今意在美人,在身旁的美人。这次父皇离宫,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能想到的,他自然也知道。 ------题外话------ 今天提前更新~以后雪想每天早上更新,现在回国之后,宿舍总是十二点断网,而我总是在十点以后才有时间,雪担心码不完断更,所以调整一下时间,请亲爱的们见谅。 雪七月研究生毕业,现在正在赶论文 对不起,雪失信不能万更了,你们鞭笞雪吧~ 金牌庶女24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二十五章 姐妹阋墙 金牌庶女25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纵把天下与你赏玩,又有何不可?”齐臻拥着楚风荷,笑着说道。【百度搜索会员登入】他起初本意在江山,但如今意在美人,在身旁的美人。这次父皇离宫,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能想到的,他自然也知道。 “你既是大齐的皇子,也是楚国皇室的后裔,让你的一半对另一半厮杀,你真的愿意?”楚风荷抬起眉,静静的看着齐臻眸中的自己,说道。 “若你如此说,我的另一半早就死了,从父皇亲手将我母妃扔进鳄鱼池,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同胞姐姐的血漂在池子里,我身上大齐的血脉便早已断了。”齐臻看着楚风荷眸中的一丝担忧,知道她如何想,知道她的心里为了他而忐忑不安,当下安慰道。 楚风荷将头埋在齐臻的胸前,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皇上派太子监国,朝堂上可以异动?” “我看那些一品大员的脸色,若是父皇出去,恐怕这件事情不能善终。”齐臻说道,“虽然齐璋名正言顺,可是并不见得所有人都愿意扶持他,袁大将军就是其中的一个。” “袁大将军,吗?”楚风荷把玩着自己细嫩的手指,这件事情,说起来,天机阁某次的消息中曾经提到过,这位袁将军虽然是朝廷新贵,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人物。 说起来袁将军,他真正被皇帝宠爱还得从袁贵妃说起,烨阳城所有人都知道齐绝五年前得了个美人儿,因为长得与楚后十分相像,所以十分得宠,一入宫便被破格封为贵妃,这位贵妃之所以封的这么顺利,自然跟她的母族强大不无关系。 所以,袁贵妃和袁家,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贵妃姓袁,闺名双字咏仪,是大齐大将军袁永焕的嫡女,因长相娇美,一直被袁将军藏于闺中,听闻皇帝幸袁将军家,仅仅对贵妃惊鸿一瞥便已倾心。 当晚就史无前例的宿在了袁家,第二日便带着袁贵妃回到宫中,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立为贵妃,和秦贵妃平起平坐,这件事让秦贵妃的心头也不舒服了好久。 这位袁贵妃她那日在逍遥王府曾经出现过,齐绝对她的宠爱的确不似作假,但是这位贵妃的眼中好像对齐绝并没有十分深刻的爱意,好像还有一丝的,仇恨。 一朝两贵妃,这样的美事被大臣们议论反对了好久,可两位贵妃身后都是有兵权的将军,一位是如日中天的袁将军,另一位则是有功之臣勇毅侯,两家谁也不能随便得罪,慢慢的就有些偃旗息鼓,只有袁家和秦家相互争斗,五年来没有消停的迹象。 三年前,也就是楚风荷闹场的那场宫宴之后没有多久,袁贵妃剩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唇红齿白,眸子黑白分明,乌亮的眼珠十分的招人喜欢。 齐绝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是老树发新芽,新芽又开新花,自个儿一大把年纪了,五十多岁居然还得了个儿子,遂亲自为这位小皇子取名齐琰,并且自小把这个孩子放在自己身边亲自教导。 老来得子,不论是谁恐怕都会将其视为掌上明珠,更遑论一国帝王了。 齐绝经常在会见大臣的时候将齐琰抱在膝上,对人夸耀到:“朕的小皇子是最像朕的!” 既然皇帝说像他,听到大臣耳朵里难免觉着皇上的意思是他的小儿子才有帝王风度,甚至说的多了,连皇帝自个儿都萌生了废立太子之意,所以朝堂上的动乱夜市必然的。 “皇上御辇前去汤泉宫,袁贵妃可有随行?”楚风荷问道。 “只有淑妃和云妃两个妃嫔随行。”齐臻亲眼看着齐绝的车辇驶出皇宫,自然十分的清楚。 “如此甚好!”楚风荷从齐臻的怀里跳下来,“既然如此,宛城的天灾就交给齐璋吧,这几日我们空闲,就好好的把你的侧妃娶进门来!” 齐臻看着她脸上狡黠的笑容,虽然知道她心底已经有了想法,但心里还是难免不舒服,什么劳什子侧妃不侧妃的:“怎么?这么想把爷塞到别人怀里?爷就偏不如你的愿!” 话说他昨天晚上在那冷冰冰的皇宫内守了一夜,正对怀里的娇妻想念无比呢,没想到回来就抱上了自己的宝贝,然而却因为那飘渺的侧妃,让自己怀抱中变得空落落的。 这怎么行? 心里想着,身体就行动了起来,双手紧紧的箍着楚风荷的后脑勺,一个热烈而缠绵的吻就压了下来。 粉红色的纱帐缓缓垂下,又是一个旖旎的幸福之夜。 两日后,为了显示对王府侧妃的尊重,却是因为眼前宛城正遭遇千年不遇的七月雪灾,只请了双方的至亲亲眷,娶侧妃的宴会虽然不隆重,但是排场还是对得起勇毅侯府的。 昨日勇毅侯府的人前来铺妆,讲整个可惜院摆的满满的,本来给秦若惜用的上好的黄花梨木家具,如今四散的摆在了可惜院的每一个房间内,饶是这样,还显得十分的拥挤,不过,那些前来铺妆的下人们恐怕没有一个敢回去讲实情说明的。 这样也好,楚风荷看着那些下人们的如丧考妣的脸色,心里忍不住有一丝的痛快,就当是修理一下那当年狠毒的嫡小姐吧! 此时,整个勇毅侯府却是张灯结彩,一派的喜庆,虽然不能用大红色,但是因为李氏的坚持,整个侯府都是贴满暗红色喜字的窗花,主屋内满满的都是一抬一抬的嫁妆,因为嫁自己的嫡女,李氏十分的舍得,足足的凑了一百抬的嫁妆,比着王府正妃的规格只差了二十抬。 嫁个侧妃,还如此风光,李氏笑眯眯的看着嫁妆,心底不由得出来一阵骄傲,她的女儿前途是无限的! “惜儿,以后嫁到了王府,要好生照顾自己,最重要的事,要获得王爷的宠爱,最好是赶紧生下子嗣,到时候凭借你父亲的权势,让逍遥王立他为世子。”李氏轻轻的跟宝贝女儿说这话,句句不离争宠和权势。 “惜儿知道。”秦若惜一身天香粉的嫁衣,红色的唇映着羞红的脸蛋,倒是有几分新娘子的派头。 “小姐,二小姐现在到了院门口,说是要亲自来祝贺你。”秋容急急的跑进来,微微的喘着气儿说道。 秦若惜一听秦若兰要来看她,小脸一抬,这时刺激她的绝好机会,她怎么会放弃呢? “让她进来!” 李氏眸色微微一变,“惜儿,这即将出嫁的新娘不宜见晦气之人,她一个克夫之人,怎么能见呢?” “怎么,妹妹出嫁,我这个当姐姐的连送上一送都不可以么?”秦若兰脚步急促,一身大红色衣装扶着自个儿的丫头走了进来,脸上却带了几分委屈,“兰儿奉祖母之命,来请母亲,祖母说是有要事相商,兰儿想要顺便来看看妹妹,母亲都不同意么?” “老夫人怎么会这时候找我?”李氏心下狐疑。 “兰儿已经告诉了祖母前来恭喜妹妹,以兰儿看来,祖母想是要再为妹妹添妆呢!”秦若兰伏低做小,给李氏和秦若惜分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说道。 李氏想了想倒是有这个可能,便安排了秦若惜两句,就转身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屋内只剩下秦若兰和秦若惜以及几个丫鬟,秦若兰低眉哀伤的说道:“今日妹妹倒是嫁在了姐姐的前面,姐姐有几句话想和妹妹单独说上一说,不知道妹妹能不能讲这些人遣出去?” 秦若惜想着秦若兰没有什么大的手脚可做,毕竟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于是很是骄傲的将屋子里面的人都遣了出去,等屋子里面的人走光之后,秦若兰抬起头,一步步的走到了秦若惜跟亲,看到已经描上新娘妆的秦若惜,以及房间内虽然不是大红但仍然十分喜庆的嫁妆嫁衣的时候,一颗心都纠结的,这些,原本应该是自己的! 都是因为父亲偏心,才将这一些给了秦若惜! 要知道,逍遥王娶侧妃,慕的是才名,而不失美名!可是父亲却生生的讲这件天大的好事交给了秦若惜! “妹妹可真幸福!”秦若兰朝着秦若惜微微一笑,心底嫉妒的发狂,明明这一切都该是她的! “那是,王爷侧妃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庶女能够肖想的!”秦若惜朝着秦若兰得意的一笑,眸间的得意尽显,“更不是一个有着克夫命的女子能够高攀的!” 秦若兰看着秦若惜身上亲王侧妃的装束,心中有种想要将这些都扯下来的冲动,但是却生生的忍住,她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姐姐就祝妹妹以后更加的幸福!”秦若兰强忍着,这么多日的屈辱,她是真的受够了!袖口盈盈的甩动,白色的粉末无声无息的飘散在空气中,她一甩袖口,打开房门迅速的走了出去。 秦若惜看着秦若兰就这么仓皇的跑了,忙不迭的在后面喊道:“姐姐不是要跟妹妹叙话么?妹妹还没有说完呢,姐姐怎么就走了呢?” 金牌庶女25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二十六章 抢劫 金牌庶女26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秦若惜看着秦若兰就这么仓皇的跑了,忙不迭的在后面喊道:“姐姐不是要跟妹妹叙话么?妹妹还没有说完呢,姐姐怎么就走了呢?” 秦若兰回眸,正好看到秦若惜抬起来的手上画着漂亮的梅花妆,那一朵朵梅花娇艳的盛开,在粉色的嫁衣下面显得格外的娇艳。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这时代的女子为了在大婚之时吸引夫君的注意,会在手上画上漂亮的妆容,这梅花妆就是其中的一种,取高洁高雅之意。 没想到秦若惜竟然选了梅花素手,秦若兰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立刻恢复,又听到秦若惜如此的说话,嘲讽的一笑,嘴角微微弯起,任凭秦若惜嘴里不停的出言讽刺,此刻,那些已经伤不到她了! 不过是今日,她的人生就能看到最为绚烂的光芒! 吉时已到,勇毅侯府立刻开始鸣炮迎客,喜庆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大门缓缓的打开,一顶四抬的重粉色轿子,逍遥王府的管家带着迎亲的队伍缓缓的朝门口走来。 秦晋在门口没有看到逍遥王的身影,心内微微一叹,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惜儿好歹是个侧妃,按照规制是可以行拜天地之礼的,不过逍遥王连亲迎都不来,恐怕惜儿到了逍遥王府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秦晋心里一声长叹,当年要了绮梅却没有保护好她,害的那孩子在府内白白收了那么多苦,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原谅他,不论如何,他还是希望惜儿嫁进王府之后,那孩子能够善待自己的女儿。 鞭炮声再一次响起来,李氏亲自扶着秦若惜上了那重粉色的花轿,秦若惜隔着盖头看到那个花轿虽然不是正红色,但是好在划脚伤镶金嵌玉,绣着吉祥图案,四周还垂着金黄色的流苏,看起来是意料之外的大气和美丽。 轻轻抿着唇的秦若惜笑了,看来逍遥王也并不是不在意自己的么,否则怎么会弄这么好看的一顶轿子呢? 轿子很大,李氏在秦若惜耳边又叮嘱了几遍之后,才扶着她坐进了轿子中,因为宛城的大雪,烨阳城也有了初冬的寒意,轿子内铺了厚厚的棉垫,这让秦若惜十分的感激逍遥王的细心。 “起轿!”逍遥王府的管家一声大喊,唢呐声声的吹了起来。 秦若惜满心欢喜的感觉到轿子已经开始在大街上走了,紧紧攥着手中的苹果,一张俏脸上飞起红霞,这毕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嫁人。 心里自然是十分的紧张。 玲珑和木头站在高高的房檐上注视这下面的一切,看着从另一条街上走过来另外一对迎亲的人,听说,同样的粉色,同样的轿子,除了,一个是嫁给她们王爷,另一个则是嫁给当朝新贵袁将军做侧夫人的云家大小姐,云岚。 要说这袁将军已经有五十岁的高龄,而且家里面妻妾无数,不仅无数,而且,除了妻子,那些个妾进门时间最长的也不过是一年半,据说,袁将军性情暴烈,他的妻子他已经十多年不碰一下,娶来的小妾也只是为泄欲,而那些妾活的时间最长的也只是两年而已。 至于怎么死的,恐怕是有袁将军一个人知道,只是据天机阁的消息,这袁将军是一个sm爱好者。 最近五年来,袁将军娶侧夫人更是变本加厉,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只要被他看上眼,都会以侧夫人的名义抬去,抬进去之后是死是活娘家都不敢管,谁叫这袁将军是皇上跟前一等一的红人呢? 两队迎亲的人马恰巧在十字路口相遇,云岚刚吩咐轿夫停轿,让秦若惜的轿子先走,毕竟是亲王侧妃,地位要比她高! 秦若惜一听有人给她让路,心里十分高兴,这皇家的媳妇就是高人一等! 正当云岚的轿子正准备落地的时候,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那些个轿夫来不及把轿子放下,就下意识的发足狂奔,一下子冲到了秦若惜的花轿队伍里。 逍遥王府的管家和袁将军府的管家一下子愣住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在烨阳城,居然有人敢劫皇家和袁将军的花轿,可是这时候今日的新郎都不在,他们都失去了主心骨! “你们是什么人?连王府的花轿也敢拦?”逍遥王府的管家厉声一喝,却让人有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玉峰山上的土匪邱一刀,今日就是为了劫京城两大美人来的!都却给人当妾,还不如给老子当压寨夫人呢!上!”木头大喝一声,身后的人立马分成两批,讲整条大街上弄得灰尘滚滚。 玲珑听到木头那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差点儿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还是赶紧讲事先准备好的烟雾弹瞬间释放,混乱中谁也看不清谁,现场一片喊打喊杀的声音,所有人都不敢去瞧热闹,满大街的人因为烟雾均是闭门不出。 黑衣人来势汹汹,轿夫和迎亲的人都是手无寸铁,慌了心神,只顾着自己逃命,哪儿还顾得上两个新娘子。 陪嫁的婢女也是到处乱串,两处的人马乱作一团。 好在逍遥王府和袁将军府的家丁都多少懂一些武艺,遇上时可以多少支撑一会儿,不过黑衣人的目的明显在劫人,而不是在伤人,而且十分顾惜自己的姓名,才没有让地上血流成河。 尖叫声,呼救声连成一片,混乱的烟雾中,两名粉色嫁衣的新娘被逼出了花轿,隐约中可以看得出来影子。 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正在这时候,烨阳知府竟然领了大批的官兵前来支援,那黑衣人一间官府之间,自古官匪两家,听到烨阳知府在烟雾外吼叫的声音,连忙打了一个口哨,全部迅速的撤离。 所谓的玉峰山的土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之夭夭。 一阵混乱之后,花轿仍然继续往前走,两个人的嫁衣相同,盖头相同,只凭着新娘手上的花妆分辨两个新娘。 一个是梅花,而另一个,却是兰花。 秦若惜耳边还回想着刚才混乱的场面,不知道是否因为收了惊吓,他有些心不在焉,还有些昏昏欲睡,拜天地的时候她的心着实欣喜了一番,她本来以为直接把她往洞房内一送便了结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拜堂,听到有人祝贺天造地设什么得,她唇边轻轻勾起笑意,却不知道为什么头脑却更加的昏沉。 她好像听见有人叫什么侧夫人,昏脑中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她本来不该是侧妃娘娘么? 她坐在喜床上,耳边是以为老嬷嬷喜气的声音,入夜之后,玲珑和木头在此攀上屋顶,揭开瓦片,洒下一片香气迅速离去。 秦若惜此时不仅仅是脑袋昏沉,而且身体开始变得十分燥热,眼睛里开始迷离,心内安慰自己说道,这是她在思念王爷的原因么? 之前秦若兰给秦若惜下的,不过是让人昏沉发懒不想不说话的药物,而这个则是加了催情药物。 这是楚风荷为了报当初在挽福楼那一般芙蓉糕的仇,秦若惜居然在她的地盘上给她下毒,不知道她是毒她姑奶奶么? 不过,这种销魂蚀骨的药物,还真是便宜秦若惜了! 袁将军喝醉回房,脚步微微的虚浮,他有一次娶到了一位美人,而且还是烨阳城第二美人,今晚上可有好好的折腾了。 要不是秦晋那老家伙看得紧,第一美人他也娶来了! 洞房花烛夜,这人生乐事是他袁永焕最最喜欢的! 推开房门,袁将军看着床上娇俏的人儿,心里浮动着激动的焦灼,空气的香味儿还未散去,加上袁将军醉酒,效力更加的强悍,袁将军的眼里已显现出欲念,而床上的人儿则是燥热难耐,眼光迷离,莫名的空虚之感让她忍不住的往来人的身上靠去,两个人连合卺酒都没有喝,袁将军想都没有想直接掀开了盖头,随手将盖头扔在了地上。 秦若惜精心描绘过的妆容如花儿一般在他的眼前绽放,娇俏的模样让袁将军忍住呼吸,屏息看着眼前这张他肖想已久的娇颜,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他明明是退而求其次,怎么还是娶了第一美人回来?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心想事成,袁永焕张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欲念战胜了他想要继续探索的的想法,秦若惜那一身嫁衣被他撕了个粉碎,不顾一切的仍在地上,之后将秦若惜的四肢分别绑在床上,从怀里取出一条事先准备好的皮鞭,跪在床上,在她美丽无暇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抽着,秦若惜在两重药的作用下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反而不停地尖叫。 这是袁永焕娶妾的洞房花烛夜的必修课,也是为他以后的凌虐做一个良好的开端,新娘叫的越兴奋,他越是激动。 秦若惜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火一样炙烤着,竟然认不出眼前的人,朱唇轻启:“王爷……” 袁永焕正在抽打的手停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 可偏偏这会儿媚药发作了,手下柔软滚烫已经血迹斑斑的身子强烈的刺激着他的感官,翻滚的情欲开始在体内横冲直撞,他的脑袋开始晕乎。 挡不住心内旖旎的遐想和全身几欲挣脱的欲望,喜帐下来,秦若惜如白雪红梅般的身子在他的身下婉转娇吟。 秦若惜被绑住的四肢想要动弹挣扎,全身疼痛的仿佛要撕裂一般,可是偏偏连动弹一下都那么的困难。 时间稍稍向前回溯,迷雾中,秦若兰脱掉身上的黑斗篷,安安静静的站在这里,讲手上的梅花妆摆在胸前,她和秦若惜的体形相似,所以,只要手上的妆容对了,也就对了。 前往逍遥王府后半程的路上,抿唇微笑的人,换成了同样是勇毅侯府的小姐的秦若兰。 “惜儿,不要怪姐姐心狠,只要姐姐和逍遥王成其好事,就算是皇上也只能将错就错了!”秦若兰一双无比森寒的眸子盯着自己盖头前面的流苏,无声的说道。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爹爹的宠爱,祖母的信任,我一步步的算计到,恐怕连你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我的手里吧?其实吧,若是没有一点儿心机手段,一个小小的庶女在大宅院里怎么可能活的如鱼得水?这下,是你失算了!你就等着三天后回门,叫我一声侧妃娘娘吧!” 秦若兰想要大声的笑起来,可是在花轿内,她要保持矜持。 花轿在吹吹打打中进了逍遥王府,秦若兰感觉自己被人搀扶起来,走上软绵绵的地毯上,一直走到了宾客满堂的大厅内。 享受着众人的赞美,她勾唇一笑。 从今天开始,她就不再是勇毅侯府卑微活着的庶女了,她是逍遥王的侧妃,将来的贵妃,甚至还可能母仪天下! 李氏在秦若惜耳边说的话,她可是一句没有拉,全都知道!秦若惜从今之后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嫡女罢了! 所以,这荣光,还有以后的荣华富贵,还有逍遥王的宠爱,都只能是她的!统统都是她的! 金牌庶女26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二十七章 奇异拜堂 金牌庶女27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所以,这荣光,还有以后的荣华富贵,还有逍遥王的宠爱,都只能是她的!统统都是她的! 秦若兰微微的笑着,本来逍遥王看上的就是她,不是么?当年冬天,五岁的秦思思对着墙角的数枝白梅吟出一首诗:玉峰敛寒光,南枝独早芳。雪含朝暝色,风引去来香。妆面回青镜,歌尘起画梁。若能遥止渴,何暇泛琼浆 当年她七岁,牢牢的记住了这首诗并在当年的踏雪赏梅的时候亲手将这首诗题出来,一首诗成就了她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后来再也无人超越。 她自负容貌不比秦若惜逊色多少,所以,才貌俱佳的大家闺秀,纵然是庶女,自然也能吸引大把大把公子哥儿的目光! 连俊美如天神的逍遥王都为了她动心了,不是么? 粉红色的盖头地下粉红色的娇媚的容颜带着粉红色的笑容,做着粉红色的梦。 她感觉自己走到通往幸福的路上,周围的宾客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自己,秦若兰很清楚,只要拜过堂,她就是名正言顺的侧妃,连皇上都不能违背了天地。 “太子殿下驾到,太子妃驾到!”一个尖锐的年轻太监的声音在逍遥王府迎亲的正厅内响起,一身杏黄色的太子蟒袍,端的是十分的威严。 因为现在齐璋正在监国,所以此时是十分的意气风发,看来起来是斗志昂扬,有种江山尽在我手的感觉。 太子妃端庄雍容,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规规矩矩的跟在太子身后莲步轻轻移动,脑后的步摇一步一摇,风情无限。 在场的众人朝太子请安完毕,太子和太子妃就端坐在左手第一个位置上,主位齐璋还是不敢做的,毕竟成亲的是自己的弟弟。 一声狐狸的叫声从偏厅里面传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毛色雪白的狐狸被系上了一个大大的粉红色蝴蝶结,木铎抱着狐狸走到了大厅的中央,唇边不受控制的露出笑意。 “娘亲,快看!那小狐狸好白,好可爱啊!还有那只漂亮的蝴蝶结,娘亲,我也想要!”宾客中有一位穿着红色小裙子,萌音无敌的小姑娘指着那只小狐狸开心的说道。 小孩子,就是喜欢这种可爱的小动物! 秦若兰脸色一变,这喜堂上前来一只白色的狐狸做什么?没来由的晦气!虽然她是侧妃,穿不得大红,可是也见不得白!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一个温柔的声音让她本来雀跃的心丝丝冻结,片片碎裂…… “众位对不住,昨日天气突变,王爷自幼病弱,不想感染了风寒,今日卧床不起,特地让王爷最喜爱的狐狸前来拜堂,大家不要误会,狐狸是公的哦!”楚风荷跟在木铎的身后,十分抱歉的朝着今日到来的宾客们说道,只是目光平静,看不出来抱歉,自然也没有幸灾乐祸。 在场的宾客确实忍不住轰然一笑,那狐狸滴溜溜的眼珠在宾客中间扫了一圈,最后将一双狐狸眼定格在一身粉色的秦若兰身上。 秦若兰听到自己要跟一个狐狸拜堂,顿时有些头昏脑胀,气的手直哆嗦。抖抖擞抖的将手上艳丽的梅花妆抖的看起来竟有几分的凄凉。 听说过用公鸡拜堂的,可是谁听说过用狐狸拜堂的?若是未来夫婿没法儿拜堂,就找一个第一窝容光焕发的雄鸡来拜堂,取雄赳赳气昂昂之意,可是这毛色雪白的狐狸算是怎么一回事?纯白粉红色蝴蝶结的萌狐狸,注定是今天的一个笑话! 喜堂见白,必然有灾! “若是王爷今日无法拜堂,还请王妃姐姐按照规矩去寻一只雄鸡代替,妹妹刚进门姐姐就如此辱没妹妹,以后让妹妹怎么有脸在王府待下去?”秦若兰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慢慢的暖热之后,向楚风荷的身影深深的行了一礼,新娘当日不必向任何人行礼,但是秦若兰还是做足了姿态,想要求得楚风荷改变主意。 就算是抱着一只鸡拜堂,也比和一只白色狐狸好! 不过,秦若兰也不想想,人家做都做了,还会这会儿将事情变回原点么? 不过这番话,倒是引得很多宾客的赞同称是,毕竟永毅侯府的兵权还是让人忌惮和敬畏的。 楚风荷嫣然一笑:“这只狐狸是王爷最喜欢的狐狸,不想妹妹却嫌弃于他,不知王爷得知妹妹如此想法,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待妹妹。” “要知道,曾经有人说了这只小狐狸,哦,不,忘了告诉你这只狐狸的名字叫小兰,别看它是一只公狐狸,可是最会讨人喜欢了呢!曾经有人说了一句小兰麻烦,王爷就将那个人手脚斩断,让他的人生彻底的麻烦了!” “还有一个人曾经说了一句小兰不好看,王爷就命人画花那人的脸呢!凡事自以为比小兰好看的人,都要被画花脸,妹妹可是要记得,以后进了府,千万不要说自己美!” 楚风荷几句话一说,木铎和王府在场的人使劲儿的憋着笑,谁不知道,那句麻烦,是王妃想要吃燕窝的时候,刚好赶上梁厨娘和张厨娘都不在,府内的另外一位厨娘说了一句麻烦,王爷愣是让人砍了厨娘的手脚送回家麻烦去了! 还有,这个事儿都忘了说了,当时无论那些夫人侍妾们怎么保养,王爷愣是从来都没有进过后院一趟,府内的花夫人看到王爷从来不进侍妾们房间,就嘟囔了一句:“王妃长的也没有多美,却偏偏会那狐媚之术,将王爷迷得团团转!愣是瞧不见本夫人这国色天香的美人!” 话刚刚传到王爷耳朵里,王爷当机就命人在花夫人的脸上打了个大叉,美其名曰,花夫人不花,就对不起花夫人这个称号! 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说王妃一句不是,王爷宠妻如此,就连木铎几个做手下的都要掐掐自己的手指,来确认是不是做梦! 王爷是妻奴啊!王府内,王爷的话可以不当真,王妃的话,不论是哪一句,都是要听的! 王府的人憋着笑,其他的人则是肆无忌惮了。 “没想到,堂堂逍遥王竟然喜欢一只白狐狸!” “是啊,这狐狸也成精了!” “逍遥王的爱好还真的别致啊!” “不过,这狐狸还真的是蛮可爱的!” …… 楚风荷莞尔一笑,这小狐狸是前几日皓月和木红带着两只宝贝玩儿的时候,不知道在哪儿逮到的。 秦若兰一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小白狐狸身上,眼看吉时就要过了,再让这些人议论下去,她这堂估计是拜不了了! 这怎么成! 若是她不跟这小白狐狸拜堂,意味着她今日无法成亲,若是跟这小白狐狸拜堂,那么她这辈子都要受着喜日撞白的阴影! 上天会将罪责给她的! 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秦若兰坚定的说道:“王妃姐姐,妹妹愿意跟小兰拜堂!” 说道小兰的时候,秦若兰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小狐狸的名字竟然跟自己的名字一样!那意思不说说自己是狐狸精,只配和狐狸成亲么? 还是,逍遥王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而且,因为喜欢自己,才讲自己最喜欢的小狐狸取名小兰? 若秦若兰知道,这小兰是楚风荷临时起意起的名字,会不会直接吐血? 不过,秦若兰只真相了一部分,下面还有更加精彩的! 秦若兰跟小兰拜堂,楚风荷的心底微微的一笑,这是好戏的开始呢!在场的人,只有她和少数人知道拜堂的人是秦若兰,恐怕在等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了盖头下的人,这戏曲会更加的好看吧? 毕竟这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绝配! “既然秦妹妹愿意,那么就请司仪大人快些吧,免得误了吉时,倒是本王妃的过错了……”楚风荷盈盈落座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唇边的笑意始终不落。 这该到的人,可是还没有来全呢,好戏怎么可能就这么开锣? “一拜天地!”木铎将那只白色的小狐狸小兰递到秦若兰的手中,秦若兰手上的梅花隐没在狐狸白色的绒毛下面,若隐若现。 抱着小狐狸朝着门外弯了一下腰,秦若兰和小兰共拜了了天地! “二拜高堂!”司仪大人嘹亮的声音响起来。 秦若兰的身子忍不住震了一震,楚风荷看着她身体微微的摇晃,唇角间的笑意更加的明显,有什么人能比得上她用药的出神入化呢? 当秦若兰接过那包粉末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她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前方并不是康庄大道,而是无底的深渊。 皇上和皇后不在,秦若兰抱着小白狐狸小兰朝着堂上两张空着的椅子拜了一下,脚步虚浮,明显无力。 “夫妻对拜!” 秦若兰把小狐狸抱起来换个位置给自己相对,隔着盖头却看到那小狐狸的眼珠闪过一丝狡黠,她心神闪了闪,告诉自己就快完了,只要拜完,所有的宾客都可以佐证,她就是逍遥王的侧妃,大齐皇朝的未来皇妃! “慢着!”玲珑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跑进来,速度简直可以媲美百米冲刺。 秦若兰一愣,小白狐狸在她的手上用力的咬上一口,疼痛感加上瞬间止不住的血从五个血窟窿里面汩汩流出,她下意识的就将手里的小白狐狸甩了出去。 小白狐狸敏捷的一跃,顺利的跳到了玲珑的怀里。 “秦妹妹,你居然敢将小兰给扔掉,不怕王爷震怒么?”楚风荷厉声一喝,吓得秦若兰双腿一软,作势就要跪下。 “王妃姐姐,这畜生,不,小兰她咬我!”秦若兰哭泣的声音从盖头下传了出来,楚楚可怜的举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右手,眼泪啪啪的掉在地上,开出点点的水花。 小白狐狸在玲珑的怀里,满眼无辜的看着楚风荷,明明就是她手上的味道太难闻,它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才张口咬的! 它明明很乖很乖的忍了好久,可是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秦若兰那控诉的眼神隔着盖头都能向小白狐狸袭来,小白狐狸的眼光十分的无辜,看着楚风荷,可爱无敌的狐狸脸上竟然有些傲娇的桀骜不驯。 楚风荷不理会秦若兰的控诉,转向玲珑大声的质问道:“玲珑,你在这里大吼大叫的做什么?不知道今日始王爷纳侧妃的日子么,惊扰了侧妃娘娘仔细你的皮!若是没有个正当的理由,就算是未来的侧妃娘娘不怪罪你,本王妃和王爷也饶不了你!” 一句话说的秦若兰热泪盈眶,心想这王妃还算是和善,以后的日子算是好过了,王妃和善,就代表着好欺负,所以她以后要扳倒她也指日可待!她这次又一次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于是在幸福的憧憬着。 在场的宾客们也都在心里面赞叹逍遥王妃不善妒,识大体,是女人的楷模女人的典范! 玲珑慌忙跪下,大声说道:“回王妃的话,玲珑刚从兴正街十字路口回来,在路口遇见一个人说在迷雾中看到了三个穿新娘嫁衣的人,而且都是粉色的嫁衣,据玲珑所知,今日烨阳城娶妾的人只有两位,而且在兴正街十字是逍遥王府和袁将军府的迎亲队伍相撞,既然出现了三位新娘,就一定有人冒名顶替,玲珑斗胆,向王妃禀报此事,免得王爷娶错了人,铸下大错!请王妃当堂验证侧妃娘娘正身!” 秦若兰被玲珑的这一席话气的全身发抖,明明就只差一刻了,明明再做一个动作,她就能完成她最重要的一步了!她就能更加接近自己的梦想了! “胡说!好好的迎亲队伍,怎么会弄错!难不成我逍遥王府的管家家丁都是草包不成?”楚风荷声色俱厉的说道,“玲珑,你可知道这件事情若是不像你说的那样,当堂验证会有什么后果?不仅侧妃娘娘的福气会尽数散尽,若并无差池,就连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只要能保住逍遥王府的清白,玲珑就算舍得一身剐又算得了什么!还请王妃为了大局着想,不要让王府闹了笑话!” 玲珑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磕头,那响亮的声音让楚风荷的心疼了一下,这丫头,演戏不要这么卖力吧! 木头和木铎这时候也跪了下来:“既然有人怀疑侧妃娘娘不是真的,奴才等相信这并不是空穴来风,所以奴才们请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为王爷着想,验明侧妃正身,不要让王爷的一世英明,就这么断送!” 娶错了侧妃,足够成为烨阳城半年的笑话,所以,木头和木铎的话并没有什么错误! 木头和木铎也重重的朝着齐璋和他的太子妃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木头继续说道:“奴才也愿意以身家性命为侧妃娘娘赔罪,若是侧妃娘娘是没有错的,奴才愿意被任何刑罚处置!” “奴才也愿意!” “请太子殿下替王爷做主!” 齐璋没有想到这把火能烧到自己的身上,本来想要看戏的他,这会儿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皇上命他监国,这样的事情既然找到了她的头上,他自然是要处理的! 秦若兰彻底的慌了,她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本来以为一切会非常的顺利,拜完堂只要好好的在洞房里等着逍遥王就可以了:“不,太子殿下,请您为臣女做主!臣女乃是当朝一品候的嫡女,在喜堂上验明正身,如果错过了吉时,这责任谁来负责?” “秦妹妹莫要慌张,你只需要讲盖头取下来,让大家看一下容颜再盖好即可,距离吉时过去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想来是耽误不了的!秦妹妹乃是烨阳城第一美人,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曾经目睹过妹妹的容颜,所以今日就算是宾客们能够惊鸿一瞥,也不算是太过失礼,为了王爷的清名,秦妹妹还是莫要推迟了的好!若是秦妹妹连这样的事情都不愿意做,又怎么能表明妹妹对王爷的真心呢?” 楚风荷唇角微微淡淡的笑意始终没落,十分平静的说道,“若是秦妹妹连这件事都不愿意做,又如何让我们相信,你便是勇毅侯府的嫡女呢?若是在半道上被人换了新娘,我逍遥王府的脸面何在?” 秦若兰心里更加的慌张,但还是故作镇定,将自己的双手伸了出来,两只手上精妙绝伦的梅花妆像是真的一样,竟然还能散发出清香的气息:“请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明鉴,臣女身边的婢女秋容可以确定,臣女出嫁前在在手上描绘了梅花妆,所以臣女便是勇毅侯府的嫡女!秋容,你说说看!” 秋容连忙跑出来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奴婢给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请安,我们家小姐出嫁的手妆,确实是梅花妆!” 秦若兰心内得意,幸亏她最后回眸看了一眼,要不然还真的确定不了那梅花妆:“请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明鉴!” 可是,秋容的下一句话让秦若兰彻底的傻眼了。 之前秋容抬起头,仔细的看着一眼秦若兰手上的梅花妆,声线激动着说道:“不,太子殿下,我们家小姐手上的梅花妆不是这样的!” ------题外话------ 谢谢亲亲13901939311的一张评价票,10朵花花,这是雪收到最多的花花,谢谢亲爱的~幸福ing 金牌庶女27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二十八章 金牌庶女28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第二十() 之前秋容抬起头,仔细的看着一眼秦若兰手上的梅花妆,声线激动着说道:“不,太子殿下,我们家小姐手上的梅花妆不是这样的!” “怎么回事?”齐璋挑了一下眉,看着秦若兰伸出的纤纤素手,那手上的梅花妆确实是女子们婚嫁时流行的样式,就连他的太子妃大婚的时候,画的也是一模一样的梅花妆!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太子殿下,我家小姐手上的梅花是六瓣梅花,乃是奴婢亲手所画!我家小姐说,她希望以后的日子顺风顺水,才画了六瓣梅花!”秋容声音带着愤怒说道,随后指着身上一模一样嫁衣的秦若兰,“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们家小姐?我家小姐被你藏到哪里去了?你把我们家小姐还回来!” 秦若兰的脚步踉跄了几步,她真的没有想到,秦若惜居然在手上画了六瓣梅花!明明是一样的梅花妆,偏偏一个是五瓣梅花,一个是六瓣梅花! 秋容腾的一下站起来,愤怒的一把讲秦若兰头上的盖头扯下来,秦若兰画着新娘妆,精致的小脸失去了遮挡,暴露在所有宾客的目光之下。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秦家二姝的美名在座的人几乎都听过,眼前的人儿正是烨阳城第一才女秦若兰! “二,二小姐,怎么是你?”秋容惊愕的后退了几步,脸上的泪水滑落下来,一双纤细白嫩的手颤抖着指着秦若兰,声泪俱下,“二小姐,我们家小姐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样!抢了我们家小姐的亲事,还把我们家小姐弄得生死不明!二小姐,你好狠的心!” 楚风荷看着秋容唱念做打俱佳控诉的样子,不由得感叹这大家族的养出来的婢女果真是不吃素啊! “本王妃虽然刚刚到京城,这秦府双姝的名声还是听过的,听说这秦三小姐乃京城第一美人,但是眼前这个明显长得不怎么样。”楚风荷打量了秦若兰一下,叹了两声,“勉强只能算是清秀,我们家王爷心心念念的美娇妾竟然被换了,这让本王妃如何交代!秦二小姐,本王妃念你乃是一介闺阁弱女,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是不是勇毅侯看不起我们逍遥王府,舍不得自己的嫡女,就把自己的庶女塞进来!” 楚风荷的声音不大,但是紧紧盯着秦若兰的眼光闪烁这钻石般的光芒,光线像是尖刀一般一下下的插入秦若兰的心脏内。 让秦若兰的呼吸忍不住窒息,怎么没有人告诉她逍遥王妃竟然有这样的气势!而且那双眼睛,好像是似曾相识! 这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重,不过,逍遥王妃的话也没有什么错,逍遥王的苍龙堡远不如当日,就目前来看又没有皇位继承权,手握兵权的勇毅侯不愿意将嫡女嫁过来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临门一脚,用庶女来换,还真是有些过分了! “八弟妹这话说的可是不对,当日勇毅侯接旨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丝的不情愿,想必是这秦二小姐自作主张!”太子妃得到了太子的示意,柔弱而不失力量的声音传来。 周围有小声的议论,“我看不像,勇毅侯非常宝贝这两个女儿,这几年横挑竖拣的愣是没有一个合意的,怎么会让自己的嫡女做侧妃!” “就是,三年前我为犬子向勇毅侯求娶他家千金,没想到几句话就打发了,活该自己的女儿到了这把年纪争来争去!” 说话的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贵妇人,秦若兰和秦若惜风头正盛的时候,的确有不少 齐璋一个眼神撇过去,那几位妇人顿时噤声,不说话眼珠子却不停地往秦若兰身上瞟,那眼神有不屑,有嘲讽,唯独没有的就是怜惜。 齐璋有着自己的考虑,如今他在这里,就要维护一下勇毅侯的面子,让他以后感恩于他,能有在将来扶持他登位,如今朝中的势力已经分散,一部分支持他,一部分支持小皇子,还有一些别的皇子的母家,不明确不表态,但默默的支持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的,只有勇毅侯,不表示跟秦贵妃所生的皇子亲近,也不支持任何以为皇子,保持着纯臣的姿态,只支持父皇。 若能将他争取过来,那兵权是他成功很大的筹码。 “太子妃此言差矣,如今勇毅侯府欺辱我逍遥王府事小,但是这桩婚事是皇上金口玉言,而且是下了圣旨的!这勇毅侯府难道不是抗旨不遵么?” 齐璋正在思考如何讲此事圆过去,楚风荷冰冷的声音在正厅内响起,这是她策划的一场戏,自然要按照她的想法一步步的演下去! “这也许只是秦家姐妹玩闹的结果,姐姐不小心穿了嫁衣,就被扶进了花轿,八弟妹,依本宫看,今日本是大喜之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这件事情闹出来,必将引起朝廷的动荡,抗旨不遵,并不是可以抹得过去的罪名!而且,因为这件事勇毅侯的兵权必将被收回,依照父皇对小皇子的宠爱,一定会将兵权送给袁永焕的! 这绝对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说,本王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这侧妃我们逍遥王府是要不起了!来人,去通知勇毅侯和侯夫人,就说她们的女儿出嫁之后被人换了!”楚风荷招了一下手,语气中带着十分的无奈通知到。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说了,这欺君之罪若是太子殿下一个人揽下,将来皇上震怒,可不要怪我逍遥王府。 楚风荷看着齐璋一眼,将这样的意思用眼神传达给齐璋,看得齐璋心头一跳。虽然他是太子,这样的欺君之罪他也是处理不了的! “不!”秦若兰听到‘欺君之罪’之后已经想要晕过去的身体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大声的吼道,“这是一个阴谋!” ‘欺君之罪’,读过圣贤书的她,还是知道这四个字的轻重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时候谁也堡不了她! 不!她还有大好的前程! “我要见王爷!王妃姐姐,求求您,让我见王爷一面,我会把这件事情向王爷解释清楚的!”秦若兰跪着行至楚风荷的身边,拉着楚风荷的衣襟哭诉道,“王爷肯定知道兰儿心底的苦衷,这件事情是一个阴谋啊,王妃姐姐千万不要就这么轻易的就上了那些人的当!” 楚风荷并不理会,掷地有声的说道:“王爷如今病重,连本王妃都不得见,怎么会见你一个小小的庶女!本王妃劝你还是不要痴人说梦,还有,你既然说这是一个阴谋,那就向在座的各位解释一下,这阴谋到底是什么!” “王妃姐姐,王爷心底喜欢的是兰儿,所以,王爷定然会为兰儿解围的,请王妃姐姐一定要让王爷出来为兰儿做主啊!是王爷让兰儿换了惜儿妹妹的新娘的!” 秦若兰着急忙慌中,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楚风荷这辈子最听不得的就是人自恋的说齐臻喜欢她,于是她左右开弓,两个响亮的巴掌在秦若兰的脸上招呼起来:“王爷自幼在外,才回来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如何就喜欢你了?勇毅侯府罪犯欺君,也别把这污水往王爷身上泼!” 秦若兰娇俏白嫩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十个红红的五指印,一瞬间肿成了馒头脸,口中却是却继续辩解,她今日一定要见到王爷。 “是王爷派人说,他喜欢的是兰儿的才名!兰儿仰慕王爷,才顺了王爷的意抢了惜儿的婚事的。” “木铎!你去,你赶紧去勇毅侯府把勇毅侯和侯夫人给本王妃带来!本王妃绝对不能任由这个人如此信口雌黄!”楚风荷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颤抖的手指着地上梗着头的秦若兰,没想到这个女人到了这时候还有些急智。 “是!”木铎领命前去。 齐璋看着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张了张口说道:“既然秦家二小姐是自己换了新娘,那这件事便是逍遥王府和勇毅侯府的家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宫等人还是回避的好!” 楚风荷全身颤抖着,心里佩服自己演戏的能力,她自然不能让齐璋置身事外,不然,这以后的戏可是要怎么唱下去! “皇家的事情,有哪一件可以说是家事!”楚风荷愤怒的说道,“太子殿下想要置身事外,难道堵得住这天下的悠悠之口么?!还是太子殿下想要纳勇毅侯府的嫡女为侧妃,本身对于这件事情就是知情的?” 齐璋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根本没想到楚风荷会这么胡闹,竟然把这件事扯到了他身上,真是没吃鱼还惹了一身腥,这下想洗都洗不清了! 纵然他之前真的很想纳了秦若惜为侧妃,也在父皇面前提了好几次,可是父皇就是不准,他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如今心事被楚风荷提出来,他的脸上还有写微微窘迫。 太子妃是辅国公冯家的嫡女,十六岁就嫁给了太子,如今整整有了十年,对太子的心思自然是十分的了解,看了太子的脸色,顿时知道太子心中所想,心里微酸,酸意泛滥有些话就不经大脑的说了出来:“这勇毅侯府的嫡女是烨阳城的第一美人,京城里哪有不仰慕她的男子?其实不过虚有其表罢了!” 太子妃如此说,太子的脸色更加的晦暗,狠狠的瞪了太子妃一眼。 楚风荷脸上挂着愤怒的了然:“原来竟是真的如此,太子殿下若是喜欢逍遥王府未来的侧妃,自然可以去求父皇赐婚,何必用着等下三滥的手法!” “八弟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根本太子没有丝毫的关系!”齐璋也怒了,一件小小的拜堂礼给她弄成笑话也就罢了,这件事情扯上他,分明是在说他肖想勇毅侯府的兵权么! 所以说,心头有所想,才会觉得被人说中! “本王妃也并没有说一定和太子殿下有关,太子殿下何必恼羞成怒!”言下之意是,你既然不是贼,何必做贼心虚呢?这分明就证明你就是贼么! 秦若兰听着太子殿下和楚风荷的争吵,瞬间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原来竟然真相是如此,原来她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秦若兰觉得她聪明的脑子这会儿得到真相了,恨得咬牙切齿,秦若惜,不过就是占着一个嫡女的名分而已,若是不是嫡女,你就什么都不是! 凭什么同样是勇毅侯府的小姐,你就不仅能得到逍遥王的青睐,甚至连太子殿下都不惜为了你设计我! 凭什么我就是一个克夫的庶女,一代才女就这么被人指指点点,而你在挽福楼颜面丢尽居然还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庇护!难道就因为你是嫡女么! “王妃姐姐,前日告诉兰儿换新娘的人,穿着八朵祥云纹饰的靴子!”秦若兰咬牙切齿的说道,她素来谨慎,那人虽然蒙面,可是他身上的衣衫鞋子是什么样子的,她每一寸都记在了心底。 八朵祥云纹饰的靴子,正是太子府侍卫定例的靴子! “秦二小姐,本太子奉命监国,你可知道诬陷本太子会有什么刑罚?”这件事情越闹越大,眼前都有守不住势的尽头,齐璋慌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若是被父皇知道,恐怕汤泉宫会直接下来一道废太子的诏书! “不,我没有说谎!”秦若兰这时候说的是斩钉截铁。 这件事情发展到最后像是一颗逐渐炸开的炸弹,所有来参加婚宴的宾客的心里都难免起了波澜,这朝堂的纷争居然能表现在一个十多年来从不受宠的皇子娶侧妃的婚宴上,看来这天真的要变了。 太子党的大臣们心底更是打鼓,这宛城的雪灾还没有好好的处理,现在仅仅派人安抚,!后续工作还没有初显成效,太子就被牵涉到这件事里,皇上想要废太子的想法由来已久,恐怕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这个如何是好。 太子就算是急功近利,也绝对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不少人都在心理面摇头。今日里所有的皇子都没有来参加,唯独太子来了,偏偏这件事还攀上的太子! “太子殿下,这件事情您一定要给逍遥王府,给父皇一个解释!本王妃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逍遥王府变成一个笑话!” 楚风荷的话音一落,整个正厅里面的空气出现了短时间的凝滞,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四下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光都在齐璋和楚风荷以及秦若兰的身上飘来飘去,整个房间内的气压低的下人。 太子殿下用着等卑劣的方式换婚,逍遥王妃侧妃竟然从嫡女变成了庶女,所有人的心头都炸开一个炸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时候,木铎正好带了秦晋和李氏赶到了逍遥王府。 一场争论,时间已经分分秒秒的过去,秦晋和李氏进到正厅的时候,看到的感受到的,正是这满堂的凝滞,正厅中央跪着一位粉色嫁衣的女子,旁边的地上跪着伏身哭泣的秋容。 “老臣给太子殿下请安!”齐璋凌厉阴狠的目光让秦晋的心头一跳,就算是惜儿被人换了,勇毅侯府也是受害者,怎么太子殿下用这种眼光看着他! 齐璋一直都已温和示人,再加上他一直想要拉拢秦晋,所以一直都是好言好话,但毕竟君臣有别,这件事情给他的名誉造成的伤害,让他这会儿不想再忍。 长期积累的威压,让秦晋的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扑簌簌的落下。 李氏则是没有秦晋这么淡定,当听说自己捧在心尖尖上长大的女儿大婚之日被人换走,她如何还能忍得住,当下不管不顾的扑到那一身粉色嫁衣的人身上,拔下头上的金簪,也不去看那人是谁,就直接用锋利的簪子在那名女子脸上划来划去。 嘴里还不停的骂道:“贱人,叫你换走我的女儿,叫你换走我的女儿!” 是的,听到自己的女儿被换走的时候,她就癫狂了!这次就算是秦若惜没有出事,这一辈子恐怕也嫁不成了,这让她如何不恨,好好的一桩姻缘,就被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女人给毁了! 秦若兰在猝不及防之下,脸上已经被李氏的金簪画出了好多深可见骨的血道道,中年女人的力气永远是少女无法比拟的,李氏讲秦若兰摁在地上,她脸上没有了继续画的的地方之后,又狠狠的扇了她两巴掌。 秦若兰痛的无法呼吸,但仍然下意识的求救:“爹,救救兰儿……” 秦晋的眼光被这微弱的声音吸引过去,地上的秦若兰已经惨不忍睹,彻底的毁容,皮肉外翻,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 可是凭着她的声音,秦晋还是听出来,被他的夫人按在地上疯狂的殴打的女子,正是他的大女儿,勇毅侯府的二小姐,秦若兰…… 事情怎么会这样? 金牌庶女28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二十九章 秦若兰的终极下场 金牌庶女29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可是凭着她的声音,秦晋还是听出来,被他的夫人按在地上疯狂的殴打的女子,正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勇毅侯府的二小姐,秦若兰…… 事情怎么会这样? 秦晋一听到秦若兰的声音,就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早上送惜儿出嫁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那盖头下面的人,就是秦若惜,是什么时候换成的秦若兰,这让不知道兴正街十字路口事件的秦晋一时间摸不到头脑。【百度搜索会员登入】 那一声‘爹’,不仅秦晋听到了,李氏自然也听到了,逍遥王府的人去勇毅侯府报信的时候说是新娘被换了,她登时就怒气冲天,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只想着如何给她的宝贝女儿出气,可是没有想到换了自己的女儿的,竟然是秦若兰! 这个认知,让李氏更加的愤怒,三姨娘仗着自己生了庶长女,不管不顾和她争侯爷的宠爱,秦若兰素有才名,秦晋宠爱女儿,但是这个庶女,生生的分了自己女儿一半的宠爱! 此刻的李氏,忘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愤怒彻底的击溃了她的理智。是她亲手将自己宝贝了十九年的女儿送上花轿的,自己亲手搀扶着惜儿,她绝对不会认错! 她心里慌张,甚至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很可能被眼前的女人给害死了,这样想来,李氏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来了! “果真是和你姨娘一样的小贱人,只会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争去抢!”李氏出身将门,虽然武艺不精,但也是自小修习,不顾自己满手的鲜血,再一次狠狠的抽了秦若兰两个耳光! 秦若兰原本也算是绝美的小脸,此刻狰狞的可怕,白嫩的肌肤上流淌着鲜红的血,看起来触目惊心,偏偏那李氏就是喜欢画叉叉,白皙的脸上除了眼珠,被金簪打了不知道有几个叉叉! “不……”秦若兰小声点的嗫嚅着,脸上的疼痛让她连抽气都觉得十分的费力,可是她要求救“爹爹,兰儿疼,救救兰儿!” 听见她再一次的求救,李氏眸间的怒火点燃,居然还敢求救!双手撕扯间,她发现秦若兰身上的嫁衣,居然是她亲手帮秦若惜绣的那件!怪不得当时看着那么眼熟,居然跟惜儿身上的嫁衣一模一样! 当时秦若惜想要亲手绣嫁衣,于是就照着李氏绣的自个儿有绣了一件,没想到居然呗秦若兰这个小蹄子偷了去,李氏疯狂的扯着秦若兰身上的嫁衣:“看来你这个小贱人不仅换了我的惜儿,居然还会偷东西!告诉你,本夫人绣的嫁衣就算是扔到茅房里,也绝对不能让你穿上一下!” “侯夫人,这里是逍遥王府的正厅,是逍遥王迎娶侧妃的礼堂,还请侯夫人注意身份!”楚风荷看了看已经疯狂的李氏,以及站在那里满身冷汗,直直的看着齐璋等着他恕罪的秦晋,冷冷的一笑。 这句话当然不是为了劝李氏住手,她要再一次的提醒李氏,这里本该是她女儿成亲的礼堂! 果然,李氏脸上的怒意让她徐娘半老的容颜变得狰狞如鬼,嫁给秦晋二十多年从来没有显露过武功,只因为她以为秦晋喜欢柔顺的女子,可是此刻,她忘了去忍!此刻怒意滔天之中凌厉的出手,将秦若兰身上的嫁衣震了个粉碎。 特殊严寒的夏末,秦若兰又冷又疼,幅度很大的打了个寒颤,躺在地上的她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膀子,眼泪留下来,刺激的脸上的伤口又辣又疼。 只好弓着背趴在地上,让眼泪直接滴在地上,于是整个后背尽揽无余,让很多男人睁大了眼珠子,毕竟这么好的肌肤,真的很少见! 秦若兰的上身连同亵衣一同被震碎,只剩下一个大红色的肚兜,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那上面绣着戏水的鸳鸯。下身只剩下一条透明的亵裤,隔着衣衫,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风景。 果然是已经二十岁丰腴成熟的身体,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该细的地方盈手可握。亵裤的薄度可以媲美现代的情趣内衣,看来这秦若兰骨子里还是挺风骚的……就算不靠容貌,她这一身的玲珑曼妙,也能让人喷涌鼻血,更别提那凝华乳脂般的肌肤了! 在场的人就有几个素日里纨绔的子弟,已经捂着鼻子在偷偷的揩鼻血了! 楚风荷冷冷一笑,既是替人出嫁做侧妃,居然还敢穿正红!而且这秦若兰不仅存了勾引自家夫君的心思,野心果然不小,这是要取代她的意思!明明前一刻还在梦想着嫁给白一云,不过几日的时间,就抛却前未婚夫,转而要和她争王妃之位! 虽然是她拉秦若兰下水的,可是今日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本来还想着秦若兰的配合,可以让她少受一些皮肉之苦,既然如此,她不介意让秦若兰的下场更惨一些! 她最讨厌的,就是对她的东西心生妄想之人! 楚风荷站起来,跟秦晋并立朝着齐璋行了一个宫廷礼:“太子殿下,如今事情已经非常清楚,勇毅侯府罪犯欺君,太子殿下代天子牧,请太子殿下为逍遥王府做主!本王妃忽然想起来,秦家二小姐刚刚克死了自个儿的未婚夫,才不过几日,就想要嫁到逍遥王府,本王妃怀疑王爷的病,就是因为秦家二小姐的克夫命!” 秦家二小姐克夫,那是真的克夫!刚刚换了新娘就惹得逍遥王重病在床,这要是真的嫁进来还了得!楚风荷就是这么个意思,当初不是秦若兰到处宣扬她是煞星么,今日她就要将这个煞星的名头还给她! 花痴,煞星!草包,不孝!这些秦府给她的称号,她要全部还给她们! 古人最信这等命运之事,所以当楚风荷这么说的时候,所有人都朝着地上的秦若兰默默的点点头,克夫的女人,到哪家哪家晦气!尤其是白家,白一云死于非命,他们更是对秦若兰,对勇毅侯府恨之入骨! 白夫人看着秦若兰的眼神,就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想要讲秦若兰吞噬殆尽。 正要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给秦若兰盖上的秦晋一怔,他没想到楚风荷会将这么一句话说出来,这不是要亡他勇毅侯府么? “请太子殿下明鉴,这件事情本候毫不知情,还请太子殿下看在本候的面子上,宽恕兰儿的罪过!如今兰儿已经受到了惩罚,请允许本候将兰儿带回去!”秦晋顾不得将自己的衣裳给秦若兰盖上,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子面前,请求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的。 李氏听到秦晋为秦若兰求情,刚刚灭了一些的火焰再次窜起,一脚将地上的秦若兰踢飞,恨恨的嚷道:“秦晋!地上这个贱人是你的女儿,我的惜儿就不是你得女儿了么?现在我的惜儿下落不明,你居然不说去找,反而在这里为了这个小贱人求情,真的不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么?” 可怜的秦若兰被李氏一脚踢飞,画了个不算优美的弧线,就那么刚好的落在了楚风荷的面前,肚兜的带子被李氏的绣花鞋勾开,白嫩嫩的胸脯顿时敞开了满园的春光。 在场的不少少女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被惊起的声音此起彼伏,尖叫过后一个个要么蒙着眼睛,要么缩到自己的母亲怀里,这样的秦若兰,跟人尽可夫有什么区别! 而那些纨绔子弟,则是留着口水欣赏着这瞬间绽放的春光,果然诱人!而那些迂腐的老臣则一脸酸腐的样子不停的说着‘成何体统’、‘伤风败俗’,眼睛却也是止不住的偷看,虽然毁了容貌,可年轻的身体,对他们的吸引力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秦晋低头刚好看到自己亲生女儿赤果果的身体,老脸一红,心中大恨,愤怒的朝着李氏瞪了一眼,一掌讲李氏劈的晕了过去:“你还嫌我们勇毅侯府丢脸丢的不够么!” 这时的秦晋在也忍不住,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下来,盖在秦若兰鲜活的身体上,遮挡了那一片诱人惹人犯罪的芳园。 楚风荷对上秦若兰楚楚可怜的眸子,将她的目光吸引过来,当时为了获得情报而练习的眼神催眠水好像很久没有用过了。 秦若兰觉得自己的视线不自觉的收到楚风荷眼睛的吸引,一些信息不受他控制的被注入在脑子里,将她原本的记忆删除。 楚风荷一向不用这种方式,因为这样也非常消耗她的精神力,若不是今日要将让勇毅侯府万劫不复,若不是秦若兰居然有这样的心思,而且这么直白的表示出来,她发誓,今日她也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整秦若兰! 秦若兰的一双眼睛眨巴了几下,从有神到无神,再从无神到有神,最后闭上了眼睛。 楚风荷抚了抚额头,好久没有用过了,这会儿她还真的有点儿晕,看来这种事情真的不能多做,她还要陪着齐臻长命百岁呢! 不过,敢肖想她的相公,绝对没有好下场! 秦晋以为秦若兰是累极了、痛极了晕了过去,继续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求道:“皇上以仁义治天下,今日不过是老臣的两个女儿过于顽劣,才闯下如此大祸,今日小女危在旦夕,求太子殿下让老臣带小女回府医治。” 楚风荷么有想到秦晋竟然还有如此的护犊之情,也是,虎毒不食子,他维护自己的孩子是有道理的,可是,当初那么有力的将年仅九岁的秦思思扔到棺材上一命呜呼,他何其狠心! 难道就因为秦思思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么?可是,她在侯府生活了九年,整整九年的时间,就算是养一条狗,也会有了感情!更何况,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模糊的印象中,只有秦翰偶尔还护着她,其他的人没有一个人让她好过过! 李氏以为绮梅是秦晋私自养的外室,更是不停地折磨绮梅,这也算是对她的惩罚! 楚风荷挑衅的看了秦晋一眼,无声的告诉他,这还没够,接下来还有好戏! 秦晋被楚风荷冰冷的眼神看的心中皱缩,这是他当年欠下的债,可是也不能让他这么还,由他一个人承担还不够么? 可是他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仍旧低声求着齐璋,让他放了秦若兰。 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秦若兰一把挥开身上的袍子,好像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一般,在满堂的宾客面前一圈又一圈的狂奔。 茕茕白兔随着她的跑动不停的跳跃着,笑嘻嘻的声音从她的嘴里慢慢的传出来。 “哈哈哈哈,我要当逍遥王妃啦!爹爹告诉我,只要我替惜儿成了亲,以后我就是逍遥王妃!” “嘻嘻嘻嘻,爹爹说,要把惜儿嫁给太子殿下,将来扶持太子殿下登基,他就有拥立之功,就可以权倾天下,可以护着我们姐妹俩有长久的富贵!” ……,…… 绣花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一只,秦若兰跑步的姿势开始变得有些歪歪斜斜。 不过这也影响不了她继续不停的说话的进程,大厅内所有的人都愕然了,今日的戏可以说是前所未有,就连久经风雨的老臣们都觉得自己开了眼界。 这秦若兰怎么就忽然疯了呢?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向秦晋求救来着,一个大家闺秀,忽然间变成这样,所有人都惊诧莫名,说不出话来,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秦若兰竟然跑到了以为小姐跟前,伸出手指托起那位小姐的下巴,嬉笑着说道:“还不向逍遥王妃行礼!你知道逍遥王为什么喜欢我么?那是因为我是京城第一才女!” “知道京城第一才女是怎么来的么?” 秦若兰的笑声慢慢变大,手指用力,把那位小姐的脸给抓出来五道血印,张狂的说道:“那是因为我五妹秦思思的一首诗!这世上,小聪明不可取,大智慧才是生存的根本!” “那个小丫头,年仅五岁就能吟出那么好的一首诗!说出来谁也不信!” “可是偏偏让我听到了!哈哈,哈哈……” 秦若兰的身形蹁跹,竟然挥起一双藕臂,边唱边跳的讲那首诗给吟了出来,跳完之后竟然还问到:“这首诗堪称咏梅绝唱吧!” 秦晋着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拾起地上的袍子,裹住秦若兰的身体又是一掌劈晕,心中愤恨无比,偏偏却又没有办法发作:“太子殿下,老臣无状了!” “太子殿下,今日秦家二小姐如此搅扰我逍遥王府的喜宴,并且她已经亲口承认是秦侯爷让她换了新娘,还想太子殿下公允处置!” 楚风荷立马截了秦晋的话,她不能在齐璋没有表态的时候就让秦晋借故离开,那她这出戏不是白演了! 齐璋心里翻腾这也怒了,这逍遥王妃翻来覆去不是欺君之罪,还是欺君之罪,非要让他出头来治这个罪么? 而且,这秦若兰刚才也说了,秦晋的心是向着自己的,他怎么可能寒了勇毅侯的心,那可是整个紫禁城禁军的兵权啊!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本太子只是奉命监国,并没有权利处置二品以上大员,这件事待本太子上奏父皇之后再行处置!”齐璋大手一挥,“逍遥王妃还是回去好好照顾重病的逍遥王吧,这朝堂上的事情还容不得一个妇道人家说三道四!” 父皇对八弟的事情晦暗不明,他不能把逍遥王府得罪的太狠,不过这个翻来覆去只有一个说辞的逍遥王妃,他还是可以逼退不让她继续追究的,齐璋这么想。 楚风荷眉毛一挑:“我家王爷的侧妃就这么不见了,而且勇毅侯府明目张胆的欺君,难道就这么算了?” 又是欺君!齐璋眸底燃烧了怒火,这逍遥王妃真的是很不识趣,若他登基为帝,第一个要治的就是这个逍遥王妃! “瑶儿,我们走!”齐璋气怒,摆出了一国太子该有的霸气,拂袖而去!这件事情他不处理了还不行么! 太子妃立马亦步亦趋的跟着齐璋离开,临走前朝着冯家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个被秦若兰抓花的少女,正是她的侄女冯宝儿!这个仇,以后再报! 楚风荷冷冷的看着满堂宾客一个个的告辞归去,逍遥王妃的脸色不好,所有人都不敢得罪,只敢唯唯诺诺的离开。 只剩下楚风荷一个和秦晋以及两个晕倒的女人之后,她微微的笑了笑:“玲珑,秦家二小姐冒充王爷侧妃,按照王府的规矩,该当何罪?” “回王妃的话,杖责五十,永远不许站在逍遥王府方圆五里之内,否则见一次打一次!”玲珑从善如流的说到。 “你去执行!”秦若兰现在身上的伤,跟她半毛线关系都没有,该是她罚的,一下都不会少! 她已经搅浑了这趟水,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愿意浑水摸鱼呢?这次能摸到鱼的究竟回事哪个?楚风荷忽然对未来的日子期待了起来。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juypjj的十颗钻钻,2000打赏,给本来只想默默写作的雪很大的支持有木有!雪好幸福,抱抱~ 金牌庶女29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三十章 不死不休 金牌庶女30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她已经搅浑了这趟水,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愿意浑水摸鱼呢?这次能摸到鱼的究竟回事哪个?楚风荷忽然对未来的日子期待了起来。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秦晋脸色灰败,怀中的秦若兰因为被她一掌劈晕,脸色十分的苍白,偏偏隔着那苍白的脸皮能看到肌肤下面的血管一片的青色,女儿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可是他阻挡不了楚风荷打秦若兰的板子,不仅仅是因为她是逍遥王妃,还因为楚风荷有意无意释放的威压,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木头木铎,你们来执行!若是有人干扰,按照以下犯上罪论处!”楚风荷留下一句话,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脸色铁青的秦晋一眼都不曾,直接转身离去,空荡荡的正厅只留下斑斑的血迹和粉红色嫁衣的碎片。 “是!” 这日子会越来越精彩的,楚风荷心内说道,忍到一定时候,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现在的她,就算是齐绝在这里,她也有一争高下的资本! 冷风习习吹来,楚风荷的发丝随着带着寒意的风丝丝飘扬,张扬而内敛,冷静却又不失凌厉。 走到爱荷居旁边的池塘的时候,齐臻正躺在旁边的躺椅上,对着一湖莲叶,一身魅黑的衣衫拖在金丝楠木雕花方榻上,千丝万缕的柳丝因为寒凌的风儿变得微微泛黄,在荷塘的周围随着风不停飘来荡去,微微发黄仍然带着绿意的柳叶,竟让夏末有了初春的感觉,倒映在湖水之中,正好映上在偏偏落在池塘中间却还没有来得及枯萎的荷花花瓣,红色绿色碧色交相辉映,竟然形成了一副天然的画卷。 齐臻身上的黑衣上也落了几片随着风飞上来的荷花,就像是调皮的蝴蝶,在墨色的衣襟上添了活泼的色彩。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八月初一无月,又可惜是夏末缺了梨花,否则此情此情能将这两句诗诠释到极致。齐臻的身上难得笼罩着一层宁静和安详的气韵,这让的感觉让楚风荷刚才有些纷乱的心蓦然的安定下来。 齐臻黑衣的衣袍上,大朵大朵的紫色木兰花在墨色中间悄然的绽放,开到荼蘼却不显得嘈乱,层层叠叠,随着他身上致命的吸引力,缓缓的荡漾开来。 荷塘的周围是是一圈精致的宫灯,宫灯丝绸上绣着的花朵随着灯光飘散到很远的地方垂着的金黄色流苏调皮的想要触摸登上的花儿,光线柔柔的照射下来,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和煦的光芒在他墨色的衣衫上悄悄的停留,这样的齐臻,竟然美的让楚风荷的心都安静起来,这有人等候的感觉,让心觉得——非常幸福。 楚风荷伸伸手,想要触摸一下他的安谧,可是偏偏不忍心打扰他,她第一次发现,她的丈夫在这么安静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性感迷人,寒风中微微有些微白的蜜色绛唇,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忽然勾起一抹能够颠覆众生的弧度。 楚风荷微微一笑,回到烨阳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如此安静的时刻了,此时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也好,只是这天气微凉,就在这湖边,真的好么? 打定主意正要叫醒他,齐臻忽然睁开了美到极致的深邃的眸子,在灯光下那水波竟然露出罕见的莹润光泽,唇角的弧度变大,轻轻起身,三千青丝顿时随着风儿如同盛世流苏一般凌风飘舞,渲染着绮丽的色彩:“怎么,老夫老妻了,娘子还能看为夫看的入迷么?” 那刚刚小睡过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磁性十足,醉人心神,听的楚风荷的心尖轻轻一颤,原来夫妻间也需要这等偶尔的小幸福,小情趣啊! 不过,不到三年的时间,算是老夫老妻么? 楚风荷脸色一红,撇了撇嘴有些赌气的说道:“要不然我看别人入迷怎么样?比如柳千云,比如齐琛,还有你那些皇子兄弟们,貌似样貌都不差,堪称美人!” “哈哈,你要是看别人入迷,我就毁了他的容貌!”齐臻的心被楚风荷小女儿的娇态给软软的触动了,本来待在这里这么久是想要她有点儿愧疚之心,今天晚上多多的给他一些福利的,现在看着她脸上隐隐有着倦色,心里就多了些不忍! 不过,他的小妻子,这辈子只能看着他! “哼!让我给你处理烂桃花,你倒好,在这里这么清闲!可惜啊,你的那些桃花都是命途多舛啊!”楚风荷听着他如此霸道的话,低低的笑了,这世上能让她看的入迷的男人,还真的就他一个。 秦若兰从来都是被呵护的娇柔的身子被打了五十大板,加上之前又是毁容又是发疯,名节尽失,连命都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留下半条。就算留下半条命,这辈子也只能削发为尼或者自裁,活着那会是生不如死啊! 被楚风荷这么一说,齐臻白皙如莲的俊颜微微一红,打挺站起身来打横抱起楚风荷:“父皇真是不干好事儿,好好的天儿被一张寒玉床弄得这么冷,还得让为夫抱着自个儿媳妇儿取暖,哎呀,冷啊!”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无耻了呢?”楚风荷灵动的眼睛微微一转,笑着问道。 齐臻抱着楚风荷朝爱荷居里面走去,天逸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逍遥王府,楚风荷看到他的时候微微一愣,天机阁自走上稳定的步子以后,她基本上都交给了天逸,而他也很少前来找她,这今天不是刚把云岚给他抢了去,怎么好好的不去等着洞房花烛,跑到这里来了? 楚风荷从齐臻的怀里下来,看着躬身而立的天逸,奇怪的问道:“怎么,新娘弄错了么?是不是你带回去的是秦若惜?” 天机阁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是啊,再加上还有玲珑和木头在,这种错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天逸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低低笑了一下恭敬的说道:“属下谢主子的成全!属下已经将岚儿带回了天机阁,正等着主子帮我们主持大婚呢!” 除了天机阁的人所有人都不知道,云家的大小姐云岚正是天机阁的朱雀堂主天岚,天逸和天岚在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互生情愫,可是这次回归云府却偏偏被袁永焕那个渣男看中,于是便想了这么一个掉包之计,一石三鸟! 而天逸,则是天机阁的青龙堂主。 楚风荷的眼神更加疑惑,因为柳筠雅的事情,这些日子天机阁的消息她都没有在处理,但是重要的消息天逸还是会给传来的,他亲自来,事情肯定是非同小可。 “主子,这次天逸匆忙前来,是因为天机阁刚刚接了一个大的单子,有人出了很大的价钱,想要买秦思思和楚风荷的所有消息。”天逸觉得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所以就顾不得飞鸽传书,直接自己来了。 “是谁?”楚风荷抿着唇,在一瞬间想到了几个可疑的人选,这些人都曾经明示或者暗示过她的身份。 “昭阳公主!”天机阁从来都不透漏买主的消息,可是事关自家主子,天逸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在接任务的时候探出了买消息人的名字。 可是他也想不通,是谁要买阁主的消息! 楚风荷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线,唇角勾起嘲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的谨慎!她不由自主的有一次想到当年ewan毫不犹豫的用那冰冷的枪口指着自己,开枪是眸中没有一丝的感情,想到那空洞无物的眼神,她仍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当年的她,也是倾尽全力而爱,那样的背叛现在想起了也能看到苍白,纵然之前曾经见过昭阳,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有她自己知道! 老天是给她开了一个多么大的玩笑!杀了她的人自诩深情,再自杀来寻她!她只相信一句话,如果你明白你要的是什么,明确自己未来的方向,连上帝都会给你让路!如果你要的是爱情,只要坚持,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这样的人,如同ewan,是多么的可笑。她如今是大齐皇朝的昭阳长公主,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 可是,太过清楚他的为人,楚风荷的周身都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她有一种预感,ewan,这次要动真格的了! 齐臻紧紧的握着楚风荷的冰凉的小手,心中一疼,荷儿还从未出现过这种神情,这时的她,竟然如此的脆弱,脆弱的让人的心都能疼的碎了。 “荷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楚风荷眸子中的苍凉,让齐臻再也忍不住讲她揽入怀中。 “臻!”楚风荷紧紧的抱着齐臻,声音有些急促,微微有些浮躁,“你快去派人杀了昭阳,快去!她这次定是要来真的了!” 她心底的不安慢慢的扩大,脑中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她这次能出面打探自己的消息,就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下真的是麻烦了! 都怪她,没有在昭阳羽翼未丰的时候就将她除去,这下果真留出祸害来了。 天逸从来都没有见过主子出现这样的神情,这让他非常的担心,往日里就算有再怎么重大危险的事情,他也从来都没有见到主子慌张过。 他们为了熟悉这国家的地貌,曾经深入过大雪山,雪山盆地里面有着马蜂一样大小的蚊子,叮一下都能让整条胳膊肿起来,那里有硕大的食人花,巴掌大的蜘蛛就悄悄的藏在花瓣下面,一旦食人花抓住了人,它们就出来分上一杯羹。甚至有闻所未闻的树,夜半经过的人会被它们勒死掉在半空中直到被太阳晒得只剩下骨头。 这样的情况,他们都没有爬过,今日因为那昭阳公主,主子竟然出现了这么慌张的情态。 楚风荷强自镇定对天逸摆摆手,说道:“按照原定计划行事!至于昭阳,你们先制造一些假消息给她!” 天逸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主子,忍住想要问问的心思,行礼告辞。 齐臻讲身体有些僵硬的楚风荷抱回了爱荷居的房间里,看着她眸中闪烁这惧怕的色彩,双手轻轻的捧着她的小脸,为她将紧皱的眉头抚平:“荷儿,不要皱眉,你一皱眉,我的心都痛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怕昭阳公主?” 楚风荷觉得自己真的是天真了,这几年享受了几年的幸福生活,竟然讲昭阳公主那个最大的隐患抛在了脑后,这不是她的风格,她大口的喘着气,那个人是现代世界中她都难以望其项背的聪颖和狠厉,她的脑中装着现代最先进的技术,最快的进攻方式,而且,他那时,没有把枪对着她的脑袋,而是生生的碎了她的心:“他太可怕了,她会毁了这个世界的,不——” 她为了这时空的安宁,可以不涉足火药,不涉足枪炮,可是那个人绝对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枪炮在冷兵器时代,就算是有武功,又能耐那些火药如何? 三年前她以为她的那一掌能够要了昭阳的命,可是没想到居然让齐绝给救了回来,如今她还没有来得及去除去昭阳,现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荷儿,我在!我在!我绝对不会让她伤害你的!绝对不会!你放心!”齐臻抱着情绪激动的楚风荷,一声一声的想要唤醒楚风荷的理智! 可是楚风荷已经被愧疚自责还有对那些东西的恐惧完完整整的占据了脑海,那个人连刺杀各国元首的活儿都敢毫不迟疑的接受,更别提要毁掉这个国家了,他疯狂起来是毁天灭地的,她怎么忘了,怎么忘了! “ewan他就是个魔鬼!”楚风荷的心颤抖着,她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的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笑话的,现在的她,再一次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而这个笑话,竟然一直都伴随这ewan,她真的是太弱了,她一直都不愿意去回忆那些事情,或者是一直在逃避,可是如今,她避无可避! 她的情绪许久没有如此激动,竟然在齐臻的怀里轻轻的颤抖起来,楚风荷因为惧怕的颤抖,让齐臻完完全全的失态,大吼着:“荷儿,荷儿!” 可是楚风荷听不到他的呼唤,柔软的身子仍然一直颤抖着,她一直都在努力的拉回自己的思绪,她心中微弱的声音不停的告诉自己,你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么?上辈子被他杀了,上天绝对不会让一个人连续被一个人杀掉两生的! 从来不信命的楚风荷此时竟然讲希望寄托在上苍的身上,而且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能让荷儿防备如此的人,自然不是平常的角色,昭阳,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你了,若是荷儿有什么事情,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齐臻把楚风荷的眸子轻轻的对上自己的,向她传递着自己内心的爱意和温暖,右手轻轻的向她的丹田输入温暖的真气,让楚风荷因为恐惧而冰冷的身体慢慢的暖了起来。 这样的姿势整整保持了一个时辰,楚风荷眼底的暴乱才慢慢的平静下来,眸子变得清明之后,她就看到齐臻眸中满满的都是担忧,正望着她,两道剑眉不自觉的凝在了一起,让楚风荷有些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看到楚风荷神色恢复正常,齐臻心底的巨石终于被悄悄的移走:“荷儿,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在!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分一毫!” 楚风荷轻轻的靠在齐臻的怀里,三年前她不怕,是因为她独自一人,没有什么软肋,无论昭阳想要如何,哪怕是再那枪口指着她的心口,如同当时她都不会怕一分一毫,可是现在她有了两个可爱无敌的宝贝,还有眼前这个让她一辈子依靠的男人,她才会怕。 可是,正是因为有着这些人,她才不应该怕,不是么?她才更应该坚强,去守护自己的幸福! 本来她现在的梦想就是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现在谁想要搅乱她们的生活,她又怎么会是软柿子,不会回击呢? 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打在脆弱的落叶乔木上,那本来该是绿叶葱茏的叶片随着雨滴一片片的落下,只有那雪松,一点点的过滤着雨线,弯折一下立刻就再一次的直起头来。 “臻,昭阳公主是一个很大的隐患。”楚风荷靠在齐臻的怀里,宽大的床上床帐微微的摇动,靠着他,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她的心不自觉的收起了刚才因为惧怕而起的冰冷。 “既然如此,我发木兰令去追杀!让你不安心的人,就只能死!”齐臻眯着眼,木兰令是他第二次用,此令一旦发出,不达目的,不死不休!他的声音轻柔,可是眸中的杀机无限,纵然那昭阳公主是他的妹妹又如何,令自己的小女人不安的人,就算是弑父杀君他都做得! 金牌庶女30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三十一章 秦若惜的下场 “既然如此,我发木兰令去追杀!让你不安心的人,就只能死!”齐臻眯着眼,木兰令是他第二次用,此令一旦发出,不达目的,不死不休!他的声音轻柔,可是眸中的杀机无限,纵然那昭阳公主是他的妹妹又如何,令自己的小女人不安的人,就算是弑父杀君他都做得! 楚风荷虽然暂时的将心放回了肚子,可是敛起的心神没有丝毫的放松:“不,你不知道,他真正做起事情来根本就不会考虑什么良知,只要是他决心要完成的任务,在阴损的法子他都能使得出来,而且他非常善于隐匿,精通突击之术,在自己想要的东西面前,他就是一个偏执狂,一个魔鬼! 而且,在那个世界里,有很多让人难以想象的高科技,ewan对于那些东西,特别是枪械弹药非常的精通,就算是你派去的人武功再高,若是他把枪支造了出来,恐怕也只能是炮灰。” “炮灰?”齐臻有一次从楚风荷嘴里面听到他从未听过的词语,虽然上次她已经给他讲了她来的那个世界,可是现在楚风荷描述那些东西的时候有隐隐的神往。 这种神往,让齐臻的双手一紧,将楚风荷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她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这种认知让他的心有一点害怕,虽然知道她心里面住着他,可是他就愿意这么一直抱着她。 “炮灰就是弹药打出去之后留下的灰烬,你手下的那些杀手要是为了我而不明就里的白白送死,就叫炮灰。所以,我们想要赢昭阳,只能智取。”楚风荷心内叹了一口气,齐臻怎么会那么没有安全感呢?她在这里,心在这里,灵魂也在这里,所有的都给他,他竟然还是这么的小心翼翼。 这样的男人,让她怎么舍得? 齐臻的眸中出现暴戾的色彩,习惯了一直对她都是柔情似水的模样,楚风荷感觉这身边人身上滔滔的怒意,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那汪一直都幽深而平静如同千湖水波的眸子,卷起了千重浪,弥漫这浓浓的雾霾,声音隐隐也含着戾气:“为夫若是不能保护你,就枉为世人!不管他之前如何,现在你是我的,为夫绝对不会输在那个人妖手里!” 人妖?楚风荷愣了愣,脑中浮现的是当年在泰国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妖魅的人妖,可是齐臻说人妖? 反应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齐臻说的人妖指的是昭阳,想明白之后,楚风荷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简直是太形象了啊!现在的昭阳,可不是完美蜕变的人妖么?还是能生育的人妖,身体是完完全全的女人化,偏偏骨子里是一个男人的灵魂! 她怎么不知道,齐臻还有这么幽默的细胞,她在齐臻的怀里笑的花枝乱颤,刚才因为天逸的消息而产生的郁卒顿时烟消云散! 一个人妖,能起什么风浪? 哈哈哈哈……齐臻看着怀里笑的十分开心的楚风荷,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是也露出微带妖娆眩若春花的一笑,收起了眸中的波诡云谲,俯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楚风荷带笑的眉眼。 “荷儿,无论什么都是,你要相信我,我永远都会将你护在我的怀里,不会让你承受丝毫的风雨!”齐臻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坚定和微微的醋意,暖暖的在楚风荷的耳边响起来。 是情人间最动人的呢喃。 “不!我要和你共同面对风雨,家是我们的家,要由我们共同来守护!”楚风荷收了刚才的笑意,认真的说道。 一个家庭的负担,怎么可能全部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呢? 冷冷的夜暖暖的温情,楚风荷看着齐臻的脸上的坚定微微的动容,爱就是两个人携手创建美好的未来,而不是一个人永远站在保护伞之下! 第二天,整个烨阳城都是十分的热闹。 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在谈论着勇毅侯府的二小姐代替四小姐出嫁的事情,就连乞丐都十分猥琐的描述形容着秦若兰光洁如白脂的背,玲珑曼妙的身体。 就连小孩子,都知道将来娶妻不能娶勇毅侯府家的小姐!秦若兰一下子从京城第一才女变成了京城第一荡女,恐怕连京城和城郊的尼姑庵都不愿意收! 李氏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悠悠的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哭着喊着要找她的宝贝女儿,可是秦晋派人查了一个晚上,竟然没有能查到一丝的头绪。 他的手紧紧的攥着,本来心中对楚风荷(秦思思)还有那么一点的歉意,如今她居然设计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这让他如何忍得下去! 整个烨阳城完全被这样的新闻给轰动着,一直传到了在汤泉宫休养的齐绝耳朵里,听说秦晋为了支持太子而将嫡女换回,转而讲庶女嫁给齐臻,齐绝一下子讲自己面前的白玉镇纸摔了个粉碎! 本来身体因为毁了寒玉床,伤心伤身之下根本没有心思考虑朝堂上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忍受范围,白玉镇纸摔碎的那一刹那,齐绝没忍住一大口鲜血咳在了地上碎裂的白玉上:“来人,拟旨,削去勇毅侯的所有兵权,一等候降为二等候,将皇城禁军的兵符收回!” 齐绝紧紧的握着床头,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想要将兵权交给袁永焕,可是他的心里却非常的清楚,那袁永焕根本就不是一个可靠的人,若是他这时将兵权给了他,恐怕事情会演变成他不能掌控的局面,所以他要将兵权牢牢的抓住,抓住! 袁永焕袁大将军在这个时候在新房的软床上猛然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一张占了大半个屋子的喜床摇晃了几下,粗鲁的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袁将军眉头紧紧的皱起,是谁在这个时候惦记他? 睁开眼看到这满屋子的粉红色之后,他才意识到他昨天晚上有一次当了新娘,还记得昨晚上的新娘,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跳,猛地朝身边沉睡的女人一瞧——果然,是秦若惜! 袁永焕忽然张狂的大笑:“秦晋,你这个老匹夫,再如花似玉的女儿,还不是送来给老子暖床了?” 笑完之后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自己要娶的侧夫人,明明是云家的小姐云岚,怎么变成秦若惜了? 不过这是京城第一美人,无论如何,是他赚了! 粗暴的将床上的秦若惜摇醒,袁永焕一张风霜刀刻的连在秦若惜迷离的双眼间慢慢的放大,她一惊一乍的叫道:“啊——啊——鬼啊——啊——救命啊……” 刚走到新房外院的袁夫人听到这个声音狠狠的啐了一口,小蹄子,没想到还这么能受,爷那么狠烈的方式居然还能让她叫的这么痛快,没想到这次的大家闺秀居然是一个地道的小娼妇,看老娘以后怎么整你! 但是袁永焕在里面,她也不敢放肆的进去收拾新人,于是将新院子外面的常青树用力的踹了两脚,那常青树的叶子呼啦啦的掉了一地,然后悻悻的离去。这么多年,一个又一个的娶,一个又一个的死,他居然还是贼心不死! 袁永焕一听秦若惜喊救命,登时就怒了,做了他的女人,就要千娇百媚,柔顺无比,这样算是什么,想让他夫纲不振么?“都做了老子的女人,还这么惺惺作态作甚!昨晚叫的很欢快不知道是谁!” 两个耳光响亮的甩在了秦若惜脸上,还没有褪去红肿的脸蛋上登时再一次肿胀起来,秦若惜捂着自己的脸,十分害怕的看着眼前的人,根本闹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她明明是拜了堂,入了洞房,成了逍遥王的侧妃,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你是谁?居然敢动逍遥王的侧妃!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家王爷不客气!”脑子清明了之后,秦若惜指着袁永焕恶狠狠的吼道。 “侧妃?!告诉你,昨天给你拜堂的是老子,上你的也是老子,天地为证,你是老子的侧夫人!”袁永焕大声的吼道,“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这醒的有点儿早,让老子再来操练一回!” 秦若惜听着袁永焕粗俗的话语,心里更加的恐惧,她根本就弄不清楚状况,这时候只能下意识的往后缩。 身子一动,全身散了架似的疼痛登时蔓延开来,昨晚零零星星的记忆开始涌回脑海,“不——” 一声尖锐的叫声再一次直冲云霄,秦若惜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可袁永焕人家是谁,那是身经百战的s&m将军,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温柔,将晕过去的秦若惜弄醒,开始了他清醒无比,快乐无比,幸福无比,刺激无比,而秦若惜痛楚无比,伤心无比,绝望无比的虐恋……兴奋的叫声和痛苦的嘶吼交相辉映,整个新院子都没有人敢靠近。 秦若惜流着眼泪,她这辈子,交代了…… 当天晚上,楚风荷放了信号,将天逸找来。 “阁主,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天逸将探得的消息讲完,躬身问道。 “你去告诉袁永焕,若他想为小皇子争得皇位,那么先前所定的计划可以开始了。”楚风荷沉声说道,她绝对不会留给昭阳喘息的时间,这京城的势力要乱起来,而且不能丝毫的被昭阳掌控,她目前毕竟只是一个公主,皇子夺嫡,跟她半毛线关系都没有,暗中的势力也会被吊起来,但绝对不会心向一位公主! 这烨阳城看起来是一片宁静,实际上已经形成暗潮,只差一个推手,狂风巨浪便会汹涌而来,而她,便要做这股狂狼的弄潮儿。 “是!”天逸一闪身离开,楚风荷看着他的背影一叹,上次没有看见,三年之后的天逸,轻功更加出神入化了。 是夜,袁将军府中,刚刚快乐的摆弄完秦若惜的袁永焕走出新院子,正准备去书房睡觉。 漆黑的夜只闻偶尔的虫叫,安静的仿若整个烨阳城都睡了,然而袁永焕的书房灯却是彻夜亮着,皇上每日都说小皇子最像他,听的他们这些臣子个个都胆战心惊。 特别是他袁家的人,更是如履薄冰,若是皇上百年之后小皇子没有继承皇位,恐怕不论下一任皇上是谁,都不会放过他们袁家。 他爱美人,但是更爱自己的生命,他很粗鲁,但是绝对不是没有一点的脑子。 皇上去汤泉宫休养避人耳目带了小皇子,别人不知,但是他却是十分的清楚,皇上经常欢欢喜喜的抱着小皇子夸赞,在场的众臣都一个个的应和着,然而他分明能看到那些同僚们严重的嘲讽,或者是同情。 皇帝也是觉得很可惜,齐琰最像自己,可自己却在两年前里了杨皇后的儿子齐璋为太子,自古立太子,要么立嫡立长,要么立贤,可贤与不贤,那里有那么明显的界限? 所以此时齐绝也陷入了苦恼中,自己争夺皇位的血腥自己一清二楚,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可以清晰的预见自己死后皇子们自相残杀的结果! 袁永焕紧紧的握着拳头,人为刀俎,他绝对不是鱼肉! 天逸悄悄的潜入袁永焕的书房,正在苦思冥想的袁永焕以听见动静立马警觉的做好攻击的姿势看向来人。 “谁?” “袁将军,是我。”天逸说道。 “原来是李侍郎。深夜来访可有何时?天机阁的人怎么说?”袁永焕一看是天逸,立马放松了戒备,天逸化名李逸,做了大齐王朝的兵部侍郎,而袁永焕兼任兵部尚书,李逸是他的心腹。 这次他派了李逸前去联系天机阁,不知道有消息了没有,袁永焕紧皱着眉头,仍然没有放松。 “天机阁的阁主答应帮将军提供消息,并且愿意为小皇子夺嫡做幕后推手,但是她有一个要求,不知道袁将军能不能答应?”天逸向袁永焕行了一个标准的下属礼仪,将楚风荷刚才的话委婉的说了出来。 “什么条件?”袁永焕一听有门,连忙问道。 这世上最有价值的便是消息,所以总是万金,他也愿意付,更何况现在,消息对她来说,就是命根子。 “天机阁主想要袁家的传家之宝,玉麒麟。”天逸心中不屑的冷哼一整,袁永焕的贪心够重,胆子够肥,当年居然在一把火烧了当年楚帝和楚后的禁宫之后,将楚国的国宝据为己有,并称之为自己的传家之宝,自不量力! 袁永焕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反应便是自己当年的行为被人发现了,再一个反应就是天机阁想要拿走这个作为交易的筹码,也算是拿捏了自己的一个把柄,不得不说,这天机阁的阁主够狠! “这个……”他犹豫了一下,内心的犹豫也随着话语脱口而出。 “天机阁主说,她只要这一个筹码,若是将军不答应,她完全可以去帮其他的皇子,她相信其他的皇子更希望能与她合作。”天逸的身体做着十分恭敬的姿势,但是语调却是毫无情感波动的阐述了某个袁永焕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袁永焕狠狠的一点头,成交! 反正若是不做,最后的结果是诛九族,做了只是被人捏了一辈子的把柄,大不了以后再想法子拿回来!这样算算,先解决目前的困难才是王道! “既然如此,将军请将玉麒麟交给在下,天机阁主说一收到玉麒麟,立刻便开始计划,当年皇帝已经年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天逸说道,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主子如此笃定袁永焕一定会将玉麒麟交出,看来也是不无道理的。 眼前这个人贪功近利,不是长久合作之人,正是因为如此,合作起来才没有负担。 第三十二章 一气昭阳 金牌庶女32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眼前这个人贪功近利,不是长久合作之人,正是因为如此,合作起来才没有负担。【百度搜索会员登入】 袁永焕何尝不知道天逸这句话说的正确,当时就是因为担心这些,他才会一直不安,连娶了新夫人,也不敢在那里安寝。 但是那玉麒麟能作为一国之宝,必定不是凡物,他心底还是十分的不舍得,那东西可是他保存了将近二十年,每天都要偷偷的拿出来摩挲一下的东西啊,他现在和那玉麒麟的感情,简直要比和他的夫人还要深厚! 让他把玉麒麟交出去,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可是,偏偏若是不交出去,他就要洗干净脖子慢慢等死了! 天逸带着玉麒麟乘着夜色而去。 与此同时,昭阳宫里,灯火辉煌,照的整个宫殿十分的华美,偏偏因为两个人站在里面,显得十分的肃杀。 “怎么?让你查的消息呢?不要告诉本宫这就是你给我交的差!”昭阳公主神色十分的不耐烦,将手上的一摞资料狠狠的摔在地上,让他查楚风荷和齐臻过往的势力发展,结果就弄回来这么一堆废纸! 什么楚风荷是一个江湖女子,和逍遥王在北疆一见钟情,什么两个人背后除了苍龙堡在没有别的势力! 因为那是风荷,所以,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公主,天机阁能查到的只有这些。”云寒拱了一下手,看完这里资料之后,昭阳公主的眼睛忽然变得十分暴戾。 虽然昨天是妹妹出嫁,但是他仍然在帮昭阳公主搜集这些资料。 “废物!”那赤红色的蛇皮软鞭在宫门口被风槿毁的一干二净,她有缠着齐绝将国库那支千年冰蟒的皮做成了一条幽蓝色的蛇皮鞭,此刻那鞭子正狠狠的抽在了云寒的肩上,声音不响,但仅仅这一下,云寒肩膀上的衣衫裂开,皮肉竟然已经外翻。 昭阳公主脸上的冰寒,让云寒有些惊叹,天机阁的消息明明是最可靠的:“公主,这是天机阁的消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天机阁的从来不贩卖虚假消息……” “啪……”云寒还没有说完,那蛇皮软鞭又一下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略过去的时候发髻散开,一缕缕头发飘然落下。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昭阳公主狠狠的将整个昭阳宫内金碧辉煌的饰品,瓷器一一的扫落,这些女人用的东西,她根本一点儿都不稀罕! 云寒仍然一脸悲切却还带着一丝骄傲的站在那里,他没有错,纵然昭阳公主下死手打他,纵然他心里面一直默默的爱着昭阳,但是他始终没能入了她的眼,进了他的心。 只要她愿意让他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就好! “公主,你想做什么,直接吩咐属下去做便可,不要这样折磨自己。”看着近似于疯狂的昭阳公主,云寒忍不住劝道。 这么多年,也只有自己,可以接近昭阳,是不是在她心理面,自己也有一丝不一样呢? 爱了,就变得卑微了。 “是吗?本宫让你做什么,你就可以做什么么?”听到云寒的话,昭阳公主手里肆意破坏的鞭子忽地一下再一次奔袭到云寒的脸上,一张因为愤怒而通红的脸转向他。 这些话,是她最不喜欢听的。 云寒看着昭阳公主终于不在癫狂,因为得到这样的消息的是他,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昭阳公主,所以无论她怎么惩罚他,都可以。 “是!只要公主一句话,属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云寒听到昭阳公主的反问,下意识的说道。 本来他就愿意把命交托给她,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本宫不让你上刀山下火海,根据这些资料,那逍遥王的武功只字未提,是高是低本宫不清楚,我要你今天晚上去杀了他!”昭阳的眸中出现一种厌恶,男人露出这样的眼神是什么心理他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是骗女人而已!当初他也是这样看着风荷的,可是最后自己还是亲手杀了她! 虽然他追到了这里,可是他也不后悔杀了她,中国有句古语,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讨厌男人用这种眼光看着他,好像这一刻还如此深情,下一刻就能毫不留情的杀了她一样! “逍遥王可是您的亲哥哥!若是你看不惯逍遥王妃,我现在就可以去杀了她!”云寒直觉的将昭阳的心理理解成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哥哥,爱而不得,所以相杀!若她喜欢逍遥王,他就可以帮她把逍遥王妃除了! 昭阳公主听到这句话彻底的怒了,手上的鞭子一下下的抽到云寒的身上,脸上,云寒不闪不避,心里却升起来几抹儿怀疑。 可是他再怎么也想不到,昭阳公主这会儿心里想的是,风荷是我的,只有我能杀了她,别人连有这样的念头都不成! “你给本宫滚!本宫不需要自作主张的人!”一直将云寒的身上都抽的零零碎碎,昭阳才停下自己的鞭子。 以前昭阳公主再发怒,也从未让自己滚过,云寒一听这样的话,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是他心中的爱人不仅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情分,反而这么恶狠狠的让他滚! 这让他情何以堪。 “属下知错了!”云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关节上被长鞭抽打的疼痛让他只能生生的忍着,他这一生是为了她而活,从那么小的的时候就认定了,让他滚了,他能去哪里? “属下这就去杀了逍遥王!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妄自揣测公主的心思,公主再责罚属下,属下绝对会对公主的命令坚决的执行!”云寒朝着地上使劲儿的磕了几下头,鞭痕中渗出的血一下一下的滴落在地上。 云寒的心底还是不知道昭阳公主为什么如此发怒,他一直知道她的心里有一个人是超越一切的存在,想过是逍遥王,可是眼下看来明显不是! 难道是逍遥王妃?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云寒狠狠的掐灭。昭阳公主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女人? “属下真的愿意做任何事情!”见昭阳公主没有丝毫的动容,云寒苦涩的一笑,再一次磕了下去。 昭阳公主忽然唇角微微上扬:“风荷喜欢的人,想必也不会那么差,今晚我们就一起去试一下吧!” 一声‘风荷’,让云寒的心里一震,他想起来三年前公主受伤的那件事情,当日在大殿上,她急急忙忙说的那句话,好像就是:“风荷她是我的!” 难不成,逍遥王妃,真是是她口中所说的风荷? 云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这样的公主,风华绝代,清丽无双,竟然会喜欢一个女人! 他忽然想笑,可是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是啊,他偏偏爱上了他,即使她冷心冷情,即使她,爱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公主说什么,属下一定照办!”云寒的眼睛里面恐慌掩饰着不可思议,抬起头正好看到昭阳公主灿若春花的小脸,清纯,妖魅,入心。 “这样才乖……”昭阳公主的灵魂身为一个男人,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得到男人的欢欣,她轻轻的将地上的云寒扶起来,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个男人。 那忽而又变得温婉的笑容,竟然在云寒有一些心醉神迷。 “臻,天逸让天机阁给昭阳回复了消息之后,她今晚上很可能会来哦!”楚风荷和齐臻坐在轻纱缭绕的大床上,她歪在自个儿男人怀里娇笑着说道,“这可是你想要的结果,她今天晚上来要是弄了枪啊砲啊的,你可千万不要害怕啊!” “荷儿越来越坏了,居然在这时候还在开为夫的玩笑!”齐臻看到了她表面上的轻松,也看到了她眸底的紧张和故作轻松,笑着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放心吧,这次为夫一定会将她送到地狱!为夫的实力难道荷儿还不清楚么?” 齐臻的脸上洋溢的张扬的自信,他注定要把昭阳公主送到另一个世界的,要不然他的幸福生活可是要大打折扣! 今日里若她不来便罢,来了,就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去一双! 齐臻脸上张狂的自信,让楚风荷的紧张略微缓解了一些。 京城的局势不稳,楚风荷命木红和皓月昨天夜里就连夜带着两只宝贝回了天下第一庄,所以此时倒是没有更多的顾虑。 一天之内,两个人调动了在京城内所有能调动的势力,天机阁、挽福楼、还有齐臻乌黑庄的杀手,这会儿都精密的布置在了逍遥王府的周边。 所有人都能察觉两位主子对今天晚上事情的重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问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自受训以来,天职就是服从! 特别是乌黑庄的杀手,他们从来没有感觉到一向云淡风轻的主子,竟然会有如此填满怒意的时候! 齐臻曾经提议用杀手追杀昭阳,可是她非常清楚她的能力,若是能这么容易杀了她,她也就不必这么大费周折了!她不喜欢不必要的伤亡! “希望今日真的能成功。”楚风荷想了一下,为自己加油打气道,希望今日,她能与ewan有真正的一个了结,不是ewan死,就是昭阳亡的了结。 “荷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齐臻修长的手指轻轻帮楚风荷按摩着太阳穴,按摩的舒缓让楚风荷不一会儿的闭上了眼睛。 就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明白了齐臻的用意,这个男人,是想自己一个人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 即将陷入迷糊中的楚风荷忽然间打了一个激灵,转身面对面看着齐臻,指着他的鼻子哼了一声道:“不是说过有难同当,夫妻一体的么?你刚才是做什么呢?” “不过是你太紧张,我来帮你舒缓一下嘛!怎么了?”齐臻见自己的小计谋失败,歪着头装了一个可爱,想要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楚风荷看着装可爱的齐臻,准备绷着的小脸一瞬间咧开笑意,但是敢跟自己但马虎眼,是绝对不可以的:“我说过今天要跟昭阳公主对出个子丑寅卯来,反正我不管,今日若是我没有见着昭阳,你就给我睡一个月书房!” 齐臻无奈的一笑,睡一个月书房,他保准能将都看过一遍!可是:“别啊,娘子,那些书我早就看过来了,书房可是给齐阳准备的!” 自己真是被楚风荷吃的死死的了,连一点儿小委屈都不舍得她受。 “看来,我真的是把你宠坏了!”将对面坐着的楚风荷揽在怀里,两个靠在床头上,齐臻的声音充满了无奈的宠溺。 “那是!你不宠我,我就哭给你看!” 楚风荷将齐臻的手拿起来,数着他掌心的手线,看着那又长有深刻的感情线,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怎么?荷儿什么时候喜欢神棍的那一套了?”楚风荷的小手划过自己的手心,让齐臻觉得心里痒痒的,偏偏今天晚上什么都不能干,这会儿的齐臻简直要恨死昭阳了! 此时的昭阳正带着云寒悄悄的翻越宫墙,她今天晚上的本意是去试探,所以没有带那么多人。 云寒虽然被昭阳公主鞭打了一番,但受的只是皮肉之苦,倒是没有很严重的影响,所以身体仍然轻灵。 两个人走过白天繁华的兴正街,潜入到逍遥王府高高的墙内。 刚从墙上跳下来,昭阳就感觉十分的不对劲,但是目的性很强的他向来对自己十分的自信,而且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以,尽管如此,二人仍然向里面走去! 逍遥王府的地图,他早已烂熟于胸! 刚刚没有走了几步,兜头一盆凉水哗哗的到了下来,昭阳公主和云寒猝不及防之下,都弄了一身的水迹。 “嗯——”云寒的身上被昭阳公主打的伤痕累累,此时被一盆凉水一浇,钻心的疼,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啊呀,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不知道王妃的规矩么?”倒水的那个人在墙里面嘟囔着说道,“这里是王府深夜到便溺的地方,真不知道这会儿跑到这里做什么!要不要我去看看?” 便溺?听到这个词儿,两个人都忽然问道一股儿扑鼻的臊臭味儿…… ------题外话------ 今晚上有点儿卡文,汗……写到十二点也没有出来五千,明儿争取补上…… 金牌庶女32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三十三章 再气昭阳,毒舌爆发 “啊呀,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不知道王妃的规矩么?”倒水的那个人在墙里面嘟囔着说道,“这里是王府深夜到便溺的地方,真不知道这会儿跑到这里做什么!要不要我去看看?” 便溺?听到这个词儿,两个人都忽然问道一股儿扑鼻的臊臭味儿…… 昭阳公主狠狠的握着拳头,她两辈子都没有收到过这么大的侮辱!而且这该死的大齐皇朝女人一辈子都不能剪头发,每天顶着长及腿弯的长发晃来晃去,天知道她有多厌烦,而且还要带那些重的要人命的公主钗环。 更让人郁闷的是,这么多年来,他始终都没有学会绾发,所以今天晚上出来他只是用发带随意的把头发绑了几下,这么一泼,那长长的头发上的发带竟然经不起头发湿重以后的重量,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在逍遥王府夹道内昏暗的灯光下,很有气势的一下子滚落下来,粘到她的肩上,背上,前胸,还有脸上。 (注:所谓夹道,是逍遥王府后院内脏污水的出口小道,两面墙夹着,平时厨房的垃圾还有便溺什么的,都从这里运出去,今日这地方是被楚风荷妙用了……) 昭阳公主彻底暴躁了,那股子让人恶心的反胃的味道又是骚又是臭让有洁癖的她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不速之客:“是谁?给本宫滚出来!” “呃?怎么是个女人呢?王妃说了,半夜里不睡觉还在溜达的都不是好女人!”墙里面的人冷哼一声说道,“本来还想道一下歉的,跟不守闺誉的人没啥可道歉的,再来一盆!” 接着毫不客气的将原本准备好的另外一盆便溺毫不留情的再一次准确无误的淋到出声的人身上。 昭阳公主暴跳如雷,云寒看到昭阳公主从来都为有过的狼狈,连忙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掏出来想要帮她讲脸上的东西擦去,别说昭阳公主,就连云寒也从来都没有这么窝囊过,遇到这样的事情,木头性子的人都火了! 昭阳公主不耐烦的从云寒手里夺过帕子,很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她的身体是他一个下人能碰的么? “大胆,居然敢对公主不敬!”云寒讪讪的缩回了手,回眸对着墙内怒骂道。 “哦~&~”里面的人有些阴阳怪气的发出了一个声音,“王妃还说,半夜三更不睡觉,非奸即盗,看来王爷说的不错,王妃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王府的夹道中,能做什么好事?” 说罢还哈哈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好像是笑岔气儿了一般,有些断断续续,又像是跟旁边的人说话:“你说,真的是做贼心虚,这人要幽会偷情也不选个好地方,这里就算白天的时候也臭烘烘的,别提晚上了,还真是有了香的不怕臭的!” “那是,要是个美人的话,再臭也是享受啊。你没听那难得说么,说那小娘们是公主啊,这要让皇上听见,还了得,一个偷情的小娘们被男人叫做公主,也值了!”另外一个声音也毫不客气的轰声大笑。 “你们继续哈,我们就能不打扰了!以后公主什么的,可是千万别再说了,我们这里是王府,没准儿哪天皇上来了就有人告状!对面那个汉子啊,要是那小娘们不小心揣了娃子,记得要去求王妃的恩典啊!咱们王妃为人可是一顶一的好!”先前笑的岔气儿的声音好容易见个声音止住,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昭阳公主听着两个人粗俗的话语,嘴唇微微的颤抖,拿着帕子擦脸上的水的手也青筋暴起,虎落平阳被犬欺,本来想忍,但是此时她觉得自己忍无可忍,水淋淋的眉头皱得能夹起三只苍蝇:“云寒,杀无赦!” 云寒虽说对昭阳公主千忍万忍,但作为一个自幼习武血气方刚的男子,这样的侮辱他怎么受得了,昭阳公主的话音刚落,云寒腰间的宝剑就映着昏暗的灯光闪出幽寒的光芒,翻越围墙,剑尖直指那刚才说话两个人的方向。 “哟,没想到那小娘子还挺狠的!”木头感觉到那冷冷的光芒,连忙抽出自己腰间的剑,将云寒手中的剑当下,“不怕俺杀了你相好的让你守活寡?忒狠心了点儿吧!” 不错,倒便溺的正是木头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当时一听说今晚的入侵者有很大的可能会从夹道这里过来,连夜从天下第一庄赶回来的木头自告奋勇要做这个差事,还一个劲儿的嚷嚷:“这事儿最有趣,你们谁都别跟我抢!谁抢我跟谁急!” 别人都避之惟恐不及,就他这家伙最喜欢!凡是好玩儿的任务,木头总是要抢着做滴! “少废话,纳命来!”云寒虽然用内力将身上的水汽蒸干,可是那一股子骚味儿怎么也除不掉。 木头用手轻轻的在鼻子边上扇了扇,十分不满的说道:“都说女人骚,怎么这男人也这么骚?” 云寒一听这话更怒,剑花不停挽出,左手却飞手四个柳叶镖,朝木头和另外一个人打去。两个人的身边都是刀光剑影,云寒招招狠厉,想要取对方的命! “闭上你的臭嘴!”听到木头的话,云寒心里更火。 木头毫不费力的将四个柳叶镖打回钉到对面的墙上,笑嘻嘻的说道:“对面的小娘子啊,你的情郎丝毫不顾念你再对面,也不怕爷爷我将暗器挡回去伤了小娘子的姓名!这男人如此骚,想必小娘子更骚,你情郎不顾你的生死,爷爷我呢,就是喜欢骚货,不如以后就跟了爷爷我做小妾,从今天开始吃香喝辣,在这逍遥王府逍遥一世如何?” 木头打的随意,云寒招招要命,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但是木头明显没有丝毫的吃力。 云寒听到木头嘴里嚣张的侮辱昭阳公主,心中的怒意更甚,在他的心目中,昭阳公主就是女神,没有一个人可以侮辱她!让公主给她做小妾,简直让人气的吐血! “你去死!” 云寒的怒意登时膨胀,昏暗的灯光此时摇摇晃晃的,两个人的身影在灯光下飘来荡去,旁边的另外一个人则是抱着自己的剑,一脸看好戏的神态。 “木头,你想要对面那骚货做小妾,不怕皓月姑娘从今往后不理你了?王妃要是知道你有这等心思,保不准又让你回乌黑庄了,不过,对面那小骚货能让这么一个俊美的,额,骚男人半夜不睡觉前来赴约,想来夜市花容月貌,你要是不要了,可要记得送给兄弟我尝尝鲜!” 抱着剑的人的话让云寒的眸子一寒,这些人侮辱公主还侮辱上瘾了,他自小的使命就是保护公主,他的心里装的只有昭阳,有人敢这么说,就是找死! 昭阳公主在墙的那一边听着木头的话,手中的帕子紧紧的攥着,擦着脸恨不能把脸部的皮肤弄得凹陷下去。 像是听到这里的打斗声,这会儿玲珑和木铎天逸几个也感到木头和云寒战斗的地点。 “哟,这就是小姐说的伊万么?长得没有王爷帅,看着没有王爷聪明,就连身上也没有王爷干净,还有一股子骚味儿!看来小姐是真的太抬举伊万了!”玲珑几个同样抱着剑笑眯眯的看着云寒和木头打的难解难分,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被泼了这样东西的人打交道的! “什么伊万?是十万百万千万呢!王妃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连个名字都不会取,这人的爹娘也忒没追求了,一万就够了!”天逸笑着说道,今天晚上是他强烈要求参加的,要不是他这会儿在京城,主子肯定还不愿意直接动用天机阁的力量呢! “唉!看来人跟人就是有区别的,没准儿人家一万就是梦想了么?”木铎深沉的一叹,抱着剑看向木头,“喂,木头,别这么软绵绵的像个娘们儿,没看到一万想要杀你么?还不回他个二五八万的,平日里的威风哪儿去了?” 昭阳公主在对面再也忍不住了,此时她的心底确定以及肯定楚风荷就是她寻找了这么久的风荷,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假思索的将手里的帕子一扔,飞身翻过围墙:“风荷知道我今晚上要来是不是?” 只有她,才最清楚自己的心理,只有她才知道哪怕有一丝的不确定,自己都不会直接的行动,也只有她,了解自己会来查探这里的情况! “啊——这是哪儿来的鬼啊,木头,这女鬼是不是来找你的?”木铎一看到昭阳公主翻墙进来,立马再一次开口把话扔给了木头! “爷爷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招惹这样半夜爬出来的女鬼?”木头不屑的冷哼,手上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停下。 “木铁,抱着剑一直站在墙角装没有存在感是不对的哦!”玲珑笑嘻嘻的说道,“这女鬼就交给你了!” 木铁就是之前跟木头在一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那个人,此时看着玲珑三个人都抱着剑站着说话不腰疼,回眸扫了一眼,张口说道:“这是木头刚才想要娶的小骚娘们儿!管我什么事儿!” ------题外话------ 雪对不起亲们,今儿晚上雪的笔记本罢工了,主板烧了,害雪的稿子只重新写回来三千字,悲催的是学校十二点就断网了,而且用的还是舍友的本本~ 早安,亲爱的大家~不要喷雪哦~ 第三十四章 三气昭阳(万更来鸟) 金牌庶女34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木铁就是之前跟木头在围墙里面,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那个人,此时看着玲珑三个人都抱着剑站着说话不腰疼,回眸扫了一眼,张口说道:“这是木头刚才想要娶的小骚娘们儿!关我什么事儿!” 木头转头瞥了一下刚刚跳进来的昭阳公主,那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胸前,非常像是刚从水里面爬出来的女鬼,偏生还带着一股让人奇怪恶心的味道,他还真没有想都那兜头的两盆有这么的威力,而且自己泼的是那么的准确,转回视线很是蔑视的对云寒说道:“看你这人也长的像是人模狗样的小白脸,怎么挑相好的挑成这样的,也不怕夜里做噩梦?啧啧,这爷爷我可是消受不起,还是你回去自己销魂吧!这身段,这模样,这长发,简直就是跟你量身定做的!” “云寒,不要恋战!赶紧杀了这几个人,时间拖得越久,时机就越是不好,既然风荷知道我今晚上要来,我今天就一定要把她带走!”昭阳公主一双厉目扫了玲珑木铎几人一眼,仿若这几人都是小喽啰,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一个活口都不准留,免得他们回去报信!” “是!”云寒应到,手里的长剑杀气毕现,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仍然是跟木头旗鼓相当。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天逸一听‘云寒’的名字,登时一愣,这不是岚儿经常放在嘴里的哥哥么?据说她这位哥哥十岁离家,是为了保护他的心上人,就连云府的主子们都不知道云寒在哪里,难不成竟然是眼前这位昭阳公主的保镖? 真是可惜了,天逸摇摇头:“我听说云家大少云寒八岁成名,风头更在原本的京城四少之上,不过十岁便淡出了京城的视线,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这样女鬼的走狗,啧啧!” “再给本宫说一句走狗试试!” 昭阳公主怒道,手中的软鞭挥舞的更快,玲珑几人快速的躲避,像是和她玩儿猫捉老鼠一般,只是这谁是猫,谁是老鼠,还真的说不清楚! “居然还敢自称本宫!就让我替皇上教训你这个不尊重皇家威严的人,让我将你打一个洋葱塞鼻头,跪地求饶!”鞭子打到木铁的脚下,差点儿将他脚上的靴子劈成凉拌,于是铁人也怒了! “本宫是大齐皇朝的昭阳公主!你们居然敢对本宫不敬,今日就让你们给本宫的鞭子祭血!”昭阳公主居然在这时候扬声狂笑,就像所有的事情都尽在她的掌握,“本宫手里的这根鞭子是最喜欢血腥的!” 昭阳公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亲自讲自己的身份公布于众的一天,但是大齐皇朝长公主的名号实在是十分的好用,从来别人都是畏惧而带着尊敬的,所以,她不介意此时将自己的名号报上来,因为,无论何时,她都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益的事情! 可是她自己看不到,现在的她,完全跟金枝玉叶的公主搭不上丝毫的边边! “昭阳公主?木头,你听见没?她说她是昭阳公主,当你的小妾可是你赚了啊!”木铁的长剑趁着昭阳公主扬声狂笑的时候削去了她的一缕长发,长长的发丝居然没有丝毫飘逸,啪的坠地。 “无趣,无趣!”木铁说道,“这头发真够恶心的,居然脏了我的剑!” 昭阳公主大怒,她本人夜市有洁癖的,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她亟需发泄,于是加重了手里鞭子的力道,来这里九年的苦练也不是白练的!于是鞭子一声一声的响起,竟然在夹道的墙外将木铁逼得无路可逃。 木铁略微狼狈的应付着昭阳公主手里的长鞭,身上的衣衫却被长鞭一点点的削落,可是主子吩咐了一定要嘴上不饶人,他没有木头那么闷骚容易抽风,于是绞尽脑汁,还是那些话:“木头,你得小娘子小妾要对剥我的衣服啦,你的女人我可是消受不起!” “玲珑,木铁快支撑不住了,我们要不要帮忙?”天逸啧啧一叹,看着木铁和昭阳,木头和云寒打的火热,却没有丝毫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不帮!没看到这边还有一个木字头的人么!这么多年跟着小姐打打杀杀难不成你还没有够?好容易有一回戏看,我可是得看的过瘾,哎呀,要是有盘瓜子,有口香茶就好了!再说了,小姐嫁给王爷三年了,我们也没有见过他的人出过手,都说苍龙堡的精英能够以一当百,我们正好亲眼验证一下!” 玲珑一边敏捷的闪开,一边带着一丝的玩味说道,青魅的人大都对于小姐就这么嫁了表示十分的不理解,虽然她很认同王爷的深情,但是天逸不是没见过么。 “也是!苍龙堡主座下的九大树,应该也不是吃素的!这地方是木头和木铁的,我们看戏也无可厚非!木铎,你难道要看着你得兄弟就这么被虐?”天逸平素绷着的脸此时咧开笑容,这可是他俩主动选的地方。 “主子说过,谁的任务谁自己完成,不到九死一生不准帮忙!既然扛下了,就要全力以赴!”木铎听着这两个人的话差点儿吐血,但是仍然不出手相帮,不得不说,木头的闷骚在表面,而木铎的闷骚则是在骨子里! 这分明也是看戏的架势嘛!虽然来夹道围墙外的任务是木头和木铁主动接的,但是他作为兄弟也没有旁观的份儿啊! 谁叫昭阳公主和云寒都是一身的臊臭,没有人愿意近身呢? 她们两个的话落在武功颇好昭阳公主的耳朵里,她知道,只有风荷才能调教出这么有趣的人,于是鞭子一收,朝着玲珑三人横扫过来,风荷居然嫁给齐臻三年了,这件事情怎么没有人跟她说!但是这些人,也实在是太可恶了一些! 不是说她刚才苍龙堡成亲么?怎么都三年了!好,这个她可以不在乎,反正现在她不能跟风荷生孩子,就算是她有孩子,她也可以视为己出!在美国不是有很多女性恋人去领养孩子么?她直接可以省了! 她不在乎!只要她愿意和她共度余生就行! 虽然说着不在乎,可是她握着鞭子的手却微微的颤抖,一阵风扫过,玲珑的刘海被的吹起来,天逸怀里抱着的剑瞬间出鞘,缠到她的鞭子上,露出一些略带邪恶肆意的笑容:“啧啧,真真是可惜了本少的星辰剑,居然被这么臭的东西缠上!公主殿下,你这尊容本少实在是看不上,洗剥干净了应该不错!不过这手上的肌肤连醉情楼的头牌都比不上!要是姿容不错的话,本少也许会劝主子留你一条命,想来又可以多些进账!” 皇家的公主算什么,更何况是得罪主子的人,不让她下十八层地狱就不错了!居然敢在偷偷摸摸进别人府上之后自称公主,什么东西! “风荷现在在哪儿,带本宫去!本宫可以饶你们不死!”昭阳公主死死的盯着天逸,想要在他的脸上盯出个花儿来。 木铁刚才被昭阳公主的鞭子将长衫削去了大半边,这时候看到她愣住,于是长剑上去,刷刷几下,将昭阳公主的一头长发给剃了了干净,光滑的头皮在满天星辰下面竟然微闪着光亮! 之所以没有下手杀她,因为主子说了,比着一下子将人杀死,让人生不如死才是更好的选择,而且杀意是每个高手都很敏感的,所以没带杀意,对手反而没有太多防备!跟直接杀了她想必,他们倒是都十分乐意先看到一个史上第一位光头公主! “你是谁?一个女鬼,哦,不对,公主女鬼去,还不对,光头公主女鬼,干嘛对我家小姐这么关心,再说了,我家小姐就算是公主的嫂子,公主也不能直呼其名吧?”玲珑一脸悠闲的靠在墙边,笑着说道,怎么王爷养的这群人都有这种整死人不偿命的潜质呢,以前只觉得木头比较好玩儿,如今看来,所有人都有这种特质。 就连一脸冰冷的木铁,别人削了他的衣服,他就削了别人的头发! “她不是在找ewan么?你告诉她,我就是ewan,我来找她了!”昭阳公主的心像是月圆之夜的潮汐,翻涌奔腾,拍打着胸怀。 “呸!那个杀人犯算是什么东西!我家小姐怎么可能找他!”玲珑狠狠的啐了一口,小姐说过一万是个杀人犯,曾经差点儿想要了她的命,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姐这么说,但是敢对小姐不利的人,就是她玲珑唾弃的对象!管他是一万还是二条或者三饼! “主子说杀人犯一万是个男人,怎么变成公主了?”天逸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然看到木铁在昭阳身后将她的一头长发削了个干净,光滑洁净的头皮闪着银光,忍不住收了长剑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公主殿下要遁入空门,听说佛门内是不分男女的!原来如此!” 昭阳公主感觉自己头上一阵清凉,听到玲珑和天逸的话,心中一惊连忙低头一看,那长长的头发竟然落了脚下一地,想也没想就掏出自己怀里准备好的枪支,毫不留情的朝着木铁开枪:“小小王府护卫,居然在本宫面前如此撒野!” “木铁,小心暗器!”从木铎的方向,正好可以清楚看到昭阳公从怀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下意识的觉得她是要发什么暗器!赶紧出口提醒。 可是没有想到昭阳公主手指一扣,那黑漆漆的东西里面竟然射出一个远比任何暗器都要快的东西,他甚至看不清那东西的形状! “铛——”的一声,子弹在木铁的胸口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让本来就有些筋疲的木铁往后退了好几步! 木铁长吁一声,幸亏王妃让他们事先在胸口绑了一个铜镜一样的东西,要不然真的会死在那东西手里! 别说是他,就连玲珑和天逸都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喂,一万还是二五八万的,我们家小姐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听……”玲珑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来,看来木铁的行为真的激怒了昭阳公主了! “什么话?风荷让你给我说什么?”昭阳公主一听,立马转回头,急切的目光看着玲珑,若是风荷原谅自己,就真的太好了! “小姐说,若你用手中的东西伤害了任何一个人,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而且,小姐说,她生生世世都不愿意再认识你,更不会变成百合!小姐现在已经有了一对两岁半的双胞胎,希望你有自知之明的话,就不要打扰她!若是你不去打扰她,小姐可以当作你不存在,不会主动找你麻烦!” 玲珑不知道百合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意思,后面的那句话是她自作主张加上的,刚才那暗器实在是太恐怖了,就连小姐,恐怕也不一定躲得过去。她心里微微的担心,不想小姐跟眼前的这个人碰上! 昭阳公主自从再次醒来,就一直等着和楚风荷的再次相见,她以为当日的那一掌她已经又还了风荷一命,重逢的场景她想过很多种,但是无论哪一种都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但是没想到楚风荷竟然如此的不愿意原谅她! 百合,百合!难道她愿意么?自己心爱的女人看得到吃不到,难道她就很乐意么?她现在非常恨,非常恨,恨和她在一起的几年里,竟然没有要了她的身子,而且竟然还答应她帮她的初次保留到婚礼! 他觉得他真是傻的彻底! 而她呢?居然有了一对两岁半的孩子,就算她三年前成亲,也没有这么快!居然未婚先育,为什么当时就不答应自己?这个时空对女人的要求远比现代的中国严格多了! 难道,她为了她自杀,又被她一掌差点儿毙命,这还不够偿还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还是她根本就不爱自己,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绝对不是这样的! “你们让开!我可以不杀你们,但是你们一定要让我见她!”不!她不相信风荷那么狠心,她一直都知道,风荷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绝对不会这么无情,她要她亲口告诉她,告诉她不让她打扰她的生活!告诉她她从来没有原谅她! 她是那么的爱她,她就不相信风荷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们家小姐说了,若是可能,她永远都不愿意再见你一面!小姐和王爷夫妻情深,怎么可能有时间会你一个外人呢?”玲珑此刻没有了刚才的悠闲,毕竟现在只要昭阳公主扣动那小小的机关,她们的命就随时可能随风散去。 昭阳公主因为楚风荷的警告不再开枪,但手里的鞭子却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甩到了围墙上,若说刚才昭阳公主对木铁动了杀心,使了八分的力气,这回的力量则上升到二十分,好好的围墙应声坍塌,刚才那两盆便溺的味道随着微风飘送而来! “公主!”因为玲珑和昭阳公主的争执,木头和云寒早已目瞪口呆,停下打斗看着那边的情况。 “云寒,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给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把这些喽啰给收拾了,给本宫滚开!”昭阳的气势完全迸发出来,本来今天晚上的目的是试探,可是如今,她并不像只是试探了! “风荷!你给我出来!你若不出来,我把逍遥王府给你炸了!你知道我有这样的能力!”昭阳公主愤怒的嘶吼道,鞭子带起风,风里过处,逍遥王府栽种的花木应声而折。 云寒看着昭阳公主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心中微微一动,却是无声而苦涩的笑了一下,公主从来都不需要他的保护! “风荷,你给我出来,你知道我的枪法极准,就算是她们每个人都带了护心镜,我也有把握一个不留在她们每个人的眉心留下一颗子弹!” 她挥起鞭子,让自己悬浮在空中,鞭子向下一捞,将地上的玲珑捞起来禁锢在自己怀里,用手里的枪抵着玲珑的脑门,速度之快,让玲珑根本没有躲闪的能力。 “风荷!你不出来,我就把这丫头的脑浆打出来!” 昭阳公主鞭子的力道过大,玲珑身上被软鞭缠绕的地方肋骨断了两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仿佛一点儿都不收控制。 可是刚到了昭阳公主的怀里,又闻到了一阵恶臭,她真的怀疑这两个人是怎么忍过来的,幸亏他们穿的是黑色夜行衣,要不然直接都可以看到身上的惨不忍睹。 味道极重让受伤的玲珑忍受能力下降,微微弯了一下身子,呕吐个不停,连她都忍受不了,真心佩服啊! 昭阳公主甩了甩脚,将玲珑再一次的箍紧,国色天香的的脸上,就连那圆润饱满的头上都冒着肃杀的气息,“风荷,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五秒钟你不出来,我就杀了她,五,四,三,二……” 木头趁着昭阳公主不备,将手中的剑架到一脸紧张看着她的云寒的脖子上,大声说道:“赶紧放了玲珑,不然我就杀了你得相好的!” “公主,为公主死云寒死得其所!”云寒的眼睛仍然是深情无比,看楚风荷的的时候呆着绵绵的情意,没有一丝的位居。 昭阳公主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不过是因为她讨厌木头说的那声‘相好的’,那云寒他也配!看到他用云寒要挟自己,她微微一笑,精致的脸搭配光洁的头颅,怎么看怎么不协调:“随你便,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之大,难道我还找不到一个好奴才么?” 云寒心中微微苦涩,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没有一点儿地位,但还是不由得心伤,这十多年来,难道他在她的心里,就没有一点儿地位。 云寒的心跟这天气一样骤然变冷,微微的有了一些颤抖。 “风荷,我重新再数五个数,若你还不出来,我就让这些人全部消失!”昭阳公主一用力,将玲珑身上的肋骨又弄断两根。 安静的夜里,肋骨断了的声音显得格外的让人心寒。 “五、四、三、……”连这些数字,都有了微微颤抖的意思。 “ewan,放了玲珑!” 正在这时,一个柔美却不失力度的声音传来,纯正的美式发音叫她的名字,让昭阳公主听了心中一喜,略微带着抱怨:“你明知道我就在宫中,回来这么久了都不来见我!现在终于肯认我了是么?” 手中的鞭子松开,玲珑全身不由自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飘摇着掉了下去,木头赶紧送了云寒,急急忙忙的接住了。 “玲珑,你还好吧?”木头着急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玲珑,着急的瞬间都要上火了。 木头的心闷闷的,目眦欲裂的看着飘在空中的昭阳公主,眸中伤痛转变成愤恨,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当作暗器朝着昭阳公主飞去,敢伤玲珑,他要杀了她! “找死!”昭阳公主一个甩手,手边出现一道白光,将那把匕首一把挡回去,恰巧插在了木头抱着玲珑的胳膊上。 鲜血顺着匕首滴落下来,在地上晕开一朵朵红色的花儿,抱着玲珑却一下都没有松,玲珑看着他胳膊上的匕首露出心疼:“把我放下,我撑得住!” “我们走!”木头咬着牙说道,回眸看着一脸煞气的昭阳公主,又看了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玲珑,“若玲珑有个什么闪失,我定然让你血债血偿!” 说完连停顿一下都没有就抱着玲珑几个跳跃离开了现场,主子说过,打不过就跑,如今玲珑受伤,他放心不下!他要带着她去救治! “不自量力!”昭阳公主冷哼一声,连朝下看一下都没有,着急的在周围寻找着楚风荷的,心内焦急的想看清楚她现在的位置,最后终于在逍遥王府的一个屋脊上,看到一身藕荷色衣衫的楚风荷,和一身玄色衣衫的齐臻并肩而立。 那两个人看起来竟然是该死的和谐,该死的相配,就像是天生就应该站在一起一样,男的俊美如天神,女的则是落入凡尘的精灵,让人挑剔不出一丝毛病来。 “风荷!”昭阳公主看到楚风荷激动无比,当下就想靠近过去。 九年了,中间就只见过那么匆匆的几面。 “你还是那么美……我就说三年前的容貌不适合你,果然老天一直都是优待你的……”昭阳公主贪婪的看着楚风荷的模样,睫毛和嘴唇微微的颤抖,心在悄悄的悸动。 她的美,果然是令她迷恋的,就算是她现在十个女人,身体分泌着雌激素,她的迷人仍然让她心旌摇动。 果真不亏他当日在杀了她之后,在之后的日子里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却发现所有人都没有她在他心内美妙,都不能吸引他的目光,所以他毅然决定,杀了自己来寻找她!可是上帝竟然给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给了他一个女人的身体! 她的容貌虽然变了很多,但是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清纯中带着妖媚,一样的令人心醉神迷,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能沉溺其中。 他就知道,他跟风荷的缘分剪不断,就像是三年前的见面,就像是三年后仍然的见面。 “ewan,好久不见!你仍然是那么嗜杀!”楚风荷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情绪没有一丝的起伏,是事不关己,更是冷漠。当年只要他执行任务,无论上面是怎么交代的,他从来都是不留活口,所以米国政府无论难以处理的棘手问题都会交给他。 楚风荷这会儿看着昭阳公主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心内还是不由得感叹,他家上帝到底是太爱他还是太恨他,给了他一个女人的皮囊,竟然还给了一个如此美的,若是精心打扮,也可以倾国倾城。 “风荷!你知道的,我当时要杀你,只是国家的命令,我不能背叛我的国家!”楚风荷冷漠的声音令昭阳公主十分的暴躁和心痛,看着对面方言上那两个生来就该比肩依靠的人,他知道她肯定没有原谅他,否则以她之前对自己的依恋,肯定不会这么疏离的说话。 “风荷,我告诉过你,我亲手杀了自己来找你,你能原谅我么?我们仍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昭阳公主不待楚风荷说话,急切的说道,等着楚风荷的回应。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绝对不会原谅一个用枪口指着我的胸口说爱我的人!我的心不是被人践踏的!” 楚风荷的话,让昭阳公主的心坠落谷底,是啊,当初他杀她的时候,自己有何尝忍心:“难道你忘记了,我开枪的时候,自己也流了眼泪!我是迫不得已啊!” “你还记得你跟我讲的鳄鱼的眼泪么?这是你们西方的谚语!我最讨厌就是虚伪的人,一边说着在乎,一边往人心窝自理捅刀子!” 绝对不会原谅,让昭阳公主的手颤抖着,他当时真的是有苦衷的啊,要不是她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的国家利益,他绝对不会亲手杀了她的啊! 他不是虚伪的人,不是!他是真心的发现了她的好,深深的爱着她啊,要不然他怎么会来这里寻找她呢? “是不是因为我现在是个女人,给不了你幸福,所以你才这样啊?我亲手杀了自己给你报仇,然后来到这个时空,就是因为你在啊!上帝让你我重逢,难道这不是缘分么?风荷,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们还像是以前一样好不好?” 昭阳公主的声音变得低了下来,软软的声音变成哀求,偏生又加了女子的柔媚,让人看起颇有些楚楚可怜。 看到楚风荷不为所动,她的眼泪竟然扑簌簌的又掉了下来:“风荷,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亲手杀了你!但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我不求你爱上我,但是求求你让我呆在你的身边,哪怕是身边再躺着别人也可以,求求你不要不要我!” 楚风荷看着一脸眼泪的昭阳公主,这样梨花带雨的姿态果然很适合美人,但是前提是若她还有头发的话。 这样看起来光秃秃的,就像是刚被放火烧过的假山,荒凉而百草不生。 “ewan,今日你敢来我逍遥王府,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再送你见一遍上帝!”楚风荷讨厌的看着那虚伪的眼泪,这样的他只会让她更加厌恶,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的话,她一句都不会相信! “皇妹,唉,荷儿已经告诉我你全部事情了,我还是叫你人妖吧,毕竟你已经没法儿分得清性别了。”齐臻将楚风荷揽在怀里,说道‘性别’俩字儿的时候竟然还略带惋惜,但是下一句却是铿锵有力“人妖!本王还在这站着,你就敢肖像我的媳妇儿!岂不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人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这个连头上都是寸草不生的人妖,居然敢在本王的面前撒野!” 他的眸中的水波涌动着不满看向对面的光头女人,非常讨厌昭阳公主眸子看着荷儿的时候,那里面的情绪,那样的痴恋,那样霸道的占有,那样疯狂的掠夺感,让他的心情非常的不爽,就连对他最大的情敌柳千云,都没有让他这么愤怒过! 柳千云一直以来看荷儿的眼光,有爱意,有祝福,但是没有赤果果的掠夺,所以他现在对柳千云已经没有太多的不满,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妖,让他非常的愤怒! 再说了,荷儿这几日为了一些事情已经操劳过度,他怎么可以让她再一次的透支身体! 楚风荷靠在齐臻的怀里,妩媚的一笑,然后轻轻的踮起脚尖在齐臻的唇上印上一个吻:“老公,谢谢你。” 一句‘人妖’,一个‘光头’,一声‘老公’,彻底的刺激到了昭阳公主,当年在美国花园宅邸的时候,她也曾经这么甜甜的叫他‘老公’,甚至背着他悄悄的筹备着婚礼,可是她现在居然这么的望着齐臻,那眼神,那称呼,都是她的! “媳妇儿,你等着,我帮你把这个光头拿来给你报仇!”齐臻低喝一声,玄色的衣袍掀起,卷起惊天的气势,奔向昭阳公主的面门! 灰色的皮鞭和齐臻的龙吟剑斗在一处,天上的星星微微的眨眼,注视着这一场决斗,胆小的星星甚至都躲回了云层里面。 龙吟剑冒着丝丝的寒气,在夜空中悄悄的蒸腾起雾气,把昭阳公主手里的软鞭一瞬间冻结,冻结之后的东西任凭原本再坚韧,都会变得十分的脆弱。 “好臭!荷儿,这个女人竟然还是个骚女人!怪不得会喜欢女人!”齐臻靠近昭阳公主的时候闻到了厚重的味道,微微一笑向楚风荷报告道。 龙吟剑闪了几个寒芒,将那坚韧不摧的的蛇皮鞭弄成了拇指长的段,一段一段的掉落地上。 昭阳公主轻笑,笑意中含着轻蔑和冷意:“风槿毁了我一条鞭子,没有想到你又毁了我一条!冻起来再砍,倒是好手段!” 弃掉手中的鞭柄,昭阳公主举起左手的枪就要对准齐臻射去:“风荷想必告诉过你,我们生活的时空,有这里难以望其项背的科技!当初风荷就是这么死的,我也是这么死的,你要不要也体验一下同样的痛苦?不!这子弹穿心应该是瞬间死亡,不知道痛苦的!” 看着昭阳公主举起枪,楚风荷的心陡然一惊,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果然将枪支做出来了,看到那做枪支所用的钢铁,楚风荷不由得懊恼,那正是她的钢铁厂生产出来的高纯度铁!这手枪,想必不比现代的威力要差吧! “臻!不要!” 尽管齐臻的胸前被她事先装好了护心镜,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心,运起轻功以极快的速度挡在齐臻的前面。 楚风荷在危难时刻的行为,更加刺激了昭阳公主,下意识的松开了自己扣向扳机的手指,眸中带着伤痛,前世,她应该也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挡在自己面前吧,她是一个那么重情意的女子,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放不下啊。 可是现在她正挡在别人的面前,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人,她的眼睛的没有她的影子,她现在心里对他只有恨,没有丝毫的爱意,而且都有了别人的两个孩子! “齐臻!下地狱去吧!”楚风荷护在齐臻的身前,昭阳公主身上的杀气更加浓烈,就算是会不小心误伤风荷,他也绝对不会容忍齐臻再活在世上! 在此将手指放回轻轻一扣,子弹飞射! 楚风荷自从被ewan杀了之后对黑漆漆的枪口有着本能的抗拒,这时她下意识的将齐臻迅速按下去,子弹从她的脸颊飞过,划出一道血痕,鲜红色的血从伤口渗出,流在白皙的脸上。 齐臻看到小妻子脸上的伤,全身释放出更为强烈的杀意,他现在绝对要杀了昭阳公主,就算那是他妹妹的身体,他也在所不惜!哪怕是毁了,他也不能让她活在世上威胁伤害荷儿! 看着齐臻攻来,昭阳公主的手枪开始砰砰连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映着光头竟然那般的恐怖:“风荷!你要让他活着和你双宿双飞,幸福甜蜜,我偏偏不让!我绝对会在你的面前说杀了他,你上辈子是我的,这辈子也是我的,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 齐臻手里的龙吟剑将空气冻结成冰,超迅速的舞动这将所有的子弹挡下来,来之前荷儿告诉她昭阳公主手里可能会有一种叫手枪的东西,只有将剑挥的和子弹的速度一样,才能将子弹挡下来!他没有那么快的速度,只好将空气中的水凝成冰减缓一下! 昭阳公主改造过的手枪里面有十颗子弹,愤怒之中她连着将所有的子弹打的只剩下一颗,却没有伤到齐臻一丝一毫! 这人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居然能挡下子弹!要知道子弹的速度可是又三百米每秒,以人力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样的速度! “你道是聪明!知道用冰延缓速度!”昭阳公主狰狞的笑着,“可是你的冰没有了,我看你能不能挡住我的最后一颗,给我去死吧!” 手枪最后一下扳机一扣,子弹在瞬间射了出去,齐臻这时候可以用轻功避开,可是荷儿就在他的身后,他不能! 身子稍微一偏,子弹没入肉中的声音在楚风荷瞬间心疼不已。 齐臻用起全力,在手掌中凝聚成风,打向昭阳公主的脚下,掌风过去,昭阳公主下身的夜行裤被风力撕了个粉碎!连两块膝盖骨都随着掌风飞向别处! 昭阳公主膝盖一痛,随即站立不稳,坠落了下去,这时候地面上已经只剩下了云寒一个人,楚风荷事先给木铎他们交代,只要他们一出现,就赶紧离开,不要恋战。 所以,楚风荷在和昭阳公主对峙的时候,他们都已经离开,云寒只顾着紧张昭阳公主,并没有注意自己身边的情况。 天逸不忍心亲手杀了爱人的兄长,临走前给木铁和木铎使了个眼色,才让云寒留了一命,所以云寒并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面溜了一圈儿。 云寒接住昭阳公主的时候,才发现她腿上的膝盖骨已经被剔除,触目惊心的红色伤口,让来来不及思考就将她抱在怀里。 “公主,你的腿!”云寒惊呼一声,当下心里刚才的苦涩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担忧和心痛。 成股流血的血液滴落在黄色的土地上,确实没有渗下去的迹象,地上的鲜红色在星光的照耀下变成了黑色,竟然也是夺目,这样的她,若是没有及时施救,肯定会失血过多而死! “别废话!”昭阳公主声音略微虚弱,却仍然是气势不减,“风荷,你得男人毁我双腿,我就夷平你的逍遥王府!” ------题外话------ 亲们,雪不仅把前两天欠的字补上了,而且还万更了呢!今儿雪把小论文搞定鸟,happy中,雪尽量这几天万更…… 过几天要开始搞大论文,亲们表拍砖,支持雪吧! 金牌庶女34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三十五章 曲终昭阳落 楚风荷担忧齐臻的伤势,此刻的她心内十分的担心,因为昭阳公主既然来到这个时空,按照她阴险狡诈的性格,恐怕子弹上不做一些手脚,是不可能的! 齐臻站在屋檐上,一身玄色的衣衫在夜风的张扬的鼓起,手里的龙吟剑哪怕只是剑尖朝前指着,也有惊天的气势,谈笑之间,挥斥方遒。 子弹刚好打中他的右肩,楚风荷此时只看到那一片的颜色比着刚才更加的厚重,心内像是被揪了一下,痛痛的。 “想要夷平我逍遥王府,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楚风荷看着一脸倔强的带着阴暗的昭阳公主,冷冷的说道,“若是你觉得你怀里揣着的手雷还有用,就尽管拿出来炸吧!” 木头泼的两盆东西,可不是仅仅为了恶心昭阳公主,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能让他再好的手雷在接触了之后没有丝毫的用武之地! “臻,你还好吧?”楚风荷掠到齐臻的身边,看着他胳膊上凝出的一块厚重担忧的说道。 “没事儿,我很好!”齐臻左手揽着她温柔的一笑,可是左肩的酥麻如同针扎一样的感觉还是让他的剑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 连忙将手里的剑挽了回来收到剑鞘里,不想让楚风荷发现他的异样血液顺着他的胸膛流到了腰间,他连忙运功将自己的穴道封住。 那子弹上有什么,昭阳公主再清楚不过,齐臻这一举动落在她的眼睛里,让她的眸色略微一暗,好像她从来没有考虑过风荷的感受,但是她现在知道了,以后会改! 就算是楚风荷因为这个男人的细心而选择了他,那么她以后绝对不会比齐臻差,她会用自己的生命去爱她! 距她不远的两块带着血液的膝盖骨正森森然的提醒她,无论她心中再多的不服气,无论她头脑中有再多的高科技,再多的手段,她败在齐臻的手里是不争的事实。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放弃! 这会儿被疼痛刺激的心神归位的昭阳迅速的点了自己腿部动脉的穴位,嫣红的鲜血将她的夜行衣弄得湿漉漉,膝盖处失了两块骨头的凹槽在提醒着她,白骨上淌着鲜血,这样的场景,他只在别人的身上见过。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站起来的能力,就算是有轻功,也要有能发力的双腿才行!她从来都没有想到,齐臻竟然身负如此绝顶的武功,是她太过于急切了! 身上的手雷被风荷毁了,此时要是硬碰硬,她根本没有丝毫的胜算。但是她绝对不能死掉,她就算是死也会拉着风荷,她还没有得到她,所以,此时她需要逃走! “云寒,一会儿我发信号弹,等着我们的人来,我们趁乱离开!”昭阳公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云寒凝神屏息,等着昭阳公主发信号弹。 止住血不再往外冒,昭阳公主突然朝着楚风荷微微一笑,狼狈的脸上竟然还能出现一丝温婉:“风荷,你们都不是都很相信生世之约么?我们已经纠缠了两生两世,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约定至少是三生三世,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来生,就算我今日死在了这里,来生我还能与你相守!” 昭阳公主脸色苍白,就连没有秀发的头皮都露出没有血色的苍白,额头上很明显的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可是她的唇边已然噙着属于一国公主的优雅,好想她的双腿丝毫没有疼痛一般,稳住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说道: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只做一手准备的,你那带着酸性的水毁了我手雷的引信,难道就没有想到我还有一把枪么?就让我们相约第三生可好?本来我以为我现在是一名女子,今生只要你能愿意陪我,我可以容忍你心里给别人留一丝缝隙,可是现在我发现,我根本没有那么大度!所以,我们一起死,好么?三生三世,世世情缘,如此美妙的事情,我们一起,可好?” 楚风荷在听到昭阳公主再一次提到枪的时候,再一次下意识的挡在了齐臻的身前,齐臻虽然挨了一枪,但是仍然对那样的武器没有丝毫的概念。 “我对你只有恶心!就算是再有一世,也永远只有厌恶和愤恨!” 楚风荷的神色,在昭阳公主深深的明白,就算是她再努力,也绝对不会能在她的心目中有丝毫的地位了。 两次毫不犹豫的帮一个男人挡子弹,由此可见,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有多重的位置!她的心是那样的疼,那样的伤,风荷曾经是那么的在乎自己,可是现在,想到这里她忽然愤怒起来:“看来中国的古人说的没错,女人果然是水性杨花!当年的你,难道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么?爱情难道不应该是生死不弃的么?当初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没有放弃你,没有放弃我们的爱情,我只是全了自己对国家的责任,又有什么不对么?” 云寒感觉自己怀里的昭阳公主的身体正一寸寸的变凉,那凉意如同漫天的冰雪,如同顺便被冻结的心。全身弥漫出一种哀伤,哀伤过后却又心死一般的痛意。 “可是,爱不是欺骗,不是背叛!”楚风荷声线凌厉的说道,可是身体仍然护着齐臻,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唯恐昭阳公主再一次掏出一把手枪! 他完全可以在事先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哪怕是两个人共同选择灰飞烟灭她也心甘情愿,可是她唯一忍受不了的就是,眼前的人竟然亲手杀了自己! 楚风荷的双手轻轻甩开,浓黑色的烟雾从四周的围墙和房檐下漫出来,画了一个正方形,遮天的烟雾把星辰微弱的光芒全部都遮掩的没有丝毫缝隙,将四个人全在里面,练武之人都能夜视,所以四个人现在都能看的清楚彼此的轮廓,楚风荷面色微冷的着看着地上的昭阳公主和云寒,“我知道齐绝很疼爱你,皇家暗卫的三分之一都在你的手里,你觉得我会让你发出信号弹么?” “你果然将我的心里摸索的很透彻,风荷,你这么了解我,难道还不是对我放心不下?”昭阳公主也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可惜头上却没有可以颤抖的花枝,光洁的头颅湮灭在黑雾里,竟然成了最容易识别的特征。 “哈哈哈哈——”烟雾的四周出现了一群人,将整块烟雾包裹在里面,一个声音在烟雾的边缘大声说道,“王妃真是聪明,这样里面的人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那是当然,我们教主自然是旁人难以企及的!” 楚风荷紧紧抿着唇,这烟雾里面她特意加了芥末,而且她非常清楚昭阳公主对芥末过敏,如今虽然换了一抹灵魂,可是身体的机能是不会改变的,所以,这一次的昭阳公主,是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云寒看着立在房檐上的那一对显现出模糊的璧人,如果说从一开始,他知道公主心里面有这一个人心中曾经有过愤怒,可是现在作为一个男人的眼光,他不得不承认楚风荷的确是聪慧无双,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样的杀伐果断,就连很多男人都是没有的! 本来决意的试探,就像是飞蛾主动扑上了蜘蛛网,最后成为了蜘蛛的大餐。 云寒闻到空气中的芥末味儿,公主对芥末的过敏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看着怀里面的昭阳公主的身体轻轻的抽搐着,全身起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红色小风团,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公主,我们该怎么办?”身边的浓雾和周围的杀气也让云寒心中十分的不安,如今就算是想要逃走,恐怕也会十分的困难。如今连求救都没有了门路,而且公主又受了重伤,难道今日真的要在这里送命么? 昭阳公主身上痒的想要自己揭掉一层皮,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突然大声狂笑:“风荷,这么多年,你果然成长了,以前的你,可是没有这么的杀伐果断呢!也没有如此的不给人留一丝退路,看来当年的那一枪,真的让你的心肠变硬了!我就说过,做间谍的人,怎能是心肠软的呢? 这一行,只能是欺软怕硬,想要做到最好,只能比所有人都硬!如今我的心对你变软了,你的心倒是硬了,也罢,就算是我死在你手里又如何? 我为你自杀一次,三年前你给我一掌,今日你就亲手杀了我吧,正好三次,全了三生三世之名,等到来生,也许我不再欠你什么,真的可以破镜重圆!” 楚风荷在齐臻右肩后边将内力凝聚到一点,给了齐臻一掌,把那枚扎入齐臻血肉的子弹用内劲给打出来。 伸出接住冲出来的子弹,楚风荷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果然金黄色的弹头上的血迹发黑,待到她准备动手的封穴的时候,发现齐臻已经早早的封住了那几处的穴位,没让毒气扩散。 “怎么,风荷?难道觉得我说的不对么?”昭阳公主带着爽朗的笑声将声音送过来,声音的主人就如同是不谙世事的少女。 “别再叫我的名字!你简直太恶毒了!”昭阳公主的笑声让楚风荷感觉非常的刺耳,就是他这种随处都开朗的阳光性格吸引了前生的她,她唯独没有料到的是,包裹在这么阳光性格里面的,竟然是一颗那么阴暗的心,凡是在自己武器上淬毒的人都是对自己没有自信的人,凡是用尽各种手段想要置对手于死地的人都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竟然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对杀了自己有过后悔! “齐臻,你也许不知道,楚风荷是楚国的亡国公主吧,她跟这大齐皇朝有着刻骨的仇恨,若是有一天她跟你的父皇,你的皇室,你的国家有了冲突,你会怎么选择?”昭阳公主见楚风荷没有回答她,虚弱却仍然欢快的声音转向了齐臻,他这会儿非常想知道,齐臻面临和他一样的事情的时候,会怎么选择。 “你当初只是为了利益,并不是为了你的国家!”齐臻冷冷的说道,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身边的女人,“我爱荷儿,就算是把整个天下都捧给她赏玩儿也并无不可!何谈一个大齐皇朝!” 他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所以,就算是生灵涂炭,也在所不惜! 齐臻的话,深深的刺激了昭阳公主,所谓爱与不爱,爱什么弃什么,都是不能一句话能盖棺定论的,当年的法国也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英国皇室也有,或许真的不爱,想到这里,昭阳公主忽然张狂的大笑。 “我终于知道我输在哪里了,风荷这样的人,只要爱上了,就要跟全天下做对!是我不够爱,你杀了我吧!”她忽然想通了,就这么死了,还能期待来生。 来生,是真的可以期待的,不是么? 如果能死在她的手里,是不是可以代表,他们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两清了,他们的来生,风荷将会不再恨她! “不,不要!”在昭阳公主身边的云寒真切的看到了她眼中的绝望,从未出现过如此表情的昭阳公主,让他觉得心都在颤抖,公主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努力,那么的,阳光,“逍遥王妃,我不知道你和公主殿下的前仇旧怨,可是她十年来,唯一念叨的只有一个人,我原本不知道她是谁,也曾经有过猜想,可是我没想到竟然是王妃娘娘你! 但是我知道,她心底是真的爱你,唯一爱的就是你!你若是要她死,不如先杀了云寒吧!公主心里没有云寒,但是云寒不想体会永失所爱的痛苦!” “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滚开!”昭阳公主此刻忘记了自己已经不良于行,一把讲云寒推开,“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说话!” 云寒被推开之后,昭阳公主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上。 浓雾随着和风慢慢的散去,楚风荷看清楚了地上的情况微微一笑,双手轻轻一击:“来人,将她们两个送到逍遥王府的地牢!” 昭阳公主看着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楚风荷,她果然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情意了,心里明明想要放下,为何却是连呼吸都觉得那么的痛苦?明明雾慢慢散去,晨曦微露,为什么眼前的人儿会慢慢的变得那么模糊,模糊到她看不清她的脸庞? “风荷,如果我在逍遥王府里面度过余生,每日里看着你们幸福给你们祝福,你可以不可以原谅我?可以不可以来生不要这么无情的对我?”昭阳公主觉得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如果风荷对她的惩罚是这样的,那么她接受!果然你是恨我的,既然恨我,那么仍然是没有忘记我不是么? 也许,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公主,逍遥王妃已经带着逍遥王回去了……”云寒的眼泪掉落下来,如此绝望灰败的人儿,跟昨天还意气风发的昭阳长公主真的是天壤之别啊!眼泪滴滴落在昭阳公主的脸上,“我不管你是男是女,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到哪儿,我都会陪着你,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连一眼都不肯多看我呢?” 云寒抱紧因为失去希望而晕倒过去的昭阳公主,心底的痛肆意的蔓延,他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悄悄的爱慕,默默地喜爱。 原本在浓雾周围的人闯进进来,将云寒打晕,按照楚风荷的吩咐,将两个人送进了王府的地牢,王妃说过,要让这个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看到地上的昭阳还是忍不住摇摇头,堂堂一国公主,国色天香,如今头发掉光,膝盖被剜,还要在王府的地牢里面吃进苦头! 八月初十的晨曦洒进了爱荷居内,楚风荷被温柔的阳光悄悄的叫醒,低头看着仍然沉睡着的齐臻。 已经两天了,齐臻身上中了昭阳公主涂在子弹头上的毒,楚风荷帮他清理完之后,他竟然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细细碎碎的阳光穿透庭院内的树叶,在齐臻的脸上调皮的晃来晃去,那日的他,真的是累坏了,想必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感觉如此棘手吧。 “小姐,要洗漱么?”非常了解楚风荷作息习惯的玲珑在外间轻声问道。 “嘘!”楚风荷轻轻的嘘了一口气,小声的说道,“不要吵,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臻还没有睡醒,你们都别来打扰。床上睡着的齐臻看起来是那么的安静,一双沉静的俊颜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心醉,楚风荷低下头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亲吻着他的脸,他睡的如此的香甜,让她的心也跟着软软的。 玲珑在门外叹了一口气,小姐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也不知道王爷现在好些了没有,就这么不让任何人近身,该如何是好! 楚风荷仍然看着睡梦中的齐臻,他的眉不像当日受伤时紧紧的皱起,而是平缓的舒展着,嘴角噙着暖暖的笑意,她微微感叹了一下,将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好。 齐臻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温润,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楚风荷充满爱意的双眸,微笑了一下,将他纳入自己的怀抱:“这两日担心坏了吧!” 看着楚风荷有些消瘦的小脸,额间眼角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齐臻就知道他一定有很长时间没有下床了。 看着她的样子,一定是没有踏实的睡觉一直照顾他了,伸手抚摸着她的滑腻的小脸,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再睡会儿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那眸中像是加了糖放了蜜一样,甜丝丝的腻的楚风荷的心也荡漾了起来,他恢复的真好,她的心雀跃着。 那甜蜜无比的眼神竟然在看着她的时候慢慢的加上了火辣辣的欲望,让楚风荷的心开始狂乱的跳动起来。 楚风荷考虑到他身体,本能的往后一缩,可是齐臻的大手将她揽到自己的腰间,温软的说道:“再亲一个好么?” 不等楚风荷说上一句拒绝,齐臻的唇已经覆了上来,那吻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灵巧的舌尖撬开了她玫瑰色的唇瓣,像是倾注了全身心所有的热情一般,将她浓浓的包裹,她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唇,那香舌擦过了那一拍滑润的贝齿,和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像是一团火在她的心尖悄悄的燃烧,她的身子瞬间就软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他刚刚醒来就会有这样的热情,齐臻的心底掠过的想法是她太低估自己的诱惑力了。楚风荷几乎承受不住他忽然而来的狂热,全身的每一处细胞的呼吸都被他的气息淹没。 “嗯……”楚风荷全身酥酥软软,在齐臻的怀里面娇喘微微,齐臻的手轻轻的探入到她身上软如无物的素锦之内,沿着她身体的曲线向上探索,入手的肌肤温软滑腻,沿着她的脊背,在她的白皙的肌肤上揉出了樱花瓣一般的嫩红色,酥麻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不自觉的悸动着。 第三十五章 血雨腥风 “荷儿,我好想爱你,好爱好爱你。”齐臻丝毫没有脸红的说着肉麻的情话,含情脉脉的眸子看着楚风荷满眼含春的星光,她的唇因为他的热吻,变得嫣红无比,仿若轻轻触碰,就能将饱满的唇边给触破似的。 楚风荷娇喘微微,更加抱紧了齐臻刚强的身体,滚烫的火辣让她的全身都在这个时候染上了胭脂色,情不自禁的将幸福的声音欢快的满溢出来。 冷风从宛城吹来,爱荷居的上面的房檐上从别处飘来片片黄叶,在房顶上细细碎碎的堆了一层,琉璃青瓦上一片黄色,微微的萧索却是怎么都挡不住室内的温馨幸福,还有那一片让人心醉的旖旎之色。 与此同时,远在汤泉宫养病的齐绝却刚刚被一场噩梦惊醒。 “啊——”齐绝独自一个人躺在明黄色的缎子铺就的大床上,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刚才的梦中醒来,就在刚才,门外忽然出现了异样的光芒,七彩之色合为一起放射出耀眼的白光,他还没有看清楚,那白光竟然化成利剑,直指他的咽喉。 “这是一个梦!绝对是个梦!啊——”齐绝拼命告诉自己要清醒,可是神志清醒了,那利剑竟然还是在他的咽喉处。 猛地睁开了眼睛,倏的一下非常利索的从床上跃然而起,拔出自个儿挂在账上的长剑,刚刚听到齐绝大喊前来查探情况的小太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胸前就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滚烫的流出,瞬间丧失了升级。 齐绝继续仓皇的寻找着周围的一切,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外面吹来的冷风轻轻的吹拂着大殿内的纱帐,冷意吹干了他身上刚才淌满全身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 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儿,齐绝看着地上眸中全是难以置信的小太监,再看看空荡荡的大殿,整个大殿中,此刻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殿内,疑惑的说道:“难道真的是个梦?” “不对啊,这个梦真的是太邪乎了,那是刺杀我的人,好像在哪儿见过——是不是有人想要加害我?” 凭着自己二十多年做皇帝职业的敏感,他能感觉到,这个梦绝对不是一般的梦,这个梦的背后,绝对有着什么重大的,不可告人的,想要对他不利的秘密! 在这里插上几句其他的话,话说齐绝已经五十多岁,因为当皇帝确实很需要劳心费力,所以,此时的他胡子头发都已经慢慢的花白了,呈现出老态。 人一老,就喜欢琢磨事情,所以他这两年最爱做的事情除了去看看昭阳,抱抱齐琰,便是在皇宫里四处瞎转悠,边转便琢磨一些事情,有时候这事情,还真的是琢磨出来的,就是因为他的年纪一把了,所以才会对长生不老心生向往,才会对想要谋害自己的人恨意无限。 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开朗一些,开阔一些,他让宫廷的顶级画师以极其精细的笔触画出了大齐的版图,每日都会站在版图面前待上一会儿,看看被自己扩大的疆土,楚国的富饶之地。 每每他都是跟自己身边的太监说:“朕的江山,在朕的手里扩大了整整三分之一!” “皇上文治武功,令大齐边疆拓展绵延千里,富饶的楚国二分之一归我齐国,彰显了我大齐国威!如今四海升平,其他两国臣服,皇上乃是千古一帝!”跟在他身边的太监春文也每每如此奉承。 每次听到春文这样的话,齐绝都会忍不住乐上一阵子,想天下间有哪位帝王,有如此鼎盛的文治武功? 想当初先祖,也不过是打下了大齐的天下! 而他,才是当之无愧的千古一帝!虽然美人到最后没有得到,可是这江山,却是实打实的让自己坐稳了一辈子! 就是因为自己如此的文治武功,旷古绝今,所以才会有人想要加害自己,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齐绝关于这个奇怪的梦思考了良久,得出来的结论是:是不是谁人对自己用了巫蛊之术? 这巫蛊之术,他虽然接触不多,但是还是非常熟悉,这个想法一旦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他的这个梦就真的成了巫蛊之术的结果了! 想要巫蛊之术,齐绝真真切切的打了一个比刚才做梦还要大的激灵,若是如此,该如何是好? “皇上,您没事儿吧?”太监总管春文小碎步跑到汤泉宫齐绝休养的寝殿内,一看自己得意的笑徒弟躺在血泊中,就明白皇上的疑心病又犯了。 他不过刚刚去膳房安排了一下膳食,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春文,你去李逸给我叫来!”齐绝丝毫不顾及大殿内的小太监,低声对春文吩咐道,他急切的想要找一个人来帮他处理这件事情。 关于李逸在烨阳城的发家史,也算是一段传奇了。 五年前的李逸只是一个布衣,之所以得到齐绝的信任和重用,其中是有缘故的!当初楚风荷把江充的故事讲给他,就是为了让他做一个江充一样,得皇帝信任,下民爱戴,官场之人痛恨的官员。 李逸在烨阳城齐绝遇到伏击的以身相挡,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救了齐绝一名,没有任何功名的他就以皇帝救命恩人的身份入仕。 在朝堂上,李逸的名声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皇帝老子也不怕,皇上惹急了他他照样跟他吵,偏偏齐绝就是喜欢他的这种性格,于是对他格外的信任。 因为他的不怕,齐绝虽然给了他兵部侍郎的身份,但是时常会给他这个钦差,那个钦差的,去查朝廷里的达官贵族,为国库的充实还有烨阳城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 最让齐绝感动的是,李逸生财绝对是有一套!齐绝攻打楚国把整个国库弄得十分的空虚,连着十多年都没有缓过劲儿来,李逸一来,国库就够用了! 烨阳城周围有着高高的古城墙,城墙上是宽阔的可以容纳十六匹马同时奔跑的道路,除了皇帝,任何人都不准随意的登上城墙。 能上去的只有放哨的士兵还有去巡逻的将军,于是京城里面的达官贵人就很向往着能到城墙上走走,转转,看看。 可是最近国内祥和,边关安泰,平素城墙上空空落落,他便出了注意让齐绝把城墙做了一个旅游景点,凡是想要上城墙上看看的都可以,但必须是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因为这最后的一句话,京城内的高官无不希望自己能上城墙看上一看,虽然要缴纳高额的费用,但是能显摆显摆,从高高的城墙上看这人流如梭的京城,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所以,城墙上每日都有许多京官,甚至是亲王侯爷,都经常带着家眷在上面溜达。这费用充实到国库,可是让齐绝每日里笑的合不拢嘴。 有一次,齐璋刚刚封了太子,运起轻功一跃而上,在城墙上溜达转圈,想要表达自己兴奋的心情,太子殿下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偏偏李逸不依了,他堵在齐璋的前面,不交钱就是不让走,要不就直接拉到齐绝的面前,齐璋脸上挂不住,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李逸。 这件事情找到李逸,那简直是瞌睡了有人给递枕头,饿了有人给喂馒头,齐绝让他去查自己为什么会做噩梦,他正好借了这风,让京城里一直暗涌的浪头翻腾起来。 而且,这种事情无法用常理来解释,那么就用邪门歪术来解释好了! “皇上,微臣最近闲来无事,经常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溜达,很多人都在议论着‘巫蛊之术’,而且听说这种术法是从皇宫里面传出来的。微臣怀疑,定是有人用这种方式给皇上下了诅咒!”李逸故作惊慌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回复齐绝说道。 “巫蛊之术?”自己想是一回事儿,听到别人说是另外一回事儿,这种东西的厉害他不是不知道,但是此时还非得当作不知道,齐绝疑惑的说道,“嗯,若是真有这种事,肯定宫中的那些人,想着盼着要朕早死!” 李逸正想着怎么让齐绝把这件事儿往宫中扯,没想到才一个猜想,就像齐绝直接的相爱了定论。 “李逸,这次真委派你为钦差大臣,赐尚方宝剑,负责这次的行动,一定要严密,不得走漏半点风声,无论查出来是谁,都一定要严加惩处,等到事成之后,朕重重有赏!”齐绝讲自己手里的宝剑查出剑鞘,毫不迟疑的递给了李逸,命令他彻查,并给了他可以自由出入宫闱的权利! 李逸缓步走出了汤泉宫,迎面正好碰上了袁永焕的侄子段辉,春文小碎步紧紧的跟着李逸出来,两个人将事情给段辉说了一遍。 “这事儿根本就不用查,事情不是明摆着呢么?两位大人试想一下,最想让皇上驾崩的人是谁?还不是当今太子,皇上死后,他好早点儿称帝啊!”春文想起殿内自己得意的小太监惨烈的死相,就觉得怒火中烧,可那是皇帝,他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可是,那是自己指着养老送终的干儿子啊! 于是他眨着可怕的眼睛,尖细的声音吐出来的竟然这这么恶毒的话,你杀了我的儿子,我也会让你的儿子死! 所以说,有时候太监夜市可怕的!在宫里,宁肯得罪妃嫔,也不要得罪皇帝的近身太监,那简直就是玩儿命! 这是李逸此刻忽然冒出来的想法。 “你说是太子作乱?”李逸恶声恶气的问道,恰到好处的显示了他对皇帝的关怀。主子正好要收拾杨家,为什么这些人这么的合作?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正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段辉知道自己的舅舅想要扶持贵妃表姐的儿子登上皇位,于是他非常从善如流的答道,他下意识的感觉到,这是扳倒太子的最佳时机。 “既然你们这么说,正好,我这就去奏明皇上,请他定夺!”李逸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尚方宝剑,眸中闪过一丝狡诈,对这两个均是别有用心的魂淡笑了笑。 将这些话告诉齐绝之后,齐绝愤怒的拍着自己黄色锦缎的大床,空旷的大殿里面竟然有他的回音:“你是说太子?他敢!如此大逆不道,其罪当诛!” 但是齐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缓解了一下情绪之后,他用一种吃惊的语气问道:“你确实查清楚了?” “微臣确实查清楚了,太子殿下早就希望自己能早一日称帝,接替您的位置,如今您到汤泉宫休养,正式他的好机会,太子早就迫不及待了!”李逸将春文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以齐绝对他的信任,是绝对不会怀疑他的。 “既然如此,”果然齐绝一听李逸如此肯定,向来惜命的他气的全身发抖,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个儿的太子竟然会有这样的龌龊心思,“朕命你到太子宫中搜查,一旦搜出什么证据,给朕从重严办!” 于是,李逸非常迅速的领了军队,在烨阳城内许多人家刚刚吃完早餐的时候,带着人群包围了太子宫。 “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过,就算是掘地三尺,不挖地三丈,都要将那些害人的东西给我找出来!” 李逸站在太子宫的门口,对包围了太子宫之后余下的军队高声的交代着。 齐璋刚刚从自己小妾温香软玉的身子里面才爬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吃上早饭,就听到太子宫内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刚穿上衣服准备发怒,却被人连同被窝里还没有来得及将衣衫穿好的小妾一起扔到了一处宫殿内,太子宫内所有的人都被扔在这一出,他的太子妃,侧妃小妾,还有儿女,甚至连家丁女奴,都面面相觑,太子妃首先开始啜泣,于是所有人哭作一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一场腥风血雨,就在眼前…… 第三十七章 大鱼上钩 于是,大齐皇朝自建国以来最为惊天动地的案子就这样拉开了帷幕。舒骺豞匫 当年逼死绮梅的,不仅仅是侯夫人李氏,其中幕后最大的黑手,其实是杨氏,这也是楚风荷调查了所有事情以后决定针对杨家的原因,这些人都是她的仇人,隐忍了这么久,也是该拿些利息的时候了。 根据天机阁这几年整理的消息,齐璋也不是什么好人,贪花好色,爱财无比,当了两年的太子,强占人妻,掠夺土地财产充实自己的金库来蓄养杀手,并用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京城外大片的良田都被他收在囊中,这其中的事情,百姓的困苦,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但是这件事情,只要是稍微有点儿推断能力的人,都会想啊,再怎么说齐璋也是太子,那皇位还不是早晚都是他的,他干嘛会这么着急呢? 可是挡不住其他的人这么想,皇帝宠爱小皇子,太子感觉自己以后的位置不稳当,并且疑心疑鬼,还不如早早的将权利抓在手中! 于是乎,李逸在跑去抄齐璋的家的同时,便将皇帝想要废太子另立,太子殿下的权势岌岌可危这样的风声放到京城民间,然后这样的风声迅速的传到了京城所有显贵的人耳朵里! 自然,这风声再一次传到汤泉宫的时候,齐绝就更加的愤怒,本来他就对齐璋十分的不满,再加上一个老态龙钟的皇后,本来三分的郁闷这时候变成了十分。 春文伺候齐绝进早膳的时候,一遍布菜一遍说道:“皇上,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你伺候朕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么?”晚上的菜肴很合齐绝的胃口,于是吃了很饱,吃得饱定然是心情不错,所以这会儿倒是没有了早上刚刚睡醒的戾气。 “皇上,前几日老奴讲皇上病体沉重的消息传递给了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确实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春文又往齐绝的碗里面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菜,可是齐绝却是一脸的黯然,他聪明了一世,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的儿子要算计自己! 真正该死! “你去告诉李逸,这次的事情无论是谁,都给我彻查到底,绝对不容留一丝情意!” 齐绝坐不住了,于是亲笔拟写了一道圣旨,让李逸讲此事严办,试想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在奢望着长生不老,有人巴望着自己死,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这让他如何不怒? 李逸接到这让的圣旨,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这样一道圣旨,足以让齐绝剩下的这些日子悔恨无比! “给我搜!”李逸高举着圣旨大声吼道,看着美轮美奂的太子宫,李逸邪恶的有种想要完全破坏的冲动。 于是在场的所有兵士们开始在太子宫中,搜查的特别仔细,那些兵士们因为见了圣旨,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特别是在搜查太子齐璋的主殿的时候,那些兵士甚至讲每一寸泥土都翻了出来。 李逸站在齐璋和他的一众妻妾和家奴家仆跟前,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居然想要娶阁主做侧妃,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而且,当初带着并去焚烧行宫的,可不仅仅是大将军袁永焕一人,若是没有杨左相屡进谗言,齐绝也不至于要赶尽杀绝! 所有宫殿里面的的木质地板,水磨大理石全被掀开,不仅仅是太子和他的妃嫔,就连奴才奴婢住的地方都练放床的地方都没有了。 可是就在太子放床的地方,有人挖出了整整一连串的木头人,每个木头人都刻的跟齐绝十分相似,各种表情惟妙惟肖。 段辉站在太子宫门口看到有人讲这些木头人搜出来告诉李逸,阴狠的一笑,转身离开。 这些木头人的身上都缠着明黄色的帛书,上面写的都是悖逆犯上的语句,而且,每个木人的心口张都用长长的银针扎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画符。 李逸得意洋洋的把整整一箱的木头人放到齐璋的面前,然后带着箱子快步离开太子宫,一边走一边说道:“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的心急,竟然用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陷害皇上,待我禀明皇上再做处理!” 齐璋和那一群人愣怔着看着那一箱子的木头人,根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凭空被人家从自己的床底下挖出来这么多木头人,这让他又惊又惧! 虽然他真的希望自己早日登位,可是也绝对不会做这样明显的事情,而且埋在自己的床底下,他可怎么睡得着? 李逸走了,将包围太子宫的所有人也全部撤走了,于是齐璋看着自己满目疮痍的太子宫,心里十分的愤怒。 杨箕急匆匆的骑着马往太子宫内赶的时候,楚风荷和齐臻正站在荷塘边上,甩下鱼钩悠闲的垂钓。 玲珑来报的时候,正好一条大红鲤鱼被钓了上来,活蹦乱跳的根本不知道自个儿以后的命运。 楚风荷一看:“臻!今天中午可以用这条鱼做一个松鼠鱼,我们有口福了!” “嗯,果真是一条大鱼!”齐臻含笑而立,把楚风荷鱼钩上的鲤鱼轻手取下来放到了鱼篓里,“木头,把鱼送到厨房去!” “真是一条大鱼啊!希望这条鱼不要再烹制的过程中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否则它的处境太太惨了!” 楚风荷抿着唇,再一次把鱼食穿到鱼钩上,用力一甩,讲鱼竿抛在了荷塘里。 “那又如何呢?反正最后都是盘中餐而已!”齐臻奇怪的问道,荷儿有时候的理论说是歪理,偏偏却总有那么些道理。 “据说,动物在被杀死的时候如果有恐惧,会产生某些毒素,我可不想让自己承受这样的后果,木头,告诉厨房杀鱼的时候利索些!”楚风荷并不想解释所谓的科学发现,所以,‘据说’这两个字儿,就变得非常好用了…… 木头有些不明就里,但仍然乖乖的去了。他怎么觉得今日两位主子说话这么悬乎呢? 木头走后,玲珑将杨箕赶往太子宫的事情告诉了楚风荷和齐臻。 楚风荷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杨箕一向谨慎,杨皇后在后位上坐了二十多年,他作为皇后的兄长,却一直谨小慎微,没有半点过失,不知道这次他会在这件事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他不愿意,我也一定要让他做些什么……”齐臻的笑容如同木兰花开,清凉霖冽,沁人心脾,“荷儿今日把这场风雨的云全部汇聚,这后面的倾盆大雨,就由为夫代劳吧!” “我们继续钓鱼,松鼠鱼不够吃,要不然再来一条酸菜的如何?” 楚风荷拉着齐臻继续坐在椅凳上,两个人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看着那飘来荡去的鱼漂,预想着一会儿能够钓出来什么样的鱼儿出来。 杨箕在路过逍遥王府的时候朝里面看了几眼,但最终因为心焦火燎并没有做多余的停留,赶紧打马快速的往前走去,太子从来没有这么着急的想要见他,作为太子太傅,他跟齐璋之间不仅仅有甥舅的情意,还有十分深厚的师徒之情。 到了太子宫内,看着处处乱七八糟的庭院,没有一颗好好的长着的树,房间内没有一处可以下脚的地方,杨箕摇了摇头,这下子自己恐怕要被卷入一场洪波里了。 可是作为杨家人,牵涉到了太子,跟牵涉他们杨家有什么区别。 齐璋向杨箕狠狠的哭诉了一把,讲今日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杨箕,听了他的话,杨箕愤怒不已:“什么东西,不过是袁永焕的一条走狗,竟然这么猖狂,下这么大的力气去保一个三岁的小娃,都没长脑子不成!” “师傅千万别这么说,自古以来虽然是立嫡立长,但是废长立幼,废嫡立庶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我们如今该想的,是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杨箕脸上的愤怒一直都没有消失,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皇上最恨的就是巫蛊之事,十年前曾经因为宫中嫔妃行巫蛊之事争宠,被皇上下令清洗了一番,当年三千宫女,后宫的嫔妃,留下来的不足十分之一。现在李逸带着皇上的诏书前来搜查,而且我来的时候也在门口碰到了鬼鬼祟祟的段辉,今日他们竟然搜出了这么多的木头人,分明是他在栽赃陷害!这件事情,就算是报告到皇上那里,太子殿下也是有口说不清!” 齐璋本来就十分恐惧,听完杨箕的分析更加的不知所措,急急忙忙的拉着杨箕的胳膊非常慌张的问道:“父皇一定会治我的罪的,师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 杨箕的目光变得有些凌厉,声音也变得狠烈起来:“这件事情,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太子殿下先假传圣旨,将这些人全部抓住,然后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皇上远在汤泉宫休养, 皇后娘娘在宫中也可以看顾一二,李逸今日竟然赶来搜查太子宫,证明有些人是等不及了,现在皇上除了李逸段辉根本不见任何大臣,谁知道如今皇上是死是活?如果这其中有诈,那我们不就是等死么?” 杨箕的一段分析,让齐璋愕然,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可以深入分析到这种地步:“可是,那李逸的手中有父皇的圣旨,我们怎么可以将他们逮捕审问呢?” 杨箕的神色更加的阴沉,声音带着势在必行的狠意:“如今奸臣已经嚣张狂妄到这种地步,居然把太子宫弄成现在这般摸样,不是他们是仗了谁的势?太子殿下若是再不动手,恐怕连皇后娘娘的地位都保不住,会蹈前朝太子的覆辙啊!如今这件事情不是别的事,而是诅咒皇上的巫蛊之事啊!事情何其严重,难道太子殿下就不明白么?或者我们可以直接讲李逸和段辉逮捕,直接——” 杨箕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一代大儒竟然露出如此阴戾的神色,他想起前朝太子就是被自己的兄弟设计诛杀,不仅失了皇位,连身家性命都搭了进去!不仅仅这些,连那太子的母族都成了夺嫡的陪葬! 可是齐璋还是有些懦弱,不敢擅自诛杀,而是想要前往汤泉宫觐见自己的父皇,想要把事情说清楚。 然而他刚刚想要动身就听说李逸已经飞马前去汤泉宫奏报了,齐璋无奈,手足无措之下,就采纳了杨箕的建议。 镇定了之后,齐璋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正好,我们可以借这件事情发作,父皇召了八弟回朝,让所有人都猜不着父皇是要立八弟还是袁贵妃的儿子,这次干脆我们一网打尽!” “太子所言极是!” 齐绝去汤泉宫休养令太子奉命监国,自然会把一些理政的权利交给齐璋,齐璋想通了所有关节之后,立刻假传圣旨,征调武士,前去捉拿李逸和段辉。 李逸正准备拿着那一箱子木头人前去觐见皇帝,看到太子豢养的一群恶狠狠的兵士急切追来,眸中一笑,吩咐身后的人说道:“把马车扔掉,弃马车我们骑马前去汤泉宫!” “大人,这,证据怎么办?” “证据?还要证据做什么?走!” 太子现在的行为,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虽然没有防备,但是不代表他逃不了,跟他想必,段辉就惨了!段辉自小也是习武出身,颇有些武功,看到齐璋的时候就怀疑是假的,想要验明之后再说,齐璋直接捉拿,段辉直接把剑和武士们打斗了起来! 最终还是寡不敌众,死在了刀剑之下。 齐璋在太子宫内踱来踱去等待着消息,可是报来的却是没有追上李逸和他的手下,而那段辉却因失血过多伤重身亡。 没有捉到一个活口,所以就没有办法取的证据,以后若是齐绝追查起来,他连解释都无法解释! 太子的罪名又加了一条! 消息传到楚风荷和齐臻的耳朵里,事情顺利的让楚风荷脸上的笑容如同莲花初绽,清澈而明媚,有多久没有这么舒心了,看着齐绝父子相杀,无端的痛快:“我能做的都做完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第三十八章 太子谋反 “既然好戏已经开演,又怎么能在没有结局的时候落幕呢?你看着吧,这次一定能将这么多年的所有仇恨画一个句号。舒骺豞匫”齐臻把楚风荷的手放在手心里,珍而重之的说道,“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不允许再操任何的心,只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可好?” “好!”楚风荷点点头,这么多年来,她所期盼的不过是一场平淡的幸福而已,“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到时候去高原看日落,去沙漠赏驼峰,去山峰观云海,去湖边泛闲舟……” 天气微凉,已经是初秋的天气,宛城的雪终于在这个时候停下了,碧蓝如洗的天空看起来是那样的明亮高远。 段辉被太子诛杀的消息传到大齐皇宫,袁贵妃闻言脸色十分的难看,段辉虽然有些有勇无谋,但却是他们袁家最好的马前卒,而且哥哥如今正倚重他。 一行向南飞去的大雁变换着队形从烨阳皇宫上面飞过,袁贵妃砸了一会儿瓷器之后走到咏仪宫前面花园里,手里捏着刚从哥哥那里收到的字条,盯着那大雁看了好久,腮边落下两行泪,最后紧紧的攥着拳头,转身带了一树的落花回到了咏仪宫。 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杨皇后那里,听到李逸和段辉竟然逼着自己的儿子假传圣旨,杨皇后禁不住怒从心来,手里的字条上写了她该怎么样才能在这场宫变里面脱困,可是她这会儿,是真的彷徨了…… 杨皇后同样攥紧了拳头,已经过了五十岁的她,做了三十多年的带起皇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想要显示她至高无上的权柄和尊严,那痴心妄想的袁贵妃,能懂得她这么多年的风沙,霜雪和血色么? 竟然敢命人这般的设计她的孩儿,当她这么多年的皇后都是吃素的不成? “参见皇后娘娘!”咏仪宫内,一群宫女太监跪在地上,看着被一群黄门侍郎、带刀侍卫和宫女太监簇拥着的杨皇后,缓缓步入宫内。 “袁贵妃呢?”杨皇后隐去愤怒的神色,点了点头。 “贵妃娘娘在后殿!”一个相貌颇为俊俏的小宫女高声回答道,语气颇重。 杨皇后循声望去,这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佩带着‘一等女官’专用的簪珥,却是和袁贵妃的相貌有着八分的相似。 杨皇后一个眼神,身后的贴身嬷嬷,她的陪嫁宫女沁香厉声喝道:“大胆奴才!和皇后娘娘说话居然没有尊敬之意,不尊皇后,按照大齐律例,当掌嘴一百,廷杖五十!” 地上的女子正是袁贵妃的庶妹,名袁咏夏,因为心比天高,有生的出色,偏偏选秀无门,只好送进宫里做一名女官,以求那日能得皇上的临幸。 杨皇后看到那脸上和袁贵妃一样的狐媚,自然是心头有一次燃起了怒意,袖子一甩,示意跟在身后的黄门郎行刑。 这样的刑罚罚下来,就算是不死,也会落个终身残疾加毁容,杨皇后的眸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她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给袁贵妃一个下马威,如果敢再有什么动作,她定然讲她碎尸万段! 如今皇上不在宫中,她就是宫内的老大! 在廷杖和求救声中,宫女掀起了咏仪宫主殿内的重重帘幕,屋中一派不张扬的奢华之气。厚重的青铜小鼎内烧着成块的龙涎香,铜案上堆满磊磊的帛书竹简,青铜胡床上镶嵌着大块的碧绿翡翠,搭着两块白色的熊皮,三十六颗硕大的夜明珠高高地悬在殿上,辉泽清冷而柔和。 袁贵妃喜欢铜打造的物事,天下皆知,皇上都费尽心思为她搜罗,这咏仪宫的奢华,远远超过了皇后的宫殿。 前殿空空如也,袁贵妃作势不打算迎接杨皇后。 沁香给黄门郎使了个颜色,那黄门郎们高声的唱喏道:“皇后娘娘驾到……” 袁贵妃仍然没有出迎。 杨皇后冷笑了一下,不过是一个锋芒早露的野心家,算的是什么东西! 走到后殿的时候,袁贵妃正躺在贵妃榻上假寐,这个和当年的楚后一般风貌的美丽女子,年轻貌美,的确是有资本。 但,不过也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听说你青梅竹马的表弟被杀,竟然还能睡得着叫,本宫不想贵妃竟然这么无情!”杨皇后的眸间划过一丝轻蔑,淡淡的看着她跳动的眼睑,装吧! 袁贵妃睁开惺忪的眼睛,那双又黑又亮又狭长的谋子里面,流露出来了灼灼的热焰,虽然在一瞬间便已经消失,但是杨皇后仍然从里面看出了觊觎,憎恨,妒忌,设计,蔑视,嘲弄,志在必得和稳操胜券。 她连坐都不做起来:“今日妹妹身染微恙,礼仪未尽之处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见外。” 杨皇后竟也不怒:“臣妾只是来看看妹妹,听说段辉死了,妹妹忧劳成疾也不为过,不过呢,我杨家也不是软柿子,能任凭人随便捏一捏的,今日是一个段辉,来日,就不知道是谁了……这偌大的后宫,将来谁是主子,谁是红颜枯骨还不一定呢?” “妹妹谢皇后姐姐教诲,只是这世间之事,若是不争一争,岂不无趣?”袁贵妃巧笑倩兮。 “看来妹妹是喜欢素净了,这偌大一个后殿,竟然连一块多余的流苏都没有!不知道前殿的那些东西是哪个不长眼的摆在那里的。”杨皇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今日她就要让袁贵妃知道,这后宫之中,谁才是真正的主子,“来人!将咏仪宫前殿所有的青铜器全部撤出来,另外,贵妃娘娘身体欠安,为了防止疾病传染,特令贵妃在咏仪宫静静休养一个月,另外,皇十九子齐琰暂时养在长乐宫!” 长乐宫,就是皇后的居所! 袁贵妃气的胸膛不住的欺起伏,她这不仅要禁足自己,连自己三岁的皇儿都要带走教养,这根本不可能:“皇后娘娘,臣妾怎么说也是正一品的贵妃,臣妾的孩儿理当自己教养,跟皇后娘娘貌似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杨皇后已经命带刀侍卫将齐琰带走,扬声一喝:“摆驾回宫!” 徒留袁贵妃在后殿里面白白跳脚,皇上不在,她的所有决策都是对的! 然而当下晚上,杨皇后刚刚准备就寝,一阵嘈杂的声音便让她重新穿衣起床。是李逸带着禁卫军亲自来搜查了:“奉皇上旨意,太子齐璋私用巫蛊,诅咒父君,皇上恐此事与皇后有所牵连,今日特命本钦差前来搜查,请皇后娘娘予以配合!” “你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胆,竟敢搜查皇后娘娘的宫殿,空口无凭,你把皇上的圣旨或者御笔拿来!”沁香忽然尖声问道,这会儿她竟然精明了起来。 杨皇后微微一愣,的确没有想到天子手谕会有假,狂风忽然大作,整个长乐宫在一个瞬间就变得阴气逼人。 “凭你也想看御笔?”李逸冷笑一声,看着那忠心的嬷嬷,不过是蝼蚁罢了,“来人,将这里所有人的捆起来,逐一搜查!” “没有皇上的手谕,你们不能动皇后娘娘!”五十岁的沁香非常利索的挡在皇后的跟前。 “天子明诏,抗命者死!”李逸身后一个高大威猛的副将猛然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寒芒闪过,沁香便已经横尸在地。 “你们这是做什么!”一个愤怒的声音忽然在门外想起,齐璋指着李逸愤怒的吼道,“李侍郎,本太子历来没有得罪过你,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早上是太子宫,现在又是长乐宫,你们到死是要做什么?” “璋儿!”杨皇后身体微微颤抖着,“你为什么要来!赶紧离开!他们要搜就让他们搜,我们就看看,他们能搜出来什么!” “母后!”齐璋知道,就像太子宫中一样,只要她们搜,一定能搜出来东西的,“李侍郎,你尽管朝父皇禀报,无论你怎么说都可以,但是今日本太子在这里,你们就休想搜查长乐宫!本太子奉命监国,完全可以对你们先斩后奏!” “既然如此,就休怪本钦差不客气了!本钦差会将太子殿下的话完完整整的告诉皇上,请太子殿下珍重!”李逸拱手一行礼,转身大步的离开,能将太子逼来长乐宫,王爷命人传的三封信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李逸离开之后,齐璋的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跪在地上哭道:“都是孩儿无能,让母后受委屈了!是孩儿一直犹疑不定,没有早作决断!” “璋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杨皇后将地上的齐璋扶起来,用手指将他脸上的泪水拭去,“你是将来的大齐天子,怎么可以这么无端的哭泣!母后能见到你就好!现在一切都还不晚,母后已经将齐琰控制在手里,如今他们投鼠忌器,想必不敢再如此猖狂!” “母后!”齐璋用杨皇后的衣衫讲脸上的泪珠擦干,忽然紧握着拳头说道,“母后,你速速将长乐宫内的所有侍卫,全部调遣出来,专门保护长乐宫的主殿,将国库内所有的战车、弓箭和刀枪剑戟,都运到东宫,将我们手里能掌握的兵将全部调集,将皇家马场的所有战马全部调出,孩儿要为自己,为母后,为了大齐的江山,好好的拼一拼!” “璋儿!”杨皇后听到齐璋如此的大放厥词,心里有些微缩,她害怕若此事不成,要牵连很多无辜,“璋儿,你的父皇如今仍在汤泉宫养病……” “母后!如今父皇连孩儿送去的奏折都从来没有批复过,他已经在汤泉宫住了半个月,不仅孩儿,母后派去的女官、使者,都没有在汤泉宫见过他,大臣们也没有找到过父皇,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谁知道父皇是不是已经驾崩?” 齐璋大声说道,整张脸上都是愤怒不平,“母后,您阅览群书,学富五车,难道不觉得前朝的故事么?前朝之所以只有两朝,还不是因为皇帝病死在回朝的路中,被人用鲍鱼燕窝堆在天子的车辇之中来遮掩尸臭,矫诏废了当时为太子的嫡长子,而乱了前朝的天下,母后,你忍心看当年的惨剧再一次发生,孩儿到最后连死都不得全尸么?” 杨皇后身子一颤,当年的事情她的确知道,那废太子在新君即位之后,就被找了个罪名车裂了……而废太子的生母,则是在后宫失德,赐了三丈白绫。 “秦乐!你拿着本宫的令牌,按照太子的命令行事!” 秦乐是长乐宫的带刀侍卫的侍卫统领,也是皇后的心腹。 袁永焕此时正好赶往宫中去看望袁贵妃,准备商量下一步的行事,他们将木头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埋在太子宫内,如今一切的进展非常顺利,他正好要给女儿通个气儿。 长乐宫属于正宫,而咏仪宫则在长乐宫的左后方,经过长乐宫的时候,他正好看到长乐宫有些不对,随即悄悄潜进去听见了太子和皇后的密谈。 袁永焕没想到太子会这么胆大,心回百转之后,回到长乐宫的门口,拼命的大喊道:“太子谋反了!太子矫诏杀了段辉!太子要纠结将士逼宫了……” 齐璋更没想到袁永焕这个莽夫竟然在这时候大声吼叫,此刻他冷冷的看着他,讥笑的说道:“你喊吧,大声的喊吧!就算是喊破喉咙,如今皇宫里面说话做的数的只有本太子和母后两个,你不是想等着我的末日么?你不是想逼着我死么?不是想让我给你的外孙让位么?今日咱们就看看,看看谁先死!袁将军,如今,你还要喊么?” 杨皇后同样在殿内大叫道:“好璋儿!杀伐果断,不愧是你父皇的儿子!杀了他,杀了他!看以后还有谁能给后宫的那个狐媚子撑腰,看以后还有谁敢肖想我的皇后之位,你的储君之位!” 第三十九章 杨皇后有些凄厉的声音传到袁永焕的耳朵里,这样带着愤怒不甘还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声音让袁永焕的心底升起了一丝冷意,原来这时时刻刻都装模作样摆着大家闺秀样子的皇后也有这么狠厉失控的一面。 “来人,谁能把袁将军抓住,本太子赏金千两,加官三级!”齐璋举起长剑愤怒的吼道,剑尖一指,对准了袁永焕的方向。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正是这样的意思,齐璋带来的侍卫,还有杨皇后的侍卫,都争前恐后的朝袁永焕攻去! 虽然袁永焕被封为将军,也曾经有多尺寸的战功,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便落了下风,此刻的他非常的后悔,为什么自己要鬼使神差的喊上几句! 但是事情既然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是继续喊下去的好,于是,他瞪大了血红色的眼睛,梗着脖子大声喊道:“太子谋反了!居然赶在皇宫里面围杀将军!皇上,快废了太子!不,不,不!快杀了太子!女儿,你的梦想终于要成真了,等太子一死,皇后一死,皇上就能正式册封你为皇后了,等皇上一死,你就是这世界上最年轻美貌的皇太后了,哈哈哈哈,太子谋反了!太子谋反了!” 袁永焕拼杀的时候心里越来越急躁,以至于在说话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思考,将一个莽夫的性子体现的淋漓尽致,把自己心内的想法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 太子身边的禁卫脸上盛满了愤怒,正要上去帮忙,齐璋伸手制止住了,对两名心腹吩咐道:“你去左相府,让舅舅和外公集结兵马!你去咏仪宫把袁贵妃给本宫找来!” 两名心腹领命前去,烨阳城内今日里十分的冷清,好像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一般,尤其是那些封了亲王赐了府邸的皇子们,连大门都没有打开一丝缝隙过。 “太子殿下,咏仪宫的人说袁贵妃已经在半个时辰以前奉诏离宫,从文德门赶往了汤泉宫。”那名前去寻找袁贵妃的心腹回来,满是歉意的躬身答道。 “奉诏?父皇还活着?”齐璋和杨皇后,同时怔住了,他们是真心以为皇上已经死掉了! 但是事态如此,就算是此时不反,也会被李逸袁永焕之流给逼死,齐璋握了握拳头,他觉得他所做的事情是一个穷途末路的太子必然会做的事情! 正在努力拼杀,刚刚杀死一个划拉了自己一刀的侍卫,听到自己的女儿已经离开了皇宫,忽然精神一震,手中的兵器更加的迅速飞舞,张狂的大笑:“太子,你倒行逆施,罪行昭彰,快些放本将军离开,本将军还可以在皇上和贵妃娘娘面前给你美言几句,饶你一条姓名,若你再如此的执迷不悟,休怪本将军以后不客气!你再迟疑可是来不及了!” 齐璋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圈,看了已经略显狼狈的袁永焕片刻,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嘲讽的神情:“袁永焕,你以为到了此刻,本太子还会放过你么?今日事成本太子便握了这生杀大权,若不成,本太子拉着袁大将军垫背也算是赚了!” 齐璋猛地从腰间拔出自己随身佩着的长剑,朝着袁永焕的方向一步步逼近,嘲讽的神色慢慢的变得狰狞:“袁永焕!自你妹妹入宫以来,你不曾再有尺寸战功!若不是你在中间使诈,本太子也不会到现在的境地,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的心头之恨!今日就算是本太子死了,那也是为了诛杀你这乱臣贼子!” 他纵身一跃,跳进了战斗圈,亲身和袁永焕进行肉搏,袁永焕本就已经十分吃力,这时候加上武功高强的齐璋,奋力抵抗之时,原本粗犷豪放的脸,竟然一寸寸的扭曲变形! “太子殿下,饶命!”袁永焕在一次受伤之后竟然哀求着说道。 “果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本太子饶你,让你来取本太子的命么?”齐璋脸上的表情有惨白,还有嗜杀。 手起剑落,袁永焕的左臂被切菜一样切了下来,血流如注…… “你,居然……!”袁永焕痛的倒抽一口凉气,攻势更加的慢了下来! “你放心,你的妹妹,你的侄儿,不久都会在天上陪着你,希望袁将军这次不要走的太孤单!”长长的剑穿着袁永焕的左胸而过,青芒闪耀中袁永焕瞪大了眼睛,瞳仁慢慢的涣散。 齐璋的脸色变得青白,毕竟杀一个朝廷一品的高官,官拜兵部尚书的袁永焕,并不是一件小事,可是他此刻顾不了那么多了! “太子殿下,属下发现了私底下和袁将军过往甚密的南疆巫师,袁将军曾经带着这个巫师见过皇上,就是他曾经有意无意在皇上面前说,这京城里有巫蛊妖气,而且在皇宫的正中央和皇城东方!”一位侍卫提着一个人前来禀报,那个人看到躺在地上鲜血横泗的袁永焕,忍不住脚底发软。 皇宫中央除了皇上的养心殿,就是皇后的长乐宫,东方便是指的东宫! “把他绑到城楼上,活活烧死!”齐璋咬牙切齿的说道,都是这些人,害得自己一国储君的位置丝毫不稳! 杨皇后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世间的事情对她来说,竟是如此的惨烈!当初为了得到齐绝的心,为了他不再被那柳筠雅迷惑,她设计让齐绝对楚皇和楚后心生嫌隙,让齐绝亲手烧了楚国行宫。 当年也是她诬陷楚妃和侍卫私通,皇上才最终下了狠心除去楚妃,这件事情,除了她自己,连身边的沁香都不知道,知道的人,都早早的被她灭口了…… 夜晚过去,黎明已然像是往常一样到来,今日的太阳惨白无比,整个皇城狂风呼啸,风中飞舞着枯枝,落花、碎瓦片、野草杆、还有一些破旧无人要的衣物。 杨皇后在长乐宫整整站了一夜,此时的她命侍女将她的扶着站在长乐宫的宫阙上,高高的站着,俯身望着整个烨阳城。 齐璋出去整理军队了,杨皇后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无人知道她此时是怎么样的心境。 一名宫女劝道:“皇后娘娘,今日门楼上风大,寒气逼人,娘娘这几年来身体积弱,实在吹不的冷风。” 杨皇后惨笑一声,这么多年了,除了宫女,再没有人关心过她一声身体,纵然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也不过是想要让那个人能看到她,给她一些怜惜。 最后这惨笑变成一声叹息,又变成声色俱厉的话语:“本宫身体算得了什么!本宫要亲自看着璋儿如何平定烨阳城,如何继承大统!” 长乐宫冷冷清清,侍卫大都跟着齐璋去了。 “那处城门开合,是怎么回事?”杨皇后看到正南方的城门忽然间打开,一队人马经过,拖着杂乱的旗帜,还带着三五辆破损的战车,狂奔而去! 身后的宫女远望了片刻,答道:“那是勇毅侯的兵车,看他逃往的方向,应该是汤泉宫!” “什么?”杨皇后大惊,身体抖了一抖,就算是不能逼宫胜利,这次也要至少保证璋儿能把烨阳城完全给控制了,怎么能放走这样重要的人物?杨皇后着急了,“快来人,通知璋儿拦住他,杀了他!勇毅侯跑了,璋儿讲大祸临头!” 齐璋听到杨皇后传的消息的时候同样的大惊失色,他明明是让人封锁好烨阳城的所有城门,按道理说他根本就逃不出去的! 齐璋立刻派人追赶,可是看着那追去的人满脸都是绝望! 这开城门之事,策动勇毅侯参与平反,自然是齐臻的手笔,虽然小小的一段话,但是让这烨阳城内所有的势力都趋之若鹜! 勇毅侯秦晋,自然是希望自己妹妹秦贵妃的儿子能荣登大宝,袁永焕一死,袁贵妃没有了倚仗,自然成不了气候,太子谋反,最有能力扛起大齐的就是秦贵妃的儿子,再加上燕王齐琼乃是皇上的长子,自古立嫡立长,是再正常不过的。 这是勇毅侯秦晋已经快马奔向了汤泉宫,还没有来得及喘气就一步步的跪走在汤泉宫的大殿上,声泪俱下的喊道:“皇上,太子殿下谋反,诛杀重臣!今日整个烨阳城人心惶惶,皇上,太子殿下扬言要逼宫自立!” 齐绝的头更痛了:“混账!勇毅侯,着你调动烨阳城的西北大营,立刻平乱,见到太子,杀无赦!” 作为帝王,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有人觊觎自己的屁股下的那把椅子,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可以! 秦晋自然领兵前去,他不知道是谁把他放出城,但是他的目的就是握了兵权,杀回烨阳,逼死太子,拥立燕王! 此时的长乐宫,杨皇后正在和太子齐璋相对而立,大错已然铸成,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道理,皇家的人应该是最明白的。 “璋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杨皇后心里想着,嗓音仍然有不确定的忐忑不安! 齐璋的眸中浮现出一丝悲凉,还有一丝决绝和狠厉:“将十九皇子齐琰绑到城楼上,诏告天下,说袁大将军率军逼宫,想要拥立十九皇子即位,兵败被杀!儿臣准备马上召集百官,宣告皇上已经驾崩,皇城动乱乃是奸臣作祟!杀了袁永焕,京城三万禁军的兵符就在儿臣手上,足足可以平定烨阳城,抵抗皇上!平乱之后,儿臣立刻宣布即位,将父皇软禁在汤泉宫,逼他退位做太上皇!” 齐璋说道最后,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可行,眸中闪过自在必得的神采。 “对,就这样!”齐绝,你我少年夫妻,我只得了璋儿这一个孩子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如今,也是你要补偿我的时候了,这一次,休怪我不顾念夫妻的情分,“早知道有今天,就应该早些动手!” 若是他们知道,他们不过是正在下棋的人手中的一枚枚棋子,哦不,只正在钓鱼的人每天钓出来的那几尾大雨做成的各种各样的鱼羹,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齐璋和杨皇后对视一眼,眸中都写着逼父君退位的决然必然:“我这就去!” 杨皇后点点头,看着齐璋退下门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大声叫道:“璋儿,回来!” “母后还有什么吩咐?”齐璋重新上了楼,眸光中带着不解。 杨皇后伸出颤抖的手抚摸了齐璋一下,眼前的这名年轻的男人,过了今天也许就是大齐皇朝的帝王的了,良久,她才将头扭向一遍,低声说道:“你那三万禁卫军虽然不少,但是更多些可以有备无患!璋儿,你把烨阳大狱内的罪犯都放出来,编入队伍,那些穷凶极恶的分子,只要许以重利,定然会身先士卒!” 不得不说,杨皇后算得上是一个很有头脑的皇后,齐璋看了一下自己的母后,转身下了楼:“是!” 勇毅侯率领西山大营的三万多将士返回烨阳,同太子齐璋的军队作战。齐璋将烨阳大监狱的所有囚徒罪犯全部放了出来,让他们作为先锋,许他们事成之后给与自由身和安身立命的本钱,这些人分列城头,同秦晋作战。 大齐皇朝史上最严重的兵变自此拉开了序幕。 所有人都看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袁将军发难,最后对峙的双方竟然是勇毅侯和太子齐璋。 齐璋在城楼上大声的给烨阳城内的所有百姓宣布:“皇上日前已经驾崩,现在是勇毅侯伙同袁将军在烨阳城内作乱。” 齐绝大怒,若说他之前对太子还有三分的信任的话,此刻所有的信任都荡然无存!不顾自己寒气侵体没有在汤泉宫养好,拖着沉重的病体,从汤泉宫起驾回来,住在烨阳城外五里的行馆,诏令发动大齐皇朝所有能调动的兵力,集中一切力量围攻烨阳! 皇上亲临城下,站在战车上往城楼上喊话,白关门见到皇上,打斗逃散出生,老百姓也都因为太子早饭,连夜的逃出了烨阳。 齐绝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要和自己的儿子如此的兵戎相见!若是在大齐的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齐臻和楚风荷想必会被称为大齐历史上最大的奸佞了吧! 前提是,那些史官了解事情的真相,清楚幕后的推动者,不过这一切,貌似都不大可能。 ------题外话------ 今日更的晚了,对不住亲爱滴宝贝们~ 第四十章 怒火滔天 金牌庶女40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第四十章怒火滔网() 杨皇后每天都站在门楼上面看着长安城的激战,心底的紧张让她连着两天都没有用膳,太子的手下有将近五万人马,包括三万禁卫军,还有囚徒,平民,他们日夜守城,但是现在,齐璋的军队就快要抵挡不住汇聚的越来越多的勤王大军了。【百度搜索会员登入】 到了第三日,勇毅侯秦晋的大军以破竹之势攻入了烨阳城,西山大营将士的军袍是大红色的,火红火红的颜色映着天边十分的妖娆,太子齐璋的禁卫军的战袍色彩是灰暗的黄色,黄色和红色在没有一条街巷内吃着刀枪剑斧拼命的作战,死者的尸体,慢慢的堆积成山。 激战五日之后,太子齐璋落败! 杨皇后在长乐宫的门楼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心知一切都结束了,眼前瞬间一边漆黑,她的眼睛突然间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听得见吼叫嘶怒的风声。 狂风慢慢的变小,整个烨阳城变成了一片火海,勇毅侯只管的住自己带回来的西山大营的将士,却是挡不住来自外地的勤王将士,那些外埠的官兵们,陡然间看到烨阳城的繁华富贵,忍不住趁着乱势,烧杀抢掠。 齐璋手下的败兵,以及来自烨阳大监狱的囚徒病,也趁机入舍抢劫,准备借着这滔天的大火发一笔横财之后届时遁走。 百姓的哭喊声生生不绝,传入了楚风荷的耳中,她站在逍遥王府的屋脊上看着火光冲天的烨阳城,看着一片狼藉的大街。 心里忍不住的幽幽一叹,自古皇权的更迭之路都是将士和平民的鲜血和枯骨铺就的,如今亲眼所见,虽然之前有想过,但也难免的触目惊心,她不由得由喃喃自语:“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忍?” 可是,当年楚国的百姓,想必比现在的烨阳城更惨吧,现在的事情,只是大齐皇朝皇室的家事,天下已经动乱如此,士兵已经嚣张如斯,当年的楚国,恐怕已经变成了条条的空巷子…… 齐臻掠上来将她护在怀里,将她皱起的眉头轻轻的抚平,在那上面印上一个吻:“大齐皇朝已经到了腐朽的时候,就算不是现在,以后这样的祸事也难以避免,等我们以后,创一个繁华盛世罢!” 楚风荷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涌出来,还是他最理解她内心的纠结,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种大规模的冷兵器杀戮,她不喜欢,发自内心的不喜欢! 可是不喜欢又如何?这些事情是她不得不做的事情,仇恨,自然是有人要来偿还的!来日,他们还百姓一个盛世吧! 自古皇朝更迭,不都是一样的么? 杨皇后回到长乐宫中,独自静坐了一会儿。 “皇后娘娘,您快逃吧!”杨家的亲信,杨左相的心腹铁然苦劝道,“再不走,城门就要关了!” “走不了了。”杨皇后的脸色惨白,几日不进餐让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你走吧,你们都走吧,太子还要仰仗你们照顾,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皇宫里,这里是我的家!” 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入宫整整三十六年,红颜未老恩先断,红颜已老恩早绝! “皇后娘娘!”铁然哭道,“皇后娘娘不能坐以待毙啊!您已经五十多岁了,若被打入冷宫,那凄惨的生活你怎么受得住?” 杨皇后脸色煞白,但是却十分坚决的说道:“不!本宫是皇后!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皇宫中,大齐皇朝只能有我一个皇后,只要我还在一天,这个位置就不容许任何人肖想!连皇上都不可以动心思废后!” 铁然被杨左相安排守着烨阳城内一个微不足道的门,称为肖昂门,平素并不打开,只为今日这样的事情逃命之用。 此时他的眼里划过一丝无奈,皇后娘娘宁肯不要命也要要那个虚名,在她的心底只有皇后之位才是最重要的,铁然心底摇摇头,主子的事情他不便多想,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伺候了多年的主子就要这么送命,铁然的心里仍然十分难受:“皇后娘娘,奴才还要去给太子和丞相开城门,娘娘保重!” 铁然甩了一把泪水,堪堪的说道。 “你去吧!”杨皇后挥挥手,神色怆然,“本宫才是大齐皇朝唯一的皇后!” 铁然走后,杨皇后看着繁华纷乱,鲜花著锦的长乐宫,忽然癫狂的笑了起来:“柳筠雅,你得尽三国皇帝的厚爱又如何?还不是死于非命?!本宫要去地下寻你去了,在地狱我们继续斗,你奈何我如何?不过是只有一副妖媚的样子,还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一张白纸?至少本宫死的时候还是大齐的皇后,而你却是一个阶下囚,一个被烧死的阶下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响彻长乐宫。 铁然踉踉跄跄的出门,杨皇后笑的越发的凄厉,杨家所有的老臣,犯下的都是同谋之罪,任是谁都免不了去上断头台。她和父亲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亲信们,就这么死的死,散的散,所有的苦心都因为这次的设计而烟消云散! 从今以后,杨家和太子一脉的人,就算能逃出皇城,只能颠沛流离,恐惧无边,处处躲藏只为逃生!那些跟随在身后雪亮随时准备出鞘的刀枪,还有那无法预知的命运。 杨皇后从自己的箱子里面取出一件当年柳筠雅一舞倾天下时所穿的衣袍,她废了那么大的心机才把这件衣服从行宫内取回来,可惜她穿上的时候齐绝连看一眼都不曾! 烟霞色的水袖是那么长,那么飘逸,衣料是那么的华美,那么的柔滑细腻,倾了当年烨阳城最好的绣娘之力才做好的这件舞衣,仍然光亮如新! 齐绝的心目中,应该也只有当年那么鲜亮美丽的柳筠雅,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她当时怎么会那么傻! 人老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谓以色侍君,所谓繁华落尽。 杨皇后忽然将这件舞衣扔到那点的亮堂的蜡烛上,天蚕丝的面料在遇到明火的时候开始散发出烧肉一般的味道。 就在那么一瞬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化为了灰烬,一个做了二十多年皇后的女子,怎么可能蠢到什么都不知道?她所恋的,所痴的,不过是无心的帝王而已! 杨皇后的泪落下来,如果可以从来一次,她想她仍愿意站在世人的顶峰,体会人们的顶礼膜拜,却要更聪明的来获取者一国帝王挚爱! “皇后娘娘!”殿门口,宫女带着悲哀和凄然的声音尖锐的叫道。 “怎么了?”杨皇后的声音已经带着沙哑,完全不似之前的盛气凌人。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那宫女看着殿内微弱的火光,不敢问什么。 “宗正齐绛、执金吾齐松二人,奉皇上之命,前来长乐宫宣旨收缴皇后的印玺和封綬!”宫女焦急的说道,这意味着将皇后娘娘打入冷宫啊! “本宫知道了!”杨皇后点头,“你让他们进来取吧!” 小宫女看到殿内的火势竟然有变大的态势,可是此时却没有时机取呼救。 宫女转身向宗正二人回复,杨皇后转身回到了殿内,将那火苗引向皇后专用的金丝楠木拔步牙床上,引上那明黄色的帐幔上,引到那糊着精致华美窗花的窗棂上。 后来有史料记载,大齐皇朝二百八十六年,烨阳城太子谋反,兵败遁逃,皇后引咎**于宫中,大火烧了长乐宫三天三夜,直到遇上了八月十五的那场大雨。大齐皇后印玺和绶带自此不知所踪!皇十九子齐琰也自此人家蒸发,再无音信。 所有的人都只敢猜测,是不是皇后临死之前拉了皇十九子一起焚灭,还是有人趁乱将皇十九子劫持,但是不管如何猜测,齐琰再也没有出现过。 齐绝还朝,下令将所有参与这次太子谋反的人全部逮捕,当日直接发配菜市口腰斩,菜市口在八月十五中秋节,竟然是血流成河。 太子齐璋兵败逃遁仍未找到,皇十九子失踪成谜,齐绝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竟然变得老态龙钟。 本应该在今日开幕的三国争霸赛,也没有一个人提起。 齐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怒斥那些老奸巨猾首鼠两端坐观成败的人们。 齐臻低眉不语,整个烨阳城里面,他逍遥王府是最淡定的存在,太子谋反几个日夜,他们的大门都没有打开过。 烨阳城内大战五日,血流成河,无论是太子军还是西山大营,或者是来自外埠的勤王军都是元气大伤,士兵们死的死伤的伤,还有抢了财富逃亡的。 再加上太子动用了国库内为数不多的兵器刀枪,金银财宝,一时间国库空虚,烨阳城内民心浮动,所有的一切都是摇摇晃晃,根基不稳,经不起再多一分的折腾,就算是承办一次三国争霸赛,这时候也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候的齐绝怒火冲天,他的愤怒让他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不仅大批和太子有所牵连的人被送到了屠刀之下,还发布批文,人人得太子而诛之。 金牌庶女40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四十一章 赔本 金牌庶女41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来自() 齐绝心底非常的无奈,只能宣布因为齐国内乱,三国争霸赛暂缓一个月举行。 此言一出,遭到魏国和韩国的激烈反对,但是齐绝一再的低姿态,让他们慢慢的说话底气也软了,就算是他们想要捞些什么,齐国这时候也没有多少油水。 但是如果落井下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两国优秀的皇子公主们,如今都在大齐皇朝。两国皇帝夜市投鼠忌器,所以便接受了比赛暂缓一个月进行的事情,不过他们均要求齐国提供这一个月内所有在大齐境内的使团的所有开销。 这无疑又是雪上加霜,齐绝心底为难,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国库空虚,他一分银子都拿不出来。 “如今大齐皇朝适逢大乱,百废待兴,若是魏、韩两国的皇子公主们愿意像我烨阳城内的平民一般生活,皇室还是供应的起的!” 齐绝坐在高高的龙座上,刚刚诛杀了杨丞相的九族,皇后也只用了一个薄棺,草草的埋葬在城郊,连入皇陵的资格都没有,如今的他脸色仍然没有好转,只是语气却缓和了下来。 韩魏两国的使臣今日刚好到朝,这让齐绝十分不满,这两个国家的老狐狸,分明都在持观望态度! “如今皇城骚乱,我魏国的行馆遭到严重的破坏,如今已经不在适合我国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难道贵国皇帝就不该负责的么?我国皇子贵为天家子孙,怎么可以像平民一般的生活?” 魏国使者弯下腰行了一礼,敛眉说道。 韩国使者同样行了一礼,表示赞同。 朝堂上乱哄哄的,整个烨阳城没有被乱民乱兵毁坏的只有几个皇子的府邸,其中包括齐臻的逍遥王府,齐琼的燕王府,等。 齐绝在为难中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国库里面有多少钱,特别是现在没有钱,他不能透露具体的信息,再说,说了人家也不一定信。 此时,齐琼站了出来,笑道:“若是魏国和齐国的皇子公主不嫌弃的话,本王愿意即日讲王府让出来,举家迁往别苑,留下王府给众位居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齐琼的一番话,给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非常好的建议,齐绝当下就大声鼓掌喝道:“还是朕的皇儿能为朕分忧,不知使者以为如何?” 韩国和魏国的使者想了一下,觉得除了这个办法也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是,韩国使者说道:“只是,这两国的皇子公主住在一起,似有不妥。” “本就十分不妥,想必齐皇陛下也知道此事并不可行,所以本公主不要住燕王府,本公主可以去住逍遥王府!”一个神态娇媚的女子站从韩国的使者团里面走了出来,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眼角轻轻的上扬,一双黛青色的弯眉到了眉梢之处张扬不羁,行走间身上淡紫色的衣衫随着步幅闪动,风情蹁跹,姿容绝色,骄傲自信,却么有任何咄咄逼人之色,“听说逍遥王府只有一位王妃得宠,本公主也不需要王爷把房子腾出来,只需要给本公主和王兄以及来参加比赛的其他人选准备两个小院子即可!” 一句话说的既温婉有贴切,盈盈下拜,竟然上一殿的萧瑟瞬间着锦,大放异彩! 齐绝听着她去泉水叮咚一般好听的声音,一整日来难得的露出慈祥和蔼之色:“连城公主多年不见,仍然是这么婉丽,也罢,既然连城公主要求,臻儿,你意下如何?” 齐臻听到这位连城公主的话的时候,脸色陡然一沉,想也不想就说道:“儿臣不同意!” 直白的拒绝,没有半丝的余地。 刚刚满腹自信提议的韩国五公主脸色也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即躬身在此拜倒,仍然是一副美不胜收:“齐皇陛下,韩魏两国的使者同府而居,难免生出不必要的嫌弃,这话连城本不愿意多说,但此时却不得不说,若是在烨阳出了什么事儿,想必陛下同样的于心难安。本公主这个提议只为避嫌,不为其他。” 这样柔质带着温婉,带着刚强的绝色美人,让大殿上的许多人的眼中都只余下这位风华绝代的公主,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记了。 “五公主要住,其他皇兄皇弟的亲王府你可以随意选择,我逍遥王府,恕不接待!”齐臻丝毫没有留情的说道,他可不想把人引倒自己的后院,让荷儿再为自己操心。 “本公主不远万里来到大齐,这便是大齐的待客之道么?本公主实在是不敢恭维,还是逍遥王觉得让本公主住在你逍遥王府,有失你逍遥王府的地位?”连城公主笑着说道,这世上他是第一个决绝自己话语的人,这让她觉得十分有趣。 齐绝觉得十分的头大,烨阳城内百废待兴,整个皇宫也是空空荡荡,大齐在这件事之后变成了空壳子,此刻的他目光冷厉,甩甩手语带愤怒说道:“事情就这么定了,魏国使团暂住燕王府,韩国使团暂住逍遥王府,等待行宫修葺完毕。” 齐臻一扬手,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我逍遥王府不接待,韩国使团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敢到我逍遥王府门前犬吠,别怪本王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 玄墨色的衣袍毫不在意的留了一个黑色的袍角给在场的大臣们,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空气中仅仅只留下了一个飘渺的影子,最后连那个影子都消失不见! 齐绝的大手狠狠的捶在龙椅扶手的龙头上,愤恨的骂了一声:“孽子!” 整个大殿因为这个声音颤抖了几下,房檐上的灰尘扑簌簌的落下,自太子谋反以来,就再也没有打扫过,灰尘堆积却是不实在,一句发狠的话就能将它震落下来,可见时间不长,必定根基不稳。 “连城公主想要住到逍遥王府,朕允了!”齐绝看着有些昏昏的大殿,手底下的龙头已经染上了血迹。 “谢皇上!”连城公主顾盼生姿,施了一礼点点头说道。 “礼部尚书,送两国使者出宫!”齐绝灰白的发丝随着殿内的微风轻轻飘舞,该罚的罚了,两国使者也送走了,这下该商量安抚民心的对策了。 然而在两位使团走后,满朝文武争吵了半日,也没有拿出一个能够行之有效的办法,一分钱难道英雄汉,就是这么个意思。 户部尚书李吉在这个时候忽然站出来说道:“臣虽然从未下过江南,但听闻江南王十分善于治理封底,现在江南富庶,皇上可以向江南加收三分赋税,并承诺从明年开始免除一年,臣想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臣附议!”户部侍郎看到自己的恩师的提议,连忙站出来表示同意。 “臣等附议!” 这一下所有的大臣都明白了户部尚书的意思,纷纷站出来表态。 皇权之下,江南王就算在江南有再大的权利,就算是心里再不情愿,也不能说上一句‘不’字,但是李吉说的好听,多加三份赋税,这么多年来江南的赋税朝廷收上来的大部分都是苍龙堡的收益,而且苍龙堡向来体恤下情,不让老百姓受苦,这三分恐怕大部分还要加在苍龙堡的身上。 不能不说李吉很会看人颜色,刚刚看到皇上和逍遥王不欢而散,就提出了这么个阴损的主意,也算是替自己的女儿报了一箭之仇,自己那个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外孙女,竟然落得个妾侍的下场。 刚做了人家不到半个月的妾侍,就遍体鳞伤不说,如今还守了寡,守寡的妾侍有什么前途可言,就算是平妻,如今也没有一儿半女,更何况那如花的容貌除了一张脸,听说全身早已没有一处好的地方,那袁夫人不嫉恨然后把孙女给吃了才怪! 所以他也算是恨死了逍遥王,孙女被毁,女儿整日以泪洗面,就算是不能让他脱一层皮,也要让他散尽家财! 齐绝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没想到那个让人厌恶的儿子会有这么多的家财,如今让他分一些来给自己的子民也没有什么不妥:“春文,拟诏书给江南王,就按照户部尚书的意思!” “奴才遵旨!”春文拖长了声音答道。 “主子,乌黑庄的黑煞传来消息,说皇上打算让江南出资来帮朝廷渡过此次难关!”齐绝还没有宣布下朝,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齐臻和楚风荷的耳朵里。 齐臻闻言轻声一笑,唇角闪过一丝不屑:“从国库里面运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已经送到了苍狼军和陷阵军的大营?” “昨天刚刚运到。”来向齐臻禀报的正是木头,自从三年前齐臻让木头去乌黑庄历练三个月之后,木头就从那时起接管了乌黑庄的一切事务。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齐臻脸色微微有些阴沉,想要让他出血,也得看看用什么手段才行。转身看着楚风荷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面却是盛满了温柔,“荷儿,这次恐怕要让你赔本几天了!” ------题外话------ 雪这几天一个朋友来了,弄得晕头转向的,然后发文的时间也不固定了……雪忏悔忏悔…… 金牌庶女41_金牌庶女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第四十二章 又见美人 楚风荷闻言并不理会,反正她原本开设航运就是为了控制经济命脉,如今可以检验一下自己这三年来的发展成果,又有什么不可以? 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将手里的茶碗掀开,优雅的撇去浮沫,之后将碗放回到桌子上,她语气微酸的说道:“听说韩国的连城公主号称天下第一美人,当着满朝文武和魏国使臣的面,要求住在逍遥王府。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惹了三国的桃花,不然的话……” 齐臻心内偷笑,他拒绝的那么彻底,相比自己的小女人不会生气吧,可是事实证明,他真的想多了。 “在为夫的心目中,没有谁是能比得上荷儿的,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在为夫的眼睛里面也不过是粪土,不,为夫的眼里面根本就容不下别的任何人,眼里心间都只有荷儿一个,天地可鉴!” 楚风荷忍不住扑哧一生笑了,想要逗逗他,没想到他这么不经逗:“你什么时候跟谁学的这么油嘴滑舌的?” “为夫心头所想便是如此!” “好了,不跟你贫了,这连城公主我也听到过她的美名,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听说她不仅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男子应该学习的排兵布阵,奇门遁甲都十分的擅长,而且男子都多有不及,武功更是高强,她怎么会突然要入住我们府上呢?听说韩国最宝贝的就是这位公主?”楚风荷笑了笑,按道理说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也没有让一位公主当殿相请的理由。 “正是,她是韩国的五公主,贵妃所出,却比皇后所出的公主都要受皇帝宠爱。”齐臻道,这么多年在外,对韩魏两国的国情他自然是十分的清楚的。 “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见一下这位公主了,不知道这么备受宠爱的天子骄子,会是个什么脾性!”楚风荷说道。 “既然王妃相见,本公主已经来了!我正好也想见识一下逍遥王妃的美名,听闻逍遥王妃让逍遥王在几天之内把侍妾嫁了个七七八八,我十分的好奇呢!” 人未到声音先闻,楚风荷抄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爱荷居的门口正娉娉婷婷走进来一个窈窕纤柔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素色水墨的软烟罗,剪裁的十分的精致,颜色淡雅,那一副水墨画随风轻轻起舞,飘逸渺渺,放缓了步子走来,风韵姿态别具一格。 “原来是连城公主,请进!”客人上门,该有的客气还是要客气的。 连城公主挥挥手让身后的侍女停下,那一身软烟罗的水墨画没了侍女的遮挡,映着碧蓝的天空,更加的纯粹精致,楚风荷这才看清了这位连城公主的容貌,眸间划过一丝惊叹。 秦若惜号称京城第一美女,涟漪公主为魏国第一美女,都没有丝毫可以和眼前女子相提并论的惊艳,纵然她看惯了自己这世的容貌,也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赞叹。 两道弯弯的烟柳细眉,弯弯的仿若天边的月牙,肤色白皙却非常有朝气,不用胭脂就有淡淡的健康红晕,五官更是造物主的精工细作,精妙绝伦,巧夺天工,增减一分都会破坏这样的完整美丽,尤其是那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如同醉人的醇酒,干净纯粹。 一身雅致的水墨色完全遮不了她的美貌,反而成为了陪衬,让眼前的人儿有一种羽化而登仙的感觉。 楚风荷觉得能将水墨画穿的如同天地通融的人,恐怕也只有眼前的连城公主了,就像是齐臻的玄色,哥哥的紫色,柳千云的锦白色,天生就是为了他们而生的颜色。 楚风荷也感受到连城公主打量的目光,抬起头看好对上那双眸子,那眸中也含着毫不掩饰的赞叹,但是却多了一丝楚风荷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连城公主来逍遥王府有何事?不知公主驾到,未曾远迎,还请公主见谅。公主果然名不虚传,不负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楚风荷移开打量的眸子,看了脸上写满不耐烦的齐臻一眼。 “我对你好奇很久了,在韩国的时候就听到苍龙堡的尊主宠妻无度,一直都想见识一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果真是个妙人!”连城公主抬脚进了爱荷居,径自走到楚风荷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展颜一笑,十分的爽朗明快,“不用连城公主似的叫我,以后就叫我连城得了,我叫你风荷。” “好!”楚风荷看到连城公主如此自来熟的模样,同样回她一笑,眼前的这个女子没来由的让她印象极好,这是她在这个时空里第一次见到不虚荣不高傲爽快而不拘小节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位千娇万宠的公主,“既然如此,我就叫你连城了!” 连城公主点点头,手里的茶碗空了,她拿起茶壶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倒出来,指着对面的齐臻说道:“你,去给我弄壶茶来!这大齐皇朝还真够可恶的,上朝居然连杯水都没得喝。” 楚风荷扑哧一声笑了,她是第一次听说上朝还敢要茶喝的人,“难不成你韩国朝堂上还有茶喝不成?” 连城公主撇撇嘴:“哼!我才不愿意跟那一堆酸腐满嘴仁义道德的朝臣站在一起,呃呃呃,你怎还不去?想让本公主渴死么?” 齐臻脸上掉落一脸的黑线,这可是他自己的家,居然让他去倒水!楚风荷连忙给齐臻使了个眼色,这连城公主明显是想要和她单独说话,那茶壶里面的水是玲珑刚刚冲好的,怎么可能就一滴水都没有。 齐臻瞪了连城公主一眼,鸠占鹊巢!但是自家媳妇儿已经发话了。再说,他只愿意听自己媳妇儿说话,别人,他不稀罕! 齐臻走后,连城公主的脸色微微一暗,随后立马又恢复了明快:“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奇么?” “为什么?”楚风荷从善如流的问道。 “哼!我对你好奇不是因为你两年多来被苍龙堡尊主宠爱无度,而是有一个非常讨厌的人以你为由,三年来每一次我去找他,他都说我不及你,刚开始觉得你非常的讨厌,但是后来听的越来越觉得好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嫁人了还让他如此的惦记。”连城公主说道。 楚风荷微微一愣,三年多?是她第一次出现在烨阳开始?“是谁?” “刚才都没有说,你以为这会儿我会说?”连城公主终于把壶里面的茶水倒了出来,白了楚风荷一眼,“苍龙堡那么有钱,你怎么喝这么烂的茶叶?” 楚风荷再一次被她都笑了,极品的冻顶乌龙,她还嫌烂,那到底什么样的才算是好的? 连城公主没有一点儿皇室公主的仪态,慵懒无比的靠在那椅子上:“这天儿都凉了,你也不弄一个坐垫靠枕什么的,这么粗心的人,也不知道他喜欢你那一点儿,本公主追在他身后十来年,都没有得他一句好。” “对了,给我收拾一间屋子,我住的行馆塌被毁了,现在没有地方住,齐皇那个老狐狸居然让我住在燕王府,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住过的地方,我看见都烦!” 楚风荷看着她眉间毫不掩饰的懒散,暗叹天下人都被这美人误导了,皇室公主国色天香仪态端庄,怎么这么一副样子:“你韩国的皇宫还不是美人成群?那难道不觉得美人很养眼么?” “我不管,我就住在这里了,你要是不给我收拾,我就住在你这里!”连城公主看见楚风荷凝眉,嘴角微微一弯。 楚风荷看着连城公主,不知为何,她见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首先升起来的心里都是防备,可是看到这名少女,竟然生不出一丝防备之心,韩国皇室擅长蛊术,她之前还好奇过,但此时却没有一丝她会将这样的邪术用到自己身上的想法。 楚风荷正好张口答应,却听到门外又响起来一阵零碎快速的脚步生,这脚步很轻,不仔细听闻还是听不出来,而对面的连城公主像是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脸色忽然间变得有些古怪。 楚风荷放下茶盏,来人是柳千云,她自然是能听出来他的脚步的,她的爱荷居能进来的人只有哥哥和柳千云两个人。 她偏着头看着脸色明显不善的连城公主,微微一笑,这里面貌似有点儿不欲为人知的奸&情哦:“千云,你来了……” 楚风荷承认,她就是故意的,果然当她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连城公主的脸色更加暗沉,可是还没有等柳千云进屋,她就恢复了刚才那慵懒的样子,懒散的表情。 “风荷,我把橡胶给你找来了!这次我让人带回来整整一船!你要不要去看看?”柳千云听到楚风荷的声音,兴奋的说道,上次楚风荷跟他说了橡胶的妙用之后,他就一直惦记着多弄回来点儿。 柳千云边走边说,大步跨进了房门走进来,看到椅子上的那个一脸漫不经心的连城公主,本来神采飞扬的脸上变得十分的暗沉:“你倒是会找,都找到这里来了!” 第四十三章 冤家 楚风荷站起身亲自给柳千云倒了杯茶水,看着他一身的疲惫,大红色妖娆的衣衫虽然仍然不染尘土,但是那些微微的褶皱还是显示眼前的人有几日没有换洗了,她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她那个一身锦白色衣袍一脸骚包躺在书上的样子,有些好笑的问道:“你几天没有休息了?” 柳千云将楚风荷递到他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看看自己的衣衫,讪笑的说道:“应该有几日了吧!” 这几日他等不及就亲自乘船往南接应去了,看到那些东西之后终于放下心来。将橡胶晕倒宛城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跑来烨阳,这个,休息什么的,都忘了。 “你快去收拾一下,你原来住的院子我一直都有让人留着,没看到我这边有一个美人么?别把人家吓跑了。”楚风荷的语气微微有些松软,美人现在的样子,的确是惹人怜惜的。 “真吓跑了才好!你怎么会来这里?”柳千云摇摇头,狠狠的剜了一眼眸光微紧的连城公主。 “本公主第一次来烨阳城,来游玩的又如何?”连城公主手里一直玩弄着的茶杯,茶早已经喝完,留下一些残茶,没有溢出来一丝。一双白皙的要透明的手和鎏金青花白地细瓷相互映衬,颇有几分妩媚妖娆的风情。 水墨画的长裙竟然和这鎏金青花没有一点的违和感。 楚风荷看着他们两个人手里分别拿了一个茶杯,那杯子上的青花偏偏是一对鸳鸯,忍不住笑道:“你们俩手中的鸳鸯可都不要放下?” 连城公主倏的一下坐直了身体,仔细的看着看杯子上的青花:“我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上面是鸳鸯?要是的话,我这只肯定是鸯!” 楚风荷觉得眼前的这个公主实在是太有趣了:“看来公主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你都说是传闻了,别人怎么说我又管不住人家的嘴,自己如何便是如何,就连我二哥都看不惯我,觉得父皇太过宠我,他又怎么知道我并不愿意那样呢?”连城公主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状似无奈的说道。 “你这个疯女人,居然还好意思说!赶紧离开这里!”柳千云上前几步,就要将连城公主拽出去,“风荷你不知道,这个疯女人聪明的狠,当年要不是被她算计,我也不至于到哪里都只敢睡到树上!你要是留着她,小心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银子!” “原来你不是喜欢睡树上?”楚风荷听了偏着头看着柳千云,那眼睛里面分明写着有猫腻啊有猫腻,“原来睡在树上是因为连城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柳千云觉得自己被八卦了,脸色带着怒气,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眼前的女子就有种怒气上涌的感觉冲上前就要拉连城公主的胳膊:“走,跟我离开!你在这里像是什么话!” 楚风荷连忙拉住柳千云的衣袖,好笑的说道:“我和连城很对脾气,就让她在这里吧。” “不行!这个黑心的女人,你和她一起待久了,会被他带坏的!”柳千云咬牙切齿的看着连城公主,手里的拳头紧紧攥着。 “当初还不是你招惹的我?”连城公主忽然收起了慵懒和漫不经心,绝色的小脸上漫上了一层怒气,泛起红晕之后就像是一只非常诱人熟透的苹果,偏偏还写着生人勿进。 “还不是因为你的名声太响,我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得到这样的赞誉!”柳千云鼻子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里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明意味。 “那你就半夜里爬到皇宫,还在我的寝殿里面放了一条常常的斑斓蛇?”连城公主想起往事,也是一脸气呼呼的,“当年我还只有十二岁,你就不怕让蛇把我吃了?” 楚风荷看着柳千云,他这几年来一直都是平静无波没有情绪澜动的,没想到居然在面对连城公主的露出这样的情绪来,而且,还曾经做出这样年少轻狂的事情来,这下子人家找上门来了,这下子有趣了! 本来听说连城公主要住进逍遥王府,又是齐臻的烂桃花,没想到倒是自己的心胸狭窄了,她分明是柳千云的好桃花么?楚风荷一双星星眼看着柳千云,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听说连城公主天不怕就不怕,就怕软绵绵的蛇么?我当时就在想,那蛇不过是畜生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就想去验证一下传言是不是真的,你不是一点儿都不怕么?果然那传言误人!”柳千云将自己解放的衣袖轻轻的甩了一下。 “本公主要是没有一点弱点,那还叫人么?”连城公主挑挑眉,十分自信的说道,“本公主天姿国色,才华无双,总得留一些弱点让人平衡一下吧?那天晚上你看到了我的身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一国公主的清白被你玷污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点儿责任都没有?!” 柳千云脸色变得有些窘迫,但还是梗着头说道:“你还不是在我身上下了无休蛊,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被那些虫子弄的……,还不是被你看光了?我们扯平了!” 连城公主鄙夷的一笑:“就你那没有二两肉的小胸脯,没有什么可看的,本公主还是吃亏了!” 楚风荷顿时觉得连城公主豪放了,她怎么感觉到柳千云有小受的潜质?不要怪她恶劣好了,实在是这柳千云刚遇到她的时候,实在是一副骚包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等惨烈的经历,她这会儿真想给他默哀三秒钟,可是却噗嗤一声笑了:“你俩果然是冤家!” “就是!” “谁跟她是冤家!” 不用想,第一声是连城公主的,第二声是柳千云的。 “好了,我问你,连城是不是第一次来烨阳城?”楚风荷看着两个大13-看-网要瞪成斗鸡眼的两个人,觉得自己有义务帮这两个人缓和语气? “是!”柳千云点头一哼,这个疯女人还真的没有来过烨阳,“不过她到烨阳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不然怎么能摸到你这里来?” “第一次来烨阳就遇到大齐皇朝两百年不遇的谋反动乱,连城也够有悖的了!不过她第一次来一定是要好好玩儿一番的,这连玩儿都没玩儿住的地方都没了,难道我们还把她赶走不成?”楚风荷说道。 连城公主点点头,挑衅的看了柳千云一眼,就是! “那你就这么便宜她了?这个疯女人招数多的很,韩国的那些邪门歪术她可是样样精通!”柳千云气的腮帮子仍然鼓鼓的。“那你让她去逛花园去,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没事儿,不着急,你们俩要是有什么怨仇,就在这里好好了结一下,你要是收拾她我绝对不插手好不好?”楚风荷觉得她有些唯恐天下不乱,可是这样的事情她还是觉得乱一些的好,乱一些的好!到最后都理顺的时候,说不定幸福就来了。 “我懒得收拾她!”柳千云摇摇头,眸光带着凶狠瞪了连城公主一眼。 “你是不敢吧,怕我手里的小虫子?!”这下连城公主得瑟了,笑着举起自己手腕上的三颗银铃,轻轻一晃,清脆的铃声响满了整间屋子。 “懒得理你!”柳千云瞥了连城公主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低头看看自己,又回头问楚风荷,“我现在真的让人不忍卒睹么?有那么邋遢?” 楚风荷忽而又笑了,这柳千云还真是好玩儿,这会儿又想起来他的外表了,看来骚包的本性一点儿都没有改!或者是意识到对面的美人在看着自己呢? “如今很是!”楚风荷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语,目光还从他青色长长的胡茬上逡巡一圈,收回视线建议道,“你去你得房间吧,我吩咐人给你烧水,让你好好沐浴梳洗一番,你上次留下来的衣服都还在那个院子里!” 柳千云立刻扭头超朝着外面走去,转眼就出了房门,正好碰上走进来的玲珑:“你去吩咐厨房给我送一些饭菜过来,这会儿忽然觉得饿了!” 楚风荷微微一愣,这个人连饭都没吃! “饿死才好!”连城公主大声对着门外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愤愤然。 “你少诅咒我,我定然会长命百岁,祸害你一辈子,让你一辈子都洗不去那个污点,你要是再聒噪,信不信我把你绑回韩国!就算是风荷替你求情也没用!” 柳千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耳朵真尖!”连城公主小声嘟囔道。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这美人娇俏嗔怒的模样果真好看,怪不得那么多男人都喜欢惹自己情人生气,原来自有一分妙处。 等着柳千云走远,连城公主皱着眉头,嘟着红润的小嘴,愤愤的说道:“这个烂人!楚风荷,你给我收拾一个离他的院子近的院落,我也要住在这里!你们皇帝不愿意,你不会也不愿意吧?你不愿意也没用,要不然我就住这儿了!” 说完还指了指地面,楚风荷哑然,感情她睡在客厅也可以? ------题外话------ 我努力,尽量把更新时间调整过来…… 第四十四章 喜欢 楚风荷看着连城公主,忽然生出了女人特有的八卦心思,笑着问道:“连城,原来你是喜欢柳千云啊!要是你说一句,这红娘我是可以当当看的!” 她心内一直都觉得对柳千云十分的愧疚,好像从来都是他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而且从来没有提过什么要求,就连那次唯一的‘试试看’也因为齐臻的出现而不了了之,而他却连一句都没有抱怨过。舒榒駑襻 想到他忽然有一丝心疼的感觉,但是若将这两个人配在一起,将来应该会十分的精彩! “谁喜欢他,我不过是看不过他一脸轻松的模样,追着他给我个交代而已!”连城公主立即说道,那份儿急切竟像是楚风荷的那句话是她避而不及的纹身。 “既然不喜欢他,那我就不能留你在这里了。你知道的,我和千云是多年的朋友,绝对不会在他身边放一个地雷的!你赶快离开吧,要不然他梳洗完也不会绕了你的!”楚风荷笑着说道,她以为她眼睛里面的小别扭她看不到不是? 连城公主忽然扔了手里的茶杯,扭头就往爱荷居的内室走去:“我跟他认识的时间要比你早多了!他什么德性我不知道!既然你不愿意帮我收拾院子,我就住在这里!” 那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一气呵成,根本容不得楚风荷反对,一身水墨色因为她的疾走张扬出一片雅致却带着十分妩媚的风情。 楚风荷心内不由得一叹,这柳千云还真是招了一朵倾国倾城的桃花啊!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听说这一次魏国太子魏子轩这次也来了烨阳,不知道你今日在大殿上有没有见过他?” 连城公主的脊背微微的僵硬,行走的步伐微微停滞。 这次父皇本来不让她来大齐的,只是熬不过她一直苦求,才让二哥带她来,这次来她只是为了寻柳千云,然后无论如何要躲开那自小定下的所谓联姻。 “没有。”就算是有,也一样的视而不见!几个眨眼的瞬间,连城公主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形态。 “要是我把魏子轩叫来,你猜你能不能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好吧,她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她刚才怎么忘了,眼前的这位传奇的连城公主把魏国太子迷得七荤八素的事儿呢?传说中她五岁的时候就被当时十岁的魏国太子看中,一张圣旨约束着两个人,只待连城公主十八岁二人成亲,如今她恐怕离十八岁不远了吧?所以才这么着急? “你敢!你若把他叫来,信不信我能把你这里弄得天翻地覆?让我的小虫子把你这舒适温馨的爱荷居全给毁了?”连城公主止住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回头望着楚风荷,威胁,她也不是被吓大的,当一国公主真的那么好当? “不过你这里看着还真舒适,让我住上两天也是不错的!我还是住舒服了再走吧!你想要好麻烦就尽管叫吧!” 楚风荷无语,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有谁告诉她一国公主是不可以这么耍无赖的,而且还是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那好,我正想见识一下魏国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听说那太子优雅俊逸,文采风流,被称为当今魏国最当之无愧的国宝,整个魏国的美人正想入住太子府,只求的那太子后院的一席之地。 魏国太子怜香惜玉之名天下皆知,院子里的美人数不胜数,风流无双让世人趋之如鹜,这样的人,我可是真的想见见。玲珑,你去燕王府,就说连城公主在逍遥王府,请魏太子前来一叙!”楚风荷一边说一遍啧啧称叹,如今看别人惹桃花,果然觉得十分的,嗯,有趣。 “是,小姐!” “你若是真让人去请,以后就别怪我不帮你,据我所知,你绝对有用得着我的一天!”连城公主扬手挑开爱荷居内的织花绣锦凤纹帘,闪身走了进去,里面一间暖阁,摆放着两张一米宽两米长的美人榻,是为楚风荷闲来无事看书而隔开的地方。 “你倒是真会享受!烨阳动乱了几天,我都没有睡个好觉,今儿就借你这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你去派人给我收拾一个院子,收拾好了叫我一声!你让我留在这里,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我绝对会帮你,否则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休想用我!” “什么事儿?”楚风荷眸中微微的惊讶,但是看到那一片水墨画消失在暖阁里,她也没有自己给自己提前找事儿的习惯,那魏太子她本来就只是说说,“好,我帮你收拾!但是要是那魏太子主动来寻,可别怪我!” 暖阁里面没有吭声,想是默认了。 楚风荷笑了笑,心想她能用她的是有那关于蛊的事情,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好说,要知道有些蛊能在人的身体里面潜伏好久,甚至是十年,二十年。 齐臻在这时候端着一个小托盘,托盘里放着两盅汤,一个甜的是冰&糖煨血燕,另个一个雪耳老鸭汤,还有几道小巧精致的糕点。 如今齐臻闲来无事就会给楚风荷捣鼓一些好吃的,而且都是从她嘴里面顺过来的方子,这些食物让楚风荷这段时间都觉得自己长胖了,偏偏他每次都说天气忽然变化,要以食补养身! “荷儿,来,试试为夫的手艺长进没?”齐臻看到客厅里面只剩下了楚风荷一个人,弯着唇角笑着说道。 “这汤怎么着也得三天的文火煨出来,中间不能添水也不能熬糊了,怎么就是你的手艺了?”楚风荷尝了一口老鸭汤,汤鲜美肉酥烂,入口即化,没有三日的功夫这做不出这么好的汤羹的。 “荷儿现在的嘴真的变刁了,这就是为夫三天前煨上的汤,这几天天气骤寒,阴气旺盛,你得多喝点儿热性的汤补补,为夫想到这个,就立马去买了老鸭,你居然怀疑为夫,太让为夫伤心了!”齐臻故作委屈的说道。 “好啦!别得瑟了,暖阁里面还有人呢!”楚风荷听到齐臻这么说话,平日里还没怎么着,这会儿想到连城公主在暖阁里面能听到,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烫。 齐臻则是最喜欢楚风荷小脸红扑扑的样子,还没等楚风荷反应过来就已经在她的艳艳的脸上偷香了几下,顺便还掠过她正在喝汤的红唇。 “你怎么没有把她赶走,留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唇间不满的咕哝出一句话来,要不然等荷儿吃完还可以做点儿别的。 “你也忒不厚道了,有吃的怎么不叫上我,这香味儿飘来飘去,我能睡得着么?”带着慵懒的水墨画忽然掀开门帘,眸光微微含恨的望着两个人。 楚风荷没想到连城公主忽然出来,还这么质问的跟她们在偷情似的,明明这里是她的地盘好不好,她把勺子里面的汤咽下去,偏着头看着连城公主。 “荷儿,继续喝,不要管那乱吠的水墨画!”齐臻看也不看,将另外一盅汤递给楚风荷,“鸭汤腻了吧,吃点儿血燕爽爽口。” “你们——”连城公主飞快的把那盅汤夺了下来,“本公主来你们逍遥王府多时了,这个就当是招待了!” 她一早上都没有吃东西了,闻到香味儿怎么还能睡得着,站到齐臻面前:“你坐在那边,我要吃些东西!” “喂,你一国公主的风范哪儿去了?一会儿千云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呵,我知道了,他定然是受不了你这样的脾气才讨厌你的!”楚风荷觉得连城公主真的不想这个时代的人,简直是豪放女啊! “哼!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喜欢谁就是喜欢谁,管他喜不喜欢我,我不会因为要他喜欢就改变自己,那样太过无趣!我要是为了喜欢的人变成我不喜欢的性格,我宁愿这么喜欢着。嗯,这个糕点谁做的?真好吃!”连城公主对着那一盅血燕不顾形象的大吃起来,跟她那一身雅致的水墨画还有手里精致的汤盅在一起,竟然不会让人看起来有丝毫的不相称。 齐臻想要将她手里面的东西夺回来,那可是他亲手做的啊,被楚风荷的眼神示意,眼里闪过一丝不忿,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动作! 连城公主回头看着齐臻一脸的不虞之色,点点头说道:“谁要是敢过来夺我的吃的东西,我一准儿放虫子咬死他!” “你身上带着蛊虫?”楚风荷也不怪连城公主抢她东西吃了,立马来了兴趣,“什么样的虫子?什么颜色?大的还是小的?拿出来给我看看。” 来到这里这么多年,唯独蛊虫她没有接触过,师父说过,蛊虫只有魏国皇室的人能够操控,别人的话很容易被虫子反噬。 而她并不喜欢虫子软绵绵的身体,所以也就没有想着去搞个虫子玩玩儿,可是这挡不住她的好奇心啊,新鲜的东西,她还是想见识一下的,毕竟,能用一只虫子来操控人的意识甚至生死,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 “你不怕么?”连城公主从一堆食物中抬起头来,据她所知,除了魏国皇室中人,所有人都对蛊虫敬而远之,她竟然要看? 若不是知道有人中了魏国皇室的蛊毒,她也不会这会儿就急急忙忙的跑到逍遥王府来,没成想让她遇见了逍遥王妃这么一个对她口味的人。 第四十五章 霸王硬上弓 “不过是一个软趴趴的虫子而已,你这么怕蛇的人都不怕,我怕它做什么?”楚风荷摇摇头,很不给面子的说道。 齐臻看着连城公主一块又一块的不停的往嘴里塞着糕点,心里又怒又想笑,既然她要吃,就要承担吃了的后果,现在他非常后悔啊,那叫一个后悔不迭啊! “你知道我害怕软绵绵的东西还问我要?想看的话去找我二哥,我的东西都在他那里,对了,你们好像见过面的!”连城公主将最后一块糕点填到嘴里,“真好,吃饱了!我要的院子你帮我收拾了没有?” “既然不在你这里,就算了。”要她去见以为陌生的男子,只为看一眼传说中的蛊虫,她没有那么无聊,再说,齐臻绝对不会放她出去的,有夫如此,甜蜜却也没办法啊! “喂,我问你我的院子收拾好了么?”连城公主再一次问道,吃饱喝足不睡觉,实在是太可惜了。 “逍遥王府的院子本来都是打扫的好好的,你去吧,柳千云的院子在西边,那边还有三五的院子是空的,你自己去看看那个喜欢,就去住哪个吧!” 楚风荷瞥了连城公主一眼,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既然如此,就自己找去吧,碰到还没出浴的柳千云不要怪她就是了! 连城公主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帮自己,自己能找到,可是嘴上仍然不愿意放弃贫嘴:“就你这小不点儿的逍遥王府,我还能找不到地方不成?” 出了爱荷居的大门,连城公主抬步就往西边走去,唇边微微的笑着,这里比和二哥待在一起有趣多了,而且,这里还有柳千云呢,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刚一回来就碰到了他,看来果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相遇来…… 凉凉的风吹来,让她感觉十分的惬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有一股温温暖暖的感觉,虽然不至于难耐,但是那种温暖好像要化成燥热喷薄而出。 连城公主自动脑补成是她这会儿太激动了…… 爱荷居内,楚风荷正揪着齐臻的衣领,状似母老虎一般问道:“你刚才往糕点里放了什么?我怎么觉得连城的脸上有一些不对?” 别怪她后知后觉,要不是连城公主出门的微微一个踉跄,她还想不到那糕点里面有东西。 齐臻讪讪的笑着:“不过是一些助兴发热的东西罢了,剂量很小的,还不是这几天你借口太子谋反,不愿意和我同房,我想你了么……” 齐臻说道最后,越说声音越小,知道听不到为止。 “哦?什么时候胆子这么肥了?居然敢给我下药了?”楚风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既然这么急……” 齐臻一听有门,急忙道:“是不是今天可以了?” “不可以,你去给我睡书房去!罚你一个月!”楚风荷站起来叉起腰,凶神恶煞的说道。 “这可不行,你要是再让我素着,我非憋死不可!要是你这么比我,为夫可是不介意霸王硬上弓的……”齐臻一把抱起楚风荷朝着卧室走去,“绝对不能夫纲不振!” 连城公主走到逍遥王府的花园路间,脚步微微的有些虚浮,来来往往的婢女都向她点头行礼,其中一名比较胆大的婢女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连城公主妩媚一笑,挥了挥手,表示不需要,她能找到。 那婢女顿时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南北不知,其实这会儿连城公主也不是故意的笑成那样,因为药力微微发作,她怎么笑起来都会带着一丝妩媚。 幸亏齐臻没有把东西的分量下的很重,要不然她这会儿还不知道迷人成什么样子呢,也亏得后院里面没有其他男人,要不然如此倾城绝色的人儿,逍遥王府的地上恐怕要多上一滩滩的血迹了。 那婢女被她的笑迷得怔在了原地,连城公主看着她不动,于是问道:“柳千云住的地方在哪里?” “柳公子的院子在那里!”婢女指了一个方向,连城公主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点点头算是谢过了,不在绕弯,直奔目的地。 因为突然的寒冷,花园里面的花落了不少,但是仍然有绿叶长青的树木,耐寒的花儿绽放着。 连城公主跌跌撞撞的走进那婢女指的柳千云院子隔壁的一个院子,忘了抬起头看看门上的牌匾,就直接冲进了主屋。 刚进屋就扶着一张雕花素帐的大床直喘气儿,整间屋子的摆设十分的素淡却有彰显着大气,一看就不是女子的闺房,屋内的夜明珠开始散发着微亮的光,阳光的光线穿过层层叠叠的树荫,让整间屋子看起来十分的让人心静! 其实,连城公主还是吃那些糕点吃多了,要是没把齐臻拿的全部吃完,估计也不会有这么严重,可怜的娃儿! 本来楚风荷只会一样挑一个尝尝,如今楚风荷一个都没吃,全部祭了连城公主的五脏庙。 听到屏风的后面有水声,连城公主清雅妖娆的脸上扬起一抹妩媚的笑,真是瞌睡有人给送枕头,她正想着要点儿水洗洗澡呢! 于是她站起来转身到屏风后面,刚刚看清楚里面的状况,她的脸顿时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那大大的浴桶里面有一个俊美的男人正诡异的看着她,一身古铜色的肌肤、长长的头发浮在水面上,五官如精工雕刻一样的完美,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浴桶里面的柳千云张口了:“怎么?想要把场子找回来,来看爷洗一回澡?” 连城公主一瞬不移的盯着浴盆内的柳千云,只觉得心里燥热难耐,她想都没想,直接走上前把浴桶里面的柳千云拽起来,弄得柳千云窘迫无比。 还没有来得及反抗,他被强吻了…… 柳千云活了二十一个年头,才有的初吻。而且这个吻,居然还是被人霸王硬上弓。 他本来想要再刺激她几句,每次两个人见面不是吵架就是相互嘲讽,可是这次像是什么话? 可却没想到连城公主就这么凑过来,她心里本来就装着柳千云,如今看到这么一副香艳的场面,脑袋一下子放空了,再加上中了一些催情的药物,看到自己想念了很久的人,所以才会忍不住以这样的方式来获取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 所以,这时候,连城公主大条了! 可是柳千云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来早都已经练得百毒不侵,这几年哪个女人敢近身不怕死的想要强吻,他绝对一掌给她拍到东海喂鱼去! 但是柳千云身上散发的属于男性的诱惑气息完完全全的把连城公主笼住,她此刻面色酡红,摸着手感滑腻,心跳随着手指的跳动慢慢加速,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邀请的雌性荷尔蒙。 连城公主的心,真真切切的乱了……然而同样是第一次的他紧张却极其笨拙,只是紧贴着他的唇,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柳千云心内的惊讶却是大于愤怒,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一直都不反感,更何况此时清新的女性气息扑面而来,更是中和了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一把将她推开,自己落入水中:“你——” 落入浴桶的柳千云动作过大,浴桶里面的水飞溅出来,连城公主身上水墨长裙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被淋了个湿透。 软烟罗的长裙紧紧的贴在身上,将少女曼妙的玲珑给完完全全的凸显出来,坐在浴桶里面向上看的柳千云忽然觉得小腹一紧。 连城公主因为身上忽然而至的水清醒了一些,但是想到柳千云居然这么推开他,一向嘻嘻哈哈的她怒了! 于是,盛怒中的连城公主再一次抓着柳千云滑溜溜的膀子将他提溜出来,柳千云睁大了眼睛,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这么胆大,他现在身上只有下身的亵裤,别的可是什么都没穿啊! 柳千云没想到,连城公主怕他反抗用力过大,于是两个人便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因为剧烈的运动幅度,浴桶摇摇晃晃的发出声音,柳千云再一次被强吻,唇边爆出一声十分不雅的咒骂:“靠!” 连城公主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唇角,这让柳千云恨不得一把抓着眼前的女人叠起来放在浴桶里面溺死! 她抬起头迷茫的看着柳千云,那目光中有祈求,还夹杂着一抹儿微小的渴盼,还有一点点炽热的妖娆。 连城公主是美丽的,这他一直都知道,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动过心思,更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这会儿的她五官如描如画,气质雅韵妩媚,红润中带着楚楚动人的风情,如同一朵让人忍不住采撷的开的绚烂的芙蓉花。 柳千云第一次觉得男人的下半身有时候真是一个不靠谱的东西,明明心思没动,它居然敢耀武扬威的发出渴望的警告,雄赳赳气昂昂的昭示着它已经被眼前的女人完全迷惑,他的手也忍不住在连城公主的柔软上使劲儿一揉,随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冷冷的说了一声:“滚!” ------题外话------ 终于把时间更回来了……以后为了免得到时候更不了,实在不行早上起来写,更新时间改到九点,不过,固定时间有些晚了,因为雪写着写着,发现快要可以大结局了……o(n_n)o哈哈 第四十六章 流氓行径 柳千云的唇角溢出来少许的鲜血,那是连城公主的杰作,男人修长而健康的手指轻轻的拂去唇角的血迹,墨色的瞳眸出现妖冶的血色,如同一头奔跑在热带雨林里面最为野性的猎豹。 连城公主从来没有看到柳千云出现这样的神色,也难怪,这两年多来柳千云一直帮楚风荷打理着名下的一切,商场如战场,风云诡谲中一些倾轧利诱的手段让柳千云变得十分的冷酷,这种冷酷只会在面对楚风荷的时候卸下来。 如今连城公主居然强吻,柳千云自然是冷气四溢,一次不够还来两次,这让他有种想要讲房间内的空气冻结成冰的冲动。 既然被强吻了,初吻已经丢了,那么就一不做二不休吧! 连城公主看着柳千云的样子忽然害怕起来,匆忙中被柳千云扣住身上,一个裸露一个湿身,两个人肌肤想贴,柳千云的声音带着冷冽,却有着魅惑的音色:“想要迫不及待的献身是么?我成全你如何?” 话音刚落,他的红唇就紧紧的贴在了连城公主的唇上,摩挲撕咬着,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情,他的吻落下,连城公主全身僵直着,怎么都没有想到柳千云会有化身为兽的一天,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让他占尽了便宜。 可是偏偏,为什么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呢? 她觉得自己无法呼吸,虽然唇间隐隐约约有血腥感,可是她不愿意放开,哪怕是这么一个梦,她也不愿意醒来。 柳千云忽然张狂的笑了,他忽然觉得他有做恶魔的潜质,这个笑,笑的群魔乱舞,笑的颠倒众生,脸颊上的白皙有两个梨涡的凹陷,却带着撒旦临世的暗黑。 连城公主正被柳千云日突如其来的吻弄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柳千云忽然从浴桶里面挑出来,迅速将自己的衣衫穿上,然后将连城公主整个扔到浴桶里:“你好好的给我醒醒!” 柳千云看着被自己扔进浴桶里面的连城公主,心内涌上从未有过的愧疚,但还是转头离开了,任凭身后的连城公主在浴桶里面大喊大叫。 因为没有在意,柳千云连连城公主中了助兴的药物都没有发现,如今还把人家泡在热水里,不知道连城公主会不会恨死他了? 柳千云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连城公主在浴桶里面经受了火焰的炙烤,药物的剂量不是很大,是要不接触男人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虽然热水加速了药物的发作,但同时也随着一身又一身的大汗慢慢的将毒素排出! 连城公主恢复神志的第一个瞬间反应就是,柳千云把她扔进了浴桶,他绝对死定了! 素雅的房间燃着几个宫灯,迷离的灯光铺满了整个浴室,蒸汽朦胧中整个房间暧昧的好像微橙色的月夜。 连城公主甩甩头,从浴桶里面出来,将自己的一身衣衫用内力蒸干,长长的头发凌乱的洒落在肩头,她素手讲头上的头饰取掉,慵懒的十指轻轻的梳理着自己湿答答却又凌乱的头发,手指拂过,一阵白雾蒸腾,立马变成了飘逸的披肩长发。 推门,走出。 她迷糊中不知道自己从哪个门进来的,所以完全没有方向感,开错了门也不自知。 入眼的是一个镶嵌着两个大夜明珠的屋子,一如之前见到的那个屋子的素雅,只是多了一条案几,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许多的账本和书籍。 柳千云则在旁边的大床上闭着眼酣睡着。 连城公主从来都没有见过睡着的柳千云,这时候的他眉目间的棱角全部收敛,变得温润如玉,之前凌厉的气息也消失不见,眼角唇边竟然染上了几分的温柔。 他睡觉不稳,身上的锦被被掀至一边,露出黄金比例的健美身材,银色的睡袍优雅的勾勒出他流畅的线条,两边的暗银文的领口上,一个水晶扣将古铜色的肌肤系在里面。 那水晶扣子是楚风荷发明的,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泛起一抹苦涩。 柳千云就是她的劫,从六年前开始,她追了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他脸上有这么一丝的温柔软绵。 她以为他淡然,对男女之情不上心,可是偏偏在三年前,她开始在他的嘴里频繁的听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今日一见,那女子果然是值得任何人去爱的。 可是清醒的时候,她真的想念刚才的那个吻,虽然是惩罚,可是那是他们接触最近的时候。 只要一下,一下就好。连城公主在心内想着。 红唇轻轻的贴上来,在柳千云的唇上极其轻巧的描绘着,她的脸上又出现了醉人的红晕。 可是,不愿意停下怎么办?继续一下吧,一下就好。连城公主觉得自己变成了地痞流氓了,可是这样又如何? 真的不愿意离开啊! 她的小舌在碰到柳千云牙齿的时候像是触电一般的缩了回来,惊愕的摸着自己的小脸,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还是不够勇敢啊,趁着夜色,悄悄的溜走了。在院子的旁边随意的找了个小院,和衣躺下,却是怎么都没有睡着。 柳千云在半睡半醒中轻轻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唇,没有发现什么不适之后也睡了过去。 而爱荷居内的两个人此刻正上演着夺情大战,而且,还在谁的主动权比较重要上进行了十分激烈的讨论和辩论,最后当然是齐臻败北。 楚风荷女王将齐臻压在身下,很是一鼓作气的凌虐了一番,不过那个被凌虐的人倒是非常的享受罢了。 可是纵然她再强势,也抵不过已经素了好几日的男人的热情,齐臻觉得自己的小女人动作太小,于是反手握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双唇便火热的堵了上去,不允许她有丝毫的反对。 薄薄温暖的唇反复的熨帖着她的唇瓣,给她带来一瞬瞬的颤栗,楚风荷不甘心轻轻的咬着他的唇不放。 “乖荷儿,今日为夫精力旺盛,就让为夫来好不好?”齐臻将唇瓣从她的贝齿间挪出来,十分耐心的诱哄道。 连精力旺盛都说了出来,这个男人,真是!楚风荷忍不住扑哧一笑,有那么急色么? 于是她就故意的去蹭他的腿间,将覆在两个人身上的薄被掀起来,她抱着他精瘦的身躯,慢慢的引诱着他,诱导着他的热烈。 “臻可还满意?”看着齐臻脸上露出非常明显的一脸着急想想之色,她坏坏的笑着。 可是齐臻这么多年来也算是练出来了,一出手不一会儿就将楚风荷弄得全身汤沸,软软绵绵。 到最后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飘在了云端,手上却没有半分多余的力气,全身颤抖着几乎要痉挛,齐臻随着她一起发抖,两个人呼吸着对方喘出来烫的出奇的温热空气,均是一身的大汗淋漓。 许久,两个人都才渐渐的回魂,紧紧的拥抱着,窝在大床上闭着眼睛,慢慢的睡去。 “啊——”同样的晚上,齐绝再一次梦到有人拿着剑指着自己的咽喉,再一次的从噩梦中惊醒,春文连忙上前,“皇上,您怎么了?” 齐绝倏的一下做起来,扶着床边的龙头大声的喘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一国之主的眼中染上了满满的恐惧:“还有人要杀我,春文,还有人要杀我!” “皇上,你看到那个人的面孔了么?”春文小心翼翼的拿过龙床上黄色的锦帕给齐绝擦了擦汗,又倒了杯水过来。 “我不知道,那是一片白茫茫的光,忽然在一个人的手里画作一柄长剑,就那么直直的刺了过来,春文,你说会是谁这么想要我死?”齐绝紧张中,连他平时最喜欢的‘朕’字都忘记自称了,看着神色惶恐无比。 明明要害他的太子已经远远的遁逃了,为什么他还是要做这样的噩梦? “春文,你去发榜,任何人只要发现太子,不,齐璋,若能把他捉回来活着就地格杀,平民赏金千两,官员连升三级!”齐绝想到废太子齐璋并没有死,以为这还是她作乱,于是紧张兮兮的吩咐道。 春文连连称喏,转身离开。 可是齐绝却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心砰砰的跳的厉害,他又一次失去了他最爱的女人!他一定要找到她,要不然他该怎么样会下去? “哗……”的一声,齐绝猛地掀开身上的杯子,下床穿上鞋子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寝殿,朝后面的一间小屋子走去。 宛城的屋子毁了,他还有别的办法找她! 已经是夜晚子时了,他心中的焦急,心中的不安慢慢的扩大,他知道雅儿一定没有死,之前是他不愿意伤害她,可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必须要让雅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否则他担心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提了一盏宫灯,齐绝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着,深夜的皇宫四处都十分的安静,天黑漆漆的一片,偶尔有一两声虫鸣,闪身转到了宫殿后侧的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 豆大的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齐绝走到写着柳筠雅名字的一个小盒子方便,打开盒子,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向里面的东西狠狠的扎去。 第四十七章 风雨的前奏 齐绝心内十分的紧张和不安,所以下手十分的狠,黑盒中的小虫子痛的丝丝尖叫,不停地扭着肥胖的身躯,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齐绝对这个声音充耳不闻,将手里的银针缩回来,刺到自己的左手食指上,一滴血珠凝出来,滴落到小盒子里,虫子立马变得精神百倍。 若是连城公主在这里,定然会惊叹这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相思蛊。相思蛊从一千年前,因为韩国皇帝反对这种利用这种虫子来获得根本不存在的爱情,而下令将所有的相思蛊毁掉的。韩国皇室的人都只从书本上见过这样的蛊虫。 蛊虫长的倒是挺特别,原本的相思蛊是有两个相伴相生的相思虫,纠缠在一起结茧自缚,相生相缠。 本是共生的两个虫子,以人为之力将两只虫分开,两个周身赭黑的虫子的额头上都回出现一个碎裂的心形图案,鲜艳欲滴,妖娆而伤心。只有以人血供养,才能保住二者的生命,相思虫分雄雌,滴血之心的是雄虫,滴泪之心的是雌虫,被分开成蛊之后变得天各一方,徒留思念,这也是人残忍的地方。 相思虫会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儿,这样的气味只有自己的伴侣才能识别,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所以也没有相同的相思虫气味儿。与其称之为气味,其实倒不如称之为一种电磁波更为恰当,所以无论相隔天涯,两个虫子都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努力的生存着等待着与对方的重逢。 被种下此蛊的人,平日里没有两样,一旦一方被刺激被伤到,另外一只虫子就能感应到,本来寄居在人体的相思虫会在瞬间恢复活性,血液流动大幅度的加快,而且会有一种麻痹人神经的毒素,让宿主不由自主的想要向另一方所在的地方靠近。 最让人痛苦的是,这种相思虫在愤怒和伤心中还会产生另外一种罕见的毒,让人生生承受钝刀割肉一般的痛苦,相思虫一旦被激活,宿主的血就是它们最好的食粮,但是相思虫很清醒的会不让宿主死亡,直到找到另一半为止。 齐绝看着黑盒子中的相思虫快意的笑了,刚才那一针下去足够雅儿体内的母蛊恢复活性了,所以,有生之年,他一定还能在见到雅儿! 再见之时,就算是死了,他也要拉着雅儿殉葬,然后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而且,他的血虽然止住了雄蛊的痛苦,但是会加速母蛊恢复的速度,所以,不出十天,雅儿定然会找上他的! 幸亏他未雨绸缪,在雅儿睡着的那些年给她植入了母蛊,就是料到了万分之一的这样的情况,所有的事情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是么? 所以,他很开心的笑了,似乎卸下了所有的包袱,有种一切尽在手中掌握的感觉。 此时已经到了子时,柳筠雅早早的便带着两个宝贝一起睡了,齐阳和楚月的小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显然这段时间过得也很愉快。 柳筠雅的脸上则是一派的宁谧安详,本来早已萌生了死志,但是老天厚待她,不仅让她的儿子女儿好好的存活在世上,还均有了幸福安康的生活。 而且还有这么一双可爱灵动的双胞胎,柳筠雅觉得非常的知足。 可是她脸上宁谧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心房上忽然剧烈的疼痛,痛的她想要嘶叫的力气都没有了,那疼痛宛如用一根尖利的钢锥缓慢的刺入,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滚落下来,一双手用力的抓着床上的床单,‘嘶拉’一声,床单被生生的撕裂,惊醒了睡在内侧的两个宝贝。 “外婆,你痛痛了么?贝贝给你呼呼~”楚月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柳筠雅一脸的惨白,十分关心的问道。 可是此时柳筠雅哪里有回答的力气! “笨贝贝,外婆疼得说不出话来了。我们快去叫舅公公!”齐阳当机立断,一个跳跃跳下床,小小的身板竟然十分的利索。“贝贝看着外婆,哥哥一个人去叫!” 楚月抿着小嘴一脸严肃的看着哥哥,拿起柳筠雅事先给她放在枕头边上的手绢:“哥哥放心,贝贝会照顾好外婆的!” 说罢就不再看齐阳,回头认真的帮柳筠雅擦拭着头上的汗水。 屋里面刚刚有动静的时候,皓月就已经醒了,所以也立马起床去看看两个宝贝是不是生病了发热了或者渴了饿了的。 虽然两个孩子从来没有闹腾过,皓月才格外的小心。 齐阳刚刚跑出去就被走到门口的皓月抱住,一看到皓月,齐阳的小嘴就不停的说道:“皓月阿姨,快点带阳儿去见舅公公,外婆生病了!” 皓月看着一脸焦急的齐阳,也没有怀疑齐阳话中的真假,连忙抱着他朝着柳府的主院跑去。 还没有跑到主院的大门口,齐阳就开始不停的喊道:“舅公公,舅公公,快点儿来看看外婆!外婆生病了,外婆好难受啊!” 柳庄主和柳夫人听到齐阳还带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担心不停的喊着,小嗓子都快要喊哑了,连忙披了件外衣和皓月齐阳一起奔到了柳筠雅居住的院子。 走进柳筠雅的卧房,她绝色的容颜因为痛楚变得没有一点儿血色,狠狠的抿住的唇已经被咬破渗出丝丝的血迹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手下的床单早已被她的指甲划成一条一条的,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落下,娇躯因为难捱的痛而颤抖着,痉挛着…… 看到这样的情景,柳庄主和柳夫人的心也忍不住颤抖了。她这么拼死的与痛苦进行着抵死的抗争,不是因为她痛的不能喊叫了,而是因为她不想影响了两个孩子。 可是,楚月的小手正在不停地给她擦拭着额前的汗水,唇边的血丝。 实在忍不住痛楚了,在柳庄主准备接近她封住她的穴位的时候,她紧紧闭着的双唇忽然张开,‘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柳庄主伸手封住了她的穴位,感觉血液游走不再那么的迅速,柳筠雅终于不在那么疼痛,但仍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 “舅公公,外婆怎么了?”齐阳灵动的大眼睛里面全是担忧,看着刚刚封住柳筠雅穴位的柳庄主。 柳庄主摇摇头,他不是大夫,所以并不能确定是怎么了。 “老爷,要不我们连夜把雅儿送到逍遥王府吧,看她这情形恐怕是非常严重,我们束手无策,但是荷儿是圣手罗刹,一定知道雅儿是怎么了。”柳夫人看着柳筠雅的情况,她这个小姑命途多舛,被灭国又失去了爱人,紧接着又当了十多年的活死人,如今好容易活过来了,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直觉这并不简单。 “不!”柳筠雅强撑着身体,听到嫂子说要把她送到风荷那里的时候连忙反对,她虽然很像见自己的女儿,但是并不希望自己是累赘。 但是除了这个‘不’字,她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一只小虫子,专门啃噬自己最痛的地方,而且,她能感受到那小虫子正在喝血,那种痛她无法忍受,但是绝不想影响了荷儿他们! “母女连心,雅儿,你受了么大的痛苦,荷儿一定能感觉到的,与其让她担心,还不如我们去!”柳夫人再一次说道,“老爷,我怀疑齐绝在雅儿身上动了手脚,要不然雅儿回来之前荷儿给她做过检查,应该不会出这样的问题才对。” “外婆,我们去见娘亲!阳儿和贝贝都想娘亲了!”齐阳的眼睛转了几圈,明白了舅奶奶的意思之后,也加入了劝说的阵营。 “我们现在就去!皓月,你去吩咐柳府的管家去准备马车,我们连夜离开!”柳庄主心念一转,好像有什么浮现在脑海之中,想要抓住却发现那一丝的线索转瞬而逝。 但是,雅儿心疼自己的女儿,他更加心疼的是自己的妹妹! 所以就算雅儿不同意,他也一定会把雅儿带过去,毕竟荷儿是他知道的最好的大夫!他的妹妹从来都值得最好的,齐绝竟然如此的对待自己视若心尖的妹妹! 与此同时,正在逍遥王府的楚风荷刚刚睡着,脸上还残留着激情过后染上的红晕,齐臻像是永远不能餍足的豹子,一个劲儿的索要,颇有几分想要把这几日欠下的都给补回来的劲头。 楚风荷枕在齐臻的臂弯里,齐臻揽着楚风荷的纤腰,两个人都睡的非常的沉,非常的香甜。 烛影摇红,轻纱撩动,一屋子的温馨美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楚风荷原本舒展的眉眼轻轻的皱了起来,淡扫的娥眉越皱越紧,忽而睁大了眼睛,惊声叫道:“娘亲!” 齐臻抱了抱身体轻轻颤抖的楚风荷,安抚着她的情绪问道:“荷儿,做恶梦了?” 楚风荷点点头,对刚才的噩梦心有余悸:“娘应该出事了,我刚才梦到娘亲头上是一片火海,下面是一片刀山,娘就站在中间一步都不能动。” “娘在天下第一庄,绝对会没事儿的!你不要太担心了!”齐臻不想自己的小女人如此的犯愁,这些烦心的事情,这样的噩梦,都该给他才是。 “不是的!我的预感一向准确!我们去天下第一庄!现在就去!” ------题外话------ 不知不觉中,本文已经到了要收尾的时候了。 雪决定请假几天,然后在四月六号或者七号上转肥美的大结局! 大家不要忘了来看哟~ 第四十八章 结局序曲 大结局 “不是的!我的预感一向准确!我们去天下第一庄!现在就去!” 楚风荷立刻站起来麻利的穿上衣服,不顾齐臻的反对就立刻朝着爱荷居的大门走了出去。 她的预感十分的准确,这次的事情,不仅是真的出事儿了,恐怕还是出大事了! 想到这里她便忧心如焚。 齐臻也连忙穿上自己的衣裳,又拿了件披风紧紧的跟在楚风荷的后面追上她给她披上,八月的夜晚凉意已经能侵入骨髓。 “荷儿,不要着急!”齐臻边走便吩咐隐在爱荷居外的隐卫准备马车,他知道荷儿如此紧张,定然是除了大事儿。 可是明明岳母身体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在天下第一庄又是熟悉的地方,能出什么事儿? 齐臻脑子里的思绪千回百转,也跟着楚风荷紧张了起来。 逍遥王府的马车都是现成的,管理马车的人晚上就住在车棚里,所以准备起来倒是很快,但是这轻微的动静,惊醒了在西跨院休息的柳千云。 柳千云因为连城公主的事情本来十分的郁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因为太累了,沐浴完躺在床上竟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车棚在西跨院最深处,木制的车轮碾过旁边的青石小径,发出沙沙的声音,让一向警觉的柳千云惊坐了起来。 他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一直关注这柳千云的连城公主自然是一夜无眠,将自己的失态完全的归结到猛然看到柳千云出浴的样子,一下子脸红耳热,一下子娇羞满面,愣是睁着大眼睛数帐子上的纹路,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刚才的香艳场景,偷偷的乐着自己刚才的大胆,抚着自己的唇瓣感触着那早已消失的温度。 她睡的小院子跟柳千云的离得很近,所以那马车的声音她也听到了。 非常敏感的她感觉到柳千云走出了房间,也连忙一跃而起,小跑除了自己的院子,王府里半夜需要马车,恐怕是真的发生什么事儿了。 夜色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遮住了全部的星光和月光,只有那即将燃尽的宫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两个人都是走的急,而恰巧两个院子出门的小径在一处会合。 “砰——”的一声,连城公主和柳千云撞了个满怀。 两个人抬头,看到对方的脸孔,柳千云泛着小麦色的脸浮现出几不可察的红色,连城公主的小脸则是烫的熏红,都说是舟中看烟霞,月下看美人能有另外一番情景,如今在昏黄的灯下,柳千云眼中的连城公主真真的美到了极致。 他不由得微微愣住,怎么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有如此的美貌呢?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灯下看男人果断是没有别的什么的,所以连城公主脸色烫红之后立马就反应过来,冰凉的手抚上热的不可思议的脸,很是别扭的说道:“你这么着急是做什么?” 当她反应过来看到柳千云竟然用一种呆呆的目光看自己的时候,忽然后悔自己张口说话说的早了,应该让他多看一会儿才是,多看一会儿才能多发现自己的美丽不是? 连城公主的声音微微有些凄迷,美人声音如娇唱,听到柳千云耳中如同天籁,但也让他瞬间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清醒之后竟然看到连城公主脸上毫不掩饰的一脸悔意。 心中禁不住涌起一抹烦躁。 “你不也是这么着急?”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没好气的问道。 “哼!谁叫你住在我的隔壁,那么大动静,把作为邻居的我给惊醒了!”连城公主叉着腰质问道。 “我起床的声音只有那一直趴在地上睡的看门狗才能听到!”好吧,柳千云你这话说的有些狠了,你怎么能话里话外影射连城公主跟狗一样呢?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于是,连城公主怒了:“你半夜不睡觉难不成要出动逮老鼠?去去去,赶紧离我远些!本公主夜里没睡着还不是被你吵得!” 不得不说,连城公主被热血上脑门,连话都说不囫囵了,这不是明着暗着说自己是老鼠么? 可怜的连城公主!一碰到柳千云大脑就变成了一盆浆糊,不管是说话还是想事情,都缺了根弦儿…… 柳千云回过话味儿来忽然笑了起来:“果真如此!原来你没有睡着啊,让我猜猜你是在想谁呢?不会是想你的父皇,担心你二皇兄要逼宫吧?” “关你什么事儿!”连城公主跺跺脚朝前走去,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往楚风荷的爱荷居走去总是没有错的,“是你半夜睡不着心思恍惚思念着谁才对!” 连城公主说完,眸中闪过稍纵即逝的暗沉之色。 柳千云很无良的笑了出来,连城公主真是可爱,推己及人也不是这般的! 但是昨晚上他是清醒的,所以此时心里却是十分的难以形容,笑意顿收。 连城公主边走边气怒,实在是气不过的时候忽然转身,柳千云刹不住脚步,刚好撞进了连城公主的怀里,当然,这跟连城公主伸手捞他也是不无关系的!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柳千云没有像以前那样一把将她推开,而是脸色有些忽明忽灭。 连城公主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慢慢的眼里盛满了失望,眼睛眯成一条月牙一般的缝隙:“你说你昨天晚上思念着谁?是不是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是!半分关系都没有!”柳千云心底咯噔一下,她从来没有这么用认真的语气给他说过话。 “真的没有?”连城公主收紧了环着柳千云腰部的双手,这一次他没有反对,所以她愿意多抱一会儿,哪怕是一会儿就好,只是心中为什么有那么多失落,失落的她想要暴走。 “本就是没有!放开,我这里正着急着!风荷那里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柳千云感觉这件事情对他来说非常的难缠,连城公主身上悲伤的气息将他罩住,他几乎要失去了说这番话的勇气,伸手想要将连城公主扒拉开来! 连城公主忽然用了内劲将他的两只手臂交叉相握,一双眸子睁开,竟然亮的如同晴日里的繁星。 柳千云被这双眸子秒杀,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别的话,而是略微有些慌乱的说道:“你要做什么,放开!”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景,所以他郁闷了!这该怎么处理? 这一天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考验他的情商了,可惜他的情商一直都不及格。 “我果真和你没有半分的关系么?”连城公主抬起头,一双明眸直直的盯着柳千云,声音带着娇媚、羞涩和坚持,“要不要我来回忆一下我们曾经发生的关系?就在两个时辰前?” 柳千云觉得自己的唇瞬间热了起来,被她吻了两次,他的初吻就那么不明不白的丢了…… “连城,你抽风了不是?”想到这里,柳千云的眸间浮起一层薄怒,用力的挣了挣手,想要挣脱。 可是唇上忽然一痛,让他再一次的瞬间失神。 “给你留个印记,好让你记住我们并不是没有丝毫的关系!”连城公主在柳千云的唇上用力一咬,随即如狂风暴雨般在他的唇上展转一圈,一甩头继续大步朝前走去。 临走的时候还飘回来一句话:“看!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柳千云觉得今天他愣住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摇了摇头也赶紧跟了上去,心里安慰自己说道,她一个女子都不不怕,你怕这些多什么? 他抚住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讨厌。心里有些微微的难受,能让他悸动的应该只有风荷,可是这个女子,这个丝毫不避忌的女子,竟然让他唇边残留了一丝温暖。他明明发誓要在心中永远守护风荷的!可是,这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算是怎么一回事? 连城公主的身影越走越远,柳千云摇摇头,希望把刚才的感觉甩出脑海,快步跟上。 此刻楚风荷和齐臻已经赶到了二门外,门口的马车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夜晚的风吹着明黄色的穗子,苍茫的夜晚更多了一些萧瑟。 落叶纷纷落下,精致的马车棚顶上落下了几片看不清楚颜色的叶子,楚风荷心内焦急,一个箭步上了马车,对身后的齐臻说道:“我们快走,晚了恐怕来不及了……” 齐臻将自己的小女人拉入怀中,抚平她的眉:“你放心吧,娘会没事儿的。” 大门的门子着急的跑了过来,看见二门上有一辆王爷王妃专用的马车,连忙大声喊道:“王爷,王妃,大门口来了三辆马车,说是王妃的娘出事了。” 那门子心内着急,毕竟来的几辆马车上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看起来真的出大事儿了。 “你说什么?”楚风荷心里一颤,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看来娘亲真的出事儿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时候来烨阳! 与此同时,柳庄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妹妹忧心如焚,而在那间小房子里面的齐绝则是蹲在地上哭的涕泪四流,哭的像孩子一样无助…… ------题外话------ 大结局有点儿难产,亲们对不起。 先发三千字上来,要不然大家都把雪要发大结局的事情给忘了,大家不要忘么,么么……哇哦,好矫情的雪哦! 第四十九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大结局) 与此同时,柳庄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妹妹忧心如焚,而在那间小房子里面的齐绝则是蹲在地上哭的涕泪四流,哭的像孩子一样无助…… 齐绝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手里的小罐子上,低低的哀哀的抽噎:“雅儿,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爱的自私,可是爱本就是自私的不是麽?当年你对我看都不看一眼,却一心都只看着楚濂,他有什么好? 你可知道,我这一生活着都只是为了等你,初时为了等着你到我的怀里,后来是等着你醒来,可是,可是为什么你醒了却悄无声息的离开,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说道这里齐绝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狰狞,手里的小罐子也跟着抖了抖,声音依然低哀,却带着一丝疯狂:“但是,你是我的!雅儿,你可知道,从我见你第一面开始就认定了你是我的!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一定要让你回到我身边,你一定没有想到,你睡着的时候,我在你身上埋了相思蛊吧!” 那件小小的铁铸的房子里,齐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传来疯狂的嘶吼,春文在外面直哆嗦,夜里已经很冷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上,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神志有些失常。 春文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齐绝还算是忠心耿耿。但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太多,连他都说不清楚屋里面的那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也许好人和坏人之间也并没有那么严格的分界线。 齐绝没有一丝帝王的形象,就那么坐在冰冷的地上,手里捧着那黑色的小罐子,癫狂如痴。 逍遥王府内楚风荷和齐臻一听柳筠雅已经到了逍遥王府,连忙弃了车往大门口掠去,楚风荷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只要娘亲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能把她给救回来! 门子已经打开了大门,三辆马车缓缓的驶进了王府,楚风荷分明觉得那轮子都是焦急的。 柳庄主第一个跳下马车,看到一脸焦急的楚风荷,脸色闪过一丝奇怪,明明刚刚叫人通知,她怎么能反应这么快! “荷儿,快,快来看看你母亲!”来不及细细询问,妹妹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柳庄主转身去第二辆马车中将苍白得不见一丝红润的柳筠雅抱了出来,那紧紧皱起的眉峰显示了她正在受到怎样的煎熬。 楚风荷看到柳筠雅的样子心内一颤,明明娘亲回到天下第一庄没有太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楚风荷忍不住问道。 柳庄主摇摇头:“我已经请了天下第一庄最好的大夫来帮雅儿看过,可都说雅儿的病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荷儿,我们先回屋子里吧,天凉,别让岳母再着凉了。”齐臻看着楚风荷在这里就打算诊脉,连忙说到。 楚风荷已经伸到柳筠雅手腕上的手缩了回来,娘亲的手冰冷的吓人,确实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点了点头。 “爹爹,娘亲!”齐阳和楚月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迈着小短腿朝着齐臻和楚风荷跑去。 皓月跟在两个人身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在后面跟着说道:“小世子,小郡主,你们慢一些!” 齐阳和楚月扑到齐臻和楚风荷的怀里,两个人一人一个,抱着两只宝贝回到了爱荷居。 这时候连城公主和柳千云也赶到了,看到自己的父亲和面无人色的姑姑,他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爹,姑姑怎么了?我说怎么王府半夜有马车的声音,原来是你们来了。” “一言难尽,等荷儿帮你姑姑看了之后再说吧!”柳庄主没有时间回答柳千云的话,跟着楚风荷几人的脚步朝着爱荷居走去。 柳千云也不再问,连城公主看着面色苍白的柳筠雅若有所思,在楚风荷抱着柳筠雅转身向前走的时候,她看到了柳筠雅的耳后有一丝细细的青色丝线,正在朝着两边扩散,心忽然一震。 楚风荷紧紧的抿着唇帮柳筠雅诊脉,她的脉象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复杂,忽快忽慢,一瞬间快如鼓点,又一瞬间跳动全无,甚至那血管里的血液也是忽冷忽热,一会儿冰寒,一会儿灼烫。 饶是楚风荷也不干妄下论断,这样的情形远远的超出了医学所能的范畴。 连城公主盯着柳筠雅眼睛一眨不眨,只是仍然不敢确定到底如何,此时绞尽脑汁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性,可是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明明有着线索,偏偏却抓不住那一根丝线。 柳庄主看着楚风荷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忍不住着急了:“荷儿,你快说说看,你娘她到到底是怎么了?” 妹妹昏睡了整整十八年,刚刚醒来没几天,难道又要遭受这样的痛苦么?老天何其不公!怎么能将如此的厄运降临在一个人的身上! 楚风荷怎么会听不出来柳庄主的焦灼,又怎么会感受不到房间内其他人的担心,可是她对这样的脉案,真的是束手无策。 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升起剧烈的痛楚,枉她是医学天才,枉她称圣手,连自己的娘亲都救不了,算是什么圣手?! 楚风荷内疚的眸间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带着灰败和痛苦,齐臻知道岳母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但是自己的小女人如此揪心他心里也是十分的担忧,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荷儿,岳母吉人自有天相,也许她根本就不是生病了呢?” 楚风荷抓住了齐臻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心神一动,对啊,也许娘亲根本就不是生病了呢?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蛊? 可是她对那些完全是一窍不通,唯一知道的只是韩国皇室擅长蛊术,并且从来都不将其外泄,难道说,娘亲的身体跟韩国皇室也有关系? 她不自觉的将眸子轻轻移动,转到了连城公主的身上,她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的钻研一下所谓的蛊术,以至于现在如此被动。 视线落在连城公主身上之后,连城公主却像是没有发现她的视线一般,注视着躺在床上的柳筠雅,紧紧的皱着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正当楚风荷打算发问的时候,连城公主忽然张口说道:“楚风荷,让我帮伯母看一下脉象吧!” “你懂什么?就你那三脚猫的医术还好意思这时候凑热闹?”柳千云显然以为柳筠雅是得了难以治愈的病,听到连城公主的话忍不住出言讽刺道,“要不我去皇宫抓几个御医过来,也好过让她一个不懂医术的家伙乱说!……” “千云,就让连城瞧瞧吧,说不定她真的有办法,娘也许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蛊术。”楚风荷制止了柳千云继续说下去,殷切的看了连城公主一眼,或许她真的有办法。 连城公主自然看清楚了楚风荷眼中的意味儿,心道,这楚风荷果然聪明,竟然能想到是蛊术! 之后又轻蔑的给了柳千云一个眼尾,才转过头朝着床边走去。 纤细的手指在柳筠雅的手腕上停留了一会儿,连城公主的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她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柳庄主连忙问道:“这位姑娘,我妹妹她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连城公主,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的身份了。 “柳庄主,她在变成这样的情况之前是什么样子的?”连城公主紧紧抿着的唇瓣张开,指着略带紧张的问了一句。 “这……”柳庄主见到柳筠雅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发病了,对如何发病,他也说不清楚。 “阳儿知道!”齐阳从皓月的身边走了过来,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连城公主说道,“这位阿姨,阳儿知道外婆是什么情况。” “阳儿,快说说外婆之前是什么样子?”楚风荷一听宝贝儿子知道,心内一阵酸楚,看来娘亲一直亲力亲为的照顾着两个宝贝。 齐阳低头回忆了一下,小脸上是大人一般的凝重:“娘亲,阳儿和贝贝睡觉的时候,外婆还好好的,可是刚过了一小会儿,阳儿想悄悄的去嘘嘘,外婆的手抓着床单一下子就把床单撕破了,贝贝当时也醒了。外婆的脸上不停的掉落水珠,全身抖动着。阳儿就赶紧去叫舅公公了!” “阳儿,你是说,你外婆是忽然疼痛的?”连城公主从齐阳的话里捕捉到了最有用的信息。 齐阳点点头:“外婆一直都好好的。” “那就是了!”连城公主一直绷着的脸色此时微微一变,声音带着颤抖,“这是相思蛊!二十年前韩国皇室发生过一起盗窃案,丢失了一大批蛊虫,其中就包括相思蛊。相思蛊一百年才回生成一回,绝对错不了的!” “可是我听说,韩国皇室在一千年前就把相思蛊给全部毁掉的,连同相思蛊生成的环境也一并摧毁了!”齐臻听到‘相思蛊’三个字心内一震,根据他的了解,相思蛊早已不存于世,“连城公主不是开玩笑吧?千年来都没有传出过相思蛊存在的消息,怎么连城公主此时如此肯定?” 柳庄主这才知道原来这位便是韩国皇帝最为宠爱的五公主连城公主,关于相思蛊,虽然千年来从未存在,但是那些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认知,至少会知道这蛊的名字,当然也知道这蛊的可怕:“是不是雅儿,是不是……” 没救了?后面的三个字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他二十多年来失而复得的妹妹,怎么能再一次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但是相思蛊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慢慢枯竭,他脑海里关于相思蛊的一切却是那么清晰,若是可能,他情愿当年没有读那么多的书! “连城,你不要妄加判断!你刚才只是诊了姑姑的脉,怎么就能这么快下定结论?”柳千云自然也是知道相思蛊的传说的,此刻看着所有人如临大敌的模样,不满的呵斥道。 “柳千云,本公主的医术虽然不及楚风荷,但是也自认为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及得过,再说,本公主出身韩国皇室,你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连城公主听到柳千云的质疑,心中无端的涌出一股怒气,这个人不惹自己会死么? 柳千云脸色一沉,他就是因为知道相思蛊多么眼中才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被这个女人兜头一盆冷水,不过,连城会医术这件事,他还真的不那么清楚了,好像在遥远的记忆里,她曾经救过自己? “既然你如此了解,那么你说说看,这相思蛊如何解?”柳千云想到连城公主曾经对自己施以援手,脸色有些讪讪的,只是语气仍然不那么好。 柳千云此话一出,所有人希冀的目光都看向连城公主,连城公主被这些眼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虽然读了那么多书,却从来对养蛊制蛊用蛊这样的事情敬而远之,只一心修习了医术和武功,所以她只能判断出是相思蛊,如何解她还真的不会:“柳姑姑身上的这只应该是雌蛊,只要找到和这只蛊相生的雄蛊将她身上的蛊虫引出来就能够解,只是找雄蛊需要用蛊哨,我没有那种东西。” 众人听着她的话,眉间都溢出希望来,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眸子中都染上了浓重的失望。 “连城,我听说这次跟你一起来的还有你的二哥,他有没有?”柳千云着急的问道。 连城公主闻言低笑一声:“连我和谁一起来的都知道,还不是对我上心了?难不成大名鼎鼎的柳少庄主喜欢上本公主了?” “连城,你不要太过分,我知道你跟谁一起来的是因为……”柳千云觉得他真是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上几口才解恨。 楚风荷有些无语的看着连城公主,这个女人真是时刻不忘记她来烨阳的本心,时时刻刻的都在套柳千云的话,不过,能看到柳千云栽倒在连城公主手里,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只是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娘亲的身体。 “连城,你二哥可是知道如何解蛊的?还有,那个相思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风荷打断柳千云的话,急忙问道。不是说千年前就能消失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连城公主眸色一暗,如果可能,她也不愿意知道那件事情,可是,眼前的情况她又不得不说,谁叫她对楚风荷的性子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不想让柳千云觉得她藏私呢?“二十五年前,我父皇爱上了一名女子,可是那女子的所爱另有其人,父皇想到了相思蛊,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去寻找已经消失了近千年的相思蛊,当时父皇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没想到竟然让他给寻到了……” 连城公主的话说道这里,楚风荷的脸上带着些若有所思,一个男人想要用这种方式控制一个女人,那么他是可怜可悲又可恨的。 柳庄主听到连城公主的话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在场的其他人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当年妹妹在世间娆起的风浪,所有人都将楚国的亡国,四国的大乱归结到妹妹是红颜祸水,殊不知那是男人的私心在作祟,将几年的人间浩劫归结到一个弱女子身上,韩国皇帝竟然还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控制雅儿,实在是太过分了! 柳庄主因为愤怒手上的青筋暴起,嘶声喝道:“原来是韩馥那个混蛋搞的鬼!老子下次见他一定灭了他!” 在场的众人从来都没有见过柳庄主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柳千云看着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的自家爹,又看了看连城公主,腹诽道,他爹是个妹控的事儿他一直都知道,可是这连城公主真是好死不死的往枪口上撞啊! 任是谁都没有想到一向温润儒雅的柳庄主不仅直呼韩国皇帝的名讳,甚至连粗口都爆出来了! “舅舅,别着急,听连城把话说完。”楚风荷看着柳庄主高涨的怒意,连忙说道,连城公主的话明明还没有说完,柳庄主就这么愤怒,显然是一个极疼妹妹的。 柳庄主闻言大声说道:“丫头,快说!若真是韩馥那个混蛋,老子拼了天下第一庄不要也要要他的狗命!” 身上溢出的气势想连城公主的方向漫去,连城公主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随后稳定住,看了一脸怒容的柳庄主一眼,若是自己不说个所以然,恐怕眼前的这个人连自己都不会放过吧? 连城公主心内哀嚎了一声,这是她未来的公爹啊,现在就对她这么反感,她以后搞定了柳千云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啊! “连城,你快说啊!”楚风荷出手将柳庄主溢出的力道收了一些,连城公主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毕竟她不能主动回击啊,这不是找死么!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太清楚,只是听母后说的。当年父皇找到相思蛊之后就把它们养在皇宫的蛊房内,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父皇在一夕之间转了念头,迎娶了母后,也将那相思蛊抛在了脑后,直到二十年前皇宫遭了贼,蛊房被弄的乱七八糟,很多蛊被盗走,父皇追查了二十年,仍然没有一丝的线索,这相思蛊也是我刚刚发现,父皇最担心的就是相思蛊为人所用,没想到,还是……” 连城公主说道这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经常见到父皇站在蛊房的门口,眼里眉间都是叹息,除了叹息之后,全身四周满溢着深深的思念。 “我二哥是我们这一辈中在蛊术方面最有天分的,对所有的蛊虫都能操纵,若是他在,也许能帮我们找出来雄蛊。”连城公主话音一转,有些事情,牵扯到一些恩恩怨怨,不说也罢。 “我们这就去找他!”柳千云抓起连城公主的手就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问,“你二哥的落脚地在哪儿?” “燕王府!”连城公主挣脱柳千云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爪子,愤怒的说道,“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柳千云不再说话,只是也不听从她的话放开她,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扭着朝逍遥王府外面飞去。 当两个人带着韩国的二皇子到来的时候,楚风荷看见那人的面容神色微微一怔,随即释然。 “没想到二皇子有隐藏身份的习惯。”楚风荷微微一笑,看着眼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韦涟覃。 也许,改叫韩涟覃才对。 听说这位二皇子十岁的时候被皇帝诛灭母族,禁于边城,旧年才准予自由活动,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风采俊逸又洒脱超然的韦涟覃,这倒是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楚姑娘以为我该是什么样子的?”韩涟覃看到楚风荷凝眉,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齐臻听见他不叫楚风荷逍遥王妃,眸光带着冷芒扫了过去,而那韩涟覃却是没有丝毫所惧。 楚风荷觉得这个人禁闭了十年的时间倒是禁闭成人精了,也不多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娘亲,娘亲的病情是最要紧的,以后的话可以以后再说,于是指着纱帐说道:“请二皇子帮忙看一下家母。” 韩涟覃隔着纱帐诊了一番脉象,有查看了一下她的耳后:“连城说的没错,的确是相思蛊。” “那该怎么才能救雅儿的命?为什么她会突然病发?”柳庄主像是抓住了一丝光亮,紧紧的揪着不放。 “她之所以会突然发病,是因为雄蛊被强烈的刺激了,相思蛊成对而生,分开之后各自陷入休眠等待下一次的重逢,但是要使蛊虫恢复活性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让一方受刺激,此时另一方也必然激动,诱发蛊毒,另一个则是种蛊之人对除了下蛊人之外的人动情。今日这种情况显然是雄蛊受了猛烈的刺激,本来雌蛊在她的身体沉睡,柳庄主说是突然发病,想必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刺激了。”韩涟覃一字一句的将柳筠雅身体的突变解释清楚。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娘的痛苦?”楚风荷看到纱帐之中的柳筠雅在晕迷中双手仍然狠狠的揪着床单,指尖甚至都溢出血来,忍不住的心疼。 韩涟覃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因为动情引发蛊毒,情灭则蛊毒性消,但是受外力刺激引发蛊毒,若是十日之内不解蛊,则有性命之忧。” “那你快,快帮雅儿解蛊,连城那丫头不是说你会么?”柳庄主听完韩涟覃的话,抓着他的衣袖,竟然老泪众横的求道。 夜仍然十分漫长,楚风荷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天,已然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丝光亮,他听到韩涟覃说道:“要解蛊毒,必须找到雄蛊,这个连城已经说过。今日晚上就是最好的寻找时机,雄蛊刚被刺激到,虽然过了一段时间,仍然会分泌一些气味儿,我们追着气味儿,就能找到。” “那还不赶快!”柳庄主忍不住催促道,他能感觉到雅儿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脸色越来越苍白。 韩涟覃的脸色有些为难:“只是要解蛊,必须带着楚后娘娘当场解,否则就算找到了雄蛊,也没有作用,而且我们要防止下手之人毁掉雄蛊,所以要尽快。”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为难,每一双担忧的眸子都看着纱帐,如今柳筠雅这样的情况,如此虚弱怎么能跟着他们奔波? 柳筠雅的神志在此刻有了一丝难得的清明,艰难的说动啊:“就……带着我……没……事儿……的。” 她艰难的说完这些话,有一次晕了过去,柳庄主心疼的无以复加,他从小放在手心里疼的妹妹,怎么老天从来不消停的折磨于她? “既然如此,舅舅,你带着娘,皓月和玲珑留在王府照看齐阳和楚月,我们一起去,也多个照应。”楚风荷吩咐道。 柳庄主点了点头,只是那眼角的泪光不停的在灯光下闪烁。 因为有了韩涟覃可以跟踪雄蛊分泌的气味儿,所以寻找雄蛊倒不是很难。 齐绝此时仍然坐在冰冷的地上,抱着那只黑色的小罐子,一字一句的继续抽噎:“雅儿,你今天晚上就会找到我是不是?我在这里等着你,还有十天时间,你一定会找来的是不是?雅儿,你知道么?你就像夜空里那皎洁的月亮,没有你,每天的夜晚我都过不好啊,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你那么善良,一定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春文在门外听的心碎,从怀里抽了一块洁白绣着小鸳鸯的锦帕走进门递给齐绝:“皇上,柳姑娘一定会原谅你的,您别太难过,您这样过,就算柳姑娘出现了,也会难过的!” “你懂什么?你给我滚出去!她一定是恨我的!她只爱楚濂一个人,那个人有什么好,有什么好?”齐绝歇斯底里的吼道,随即声音变低,呢喃着,“我也是一国帝王,有什么比不上楚濂的呢?你说她会难过,她真的会为我难过么?” 齐绝看到身边立着的春文,似乎才反应过来:“谁叫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春文看着喜怒难以自控的齐绝,默默地退了出去。 “雅儿,我爱你,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对不对?当初你不也是为了楚濂做了一切的事情么?你能不能回来,让我再见你一次?哪怕是一次就好,一次就好!跟我说说话,让我抱抱你,可以么?”齐绝的眼泪落在小罐子里,那雄蛊嘶的一声痛苦的叫起来。 柳庄主怀中的柳筠雅顿时一个激灵,全是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春文刚刚走出小铁门,悲伤一疼,被人点了穴位,他抬头一看,正看到齐臻愤怒的眼睛,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庄主感受着柳筠雅全身寒冷的颤栗,眸中一片阴寒。 楚风荷轻轻推开铁门,齐绝抬起头,惊讶的喊出声来,那一身飘逸的白色衣衫,正式他初见她的样子,头上的碧玉挠头落霞步摇,正是她在地宫的时候自己给她插到鬓间去的。 此刻他早已忘了柳筠雅应该是脸色苍白痛苦无比的,表情无比的激动和震惊,以至于惊讶的叫出声来:“雅儿,你来了,你真的来了?” “春文,快,快去给雅儿准备房间,雅儿来了……”齐绝的话还没有说完,楚风荷微微一笑,瞬间移到齐绝的身后,点住了他的穴位。 “雅儿,你难道不是来看我的么?”齐绝脸上的吃惊未消,已经爬上皱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喜悦,“雅儿,不要调皮了,我马上给你准备你爱吃的……” 可是这之后,他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了。 柳庄主抱着柳筠雅,齐臻、柳千云、连城公主……慢慢的出现在他的眼前,齐绝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盯着楚风荷的那张脸,张了张嘴,唤出一声:“雅儿。” 楚风荷冷冷一笑,幸亏齐臻提醒她说给柳筠雅下蛊的人一定是想要见到柳筠雅,所以让她易容成娘亲的模样好攻其不备,如今看来全然正确,只是两个人都不愿意想,下蛊之人就是齐绝,但是越是不愿意想,现实就越是让人失望。 “真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可不是我娘。”楚风荷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跟柳筠雅有着八分相似的脸。 齐绝盯着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看着那张脸倏的变成楚风荷的,忍不住心内一阵失望,略微浑浊的眸子染上愤怒,眼珠子一转,看到了柳庄主怀里的柳筠雅:“青言,那一定是雅儿吧,快,快把雅儿给我看看!” “不要叫我青言!”柳庄主气的直哆嗦,他真是识人不清,亏得年轻的时候还跟这些人称兄道弟,不仅囚禁了雅儿十八年不说,竟然还往雅儿身上下这么卑鄙的蛊! 刚才他们在外面,将齐绝的话完整的听到耳朵里,他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卑鄙的小人,此刻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雅儿回到天下第一庄的时候还说只愿意把握当下的幸福,不让他追究以前的是是非非,可是此时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挡不住他去追究! “雅儿!”齐绝看着柳庄主怀里的柳筠雅,深情的叫道。 “不要叫雅儿,你不配!”柳庄主听到他继续叫,气到了极致,就是这个人,害的妹妹十八年不见自己的儿女,还得他担忧了十八年,害的妹妹的幸福烟消云散!“你不仅毁了雅儿,你还毁了楚濂,毁了风枭和风荷的童年!你甚至还一手毁灭了楚鸾!” 柳庄主提到楚鸾,让齐臻的瞳孔一缩。眼前这个眸中全是深情的男人,在看到那满是血水的鳄鱼池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无动于衷!而他小时候他将他景仰如英雄! 齐绝仿若不闻,直勾勾的盯着柳庄主怀里的柳筠雅,可惜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白纱,他根本就看不清楚。 “青言,你把面纱拿开,让我看一眼雅儿,就看一眼就好!”齐绝哀求道。 “这是雅儿自己要带的,她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被你看到!” 柳庄主的话再一次让齐绝老泪纵横,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他的神志晕眩:“不!” 齐绝想要摇头,可是他动不了,想要砸墙,他也动不了,想要毁了手中的罐子,他还是动不了,此刻一双眸子喷着悲伤的火焰,他不愿意相信柳庄主的话,十八年他每一次都向雅儿解释他的迫不得已,他就不相信她会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情。 齐臻看着这样的齐绝,心情非常的复杂,生养自己的父亲,居然是一个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但是又是那么一个永失所爱的可怜人,他恨过他,可是那血缘关系是怎么的偶断不了了,可是眼前的一切,让他该如何,弑父杀君么? 楚风荷回到他的身边,握着他已经冰凉的手,将自己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她,她能感觉到齐臻的情绪十分的不稳,是啊,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怎么可能对自己的骨肉血亲无动于衷?纵然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可是他仍然给了齐臻生命啊! 纵然齐绝在齐臻的心目中早已没有形象,可是那一半的血缘,是生死都抹杀不了的! 韩涟覃在小铁房子内转了一圈儿,眸中的色彩越来越凝重,他终于知道当时为什么父皇要下狠心诛杀母妃一族了,原来母妃心中喜爱的,竟然当时齐国的太子,如今的皇帝齐绝,所以才会作为内应,盗取了这么多的蛊虫!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追查当年之事,以为自己的父皇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母妃一族,如今虽然仍然心痛,可是有一块地方却释然了。 父皇查了十年,只查出了母妃盗取了蛊虫。却不知道蛊虫的流向,如今看着这一屋子的各样蛊虫,韩涟覃狠狠的瞪着紧紧的抱着罐子的齐绝,冰冷的视线仿佛要将他整个身体刺穿,齐绝抬起眼睛,看到韩涟覃愤怒的眸子,有些不明所以。 “齐皇,可还记得韩国外姓王韦家?可还记得韩国后宫的凝贵妃,韦凝霜?可还记得十年前韦家一夕之间的覆灭?”韩涟覃想起母妃在赴死的前一夜对他说着不后悔,而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连跟母妃有五分相像自己都认不出来! 韩涟覃忽然想问问母妃,此刻她是不是后悔了? “原来你是她的儿子,怪不得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齐绝的脸上闪现出一种恍然大悟的意味,想到当初帮自己盗取这些蛊虫的那个女人,他眸中显出一丝内疚,随即消失不见,“她不过是个傻女人而已!” “这个里面装的就是雄蛊!”韩涟覃指着齐绝手里的小罐子说道,但是听到齐绝云淡风轻的话满腔都是愤恨,自己母族一族人的生命,竟然换来他一句‘傻女人’而已! “没想到你果然不错!竟然将蛊术学的这么精通,不愧是我的儿子!”齐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凡是跟我抢雅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韩馥那个王八蛋,当初攻打楚国居然敢对楚国施以援手,真想问问那个老狐狸,帮别人养儿子的感觉怎么样?” 韩涟覃被齐绝的话惊住,自己,竟然不是父皇的儿子? 这打翻了他所有的认知,这么说来,父皇这么多年仅仅是对自己禁足,简直是对他太宽容了! “二哥,你不要相信这个老匹夫的鬼话,你看看,你的眉眼和父皇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会不是父皇的儿子?”连城公主看到韩涟覃眸中的黯然,愤怒的指着齐绝骂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世道乱了,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 齐绝没有管韩涟覃和连城公主两人的话,看了看柳庄主怀中的柳筠雅,然后盯着楚风荷眼睛一眨不眨:“宛城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当然,天下之大,亏心事是瞒不住的。”楚风荷冷冷的笑道。 “的确,亏心事是瞒不住的!覃儿是我的儿子没错,纵然你用尽心思骗了凝霜的心,但是覃儿的的确确是我的儿子!”一个穿着黑色斜襟长衫的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一脚踹开了小铁门,冷冷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齐绝。 “感觉到蛊虫的异动我连夜赶来,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都在你这里!齐绝,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韩馥满脸的风尘,一路上用尽全身力气,只怕赶不上,终究还是赶上了。 韩涟覃在看到韩馥的一瞬间,看到那和他一致的眉眼,打消了心头的怀疑。和连城公主一起喊了声:“父皇!” 韩馥摆摆手:“把他身上的一个玉蛊哨找出来!” 韩涟覃将那黑色的小罐子从齐绝手里夺过来,之后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个通体鲜红的玉蛊哨。“就是这个!” 韩馥点点头,楚风荷一看到那个东西,就知道娘亲有救了:“太好了!二皇子,赶紧帮我娘解蛊!” 韩馥这才注意到旁边站在的楚风荷和齐臻,以及柳庄主和他怀里抱着的人儿。 楚风荷跟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有着八分的相似,除了神态不同之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再看看柳庄主怀里的人,韩馥心下了然,脸上覆上了一层薄怒,颤抖着问道:“青言,齐绝这个王八蛋把相思蛊给谁用了?” 他当然不是想到柳庄主怀里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柳筠雅,只是她十八年前都已经死在了大火中,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这人,总有自己在乎的时候,这时候根本顾及不了什么风度和优雅,只有最直接的愤怒,有谁能想到这小小的铁房子里,站了三个一方王者,每一个都没有了自己的众人面前的形象,齐绝悲切哭泣,柳青言怒爆粗口,韩馥颤抖而骂。 “哼!还不是你当年的龌龊想法,要不然怎么会有相思蛊?”柳庄主丝毫不卖韩馥面子,直白的反击道,“最后还是用到雅儿身上,这笔帐,等雅儿好了一定要好好的跟你算算!” “雅儿?”韩馥的眸中闪过钻石般璀璨的光彩,“真的是雅儿?” 柳庄主缄口,不再理他。 “舅舅,韩皇,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给娘亲解蛊!”楚风荷看到柳筠雅苍白的手,连忙提醒道。 “覃儿,把东西给我!”韩馥伸手问韩涟覃把他手里的玉蛊哨拿来,雅儿身中相思蛊既然是因他当初动了私心寻找相思蛊而起,也因他而了结吧。 当初是他对不起雅儿,如今能亲手给她解了蛊毒,也算是让自己的心轻松一些。那雄蛊所在的小罐子仍然留在韩涟覃的手中。 鲜红色的玉蛊哨在韩馥的唇间轻轻的飘出悠扬美妙的曲调,带着南国的风情,丝丝缕缕的传到众人的耳边。 玉蛊哨的鲜红一丝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慢慢的变成了碧青色,调子婉转,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韩涟覃走到柳庄主的身边,从腰间取出一把精巧的玄铁匕首,拉起柳筠雅的手腕,出去匕首的刀鞘,在那里准备着。 “你这是做什么?”柳庄主奇怪的问道,生怕他对柳筠雅不利。 “凡不是韩国皇室之人,想要控制蛊虫,必须要以血养蛊,久而久之,体内就会产生能控制蛊虫的母蛊,母蛊通常不会有任何动作,但是一旦想要出去养蛊者种入别人身上的蛊虫,就一定要先把母蛊除掉!”韩涟覃解释道,“母蛊除去之后,才能解除楚后的身体内大封雌蛊,想要除去必须在雌蛊收到雄蛊吸引的时候在血液中游动时,用匕首快速的挑出来。” 齐绝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他并不知道以血养蛊自己体内会平白的生出一只蛊虫来,如今身体内的某个血管里,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爬来爬去,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他感觉那个东西顺着血管爬到了他的心房,在心房内游来游去,但是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看到齐绝的神色,韩馥心内便知道那母蛊是寄生在齐绝的血液中了,这下若是把母蛊取出来,齐绝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朝这连城公主使了个眼色,连城公主走到齐绝身边,一把将他的衣袍来开,露出光洁的胸膛,之后走到韩馥身边,从他的腰间将一只鲜红色的玉壶取出来,用内力将玉壶催热,不一会儿玉壶的色彩从鲜红变成了七彩流光,在壶的周边涌动着,一股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香味从壶里面散发出来。 楚风荷惊奇的看着那个玉壶,明明里面什么都没有,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变化,果然常理无法推断在古代的科技啊! 韩馥唇边的声音不停,小罐子里面的雄蛊在呜呜的发出声音,齐绝身上的母蛊从心房内努力的往外冲着,却发现怎么都出不去。 这里面的血液是它的最爱,它也实在是不想出去,于是又喝了两口血,才满足的往外爬了一些。 韩馥不想伤及齐绝的生命,用蛊哨的音节将母蛊往静脉的方向引,可是静脉血那里有动脉血新鲜,母蛊站在分叉路口,居然没有听玉蛊哨的命令,一个扭头朝着大动脉冲去。 玉蛊哨的声音开始变得急切,母蛊实在是受不了玉蛊哨的诱惑,再加上玉壶散发出的香味儿经过齐绝的呼吸进入血液,它开始奋力的往外冲。 齐绝低头看到自己一鼓一鼓的胸膛,吓得脸上失了血色,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母蛊,更加不知道母蛊会这么恐怖。 就在这时候,玉蛊哨的声音达到了顶峰,母蛊一下子冲破了齐绝的皮肉,掉落在了流光溢彩的玉壶内。 齐绝的右胸破了个小洞,楚风荷叹为观止的看着那个血窟窿,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虫子,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道,能冲破那么多层厚实的筋肉,虽然齐绝因为多年的养尊处优,胸膛不再像纵横天下时一般结实。 那虫子飞出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色,但是血色包裹下下竟然是绿油油的碧青色,看着十分让人倒胃口。按理说这母蛊是以血生长,怎能就能长成碧青色? 齐臻看着楚风荷的视线,连忙把她的脑袋扭到自己的一边,抱着她不让她看。 连城公主立马用壶盖将玉壶盖住,仍然用内力一点一点的熬煎着,玉壶周身的色泽更加的明艳,那流光似乎绕了连城公主周身,连带着她都带了几分的飘渺。 柳千云的眼睛被认真的连城公主吸引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连城公主如此细心认真的样子,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样看起来,竟然多了几分的韵味儿,让人移不开眼球。 韩馥这时候停止了的哨音,脸色虽然不好但是仍然保持着镇定。清除他人身上的母蛊是极耗心力的一件事情,韩馥作为一国帝王,也只有齐绝这样的人能够惹得他亲自出手了,是以有种精神消耗过度的感觉。 “连城,继续熬,直到将母蛊完全蒸发为止。”韩馥对连城公主吩咐道,转过头又对柳庄主说道,“青言,覃儿,你们准备我,我要吸引雌蛊了,覃儿端着那个装着雄蛊的罐子,等会儿雌蛊会收到雄蛊的吸引。” 母蛊之所以能完全蒸发,是因为它有血生成,本质上全是血水,血水熬干,自然能全部蒸发掉。 韩涟覃重重的点点头,柳庄主也点头示意,将柳筠雅的一只胳膊撩开,露出白皙的肌肤。 齐绝虚弱的看着自己胸口汩汩的流出鲜血,无奈身体不能动,连点穴止血的能力都没有。齐臻闭了一下眼睛,最后还是伸手给他点了止血的穴位。 却没有给他解之前楚风荷点的穴。 齐绝看了齐臻一眼,眸光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又看了看在场的一些人,眸中划过一丝黯然。 韩馥的目光则一直都关注了没有一丝血色的柳筠雅,唇边的玉蛊哨再一次响起婉转的曲子,刚才取母蛊只是为了不让相思蛊受到齐绝的控制,如今从柳筠雅体内取出相思蛊的雌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次的曲子,曲调与《长相思》十分相像,曲音极尽缠绵,像极了爱怜之人爱而不得倾吐的恋恋情怀,小小的玉蛊哨竟然能吹奏出如此引人入胜的曲音,这让楚风荷等人大开眼界。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两只虫子相和的声音,细细入耳,竟也有缠绵之意,不愧是相思蛊! 柳筠雅白皙的胳膊上开始有了一小块的凸起在向下朝着雄蛊所在的小罐子的方向游动,不同于母蛊寄生于主脉,相思蛊因为纤细,并且长时间的休眠,在胳膊上的静脉血管中自由活动。 韩涟覃看到雄蛊在小罐子里面昂着头颅,而柳筠雅胳膊上也有了更加明显的凸起之后,迅速快捷干净利落的用匕首尖一切一挑,一条黑色细丝状的小虫子跌落在小罐子里面。 两条蛊虫一相遇便交缠在一起,然后僵直死亡,这也是相思蛊的宿命,它们一旦被人所用,就耗尽一声等待着与对方重逢,一旦重逢,也是它们心力耗尽的时候,也在这时候同时奔赴死亡,也许这也是一种同生共死吧。 “好了!”韩馥看到柳千云为柳筠雅包扎完毕,如释重负的说了一声。 柳筠雅只是被蛊虫折磨的痛的死去活来,如今蛊虫被清除,她也渐渐的清醒过来,醒来之后看到眼前的情景,她的心底不由得苦笑一声。 此刻的情景,多像当年的那场风雨,哥哥和齐绝、还有韩馥,如今这些人都到齐了,唯一差的只有自己的丈夫楚濂,这让她如何不悲伤? 本来想要避世,逗弄自己的外孙外孙女,如今偏又让她见到这些人,柳筠雅眼角溢出两颗晶莹的泪,一双美眸盯着黑漆漆的铁皮房顶。 “雅儿,你醒了,醒了就好。”韩馥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看着她两颗泪珠儿,不由得心尖儿都颤了,他真的没想到,竟然能在有生之年再见一次雅儿,还是这么活生生的雅儿。 柳筠雅闭上眼睛不想说话,当年那几个人,其实韩馥对自己是最好的,如今历经千帆,她不想去面对故人。 一边的齐绝听到韩馥的颤音,呆呆的看着柳筠雅,心好像某处放下了一块,但是一股怒气忽地上涌。 “雅儿!”齐绝想要强行冲破身上的穴道,刚刚将母蛊熬干的连城公主抽出身上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不许动!”连城公主脸上带着怒色,就是这个人,害得她们韩国皇室这么些年来的血雨腥风。 齐绝不敢再动,只是愤怒不甘的继续吼道:“雅儿,你是我的!” 只是他想大声吼,出来的声音也不过和平常说话声线差不多罢了。 “我娘不是任何人的,她是她自己的!你如今连喊她名字的资格都没有!”楚风荷的声音带着冰冷,这个人要怎么才能知道爱是勉强不来的! “不!”齐绝的眼泪再一次掉落,痛苦的眼睛变成血红,“不会的,雅儿,你知道的,这十八年来我不是事事都依着你么?只要有了什么好东西,我都会拿去给你看,这么多年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不是?我爱你啊,你说的,爱没有错不是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连看我一眼都不看?” 齐绝的泪水顺着已经补满细纹的脸上滚滚而落,滴落地上,发出不可闻的声响。 柳筠雅的眼泪也在此时流了出来,闭上了眼睛仍然不说话,当年的她,真的不应该出天下第一庄,应该听了哥哥的意思,在庄内嫁人生子,也不至于搅得如此。 韩馥从柳筠雅的脸上看出了她的想法,阴沉的看着齐绝:“你根本就不爱雅儿,你若爱她,就忍心毁了她的幸福?就忍心让她一睡十八年不醒?就可以狠心的灭了她的国家,然后一把火再烧了行宫?楚濂为了雅儿散尽六宫,为了不让黎明百姓遭殃举皇室迁往烨阳,你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不,雅儿,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心底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哪怕是一丝一毫都可以。”齐绝的目光带着哀求,看着柳庄主怀中的柳筠雅,“青云,你让雅儿告诉我,她心底是有我的,对不对?雅儿,当初你最先遇到的是我,不是麽?” 柳筠雅忽然睁开眼睛,扶着柳庄主站了起来,一双纯净无暇的美眸此刻染上了怒火,她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仍然是这样:“齐绝,我这一生告诉过你很多遍,从开始到现在,我的心里也许有过别人,但从来没有你!我跟你之间只有仇恨!” 齐绝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泽,目光空洞的只余下不断垂落的泪水。 楚风荷从怀里掏出一颗瓷瓶,取出一粒药丸,齐臻的手拉着她却没有放开,楚风荷看着齐臻有些别扭的神色,知道他心底还是在意他的父皇的。 可是齐绝,她是一定要处理的,不然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变故。 “放心,这颗药会让他忘了自己是谁,不会要他的命!”楚风荷看着齐臻抓着他衣袖的手好一会儿,张口说到。 齐臻放开了手,这样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后的结局了,虽然他伤害了那么多人,但自己毕竟是他的儿子,心底不忍心他就这么死了。 将手里的要给齐绝喂了下去,楚风荷抬起头,从铁门的的缝隙了已经挤进来一丝昏暗的亮光,马上就是黎明了。 取出另外一个瓷瓶,楚风荷示意跟在身边的木头将春文提溜过来,喂了他一颗药之后帮他解开穴位,“这颗药不会要你的命,但是每隔半个月要服一次解药,否则药石罔顾。你今后就好好的照顾皇上吧!” 春文跪在地上朝着楚风荷和其他人猛磕起头来:“谢谢王妃,谢谢王爷,谢谢韩皇陛下的不杀之恩!奴才以后定会好好的照顾皇上!” 春文没想到这一夜之间,皇上就变成了这幅摸样,江山美人一样没有得到不说,反而成了一个失忆之人,这也许是报应吧! 韩馥看着楚风荷和齐臻的脸色,知道他们还有后手,只是这齐国的纷争跟他不便介入,“青言,我们走吧,这里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覃儿,连城,这里的蛊虫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柳庄主点点头,抱起柳筠雅,三个人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离开了齐国皇宫。离开宫墙之后,才发现此处是皇宫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落,怪不得这么久连个值夜的都没有出现。 他们走之后,齐臻看了看天色对地上的春文说道:“马上就要早朝了,你去宣布皇上病重,今日不早朝!” 春文诺诺称是,临了看了一下已经解开穴道药效发作的齐绝,他的脸上带着孩童一般纯真的笑容,禁不住心内一酸,转身离开。 “荷儿,你先回逍遥王府,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齐臻看着怀中一夜没有安眠的楚风荷,低声说道,“岳母的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你应该回去给她开一些滋补的药不是?” 这一夜过得像是一年一样心力交瘁,楚风荷知道齐臻的意思,可是齐绝变成这样,朝堂里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她又怎么能不陪在他的身边? 想了一会儿,楚风荷看到齐臻眼角的示意,明白他的意思,这江山从今日起他就要了,所以要做两手准备,内外兼备,才能有备无患。 不过,话说,为了这大齐的江山,她已经做了三年的准备,也不会在这种天时地利的时候放弃,这个时机应该是最好的了!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王府!” 今天直接宣布皇帝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退位是不可能的,所以要缓缓的,毕竟就算是逼宫,也是有个逼宫的样子才对,准备了那么多年,不出来亮一下怎么可以? 大齐皇朝的早朝是卯时初刻皇帝到达大殿的,春文走到养心殿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列好队站了整齐了。 春文宣布皇帝病重无法早朝的时候,所有的大臣都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当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被召集到皇帝的寝宫,齐绝病重的消息,不一会儿便在每个大臣耳朵里得到了确认。 齐绝自登基以来从未缺过早朝,也算得上一个勤政的皇帝,只是近两月来已经连续缺了两次,这件事情看起来就有些不寻常了。 太子齐璋被废不知所踪,皇帝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之位皇帝未立,有靠山的皇子也不止一个,燕王齐琼,秦王齐琚都是很有分量的争夺储君之位的皇子,一时间两位皇子的府邸门庭若市,攀附之人数不胜数。 要知道这拥立之功,可是能保证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啊! 当然,还有不少人在观望,袁贵妃和小皇子因为巫蛊之乱,袁将军一死便没有了依靠,如今门前冷冷清清,她也失去了原本追逐的意思,冷冷的看着这动乱的朝堂,强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众位皇子和文武大臣跪在皇帝寝殿前要求见皇帝一面时,春文在朝堂上宣布:“皇上口谕,特恩准逍遥王侍疾,龙体需要静养,所有人一概三日后接见!” 这下用皇帝的口谕堵了所有人的嘴,并给了三日之期,就算是每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闯宫! 所有人都等着第三天去探视皇上,期间秦晋等人在这个时候上折子,以请求的方式要求齐绝尽快立皇储,齐绝这时候亏得已经是神志不清,要不然看到这样的臣子还不气的吐血,自己还没有怎么着,所有人都开始想着自己死了之后怎么办了! 皇帝病重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边了大江南北,韩国皇室自不必说,皇帝老儿都在这儿呢,魏国皇帝魏武也在当日就得到了密报。他觉得此时非常的离奇诡异,明明三国争霸赛要在九月十五继续,自己最器重的皇子魏俊浩如今也在烨阳,几天前传来的消息还说着齐绝身体硬朗,怎么没几天都病入膏肓了? 但是这密报是俊浩的亲笔所书,应该不会有错,于是魏国皇帝就发挥了他高超的想象力,在最后断定是齐国内部发生内乱,皇子夺嫡,要逼齐绝退位。 想到这一层,魏武哈哈大笑,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在自己的寝宫快活的踱步,揚指大笑:“齐绝,你小子也有今天!” 不得不说,魏武这时候还把自己当年轻小伙,心态真心很年轻啊!他觉得这件事情的发生让他离人生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当初攻打楚国,他攻了半年都没有攻下来,才设计引诱齐绝一起发兵,没想到那匹夫居然跟他分了楚国的天下,还掳了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柳筠雅,害得他连柳筠雅的一面都没能见到。 要知道,他当年攻打楚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将那个美人掳回去好好的享受一番,齐绝这样的做派,让魏武恨了好些年! 只是沉静下来之后,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个计划浮现在脑海中,这次齐国大乱要不好好的利用一下,岂不是太亏了?这可是天赐良机啊,正好烨阳城内也有不少自己的人,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趁着递折子的时候,秦晋去了后宫见到了秦贵妃。 这段时间秦贵妃的身体一直不适,连日来都没有出过宫门,连齐琼的王妃都被叫来侍疾了,可是遇到这种事情,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万一皇上驾崩,她和齐琼就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结局,在皇室没有嫡子的情况下,无论你谁当皇帝,都会将长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秦晋来的时候,她强撑着病体和他谈了半日的时间,所说的自然是如何给燕王夺得皇位。 “琼儿是皇上的长子,只要我上折子,自古立嫡立长,断没有有人反对的道理。”秦晋在最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轻叹一声说道。 “只是皇上眼下谁也不见,只让逍遥王近前,若是皇上留下诏书,我们该如何是好?”秦贵妃面色十分担忧,脸上还带着一丝嘲讽,“皇上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一个女子而已,只有逍遥王和那个女人多少有些关系,你不是也替那个女人养了九年的女儿么? 你们男人的心思难道你不知道?本宫知道皇上的想法,宫里的其他嫔妃自然也知道,外面那些老成精的大臣们也不是傻瓜,若想替琼儿谋得皇位,有些事情想来还是不由我们做主的。” “逍遥王这么多年不在朝,虽然有苍龙堡的势力,但是远水救不了近渴,我们有何惧?眼前的情况,要想保住勇毅侯府,保住燕王,只能想更近一步,哪怕这一步是大逆不道的一步。”秦晋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就没有怎么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可是不出现不代表他没有谋划,不代表他不珍惜自己的这条命,两个女儿都已经毁了,他还有两个儿子需要照顾,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家就这样灰飞烟灭。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秦晋也不愧是老狐狸,齐绝当时宣布解除了他的兵权,他竟然借着齐璋叛乱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禁军抓在手里。 “再说,我手里还有一部分禁军的兵权,就算是发动兵变,也是我们占据优势。” “大哥,你……”秦贵妃虽然很想让自己的儿子登基,可是听到叛乱什么的还是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吃惊,毕竟作为宫妃,这样的事情一沾上就是万劫不复。 “贵妃娘娘不要犹豫了,”秦晋的目光盯着秦贵妃的脸庞,见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心内感叹,纵然妹妹在宫中这么多年,女人没有胆量这件事情似乎真是天生的,“如今已经容不得我们退一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不往前走,就是死路。” 如今蛰伏了这许久,也该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秦晋这么想着,秦贵妃看着秦晋如此的意气风发,也开始幻想以后若为太后的日子,一时间两人都看到了今日以后花团锦簇的美景。 这样的时候,被很多人看作可以鲤鱼跃龙门的大好时机,于是烨阳城的暗涌已经有了浪花在翻腾。 楚风荷自然也是浪花中的一朵,或者可以说她是这巨浪的弄潮儿。 刚到逍遥王府,楚风荷就吩咐木头木铁几人前去皇宫协助齐臻,之后让柳千云前去大营调动已经扩编的苍狼军,苍龙堡的军队解散,一半编入了陷阵军,另一半则是编入了苍狼军,所以现在的的苍狼军经过三年的发展,已经有了十五万人。 “千云,你去滨海把陷阵军调到宛城,随时待命,另外让你所有的航运全部停掉,集中今日一日将所有的粮草准备充足,之后江上海上,所有的航运业务全部停开。” “楚风荷,你也太狠了些,这样对皇帝的兵不公平啊!”连城公主撇撇嘴,这么阴损的招儿都能想得出来,花三年的时间控制所有航运,利用水道优势把陆运挤掉了九成,如今很多陆路运输都已经荒废。 这江南是富庶之地,没有了南边的粮草,这仗根本就没法儿打!这样下来,逼宫也实在是太过容易了一些。 “你懂什么?”柳千云瞪了连城公主一眼,“你见过打仗还给人留余地的么?风荷,要是那些商户闹起来怎么办?” “按规定赔款,不愿意接受赔款的等着战争结束之后再发货,不能等的自认倒霉!当初协议上签的清清楚楚,如遇不可抗力,后果自负。” 柳千云哈哈一笑,原来所谓的‘不可抗力’是这么解释的,之后他挑衅似的给了连城公主一个眼尾,转身去了,气的连城公主在地上直跺脚,最后还是紧紧的跟着去了。 正在众人紧锣密鼓的准备的时候,第二日一大早齐臻便让人击鼓惊朝,整个京城里所有的有品级的大臣听到已经沉寂了一百多年的登闻鼓被敲响,无论此刻在做什么都得赶往朝堂,这是始祖爷定下的规矩。 所以,第二日一大早京城里分外的嘈杂,大臣们根本来不及交代什么,就急急忙忙的赶往朝堂,不少人心内暗忖是不是皇帝驾崩,可是皇上驾崩也从来没有敲登闻鼓的先例,所有的人此时都不明就里。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早朝上春文宣布了加盖了玉玺的皇帝诏13-看-网上说皇帝自知身体难以将续,将皇位禅让给了皇八子逍遥王齐臻,诏书里特地说明了七日后举行登基大典,并允许已经开府的亲王可以将自己的母妃接过去奉养。 齐臻一身龙袍出现在大殿上,打了所有的文武大臣一个措手不及,当他坐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怔愣中,没有一个人呼喊万岁。毕竟齐绝的皇子有十几个,已经成年的除了齐臻之外还有七个,这七个人里面,恐怕没有一个人服气吧。 第一个跪下来呼喊万岁的是天机阁的副阁主李逸,他自然不能让天机阁的姑爷冷场,虽然姑爷根本不害怕冷场。 第二个便是三皇子齐玢,虽然他是姚淑妃所生,但是一直都没有封亲王,只是给了一个郡王的封号。 其他人见状,再看看大殿周围屏息凝神黑压压的站着一群侍卫,还有那一张如假包换的明黄色圣旨,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不得已而为之,所有人都跪下来磕头,山呼万岁。 对大多数人而言,皇位的相传是皇室的事情,皇上的位置有谁来做他们不关心,因为没有利益相关,只要好好的当好臣子,做好分内的事情也就罢了,新皇姓齐,这天下没有变姓,所以他们也就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但是有些人就不干了,匆匆而来的秦晋当然也没有想到今日会有这样的变故,不是说会有三日么? 魏婉妃的儿子,四皇子齐玠也是其中最为不满的一个,按道理说他的母妃是魏国宗室之女,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的头上,可是齐臻明明也是当年楚国皇室的后代,他有哪里比齐臻差了? 父皇还真是不公平,最后他只得了一个魏王的封号,却连一片封地都没有,简直是太过分了!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也便是如此了。 李逸从春文的手里结果一片新帝登基的告天下诏书,大声宣读的一遍,大意是接受禅让,皇帝当如何如何,一长篇念完之后,春文拉长了声线大声的说了一句他最经常说的话:“皇上有旨,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一日虽然没有让举国同庆,但是这样的登基倒也算是顺利,不论如何,过了这一日,齐臻便是名正言顺的齐国皇帝了。 所有人都觉得齐国政权的交替顺利的不可思议。 到了当天下午,所有人都嗅到了不对味,大齐皇朝非常注重烨阳城的治安,京城的禁军,加上燕王手中的巡城卫,人数加起来足足有五六万人,齐臻虽然掌握了御林军,也只有一万多人。 百姓们正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城门外响起一阵阵的炮声,秦晋率领禁军打着勤王的旗号攻城,并发表檄文说齐臻谋害皇帝,自立为王,人人得而诛之。 百姓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淡定的四处逃窜,淡定的闭门不出。 秦晋率兵攻城,燕王齐琼率领巡城卫在城中响应,齐臻命令御林军死守皇城,暗中派了乌黑庄的死士一把火少了禁军所有的粮草。 楚风荷在当天夜里也把天机阁的所有人都安排在了逍遥王府的暗处,仗打了两天,打的看似很激烈,但是最应该攻克的逍遥王府和皇宫却是如同铁桶一样,没有丝毫被攻破的迹象。 在两天后秦晋调派粮食的时候,终于知道自己的粮仓被全部毁掉了,之所以刚刚知道,是因为乌黑庄的人做事,想来以黑、狠、准为名,粮仓的所有守卫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以至于粮仓毁了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偏生粮草又放在比较偏僻的地方,这下,秦晋慌了。 不少拥护齐琼的大臣纷纷想法子从江南调运粮食,无奈航路不通,他们囤在江南的粮草一粒都运送不过来,不由得都是仰天长叹。 齐臻在御书房内微笑着翻着儿时曾经看过的书籍,丝毫不为局势紧张。 “侯爷,侯爷,大事不好了……”一名跟随秦晋已久的军官慌慌张张的走过来,朝着一脸紧张的秦晋说道。 “什么事值得你大呼小叫的?”秦晋心内正在烦闷,就有人嚷着大事不好了,这不是触他的霉头么?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争到一个这么好的机会,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它错失么? “侯爷,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带着十多万军队从宛城方向开来,已经包围了烨阳城……我们在南门的统帅已经被杀了……”那军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谁?”秦晋忍不住反问道,这事儿跟天下第一庄有什么关系?心内虽然惊惶,但是这件事情明显就是有蹊跷。 逍遥王紧紧守着皇宫,难不成就等着今天?怎么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天下第一庄和逍遥王府交好的消息? 然而当他想到楚风荷的身世的时候,秦晋的心不由得慌乱的更厉害了。 南城门被拿下的消息同样传到齐琼和秦贵妃的耳朵里,两个人焦急无比,正在商量对策,又有新的军情传来了。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东城门和西城门全部被拿下,只剩下北城门一座出口,柳千云的打算并不像伤及百姓,而是想让秦晋和齐琼主动出降。 秦贵妃的眸中闪过一丝阴狠,想了想说道:“琼儿,不要慌,逍遥王府的家眷还在城中,我们集中兵力攻下逍遥王府,绑了逍遥王妃和两个孩子,逼他们退兵。若不退兵,就当场斩杀,一命一命,也是我们赚了!” “贵妃娘娘说得对,那柳千云攻来定是为了逍遥王,如今我们抓了逍遥王妃,还愁他们不退兵么?”说话的是借住在燕王府的魏国六公主魏涟漪,当年的断骨之恨,早晚一定要报!楚风荷不死到自己面前,她心中的恨意就永远难消, “如今我们对逍遥王府久攻不下,涟漪公主可是有什么办法?”齐琼脸色慢慢趋于平静,问道,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能拖一刻是一刻。 涟漪公主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她不想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底牌掀开。 秦贵妃看到涟漪公主的脸色,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这么多年的宫斗,早已让她视人命如草芥:“琼儿,通知你舅舅死守城门,若是他们敢攻进来,我们就与烨阳城的满城百姓同归于尽!” 齐琼拍了手下整整一半人去逍遥王府捉拿内眷,但是逍遥王府似乎是每一处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没有一丝盲点。 逍遥王府在烨阳城内又没有其他的姻亲,所以齐琼就算是着急跳墙,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柳千云等不到秦晋和齐琼等人献降,便以势如破竹之势攻开了烨阳城的四座大门,因为燕王谋反而举棋不定的臣子们闻风而动,纷纷站出来表示拥立逍遥王。 大军刚刚进城门,守城的禁军便纷纷投降,柳千云借机收编了这些禁军,救了皇宫。 柳千云进宫的时候,齐臻刚好在御书房里看了一天的书,看了看眼前的沙漏,微微一笑。 三天的时间,这威严的声势已经造够了,这下无论那个皇子面对这么强大的势力,也再也生不出造反之心了。 航路不同,加上齐臻在边疆的几年早已收拢了镇守边关的将士,除了禁军这一块儿,别的还真的没有担忧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齐臻登临皇宫的城楼,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猎猎的荡在风中,宣布将太上皇送到汤泉宫静养,所有没有生育过得妃子随同。 捉拿了叛乱的勇毅侯秦晋,判处斩立决,其家眷不论男女全部流放三千里,除了秦翰当时曾对楚风荷有恩,贬为庶民。将秦贵妃和燕王齐琼剥夺封号,终生圈禁。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感念新皇的仁德,百官无不臣服。 齐臻在一日之内整顿了朝纲,这几日一直在皇宫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娇妻稚子,刚整顿完下朝,毫无征兆的在后宫出现一批死士,凌厉的身手直取他的面门,招招致命…… 楚风荷将所有的事情布置好之后,打算忙里偷闲一番,好好的歇息个几日,反正这几日被禁闭在府内,出不去,不如就好好的放松一下。 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楚风荷是这样的心态,恐怕不知要气煞多少人的心肝。 几日里没有齐臻的消息,自己一个人睡在大床上,楚风荷还真的有一些不习惯,这么久以来有齐臻在身边,她有着没来由的安心,或者是因为齐臻不在,她总感觉头昏昏沉沉的。 因为一直想着这件事,她就没有考虑那么多。 三日后的清晨,楚风荷在一夜的辗转反侧中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这几日总是嗜睡,连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皓月在门口接到了一个字条,脸色微微一变,虽然不过是一瞬间立马又恢复如初,但还是被楚风荷捕捉到了。 皓月若无其事的对前来报信的人挥挥手,一脸笑容的转过身来,正要开口,楚风荷从床上站起来,快步走到皓月的身边,伸手要夺那张字条:“出什么事儿了?” 皓月躲开,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事儿,只是说一切顺利。” 连城公主此刻也走了过来,看到楚风荷的脸色,嗤笑一声说道:“能有什么事儿?不过三天而已,逍遥王,不,皇上马上就来迎你了,一切都在掌握中,哪儿有那么多事儿?” 楚风荷的眼睛微微一眯:“把字条给我!” 这样的说法,谁信?! 连城公主皱了皱眉,说道:“你不觉得你太大惊小怪了么?所有的事儿不都是按照你们的想法进行的?又有什么事儿是逍遥王和柳千云处理不好的,你还不相信他们?” 皓月在这个时候把手里的字条毁了个干干净净。 “皓月!”楚风荷厉声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要么把纸条的内容如实背给我,要么把字条给我恢复了,否则,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离开逍遥王府!” 连城公主看着楚风荷的厉色,不明白那个丫头为什么要毁了字条,眉间划过一丝疑虑。 “王爷,不,皇上在宫内遭到刺客的暗杀,伤了心肺!”皓月低着眉,无奈的说道。 楚风荷听到‘伤了心肺’四个字之后,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楚风荷,你难道要相信这句话么?”连城公主低声斥道,“逍遥王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要相信他今日定然能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 楚风荷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胸中的不安:“是,我应该相信他,他会回来接我的!” “嗯!”连城公主点点头,皓月的脸上满是内疚。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不应该有人在这个时候大白天的搞刺杀,楚风荷心内想道。 不一会儿,王府的小丫头们捧了各色的插满鲜花的花瓶来给爱荷居换花,玲珑进来笑意盈盈的说道:“小姐,您看,这么冷的天,也就我们王府的花儿开的好,每日一换,小姐的心情也就好了不是?” 楚风荷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的确,天儿这么冷,这么好的花儿,倒是难得。” 换过花儿之后,整个爱荷居的空气像是被净化了一般,沁香怡人。 楚风荷转身要回房间内换衣服,起来的晚了,连正式的衣衫都未来得及换。只是刚走了没有两步,只感觉天旋地转,有种想要晕倒的感觉,连忙扶着门框。 “楚风荷,你怎么了?” “小姐,你怎么了?” 看到这样的楚风荷,连城公主和玲珑皓月都忍不住的唤道。 连城公主走上前扶着楚风荷,刚好摸到她的脉象,心下一颤抖:“你这个人还医术高明呢,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什么?”楚风荷只觉得头晕腹痛,一只手紧紧的扣着门框,将另外一部分重量压向连城公主,她怎么这时候怀孕了? 那么这几日的不适都是怀孕惹得了? 但是分明又有些不对。 连城公主无法,只得将楚风荷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玲珑和皓月也是面色焦急的走到床边,这下楚风荷更加的疼痛,额上渗出大嘀的汗珠,脸色逐渐褪去红润。 连城公主再一次细细的诊了脉,又看到楚风荷的下身已经见红,她厉声问道:“你这几日吃了什么?怎么竟然会中毒?” “小姐自己医术高明,怎么会吃有毒的东西?”玲珑吓了一跳,连忙反驳道,小姐认毒的本事是世上无人能及的,中毒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 楚风荷脸色十分的难看,她感觉到自己的下身有东西在不停的流出,分明有一个小生命在离开自己的身体。 心里的痛苦远远胜过身体上的,她才刚刚知道自己的身体又孕育了一个小生命,难道在下一瞬间就要失去么? 连城公主猛地抬头,看到爱荷居的卧室内摆放的八只花瓶,猛地问道:“谁让你们摆放这些花瓶的?” 玲珑看着连城公主声色俱厉,不知道小姐的身子跟这些花瓶有什么关系,连忙说道:“这几日逍遥王府太过沉闷,是我看花园的花开的好,才想法子弄些过来的。” 那些花瓶,正好摆在八卦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的正位上,但是事情就出在这个上面,逍遥王府是坐北朝南,爱荷居的旁边有一个大大的池塘,再加上这几种花儿,分明是一个夺魂阵! 连城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玲珑连忙解释道:“我们每天换这些花儿都没事儿……” “你们肯定没事儿,这是魏国皇室的阵法,名曰夺魂阵!和韩国的蛊术一样,都是千年前流传下来的东西,连我也只在书上看过,从未听说有人用过,凡事参与布置夺魂阵的人都没事儿,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受其影响!” 楚风荷心内一沉,魏国皇室的阵法? 连城公主忽然想到当日她也曾经抱了花瓶,竟是真没有想到那人也假借了自己的手,这个夺魂阵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经手人越多,阵法的能力越强!想到这里她不觉有些颓败,竟然过了三天才发现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粗心了! 玲珑脸色一白,冲上前去就要破坏阵法,连城公主大声一喝:“不能动!” 楚风荷此时忍受不住,抱着肚子,痛的眼泪流了下来,齐臻还不知道她们又有了一个宝宝,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孩子。 “连城,帮我,保住孩子!”她喃喃的说道。 玲珑定住,看着周围鲜艳的花儿六神无主,从来不知道,连花香花瓶都可以用来布阵。 “你要坚持住!”连城公主大声说道,“尽量不要动!” 她将内力从手心内缓缓送出,温暖了楚风荷已经冰凉的小腹。 “究竟是谁会这么害我?” “我不知道,这些阵法就跟韩国的相思蛊一样,千年前都再也没有人用过!但是既然出现,九成的可能就是魏国皇室的人,这么多年,你得罪的人可不少!但是你要好好的活着,让那些想害你的人都看到你在好好的活着!”连城公主的脸色变得阴沉。 楚风荷瞬间想到了涟漪公主,跟魏国唯一的接触,就是当年在天下第一庄的涟漪公主了! “我会好好活着!告诉我,夺魂阵到底是做什么的?”楚风荷说道,齐臻还在皇宫生死未卜,她绝对不能出事! “夺魂阵就是无论任何的灵魂,只要处在其中三个日夜,都会被阵法吸收!”连城公主也不瞒她,阴冷的说道。 这等阴损的阵法,果真就不应该存于世上! 皓月忽然身形一动,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摆放花瓶的架子奔去,一边脸色煞白的说道:“小姐,都怪皓月不好!” 博古架应声而倒,哐当一声震得在场的人心尖都是颤抖着,只是没有听到花瓶落地的声响,却听到一声清脆的骨折声。 连城公主一只手继续给楚风荷的小腹输送温暖的内力,一只手朝着皓月瞬间劈去。 “连城公主,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对我动手吧?我是我们家小姐的婢女,就算做错了事儿也轮不到你教训!”皓月怒道。 看到地上一脸惨白的抱着花瓶高高举起仍然将花瓶的位置放在原来空间的玲珑,连城公主勾唇冷笑一声:“容华,什么时候一国公主改行跟人当婢女了?” 玲珑和楚风荷脸上都是一惊,在脑中思索着容华是哪国公主的封号。楚风荷心中千回百转,皓月从天下第一庄回来就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她没有怀疑她,因为她没有丝毫易容的破绽,那也就是说,这张脸就是皓月的! 易容用到别人真脸的份儿上,楚风荷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太可恶了!只是一动怒,小腹的疼痛更甚。 容华公主忽然笑了,躲开连城公主的掌风,脸上的笑容不再是皓月的谨小慎微,而是属于一国公主的大气雍容:“连城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只见过区区几面,这般也能认出我来!” “不在魏国好好的做你的三公主,楚风荷又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她?”连城公主的掌风再一次打出,“难不成容华公主在十五年前唯一一次见到逍遥王便已芳心暗许?” 容华公主忽然大笑了起来,看着床上的楚风荷,一双美眸中全是恨意:“就是她这张脸,当年柳筠雅的这张脸毁了母后的一生!也是她,抢了我惦记十五年的男人!更是她,害的我的六妹至今一身武功没有用武之地!” 果然是涟漪公主扯出来的事儿,楚风荷此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齐臻当时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能就那么招人喜欢了,以至于四五岁的年纪就开始念念不忘,直到现在? “涟漪公主她是咎由自取!”连城厉声喝道。 “我不管她是不是咎由自取,今日我就是要楚风荷的命!你不是才来到烨阳城没几天么?这几日便被她收了心了,难不成你也喜欢她这张脸皮不成?”容华公主收了脸上的笑容,冷声说道,“你若让开,我今日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你只能陪着她一起死!” 房间内那些不会武功的小丫头早已被吓得晕了过去,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楚风荷,抱着花瓶不敢动的玲珑,还有在这里纠缠的两位公主。 “就算是和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你杀了她!否则千云会怪我一生一世!”连城公主撤了放在楚风荷小腹上的内力,双掌并起,朝着容华公主打去。 容华公主自然也是拼劲全力朝着连城公主打出一掌:“你要和她陪葬,我绝对不拦着你!” 两掌对上,如同风雷惊喝,竟然刚烈的如同破釜沉舟。 楚风荷的眸中滑落泪珠儿,她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相护?连城公主的武功不如她,甚至可能也不如对面的容华公主,活着两个人势均力敌,但是这两个人拼死的一掌,她如何能活? 容华公主的身子朝着爱荷居的门外直直的飞了出去,还未坠地就口吐鲜血,只是看着房内的情形唇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声线微弱却十分清楚:“楚风荷,没能杀了你,能让你的孩子给我陪葬,似乎也不错。” 最后在爱荷居的院子里面闭上了眼睛。 连城公主后退了几步,吐了几口血,只是伤明显没有容华公主的重,但是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在她晕过去的一瞬间,玲珑手里的花瓶一片片的碎裂,瓷片落在地上,打在楚风荷和玲珑的心尖上。 夺魂阵被破了,但是三日已过,楚风荷心内一惊,小腹再一次的绞痛,她能感觉到一个温暖的东西从体内彻底的滑出来,她的孩子,代替她丧生在了夺魂阵中。 “啊——”剧烈的疼痛,身体里心灵的,让楚风荷忍不住嘶吼一声,晕倒在床边,泪水打湿了枕巾。 玲珑看着手里的花瓶底,怔愣了几下,又看到房间内的惨状,趴在楚风荷的床边失声痛哭。 齐臻和柳千云解决了在皇宫暗杀的那一帮死士,回来准备给楚风荷几人报喜,结果看到的爱荷居就是这么一片景象。 “荷儿!”急迫的声音急迫的脚步,两个人急急的冲到了房间内,看到楚风荷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下身的罗裙被鲜血沾染,齐臻顿觉天色一暗,整个世界都没有了颜色。 “王爷,小姐的孩子没了。都是我没用,没有看到花瓶,都是我没用!”玲珑一看到齐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本来已经枯干的泪水再一次如线一般掉落下来。喃喃说着的只有那几句话。 连城公主闭着眼睛倒在床边,看着竟然没有一丝气息,柳千云忍不住心内一紧。 齐臻连忙给楚风荷试脉,发现她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脉搏,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是任凭他在努力的唤醒她,都无济于事。 “荷儿,荷儿!你一定没事儿的!”齐臻一声声的呼唤着,将自己的内力输给她,温暖她冰凉的身体。 齐臻一双千湖水波一样的眸子结上了冰,透明的没有一丝颜色,将楚风荷冰凉的手紧紧的攥在手中,声音带着哀求:“荷儿,我回来了,对不起,我回来完了……” 楚风荷的心里此刻充满的悲伤,齐臻哀求的声音仿佛冲破了重重云雾到达自己的心房,她把两个人的爱情结晶给弄丢了,怎么办?她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经游离在了天外,甚至在外面能看清齐臻悲伤的眼睛。 想要伸手将齐臻眉间的哀伤抚平,可是伸过手,却穿过了齐臻的头颅,她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手臂,感觉自己的眼泪要掉落下来,但眼泪划过,却是没有一丝痕迹。 齐臻像是感应到楚风荷的魂魄离开一般,松开了握着楚风荷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仍然不放弃的朝楚风荷体内输入内力,用自由的这只手在空中抓来抓去,仿佛这样就能抓到自己心爱的人儿,这样的齐臻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凄凉。 空气中飘荡着齐臻浓浓的哀伤,楚风荷觉得自己的心都痛了。她开始拼命的想要回去,孩子没有了,她一定会再生一个,让这个救了她一命的孩子再一次回来和她们团圆。 “荷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不是我们说好的么?对方死之前,谁都不能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放下我一个呢?”齐臻哀哀的诉说着。 楚风荷觉得自己的心窝一暖,抬起头竟然看到自己一半的身体已经跟身体契合了,于是赶紧躺下,开始用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张开眼睛的一瞬间,她看到是一张十分憔悴的容颜,就这么一会儿,就能让他憔悴成这个样子?此刻的齐臻脸上痛苦悔恨绝望交织,让楚风荷的手忍不住抬起来抚上他的眉眼。 “臻……” 齐臻脸上的情绪在一瞬间变成狂喜:“荷儿,你,真好!” “你还在这里,我怎么舍得死……”楚风荷想要流泪,泪水顺着腮边滴到枕头上,“孩子,我们又有了一个宝宝,可是,我害死了她……” 是的,是她的不经心害死了她…… 齐臻身子猛地一颤,再一次看到了楚风荷下身怵目惊心的红色。 “荷儿,对不起,我来晚了,还好,你活着……” 楚风荷身体一颤,转眸的瞬间看到倒在身边的连城,一脸泪水的玲珑,还在拼命痛着的小腹:“我怎么会死呢?” 是啊,她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有事儿呢?她还要给自己腹内未成型的孩子报仇呢,又怎么能死? 本来想着好容易盼到了今天,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对了,还有连城,若不是她,她这会儿哪儿有命在? “连城,快看看连城!” 齐臻看到楚风荷的精神有些不振,眸中的愤怒慢慢的褪去,剩下的全是心痛:“都是我没用,被那些死士困住那么久,我应该早回来的……” 楚风荷轻轻的摇了摇头,是她太大意了,怎么连自己身边的人异常都不去怀疑了呢?都是她一心挂念着娘亲和齐臻,才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柳千云正抱着连城公主一声一声的低声唤着。 楚风荷靠在齐臻的怀里,但是终因消耗过多受不住再一次的昏倒。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阳光暖暖的洒进来,爱荷居内的一切都被整理过,齐臻正在自己的身后抱着她。 云开雨霁,楚风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齐阳和楚月呢?” 齐臻看着她唇边露出笑意:“在院子里面玩儿呢,要不要叫她们过来?” 楚风荷靠在齐臻的怀里,摇了摇头,能这样,也是一种幸福。 “连城呢?她怎么样?” “她命大着呢,柳千云此刻寸步不离的照看她,这会儿应该也醒了。明日正好是你的封后大典,要不要继续?”齐臻问道。 楚风荷知道他是考虑着自己的心情,但是容华公主死了,涟漪公主还没死,魏国皇室还没有消失,她怎么能虚弱的连封后大典都参加不了?她不仅要参加,而且要风风光光的封后,最后还要将她们最看重的东西全给夺来,给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出世的孩儿一个交代。 “继续!”楚风荷咬牙说道。 第二日的封后大殿震惊了朝野内外,新帝的登基远远比以往更加的声势浩大。韩魏两国无不对齐国的财力表示难以置信。 可是这又如何?仍然挡不了魏国皇帝想要吞并齐国的野心,他以齐国刚立新帝政局不稳未明说服朝中大臣御驾亲征,奔赴齐国边境。 齐臻听到消息的时候微微一笑,这还没有主动出击,对方就送上门来了,刚好陷阵军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派上用场,正好拉出来练练。 齐臻本打算将朝政交给楚风荷自己御驾亲征,但是楚风荷坚持要自己亲眼看到魏国的下场,于是史上第一次帝后亲征的佳话,自此传扬开来。 将朝政交给楚风枭和柳千云,两个人就带着二十多万大军从宛城开拔。 韩馥在得到消息之后,令韩涟覃为大将军,趁着魏国空虚从魏国的后翼发动攻击,一场血战,整整打了三个月,齐韩两国的大军打下了整个魏国,并重新划分的版图。 期间魏王齐玠率领死士作为内应,在烨阳城内搅起一阵风浪,最终因为楚风枭和柳千云用铁血的手腕将魏王造反干净利落的镇压下来。 因念着魏王也算是皇上的同胞,在逮捕了魏王和魏婉妃之后,将二人和秦贵妃二人圈禁在一起,也算是给二人找了个伴儿。 原本楚国的国土全部划归齐国,魏国的版图一分为二,从此天下两分。 楚风荷和齐臻将魏国皇室的所有皇子公主嫔妃包括魏武全部俘虏,押解到烨阳城处置。 齐臻亲自当着天下人的面公开审讯了魏武,之后当场对魏武进行宣判。这样的审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所以轰动了整个大陆。 当年偷袭出国皇宫的是他,后来设计楚国献降的也是他,派容华公主杀害楚风荷的也是他,这么多年追查下来,魏武是一个非常热衷于权势的人,一直热望着能够统一整片大陆,不惜任何代价,这么多年的权力更迭,都有他上串下跳的影子。 楚风荷看到审理的结果之后虽然解恨,也不免唏嘘,这魏武放在历史长河里,也不失为以为枭雄,只是这位枭雄总是把自己隐没在事件的背后。 当着魏武的面,将他的所有子女斩杀殆尽,之后将他处以绞刑,全部宫妃流放边境充当军妓,一代枭雄就这么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多年之后很多人都记不起当年曾经发生过如何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自此,天下归为两治,海晏河清。 其实,这世上,能流芳百世的除了政治清明的开国皇帝,最多的还是不朽的爱情。 七年后。 自齐国新皇帝齐臻即位以来,大齐皇朝迎来了真正的和平盛世,齐臻花了两年的时间整肃了大齐皇朝的弊端,并按照楚风荷的建议成立了内阁,如今所有的运作机制都已经成熟,他自己除了签个字,完全可以做一下甩手掌柜,只是仍然按照传统的方式每日早朝。 后宫只余下四座宫殿,一座是皇帝上朝的养心殿,另外一座则是他们的寝宫,齐臻仍然取了那个十分恶俗的名字——爱荷宫。最后两座分别是皇子和公主居住的地方。在齐阳和楚月分别八岁那年,齐臻封了齐阳为太子,而楚月则为明月长公主。 其实齐臻这个皇帝做的仍然是十分的逍遥,几乎将朝政全部都分配给楚风枭和柳千云,自己则是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来陪妻子孩子。 今天太子刚满十岁,齐臻就把小小年纪的太子扔进了内阁,自己则形如太上皇一般每日里只盼着能够再生一个孩子来弥补两个人的愧疚。 齐阳虽然十岁,但才华名气不逊于当年的齐臻,甚至风头有隐隐盖过之势,少年老成,整日里一张冰块脸,跟小时候活泼可爱的样子完全不搭调。 害的楚风荷每次看到齐阳都会骂齐臻两句,小小年纪给他那么重的担子做什么? 齐臻总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八岁那年被父皇扔到边疆,到十岁已经开始着手建立苍龙堡了,他这算什么?我只不过是历练他而已,作为一个男孩子,以后至少要能给自己的家撑起一片天,更何况他如今身后还有一个国家!” 楚风荷无言,因为齐臻说的是实话,女人不一定要依附于男人,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能撑起一片晴空。 于是,明月长公主便成了整个皇宫里的宝贝,楚风荷和齐臻两人把两分疼爱全部加注到楚月的身上,以至于皇宫中最最尊贵的人,变成了楚月。 这日,正当齐臻和楚风荷正在谈论如何再生一个孩子的时候,说起这个,正在历数玲珑嫁给了木头,生下了一个宝贝儿子已经四岁,生怕自己的木字得不到传承,竟然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木沐,齐阳和楚月长大以后,木红便不在照顾他们,主动请缨去了冶炼厂,这一去不打紧,竟然和当日那个技术狂人舒天歌成了欢喜冤家,成亲之后三年抱俩,也是羡煞旁人。还有楚风枭和慕容烟,柳千云和连城公主…… 越说楚风荷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为他们开心也不是,为自己难过遗憾也不是,一张倾城绝色的脸上满是纠结。是不是年纪大了,就是这么喜欢患得患失的…… 这时候,楚月一身鹅黄色的烟纱长裙跑到了两个人的寝宫。 齐臻看到自己的宝贝像一只骄傲的仙女一样跑来,那模样跟怀里的小女人一模一样,一颦一笑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就在想他没有看着荷儿长大,能看着和她一样的小女儿一天天的成长,也是一种最大的幸福。 十岁的楚月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身鹅黄色的衣衫让她仿若春天的精灵,纯洁无瑕就像是清晨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儿。虽然受着万千宠爱,却有着最柔和的笑,最谦逊的姿态。 “父皇,母后。”楚月看到两个人以后加快了脚步,扑到了两个人的身边。 “贝贝,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小小呢?”楚风荷抚摸着她的头,看着比自己小一号的女儿,心中充满了自豪,口里仍然唤着她的乳名。 楚月最近最喜欢的就是去哥哥家里和已经六岁的楚小小一起,慕容烟在政局稳定下来之后的当年就嫁给了楚风枭,第二年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小小。刚出生就被年近四岁半的齐阳当场宣布那襁褓里的小丫头是他的媳妇儿。 自从做了太子之后,齐阳没有机会经常出去,于是就常常贿赂楚月让她代自己去看着小小,不让她跟别的男人接触。 楚月在宫里也闷,自然就乐得出去。 “我刚才去舅舅家了,本来想把小小带进宫里的,可是舅娘今日诊出又怀了宝宝,小小开心的陪着舅妈,母后,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呢?”楚月觉得人生真的很无趣啊,整日里享受着万千宠爱,可是她已经把御13-看-网都看完了,这世界果然很无聊,要是母后能给她生一个弟弟妹妹,也算是打发打发时间啊。 听到慕容烟怀孕的消息楚风荷先是十分的为她开心,随后脸色有些黯然,慕容烟在生小小的时候伤了身体,太医曾经诊断说她很难在此怀孕,没想到四年多过去她竟然怀上了,自己却始终没有动静。 楚风荷的心底一直都有着愧对那个孩子的遗憾,这么多年盼望着能够再一次的怀孕,能够再一次的做那个宝贝的母亲,可是这么多年来,无论两个人怎么努力,孩子始终不愿意再一次回到她的腹中。 想到这里,她的胸口阵的翻腾,想要换个合适的位置调整一下,结果一转身,中午吃的还没有消化的东西吐了齐臻一身。 齐臻看到这样的情况,竟是大笑了起来:“荷儿,你不是会怀上了吧?” 楚风荷微微一愣,旁边楚月开心的抿着小嘴,笑着说道:“今日舅妈也是这种情况,一定是了!我就知道我是个福星!” 楚风荷想要给自己诊脉,齐臻说医不自治,连忙召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挨个儿给楚风荷诊脉,诊出的结果都是楚风荷已经怀上,只是刚刚一个多月,脉象还不是很明显。 听到这个消息,齐臻兴奋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全部都摘下来捧给楚风荷,两个人的遗憾,终于有机会可以弥补了。 如今楚风荷又怀孕了,他当然更忙更顾不得朝政了。两个人把这个孩子当作当年失去的宝贝,比着怀着齐阳和楚月的时候更加的精心百倍。 于是,就有了大将军府内的怒骂声。 “魂淡!那该死的齐臻居然又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我,楚风枭那个魂淡也会去陪自己老婆,凭什么让我一个人累死累活?” 柳千云在处理完一堆文件回到大将军府的时候,气不过跺着脚骂道。 “千云,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大将军夫人,原连城公主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走进了客厅,正好看到柳千云跺脚的样子。 那几场战争过后,连城公主就赖在烨阳不走了,整整花了四年的时间才把柳千云的心给焐热,在第四个年头快要结束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在天下第一庄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也成就了一段女追男的美丽佳话。 看到柳千云的样子,连城公主的嘴角微微上挑,知道又是因为朝政的事情,于是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还不是齐臻那个魂淡!” “是!这楚风荷也太过分了,也不劝劝齐臻,她丈夫要陪妻子,我丈夫就不用陪了?”连城忙不迭的和柳千云一起口诛笔伐。 “浅浅宝贝,来让爹爹抱抱!”看到连城怀里的小女儿,柳千云的脸色立马温柔下来,如今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逗弄自己一岁多的小女儿。又看了看连城,皱着眉头说道,“不是说不让你抱浅浅么?你怎么又跑出来了?都怀孕七个月了,累着了怎么办?我下朝马上就会去看你的,你饿不饿?肚子里的宝宝怎么样?这次一定要生个龙凤胎,气死齐臻那个魂淡!” 连城无奈的耸耸肩,早吃到柳千云成亲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宁愿当年没有倒追过他!他们成亲之后在第二年上便得了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儿,自然是千娇万宠,如今连城公主又怀孕了,柳千云自是十分的紧张。连城公主总是笑他有产前忧郁症,这都是第二胎了,也不知道他紧张什么? 她有武功又懂医术,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这么的紧张。 “人家早有了龙凤胎,你气死他做什么?再说,能气到他么?”连城公主抿着唇一笑,“我只是想着你要回来了,过来看看你。” “让那个魂淡整日里说他要照看孩子,等我以后孩子多了,我也有借口不去上朝了,正好也可以过我们的二人世界不是?”柳千云哈哈笑道,眉宇间全是明媚的笑容。 连城公主觉得这才是她初见柳千云的样子,微微带着一点儿痞气。 “你整日里就惦记着孩子,孩子,瞧你对浅浅就比我好多了,你说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上我?”纵然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几年了,连城公主的心里还是一点儿的不自信,两个人在没成亲之前一直打打闹闹,针锋相对,在自己意识到爱上眼前的人的时候,他的心里偏生放了楚风荷,但是到如今,他也从来没有说过爱自己的话。 这让连城公主每一次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十分的委屈。 柳千云神色一愣,忽而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唇已经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个吻,也不管怀里的女儿抗议:“当然爱你!否则当初怎么会娶你?” 柳千云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也许,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或者从很久以前,她就住在自己的心里。 连城公主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么甜蜜的话,这让她觉得有种置身花海的感觉。 脸颊绯红,看着柳千云一阵心旌荡漾。 连城公主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忽而低低的笑了,但是接下来的动作却上柳千云愣怔当场。 只见她揪着柳千云的耳朵,大声的吼道:“柳千云,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她就是故意的大声吼的,这声音震得柳千云的耳膜嗡嗡的响着,两个人一起对着窗外的繁花,第一次如此和谐的笑的如此开心。 韩馥在整理好自己国家的事情之后,把皇位传给韩涟覃,一个人奔到了天下第一庄,至于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最后做了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只是知道,这之后的每个人都幸福而满足的生活着,天上人间,知足常乐。 三个月后,连城公主生产,结果却没有让柳千云得偿所愿,连城公主剩下的是一对双胞胎不假,但是竟然是一对小子!这让当初和齐臻打赌说自己若能生一对儿龙凤胎的话就让齐臻放自己自由,那对儿小子出生之后就遭到自己的爹横眉冷对,嘴唇撅了老大高表示自己的不满。 趁着连城公主睡着,柳千云竟然咬着牙威胁自己孩子:“你们两个,其中一个给我变成女儿!” 连城公主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柳千云威胁两个宝贝,不由得觉得好笑。 “你们谁变?以后爹爹就最疼谁。”应该是得不到回答,柳千云的语气变成了诱哄。 但是房中安安静静,两个刚出生的小子竟然闭上了眼睛,不理自己犯毛病的爹爹。 “你们到底变不变?不变把你们扔出去!”柳千云咬牙,伸出双手就要去抓两个小子。 两个小子就像是有感应一般,齐齐的发出一声‘啊……’ 柳千云怒了,这俩孩子在给自己惹麻烦是么?转头看到连城公主还睡着,暗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俩敢把你娘吵醒,我就把你们全扔给浅浅……” 连城公主心里甜丝丝的,觉得这个男人此时是真心喜爱自己了,心中又是好笑:“扔给浅浅如何?让浅浅抓着玩儿?” 现在他们两岁的女儿柳浅浅正处在对任何事情都非常好奇的阶段,看到东西都要抓一抓摸一摸,知道耍弄够了才罢手。 柳千云嘿嘿笑着,在连城公主仍然有些苍白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辛苦了……” 连城公主微微一笑,挑了挑眉毛:“你不怪我生了两个小子,不是你的龙凤胎?” 柳千云再一次嘿嘿笑:“这个,好像是我的问题……” 两个人再一次一起开心的笑了,整个房间内全是温馨,奶娘抱着浅浅到了房间的时候,浅浅看到自己的两个弟弟,竟然真的伸手抓了过去,吓得柳千云和连城连忙护着…… 八个月后,楚风枭和慕容烟的第二个孩子也降生了,也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这三个孩子的降生,让楚风荷对自己腹内的宝贝更加的期待了。 终于,在第九个月,所有人期待了整整八年的宝贝在大齐皇宫内发出了第一声嘹亮的啼哭。 楚风荷没想到这次竟然仍然是双胞胎,而且,这对儿双胞胎竟然是一对女儿,这让柳千云急红了眼,每日里跑到宫里抱着自己的一个儿子非要和楚风荷交换不可。 在得到两个宝贝的第二日,齐臻昭告天下喜得一双千金,举国上下一片欢腾,尤其是知道楚风荷曾经痛失孩子的柳筠雅在得到消息之后竟然失声痛哭。 整整沉寂了八年大齐皇朝在没有传过喜讯,如今的了一双公主,整个烨阳城的百姓都沸腾了,为皇上皇后祈福,敲锣打鼓,比过年还要热闹。 在得了一双女儿之后,楚风荷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女儿身上,连齐臻这个大活人也经常抛在脑后,所以皇宫内却不如外面的热闹,反而阴云密布。 齐臻没想到自己盼了这么久的一双女儿,竟然从他手里夺走了楚风荷的所有爱意,两个女儿也特别粘楚风荷,晚上若是不跟楚风荷一起睡,能哭闹到天亮,这直接导致了齐臻所有的福利自此全部消失。 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齐臻觉得这两个女儿真的是来讨债的。从她俩得寸进尺的每日霸占他和楚风荷的床开始,齐臻的脸上就没有一丝好脸色,整个儿的阴云密布,而楚风荷的脸上则是始终荡漾的温柔的笑,两个人的脸色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最让楚月郁闷的是,她盼望的小妹妹终于出生了,可是却不让她近身,连抱一下都会哇哇的大哭,而且父皇母后连同哥哥的宠爱都将重心偏移到了两个妹妹身上,于是留了一封书信,说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在宫里无趣,准备出去闯荡一下。 楚风荷看到楚月的信之后,哑然失笑,这个女儿从来都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啊,不过这么多年在皇宫也够让人憋屈了,连她都想逃开呢。 不过楚月的武功她信得过,所以就算她出去,楚风荷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于是,明月长公主的出宫,竟然没有任何人表现得太过在意,这让走出宫门的楚月心里多少有点儿不爽。 齐臻又不舍得楚风荷半夜辛苦,又不愿意让人打扰他半夜的时候才能争取到的一点点儿福利,于是顺理成章的,两个宝贝换尿布的活儿就交给了他,齐阳和楚月出生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他没少干,所以虽然刚开始生疏,但是没几天就习惯了。 终究了盼了七八年的小女儿,齐臻开心的时候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坏了,抱着这个还怕另外一个心里不舒服,可是人家刚刚出生哪儿有那么多思想? 时间在几个人的手忙脚乱温温馨馨中过得飞快,转眼间,两个小女儿已经满月。齐臻给两个女儿办了满月酒并给两人赐了封号,一个称明珠公主,一个称皓月公主。 满月宴上,两个明珠和皓月咯咯直笑,看的来参加宴会的文武大臣门眼睛都直了,已经半岁多的柳千云的两个儿子柳飘,柳毅(当然,这是郁闷至极的柳千云看着外面飘逸的白云随意给俩儿子取的名字,就这么绉上了,连城公主居然也没有异议。)的两双眼睛盯着两个小公主嘻嘻的直笑。 楚风枭的小儿子楚潇(楚风荷真的很怀疑楚风枭真的很喜欢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要不然怎么女儿儿子都是这个音呢?)也是直勾勾的盯着两个宝贝,吓了楚风荷一跳,这两个女儿三只狼,以后可怎么办呢? 于是楚风荷和齐臻在满月宴之后商量了一宿,当机立断的将手里为数不多的权利在几日内全部移交给太子齐阳,迅速快捷的在一周后宣布将皇位传给齐阳,带着楚风荷个两个女儿离开了大齐皇朝的国都烨阳。 繁华过后,唯有真情留香。江山美人,唯有真爱长存。 出了烨阳之后,楚风荷撇撇嘴,看着齐臻一脸的兴奋,说道:“我们去哪里?” 两个人只想着走了,连去哪里都没有定,现在出了烨阳城,反倒是迷惑了。 “如今南国的花儿应该都开了……”齐臻悠悠的说道。 楚风荷看着身边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白雪,眼睛一亮:“回苍龙堡?” “天下之大,处处是家!”齐臻微微摇摇头,说道。 他记得当年楚风荷曾经说过要走遍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如今终于有了时间,自然是要走走看的。 塞北的草原,西关的大漠,南国的繁花,还有北国的冰雪,每一处都值得停留。 “嗯!”楚风荷抿嘴一笑,现在他们仍然是这个世界经济的掌控着,活在路上,似乎也不错。 青江水上的汽笛声响起,从此繁华落尽,盛世华章谱成曲调,走出唯美的爱意…… 从此,天涯海角得你相伴,只羡鸳鸯不羡仙。 ------题外话------ 终于把大结局写完了,为我庆祝吧……谢谢亲爱的们的陪伴,结局了,幸福也有些惆怅,幸福的是终于能给大家这么久的追文一个交代,惆怅的是写的不够完美担心让给你们失望,不论如何,这也算是雪第一本完成大纲所有内容的处女座,雪,为自己i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