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换亲后,病弱黑心莲杀疯了》 第一章 真相 死亡 晋南侯府内,红绸飘飘,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府邸大门前,锣鼓喧天,鞭炮‘啪啪’作响。 今日是晋王迎娶妾室的日子,整个侯府似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来往的宾客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意,这样喜悦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晚上。 偏偏侯府后院的一处宅院里,与前院的喜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咳咳咳。”一处幽静的宅院里,一道低沉微弱的咳嗽声从宅院里传了出来。 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女靠坐在床榻上,她身着白色的里衣,脸颊苍白如纸,两颊微微凹陷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暗淡无光。 云若雪一手拿着丝帕捂着唇,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床单,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苍白到几乎透明,一对紧锁的眉头满是痛苦的神色。 “夫人,您又咳了?”玉儿端着药进来,看到这一幕,赶紧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药放到一边的小几上,之后坐到她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为她顺气。 “这也奇怪,这药夫人天天吃,却不见一点儿成效,反而越发的严重了,莫不是太医欺负你无人依靠,所以故意将不好的药拿来给您吃。”玉儿看着对方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心。 云若雪苍白的唇勾起一抹笑意,眼里却是止不住的暗淡,“无碍,我身子本就不好,再名贵的药,吃了也是无用。” “夫人这是说的何话,您的身份在此,再名贵的药,您也配得上。” 云若雪淡淡一笑,没有回她,反而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了,我听着好生热闹。” 说起这个,玉儿的脸色划过一丝愤恨,“夫人您不知,今日是侯爷迎娶亲的日子,这外面张灯结彩,唯独咱这儿清冷像是没有人一样。” 云若雪闻言,微微一愣,只觉得耳边的炮竹声更加的刺耳了,她微垂眼眸,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悲痛,她苦笑一声,“他又要成亲了。” “是林潇潇吧。”云若雪语气带着些悲凉的意味。 她的夫君,沈景钰晋南侯府沈作之子,在沈作去世后,他凭借自己的才能手断袭承沈作的位置,她和沈景钰儿时相识,青梅竹马。成亲后,本以为会琴瑟和鸣,恩爱不疑。 谁想到,沈景玉早就纳了一房妾室,她还是成亲后才知晓的,在成亲后没多久,沈景钰又不停地往府里纳妾。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沈景钰有一个年少不可得之人,这人便是她的庶妹林潇潇。 林潇潇是他的父亲与外妾所生,父亲本不同意她入府,但是祖母认为林潇潇毕竟是国公府血脉,流落在外,之后她被送入国公府待了几日,那时沈景钰也在。之后,父亲将她送到了道明寺。长大后的沈景钰一直记挂着林潇潇,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而他所纳的人,都是和林潇潇长相极为相似的人,也包括她,所以,当初沈景钰娶她,是因为这张和林潇潇长得极为相似的脸吗? 如今,他倒是如意了,如愿的娶到了林潇潇。 玉儿愤愤不平说道:“侯爷也真是个白眼狼,在他沈家落魄坎坷的时候,要不是您在一直的帮衬着他,他如今能坐上这个位置吗?如今国公府落难,他倒是和林潇潇搞上了。” “玉儿。”云若雪叫住了她,“去把我的那个白玉莲花簪拿过来。” 玉儿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去将簪子拿了过来。 云若雪接过簪子,微凉的指腹摩挲着上面精致的莲花花瓣,脑中蓦然想起那年杏花微雨下,那个少年对她的许诺。 ‘阿绵,等我,我一定会娶你的,从此和你一生一世,再也不分开了。’年少时的承诺,终究是不能当真吗? 这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云若雪双手死死的捂着胸口,咳嗽的越发剧烈,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突然,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溢出,滴落在白色的里衣上,晕染出一朵朵红梅,犹为刺眼。 起先是一些,后面是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一旁的玉儿见此慌了神,“夫人,奴婢这就去为您找太医。” 说完,玉儿提着裙摆神色焦急的跑了出去。 过了好久,云若雪这才止住了咳嗽,她颤抖着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白玉莲花簪被鲜血染红,此刻她的脸色白几乎成透明,她眼中充满着悲哀和凄凉。 “呦,姐姐怎么吐了这么多血啊。”一道如黄鹂的声音响起。 云若雪抬眼看着出现在她屋内的两个不速之客,声音虚弱极了,“你们来做什么?” 这两人便是沈景钰的两个妾室,李婉和江音。 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裳,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捂着唇笑道:“我们奉侯爷的命令,来送你上路的。” 云若雪闻言,眸子划过一丝不可置信,“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活着挡了侯爷的路了也挡了林姨娘的路,你若是活着,侯爷就没有理由让林姨娘成为这侯府的主母。”另一个穿着浅青色衣裙的女子,缓缓的走到云若雪面前,她脸上画着淡妆,眼中透着一股狠劲。 云若雪闻言,心尖泛起酸涩和疼痛感,所以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给林潇潇腾位置吗? 李婉端起小几旁的那碗药,一松手,药瞬间掉在地上,汤汁四溅,“你可知,你为何和这般的病弱,那是因为侯爷让人在你的药里加了一点东西,可以让你慢慢的死去的东西,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占了主母的位置,你不死怎么能行呢。” 李婉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中满是不屑和厌恶,“既然你要死了,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还记得云家满门是如何死的吗?” 话落,云若雪似是想到什么,眼眸不可置信的瞪大着望着她,江音知道她猜了出来,她走上前来,笑着说道:“自然是林姨娘领的路,侯爷做的局,下的令,云国公府密谋谋反,满门抄斩,真是太惨了,毕竟他们若是活着,侯爷可是动不了你的。” “还记得侯爷遇刺那日,深重剧毒,若不是你将你的救命良药给了他,恐怕他早就死了。事后,你昏迷了半个多月,林姨娘取代了你的救命之人,侯爷对林姨娘也是自然是百般爱护。侯爷知晓刺杀一事,乃是国公府所为,自然对国公府恨之入骨。” 第二章 重生新婚夜 “你说什么?” 此刻,云若雪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被凝固一样,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震惊,胸膛急剧起伏,她此刻还有什么明白不了的,都是林潇潇的算计,她唇边满是讥讽。 “原来是这样啊,可笑的是,他竟然信了。” 云若雪眼泪如泉涌一般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她的身子也在剧烈的颤抖着,心脏如同被刀子一刀刀的划过,捏着白玉莲花簪的手指发白,气急攻心的她,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李婉和江音见此,相视一笑,李婉走上前,搬着她的嘴将一瓶不知名的药物给她灌了下去,江音则是上前将她的身子死死的按在床榻上。 “你是嫡女,深得云国公的宠爱,林姨娘自是嫉妒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候爷说,王爷从未碰过你,你洞房花烛夜的那晚,王爷可是在我的榻上,如今你的腹部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自然很让王爷蒙羞,这瓶金银雨露就赏你了,让你和你的孩子就在黄泉里相见吧。” 云若雪瞪大眼睛,犹如晴天霹雳,她咬紧牙关,双手双脚并用,奋力挣扎,却依旧撼动不了按在她身上的力道半分。 金银雨露,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药物,若是人将它服下,腹中的东西,皆会化作血水。 云若雪捂着肚子,想要出声,可是嗓子被腐蚀的她,一丝声音也发不了,血液模糊了她的脸,她分不清是血还是泪,口中的血不断地溢出,从床榻,地面,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云若雪满是恨意的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原本死寂的眼中,满是不甘和恨意,她好恨啊,恨林潇潇的恶毒,恨沈景钰的无情和算计,也恨自己的识人不清。 若是可以重来,她再也不要走这条路了,再也不要了,她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夜幕低垂,华灯初放。 大红色的婚房内,红烛摇曳。 云若雪醒来时,便感到身上传来一道重量,明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迷茫的神色,她不是死了吗? 唇上覆上了一道温热的触感,意识到这是在干什么后,她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呵,春宵一刻,娘子莫要乱动。” 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传进耳里,云若雪身子僵了起来,“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身上传来一阵热意,她中药了。 云若雪挣扎的更厉害了,她双腿乱蹬,一双纤细柔弱的手也不断地推搡了身前的人,身子也在扭曲中挣扎着。 “娘子,不听话。”那人微微叹了口气。 接下来,云若雪便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桎梏在头顶,纤细的腰肢也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摇曳的烛火,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我知晓娘子害羞,这样便可以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郭,云若雪刚想说话,下一秒,她的所有话被对方给吞噬,即便云若雪如何的咬紧牙关,最后还是被对方攻略城池。 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紧,云若雪只感觉胸口一凉,紧接着便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所有无的呜咽,全部淹没在对方的吻里。 直到天亮,云若雪才彻底晕了过去。 等云若雪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身边哪还有别人的身影,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纤细柔弱的手掀开淡紫色薄纱床幔,看到熟悉的屋子。 她这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她重生了,重生在和沈景钰成亲的晚上,云若雪脸上的讥讽一闪而过,这是让她回来复仇了。 玉儿带着侍女端着吃食走了进来,玉儿来到里屋,看到云若雪,上前将她从床榻上扶了起来。 少女如瓷器般白皙透亮的肌肤布满了暧昧的痕迹,由此看来,昨晚上的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玉儿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侯爷也真是的,明知道夫人身子不好,还这么折腾您。” “玉儿,打水来。我要沐浴。”云若雪眸子里的厌恶一闪而过,她嫌脏。 云若雪眼眸明亮,只是如今的她,眼里褪去了些稚气,反而多了丝成熟。 “是,奴婢这就去。”玉儿福了福身后,转身就带着外屋的两个侍女退了下去。 屋内就剩云若雪一个人后,她穿上里衣扶着床榻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步子踉跄的走到了刻有龙凤呈祥的铜镜面前。 镜中的少女身材纤瘦,肌肤白皙如玉,脸色红润极了,弯弯的眉,圆圆大大的杏眼,眸底清澈明亮宛如一滩春水,鼻子小巧秀气,她的唇饱满而红润,整张脸带着些俏皮。 云若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纤细柔弱的手缓缓的抚上了自己的脸,她好久没有见过自己这样的模样了。 自从嫁入晋南侯府后,她的身子日渐消瘦,越发的不行了,她是早产儿,身子从小就不行,还好有父亲为她寻找各种名医,身子才有好转,但却日日都需要药物维持着,到了晋南侯府后,沈景钰让人在她的药里放了东西,所以她才会有油尽灯枯之象。 “夫人,水准备好了。” 整个人被温热的水给淹没以后,云若雪身子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脑中的思绪也逐渐的清晰起来,她想起李婉的话,那时她和沈景钰还未成亲,沈景钰说是要带她去见当初定情的桃花林,她跟着去了,后来沈景钰遇刺,她为他挡了一箭。 那时沈景钰性命堪忧,她将父亲好不容易给他寻来的药给他服下,想不到最后竟为林潇潇做了嫁衣,也让他认为是国公府要杀他,后面一步步算计,让云家满门抄斩。 林潇潇是庶出,沈景钰想要巩固自己的权势地位,就不能娶林潇潇。之后的江音,李婉还是她,都是林潇潇的替身而已。 沈景钰根本不喜欢她,甚至多次在她面前和江音,李婉表现的郎情妾意,都不过是为了恶心她。 如今重撞活一世,她定要让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既要闹得晋南侯府鸡犬不宁,让沈景钰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后,再让他亲眼看见这一切离他而去。将他拉上来,再狠狠地推进深渊。 将身子洗好了以后,云若雪穿戴好后就要伸手去拿挂在一旁的雪白的大氅, “夫人,您的药好了。”玉儿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着对方的动作,“夫人,您这是要出去啊。” 第三章 帮他纳妾 云若雪没有回她,视线紧紧盯着冒着热气的药,她不知沈景钰是何时在她的药里放东西的,总之,日后这东西,便是碰不得了。 她移开了目光,“放那儿吧,等会儿喝,玉儿,你陪我出去一趟。” 玉儿将药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接过对方手中的白色大氅为她披上。 如今正值入秋,虽然不是很冷,但她的身子受不得凉风。 “夫人要去哪儿,奴婢让人去准备马车。” “天落阁。” 上辈子,爹爹府中的管家让人来找她,说看到了沈景钰在天落阁同一姑娘交谈,举止暧昧,这个时候,她那时深信他的为人,从未怀疑过什么,直到沈景钰将李婉纳进府中,如今看来,一切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那时候的她,见沈景钰纳妾,她闹过,吵过,她对他倾心相待,他也说过一生一世是双人,后面他似乎忘了,告诉她的是,他沈景钰身为晋阳府侯爷,有个三妻四妾又怎么样,他怎么可能这一生围着她一个人。 之后府内的人都在说她善妒,没有一点身为主母的风范,如今,她就成全他,她不仅要将那些妾室纳入府中,还要让他看着晋南侯府是怎么败在他的手中的。 天落阁,皇城比较有名的一处酒楼,玉儿有些不解的问道:“夫人去那儿作甚?” “捉奸,纳妾。”想到昨夜她身上的不正常的温度,她被下了药,沈景钰随便找人毁她清白,便是为了羞辱她。云若雪眸子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恨意,捏着帕子的手越发用力。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皇城的大道上,街道上的人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云若雪坐在软垫上,她的脸不似在府内时红润,而是带着些苍白,面容上透着一股病弱的透明感,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一般。 车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云若雪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暖炉。许是身子不好的缘故,她的身子不异于常人,是温热的,她的是微凉的,一年四季,无论哪个季节,她都会带着一个暖炉取暖。 “吁~” 外面的车夫拉停了马车,“夫人,是二爷的车。” 二爷,沈煜染,沈作还在世的时候,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沈景钰,另一个便是沈煜染。沈煜染和沈景钰是双生子,且沈煜染常年疾病缠身,他居住在沈府养病从来没有出去过,更是没有人知晓沈煜染长什么样子,有传言说,沈煜染丑的惨绝人伦,所以才不敢见人。 对于沈家之人,她心生不起任何好感,云若雪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打算出去,毕竟去天落阁的路只有这一条,若是她去晚了,李婉和沈景钰不在那儿了,她的计划就要推后了。 玉儿像是看出了云若雪要做什么一样,她语气含着担忧,“夫人,您在这儿坐着,奴婢去便是。” “不用,我来。” 玉儿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上前扶着她。 纤细柔弱的手掀开车帘,云若雪在玉儿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一手拿着一块白色的丝绢捂着口鼻。 “二公子,我是云若雪,今日急事,劳烦二公子让一下,来人,若雪必定登门拜谢。” “咳咳咳。”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密封的马车内传出,“便是嫂嫂了,不知嫂嫂身子可好些了。” 云若雪有些莫名,毕竟他们从未见过,也不知对方为何突然关心起她的身子来了,想着对方只是礼貌的询问,也没有多想,“多谢二公子关心了,若雪的身子无恙,倒是二公子应当注意一些。” 她是因早产才导致身子不好,而沈煜染身子骨差却是天生的孱弱极了,属于走几步路都要大喘气的那种,比一个姑娘还要弱不禁风。 “嫂嫂放心,我的身子自是极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若雪总觉得对方说的话有些奇怪,尤其在说这一句的时候。 “空隐,让路。” 收到命令的空隐,拉着缰绳将马头调了一个方向。 “嫂嫂莫要忘了,登门道谢。” 云若雪掀起帘子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云落阁。 云若雪在玉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小姐。”一个身穿得体长袍的中年男子朝着云若雪作揖,这人便是国公府的管家,陈真,上一世,便是他让人通知的她。 “人呢?” 陈真说道:“侯爷已经回府了,不过那个女人还在这里,小姐可要老奴帮小姐除了她。” 云若雪用丝绢捂着口鼻,“不必了,陈伯,您先回去吧,这里我来便好,对了,这事还请陈伯莫要告诉父亲,我自会解决。” 陈真闻言,也没有强求,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玉儿,我们上去。” 厢房内。 李婉身穿一身轻纱的衣裙,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沈郎啊沈郎,我一定会在这天落阁,等着你来接我的。”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 李婉收起了脸上的神色,上前推开门,便见一个身披白色大氅的女子,面容有些苍白,手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暖炉站在在她面前。 “云若雪。”李婉眼底划过一丝不屑,她知晓眼前的人是谁,沈郎的正妻,侯府的主母。 云若雪略带苍白的脸上浅浅勾起一抹弧度,“我可以进来吗?”云若雪虽然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可行为并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 她抬脚跨过门槛,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软榻坐下。 李婉也没有生气,若对方真的撞见了她和沈郎在一起,这样也好,省的她还在想要用个什么样的法子让对方知晓。 关上了门,李婉也走了过去,“你来做什么?” 云若雪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她身形瘦弱,在宽大的大氅的包裹下显得十分娇小,云若雪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李小姐不必站着,我们坐着说。” 李婉微微诧异,她虽然认得云若雪,是因为沈郎的缘故,对方也认得她,莫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派人调查了。李婉虽然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如今她有沈郎护着,她云若雪若是敢做出什么事来,那便更好。 见李婉坐下后,云若雪才缓缓说道:“听说李小姐是富商之女,也算是个体面人家,为何就非沈景钰不可了呢?” 第四章誓言,是最能骗人的 李婉虽是商贾出身,可母亲身份妾室极其的低微,乃是一名外室。李婉的父亲患有顽疾,只有她一个孩子,在外室死后,便将李婉接回府中。虽然是庶出,待遇却同嫡出无差。 云若雪果然调查了她,而且也知晓了她和沈郎的事情,李婉知道对方这是在嘲讽她出身卑微,她扬了扬下巴,有些高傲。 “不是我非沈郎不可,而是沈郎非我不可,说起来,若不是沈夫人身子不好,沈郎也不会上了我的榻。” 一旁的玉儿听到这话,脸都气红了,“你,你这女子,怎如此不知羞耻。” 李婉脸上露出不可一世的笑意,眼神轻蔑的看向云若雪,“沈夫人既然来了这里,想必已是知晓了。我若是继续再隐瞒着,也没什么意思,前些日子我听替沈夫人看病的大夫说,沈夫人的身子骨恐怕也只要几年好活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霸占着沈郎不放呢?” “你。”玉儿被她这一番话,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她从小跟着云若雪,学的都是知书达礼,礼为情貌。如今被李婉这么一说,她倒是找不出什么话说回去。 厢房内的一角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香烟袅袅升起,整个屋子都被这股熏香弥漫。 云若雪拿着帕子捂着唇轻咳了起来,随着咳嗽声的响起,她本就苍白的小脸多了几分脆弱,让人忍不住升起一股怜惜之意。 这熏香好闻是好闻,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极其的刺鼻的,自从她为沈景钰挡了一箭后,原本调养好的身子大大受损,许多大夫看过,也只是叹为观止,甚是惋惜。 玉儿像是知道了她为何难受,赶忙上前将窗户打开,又将香炉里的熏香用茶水熄灭。做完了这些,她才回到云若雪身边,轻轻为对方拍背顺气。 李婉见此,眼底的不屑讥讽更甚,云若雪和沈景钰成亲,整个皇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八抬大轿,风光求娶,沈景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相负,更是羡煞了多少皇城的女子。 可谁又知道,洞房花烛,沈郎是在她这儿过的,若是云若雪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直接气死在这儿,她与沈郎早就相识,若非云若雪,她才是沈郎的妻子。 “就沈夫人这个身子骨,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若是在我这儿出了什么事,沈郎怕会误以为是我对你做了些什么。” 说着,李婉起身,逐客的姿态如此明显,云若雪像是看不见一般,她放下了手中帕子,一双明亮清澈的杏眼带着黯然的神色望着她。 “如你所说,我只有几年可活。待我走后,他便只能一个人了,夫君对爹爹发过誓,此生唯我一人,爹爹定是不会同意他再娶。” 李婉闻言,讥笑了一声,眼底含着阴毒,“所以沈夫人是来警告我的。” 云若雪摇了摇头,一旁的玉儿扶着她起身,“我来,是来帮你的。我不想景钰他一人,所以若是你愿意,你也可入住晋南侯府。” 玉儿一听,有些不解且震惊的望向她,这才明白方才在马车上对方说的话是何意。 李婉脸上也是划过一抹诧异,不过转瞬即逝,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天底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正妻要为自己的夫君纳妾的,毕竟谁不想独占夫君的宠爱。 “哦,不知道沈夫人觉得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入住晋南侯府?” 云若雪娇俏苍白的脸上扯开一抹笑,清澈的眸子黯淡无比,“我知晓,让你做妾室入府确是委屈了你,但我相信,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凭夫君对你的喜爱,自然会扶持你为正妻。” 李婉看着她脸上的黯淡和失落,觉得她说的话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沈郎新婚之夜弃了云若雪,说明在沈郎的心里,她自然比较重要的。若是云若雪真的病死了,那沈郎一定会扶持她为正妻。到时候她就是侯府的主母了。 思及此,李婉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来,“那就劳烦姐姐了。” 马车上。 玉儿一边为云若雪斟茶,一边不解嘟囔道:“夫人,您对侯爷的喜欢,奴婢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奴婢不懂,夫人这样做的意义是为何?”她从小跟在云若雪身边,知晓她喜欢侯爷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如今夫人如愿的和侯爷成了亲,她不懂,夫人为何要将侯爷推给别人。 云若雪握着手里精致小巧的暖炉,视线放在她面前的茶水里,明亮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沈景钰负了我,而他喜欢的人另有其人,不是我。” 玉儿闻言,一愣,她将手中的茶壶放到一旁,又端起杯子朝着朝着眼前人递去,“不过一个梦罢了,夫人怎可当真,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梦了,若是侯爷不喜欢您,又怎会娶您,还敢当着整个皇城的面许下那种誓言,他就不怕国公怪罪嘛。” 毕竟所有人都知晓,云国公对这位幺女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侯爷的品行,国公可是亲自考验过的,不然怎敢将女儿嫁给他。 “誓言这种东西,是最能骗人的。只有痴儿,才会将自己的一生交托给只说了一句话的人身上,至于他娶我,也并非真心,况且她和沈景钰早就相识了。” 云若雪接过茶杯,没有再同她说什么,她知道,重生的事情很是离奇,连她都不相信,至今都还有一种恍惚感,她真的活了吗? “侯爷说此生唯夫人一人,这话让皇城多少女子艳羡不来的事情,奴婢也曾认为他是值得托付的深情男子,若是这么送给那人,那得多可惜啊。” 况且侯爷敢当着那么多的人说出这句话,这相当一个承诺,纵使侯爷不喜欢夫人,可这院子内总归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夫人日后也能安稳些。 云若雪端着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深情,倒与如说是绝情,狠毒。人人都在称赞沈景钰,可无人知晓他的真面目是什么,死前的痛苦历历在目,无人懂她那刻的绝望,她放下杯子。 “你是否觉得,我这般做有些不识好歹。”新婚第二日,她便想着要给沈景钰纳妾,在别人眼里,沈景钰这般痴情,倒是她如此作为,倒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玉儿望着坐在面前的少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夫人有些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的事情给她的错觉。 她摇了摇头,“未曾,奴婢只觉得能给这样承诺的男子世间少有,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心都会变的,但无论如何,奴婢都支持夫人的想法。” 第五章再见沈景钰 云若雪闻言,淡淡一笑,“看一个人啊,不是看他怎么说,而是看他怎么做。”毕竟空口无凭。 只是想到方才李婉的事情,她的心中不禁产生一个疑惑,李婉既然这么喜欢沈景钰,那她的对手不应该是林潇潇嘛,为何她反而帮着林潇潇一起来对付她。 想不明白,毕竟是上一世的事情了。这一世,她看不懂。 回到侯府后,云若雪在玉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进了侯府,今日是新婚后的第一日,府内的红绸还未取下来,依旧是一片喜庆的景象。 路过西侧院时,一道男女的娇喘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爷,不要了。” 门外的云若雪步子一顿,视线不自觉的朝着一旁的半开的窗棂望去。 只见一对俊男靓女正在不断地痴缠,那女子香肩全露,瘫坐在露着上本身的男子怀里。 江音纤细的手抚上了沈景钰的胸膛,眉间带着媚意,“奴家以为,王爷有了新欢便不要奴家了呢?” 沈景钰挑起对方的下巴,低沉带着欲望的声音响起,“怕什么,本侯有了新欢又如何,这新郎官的第二日不是在你这儿渡过的吗?” “爷,你真坏。”江音撇了一眼窗棂的位置,那里哪儿还有人啊。 “夫人,侯爷侯爷他怎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想不到,王爷在府内不仅有外室,府内还有妾。可是婚前,却不是这样的。 相比较玉儿的愤愤不平,云若雪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上辈子,新婚的第三日,也就是在她回门的时候,她才知晓沈景钰有妾室的事情。 她质问过,愤怒过,伤心过,这时的沈景钰虽继承了晋南侯的爵位,却并未有多少的势力。对她,自然是各种的甜言蜜语,连哄带骗。她喜欢他,所以也就信了这番措词,相信他定是有为难之处,觉得只要沈景钰爱她,这个妾室留在府内也没什么的。 如今她在新婚后的第一日便撞见了身边景钰和江音,倒是有些意外。 “姐姐。” 一个身穿淡黄色对襟纱裙,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挡在她面前,许是刚被滋润过,江音的脸上带着些不正常的红润,眉间的媚意尚未褪去,许是出来的急了,连衣裳都尚未整理,带有些凌乱。 江音打量了一下云若雪,见对方脸色苍白,眉间满是病容,走个路都要人搀扶着,眸子里的不屑一闪而过,她脸上挂着端庄的笑意,“今日一早本想着去姐姐院子里请安,谁想姐姐竟不在府中,姐姐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出了这侯府回不来了如何是好。” 江音明面上说着关心的话语,实则句句都暗含讥讽,巴不得云若雪死在外面。 还不等云若雪说话,一旁的玉儿抢先说道:“放肆,纵使你和侯爷有什么,不过一个通房丫鬟罢了,竟敢和主母如此说话,真是没有教养。” 显然玉儿不知晓江音是沈景钰的妾室,只把她当做了一个通房丫鬟。 江音闻言,脸色黑了下去,不过一瞬又恢复自然,面上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姐姐不认识我?莫不是侯爷没同姐姐说我和侯爷的关系,在姐姐没来之前呀,我可是这侯府的女主人。” 玉儿见她这得意的嘴脸,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夫人。”玉儿见云若雪脸色苍白,神色一变,连忙跑到对方的身边为她轻抚着背部。 “咳咳咳”云若雪用丝帕捂着唇,因为咳得有些剧烈,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脸色越发的苍白带着一丝脆弱,眼角也不自觉的泛出了泪光。 “夫人。” 男子低沉的声音在江音的身后响起,江音脸上的笑意一僵。还没等她说什么,沈景钰上前将云若雪横抱了起来,朝着她所在的院子走去。 走前,目光还在江音的身上停留了一秒。 江音手指死死的陷在手心,面色阴狠,“贱人。”云若雪是看见了爷在身后,所以故意做出这样柔弱的举动来博取爷的关心,她还真是小看她了。 回了屋内,沈景钰将云若雪轻放到床榻上,此时的云若雪已然停止了咳嗽。 “夫人可好些了。” 云若雪定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身穿青色的衣裳,满头墨色被一个翠玉的发簪束起,眉目如画,皮肤白皙如玉,面容俊朗,一双桃花眼深情的望着她,鼻梁高挺,殷红的唇瓣紧抿,面上满是关心之色。 沈景钰长得很好看,可惜了这张脸放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真是浪费了。 云若雪垂下眼眸,眼底满是恨意和恶心,她怕自己再多看他几眼,会忍不住想要掐死他。 “无碍了,夫君若是事务繁忙,玉儿在这儿陪着我便可。” “再多的事情,哪有夫人重要。”沈景钰伸手便要去勾她的鼻子,云若雪身子微微往后仰,躲了过去,沈景钰的手僵在空中,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 “想必是今日出去吹了风,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便让夫君陪着了。” 沈景钰眯了眯眼,想来对方是知道了他和江音的关系了,方才他是故意让云若雪看到这一幕的,云正既然这么想让他死,如今他的女儿落到他手中,那么这一却就让云若雪来承担好了。 沈景钰收回了手,叹了口气,“阿绵,今日的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江音是母亲逼着我娶的,母亲让我娶她原是也是为了给府中添香火,但如今有了你,我定不会再碰她一分。” 阿绵是她的小名,从沈景钰的口中说出来,云若雪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抬头,苍白的脸蛋露出一抹笑意,明亮的眼中满是对眼前的人喜欢,“你是我夫君,我自是相信你的。” 沈景钰再次伸出了手点在对方的鼻子上,这次云若雪没有躲开。 “夫人好好休息,待为夫晚些再来看你。” 云若雪点了点头,直至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眼里的爱慕之情彻底消失,唯留一片的淡漠和微不可查的恨意。 上辈子便是这般,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如今看来,她那时也真是蠢透了。 第六章暗中之人 “哼,说什么老夫人逼他的。如今他可是晋南侯府的侯爷,若是真的不喜欢,何不一封修书将那江音休了便是,侯爷这不是把夫人当傻子吗?” 玉儿气愤的说道,想到方才自己和夫人撞见的那一幕,侯爷当真是虚伪极了。 “可不是当成傻子吗。”她上辈子被耍的团团转,直到死后才知晓一切真相。 “夫人可是早就知晓了。”所以今日才会选择出府,打算将那个女人纳进府,可是玉儿有些不明白,既然夫人知晓了,为何还要选择嫁给侯爷。 云若雪没有说话,而是用丝帕捂着唇咳嗽,玉儿见此,走到一旁的小几,放在小几上的药早就凉透了。 “夫人今日咳嗽的厉害,许是没有吃药的原因。奴婢这就叫人将夫人的药热一热端上来。” “不必。” 云若雪捏着丝帕的手紧了紧,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明亮的眸子似是有什么翻转,“原先的药无用,都倒了吧。明日你拿着陆大夫给的方子去为我抓药,记住了,这期间你须亲自来,包括日后的熬药,不可经他人之手。” 上辈子,她嫁给沈景钰三年。药物在她体内日积月累,她的身子越发的不行。她不知沈景钰是何时下手的,想必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现在她须早做准备。 玉儿微微一愣,“夫人这是担心有人会在夫人的药物里动手脚,也是,毕竟这里不是国公府,谁又知晓这人心是如何的,不必等明日,奴婢这就去。” “慢着。”就在玉儿要离开的时候,云若雪叫住了她,她眉头微微蹙起,苍白的脸颊带着些虚弱之色,“算了,就这样。不必换了。” 许是前世的事情历历在目,倒是让她忘了一件事情。如今她刚嫁入晋南侯府,这样的举动恐怕会引起她人的怀疑,届时,就不是在药里下药这么简单了,凡是她的吃食,触碰之物都有可能被做了手脚。与其这般,还不如将东西放入自己的视线之内比较稳妥。 只是,药是不能吃了,须得找一样东西代替才行。 玉儿闻言,虽有些诧异夫人为何改变了主意,但是却没再问什么,毕竟夫人做什么,自有她的道理。 入秋的夜总是带着些凉意,今夜的月色不怎么好,一眼望去,除了那轮弦月以外便是黑漆漆的一片。 云若雪站立在窗棂前,手拿着暖炉,抬头仰望着夜色。玉儿拿来大氅为她披上。 “夜晚凉,夫人还是早些歇息。”玉儿看了看窗棂外,整个院子内安静极了,没有半点声音,“夫人是在等侯爷?” 云若雪没有说话,他娶她,借助她身后的势力坐好晋南侯之位罢了,她人如今已身在侯府,沈景钰还担心什么。 玉儿看着对方有些失落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夫人与侯爷自幼相识,怎么可能没有半分情谊。 可谁能想到,侯爷竟然这般虚伪,玉儿不禁有些担心夫人。 没过一会儿,一个提着灯笼的侍女走进院子,看到窗棂前站着的少女,福身说道:“侯爷今日有要事要忙,让奴婢来转告夫人不用等侯爷了,让夫人先行歇息吧。” 云若雪将暖炉递给玉儿,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转身走入屋内。 玉儿皱眉,“新婚第二日,侯爷不来夫人房中,这岂不是告诉别人他轻看夫人,日后这府内的人会如何看待夫人。”她如今知晓侯爷是什么人,虽不求侯爷对夫人忠贞不渝,可如今倒是连明面上的事情都懒得做了。 “夫人不如我们将此事告诉国公,让他为您做主。” 玉儿扶着云若雪,缓缓的朝着床榻走去,动作迟缓,今日她未曾服药,连走几步路都有些力不从心。 “不必了,我自己来便可。”她要一点一点的看着沈景钰走向深渊,“日后,每晚这个时候,你便在窗子那儿望着。”她要做给外人看,她对沈景钰是何等的深情。 玉儿虽然不懂对方是要做什么,但还是应了下来 夜色渐深,随着屋内的最后一缕烛光熄灭,这个院子陷入一片寂静。窗棂外不远的一颗梨树上,一抹修长的身影在黑夜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过了好久,那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屋内。 看着榻上熟睡的少女,她眉头紧锁,脸色苍白,似是睡得不安稳,双手紧紧的攥着身前的锦被。 “阿绵。” 次日。 玉儿一早便端着水走了进来,看着云若雪坐了起来,“夫人醒了。” 云若雪坐在床榻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床榻,她的脸色不似昨日般的苍白,带着些许红润,身子也很是舒服。 “夫人瞧着今日气色好了不少,许是昨日休息的好。”玉儿站在一旁开心的说道。 云若雪明亮的眸子划过一丝茫然,口中似乎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淡到几乎没有,说起来,她昨日倒是睡得很安稳,上辈子,她被病痛折磨,日日睡不好,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玉儿,膳食过后,我们便出府转转吧。” “姐姐一早是要去哪儿啊。”门口响起江音的声音。 云若雪顺着视线望去,只见江音脸上挂着笑,穿着一袭淡蓝色的拖地长裙,缓缓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 “你来做什么?”玉儿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不悦的说道。这个女人昨日说了那样的话,今日还有脸来夫人这儿。 江音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走到云若雪面前福了福身,“妹妹是来给姐姐请安的,顺便来和姐姐为昨日的事情赔不是。” “既然是误会,我又怎么会怪你呢。”云若雪在玉儿的搀扶下起来,她伸手拉着江音的手往一旁的软榻走去。 江音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心思,倒也是没动,任由云若雪拉着。 “若非是身份如此,也当是我叫你一声姐姐。”云若雪声音缓慢而微弱。 “姐姐这是何意?” 云若雪垂眸一笑,没有说话,江音是禹城江家嫡女,也是沈景钰的表妹,沈老夫人有意撮合他们二人。如今江音虽在侯府,却也只是沈景钰表妹的身份,连个妾室都算不上。 只是府中的人知晓她是沈景钰的妾,外人却不知晓。若是江家知晓,江家嫡女好好的正妻不当,变成了妾,想必怕会气的吐血。 第七章陪着他一直走下去 “咳咳咳。”云若雪拿帕子咳了起来,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眉间透着一股痛苦之色。 江音见状连忙说道:“姐姐咳得厉害,要不然妹妹替姐姐找一个大夫来瞧瞧。” 过了许久,云若雪咳嗽的声音淡了下去,她看着江音,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原本明亮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无碍,老样子了,在国公府的时候爹爹寻遍了名医,都治不好。” 还不等江音说话,她忽然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她,“我知你不喜欢,因我占了主母的位置。为我医治的大夫说了,我的身子,已到了病骨支离的地步,是我贪心,想要成为他的妻子。纵使没有多长时间可活,还是想陪在他身边。” “可你放心,我已如愿嫁给他,便已经心满意足了,不会再求什么的。日后,这侯府还得靠你才能撑起来,我知道夫君喜欢你,往后他的身边有你,我也比较放心。” 江音闻言,不语,只是目光放在云若雪身上,未曾移开半分。少女身材纤弱,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眉目间泛着淡淡的忧伤,那双眸子似乎藏了许多的忧愁,使得明亮的眼眸很是暗淡。 她淡淡一笑,“姐姐说笑了,姐姐可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这皇城有多少人见证。姐姐定会陪着侯爷青丝白发的。” 云若雪自嘲一笑,放开了握着她的手,“你不必安慰我,我的身子我清楚。我总有要离开的一天,只是夫君须有一个人来陪着他一直走下去,至于他在爹爹面前的那些承诺,我自会处理,定不会让夫君为难。” 说到这儿,云若雪微微弯下腰,手中的帕子捂着口鼻,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胸膛处的那咳嗽的冲动。 因为她压抑的动作,她的脸色更是惨白了几分,良久,她才移开手,脸上满是疲惫的神色,“我身子抱恙,便不与你多聊了。” 江音闻言,从软榻上起身,“是妹妹不懂事了,叨扰了姐姐休息,妹妹这就离开。”她福了福身,带着身后的两个侍女转身离去。 “夫人,奴婢虽不知您的计划,但你也不该这样伤害自己的身子啊。”玉儿的脸上带着些责怪,连忙将倒好的水递给云若雪。 云若雪缓缓的将手中的帕子放了下来,接过杯子,明亮的眸子望向门口,“若非如此,她怎会信。”她并没有想要咳嗽的冲动,只是逼着自己咳起来的,只是这样,会让她的嗓子和肺部异常的难受。 玉儿皱着眉担心的说道:“可是夫人,您这样做,她会相信吗?” “不会信。” 玉儿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既然对方不会信,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啊。” 云若雪捧着杯子,将里面的水小口饮尽,“日后便信了。”她和李婉,都想坐上侯府的主母之位,开始或会怀有猜忌,后面就不一定了。 这么一说,玉儿倒是有些懂了,这是为了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做谋划,只是她有些不懂了,夫人从国公府长大,一直以来被保护的很好,从不会接触这些事情,而如今的夫人,更像是在深宅大院里被培养出来的。 已是入秋的季节,花园里的花唐菖蒲开的正艳。江音伸手,轻轻拂过,她弯腰,轻嗅着唐菖蒲淡淡的花香,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春意,你觉得云若雪说的话可信吗?” 两侍女面面相觑,叫春意的侍女回道:“整个皇城谁人不知国公府嫡女是个从小到大的药罐子,奴婢倒是觉得,她说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可信吗?”江音淡淡道,她伸手扯下一朵唐菖蒲,直起身子,脸上划过一抹轻蔑,“她也配和我争,主母之位迟早是我的。” 手中的唐菖蒲被她死死的捏在手心,丢在地上,江音毫不留恋的踩了上去。对于她来说,云若雪就像是这唐菖蒲一样,只能被她踩在脚下。 刚转身,便看到了一袭青衣而来的沈景钰,江音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来,她提着裙子跑了过去,“爷,您怎么来了?” 沈景钰低头看着江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他点了点江音的鼻子,“来看你有没有乖乖听话,有没有按照本侯的吩咐做了。” 江音抬起柔弱无骨的手勾住对方的脖子上,整个身子也紧紧的贴了上来,娇而媚的声音响起,“既然爷交代了,妾身自然不会违背爷的意愿,妾身没有为难云若雪,妾身也同她道了歉。” 身后的两个侍女,见到这一幕纷纷低下了脑袋,不敢多看一眼。 “她是何反应?” 江音踮起脚,在他的耳边吹气,“爷放心,她自然没有怀疑什么。事情也帮爷做了,不知道爷要如何奖励妾身啊。” 沈景钰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大手一下扣在江音的腰上,“今夜我来你房中如何?” 江音抬头紧紧的盯着沈景钰,脸颊两边浮起一抹红晕,“那妾身今夜,便在屋内等着爷了。” 江音离开了,花园里就剩下沈景钰一个人,他脸上的笑意褪去,一双桃花眼泛着阴鸷的冷。关于江音的事情,他是故意让云若雪看见的,原本想看她知道自己心爱之人在新婚在别的女人榻上,会不会发疯。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沈景钰眼里泛着不明的情绪,“云若雪你欠我的,国公府欠我的,你都要还来。” 从儿时的第一眼相见,他便喜欢上了她,后面用尽手段来到她身边,终于让她看见了自己,本想在上位后,便和她好好在一起。没想到,她竟然觉得他身份配不上她,联合国公府想要杀了他。 若是潇潇相救,恐怕他早就死了。后来,他成功坐上了侯府之位,云国公又赶着将女儿嫁给他。现在他对云若雪已经没有任何情谊,娶她便是为何好好的折磨她。 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一辆马车在皇城的街道上穿行着。 马车内,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中,车厢四壁由上好的木雕装饰,车厢一角挂着一个精致的铜制香炉,香烟袅袅升起,车内的药香就是从这里传出。 云若雪坐在柔软的坐垫上,纤细柔弱的手拿起小几上放着一碟糕点,小口小口的吃着,冒着热气茶的香味和药香混在一起,倒是让人感到一种别样的气息。 第八章 梨树上的人谪仙 玉儿见此,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夫人还是这么爱吃甜食,看来奴婢这次将这糕点带来是对的。” 云若雪将手中的糕点吃完,看着碟中仅剩的一块糕点,她撑着下巴,明亮的眸子眼巴巴的看着那块糕点,“你若是多拿几块就好了。”这碟中总共就三块糕点,她吃了两块,如今就剩下一块了,倒是有些舍不得吃了。 玉儿见自家夫人的小模样捂唇偷笑,“夫人身子未好,大夫说了,您饮食应当以清淡为主,甜食应当少吃,不然不利于您的病情。” “这糕点吃不吃,我的身子都不会好,何必要为难我自己呢?” 云若雪坐起身子,纤细柔弱的手掀开窗帘,视线放在窗外,偶尔一道风轻轻吹起她额间的秀发,露出那张略有些苍白的小脸,倒是多了几分脆弱和病弱感。 “外面的空气,真好。” 以往,她不是待在国公府,就是晋南侯府。小时候,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从未踏出府门半步,后来即使成了亲,她也一直待在晋南侯府,一生都被困在宅院之中,从不知晓宅院外的世界,是这般的好。 玉儿的眼里闪过心疼,一时间也没想起夫人不能吹冷风,她笑道:“夫人若是喜欢,等夫人身子好后奴婢日日陪夫人出来。” 云若雪没有说话,视线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缓缓停下。 “夫人,到了。” 在玉儿的搀扶下,云若雪缓缓的下了马车,她抬眼望着眼前的铺子,手中的帕子捂着口鼻,“进去吧。” 这边,晋南侯府的书房内,一个暗卫单膝跪地,低着脑袋,似乎在等上方的人说话。 “她去了林家铺子。”沈景钰的坐在桌案前,拿着毛笔的手顿了顿,一双带着犀利的桃花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继续跟着。” “是。” 暗卫退下后,沈景钰放下手中的毛笔,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桌案上的一副图画,那图似乎还未画完,在他的触碰下,墨迹晕染开来。 “是巧合吗?还是说云若雪,你想要背叛我。”沈景钰的眸子闪着冷光,毕竟林家铺子,可是那人名下的。 云若雪从铺子出来后,身后的几个拿着东西伙计也跟着走了出来,随后将手上的东西搬上了马车。 回了侯府后,沈景钰便在那儿等着了。 “听说夫人今日出去了,外面风大,若是受凉了该如何是好。”沈景钰皱着眉,满是担心的说道。 云若雪抬头看着他,明亮的眸子如从前一般,满是对眼前人的爱慕,苍白的脸带起一抹笑来,“夫君不必担心,明日便是回门的日子了,我想准备准备。” “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好了,你看你脸色如此苍白。”沈景钰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桃花眼中满是深情,“阿绵,答应我下次不可再这样了,不然我会担心的。” “好,下次定不会让夫君担心。”云若雪掩饰住眼底的厌恶和恶心。 回到屋子后,云若雪便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让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一旁的玉儿眼疾手快,迅速的扶住了她,恐怕,她早就栽了下去。 “夫人,您已两日未曾服药了,再加上今日出去吹了凉风,这样下去,您的身子受不住啊。”玉儿扶着云若雪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少女苍白脆弱的小脸勾起一抹笑意,“无碍,至少目的达到了。忍几日又何妨,再说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方才沈景钰明显就在试探她,她竟不知,沈景钰对她竟然这么早就有了防备。 纤细的手死死的捏着手中的帕子,以沈景钰的手段,若是想知晓她今日见了谁,做了什么,她恐怕就要败露了,沈景钰定会提前对她动手。 “夫人!”玉儿有些不悦的看着她,嘴里还不断的念念叨叨,“夫人既然传信给国公府,想必不日便会有人将制好的药丸送来,您定会逢凶化吉的。” 逢凶化吉,但愿真的如此罢。 “夫人可要用膳,奴婢这就去让人端来。” 不等云若雪回应,玉儿便急忙跑了出去。 云若雪在软榻上坐了一会儿,视线放在窗棂外的梨树上,如今已是秋季,翠绿的叶子并没有因为秋季的到来而变黄,在微风的吹拂下,叶子缓缓的摇晃着,梨树上结满了青色饱满的梨子,看起来很是诱人。 云若雪起身走出屋外,很快,她就来到了梨树下面。已是黄昏,日落的余光照在梨树叶上,斑驳的阳光打在她略微苍白的脸上,倒是显得有些柔和。 云若雪看了看周围,走到一旁捡起一根较长的树枝后,用它来够上方的梨子,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总是差着这么一截,即使她垫着脚,也依旧如此。 反倒因为这个动作,使本就苍白的脸蛋也泛起淡淡红晕,额间也溢出些细汗,她弯下腰,用手捂着胸口张着嘴不断地喘着气。 她的身子就真的这么弱。 “呵~”一道低沉悦耳的轻笑声响起。 “谁?”云若雪直起身子,警惕的望着周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那么人就在树上了。 果不其然,就在她要抬头朝着上方望去的时候,一个身材修长,身穿月牙白锦袍的青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姑娘是想吃这梨子。” 沈煜染站在他面前,手拿一个青色的梨子递了过去,他的声音如同深山谷中的清泉,低沉悦耳,异常的好听。 云若雪见对方时,眸子划过一丝惊艳,青年站在她的前方,满头墨色的长发被一根桃木簪束起,容貌被一副玉白色的半边面具遮住,只露出了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以及面具下方殷殷红的唇瓣,露出的皮肤更是白皙如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清冷出尘的气息,恍若谪仙。 云若雪看着对方递过来的梨子,修长如玉的手拿着青色的梨子,仿佛拿的不是梨而是一块上好的青玉一般。 云若雪退后了几步,明亮的眸子满是警惕,“你是谁?”这人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方才她和玉儿的谈话对方是否听到了。 第九章爹养你一辈子 沈煜染轻轻一笑,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即使对方带着面具,这一笑却让人有些晃眼,不自觉的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在下不过是路过此地,也想扯两个梨,解解渴罢了。谁想,竟然会遇见姑娘也在此地。” 沈煜染朝着她走去,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优雅,然而他的靠近,也让云若雪不停地后退,“姑娘不要梨了吗?” “你可知这里是晋南侯府。”云若雪望着他,明亮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知道,宅院里的女人通常有一种手段,陷害女子与他人通奸,这样就可以很容易的除掉她们所厌恶的女子。 这里是晋南侯府,这人说只是路过,偏偏恰好来到了她的院子。谁信? 沈煜染见少女对他极其重的防备心,他脚步一顿,叹了口气,“这梨已然摘了,姑娘若是不吃,那可就可惜了。” 随即他朝着窗棂所在的方向走去,将手中的梨子越过窗棂,放到榻上的小几上。 云若雪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沈煜染转身望着她,那双桃花眼中似乎在翻涌着什么,殷红的唇瓣勾起,“这院中梨子甚是甘甜,多谢姑娘款待。” 话落,只见青年脚尖轻点,衣诀飘飘,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内,似乎真的只是路过。 “夫人?”玉儿带着侍女进了院子,见云若雪站在院子里,有些担心的走了过去,“这外面风大,您怎么出来,奴婢扶您进去。” 进屋后,玉儿看到小几上的梨子,有些诧异的望着身旁的少女,“夫人若是想吃,您让下人来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 身后的侍女将餐食摆放在小几上便退了下去。 云若雪走到软榻上坐下,端起杯子抿了口,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虽是这侯府的主母,住着主院。可是我这院子里的下人,却没有江音的多。” 在国公府时,她的身子需要静养。虽然下人不多,可个个都是爹爹亲选,从未怠慢过。沈景钰知晓,所以让主院也变得同国公府一般,人少,却不中用。沈景钰,是故意的,可惜她以往没看出来,只觉得沈景钰对她上心,感动不已。 说到底,沈景钰就是从未重视过她。如今有一点让她不明白是,同为替身,为何沈景钰对她的态度和江音等人的不一样。只是因为她占了主母之位,父亲是国公。 若真是如此,刚成亲的时候,沈景钰应当装的久一些,至少要等国公府倒台之后才会暴露真面目。可偏偏在成亲的第二日,就暴露了这么多。怎么想,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可她又不知晓缘由。 “可不是嘛,原以为侯爷是向着夫人,现在看来侯爷是半分不在意夫人。既然这么不喜,她为何要娶夫人为妻,奴婢还听说,昨日侯爷在江姨娘那儿留宿。”玉儿愤愤不平的说道。 云若雪对于他在哪儿留宿,倒是不关心。 “咳咳咳。”云若雪拿出丝帕捂着唇咳嗽了起来,玉儿边帮她顺背,边道:“明日便是夫人回门的日子了,夫人有何打算。” 一阵咳嗽后,云若雪放下了手,明亮的眸子闪过不明,“明日过后,便可以将李婉接回府了。” 次日,云若雪穿着白色的衣裙,外面披着一件大氅便出了门。 沈景钰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云若雪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夫人。”沈景钰扶着她,语气温和,“夫人可好些了,今日的药可吃了。” 云若雪扬起脸望着他,苍白的小脸勾起一抹笑意,“夫君放心,好些了,只是近日饮食有些清淡,想吃老街上的那家糕点了。” “小馋猫。”沈景钰点了点她的鼻子,眼神深情又宠溺,“待回门后,我去为买。” “夫君真好。”云若雪压下心里的恶心,学着往常的自己,脸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来。 上马车的时候,沈景钰不带询问云若雪的意思,直接将对方横抱了起来,云若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圈住对方的脖颈。 “夫人小心,莫要摔了。”沈景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上了马车之后,马车缓缓的朝着国公府所在的位置驶去。 “这两日朝中事务繁忙,都未曾陪着夫人,是为夫的不是。”沈景钰有些愧疚的望着云若雪,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心疼,“这些日子,夫人倒是消瘦了许多。” 云若雪抱着手里的暖炉,她淡淡一笑,“怎会,夫君为朝中做事,这国家大事自然是比我要重要的,又怎可为儿女情长耽搁了这些呢。” 沈景钰握住她放在暖炉上的手,“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很快,马车就在国公府停了下来。 沈景钰当着众人的面将云若雪抱下了马车,此时的云国公站在门口,如今的云国公,已经年近五十,他身穿一袭玄色的锦衣,满头黑发被发冠挽起,岁月在他刚毅的面容上留下了痕迹,即便这样,身上依旧是难以掩饰的威严。 “爹爹。” 云若雪看到云国公的那一刻,鼻子一酸,眼眶也变得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咙开始发紧,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却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在胸口。 上一世,因为沈景钰和林潇潇,国公府满门入狱被杀,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他们说,是爹爹战的晋王同太子相争失败,进而爹爹也遭到了牵连。 爹爹死后,她被蒙在鼓里。整日想着的是沈景钰。后来,府外的谩骂声传入府中,李婉告诉她,她才知晓国公府入狱被杀之事。而这后面是林潇潇和沈景钰的手段。 好在这次爹爹还在,她定不会让上辈子的事情再次发生。 “绵绵,怎么了。”云国公一脸担心的走过来,双手按在她的肩上,上下打量,“可是身子又难受了。还是在侯府受到什么委屈了。” 云若雪摇了摇头,一下子扑到云国公的怀里,语气间带着撒娇的意味,“没有,就是想爹爹了。” 云国公闻言,瞬间眉开眼笑,脸上的皱纹都松开了些,“哈哈哈,既然这样,今日来了就不回去了,你爹我养你一辈子。” 第十章你想要说什么 云若雪抬头,眼眶发红,“这成何规矩,若是这般,恐怕爹爹就要被别人笑话了。” “我看谁敢笑话。”云国公的脸秒变威严,“再说了,我宠我女儿,别人羡慕还来不及,怎么敢笑话。” 沈景钰毕恭毕敬的对着云国公说道:“岳父大人说的是,许是绵绵刚到一个新的环境,有些不适应,所以才会想家。若是绵绵想,在这儿待一久也无碍。” 说完这些,他的视线落在云若雪身上,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 云国公闻言,看向沈景钰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明,他笑道:“好了,别在这儿站着了,都进去吧。” 云国公早早就命人准备了膳食,桌上全是云若雪爱吃的东西,云若雪低头望着自己面前的碗,食物堆成山,她无奈的说道:“爹爹,你莫要再给夹了,这碗里的女儿都吃不完了。” 云国公闻言,吹胡子瞪眼的望着她,“吃不完也不行,必须全吃了。”看着少女面前的碗,似乎真的夹的太多了。 他若无其事的咳嗽了一声,目光移向一旁一直未动筷子的沈景钰,“这饭菜你未曾动过,可是不合你胃口。” 沈景钰看着满桌子的菜,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来,“岳父大人说笑了,小婿近日来胃口不佳,不过只要看到阿绵吃的开心,我便已很满足了。” 说着,他的视线放在正在吃饭的云若雪身上,眼神是无比的宠溺和纵容。后者听他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女儿家的娇态。 云国公放下筷子,双手放于膝前,“既然不想吃,那就陪我去书房一趟吧。”他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朝外走去。 见此,沈景钰也起身跟了上去。 见人都离开后,云若雪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陈管家在吗?” 屋内的其中一个侍女回道:“小姐,陈管家在后院,可要奴婢去将他唤来。” 云若雪明亮的眸子移在那侍女身上,“辛苦你了。” 那侍女有些诧异,似是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陈管家便走了进来,他似乎丝毫不意外对方找他做什么,拱手行礼后,陈管家便在袖口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了她。 “老奴还想着,不日便差人将这纸条给你送过去,今日小姐回门,也倒方便了些。” 玉儿接过纸条后将其交给云若雪,而对方在拿到纸条后并未着急打开。 云若雪浅浅一笑,“麻烦陈伯了,希望陈伯帮我瞒住这件事情,莫要让爹爹知晓了。” “小姐放心,老奴定会守口如瓶。” 书房内。 云国公坐在桌案前,从桌面上拿出一本小册子给沈景钰递了过去,“看看,可有什么想法。” 沈景钰接过,打开细细浏览了起来,随后他猛地抬头,脸上满是诧异,“陛下最相中的人竟然是端王,可是端王是陛下的亲弟弟且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势力,陛下为何独独相中了他。” 纵所周知,端王从不在意这皇位,在先帝去世没多久后,端王便带着自己的王妃离开了皇城,无人知晓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你不知晓,并不代表没有。”云国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窗棂边走去,“陛下尚未立储,任何人都可能成为未来的储君,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这朝中,大家都猜测只有晋王和宁王其中一人有可能会坐上储君之位,可谁是储君,还不是由陛下说的算。” 沈景钰闻言,拱手说道:“小婿受教了。” “对了。”云国公突然转头望着他,“绵绵这些日子在侯府,她的身子如何了,咳嗽的是否严重。” 沈景钰叹了一口气,“阿绵的身子,小婿也时常照看着,小婿曾听说,这世间有一位神医,能治各种病症,只是他行迹不定,听说他只为有缘人看病,不过还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已经派人去找这位神医的踪迹,想必不久便能听到消息了。” 云国公闻言,点了点头,他理了理衣袖,“去吧,别让绵绵一个人在外面等着。” 沈景钰拱手:“小婿告退。” 在他退下去没多久后,陈管家走了进来,拱手道:“郎主。” 云国公站在窗棂前,拿起一旁的水瓢舀水浇花,直到陈管家来了,他头未曾回,“查的如何了?” 陈管家站直了身子,双手相握放在身前,“查到了,那女子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好像是他爹给她寻了门亲事,她不愿因,跳河被侯爷相救,侯爷似乎怕她再起自尽的想法,所以才将她安置在天落阁,此外,并无任何纠葛。” “英雄救美?”云国公不自觉的笑了出来,犀利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绵绵找你作甚?” 陈管家如实回道:“小姐让老奴给她寻一个,能将药制成药丸的人,小姐说,那药过于苦涩,难以下咽,便想了这个法子。” 云国公将手中的水瓢丢到一旁的木桶里,视线落在站在他面前的陈管家,“沈景钰,你说,他值得信吗?” 陈管家笑了笑,“老奴不知。老奴只是觉得,这人是会变的,也是会伪装的。当然,也有真心实意的。只是老奴年迈了,分不清。” 云国公嗤笑一声,“确实,老了,分不清了。” 出了书房的沈景钰,脸上已无方才那副谦卑的模样,捏着手中的纸条冷笑一声,随手丢在一旁的花园之中,随后离去。 云若雪离开时,云国公站在门口看着对方上了马车,直到马车缓缓驶离国公府,才不舍的收回视线,回府。 车内。 沈景钰露出温和的一笑,他伸手刚想去握对方的手,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沈景钰的手一时落了个空。 只见云若雪拿着丝帕捂着唇咳了起来,在剧烈的咳嗽下,她的脸越发的苍白了起来,透露一股难以言喻的脆弱,身后的发丝,因她的动作垂落在消瘦的肩头,增添了几分憔悴,许久她才放下手。 “如何,可好些了。”沈景钰那张俊脸满是担心的望着她。 云若雪苍白的唇瓣勾起一抹笑,她缓缓摇头,“夫君方才要说什么?” 第十一章便没有女子敢嫁 沈景钰这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夫人来时不是说想要吃老街的那家糕点,为夫这就去为你买如何。” 云若雪闻言,也没有拒绝,“如此,就有劳夫君了。” 沈景钰下车离开后,玉儿便走了进来,“夫人。” 此时云若雪苍白的脸蛋神色寡淡,方才脸上的神情退个干净,“回府。” 很快,马车便动了起来。 “夫人,咱们不等侯爷了。” 云若雪端起面前的杯子,纤细柔弱的手指在接触到杯子时,传来一丝暖意,“方才回府,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玉儿不懂的歪头望着她,“夫人明白什么?” “玉儿,我不喜欢他,也就没必要做这种虚蛇与委的事情,夫妻伉俪情深这种把戏,不适合我。” 她原本想着的是,既然沈景钰会伪装,那么她也选择伪装,在必要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今日她却不这样认为了,爹爹还在,国公府还在,她就不需要这样做。这便是她的底气。 即使她做了什么,沈景钰目前还不敢动她,伪装是要伪装,但是不想同他伪装深情的戏码,既然重来一世,还是要换一种不同的法子活着。 玉儿闻言,会心一笑,“奴婢明白。” 车轮滚动,行人开路。马车车身随着惯性的晃了几下,缓缓的停了下来。 “夫人,有人拦路。”车夫的声音响起。 玉儿见此,伸手将车帘掀开。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侍卫服的男子站在马车前面,云若雪用丝帕捂唇,此人有些熟悉,但她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那人站在原地,拱手说道:“在下空隐,同夫人有过一面之缘。” “我同你见过?”若是如此,那她为何没有一点印象。 空隐没有回她,继续说道:“我家公子说了,夫人曾说过会登门拜谢。” 话落,云若雪这才想起什么,“沈煜染?”那日去找李婉时,也是同他撞上了。那时她说的登门拜谢,本是客套话,过后便忘了,没想到这人倒是认真的。 只是她对沈家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是要去见沈煜染。云若雪捂着口鼻,缓缓说道:“今日回门,未曾备什么礼。不如改日,待我差人备礼,再登门。” “我家公子说了,今日正好,无需带礼,只要夫人到了就好。” 看空隐站在马车面前,似乎若是她不去,他便不离开的模样。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云若雪也只好去看一看沈景钰的亲弟弟了。 她起身,弯腰出了马车,一旁的玉儿见状,赶忙上前搀扶着。 下了马车后,她拢了拢身上的雪白色大氅,“我这番病弱模样,听说沈二公子身子孱弱,你难道就不怕我将这病气过给他吗?” 空隐低着头,继续说道:“我家公子说了,若是真的过给了他,也是他的福气。” 云若雪被他这么一说,目光定睛在空隐的脸上看了一圈,一旁的玉儿更是说了,“你家公子竟能料到我们夫人说的话。” “夫人这边请。”空隐侧身,做出了请的手势。 云若雪视线缓缓的移到他面前宅院上,‘沈府’二字映入眼帘。 “走吧。”她倒是对这位沈二公子多了几分兴趣,当然也有厌恶。她同他从未相识,如今对方拦了她的车,是要做什么。 她听过沈煜染的传闻,也只是道听途说,只知道这位沈二公子常年居于沈府,身子孱弱,倒不似她,沈二公子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 而且,这皇城似乎除了沈家人以外,无人知晓这沈二公子是何等模样,如今,她也算是能见着了。 进了府院后,云若雪细细的打量起了沈府,所谓是人烟稀少,如此庞大的宅院,竟不见半个人影,也是寂静的很。说起来,沈家二兄弟,世人似乎只知沈景钰,这个沈煜染倒是没多少人提及。 “夫人,到了。”随着空隐话落,云若雪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微蹙。 “这里似乎不是客厅。” 空隐说道:“我们公子见不得风,还望夫人见谅。” 闻言,云若寻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一旁的玉儿刚要打开门,又被空隐拦住。 “公子居室,外人不可进入。” 云若雪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我也是外人,我觉得我应当不适合进去,毕竟孤男寡女,传出去,于礼不合。” 云若雪转身便想离开,空隐突然拦在她面前,语气恭敬道:“今日之事,无人知晓,夫人放心。公子还在里面等您。” “夫人。”玉儿有些担心的望着她,云若雪回她一笑,“无碍,既然如此,你便在这里等着我便是。” 云若雪就暖炉递给了玉儿,推开门抬脚便走了进去。在她进屋的那一刻,空隐便在外面将门关了起来。 屋内的陈设素雅,屋内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倒是沁人心脾,屋内角落处都摆放着一个小巧的香炉,药香便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再往里面走,便是一层层的白色纱幔将主屋和外屋相隔开。 一个贵妃榻放在纱幔外,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几,小几上面还放着几碟糕点和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 “咳咳咳”一道低沉而微弱的声音从纱幔后传了出来,云若雪顺着声音来源的视线望去,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出现在纱幔后,所处方向正对着贵妃榻。 “你来了。”良久,纱幔那边的咳嗽声停了下来,随即而来的便是对方虚弱沙哑的声音。 “既然沈二公子身子抱恙,我改日再来拜访。” “嫂嫂既然来了,又何须改日。” 云若雪思付片刻,缓缓道:“今日来,为上次之事,聊表谢意。” “呵。”纱幔那边传来一声轻笑,异常的好听,“既是答谢,嫂嫂何须站的那么远。” “府中有事,既然我已拜访,就不打扰二公子休息了。” “嫂嫂既是答谢,未曾备礼。甚至连口茶水都未曾饮用,若传出去了,说我亏待嫂嫂如何是好,嫂嫂也知晓的,若是男儿名声受损,便没有女子敢嫁于我了。” 云若雪被对方的话一噎,不是这人说无礼也是无碍的吗。如今反倒是她未曾备礼了,再说了,她名声受损不应该是她吗,怎如今反倒反了。 第十二章倒是一块也没动 无论如何,未曾备礼也是她理亏。 云若雪脚步缓慢的走了过去,在贵妃榻上坐了下来,纤细柔弱的手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端起微抿一口后,她才放下。 “茶水也饮了,人也来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纱幔这边,沈煜染坐在同云若雪一样的贵妃榻上,修长如玉的手撑着下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紧紧盯着纱幔上若隐若现的身影,玉白色半边下殷红的唇瓣微微勾起。 “嫂嫂这么着急走作甚,我今日咳嗽的甚是厉害,听闻嫂嫂那里有治疗咳嗽的药物,可否请嫂嫂告知,煜染定会感激不尽。” 云若雪刚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明亮的眸子似是有什么划过,她缓缓说道:“你若需要,明日我便遣人送来。只是,我有一个疑问,希望二公子可以解答一二。” “嫂嫂请说。” “这娘胎里带下来的病症,最为严重。二公子是夫君的亲弟弟,如今夫君去了晋南侯府,为何独留二公子一人在此地。” 如今沈老夫人去了城外的道明寺,听说是为了给沈煜染祈福,沈煜染是沈府的二公子,晋南侯的亲弟弟。这偌大的沈府,似乎只有他和空隐两人。 而他似乎从未在沈景钰的口中提及过这个亲弟弟。 沈煜染的眸子暗了暗,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夫君这个称呼,当真让人不喜。 “嫂嫂也知晓,我的身子不是很好,见不得风,兄长和母亲便让我待在沈府,若是需要什么,吩咐空隐一声便可,他们为了我的身子操碎了心,我自是不能让他们失望。” “说起来,嫂嫂还是第一个踏入沈府的人。” “是吗?”云若雪端起小几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不让出去,这和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雀有何区别。既然是这般,为何她从未听起沈景钰提过他,为何不提。 “你不能出府,可那日你为何会出现在府外。” “咳咳咳。”里面传来一声低咳,“在府中待久了,日复一日,无人相伴,便不自觉的期待着府外的模样。想看一看。” 云若雪眉心一动,她懂这种感觉,似乎一生都困在府邸之中,连出去都是一种渴望。上一世,因为沈景钰,所以后来她逐渐没有了这种感觉,可是后面才知道,这都是沈景钰用时间布的局罢了。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心下有了思量,“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这次纱幔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若不是还能看到纱幔上倒映着的人影,她都会以为,这里已经没人。 打开门,云若雪走了出来。 “夫人。”玉儿见对方没什么异常,微微松了口气。 出了沈府,上了马车后。 云若雪这才开口说道:“玉儿,你回来差人去打探一下关于沈煜染的情况。” 玉儿回道:“夫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并无,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沈老夫人去道明寺为沈煜染祈福,那这说明沈老夫人定是很疼爱他的,可是沈府的种种,若真的疼爱,身边怎会只有一个空隐,其他的人,是需要了才会出现,那只有一个可能,这是做给外人看的。 可是为什么? 沈府。 隔在屋内的纱幔已然挂在屋内的两边。 沈煜染依旧坐在贵妃榻上,修长如玉的手杵着下巴,漂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对面早已空了的位置。 “公子,暗卫来报,沈景钰去了晋王那处,似乎在商议。”空隐恭敬的站在一旁说道。 沈煜染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缓缓的朝着对面的贵妃榻走去,俯身将放在小几上的一碟糕点端了起来,眼里含笑。 “倒是一块也没动。” 他转身朝着一旁的窗棂走去,随着他的走动,白色的衣摆也不断晃动。 “继续盯着,沈景钰想死,那就让他死好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是。” 很快,天逐渐暗了下来。 云若雪站在窗棂前,明亮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夫人,侯爷来了。” 沈景钰身穿一袭青色的衣衫,手上提着一个油纸包着的的糕点缓缓走了进来,“夫人。”他将糕点放在榻上的小几上,看向云若雪的眸子里带着歉意。 “那家糕点老伯打烊了,我求了许久,他才答应再做一份,来晚了,夫人莫怪。” 云若雪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视线从小几上的糕点移到对方脸上,微微一笑,“怎会,夫君特意为我等了这么久,我又怎么会怪夫君。” “夫人当真是善解人意。”沈景钰眉头微蹙,眼中的歉意未散,“方才下人来报,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时候也不晚了,夫人且先歇息。” “夫君去便是,我无碍。” 沈景钰离开后,云若雪拿着帕子轻捂着口鼻咳嗽了起来,雪白的小脸在激烈的咳嗽下变得越发苍白,一阵咳嗽过后,她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呼吸着 玉儿连忙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夫人您的身子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云若雪接过水,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这才嘱托玉儿,“你去将门给关上。” 玉儿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将屋内的门给关好。 见此云若雪这才从袖口处,将那张纸条拿了出来,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她又将纸条放到烛台上面,任由火苗将其吞噬殆尽。 “夫人,上面说了什么?” 云若雪将身上的大氅解开,玉儿见此赶紧上前将大氅接了过来,“这制作药丸的人,似乎只有一个人知晓。” 那便是沈煜染,他同她一般,需要每日靠着药物维持,身边自然是有一个能制药的人。这皇城虽大,医者众多,可他们都不是以药丸为主,虽然也能将药制成药丸,但是费时费力。 哪有汤药方便,而且,许多大夫同世家子弟多少也有来往,如今沈景钰在朝堂,要立足脚跟,自是要同这些人接触,若是不小心被哪位贵人撞见,想来少不了必要的麻烦。 偏偏她不想和沈家人有过多的牵扯,若是被人撞见,这将会变成刺向她的尖刃。 第十三章李婉进府 天落阁。 李婉依偎在沈景钰的怀里,“沈郎,你有多久没来找我了,莫非沈郎是忘了我的存在。” 沈景钰抓住她到处作乱的手,语气温和,“这才三日,你便想我了。放心,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我会让你进晋南侯府的。” 李婉眸子闪过一丝不明,“多久,毕竟,我等不了了呢,听说,这晋南侯府还有一位妾室?” 沈景钰眸子一凝,“你是如何知晓的,可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这么说,便是有这回事的。”李婉眼里划过一丝恶毒,她攀上对方的脖子,“沈郎说过,最爱我一人,可是真的。” 沈景钰一笑,“自然真是的,莫非你不相信我,江音不过是母亲逼我娶的罢了,同云若雪一样,不得已为之,你才是我想要娶的人。” 李婉靠在沈景钰胸膛上,眼眸里闪过狠意,“我自然是相信沈郎的,只是不相信别人而已。” 她找人调查过江音,沈景钰的表妹,手段也是了得,得沈老夫人的青睐,只可惜了,是个身份见不得人的妾室。 “好,那我今日便好好补偿你。”沈景钰抱着李婉朝着床榻走去。 次日。 云若雪用过早膳后,便让玉儿准备马车出府。 “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还没等她离开,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江音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姐姐嫁来王府这些日子,日日往外跑,若是被人瞧见了,还以为侯府住着什么洪水猛兽,逼得姐姐待不了。” 云若雪捂着唇轻咳了起来,她坦然的望着她,“妹妹说笑了,这是府里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罢了,你也知晓,我未来侯府之前,便住在国公府,爹爹管得严,不让出去,当然,今日出去是为了办正事的。” 江音捂唇一笑,朝着云若雪缓缓的走了过来,“姐姐是侯府主母,已为人妇,若是传出去,还不落人笑话。” 她这些日子让人盯着云若雪,对方一直往外跑,虽然没做些什么,倒是不免让人产生怀疑。 “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我便不出去了。”云若雪转而吩咐玉儿道:“玉儿,你去便是。” 玉儿应了一声,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一旁的江音不屑的望着她,国公府嫡女,晋南侯府的主母,也不过如此。不过,这侯府主母之位,云若雪一点也配不上。 脑中蓦然想起那日云若雪对她说的话,眼中的讥讽更是明显,她想要得到的东西,自己便可以得到,爷的宠爱,侯府的主母之位,她会慢慢的抓在手中。 令她没想到的是,很快,江音便被狠狠打脸,她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云若雪给爷纳妾,她莫不是疯了。”宅院里的女子争夺夫君的宠爱还来不及,云若雪竟然跑去给沈景钰纳妾。 尖锐的指甲死死陷进手心,江音此刻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墨来,“云若雪,你到底要做什么?” 下方的侍女,还在继续说道:“那位妾室的轿子已经入府了,人似乎已经到了夫人那儿了。” 江音闻言,将榻上的小几掀翻在地,茶具散落一地,发出破碎的声响,屋内的侍女被吓的纷纷低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 “好啊,真是好的很。我倒是要去看看,她们要做什么。” 主院。 云若雪坐在软榻上,纤细柔弱的手拿起一旁的水壶,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苍白的小脸挂起一抹笑意,“原本今日该我去接你的。只是后来因为一些琐事拌住了脚,还望妹妹见谅。” 李婉接过,也回了一个笑意,“姐姐说笑了,府内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不怪姐姐,只是这侯府,有人不想让我出现而已。” 云若雪闻言,眉间难掩失落,“如今,你们都是侯府的人了,定是要一条心的。咳咳咳。”说着,她拿着丝帕捂着唇咳嗽了起来,脸色越发的苍白。 “姐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不知这位姑娘何时成为侯府的人了。”江音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带着两名侍女,出现在门口。眼神不屑地扫向李婉,“我竟不知,姐姐竟能帮侯爷做决定了。” 李婉脸上挂起一抹笑来,看向江音的眸子,满是冷意,“姐姐是这府中的主母,自然是有话语权的,反倒是你,又有什么资格评价她的决定。” “你——”江音恶狠狠的看着她,眼中的恶毒毫不掩饰,她视线转向云若雪,“姐姐的这个决定,不知道侯爷是否知晓。” 此时的云若雪已经不再咳嗽,但她的脸依旧苍白极了,“夫君知晓,前些日子,李姨娘落了水,是夫君救了她,你也知晓,女儿家最在意的便是名声了。” “江妹妹,你应当大度些的。” 江音险些被这句话气笑了,她扬了扬下巴,“大度,谁大度过您啊,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 云若雪闻言,眼眸低垂,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脆弱,“只要夫君安好,便好。” “好,好的很。”江音气的转身离开。 云若雪带有歉意的望着李婉,“让你看笑话了。” 李婉阴暗的眼神从江音的身上收了回来,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怎会,说到底,我还要谢谢姐姐,不然,我都不知何时能进入侯府。” 云若雪起身,拢了拢身上的白色大氅,“夫君的别院,还有空闲的屋子,你先住那儿,明日,我同江妹妹说一声,人将西苑的屋子腾一腾,安排你的住处。” 李婉轻笑道:“姐姐身为侯府主母,竟然连这点主也做不了。” 云若雪闻言,苦笑一声,“方才你也看到了,江妹妹来府里最早,又是老夫人看中之人,说到底,我这个主母,不过空有其表而已,虽然是别院,倒是离夫君挺近的,届时,你也可以照顾照顾他。” 李婉闻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福了福身,“一切听姐姐的便是。” 第十四章差人打听沈煜染 “如今这侯府多了一个姨娘,日后,定是不得安宁。”玉儿叹了口气说道。 不得安宁?正合她意。 云若雪转身走到窗棂前,握着手中的暖炉,一双杏眼注视着外面的梨子,李婉和江音的性格很像,但是李婉比江音更狠更沉得住气。如今,她二人既然来了侯府,想必日后少不了相互算计。 沈景钰想来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往这儿赶来呢。他这个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和地位。上一世,她的药里被人掺了东西,导致她的身子越发的不好,那时沈景钰就将李婉带入了府中,借口说李婉对医术上有造诣,让李婉来照看她,谁知道最后照看到他沈景钰的榻上了。 可笑那时,她竟觉得沈景钰对她极好,直到后面沈景钰将李婉纳入府中。她才知晓,也是后面,她去找他理论,才撞见了他和林潇潇的事情,才知晓,这一切不过一个幌子。可那时的她,已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又能阻止什么,后来,国公府入狱,他也如愿娶了林潇潇。 这一次,不仅是李婉,林潇潇她也会一并纳入府中,她要沈景钰也尝尝这种得到一切后,又一个个失去的感觉。凡是欠她的,欠国公府的。都要一笔一笔的偿还。 “玉儿,我想吃梨了。”少女嗓音带着些轻柔,一双杏眼亮亮的盯着梨树上的梨子。 玉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外面的梨树上结满了梨子,个大饱满,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奴婢这就叫人为夫人扯一些来。”玉儿福身退下。 很快,玉儿便带着几个家丁,拿着梯子,篮子等工具开始扯梨子。云若雪拿着手中的帕子捂着口唇轻咳了几声,刚想转身朝着软榻旁走去,却瞥见了站在门口的沈景钰。 “夫君来了。” “为什么这么做?”沈景钰一双桃花眼里面充满了阴鸷的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女。 云若雪气定神宁,她缓缓的走到软榻上坐了下来,“夫君坐下来说便是。” 沈景钰走了过来,他并没有坐着,而是站在云若雪面前,这张脸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沉之色。 “为什么这么做?阿绵,你知道的,我说过此生唯你一人。”他紧紧的盯着云若雪,脸上满是失落和痛色,不知道的真以为他是如此的深情。 “夫君误会了。”云若雪抬眸望着他,明亮的眸子没了往日的含情,“我与她是偶然遇见的,夫君救过她,而她也刚好心悦夫君,我便自作主张将她带回府里。” 沈景钰觉得此刻的云若雪有些不一样了,她以前总是和他说,娶了她便不能娶别人了。可如今,她却亲自给他纳妾。 他蹲下身来,双手按在云若雪的肩上,那双桃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你知晓的,除了你,我不会再碰其他女子。” 云若雪自嘲一声,那张苍白的小脸多了一分怅然感伤,“如今我的身子自是不能陪着夫君走到最后,至于曾经的那些话,是我不懂事,夫君是晋南侯,此生怎么可能只会守着我一个人。” “可是阿绵,我心中只有你。” 云若雪拂开了放在他肩上的手,“我今日累了,夫君还是先回去吧。” “阿绵。” 沈景钰蹙眉,眼中满是失落,许久,他才站起身来,“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他便转身离开,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萧瑟落寞。 就在他离开后,云若雪起身将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丢在地上。 玉儿将洗好的梨子端了进来,看着地上的大氅,有些疑问的说道:“夫人,这个大氅怎么在地上啊。” “脏了,扔了吧。”云若雪看着还在扯梨子的家丁。 玉儿看着雪白的大氅,不明白是哪儿脏了,不过既然夫人说扔了,那就扔了吧,她将梨子端放在软榻上的小几上,“夫人,这梨可甜了,您快尝尝。” 云若雪将视线放在盘子里面的青梨身上,梨子个大饱满,青色的外皮上还有着水珠,看起来像是块翡翠一般,莹润有光泽。 她伸出手刚想去拿一个,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她的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夫人,您的药好了。” 玉儿将药接了过来,顺便将那个侍女打发了下去。 “夫人,这药?”玉儿皱着眉,担心的望着坐在软榻上的少女。夫人这些日子,没有服用任何药物,也不知道身子受的受不住。 云若雪瞧着黑漆漆的药,嘴唇轻启,“说来也奇怪,这些日子我未曾服药,除了偶尔咳嗽,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除了她故意咳嗽带来的不舒服以外,身上却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究竟是为什么呢。 玉儿嘟囔道:“夫人骗人,你脸色这般的苍白,怎么可能舒服。”显然,玉儿只当对方在安慰自己罢了。 见此,云若雪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她伸手将那碗药接了过来,将药尽数倒进一旁窗棂上的一旁绿植里。 “对了,陆先生给你的方子可还在。”云若雪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看向玉儿说道。 玉儿回道:“那方子奴婢随时带着,夫人可是要奴婢拿着方子去抓药。” 云若雪将手里的碗放下,“你将这方子重新摘抄一份,然后备一些礼品。过些日子,得去沈府一趟。” “是。” 云若雪又问:“对了,那日我让你差人去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玉儿回道:“那人未曾联系我,想必不日便有消息了。” “那便好。” 沈景钰出了主院后,一张俊脸彻底阴沉了下来,“出来。” 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单膝着地,跪在他面前。 “去查查这些日子云若雪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是。”暗卫收到命令后,立刻离开了原地。 “云若雪你到底想做什么?”给他纳妾,这人还是李婉。莫不是她发现了他和李婉的事情了。 沈景钰冷笑一声,“云若雪不愧是云正的女儿,真是小瞧你了。” 一晃,时间便过去了两日,皇城内下起绵绵细雨,一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停歇。 云若雪端坐在软榻上,身上披着比往日还要厚一些的白色大氅,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暖炉,另一只手吃着玉儿送来的糕点。 第十五章去沈二公子的事情 玉儿坐在对面,将今日皇城内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自那日她给沈景钰纳妾后,周围的百姓自发围观,自然知晓,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几乎传遍了整个皇城。 当然,若是寻常纳妾,根本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响应,只是因为这是她给沈景钰纳的妾。众所周知,当初沈景钰对爹爹承诺过,此生为她一人,绝不纳妾。这事几乎全城知晓,世人纷纷称赞沈景钰对她一往情深,皇城中的女子更是艳羡她嫁了一个好郎君。 可谁料到,这才成婚不过几日,她竟然给沈景钰纳了一房妾室。百姓自然是将这件事情当做饭后谈资,纷纷猜测缘由。这其中不乏有好有坏。 玉儿说完后,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夫人,还有就是,这两日江姨娘和李姨娘,争斗不休。” 她双手捧着下巴,叹了口气,“这女人间的算计真是可怕,还好是她们相互算计。” “宅院的女人,靠的就是夫君的宠爱,她们现在不算计我,后面可不好说。”他们的目的是沈景钰,是侯府的主母之位,她现在虽然表示了自己没有任何争抢的念头,但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她,谁会信呢? 她们只当她是因为身子的原因,自知真不过,所以示好。但只要她在王府一天威胁还是存在的,毕竟当初沈景钰对爹爹承诺的那番话,就是最大的威胁。 除非,沈景钰明确表示,可是怎么可能,沈景钰如今根基不稳,正是需要爹爹帮持,自然会对她百般哄着,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想来,沈景钰定会做些什么。 云若雪吃完最后一块糕点,有些意犹未尽,“玉儿,下次糕点,你再多备一些。” “夫人,这几日您日日都在吃,大夫说了,您不能多吃。”玉儿有些无奈的望着她,“不过夫人这些日子,气色倒是极好的。” 说来也奇怪,这几日她的身子竟然没有咳嗽,精神也是极好的,往日苍白的脸,今日却多了几分红润,可她并未吃什么,除了日常的膳食以外,就是这糕点了,莫非是大夫诊断错了,要多吃甜食才行。 云若雪像是想起什么,她望向对面的玉儿说道:“玉儿,这几日你是不是在我屋子内放了香薰了。”若说不同,便是这些日子她醒来,身边总是会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莫非是那熏香的缘故。 玉儿点了点头,“夫人这些日子都没服药,我便找了陆大夫,要了些安神的药草,看来还真是有用,夫人的气色果然好了不少。” 云若雪看着对面的小丫头,她头上扎着两个丸子,丸子分别上系着两根粉色的飘带,算起来,玉儿如今也才十五,脸上的婴儿肥还在,倒是显得可爱极了。 她伸出纤细柔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做的真好。” 玉儿神色微愣,显然是第一次被人以这样的方式夸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 “对了夫人,您让我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 云若雪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不急慢慢说。” 玉儿说道:“这沈二公子和侯爷乃是双生子,虽为双生,沈二公子的身子却是天生就很孱弱,因为这个原因,沈老夫人可是对他甚是宠爱,与侯爷相比简直天差地别,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沈二公子才是沈老夫人的亲儿子。” “后来,老夫人为了能让二公子继承侯爷的爵位,不惜以死相逼。但不知为何,这件事情草草了之,最后坐上侯爷位置的是沈大公子。在侯爷上位不久后,沈老夫人痴迷礼佛,去了道明寺,说是给沈二公子祈福。” “而这位沈二公子就独自留在了沈府,甚至在侯爷去了晋南侯府,也未曾想着将他一并接了过去,说起来,这沈二公子还挺可怜的。” 说到这里,玉儿不禁同情起了这个沈二公子。 云若雪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道:“若是沈老夫人真的疼爱沈煜染,为何去道明寺的时候不将他一起带着去。”、 玉儿想了想,说道:“沈二公子身子孱弱,又是娘胎里带来的,说不定老夫人不想他跟着吃苦,便将二公子留在了沈府。” “既是祈福,不是要亲自到才能彰显心诚则灵吗?她这番作为,倒是不像祈福,像是赎罪。”一个人突然痴迷礼佛,莫不是觉得心中罪孽太多了,以此减轻罪孽。当然,也只是猜想。 虽然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沈老夫人对沈煜染的疼爱,像是假的一般。 脑中蓦然想起那日在沈府和沈煜染的谈话,心下有了思量,“玉儿,我让你准备的礼品你可准备好了。” 玉儿说道:“准备好了夫人,陆大夫给的药方子奴婢也摘抄了一份。” 云若雪闻言,视线放在窗棂外,此时的雨还在下,落在树叶,屋顶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她收回视线,“等雨停了,我们就去沈府一趟吧。” 别院。 李婉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一个茶盏,她轻吹着茶水上的茶渍,听着下方侍女从主院里传来的消息。她来府里的这几日,除了和江音有过初次的交锋以外,便是各种打探和了解侯府内,江音和云若雪的情况。 如今她也算是侯府的一份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便只有这些了?” 那侍女跪在她面前,低着脑袋,“回姨娘的话,便只有这些了,侯爷去夫人的房内甚少,除了新婚那日,侯爷便没有在夫人那里留过夜。” 李婉喝茶的动作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将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行了,你下去吧。” 那侍女应声退下,李婉这才捂着唇笑了起来,她脸上的讥讽毫不掩饰,“除了新婚夜,呵,独守空房吗?”毕竟那晚,沈郎可是和她待在一起的。 “真是可悲啊,她云若雪既然抓不住沈郎的心,那这侯府主母的位置,也该让出来。” 第十六章 等他 雨声渐歇,天空上的乌云尚未散开,依旧阴沉,屋檐上的雨水顺着瓦砾滑落下来,滴在青石板上。许是雨天的缘故,街道上的人,比往日要少一些。 云若雪披着白色的大氅,坐在马车内,领边的绒毛将她的小脸围在里面,许是天气渐冷的原因,她的脸色相比较往日的带着些冷白,纤细柔弱的手捧着小巧精致的暖炉,明亮的杏眼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厢内挂着的香炉升起袅袅白烟,这个车厢内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 到了。 云若雪掀开车帘,缓缓的走出马车,外面的冷风让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脑袋。 “夫人,外面风大,要不您在马车内等奴婢好了,奴婢将这药方子和这些东西送进去就出来了。”玉儿并不知道云若雪来沈府的目的,只当是将上次未曾带的礼品给补上来。 云若雪拿出丝帕捂着口鼻,另一只手紧紧的拿着暖炉,声音有些闷,“不必,我同你一起去便是。” 此时的沈府大门紧闭,玉儿上前将大门上的门环以适等的力度敲在铺首上,很快,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空隐看见云若雪的时,眸子划过一丝诧异,似是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此。云若雪回他一笑说道:“我来找沈二公子。” 空隐眼眸闪烁,但还是让开了一条路。云若雪走了进来,顺着记忆,她打算朝着另一条方向走去时,被空隐拦了下来。 “夫人,我们公子今日不方便见人,您若是有什么事情,请改日再来。” 云若雪明亮的眸子视线落在他身上,“我今日来是给他送他要的东西的,还有就是问他几句话,不耽搁多长时间的。” 空隐闻言,眉头紧皱,“请夫人先随我到大堂稍等片刻。” 云若雪并未强求,只是点了点头,跟着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沈府,就只有你和二公子两个人吗?” 空隐答道:“公子身子不好,老夫人为了可以让公子静养,除了固定的时辰打扫以外,下人们是不允许在沈府前院的。” “老夫人倒是想的周全,所以,下人都在后院。” 空隐并未作答,很快,他们便到了沈府的大堂,“夫人在这里稍等片刻。”说完这话,他拱手退了下去。 云若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放下捂在口鼻上的丝帕,将冰冷的手放在暖炉上取暖,方觉得有一丝暖意。 玉儿见人离开了以后,小声的抱怨了起来,“这二爷也是的,好歹夫人也算是他的嫂嫂,如今不便相见也就罢了,竟然让夫人一个人待在这大堂,连口热茶也没有。” 云若雪对这个倒是毫不在意,方才空隐让她进了府才表达了不见客之意,若是他在她未曾进门的说了这话,兴许,她还真的不会进来,但如今她毕经进来了,便要办完事情再离开。 这边,空隐在离开大堂后,一个全身被黑色衣衫包裹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空时皱着眉说道:“为何让她进来。” 空隐回道:“外面风大,若是她病了,公子定会怪罪。” “王爷说过,不允许公子和她有所来往,她会害了公子,你忘了。” “公子对他的态度,你我阻止不了。” 空时道:“可是公子如今不在府中,你打算如何和她说。” 显然,空隐将人放了进来后,才为这件事情犯了难,“那便让她等,说不定公子很快就出现了。”说罢,他刚转身又被空时叫住。 “你做什么?” “送茶。” 云若雪坐在大堂,抱着手中的暖炉静静地等着,很快,空隐便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你家公子可好了?” 空隐将茶水放在一旁的桌上,退后了几步说道:“夫人稍等。” 云若雪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人也不说沈二公子在做什么,便让我们干等吗?太欺负人了。”玉儿不悦的说道。 云若雪拿出手,倒了一杯热水,“再等等吧。” 此刻,某一处密林内。 “公子。” 一个身穿黑色衣衫,脸带鬼面具的男子,单膝跪地,他神色恭敬的将一瓶红色的小瓷瓶递了过去。 而他叫‘公子’的人,站在他面前,身后还有一个跟他穿同样衣裳的人为他打伞。 伞下的青年身穿一袭白色的锦袍,满头如丝绸般的墨发被一个桃木簪固定,剩下的披在身后,他脸戴玉白色的半边面具,面具下殷红的唇瓣微微勾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对一切极致的淡漠。 青年美的如同一副画一般,身上散发着温和的气息,如同林中仙一般。 红色的小瓷瓶被他拿在手中把玩,“好了,你可以走了。”对方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同山间清泉一般好听至极。 “公子,王爷说了,再过两月,他们便回皇城,让公子早日做好准备。” “知晓了。”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跪在他面前的男子起身后,瞬间消失不见。由此可见,对方的轻功是如此的好。 沈煜染抬手,身后的人示意,将手中的伞恭敬的递给了他,“找些处理完,你也可以回去了。” “是。” 沈煜染撑着玉青伞,缓缓的朝着林外走去,纵使现在没有雨,但对于他来说,叶子上落下的露水,依旧会将衣裳弄脏。 很快,空时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公子。” “你来作甚?” 空时回道:“夫人来了。” 沈煜染的步子一顿,那双桃花眼扫向他,“何时来的?” 在这双眼的扫视下,空时感觉身上似乎背了一座山一般,额头莫名的溢出了些冷汗,“已有一个时辰了。”话落,他感觉落在自己的身上的视线多了一丝冷意。等他再抬头时,眼前的青年早就消失不见。 云若雪在大堂等了一个时辰,手中的暖炉也逐渐凉了下去,连桌上的茶水也凉了,周围的冷意如同冷风一般灌进身体里,即使她穿着大氅,依旧感觉到了冷。 “玉儿,我们回去吧。”一个时辰了,大抵是对方不想见她,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拖着时间,等她自己离去。 第十七章嫂嫂的手,很凉 云若雪起身,打算离开。 这个时候,空隐突然走了进来,“夫人,我们公子有请。” 玉儿不悦的说道:“我们夫人等了你们公子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内,你们公子未曾传话一句,如今我们夫人要走了,你们公子倒是出现了。怎么,可是觉得我们夫人身子不好,便如此的轻视她。” “玉儿。”云若雪轻呵一声,等了一个时辰,她自然也是不悦的。 可是来时,空隐便说了,是她非要在这儿等的。她看向空隐说道:“方才是我莽撞了,早知你们公子今日没有空闲,我便不着急来了。” 空隐低着头,语气中带着歉意,“夫人恕罪,方才我们公子确实不便,至于缘由,公子定会同您说。” 云若雪拿出丝帕,捂着口鼻轻咳了几声,“走吧。” 同上次一样,云若雪独自一个人进了屋内,不同的是,这次再也没有纱幔挡着,外屋依旧没有一个人。 “嫂嫂进来便是。” 低沉微弱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云若雪犹豫了一瞬,一想到此次来沈府的目的,还是抬脚走了进去。走进里屋,一道道的咳嗽声从床榻上缓缓传出来。 床榻上的纱幔放了下来,云若雪也只能浅浅的看见里面靠坐在床榻上的人影大概身形。 “嫂嫂请坐。”对方声音虚弱极了,仿佛没有生机下一秒就会断气一样。 云若雪看着离他床榻不远处的凳子,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走过去,离得太近,理应避嫌,虽然她的有些远,但依旧能感觉对方的视线稳稳的落在她身上,这视线让她有一种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一般,莫名的很不舒服。 “不必了,就几句话,我站着说完便好。” 见此,沈煜染也没有强求,他语气带着些许歉意,“才我身子有些不适,让嫂嫂在外等了这么久,是我的不是。” “无碍。”云若雪拿出玉儿早就摘抄好的药方子,走到他床榻旁的小桌子上放了上去,“这是你要的东西,如今东西已经带到了,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要询问二公子。” “嫂嫂但说无妨。” 闻言,云若雪也不客气,直接说道:“听说二公子有一专门的为你制药的大夫。” “确实咳咳咳。”纱帐里传来一声声虚弱的咳嗽,“那大夫是我让人找来的,这药开过于苦涩,我日日服用,难以下咽。便找了一个大夫,将药制成药丸,供我服用,嫂嫂可是需要。” 云若雪点了点头,“我也是觉得药太苦了,吃不下,所以也想了这个法子。” “呵,那嫂嫂同我还真是有缘分。” 纱帐里传出了一声轻笑,这语气似乎有些愉悦,“嫂嫂既然需要,你给我一个方子,到时候我让大夫制成药丸给你送过去。” “方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云若雪从袖口处拿出一个方子,一并放在小桌上。 “不必劳烦,嫂嫂直接给我便是。” 说着,沈煜染将手从纱帐里伸了出来,他的手很好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掀纱帐的动作却也带着几分优雅。 云若雪拿起桌上的两张方子,递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在接过方子的时候,指尖似乎同她触碰了一下。不同于她的微凉,对方的手是温热的。 “嫂嫂的手,很凉。” 云若雪没有搭话,方才在大堂时,她确实感到身子发冷,如今来了屋内,倒是没有这种感觉了,只是体温依旧是凉的。 她看了一眼小桌前的凳子,还是坐了下去,站久了,她累。纱帐内的沈煜染察觉到对方的这个小动作,眉间不自觉的染上了些许笑意。 云若雪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两口,“二公子是夫君的弟弟,如今这沈府让二公子一人在此,也不好,不如二公子同我回侯府如何。以夫君如今的地位,定会为你寻到一位良医。” “嫂嫂说笑了,我的身子兄长和母亲为我寻遍了良医,都未曾治好,即使到了侯府又能怎么样呢?”说着,沈煜染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待好一会儿,咳嗽才停了下来,“我如今病弱之身,不拖累兄长便是好的了,怎敢祈求去兄长一起住进侯府。” 他的话里有自嘲有不甘,独独没有怨恨。 云若雪放下杯子,明亮的杏眼望着纱帐的人影,“二公子似乎同夫君的关系很好。” 沈煜染怎么不会知晓对方在想什么,他答道:“兄长很好,即便我身子不好,他也未曾嫌弃。每月都派名医来为我诊治。” “是吗?” 云若雪眸子划过一丝讥讽之意,若是沈景钰真的对他好,怎么会放任他在沈府,倒像是自生自灭一样活着,若真的好,以他如今的官位,为何不请宫里的御医来为他诊治。 而且,名医是否是真的名医,还是他伪造的。毕竟上一世,沈景钰就是将林婉伪造名医替她看病,采纳进府中。恐怕,沈煜染也同她一般,一直被蒙骗在鼓里,恐怕也只有死的时候,才知晓对方的真面目是什么的。 云若雪眼里浮现一抹同情,上辈子她没有接触过沈煜染,也只是听说过沈府有这位二公子,也不知晓他后来会发生什么。 原本停歇的雨不知怎的,又下了起来,天空乌云密布,周围的光线都暗了下来。 “下雨了。”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从椅子上起来,“该说的也说完了,二公子好好休息便是。” “嫂嫂不如等雨停了再走。” 云若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缓缓说了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该还回去了,不等天该暗了。” 出了屋子后,空隐走上前来,递给了他两样东西,一个是她的暖炉,另一个便是一把青色的伞,“夫人,这是公子吩咐的。” 云若雪接过暖炉,不同刚才的凉意,而是很热很暖,她将暖炉放在手心,连带着身子都暖了几分,“替我谢谢你们公子,至于这伞,还需你送我们上了马车后,便可拿回。” 空隐低着头,“公子交代了,夫人回府后,还有一段路程要走。” 第十八章 你去哪儿了 云若雪看着对方递过来的青伞,“二公子有心了,已然如此,我便不再推脱了,玉儿。”身后的玉儿会意,接过伞后将其撑开,主仆二人就这样离开了沈府。 回到府中,天也渐渐地暗了下来,此时的雨还尚未停歇,云若雪刚踏入府中,便被府中的侍女拦住了去路。 “夫人,侯爷和江姨娘他们在大堂等您许久了,您快过去吧。” “等我做什么?”云若雪望着眼前这个莫名出现在她面前的侍女。 侍女眼里划过一丝诧异,“夫人莫不是忘了,李姨娘进府,尚未在祠堂行过礼。” 妾室进府不同于正妻,她们没有正式的结亲礼节,只需用一顶花轿便可以抬入府中,虽是如此,但还是要进祠堂完成一些简单的繁文礼节,这样才算是府中的一份子。 “何时的消息?” “回夫人,今日一早侯爷便说了。” 早上的事情,那时她还尚在府中,而此事并没有人同她说过,她被算计了。而算计她的人,定是知晓了她要出府,所以这才将消息瞒了下来。 一旁的玉儿闻言,目光担心的望向云若雪,纳妾之礼,需由正妻主持,如今夫人尚不知晓此事,定是有人故意不告知,想让夫人落下把柄,到时候夫人的行踪定会被牵扯出来。夫人如今是已婚女子,若是被人知晓她同沈二公子有所往来,定会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要知道,世人对女子的贞洁是如何的看着,更何况夫人如今是有有父之妇,若是传出了些不好的谣言,定会遭人诟病。 云若雪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相比较于玉儿的担心,她神色如常,倒是没有半分的慌乱。 “走吧。” 很快,两人便到了侯府大堂,大堂内,不住是沈景钰,还有李婉和江音,云若雪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姐姐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今日可是林姐姐入沈家祠堂的日子,姐姐身为主母,今日主持之事缺席也就罢了,还让侯爷等了这么久,姐姐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吗?”江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云若雪进来后,她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屑。 李婉坐在下方的椅子上,端着手里的茶水轻抿着,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神色,她知晓今日的事情是江音做的,想来定是想要算计云若雪,她没打算告诉她,即使对方帮她进入了王府又如何,只要云若雪还在主母的位置上一日,她们始终是敌人。 上方的沈景钰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阴沉的脸色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他让人查了云若雪的行踪,虽然这些日子,她时常出府,但不知为何却查不到任何的奇异之处,她没有同什么奇怪的人接触,只是在茶馆坐着,向来往的人询问医师的消息。 云若雪拿出帕子捂着唇不断地咳嗽着,她的脸色有些发白,视线落在上方的沈景钰,“今日之事,我并不知晓。” 江音可没打算放过她,她嗤笑一声说道:“姐姐身为侯府主母,侯爷事事都是先通知你,如今,你却说你不知晓,到底是真的不知晓,还是有意为之。” 云若雪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她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江音,缓缓道:“江妹妹也知晓我是侯府的主母,那我这主母何时轮到你一个妾室来置喙了。” 原本她还猜测这个算计她的人是谁,如今倒是有了答案,云若雪的嘴角虽然挂着一抹浅笑,可那双眼眸里却无半分笑意,在玉儿的搀扶下,她缓缓的走到上方正对着沈景钰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虽是侯府主母没错,消息要先传达在我这里也没错,可谁又知道,这消息在传达的过程中,是不是被有心之人故意拦了下来不想让我知道,你说对吗?江妹妹。” 少女身材纤瘦白色的大氅披在对方身上,显得宽大极了,那张娇俏的小脸,脸色苍白,眉间透着一股病态感,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般,纤细柔弱的手捧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暖炉,即使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娇小虚弱,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气势。 沈景钰坐在一旁,目光不自觉的被她吸引了去,他觉得,云若雪和以往他所认识的有些不同了 “你——”江音被对方的这句话给堵住,口中要说的话在嗓子中不上不下,倒是将她的脸气的通红,而一旁的李婉,早就停下了喝茶的动作,她自然发现了沈景钰的动作。 李婉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姐姐说的对,姐姐身为主母,即使让我们等待一二又何妨。” “李妹妹说的对。”江音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上方的云若雪,“姐姐身为主母,我们等你自是应该的,妹妹在此为方才的冲动向姐姐道歉。” 江音朝着云若雪福了福身,又朝着沈景钰说道:“妾身今日有些累了,就先退下了。” 沈景钰说道:“今日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得到沈景钰的许可后,江音便退了下去,一旁的李婉见此,福了福身,也退了下去。大堂的下人也被谴退了下去。只剩她和沈景钰以外。 此刻,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雨也停了下来。 “阿绵”沈景钰突然开口道,眼神温柔的看着旁边的云若雪,“若这些日子你在府中待得无趣,明日我陪你出去可好。” 云若雪知晓对方怀疑自己,她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眉间多了几分惆怅,“夫君也知晓我的身子,我想同你相守一生,但这对于我来说,似乎是奢望,我这些日子去了外面,向那些来往的人打听传闻中的柏神医的下落。” 柏神医,是她上辈子无意听沈景钰提起的人。这一世,她也曾去打听过这个人,得到的消息都是对方行迹神秘,无人知晓,而她也早早的做好了准备,不怕沈景钰去查。 沈景钰紧紧的盯着对方的神色,见对方没有丝毫的作假,这才说道:“你可曾打听了?” 云若雪摇了摇头,眉间满是失落,“不曾有消息。想必是我注定福薄,同神医无缘吧。” 沈景钰道:“阿绵切莫可这么想,柏神医的事情,我自会去帮你打探,你身子不好,不易吹风,这些日子你便在府中好好修养。” 云若雪知晓,对方信了。 第十九章 晒太阳 从大堂里出来后,云若雪带着玉儿朝着她所住的主院走去。 一路上,玉儿不停地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李姨娘还真是忘恩负义,夫人将她纳入府中,如今夫人被这般算计,她却未曾告知夫人一声。” 云若雪不急不慢的走在前面,她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大氅,之后捂紧手中的暖炉,“没有我,她也可以进入侯府,是我主动成为她的梯子的,不怨她。” 云若雪苍白的小脸勾起一抹淡笑,“只是我这个梯子,可是会倒的。” 玉儿闻言,眉头紧皱,“您原本打算将李婉纳进王府,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和江音斗得你死我活,可如今奴婢倒是觉得,他们二人似乎会联手一同对付夫人一般。” 方才的那一幕她是看在眼里的,原以为在这件事情上,江音会各种挑事情,之后两人会互踩,谁料到,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反而夫人倒是险些成被开刀的那一个。 “怕什么?”云若雪淡淡说道,“我对沈景钰无情,她们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沈景钰的宠爱,我不过一个病秧子不难对付,所以她们的手段对我来说没什么。” 玉儿闻言,还是担心饿说道:“可是夫人,您不是说了,她们想要的是侯府的主母之位吗?若是她们争宠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对您下手怎么办。” “有爹爹在,她们可以耍心机手段,但她们目前动不了我,反而因为这样,她们会更重于去争夺沈景钰的宠爱,毕竟侯府是他的,有了他的宠爱,便有了和我同起同坐的资本。” 她了解她们,那时李婉入府后,她的身子越发的不行了,自然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那时候,她们也是斗得不可开交,虽然不知为何,她们后面竟然联手了。但最后,定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斗得你死我活。 而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将是林潇潇,想来那个时候,她们还不知晓自己不过是林潇潇的一个替身罢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玉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两人便到了主院,云若雪进屋后,便将手中的暖炉放在桌上。 她缓缓朝着软榻旁走去,目光放在窗棂外面,脑中蓦然想起方才大堂中的事情,看来,这主院里还有他人的眼线,是时候该清理一下了。 第二日,天边升起了一抹红,温暖的阳光缓缓的洒在地面上。 云若雪在玉儿的服侍下,将衣物穿戴完毕,她今日穿的衣裳依旧是一身的白衣,她似乎格外的钟爱白色。 云若雪将侍女端来的药水如同往常一般倒入窗棂旁的绿植里面,之后才将视线放在院外。 “今日的阳光似乎格外的好。” 玉儿闻言,视线也朝着窗棂外看去,“今日的阳光确实好,夫人可要出去晒晒。” 云若雪点了点头,“晒晒太阳也好,这样身子就不容易这么冷了。”她起身朝着梳妆台走去,坐在椅子上后。 云若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气色比往日的好了许多,她微垂眼眸,这些日子她醒来,身边便会被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萦绕着。 本以为是玉儿放在香炉里的熏香,后来仔细一想,昨日玉儿同她回来,并未定然香炉里面的熏香,为何今日她还会有这般的感觉。 云若雪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纤细柔弱的手指点了点梳妆台面,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玉儿,我的发簪掉了,你去将主院的人都叫来,找找,看看是不是侍女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玉儿从小陪在云若雪身边,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是,奴婢这就去将他们叫来。” 很快,主院的人都被叫在了院子内集合,云若雪叫几个人将贵妃榻搬了出来,便躺在上面晒起了太阳。 她手拿着一把精致的蒲扇,一手支着脑袋,缓缓说道:“玉儿,可以说了。” 玉儿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这才开口道:“今日夫人屋内一根碧玉簪子不见了,想来这府中定是多了些心思不在这儿的人,奴婢奉劝你们一句,把你们不该有的心都收起来,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这才是你们该有的本分。” “这根发簪,是侯爷送给夫人的定情信物。你们谁拿了的,赶紧交出来,夫人不予追究,若是不还,你们也知晓,这下人若是偷拿了主子的东西,会是什么下场。” 下面站着的侍女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玉儿扫视了一圈,“不说是吧,各位都算是侯府的老人,来侯府也挺久的,既然你们没人承认,那奴婢便让张管家来管理此事了,到时候,谁要是受了连累被发卖了,可别怪奴婢没有提醒你们了。” 话落,一道瘦弱的侍女站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坐在贵妃榻上的少女,有些害怕的说道:“奴婢昨日看到雨书姐姐好像在夫人的门前,不知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小的也看到了。”一个家丁也站了出来,“小的不止一次看到,那时小的怕惹事上身,就当没看到。” 此时,那位叫雨书的侍女吓得脸色惨白,她大声的说道:“奴婢冤枉啊,奴婢未曾拿过夫人的簪子,夫人,奴婢是冤枉的。” 云若雪躺在贵妃榻上,她拿蒲扇挡在自己的头顶上,双眸微闭,嘴角浅浅的勾起一抹笑意,“玉儿,将人带出来,交给张管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是。” 雨书还想再说什么,便被一旁的两个家丁按住手脚,在玉儿的示意下,将她带了下去。 云若雪见玉儿将人带走,她缓缓的坐起身子,纤细柔弱的手转动着手里的蒲扇,明亮的眸子扫过站在院子里面的人,语气平淡。 “希望各位的手脚安分一点,不要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更不要一心二用,收好你们的本分,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下场就不一定是发卖这么简单了。” “我身子不好,所有人都知晓我是个病秧子,若是谁对我没有恪守本分,我也是见不得别人好的。” 众人纷纷低着脑袋,应道:“遵夫人教诲。” 将人谴退后,云若雪又躺了上去。她知晓,她的行为没有威慑力,震慑不了这些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会有。但是没关系,来日方长。 第二十章 宣布喜事 “姐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不远处李婉的声音响起,李婉手提着一个食盒,身后跟着两个侍女。 云若雪闻言,睫毛微颤,她未曾睁眼,依旧保持靠在贵妃上的动作,“你来作甚?” “妹妹是来为昨日的事情赔不是的。我并不知晓江姨娘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未曾及时通知姐姐,是妹妹的不是。”李婉脸上挂着笑意,嘴上虽说着赔不是的话,却让人觉得虚伪。 云若雪用手中的蒲扇挡在眼前,缓缓的睁开了眼,那双明亮清澈的杏眼抬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许是太阳晒多了的缘故,少女雪白的脸蛋泛起淡淡红晕,像是涂抹了一层的胭脂一般。 “同你何干系。”云若雪坐起身来,眉间散发着淡淡的愁绪,“江妹妹不喜欢我,所以做出这般举动也是能理解的,我不会同她计较的只是昨日生气,说话过于重了,希望她不会往心里去。” 云若雪怎么不知道李婉此刻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不过是想利用昨日之事,让她来对付江音罢了。 “姐姐本就是说的在理,何须觉得过意不去,只是姐姐好歹是侯府主母,江妹妹不过一个妾室,也是仗着老夫人撑腰这般算计姐姐,姐姐就甘心吗?”李婉紧紧的盯着对方,不放过对方脸上的任何一点神色。 云若雪轻抚着手中的蒲扇,刚想开口说什么,下一秒竟咳嗽了起来,她眉心紧蹙,一手紧紧的抓着贵妃榻上的扶手,另一只手掏出丝帕捂着口鼻,身子微微颤抖着。 许久,她才放下手,此刻云若雪的脸上不同于方才的红润,反而带着几分苍白的之色,“我若是真的在意这些,当初便不会让妹妹进府了。如今我的身子如何,想来你也知晓,对我而言,只要安稳就好了。” 李婉看着她许久,在看不出什么后,她又是一笑,“姐姐说的是,是妹妹狭隘了,对了,这是我让人特意做的雪梨粥,可以有润肺的功效,姐姐要不要尝尝。” 她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粥端了出来,一股淡淡的梨香传入鼻尖。 云若雪看着递在面前的粥,她蓦然想起上一世对方将金银雨露灌在她嘴里的时候,她的嗓子顷刻之间就被腐蚀,金银雨露所过之处,都是灼烧的疼痛。 “有劳妹妹了,妹妹将东西放在这里便是,我待会儿再吃。” 李婉见此,也没强求,只是将粥重新放入食盒,命身后的侍女放到屋内的桌上,这才说道:“今晚侯爷将在大堂举办家宴,说是要宣布一件喜事,特让我来告知姐姐。既然消息也传到了,妹妹就先下去了。” 说着,她福了福身,就带着侍女离开主院,似乎真的是来传消息的一样。 云若雪见李婉走后,这才用手捂着肺部,眉头难受的皱了起来。 “夫人。” 玉儿回来,撞见这一幕连忙跑了过来,“夫人,您可是哪儿不舒服,奴婢这就去叫大夫。” 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云若雪伸手拉住了她,她语气有些虚弱,“待会儿再去吧,陪我晒会儿太阳。” 玉儿见此,也只好站在一旁,只是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脸上满是担心,。 云若雪看着她这幅模样,不由一笑,“脸都快要皱成包子了。” “夫人,您就会打趣奴婢,奴婢是关心您的身子,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奴婢该怎么和国公交代啊。” 云若雪重新坐靠在贵妃榻上,将蒲扇拿在纤细的手中把玩,明亮的眸子盯着院外,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方才李婉说的喜事,她大概猜到了是什么。 前世,那时的李婉还未进府,她那时知晓沈景钰有妾室的事情,在对方的哄骗下,她并没有让沈景钰休了江音,仍由对方在府中。可即使这般,江音依旧对她明嘲暗讽,后面江音还告诉她,她怀了沈景钰的孩子。 而她自新婚那晚,沈景钰未曾碰过她一次,再教上江音各种说辞,她那时一时接受不了,气急攻心吐血,之后身子越发的不行。 后来,江音来看她,设计在她面前流了产,沈景钰不曾听她的解释,将江音带走,让她禁足主院。这才有了后面,沈景钰来找她,向她求和,找了李婉来给她‘看病’,谁知晓,这又是一个坑。 这次,李婉来了府中,她倒是有些好奇,若是她知晓江音怀孕,以她的手段会如何做。 夜幕降临,云若雪早早的便来了,之后便是李婉。 “没想到姐姐来的这么早。”李婉看见云若雪是第一个到的,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云若雪瞥了她一眼,语气没有什么起伏道:“我不过刚到,没想到你也来的这般快。” 这时,沈景钰带着江音也慢悠悠的踏进大堂,他们二人都穿着青色的衣衫,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见江音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而一旁的沈景钰也是一脸宠溺的望着她,远远望去,倒像是一对璧人。 李婉看到这一幕,眼里的阴冷之色稍转几逝,她嘴角挂着笑意,倒是显得有些虚伪。而云若雪自那两人进来后,也就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未曾再将视线放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没想到姐姐和李姨娘来的这般的早。” 江音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脸上挂着一抹不可一世的笑意,她轻视的扫视了一眼李婉和云若雪,转而搂着沈景钰的胳膊,姿态亲昵,“爷,既然姐姐和李姨娘已经到了,你说这个喜事是由我来告诉她们呢,还是你来告诉她们。” “你说便是?”沈景钰略微宠溺的望着她,视线却是在云若雪身上一扫而过。 江音闻言,微微扬起下巴,她笑道:“那便等饭食过后,我再告诉他们如何?” “听你的。” 落座后,沈景钰自然坐在云若雪身侧,而江音则是紧挨着沈景钰坐。 “阿绵,你瘦了。”沈景钰拿起筷子,往云若雪的碗里夹着菜,一旁的江音嫉妒的看着云若雪,眼中似要喷火一般不过又像是想起什么,她的脸上挂起轻蔑的笑。 第二十一章 恭喜你 云若雪垂眸看了一眼的碗里的菜,未曾动筷。 对面的李婉放下了筷子,目光落在沈景钰的身上,“沈郎,今日你唤我们来此,是有什么喜事。”这是这几日以来,李婉第一次见着沈景钰的面。 自从那日入府后,沈景钰未曾去看过她。她也主动去找过他很多次,都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李婉知晓,对方是在给她一个教训罢了。毕竟她和云若雪私下来往,到她入住晋南侯府,都未曾和他说过。 沈景钰今日心情似乎格外的不错,那张俊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他放下筷子。目光落在一旁的江音身上,“这件喜事,关于江姨娘。” 李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只见江音捂唇笑道:“自然是我腹中怀了侯爷的孩子。” ‘啪’的一声,李婉面前的杯子被碰到在地摔碎,她眸子里划过一缕不可置信,江音继续笑道:“李姨娘这般激动,是为我和侯爷感到开心吗?毕竟这可是我和爷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侯府的第一个孩子。” 身后的侍女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李婉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递给一旁的侍女,脸上挂起一抹笑意,“是啊,想不到侯爷的第一个孩子,竟然是出自江姨娘的肚子。”说着,她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瞟过坐在一旁的云若雪。 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李婉眸子划过一丝阴冷,脸上笑意未变,“这确实是一件喜事。” 江音挑衅的望着她,她抚了抚腹部,“是啊,大夫说了孩子已经有了两个月了。我原本以为,这先怀上孩子的会是姐姐,没想到,却变成自个儿了。” 她这话无疑就是暗讽云若雪,明明是正妻,如今她一个妾室倒是先怀上了沈景钰的孩子。 对于她的讥讽,云若雪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她脸上露出一笑,视线落在江音的身上,“恭喜你,如今你有了夫君的孩子,我很开心,日后,这位侯府开枝散叶的事情,你和李姨娘得多努努力了。” 她说出这话后,首先一愣的便是坐在一旁沈景钰,他伸手想要拉着她,却被对方似若无意的躲了过去,沈景钰似是不知尴尬一般,继续说道:“阿绵,日后你我会有孩子的。” 云若雪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下去,“夫君,我身子不适,便先去休息了。” 沈景钰叹了口气,眼神带着温柔的看着她,“阿绵身子弱,是要多休息为好。” 云若雪起身朝他福身后,便转身离开,李婉见云若雪离开,起身说了自己还有事情要忙后,便也离开了大堂。 江音见两人离去,脸上的得意毫不掩饰,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沈景钰说道:“既然姐姐和李姨娘都离开了,爷今晚要不要去我的屋内啊。” 沈景钰无奈的望了她一眼,“你如今有身孕,应当好生歇着。我房内还有要事处理,吃完饭后就回去吧。”之后,他也起身离去。 而江音也不在意,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孩子啊孩子,你来的可真是及时。既然来了,你可要帮娘啊。” 夜色朦胧,微弱的月光铺洒在石板路上,泛起淡淡银光。玉儿提着一个灯笼缓缓的走到云若雪前面。 “姐姐。” 李婉叫住了要往主院走去的云若雪,她脸上挂着笑,缓缓的走上前来,“如今江姨娘怀有身孕,姐姐难道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云若雪似是感觉有些冷,白日里晒了会儿太阳,想来夜晚也不会太冷,所以她并未带暖炉,如今在夜晚冷风的吹拂下,她感觉如同身在冬日一般。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 “江妹妹怀有身孕,我自然很高兴的。明日,我便让人送一些补品过去,毕竟江妹妹才怀不久,需要好好照料着。” 李婉没想到对方竟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笑了一下,“姐姐还真是大度,妹妹深感佩服,既然如此,妹妹也不打扰姐姐了。”她福了福身并未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云若雪见对方离开,明亮的眸子划过一抹不明,李婉所为,不过是想要借她的手来除了江音,劝说不成,她该不该上当呢,收回目光,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彼时的李婉已然搬到了西苑,但她并未回房,而是朝着来到沈景钰所住的屋子外面,站了一会儿,就要转身离开时,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 “刚来,便要走吗?” 李婉定睛一看,沈景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她嘴角微微勾起,“我以为,沈郎还是不愿意见我呢。” 沈景钰缓缓走上前来,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看着她道:“还不是你不听话,不给你一些教训,你怎么能记得住。你可知,你私自做的决定,扰乱了我多少计划。” 要知道云若雪刚给她纳完妾,他便收到了国公府的信笺。信中句句警告,沈景钰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阴鸷,若不是他羽翼未起,又何须受制国公府。 身后的侍女见此,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多看一眼。 林婉发出一声如黄鹂般的轻笑,她手攀上沈景钰的脖颈,“我也是想要快点来到沈郎身边,所以在云若雪说能让我来府中时,我便同意了。” “所以说,你该不该罚。” “沈郎说错了。” 沈景钰望着她,眉梢微挑,“说错了什么?” 李婉望着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子的狠厉之色毫不掩饰,“江音有了身孕,还是沈郎的,我很嫉妒呢,要说该罚的人,应该是沈郎才对。” 沈景钰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她所在西苑走去,“那就罚我,今夜是你的。” 回到主院。 云若雪刚走到主院,蓦然胸口处传来一阵抽痛,她的脸色顷刻之间血色退尽,剧烈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咬紧唇瓣,险些站不稳,若不是扶着门框,恐怕她早就向前栽去。 身子瞬间失去力气,扶着门框瘫软下来。 “夫人。”玉儿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查看云若雪的情况。 第二十二章 一年可活 玉儿见云若雪脸色苍白如纸,她的神情也变得紧张慌乱了起来,“夫人,奴婢这就让人去找大夫。” 云若雪靠坐在门前,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抽痛,让她的脸色越发惨白,鬓间也溢出些许汗水来,她双手死死的按在胸口的位置,试图以此来缓解疼痛。 “玉儿。” 由于疼痛的原因,云若雪眼前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她隐隐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下意识的唤了出来,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在晕去的前一秒,鼻尖似乎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很熟悉。之后,她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次日,阳光洒进主院,透过窗棂落在床榻上的少女身上,下一秒少女的眉头微微蹙起,紧闭的眼睫颤了颤,她缓缓睁开了眼,淡紫色的纱幔映入眼帘,明亮杏眼底划过一丝茫然,她将手放在胸口上,胸口处已无任何感觉。 云若雪挣扎想着想要爬起来,这才发现玉儿趴在她的床边,眼眸紧闭,似乎是睡着了。玉儿趴在床榻上,所以睡得并不安稳,在听到耳边传来轻微的声音后,她便醒了。 “夫人您醒了。”玉儿惊喜的望着她,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云若雪在玉儿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看见她通红的眼眶后,微微一愣,“怎露出这幅表情,我醒了你不是应该开心吗?” 玉儿拿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奴婢这就去把陆大夫叫来。” 云若雪也没阻止她,很快,玉儿领着一个白胡子苍苍的大夫走了进来,那大夫朝她拱手作揖后,便坐到软榻旁边的凳子上,从药箱里面拿出一块干紧洁白的丝帕,将它放在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后,才开始把脉。 “夫人可是感觉心脏疼痛难耐,如同心疾一般。” 云若雪摇了摇头,“陆大夫也知晓,我是早产儿,未曾有过心疾。不过昨日我的心脏确实是疼痛难耐。”云若雪眉头紧蹙,她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心脏似乎被一只动手捏着,喘不过气来一般的生疼。 陆大夫摸了摸胡子,脸上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怪哉,怪哉,夫人此脉象极好,同昨夜一般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玉儿闻言,松了口气,想起昨日夫人脸色惨白的模样,玉儿眼眶微红,“夫人您可知晓,昨夜我同陆大夫来时,瞧见你脸色惨白的模样,吓死奴婢了,还好您无碍,不然奴婢如何同国公交代啊。” 云若雪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看着陆大夫说道:“您说我的脉象如同昨晚一般。”昨晚陆大夫来便察觉到和现在一样的脉象,可是那时她分明因心痛晕了过去,怎会无碍。 陆大夫缓缓点头,“确实,若非您的侍女说您似是因心痛晕过去的,老朽还以为您只是身子骨虚弱,气血不足才晕了过去,老朽这就为您开几副药,您定时服用,就不会如此。” 云若雪微垂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她才抬眼说道:“有劳太医了,只是若雪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陆大夫。” “夫人请说。” 云若雪拿出丝帕捂着唇咳嗽了几下,示意一旁的玉儿将门关上,待一切做好后,她才浅浅一笑道:“在国公府的时候,陆大夫便一直为若雪看病,若雪很是感激。如今来了晋南侯府,这里不同于国公府,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所以,我希望陆大夫帮我。” 陆大夫瞬间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深宅大院,满是勾心斗角,若是让她人知晓对方的身子状况,定会想方设法的残害她。陆大夫叹了口气,他点头道:“夫人放心,老朽定不会将您的身子状况说出去,若是有人问起,老朽只说夫人气血不足,找老朽来为您开几副汤药罢了。” 云若雪笑着摇头,明亮的杏眼闪着一抹亮光,“不,恰恰相反,若是有人问起,陆大夫便说,我脉象虚无,气血两亏,恐有一年可活。” “这,这,”显然陆大夫被对方的话,惊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辈子也是见过宅院里面的女人争斗的,不过他只遇见过,把不好的往好了的说,还没听过把好的往不好的说。 “还要麻烦陆大夫,过些时日后,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届时,若雪定会拜谢陆大夫的恩情。” 云若雪叫玉儿拿了些银钱交给陆大夫后,便让玉儿送他离开。 回来后的玉儿有些不解的望着床榻上的少女,“夫人,奴婢不懂,若是江姨娘和李姨娘知晓您身子不好,定会对您使绊子的。” 云若雪端起一旁小桌上的茶水轻抿着,语气淡淡,“你觉得一个快要死了的病秧子,能对她们造成什么威胁?”江音怀孕,以李婉的性子,定不会让她顺利生下这个孩子,而江音也会利用这个孩子,如同上一世一般,陷害她。 对于李婉来说,江音若是没有了这个孩子,她便是最好的一个替罪羔羊,可她偏偏想看着她二人狗咬狗。 果然,陆大夫还未出府,便被李婉叫了过去。 “听说姐姐昨夜晕倒,今日方才醒了过来。本想着去看望姐姐,却不知姐姐是何病症,我好备些相应的礼品看望。“李婉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担心的神色。 陆大夫将方才云若雪让他说的话,说了一遍。李婉眸子闪过一抹精光,让人将大夫送了下去。 “一年可活了。”她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边的陆大夫也被江音叫了过去,依旧是同样的话语。陆大夫离开晋南侯府后,吐了口气,他手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着主院的少女,眸子划过一丝惋惜,最后掂了掂自己的药箱后,便离开了。 云若雪穿着白色的里衣,身披白色的大氅,满头的青丝倾泻在身后,她的脸色略有些苍白,眉间流露出一股病态的脆弱感,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怜惜一番。 她坐在软榻上,脑中蓦然想起昨夜的事情。 “玉儿,昨日你何时带着陆大夫回来的。”府内侍女的衣裳是统一的淡粉色,昨日她虽是视线模糊,看到的却是一抹白色,还有那道熟悉的药香,似乎是她每日起来时便萦绕在身边的了。 第二十三章 发呆 玉儿回道:“昨夜奴婢只念着夫人的身子,未曾记时辰。” 想来,是错觉吧。云若雪垂下眼眸,眼睫微颤,“过了今日后,想来我不过一年可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侯府吧。” 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侯府里面的人。如今她也算是个将死之人,届时她会以养病的借口,将侯府的大权交给江音。在这期间,若是江音的孩子‘不小心’没了,那江音第一个想到的怕是李婉的头上。 她抬手拿起帕子捂着唇咳嗽了起来,脸色也微微发白。 “那二公子说是会让大夫将制好的药丸送来,如今这么久过去了,却还不见消息,莫不是他忘了不成。”玉儿皱眉说道。 云若雪放下手中的帕子,听到玉儿的话有些好笑,她前些日子才去的沈府,这只过也需要些时日,怎会这么快就好了。 “玉儿,我有些饿了,想吃桂花糕了。” 玉儿听着她的话,原本皱着的脸瞬间舒展开来,“奴婢这就去给夫人做。” 沈府,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洒在榻上的小几上,小几上放着几个不新鲜的梨子,此时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身穿白色衣衫的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靠坐在软榻上,衣衫的袖口和领口处绣着精致的云纹,修长如玉的手托着一个碧玉色的笛子在手中把玩,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他脸戴着玉白色的半边面具,独独露出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以及面具下殷红的唇瓣。 “公子,属下查到,这些日子晋王似乎有动作。”空隐站在下方,神色毕恭毕敬道。 “一尺之鱼,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他既然这么想动,便让他动。”沈景钰嘴角含笑,那双眸子却无半点笑意,“对了,他们可曾出发了。” “王爷和王妃,在昨日便已经出发了。” 明明不过是半个月的路程,之所以说是两个月。是因为王爷和王妃出发的路上,不仅是为了赶路,王爷还会带着王妃一起游山玩水。走走停停的,自然是要两个月就到了。 空隐说完后,上方没有半点声音。 空隐抬眸望去,只见自家王爷,拿着手中的玉笛轻轻的点着那几个不新鲜的梨子,唇角微微勾起,似乎在发呆。而空隐早就见怪不怪了,自从公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带回了两个梨子后,就时不时的会望着它发呆。 他刚想要退下的时候,上方淡淡的嗓音又响了起来,“记得,事情要通知给宁王,毕竟知道的人多了,才有趣。” 晋王和宁王要争的是储君之位,也是未来的天子之位。两人为此斗得不可开交,朝中的臣子,也在为心中猜测谁会是未来的帝王人选站队。偏偏这时,公子却把陛下中意的人选透露给云国公,此事很快就被晋王和宁王知晓。 王爷虽然是陛下的亲弟弟。可传言称当初王爷并不打算称帝,他觉得如今的陛下更适合坐上这个位置,便将皇位让了出来。如今的陛下自是心怀愧疚,认为自己抢了弟弟的皇位。此事并非密谈,几乎整个皇城的人都知晓。可谁知晓,这传言下,乃是一场弑君弑父残害兄弟才得到的位置。 所以在公子将这个消息‘不小心’传出来后,他们自然是相信的。为了永绝后患,自然会派很多杀手去刺杀王爷王妃。而公子似是一点也不担心,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若是不以此激励他们,他们怎会快些来皇城。’ 为此,空隐也只是为自家王爷王妃叹了口气。 “是。”空隐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王爷说了,给您的药,您需每日服用,不可间断,待一定的时日过后,王爷会命人送新的药来。” 不是他啰嗦,而是每次王爷给公子的药,都会被他不知道放哪儿为由消失不见,以往的便算了,如今王爷给的药,每日只有一粒,若是王爷再弄丢了,想到这儿,空隐瞳孔一缩。 沈景钰像是想到什么,漂亮的桃花眼划过一丝笑意,淡淡说道:“放心,药自然是吃了的。” 这边。 云若雪吃着玉儿做好的糕点,甜腻的感觉在她的舌尖迸开来,这才觉得有了些许安慰,她喜欢甜食,因为常喝苦药的原因,她并不觉得,甜腻的感觉有何不好,相反,只有甜的东西,才会让她觉得,除了每日必要的苦药和清淡的饮食以外,她的吃食,也有其他不一样的味道。 云若雪小口吃糕点的模样,像是一只小仓鼠一般,玉儿见此,瞬间被自家夫人可爱到了,不由一笑,她对方吃糕点噎着,连忙走到一旁,给她倒了一杯水。 “夫人慢些吃,若是觉得不够,奴婢再去为您端些来。” 云若雪闻言,明亮的杏眼亮了亮,“今日还可以有?” 玉儿闻言,捂唇一笑,“嗯,夫人今日胃口好,再拿两块来给夫人尝尝,也无碍的。” 云若雪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刚想说些什么,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 “阿绵。”沈景钰神色有些慌乱的走了进来,玉儿见此福了福身后,便退至云若雪身侧。 云若雪神色淡然,她语气平静道:“夫君来了。” “阿绵。”沈景钰行至她身前,“陆大夫说的,可是真的。” 云若雪闻言,眼眸黯然的垂下,双手不自觉的扯着身上的衣裳,嘴角牵强的扯起一抹笑意,“夫君既然知晓了,那你觉得我是联合陆大夫来骗你的吗?” “阿绵我并非此意。”沈景钰的眸中闪过痛色,“你早就知晓,所以才会将李婉纳进府中对吗?你真傻。即便这样,我此生也只爱你一人。” 云若雪掩下眸子的恶心和厌恶,她抬眸看着他,眼眶泛红,“若真是如此,夫君应当好好的对李妹妹和江妹妹,待日后江妹妹的孩子出生了,夫君也不再是一人了。” 沈景钰看着面前的少女,如雪般的脸蛋带着些苍白,一双明亮的杏眼泛红,里面泛着莹光有些倔强的望着他,眉间带着些脆弱,如同儿时他初见她那般,漂亮,美好。 心中的阴暗因她而生。那时,他便有个念头,他要得到她,然后再摧毁她。 第二十四章 我不喜欢算计 “阿绵。”沈景钰掩下眼中的神色,“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沈景钰走后,云若雪便拿起手中的帕子,轻轻将眼角的泪擦去,此刻的她,哪还有方才那副娇弱脆弱感。 一旁的玉儿再也忍不住开口道:“侯爷真是虚伪,自诩深情的模样还真令人恶心,若是国公知晓他是这样的伪君子,当初定不会将夫人嫁给他的。” 玉儿越说,越为自家夫人鸣不平。夫人可是国公捧在手心上的人,本以为侯爷会是个良人,没想到自从夫人嫁进来后,他却直接暴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沈景钰不选择一直装下去。”此刻云若雪神色淡然,苍白的脸上疑惑之色一闪而过,沈景钰娶她,是为了借助她身后的势力,好让自己坐稳晋南侯府的位置。 既是利用,既然要装作一往情深,那他应该好好的隐藏起来,包扣江音李婉,若是他不想,她定然也不会知晓对方的存在。成亲第二日,便让她撞见他同江音在一处,顺利的让她知晓对方的存在,而这一切,似乎是有意让她知晓。她就真的不怕,此事若是爹爹知晓,他的仕途之路,还能这么顺利。还是对于他来说,她是个好拿捏的主,所以丝毫不惧。 一阵凉风吹过,引得院内的梨树飒飒作响。 云若雪静静地坐在软榻上,纤细柔弱的手缓缓提起一旁的茶壶,倒入一旁的茶盏内,她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茶香瞬间在齿尖弥漫开来,动作优雅极了。 玉儿呆呆的看着这么一幕,她家夫人长得极好,只是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脸色常年带着些苍白,身子瘦弱的让人下意识忽视那张脸,如今细细一看,倒像是画本子里的柔柔弱弱的病美人。 玉儿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她怎么能将这事忘记呢。 “夫人,奴婢忘同您说了。自您将李姨娘纳入府中后,这件事情在整个皇城的传遍了,皇城里为此事,无一不在议论纷纷。原本那日这事便消下去了,可不知为何,今日这事又提起来了,如今都成了皇城的饭后谈资了。” 云若雪放下手中的茶盏,神色莫辨,“他们是不是说,我不知好歹,心比天高,如此郎胥,我却给他纳妾,不配成为这侯府的正妻,反倒沈景钰,忠贞不渝,对吗?”原本就消下去的事情,如今再度翻了起来,定是有人在背后从中作梗。而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沈景钰。 毕竟他这个人对仕途名声如何的看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定是要做些什么的。如今她给沈景钰纳妾,皇城内的人不会说他违背誓言,反而会将这一切归罪于她的身上,再加上沈景钰在背后推波助澜,事态便会越加往不好的方面发展。 玉儿愤愤不平道:“这些人也是个不带脑子的,不知真相便在后面乱嚼舌根,他们难道就不知晓,侯爷欺骗夫人在先,娶夫人之前便已有妾室,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当真可笑。” 想到外面一系列的对夫人编排的话,玉儿就来气,这些人何止说夫人不识好歹,侯爷当初求娶夫人时,说的那些话,也被拉了出来。皇城女子,皇城女子当初有多艳羡夫人,如今有就多鄙夷夫人。甚至还流出了许多不缺实际的谣言,所有的不好的话语全是指向夫人的,而侯爷却是深情至极的男子。 “想来他们也不知晓,沈景钰也是瞒的极好,恐怕也只有府里的人知晓这位江姨娘。”江音若是以妾室的身份入府,想来外人不可能不知晓,毕竟江音也是要出门的,百姓望见晋南侯府突然多出的女眷,定会好奇打听,除非,在此之前江音在外人的眼里,便不是妾室。 “那夫人,我们该如何是好。”玉儿有些担心的说道。如今这般谣言一出,众人对夫人另有看法,夫人的名声也是有所损伤。 “怕什么,我不是让陆大夫将我活不长的消息传出去了吗,过几日,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玉儿听着云若雪的话,瞬间明了,原来夫人早就做好了打算,怪不得会让陆大夫这这样说,到时候众人就会知道,夫人‘命不久矣’为侯爷纳妾,便是为了他好。 她双眼亮亮的看向自家夫人,夫人在国公府生活,被国公保护的极好。如今到了这满是勾心斗角的宅院,她还怕自家夫人吃亏,没想到夫人竟是这般的聪慧。 云若雪像是想起什么,纤细的手指在桌上轻点,她起身转打算朝着梳妆台走去,却见玉儿满脸崇拜的望着她。 “夫人您好厉害啊。” 云若雪笑了笑,抬脚朝着梳妆台走去,龙凤呈祥的铜镜照映出少女姣好的面容,明亮的杏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声音很轻,嗓音淡淡,“玉儿,其实我不懂人与人之间的算计,也不喜欢,但我却害怕被他们算计。” 她自幼便被爹爹护着,母亲死后,国公府除了侍女便没有多少女眷,更没有勾心斗角。所以,对于这方面,她是不会的,倘若李婉和江音真的算计起她,她应当是躲不了的,那就只能加入这场相互算计的风波里,活到最后,这才是重来一次的意义。 玉儿跟在身后,拿起桌上的木梳子,缓缓的为她梳发,“夫人放心,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 “玉儿,你让人去通知一声,三日后我邀各位姨娘去花园里赏花。”云若雪眸子划过一丝不明。 “是。” 沈景钰从主院出来后,就转身朝西苑走去。 彼时的李婉还坐在椅子上,她唇角挂起一抹笑意,瞬间有了主意。 “侯爷。” 门口突然传来侍女的声音,李婉扭头望去,沈景钰已然踏进她的房内,“沈朗。” 李婉露出一抹笑,走了上去,“沈朗今日得空,竟来了我这儿?” 沈景钰一手搂过她的腰,“怎么,我来你不开心?” “自然是开心的,只是我很好奇,沈朗今日为何没去江姨娘那儿,毕竟她如今可是怀了你的孩子呢。”李婉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 沈景钰捏起她的下巴,“若你不喜欢这个孩子的话,我们除了她如何。” 第二十五章 梦 李婉闻言,微微一愣,她笑道:“沈朗舍得,毕竟这个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沈景钰笑了起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沈朗比我想的还要狠啊。”李婉趴在他的胸口处,手在他的身上挑逗着,“沈朗可想好了如何除了这个孩子了。” 沈景钰低声说道:“母亲还有十日便回来了,那个时候再动手。” “听沈朗的。” 而这般的江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还在想着云若雪的事情。 她坐在软榻上,轻抚着腹部。如今她才有两月的身孕,肚子凸显不明显,原本她打算利用这个孩子,将云若雪从主母的位置拉下来,如今,她却改变主意了。 她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云若雪死后,有孩子依仗的她,一定会成为侯府的主母,现在,她巴不得云若雪早点死了。 江音捏起小桌上的梅子吃了起来,一旁的侍女见状,连忙说道:“这老人们常说酸儿辣女,姨娘如今喜酸食,府中的定是个小公子呢。” 江音被她这话说的心悦,便赏了她一些小玩意,手依旧抚摸着肚子,“你说,我如今是第一个怀有爷的孩子的人,李婉会不会很嫉妒啊。” 那侍女马屁道:“李姨娘没本事,不如我们姨娘,她再嫉妒,这肚子里也不能凭空多出个种来。” 江音闻言,抚摸肚子的手一顿,“如今云若雪活的不长久,这侯府主母的位置迟早是我的,可若是李婉心生歹念,害了我腹中的孩儿如何是好。” “云若雪要死,李婉也要死。我既是第一个进府的,那么这侯府未来的女主人也应该是我的。” 江音眸子闪过势在必得的狠意,她是沈景钰的妾室,这件事情除了晋南侯府,无人知晓。众人只知她是沈景钰的表妹,却不知她早已是他的女人。等孩子落到的那天,她定要光明正大的踏入侯府。 这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朝着她福身说道:“江姨娘,夫人让奴婢来通知您,三日后夫人将在花园里举行赏花宴,届时夫人将会邀请世族子弟的内室参加。” “赏花宴?”江音语气一顿,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啊,她扬了扬下巴,“回去告诉姐姐,我已知晓,那日我定会好好准备的。” 夜晚,月明星稀,银色的月色洒落在地面上,亮如白昼,同样也洒进了窗棂中,夜风轻轻吹过,掀起软榻上的淡紫色纱幔。 少女躺在床榻上,满头的青色铺散在床榻上,双眸紧闭,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起,贝齿咬着下唇,透露着不安和烦乱,纤细柔弱的手紧紧的抓着背角。 云若雪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梦里一个小女孩,她身穿白色的衣裙,面容苍白而瘦弱,眼眸却是明亮,她趴在窗边不知道眺望着什么,她的眼中满是期待以及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忧伤。 “小姐,该喝药了。” 云若雪看着一眼黑糊糊的汤药,皱着眉,虽然很是抗拒,但她还是将药端起来,分为好几次,才将要喝完,在喝完药后,她的脸都皱成了包子。 她将药碗放了回去后,继续趴在窗棂旁,眼中带着些期望,忽然,她似乎看见了什么,眼眸一亮,连忙跳下榻,朝外面跑去。 虽然从屋内到院子门口,不过几步的路程,她却跑的气喘吁吁,脸鬓间都溢出些冷汗,肺部也难受的紧,但她丝毫不在意,明亮的眸子反而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人’ “你是谁?” 画面一转,她坐在床榻上,满脸病容,身子瘦到皮包骨,那双眸子再也没了当初的明亮,反而一片黯淡,她手捏着一个白玉莲花簪,但她的视线依旧望着门口的方向,似乎在期待什么。 “夫人,该喝药了。” 玉儿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进来,云若雪她小心翼翼的将药接过,这次,她没有皱眉,而是一饮而尽。 “玉儿,他来了吗?” 玉儿皱眉,满眼心疼的望着她,“侯爷今夜不在府中,似乎去了林府。” 云若雪闻言,眼神越发的黯淡了,“这样啊,他——咳咳咳”她还想说什么,下一秒一大口血从她的口中咳出来,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子也不断地颤抖着,这血似乎止不住,越咳越多,身上的衣裳,床单,全被染红。 “夫人,夫人来人啊,来人啊。” 云若雪眼中全是红色,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身上疼到颤抖,玉儿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什么也听不到。 “阿绵。” 云若雪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脸色苍白极了,明亮的眸子透着深深的不安,她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心脏似乎会在这一刻跳出来一般,额间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屋内漆黑一片,窗外一阵夜风轻轻吹过,带着窗纱微微飘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这个梦,显然是她上一世,可为什么会让她感到无尽的恐惧和害怕。云若雪掀开被子,这才发现,她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 “咳咳咳咳”云若雪眉头一皱,拿起一旁的帕子捂着唇咳了起来,一手紧紧的捂着胸口的位置,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越发的苍白,屋内回荡着她剧烈咳嗽的声音。 良久,她才停了下来,云若雪刚想下床,视线不经意的撇到一个地方,动作一顿,随后,她若无其事的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朝着一旁的桌上走去,在越过屏风时,她突然从袖口中拿出一根尖锐的发簪朝着一旁屏风刺去。 八宝牡丹屏风瞬间被刺穿。 “呵。”屏风那头传来男子一声低沉悦耳的轻笑声。 云若雪见没刺着人,她倒是站在原地,将手中的簪子收了回来,退后了几步,眼神警惕的盯着屏风,“你是谁?” “姑娘不打算呼救吗?” 云若雪眼眸微垂,眼睫微颤,嗓音淡淡,“我若是呼救了,我是不是便死了。” 第二十六章 送药 屏风后面又传来一阵轻笑,不知为何从对方的笑声里,云若雪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很是愉悦。 “那姑娘动手了,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云若雪抬眸,眸子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屏风,似乎要透过视线看穿站在屏风后的男子。“怕又如何?你若是想要杀我,不管我动不动手我都会死,与其这样,还不如赌一赌。” 这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侯府,又悄无声息的潜入她的屋内,若对方真的是来杀她的,恐怕她早就死了。 “赌什么?” 云若雪明亮的眸子似乎有什么流转,她缓缓开口,嗓音平淡极了,“我在赌,若是我用一个皇城世家大族都在秘密寻得宝贝来和你交换,你会不会放了我。” 沈煜染透过屏风,少女模糊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眼眸含笑,“可以考虑一番。” 云若雪又道:“这东西就在我屋内的密道里,你若是怕我跑了的话,可以同我一起。”她说完这话后,屏风后久久没有传来一丝声音。若不是能隐隐看到屏风后那个模糊的身影,云若雪都要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 沈煜染戏谑道:“我若是同姑娘去了,姑娘对我动手该怎么办?” 云若雪面不改色道:“那你是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高看了,还是怀疑自己能力。” 手无缚鸡之力,沈煜染眉间染笑,他看着除了身子有些弱,倒不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毕竟也没有哪个女子会在袖口里藏着一根随时要人命的簪子,她也不怕伤着自己。 “如此,我便只能同姑娘走一遭了。”沈煜染缓缓的从屏风后走出来,屋内漆黑一片,他的身子隐没在黑暗之中,云若雪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强能看清眼前的人身穿白色的衣袍,身材修长,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恐怕毫无胜算。 云若雪转身朝着屋内桌案的位置走去,那人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外面的月色透过窗棂,洒在桌面上,云若雪手刚放到桌案下,突然她脸色骤然一白,她捂着唇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眉头紧锁,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似乎要将肺给咳出来一般。 良久,她才放下手,手背上红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沈煜染在看到这一幕后,唇边的笑意淡了下来,那双桃花眼翻涌着让人看不清楚的情绪。 他站在黑暗中,云若雪自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云若雪扶着桌案,声音虚弱道:“机关,便在桌子底下,只是,我现在身子难受的紧,碰不到它。可否请你来。” 话落,又是一片静默,云若雪放在桌案的手,微微收紧。本以为,对方会无动于衷,刚准备说什么,只见那抹白色的衣诀缓缓的出现在月光底下。 云若雪看见他的样子后,明亮的眸子划过一丝诧异,对方脸上戴着玉白的半边面具,只露出白皙如玉的下巴,和殷红的唇瓣。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紧紧的注视着他。 是他,那日梨树上的人。 沈煜染缓缓的朝着她走近,当看到少女苍白的脸蛋以及唇边的血渍时,那双桃花眼暗了暗,不自觉的便将手伸了出去,想替对方将唇边的血渍擦去。 下一秒,一根泛着冷光的发簪突然横在他的脖颈上,沈煜染的动作一顿,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云若雪站直了身子,手中的发簪陷入他的脖颈,发簪顶端露出一点红色,只要对方一动,这根簪子就可以毫不犹豫的要了他的命,明亮的眸子泛着冷意。 “不想死就告诉我,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煜染似乎没有感到脖颈处带来的刺痛一般,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挑,嗓音低沉悦耳,“姑娘骗我?” “谁派你来的。”上一次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云若雪不相信,有这么巧,对方又是无意路过她这里。 沈煜染看着少女眼中满是警惕,脸色苍白,心中逗弄的心思歇了下去,他从腰间拿出一瓶红色的小瓷瓶,递了过去,他的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姑娘莫不是忘了,前些日子姑娘让我家公子帮你制作药丸,在下沈言,今日我特地给你送药来了。” 云若雪撇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冷淡了,“送东西需要晚上来,白日不行吗?” 沈煜染闻言,唇角微微勾起,“姑娘不知晓,二公子同大公子的关系不和,若是让大公子知晓二公子同你有所往来,定会对姑娘不利,姑娘若是不相信,明日可亲自去沈府询问。” 云若雪闻言,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明,她将簪子收了起来,“你走吧。”对方轻易的来到她的屋内,云若雪知晓,放在他脖颈上的簪子对他毫无威胁,对方不想杀他。 沈煜染将小瓷瓶放到桌案上,身上的衣诀同她擦过,淡淡的药香在鼻尖萦绕,很熟悉,低沉泛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子的药丸,由我制作,若是姑娘需要,我亦可为姑娘制药。” 对方离开后,云若雪这才将视线放到桌上的红色瓷瓶上,她伸手将药拿了过来,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走到床榻上坐下,拿出帕子将手上以及唇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方才她咬破舌尖装作一副咳出血的样子,将虚弱至极的模样呈现出来,所谓的看宝贝也是骗局。皇城世家贵族都在找的宝贝,多诱人啊。她的目的便是,趁着对方放松警惕,将选择权握在自己手中。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赌输了,会如何。但索性,沈言的目的,只是送药。脑中想过方才沈言说的话,沈景钰和沈煜染不和,她眸子暗了暗,似乎在沉思什么。 夜晚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沈煜染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月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拉长,恍若谪仙临世。 空时看到对方脖子上的一抹红,眉头一皱,“公子,您受伤了,她伤的。”王爷说的对,这个女的果然会害公子,他得将此事告诉王爷。 沈煜染唇边含笑,微亮的桃花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后,便离开了原地。 翌日。 玉儿进来便看到自家穿着单薄的里衣夫人坐在床榻上,脸色也是微微的苍白,她皱着眉头,走到一旁的柜子将她日常穿的白色大氅拿了出来,走到对方身侧为对方披上。 “夫人今日怎起这么早,还穿的这般单薄。”玉儿凑近才看见对方眼下淡淡的乌青,有些担心的说道:“夫人可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第二十七章 可要小心些 “睡不着。”云若雪语气缓缓,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昨夜的梦境还是昨夜发生的事。后半夜,她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便坐起来想了会儿,李婉和江音如今均在府中,但还是缺少一个主要的人物。 那就是林潇潇。 此刻的林潇潇,想来还在道明寺,看来赏花宴过后,有必要去一趟道明寺,毕竟,若是缺了关键人物,这场戏还怎么继续下去。 玉儿叹了口气,像是想起,她的脸上浮现一抹疑惑之色,“奴婢有些疑惑,夫人这些日子虽然依旧咳嗽,可是夫人的身子似乎没以前那般虚弱了。” 云若雪垂眸,视线落在手中的小瓷瓶中,“我也觉得奇怪。” 她是早产儿,身子要比健康的人虚弱不少,须得汤药日日维持,慢慢调养身子,小时候,她的身子虚弱到走两步都需要喘大气的人,虽然后面靠着汤药,身子好了不少,但依旧不离身。 如今从成亲到现在,她未曾服用过任何药物,可是身子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可不认为是自己的孱弱的身子变强壮了。 “夫人,江姨娘来了。”门外的侍女走进来通报道。 云若雪知晓对方来是做什么的,不过是知晓她活不长了,来挖苦她的罢了,“让她进来吧。”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今日外面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明媚的,云若雪身子的温度比旁人的低,也许别人觉得温度正好,可于她而言,倒是有些冷。 在玉儿的搀扶下走到椅子上坐下后,没过一会儿江音便走了进来,她今日身穿一袭淡黄色的长裙,梳着单螺发髻,上面别着一根白玉翠鸟步摇,随着她的走动,头上的步摇也在晃动着。 江音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在看见云若雪那一刻,眸子划过一丝不屑,她福身道:“妹妹给姐姐请安。” 云若雪瞥了一眼她的腹部,淡淡道:“江妹妹来我这儿,可要小心些了,若是你腹中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儿,想必到时候夫君该怪罪我了。” 江音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像是若无其事一般走到云若雪对面坐下,她的手轻轻抚摸腹部,“自然要注意了,毕竟这可是侯爷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闪失——” 江音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云若雪也明白对方的意思,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闪失,恐怕先开刀的便是她是吗? 江音笑道,继续说道:“不过在姐姐这里,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昨个儿听下人说,姐姐似乎晕倒了,不知姐姐身子现在可好些了。”江音注视着她的神色,只见云若雪脸色苍白,眉间带着憔悴虚弱,浑身上下散发着病弱之感。 云若雪知晓对方在打什么算盘,她神色淡然,语气中却是透着些不悦,“府中人竟这般嚼舌根,是我管教不严了,竟让这些闲碎之事传到妹妹耳朵里去了。” 江音见此,笑意更深了,“下人也是关心姐姐的身子,毕竟您可是侯府主母,若是出了事情,谁担当得起啊,记得当初,姐姐同我说过,这侯府需要我才能撑起来,我原以为姐姐说的这个是玩笑话,但如今却有了不同的见解。” “咳咳咳咳——”云若雪拿着丝帕,捂着唇咳嗽了起来,这使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几分,片刻,才停了下来,玉儿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云若雪接过,明亮的眸子望着她,语气淡淡道:“妹妹不妨说说。” 江音看着她这幅样子,眼中的不屑更甚,“妹妹明白了的是,不论想要的人还是东西,何须她人给,我自己便可以夺过来了。” 上次云若雪的意思便是这般,可是,她想要的东西,自己会慢慢的夺过来,侯爷好,侯府主母之位也罢,都只能是她的。 江音抚摸着肚子,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云若雪端着口中的茶,抿了一口,“妹妹说的在理。” 看着对方这幅不咸不淡的神色,江音轻蔑的收回视线,“姐姐身子不好,今日我来,也让人带了些补品,姐姐应当好好补补,说不定日后还有机会看着我得到这一切的时候。” 云若雪没有说话,继续喝着杯中的水,余光撇到院外的一抹身影,她收回了视线,放下杯中道:“劳妹妹费心了,妹妹是老夫人为夫君亲选的人,想来也是入了老夫人的眼,这府中之人,对你对我没差,若是日后老夫人回府中,定也是很欣慰的。” “姐姐说的在理。” 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女声,李婉走了进来,她穿着淡青色的衣裳,脸上画着淡妆,发髻简单极了,她进来目光从江音的身上略过,这才看向云若雪,福身说道:“妹妹给姐姐请安,听说姐姐身子抱恙,可好些了。” 云若雪看着李婉,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劳烦妹妹关系,自是好些了。” 李婉闻言,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她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开口说道:“江姨娘如今怀有身孕,还是鲜少走动的为好,毕竟这可是侯爷的第一个孩子,莫要出什么差错,不然等老夫人回来了,恐怕会空欢喜一场啊。” 江音听着对方话语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她笑道:“我如今怀了侯爷的孩子,定会看不惯。但我好歹是老夫人给侯爷亲选的人,老夫人护着,纵使那人再看不惯,也得忍着。” 这个贱人,话里话外的无疑不是在咒她。而她话中的意思,便是她有老夫人护着,想要动她,可要掂量掂量着点。 云若雪坐在椅子上,端起杯中的水,小口小口的喝着,她不打算掺和她们二人的争斗,但也要适当的见缝插针。此刻屋内的气氛在二人无形的争斗下,变得有些低沉。 “江妹妹说的是,老夫人喜欢你。护着你也是应该的,如今你怀有身孕,自是要好好养着。”她的视线落在李婉身上,“我听说过些日子便是上元节,陛下举办家宴,各大臣都会带家眷去皇宫,不如你代我去如何?” 第二十八章 赏花 李婉闻言,要去端茶盏的手一顿,她转眸望向云若雪,“姐姐莫不是在说笑,离上元节到来的日子还有三个月,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了。” 三个月后才发生的事情,云若雪现在提及,是想早早的引她下什么套吗?不得不说,李婉相比江音,还是很聪慧的。 “是吗?倒是我记错了。不过我身子虚弱,到时候江妹妹身子沉重,定是出不了府,让你代我去最为合适。”云若雪淡淡的说道。 李婉笑了笑,端着茶盏的手轻轻拨动上面的茶渍,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坐在一旁的江音不屑的望着她们二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且不说姐姐身子抱恙不能去,陛下设宴若是侯爷带着一个妾室去参加,恐怕侯爷落入口舌。”言外之意,李婉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参加陛下设宴。 她起身说道:“自从有孕后,我的身子变得很是嗜睡,既然已经拜访完姐姐了,我便先回去了。”说完,她也不等云若雪说话,而是转身离开。 李婉见此,也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说道:“姐姐好生歇着便是,妹妹先行退下了。”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云若雪看着两人离去,手中的杯子也放了下来,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知道江音怀孕时,仿佛天塌了一般,被江音刺激吐血后,身子大不如前,之后的时间,她日日躲避着江音,但依旧躲避不了她的算计。 不过,如今她的算计倒是要换一个人了。 她们离开后,玉儿终于忍不住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云若雪看着她,眼中升起抹笑意,心中一暖,“玉儿,我饿了。” 玉儿望着她,神色有些认真道:“奴婢这就让人为夫人端吃食来。” 出了院子的李婉,便看到江音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在等她。 江音见李婉出来,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听说李姨娘是商贾出身,父亲靠来往布匹贸易为生,母亲是个不入流的妾室,身份低贱,但你父亲似乎只有你一个女儿,自小待遇同嫡出没差,但依旧身份下贱。” 这样的身份,想同她争,也配。她是江家嫡女,若不是为了沈景钰,她又何须以沈景钰表妹的身份留在府中。 江家在禹城也是出了名的世家大族。她才是和沈景钰最配的那一个,待云若雪死了,她腹中的孩子出世,她也该恢复身份,让沈景钰明媒正娶,到时候她便是晋南侯府的主母。 李婉的眸子微不可查的划过一丝狠厉,“你等我便是为了说这话?” 江音又是一笑,她缓缓的靠近她,眼神轻蔑的看着她说道:“你不是簪缨世家,如今成为侯爷的妾室已是高攀,莫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懂吗?” 说完这话,她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语气高傲的说道:“我乃老夫人亲选,虽为妾室,身份却比你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如此。” 李婉脸上没有什么神色,似乎对方说的话同她无关一般。江音讥讽的瞧了她一眼,转身带着侍女离开了原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脏了眼睛一般。 李婉看着江音离去的背影,尖锐的指甲死死的陷入肉里,似乎不知道疼一般,她神色淡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不是你的以后便知晓了。” 两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晋南侯府的花开的甚是艳丽,虽已是秋季中旬,院子内的木芙蓉,秋海棠却是开的极好的,下人们将桌椅抬到花园内的凉亭里,凉亭很大,足够容纳三十多人。 这时的李婉和江音已然坐在那儿等着了。 “咳咳咳——”一道虚弱的咳嗽声响起,云若雪身穿一袭白衣,身披白色的大氅,她的脸色略有些苍白,在玉儿搀扶下,缓缓的走进亭内。 待对方入座后,江音看着亭内多出来的桌椅,笑道:“这多出来的桌椅,莫不是姐姐还邀请了其他的人?” 云若雪垂眸,视线并未落在她的身上,“既是赏花,若只有你我几人,岂不是无趣得很。” 李婉说道:“姐姐还邀请了何人?” “自然是夫君以及他同僚的女眷,如今夫君在朝为官,我们身为夫君的家眷,自是要时刻的为夫君着想。” 她此话一出,江音和李婉的神色都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李婉笑道:“姐姐不愧为侯爷之妻,当真有侯府主母的风范。” 云若雪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她淡淡道:“如今人还未到,我们便想先等着。” 江音坐在位置上,一旁的侍女俯身给她倒茶,她看了一眼对方递过来的水,对方瞬间会意,将杯子放到桌上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姐姐让我们来赏花,若是没有花酒如何能成,翠翠——”江音唤了一声。 所谓花酒,并非人们所理解的那个花酒,这个花酒是用花瓣酿成的,自带一股淡淡的花香,入口便有微甜之感,并不醉人。很快,一个侍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翠玉酒壶,里面的正是花酒。 “姐姐身子不好,向来从未喝过,今日可要尝尝的。” 说话间,那个侍女便在她们几人的杯中,都倒满了酒。 玉儿害怕江音在这酒中放了东西,有些担心的说道:“夫人,您身子不好,大夫说了,您不能饮酒。” 云若雪将桌上的酒杯端了起来,玉白色的杯子在她手中捏着,有着异常好看的美感,“无碍,说起来,我还未曾尝过酒的滋味,如今尝尝也无妨。” 还不等玉儿阻止,便见云若雪端起杯中抿了一口,淡淡的花香气息在她的口中弥漫开的,“这酒很甜。” 一旁的李婉见状,也意识性的将杯中端起来,浅浅抿了一口,不敢多喝,放下杯中后,她又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江音见状,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起嘴角,“如今,花酒也喝了,我们赏花罢。”说完,她的视线落在院子里的花,神色间透露着愉悦和期待。 云若雪将杯中的花酒喝完,这才将视线落在一旁的糕点上,捏起一块,便缓缓的吃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去歇息了 “对了,”江音又继续说道:“这花酒既然打开了,许得今日喝完才可,左右不过这么一小壶,姐姐和李姨娘可要细细品尝才是。” 话音刚落,侍女又将她们面前的杯子倒满酒,只是轮到李婉时,侍女站在原地。 江音见此,撇了一眼她面前的杯子,瞬间明白了,她笑道:“莫不是李姨娘瞧不起这花酒,所以连尝也未曾尝一口,这酒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也只在世家大族中才有,李姨娘可要多尝尝。” 李婉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她自然知晓对方是在嘲讽她身份卑微。 “我出身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家中教导的好,爹爹时常教我,做任何事情,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这花酒虽是世家大族才有的东西,但也只是一杯酒而已,难登大雅之堂,浅尝即止。” 这是在暗喻江音出身嫡女又如何,还不是嫁人为妾,对不起自己嫡女的身份,况且这个还是只有府中之人才知晓的妾室。难等大雅之堂,恐怕也是在暗喻江音。 云若雪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她神色淡淡,仿佛在看戏一般。 江音闻言,死死的盯着她,随后一笑,“区区一壶酒,同名贵的酒相比,她确实难登大雅之堂。有时候这酒,就像人一样,名贵的才会被人捧起,至于那些低贱的,连这个资格也没有。” 一个外室的女儿,也配如此说她。低贱的人从出身就注定了低贱,哪怕飞上枝头了,也不能变成凤凰。 李婉刚想说什么,腹部传来一阵阵不适的感觉,接着便是头部传来一阵晕眩之感,身边的侍女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江音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她表面道:“看来今日赏花,李姨娘是没机会了,不如下去好生歇着吧。” 李婉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耳边也听不清任何的声音,只感觉身子被人扶着,离开了凉亭。 “今日姐姐的话倒是少,这花都赏这么长时间了,姐姐的话都未曾说几句。” 云若雪放下手中的杯子,一双明亮的眼眸望着她,“这花酒有些醉人,我未曾沾过酒,只觉得头晕,见你们说的愉快,倒是未曾打扰你们。” 云若雪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红晕,似乎真的是因为喝花酒醉了一般。 江音不屑的笑了一声,她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姐姐虽是国公府嫡女,说到底还是没有福气。若姐姐醉了,也下去歇着便是。” 云若雪在玉儿的搀扶下起身,走到花圃前,“既是赏花,可是赏花的人都还未到,我怎么能先离开呢。” “夫人。” 不远处沈景钰的声音响起,江音看见来人,有些欣喜的走了过去,看见跟在对方身后的人后,她刚要脱口而出的称呼瞬间改口,“表哥。” 云若雪听到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她扭头道:“夫君。” 沈景钰越过江音走到云若雪旁边,他伸手想要握住云若雪的手,对方突然捏着丝帕咳嗽了起来,伸出去的手一顿,倒也是没受什么影响。 “夫人身子虚弱,少见风为好。”他脸上一片担忧的神色。 “传闻晋南侯甚宠自己的夫人,原以为是传闻,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柳青青走上前来,亲昵的拉着云若雪的手,“沈夫人,我叫柳青青,家父在朝中担任刑部尚书,这是我兄长,柳元祐。” 柳青青身穿一袭淡紫色的纱裙,她的长相偏为英气,而她身边站着穿着黑色衣衫的男子,那男子五官硬朗,长相颇为英俊,唯一的不足,便是右侧的脸上有一道细小的疤。 云若雪明亮的眸子划过一丝不明,她笑道:“柳小姐,柳公子。” 柳青青是尚书的嫡女,尚书府在上一世是沈景钰的最强后力,尤其是她的哥哥柳元祐,手段狠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上辈子虽然未出过府,但也让玉儿时刻关注沈景钰身边的动态。 这个柳元祐玉儿也曾提及过,这人虽狠,但却是沈景钰身边的一把好手,沈景钰上位后,许多不能做之事,皆是柳元祐做的。 柳元祐一来,视线便落在云若雪身上,少女身穿白色的衣裙,皮肤如雪,眉目如画,眉间透着一股病态的脆弱感,那双大大的杏眼清澈明亮,朱唇饱满。 当真是扶风弱柳之姿,让人看了心痒痒,柳元祐拱手行礼道:“沈夫人。” 不知为何,云若雪被柳元祐的目光打量下,浑身感觉不舒服,她有些厌恶的别过眼,“里面请。” 坐下没多久后,柳青青开口道:“听说沈夫人给沈侯爷纳了一房妾室,今日来此,除了赏花以外,我还想看看能被沈夫人亲自纳入府中的人,长什么样。” 她是真的好奇,当初沈景钰许下的誓言全城知晓,谁知晓,成亲还未满一月,云若雪竟然给沈景钰纳了一房妾室,还真是叫皇城的人看尽了笑话。 “李姨娘方才觉得有些乏了,所以下去歇息了。”全程被忽视的江音说道。 “是吗?”柳青青突然站了起来,“在这里赏花如此无聊,我倒是想去瞧瞧这位李姨娘,沈夫人觉得呢?” 云若雪望着她,缓缓道:“来者是客,李妹妹自然是要来见见柳小姐的。” “玉儿——”云若雪刚想叫玉儿去将人叫过来,便被江音打断。 “不必了。”江音起身说道:“李妹妹醉酒头晕,这会儿她怕是走不动路呢。方才柳小姐说赏花无聊,不如去走走。” 柳青青看了她一眼,“江姑娘说的有道理,兄长我们就去看看如何。” 此时的柳元祐视线从云若雪身上收回,宠溺的看着自家妹妹,“好,那就去。” 江音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起身,带着众人朝着西苑的方向走去。 唯独沈景钰和柳元祐未动。 “沈兄确定好了吗?”柳元祐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那双略带犀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沈景钰。 沈景钰笑道:“怎么?柳兄这是不满意。” “哈哈哈,”柳元祐仰头大笑,“只是怕沈兄舍不得罢了,毕竟沈夫人可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沈景钰面上没什么神色,“既是给了柳兄,自然是舍得。” 柳元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原本属于云若雪的位置,端起上面的杯子,将里面未曾喝完的茶水一饮而尽,“如此,便多谢沈兄了。” 第三十章 交易 “今夜,我便想要她。许得劳烦沈兄帮忙,事成之后,你那位心尖的人,我自会放了。” 沈景钰脑中划过女子满眼爱意的望着他的模样,随后又被另一张脸给取代,他眼眸满是冷意,“记住你的话,若是潇潇伤着一点半点,我便让你拿命来偿还。” “这是自然。” 柳元祐离开后,沈景钰依旧坐在原地。 半个月前,林潇潇在道明寺失踪,后面他利用了所有的关系,才查到林潇潇落入了一个不知名的组织,而恰好柳元祐就在这里面。 他们达成交易,条件就是用云若雪来换林潇潇,他从娶云若雪来便已经计划好了。 柳元祐这个人狠辣无情,方才看云若雪的眼神,他便知道对方在打算什么。但他不悔,因为这是云若雪欠他的。 潇潇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说过,此生绝不负她。他不悔。 云若雪等人来到了西苑,便听到屋内传来一一声声床榻摇晃的奇怪的声音。 江音眸子闪着一丝精光,而后赶上来的柳元祐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他面上瞬间升起一抹趣味。 “林姨娘,你在里面吗?”江音走了上去,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兴奋,她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柳青青一直拉着云若雪,见江音走了进去,也一并的拉着云若雪走了进去。 “啊——” 一声带着惊恐尖锐的声音响起。 云若雪等人进来便看见这样的一幕,江音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手指指着前方,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李婉坐在床榻上,手上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不断地朝着身下扎去,随着她的动作,鲜血四溅,周围的床幔被鲜血染得通红,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子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而李婉似乎没有注意到房里来人似得,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云若雪眉头微微皱起,不适的用手中的丝帕捂着口鼻,退后了几步。 柳元祐眼里闪过一缕兴奋的光,他大步走上前去,将床榻上的纱幔扯开,一手将对方的双手都握住,李婉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她的眸子划过一丝茫然,她低头看着满是鲜血的手,连忙将手中的簪子丢开。 感觉身下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低头看去,便见一个侍女浑身是血死不瞑目。那双眼睛还惊恐的望着她。 李婉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去,看见来人后,她脸上浮现一丝慌乱。 “沈郎,不是我,不是我。”李婉双手捂着脑袋,似乎被这一幕刺激的不轻。 江音此刻已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脸色依旧的苍白,她没想到一场捉奸的戏码,竟然变成了杀人。 她稳了稳心神,说道:“李姨娘,你这是在杀人?” 李婉脸色苍白,“没有,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江音讥讽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敢说不是你杀的,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的屋内怎么会出现男人,李姨娘,你不解释一下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江音嗤笑一声,她走上前去,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扫了一眼床上的尸体。 “这个侍女是你的人吧,方才你醉意上涌,便是她扶你来此,莫不是就是因为不小心撞见你房中的奸夫,被杀人你杀人灭口了。” “我没有。” 李婉吼道,她脸上吗,满是鲜血,此刻的她犹如恶鬼一般,“你给我喝的酒里面有问题,是你陷害我的,不,还有你云若雪。” “你们喝的酒都没有事情,偏偏我中招了。你们一定是串通好了的。是你们?” 云若雪放下手中的帕子,眉心紧蹙,“那你倒是说说我和江音为何要串通,为何要陷害你?” 李婉被她的话一噎,随后又继续将双手放在头上,神色恍惚的说着,‘不是我。’ 沈景钰瞅了一眼床上的尸体,唤侍卫来处理干净。一个丫鬟罢了,死了便死了,今日的事情,不可传出去半分。 “这人还没死,怎么办?”柳元祐拖着那个人的腿,将他拖在众人面前。 沈景钰眸光泛冷,“拖出来,和这个尸体一起处理了。” 江音闻言,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江音咬了咬牙,不甘心的看着地上李婉。 很快,侍卫便冲了进来,将地上的人处理完后,又将屋内带血的东西全部处理干净。 “柳兄,今日突发状况,不便招待二位。” “无妨,我们改日再来便是。”说话的人是柳青青,说完,她便拉着柳元祐出了屋子。 “血腥味重,夫人,我们出去吧。” 江音看着两人离开,视线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地上的李婉,转身离开。 在他们离开后,原本神色有些恍惚的李婉瞬间恢复了正常,她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江音的背影带着强烈的恨意。 她虽不知自己是何时中了江音的药,不过好在那个侍女带她回屋时,便有了片刻的清醒。 那个侍女虽然是她身边的,可是早就叛变了,在她头晕脑胀之时,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她原以为自己真的会彻底中了江音的计谋时,索性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不仅给了她解药,还将那个对她欲行不轨的男子打晕。 于是她便将计就计,用头上的簪子刺穿了那个侍女的喉咙,接着便装作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好在,沈郎是在她这边的,不过此仇,她一定会向江音讨回来的。 西苑外。 柳元祐尚未离开,见沈景钰出来后,他笑着迎了上去,眸子不动声色的在云若雪的身上扫过,“沈兄,今夜子时。我便来找你。” 云若雪在感受到对方扫视过来的目光后,眸子划过一丝厌恶,“我身子不舒服,便先回去了。” 也不管那二人是何表情,直接离开。 回到院子的云若雪,缓缓的走到软榻旁坐了下来,窗外的风缓缓的吹了进来,方才闻到的血腥味这才感觉淡了不少。 “玉儿?” 她唤了一声,没人应,扭头才发现玉儿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云若雪知晓,她被方才的那一幕吓到了,她拉着对方微微颤抖的手。 “夫人。”玉儿神色恍惚的看向她,眼中的恐惧未曾褪去。 云若雪道:“你去将屋内的熏香点燃吧。”熏香的气息会掩盖住那股血腥味,便不会再难受了。 第三十一章 被抓 玉儿应了一声,随即退了下去。 在玉儿离开后,屋内就剩下云若雪一个人。此刻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院子外除了时不时传来的蝉鸣声,安静的可怕。 云若雪坐在软榻上,思考今日的事情。江音并没有将药下在花酒里面,而是借着侍女倒酒时,将药粉洒在一旁的茶水里面。茶水里面的药,配上花酒才会彻底的发挥药性。 李婉碰了花酒,虽然量很少,但足矣发挥她体内的药效。 后面,李婉虽然一副恍惚疯癫的模样,但她看到方的眼睛便知道,她是装的。李婉很聪明,知晓局势对她不利,便装傻。 而沈景钰也是站在她这边的。江音的算盘算是落了空。云若雪明亮的眸子划过一丝不明,上辈子她也是这般被江音算计,想;要毁了她的名节。 但好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事后,江音的屋内出现了一个死状极惨的男子,后面她慢慢分析才知晓,这男子本来是要来算计她的,但不知为何却死在了江音的屋内。 最后,这些全被沈景钰压了下来。后面才有江音不甘心,用肚子里的孩子陷害她的事情。 外头的一阵凉风吹了进来,云若雪感觉身上传来一阵凉意,她起身将窗棂关上,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起身朝着一旁的桌子走去,她刚想伸手去拿桌上的暖炉,一丝轻微的动静从院外传来。 “玉儿?” 云若雪唤了一声,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她以为是风吹动的树叶作响发出的动静,也没再管。 拿起暖炉的那一刻,冰凉的触感传入指尖。云若雪打开暖炉的盖子,她微微弯腰,想将里面的炭灰倒入一旁的小盆里时,垂下来的发丝的发丝微微动起,似乎被风吹动的一般。 云若雪手上的动作一顿,要知道她在里屋,方才的窗棂已经被她关上了,屋外的风是不可能吹进来的,她放下手中的盖子,转身时,便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柳元祐。 柳元祐自然注意到了对方方才顿住的动作,想来是察觉到有人来了,他勾起一抹邪笑,“沈夫人。” “你想做什么?你就不怕我叫人吗?” 云若雪想要后退,可是她的身后便是桌子,退无可退,纤细的手缓缓的朝后摸去,谁知柳元祐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柳元祐瞥了一眼,丝毫不放在眼里,他缓缓的朝着云若雪走去,“随便沈夫人叫好了,今日这主院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就算你叫破了天,也不会有人来的。” 云若雪闻言,眉头紧皱,没有一个人,那就是有人故意将她院子内的人调走。想起白日里,柳元祐和沈景钰说的话,她瞬间明了。 而柳元祐也猜到了对方大概是猜出来了是怎么回事,“沈夫人很聪明,想带沈夫人去一个地方,沈夫人还是不要反抗的为好,若是不小心伤到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云若雪眼里的恶心和厌恶毫不掩饰,“柳家公子这般,就不怕传出去丢了柳尚书的脸吗?你莫要忘了,我父亲可是当朝国公。” “这不是更好。”柳元祐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此刻他已然来到了云若雪的面前,“我可是很期待云国公若是知晓他的女儿委身与我,是何表情。” “下贱。” 说是迟那时快,云若雪拿起身后的暖炉就朝着柳元祐砸去,不管砸到没有砸到,她转身就往外跑,不管身后的情况如何。 只是还没等她跑几步,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膝盖一弯,整个人向前狠狠地摔在地上,这么一摔,云若雪瞬间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晃动。 她眉头蹙起,脸色煞白,目光放在站在桌子上未曾移动半分的男子身上。 柳元祐手中拿着暖炉,上面的盖子早就消失不见,显然他方才就是用暖炉的盖子来击中了她的膝盖。柳元祐脸上划过一丝狠戾。 他笑道:“沈夫人,不是告诉你乖一些嘛,你怎么就不听呢?” 柳元祐走到云若雪的面前,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对方看着他,“今日你逃不了的了,毕竟我可是记挂你很久了。” 话落,云若雪瞳孔微缩,她脸色惨白无比,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中,还没等她细想。一股浓郁的药味传入她的鼻腔,之后便陷入一片的昏暗。 柳元祐用帕子捂着她的口鼻,见对方晕过去后,这才将云若雪扛起来,朝着屋外走去。这药里被他下了两倍的药,云若雪身子本就不好,只要沾着一点就能晕过去。 出了院子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同样扛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柳元祐瞧了一眼他肩上的人,满意的笑了一下,晕过去的人正是李婉。 白日里见她装作疯癫的模样,引起了柳元祐的兴趣,既然要掳人了,那就多掳一个。 “走。” 很快,两人便消失在了侯府。 沈景钰站立在窗前,神色复杂的看着一片漆黑的夜色。 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朝着沈景钰拱手说道:“侯爷,柳少爷让属下将这封信交给您。”他将信用双手恭敬的呈了上去。 沈景钰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阴沉极了,信中说,让他明日去城外的茶馆汇合,柳元祐届时会将人还给他。还说了,柳元祐将李婉一并带走了。 他关心的并不是李婉有没有带走,也并不是云若雪的死活。而是柳元祐失信,明明说好的,只要得到云若雪,便会将潇潇还给他,可柳元祐却让他明日去。 若是他敢毁约,伤了潇潇,他一定会让柳元祐付出代价。 手中的信笺被他捏成碎,沈景钰黑着脸朝着屋外走去。 刚好来屋内的江音看到沈景钰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神色,刚想要扑上去,对方像是没看到她一样,直直的朝外走去。 见被忽视,江音虽然不悦,到底没说什么,原本她还想来和爷说李婉的事情有蹊跷的,但如今倒是没有一点兴趣了,“回去吧。” 第三十二章 云若雪又做梦了,似乎是延续着上次未做完的梦境。 她跑到院子外面,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后,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脏脏的‘人’,她的眼睛亮极了,大大的杏眼里充满着疑惑和好奇,她又问出了那句话。 “你是谁?”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云若雪更压制不住心底的好奇了,刚想提着裙摆跟上去,却被一旁的侍女按住了肩膀。 “小姐,您身子弱,见不得风,奴婢这就带您回去。” 说着,那侍女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朝着屋内走去。云若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脏兮兮的‘人’走到了她隔壁的院子里面。 夜晚,她趁着侍女熟睡,轻手轻脚的爬下了床,云若雪随手拿起一旁的大氅,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将上面的糕点端了下来,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 夜晚温度骤降,云若雪脸色有些发白,她冷得将手中的那一盘糕点抱着往怀里缩了缩。 来到偏院,这里没有什么人看守,云若雪轻轻的将房门推开,走了进去。之后,云若雪便朝着里屋的床榻旁走去。 看着微微鼓起的被子,云若雪来到床榻旁,将手中的糕点放在一旁,小手打算去扯他身上的被子。 谁知对方竟然突然坐了起来,冷光一闪,手中的匕首朝着她刺来,云若雪瞳孔微缩,一时竟不知道躲开,愣在了原地。 “云若雪。” 眼前的场景不断地远离,云若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处破败的寺庙映入眼帘,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她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如今我们都陷入险境了,姐姐倒是睡得极好。” 是李婉的声音,云若雪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李婉双手双脚被绑,满脸讥讽的望着她。 她刚想动一下,身上也传来一阵束缚的感觉,她同李婉一样,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她轻微挣扎了一下,身上的绳子很紧,挣扎之中,她只感觉手脚被勒得生疼。 李婉讥讽的看着她的行为,嗤笑道:“云若雪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如今她也懒得装了,直接唤对方的名字。 云若雪抬眸,“我为何会知晓?” “你不知晓?”李婉脸上的讥讽之色更甚,“方才我听到那人谈到了你,你要不要听听。” “说了什么?” 李婉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神色差点维持不住,“他说要将你我送到一并送到齐国。你难道不知道吗?姐姐。” 最后一声姐姐,倒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云若雪睫毛微颤,她微微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绑我们来的人是柳元祐。但我不知晓他要做什么。” 李婉闻言,再看向云若雪的眼里升起一些恨意,“他们是来绑你的,现在却牵连了我。云若雪,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真的被送往了齐国,这一路上会经历些什么?” 方才她便听到那些人谈论,他们不是大晟之人,送往齐国的人,不止她们,还有大晟在朝官员的庶出子女。在皇城的时候,她便听说了,道明寺举行祭祀。 当时有很多世家子弟前去,据说要在那儿待上一个月。 后来,有传言说,有几位朝中大臣庶出之女,在道明寺的祭祀典上,和别人私奔。本是庶出,所以并不受待见,朝中大臣觉得丢脸,也未曾去寻。没想到,他们竟然落在齐国人的手中。 齐国同大晟不和,想来这定是齐国的手段,不见的人是朝中重要官员的子女,齐国定是想借此来羞辱大晟。若是她们真的被送往齐国,这一路上,定会受到无尽的羞辱。 这样一想,李婉越发的恨云若雪了,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云若雪未曾理会她说的话,而是在思考昨夜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单凭柳元祐不可能这么轻易踏入府中,支开所有的侍女侍卫。这其中肯定有沈景钰的帮持,方才李婉说她们要被送到齐国,那柳元祐便是通敌了。 而沈景钰也是如此。云若雪眉头微皱,可是,上一世,她未曾经历这一事,为何,这次不一样了。 如今落在这些人手里,她们想要逃便难了。她爹爹是国公,想来他们的目的是用她来威胁爹爹。但若是到不了齐国,她们知晓了这么多,定是活不了的。 “沈夫人醒了。” 柳元祐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地上的云若雪,对方脸色苍白,身材消瘦仿佛轻轻一折就碎了一般。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她的脸上完全不见任何害怕的情绪,直到他来了,视线也未曾放在他身上。 而一旁的李婉,看她时眼神带着害怕和恨意。 柳元祐在云若雪的面前蹲了下来,手挑起对方的下巴,笑道:“沈夫人怎么不说话。” 云若雪眼神泛冷,“柳元祐你想要做什么,若是你的目的是想用我来威胁我爹爹话,恐怕,你的算盘要空了。” 柳元祐笑道:“你怎么这样像区区一个云国公罢了,需要我用这种伎俩来威胁他,我想要的,是你。” “恶心,你也配。”云若雪别开脸,朝后面靠去,那双明亮的眸子满是厌恶。 偏偏,柳元祐只想让这双眼睛里面染上别的情绪,他不在意的说道:“沈夫人还是同小时候一样,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不过没关系,这次你没选。” 他伸手拉着云若雪的手,轻轻的就将人提了起来。云若雪还在想她和柳元祐何时见过时,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她的思绪打断。 昨日膝盖被这人重击之后,方才不觉有什么,如今一动,便是尖锐刺骨的疼,再加上她双手双脚被绑,她根本就站不稳。 云若雪脸色又白了几分,柳元祐搂着对方的腰,带着她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全程,云若雪几乎是被对方拖着前行的。 最后他们停在一辆马车面前,柳元祐转头吩咐一旁的下属,“给我看紧了。要是有什么误差,小心你们的命。” 之后,便不管那些人,将云若雪抱起来上了马车。 第三十三章杀了我? 沈府。 沈煜染坐在软榻上,漂亮的桃花眼放在窗外,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玉白色的半边面具,只露出殷红的唇瓣和白皙的下巴。 修长如玉的大手把玩着手中的玉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如您所说的。宁王和晋王都派人去刺杀王爷,但没有成功。”空时恭敬的说道。 沈煜染闻言,修长浓密的睫毛颤了一下,他收回视线,落在空时身上,手中的玉笛轻轻敲打着桌面。 “所以他们到哪儿了?” 空时回道:“才出洛城。” 洛城是属于齐国内的一座小城,这样说来,他们才出齐国的地界。照这个速度,恐怕到了大晟都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真慢。” 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明明是很好听的声音,却莫名的让人升起一股冷意,“看来,这个暗杀的人,也是越来越不行了。空隐。” “属下在。”站在一旁的空隐拱手说道。 “传消息出去,就说端王带着她的王妃回来了,记住,要‘隐秘’些,对了,这次消息莫要忘了给陛下传去。” 空隐闻言,微微一愣,如今正是储君之位争斗的最激烈的时候。 这个时候说王爷回来了,再加上前些日子公子让人送出去的‘密信’岂不是让宁王和晋王误以为,王爷此番回来是来抢夺皇位的。 这样的话,到时候他们定会派大批杀手刺杀。当年陛下用不正当的手段获得皇位,若是他也知晓王爷会来,定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杀了王爷。 公子为了让王爷快些回到皇城,也真是用心。 “属下这就去办。” 空隐行礼退下后,沈煜染像是想起了什么,昨日身子不适,未曾出去,一日不见那人,倒是有些想念的紧。 他起身,朝外走去,谁知还未走几步,身子便踉跄了一下。 “公子。”空时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手下意识的抚上了对方的手腕,像是察觉到什么,他眸子瞪的极大。 “公子您的身子——王爷明明让人将药给了您,为何还会如此。” 沈景钰抽回手,语气平淡无波,“药丢了。” “丢了!”空隐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那可是您救命的药,您便这么丢了。” 沈煜染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有问题?” 空隐察觉到自己有些过激了,他赶忙说道:“公子恕罪,属下这就将此事告知王爷,让他派人重新将药送来。” “嗯。” 沈煜染应了一声,便朝着外面走去,却被空时拦了下来,“公子,您身子未好。若是有何事交代属下一声便是。” 这次不是他反应过激,公子的药是分阶段来治疗公子身上的毒的。如今药没了,若是公子在外遭遇不测,他们万死难辞其咎。 沈煜染闻言,脚步一顿,他想了想,白日确实有些引人注目了,那便再忍忍,天黑了再去。 这样一想,沈煜染转身又坐到了软榻上,视线继续盯着窗棂外,似乎是在看什么,久久不能回神。 马车上。 云若雪冷冷的看着他,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的显现出来,“你要带我去哪儿?” 柳元祐伸出手,摩挲着少女白嫩的脸颊,笑道:“自然是去一个好地方,很快,沈夫人就会知晓。” 云若雪厌恶的别过脸,柳元祐见此,也就笑了一笑,也没在意,毕竟,在他眼里,这个人早晚是他的。他掀开车帘,对着外头的人说道:“人带上了吗?” 那人说道:“人在马车里。” 柳元祐闻言,放下帘子朝着身旁的人望去,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 少女脸色苍白,毫无半点血色,卷而翘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落下了一道阴影。 脑中蓦然小时候在偶然瞥见她的场景,那时他调皮贪玩,爬上了国公府的围墙,便见一个小姑娘总是趴在窗棂上,神色忧愁,仿佛在纠结什么一般。 小姑娘虽然瘦弱,却长得很好看。 自那一眼,他便对这个小女孩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后来,为了能够见到她,让对方注意到自己,他更是三番五次的爬国公府围墙,有一次,他好不容易溜进了国公府。 可是对方的竟然找人将他打了一顿,然后丢回了尚书府,还说了些侮辱他的话语。 自此之后,他便有了个念头,云若雪不是瞧不起他吗,那他就要让她好好看看,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 柳元祐好整以暇的看着云若雪,那双犀利的眸子划过一抹邪光,“沈夫人就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做什么?” 云若雪依旧闭着眼睛,似乎没听到对方的话一般,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嗤笑,接着膝盖处便传来一阵刺骨的痛,仿佛被无数的针刺入皮肤一般。 她猛地睁开眼,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痛色,云若雪的额头上溢出些许细汗,但依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柳元祐伸手死死的按着她的膝盖,脸上浮现一抹趣味。 昨日里这里被他用暖炉的盖子打伤,像她这样娇滴滴的姑娘,恐怕膝盖骨都碎了,如今他按在她的痛处,对方竟然一言不发。 “沈夫人,在下在同你说话呢,你就不能理理在下吗?”说着,他手中的力道加重。 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快要晕厥过去,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柳元祐见对方这个样子,觉得更有意思了,他收回了手,转而掐着对方的脸,“沈夫人就不好奇我是如何从晋南侯府将你带出来的吗?” “这可要多亏了你的好夫君呢,要不是他,你就不会这么快的落入我手中了。” 云若雪脸色惨白,她讥笑一声,明亮的眸子无所畏惧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杀了我?” “我可舍不得杀你。”柳元祐目光带有侵略性的看着她。 “我要你成为依附我而活的一个东西。我让你死,你便死,让你活,你便活,彻彻底底的沦为一个玩物。” 第三十四章 来换林潇潇 柳元祐放开了她,少女的脸上被掐起两个红印,在苍白的肌肤下尤为明显。 柳元祐欣赏着这一幕,如他所说的,如今云若雪在他的眼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品一般。 云若雪脸上的厌恶和恶心毫不掩饰,“柳元祐,身为柳家嫡子,你还真是丢尽了柳家的脸,今日之辱,你记着了。” 柳元祐朝后靠去,完全不在意对方的话。 “你知道马车后面的那个人是谁吗?你的庶妹,林潇潇。”柳元祐笑道:“沈景钰你的夫君,如今可是用你来换林潇潇。怎么样,是何感觉?” 云若雪闻言,脸上没有多大的波澜,只是在听到林潇潇的名字的时候略微诧异了一下,之后又听他这么一说,大概明白了什么。 林潇潇遇险,沈景钰想要救她,条件便是用她来换林潇潇。 柳元祐看着对方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倒是有一些失望。不过下一秒,他重新笑了起来,“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沈景钰娶你也是为你把你送给我。” 云若雪睫毛微颤,她低垂着眼眸,“所以,这便是你带我来的目的。”想让她知道这一切的,然后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伤心断绝? 可惜了,她如今已不是那个为了沈景钰要死不活的人了。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沈景钰娶她还有这个原因。 很快,马车便在一处茶馆停了下来。 沈景钰身穿青色的长袍,坐在一处桌子前,那张俊脸阴沉的仿佛快要滴出墨水来了一般。 他从昨晚便这儿等着了,只要一想到潇潇在柳元祐的手中会经历什么样的对待。他便心如刀割。 自从潇潇舍命救他的那一刻起,他便发誓,此生定要护好她。如今他羽翼未曾丰满,柳元祐便敢站在他的头上,动他的人了。 “沈兄” 柳元祐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沈景钰望去,只见柳元祐搂着云若雪的腰,将对方拖了进来。而云若雪则是脸色惨白,脸上还浮现一丝痛苦的神色。 他仅仅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潇潇呢?” 柳元祐拖着云若雪坐一旁的椅子上,“沈兄急什么,我既然答应了你,怎么会食言呢?” 他做了个手势,只见一个壮汉拖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衣衫破损,长发遮脸,但是沈景钰一眼便看出来了对方正是林潇潇。 “潇潇。”沈景钰冲过去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此时的林潇潇已然陷入一片昏迷,自然是听不到沈景钰呼唤她。 “你碰她了?”沈景钰的眸子里浮现一抹冰冷的杀意,死死的看着柳元祐。 柳元祐坐起身子,笑道:“既然答应过沈兄,我自然会遵守,只是林小姐毕竟是位女子,我的人也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照顾不好林小姐,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景钰闻言,垂眸掩饰住眼底的杀意,他将林潇潇横抱了起来,“既然如此,我也便离开了,柳兄请自便。” “等一下。”就在沈景钰要离开的时候,柳元祐突然叫住了他,“沈兄便这样走了,难道就没什么想要和沈夫人说的吗?” 柳元祐一脸看好戏的望着他,即使是这样,柳元祐的一只手死死的按着云若雪的膝盖,来回折磨着她。 云若雪脸色惨白到没有一点血色,身子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抖,但她依旧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沈景钰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也只是抬眸淡淡的看着他而已,眸中没有半点多余的神色。 沈景钰收回视线,“如今她已是柳兄的人了,同我没有半点关系,柳兄想要如何,也与我无关。” 当初云若雪背叛他,设计杀他的时候可曾会想到有今日之难。来的这一路上,柳元祐肯定也同她说了,如今用她的命,来换潇潇,这是应该的。 柳元祐闻言,仰头大笑了起来,他像是看小丑一般的看着云若雪。 “沈夫人,你的夫君不要你了,传闻你是沈景钰的求娶来的,什么一生一世,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他怀中抱着的,才是他的挚爱。” 云若雪瞥了一眼沈景钰,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她知道,柳元祐此举不过是为了羞辱她罢了。 见云若雪不说话,柳元祐将她打抱了起来,朝着楼上走去,“沈兄自便吧,毕竟我还有很多话要和沈夫人说,就不送你了。” 看着被柳元祐带走的云若雪,沈景钰冷笑了一声,便抱着怀里的林潇潇大步离开了此地。 柳元祐将云若雪放在床榻上后,便仔细的观察对方的表情。 少女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生气,明亮的眸子呆愣的看着上分,细看之下还能瞧见对方眼角缓缓滑落下来的泪。 柳元祐一笑,俯身便想去吻对方的唇,云若雪偏头,对方的唇落在了脖颈上,唇上传来的细腻感,让他传来一声喟叹。 他伸手解开少女手上和腿上的绳子,对他来说,云若雪已是他的囊中之物,解开和绑着,都一样。毕竟对方逃不出他的手心。 做完这一切后,他搬过少女的脸,想要强吻下去的时候,脖颈间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只见云若雪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根尖锐的簪子,那簪子上的血液还在往下滴着。 云若雪眸子划过一丝冷意,她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簪子直直的朝着柳元祐的脖子扎去,鲜血喷了她一脸。 柳元祐捂着脖子退后了几步,鲜血顺着他的手缝流了出来,他的双眼瞪大,眼中闪现一丝不可置信,随后看向云若雪的眼里便是一阵的阴鸷狠厉。 他刚想上前去抓住云若雪,大脑便传来一阵的晕眩,使他有些站不稳。 “来人啊!” 云若雪见此,知道想要杀了柳元祐是不可能的了。她忍着腿上的疼痛,推开软榻旁的窗棂跳了下去。 茶馆外的人听到了动静,连忙冲了上来,便看到柳元祐捂着脖子,鲜血将他今日穿着的淡黄色的衣衫染红,屋内早就没了云若雪的身影。 “找大夫,找大夫啊。” 柳元祐惨白着脸嘶吼着,此刻他完全顾不上云若雪,脑子越发的晕眩,眼前的事物也发生的重影,他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 第三十五章 躲藏 云若雪从窗棂跳了下来后,拖着受伤的腿朝着林中走去。 好在窗棂下面放着一堆干草,所以她跳了下来并没有受伤。 云若雪咬着下唇,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时不时的云若雪的视线还会放在身后,她怕柳元祐的人会追上来。 如今,她的腿受了伤,如果硬跑是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住。 云若雪扶着一颗树干,目光落在一旁茂密的林子里,思索了一番后,她伸手将自己的衣衫撕碎朝着另一条路丢去,自己反而朝着茂密的丛林里面走去。 树林内被高大茂密的绿色所覆盖,她从这里面离开,可以利用枝叶遮挡住自己的身影。再加上像这样的地形,一般都是比较崎岖的。 柳元祐的人要找她,也是要费些力气的。 尖锐的簪子依旧紧紧的被她捏在手中,看着上面还未干涸的血迹,云若雪明亮的眸子浮现一丝冷意,可惜,竟没有让他一簪子就毙命了。 不过,来日方长。若是她今日能活着离开这里,沈景钰,林潇潇,柳元祐,她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云若雪的身子不好,但她也只是稍稍的休息片刻后,就扶着粗壮的树干朝前走去,稍稍一动,腿部便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仿佛每一步都是走在针尖上一般。但是她不敢停,她不确定方才的丢出去的衣衫碎片是否能够迷惑柳元祐的人。 如今,她能做的便是,不断的往前面走。为了以防万一,云若雪将自己衣裳的碎片挂在树枝上,朝着反方向走去。 另一边的马车上。 沈景钰早就准备好了,用林潇潇代替云若雪,府内,他也安排好了,这样,就是云若雪不见了,在他的操作下,也不会有人发现。 只是要委屈潇潇要暂时的以云若雪的身份待在府中了,至于云若雪,想必这辈子也别想回来了。 他提前就在马车内安排了侍女,让人将云若雪的衣裳给林潇潇换好后,他才上马车。 看着对方憔悴的小脸,沈景钰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手也不自觉的抚摸上了对方的脸颊。 陷入沉睡的少女睁开了眼,她的眸子充满了迷茫和一丝害怕的神色,直到自己的脸上有一只手时,她的身子也忍不住的收缩了一下。 沈景钰见此,更加的心疼了,“潇潇。”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潇潇脸上浮现一丝微愣的神色,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瞬间红了眼眶,“阿钰。” 林潇潇激动的扑进沈景钰的怀里,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了你了。” 沈景钰心疼的回抱着她,“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林潇潇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从沈景钰的怀中抬头,“阿钰,你是如何救的我的,莫不是真的因为姐姐。你真的用姐姐来换我了?” 沈景钰心疼的擦去他脸上的泪,“潇潇,我只要你好,其他的我不管。” “可是阿钰。姐姐她是无辜的啊,那里是个什么地方,如果我们把姐姐留在那里,她一定会生不如死的。阿钰我们去救姐姐好不好。” 沈景钰见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都要碎了,连忙将她搂入怀中,“好,去救。潇潇,你身子不好,等我把你送回府中我再去救她好不好。” “不行。”林潇潇刚想要说什么,突然她脸色变得尤为惨白,一手紧紧的捂着心脏的位置。 “潇潇,你怎么了。”沈景钰察觉她的不对劲,瞬间慌了神,连忙起身查看。 林潇潇嘴角扯出一抹笑,“他们怕我逃跑,所以给我下了药,阿钰,你别管我先去救姐姐。” 见到心上人脸色惨白的模样,沈景钰哪还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他将林潇潇揽入怀中,眼中满是冷意。 “潇潇,别说话,我们先回府。” 柳元祐靠坐在贵妃榻上,脖子上缠着一层层厚厚的纱布,索性云若雪的力道不重,再加上对方不知晓人脖子上的致命点在哪儿。 所以,并未伤及更本。柳元祐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来,“人呢?” 站在下方的侍卫说道:“还在找。” 柳元祐冷笑一声,他不相信凭借云若雪的身子,以及那不便的腿脚能跑多远。 “派人在回皇城的路上埋伏,我就不相信,云若雪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倒是小瞧她了。 他眸子泛着阴鸷的冷意,“云若雪,你最好祈祷你能藏得久一点,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洒下点点光影。茂密的丛林中,各个枝蔓缠绕在树木之间,如同一张大网一般。 微风缓缓吹过,带来沙沙的响声。 云若雪扶着一颗大树,微微的喘着气,发丝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脸颊上,被柳元祐伤的腿,像是没有知觉一般。 她身上的衣衫被树枝刮破破的,再加上,她时不时的将衣服撕扯下来,如今她身上穿着的白色裙子,已经不成样子了。 云若雪知道,以她的身体状况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住,所以她的目是藏着,而不是跑。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丝轻微的声音,就像是人踩着树叶上的声音一般。 云若雪拖着受伤的腿缓缓的走到一个大树下顿了下来,手中的发簪被她紧紧的捏在手中。 来时,她一边走,一边销毁她走过的痕迹。这么一大片林子,柳元祐定是派人分开来寻找的。 他定会派人在去往皇城的路上,甚至是皇城外面守着,所以,她现在不能回去。整个侯府除了玉儿,无人会发现她不见了。 沈景钰既然是和柳元祐联手,定是做好了准备的。玉儿的消息,也是传不出去的,所以,想要自救只能靠着她自己了。 云若雪此刻最期待的便是天可以黑下来,毕竟她身穿白衣,在这一望无际的绿林,很容易被发现。除了躲藏,她别无选择。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此刻的她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一般,咬紧牙关,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这里有线索。” 第三十六章 她呢? 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他们似乎朝着另一个地方找去了。 云若雪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她赌对了,那些人看见她衣裳碎屑,朝着别的地方找去了,但她没有动,反而就靠着树干就这么坐着。 明亮的眸子抬头看着透过树林落下来的太阳。 突然,云若雪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绿色枝丛上,她双手撑地缓缓的朝着那儿走去。 拨开绿色枝丛,一个很浅的洞穴映入眼帘,洞穴虽小,但藏身够了。 云若雪走了进去,又将洞口上的枝丛弄成原来的模样,这才靠坐在石壁上。 这么一放松,无尽的疲惫感和疼痛感涌了上来,喉咙处传来一阵痒意,云若雪伸手,搂起衣裳,一个鲜红的牙印映入眼帘。 这一路上,她有无数次想要咳嗽的感觉,为了不让自己发成声音,她倒是靠着咬自己的手腕来抑制住这种感觉的。 云若雪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憋气使她的脸出现了几缕不正常的红,片刻后,她才缓缓的松开了口。 她靠在石壁上,脸上的红色也慢慢的退了下去,脸色越发的惨白,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摸向自己的腰间,好在荷包没有丢。 她打开荷包,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将里面的药倒了出来,服下。 之后,云若雪将自己的裤腿挽了上来,只见膝盖处肿起了一个大包,在白皙的皮肤的衬托下,膝盖上青紫尤为的明显。 云若雪轻轻碰了一下,刺骨的疼痛让她身子微微颤抖,她微微扬起脑袋,眼中的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在极度的紧张和疼痛下,云若雪的身子早就疲惫不堪。如今放松了下来,她靠着石壁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沉睡。 很快,夜色暗了下来。 柳元祐脸色阴沉的站在茶馆面前,“还没找到。” 面前的侍卫说道:“公子,那女子太过狡猾了,我们在好几处的地方都发现了她的衣裳料子,就是没见着人。” 说着,那个侍卫将找到的衣服料子递给了他。 “没见着人。”柳元祐接过,冷笑道:“她跑不了多远,将所有的人都给我诏来,给我搜。” “是。”那侍卫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说道:“公子,还有另一个女子该怎么办。” 他这么一说,柳元祐这才想起来,李婉的存在,“将她带到我房中来。” “是。” 柳元祐将手中的布料随手一丢,转身朝着茶馆里面走去。 沈府。 沈景钰找大夫来为林潇潇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对方身上只是普通的药以后,顿时松了口气。 让大夫给林潇潇配药的空隙,沈景钰来到了外屋,听着下方侍卫的汇报。 “侯爷,府内的人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沈景钰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确定不会有人泄露?” “王爷放心,他们没有那个胆子。” 沈景钰微微点头,又道:“记住了,将此事满好了,尤其是国公府。要是泄露一丝,我就要了你的命。” 那侍卫闻言,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王爷放心。此事定不会泄露半分。” “阿钰。” 沈景钰刚想说些什么,里屋内少女的声音响起。 沈景钰起身,大步的朝着里屋走去,他动作温柔的将床榻上的少女扶了起来,“可好些了。” 林潇潇点了点头,这才道:“阿钰,这里是你的府邸吗?” 沈景钰笑着说道:“是我的,也是你的。” 林潇潇闻言,脸上升起一抹羞涩,“阿钰你说什么呢。” 沈景钰将她搂入怀中,“潇潇,自从你救了我的那一刻,只要是我的东西,都是你。” “阿钰——” 林潇潇还想再说些什么,一个侍卫在外突然说道:“侯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阿钰有事,你便先去忙吧。” “那你等我。” 林潇潇点了点头,看着对方离开,脸上的笑才收了起来。 她掀开被子,一旁的侍女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她,来到梳妆前,林潇潇看着这张脸略有些憔悴的脸。 唇边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我回来了。” 出了屋子后,那个侍卫神色有些慌乱的说道:“侯爷,夫人跑了。” “你说什么?她跑了?”沈景钰脸色一变,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神色又恢复如常,“派人秘密寻找,找到以后便杀了。” 此事因柳元祐而起,即使被发现了,他还可以将这一切推在柳元祐的身上。 总之,到了这一步,云若雪便不能活着了。 茶馆内。 柳元祐看着被五花大绑丢在床榻上的李婉,眸子闪过一丝狠厉,他坐在凳子上,不屑的望着她,“比起相貌,你还差她三分,不过,倒是合我的胃口。” “你想要做什么?”李婉眸子划过一丝害怕。 柳元祐笑道:“孤男寡女,你又在我的榻上,你觉得我想要做什么?”说着,他便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 蓦然扯到脖子上的伤口,传来的刺痛,让他眉头紧紧的蹙起,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他眼中的戾气更甚。 “公子,有人来了,说是找你的。” 柳元祐的动作一顿,“让他滚。” 门外的人闻言,继续说道:“那人说,若是你不出来,他便让你横死在此。” “哦,是吗?”柳元祐瞥了一眼榻上的李婉,转身走了出去。 朦胧夜色下,那抹白色的身影尤为醒目,白衣男子背对着他们。 男子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随风而动,他的背影修长挺拔,透露出一股淡雅出尘的气息,倒是有些说不出来的韵味。 柳元祐来此,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他眸子划过阴鸷,“阁下是谁?找我作甚。” 沈煜染转身,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不出什么神色,“她呢?” 对方转身,柳元祐这才看见对方的样子。对方带着玉白色的半边面具,一双眸子在看向他时似乎在看一个死物。 在双眸子注视,莫名的人让人不寒而栗。 第三十七章 被救 看见对方手上那抹白色的衣诀,柳元祐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笑道:“什么她,阁下说的我完全听不懂,恐怕阁下找错人了吧。” 空隐走了过来,拱手说道:“公子,没找到夫人。” 沈煜染闻言,殷红的唇瓣微微勾了起来,唯独那双眸子里没有半分笑意,深沉而冰冷。 空隐知道,这是自己公子生气的征兆。 但是这一次重生之后,陈守拙有一种随心所欲感觉,轻轻一动,就是完成。 看得出阿梅对这个百分之5的比例还是满意的。她已经唱了十几年的歌,对于这个圈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那是一定的,我还指着老夫人和几位夫人帮我试菜呢!”林云珠接话道。 在此青龙江边,有一队送亲队伍,红红绿绿,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关键是围绕他身边的人,个个都知徐黜的想法,但他们却甘愿听从徐黜安排,这就很恐怖了。 栖真对飞龙喊道:“去。”随着她的心意,三条龙呈掎角之势分居三角,突然张开了翅膀,露出了獠牙,对着夸父发出恐吓,警告他们后退。 又过了两个时辰,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声猛响,紧接着房门被暴力的推开。 浪哥眼中有鲜血奔流,但只顺着身体流到下巴的位置,就被途中的所有人面诡蛛吞吸干净,一滴血都没有浪费。 季宇宁听了心里好笑,他发现他这个霍二哥虽然表面上平和低调,但性格却是实实在在的急性子,而且很多事情喜欢自己亲力亲为,这一点跟他的包大哥完全不一样。 老天爷仿佛看到了她的请求,终于让她抓住了裂痕边缘的一块石头。 今天涵玉准备把有些事情交代给上官月儿,当然交待事情也不会说出自己身体的实情,涵玉不敢保证上官月儿会不会为自己保密,毕竟这里牵涉着东方硕。 张治中听到张学良的话,也不矫情的接过张学良手中的手令看了看后放进了上衣的口袋中。张学良看到张治中收起了手令,于是笑着说道:“那么我也就放心了!”说完张学良率先走出了张治中的办公室。 这也是众人心中疑问。神拳门毕竟是三流门派,门中高手如关山、欧阳明之流,也未必敌得过那适才那潜入之贼的猛恶攻势。江浪又如何能击败来人? “父皇?”轩辕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冲动的下场,竟然是如此的,立刻傻眼了。 无论我在男人肩上,有多狂乱挣扎,也丝毫不见他要停止脚下的步伐。我像是发疯似的,一口嘶咬在男人的后背。一股血腥慢慢的充斥整个鼻腔,男人惊愕似的将我重重扔在地上。 夹杂着一抹淡淡的清香,缓缓流入了韩诺的肺中,脸颊不禁滚烫了起来,立刻转移了思想压制心里作祟的冲动。 只见原本平静如镜的灵气象是受到召唤般,四面八方的灵气全都挣先恐后的向宁珏涌了进入,渐渐的,用灵识便能看到墨府上浓郁的灵气将她包成了一个灵气茧子。 吃完年夜饭,夏景轩圈着我靠在床头,收音机里正在声情并茂的直播春节联欢晚会。我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古人一般,再次触摸到现代化科技的时候,激动的竟然泪光点点,每一滴都陷到了心坎里。 胜宗大师抚了抚胡子,打开了通讯仪,上面传来乔伊纯发来的信息。 第三十八章 你能送我回去吗? 沈煜染微微俯身,视线同她平齐,那双眸子漆黑深不见底,似乎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云若雪看着对方的眼睛,对方的眼睛很好看,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微挑,说不出的慵懒。 “云姑娘希望我发现什么?” 沈煜染个子很高,即使对方坐在比床榻还要矮的椅子上,也未曾低上半分。 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弥漫在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一切都还是非常正常的,直到第四天的凌晨,当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唐果从睡梦当中唤醒,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的意识里面就已经本能的有了反应,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将她彻底的唤醒过来。 “坐你的车是图省心省事,我没说是因为你也没问。”秦沧一脸无辜的表示。 最关键的是琴姬的性格捉摸不定,惹火了她的后果,古言可不敢想象。 几度播洒汗水,即将迎来收获;几度辛勤耕耘,即将结出硕果;几度怀揣梦想,即将放飞希望;成功已在招手,只等最后拼搏。高考加油,期待奏响凯歌! 没想到,在帝子穆擎在场的情况下,那穆生尘依旧人头滚落,这种和穆星帝朝正面血战是何等的霸气,至少在场没有一人有这份勇气和实力。 黄云香泪眼瞅了一下盛工怀里抱着的温晓南,泪珠儿仍象雨点似的飘落着。 “这里是越来越热闹了,我上次来,这条街上,店铺还没这么多。”夏流淡笑道。 秦昊意识敏锐,一分不差的捕捉到了这一情形,右手凌空一翻一转,数百道掌影夹着滚滚黑雾,在身前形成一片浑浊的区域。 他的脚步很轻,似乎怕惊醒了一旁茅屋内的人,全无声息的一路下山而去。 毒姬躺在床上,忽闻屋外轻微的动静,却依旧淡定自若,躺在床上假寐,这丫头总算要动手了。 “这里我可以保证,肯定不是在我们的那个世界!”雷厉说完笑了笑。 看着韩旭身后的众人那坚定的眼神,我的眼睛逐渐模糊了,想要说声谢谢却发现喉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好了,既然大家都安排妥当了,那我们抓紧离开这个营地!”吃完了食物补充了体力我下了这个命令。 当然,楚有才知道,自己此刻如此突破虽然没有消耗天资,但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再突破,只怕自己的天资就真的消耗一空,以后再也难以突破了。 然而萧让的回答更加石破天惊,他人影虚空一踏已经时候出现在鬼王身边,顺手将真龙之剑和打麟鞭招在手中,二话不说狠狠地向身边的张畜生扫出一道剑芒,打麟鞭更是脱手飞出,直接打向不远处的李老怪。 “啪”的一声,齐尧抬手便是一鞭,那缏子落的极重,一下就将那军卒的脸上打的鲜血直流,军卒捂着脸哼一声,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来到野外的一处土坡,她停了下来。她情急之下慌不择路,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周薇,你够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程度!难道你要看着她死吗?她对你那么好!”何勇怨恨地盯着我。 对此,山口直井大佐是骄傲的,最少,在他看来,自己不仅识破了对手的计谋,而且,还一举打其七寸,又让对方无计可施。 “砰!”陈青一个闪身,向左边的空挡几乎滑行般漂移了过去!那些人的抄起了凳子,咖啡杯,饮料瓶,全部砸在了已经没人的椅子上。 第三十九章 离开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沈煜染手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 云若雪瞥了他一眼,将帕子从唇边放了下来,语气平静道:“沈言,这是哪儿?” 这里的布局和茶馆的布局很像,若真的是茶馆,那柳元祐是不是也还在这里。云若雪心有疑问,但她却没有说出来。 沈煜染走到云若雪面前,将手上的糕点放在一旁的小桌 最后特洛甫又说,美国即使真的参战,日本舰队一定会轻而易举地打败美国舰队。如果日本海军希望得到德国海军用以击败英国皇家海军的航母技术,德国方面甚至都有可以慷慨交付。 他伸手虚点转盘的左上角,却不料他这一伸手却点出了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结果。 现在不要说警察了,警察都已经自身难保了,那些警察死的死,有些更加恐怖的是,甚至被什么该死的东西横生地拉开了肚皮,整个肚子里头的那些肠子,心脏,心肝全部已经掉落下来。 只不过很多势力仍旧有些顾虑,害怕这是一个陷阱,因此磨磨蹭蹭过了好几天,这才陆陆续续抵达他们手上所得到的上古剑仙洞府所在的确切地址。 连夜可以仗剑旋身突进到一个单位身边,造成魔法伤害。每突进一次增加25%伤害。最多增加百分之100的伤害。 觀音已經離地面只有不到半丈高了,看著唐憎拿著個板磚對著她,神色十分不解。 但是现在曹鹏却是真的不敢掺和,齐天寿以及他带来的人太强了。 吕长姁闻言,来回扫视了一圈,最后又在王昊身上停了一刹,摇了摇头。 “你这样来回走动,难免会再次被人灭杀,就不能变个样子吗?”王昊问道。 余年喝了一口水,说道:“实际上,我一开始也没有发现这是武当剑法,我还以为那是那个以使用锥子为武器的人所伤的呢。 王象听到身后楼近辰的声音,他只觉得羞愧,如果现在是自己赢了,那听到这一句话,他会心安理得的接受,然后沾沾自喜,可是现在自己被人用剑指着后脖子后脑这个地方。 “你在这正好,明日有场游街典礼,我需要你扮成我坐在车内。”墨秋虽不明白,但只要是她家主子说的事,她都会照办。 “她就是想拿你去对付黎妤,你不答应就对了!”徐繁星一听更来气,整个顾家上上下下就顾老爷子一个正常人,其他人都脑子有问题,喜欢拿别人当傻子。 本来陈麟不想和真空教有任何瓜葛,对方如同神棍一般骗取百姓,只要自己这边不上当,倒也没什么影响。 虽然他自信也能挡住化神境强者的一击,但绝不会如李凌那么从容。 璞玉城业委会和全体业主一片欢腾,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满意的结果。 “咋地啦,盛哥。你不会连人家姓啥名谁和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吧?”朱筱洁呼地一把从座椅上弹起来,两眼滴圆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不由的越过那些被吊着的神魂,朝着那黑暗的更深处看去,他要去看那些丝线的源头在哪里,心中却莫名的生出心悸感。 江沁语哭笑不得,不过也没再多说,毕竟能多分点东西总是好的。何况李村长说的是分给她,而不是陆家。 不仅如此,信中还说,南蛮之所以会选择入侵大魏,也是受到他人蛊惑,并非出自蛮王的命令。 第四十章 云若雪原以为面前的这个人是沈言,但她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气质不像,沈言的气质清冷出尘,恍若谪仙。 而此人,就很普通。 她退后了几步,明亮的眸子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来,是一张完全不熟悉的面孔。 无数的黑衣人从天而落,将云若雪围了起来。他们眼中充满杀意,再 而且,整个过程,独孤羽所变现出来的样子都非常自然,根本不会引起旁人的猜疑。 我全身腾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本能的迅速否认这个荒诞的想法。 既然暗杀行不通,那就光明正大的和这巫时怼正面,巫时不是有钱么?难道自己就没有了!? 他发现,每当自己脑海中的童音出现之时,便会给他带来翻天覆地的重磅消息。 十几秒后,外面没有了声音,但我感觉到外面那冰冰凉的气息少了很多,显然真的出去拿抹布了。 陈放终于恢复了清醒。他一直穿着救生衣,戴着救生圈,所以后来风停的时候,他只是下意识的抓住了船体,然后就在这样的漂流中睡着了。 随后打开另一个包厢的门,只见里面早就已经躺了一名服务员,而服务员边上,放着一瓶红酒,那瓶酒,才是真正加了药的那瓶。 当看到这一剑,那移舟眼中带着不甘,她感觉到了石峰这一剑的强大。 “呕呕呕……”熊大一看,立刻把大匾和功德箱一丢,弯着腰大吐特吐起来。 不但如此,还要充值岩币奖励给大家,这些都是跳某自己掏腰包买的岩币。 一个脚扭伤发肿的伤势,处理方法也只是用草药涂抹,又哪能跟现在这种复杂的情况相比。 没等她想好怎么赚钱呢,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紧接着她老妈王玉花急匆匆走了进来。 此时的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面色通红,一滴滴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赵红凌一连抛出几个问题,贺虎仔细想了下,发现贺刀对老婆还真不怎么样,他去找贺刀时碰见过好几次贺刀正对老婆动手呢,他也多次看见贺刀老婆脸上、身上有伤。 这段短暂的人生,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因为时间过于短暂,在系统去掉了繁杂的重复记忆后,脑袋并没有如以往那样出现不适感。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郑富海开车带着祁菊英、郑美雯、刘利恒、赵红凌一块去了郑老爷子那里。 看着那酒红色的平静的目光,她突然感觉心头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去吸取那近在眼前的异香的血液。 危险在一步一步靠近,心慈手软只是会成为其他生物的猎物,被其他生物吃掉的。 六味黄丸主要的作用是滋阴补肾,适用于各种肾阴足、虚火炎引起晕目眩、腰膝酸软、耳鸣、手足心热等症。 白如冰让卫兵把狗剩子押下去,给他俩个俘虏分别关押,弄些吃的用的,特别是狗剩子,要严加看护。 曹梦得手中拿着七星剑,面色抑制不住的激动,心底却有些阴冷。 “便利店”片场的装修已经结束,各种货架、柜台、商品应有尽有,任谁来看都是一家正经的便利店。 看到弹幕里满屏都是“失望”、“不如刚才那两位”,姜若瑶眼里立刻起了一层水雾,委屈地转身,就准备离开镜头。 “如果不好看,怎么忽悠顾客卖出个好价钱呢?”沈倦给自己倒了杯橙汁。 第四十一章 只能是他的 “失败了?” 沈景钰坐在桌案前,看着下方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他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滴出墨来一般。 下方跪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语气似乎带着些不甘,“有人出现,救了夫人。” 沈景钰闻言,神色一顿,他摩挲着手中的信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缓缓道:“李婉呢?” 那人回道:“还在 只不过,灵山上众多观战者中,却是有越来越多的人,觉得那名强者所说的话有道理。 在不清楚里面什么情况的装填之下追过去,对于我们来说,恐怕是并没有半点儿的好处,要是到时候里面又有什么陷阱的话,那就玩儿大了。 “当然能习惯……”看多了一定就不难受了。不然我才是彻底的被虐狂,心都被捏碎了还帮人铺床。 她现在拿个几百,上千万还是没问题的,主要是能把这件事给解决干净。不要再有后续麻烦。 那一百名飞到半空中的死士,便如同被定格了一半。一动不动,漂浮在空中,仿佛是一场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 而在场的日国记者早已经哗然一片,但是却没有人敢反对,消息已经传来了。日国对于神现者的消息是完全开放的,雎鸠庵男几乎是全国都知道的神砥,他的落败等于日国的落败,等待他们的将是华国的怒火。 梁洪亮轻叹:“我倒是想,不然,我们天组又增加了一名大高手,可惜,他把姬家给得罪死了,如果把他收进来。 很明显,她觉得陆南根本就买不起这层写字楼,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介绍这么多,还不如赶紧领他去下面看看,说不能还有成交的可能。 李凯琦一时间慌了神儿,他不喜欢看到韩清雪哭泣的样子,太心疼了。 说来也奇怪,就打个电话的功夫,里面居然没人了,估计回到办公岗位了吧。 怒火似乎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甚至忽略了这血莲花所带来的恐惧。 不但天蛛王,甚至火炎大陆的其他几个仙人也紧随其后,冲向灵蛇的方向。仙人的何其强大,数十万里的虚空,眨眼即到。 五百年一次的广元佛会,镇守西北荆门城的荆门城主有幸参加过两次。 那个老巫婆说这话,这个时候,我就看到他手里的大棒子顿时发射出了一个闪电球朝着那个死人脸的旁边就打了过去,顿时一声炸响,那个死人脸的旁边顿时被炸出一坑洞来,周边都是被烧焦的黑土。 既然派谁干这活都没经验,那为何不派这支军队的组织者,青帮的创始人,并且级别够又懂兵法的秦浩呢? “行,草,真以为我怕你?”我从兜里掏出一张驱雷咒,正准备驱动念咒,照片中的刘悦不淡定了。 下一刻,战天矛怒刺而出,杀势勇猛,足以击杀他们其中任何一人。 老管家倒也没说什么,局势如此大家谁都心知肚明,既然是来谈判的,自然就没有死鸭子嘴硬的道理。 此的话,那我只有向上面申请强制拆除,到时候你们别说提什么条件,极有可能承担刑事责任……”韩韬博开口威胁道。 过了不一会儿宝子搬了一箱啤酒呼哧带喘的就上来了,烧烤也送上来了,哥几个收拾收拾桌子开整。 “吱吱~”六耳碧眼猕猴乖巧地趴在薛川面前,嘣嘣嘣叩了三个响头。 这一剑若是劈实了,恐怕百万里的秦岭都会被毁掉十分之一,至于这化仙池、登仙地更是一个也别想留下,都会化作废墟。 第四十二章 这些时日 云若雪走到一旁的床榻前,便听到隔壁厢房内传来了一些声音。 “我听说这些日子,晋南侯一直在他夫人身边照顾着,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好不贴心。” “你不知晓,前些日子,我还看见侯爷陪着他夫人一起买药呢,可羡煞我了。” “哎,是呀,咱们侯爷这么深情,若是我今后遇到的男子也同他一般就好了。” 直至此时,楚云端才忽然现,自己的同伴不知何时全都不见了。不论是程夏,还是水月派的人,亦或是张春浩,都凭空消失。 所以,一旦将九尾妖狐给暴露,不但无法救助自己,还可能将九尾妖狐拱手让给冷无涯。 万华和贺人龙,三叔公他们坐在同一桌,因为刚刚在嘴巴上面没讨到便宜,所以贺人龙心想着在酒桌上,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于是贺人龙不停的是给万华敬酒。 即便付晓宇三人不敢相信,但解石师没有接到秦天停手的指令,所以还在解石。 声音回荡而开的那一刻,所有学生身形瞬间拔高,如同一道道长虹,掠向了黑洞。 大山的山顶,周笑与岳如钟皆是一怔,似是不明白苏雨为何仍然在朝着这边奔来。 柳生剑影背后的长剑轻吟一声,一道磅礴的剑意自柳生剑影身上冲天而起,感受到他的剑意,包括李察在内的所有人脸色齐齐一变。 说罢,秦天抬头看了一眼led矩阵,试飞倒计时已经进入了4分钟。 盾牌和火铳这两样都是有了着落,万华顿感轻松不少,于是赶紧让人去叫老谭和世荣他们过来,如今时间紧,万华可是不敢耽误。 老家伙团队因为赵高的爵位和声望,在剧情世界天道规则的计算下,融合进世界的身份和一般的探索者截然不同。不说别的,天生带有封地这一点就让绝大多数探索者望尘莫及。 “这确实是严重泄密,应当受到惩罚,不过你能主动承认错误,我就从轻处罚吧,你自己主动关自己三天禁闭吧,给全体官兵个警醒”陈宁说道。 就在董占云以为山地豺狼王有所行动的时候,豺狼王果断地选择撤退。因为它实在没有办法摸清暗影鹰雀的踪影,对于一个看不到的敌人任何生物都要犯怵。 几人周围忽然闪过几个奔腾而过的影子,几匹野狼惊恐的跑过,蓝色神龙所散发出的王者之气无疑让它们为之震惊。 “王强,你将全部的德国马克送到总督府交给威廉,由他们自己处理;日元和英镑兑换成美元统一存到美国花旗银行;银子和发报机请威廉派车给我们送到日照民团指挥部”陈宁安排道。 “他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派到火线上去送死?”瓦伦泰惊叫了一声。 相对于另外两位伙伴的逃跑,秀林心里是热乎乎的!这或许就是朋友与伙伴的关系吧? “对,老爷子,你和这个李金才斗了半辈子,对于他的脾气秉性最清楚,你看我们需要怎么做?”师道然也意识到李金才也许会是一个突破口。 取掉眼镜的师意立马变了一个样子,本来就很精致的五官立马显现了出来,黑瀑布般的长发及腰。修长的身材,一个美人的样子已经初露,只是美中不足还是有些微胖。 崔封两人翻山越岭,越过一条溪涧时,忽地发现视野之中,有一块外形奇异的岩石,生长在一处峭壁之上。 (备份) 第四十三章给玉儿找大夫 “云若雪,凭什么你会是国公府嫡女,凭什么我还要去道明寺。” “明明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他只疼爱你一个人。” 屋外,天色昏暗极了,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黑夜,将天空照的昼亮,黑夜瞬间被一分为二。 云若雪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林潇潇手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 叶飞这才明白宫轻语那道灵力的意思,这位宫前辈,为何一直帮助自己? 不过她刚刚可是看到。这白富美也不逊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异能,可是那手起刀落的样子,比大部分男人都还要干脆。 此时龋鸦却是被摩云老祖的手段吓到,这“精血火焰”可是他保命的绝招,那可是就连化神期想要熄灭都要废好大的力气才能熄灭。而摩云老祖却是好像毫不费力想灭就灭,使得他的火焰完全没有作用一半。 好在帝国科技先进,装修起来非常迅速,材料还都安全无毒害,光这一点就比地球上方便多了。 这四大美人虽是男人,但一颦一笑之间,或魅惑,或俏皮,或可爱,或灵动,各有特点,而且,四人无不透着风情万种的感觉。 这个结果不言而喻,两个绝顶天才联手,谁人敢说稳赢?不管怎么打,不管你是远战还是近战,不管是法术还是其他手段,都无法取得有效的攻势。 只不过东海龙王现在和天庭的关系很差,哪里还能舍得下脸面。也就是和昆仑因为这些年的肉体交易,所以关系还挺好。 往后的数十日,众人沉浸在修炼宗门功法中,慢慢的学会了宗门赐予的法诀,道行法力也与日俱增。 毒蛛的毒性非常强大?强大到元婴期的修士都没法抵抗吗?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这么利害吗? 丹药入口即化,药力在白盛的经脉中奔涌,他的法力急速的恢复着。 宝少爷身子虚弱,很多人都打赌说他不会跟叶清圆房,那得不到满足的叶清这一早的起床气肯定很重。 就当花点钱消灾得点福报吧,不然来这个世界光想着赚钱也没多大的意思。 然后打开蒸笼,端出墨鱼扣鸡,酸笋扣鸭子,红烧蹄髈,芋头烧猪蹄,拿蓝彩斗碗扣在碗上翻过来,浇上调好味道的高汤,一碗碗端了过来。 之前检查的时候,大概是受光线的影响,或者是印记本身就不明显,总之是错过了。 司徒龙象不想惹事,但被对方围住,不得已之下才动手突围返回了一营。 虽然那个灵动的宝宝已经消失,但是,凌楚清坚信,自己的宝宝还会再回来的。这是一种奇妙的直觉,让当时临近崩溃的他紧紧抓住,一直等到了现在。 吴不为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鬼魂,大喇喇地蹲在屋脊的尽头,满脸戏谑地笑着。梁翊又惊又喜,眨眨眼睛,疑心自己是在做梦。 显然,这部电影竟然用这三位主演的话,不少的人都觉得这电影是不能看了。 道理很简单,他可以从向飞虹告诉他关于其表姐夫的事中,判断出向飞虹的表姐夫很可能是大宗师,那同理,对方也能做出类似的判断。 自己早先就听说过,东莱郡的唐太守一直跟青州刺史部的人不对付,经常发生矛盾。虽然现在青州刺史换人了,但新刺史难免要受到刺史部的人所影响,而与唐太守有些间隙。 第四十五章 醉花楼 想到这个可能,云若雪的眸子黯淡了一瞬,不过下一秒,她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说道:“没关系,即使你是个哑巴,你依然是我的朋友。” 少女嘴角浅浅的勾了起来,明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 “小姐。” 不远处,丫鬟的声音响起。云若雪连忙从位置上坐了起来,她将手中的糕点塞到对方怀里。 “这些糕 如同预想中的一般,抬头之后他就看到博尔特好像在在一点一点的远离自己,这个强大到令人感到绝望的身影,每一步都是那么充满爆发力,简直就是造物主的杰作。 陆景山臂弯挂着西装外套,顺势推着行李箱。所以只能用另外一只手去跟沈凯然击掌。 选手们淋着雨走上前去,谢震叶此时的心态比起两天前要好了不少,但越是想起自己当时自己成功闯进男子百米决赛的场景,心中就越是期待着今天的半决赛。 墨紫烟收回放在光影里的视线,扭头看了眼泪流不止的南宫柔,又看了眼还半跪在殿内的姜止戈。 钻石联赛总冠军,这是中国运动员还没有拿到过的头衔和荣誉,按照正常的时间线,中国的第一个钻石联赛总冠军是17年的巩俐姣,而现在吴子义很有可能提前2年就拿到这个荣誉。 朱治炜和保罗一人负责一个选手,在二人的身体上下其手,引起了他们的阵阵呻吟。 闻笑闻言,眉心一蹙,正要起身离开,就见得不远处的马路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在那里。 “不认识,但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解秋玲努力的思考着,他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有关符箓贩卖渠道一事高笑笑之前也听何民说过,之前高以还在世的时候,这些渠道都是辉月庄一半,莲院一半。 这些算是战利品,全部带走,至于被破坏的七零八落的养鸡场,我只得求助于林池,要来一个当地莎比亚负责人的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处理后事。 蔡伦找来一张上好的宣纸,将梁师都大概三四百字的资料,写在了纸上,我看见桌上有他的印章,又问他,能不能加个印章? 因此他现在已经开始思量这件事的真相如果暴露了,对于此刻自己的处境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转身辨别方向,唐三杠向武魂城飞去,也不知父亲与比比东解决鬼、菊两名封号斗罗了没,原计划中还需要他们接手幸运儿,现在看来是没机会喽。 他们在看到那些九劫境的存在,跟不要钱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等再次见到祝无的时候,祝无像一个极为关切他行踪的朋友,问起他在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当时还让他极为不解。 她深知,师父的实力在整个龙都,乃至整个龙夏,都是一顶一的存在。 这当然是唐三杠在瞎扯,论魂力他自己都不清楚,系统又没有显示等级,天知道他多少魂力。 看着一片神秘莫测,却又带着怅然若失之色的陛下,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了。 听到罗湖的提醒,楚泓从背上抽出两支极为特殊的箭,朝着秦兵射出,顿时整片山林之中,一股庞大的雾气覆盖,将所有人都掩盖在了其中。 洛阳还没有说完乐芙兰脸上竟然出现了红晕,刹那间美艳的不可方物。 第四十五章 若我不听话呢? 想到这个可能,云若雪的眸子黯淡了一瞬,不过下一秒,她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说道:“没关系,即使你是个哑巴,你依然是我的朋友。” 少女嘴角浅浅的勾了起来,明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 “小姐。” 不远处,丫鬟的声音响起。云若雪连忙从位置上坐了起来,她将手中的糕点塞到对方怀里。 “这些糕 不管是从阿斯顿维拉转会而来的鲁迪·格斯特德,来自切尔西青训的帕特里克·巴姆福德,还是上赛季从西班牙人加盟的克里斯蒂安·斯图亚尼,都无法帮助米堡攻城拔寨。 韩颓当领命而去,对于他来说,这是洗刷父亲叛国投敌的最好机会,所以一定得拼命。 走近竹林,这才发现原来竹林背后,一座殿院很是冷清的孤立于此。 然而,回答黑狼的却是一根飞速射来的箭枝,如此短的距离,根本没办法躲闪,即使黑狼想要用匕首拦下这一箭,但还是慢了一拍。 他们这次肯定需要带保镖,在美国这个对足球热情一般的国度,感受不清晰,但在欧洲,再作为豪‘门’球队的老板,虽然不如球星引人注目,但引起围观是必然,保镖的开路和护卫十分重要。 没办法,即使不到两百公里,他也不可能用双腿走过去,还好没过多久,一阵轰鸣声传来,只见前方的公路上,驶来一辆前八,后十二个轮子的重型卡车,上面装载着许多粗大的原木,基本是上都是红杉。 这一抑郁,竟然得了病。得病期间,南方又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淮南王,衡山王谋反。这一下子,公孙弘的敬业精神就一览无余,他认为诸侯叛逆,是自己丞相不称职的体现,他给刘彻上了一个自我批评的折子。 在厢房安顿好后,心湖洗去一身风尘,躺在床上心里美滋滋的,对即将召开的武林大会颇多期待。 马上咆哮着的大风带着无数积雪开始在外边肆虐,不时还会有石头砸落。 黑榜之上,拍摄画面虽然不清晰,但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亚当的变化,一个个都抿住呼吸,看着这一幕,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们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亚当身上所释放出来的力量,那简直不是人所能做到的。 但是他现在别无选择,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打感情牌,博一博同情心了。 乔想明白了,开始哈哈大笑,他身边已经是漆黑的颜色,海水被染上了滔天的怨气和恨。 欧阳克伸手把自己的佩剑拿了过来,最近一年,这位欧阳公子也不潇洒了。 而且,在逼迫自己沿着可怕的破烂塌陷的楼梯爬上去的时候,他们想象着自己穿着防护服,带着射线破坏镜还有重型机枪,就像一个真正的潜行英雄一样。 听到狄仁杰直呼逍遥王的名讳,县尉眼皮直跳,面色一下扭在一起,十分纠结。 于是他选择了就在学校食堂吃饭,饭后顺便去王铁柱他们寝室午休。 罗忆馨每天早上八点多,就去医院照顾奶奶,直到晚上妈妈下班后,才回家的,所以自然没有见过这些人了。 在地铁上听闻那些斯巴达游骑兵是地铁里为数不多的中立势力,并且还一直为了人类的生存在不停的探索地面。 青铜战甲化为流动的液体不断从杨秉恩身上滴落,随后又重新变成青铜大鼎。 第四十六章 毒药 云若雪微垂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妈妈也不急,来到了醉花楼,就没有她调教不了的人。 “与其当个贞洁烈女受皮肉之苦,最后依旧还是会失身,不如逍遥快活,你说对不对。” 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当然,若是能好好的说着,她自然不会动手。 “我淋了雨,需要好好休息,等我休息好便是。” 他们一直都认定日向一族是木叶最强大的一族,没想到连敌人的一道目光都承受不了,实在太丢脸了。 但只见一行几个身影出现在观音金刚石宝座上,但随着一片氲氲白光闪过,金刚石宝座便直接从原地消失,仿佛直接进入了虚空一般。 “不会吧?有这么严重吗?不过,你一直在说喵星人,喵星人究竟在哪里?它们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跟地球上的猫猫长得一样呢?”姬然很好奇的问道。 “方师兄……抱歉。我之前也不知道。那林晨的两个兄弟也有那般实力!”彭钺说道。 这些狼妖虽然数量巨多,但是个头多数两米多到三米多的高度,连四米的都没有几个,唯一值得瞩目的便是数量上千而已,但是这些对于玄月来说却不什么可怕的事情。 “长久以来,五斗米教张鲁妖言惑众,组织了一批庞大的匪兵与吾益州大军斗的难分难解。 在那里,已经聚集了数千个江湖高手,而且那横亘在类似于手腕位置的雪山山脉上还可以看到正有越来越多的人朝场中奔去。 但这一次明显玉皇大帝纵是天地五方五老都只是一张金贴发下,或许至少也当派出个三坛海会大神五大天王的亲身前去邀请才对。 紧接着就是一阵轰隆隆巨响不断,大地巨颤不停,终于屹立不知多少万年的罗酆山,轰然崩塌!似是让整个幽冥地府都不由一颤。 我呆住了,现在阎一的身上,哪里还有一点中毒的样子,他现在简直就是生龙活虎的,他身上的气势一发出来,我就知道了,原来他之前的样子,都是他装出来的。 “行,那先做个初步预算。”不知道为什么,苏白对云涛说的话,也是很在意,不止是云郁没什么经验,他自己也是心里打鼓。 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虽然脑袋还是懵的,也记得昨天睡觉前,青葱说起的今天的行程表。 也难怪,所有明星带货数据都在人家手里,谁真谁假一目了然,别人怎么玩? 三名三层楼武夫,体魄练得相当强横,又是恰巧拿到了两把锄头草叉,挥舞得虎虎生风,才堪堪将那些刺客挡在一丈外。 颜宁被打乱了选人的节奏,也只能重新规划组内的成员了。陈夕夕走了,那团里唱歌这块实力就弱了她必须再选一个唱歌实力强的。 “非也,其实,我们早已经归顺了他们,就在他们失踪之前,也曾给我们下达了一个指令。”炎泓懿说道。 接过卢子赣递来行牗的二人不敢怠慢,确认是货真价实后便赶忙送还回去,既是在公门中修行的人物,这点眼力界岂能没有? 北辰逸看出了慕云倾眼里闪过的悲伤,毕竟时间可以流逝,可有些事情却无法那么轻易的忘记。 当然,她只是说说,保命的办法就是少说话,况且,她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 仁多保国面带笑容,没任何紧张和恐惧之色,那一双凌厉的眼睛里更是战意盎然,这让惶恐不安的部逐渐镇静下来,并重新凝聚起高昂地士气。 第四十七章 公子的安危 空时恭敬的回道:“公子,您身上的毒已经被压制下来了,只是属下无能,只能压制,其余的还要等到王爷来才行。” “属下这就去书信一封,让王爷快速回到皇城。” “可。” 沈煜染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他缓缓的朝着桌子旁走去,修长如玉的手提起茶壶。 冒着热气的茶水缓缓流进了杯子里面,动作优雅 谢云蒙眉头深锁,不停的看着窗外风雨交加的山间平地,嘴里连珠炮似地抱怨着。 黑影想到这里,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甚至连紧紧抓在手里的东西一角都差点脱手。 “师公,麻烦你派两个暗部忍者装作我和师傅的模样,这两天就由他们伪装成我们。拜托了!”日月请求道。 不过回天境对于此刻的方灿而言,却有着莫大的助力,短短两分钟时间内,方灿竟是已经恢复了泰半内气,虽然身子依旧酸软无力,但在方灿以瞬运周天的方式舒缓身体的不适后,已能再度站起身来。 但此刻还不是他应该闭上眼睛沉入地狱的时候,费古依靠着疼痛振作起精神来,继续努力调转身体往回爬,他要爬回到沙发边缘去,看看底下到底是什么人? 胖巫师不由的暗暗叫苦。他自然知道银龙的习性。这些家伙与圣武士们一样。是一些死脑筋的生物。 “易生贤弟,你看……”李楚雄有些为难,他本人是地主,自然不可能质疑那泼皮主人的立场,而且在他看来,那泼皮主人做的并非没有道理,细细推敲,倒成了这些住户在无礼取闹了。 就在五个毒妖坠入这条涓涓溪流中的时候,原本波澜不惊的溪流却突然展现出了它疯狂暴戾的一面来。 随着妖帝说出这七个字,天生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下颤抖,杀天!妖帝叫杀天,而自己叫天生,杀天杀天杀天生,难道妖帝就是要杀自己的吗? “你有何怕的,你可是将军府的主人,管其她人作甚。”吕香儿还没有说完,霍青松便大步走进厅堂。 一层层的把纱布解开,三嫂提着垃圾痛在旁边等着,那些沾血沾药的纱布被剪断后直接丢垃圾痛,等揭掉最后一层,黎响终于感觉到了脸上凉飕飕的,很是舒服,只是坐在面前的吴奇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阿娘,哥哥,咱们酿葡萄酒卖怎么样。”吕香儿也知道这果酒的钱不太好赚了,早就想着酿葡萄酒卖。不过,她不知道此时将葡萄酒推出去,会不会再次惹来麻烦。 “雨鸣,你现在有没有想过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时常会想起你!”秦曼云终于从伪装出来的平平淡淡中露出了真实的情感。 良久之后,天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现在的自己对妖帝再没有了先前的惧怕了,虽然妖帝的身上依然有着一股森森寒意和无形的杀气。 武林风是属于无差别格斗的类型,选手只要遵守必要的规则,就可以利用自己的手脚进行胳膊格斗攻击。 秦风的身体因为被蛊王寄居了好长时间,因此身体有了抗体,对这些蛊虫有威慑甚至杀伤作用,它们根本不敢靠近秦风。当秦风出手,这些蛊虫都像见了克星一般纷纷窜逃。 这是事实,真正的微商聚会,可不像是市面上所流传的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举动,都是在微商这条路上取得成功的人。 第四十八章 靠自己离开这里 云若雪瞥了秋秋一眼,对方瞬间会意。 “刘妈妈,不好了。姑娘跑了!” 秋秋提着裙子,不断着朝着刘妈妈所在的方向跑去。 云若雪这时趁着这个机会,朝着二楼最西边的厢房走去。 她猛地推开门,里面的柳元祐听到动静,眼里划过一丝狠意,在看见来人后,他眸子划过一丝错愕。 云若雪连忙将 此刻在大萨满府邸的后院之内,大辽帝国南院一系的重臣都有说有笑的围坐在一处火堆旁。在谈笑的同时,他们还享用着鲜美的牛羊肉和可口的羊奶。 随着武魂的显现,王睿东的力量猛增,虽然,仍然没有达到王睿东原本的巅峰,但,在猝不及防下,将叶好俊的手压下,就将触碰桌子。 而龙行之所以还是有那么几分稍稍的犹豫,是因为对方说的“影响一个王朝”的话。 虽说当日临分别时,那孙白说这救命之恩不需要任何的报酬,但东方青月还是准备了一些珍贵丹药灵宝之类的物件,准备跟随着这件外套,一齐送予孙白。 虽然在这个偏远的北原村治疗一些普通病症还将就,但是一遇到疑难杂症还是很头疼。 这样一个宇宙,强者的数量也有限,总共四大佛祖加上十来个佛陀,就是全部的高层力量了。 魔人止不住内心的鄙夷,这些自诩正道的家伙还是老样子,总是弄些华而不实的把戏。 讨价还价这种事情是最麻烦的,过了一天时间协议才成功达成,不过就算是这个好不容易达成的协定,也只不过是个草稿而已。 自从当初跟王睿东扯了一番大道理之后,杨振彬就没有在具体评价了,估计是累了,或者,词穷了。 都还是有些微微惊讶的,因为唐洛洛觉得顾阡陌这个男人给她打那样的一个电话。 就连五大府主都感到恐惧,不过他们毕竟不是普通人,也知道山峰高千米,加之毁掉的山峰都变成了粉末,应该不会伤到山下的人,便没有刻意后退。 转了一大圈之后,身后的追兵再一次被他们甩开,连续的赶路,丙字营的士兵也是疲惫不堪了,正好前面有一座荒山出现,唐傲便下令全军朝着荒山而去,到了荒山之上之后,唐傲才让士兵开始扎营。 几人走了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了风霆一人。他的脸露出了凝重的冷意,临天峰这一招,让他心中燃起了杀意。 因为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时候,当唐洛洛是这一般的从这样的一个缓缓打开的电梯大门之内,看到的是这样的一种场面。 自从耳家一役之后,夏九幽便不见了踪迹,没有人知道她下一步做什么。 王太后要权,陈娇能给就给;王太后安插眼线,陈娇视而不见;王太后拉拢家人子,明里暗里使绊子,陈娇训斥过家人子,对王太后依旧恭顺有加。 其实在这样的一种时候,唐洛洛倒也是这般的明白这位李部长来找自己的原因。 司凯把手机递给何灵语,何灵语见了,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她的手机没有电了,已经自动关机。 “长投枪制出两百杆,短投枪制出五百杆,半数配有铁制尖头。”另一名工匠道。 一股甜甜的香味从粉红色的烟雾中传来,鼻子轻嗅间,陆无尘只觉的四肢有点发软的感觉,顿时屏住呼吸,真气运转,同时双掌急挥,一股股狂猛霸道的掌风将那烟雾击得四散开来,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四十九章 吃了糖就不疼了 秋秋看着没有任何路的巷子,担心的看着一旁的云若雪,“姑娘,怎么办。” 这条巷子离醉花楼很近,她特意选了这里,刘妈妈在醉花楼混迹多年,也是个老手,定能猜出这次火灾不是意外。 更何况,里面的人还有柳元祐。柳元祐的父亲,是朝中臣子,他遇害了,他父亲又怎么会放过醉花楼。 刘妈妈知晓,虽然此 吓死我了,刚才雷电齐鸣后忽然停电!当时还以为今天晚上不会来电呢,幸好来了,虽然更新得迟了一点,终究还是可以兑现诺言! 重新活过来的亿万大军,先是震骇和惊喜,随即发出兴奋地狂嚎,再也没有半点胆怯之心。 一瞬间,王奇彻底明白了过来,原来人站在石台上说话,就能够听到笑声,如果人下了石台说话,就没有了笑声。王奇看着石台,又看了看四周的石壁,虽然他不指导者是什么原理,但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首曲子有一股淡淡的喜悦,轻轻的,怕被人打搅的感觉,往往在最不经意的地方就能拂过你心底最脆弱的一角产生最揪心的触动。 二人刚来到大堂口,一阵莺声燕语便从里面传出来,在这莺声燕语中,还混杂着几个年轻的男音。 因为不管如何赵昊对于那个世界,还是有一些的排斥,或者说是恐惧,恐惧那未知。 卫清儿闻声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不敢说什么,这些天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不知道苏谧在想什么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一起长大的朋友已经在自己所不知道的角落改变了。 “兵哥,你先不要冲动,毒蝎佣兵团的人肯定能够猜到我们会给龙哥报仇的,我们如果冲动行事恐怕只会中了敌人的计谋……”朱海南一脸焦急担忧的劝慰道。 老师傅点点头,然后就把切割机交到王奇的手里,起身走到一旁。这半块石头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再切不出来什么,那他这半世英名可就毁了。毕竟赌石的人,通常都很迷信,你解不出来好翡翠,谁还愿意用你? 苏沫把视线从leo身上收回,看着萧楠夜,想到他昨晚说的话,心下渐渐安定。 帝趋一把将阮秋元拉住,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莫皓的方向,阮秋元顿时大急,当场就要跟帝趋动手,反观帝趋,只是将拉住阮秋元那只手稍稍用力,阮秋元便感到浑身无力,无论如何也无法提起半分法力。 与烬魂魔域中心那浓厚的魔气相比,这里的魔气明显稀薄了许多,宁晨推测自己可能已经接近了魔域的边缘。他回头望去,发现那神秘的洞口已经消失,这证实了他的猜测,他被随机传送出来的。 如果一个不会被战斗破坏的下级怪兽,在场上攻击表示,那么会发生什么,想必很多吃过亏的玩家记忆犹新。 傅雅想了一下,现在高峰期肯定也不好打车,所以也就顺了他的意,乖乖上车。 “秦总,别看了,再看脸都要被你看烂了。”季希理午休和秦泊淮在一起吃饭,他不吃饭,就呆呆地看着她。 一个上品一个中品之间,两种防御法器却存在着质的变化,要知道金丹期的修士才能够使用上品法器,也不知道这张昆阳是用了什么办法来使用这一件上品法器。 医院的另一边,秦泊淮为了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到病房里见了林岑。 第五十章 你受伤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又将荷包里面的糖倒了出来,一颗颗的喂到嘴里,可奇怪的是,她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甜的感觉。 刀剑碰撞的声音停了下来。 柳元祐的侍卫拿着刀,警惕的看着周围,对后面的人吩咐道:“将人带走。” 暗处的人见此,将手抬了起来,就在他即将要下令的那一刻,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 一直到把胃里的酸水吐空,吐出了黑水来,白木槿才脱力地坐在床上,浑身上下冰凉冰凉。 她向来低调,明明进了这个圈子,却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坚持。导致落得今天的下场,其实当初并非只有那一条路,只是当初她还太年轻,不懂的变通。 得到跟随通行证,白木槿心情不知道有多好。她几乎是蹦着跳到床上,手一挥,就变回了原型。 “只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呢,你们最好乖乖的告诉我,我儿子被你们绑到哪里去了?不然的话,我就统统的把你们都给废了,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往那边去的人一共七个,其中有两个是中年男性,另一个是三十来岁男子,其余四个是青年男子,死的那三个都是青年男子,剩下那个年轻的男子就是队伍中的水系异能者。 “如此最好,你带着他们两个出发吧,记住,我派给你的两个圣天卫是斗尊强者,所以不要妄想逃走,不然的话他们会直接将你斩杀。”云韵指着旁边的两名圣天卫警告着韩枫。 回到先前的篱笆堆,肖白一头钻进里头,好险,气血又下降了近一半,不过还好,总算是把那些幽影魔兵给吸引过来了。 而他真的很恶心,血量到了这个危险线,便是退走,然后吃药迂回。 什么死不死的,而且这又跟宋窈窈有什么关系?霍甜三观都要碎裂了。 看了王振华的画,赵老师点头称赞,夸她画的不错,继而也提出了建议。 还是因为排队挨训的原因,社团活动时间又过了,路上人影也没有几个,李如海和樱子边走边说话也没人打扰。 “既然如此,那妹妹就不留姐姐了。”梨伩本想东祈临和付楠格多相与相与,谁知付楠格竟要走,当下梨伩也不好多留。 秦戈一连串的反问,将两人问的愣住。他们在心中也佩服秦戈,能如此爱护自己未婚妻,便是在未婚妻的了绝症的情况下,还不离不弃,更是不放弃治疗的希望,这种人太少了。 但千雪美奈凭着无双的容颜,活生生将艳丽的花纹压下去了,硬是穿出了一派风轻云淡的日常风范。 巨大的声音,让正在争论的至尊天才们瞬间安静下来,霍然看着他。 朝外面走去,正好碰上两名年轻人要进来,而萧紫月则与陈进等人在窃窃私语,一脸的好奇。 在李如海身边磨蹭了三四分钟,看到他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终于万般无奈关灯上了床,拿了床太空被把自己裹了起来。 路上,一边赶路,一边向南宫婉儿了解大乾帝国发生的事,原来,太玄仙宗和一个上官家族侵入了大乾帝国,霸占了大乾帝国的一条灵石矿脉。 村长脸色一变,看着醉的七倒八歪的村民们,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这头疾风狼王可是有着地级九阶的实力,平时很少出现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专门围困他们村子。 第五十一章 你很吵 箭矢被取了出来丢到一旁的水盆里,沈煜染盯着箭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公子,箭已经取出来了,索性没有毒,只要上了药,好好休息休息便好。” 大夫从药箱里面将药拿了出来,刚准备给对方上,就听沈煜染说道:“这么晚了,大夫也辛苦了,我来便是。” 不等对方说话,沈煜染已 幸而前路并没想象中的那么悲惨绝望,在他们前往泾州的路上时,邵安一行人早已到达敌营议和。 白宫莎这一问把王彦问愣在原地,脑袋迅速思考可能发生的状况。 仪如的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想在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中,找出个身形相似的丫鬟,自然不是一件难事。而大部分下人都是家生子儿,照理说,只要主子有要求,让她们嫁去哪里,那都是可以主子说了算的。 “在问别人名字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桐生喘着粗气大喊道。 周墨咬着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王浩,你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听了。桃子是我姐妹,我不管你什么态度,生不生气,我都有权去救她说,谁都不能干涉我。”说完,便大跨步的走进了车内。 邵安却没有时间回答,他迅速将晋王平放于地上,又呼喊他的名字,但晋王毫无反应,看来早就丧失了意识,陷入昏迷。 “嗷”的一声巨吼,一只比人还高的狮子森林中蹿了出来,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盯着火堆边的三人。 一个早晨,血雪的脸色都是臭臭的,只因姬无倾刚才说了一句让她十分汗颜的话。 阿瑞连声应道,手脚麻利的铺好床,过来扶主子上去躺着。他这时才发现,主子背后似乎有伤,隐约渗出红色的血迹。 进了县衙门口的东西,你就是别想得回去,这候家可是损失惨重,到现在,也就是县衙里面这点东西,其它的东西,还没有找到,那才是大头,为什么县太爷用大刑,那就是没找完东西。 身为凶兽,豆豆在稳当和稳如歌的面前就算是表现得再乖巧,也是有着属于兽王的自尊的。 宁早早没吃完饭,也不想吃了,她公司里的办公室内部有个可以供她休息的一室一厅一卫一厨。 现在沈慕宁这样,刘院长只能叹息一声,跟了上去拍拍手招呼孩子们都过来吃饭。 “总比没有强。”孔令鑫收起弓箭,心里美滋滋的。但是李航就有点不开心了:“老大,那些宝物你独吞了,也不给我留点。”李航嘟起嘴,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 有些惊讶于自己这就有了十万信徒,圣主的精神缓缓退出了任务界面,回到物质世界。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眼前的男人现在非她不可。除了自己以外,司怀瑾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合作,所以自己何不利用他? 慕童闻言一点都不在意,这老头就是这性子。十多年前他就见识过了。 霍锋脑袋里,一直到睡觉的时候,都回响的是宁早早这最后一句话。 阿撒托斯用惊奇的眼光看向角落里坐着的柳毅,其一身玄黑大撇,脸带猛鬼面具,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犹如磐石。 佟双喜与佟双双也觉得这样好,婆孙三人又开始说起明日午饭吃些什么才好。 做法大致分成两种,一种是将山芋粉放些水放些盐加些葱‘花’搅拌,倒在热锅上跟摊饼似的摊开,两面放些油最后到了碗底尽是油‘花’。也看不出啥形状了,用筷子挑一点放在嘴里真是鲜香无比。 第五十二章 你怎么在这儿 “嫂嫂身子抱恙,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云若雪的身子,从那晚淋了雨以后,到现在未曾服用过任何药物。身子传来的不适,都是她强忍着的。 “二公子就不好奇那些人说的话吗?” 帷帽下,男子漂亮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声音虚弱低哑,“外人的话,我自是不信的。事情的真假,要有证据才行。” “晚上有课吗?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你下课来接你的。”尽管明显已经被人家拒绝了,不过这位江先生似乎仍然不愿意放弃。 “到了”李云飞的房子距离停机坪并不是很远,大家边走边聊一下就到了。 只不过这条拳王金腰带要等到他在三月六日再次成功击败赫恩斯后才会颁发给他,如果失败就会取消。 莫苍峰称还了张易的恩情,要再次踏上苦行之路,有朝一日定要再来离氏祖地,弄清楚其中的真相。 凌倩雯转身离开了病房,范翔百思不得其解李紧和乔治英为什么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难道是劳伦斯的计划?不会艾在华夏国,自己可是和齐塔星人合作的第一人,他们怎么敢拿自己开刀? 稍息后皮耶罗、老博士,好几人拿着东西路过唐海车边,也不赶时间,就和唐海聊了起来。 他看不清林雨的样子,却能够感受她隐约散发的气息,这代表林雨的情绪变化,李乾坤的野心就让堂堂大儒都难以想象,连最为简单的控制气息也难以做到。 皇上准备对冯继业下手,还是准备杀一杀吐蕃、党项等的气焰?涉及到敏感的问题,郎兵也不敢轻易开口。 苏景祯暗中点了点头,约翰说得没错,控制终端,不是网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而是帮助网民去选择他想要看的。 “一定会的。”巫三儿表情坚定,眼神紧紧盯着天海一中,心中的怒火无法被浇灭,就让月夏来了结这一切。月夏会成为救世者,天海一中会重新洗牌。 方言认真练习,但依然达不到罗纳尔迪尼奥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足球天赋下,技术属性值只有90,领悟不到这个绝技的奥秘? 伊戈尔对反抗者联盟的认识并不长,也是刚刚不久前而已,反抗者们自己推选出来七位干部,一位盟主,其他人都是精英,莫斯兄弟说的援军就是这班精英了。 那三个罩子正如同方才破了他石印的罩子一样!石妖顿时傻眼了。 在他的忍术作用下,一缕缕金色的光线开始从空气中浮现,并且如同雨点一样,打在轩猿众的尸体上面,似乎受到了这些“金雨”的滋润,轩猿众的尸体原本干瘪的皮肤渐渐变得饱满水润起来。 而张淼看到教员们手脚麻利的去关门了,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转头看向面前一百多个目瞪口呆的考生。 “不用学,你蹲在步行街路口,有姑娘相中你,自然会给你打赏几块钱。”冷不丁丁的说出这句话,洛希辰目不转睛的看着马路,这极其淡定的态度,没把齐光给气岔气。 这段时间里,黑衣人已经被消灭了几个,虽然不多,但是也是的雷霆军和维络的勇士们找到了一个对付这些黑衣人的办法,这个办法虽然看申请过户比较土,但是还是很有效果的。 啥情况了,方言和唐灵有点呐闷,突如其来的灯光让方言和唐灵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射过来。 第五十三章 我回来了 云若雪眉头微皱,将对方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不是回来了吗?” 玉儿起身,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云若雪的脸色甚是惨白。 玉儿将脸上的眼泪擦掉,扶着她说道:“夫人,您的脸色好差,要不要奴婢去叫大夫。” 云若雪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她现在感觉脑袋,身子沉得慌,想要好好休息。 “玉儿 “……”看着手上的幻音宝盒,再结合楚月刚刚所说的话,月神陷入了沉思。 把众人送走之后,楚月又问了一下白关于白天去做什么事情了,顺便教会了白要怎么使用家用电器,然后便去睡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钻狗洞的时候,是怎样赶走那两只大蜘蛛的。”原来,马思思早就看见那两张巨大的蜘蛛网了。 慕容城主呵呵一笑:“林天,我期待你下次回来的表现。”林天冲着慕容城主一笑,转身离开了。 眼前的景象,虽然和想象中的有点差别,但差别不大,基本就是那么回事。唯一明显的差别,就是这时明朝的市容比较整洁,没有三十年代民国街道那么杂乱。 卧在最右边的队员一拧引爆器,铁路边的那堆大米袋下面一声爆炸,十来袋大米都堆在了钢轨上。两堆大米袋,把列车前后卡死。 当然,事情发展到后来,金蝉自己也是欲罢不能了。因为,福少和六指琴魔的陆续死亡,金蝉便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方天宝这个“高二生”。 现在魔‘门’虎视眈眈,魔界又是跨界作战,西冀洲整体需要在短时间之内提升整体实力。要是拖个一年半载的,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谭峰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正在低头沉思着,张毅与徐怀瑾联名的电报,就放在他的面前。 家族会议结束后,黎月被安排在一个偏僻的包厢里。她推开门扇,就看到满是灰尘的屋子。脚踩在榻榻米上,立刻就沾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好在屋子不算破旧。 黎月拿起手机,透过屏幕看了看身后。果然,有人跟踪。不是墨炎的人。 接着她出道,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什么大的新闻,她大摇大摆的在热搜挂了三天才掉下去。 江浩此时惊讶的发现,万兽图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吕翎羽俏脸微微一变,竖葬有好有坏,好的有蜻蜓点水葬,能旺后人运势,但这是有讲究的,必须要环山抱水,讲究蜻蜓一点,合乎自然。 如果这样子系统那边还要增加她的任务难度,那是不是有安排的呢? 就在刚才她躲在树后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沉重如山般的压迫感,和锐利得让她心跳几乎停止的杀意。 半响之后,橙光变得异常浓烈,但是没有变为黄色,光芒就瞬间消散开来。 他在“契约”上签署了克莱恩·莫雷蒂的全名,然后将它递还给爱丽丝,接着便看到她从长袍口袋中取出一枚精巧别致的印章,在她应当签署名字的位置一盖,完事。 整个包间还在鬼哭狼嚎,只是冷气却突然重了起来,好像开到了17°一样。 谷念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被覆上了一双微凉的手,温度微凉,但谷念却感到了一股热流流淌在心间。 她说话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让别人去猜她的心思。而是有话直说,从来不藏着掖着。 第五十四章 沈老夫人 玉儿倒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夫人,奴婢这就去打探老夫人的路程。” 云若雪微微点头示意,“你先去打听爹爹他们到哪儿了。” 玉儿道:“奴婢打听过了,国公爷目前已经到了皇城外的驿站里,听说,明日便要直接回城面圣。” 云若雪闻言,明亮的眸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淡淡道:“那收拾收拾,我们这就出 安庆宇死了,而就在当天晚上,安国皇帝也同时驾崩,安国皇后不能从悲伤中缓过神来,重病不起。 上官景觉得钱迷迷年龄不大,但是特别能装,或者是看着城府特别深。肯定不会让自己给人家平白的当个娘,多操那份闲心的。这样的人正好适合自己,自己不用特别操心,自己就能把该办的都办好。 陆超原本就是花花大少,玩世不恭,说到整盅、戏弄、激将,他是最拿手的了。现在他要激将斗罗战神,张口就来,点子到位,还真让斗罗战神一听,有些不明所以的感觉。 赤光一闪,巫天迎着远处冲来的猛兽冲了上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猛兽的凄吼之声。 而好巧不巧的,这个客栈里只剩最后一间上房,就在轩辕茑萝的隔壁。 在华盛顿会议上,关于海军条约最后也没有达成,虽然美国威胁雍国,一旦雍国造一艘战舰,美国就造三艘,但是雍国不为所动,你要是能你就造呗。 “那个东西多少钱?”伊斯打断了他,从斗篷下伸出的那根手指指着房间角落里的东西说道。 “花花,你存储的灵力还够化形么?”莫依依问道,心中带着一丝内疚。 车水马龙的大道上,一支几十人的商队混杂其中,商队中间四轮马车上一名三十多岁富商忍不住哀叹道。 如果是将邬成托起,然后带着飞的话,那邬成做不到,但是只是单纯的保证邬成不被撞到的话,那倒是很简单。 玩家们在世界频道上议论纷纷,但是无名之人等人则不关心这些,因为云凌已经带着所有掉落出来了。 然而,它们的消失,除了给人类,带来两个多月的安宁,以及高速发展之外,同样也埋下了一些祸根。 龙一听得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再嗖滕原子争辩了,靠到椅背后,闭上了双眼,想休息一下,同时也好好想想有什么要跟两个国王说的,又要怎么跟他们去说。 魔晶元年,元月六日,上午十点,天岩城,城主府,行政大楼,环形议政厅。 对于这四个字,蓝随本能皱眉,且知道这四个字里面还有其它的事情,蓝随有着疑惑。但是抬头去看,却是见到郑道那张笑盈盈的脸,看来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了。 不是末世前,现代的那种圆桌团座,在这个宴会厅中,包括主桌在内,一个九个横桌。 弘一微微的笑了笑,说着客气的话。看到诗瑶脸上的笑,感受到诗瑶身上散发出来的喜悦,弘一的心也跟着喜悦起来。这种喜悦来得如此的突然而狂烈。 苏成济一看,这不是他相中的那幅画么,被白思弦一喝,还真就给放回去了。 在你妻子面前,装的对我冷漠无情,呵呵……看来你还不知道吧。 一阵沁人的寒意,锦葵一惊,伸手触摸他额头,他额头居然也是一片冰凉。她松一口气,幸好没发烧。 梁浮笙不知道别人的恋爱是什么样儿的,也不知道沉浸在幸福里的别人是什么样儿的,反正对她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爱情了。 第五十五章 一同回 “晋南侯府?”一道虚弱的女声响起,还伴随着一声咳嗽,她缓缓从车内探出脑袋,“请问,可是晋南侯的母亲?” 刘婆子看着眼前病弱的女子,“敢问姑娘可是认识我家老夫人。” “自是认得。”云若雪在玉儿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她朝着修宇说道:“有劳修侍卫了,我既然在此遇到了婆婆,自然要同她同 “呵,我早就对他不抱有希望了。”沈姜摇头道,能够坚持不懈的,除了家人还会是谁?? 福特公司自然对此也是反应迅速,立即对此事进行了调查,自然第一时间将调查结果告知了杨杰。 “师父……”杨平有些哽咽的喊了陈白一声,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越是神秘,周梦渊和乔山老怪越是要让复活过来。交换了意见,打算准备好行李盘缠,三天后出发,直达峨眉山找阐教掌门人水火真人问个究竟。 当下形势,若是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如果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以完颜明成心思之缜密,必然早已布下重兵。 “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再生气也没用。”修七七这次带楚寒年回家,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并不是有人反对,她就会罢休。 沈经眉头微皱,感觉这次的封印之地和以前那些古隐修真宗门可能还不太一样。 沈经的话语瞬间通过“万译机”传入卡拉森耳中,不由让它一愣。 “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得增强一下才行!”他蹙了蹙眉暗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建业城城门口,已经被前后包围住的十万异族大军,却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听着米娜的说法,安如初的眉心也皱了起来,这个也太离奇了吧?有可能吗? 原本,这宅邸的规矩是,没有多年服侍经验的下人是不能到祖位陈列室以前的地方去的,但是自从流宫倩死后,这条规矩就被罢除了。 总之,贺大首长刚度过一天如火的夏天后,又称了独守空房的“孤家寡人”,这几天,他看着渐渐张开,居然还有几分人模人样后心里更是不满。 所有人都那样,紧张而又期待着选手们的表现,将所有注意力都倾注在了舞台上。 “怎么不睡?”夏茉洗完澡出来,看到老八坐在床上发呆,过来拍了拍他,自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对着妆奁盒子往脸上搽着油。 那只巨虎用爪子刺穿运输车的铁皮外壳,硬生生将车子撕成两半,一个巨蛋似的石头呈现在他们面前。 王轩辕看着众人,心里在暗暗的感动着,这些人愿意陪自己去一个完全陌生而又神秘的地方,就为了让片子拍的更加真实一些,而那里又不是一般人能够自由的进去的。 不仅是柯镶宝,就是贺少乾也发现了,而且看着对方见到他们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没有见过他们一样,让他不由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 可可正拿着裙子无比欢喜的欣赏和比较自己的身形,没想到刚合适。 四人此时正在纽约的街边,具体是哪条街的街边,王轩辕不知道,王轩辕只知道,这里便是漫威世界了。 李轩说的没有错,能够在官府和江湖之中游刃有余,郭静这个家伙确实有些……厚黑。 伴随着辰的一声大喝,连天空中的麒麟神兽都为之咆哮,仿佛彻底听从辰的旨意,完全对辰俯首帖耳。 第五十六章 和离吧 云若雪踏进屋子的那一刻,屋内的嬉戏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 林潇潇在看到云若雪的那一刻,眸子划过一丝不明。 由于府内的侍女被换了一批,她们自然是不知晓突然出现在主院的人是谁。 “你是何人,为何不曾通报。” 云若雪拿着丝帕捂着唇轻咳了几声,她身子孱弱极了,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 白墨轩立在城门前,面上的神情比他身后的天色更加阴沉恐怖。一个个门生噤若寒蝉。 说起来,关于身体的事,她确实求了自己很久;自己确实鸽了她蛮久的……现在技术也成熟了,完全可以给她一具机械神族的身躯。 为了不贻误战机,两人追着这只仙宠,直出了居民区,冲到了城东墙前的一座残破的宅邸门前。 这大走廊前面连接的是博物馆后门,后面连接的是博物馆花园,太阳一点都晒不到不说,坐在这凉风习习花香阵阵,光是坐在这里,感觉就不比空调房差。两个胖子立刻脱了衣服,跟叶天没正形的躺在地上。 屠雪坐落在一片浩瀚烟波的湖泽边上,虽然位置比较偏,但是百姓之多、规模之大,堪比隶州的首府,也是一座远近闻名的大城。 “我看到了。估计就是来这里的路上发生的意外。”霍凌峰看着庄轻轻说道。 任天堂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暗地里也是叮嘱所有第三方警惕。 “这具尸体立刻火化处理,将这里全部封锁。”临走的时候,为首的负责人对在外待命的医疗组吩咐道。 “我是,海薇因,您驻使联邦这段时间的联络官,同时也负责您的生活起居。”她挺起胸脯,大方洒脱的说道。 来找茬这边热闹非凡,甚至凌东华都没有逃过找茬的魔爪,也围过去看了。 万人空巷拍卖行准时开门,藏土,生命之树进入,但却不曾看到秦方。 不多时伤处清洗完毕,乔楚用羊肠线直接给缝好,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了,用灵力将伤处又修复了一番,这才罢手。 “恭请界域主!”一旁,玉清宫几人联合却丝毫未伤到君琅琊,最年长的老者取出一块琉璃璀璨的令牌,几人结起召唤阵,一道金光束直冲天空。 众人默默站在原地,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生怕自己一个无意间的动作让出剑之人误会。 所以在郭鱼雁看来,可能是两人因为一些琐事,出现了什么争吵。 如若哪位玩家想要转职成为死亡战士的话,这套装备,可百分百继承。 陈清欢思索了片刻,想着这也有可能。那不急,等晚上再说。自己都穿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梦想城镇都成真的了,难道还能有假。 所以,他才继续说,除开开拓道路外,武者们还需要拓宽原有的道路——继续加强实力。 “起来吧,你走前面。”周奇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已经给他宣判了死刑,作为修士,居然惦记凡人钱财,要是有点出息去抢点灵石倒没什么?他贪墨的这些东西可能是无数矿工一家的性命,这种人罪无可恕。 “仙临被魔族入侵,我要保护我的家园百姓!”夜暮寒忍住自己想安慰的心,冷声说道。 那些姑娘第一次进宫,对宫里的一切都觉得好奇,特别是这朱墙琉璃瓦,巍峨耸立的宫殿,差点迷了她们的眼。 第五十七章 去南苑 玉儿看着沈景钰带着林潇潇离开,有些担忧的说道:“夫人,这下我们该如何做?” 云若雪神色淡淡,她走到一旁将自己平常惯用的那个暖炉抱在怀里。 “收拾收拾,去南苑。” 林潇潇的筹码,是这份‘救命之恩’,人的感情,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复杂又经不起推敲。 沈景钰因为林潇潇‘救’了他,才 “没钱!”纪寒干净利落的放出两个字,欧里瞬间瞪眼,你刚出一双五速鞋你竟然说没钱? 除非达到了洞天境,倒是能够保持半个月时间不吃不喝,否则闭关修炼的时候,干粮和水都是必备的东西。 “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血淋漓的代价!”皮青脸肿,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 “常善走了?”他听得秦韶走进来,头也没抬一下,依然凝神静气的看着宣纸,问道。 这个时候你完全没有生物钟,睡下去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 刹那间,绚丽夺目的烟花布满了整个视角的天空,所有人都在合着彩炮声欢呼呐喊,迎接着新一年的到来。 姬宁遭逢大变,最好的兄弟当着他的面被人杀死,而自己如此忠君爱国,却要被明升暗降,直接架空。 姜源讽刺了雪月儿一顿后便冲着莫靖远自信一笑,随后转身便走,只留给雪月儿一个异常嘚瑟的背影。 此时此刻,黄智的头都要大了,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对面的爆破鬼才绝对不简单,换做是以前自己打排位,哪怕是遇到同水平的炸弹人,在升上三级的时候都还有一罐红药。 剑玄派的掌门王镛作为今天的主角,正在一片石林之中一方巨石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等待着包天的到来。 这花瓣就如同莲花般生出九瓣,但奇特的是黄色花瓣上生着一根根鲜红的血丝,空气中顿时洋溢着沁人心脾的奇香。 朱砂唇色赤红一片,如血如媚,皮肤细滑娇嫩,媚眼如丝,身姿婀娜,眼神轻蔑,嘴角噙着一抹傲慢,一丝冰冷。她在心中一一比对,却没有半分相像。 他还在望着桑桑,眼眸里带着丝丝温柔,像极了以前他每次抱桑桑时的样子。 孤竹世家作为华夏十大世家之一,绝对不是这些世家可以抗衡的,很多人选择静观其变,等双方分出胜负再说。 祗园虽然与斯托洛贝里同样也只是本部中将,但因为资质极高,所以实力在一众本部中将当中却已然是数一数二的层次。 郭林林嘿嘿嘿的笑,想一下还真是这个理,思想一抛锚,就落后了尚羽一大截。 一听见云霄如此说话,柳乐华和尚德就窃笑,您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醋意可真大,吓唬年轻人有意思吗? 姜云落地,没有继续追击,叶亚兰的身体正在缓缓燃烧中,飞散成一缕缕红中带金的火苗。 如今向南回来,虽然分担了大部分的家业,但是,向风依然在公司里担任着重要的角色。 “彭!彭!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傲天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还没等他完全清醒,一声尖叫传了进来,傲天猛然一醒,看到身边的宝贝儿居然不见了,傲天也顾不上穿上衣服,闪电一样窜到了客厅中。 王雨洁也同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回道,“呵,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秦人刚來香港,旗下的艺人就闹出这样的绯闻,而且我听说贵公司要在香港开设分公司吧?这就不得不让人觉得有点炒作的意思了”。 第五十八章 未来的夫人 云若雪离开后,刘婆子扶着老婆子朝着一旁的床榻走去。 “你觉得云若雪如何?” 想起方才对方的说的话,明显是带着一番试探,沈老夫人眸子划过一丝狠厉。 刘婆子回道:“老奴觉得,不简单。” 她是老夫人的心腹,自从云若雪嫁进侯府,一举一动她们也是知晓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对方不仅没有 “子宸,不介绍一下吗,”季雅婷微笑着看着苏沫沫,向石子宸问道。 “陈朱梁三家,实在是太过肆意妄为了。居然再次动用杀手的力量来灭杀自己。”姬宇晨心中升腾起一阵无名火。 轩辕空谷知道轩辕慕可是什么样的脾气,她如果决定的事情,那么就没有人可以改变,就好像当初轩辕慕可说不晋升,那么就是不晋升,不管任何人说,都是没用的,从来都没有人改变过她决定的事情。 仇弑天顺着沈云悠视线看去,心脏差点跳了出来。没时间理会那么多,仇弑天知道沈云悠和赵玉相比,要聪明的多,所以只能先救宸儿,再想其他。 南宫萧与他配合默契,见状立即持剑护在他身侧,那把剑为什么会自己飞起来他并不明白,但是现在不是纠缠此事的时候,有那把剑悬浮在面前,倒是吓的一干狂徒止步不前了。 狱卒气愤无比,而在这个地下密室里面,那些能够听到这个声音的其余的革命党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漏掉任何一个音节。所有能听懂的人都认真起来,他们在心中默默的翻译这一段摩斯码。 等到白衣道人彻底死了之后,天势长老非但没有要和他大打一场的意思,反而和白衣道人一样,谈起了交易。 那工人立刻被幸福淹没,张宝义这边的另外一些工人也终于蠢蠢‘欲’动起来。杜月笙很年轻,可他的实力,他的气度,已经将工人们深深折服。 贝海在旁边听了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人家老婆打过来了。端着咖啡杯贝海识相的转到了甲板上,等着电话完了这才转了回来。 这里面就包括了荷甲豪门阿贾克斯和埃因霍温。他们遭受了最大的代价,他们的球员纷纷离开荷甲。 说完,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一个玉瓶,这瓶丹药,是他在比试期间抽时间炼制的,用来提升丹术。 没有及时撤离的虫族工兵几乎无一生还,当场被绞碎,就连附近其他能量转化坑工作平台也受到了影响。 凌萧有说这话的底气,并且这位粗犷的外形加上手里的玉箫,有种不伦不类之嫌。不过,那彪悍的形象,也很容易跟人一种稳如泰山的错觉。 魔灵古树号称万魔之源,魔灾之祸,乃是汲取天魔泉的精纯魔气长大的魔树。 伴随着一声爆喝,冷万魂身后,一名满脸怒容的中年男子瞬间腾空而起,向着楚晨爆射而去。身上裹夹着一道道刺眼的灵力泉涡,很显然是一名虚泉境界的强者。 至于石经义那一声怒吼,他还不放在眼里……他抬手一挥,身后几个与他一起的男子,全都包抄了上来。 太岳神庭烈焰关百万大军,损失十万,神王陨落十七人,神主一个没有陨落,这样的战绩,顿时震惊烈焰关。 原来,体内世界其实本不存在于修士的身体内,丹田的入口只是一个稳定的坐标。 第六层,是他能够到达的最高一层,至于第七层,据说上去之后还从来没人能够出来过,龙御也不会贸然以身犯险。 第五十九章 出事情 云若雪紧咬着下唇,苍白的脸上溢出些细汗,许是上药时,药物刺激的缘故。纤细的手死死的捏着衣裳,身子也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里才上好了药。处理完一切后,云若雪将身上的衣裳穿好。 看着玉儿大滴大滴的泪水掉下来的时候,她微微一愣,抬手轻轻为对方擦去泪水,有些好笑的说道。 “是 聂唯在穆冰冰离开不久就睡着了,只是她睡着之后,却在梦里见到了一个让她意外的人。 “什么意思?孙局的人?”夏浩宇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声音变得异常冷静。 “这人海茫茫,仅凭一颗烙印,这也太难了,况且是十来年前,我可要称呼她做姐姐了。”慕容晓月摇头道。 对了,双耳公子属于白衣教,而白衣教也曾在边境巢穴里围捕过巨蛛,莫非这巨灵蛛便是因为这样而投靠了白衣教? 这怪物身躯健硕异常,如山脊的肌肉外突而出,尤其是在那庞大的怪异脑袋上,长有一对尖利弯角,面孔上更是双目如铜铃,一张血盆大口开合间,还有不少喘息发出的白色雾气飘然而出。 前一两天贾正金和妻子们还需要四处巡逻,维护治安。后面一段时间,便有新兵接替巡逻任务,一家人就闲下来,每天呆在城市之中到处逛逛。 树林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台,那石台约有十丈长宽,呈方形,上面居然是一朵硕大而盛开的粉红色荷花。 我惊讶的看着他,虽然某一次他也曾有这样的举动,但是却没有像今日这样,直接贴在我的脚上的。 因为帝国士兵相对而言都比较贵,尤其精锐价格更高。全部都用他们肯定不行。 “基恩大人有什么问题,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本就是分内之事,谈不上请教二字!”盖斯忙回答。 他们回到了场地,没多久诗南也回来了,又过了一会,肖睦渊也回来了。 8月27日凌晨,天际刚刚露出鱼白肚,祁景焘就催着着苏敏起床收拾打扮,等候滇中明珠旅行社派出的车辆过来接他们出发。 而就在二皇子,将要被一掌拍死之时,满天星冷狞的眼睛深处,竟然隐现一丝轻蔑和得色。 她不想让苏姨再受累了,能自己干的就自己去忙,给她减轻劳动量。 这是利用弓箭的冲击力,将叶枫高高的推起,而且这个高度还不算低。 祁家本家人高高兴兴地离开后,祁景焘才和苏敏、徐曼丽开车返回州城。他们三人都是上班族,他们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各自的单位打工。 而那些眼看着满天星抢走子钥,根本不顾及这外孙元神受创一幕的强者,一个个都猜测,也许满家主,真的是对这个外孙绝望了。 “本来,只要是半帝以上强者不出,你这个想法,也是比较稳妥的。 “不是,具体是什么,开完会就知道了。”说完转身通知其他同事去了。 大魂占术告诉沈源,中田乾野就在周围极近的地方,但是沈源没有看到半点可以追寻的踪迹,看来那中田乾野是极擅隐匿逃遁的,在追踪方面没什么造诣的沈源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中田乾野的真正方位,只能以言语相逼。 而陆珏却耐住了性子并未着急催促,搓搓双手取暖,静静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米雪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这是他第二次叫她滚了,两次开口说了同样的话。 第六十章 自是比不上你 云若雪的目光落在面前侍女的身上,不在想刚才的梦,而是问侍女发生的事情。 那侍女如实说完,只见云若雪眉头轻蹙,起身让侍女带路朝着外面走去。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漆黑一片的夜空中不见半点光亮。 云若雪想到侍女说的话,步子不觉加快了些。很快,二人便来了后院的一处院子内,不同来时一路 万事万物都有一法通则万法通之理,柳沛白本身就是阵道天才,可想而知,他留下的法阵知识是多么精要了。 了解到林霄想说的,万烟云立刻摆正了位置,这点这林霄高看了她一眼。 老铁感觉自己以前的世界观乱套了,什么时候低修为、低境界、底实力的筑基圆满修士,能一眼看清一个即将成就金丹大道修士的修为境界来? 说完,不等老铁再问他,便将玉符一把扔给了老铁,然后转身就跑,也不顾老铁在他身后的呼喊,急急忙忙的就往山下跑去。 任你如何的光芒万丈、如何的美丽动人、如何的耀眼夺目,甚至,是邪气凌人,到最后的真我,其实都是最普通、最不起眼的。 “那以后就麻烦您赏赐我一件您看得上眼的宝贝…”林萧然撇了眼莫听雨,说完就走出玉佩空间步入现实。 “喂!你别打岔,这儿过不了多久都要下雪了!你还去晒太阳冲浪?把话说清楚!”王不归急得跳脚。 话罢,龙血大帝将此阵引爆。霎时间,阵中冲起无数血液,全部化为一条条血色巨龙,全部盘旋在大帝周身。 众魔法师撕心裂肺的哭喊,她们看出来这是丝特芬妮在透支生命为代价,换取最后超越极限的力量。 隔着手机屏幕大家看不到斋藤飞鸟那嚣张得意的模样,全然没有刚才连怎么邀请对方都不知道的尴尬。 周围不是体系里的大佬就是财经界的大牛,他一个副教授坐在中间,心虚得很。 高飞没等邱旭把话说完,就把万年青灵参塞进了嘴里,像啃萝卜一样,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灵力汇聚拳头,狠狠轰击封印的几处薄弱点,阵法纹路泛起道道光芒,冲击波向外猛烈席卷,碎石尘土乱滚。 展现出足够的潜力与实力,他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依旧客气与金丹长老们打着招呼。 知情不报可是大罪,若是几人知道了将要合欢门修士将要发动袭击的消息,那是无论如何都不敢隐瞒这消息的。 伯爵的头就这么落在了地板上,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对手拥有着他绝对不可能战胜的血统地位。 这血火蟒蛇虽然无法离秦毅太远,但是却可以在秦毅附近的数丈区域里,盘踞起来。 他闭上眼睛,努力转移思绪,好让出现在想象中的这道身影消失。 忽然出现的声音仿佛是被风吹来。那风流轻柔地扫过全场,如同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让沉凝的空气重又开始流动了。 而这时鬼冲直死盯着易天的脸色变化,看到易天的双眼如火也是眼光兴奋,一双手直化出五只骨指抵向易天的心口。 杨天心里暗暗默念道:这片天地应该是有人在操控着一切吧,而且跟那些邪灵脱不了关系。 楚玥珺的声音传入到蓝风的耳中,尤其最后三个字,充满了性命攸关的威胁。 而申公豹趁此时机,猛然发力,巨大的石块撞在了姜子牙身上,将他击飞出去。 第六十一章 借刀杀人 玉儿看着自家夫人微微一怔,她眼眶一热,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夫人如今不过十八,却说出这番的话来,想来定是因为这些日子受尽了苦楚。 夫人说的对,在没有反击的能力之前,要先忍着,如今府中的人都偏向林潇潇,若是因她连累了夫人..... “夫人的教诲奴婢记着了,日后必定再也不会如此了。” 他本来就是力量型的战士,拳拳到肉的对攻才是他的最爱,可现在人家不跟他玩近战,一个劲的站在远处放风筝,利用爆击光球隔空进行地图炮式的覆盖打击,此刻的他除了被动挨打以外,再无任何办法。 咸菜颜色漆黑,应该是比青菜更难吃的存在,叶妙看的心酸,口中的鸡蛋羹也不是滋味了。 既然对方是灭却师,又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战场,在邦比爱塔想来,武越大概率是某个骑士团的下属,因而才会有此一问。 那掌柜的僵青着脸抬头时,就见到不远处刚从门外进来的两人,脸上瞬间失了血色,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脱口而出骂了什么时,险些站立不稳。 又把孩子安置妥当,自己还是不敢坐下……怕这祖孙俩冻着了,出来进去的生火烧水。 t教授其实才刚进入正题,想鼓动自己的听众点他的“人造黑眼圈”整形套餐。素意站了起来,习惯性的插着兜往外走去,却在门口,率先看到了两个突兀的男人。 按省委的排名,张家良是排在宋晓辉之后的,宋晓辉也毫无争议的坐在了主位之,张家良和欧阳强一左一右坐在了他的两边。 素意无力的笑了笑,她还是束手站着,看芳芳举着572玩一般和希雅绕着实验桌转圈圈,希雅并不是真的要和芳芳动粗,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她已经没法更改。 在全世界人民纷纷叫好的时候,那些卯足劲想联系素意对她提供帮助的人忽然发现,他们联系不上素意。 虽然胡晶晶说得比较隐晦,但是大家都懂,那意味着这十年中,应聘上的私人管家不能谈恋爱,更不能结婚,要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放在雇主家中。 出门去了?不知归期?待那封信交到秦墨手中的时候怕是她早已经离开京城了。 右手一招,汴青腰上的阴配直接飞到手中,张玄左手摊开,阳配出现手中。 找遍了一楼的所有玉简,黄玄灵也没有现一枚有关于四灵根修士结丹的相关知识。 陈长安翻出从白灵瑜那儿得来的两枚玉符,看了看,两枚一模一样,也不知哪块才是他的。 妖月诛心剑阵的攻势终于到了尾声,那暗红色巨龙已经被刺的浑身都是窟窿眼儿,他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是死物一般。 重要的是他们在当地开发项目的时候,遇到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就可以让曾雄效劳,双方可取所需。 车子停下来后,西服男熄火打开车门,像蝴蝶翅膀一样张开的车门再次让大家惊呼出声。 特别是陆坤,至少不下三次救了陈玄的性命,陈玄有时候怀疑,这家伙可能就是一只成了精的上古野兽,发起狂来有时候连陈玄都感到背脊发凉。 陈长安不知不觉中入了定,哪里能听到她的声音。其实这种情况,对于陈长安无比凶险,沉浸于修炼中,万一受人打搅,极易走火入魔,轻者残废,重者丧命。 第六十二章 被陷害 “奴婢明白。”玉儿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去。 云若雪靠坐在软榻上,明亮的眸子落在窗外。 南苑不同于主院,较为荒芜,却也清净,至少不会有人打扰。秋季已至,早上较为凉爽。 云若雪起身披上了白色的大氅,手中捂着暖炉朝着外面走去。 院中有一个贵妃榻,这是她让人放在那儿的,就是为了闲事晒晒 正因为有了银子,江月曦才在公主府中收揽心腹,安蕙公主的心思都在秦臣身上,很少主意江月曦。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宁婧,大家都到了这种层次,是不是真眼说瞎话,都是看的一清二楚。 过不了一会,杨巧还是无法全面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当下也就顾不上许多,干脆就把火辣辣的脸蛋儿全都贴了上,是再也不想分开了。 “哟!你这是瞧不起买茶叶蛋的了?!你别忘的我也是靠卖茶叶蛋发家的,既然你这么不死心那咱们一块儿去问问吧。”贾磊抬头说。 周展鹏好奇的走过去一看,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洪荒正在比武,而且看情况,自己的儿子好像很不服这个新来的班主任,这如何了得? 贾磊这批货的配额是上面特批的,他又给国家贡献了一批急需的煤炭,上面自然投桃报李的要给贾磊行一些方便吗。 那这保姆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dna可是验过了,是唐家的种。 除此之外,还有更古怪的就是,丐帮的帮主和长老怎么会把降龙掌这种武功拿给堂主这一级别的子弟来练习,这种事情无论怎么讲都完全说不通。 秦元帝拿起桌上的砚台向秦御扔去,旁人不敢躲,秦御却是敢的。 “他现在可还不能杀。”修长的手指滑过汤圆的鼻尖,眼眸中含着丝丝笑意。 “进儿现在是天天闹着不想活,我这当娘的没本事,也没脸回去见他了!”见结盟这么大的好处都不能让尤氏点头,贾夫人当时就要撞桌子。 异能者联盟那边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隐族提前一步派人与秦羽交涉过,因此近期必须谨慎提防隐族的人再次出现在落霞镇,决不能让他们谈判成功。 皇后在大殿里面迎接着皇帝,看了一眼林苏和紫薇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你和吴媛的事情我帮不了,你去找别人帮吧。”江静涵还以为我是想找她去吴媛那帮我说情,于是有些不耐烦的一口回绝道。 没想到这叶公子,听到灵枢医岛弟子几个字,居然真没反应?还真是,强势的性格。 还有哪个官员常用哪家的郎中,各家要是有丧事,死因为何,刑部都有记录,查杨家和其母族,妻族有没有得疯病的并不难,只要查各族最近几十年死了多少,怎么死的,再去看一眼活着的是否神智不清,就能得出结论了。 “倘若前辈愿意相救,晚辈愿意以这玉蒲作为交换。”就是一个蒲团,只不过貌似是软玉。 “太子殿下这几天又不会回家,只要你不专门送信给太子妃就行,我想你也不会,太子妃有身孕呢,至于咱们岳丈那里,你别多嘴,我躲在傅家,他从哪儿去知道。”尤少君笑嘻嘻浑不在意似的。 这是隐族的一处落脚点,伪装成宾馆,实际只接待隐族成员,一些秘密之事也可以在这里处理。 对于要杀害自己的人,袁星还没有放过的先例,除非是自己不是对手,要不然的,就一定会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第六十七章发生了什么 玉儿听闻,刚要说些什么,便被云若雪拦了下来。 “既然如此,动手便是。” “带走。” 初一话落,身后的侍卫就朝着云若雪走去,侍卫的手未来得及碰到云若雪的衣角。 几根泛着冷光的银针如闪电般射出,那侍卫面露惊恐之色,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 三根银针穿过侍卫的手掌,齐刷刷的射在一 伴随着这个声音,路飞扬眼前一黑,紧接着,下一刻,周围景物变换,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大门的门口。 “我草你吗的!”大喝一声,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噼啪一个耳光扇的那郑局长一脸的呆滞,眼神中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一道惊天的黄色光柱突兀的升了起来,跟着一声声的龙吟声传了过来,一个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光柱里面。 星辰魔师眸光一闪,随即便一指眉心,顿时一团精血化呈莲花状便飞了出来。 关河此刻也不由得感叹,自己完蛋了,但是他这些年过得也已经够滋润的了,就算是死,这辈子也算是享受够了。 王远在包家的形象本是一个木讷之人,不喜言谈,这在众人的心里已经深深地印了上去。 “老爷子,真是谢谢您了!”路飞扬松了一口气,连忙向这个老人道谢。若不是他过来解围的话,路飞扬估计李海霞肯定会一直纠缠住自己。 “没错,他虽然有着不弱于大罗金仙的法力,但是他毕竟已经死了,而且只剩下怨念,法力也只是无意识的运用,真正发挥出来的实战斗法能力是远远比不上真正的大罗金仙的,最多只能发挥出大罗金仙十分之一的斗法能力。 大家相互包容,相互帮忙就是,不然的话这个哪里称得上是家,我们彼此之间哪里称得上是亲人。”刘皓说道。 即使多年没有跳过,但是这些东西早已经刻入她骨子里,就像杀人一般,那已经深入骨血中,显得那么自然了。 “这个也是,那么凤姐,你就说说我们接下来的经济,该如何发展吧?”老九看了眼百里飘雪,然后对着身边的龙思凤说道。 “怎么?九兄不是宣布退出游戏世界的争霸了吗?难到你们逍遥帝国还有什么想法?”在进到洪门驻地以后,老九恰巧碰到了hx这次的代表,并且还是自己的数人左丘凌云。 “难不成是错觉?”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那龙爪是再次光临了。可是这一次子川凭借自己的跳跃竟然很巧妙的躲了过去。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觉得自己在躲避这样的攻击时候感到很是轻松了。 因为是白日的缘故,里面很亮,可以将每一个地方都看的清楚,所以他几乎是在进去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角落里放的那坛酒。 太一正在思索沈会仙透露出来的信息,化为仙体,以及三生三世种种,在挑战祂的神经。 “哈哈,你说的也是,可是这溶洞塌了,出口还会在吗?”林梦云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担忧。 就好像是发出了一个信号,无数的海鱼和海兽,立刻朝着这边蜂涌而至,只不过片刻功夫,这海鱼便被分食一空,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一丁点。 要知道,一个后天武者竟然被初武武者击退,哪怕是因为伤患在身也是让人不爽!足以让其他后天武者嗤笑了。虽然初武巅峰对战伤患在身的后天武者很占优势,但是其实如果后天武者敢于豁命,再强的初武巅峰都敌之不过。 第六十八章 仅此一次 主院外,侍卫站成两排,屋内还时不时有丫鬟端着水进进出出。 “这么大的阵仗,不过是挨了一簪子罢了,不知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伤呢。” 阿月看着站在院子外面的侍卫,和进进出出的侍女忍不住说道,她跟着师父学医多年,自然知晓一根簪子若不是捅在致命之处,是要不了人命的。 况且小姐身子孱弱,那 梵天穿上秦岚为他买的衣衫,眼前浮现出她怒狠狠的样子,随之联想到冰镇的初吻,感叹一声,看来今后和她不会再有交集。 这样的打扮,让他看起来特别的温暖阳光,身上少了成熟沉稳,多了一份学生气息,似乎更加的平易近人,让人敢靠近。 昨天初音和徐晴到来的时候,欧阳寒冰已经被送到了医院,也只是听唐果和她讲述过,这梵天真不省心,尽管当她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但她肯定龙虾袭击欧阳寒冰,一定和梵天有关系。 “这太麻烦你了,我妈那边也不好解释……”温心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和犹豫。 饕餮深渊,作为上面三千层最强大的深渊,面积更大,所存在的饕餮恶魔也极强。 除此之外,因为丁烈激发道基的缘故,此地的天地灵气,已经充沛到化雾化液的程度。 深渊恶魔发出低沉嘶吼,血红色的独眼之中,陡然射出一道血光。 他们在里面走了很长时间,直至到一个祭祀大殿模样的建筑物前,严旭率先走了进去。 “虽然曾经我也没有见过你的容貌,现在的你也带着面具,但我记得你的眼睛。”南宫浅扬唇笑道。 这头巨兽,就仿佛是一颗黑色的巨型海胆,浑身都是尖锐无比的黑刺,当它一出现,众人便从其身上感受到一丝堪比六品中阶的气息,而冯宁只是六品初阶,在这样的海兽面前,根本没可能打赢它。 大清朝这边的官商勾结基本上就是朝廷把商人当肥猪,养肥了就一两头。 施醉醉去到洗手间,狠狠漱口,发誓一定要把陆随从自己脑海洗去。 蓝伊压根不知道苏若清晨的时候根本就没听到她说原主初恋会在南湾半岛等待的话语。 刘晴可是一直惦记着,想将李三月许给陈响的,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让李三月单身这么多年。 幸亏林柒及时反应,手上的雷霆长鞭已然出去,及时卷住支撑物,才勉强躲开底下的沼泽。 洛词自从突破金丹后,就开始学习家族的气运法术,其中有一招就是借用他人气运为己所用。 施醉醉瞪着贺知景的背影,越来越觉得贺知景一点也不可爱。她迫切想要见到陆随,贺知景怎么可以挡她的路? 冒牌货对冰凰一族的消息知道一点,第一眼就认出了林柒双翼上升阶的帝凰紫纹。 更干脆的还是那些掌握核能的,全身上下都是核辐射,哪里有东西能够寄居的。 苏青青满眼怨毒,却不想,林尘当初为什么不?娱乐圈,还不是因为她在pua林尘。 “行了,别秀恩爱了,说正经的吧,一起举行婚礼,你们怎么个想法?”吴邪看着他们说道。 独孤听了贺宸的话,滋滋大叫,而后做出挽袖的动作,似乎再说,那你接招吧。 齐桓的营帐扎在唐国和齐国交接的边境,祁可雪带着她的人直接奔着目的地就开始出发。 张扬转身就走,然后瞥见了远处好像见了鬼一般的肌肉男和发糕,只好又叫上两人,向着会议厅走去。 第六十九章 笼中之鸟 阿月望着云若雪,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心。当初沈璟钰求娶小姐,声势浩大,整个皇城都是知晓的。 如今这才成婚多久,对方不止纳了妾室,还将一个外室子之女带来府中,他这是将小姐置于何地。 阿月和阿七,不同玉儿,她们知晓林潇潇的身份。在来候府之时,凌侍卫便同她们说过了。 “笼中之鸟,如何飞得出 代表着光与暗,生与死,白与黑的两道能力线在半空中撞在一起,没有声音,没有爆炸,好象黑白分别的平静的接合在一起。 穹皇皱眉沉思起来,半晌后眼睛微亮,毕竟穹皇要是不聪明也难以发动这样的百年大计。 他边说,边将手掌压住靖榕肩上的伤口——靖榕很疼,可她却一句疼也没有叫出来。 主要是虚空渡鸦最擅长的超能力,在冥鬼土偶两位前辈面前根本是被碾压的,而血龙不同,普通的超能力和奥义都可以直接无视。 说白了,就四步,第一步,按顺序照做,第二步,对角线四个数字上下交换,第三步,对角线四个数字左右交换,第四步,外圈数字依次顺时针右挪一个位置。 在他身后,十多个弟子稀稀疏疏站立在雨中,泥浆逐渐淹没了他们的脚掌。远处,他们栖身的茅舍早已消失在连绵的大雨中。 “你管好你自己的人再说吧!”赵睿原本憋着的怒气,也有些压抑不住,这个蠢货——他赶过来不是要护着望月,他自信,望月这么一点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而是不让她做傻事。 他似是一震,倒是不再接话。再往前,果然如他说的那般,看见一个山洞。 五方王还有四个没有出手,其他冠军巅峰首领也没有出战,要是一场胜利都拿不下,就算岚千山赢了,也算他们输。 本来他还想说些什么,但云子衿忽然变的这么乖巧,他也说不出什么了。 “好厉害的棍法,你也吃我一枪。”为首将领狂笑一声,只是刹那,便到了江东羽面前。 他通过始源圣体对周围世界的感应,对这些人影的真实没有丝毫的怀疑。 膝盖微沉片刻,叶征步出电梯,为了好好利用东离山主这一发隐身术,他走路蹑手蹑脚的,尽量让自己不发出脚步声。 一股海浪被招来,江东羽瞬间被淋湿了身子,陆寒烟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跑开。 鬼峰的气息愈发的阴冷,犹如从幽冥爬出的鬼魂,他们二人默契的一步跨出,狂暴的玄力肆意汪洋,尽数倾泄弥漫着雷电的蛛网之上。 他双手掐印,向两侧拉开,一柄长剑在雷电中轻吟不已,在雷电的力量下,长剑剧烈颤动,颇有脱离掌控的迹象,徐清手印变幻,长剑飞射而出,沿途尽数化为雷电的世界。 这是最后一枪,也是最强的一枪,一枪,碧海宫十仙,无一生还,尸骨无存,哪怕碧海宫长老,天仙境的长虹老道也成了枪下亡魂。 他犹如刀网中的挣扎的妖兽,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双掌迅速拉开,一个黑色的刀身缓缓放大,他手掌一转,黑色的刀尖指向刀网,片刻之间放大数十倍。 老人也不拖泥带水,手臂一挥,柔和的玄力笼罩着几人,身后的空间顿时一阵荡漾,一如出现那般,裂开一个数丈的空洞,他们的身影缓缓的淡化开来。 蜂后迎着一波波的力量冲击,纤细修长的身影若明若暗、若隐若现。 第七十集 花灯节 云若雪坐在软榻上,不紧不慢的喝着阿月倒过来的茶水,对于玉儿说的话,没有半分的意外。 如今她同沈璟钰虽未曾撕破脸皮,但也快了。 她微垂眼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云若雪才放下手中的茶盏,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昨日站了许久,此刻的膝盖骨依旧传来一丝丝的刺痛。 玉儿见状,连忙上前搀 “告诉几位中队长,呆在这里,继续维持包围圈,我要亲自去调查一下。”黑狼转过身,对着传令兵说道,四名传令兵收到命令,立刻敬了个军礼,随后向着四个不同的方向跑去,向另外几名军官传达黑狼的命令。 虽然困居一界,但是血脉传承可不是说的玩的,一些该知道的东西,蛟龙一族都清楚无比。 听到赵显这么问话,赵希有些敬畏的看了顾平生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这还不算他流浪的时候,在他出发出找寻他姐姐的时候,每天跋山涉水,居无定所,在可以遇见的未来,白狼大概还会迁居不知道多少次,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咦,这位是?”韩雪注意到了许晶,看着许晶靓丽的造型,和散发出的气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而在他陨落凡尘之后,这方世界的天道已经形如空壳,毕竟最本质的起源之树核心都不复存在了,天地间只剩下最基本的万物轮转的规则秩序。 黑河阎君心中陡然升起了急迫感,通过最近几天收拢的游魂野鬼,他对于这个叫做地球的世界也有些了解了。 然而话音刚落异变陡生,原本有两名杀手自宇流明身后意图夹击;却不曾想宇流明手中长剑在这一刻又一次突然暴发出难以想象的吸力,同时将杀手刺出的两柄长剑尽数吸了过去。 尼加拉瓜并非是中美洲地峡最窄的区段,但通过利用“中美洲第一大湖泊”的尼加拉瓜湖及其支流,运河实际的工程量却可以被大大降低。 “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如果想睡觉的话可以去楼上,我们两个在一楼打地铺就好了。”清月的声音传入白狼耳中。 第一是他手上的镜像枪,镜像大师所有的花样都来自于这把在阴差阳错下打造出来的武器。 “她这几天都跟我在一起,她也杀过不少妖兽。她……”嬴狼开口到,似是还要解释。 周围的一切都淹没在了岩浆的海洋之中,徒留下一道在岩浆之中缓缓融化下沉的天都内城城门口,那便是张让等人之前远远望去的内城城门。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可以因为能力的因素听得懂他们的话语,但是字体这个好像真没办法了。 如此说来,那玉米,地瓜等作物,其实也不用非得很晚才能传过来了? 而受到了这神异的鲜血沐浴,这一颗石头也是如同活了过来一般,闪烁起一道道红色恍若在呼吸的纹路。 天赋?好吧,有这一部分原因,但武魂殿从来不缺天赋杰出的天才,比如供奉家族的后裔们。 “就是留个念想,我家那口子下手不知道轻重,竟然把龙给伤到,你说说。”壮汉叹了口气。 上去的楼梯距离自己更近,下去的楼梯还不知道在哪,子神自然是选择前者。 他们现在还是腐朽的修士,想转化成正常修士,必须排出体内一切的腐朽之物。 第七十一章 你把潇潇怎么了? 云若雪收回眸子,看向一旁的林潇潇和江音身上。 似乎有些意外沈璟钰会带着江音一同出来。不过,她很快就了然,江音这般心悦沈璟钰。 又怎会安分的待在屋子里呢。 江音见到林潇潇待云若雪这般的亲昵,忍不住讥讽道:“林姑娘这还未进门,便姐姐的唤着,恐怕不妥吧。” “若是在候府也便罢了,这 要是放在从前,她可是从来不在意裴勋,更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去吃醋。完了,她一定是头脑发热,脑子坏掉了。 “我没有,她只是睡着了,我没有杀死她,我没有”庄立抱着自己的脑袋哭喊着,摆明了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不知道自己过去的时候克劳德会在做什么呢?看见自己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最恨别人拿我家人威胁我。记住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到了地府,尽管去跟阎王爷告状。 虽然来时目的,依然没有达到。但好歹是把另外一批脏银找到了,这便是好的。 这种事太敏感了,问得不好会导致两人吵架,可不问,她的心里有根刺,扎得心口疼。 不过有的人对此却是热烈的追求,而有的人却就是像他一样含蓄地不敢表达出来。 直到客厅里连琛说了一句“可以了”之前,连琛的qq都没有再响起来过。 “你、你是政府国家派来的特种兵吗?”之前听到有人来救的大宝,眼睛眨巴着激动问道,甚至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连神医,不知姜云绾可在你这儿?”列不愁一脸笑意上前,双唇轻启,好不礼貌。 一听李振江的名字,袁成一愣,不明白李振江在这个时候找他干嘛? 虽然积雪给人们的清淤工作造成了一些困扰,但是却并没有人因此而有所抱怨。 听完广通的话,联想着弓倍亘的到来,弓家这几位长者即刻明白了地师口中所说的家务为何事。 我翻了个白眼,废话,谁不知道是宝贝,可问题这里有什么宝贝?难不成是黄金白银珍珠瓷器? “步崖。”言长老忙下身去看,步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全身也动不了,那模样着实有些狼狈。 身着正式教皇亲卫队长袍的凯德,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一丝忐忑,还有一丝犹豫。 “强子?”刚走进家门,李强便听到一个惊诧的声音,李强打开灯一看,居然是戴香茹。 “清山殿”三字沉稳有力,俊达有度,落于檀木牌匾之上。光是一扇门便有两个成年男子高大,上面沾了金圆符纸,墙算不得多高却是一望无头,宽阔无比。 因此,除了各大势力联手专门开启出来的药园外,这百里大山,大多数属于野生状态,即便有不少珍惜食材,也往往无法确定。 这里仿佛被隔绝了一般,外面究竟有什么动静她也听不真切,朦胧灯光透着外面一片黑寂。 清风坐了一会,也起身,上楼,却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下意识的就抬手敲门了。 “天这么黑了,我可不走,我害怕,就留在这里吧,反正这里有床,我们两个就挤在一起算了”宋玲玲想想,脸上透着红晕微笑着说道。 “梅儿,你这可是在告诉我,你是我的人?”十三阿哥紧紧的抱着木惜梅,将头埋进她的颈边喃喃自语的问道。 赵阳要他往北处而去,如今乌鲁部的所在地被坤部执掌。各部落之间一定会在近期有所准备,只有苏和部所在因为距离坤部遥远临时不会起事。若李凝想要往太阳方向所在而去,就要先绕过苏和部是最为妥当。 第七十二章 不好了 当即想上去给沈景钰扎几针的阿月被一旁的阿七拉住,阿七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小姐来时便同她说过,若是发生什么事情,须得听她的命令行事。 如今她们身在侯府,不是国公府,做事更是要深思熟虑。侯爷不敢对小姐怎么样。 阿月见此,气愤的咬了咬唇,终是没说什么。 玉儿看着自家 司煜说着,又走了出去。等他走出去好一会儿,唐雨希才反应过来。 “是吗?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我说什么了吗?”我说。若说吵架斗嘴,除了丁莹还会有谁? “行了,你先拿回去,最近风声紧,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周茂纲离开了座位,有种送客的语气。 未等唐雨希说话,谦谦便不满的说道:“这是我和嫂子一起做的。用得材料都是最好、最新鲜的,而且很干净,不是垃圾食品。”说着,他像是示威一样,大口咬了下披萨。 金丽梅的一只脚似乎使不上力,所以,整个身子几乎全压在我身上。我又感受到她那股弹性了。 是一个用旧了的升筒,竹纹都已经被磨光滑了,由此推测找金莲婶“收吓”的人可不在少数。 知秋还要去打扫前院,不宜久留,草草的吃了几块糕点便忙活去了。叶晗月今日不用随身侍奉着舒清瓷,倒也悠哉。然她坐不得,躺不得,心里也是一阵憋屈,只得在房内来回走动来排遣时光。 但是她面容和以前的夏莲还是有些相似,所以他让夏莲等等,他安排一下。 梁安月艰难苦涩的说出了最后几个字,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不过她跟沐翼辰已经没有关系了。 “哟,盟主这是要扫地?”洛宴信步走来,人模狗样,昨晚那个狼狈的人,还如不是他。 云天空的身形陡然消失,下一刻,天空之上出现了数个云天空,没人的手中都是一把长剑,然后,这么多云天空同时消失。 冷无心听了凡尘的话之后,感到有些诧异,随即,她便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白莲圣王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的两式神技竟然都被破解了,骄傲如他,如何能够忍受这样的耻辱,再也顾不得许多,全身的神力爆发开来。 “这,就是那把神剑?一丈多长,如此巨剑,怕是没些功力的,举起来都是做不到的吧?”高瘦道袍男子神之向往地盯着巨剑看,喃喃自语道。 如今对外,所有人都知道了林容华回到了林家。奇毒门如果要报仇,必定会找上林家。林武这人是个真正的义士,虽然脾气容易暴躁,但也绝不会将林容华的下落说出来。 话音刚弱,西游穿越直播间内众多的吃瓜观众们立刻叽叽喳喳的交谈了起来。 “对不起,楚大哥,我这就闭嘴,嘿嘿~”庞博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但是眼中的喜悦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就是由于冷无心,内心非常的强大,所以,她才会选择,成为了一名职业杀手。 不仅被人潜入到圣地核心的寒幽秘宫,还到现在都没找到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马玉方才是离开了马家大宅,也与自己多年没见过面的兄弟姐妹们聚聚。 言罢,君迟就化成一缕紫光离去,门口的安云轩也飞走了,只剩下君迟的笑声,听着叫人耳鸣。 远处行来的武逵一行,在即将进入这村子的时候,满是颓废的脸色,在刹那间,换成了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