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啊》 第1章 惊雷一声 第1章惊雷一声 “那天我看到我老婆和一个男人在街上手挽着手。一阵无力感让我彷徨的不知所措。镇定之后,我不怕打草惊蛇,就悄悄尾随。 他们来到了一间酒店,我就悄悄的跟了进去。 他们乘坐电梯,我跑楼梯,万幸,最后还是让我追上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亲密的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我慌乱的却丝毫发不出任何声响。 我傻傻的在门口蹲了两个小时。最后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晚上回来的时候,我问她去干什么了。 她竟然说自己去做头发了。 正当我看着她纹丝未动的头发想发火的时候。 她开口了,说排了一天队,上午排队没赶上,中午出去吃了个饭,又要排队。如此反复,最后也没做了头发。 她这么说,分明是拿我当傻子。 我终于忍无可忍,说出了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 我以为她的脸色会难看一些。至少,应该表现出一丝愧疚感吧。 没有,完全没有! 看到事情被撞破,她竟然说,既然我发现了,就好聚好散。 我也是长了见识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曾经多么的恩爱,如今就有多么的痛心。 我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我自认长得不丑,收入还行,自我约束能力强。做事不拖泥带水,工作交际也都得心应手。我这样的人,在当下社会,即便不能算精英,至少也算个能力强的男人吧? 她却说,我不关心她。大概都是借口,我自认为我还挺关心她的。除了不会做饭,其余对她应有的照顾,可以说是面面俱到了。 惊喜浪漫,我都会不定时的送上。口红化妆品,我也毫不吝啬。到头来还是拴不住她的心。 是的,我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所以我告诉她,让那个男人离开你。我可以给他十万。当然,我并不打算继续过下去了。但我至少要用钱离间一下他们。 然后再把她扫地出门。 可是她竟然笑着告诉我,如果我和她离婚,那个男人能给我一百万。 这下我真的清楚了,我也全明白了,我不是输给他这个人,而是输给了他的钱。 虽然一百万对我的诱惑力很大。 可,我的工作是公关部,只有我花钱做公关的份儿,今天他想拿钱砸到我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简直痴心妄想。 所以最后我决定找到他,凡是人,都有软肋,我就不信他没有。 所以我约了那个男人。 见到那个情夫之后,我仔细一看,有些眼熟。 我想起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是一家连锁便利店老板的儿子。 而我老婆就是这家公司的活动部文案。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这种规模的企业,基本上是自家的。 制造话题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最多说,那小子真不是东西。 这时候他倒是真的准备掏出手机给我转账。 问我转到银行卡还是支付宝。 我也不可能向他低头。拿出我准备好的甩棍就招呼过去。 他措手不及,转身就跑。虽然最后没追上,但前几下还是重重的打在了他身上。 只是没能把他打的跪地求饶,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难舒。 本来打算转天就离婚的。 可公司定好的跨国考察项目也很重要。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刚出国,你们就跟上了。怎么个意思?还想杀人啊?” 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被堵在异国他乡的一条死胡同里,嘴里不停的喘气。 边境的风声呼啸,原本月明星稀的天空忽然风云变幻。 “朱雷是吧?你跑什么呀?咱们都够累的,废话也不多说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地痞流氓黑社会。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你能打人的右手给你卸了。把你能骂人的舌头给割了,把你能瞪人的眼珠子给抠了。这样还不死的话,哥几个就日行一善,给你个痛快。”一个胖子米眯着眼,气喘吁吁的说着。 身后的几个人也都随声附和。 朱雷惊吓的依墙大叫:“今天滋要有人敢动我,我肯定得拉个垫背的信不信?” 胖子听了之后,心中也不免有所疑虑,万一他真疯了还真不好办,只得笑一笑:“嘿嘿,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么说就是不地道了。我们只是办事的,主谋是谁,你知道。” 朱雷依旧大声叫嚷着:“真他妈会说,我要是犯了死罪,你负责行刑,我就不怪你。你说你他妈一个犯罪分子,法律上还将就主犯从犯呢,跟你没关系?”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 身后有一个人手狠,直接抓住朱雷的头发,对着墙发力。 瞬间,朱雷的脑门就蹦出了一股血流。 几个人一看,有人动手了,也都纷纷出手。 一个个都上来招呼了,这时候就分不出轻重了。 一阵棍棒拳脚,朱雷就倒下了。 胖子坐在朱雷的肩头,其他几个人抓起朱雷的右臂。 地上的朱雷想要反抗,却是丝毫动不得了。 只见一个人拿起钢管,用力举起。 朱雷内心已经恐惧到极点,大声叫着那个情夫的名字:“石大柱,断臂之仇,夺妻之恨……我真会宰了你,啊!” 与此同时,钢管已经落下。 朱雷疼蹦一下站了起来。 这一下力气大的,竟然连胖子都掀翻在地。 风更大了,天上雷声由远及近,犹如战鼓一般密集。 忽然天空一道闪电,瞬间亮如白昼。 那闪电的电流声都听的十分清晰。绝对不是雷声。 雷声大约在光芒消失的同时,一声惊世的巨响,使得在场的人都被震懵了。人人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忽然又一道闪电划过,地上的井盖瞬间飞起。在光芒消失的同时,只听得“当当”两声。 身后的墙壁彷佛被井盖装出一个破洞。 天上的雷声已然连绵不绝。彷佛惊的地动山摇。 呼啸而过的狂风瞬间穿过墙壁的破洞。 朱雷身子失去重心,被狂风推了出去。 风越来越大,朱雷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坠。 全身都充满了无助感。 定神一看,四面八方都是不同景致。 每一个方向都彷佛一个世界,他只觉得自己在下坠,却不曾见眼前的画面有任何动向。 终于,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忽然,眼前只留下了异样景致中的一个。其他方向的景致已然消失。他向四周张望,已然置身于此。 耳边仍然传来轰鸣声,仔细一听,却又不像是雷声。 “朱雷,不要发呆,赶紧离开。要打仗了。”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哥们儿!” (本章完) 第2章 尴尬一笑 第2章尴尬一笑 朱雷站在秋居山前一处庄院前,默默的发呆。 身后的青衫少年们都看着他。 其中一人说道:“朱师兄?为何出神?” 朱雷转头看着众人:“哥儿几个,我知道自己可能是穿越时空了。电视里看多了。我倒是见怪不怪了。我也知道,假如我不是做梦。那么一定是这样的。但即便是真的,这尼玛也太扯了吧?” 其中一个面颊俊逸的少年说道:“朱师兄,你一路上胡言乱语,小弟疑惑不解。难道朱师兄中了离魂术?” 朱雷自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认知不在一个层面,不说这些了。好在我的身份仍然是朱雷。刚才我听到张师弟说,我师父被歹人给害了。师母一人在家。而这里就是我师傅的宅院,对不对?” 那张师弟点头说道:“正是。” 朱雷无奈,只得小心翼翼的带着他们进入此山中唯一的一处庄院。 此庄名唤“富户山庄”。 朱雷看到名字之后,心中已然笑崩。 但师傅已死,在众人面前不能出声。只得冒着受内伤的危险,生忍! 大家见门前已是搭起灵棚,师傅平日的朋友正在张罗各项事务。 众人赶紧放下身上的武器,上前换上孝衣,整理衣冠。 在场的人一看,便知道是甲子剑的人来了。顿时都暗调大拇指。 人家马牧鸣毕竟是甲子剑正宗门徒,同门来了这么多人。虽然是后辈吧。 朱雷一看这种场景,忽然就想起了前几天参加同学父亲的葬礼了。 那人未老,祸先至。同学顿足捶胸,叹息没有好好的和父亲相处。 如今天各一方,徒留无尽的遗憾。 朱雷想着马牧鸣怎么也算是自己的师傅。虽然自己刚来到这里吧。 想到这里,整理好孝衣,大步向前,冲进大门。 看到院中的停灵大棚,一时间放开了嗓门,大声哭喊:“师傅,你不成器的徒弟回来了,师傅,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师傅,平日你对我如慈父般悉心教导,我却并未用功学习。如今天各一方,怎让人不悲痛。师傅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师傅,徒儿还想让你如从前般教我育我。我必不懈怠啊。师傅……” 朱雷把同学哭父亲的词儿改改称呼全用上了。 后面还有一大串抒情。 师母一听,心中苦闷,回礼还没完,就跟着哭个不停。 陪灵的几个小丫鬟也是跟着趴在地上呜咽。 张师弟听得眼圈儿都红了:“罢了,先前以为朱师兄被昨夜惊雷震伤。醒来之后有失记忆。如此看来,倒也不尽然。至少他们师徒情分,他还是记得的。” 一旁的人纷纷点头。 张师弟挥手说道:“李师弟,赵师弟,快过去搀扶。如此哭法,影响旁人吊孝!” 李师弟和张师弟纷纷拱手道:“是,师兄。” 随后两个高个子少年将朱雷扶了起来。 见到朱雷情绪稍好,这才回来。 张师弟命令其他同门整理衣衫,随后按师门顺序排好队,开始向前走。 跪下大叫师叔。 两旁亲属还礼,随后有人搀扶。 期间还有不少乡绅土豪来吊孝。 其中有自称是朱雷父亲的人。有丫鬟来告知。 等朱雷赶到的时候,他父亲已经离开。 只留下一句:作为他人入室弟子,当以孝为先,且忙他的,无妨。 简短截说,停灵,下葬。用了五天的时间。 期间,甲子剑又来了五拨人马。 下葬前一个时辰,马牧鸣同辈的师兄弟来了十来个。 这一下门面全有了。马牧鸣也算是风光大葬了。 忙完丧事,次日。大家便被召集到了一起。 甲子剑在场之中,辈分最高的当属周牧遥。 周牧遥看到女主人在,马师弟的入室弟子也在。便开始商议正事。 周牧遥道:“贤弟妹,朱贤侄,你们一个是这山庄之主,一个是马师弟唯一的亲传弟子,说说你们的看法。甲子剑给你们主持公道。” 师母叫王玉书,是远近知名的孝女。 十三岁父亲患重疾在身,一直侍奉了他十年。 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 到了二十三岁还没婚配。 而年龄相仿的男子,几乎都已经儿女双全了。 女人要是了错过出嫁的黄金年龄,就不好对付了。 想要出嫁,只能等别人续弦了。 然而她又是远近闻名的美女。 从小就有傲骨,不甘心给人当小,或是给人填房。 朱雷听到周牧遥点自己名字,只得抬头凝视,以表尊敬。 随后转头看向师母,惊得他两眼发直,目瞪口呆。 这师母年轻美貌,身材婀娜。怎么看怎么好看。 周牧遥看到朱雷的表情,暗自不悦,道:“朱贤侄,不如你先说说看。” 朱雷摇头说道:“别别别,还是让我美女师母先说吧。” 师母王玉书一听朱雷的话,羞得面红耳赤,道:“我一个妇人,怎敢在叔伯面前胡言乱语。还请诸位叔伯子侄拿个主意。” 周牧遥皱眉看了朱雷一眼,忽然就觉得这个人贼眉鼠眼了。 朱雷发现了周牧遥的目光,顿时收敛了些,摆出一副商务谈判的样子。 周牧遥无奈的问道:“朱贤侄,你说吧。” 朱雷先前就在盘算了,杀人自然是偿命了。 可是对方偿命之后呢?这马牧鸣就能活过来了? 如果对方真的偿了命,那这仇肯定就算是结下了。 杀人之后,他们走了,最后对方还不是要来这里找他朱雷和王玉书报仇? 朱雷暗下决心,道:“周师伯,若我师母没有主意,小侄便说了。嗯……要不,让他们赔钱吧。” 一个青袍少年听到朱雷的话,拍案而起,道:“朱雷,江湖恩怨,血债自有血来偿。赔钱?闻所未闻。” 霎时间屋内阵阵哗然,纷纷表示不满。 就连王玉书的脸上都有些许失落。 朱雷见众人愤慨,心里有些害怕。这些练武的人脾气往往都比较粗暴。 一般都对自己的身手十分有信心,万一一会儿围殴他可怎么办? 可是转念一想,反正他也不属于这里。 一般穿越有一种说法,就是他在这里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他胆子倒是壮了不少,道:“禁声,请听我一言。” 众人见他要说话,纷纷看向周牧遥。 周牧遥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点了点头。 朱雷见众人不再说话,才缓缓说道:“死者已矣,不能复生。若杀死仇家,能换来家师重生,那便杀了。如若仅仅为了报仇,沾惹一身血债,我师母今后何以安生?难道众位师叔伯和师兄弟们能护她一生一世?她并非江湖中人,如此一个柔弱女子,那经得住江湖那般血雨腥风?” 王玉书抬头说道:“贤戚,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也是江湖儿女。” 朱雷冷汗都下来了,谁能想到这般苗条纤弱的师母竟然是个练家子。 他不由得尴尬一笑。 (本章完) 第3章 这是何物 第3章这是何物 朱雷脑子一片混乱,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杀人便杀人,放火便放火。 虽然王玉书长得让他有些怜香惜玉,可人家既然想为夫报仇,自己拦也拦不住。 王玉书见朱雷神色尴尬,道:“贤戚,是我多言了。” 朱雷无奈的看了看在场所有人,他内心无比愤慨,他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没有搞清楚,竟然真是不疼不痒的在这里过起了日子。这才有些如梦方醒。 虽然电视剧看多了,似得他不是那么的恐慌。但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时代背景他都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一阵阵心悸:“师母,别这么说,师傅亡故,你便是主人。徒弟听师母的就完了。我也不知道你们的风俗习惯,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这个社会的主题思想思想是什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王玉书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肯定知道他内心有些怒火。 众人也都纷纷交头接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王玉书看了朱雷一眼,微微躬身,道:“周师兄,我虽也是江湖儿女,可总算是在内而居。理不得外事。然,朱雷之言甚善。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亡夫已故,留下我独自孤苦,又何忍世间再多一个丧夫的苦命人?” 言罢,王玉书手绢掩面,起身离席。 众人听了之后,也都无话可说。 周牧遥叹息一声说道:“便如此,岂不便宜了柳家飞枪?” 朱雷自此再也不发一言。 乱哄哄的大厅,忽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打破。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朱雷听到之后,比那惊雷还使他震惊。 循着声音,朱雷来到赵师弟的身前。 赵师弟忙在怀里搜寻,忽然拿出来了一个手机。 朱雷一看,这分明是自己的手机。 赵师弟自知理亏,双手奉还,道:“朱师兄,那日见你晕倒,扶你上马时,见了这般如如琥珀般的匣子。想来定是贵重之物,故而,代为保存。” 朱雷接过手机,看到是总经理的来电,赶紧接电话:“牛总。” 电话另一头说道:“朱雷,你玩儿失踪呢?你在哪儿?” 朱雷傻傻的看着四周围的异样目光,他更凌乱了:“牛总,你能打通我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显然火气比较大:“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解决问题。限你三十分钟,立刻给我回到酒店!” “滴”一声,电话断了。 朱雷脑子闪烁了无数画面,回头看了看众人。众人也都在看着他。 他觉得哪里不对,如果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闹着玩儿的,那么为什么一天三顿饭,丝毫也不少吃? 每个人都是一分一秒的在过着真实的生活。 如果说这里是真实存在的,那么电话为什么可以打进来? 众人都好奇他的手上的方块儿。 可是他哪里能想得通这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会吃饱了没事干,陪着他瞎玩儿? 但是总经理的电话又不能不回。 所以他只得给总经理拨了回去。 电话提示打不出去。 但是竟然有信号。 朱雷猛然抬头看着众人:“穿越也要有个限度吧,古代有信号塔?不可能啊。我明白了,我可能是被催眠了。” 众人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又看看他手中的黑色物体,不知所以然。 朱雷猛然抬头:“不对,知冷知热,不像催眠啊。诸位,谁能告诉我,当今的年号?” 张师弟痴痴的说道:“从善!六年!” 朱雷回想,确实想不起来。 猛地追问道:“皇帝是哪位?” 张师弟道:“那当然是承天帝!” 朱雷迅速在脑子中过了一遍,想不起来哪个皇帝。 但想来,这个承天帝肯定是皇帝给自己的尊号。他也没死,也不知道他的庙号是什么。什么祖,什么宗! 朱雷忽然想通了,道:“那上一个皇帝的庙号是……” 张师弟道:“啊,那是我朝的武宗!” 朱雷见实在是问不出来名字了,直接说道:“咱们的国号是什么?什么朝?” 周牧遥冷冷的说道:“沔朝,国号是沔!” 朱雷惊讶的看着周牧遥,紧锁眉头暗道:“没听说过啊。现在大庭广众,没办法辩解。我可以确定,要么我是被催眠了,要么我可能进了架空的世界。这太不科学了!不过总而言之,我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搞恶作剧。即便是短视频号也不会。” 朱雷慢慢的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暗自道:“我是听到一声惊雷,才来到这里的。如果我是被催眠的,我大声的呼救,可能会得到帮助。不过在这里肯定不能尝试。此刻他们已经对我起疑了。可要是我若真的进入了一个架空的世界呢?这个手机可以接电话又怎么解释?啊,脑子有点儿乱啊。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要想办法回去收拾老婆和他的情夫呢。夺妻之恨,断臂之仇……咦?手没断?” 正在这时,周牧遥开口了:“朱贤侄,你手上是何物?” 朱雷漫不经心道:“琉璃翻天印。” 周牧遥疑惑道:“那是何物?” 朱雷对答如流道:“西海工匠巧夺天工之物。” 周牧遥奇道:“你怎么对着它言语?” 朱雷把手机塞回一休说道:“相伴多年,爱不释手。丢失许久未见,方才失态了。” 周牧遥越发的厌倦朱雷了,冷冷的道:“哼,朱贤侄这是要装疯不成?也罢,看来我甲子剑门难入朱贤侄法眼。悠骏,你带着你门中弟子留下吧。如果这个朱贤侄仍然坚持索些银两,你便陪他走一趟。我等……我等丢不下这张脸。哼!” 那个张师弟拱手道:“是,师伯,不过师伯……” 周牧遥一甩衣袖道:“无需多言。” 已经迫近正午,可周牧遥等人却并不打算留在此处吃饭。 除了最初的几个少年人之外,其余甲子剑的门人纷纷跟随师伯离去。 张悠骏带着其他几个师兄弟只得无奈的看看远端的朱雷,确实说不出半句话。 用过午饭,几个人来到柳家飞枪门。 飞枪门忌惮甲子剑的威名,所以这几天广邀朋友来帮忙。 可是江湖各门派一听说对手是甲子剑,纷纷找托辞,拒绝前来。 正在这时,前方弟子来报,说甲子剑大部已然离去。 午饭之后,果见甲子剑登门的只有几个年轻后生。 柳家飞枪的门长柳如烟亲自出迎,带着大家游览了小半日的园景。 迫近黄昏,才带领众人回到了自己的议事厅。 虽然是几个年轻的后辈,可有甲子剑这棵大树在,自是不敢十分怠慢。 寒暄几句之后,柳家飞枪也准备好了迎敌的人选。 虽然自己是主场,但对付几个年轻人,总不至于群起而攻之。 见众人久久不入正题,朱雷只得起身道:“今日我们前来,并不是和柳老前辈游园的。乃是为了家师离世之事讨个说法。” 柳如烟脸色骤变,抬手说道:“既如此,那便请吧。” (本章完) 第4章 一座银山 第4章一座银山 朱雷告诉自己,现在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只能先依托自己目前的身份,来进行行动了。 虽然他对这个世界不存在太大的兴趣,可能更多的是恐惧。但他自己很清楚他的处境,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先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朱雷的语气也缓和了很多:“柳老前辈,正所谓和气生财。家师已然辞世,纵使千金,也难买他再在这世上走一遭了。” 柳如烟是何等样人?本来看到几个年轻人来访,还一时不知应对的时候该怎么拿捏分寸。这么一看,不会对方是来让赔钱的吧?竟然这么简单?甲子剑缺钱? 一时间,柳如烟竟然有些吃不透这群年轻人,只得逢迎道:“贤侄所言甚是,老夫当年也曾和你们甲子剑地字辈的前辈有过些交情。那时节,怕是你师傅见了我,也要叫一声前辈。唉,牧鸣老弟还未到不惑,真是英年早逝。归根结底,都怪先前的那场误会。” 朱雷一看,对方明显有赔钱的意思,内心便多了一丝底气,道:“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柳如烟和张悠骏等人都是一愣,这是什么话?虽然没听过,但却觉得好有道理。 朱雷继续说道:“男人嘛,在外面打拼,混日子,讨生活。有时候人在江湖,难免身不由己。干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的营生。有一天出了事,也认了。毕竟这是自己一开始选择的路。不过,这就苦了家里人了。想我那师娘,貌美如花,风姿卓绝。如今守寡且不提,下半辈子靠谁养活?” 众人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但大家大致能够听出来,他是想替师娘讨要赔偿。 柳如烟尬然一笑,道:“这个……嘿嘿……朱贤侄……竟是能言之人。老夫平日最喜能言之人。若如此,我柳家……柳家飞刀门……愿意出三千两白银作为赔偿如何?” 其实虽然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要谈钱了。可柳如烟确实一阵莫名的心虚。 可能甲子剑率众杀过来都比这个来的踏实些。 柳老爷子活了一辈子了,没这么干过。 一张脸臊得通红。 江湖打打杀杀在正常不过,只是名门之间很难轻易交恶。 一旦双方火并,至少要有一个门派要垮台。 即便如此,还是没见过朱雷这么干的。 不过价码一说出口,张悠骏瞪人全都张开了大嘴。 从表情来看,这个价码似乎有些惊人。 不过朱雷可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张口就出三千两,余下的空间还是有大的。 朱雷冷静一下,微微一笑,道:“想家师英雄一世,到头来,却因误会而丧命。老天何其不公,如今死者已矣,是非曲直,皆随他去。留下这未亡之人,怎生过活啊。我那苦命的师母啊。” 柳如烟一听,便明白,朱雷这是嫌少啊。如果价码不合适,他可能就要开始按江湖公理论之了。 其实朱雷哪里懂得江湖公理?就知道甲子剑是一个名门大派,看样子是足够震慑柳家飞刀了。如果给钱不满意,就拿死人吓唬他。 但朱雷还是不了解柳如烟。武人不善欺诈,尤其是讨价还价。柳如烟认为毕竟是自己这边的门人理亏,所以就报了一个当下唯一能拿出的报价。基本没有给自己留余地。而且也真心实意的觉得钱财乃身外之物。 可是经过朱雷这么一说,柳如烟心下一横,道:“也罢,毕竟是我门人伤了马贤弟的性命。赔偿钱财,本就太轻,然而贤侄今日对鄙派网开一面,老夫还有何顾虑。这宅院,便归了贤侄。” 张悠骏等人更加震惊了。 柳如烟内心很清楚,万金也换不来一个豪杰的性命。 朱雷也懵了,柳老爷子的套路他看不懂啊。 难道他飞刀门不要了?难道真的是把自己家都掏空了? 他哪里知道武人的心思? 张悠骏实在有些看不过眼了,道:“朱师兄,你要钱,拿出三千两,已然是诚意拳拳了。你若是生死相拼,斗杀三千门人,柳老爷子却尚能能承受。” 朱雷更懵了,柳老爷子这么实诚吗?不是说人老奸,马老滑吗? 所以真相只有一点,钱对于武人来说,并不太看重。至少面子上不能太看重。 从张悠骏的表情来看,武人也爱钱。 没办法,他们只得见好就收了。 不过朱雷可不是什么江湖豪杰,他一辈子唯一自豪的就是对金钱的追逐。 便微微一笑,道:“既如此,老前辈也不用太着急,七日内搬离便可。今日可否就把房契交予我?” 回来的路上,朱雷掏出三百两银子给了张悠骏几人。 把他们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叫道:“怎使得?” 朱雷又把张悠骏拉倒一旁,拿出二百两银子说道:“周师伯像是对我有些误解,且请师弟帮我把这包银两交予周师伯,就说师侄孝敬给他买茶的。” 张悠骏结果包袱一颠,感觉到了大概的数目,惊讶的说不出话。 众人送朱雷回到山庄,将其与银子放下。 这才一个个上马向北而去。心虚的都不敢见山庄女主了。 朱雷踏进庄门,看着背在身上的钱袋。人要活着,没有钱不行。 不过这钱是别人的老公用命换来的,他始终不是这钱的主人。 想了想,便是一阵无奈。 叫上两个家丁,一人一袋,背起银子,来到师母房前。 丫鬟听到有脚步声,便知是他,立时将门打开。 朱雷探身进屋,把三个装银子的袋子放在地上,大叫道:“一千两银子这么重?电视里一个人手提一千两黄金是怎么做到的?” 王玉书见朱雷拿回这么多钱,吓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贤戚,哪里来的这许多钱?” 丫鬟也惊讶的说道:“朱少爷,你便真的搬来了一座银山!” 朱雷转头看着三个袋子,随后一一将袋子打开,把银子哗啦倒在地上。大小不一的银子竟然真的堆起一座不小的山型。此刻他在知道为什么甲子剑的门人们会那么惊讶了。 如此看来,柳老爷子还真是是金钱如粪土啊。 可这钱始终是要交给师母的啊,只得微微探身道:“师母,徒弟去到柳家飞刀门,为师傅讨要的公道尽数在此,这里还有一张房契,请师母点收。” 讲完之后,朱雷猛然抬头看着师母。看到她那纤弱的身材,美艳的面颊,不禁的张大了嘴吧。 (本章完) 第5章 偶感风寒 第5章偶感风寒 朱雷把银钱如数交回,本以为师母能够给他个不错的抽成。 哪料想师母连提都没提。 这几日院内无事,可朱雷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有很多事情细思极恐。 这里是哪里,他怎么会到了这里的? 而现在的他究竟是谁。 如果说这里的“朱雷”是独立存在的,那么他自己本人呢? 很多事情想不通。 不过这里虽然幽静,可终究不是原本属于他的世界。 可能他需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能找到答案。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死掉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可,万一失败了呢? 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这日他一个人独自坐在长廊上,仔细观察这个院子。 发现这个院子真大,外院套内院,里院配别院。 正出神间,见到一个丫环小衫带着一个中年长胡须的男人进入了长廊。 经过朱雷身边的时候,向朱雷点头示意,口称:“朱公子。” 朱雷被她的一声呼唤,唤醒了。 忙拉住她问道:“哎,小衫,这是谁啊?” 小衫忙甩开朱雷的手,道:“朱公子,你怎的如此靠近?这是给夫人请的郎中。” 朱雷疑惑道:“郎中?医生?师母病了?” 小衫见郎中也停留在这里不远处,忙说了句:“感染风寒!” 两人走远后,朱雷自语道:“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冒而已。这丫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其中另有隐情?难不成……哼,狗男女,虽然我此朱雷非彼朱雷,但马牧鸣尸骨未寒,你们这样败坏门风!” 虽然朱雷看上去义愤填膺,可能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偷人。 当然,不排除认为师母这颗好白菜不能让猪拱吧。 朱雷来到师母门外,门是敞着的。朱雷在门口敲了三声,便踏步进入。 发现郎中已经号完脉了。 朱雷冥想着,此刻郎中会不会像电视里那般,起身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最后发现孩子明明是这个郎中的,却像是不管他的事一样。 当然,朱雷也知道,这是太荒缪,几率也很小。可就是忍不住这么想。 又或者郎中接下来会微微一捋胡子道:“无碍,夫人只是偶感风寒,待老夫开几副药,便可药到病除。” 但那郎中却道:“烦劳夫人张开嘴,吐舌我看。” 朱雷走近的时候,夫人正在闭目吐舌。 朱雷立刻气血翻涌。内心暗道:“这动作……” 郎中回头看了朱雷一眼,也不理会。小衫在一旁更不吱声。 看完舌头,郎中道,夫人呼一口气来。 夫人微微吐了口气。 朱雷看到王玉书的嘴巴嘟起,更激动了。这…… 郎中接着问道:“敢问夫人,近来可有呕吐?” 朱雷一听呕吐,暗自愤慨:“这个贼郎中,果然是来试探师母是不是怀孕?” 王玉书这才缓缓睁眼,看到朱雷在,着实一惊,随道:“贤戚也在。” 朱雷忙拱手道:“听闻师母身体抱恙,特来问安!” 王玉书便不再理会,只对郎中道:“发热,头晕,目眩,呕吐!” 郎中摇摇头道:“夫人可是前几日去过山下的寺庙?” 王玉书平淡的说道:“先夫辞世,请僧人做道场,确曾去过。” 郎中回头看了看小衫,道:“你也去了?” 小衫点头道:“去了。” 郎中再次摇头,开始收拾药箱:“近几日到处都是此症状。皆和寺庙有关。早些时日得此症者,我开过方子,至今仍不见有好转。想来不是一般的伤寒。小丫环,你也当心。夫人,老夫只能开个方子,让夫人试服。若不见好转,则换个方子试试。如若一直未见成效,则……则……” 小衫也慌了,道:“则什么?” 郎中起身道:“则另请高明!” 小衫边送郎中,便问道:“郎中,我也患病?” 郎中回头看了小衫一眼,转头出门了。 王玉书见朱雷不转身出门,只得坐起身来。好在她衣衫整齐。 朱雷退后几步,待王玉书下床,两人分宾主而坐。 朱雷观察了郎中的深色,和王玉书的表情。看上去没有异样。 估计是自己想多了,暗自好笑。 他不能用自己社会的思想来审视当前社会。不禁有些愧疚。 王玉书轻咳两声道:“贤戚,看郎中那般模样,便知此症甚是棘手。望贤戚自己珍重。我若一病不起,这庄院,可就要托付给你了。” 朱雷仔细盯着王玉书的脸颊观察。王玉书与朱雷对视一刹那,慌忙躲避开。 朱雷倒是没有什么不适感,仔细盯着瞧了又瞧,道:“师母,看你脸色,也不像是重症啊。不就是一个伤寒感冒吗?” 王玉书知朱雷是关心长辈,又见他情真意切,这才舒了口气,道:“伤寒之症有能医治的,也有非药石能治的。” 朱雷尴尬的看着王玉书,道:“师母,感冒而已。你这……怎么看上去跟得了绝症似的。” 王玉书虽觉朱雷这几天比往日轻薄了许多,但着实让人觉得亲切,便道:“这伤寒之症,若几副药下去能见效,就是有救。如若换了两次方子都不见效。那十有八九,便是活不成了。” 朱雷猛然起身,道:“不是吧,感冒会死人?啊,对,你们这个社会没有抗生素。” 王玉书疑惑的看着朱雷,道:“抗生素?” 朱雷忙掏出手,按开机键:“好像还有三十的电量,我给你搜搜百科。” 王玉书疑惑的看着朱雷的操作,不解的问道:“三十电量?” 正在这时,小衫已经回来。不过气色已经不如之前,估计是给吓的。 朱雷翻阅药方,看到一个常见的方子,上面写着:桂皮、芍药、生姜、大枣、甘草。 看到这里,微微一笑,正待卖弄。 只听得一旁的小衫道:“夫人,郎中开了个方子,您看一下。这字我认不全。” 夫人接过方子念道:“桂皮、芍药、生姜、大枣、甘草……” 朱雷尴尬一笑:“不是吧……” 夫人照方抓药,用了三天,仍不见效。看上去症状更重。 朱雷只得每天过去看望。 起初小衫还能给王玉书物理降温,到后来丫环小衫也开始出现症状。 朱雷这才知道,这竟然是个流行感冒。 既然是传染性强,朱雷自然也不存在免疫。 所以他找了些布料,塞了些棉花,找前院的长工夫妇借了剪刀,又麻烦那妇人给缝合。 最后做了几个简易的口罩戴上了,毕竟是布,只得时常更换。 万般无奈,为了不使这感冒不传染给院内其他人。 他只得戴着口罩照顾夫人和丫环两人了。 (本章完) 第1章 惊雷一声 第1章惊雷一声 “那天我看到我老婆和一个男人在街上手挽着手。一阵无力感让我彷徨的不知所措。镇定之后,我不怕打草惊蛇,就悄悄尾随。 他们来到了一间酒店,我就悄悄的跟了进去。 他们乘坐电梯,我跑楼梯,万幸,最后还是让我追上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亲密的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我慌乱的却丝毫发不出任何声响。 我傻傻的在门口蹲了两个小时。最后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晚上回来的时候,我问她去干什么了。 她竟然说自己去做头发了。 正当我看着她纹丝未动的头发想发火的时候。 她开口了,说排了一天队,上午排队没赶上,中午出去吃了个饭,又要排队。如此反复,最后也没做了头发。 她这么说,分明是拿我当傻子。 我终于忍无可忍,说出了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 我以为她的脸色会难看一些。至少,应该表现出一丝愧疚感吧。 没有,完全没有! 看到事情被撞破,她竟然说,既然我发现了,就好聚好散。 我也是长了见识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曾经多么的恩爱,如今就有多么的痛心。 我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我自认长得不丑,收入还行,自我约束能力强。做事不拖泥带水,工作交际也都得心应手。我这样的人,在当下社会,即便不能算精英,至少也算个能力强的男人吧? 她却说,我不关心她。大概都是借口,我自认为我还挺关心她的。除了不会做饭,其余对她应有的照顾,可以说是面面俱到了。 惊喜浪漫,我都会不定时的送上。口红化妆品,我也毫不吝啬。到头来还是拴不住她的心。 是的,我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所以我告诉她,让那个男人离开你。我可以给他十万。当然,我并不打算继续过下去了。但我至少要用钱离间一下他们。 然后再把她扫地出门。 可是她竟然笑着告诉我,如果我和她离婚,那个男人能给我一百万。 这下我真的清楚了,我也全明白了,我不是输给他这个人,而是输给了他的钱。 虽然一百万对我的诱惑力很大。 可,我的工作是公关部,只有我花钱做公关的份儿,今天他想拿钱砸到我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简直痴心妄想。 所以最后我决定找到他,凡是人,都有软肋,我就不信他没有。 所以我约了那个男人。 见到那个情夫之后,我仔细一看,有些眼熟。 我想起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是一家连锁便利店老板的儿子。 而我老婆就是这家公司的活动部文案。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这种规模的企业,基本上是自家的。 制造话题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最多说,那小子真不是东西。 这时候他倒是真的准备掏出手机给我转账。 问我转到银行卡还是支付宝。 我也不可能向他低头。拿出我准备好的甩棍就招呼过去。 他措手不及,转身就跑。虽然最后没追上,但前几下还是重重的打在了他身上。 只是没能把他打的跪地求饶,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难舒。 本来打算转天就离婚的。 可公司定好的跨国考察项目也很重要。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刚出国,你们就跟上了。怎么个意思?还想杀人啊?” 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被堵在异国他乡的一条死胡同里,嘴里不停的喘气。 边境的风声呼啸,原本月明星稀的天空忽然风云变幻。 “朱雷是吧?你跑什么呀?咱们都够累的,废话也不多说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地痞流氓黑社会。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你能打人的右手给你卸了。把你能骂人的舌头给割了,把你能瞪人的眼珠子给抠了。这样还不死的话,哥几个就日行一善,给你个痛快。”一个胖子米眯着眼,气喘吁吁的说着。 身后的几个人也都随声附和。 朱雷惊吓的依墙大叫:“今天滋要有人敢动我,我肯定得拉个垫背的信不信?” 胖子听了之后,心中也不免有所疑虑,万一他真疯了还真不好办,只得笑一笑:“嘿嘿,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么说就是不地道了。我们只是办事的,主谋是谁,你知道。” 朱雷依旧大声叫嚷着:“真他妈会说,我要是犯了死罪,你负责行刑,我就不怪你。你说你他妈一个犯罪分子,法律上还将就主犯从犯呢,跟你没关系?”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 身后有一个人手狠,直接抓住朱雷的头发,对着墙发力。 瞬间,朱雷的脑门就蹦出了一股血流。 几个人一看,有人动手了,也都纷纷出手。 一个个都上来招呼了,这时候就分不出轻重了。 一阵棍棒拳脚,朱雷就倒下了。 胖子坐在朱雷的肩头,其他几个人抓起朱雷的右臂。 地上的朱雷想要反抗,却是丝毫动不得了。 只见一个人拿起钢管,用力举起。 朱雷内心已经恐惧到极点,大声叫着那个情夫的名字:“石大柱,断臂之仇,夺妻之恨……我真会宰了你,啊!” 与此同时,钢管已经落下。 朱雷疼蹦一下站了起来。 这一下力气大的,竟然连胖子都掀翻在地。 风更大了,天上雷声由远及近,犹如战鼓一般密集。 忽然天空一道闪电,瞬间亮如白昼。 那闪电的电流声都听的十分清晰。绝对不是雷声。 雷声大约在光芒消失的同时,一声惊世的巨响,使得在场的人都被震懵了。人人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忽然又一道闪电划过,地上的井盖瞬间飞起。在光芒消失的同时,只听得“当当”两声。 身后的墙壁彷佛被井盖装出一个破洞。 天上的雷声已然连绵不绝。彷佛惊的地动山摇。 呼啸而过的狂风瞬间穿过墙壁的破洞。 朱雷身子失去重心,被狂风推了出去。 风越来越大,朱雷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坠。 全身都充满了无助感。 定神一看,四面八方都是不同景致。 每一个方向都彷佛一个世界,他只觉得自己在下坠,却不曾见眼前的画面有任何动向。 终于,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忽然,眼前只留下了异样景致中的一个。其他方向的景致已然消失。他向四周张望,已然置身于此。 耳边仍然传来轰鸣声,仔细一听,却又不像是雷声。 “朱雷,不要发呆,赶紧离开。要打仗了。”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哥们儿!” (本章完) 第2章 尴尬一笑 第2章尴尬一笑 朱雷站在秋居山前一处庄院前,默默的发呆。 身后的青衫少年们都看着他。 其中一人说道:“朱师兄?为何出神?” 朱雷转头看着众人:“哥儿几个,我知道自己可能是穿越时空了。电视里看多了。我倒是见怪不怪了。我也知道,假如我不是做梦。那么一定是这样的。但即便是真的,这尼玛也太扯了吧?” 其中一个面颊俊逸的少年说道:“朱师兄,你一路上胡言乱语,小弟疑惑不解。难道朱师兄中了离魂术?” 朱雷自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认知不在一个层面,不说这些了。好在我的身份仍然是朱雷。刚才我听到张师弟说,我师父被歹人给害了。师母一人在家。而这里就是我师傅的宅院,对不对?” 那张师弟点头说道:“正是。” 朱雷无奈,只得小心翼翼的带着他们进入此山中唯一的一处庄院。 此庄名唤“富户山庄”。 朱雷看到名字之后,心中已然笑崩。 但师傅已死,在众人面前不能出声。只得冒着受内伤的危险,生忍! 大家见门前已是搭起灵棚,师傅平日的朋友正在张罗各项事务。 众人赶紧放下身上的武器,上前换上孝衣,整理衣冠。 在场的人一看,便知道是甲子剑的人来了。顿时都暗调大拇指。 人家马牧鸣毕竟是甲子剑正宗门徒,同门来了这么多人。虽然是后辈吧。 朱雷一看这种场景,忽然就想起了前几天参加同学父亲的葬礼了。 那人未老,祸先至。同学顿足捶胸,叹息没有好好的和父亲相处。 如今天各一方,徒留无尽的遗憾。 朱雷想着马牧鸣怎么也算是自己的师傅。虽然自己刚来到这里吧。 想到这里,整理好孝衣,大步向前,冲进大门。 看到院中的停灵大棚,一时间放开了嗓门,大声哭喊:“师傅,你不成器的徒弟回来了,师傅,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师傅,平日你对我如慈父般悉心教导,我却并未用功学习。如今天各一方,怎让人不悲痛。师傅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师傅,徒儿还想让你如从前般教我育我。我必不懈怠啊。师傅……” 朱雷把同学哭父亲的词儿改改称呼全用上了。 后面还有一大串抒情。 师母一听,心中苦闷,回礼还没完,就跟着哭个不停。 陪灵的几个小丫鬟也是跟着趴在地上呜咽。 张师弟听得眼圈儿都红了:“罢了,先前以为朱师兄被昨夜惊雷震伤。醒来之后有失记忆。如此看来,倒也不尽然。至少他们师徒情分,他还是记得的。” 一旁的人纷纷点头。 张师弟挥手说道:“李师弟,赵师弟,快过去搀扶。如此哭法,影响旁人吊孝!” 李师弟和张师弟纷纷拱手道:“是,师兄。” 随后两个高个子少年将朱雷扶了起来。 见到朱雷情绪稍好,这才回来。 张师弟命令其他同门整理衣衫,随后按师门顺序排好队,开始向前走。 跪下大叫师叔。 两旁亲属还礼,随后有人搀扶。 期间还有不少乡绅土豪来吊孝。 其中有自称是朱雷父亲的人。有丫鬟来告知。 等朱雷赶到的时候,他父亲已经离开。 只留下一句:作为他人入室弟子,当以孝为先,且忙他的,无妨。 简短截说,停灵,下葬。用了五天的时间。 期间,甲子剑又来了五拨人马。 下葬前一个时辰,马牧鸣同辈的师兄弟来了十来个。 这一下门面全有了。马牧鸣也算是风光大葬了。 忙完丧事,次日。大家便被召集到了一起。 甲子剑在场之中,辈分最高的当属周牧遥。 周牧遥看到女主人在,马师弟的入室弟子也在。便开始商议正事。 周牧遥道:“贤弟妹,朱贤侄,你们一个是这山庄之主,一个是马师弟唯一的亲传弟子,说说你们的看法。甲子剑给你们主持公道。” 师母叫王玉书,是远近知名的孝女。 十三岁父亲患重疾在身,一直侍奉了他十年。 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 到了二十三岁还没婚配。 而年龄相仿的男子,几乎都已经儿女双全了。 女人要是了错过出嫁的黄金年龄,就不好对付了。 想要出嫁,只能等别人续弦了。 然而她又是远近闻名的美女。 从小就有傲骨,不甘心给人当小,或是给人填房。 朱雷听到周牧遥点自己名字,只得抬头凝视,以表尊敬。 随后转头看向师母,惊得他两眼发直,目瞪口呆。 这师母年轻美貌,身材婀娜。怎么看怎么好看。 周牧遥看到朱雷的表情,暗自不悦,道:“朱贤侄,不如你先说说看。” 朱雷摇头说道:“别别别,还是让我美女师母先说吧。” 师母王玉书一听朱雷的话,羞得面红耳赤,道:“我一个妇人,怎敢在叔伯面前胡言乱语。还请诸位叔伯子侄拿个主意。” 周牧遥皱眉看了朱雷一眼,忽然就觉得这个人贼眉鼠眼了。 朱雷发现了周牧遥的目光,顿时收敛了些,摆出一副商务谈判的样子。 周牧遥无奈的问道:“朱贤侄,你说吧。” 朱雷先前就在盘算了,杀人自然是偿命了。 可是对方偿命之后呢?这马牧鸣就能活过来了? 如果对方真的偿了命,那这仇肯定就算是结下了。 杀人之后,他们走了,最后对方还不是要来这里找他朱雷和王玉书报仇? 朱雷暗下决心,道:“周师伯,若我师母没有主意,小侄便说了。嗯……要不,让他们赔钱吧。” 一个青袍少年听到朱雷的话,拍案而起,道:“朱雷,江湖恩怨,血债自有血来偿。赔钱?闻所未闻。” 霎时间屋内阵阵哗然,纷纷表示不满。 就连王玉书的脸上都有些许失落。 朱雷见众人愤慨,心里有些害怕。这些练武的人脾气往往都比较粗暴。 一般都对自己的身手十分有信心,万一一会儿围殴他可怎么办? 可是转念一想,反正他也不属于这里。 一般穿越有一种说法,就是他在这里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他胆子倒是壮了不少,道:“禁声,请听我一言。” 众人见他要说话,纷纷看向周牧遥。 周牧遥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点了点头。 朱雷见众人不再说话,才缓缓说道:“死者已矣,不能复生。若杀死仇家,能换来家师重生,那便杀了。如若仅仅为了报仇,沾惹一身血债,我师母今后何以安生?难道众位师叔伯和师兄弟们能护她一生一世?她并非江湖中人,如此一个柔弱女子,那经得住江湖那般血雨腥风?” 王玉书抬头说道:“贤戚,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也是江湖儿女。” 朱雷冷汗都下来了,谁能想到这般苗条纤弱的师母竟然是个练家子。 他不由得尴尬一笑。 (本章完) 第3章 这是何物 第3章这是何物 朱雷脑子一片混乱,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杀人便杀人,放火便放火。 虽然王玉书长得让他有些怜香惜玉,可人家既然想为夫报仇,自己拦也拦不住。 王玉书见朱雷神色尴尬,道:“贤戚,是我多言了。” 朱雷无奈的看了看在场所有人,他内心无比愤慨,他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没有搞清楚,竟然真是不疼不痒的在这里过起了日子。这才有些如梦方醒。 虽然电视剧看多了,似得他不是那么的恐慌。但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时代背景他都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一阵阵心悸:“师母,别这么说,师傅亡故,你便是主人。徒弟听师母的就完了。我也不知道你们的风俗习惯,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这个社会的主题思想思想是什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王玉书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肯定知道他内心有些怒火。 众人也都纷纷交头接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王玉书看了朱雷一眼,微微躬身,道:“周师兄,我虽也是江湖儿女,可总算是在内而居。理不得外事。然,朱雷之言甚善。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亡夫已故,留下我独自孤苦,又何忍世间再多一个丧夫的苦命人?” 言罢,王玉书手绢掩面,起身离席。 众人听了之后,也都无话可说。 周牧遥叹息一声说道:“便如此,岂不便宜了柳家飞枪?” 朱雷自此再也不发一言。 乱哄哄的大厅,忽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打破。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朱雷听到之后,比那惊雷还使他震惊。 循着声音,朱雷来到赵师弟的身前。 赵师弟忙在怀里搜寻,忽然拿出来了一个手机。 朱雷一看,这分明是自己的手机。 赵师弟自知理亏,双手奉还,道:“朱师兄,那日见你晕倒,扶你上马时,见了这般如如琥珀般的匣子。想来定是贵重之物,故而,代为保存。” 朱雷接过手机,看到是总经理的来电,赶紧接电话:“牛总。” 电话另一头说道:“朱雷,你玩儿失踪呢?你在哪儿?” 朱雷傻傻的看着四周围的异样目光,他更凌乱了:“牛总,你能打通我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显然火气比较大:“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解决问题。限你三十分钟,立刻给我回到酒店!” “滴”一声,电话断了。 朱雷脑子闪烁了无数画面,回头看了看众人。众人也都在看着他。 他觉得哪里不对,如果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闹着玩儿的,那么为什么一天三顿饭,丝毫也不少吃? 每个人都是一分一秒的在过着真实的生活。 如果说这里是真实存在的,那么电话为什么可以打进来? 众人都好奇他的手上的方块儿。 可是他哪里能想得通这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会吃饱了没事干,陪着他瞎玩儿? 但是总经理的电话又不能不回。 所以他只得给总经理拨了回去。 电话提示打不出去。 但是竟然有信号。 朱雷猛然抬头看着众人:“穿越也要有个限度吧,古代有信号塔?不可能啊。我明白了,我可能是被催眠了。” 众人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又看看他手中的黑色物体,不知所以然。 朱雷猛然抬头:“不对,知冷知热,不像催眠啊。诸位,谁能告诉我,当今的年号?” 张师弟痴痴的说道:“从善!六年!” 朱雷回想,确实想不起来。 猛地追问道:“皇帝是哪位?” 张师弟道:“那当然是承天帝!” 朱雷迅速在脑子中过了一遍,想不起来哪个皇帝。 但想来,这个承天帝肯定是皇帝给自己的尊号。他也没死,也不知道他的庙号是什么。什么祖,什么宗! 朱雷忽然想通了,道:“那上一个皇帝的庙号是……” 张师弟道:“啊,那是我朝的武宗!” 朱雷见实在是问不出来名字了,直接说道:“咱们的国号是什么?什么朝?” 周牧遥冷冷的说道:“沔朝,国号是沔!” 朱雷惊讶的看着周牧遥,紧锁眉头暗道:“没听说过啊。现在大庭广众,没办法辩解。我可以确定,要么我是被催眠了,要么我可能进了架空的世界。这太不科学了!不过总而言之,我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搞恶作剧。即便是短视频号也不会。” 朱雷慢慢的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暗自道:“我是听到一声惊雷,才来到这里的。如果我是被催眠的,我大声的呼救,可能会得到帮助。不过在这里肯定不能尝试。此刻他们已经对我起疑了。可要是我若真的进入了一个架空的世界呢?这个手机可以接电话又怎么解释?啊,脑子有点儿乱啊。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要想办法回去收拾老婆和他的情夫呢。夺妻之恨,断臂之仇……咦?手没断?” 正在这时,周牧遥开口了:“朱贤侄,你手上是何物?” 朱雷漫不经心道:“琉璃翻天印。” 周牧遥疑惑道:“那是何物?” 朱雷对答如流道:“西海工匠巧夺天工之物。” 周牧遥奇道:“你怎么对着它言语?” 朱雷把手机塞回一休说道:“相伴多年,爱不释手。丢失许久未见,方才失态了。” 周牧遥越发的厌倦朱雷了,冷冷的道:“哼,朱贤侄这是要装疯不成?也罢,看来我甲子剑门难入朱贤侄法眼。悠骏,你带着你门中弟子留下吧。如果这个朱贤侄仍然坚持索些银两,你便陪他走一趟。我等……我等丢不下这张脸。哼!” 那个张师弟拱手道:“是,师伯,不过师伯……” 周牧遥一甩衣袖道:“无需多言。” 已经迫近正午,可周牧遥等人却并不打算留在此处吃饭。 除了最初的几个少年人之外,其余甲子剑的门人纷纷跟随师伯离去。 张悠骏带着其他几个师兄弟只得无奈的看看远端的朱雷,确实说不出半句话。 用过午饭,几个人来到柳家飞枪门。 飞枪门忌惮甲子剑的威名,所以这几天广邀朋友来帮忙。 可是江湖各门派一听说对手是甲子剑,纷纷找托辞,拒绝前来。 正在这时,前方弟子来报,说甲子剑大部已然离去。 午饭之后,果见甲子剑登门的只有几个年轻后生。 柳家飞枪的门长柳如烟亲自出迎,带着大家游览了小半日的园景。 迫近黄昏,才带领众人回到了自己的议事厅。 虽然是几个年轻的后辈,可有甲子剑这棵大树在,自是不敢十分怠慢。 寒暄几句之后,柳家飞枪也准备好了迎敌的人选。 虽然自己是主场,但对付几个年轻人,总不至于群起而攻之。 见众人久久不入正题,朱雷只得起身道:“今日我们前来,并不是和柳老前辈游园的。乃是为了家师离世之事讨个说法。” 柳如烟脸色骤变,抬手说道:“既如此,那便请吧。” (本章完) 第4章 一座银山 第4章一座银山 朱雷告诉自己,现在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只能先依托自己目前的身份,来进行行动了。 虽然他对这个世界不存在太大的兴趣,可能更多的是恐惧。但他自己很清楚他的处境,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先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朱雷的语气也缓和了很多:“柳老前辈,正所谓和气生财。家师已然辞世,纵使千金,也难买他再在这世上走一遭了。” 柳如烟是何等样人?本来看到几个年轻人来访,还一时不知应对的时候该怎么拿捏分寸。这么一看,不会对方是来让赔钱的吧?竟然这么简单?甲子剑缺钱? 一时间,柳如烟竟然有些吃不透这群年轻人,只得逢迎道:“贤侄所言甚是,老夫当年也曾和你们甲子剑地字辈的前辈有过些交情。那时节,怕是你师傅见了我,也要叫一声前辈。唉,牧鸣老弟还未到不惑,真是英年早逝。归根结底,都怪先前的那场误会。” 朱雷一看,对方明显有赔钱的意思,内心便多了一丝底气,道:“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柳如烟和张悠骏等人都是一愣,这是什么话?虽然没听过,但却觉得好有道理。 朱雷继续说道:“男人嘛,在外面打拼,混日子,讨生活。有时候人在江湖,难免身不由己。干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的营生。有一天出了事,也认了。毕竟这是自己一开始选择的路。不过,这就苦了家里人了。想我那师娘,貌美如花,风姿卓绝。如今守寡且不提,下半辈子靠谁养活?” 众人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但大家大致能够听出来,他是想替师娘讨要赔偿。 柳如烟尬然一笑,道:“这个……嘿嘿……朱贤侄……竟是能言之人。老夫平日最喜能言之人。若如此,我柳家……柳家飞刀门……愿意出三千两白银作为赔偿如何?” 其实虽然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要谈钱了。可柳如烟确实一阵莫名的心虚。 可能甲子剑率众杀过来都比这个来的踏实些。 柳老爷子活了一辈子了,没这么干过。 一张脸臊得通红。 江湖打打杀杀在正常不过,只是名门之间很难轻易交恶。 一旦双方火并,至少要有一个门派要垮台。 即便如此,还是没见过朱雷这么干的。 不过价码一说出口,张悠骏瞪人全都张开了大嘴。 从表情来看,这个价码似乎有些惊人。 不过朱雷可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张口就出三千两,余下的空间还是有大的。 朱雷冷静一下,微微一笑,道:“想家师英雄一世,到头来,却因误会而丧命。老天何其不公,如今死者已矣,是非曲直,皆随他去。留下这未亡之人,怎生过活啊。我那苦命的师母啊。” 柳如烟一听,便明白,朱雷这是嫌少啊。如果价码不合适,他可能就要开始按江湖公理论之了。 其实朱雷哪里懂得江湖公理?就知道甲子剑是一个名门大派,看样子是足够震慑柳家飞刀了。如果给钱不满意,就拿死人吓唬他。 但朱雷还是不了解柳如烟。武人不善欺诈,尤其是讨价还价。柳如烟认为毕竟是自己这边的门人理亏,所以就报了一个当下唯一能拿出的报价。基本没有给自己留余地。而且也真心实意的觉得钱财乃身外之物。 可是经过朱雷这么一说,柳如烟心下一横,道:“也罢,毕竟是我门人伤了马贤弟的性命。赔偿钱财,本就太轻,然而贤侄今日对鄙派网开一面,老夫还有何顾虑。这宅院,便归了贤侄。” 张悠骏等人更加震惊了。 柳如烟内心很清楚,万金也换不来一个豪杰的性命。 朱雷也懵了,柳老爷子的套路他看不懂啊。 难道他飞刀门不要了?难道真的是把自己家都掏空了? 他哪里知道武人的心思? 张悠骏实在有些看不过眼了,道:“朱师兄,你要钱,拿出三千两,已然是诚意拳拳了。你若是生死相拼,斗杀三千门人,柳老爷子却尚能能承受。” 朱雷更懵了,柳老爷子这么实诚吗?不是说人老奸,马老滑吗? 所以真相只有一点,钱对于武人来说,并不太看重。至少面子上不能太看重。 从张悠骏的表情来看,武人也爱钱。 没办法,他们只得见好就收了。 不过朱雷可不是什么江湖豪杰,他一辈子唯一自豪的就是对金钱的追逐。 便微微一笑,道:“既如此,老前辈也不用太着急,七日内搬离便可。今日可否就把房契交予我?” 回来的路上,朱雷掏出三百两银子给了张悠骏几人。 把他们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叫道:“怎使得?” 朱雷又把张悠骏拉倒一旁,拿出二百两银子说道:“周师伯像是对我有些误解,且请师弟帮我把这包银两交予周师伯,就说师侄孝敬给他买茶的。” 张悠骏结果包袱一颠,感觉到了大概的数目,惊讶的说不出话。 众人送朱雷回到山庄,将其与银子放下。 这才一个个上马向北而去。心虚的都不敢见山庄女主了。 朱雷踏进庄门,看着背在身上的钱袋。人要活着,没有钱不行。 不过这钱是别人的老公用命换来的,他始终不是这钱的主人。 想了想,便是一阵无奈。 叫上两个家丁,一人一袋,背起银子,来到师母房前。 丫鬟听到有脚步声,便知是他,立时将门打开。 朱雷探身进屋,把三个装银子的袋子放在地上,大叫道:“一千两银子这么重?电视里一个人手提一千两黄金是怎么做到的?” 王玉书见朱雷拿回这么多钱,吓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贤戚,哪里来的这许多钱?” 丫鬟也惊讶的说道:“朱少爷,你便真的搬来了一座银山!” 朱雷转头看着三个袋子,随后一一将袋子打开,把银子哗啦倒在地上。大小不一的银子竟然真的堆起一座不小的山型。此刻他在知道为什么甲子剑的门人们会那么惊讶了。 如此看来,柳老爷子还真是是金钱如粪土啊。 可这钱始终是要交给师母的啊,只得微微探身道:“师母,徒弟去到柳家飞刀门,为师傅讨要的公道尽数在此,这里还有一张房契,请师母点收。” 讲完之后,朱雷猛然抬头看着师母。看到她那纤弱的身材,美艳的面颊,不禁的张大了嘴吧。 (本章完) 第5章 偶感风寒 第5章偶感风寒 朱雷把银钱如数交回,本以为师母能够给他个不错的抽成。 哪料想师母连提都没提。 这几日院内无事,可朱雷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有很多事情细思极恐。 这里是哪里,他怎么会到了这里的? 而现在的他究竟是谁。 如果说这里的“朱雷”是独立存在的,那么他自己本人呢? 很多事情想不通。 不过这里虽然幽静,可终究不是原本属于他的世界。 可能他需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能找到答案。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死掉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可,万一失败了呢? 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这日他一个人独自坐在长廊上,仔细观察这个院子。 发现这个院子真大,外院套内院,里院配别院。 正出神间,见到一个丫环小衫带着一个中年长胡须的男人进入了长廊。 经过朱雷身边的时候,向朱雷点头示意,口称:“朱公子。” 朱雷被她的一声呼唤,唤醒了。 忙拉住她问道:“哎,小衫,这是谁啊?” 小衫忙甩开朱雷的手,道:“朱公子,你怎的如此靠近?这是给夫人请的郎中。” 朱雷疑惑道:“郎中?医生?师母病了?” 小衫见郎中也停留在这里不远处,忙说了句:“感染风寒!” 两人走远后,朱雷自语道:“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冒而已。这丫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其中另有隐情?难不成……哼,狗男女,虽然我此朱雷非彼朱雷,但马牧鸣尸骨未寒,你们这样败坏门风!” 虽然朱雷看上去义愤填膺,可能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偷人。 当然,不排除认为师母这颗好白菜不能让猪拱吧。 朱雷来到师母门外,门是敞着的。朱雷在门口敲了三声,便踏步进入。 发现郎中已经号完脉了。 朱雷冥想着,此刻郎中会不会像电视里那般,起身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最后发现孩子明明是这个郎中的,却像是不管他的事一样。 当然,朱雷也知道,这是太荒缪,几率也很小。可就是忍不住这么想。 又或者郎中接下来会微微一捋胡子道:“无碍,夫人只是偶感风寒,待老夫开几副药,便可药到病除。” 但那郎中却道:“烦劳夫人张开嘴,吐舌我看。” 朱雷走近的时候,夫人正在闭目吐舌。 朱雷立刻气血翻涌。内心暗道:“这动作……” 郎中回头看了朱雷一眼,也不理会。小衫在一旁更不吱声。 看完舌头,郎中道,夫人呼一口气来。 夫人微微吐了口气。 朱雷看到王玉书的嘴巴嘟起,更激动了。这…… 郎中接着问道:“敢问夫人,近来可有呕吐?” 朱雷一听呕吐,暗自愤慨:“这个贼郎中,果然是来试探师母是不是怀孕?” 王玉书这才缓缓睁眼,看到朱雷在,着实一惊,随道:“贤戚也在。” 朱雷忙拱手道:“听闻师母身体抱恙,特来问安!” 王玉书便不再理会,只对郎中道:“发热,头晕,目眩,呕吐!” 郎中摇摇头道:“夫人可是前几日去过山下的寺庙?” 王玉书平淡的说道:“先夫辞世,请僧人做道场,确曾去过。” 郎中回头看了看小衫,道:“你也去了?” 小衫点头道:“去了。” 郎中再次摇头,开始收拾药箱:“近几日到处都是此症状。皆和寺庙有关。早些时日得此症者,我开过方子,至今仍不见有好转。想来不是一般的伤寒。小丫环,你也当心。夫人,老夫只能开个方子,让夫人试服。若不见好转,则换个方子试试。如若一直未见成效,则……则……” 小衫也慌了,道:“则什么?” 郎中起身道:“则另请高明!” 小衫边送郎中,便问道:“郎中,我也患病?” 郎中回头看了小衫一眼,转头出门了。 王玉书见朱雷不转身出门,只得坐起身来。好在她衣衫整齐。 朱雷退后几步,待王玉书下床,两人分宾主而坐。 朱雷观察了郎中的深色,和王玉书的表情。看上去没有异样。 估计是自己想多了,暗自好笑。 他不能用自己社会的思想来审视当前社会。不禁有些愧疚。 王玉书轻咳两声道:“贤戚,看郎中那般模样,便知此症甚是棘手。望贤戚自己珍重。我若一病不起,这庄院,可就要托付给你了。” 朱雷仔细盯着王玉书的脸颊观察。王玉书与朱雷对视一刹那,慌忙躲避开。 朱雷倒是没有什么不适感,仔细盯着瞧了又瞧,道:“师母,看你脸色,也不像是重症啊。不就是一个伤寒感冒吗?” 王玉书知朱雷是关心长辈,又见他情真意切,这才舒了口气,道:“伤寒之症有能医治的,也有非药石能治的。” 朱雷尴尬的看着王玉书,道:“师母,感冒而已。你这……怎么看上去跟得了绝症似的。” 王玉书虽觉朱雷这几天比往日轻薄了许多,但着实让人觉得亲切,便道:“这伤寒之症,若几副药下去能见效,就是有救。如若换了两次方子都不见效。那十有八九,便是活不成了。” 朱雷猛然起身,道:“不是吧,感冒会死人?啊,对,你们这个社会没有抗生素。” 王玉书疑惑的看着朱雷,道:“抗生素?” 朱雷忙掏出手,按开机键:“好像还有三十的电量,我给你搜搜百科。” 王玉书疑惑的看着朱雷的操作,不解的问道:“三十电量?” 正在这时,小衫已经回来。不过气色已经不如之前,估计是给吓的。 朱雷翻阅药方,看到一个常见的方子,上面写着:桂皮、芍药、生姜、大枣、甘草。 看到这里,微微一笑,正待卖弄。 只听得一旁的小衫道:“夫人,郎中开了个方子,您看一下。这字我认不全。” 夫人接过方子念道:“桂皮、芍药、生姜、大枣、甘草……” 朱雷尴尬一笑:“不是吧……” 夫人照方抓药,用了三天,仍不见效。看上去症状更重。 朱雷只得每天过去看望。 起初小衫还能给王玉书物理降温,到后来丫环小衫也开始出现症状。 朱雷这才知道,这竟然是个流行感冒。 既然是传染性强,朱雷自然也不存在免疫。 所以他找了些布料,塞了些棉花,找前院的长工夫妇借了剪刀,又麻烦那妇人给缝合。 最后做了几个简易的口罩戴上了,毕竟是布,只得时常更换。 万般无奈,为了不使这感冒不传染给院内其他人。 他只得戴着口罩照顾夫人和丫环两人了。 (本章完) 第6章 问少爷安 第6章问少爷安 内院的夫人和丫环与其他人接触的少。平时大家都各司其职。基本上没有太多交集。 养马的养马,做饭的做饭,种地的种地。 院子里基本上也就十个人。 外院住的是马夫夫妇,和长工夫妇,还有厨房的厨子夫妇。 然后就是一个十三四的小男孩儿长随。 夫人需要外出的时候,有些事情夫人丫环不便处理,需要他在身边。 然后就是朱雷和夫人、丫环了。 所以为了防止病情扩散,朱雷只得独自照顾夫人与丫环。 朱雷从百科抄了一份合理膳食,按照这个单子让厨房采购。 又从百科上抄了两副备用的方子,反复尝试,发现其中一个方子能管点儿用。 虽然货运不发达,但也能找到一半的食材。药倒是十分齐全。 就这样又过了四五天,夫人和丫环的症状果然减轻了许多。 忽然一日,有人登门,口称朱家长随,来见少爷。 朱雷来见,那人倒头便拜:“少爷……呜呜呜……” 朱雷一脸茫然:“你是……” 那人擦了一把眼泪,道:“您不认识我了,我是朱喜啊,给少爷您喂狗的长随朱喜啊?” 朱雷微微一怔:“朱喜?我从不喂狗啊。” 朱喜更是一怔:“少爷您最喜欢狗啊。” 朱雷想到人家的少爷并不是自己,只能默认道:“行了行了,哭哭啼啼,多丧气啊。养狗?难道我从前顿顿要有狗肉? 朱喜一怔:“……” 朱雷只好问道:“所为何事而来?” 朱喜听到这里,又开始大声哀嚎:“少爷,不得了了,老爷……老爷他……” 朱雷心里知道,这是又要出事,暗叫:“彼朱雷啊彼朱雷,老子要替你扛多少事啊?” 嘴上便道:“老爷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朱喜呜咽着说道:“老爷怕是要不行了。” 朱雷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淡淡的说道:“哦,不行不行吧。只要不是找我问话就好。懒得应付。” 朱喜忽然抬头,愤怒的看着朱雷。 朱雷被他的眼神吓得退了一步,尽可能的把话圆回去:“既然事情已然发生,哭死也起于事无补,还是省些力气的好。” 朱喜顿时从愤怒转到坚毅,对着朱雷崇敬的点头道:“少爷,你果然不愧是武人,现在讲话都这么霸气。” 朱雷心中暗苦,不会等他赶到朱家,那朱老爷子就一命呜呼了吧。 刚到这里十几天,办俩丧事。这是什么操作? 朱雷想到了师母还在病中,只得道:“你且少待,我去见我家师母。” 王玉书听闻朱家来人,就已经知道有事。这几天朱雷对她们的照顾十分细心。 这忽然不见了朱雷,心中略觉失落。 这么大的庄院,没有一个男人镇守,总是心中不安。 朱雷没走几步,就看到小衫搀扶着王玉书向这边走来。 朱雷大步上前躬身道:“师母,家中有事,需要徒弟回去一趟。” 王玉书的病情已经好了一半,也不能强留人家,只得道:“贤戚家中有事,自当速回。” 朱雷点头,对小衫道:“小衫,这几日一定要戴我给你的口罩。不要传染给了前院那几位。告诉厨子,按我留下的食谱采买。进食一定要荤素搭配,粗中有细。口味不要太重,一天吃四顿饭,每次只吃六七分饱。” 小衫也是失落的点头道:“朱公子,我记住了。家中事务处理完了,还望速回。” 朱雷听到之后,先是一怔,心下暗道:“师傅死了,彼朱雷已经没有在这里呆下去的理由了。我还有回来的理由吗?不过想来,可能在这个社会,拜师之后,就跟儿子差不多。如果真是这样,我回师门倒是无可厚非。” 又抬头看了一眼虚弱的师母,不由得心生怜惜。 他本来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快三十的人了。 可是到了这里,还得叫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师母。 这种角色转换让他很无奈。 朱雷带着些许惶恐,带着些许不舍,带着朱喜出了大门。 马车一路颠簸,根本没有减震可言。这让朱雷路上吐了好几次。 这一路上,朱雷都是浑浑噩噩的。 好容易才和师母这边混熟,却又要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当然知道,不去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朱老爷子的儿子。 幸好朱家并不远,黄昏之前,他们就到了。 朱家竟然住在闹市之中,看来这里就算是一个繁华的所在了。 朱雷也不敢问这个地方是哪里,是个什么级别的行政区。 总之,他是在一个四周有城墙的城内下的车。 马车刚一停下,就见到门子大叫:“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朱雷下车,抬头望去。门头上写着四个字“俭以养德”。 朱雷暗自道:“不是电视上都写着什么府什么宅吗?怎么这里写的是这四个字?” 不由得拉住朱喜,指着门头上的四个字道:“那是……” 朱喜一下子没听明白,只好应道:“啊……啊……俭以养德。” 朱雷白了他一眼道:“废话,字我认识。我是说,这是什么意思?” 朱喜怔住了,道:“少爷,这是咱们的家训啊。” 朱雷突然脸上有些挂不住,道:“呃,不是应该挂上朱宅吗?” 朱喜愣了一下,道:“少爷,谁家把自己名号挂出来啊?除非是官家府邸,又有天子御赐封号。按照天地君亲师来排序,君在上,所以封号大于家训。为了彰显皇恩浩荡,才会把封号挂在家门口。” 朱雷这才点头说道:“哈哈,看来你没偷懒啊。以前少爷教你的知识,都还记得呢。” 朱喜却笑不起来,道:“少爷,快进去吧。” 两人还未走进大门,里面各房就齐刷刷的迎了出来。 纷纷躬身问候“恭迎少爷”“问少爷安” 基本就是这两句。 随后是三个穿着华丽的妇人,其中两个拉着孩子,一个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 三人都是笑脸迎过来:“念休回来了。” 朱雷凝眉一看,都不认识。“念休”又是谁啊? 不过再傻也能看出来大家是来看他的,只得一一拱手。 随后拉过朱喜小声问道:“为何我回趟家,他们如此迎我。” 朱喜低声说道:“少爷你是嫡长子,这家里除了老爷,你说了算。是在场所有人的主子,他们怎敢不迎?” (本章完) 第7章 判若两人 第7章判若两人 进门之后,朱家有一个院墙,这院墙中有一道门。就是所谓的中门。 这时候中门是开着的。 一个妇人道:“念休啊,快快快,一路风尘,赶紧让丫环烧汤沐浴。” 另一个妇人道:“念休,你回来就好,你可得给我们朱家做主啊。” 夫人身后的少年男子双一拱:“兄长!” 朱雷不停的点头哈腰,向大家示意。虽然他一个都不认识吧。 毕竟他原来在公司没有担任过正职,最高也不过是公关部副经理。 从来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一时间还不适应。 朱喜在一旁小声说道:“少爷,你变了,以前你虽然身体不好,但威严丝毫不输老爷。怎地现在变得如此和悦?” 朱雷小声说道:“我要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会得罪人吗?有人排挤我,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朱喜诧异的看着朱雷,小声道:“少爷,这是您的家。排挤从何谈起啊?您威严是应该的啊。您本来就高高在上啊。” 朱雷当然是及其不适应了,不过他知道,当前社会的各项标准,不是他能够准确掌握的。 于是沉下脸来,大声喝道:“行了,都给我禁声。” 说完之后,他心跳一百八,感觉血压在升高。 吓得自己浑身颤抖,眼神不自信的飘忽不定。 听到真的没有了喧哗声,他才渐渐的平复了心跳,嘿嘿一笑:“先让我去看一下朱老爷啊。” 虽然他在笑,可其他人却再也不敢说笑。 先前劝他沐浴的妇人又开口道:“啊……也不急在这一刻,还是先沐浴吧。” 朱雷心里叫苦,这时候让他洗澡?在一个陌生环境中脱衣服洗澡? 他肯定不敢啊,这心里别提多忐忑了。 当下只得心一横,道:“百善孝为先,我急奔百里,回来尚未见到父亲,怎有心做别的?” 另一个妇人忙赔笑道:“对对对,念休言之有理。五妹就别这么固执了,他们父子情深,还是先让念休去看老爷吧。” 朱雷一听是那妇人被叫五妹,以为是他姑姑。可看上去又不像,也不敢贸然称呼。 朱雷终于来到朱家主卧,其他人都挤在屋外的院子里不肯离去。 这里一片儿,那里一堆儿,一个个都在窃窃私语。 朱雷进门之后,朱喜也跟了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这里的建筑室内光线太差了,就这还是大户人家呢。 朱雷上前一步趴在塌前仔细打量朱老爷子,内心暗道:“原来这就是彼朱雷他爸爸。” 朱老爷子本来在闭目养神,听到屋门响起,知道有人进来。 强忍着倦意,缓缓睁开眼睛。一看到朱雷,就想要往起坐。 朱雷劝道:“父亲莫要起身,躺下休息。” 朱老爷子这才平静下来,道:“儿啊,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管到什么时候,这句话的开场白,总是适合这种场合。 朱雷觉得“父亲”这个称呼尚可接受,这老家伙自称“爹”,这就出戏了。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只得道:“父亲别说这种话,安心疗养。” 随后朱老爷子就最近发生的事情向朱雷诉苦。 外面的那三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是他的三个姨娘。 分别是二夫人、三夫人、和五夫人。 而四夫人最为年轻貌美,只是这个四夫人行为不甚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和知县的侄子苟布仁勾搭到了一起。 后来就惹得满城风雨。 纸终究包不住火。 久而久之就传到了朱家人的耳中。 某日,朱老爷子就带人去了他们幽会的地方捉奸。 一群人上前痛打苟布仁,苟布仁年少力壮,打翻了几个家丁,提着衣服逃走了。 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丑事已经做下,外人都已经知晓,也就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回到家之后,朱老爷子想要处置了四夫人。 谁承想苟布仁回到家,又带了一帮门客、地痞、流氓来家里打架。 抢了四夫人,堂而皇之离去。 家里的几个家丁和朱老爷都被打成重伤。 讲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朱老爷这才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朱雷暗自愤怒,怎么哪里都有女人偷汉害亲夫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朱雷无法不同仇敌忾。 他几乎要把自己完美的融入当时的场景中了。他太清楚这种感受了。 朱雷狠狠的说道:“我也不是白给的,在那边出不了的气,在这边,我得出了。左右都是老朱家的事。大不了就搭了这条命而已。” 两人有随意聊了几句,不敢多说,朱雷就回房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地板砖都擦得一尘不染。 屋内还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窗台放着两盆花,具体是什么,他也不认识。 走近一闻,房间的味道大概出自于此。 床的木料尤为上乘,看上去价值不菲。不过他没有研究过家具。 其他应用之物,也都齐全,看上去又十分讲究。 看来这家人并不是暴发户,应该是富裕了好几代了。 不一会儿,就有丫环端来各样的点心。 几个丫环放下东西,都开始嘘寒问暖。 “少爷,四年了,您终于回来了。还记得兰儿吗?” “少爷,还记得桂花吗。” “少爷,你看看我,伺候您的香菊啊。” 朱雷一看,这几个少女都是年轻婀娜,虽不能说美艳,但也都清纯可人。 他不禁暗道:“有钱人家这么好?这……这……可是……她们这么清纯的姑娘们,看年纪也就十六七岁,念高中的年纪啊……” 一想到她们也就高中生的年纪,顿时收敛了馋嘴的笑容。 一一问候之后,就不再理会。只得唤来朱喜问话。 朱喜进来之后,几个侍女就出去了。 朱雷这才能好好的捋一捋思绪。 朱喜打了个千手,道:“少爷唤我?” 朱雷点了点头,示意朱喜坐下。 朱喜不敢,硬是往后退了半步。 朱雷大声喝道:“坐下,我有话问你。” 朱喜见少爷发威,这才缓缓坐下。内心自是忐忑不已。 朱雷低沉道:“你把本朝的情况大致给我介绍一下。” 朱喜点头道:“是……啊?少爷,您……是想考我?” 朱雷被他问的有些发毛,只得强行镇定的说道:“嗯,考考你。不行吗?” 朱喜暗自纳闷儿,自打这次见了少爷就觉得他怪怪的。 现在说话胡言乱语,有的还听不懂,和之前的少爷都快判若两人。 (本章完) 第8章 正房长子 第8章正房长子 从善六年,当今天子是沔武宗嫡次子,登基前是淇王。名曰:周杰。不带伦! 他是个年少皇帝,朝中权臣当道。 天下诸侯纷争,基本成了混战的局势。 各地诸侯拥兵自重,中央政权岌岌可危。 天下九州各个巡抚指挥使司牧一方,俨然成势。 王室已经名存实亡。 各方逐鹿多年,最后天下大势就要明朗。 北面曹之蛮正在进攻冀州。 南面孙蓝凭借长江之险。 西面刘蔫占了梁州大半。 还有一位英雄叫刘檀溪,也是十分了得。 而甲子剑就在天泉山,而天泉山在冀州。 原本叫恒山,因为避本朝的文宗名讳。改名天泉山,又名常山。 而朱家所在的地方属于豫州,迫近都城罗阳,名唤屈县。 听朱喜介绍完之后,朱雷紧锁眉头。 这情况好像十分熟悉啊。这不是东汉末年的格局吗? 但看这里的生活习惯,肯定不是东汉末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好在民间并不受太大影响。 朱雷听完之后大声说道:“和汉末局势很像是不是?” 朱喜听完朱雷的话,凝视着他道:“汉朝?汉朝末的结局我也不大清楚,毕竟年代久远,只知道是末代天子喜欢戏诸侯之妻。不少诸侯都经受过考研。汉天子整日周游各个封地,去挑选诸王侯的夫人。最后惹得天怒人怨,在卫王封地,死于乱斧之中。不过后来卫王的结局也不大好,被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最后在漳河河畔上吊死了。” 朱雷汗都下来了:“那唐朝呢?” 朱喜思考许久道:“唐朝疆土无限,至今后人也说不清楚唐朝究竟有多大。而且唐朝十分好战。征战了一百年,休养生息了一百年,最后还是因为各地土王带兵进京,大阅三军之时,调解纷争不公,导致了胡王之乱,最后灭国了。” 朱雷点点头,这倒是差不多,又问道:“那元朝呢?” 朱喜疑惑的说道:“不曾听说过有这个朝代。少爷,这些史料都是您当年给我讲的。您没有印象了?” 朱雷忽然觉得脑子有些乱,摆摆手,让朱喜出去了。 这里的历史和他所知道的历史不一样,所以,他可能并不是穿越了时间。 再加上网络是有信号的,难道,他进入某个时间的漏洞中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自己原本的那个身体到底在哪? 想到这里,朱雷立即起身照了照镜子。 这么多天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个什么面目。 来到镜子前一看,他惊呆了。自己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 个子倒是和先前差不多,手上的疤痕还在。 特征基本都一样,但就是脸和年纪变了。 这让他更加难以理解自己到底正在经历着什么。 但总而言之一句话,等惊雷。 惊雷可能会告诉他答案。 说来也怪,他到了这里十几天了,一场雨都没下过,更别说惊雷了。 次日起来,就听到门外有人叩门,口称“问兄长安”。 朱雷想起了昨日见到的那个少年人。 开门之后,那少年便躬下身,不敢再抬头。 朱雷忙搀扶着进屋,两人分主次而坐。 朱雷看了看这少年,少年不敢抬头对望。 朱雷微微一笑道:“兄弟找我何事?” 那少年猛一抬头,脸上充满惊讶,可那表情只是一瞬间,而后又低下了头,这才缓缓说道:“兄长,昨日已经见过爹爹了。以为我们该如何自处?” 朱雷脑子飞速转动,他不了解这个少年,怎么知道他说的如何自处是指哪方面? 总是朱雷是搞社交的高手,便一笑道:“兄弟,近来越发的健壮了。朱喜,朱喜,端茶来啊。” 门外不远处有人听到少爷唤朱喜,便忙敲门进来道:“少爷有何吩咐?” 朱雷一看,是个女的,仔细一想,昨天好像见过,便道:“你是那个……那个……” 那丫环便道:“香菊!” 朱雷强忍慌张道:“对,香菊,上茶。” 香菊忙躬身退出。 朱雷心中慌得一比,镇定之后,发现那少年比他更慌张。 顿时安心不少。对方慌张,证明怕自己。那自己这边应对起来就轻松多了。 两人就这么尬坐了片刻,香菊端茶进来。 朱雷忙提起茶壶给那少年倒了一杯递过去。 那少年忙起身,待茶放下,才又坐了下去。 朱雷叫住正在退出的香菊道:“香菊,叫人啊。怎么这么没规矩?” 香菊回身抬头,这才发现了少年。忙躬身道:“二少爷安。” 二少爷摆了摆手。 香菊这才退出。 朱雷忙追了出去,口中还念叨着:“对了,香菊,我还有事交待。” 香菊已经走远,朱雷又故意尾随着小声念叨。 所以他们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朱雷一出来,大跨步就追上了香菊。 香菊着实被吓了一跳,忙道:“少爷,还有何吩咐?” 朱雷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坐下,让香菊近前来,道:“香菊,少爷外出学艺四年,很少回家。那时少爷尚自年少。竟然记不得少爷之前是什么样子了。你能给少爷讲讲吗?” 香菊疑惑的看着朱雷,有些为难。 朱雷微微一笑道:“香菊,人是会变的。你给我讲讲从前啊。” 香菊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少爷……少爷……您……从前脾气不大好。如果我们下人做的不对,你会亲自调教。” 朱雷心里有数了,亲自调教肯定是体罚了。 香菊见朱雷脸上并未变色,又道:“因为少爷身体不好,所以不能听其他人咳嗽。只要有人咳嗽,您便怒斥对方是嘲笑您。挨鞭子是常有的事。” 朱雷心中顿时震惊:“啊?原来彼朱雷是这么个东西。怪不得把身体让了出来。” 香菊停顿之后,见朱雷仍然不动怒,继续说道:“少爷之前不喜欢二少爷,只要见到二少爷,总是能找到动家法的理由。所以老爷就给二少爷和二夫人建了个别院。直到您外出学艺,他们才搬回来住。夫人们也都害怕招惹您,三夫人和四夫人也都险些让您动了家法。” 朱雷实在忍不住了,便打断了她,道:“你先等会儿,我在这个家,权力这么大吗?” 香菊点点头道:“正房长子,老爷不在您最大。” 朱雷不解的说道:“那我比夫人们还大?她们可是长辈啊。” 香菊幽幽的说道:“少爷体弱多病,老爷十分怜爱大夫人和您。大夫人过世的早,所以早早宣布了您就是朱家的下一个当家人。以后夫人们的日子,还要在您这个当家人的操持下过活。自然就怕了您几分。再加上老爷爱您胜过爱夫人,所以……” 朱雷自嘲的笑了笑,道:“他们就没想过把我害了,然后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话着实吓了香菊一跳。朱雷怕把这个丫头带坏了,就没再吱声。 不过听到这里,朱雷心里竟然暗自羡慕上了这个彼朱雷。 他怎么那么好命?可他就不知道珍惜。 又想想那个可怜的朱老爷子,心里一阵阵心酸。 这让他不禁暗暗叫苦,人都是感情动物。 虽然他不是彼朱雷,但也深受感动。都是人生父母养的。 将心比心,为了彼朱雷这一身皮囊,为了不让老爷子的心血没有白付,他有责任给老爷子讨了这公道。 (本章完) 第9章 五个世家 第9章五个世家 朱雷回到自己的房间,见朱二少爷仍未离开。 想到香菊讲的种种,怪不得全家老少都害怕他。 所以朱雷便是多了几分歉意,道:“二弟,还在啊。” 从香菊丫环处得知,朱二少爷叫朱震,字思停。 那朱震忙起身道:“兄长未曾下令,小弟不敢离去。” 朱雷边说边坐下,道:“二弟如今以为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朱震被朱雷这么一问,竟是愣住了。 朱雷解释道:“我外出四年,未能时刻守在父亲身旁。这些年多谢二弟在家中照料。想必你也长大了。能帮着父亲和兄长拿些主意了。” 朱震忙起身道:“兄长面前,我怎敢擅自作主。” 朱雷摇手道:“不是作主,是商议一下。” 朱震这才坐下,缓缓说道:“我们朱家先辈从屠户起家,如今已经历五代人。如今我朱家的店铺已经开在这城中的各个角落。可是四姨娘惹出了这等岔子。爹爹被打,交恶知县,满城皆知。那苟家势大,我朱家已然成为这屈县的笑柄。如今的境遇小弟真是一筹莫展,可谓是举步维艰。还是,还是请大哥决断吧。” 朱雷听到朱震的话,知道这个二少爷近来没少操持家业,点头道:“嗯,二弟近来成长不少。我家买卖我已经生疏了,如今归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把父亲这口恶气给出了吧。” 朱震一听,再次其身,大惊道:“兄长,你……你是说,我们朱家要去找苟布仁寻仇?” 朱雷冷冷一笑:“苟布仁,即便是没仇,听到这名字,都想找他晦气。何况是惹了我们朱家。咱们还能做缩头乌龟不成?” 朱震忙上前一步,细声说道:“哎呀,兄长,不可。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我们眼下还是着手店铺为好,看看怎样让买卖维持下去。” 朱雷倒是自信的一笑,道:“呵呵呵呵,二弟,买卖的事,我如果着手,需要时日去理清头绪,真的急不得。倒是收拾那个苟布仁,就不用耽误多少时间。哥哥我不是吹啊,知府、巡抚、都指挥使级别的我都接触过。只要有组织架构,内部就不可能没有隔阂。” 朱雷倒是自认为自己的文明程度,比当下要先进很多。 这个世界上的矛盾,没有不能利用其他人的矛盾去解决的。 正说话间,门外朱喜来敲门。 说是朱雷的好友来探望。 朱雷疑惑着,彼朱雷这种人性,竟然还有好友? 没办法,人家说是好友,肯定就认识。那当然得见了。 不一时,进来了几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朱震一一拱手,随后就离开了。 朱雷自然是一个都认不出来,但看样子人家都认识他。 从衣着来看,这几个人肯定非富即贵。 朱雷内心暗自好笑,觉得这个社会也不错,能从衣衫分辨出阶层。 其中一个白袍男子率先开口,道:“哎呀,念休兄,学艺四年,健硕了许多啊。” 仔细一看,这个人长得有点儿像年轻时的张丰毅。 朱雷微微一笑:“哎呀,各位好友,请上座啊。” 他过去一一给斟了茶。 另一个青袍男子说道:“听说念休兄你昨夜归来,我等一刻也不敢耽搁,便来府上探望啊。” 朱雷仔细观看,这个人脸型略宽一些,是加宽版的巩汉林。 另一个穿紫缎的男子说道:“念休兄,以你的脾气秉性,岂肯与那苟布仁善罢甘休?” 这个人长得有一点年轻时刘德华的影子,但脸型和五官都不太像,可总是感觉上忍不住往那儿想。 听到这里,那白袍男子忙道:“唉,王别兄,怎地一开口就提念休兄家事?” 那青袍男子一脸不悦的看着白袍男子道:“宋瑜兄,你此言差矣,我等几人儿时便如同兄弟。虽分和念休兄别四年,可内心无时无刻都在相互记挂。你等难道已经忘记?那时我等去城外打野鸡,在学堂斗先生。那时何等的快活啊。可如我等虽已长大,却成了他人的砧板烂肉。若不是那苟布仁有知县撑腰,定让他知道谁是这屈县的太岁。” 那白袍的男子道:“李符兄,我怎的能怕那个狗东西,只是觉得我们刚以来就提及念休兄的家事,不是甚好。” 朱雷见自己还没开口,几个已经自报家门了。自觉好笑,道:“王兄、宋兄、李兄,小弟想死你们了。” 三人听到朱雷的话,分别一愣。 那宋瑜率先说道:“哎,你看,念休兄的比喻就很恰当。思念会死人的,我等也是一样啊。” 说完大家哈哈一乐。 那王别呷了一口茶,起身说道:“这屈县也就咱们几个家族富裕些,那苟知县整天盯着我们。苟布仁这次又让朱家蒙羞,如今我们不出手,要忍到何时?今天是朱家,明天,怎敢保证不是我王家,你宋家,你李家。还有城西的贾家。哎?李符兄,贾熊兄怎么没来?” 李符摇摇头道:“贾家也被那苟布仁欺凌的自顾不暇。据说那苟布仁今天去贾府求药。贾府是开药行的,却也不一定非得开方子。可那苟布仁偏是赖着不走,让贾老太公给开方子。还宣称不开方子,便是不走了。” 宋瑜起身道:“便就是不给那个狗东西,他待怎样?” 李符也站起身,提高嗓门道:“能怎样,那狗东西,粘上就甩不掉。也打不得,轰不走。” 宋瑜气的挥挥衣袖,坐了下来,显得有些无奈,道:“那就开给他。” 王别大声说道:“开给他?隔日他便说药方不对,带人来砸店铺。你待如何?听说那苟知县在昌岗县就是如此。他当县令,苟布仁四处挤压乡绅。把钱捞够,换一个县。这屈县已经是他们搜刮的第四个了。” 李符和宋瑜皆叹息一声:“这世道,也难怪有穷苦百姓起义造反。” 朱雷见他们几乎都要吵起来了,这才微微一笑,道:“看来这个苟布仁着实可恶啊。想不到我离开家四年,这屈县竟来了个此等恶霸。” 三人皆称是。 这下朱雷就了解的差不多了,他起身安抚大家道:“三位兄弟,别紧张,咱们几个加上那个贾熊兄,可说是这屈县最有钱的人了吧?怎能受那狗东西的鸟气?” 李符抬头道:“念休兄这是已有了对策?” 宋瑜舒了口气道:“不愧外出学艺四年,念休兄说话经都有了豪侠气概。” 王别附和道:“不错,危急关头,我们屈县这五大世家必须联起手来,斗那苟布仁一斗。谁也别退缩,否则,今日的朱贾两家就是明日的李、宋、王家。”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朱喜连爬带滚的冲了进来,大叫道:“少爷,老爷,老爷没挺住,过世了!” 朱雷一听,内心也是慌了一下。 其他三人听闻之后,一个个无不愤慨。 “什么?朱伯父走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大不了跟苟布仁拼了!真气死我也!” 朱雷等四人快步来到正屋,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跪在床边哭上了。 朱雷赶紧安排管家采办丧事应用之物。 那管家告诉他,老爷早就吩咐过了,那应用之物早提前三天就准备了。 随后又是一场白事,朱雷忙前忙后,差不多府中的人也认识了一小半。 期间听管家介绍,几大商贾家族和县里的乡绅土豪也都来吊过孝。 直到下葬的前一天,听到门口有人争吵。 二少爷朱震跪在朱雷身旁,小声的说道:“兄长,怕是有人来闹事。看看是我去处理,还是您亲自前往。” 朱雷想不到,朱震比自己的应变能力还强。忙起身说道:“咱们兄弟同去。” 朱雷心里还真没底,怕自己见了不认识的仇家,不知道怎么开口。 (本章完) 第10章 骑虎难下 第10章骑虎难下 朱家门口聚集了两拨人,一拨儿在门外,有二十多人。另一波在门里,也就八九个人。 双方剑拔弩张,随后又冲过来几个人。 朱雷到了门口的时候,门外的人正在得意的笑着,看上去十分得瑟。 门内这边,老管家正在劝说大家不要冲动。 大家见到朱雷和朱震兄弟并肩而来,这才让出一条路。 朱雷看到门外那么多人,心中也些慌张,忙问管家:“他们是谁?” 管家低声说道:“苟布仁。” 朱雷这才知道,对方是仇家来挑衅的。 人都死了,还来挑衅,朱雷顿时就火大了。 不过,重孝在身,总不能放下灵堂去打架吧,强忍怒火道:“苟少啊。” 苟布仁脸色忽变,要知道在这个社会,“苟少”如同“狗少”。标准的骂街词汇。 苟布仁身后的爪牙纷纷大叫:“找死是吧。” 苟布仁倒是十分冷静,摆手示意,道:“啊,这就是朱家的病秧子少爷啊。我十分疑惑,你们把他找回来,又待如何?这屈县之中,还不是我说了算?朱少,你刚回来,令尊就辞世了,有没有算命先生告诉你,命中克主?” 朱雷冷冷一笑道:“苟少,听闻家父之死是拜你所赐啊?你家荡妇何在?她怎不来拜祭一下?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 苟布仁洋洋得意的上前走了一步,摇着扇子说道:“哎,那不是我家荡妇,是你朱家的荡妇。” 朱雷也上前一步,道:“正因为到了你苟家,所以她才成为荡妇。若一直在我朱家,那还怎么做荡妇?总之,进了你苟家,才变成荡妇的。” 苟布仁气的一时间语塞,便伸手来打。 朱雷着实吓了一跳,身子一躲,随后一个膝盖顶到苟布仁的腹部。 苟布仁立时动弹不得,双手捂着腹部,跪在地上。眼前一黑,额头点地。 朱雷大叫一声:“苟少如果是来跪祭家父,还是到灵前去跪吧。” 他的声音提高,明显是受了惊吓。 虽然内心忐忑,但着实惊讶自己的身手反应。 看来这个身体练了四年的武,不是白给的。 苟少门人见到苟少吃亏,想要上前动手。 可苟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得先抬他回去。 朱雷见他们走了,长嘘了一口气。 转身的时候,发现家人都在惊讶的看着他。 朱雷微微一笑,他这一辈子还没这么威风过。 管家忙拱手道:“少爷如今真是成了咱们朱家的顶梁柱。” 其他家仆也纷纷称是。 不过这么一来,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和苟布仁动起了手,恐怕会招致无尽的报复。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转日排期已满,长辈们开始操持着给朱老爷子下葬。 送葬的队伍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众人刚出了巷子,就看到一彪人堵在路中央。 一个个手中亮着明晃晃的朴刀。 中间坐着的正是苟布仁。 朱雷看到这阵仗,吓得不轻,忙小声问管家:“送葬路线可能更换?” 管家焦急的说道:“换不得,从这边去,从另一边回。出了门,便不能再走回头路。” 朱雷暗自叫苦,看到对方一个个明晃晃的朴刀,知道今天非要死伤几个了。 玩儿的这么大,他待的那种文明社会,怎么可能经历过? 朱雷不禁的问管家道:“那,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办?” 管家十分焦虑的说道:“少爷是一家之主,自当拿主意。不过,今日老爷送葬,他苟布仁对先人都没有半丝敬畏之心。我等便跟他们拼了。不过,少爷,你切不可以身犯险。你是主子,只管带着送殡的队伍先行。我带着家仆跟他们死战到底,待日后苟家万一有个衰落,少爷好给我们报仇。” 朱雷顿觉得这个社会的忠诚让人感动。 他虽然很怕这种阵仗,却也知道不该丢了男子汉的这份尊严。 随手掏出手机,开机。打开音乐,播放了一首《战无不胜》。 上学的时候,他们每次出去打架,遇到对方难缠,都用这首歌激励自己。 听到这首歌,想起了电影《古惑仔》火并的场景,顿时热血沸腾了。 朱雷大声叫道:“众家丁,抄家伙。” 管家拉住朱雷的手道:“少爷,您?” 朱雷低沉的说道:“我要砍死他!” 管家赶紧说道:“回府取刀。” 有家仆忙顺着巷子向家宅跑去。 朱雷关掉音乐,大步上前,大声说道:m的苟布仁,看不见我们正在送葬吗?是不是非要今天搞事情,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说话时候,一口标准的港式电影风飙了出来。 苟布仁想不到朱家少爷会说出这种话,不过他也不恼,反正今天大家就是要搞事情,不急在这一刻。 所以苟布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何人惹恼了朱少?苟某帮朱少讨个公道啊。” 朱雷大声叫道:“我去年买了个表(都懂),今天我朱家送葬,你堵在这儿,什么意思啊?有什么事,过了今天,我们朱家奉陪到底。” 苟布仁冷冷一笑道:“啊,朱少此言差矣,你家送葬我岂有不知啊。可苟某怎能料到,你家会从这里过?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既然苟某先来到这里,只好烦请朱少另择路径。” 这时候去取武器的家仆都回来了,人人手上同样都握住了朴刀。 朱雷也上去拿了一把,大声叫嚷着:“nmb姓苟的,你tm到底让不让?” 苟布仁着实没想到这朱家忽然这么彪悍了。 那天闯朱家打架的时候,家仆虽然有几个叫嚣的,但最后也都变成了乖乖羊。没见这么彪悍啊。 真的是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苟布仁看到对面也是明晃晃的朴刀,顿时站起了身来,大声叫道:“朱雷,你还要跟我动家伙吗?” 朱雷大声的说道:“你以为我拿着砍刀出来放风筝的?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让行,我今天就砍了你。” 朱雷的语气像极了电影里面的地痞。 听得朱家的家仆们也都气血翻涌,想要稀里哗啦的跟对面打一场,管他什么知县不知县的。好好出出这几天受的鸟气。 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带头人不怂,底下人就很硬。 苟布仁这边倒是没有了刚才那般嚣张,可让他彻底放下面子,他也拉不下脸。 如果说朱雷是被逼的玩儿命,那他苟布仁倒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本章完) 第11章 江湖规矩 第11章江湖规矩 双方剑拔弩张,附近的商户抱孩子的抱孩子,关窗户的关窗户。 就差一阵微风吹过头发了。 苟布仁收起扇子,事到如今,双方谁也别想全身而退了。 不过这种场合,这种武器配备,不出人命才怪。 事情闹大了,他叔叔苟知县也就别干了。 所以大规模的城中火并他比朱雷更不敢。 可也不能就这么认栽,只得说道:“朱雷,你要跟我拼杀?” 朱雷带着众家仆缓步向前道:“你拿着明晃晃的朴刀,难道是为了帮我抬棺木?” 眼看朱雷就要逼近,苟布仁更加害怕了,这要是火并起来,死了人,被别有用心的人打成“屈县民变”,那他叔叔苟知县就百口莫辩了。 所以苟布仁只得渐渐后退,他的门客们看到他后退,当然也跟着后退。 从气势上这就算是输了一程。 此起彼伏,朱雷这边更加的盛气凌人了。 苟布仁忽然止住脚步,伸手示意道:“停,也罢,听说你学艺四年。如今算是江湖武人。这样吧,咱们按照江湖规矩比武怎么样?” 朱雷冷冷一笑,还没答话。 朱家管家却率先抢答道:“好啊,苟少,想来是昨天跟我家少爷比试没能尽兴。既如此,那就请苟少赐教吧。” 管家当然知道苟布仁不是朱雷的对手。 苟布仁急忙摇手道:“不不不,我这里有门客一二十人,何须我亲自动手?” 管家冷冷一笑道:“哼,我家少爷何等尊贵,如果比武,就你来和我家少爷比试。若派门客,那便是看不起我们朱家,那咱们便来一起拼个死活。” 朱雷嘿嘿一笑,想不到这个管家处事竟然如此老练。先一步看透苟布仁的意图。 苟布仁气急败坏的说道:“那你们也可以不让朱雷上场啊。任你们选人。” 朱雷却皱了眉头,昨天他刚揍了苟布仁,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其他人就吃不准了,既然都是他的门客。总是要有些本领的,不至于如荆轲一般,只空具一身胆气。 说时迟,那时快,苟布仁的身后纵身跃起一名黑衣青年汉子。 凝视着朱雷,自说自话道:“苟大官人收留田某一年有余,日日有酒,夜夜莺歌。田某未曾报答大官人。今日正好一显身手,好使大官人知晓,酒肉未投错笼。” 苟布仁微微一笑,道:“好个田闯,壮哉。便是待你为我立下这头功。” 叫田闯的汉子用现在的米尺来量,估计有个一米六六的样子,体型微胖,塌陷鼻子,一只眼珠有些斜。估计不太影响正常视力,只是影响美观。 朱雷见到对方如此出场方式不俗,着实吓了一跳。 那田闯见朱雷这边被镇住了,着实得意,道:“谁来赐教?” 正在众人正踌躇间,朱家人群中一人同样纵越出来,道:“就让我闫海来领教一下高招。” 朱雷也有些震惊,怎么自己这边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吗? 管家看到闫海之后,甚是欢喜,道:“闫护院,你……你回来了。” 闫海并未转头,嘴上却在回答管家的话,道:“管家大人,我朱家怎会有如此变故。我刚回家一月,怎么老爷就没了?” 管家长舒一口气道:“老爷就是被对面的那个苟少害死的。” 闫海一听,怒不可遏,厉声说道:“朱老爷这般好人,怎就不能长命百岁。哼,姓田的,莫说我不讲规矩,谁让你是第一个。” 言罢,闫海双手紧握,一拳向田闯打了过去。 田闯看到闫海攻势竟然如此凌厉,忙退后一步。 闫海就是不变招,一拳重重的砸了过去。 田闯再退一步,闫海再砸一拳。 田闯退无可退,再退就到了苟布仁身后了。他只得想办法向一旁躲避。 但如果他躲开了这一拳,剩下的力道必然让苟布仁承受了去。 苟布仁哪里能经得住这一拳。 田闯不敢赌,怎么赌都是输。 如果他躲开,闫海就此收手,苟布仁会怪罪田闯不知护住。 如果闫海不收手,苟布仁就会被一拳打成重伤。田闯更加没脸再见苟布仁。 当下他也没有办法,只得生生承受这一拳。 双手一个托天顶,本以为能挡住闫海的拳头。 岂料刚碰到闫海的重拳,便觉得虎口一阵阵酸麻,拇指的皮肉都要裂开了。 接着闫海的拳劲从手臂传导至胸口,只听得“咯吱”作响,肋骨断了四五根。 随后力道又进入了腹部,经过丹田前后传导。 又听得“咔嚓”一声,田闯的腰椎断了,力道折返回来,继续向下压。 不一会儿,力道所到之处,无不应声断骨。 而闫海的第二波力道又传导进来,此刻的田闯实在撑不住了,上肢被第二股力道震断,肋骨又断了几根,到了腹部,继续下传。终于双膝再也无法支撑,跪在地上。 紧接着力道传到了脚底,再次折返回来,本来断成两节的小腿,立时变成四节。 第三股力道又来,和前两道拳劲在腹部相遇。 那三道拳劲猛地碰撞,顿时使得田闯的全身经脉无一处不溃烂。 紧接着田闯就七窍出血了。 闫海这才收了力道,田闯顿时像一滩烂泥一般,摊在地上。 闫海转身向朱雷这边走去,边走便道:“苟少,这位田兄是为了你而受的伤。万望你能够知恩图报,养他后半生。” 这一下,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这……这个人也太厉害了。 苟布仁颤抖着声音道:“快快快,赶紧把田闯送到医馆。” 闫海来到朱雷身边,双拳一抱,跪了下去:“大少爷,闫海回来晚了,没能护老爷周全,请大少爷责罚。” 朱雷忙扶他起来道:“功过相抵,不必多礼,你先起来。” 随后大步向前,道:“苟少,如果没有人能跟我这个护院匹敌,还请让路。” 苟布仁气的将扇子一甩,道:“让路。” 朱雷这边见到对方让路,这才收起朴刀各回各位,准备继续前行。 正在这时,就听到一个声音震耳欲聋的传来,道:“慢着,知县门客曹振祥求赐教。” 这时候,从苟少的身后缓步走出一人。 此人双目迷离像是喝了不少的酒,但看上去并未醉酒。 (本章完) 第12章 见个高低 第12章见个高低 这个自称叫曹阵降的汉子,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八的样子吧。 略微有点儿粗,肚子白斩鸡。 眯缝小眼,吹火口,看上去倒是一副挨打的样子。 不过大家还真是不敢小瞧他,明知道闫海的能耐,还敢出来挑衅,想来有两把刷子。 闫海仔细打量了曹阵降一眼,心下有些迟疑。这人看起来倒是平平无奇,难道是真人不露相?眉宇之间,不曾见到一丝畏惧。 无奈,闫海只得小心翼翼的抱拳施礼。 曹阵降视而不见。 这么挑衅,想来待会儿肯定是一场生死相搏。 闫海心下更加谨慎了。 施礼毕,闫海心下一横,反正今天是要见个高低的。 当即用出了比先前战田闯时更重的一记重拳。 曹阵降丝毫不退后半分,待见拳到,这才抬手格挡。 只听得“砰”的一声。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的大叫一声“啊!” 曹阵降竟然飞了出去。 大家一看这轻功,无不骇然。 紧接着听到“咚”的一声,彷佛是曹阵降落地的声音。 而后传来“哎呦……”的声音。 闫海心虚的仔细盯着远端,瞧不见人。 苟布仁挪开身下的椅子,回头张望。 门客们分两旁而立,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这才看到,曹阵降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鲜血加白沫。 苟布仁饶有兴致的面孔,顿时变得僵硬。 朱雷也见到曹阵降的样子,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缓缓说道:“逗比……” 苟布仁再次挥了挥衣袖,道:“抬走抬走,丢人现眼。以为多厉害,原来就是喝多了。” 闫海也骇然了,回头向朱雷和管家解释道:“我真不知道他半点儿武功都不会。不然也不会使出全力!” 苟布仁听闻之后,暗自为曹阵降捏了把汗。 闫海这才向苟布仁一拱手道:“苟少,我们可以走了吗?” 苟布仁面色铁青,却无从作答。 人群中再次跳出一人,大声叫道:“闫海,还认识我吗?” 那人只一纵身,不偏不倚的落在闫海身旁。 身形看来十分飘逸,看年纪并不大。 不似闫海,看上去已经过了不惑之年。 那人长相和黄渤有几分相似,但眼睛比黄渤大。五官看上去更精致一些。 闫海仔细一打量,便退后一步道:“落地太岁宗大光?” 那宗大光微微一笑,道:“不错。” 闫海迟疑片刻道:“你是江湖成名的人物,怎么能做这般恶少的爪牙?” 宗大光冷冷一笑,道:“你不也给别人做看家狗吗?” 闫海转身来到朱雷身边,小声说道:“大少爷,此人是柳家飞枪的门徒,武功上乘。曾在柳家正宗学艺三年,才艺成下山。如果我有个不测,还请大少爷带着众人突围去给老爷下葬。时辰耽误不得。” 朱雷疑云重重,问道:“柳家飞枪武功十分上乘吗?” 闫海点头道:“当今武林的知名学府之一,从那里出来的门徒,个个了得。” 朱雷回想起柳老爷子那谦逊的样子,不觉得这个飞枪门有那么神。 所以他满不在乎的说道:“哎呀,不至于。安心的去吧,若真的不敌,还有少爷我呢。” 闫海也是疑惑的看着朱雷,心想,这少爷倒是比之前有气概。可就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过人家在不知天高地厚,也还是主子。 他也不能当场抬杠,只得躬身道:“少爷切记我说得话。” 闫海并关心朱雷的态度,转身示意,道:“好,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飞枪门的上乘武功。” 那宗大光微微一笑,大叫一声:“下辈子别再给人看家护院了。” 两人话音未落,已然交了三掌。 随后闫海拿出自己的绝技,夯海拳。 宗大光化指为枪,两人你来我往,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期间闫海被击中了四次,宗大光被击中一次。 双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两人各自猛攻一阵,随后防守一阵。此消彼长,一来一往。 只见闫海越战越累,那宗大光倒是越战越轻松。 闫海知道这么战下去,怕是再也没有取胜的可能性了。 宗大光拆招十有八九能抢到先机,而闫海却无法准确判断宗大光的路数。 这样下去,闫海浪费的力气就太多了。 宗大光反而是用巧劲在搏斗。 战了一刻钟,闫海的气力几乎要用光了,可宗大光气力却并未过半。 这时候闫海的动作开始跟不上大脑了。 而且动作也严重的变形了,基本上拳头都送不到应该送到的位置了。 这时候漏洞就百出了。 攻击打不到,对方捡个漏洞就是一拳。 此刻闫海基本上就是被动挨打,要不是身体雄壮,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又过了一刻,闫海已然全身是伤了。 不过宗大光可能是过于放松了,脚下犹犹豫豫,再次只在被击中的刹那间避让。久而久之,闫海换了进攻的节奏,他仍未能立刻调整步伐。冷不防的让闫海抓了个破绽,用尽力气,一拳击出。 打了这么长时间,虽然也打到了宗大光几次,可每次还没等发力,就要撤招防守。 这次击中宗大光腰部之后,闫海猛然向他身体送了两波拳劲。 那力道游遍全身,最后在身体里碰撞开来。 宗大光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双方这才各自停了下来。 闫海全身外伤,疼的只能扶墙。 宗大光受了内伤,需要调理气血。 不过双方并没有分出胜负。 在场的人看到之后,无不骇然,高手过招真是惊心动魄。 宗大光冷冷一笑,道:“大意了。” 闫海嘴角微微上扬:“见个高低吧。” 这时两人又一次扭打在一起,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掌。 看上去基本等于肉搏战了。 宗大光消耗的也不轻,刚才的内伤对他的影响看来看真是不小。 他们从地上打到墙边,从墙边又打回到街心。 地上墙上都是片片血渍。 朱雷内心很是惊恐,这也太可怕了,这就是武人的最终形态吗? 想到这里,朱雷暗下决心,他今后肯定不以武人自居了。 闫海最后的一丝气力都没有了,看上去宗大光倒是还能持续一段时间。 闫海躺在地上,侧目看着朱雷,大声道:“少爷,走啊,快走……” 管家见到闫海就要战败了,忙拉着朱雷的衣袖说道:“少爷,你且少待,我等杀出一条血路,你和二少爷带着队伍去给老爷送殡。” 闫海这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走!快走!” 眼见宗大光要给闫海致命一击了。 闫海自身都难保了,还在为朱家的事劳心。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闫海就这么折在这儿。 朱雷忍无可忍,抄起朴刀,狂奔几步,纵身跃起,一个飞踹,将宗大光踹飞。 (本章完) 第13章 功亏一篑 第13章功亏一篑 闫海勉强还有一口气尚存。 家仆们见到少爷都动了手,忙冲出两个人将地上的闫海抬了回来。 正在这时,只见一道白光闪过。 听得“当”的一声响。 吓得苟布仁忙起身后退。 他刚才坐着的座椅上多了一把飞枪。 而朱雷手中的朴刀上多了一个豁口。 大家谁也不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才才有人有发现宗大光已经腾空而起,双手乱挥。 数把飞枪向朱雷刺来。 电光火石之间,又听得“当当当当当!” 飞枪尽数落在地上,而朱雷的朴刀已经千疮百孔。 朱雷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朴刀,他内心无法相信这一切:“我是怎么做到的?我用刀接了他的飞枪?那飞枪的速度甚至比罗伯特·卡洛斯的暴力射门都快。这么近,我竟然能做到?” 宗大光惊讶的蹲在地上,捡起自己的飞枪,看到所有的枪尖也都有所损。 他不禁缓缓抬头道:“你是甲子剑的门人?” 朱雷来不及细想,只得先应付当下,道:“不错,甲子剑门人。” 宗大光微微点头:“嗯,难怪,这就难怪了。” 他低头一个一个的捡起自己的飞枪,一个个插在腰间。 转身向苟布仁躬身道:“东爷,宗某不是不肯出力,确实是无能为力,只能后会有期了。” 说完,几个纵身,不见了踪影。 苟布仁吓得扇子都掉到了地上,大声叫道:“朱少,今日面子我给了。撤!”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朱雷自己更是一脸懵逼状态。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啊。 苟布仁就这么轻易离去了? 重孝在身,由不得多想。大家只得继续前行。 闫海被抬回家救治,送葬的队伍从城内向城外进发。 管家在前面带路,路上不见有异状。 快到祖坟的时候,忽然发现前方的路断了。 出现了一条两米宽的深壕。 管家气的破口大骂:“这个苟布仁,连逝去的人都敢戏耍,报应只怕就在眼前了。” 朱雷还沉浸在刚才对战宗大光的场景中无法自拔呢。 他在后怕,想到了当时各种可能发生的糟糕情况。 忽然被管家这一骂,惊醒了。 下马一看,竟然是一道深壕。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挖的,目的是阻挡送殡队伍。 朱震忙下马跑到前面观察,回头大叫:“大哥,过不去了。” 朱雷回头,看了看送殡的队伍,发现棺木上有两个下葬用的木杠,又粗又长。 随即让人把木杠搭在上面。 马匹可以从路旁的沟里绕出去,然后按着车轮的宽度慢慢将车放在木杠上往前推。 试了几次,木杠都有些不够直,又跳下去几个人在下面扶着。 大家都觉得十分糟心,没有一个人有好心情。 好在深壕没有那么深,想来挖坑就是为了给大家舔舔堵,挖得太深也吃功夫,就懒得继续往下挖。 棺木车到了一半,忽然,从远处冲出一彪人来,各个蒙着面。 拿着石头向这里一阵乱扔,家仆们见有飞石来,下意识的去躲避。 一个不留神,整个棺木翻到在深壕之中。 要不是棺材上的钉子钉的紧,恐怕尸体都要滚出来了。 上岁数的人一看这个,就小声嘀咕:“如何是好?”“十分不祥。” 那些人彷佛是目的达成了,一溜烟儿的消失了。 只留下朱家一众人在这里,一个个内心都快气炸了,真想追上那群人跟他们玩儿命。 可丧事在身,老爷子没有入土,当下除了送葬,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朱雷心中的怒火彻底点燃了,煞红着眼道:“苟布仁,我会弄死你,还有包庇你的那个县令叔叔。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绝望!” 众人艰难的往上拉棺木,忽然深壕的边缘垮掉了。大家功亏一篑。 垮掉的泥土将棺木埋了一半,大家无奈只得往外挖。 朱雷无奈的看了看深壕的另一边,仔细一看。 原来这深壕挖好之后,有人用木板垫在了下方,用木棍支撑在下面。 再从上面将泥土打碎。再将木棍尽数抽走,只留一根轻轻垫在下面。 只要有人轻轻触碰,就一定会塌下来。 这深壕四面是壁,里面又是棺木和碎土,只得把土都先清理出去。 幸好下葬,大家都准备了工具。 朱震和管家都气的牙齿作响。 终是人多力量大,大家艰难的把棺木抬了出去。 随后整理马匹,给马套车,这才再次出发。 一路上的哀乐更哀,心事更悲。 好容易到了祖坟,提前挖好的墓穴竟然被填上了。 朱雷无奈的说道:“挖开吧。” 管家强忍悲痛,命人再次挖坑。 此时天上一个惊雷响动,倾盆大雨而下。 祖坟瞬间泥泞不堪,每个人身上都是泥点子。 松土灌水泥更滑,好容易挖好了坑,却不能下葬。 墓穴灌水,对棺木不利。 大家只得在穴口停棺,搭棚避雨。 朱雷坐在一块青石上,抬头看着天。 他想要的惊雷终于来了,可这时,他并不想走。 他不能离开,虽然他对于朱老爷子的死,并不悲伤。 但自从参加了这场葬礼,他已经和苟布仁分在了不同阵营。 公司培训的时候,不同组别为了挣积分还全力以赴呢,何况是如今这个情况? 他已经置身其中了,如果这时候回去,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朱家的会是什么。 他知道,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可能一辈子第一不会安心,难免会记挂这里的一切。 他不想以后每次想到这里,都让自己愧疚。 而这种愧疚可能再也不会有机会弥补了。 所以他冷冷的抬头看了一眼天,并不打算去研究天上的惊雷。 搭好简易草棚之后,把棺木放在草棚下避雨。 此时没有一个人愿意再说一句话。 朱雷看了看棺木,叹了口气,暗道:“也不知道老爷子这一辈子造了什么孽,死了之后,下个葬竟这么难。” 大暴雨素来都是来去匆匆,不一会儿太阳出来了。 可那墓穴也已经灌满了水。 大家只得往外淘水。墓穴听上去小,其实还是很大的,十几个人往外淘水,都淘到了半晌。 又有老人怕里面潮湿,撒了厚厚一层石灰。这才把棺木放了进去,孝子、孝女各种礼仪走一遍。朱雷这才知道,先前回家,跟着三夫人和五夫人的那两个小女孩儿,竟是彼朱雷的妹妹。 各项礼仪完毕,这才把一辆备有干土的车推上来,尽数将土填了进去。 最后是把墓碑立好。上书:先考朱公讳解之墓。落字:长子朱雷次子朱震。 (本章完) 第14章 少爷疯了 第14章少爷疯了 转眼朱老太公的头七就到了。朱家一众人去祖坟祭奠。 可到了祖坟之后,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朱老太公的棺木,竟然翻在地上,其他祖宗的墓碑也被仍的七零八落。 管家看到之后,顿足捶胸道:“老爷,噗……” 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朱雷看到这场景,就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双眼煞红。 只见远处几个人正兀自向城内的方向急奔。 这里一片坟岗,除了是来破坏朱家祖坟的,找不到第二个理由出现在这里了。 这太可怕了,苟布仁对于亡灵连基本的敬畏都没有了。 朱震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大叫:“父亲,列祖列宗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快来人啊,快,快,赶紧请工匠来修缮!” 有人应喏道:“是……是……二少爷!” 朱雷大声叫道:“都给我停下,谁都不许哭。文房先生,将每个坟头祖先的顺序都标好。保持现状,谁都不许动半分。” 讲完之后,朱雷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回头看着远去的朱雷。 朱震急忙来到管家面前道:“不好,大哥可能会做出冲动的事情。” 管家被他说得一惊,大叫道:“快牵马来。” 众人跟着二少爷和管家飞速的追了过去。 一路上,并没有发现大少爷的痕迹。 大家有分散找了找,却是没有发现。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回到家,发现朱雷正在院当中吃东西。 那桌上有四点心、四蜜饯、各种瓜果梨桃,各种鸡鸭鱼肉,中间是一个铜锅涮。 众人这就纳闷儿了,这大少爷到底是没心没肺呢,还是气疯了? 老掌柜走了,这少东家再出个问题,这家可真就离散不远了。 朱震和管家大跨步来到朱雷的餐桌前。 朱雷抬头看了看他们,道:“来,吃东西。” 朱震试探的说道:“大,大哥……” 随即转头看了一眼围着不敢出声的妇孺。 众人皆是摇头,朱震也是无奈。 管家凑近说道:“大少爷,您怎么了?别吓我。” 朱雷大声叫道:“来,管家,你也坐下吃,还有二弟,来坐啊。” 管家坐下看着他,伤心的开始抹眼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才几天,这是天亡我朱家吗?” 朱雷给管家倒了杯酒,便小声道:“别吵,听我说话。” 管家是个老先生了,一看朱雷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正经事。 朱震却惊讶的叫道:“大哥,你这……” 管家向朱震示意,听大少爷的。朱震这才禁声。 朱雷小声道:“咱们这院子,有内鬼啊。” 管家疑惑的看着朱雷道:“怎会如此?” 朱雷叹息一声,让他们在靠近些,道:“苟布仁所有的设计,都让我看得到人却拿不到人证。每一次有陌生人出现,时间上都是这么巧妙。即便是他派人监视咱们家,也不能做到信息这么精准吧?” 管家大惊的看着朱雷,虽然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意思,但大致上是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大少爷是说,他就是想要激怒我们?” 朱雷摇摇头道:“具体目的我还想不到,不过,有一件事,我很奇怪。朱……啊……父亲的死状有些蹊跷。” 朱震猛地站起身来,道:“什么?” 朱雷立刻制止道:“别出声,如果有内鬼,他们可能就在注视着我们。对不起了二位,一会儿我闹完,送我回房之后,不许任何人打扰我。” 管家和朱震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却见便是朱雷一把将桌子掀了个底朝天。 抓住管家直接推了个跟头,抓住朱震就是一拳。 这一闹,吓得围观的女眷们“吱哇”乱叫,一哄而散。 朱震反应不过来,惊悚的大叫道:“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管家似是明白了,却又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明白。所以反应迟疑了一点儿。 朱雷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未摔碎的盘子,对着管家就扔了过去,大声叫道:“你……你才疯了!” 听到这话,管家这才确定,自己是理解朱雷意思的,大声叫道:“大少爷伤心过度,可能是害了失心疯,快来人啊,赶紧将他按住。快去厨房煮宁神汤!” 朱雷心里暗骂:“煮个毛宁神汤,这老小子坑我。” 手上却是推搡着众人。他感觉家仆们都没用力,自己只需要一用劲,就能把他们都扔出去。 于是朱雷心中暗自着急,嫌他们没有全力以赴。 无奈,只得和他们在院子里玩儿起了老鹰捉小鸡。 正在乱作一团之时,养伤的护院闫海出来了。 见众人都在七手八脚的抓少爷,内心恼怒,大叫一声:“反了你们了。” 随即一个纵身来到朱雷身前,用身体护住了他。 大家一看到护院,谁都不敢动了。 谁能想到这时候护院跳了出来? 朱雷一脸苦涩,这时候这家伙出来裹什么乱? 看到大家都不敢近前,无奈,朱雷只得学着电视上的动作,对着闫海后颈劈了一手刀。 闫海转头盯着朱雷,不明所以。 “咚”一声,闫海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大家都用惊讶的眼神盯着管家,包括朱雷。 只见管家手中握着一根一拳粗的木棍,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闫海慢慢往下倒。 直到闫海彻底没了动静,管家的木棍才吓得脱手,大叫道:“看什么,快点儿把大少爷送回房间去啊。”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朱雷看自己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假模假样的装着反抗。 实际上他准备束手就擒。 可是总觉得众人抓他并不卖力,他觉得自己随意抬手就能挣脱。 无奈他知道装疯卖傻般大叫:“尔等没吃饭吗?一点儿力道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大家不禁叫苦连连。 有人回头跟管家说道:“这大少爷力气太大,我等费劲就牛二虎之力,就是抓不得他半分。” 管家急的手心都攥出汗了,大声道:“无妨,失心疯是气血拥堵所致,瞬间力大如牛,瞬间嘛,也会手无缚鸡之力的。” 听到这句话,朱雷立刻泄了力,基本上就是任人宰割般模样。 几个家仆刚要扑过去,发现朱雷已经摊倒在地上。 一个家仆回道:“这太神了,诚如管家所言。” 见到朱雷不能动弹,纷纷扑了过去,去抓他四肢。 看的管家暗自捏了把汗,大叫道:“小心,别伤了少爷的筋骨啊。” (本章完) 第15章 病的严重 第15章病的严重 是夜,管家端了碗药来到朱雷门前。 家仆忙称躬身。 管家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开门,我去给大少爷喝点儿宁神汤。” 一个家仆忙开门,小声道:“管家大人小心,用不用小的跟着进去伺候少爷。” 管家冷哼一声道:“放心吧,少爷现在该不似先前那般了。现在他只会感觉到伤心。喝了这碗宁神汤,兴许会完好如初啊。” 听到管家的话,朱雷气的有些无奈,暗道:“完好如初,那我白天演那一圈儿图个什么劲儿?” 管家进门之后,关上房门,借着烛光,来到少爷窗前,大叫一声:“少爷,是否休息?若是尚未睡着,还请喝了这碗宁神汤。” 朱雷猛地坐起来,装作有气无力的说道:“唉,不知怎的,就是感觉乏力。管家休要打搅我睡觉。” 管家装模作样的高声道:“哎呀,少爷喝了这碗宁神汤再睡也不迟啊。” 两人凑近,朱雷道:“切不可说我已然痊愈,要让他们知道我需要静养。” 管家十分不解,道:“大少爷,白天的时候,似是有话没说完。老爷难道不是死于伤病?” 朱雷点点头,又靠近了些,小声道:“死于伤病,死前必然痛苦。挣扎之余,多半会翻身下床。” 管家点点头,像是同意这个观点,又摇头道:“那也无法证明在床上过世就非伤病。” 朱雷坚毅的说道:“你可知道被人闷死的人,成何状?那眼里必然是充满血丝,面部也会有充血。你仔细想想,朱老……啊,父亲是不是面部发青?而且听给父亲穿寿衣的家仆提到,老爷尸冷很慢,还有流涎的状况。还有很多状况难以赘述,但总而言之,现在回想起来,我怀疑父亲是被人给闷死的。” 管家吓得差点儿将手中的托盘丢在地上,手都开始颤抖了,缓了缓神,才慢慢的说道:“太可怕了。” 朱雷冷冷的说道:“我怀疑那亲手害死父亲之人,大概就在府上。管家可知老爷受伤那几日,是谁在照料吗?” 管家仔细回想,道:“常伺候老爷的,当然是他房间的仆人朱发、朱福和丫环彩梅、凝香。不过几个夫人和二少爷也都守在床边。” 朱雷摇摇头道:“彩梅和凝香最无可能,老爷虽然受伤,可究竟受伤有多重,这幕后之人不会十分清楚。所以派两个丫环来闷杀一个壮年男子,想来不会有人这么蠢。倒是朱福和朱发,十分有嫌疑。当然,夫人和二少爷也有嫌疑。” 听到这里,终于管家的托盘再也稳不住了。 朱雷伸手接住了托盘,稳了稳管家的心神道:“这只是理论上的推测,这几日我也观察过。老爷和二公子属于父慈子孝。二夫人更是粗枝大叶,一定不是他们。而三夫人和五夫人身边只有两个小妹,即便谋杀了老爷,也不会得到家产。除非有外人允给她们好处。” 管家听到这里,打断道:“您不是说,对方不会派一个女子来做这等大事吗?” 朱雷冷冷一笑道:“如果是丫环可能吃不准老爷的伤情,可如果背后的人让夫人见机行事呢?夫人打探伤情,可以直接问老爷,丫环却不能。” 管家点点头,道:“大少爷所言甚是啊。” 朱雷接着说道:“不过应该也不是夫人们,如果有人允给她们好处。最多也是杀了老爷就结束了。她们不可能无休止的待在家里,毕竟还有孩子,万一事发,谁都走不了。至今没有一个妇人回娘家。所以可能性也不大。因此,朱福、朱发两人嫌疑最大。” 管家仔细想了想,道:“大少爷,我细细想来,朱发也不可能。他从小就少一根筋。而且品行非常端正,对老爷也是忠心耿耿。这家中众仆,只有他心思纯净,如一张白纸。从不曾贪图什么金银。老爷还在前不久给他操持了亲事。他家那女人说一不二,再加上朱发本来脑子就不如别人,从来对那女人言听计从。所以他更不会为了在外面养女人而被收买。” 朱雷嗯了一声,凝神说道:“既如此,那最可疑的人就是朱福了。” 主管家又摇摇头道:“我想起来了,朱福那天似乎并不在家中。他娘住在城外,忽然捎信来说心口疼,怕是病的不轻。所以他在您回来的前一天就回家了。等待老爷过世的第二天,才回来。肯定不是他。” 朱雷冷冷一笑,差点儿叫出来。 两人同时看了门外一眼,朱雷继续小声道:“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我更怀疑他了。” 管家疑惑道:“大少爷是说,他老娘其实并没有病?” 朱雷点点头说道:“不错,也可能只是得了一系列的老年病。所以假如有人问起来,她也确实是心脏病。这种情况,朱福回不回家,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如果老太太心梗了,谁也救不了。” 管家有些不解了,问道:“心梗?” 朱雷没有理他这句,只小声说道:“管家,家里可有你的亲信” 管家愣了一下,尴尬一笑道:“都是主子的家仆,我何来亲信?不过,信得过的人倒是有几个。” 朱雷冷冷一笑,这老小子还不好意思承认。 不过他也不拆穿,道:“既如此,你帮我盯好朱福最近的动向。一有情况立刻来报。若我不在,便告诉二少爷。” 管家躬身说道:“如此,便抱在老奴身上。” 朱雷想到了什么,猛然说道:“对了,还有,帮我盯好这个宅子的每一个人。我和二少爷除外。看看家里有没有忽然出手阔绰的人。或者有没有谁最近出入过赌坊、酒肆、和歌楼。” 管家诧异的看着朱雷说道:“大少爷,你这是?” 朱雷郑重的说道:“我可没有完好如初,我的病的越来越严重了。切记,我很严重。如果最近苟布仁上门挑事。你们一定要退避三舍。想尽一切办法避让,哪怕是让我们下不来台,都要给我强行忍耐。一切等我病好了,再做计较。” 主管家这才拿起先前的托盘道:“少爷,您不是……是……” 管家好像明白了些,拱手道:“是。” 朱雷这才躺下,懒洋洋的说道:“也不知道给我带点儿吃的,中午我都没吃多少,这都到夜里了。失心疯不用吃饭啊?” 管家忙赔笑道:“老奴大意了,大意了。嘿嘿……这就安排,这就去安排。” 朱雷小声说道:“不用了,让二少爷来。” (本章完) 第16章 遁走盖州 第16章遁走盖州 朱震听管家说,大少爷已醒,便急忙过来探望。 朱雷见到朱震手中并无吃食,就只得有气无力的给他交代了几件事。 随后就躺下睡了。 次日,朱震早早就端了盘点心,进了朱雷房间。 盖州郡城中,有一个少年,在街上闲逛。 四处喝茶听曲,逢人就说,有一个知县姓苟,可能要过来做知州。 盖州城的人一听说要换知州,都司空见惯了。 但是听到来的人姓苟,想到这个盖州知县只有一个姓苟的。 不禁一个个都绷起了神经。 有一个往茶楼里面送炸糕的,一听说要有一个姓苟的来当知州,忙过来打千手道:“这位公子,敢问您所说的新来的知州,可是姓苟?” 那少年公子一副无事不知的样子,道:“正是。” 那卖炸糕的内心一阵眩晕,道:“不是苟德正吧?” 那少年展开纸扇,淡然一笑:“这盖州十县,还有几个姓苟的官员?” 那卖炸糕的大叫一声:“真是苍天无眼啊。那苟德正所到之处,皆是刮地三尺啊。风卷残云之后,只剩下一地狼藉。如今戈县和锦县各个商铺都无法恢复元气,皆是拜他所赐。听说他又去了屈县。” 那少年揺扇说道:“是啊,那苟德正的侄子,苟布仁已经在屈县动手了,在屈县若的手,便足够运作这盖州知州的位置了。可是听闻那屈县富贾五子也不是好惹的。这几日,五子之一的朱雷少爷就要途径盖州。一旦回到屈县,必然联合其他四家和苟德正叔侄斗个死活。” 卖炸糕的凝神说道:“屈县有人打算和苟德正打擂台?” 那少年淡然一笑,道:“道听途说。” 卖炸糕的叹息一声说道:“唉,公子,这些道听途说之一笑了之。那苟德正曾是豫州都指挥使的门客。有他在,谁能动的了苟德正?” 那少年将扇子一合,冷冷一笑,道:“那,便是天要亡这盖州。非人力所能更改。” 那少年在桌上放下几个小银块,兀自带着随从下楼去了。 两人从茶楼出来没走几步,卖炸糕的人追了出来,道:“公子,你怎知苟德正要来盖州当知州?” 少年回头仔细打量了卖炸糕的人一番,奇道:“如今的小商贩这么关心时势吗?” 那卖炸糕的说道:“现在这个知州是兵马司的门下,指挥使和兵马司相互制约,相互交恶已久。” 少年疑惑的看着卖炸糕的,道:“指挥使和兵马司不是一回事吗?那指挥使不就是豫州兵马提调指挥使?” 那卖炸糕的说道:“不不不,公子竟然不知道这豫州的建制,豫州有都督,叫豫州大都督。下设都都督指挥使,负责指挥兵马。可兵马并不在都指挥使手上,提调兵马时,要去向都兵马司去提调。而都兵马司享有兵马提调权,却没有指挥权。因此,这豫州都督指挥使和兵马司都督又叫都叫豫州都督。另外还是豫州督政使,豫州督查使,这二位是文官,称作都丞。” 少年大惊道:“啊?原来是这样。呵呵,不愧是卖炸糕的。谁能想到这豫州之地竟然是如此建制。朝廷设置即便这般合理,却还是天下大乱了。可能这就是胜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说完,少年挥着扇子大步走开。 空留卖炸糕的静止在当场。 走出几步,少年跟随从说道:“朱喜,这个卖炸糕的有点儿意思。” 朱喜忙回头仔细看了看,在心中默记,随后说道:“大少爷,我记住他的位置了,明天还回来光顾一下。” 不错,这少年正是朱雷。 他已经离开屈县,借着失心疯,遁走了。 家里除了管家和朱震,谁都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不知道离开,就不会被人盯。不会被人盯,办事就方便。 朱喜十分不解,刚才为什么不再多向卖炸糕的要点儿信息。 朱雷哈哈大笑,道:“卖炸糕的经常出入茶馆戏楼,这些地方都是消息的中转站。你以为我们出来真是为了喝茶听戏的?我就是在等这样的百事通出现。只要把消息放给他,所有事情,他都帮你办了。你等着看吧,明天知州就会得到苟德正要取他而代之的消息。” 朱喜还是想不通,道:“可是这消息是假的啊。” 朱雷诡异一笑,道:“假消息传播速度才快啊。我们知道是假的,知州也知道是假的。可三人成虎啊。只要一遍一遍往他耳朵里灌,总有一遍会让他信以为真。” 朱喜奇怪的问道:“那他们都是同僚,相互一通气,不就行了。” 朱雷冷冷的说道:“哪有上级这么不重身份的?难道我会问你,朱喜,你是不是相当少爷?如果我相信你,我就什么都不问。如果我不信你,问你有用吗?” 朱喜这才欢喜的说道:“少爷,有点儿道理啊。” 朱雷拿扇子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少爷我接触过那么多当官儿的,能没道理吗?” 朱喜摸摸头傻傻一笑,道:“少爷,你回来的这几天,和从前的你……就像是两个人。说话听起来彷佛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朱雷盯着朱喜道:“说话暂且不提,你就说你觉得从前的少爷好,还是现在的少爷好就行了。” 朱喜嘿嘿一笑道:“那当然是现在的少爷好了,和蔼,还见多识广。少爷这四年的眼界可能是朱喜一辈子都不及的。” 朱雷哈哈一笑,道:“别妄自菲薄,主要是你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你一刻没有突破枷锁的心。” 朱喜莫名其妙的看着朱雷,不理解他的意思。什么叫生活环境造就。他哪里知道? 朱雷拍了拍折纸扇,道:“不过那个卖炸糕的说的,也未必不是真的。假如这盖州分派系,或许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哈哈,妙极妙极,走,回客店去。” 次日,朱雷有带着朱喜在盖州城各个角落游玩。 吃吃小吃,逛逛园子,把朱喜带的不亦乐乎,都忘了家里刚刚办了丧事。 又遇到一些如卖炸糕那般好事的人,朱雷肯聊,对方也愿意说。 一天下来,朱雷觉得差不多了。只好抱歉的对着朱喜一笑。 朱喜哪里知道少爷的心思,纳闷儿的说道:“少爷,你这一笑……” 朱雷伸了伸懒腰,道:“行了,比想象中还要快。明日开始,你在客栈给我准备好茶点蜜饯,我要等着会朋友。” 朱喜疑惑的看着朱雷道:“少爷在盖州城有朋友?” 朱雷神秘的一笑,道:“哼哼,以前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本章完) 第17章 附耳过来 第17章附耳过来 朱雷和朱喜在盖州城呆了两天,基本上就是吃吃喝喝,听曲儿看戏。 朱喜是真看,朱雷就不那么单纯了。 所有曾经想过不敢用的手段,这两天都用了一遍。 这才回到客栈坐等有人来访。 朱喜头天买好了茶点,趁早出去买了新鲜的水果和蜜饯。 专挑贵的,以便朱雷用来待客。 朱雷还吩咐他买一些熏香回来,客栈采光差了点儿,窗户太小。整体阴沉,霉味还挺重。 熏香一点上,果然感觉就不一样了。 而且男人的房间,本来味道就一般。 这么一来,就是会个性感美女都绰绰有余了。 为了烘托气氛,他约了个美女在房间的一角演奏古筝。 演奏什么曲目,随她高兴,总之一定是舒缓的。 不喊停,一定不能停。这算是给房间制造一点儿背景音乐了。 吃过早饭后,朱雷就一个人开始翻书静待。 不时跟美女聊两句,哪里人啊,弹了几年了。古筝过几级之类的。 美女倒是回答的出来啊,只得道:“许州人,自小有人教。后来便是以弹琴过活。算是立身的营生。承蒙公子惠顾。” 朱雷此刻倒是没有怜香惜玉,见美女答话,就停下见礼。 朱雷忙道:“随意闲聊,手不能停。” 美女倒真的是无所适从。 朱雷喝了两壶茶,去了三次厕所之后。 朱喜再给他沏茶,他自是不敢喝了。 可能是怕美女嘲笑他吧。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朱雷起身,双方见礼。 随后两人分宾主落座。 朱喜按照之前的吩咐,如有客到,立刻出门,然后把门带上。 朱雷一边给对方斟茶一边打量对方的穿着。时尚不时尚他自是看不出来。 总之布料看上去十分细腻,不粗糙。这人大概就是他要等的其中之一。 对方一拱手道:“在下徐茂祥。朱公子有理了。” 朱雷拱手还礼,一笑道:“徐公子,朱雷幸会了。” 徐茂祥见朱雷这里悠扬着琴声,房间有一股阵阵幽香。 茶点蜜饯十分精致,不像是个暴发户。 所以内心就敬重了些,笑道:“朱兄可真是个清幽之人啊。” 朱雷内心暗笑:“老子不过是做公关的职业病而已。”嘴上却道:“人生便是如此,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啊。” 徐茂祥一脸诧异,他说得都是些什么啊?却没有打断,直到听完,才到:“朱兄果然别具一格啊。不过……朱兄,这琴声……” 朱雷知道徐茂祥要说重要的事情,这琴女在场有所不便。 当下一笑道:“徐兄,世上的人,皆由自己的职业操守。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他们是不会听的。”转头对着美女说道:“我说的对吧,小美女。” 那歌女一听,脸上一红,顿时琴声高了许多。 徐茂祥盯着朱雷,内心佩服至极。这么有品位,有气魄的人,怎么没早点儿认识。 随慢慢说道:“朱兄,徐某着实佩服你这般风情雅致。恨不能早些结识你。只可惜,如今家道中落。” 朱雷内心暗自一笑:“这就入正题了。” 嘴上便道:“哎呀,徐兄谬赞了。不过对于徐兄的家事,小弟倒是愿闻其详。” 徐茂祥凝视了歌曲一眼,随机喝了口茶,道:“唉,一言难尽。与朱兄情况无二。家父也是被那个苟布仁给害死了。” 朱雷见徐茂祥倒是做足了功课而来的,当下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道:“唉,家父一辈子积德行善,谁能想到,最后确实这么走的?” 徐茂祥嘴角微微上撇,道:“朱兄可曾想过报仇……呃,小弟唐突了。若朱兄不想报仇,也不会在这盖州城出现了。” 朱雷淡然一笑,道:“徐兄这话从何说起啊?” 徐茂祥看了朱雷一眼,彷佛有无尽的话说,只得慢慢道来:“昨日听闻市上有人传言,说盖州知州一职要出缺。这事十分蹊跷,想那知州庄子舒刚来上任不到两年。朝廷未曾另行委任,怎就能出缺?若在这时,苟德正来,那必然是上宪衙门争斗过于激烈之下的权衡。可不曾有消息说都督府有任何不和只说。也未曾听说指挥使和兵马司剑拔弩张。双方相互猜忌虽是人尽皆知的。但也不能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来争抢一个知州的缺啊。庄知州的上一年的吏部考核是优,任期又不到。所以只可能是有人散布谣言,制造事端。” 朱雷见徐茂祥对这豫州之事非常明了,心中就有了底气,道:“所以徐兄就找到了我?” 徐茂祥这时方笑了笑,道:“料想制造谣言之人,必然是针对苟德正而来。若非如此,怎就不造谣都督衙门?总是谣言不是罪证。而如今当下,和苟德正结下新仇之人,最有可能。于是我便找到在戈县当差的好友。细问之下,才知道,苟布仁在屈县惹出的事。随即就在谣言最盛的盖州城西遍访。直到询问了这第四家客栈,方知屈县的朱公子在此下榻。” 朱雷听到徐茂祥的话,就知道这个人,可以成为现下的盟友。 随即哈哈一笑,道:“徐兄,佩服佩服。” 徐茂祥这才反给朱雷添茶,沉声说道:“如此这般,朱兄还听琴否?” 朱雷知道这个家伙要真正的上硬菜了,便抬头说道:“美女,美女,先停下吧。让我那随从给你另开一间房,我等稍后便去欣赏。” 那琴女手上停了一下,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没说出来。 徐茂祥挥手道:“去罢,多将些银子给你便是。” 那琴女一听多给钱,巴不得出去呢,这屋里气氛越来越诡异。 要不是因为钱,她早就走了。 当下琴女脸上都挂出了笑容,施个礼便开门叫朱喜帮她搬琴。 直到两人出去之后,徐茂祥才迫不及待的说道:“朱兄可是想要借知州之手,除去苟德正?” 朱雷抿口茶,不置可否。 徐茂祥起身踱了两步,回头说道:“朱兄,计策虽好,却是万难成功。” 朱雷这才将茶一饮而尽,道:“徐兄,民不与官斗,我等小民,如何惹得起知县老爷。但我却非要让这知县老爷来惹惹他的上宪知州老爷。” 徐茂祥猛然来到朱雷面前,道:“愿闻其详。” 朱雷微微一笑,道:“附耳过来!” 两人越说约是高兴,渐渐地笑出了声。 (本章完) 第18章 谢公子赏 第18章谢公子赏 朱徐二人到了另外的房间听了会儿曲,朱雷便送走了徐茂祥。 让朱喜重新在这里铺上茶点和蜜饯,熏香点上。 琴女继续弹奏,这气氛就又开始了。 朱喜退出,朱雷继续和琴女闲聊。 琴女微微一笑,道:“公子怎地如此雅致?” 朱雷漫不经心的道:“跟人交往,须相互匹配气质,才能神交。” 琴女似是不懂,却也不太关心这些,只是关注时辰。 朱雷似是察觉到了,便道:“美女别慌,再来一个客人,你就可以下班了。” 琴女虽然觉得他说话奇怪,总之呢,大概知道是工作结束的意思吧。 过了一时,果见一个纤纤少女,婉步而来。 琴女抬头见时,手上的琴声便停下了,恍惚之间,琴声才再次响起。 那纤纤少女微微躬身,道:“朱公子,闵静这厢有礼!” 朱雷见客人已到,忙起身道:“静姑娘,朱雷见礼了。快请坐!” 闵静坐下,闻着香气,听着琴声,对于她来虽是司空见惯,可总是觉得如此清雅的公子,倒是少见。 转头看了一眼琴女,微微一笑道:“啊,洛雅姐姐也在。” 那琴女这才点了点头,微笑示意,嘴上却没有答话。 闵静转头看了看朱雷,咯咯一笑:“朱公子竟然守得如此美人,却只听琴声?” 朱雷摊手一笑道:“有约在先,只听琴声。” 闵静诧异的笑着,道:“朱公子竟还是个正人君子。” 朱雷摇摇手,道:“非也非也,只要是取向正常的男人,就没有什么正人君子。无非是看看关键时刻理智战胜欲望还是欲望战胜理智而已。” 闵静彷佛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见解,以前所有的话都是为男人辩解开脱。 谁能想到朱雷的话能够如此公平公正,没有任何倾向的表达男人的本性。 当下倒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远端的琴女洛雅也微微抬头,觉得不可思议。 总之呢,其他的男人总是给别人洗脑,大意是,男人好色,是一种风雅。 闵静抿嘴一笑,眼中却是万般柔情,道:“浪荡公子我见得不少,公子这般无趣的倒是第一次见。” 朱雷冷冷一笑:“那还真是幸运了,在姑娘这儿,还有了这第一次。” 那闵静脸上微微一红:“呸,刚说公子无趣,却怎么这般油腔滑调了?” 朱雷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放在桌上,道:“初次相见,不成敬意。” 那闵静见到银子,眼睛轻轻一瞥,道:“公子出手好阔绰啊。” 朱雷见闵静似乎也非凡物啊,道:“再阔绰,无法入得姑娘法眼,也是枉然啊。” 闵静这才伸手握住银子,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道:“哪里,公子说笑了,这人世间谁不道这银子好?怎么,公子是要我在这留宿么?几日?” 朱雷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看来姑娘还是对我有不小的成见啊。” 闵静听到这里,脸上才渐渐变色,道:“公子家便是有着金山银山,想也不会专程约我来给我送些用吧?” 朱雷深沉一笑,郑重的说道:“不知给姑娘赎身,要多少银子?” 琴声忽然停了,闵静和朱雷纷纷转头。洛雅忽然发现自己失态,忙重新弹奏。 朱雷倒是不觉得奇怪,拿起新茶杯便是给闵静添了一杯茶。 闵静抿了口茶,淡然的说道:“洛雅姐姐,宫音偏了,该变徵了。” 一时错乱的音,这才渐渐的回正。 朱雷自己喝了口茶,神态自若。 闵静转头一脸猜疑的看着朱雷,道:“朱公子也懂筝么?” 朱雷点点头:“会听,不会弹。不过弦乐,偶尔勾错,很正常。” 闵静冷冷一笑:“想来公子是弹瑶琴的,怕是看不上我等的秦筝。” 朱雷静静的盯着闵静,道:“姑娘,何出此言?” 闵静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道:“公子银子多,却给的不明不白。看公子彷佛涉世高深,却又对这世间之事看的十分淡薄……” 朱雷认真的看着她,想听她的下文。那边的琴声也越来越急。 闵静冷冷一笑,凑近一些,低沉的说道:“正所谓,没有小欲必有大求。公子拿出这许多银子,却不要闵静留宿相陪。非闵静孤芳自赏,一般男子见到闵静,总是千方百计接近。公子看闵静却不见心中有一丝波澜。想必,闵静在公子这里,并非只是一个小女子。公子是要我做什么么?” 朱雷这才内心大惊,怎么这个社会的人都这么聪明吗? 不过想到这个闵静也不是一般的姑娘,只得道:“试问天下谁人见到姑娘能不为所动?只是这世间美丽的风景太多,怎能将这万里河山一一看遍?有些风景,看看便可,不可强求。” 闵静内心一动,疑惑的问道:“公子,究竟要我如何?” 朱雷凑近一些,说道:“我先问姑娘一句话,这世上有一种快意是值得让你冒一些险的吗?如果有,我们继续谈。如果没有,拿上见面礼,我们下次再见!” 那便的琴声节奏开始错乱,闵静这边内心开始不再平静。 朱雷打开扇子,抖了抖。他内心也不平静,这个闵静猛一看,粗枝大叶,内在却十分细腻。 闵静盯着朱雷的眼睛看了几秒钟,随后微微一笑,道:“即使如此,谢公子赏。” 说完,拿起桌上的银子便起身,口中道:“这世上怎会有比平静更值得令人期待之事?” 朱雷起身拱手道:“那便是打扰姑娘了,姑娘走好,恕不远送。朱喜,代我送客。” 闵静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门,朱雷暗自一笑,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洛雅的琴声仍在继续,板眼之间,不分轻重,分明是心不在焉。 朱雷这才转头说道:“洛雅姑娘是吧,你可以下班了。让朱喜帮送你回去,琴让他背着。总之,辛苦辛苦!” 洛雅微微点头,双手缓缓撤回。琴弦的震动犹在,声音只是渐渐微弱。 洛雅起身,向朱雷问福,随后整理衣袖,向门口走去。 朱雷抿一口茶,进入遐思。 洛雅猛然回头道:“朱公子,能赏一杯茶否?” 朱雷回过神来,赶忙伸手示意,道:“当然,请坐,请坐,失礼了。” (本章完) 第19章 旗鼓相当 第19章旗鼓相当 洛雅听到朱雷请坐,便坐了过来。 朱雷忙将闵静的杯子放进装杯子的竹筐,另换了一只杯子斟满。 洛雅提起杯子,呷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公子之事,不敢多问。敢问公子觉得洛雅之姿,比闵静姐姐差多少?” 朱雷摇摇头,郑重的说道:“沉鱼落雁,旗鼓相当。” 洛雅莺声细语的说道:“不知洛雅可否能帮到公子,闵静姐姐素来清高,想是公子重金收买了鸨母,若非如此,她怎肯来这里相见?休说公子那一包散碎银两,便是金山银山搬来给她,焉能让她顺从于你。” 朱雷这才知道,那个闵静原来今天是心情好,才来见他一见的。 这么说,倒是朱雷运气不错了。 洛雅接着说道:“洛雅是当琴女半卖进霏雨阁的。素来靠卖艺度日,虽如此,也想脱离那烟尘的束缚。若非卖身,公子但有用到洛雅之处,洛雅必当全力以赴。” 朱雷这才点点头,道:“即使如此,那对于姑娘来说,着实为难了。姑娘只是一个琴女,虽不让姑娘卖身,可终归不能保证秋毫无犯。所以,闵静姑娘,可能……” 洛雅轻声打断,道:“那朱公子便想错了,公子以为闵静姐姐和我不一样?闵静姐姐至今仍未卖身。一者闵静姐姐兰心蕙质,二来,鸨母想让闵静姐姐变得奇货可居。商女便也分三六九等。若把自家头牌糊里糊涂的卖了,那这头牌便是难以翻身了。” 朱雷一听,觉得奇怪,道:“啊?你是说闵静姑娘还是个……啊……尚未……嗯……你懂的……” 洛雅点点头道:“公子可能从未涉足过这烟雨风尘之地。各楼的头牌,必然是先扬名,再摆擂台,要么是名闻天下的才子摘得。要么是位高权重的王孙摘得。如此一来,姑娘也跟着名扬四海。等三五个月,得了首彩的人退了热潮。那头牌还是名流哄抢的尤物。所以闵静姐姐如同待字闺中。但近来鸨母催促已急,只是迟迟未能有配得上首彩之人出现……” 朱雷这才明白,原来人家青楼也是要炒作的。第一个拿下闵静的人,必须要有名气。用对方的名气继续炒作。即便以后那人不再光顾了,还是有人慕名而来。 朱雷微微一笑,道:“实在是高啊,比天上人间的套路还高。” 洛雅带着期许的目光说道:“闵静姐姐脱离苦海,怕是真的要金山银山了。而洛雅却不用这许多。” 朱雷疑惑的说道:“你一个卖艺的琴女,不就等于从中介接活儿吗?他们最多就是抽个成,怎么说得好像卖给他们了?” 洛雅眼中出现了一丝忧伤,道:“可能是因为洛雅命苦吧,舅舅是个赌徒,一生不曾有结余,最后家破人散。又把我从家中骗了出来,一路向南,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日,把我卖在此地。我以死相抗,才让鸨母许得半卖。所谓半卖就是低价买我,给姑娘们当丫环也可,在园子里面照料招惹了事情的姑娘也罢。后来见我对琴颇有灵气,就在请人教姑娘们琴时,让我一起学。后来只有我和闵静姐姐弹得最好。终是闵静姐姐曾贵为官家小姐,气质不凡。她不能日日弹琴,自降身份。我便成了这霏雨阁的第一琴女。可……可近来,鸨母竟然三番五次向我提及有大官人出多少银子给哪个姑娘。我知道,这便是打算拉我下水。她知道我必然誓死不从,只得指望缓缓敲开我这脑筋。” 朱雷点点头,道:“所以洛雅姑娘才想脱离这霏雨阁?” 洛雅淡然神伤,叹息一声道:“那鸨母我便尚能应付,难不成还真能逼死我?契约只写了为奴为婢,没写为娼为妓。只可惜闵静姐姐那赎身的银子,可是一座金山银山。而她有那般冷傲,怕是难以脱身了。” 朱雷内心思索一番,道:“既如此,也不知道那闵静姑娘,是否有意走出这霏雨阁。” 洛雅思索道:“闵静姐姐会的吧!” 朱雷用力的将扇子一拍,道:“好,既如此,今晚,我便去这霏雨阁走一遭。” 洛雅疑惑道:“啊?公子要去霏雨阁?其实,这……那个……鸨母曾说过,论姿色,我倒是可以和闵静姐姐有一拼。我自是知道那鸨母的话当不得真,不过,若是朱公子不嫌弃,便可听从驱使……只是,只是……望公子能将我的卖身契赎出来。我想返回家乡,与我那苦命的爹娘团聚。” 朱雷思索再三,点头道:“谁让我如今成了阔少爷?唉,这男人啊。听不得这些失足的女人倒苦水。哈哈,他们说的真对,过去如果遇到你们这样的,好人也想拉你们下水。可是知道你们下了水,又想不顾一切代价把你们拉出来。唉,怪不得我老婆说我们男人就是这种贱胚子。哼哼,时至今日,真还没办法反驳。” 洛雅似懂非懂的看着朱雷,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朱雷又给两人各自添了杯茶,继续说道:“不过洛雅姑娘,你得等上一段时间。最近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办完之后,我自回来助你脱离霏雨阁。” 洛雅喜不自胜,点头道:“我知道,公子还要和那苟德正斗上一斗。” 正在喝茶的朱雷直接将茶喷了出去,原来她什么都听见了。 当日傍晚,霏雨阁来了个富家公子。 不错,朱雷真的来了。 一进门,就有姑娘们迎了过来,道:“公子,一路辛苦,请上楼喝杯茶吧。” 朱雷差一点儿就信了,仔细一想,人家不过是揽客。 就好像推销员,得先聊家常。 当下朱雷嘿嘿一笑道:“不了不了,我来找闵静姑娘。” 本来七嘴八舌围绕着他的姑娘们一听是来找闵静的,顿时一哄而散。 紧接着老鸨就来了,道:“啊,公子是来找闵姑娘的?” 朱雷扇子甩的很响,道:“不错,久闻姑娘大名,特来一会。” 老鸨冷冷一笑,道:“闵姑娘可不是谁都能见的。除非闵姑娘自己同意。” 朱雷淡然一笑道:“想这闵静姑娘一直在深闺之中,焉能认识我们这种寻欢客?又何来自己同意一说?哪个好人家姑娘不是被逼良为娼的?老鸨你说笑了。” (本章完) 第20章 三幅卷轴 第20章三幅卷轴 老鸨一听这个人完全不避讳,哪怕叫个尊称,直接叫老鸨,当下就不高兴了,道:“哼,我们闵姑娘可不见俗人,别看我们这里是烟花之地,可我们闵姑娘还是黄花待放。莫说是不见,就是见了,你怕是也难动什么歪心思。” 朱雷合拢扇子,拍手道:“哪里有什么歪心思?如此洁净之处,何来歪心思?来这里的人都是来和姑娘们相敬如宾做朋友的。” 老鸨倒是被他激的说不出话来。 眼见老鸨要发作,朱雷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道:“只求意见,若是闵姑娘能赏脸一见,那便更好了。若不见,这银子仍是你老鸨的。” 老鸨一看见银袋子,忽然就想起了朱喜,好像朱喜就曾如此大方。 仔细一看,这又不是曾见过的朱喜。 总之呢,很多年没有见过如此阔绰的公子哥了。 之前的那口气顿时就泄了,恐怕此时朱雷叫她老狗,她都会跟着汪汪叫。 老鸨伸手想接银子,朱雷摇了摇头,示意了一下。 老鸨双手拍头道:“你看这……不是不让公子与我那心肝女儿相见,只是见她也有她的规矩。公子虽有银子,怕是不容易花出去。” 朱雷直接把银子往老鸨怀里一扔,道:“身外之物,你且拿去。若不符合规矩,我转身离开便是。” 老鸨一看,这种气质,难不成是将相公侯家的公子? 往日听过有阔少一掷千金,想不到今天真的遇到了。 当下忙陪笑道:“恐怕这规矩也拦不住有缘之人。公子且看,这有三首绝妙诗句,公子任选其一,如能添上这最后一句,意境正确,姑娘又满意。便可……” 朱雷接话道:“便可相见是吧。” 老鸨摇头道:“便可通过这第一道试题。” 朱雷大惊的说道:“试题?第一道?搞事情啊,总共几道试题啊?” 老鸨略带抱歉的说道:“老身巴不得把所有答案都告诉你,可惜,老身做不到啊。” 朱雷暗自咒骂道:“这个闵静多半是个变态,说实话,就这长相,放在我那个年代,也就一般人。又不会打扮,衣服也不是那么好看。装什么女神啊。” 可是钱都花了,人都围过来了,这时候下台就不那么容易了。 刹那间这大厅,拳也不划了,人也不闹了。 有的提着裤子就从房间跑出来了。 都在围观这边的情况,大家纷纷相互嘀咕,又有人来踢花魁的彩球了。 朱雷看了看,微微一笑,这样也好。自己就借着这个机会,玩儿玩儿。 当下摆手道:“来吧,我看看诗句!” 老鸨对着楼上示意了一番,随后拍手道:“公子请抬头。” 朱雷早就抬头等着了,只见楼上三个小厮各抓一根麻绳,依次拉扯。 三张超大的宣纸卷轴由上而下滚落。 分别是三首诗。 楼上的一个少女大声说道:“楼下的公子请了,这是我家小姐收藏的三首古诗。年代已经无从稽考,可惜的是,这三首诗已经不全。只差这最后一句,还请公子给添上。若是意境与前三句相得益彰,又能使我家姑娘满意。便算是通过了这第一关。” 朱雷抬头看时,差点儿骂出声来。 只见那三张卷轴分别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 第二张卷轴是: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 第三张卷轴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 看完之后,朱雷愤怒的一笑,道:“你家小姐呢,让她出来见我。” 楼上的丫环倒是十分淡然,微微一笑道:“公子,填不上来,也不至于如此啊。不过说来也巧,这一二年,已经有无数秀才学子如同公子这般无可奈何了。” 朱雷“呸”的一声说道:“就这三首?这三首几岁的孩子都知道。看不起谁呢?” 此话一出,大厅里面人人骇然。纷纷开始议论,有的声音还挺大。 基本都是说朱雷十分猖狂,见不得他这么嚣张,真想揍他。 朱雷也有点儿不自信了,难道这是个谜语?最后一句答案是一个谜底? 老鸨怕朱雷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自此再也不来他们家,当下赔笑道:“公子,做不出来,也不怕。何以非要见闵姑娘,我这里漂亮姑娘有的是。” 朱雷摇摇头,无奈一笑,道:“难道先前也是用这三首诗来考天下风流学士们?” 老鸨呵呵一笑,道:“不错,至今未能有令人满意的答案。” 朱雷心中暗自盘算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时空错乱,三大诗人不存在这世上?” 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对方出题看上去跟真的似的,不像是开玩笑。 而且这里的一切都不能按照历史来推断。他倒是打算把第四句念出来。 话到嘴边,他觉得心虚了,暗道:“搞什么?要不要这么简单?这种诗,可不就是学龄前儿童都能背吗?我当众背这么简单的诗?我还要不要脸了?” 众人都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大家都替他感到尴尬。就连门口的门子都近来把头观瞧。 门外的朱喜见里面躁动,怕公子遭遇不测,忙跟着进来观看。 果见朱雷被围在大厅的正中央。 朱喜四下觅了个木棍,举起来,大叫一声:“呀……少爷莫慌,我来了!” 刚迈开步,就被一个大汉一把抱住,小声说道:“嘘,别捣乱。” 另一个大汉过来把他手中的木棍抢了,扔到一旁。随即放下他,不再理睬。 这使得朱喜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四下都是指指点点,一个个面带嘲讽。 “别家公子来,至少还能凑合着填一填,你看这位仁兄,屁都放不出一个。” “哈哈,可不是吗。记得上一次还是一个姓侯的举人填过一句。大家都以为可以了,可姑娘就是不满意。” “哎?看来二位仁兄常年出入此地啊。” “哪里哪里。” “嘿嘿……应酬而已。” 朱雷听到四下躁动,内心暗骂一句:“一群棒槌。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点睛之笔。” 当下羞涩的闭眼大声说道:“唉,行了,第一首,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说完之后,朱雷用袖子掩面,怕被人嘲笑。 可顿时四下鸦雀无声,楼上的丫环也是愣住了。 片刻之后,四下才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 有懂行的,觉得这一句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朱雷一脸汗就下来了,他们真的假的? 看来是真的,在这里,这几首诗确实没有流传下来。 那么既然没有流传下来,那为什么有前三句?这怎么解释? 朱雷观察了四周一圈儿,心中满腹体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