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4:破晓》 序幕 童年不是从出生到某一个年龄为止;也不是某一个特定的年纪 孩子长大了,抛开幼稚 童年的国度里,没有人会死去 ednast.vincentmiy 前言 我拥有比一般人多得多的濒临死亡的经历;这并不是一件你真正会习惯的事。 这似乎有些奇怪,我又一次不可避免地面对着死亡。好像注定逃不开这一宿命,每一次我都成功逃开了,但是它又一次次地回到我身边。然而,这一次的似乎与众不同。你可以从你害怕的人身边逃离,你可以试着反抗你所恨的人。我所有的反应都只适用于那些杀手的——那些怪物,那些敌人。而当杀死你的正是你的爱人时,你没有选择。你怎么能逃跑,你怎么能反抗,当你这么做的时候就会伤害你的挚爱?如果你的生命是你能够给予你的挚爱的一切,你又怎么能不给呢?如果那真的是一个你全心全意爱着的人? 第一章 订婚 没有人在盯着你看,我向自己保证着。没有人在盯着你。没有人在盯着你。 但是,因为我撒的谎连我自己都骗不了,我还是不住地环顾了一下。 当我坐在车里等着镇上的某一处交通信号灯转绿时,我偷偷向右瞄了一眼——mrs.weber在她的小型货车里,她把整个上身都向我的方向扭了过来。她的眼睛紧盯着我的,我向后缩了缩,想知道她为什么不收回她的目光或者看起来不好意思些。盯着人看仍然被认为是项粗鲁的举动,不是吗?难道这条规定不再适用于我了吗? 然后我才想起来这些车窗颜色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她也许根本不知道里面竟然是我,更不用说被我知道她在盯着我了。她在看的是这辆车,而不是我,我试图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 我的车啊。唉。 我又向左撇了一眼,哀叹了一声。两个行人僵在路边,就这样注视着,甚至都忘记了过马路。在他们后面,mr.marshall正透过他小小纪念品商店的玻璃窗带着地望着。还好他没有把鼻子都贴到玻璃上来。还没有。 终于变绿灯了,急于想要逃脱的我,想都没想就踩了一脚油门——这是启动我那辆古董卡车启动的惯用方法。 引擎发出猎豹般的咆哮声,车猛然向前窜去,以至于我的身体猛地摔进了黑色皮革座椅,我的胃都贴到了脊椎。 “啊!”我倒抽一口气,笨拙地摸索着踩下刹车。我的脑袋向前冲去,差点撞上方向盘,车向前颠了一下,四平八稳地停住了。 我不忍去看周围人的反应。如果他们先前还在疑问着是谁在驾驶这辆车,现在一定不是了。我用鞋尖轻轻地将油门向下推了半毫米,车又向前射去了。 我终于成功地到达了我的目的地,加油站。如果我不是因为车一点油都没有了,我压根就不会到镇里来。这些天我将很多东西都消耗殆尽,比如pop-tart果酱馅饼和鞋带,就是为了避免在公众场合出现。 就像是在赛跑一样,我在几秒钟之内完成从打开油箱盖,拧掉盖子,刷卡,到把加油枪插到油箱里的动作。当然,我完全没有办法使计量器上的数字跳得更快一些。它们慢吞吞地闪烁着,好像是要故意惹恼我一样。 天色并不明亮——华盛顿州forks小镇标准的阴雨天——但我仍然感觉像是有一个聚光灯正紧紧追着我,聚焦在我左手上那个精致的戒指上。尤其像这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人们的眼睛注视着我,就好像戒指在像霓虹灯一样闪烁着:来看我,来看我。 我知道如此神经过敏非常愚蠢。除了我的父母,别人怎么看我很重要么?关于我的订婚?关于我的新车?关于我神秘地进了一所常青藤联盟大学?关于那张现在在我裤子后袋里感到万分灼热的闪亮的黑色信用卡? “好吧,管他们怎么想呢,”我低声嘟哝道。 “呃,小姐?”一个男人的声音叫道。 我转过身去,又立刻希望我没有这么做。 两个男人站在一辆顶上绑着崭新的皮划艇的高级suv旁。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在看我;他们都在盯着那辆车。 就我自己而言,我并不懂车。但我依然能够为自己辨别出丰田、福特、雪佛莱德车牌而感到骄傲。这辆车通体漆黑锃亮,时髦豪华,相当漂亮,但对我来说仍然只是一辆车而已。 “很抱歉打扰你,但你可以告诉我你开的是什么车吗?”个子高的那个问道。 “呃,一辆梅塞德斯,对吧?” “是的,”那个人有礼貌地说,而他的矮个儿朋友听了我的回答后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但我想知道,那个是不是……你是不是在开一辆梅塞德斯‘守护神’?”那个男人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敬畏。我能感觉到这个家伙可以和edwardcullen很合得来。edwardcullen,我的……我的未婚夫(婚礼离现在只有几天了,我实在再也逃避不了这个事实了)。 “它们还不应该在欧洲发行呢,”那个人接着说,“更不要说是这里了。” 当他的目光追随着我的车的轮廓时——对我来说,它看起来跟别的梅塞德斯轿车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我又知道什么呢?——我脑海中简单地掠过“未婚夫”、“婚礼”、“丈夫”这些单词。 就是不能把它们组合在一起。 从一方面来说,我从小到大都对那些脂粉气的白裙和捧花感到不敢恭维。深究下去,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一个古板的,体面的,无趣的“丈夫”的概念同我对edward的形象联系起来。这就像是让一个大天使去扮演会计的角色;我无法想象让他扮演任何普通的角色。 又来了,每当我一开始想起edward我身陷让人晕眩的幻想而无法自拔。那个陌生人只好清清嗓子来引起我的注意,他仍然在等待我给出车的型号和出生。 “我不知道。”我坦白告诉他。 “你介意我跟它拍张照片么?” 我花了一秒钟来考虑这个问题。“真的?你真的想和这辆车拍照?” “当然——不拿出点证据来,怎么让别人相信呢。” “呃,好吧,没问题。” 我迅速拔掉了加油枪,然后趴进了前座躲了前座。这时候,这个狂热的爱好分子从他的后袋中掏出了一个看起来颇为专业的相机。他和他的朋友轮流在引擎盖旁摆起了pose,接着又绕到车的尾部拍起了照片。 “我好怀念我的卡车。”我低声对自己说道。 非常,非常地方便,简直太便利了,不过就在edward和我达成了不平等协议的几个星期后,我的卡车就再也无法喘气了。协定中的一项就是,他有权在我的卡车报废后进行替换。edward发誓说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我的卡车已经度过了漫长而充实的一生,然后自然死亡。对于他来说,这个理所当然。而且我也没有办法实践他的理论,或者凭借自己的能力让卡车起死回生。我最爱的机修师…… 我立刻无情地断了这个想法,拒绝让它蔓延出一个结论。取而代之的是,我专心听着车外男人传来的谈话,声音因为车的阻隔而变得模糊不清。 “……在网上看过一个视频,从喷射的火焰中驶过,连油漆都没花。” “当然不会花,你甚至可以开着坦克从它的身上压过。并不是为这边的市场开发的,大部分是为中东地区的政客,军火商,毒枭们设计的。” “她是他们中的一个?”那个矮个子弱弱地问。我别过头去,脸涨得通红。 “哼嗯,”高个子接口说,“有可能吧,不然无法想象在这种地方你会需要防导弹的玻璃和价值4千英镑的车身装甲。一定是去更危险的地方。” 车身装甲。4千英镑的车身装甲!防导弹的玻璃?很好,难道那些不错的防弹玻璃已经过时了么? 好吧,至少这点对于那些具有扭曲幽默感的人还是很合理的。 我并不是没有想到爱德华会趁机利用我们的约定,来使它倾向于他那一边,让他能够有机会更多地付出,而不是获得。 我是有同意过他可以在我的卡车不得不需要替换的时候替换它,可以却没料到这一刻来得如此之快。在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卡车已经只是一堆无生命的废铁,我也只是觉得最多会换成一辆沃尔沃的chevys经典款。我知道这个主意会让我处在了一个极其窘迫的情境下,让我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和交头接耳的话题。我完全猜中了,但是让我更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为我准备了两部车! “之前的车”和“之后的车”,当他这样解释给我时,我差点没晕过去。 而这只是“之前的车”,他告诉我这辆车是租赁来的,并且保证会在结婚后就还回去,不过对于这些我至今都无法接受。 哈哈,因为我是如此脆弱的人类,危险吸引器,容易成为自身厄运的牺牲品,很明显我会需要一部防坦克车来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太讽刺了。我敢肯定他和他的好兄弟们一定在我背后享受这个笑话所带来的乐趣。 也许,只是也许,一个微小的声音在脑海低语,这不是一个玩笑,笨蛋。兴许他真的是担心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做得那么过火只是为了保护你。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还没有见过那辆“之后的车”。它被藏在cullen家车库的最深处,也许很多人都已经瞧见过,不过我却宁愿想都不去想它。 也许在蜜月之后我可能就已经不需要有装甲防护的车了。成为cullen家族一员的好处不是名贵的汽车,抑或是额度惊人的信用卡,永恒的坚固之躯,是我所向往的优点之一。 “hey,”高个子男人叫道,他的手扒在玻璃窗上,拼命的朝里张望。“我们拍完了,谢谢!” “不客气,”我回答道,接着就在我发动引擎,以前所未有的轻柔动作点上油门,又是一阵紧张袭来。 无论多少次驶上这条熟悉的回家之路,我都无法忽视前方那些被雨水冲刷得退了色的宣传单页,每一张都印上了电话号码,贴在道路的标志杆上,好似巴掌扇过流在脸上的印记,这个是活该被挨的巴掌。我的心神又沉浸到刚才被打断的思绪上,在这条路上,我根本无法逃避。我最爱的机修师的脸孔有规律的不断地闪现在我面前。 我最好的朋友。我的jacob。 海报“你有见过这个男孩吗?”的注意并非来自jacob的父亲,而是出自我的父亲,charlie。帮忙印刷了单页,还四处分发。不仅在forks小镇,还在天使港、sequim镇以及hoquiam镇,和aberdeen镇,覆盖奥林匹克山区的所有小镇。他确保华盛顿州的每家警局的墙壁上都张贴着同样的海报。在他所在的警局中甚至有一块专门的看板用来刊登一些和寻找jacob有关的信息,而在他的重重失望和筋疲力竭的背后,这块看板上依然空空如也。 比起杳无音讯更让他失望的是billy,jacob的父亲,charlie的密友。billy不参与他那16岁“离家出走”的儿子的搜寻工作,也拒绝push张贴寻人的告示,那片海岸边的保留地曾是jacob的家。对jacob的失踪漠不关心,无所作为。按他的说法,“jacob已经长大了,他想回家的话会回来的。”charlie还对我在这件事的立场上竟然站在billy这边感到无可奈何。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去张贴海报的。因为billy和我都大概了解jacob曾经到过哪些地方,我们也知道没有人见到过这个孩子。 这些告示好像一个肥厚的肿瘤堵在了咽喉处,泪水刺痛了眼睛,我很庆幸这个周六edward出去打猎了。如果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当然周六也有它的弊端。当我小心谨慎地转上我家的车道,我看到我父亲的巡逻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他今天一定又没有去钓鱼,对结婚的事情仍然感到震惊。 看来我不能用屋里的电话了,但我有个非打不可的电话。 我把车靠边停下,绕到那辆像雕塑似的雪佛来卡车后面,从工具箱中掏出了爱德华给我用来打应急电话的手机。我摁下号码,等待接通时,把拇指移到“结束”键上,以防万一。 “你好?”是sethclearwater接的电话,我立刻长抒了一口气。我还没有胆量直接跟他的姐姐leah对话。“把我的头咬下来”用在里尔身上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你好,seth,是我,be。” “欧,你好呀,be。最近怎么样?” 闷死了,急需安慰。“很好。” “你打过来想知道最新的进展?”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 “不完全是。我又不是alice—你只是挺好预测的,”他开玩笑说。push的整个quileute族群中,只有seth对于提及cullen一家人的名字不会感到有芥蒂,更别提还拿我未来的准小姑开玩笑了。 “我知道我是,”我迟疑了片刻,“他怎么样了?” seth叹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他不说话,即使我们知道他听得见我们。他努力不去用人类的方式去思考,你知道的,只是跟着他的本能走。”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么?” “加拿大北部的某处吧。我没法告诉你是哪个省。他不怎么关心这些界线。” “有没有任何迹象他可能……” “他目前不会回来的,抱歉,be。” 我咽了一下。“没关系,seth。在问之前我就猜到了,我只是禁不住这么希望。” “是的,我们大家都这样希望。”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seth,其他人肯定让你不好过吧。” “他们只是不是你的狂热拥趸罢了,”他高高兴兴地赞同这一点,“他们不了解内情,我认为。jacob做出了他的选择,而你作出了你的。jacob也不喜欢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当然了,他对于你调查他行踪也反应得没那么激烈。” 我吸了一口气。“我猜他并没有告诉你而已。” “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尝试,他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瞒得过我们。” 所以jacob知道我在关心他,我不是很确定我对于这件事是怎么想的。至少他能知道我还没有把他整个忘掉了。他也许以为我能做得到。 “我想,我们……婚礼上再见了。”我从牙缝中努力挤出这些字句。 “太棒了,我和我得母亲会去的。你能邀请我们真是太cool了。” 听到那么兴奋的声音,我也笑了。虽然邀请clearwater是edward的主意,我很高兴他能这样想。seth的出席也算是根美丽的纽带,把我和我那失踪的伴郎维系起来,虽然这根纽带是那样的脆弱。“你不在话,会不一样的。” “代我向edward问个好,好么?” “一定。” 我甩甩脑袋,对于edward和seth间建立起的友谊仍然感到费解。这也算是个有力的证据,只要吸血鬼和狼人之间有共同美好的意愿,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个想法。 “啊,”seth叫了起来,声音一下提高了一个八度。“呃,leah回家了。” “欧,再见!” 电话被挂断了。我把它丢在座位上,并做好思想准备好走进屋子,charlie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可怜的父亲最近要面对那么多的事情。jacob的出走只是压弯骆驼的一根稻草而已。他几乎全是在担心我,他那才刚刚成年的女儿,几天后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我在细雨中慢慢的穿行着,回忆起那个我们告诉他的夜晚…… 当听到charlie的巡逻车的声音宣告了他的到家,我手指上的戒指顿时沉重万分。我恨不能把左手藏在口袋里,或者把手垫在身下,但是edward冷静、坚定的抓着我的手,至于最中央。 “不要再忐忑了,be。你又不是要去自首一项谋杀罪。” “你说起来容易。” 听着我父亲的靴子敲击着步道的沉重脚步声,听着钥匙插入早已打开的门内所发出的金属格嗒声,心惊肉跳。这些声音让我体会到那部恐怖电影中,受害者意识到忘了锁上门闩的那种绝望心情。 “冷静下来,be。”听到了我心跳加速,edward在我耳边低语道。 门猛得撞上墙壁,我惊得向后一缩,仿佛中了泰瑟枪(发射一束带电镖箭使人暂时不能动弹的一种武器)。 “晚上好,charlie。”edward招呼道,非常轻松。 “不!”我小声地kangyi。 “怎么了?”edward低声回应。 “等他把他的枪先挂起来!” edward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抚过棕铜色的乱发。 charlie来到转角处,依然穿着制服,依然武装着,瞥见我们俩并排坐在双人沙发上时,他努力不让自己做出鬼脸。近来,他已经努力让自己更多的喜爱edward。当然,眼下的举动立刻终结了他之前的努力。 “hey,孩子们。怎么了?” “我们想要和你谈谈,”edward开口了,十分淡定。“我们有些好消息。” charlie的表情从不自然的友好态度旋即转为了非善意的狐疑。 “好消息?”charlie吼了起来,直直得看向我。 “坐下来,爸爸。” 他扬了扬一边的眉毛,盯着我看了足有5秒钟,然后重重地走向躺椅,坐在了椅子的边缘上,背绷得笔直。 “不要激动,爸爸,”一阵沉寂之后我终于开口说道。“万事顺利。” edward扮了个鬼脸,我知道这是对“顺利”这个词表示异议。如果是他的话,非常有可能会使用“好极了”,“完美”或者是“棒极了”这类字眼。 “当然啦,be,当然。可既然如果万事顺利,为什么你会汗如雨下呢?” “我没出汗。”我撒谎了。 他火冒三丈的怒容让我不由向后靠去,倚着edward,本能地用右手手背抹了一把额头,妄图毁灭证据。 “你怀孕了!”charlie爆发了。“你怀孕了,是不是?” 虽然这个问题是冲着我来的,此刻他却紧紧盯着edward,我发誓我看到他把手摸到了枪上。 “不,当然没有!”我想用手肘捅捅edward,但是我知道那只换来一块淤青。我早就告诉过他人们就是会立刻联想到这个结论上去!不然一个正常人在18岁就赶着结婚的理由还能是什么?(而他的回答让我不禁睁大了眼睛,是的,爱) charlie盛怒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我的脸色分明告诉他我说的是实话,现在他相信我了。“欧,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 又是一阵长长的停顿。过了片刻,我意识到每个人都在等我说些什么。我抬头看着edward,惊慌失措。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他冲我微微一笑,抖抖肩膀,转向了我的父亲。 “charlie,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本末颠倒。传统的做法,我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我并不是不尊重你,但是既然be已经答应了我,我也不希望在这件事上篡夺她的选择权利,所以没有问过你就向她求婚了,我恳请得到你的祝福,我们要结婚了,charlie。我爱她胜过世上所有一切,多过我自己的生命,感谢奇迹,她也是那样地爱着我。你会祝福我们么?” 他听上去如此确定,如此冷静。他的声音中流露出的无比自信,让我在那么一瞬间,认为获得了一种洞悉一切的能力,我可以看见,整个世界都在注视着他。另一拍心跳之后,这条消息看起来是如此意义非凡。 接着我注意到charlie脸部的表情,他将目光锁在了那枚戒指上。 我摒住呼吸,看着他的脸色从惨白到通红,到紫红,最后成了青紫色。我站起了身——我不确定我想要做什么,也许应该采取海姆利克氏操作法(一种心肺复苏的办法)来确定他并没有窒息——但是edward紧紧抓住我的手,用低得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嘟哝着“给他一分钟时间。” 这次的沉寂持续了更长的时间。然后,渐渐地,charlie的脸色一层接一层地恢复了正常。他紧紧地抿着嘴唇,眉毛皱成了纹状,我意识到这是他在“深思熟虑”时的神情。他审视着我们两个良久,我感到身边的edward终于放松了下来。 “我猜我并没有感到很吃惊,”charlie低声地嘟哝着。“知道我差不多是该要面对这类事情的时候了。” 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你对此确定吗?”charlie盯着我,郑重要求道。 “我百分之百认定了edward,”我立即做出了回答。 “这可是要结婚诶,为什么那么着急呢?”他投向我的目光再次变得疑惑起来。 这样着急完全是出于我讨厌每过一天我就朝19岁又迈近一步,而edward却在历经了90年后依然停滞于他那完美的17岁。婚姻并不只是出于这一理由的迫使,也是履行日益临近的将我从一个凡人改变成永生不死的约定的必要条件,这个谨慎、复杂的约定是edward和我最终确立下来的。 而这些事情都是我无法向charlie解释的。“我们这个秋天就要一起去达特茅斯了,charlie”edward提醒他。“我想要把这件事情依照正确的方式,处理妥帖。我从小到大就是被这样教育的。”说着耸了耸肩。 他并没有言过其实;对于一战时期的人们来说这可是件大事。 charlie的嘴歪到一边。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辩驳的切入点,但是他又能够说什么呢?要不你们先同居?他可是一个父亲啊,他的双手交叉在了一起。 “就知道这一天会来的,”他对自己咕哝说,眉头紧蹙。接着,突然,他的表情变得舒展但是茫然。 “爸爸?”我焦急地问道。我看向edward,他正看着charlie。同样,我也无法读出他的表情。 “哈!”charlie爆发出一阵笑声,我吓得跌回座位。“哈,哈,哈!” charlie又发出了两次同样的笑声,我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我看着edward希望能得到解释,但是edward紧紧地咬着嘴唇,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来。 “好吧,就这样,”charlie差点没笑背过气去。“结婚吧。”另一阵笑声引发的颤栗再次传边全身。“但是……” “但是什么?”我追问道。 “但是你们必须要告诉你母亲!我不会对renee说一个字!全部都要你们告诉她!”又是一阵狂笑。 当我的手握上门的球形把手时,我迟疑了一下,不自觉地微微一笑。当然,那个时候,charlie确实吓到我了。终极的宿命:告诉renee。在她的黑名单上,早婚可能比活烹小狗更罪孽深重。 谁能料想到她的反应呢?我不能。charlie当然也不能。alice也许可以,但是我没有想过要问她。 在我结结巴巴的告诉她我要和edward结婚了的消息之后。“嗯,be,”renee说出了让我最为意想不到的话:“我有点生气你竟然隔了那么久才告诉我。机票只会变得越来越贵,天哪,”她焦躁起来。“你难道就没为phil准备一个角色么?他如果没办法穿小礼服来的话,会把一切都弄糟的。” “等等,妈妈。”我还处于震惊中。“你所谓的‘隔了那么久’是什么意思?我才订……”——我连“订婚”这个单词都说不清楚了——“事情,你知道,都是今天才定下来的。” “今天?真的?那太令人意外了。我还估摸着……” “你还以为什么?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嗯,当你们四月份来看我的时候,事情看上去好像都已经定下来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并不难懂,亲爱的。不过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知道这不会有任何帮助。你像极了charlie。”她叹了口气,接着说。“一旦你下定了决心,就没有道理可言了。charlie就是这个样子的,当然,你们也总是受制于你们的决定。” 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话,这句话我做梦都没指望会从我母亲的口中听到。 “你不会跟我犯同样的错误,be。你听上去好像在害怕犯傻,我猜你准是因为怕我。”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很介意我的想法。我也知道我过去曾说过很多愚蠢婚姻的论调——现在也没打算把它们收回去——但是你要了解那些只是针对我而言的。你又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你也会犯下只属于你的错误,我也相信在你的人生中会有懊悔。但是信守承诺你从来都不会有问题,亲爱的。你甚至比一些我认识的四十岁的人都做得出色。”renee又笑了笑说。“我的小大人。非常幸运的,你似乎找到了另一个守旧的伴侣。” “你没有……生气?你不认为我犯了个弥天大错?” “嗯,当然,我希望你还能再等几年。我是说,我已经老得可以做人岳母了么?别回答我。但是这不是我的事。这是关于你的。你现在幸福吗?” “我不知道。我感觉我现在已经灵魂出鞘了。” renee轻笑了声。“他是不是能让你幸福,be?” “是的,但是……” “你会不会还想要选择其他人?” “不,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难道不是想说我听上去就跟其他青少年一样头脑发热?” “你已经不是青少年了,亲爱的。你知道什么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在过去的几周时间内,renee令人意想不到得投入到婚礼计划中。她每天要花上好几小时和edward的母亲esme打电话。亲家间气氛无比融洽。renee非常崇拜esme,不过我极其怀疑任何人对我那位可爱的准婆婆都会这样相处的。 这可真让我省了不少心。edward的家人和我的家人共同策划着婚礼,我完全什么都不需要去做或者绞尽脑汁。 charlie很恼怒,当然万幸的是这火并不是冲着我发的。renee才是他认为的叛徒。他本指望她可以扮个红脸,可是当他最后的恐吓,告诉妈妈,这一招都已经完全落空时,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呢。什么都不能,他知道的。所以他闷闷不乐地在屋子里转悠,絮絮叨叨地咕哝着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以相信之类的话。 “爸爸?”我推开前门叫唤道。“我回来了。” “别动,be,就呆在那里。” “呃?”我问道,条件反射地停在那里。 “一会会儿就好。ouch,alice,你难倒我了。” alice? “抱歉,charlie,”是alice悦耳动听的声音。“这样如何?” “我觉得我在出血。” “你很好。没有伤到你的皮肤,相信我。” “怎么回事?”我喊道,在门口踌躇。 “再30秒,求你了,be,”alice对我说。“你的耐心会有回报的。” “嗯哼,”charlie跟着哼哼。 我用脚打着拍子,数着每一下。在数到30之前,alice就说,“好了,be,进来吧!” 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拐角,进到我的房间。 “欧,”我怪叫了一声。“哇。爸爸。你看起来有点……” “很傻?”charlie打断了我。 “我在想你看上去彬彬有礼。” charlie的脸唰得红了。alice挽起他的胳膊,拽着他原地转了个圈以展示他那件浅灰色的无尾夜礼服。 “行了,到此为止吧,alice,我看起来像个傻瓜。” “从来没有人在经我打造后还会看起来像傻瓜的。” “她是对的,爸爸。你看起来棒极了!alice你来有什么事?” alice睁大了眼睛。“来最后检查一遍服装。为你们两个。” charlie有生以来第一次显得如此儒雅,我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沙发上小心摆放着的一个令人惊艳的白色礼服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啊哈。” “快去你的快乐小屋,be。不会花上很久的。”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跌跌撞撞上了楼,进到我的房间,当中他们俩再也没有发过声音。我脱下衣服,直到只剩内衣,然后直直地伸出双臂。 “你看上去好像我要拿竹签cha进你的指甲里,”alice一边嘀嘀咕咕的,一边随我进了房间。 我没有怎么注意她,我已经在我的快乐小屋里了。 在我的快乐小屋里,所有的新婚布置都已经张罗妥当。behindme.alreadyrepressedand forgotten.(纠结了半天,还是没翻出来,反省) (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edward和我。整个房间的布置变化丰富,让人目不暇接——包罗万象,从雾蒙蒙的森林到厚重的云彩——从城市到北极彻夜——因为edward对于蜜月地点仍然对我保密之中,想要给我个惊喜。但是我对地点倒不是特别关心。 只要edward和我在一起,我就有信心充分履行我俩的约定。我就要嫁给他了,这才是重中之重。所以我会接受他所有奢侈的礼物,虽然不情愿,也会在这个秋天去上达特茅斯大学。现在该轮到他了。 在他把我变成吸血鬼之前,这是他做出的极大妥协,他有另一项约定需要履行。 edward对于我行将要放弃的人类活动表现出过分的忧虑,他不希望我错过这些经验。大部分——比如舞会——对我来说显得尤为愚蠢。我只担心会错过一项人类的体验,关于这一项他总是希望我能忘得一干二净。 事情就是这样。当我不再是人类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对此我知之甚少。我曾直接目睹过新生的吸血鬼,我也曾听过我未来家族成员中的每个人在初期那些野蛮的故事。在好几年中,我最大的性格特征将会是饥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本来的我。即使我可以控制住我自己,我的感受也会和现在完全不同。 人性……和炙烈的爱。 在我交出我那温暖,脆弱,充满激素的躯体,来换取某些美丽、强壮……和未知。我想和edward渡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蜜月。并且,他也愿意尝试,尽管他还害怕这会置我于危险之中。 我只是模模糊糊的意识到alice和皮肤上柔滑的缎子。我不介意在这一刻,全小镇都在谈论着我。我不在乎近在眼前的公开亮相;我不担心在行进的时候被绊倒或是在错误的时刻笑出声来,抑或是年纪太轻,或者来宾太出挑,甚至我好朋友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我只要和edward在一起,在我的快乐小屋内。 第二章 长夜 “我想死你了。” “我可以不走的,我可以留下。” “mmm。” 漫长的寂静中,只能听到我剧烈狂乱的心跳声,我们两个紊乱的气息声,以及我们的双唇同步运动的细碎摩擦声。 有些时候我很容易忘掉我正在和一个吸血鬼接吻。并不仅仅因为他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样——我从没有片刻怀疑过在我怀里的,于其是人类更不如说是天使——并且当他的双唇抵上我的唇瓣、我的脸颊、我的喉咙时,什么都不会发生。他曾经断言,他已经成功克zhi住了我的血对他的诱惑,差点失去我的念头帮助他克服了欲望。但是我知道我的血仍然会造成他的痛苦——他的喉咙在燃烧,就像吸入了火焰。 我睁开双眼,发现他也有同样的动作,凝视着我的脸庞。完全没有理由会让他这样注视着我,好像我是他好不容易获得的奖赏而不是一个侥幸的幸运儿。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他金色的眼眸是如此的深邃让我仿佛可以直接看到他的灵魂。他是有灵魂的,虽然这样的想法有点傻气,也即是他是一个吸血鬼,我对此从来都深信不疑。他有世界上最美丽的灵魂,这种美甚至超越了他聪慧的头脑,他无暇的脸庞,他耀眼的身体,盖过一切。 他回望着我,好像他也看穿了我的灵魂,他也喜爱着他所看到的。 他可以看穿任何一个人的心思,却无法读取我的。天知道为什么——大脑某个奇怪的故障让我可以屏蔽所有吸血鬼欲加之在我身上的超能力,或者是令人害怕的东西。(只有我的精神层面是具有抵抗力的。我的肉体对edward这一能力类型以外的其它类型的吸血鬼能力,仍然会做出反应。)但是我依然感激这小小的失灵,可以将我的思想对外保密。否则,我就可能窘不堪言了。 我又一次拉近了他的脸。“我完全可以留下来,”他低声呢喃道。 “不,不,这是你最后的单身派对了,你应该要去的。” 说是这样说,可是我的我右手手指还牢牢地揪着他的棕发,左手将他的背和我的贴得更紧了。他冰冷的手抚摸过我的脸。 “单身派对是为那些哀叹自己单身岁月的终结的可怜虫们安排的。而我却是迫不及待想让它早一些结束,所以没有关系的。” “那倒是。”我抵着他冰冷的喉咙喘着气。 在我欢乐小屋的生活即将划上句号。charlie浑然不知得睡在他的屋子里,所以我们跟独处没有什么分别。我们尽可能地相拥着,蜷曲在我那张小床上,厚重的阿富汗毛毯把我裹得像枚粽子。我恨我还需要毛毯,因为如果我的牙齿开始打架,多少会破坏这浪漫的气氛。如果在8月份的天还发烧的话也会引起charlie的注意…… 起码,如果当我需要被裹起来的时候,edward的衬衫也差不多是在地上了。他雪白、冰冷、如大理石般光滑的身体,我每一次见到都忍不住惊叹。眼下我的手正滑过他坚硬如石的胸膛,抚摸他平坦的腹部,啧啧称奇。一股轻微的颤栗传遍他全身,他的唇又一次贴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我用舌尖扫过他光滑如镜的嘴唇。他叹了口气,冰冷香甜的气息拂面而来。 他开始把我推开——每次当他觉得事情快要变得失控时,他本能地会做出这种反应,也是他每次及其想要将某件事进行下去时的条件反射。edward花了大部分的时间来拒绝任何形式的肉体上的满足感。我知道要他现在改变这一习惯是多么艰难。 “等等,”我说着,一边按住他的肩膀一边把自己向他贴得更近了。腾出一条腿,环到了他的腰上。“熟能生巧。” 他轻笑了一声。“嗯,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非常接近完美了,不是吗?你过去一个月里有怎么睡过吗?” “但是我们只是演练了脱衣服,”我提醒他,“而且我们也只练习了几个特定的环节。是时候玩点冒险的了。” 我原以为他会笑的,结果他什么都没回答,突如其来的压力让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眼中的金色也渐渐凝固成了固体。 我又想了想我前面说的话,知道他从里面听出来我的潜台词。 “be……,”他小声地说。 “不要再说了,”我说。“约定就是约定。” “我不知道。当你和我亲热的时候,我很难集中思想。我,我无法好好思考。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会伤到你的。” “我会没事的。” “be……” “嘘!”再次吻上他的唇,安抚他的痛苦。我早就知道了,在我嫁给他之前,他是不会打破约定的。 他回吻了我好一会儿,但是我能感觉他没有之前那么投入了。担心,总是在担心。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再为我担心该有多么好啊。那么他可以用剩下的时间做些什么呢?他应该会发掘一个新的爱好吧。 “你的脚怎么样?”他问道。(另一层意思,你有把握吗?) 知道他话中有话,我回答说,“很暖和。”(另一层意思,非常确定。be和edward在玩双关。) “真的?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你是不是想扔下我?” 他笑了。“只是想确定一下。我不想你去做你还不确定的事情。” “我认定了你。其他的我都可以忍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我想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你可以吗?”他静静地问我。“我不是指结婚——这点我对你非常有信心,即使你有些不安——但是接下来……renee怎么办,charlie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我会想他们的。”更糟的是他们会想我的,但是我不打算给他借口。 “ang,ben,jessica,mike呢。” “我也会想我的朋友的。”我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尤其是mike。啊mike!我该怎么办呢?” 他低吼了一声。 我笑了不过马上严肃起来。“edward,我们已经讨论过一遍又一遍了。我知道这会很困难,但是这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你,我想要永远地拥有你。对我来说一生的时间远远都不够。” “永远地停留在18岁,”他低声轻语。 “这可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我调侃地回答。 “不再改变……不再前进。” “什么意思?” 他慢慢地开口回答我。“你还记不记得当我去告诉charlie我们结婚的事吗?他认为你是……怀孕了?” “他还想朝你开枪呢,”我笑着揣测。“就承认吧——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有这样想过。” 他没有出声。 “什么,edward?” “我只是想……是的,我只是希望他想的是对的。” “嗨,”我终于领悟到了。 “有很多其他的可能解释他可以去猜想的。我们也确实可以有这种可能的。我痛恨把它剥夺走。”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又怎么能知道呢,be?看看我的母亲,看看我的姐姐,这种牺牲,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esme和rosalie都熬过来了。如果以后会有这个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借鉴esme的做法,我们可以领养。” 他叹了口气,接着他的声音里透着恼怒。“这是不对的。我不想让你为我牺牲掉什么。我想要为你付出而不是剥夺。我不想偷走你的未来。如果我是人类的话……”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你就是我的未来。不要再说了,不准无精打采的,不然我就叫你的好兄弟来接你走。或许你会需要一个单身派对的。” “对不起。我有无精打采吗?一定是因为紧张。” “你怕自己会做不好?” “完全不会。我已经等了一个世纪来迎娶你,swan小姐。我实在等不及婚礼了……”他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欧,看在爱情的份上,真是太糟糕了!” “出什么事了么?”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不需要去叫我的兄弟。很emmett和jasper没打算今晚放过我。” 我一下子把他抓得更紧了,不过下一秒我就松了手。我根本没有一点可能性可以赢得和emmett的拔河大战。“玩得开心点。” 窗外传来一种尖锐刺耳的声音——有人诚心用他们坚硬如钢铁的手指甲划过玻璃,想要制造一种恐怖气氛,这种让人把耳朵捂起来,鸡皮疙瘩一地的声音,使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如果你不把edward送出来,”是emmett,仍然隐匿于夜色之中,发出威胁的嘘声,“我们会进来追他的!” “走吧,”我笑着说。“趁他们还没毁了我的房子。” edward睁了睁他的眼睛,接着只一个平滑的动作他就下了床,又动了一下,他已经穿好了衬衫。他俯下身来亲吻我的前额。 “去睡吧。明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谢谢!这句话一定能帮我放松下来。” “那么圣坛前见了。” “我会是那个穿着白衣的人。”如此出色的掩饰,连我自己都笑了。 他笑了笑,说,“非常确定,”接着他突然将身体弓起来,全身肌肉像弹簧般一圈圈鼓起。他就这样消失了——他将自己投出窗外的动作是如此迅捷,以至于我的肉眼都跟不上。 窗外传来一阵闷响,我听到了emmett的咒骂声。 “你们最好别让他迟到了,”我小声嘀咕,我知道他们能听见。 jaspers的脸隐约闪现在窗后,他蜜色的头发在透过云层透出的月光下银光闪闪。 “别担心,be。我们会提前很久就把他带回家的。” 我突然感到非常平静,我的不安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就像alice可以神奇地精准地预见未来一般,jasper也有他独特的天赋。jasper的手段是控制心情,而不是预见未来,让人无法抗拒他想让你感受到的心情。 我笨拙地站着,仍然裹着我的毛毯。“jasper,吸血鬼通常在单身派对上做些什么呢?不会带他去什么脱衣舞酒吧吧,会吗?” “什么都别告诉她!”emmett的低吼从下面传来。又一记闷响,和edward恬淡的笑声。 “放轻松,”我照着jasper说的做了。“我们cullen有我们自己的习俗。就几只山狮和一对灰熊。就比普通的夜间打猎多那么一点。” 我怀疑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为“素食主义”吸血鬼的食谱感到骑士般的夸耀。 “谢谢,jasper。”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跳出了我的视线。 窗外一片寂静,只有charlie的低沉的鼾声隔墙而来。 我趴着躺倒在枕头上,困了。我小小屋子的墙壁因为月光的照射显得惨白,我就这样盯着墙壁看着,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这是我在我房间中度过的最后一夜啊,我作为isabeswan的最后一夜啊。明天晚上,我就是becullen了。 虽然这场婚礼也可以说是这项契约,让我不安得犹如芒刺在背,我仍必须承认我喜欢那样的称呼。 有那么一会儿我让我的心智漫无目的地神游,希望进入睡眠。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我更紧张了,焦虑感又不知不觉地抓住我的胃,将它绞成了一个不舒服的姿势。没有edward在,这张床似乎过于柔软,过于温暖了。jasper已经远离,带走了所有的平和、放松的心情。 明天是漫长的一天啊。 我意识到我所有的惧怕都是那么愚蠢——我必须自己去克服。注意力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我总不能把他们和其他混在一起。确实,我有着一些特定的担忧。 首先就是婚纱的裙裾。alice已经非常明显地让婚纱的艺术设计感压倒了实用性。拖着裙裾,穿着高跟鞋踏下cullen家的楼梯似乎是不可能的。早知道我应该先练习一下的。 接下来是来宾名单。 tanya家族,denali部族,会在典礼开始之前就到达。 让tanya一家和来自quileute保留地的jacob的父亲以及clearwater一家同处一室确实有些敏感。denali一族并不对狼人感冒。事实上,tanya的姐姐irina甚至不会出席典礼。她对狼人们杀死她的朋urent这一血海深仇耿耿于怀(是他先要杀了我的)。出于这种介怀,denali部族在edward全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了他们。反而和不太可能的quileute地区的狼人们联手,才化解了一群来势汹汹的新生吸血鬼的攻击,救了我们大家的命。 edward向我保证,让denali部族和quileute部族挨那么近不会有危险。tanya一家——包括irina——对于之前的不作为感到非常歉疚。和狼人的休战协定只是他们为他们所欠的情付出的小小代价,他们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这才是个大问题,当然也可以说是个小问题:我卑微的自信心。 我之前从未见过tanya,但是从我角度来说我可以肯定的是和她见面并不是见愉快的事。很久以前,可能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她想要勾引edward——并不是我想要责怪她或者任何想要占有edward的人。况且她还美貌过人,光彩出众。要不是edward非常肯定地,不可思议地,青睐于我,我不可能有机会去和她做比较。 我曾为此满腹牢骚,直到edward让我感到惭愧,他太了解我的弱点了。 “我们是他们可以组成家庭的最亲近的同类,be,”他提醒我。“他们仍然像是个孤儿,你要知道,即使经历了那么漫长的岁月。” 所以我只能勉强赞成,收起我的不悦。 tanya现在有个庞大的家庭,几乎和cullen家的一样大了。一共有5名成员:tanya,kate,和irina,他们加入了carmen和eleazar,就跟alice和jasper当初加入cullen家的原因差不多,比起普通吸血鬼,他们都有着想要生活得更富有同情心。 虽然tanya和她姐姐仍然单身,但所有的配对都仍处于哀痛期。因为很久以前,他们也是有个母亲的。即使经过千年时间,我仍可以想象失去所留下的空洞;我尝试着想象如果cullen家如果没有了他们的创造者,他们的中心,他们的守护者,他们的父亲——carlisle。我无法想象这幅画面。 在某个我在cullen家逗留到很晚的夜里,carlisle向我诉说了tanya的过去。 我尽可能多得去了解,来为我所选择的将来做好充分的准备。有许多警世传说就是为了证明一条我在加入吸血鬼世界后必须牢记的铁律,tanya母亲的故事就是其中一个前车之鉴。就这么一条规则——这条法律可以应用于上千种不同的实际情况——那就是:严守秘密。 保守秘密可以有许多种方式——像cullen家一样低调地生活着,在人们怀疑他们并不会老去之前就搬走。或者完全和人类划清界限,就像james和victoria这样游牧地生活,当然觅食期间除外,目前jasper的朋友,peter和charlotte仍然这样生活着。这意味着控制每一个你所创造出的新吸血鬼,当jasper和maria生活在一起时他做到了这一点,但是victoria却失败了。 这也意味着不要想当然地创造一些东西,因为有些被创造出来的东西你无法控制。 “我并不知道tanya母亲的名字,”carlisle坦诚说,一回忆起tanya的悲痛,他金色的双眼和头发都蒙上一层忧伤的色彩。“只要能够避免,他们从来都不提起她,也从来都不主动想起她。” “这个创造了tanya,kate和irina的女人,我相信她是爱她们的。这是在我出生的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人类的世界流行了一场瘟疫,带来这场瘟疫的正是吸血鬼小孩。” “我实在无法理解那些古老的吸血鬼们都在想什么,他们把几乎还是婴儿的人类变成了吸血鬼。” 当我在脑海中描绘carlisle所说的画面时,胆汁似乎都涌上了喉咙,我只得把他们有吞了回去。 “他们非常漂亮,”在看到我的反应后,carlisle迅速解释了下去。“那么得招人喜爱,那么得迷人,你简直无法想象。你能做的就是靠近他们,爱护他们,这是本能的反应。” “但是他们是无法学习的。他们在各方面都停留在了被创造时所达到的发展水平。脸上挂着酒窝,咿呀学语的两岁小孩,发起脾气来可以毁灭半个村庄。如果他们饿了,他们就会觅食,没有任何的警告可以让他们停下来。人们见到他们,故事就这样周而复始,恐惧如同燎原的野火蔓延开来……” “tanya的母亲就创造了这样一个小孩。就像对其他古老的吸血鬼一样,我无法理解她的动机。”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自然而然的,volturi族就开始干预了进来。” 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我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毫无疑问,这群在意大利的统治领域中具有皇权的传奇吸血鬼们是这个故事的重点。没有惩罚就没有法律,没有执行也就没有惩罚。古老的aro,caius和marcus执掌了volturi的法律;我曾见过他们一次,在那次意外的遭遇中,我觉得aro凭借他强大的读心术成为了真正的领袖,只要他一个触碰就能知道你脑海中曾闪现过的任何一个念头。 “volturi在自己的地盘volterra以及全世界各地都研究过吸血鬼小孩。caius认定这些小孩无法保护我们的秘密,所以他们应该被毁灭。” “我告诉过你他们是那样地可爱。大批吸血鬼集结起来拼死抵抗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孩子,而他们也被毫不留情地残杀了。这场屠杀并没有(美国)南部那场战争波及范围那么广,在某些方面甚至更具毁灭性。长期建立的族群,旧时的传统,朋友……很多都已经没了。最后这场肃清终于结束了。吸血鬼小孩也不被允许提起,成了一个禁语。” “当我和volturi族一起生活时,我遇到了两个吸血鬼小孩,所以我立刻知道了他们对此仍感兴趣。aro在那场他引发的灾难结束后许多年仍在研究那些小孩。你知道他那刨根问底的古怪脾气;他希望他们是可以被驯服的。但是到最后,结果不言自明,吸血鬼小孩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我差点都已经忘了denali族姐妹的母亲,直到故事又转回到她身上。 “无法准确说明tanya的母亲发生了什么,”carlisle接着往下说。“tanya,kate和irina完全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一天volturi族来到她们身边,她们的母亲和她非法创造的生物已经成了阶下囚。正是这样的无知才救了tanya和她姐妹们的命。aro通过触摸看到了他们完全的不知情,所以免于和她们母亲一起接受处罚。” “她们中没人见过那个男孩,甚至想见他的存在,直到那天她们看到他在他母亲的臂腕中被焚毁。我只能猜测,她们的母亲不让她们知道这个秘密就是为了保护她们免遭这个意料之中的后果。但是为什么当初她要创造他?他是谁?他对她到底有多重要以至于她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tanya和其他人从来没有就任何一个问题得到过答案。但是她们无法否认他们母亲的罪行,我也不认为她们真的会原谅她。” “即使aro通过接触信誓旦旦地保证tanya,kate和irina是无辜的,caius却希望他们也被处于火刑,连坐罪。她们很幸运,那天aro正好大发慈悲。tanya和她的姐妹们被赦免了,却带着一颗永远无法复原的心和对这条铁律的绝对尊敬离开了。” 我不确定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场回忆变成了一个梦境。上一秒我还看着carlisle,听着他叙述回忆,下一秒我就看到了灰色荒芜的土地,闻到了空气中火焰焚烧的浓烈气味。在那里我并不是一个人。 在中央有一群人,都笼罩在灰色的斗篷下,他们只可能是volturi一族。我害怕极了,我没有遵守上次会面所下达的命令,我仍是人类。但是我知道,就像我时常在梦境中看到他们一样,他们看不见我。 大量的烟雾向我涌来。我闻出了空气中的香甜气味,不敢太靠近去检视那些尸体堆成小山。我不愿意去看那些已经被处决了的吸血鬼的脸,一半是出于害怕在还在阴燃的柴堆中认出谁来。 volturi的战士们以某样物体也可能是某个人为中心站成一圈,我能听见他们焦虑不安地低声交谈着。我挤向了这些披着斗篷的人群,梦境迫使我要去看看他们正在紧张审视的人或物。小心地穿过两名正在发出嘘声的守卫,在一个小土堆的顶部,终于见到了他们正在争论不休的对象。 就像carlisle所描述的,他是那么美丽,那么惹人怜爱。这个男孩依旧在蹒跚学步,也许只有两岁的样子。亮棕色的卷发勾勒出他天使般的脸庞,以及圆鼓鼓的双颊和饱满的嘴唇。他不住地颤抖着,害怕得双眼紧闭,不敢去看即将到来的死亡。 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我上前救下这名可爱,极度受惊的孩子,对我来说什么volturi的肃清屠杀,都无所谓了。我推开他们冲了进去,才不管他们是不是意识到我的出现。推开了几个人后,我奋力冲到了这个男孩身边。 一个踉跄,让我终于停下来看清了这个男孩所坐着的土丘。不是泥土也不是石头,而是成堆的人类尸体,干瘪而毫无生气。来不及了,我看到了那些脸。我都认识——ang,ben,jessica,mike……而被这个可爱的男孩直接坐在身下的尸体,则是我父亲和我母亲的。这时,这个孩子睁开了他明亮,血红色的眼睛。 第三章 大喜之日 我猛地睁开眼睛。 有那么几分钟,躺在温暖的被窝中的我还是不停的发抖着,喘着气,想要努力摆脱梦魇。当我在等着心跳平复的这段时间内,窗外的天色已经变得灰白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浅浅的粉色。 当我终于回到现实中我那杂乱,熟悉的房间时,我有点生自己的气。我结婚的前一晚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啊!午夜的梦境把我搅得如此烦躁不安。 急于摆脱这个噩梦,我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比平时早好多地就下到厨房。首先,我先打扫了一遍已经很整洁的房子,接着当charlie起床时,我帮他弄了薄煎饼。我今天实在太过于紧张,以至于心思都没花在吃早饭上,当charlie在吃的时候我就在椅子里显得坐立不安。 “你今天下午3点要去接weber先生,”我提醒他。 “我今天除了去接牧师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可做了,be。我不可能会忘掉这唯一的任务的。”charlie为这个婚典请了一天的假,但是到头来却无事可干。时不时的,他总偷偷地把眼睛瞟向楼梯下的壁橱,那里放着他的渔具。 “那可不是你唯一的工作。你还要得体着装。” 他愁眉苦脸地盯着他盛麦片的碗,嘴里还念叨着“正装制服”这个词。 前门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你以为就你很惨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愁眉苦脸地站起身。“alice今天一天都会追着我了。” charlie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默认他所受的折磨比我少太多啦。我经过他的身边时琢了一下他的头顶,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并清了清嗓子,我跑到门口迎接我的好姐妹兼准小姑。 alice的黑色短发并不像平时那样短钉发式,而是用时髦的别针固定成一个个小卷,用来衬托她那张鬼灵精怪的脸,而她的表情却显得一本正经。她匆匆回头喊了声“你好,charlie”,拽着我就离开了家。 在我坐进她的保时捷时,alice就给了我以下评价。 “欧,见鬼,看看你的眼睛!”她责备地叫起来。“你都干什么去了?整晚没睡?” “差不多。” 她瞪着我瞧。“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准备让你艳惊四座的,be。你应该要好好保护我的原材料啊。” “我可没打算艳惊四座。我在想更大的问题我可能会典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睡着,然后没赶上在合适的时间点说‘我愿意’,接着edward就会逃跑的。” 她笑了起来。“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会用捧花来砸醒你的。” “谢谢。” “不管怎么样,你明天可以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的。” 我抬起我的眉毛。明天,我陷入了沉思。如果我们今天一接待完毕就奔上飞机,那么我们明天就会是在飞机上……哎,我们应该不会是去博伊西(美国爱达荷州的首府)吧。edward从来没给过任何一个提示。我并不是对这道谜题抓狂,但是不知道明天晚上我将睡哪儿,这也太奇怪了吧。或者希望我不用睡…… alice意识到她似乎说漏了嘴,皱了皱眉头。 “都已经帮你打点好了。”她打算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招很有效。“alice,我希望你能让我自己打包我的行李!” “这样就会泄露更多机密的。” “并且会毁灭你又一次购物的机会。” “你在10小时之后就是我正式的嫂嫂了……是时候不再对新衣服有排斥感了。” 我只能就这样晕晕乎乎地瞪着车的挡风玻璃,直到我们快到家了。 “他已经回来了吗?”我问说。 “别着急,他会在音乐响起前出现的。不过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不可以见他。我们要按传统的方式进行。” 我不屑地用鼻子哼着气。“传统!” “是的,新娘和新郎不能见面。” “你知道他可以窥视到你想见的。” “欧,不,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见到过你穿婚纱的样子。而且当他在旁边的时候我会很小心不去想这件事。” “嗯,”就在我们拐上车道时,我说,“我看到你在又在重复利用你那些毕业派对的装饰了。” 3英里长的车道又一次被披上闪亮的灯饰。这一次,她还加了白色缎带扎成的蝴蝶结。 “不要浪费嘛,也不想浪费。好好享受这一切吧,因为你将没机会看到屋内的装饰了,时间还未到呢。”她把车停到屋里北边巨大的车库中;emmett的大吉普并没有停在那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新娘都不能看装饰了?”我立刻反驳道。 “自打她决定交由我全权处理后啊。我打算让你在步下阶梯的时候印象深刻。” 在她让我进入厨房前,先用双手蒙住了我的眼。接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那是什么?”她领着我往屋子里去的时候,我好奇地问她。 “是不是太刺鼻了?”alice的声音立刻就变地担忧起来。“你是第一个到这儿的人类,希望我没做错什么。” “闻起来美妙极了!”我向她肯定,芬芳醉人而又不冲鼻,各种香味之间取得了微妙的平衡。“柑橘……百合……还有些其他的,我猜对了吗?” “很好,be。你只落下小苍兰和玫瑰。” 直到我们到了她那间大得夸张的浴室,她才把手从我眼睛上挪开。我盯着那排长长的柜子,包罗了美容沙龙中所有的美容用品,预感到这又是一个不眠夜。 “这真的必要吗?不管我打扮成什么样,一站在他旁边,都变得平淡无奇了。” 她推着我坐进一张低矮的粉色椅子里。“只要经过我的打造,没人会再说你平淡无奇的。” “那是因为他们都怕你会吸他们的血,”我小声嘀咕着。我向后靠进椅子里,闭上眼睛,希望能够打个瞌睡起来一切都结束了。我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她在帮我做脸,按摩,“抛光”我人体每一寸肌肤。 rosalie悄悄溜进浴室已经是中饭后了,她身着一袭闪闪发亮的银色晚礼服,金色的长发挽起松松盘在头顶。她美得都令我想哭了。在rosalie的身旁,我穿再好看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回来了,”rosalie这么一说,顿时我那些幼稚的绝望都消失殆尽了。edward到家了。 “别让他进来!” “他今天不会碰到你的,”rosalie再次向她保证。“他得抓紧时间。esme让他们在外面把事情都干完了才让他们回来的。(貌似应该是这样翻的)你想要帮忙吗?我这以帮着做她的头发。” 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我在一片混沌的脑海中挣扎着,试图想起该怎么把这下颚给合上。 我从来就不是这个世界上rosalie喜欢的人之一。又由于她个人并不赞同我所做出的决定,我们两个的关系变得更为尴尬。尽管她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家人,和她的精神伴侣emmett,她仍然希望能够选择成为人类。而我却在这里把她渴望拥有的一切当垃圾一样抛弃。 这些都让她对我感觉不悦。 “当然好啊,”alice爽快地答应了。“你可以开始编辫子了。我希望它能复杂而又精致。头纱从这里穿过去,压在下面。”她梳起一撮头发,举起,绞成一股,阐明她想要的细节。她示范完后,rosalie开始接手,羽毛般轻盈地开始拨弄我的头发。alice则又专注于我的脸部工作了。 rosalie一得到alice对我发式的褒奖,就被派去取我的礼服并安置jasper。后者被打发去旅馆接我的母亲和她的丈夫,phil。我隐约听到楼下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声音。说话声也渐渐飘到了楼上来。 alice让我站起来,好让她帮我着装和化妆。就在她帮我扣紧背上那一长串珍珠纽扣时,我的膝盖哆嗦得厉害,连带着缎子的裙摆都起了小小的涟漪。 “深呼吸,be。”alice说着。“试着缓和你的心跳。不然你出的汗会把脸弄花了。” 我尽我所能给出了一个挖苦的表情。“我能办得到。” “我也得去换衣服了。你能就这样保持着么,就两分钟?” “嗯……也许吧?” 她朝我瞪了瞪眼,然后一头冲出门外。 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呼吸上,一下一下地数着肺的起伏,看着浴室灯光在我裙子光洁的织物面料上所投射出的花纹。我不敢看镜子,害怕看到镜子中那个穿着结婚礼服的自己,我惊恐之极。 alice在我数到两百下呼吸的时候就回来了,一身如同水银泻地般的银色晚装更能突显她纤细的身材。 “alice,哇~。” “这没什么。今晚没人会注意到我的,至少你在的时候不会。” “啊,啊。” “那么现在,你已经可以控制自己了吗,或者要我把jasper带上来?” “他们到了吗?我妈妈在这儿了吗?” “她刚刚进门,现在正在上楼来。” renee两天前飞到这边,我尽可能地花时间陪伴在她左右,换句话说,只要我能把她从esme和装饰的话题上拉开的话。如果让我说的话,她已经比一个晚上被关在迪斯尼乐园里的孩子还要乐在其中了。让我觉得,就像被charlie骗了一样,害我白担心一场…… “欧,be!”还没穿过门就开始高声尖叫起来。“欧,宝贝,你真是太美了!欧,我都要哭了!alice,你太神奇了!你和esme都可以去经营婚礼策划的生意了。你从哪儿找到这条裙子的?太漂亮了!那么优雅,那么高贵。be,你看上去像刚从简奥斯丁的电影中走出来一样。”我母亲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遥远,房间中的物体也有点模糊。“围绕be戒指为主题而出的设计,多么富有创意啊。太浪漫了!让人不禁联想到这枚戒指从19世纪开始就在edward家代代相传了!” alice和我交换了个阴谋得逞了的眼神。我母亲对于服饰时尚方面已经落伍100年了。这场婚礼主题并不是围绕着戒指,而是edward本人的。 这时,门口又响起了一阵响亮,粗哑的清嗓子声音。 “renee,esme说差不多该让你下楼就位了,”是charlie。 “哇喔,charlie,你看起来很神气嘛!”renee用几乎震惊的语调感叹。而charlie的回答仍显示了他的固执。 “是alice让我穿的。” “已经到时间了?”renee自言自语,听起来几乎跟我一样紧张。“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我有点晕。” 我们两个都是。 “在我下去之前,来拥抱个。”renee坚持说。“小心点,别扯到任何东西。” 母亲温柔地环住我的腰,接着转圈似地向门口走去,只为了转完一圈就又能看一次我的脸。 “欧,天哪,我差点忘了!charlie,那个盒子在哪里?” 我父亲在口袋中摸索了一分钟,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交给了renee。renee揭开盖子,并递给了我。 “一些伤感的东西,”她说。 “也是旧东西了。他们曾是你swan祖母的,”charlie补充说。“我们找了珠宝匠把原来的人造玻璃石换成了蓝宝石。” 盒子里躺着两枚份量沉甸甸的银色发梳。梳齿的最上端,点缀着簇状的深蓝色的宝石,极其精美。(大家发挥想象吧,我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了,我短发不用这个的==) 我的喉咙哽咽了。“妈妈,爸爸……你们不需要给我的。” “alice不许我们做别的事情了,”renee说。“每次我们想做点什么,都被她揭穿了。” 我放声大笑了起来。 alice走上前,迅速地把两枚发梳插在两侧的发髻边。“这边的东西古旧又略带伤感,”alice若有所思,退后几步端详着我。“而这边的礼服却是新的……那么这里……” 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她扔给我的一样东西,摊开掌心一看原来是一双白色的吊带丝wa。 “那是我的,记得还给我。”alice对我说。 我脸一下子红了。 “那就对了,”alice满意地说。“一点点色彩,这就是你所需要的了。你已经非常完美了。”带着一丝自我庆贺的微笑,她转身对着我的父母。“renee,你该下楼了。” “是,遵命。”renee给了我个飞吻后,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口。 “charlie,你能把花拿来吗?” 趁charlie不在屋里,alice一把抓过我手中的吊带袜,并一头扎到了我的裙底。当她冰冷的手触碰到我的脚踝时,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差点站不稳。她猛地拉紧袜子,示意穿好了。 当charlie带着两束白色的花束进来前,她已经站起了身。玫瑰,柑橘和小苍兰所营造的香气,仿佛薄雾般笼罩着我。 rosalie——这个家中仅次于edward的优秀乐师——开始在楼下的钢琴演奏了。帕赫贝尔的卡农。我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放轻松,be,”charlie虽这样说,却紧张地转向alice。“她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你认为她能做得到么?” 他的声音好缥缈,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在哪里。 “她会好的。” alice就站在我面前,踮着脚尖以便可以直视我的眼睛,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腕。 “集中精神,be。edward就在楼下等你。” 我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能够平静下来。 音乐渐渐过渡到一首新的曲子。charlie捅捅我。“be,我们要上了。” “be?”alice问我的时候仍然看着我。 “是的,”我短促的回答。“edward。好了。”我让她把我领出房间,charlie紧紧地尾随着。 大厅里的音乐响多了。它与千万朵鲜花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漫上楼梯。我把精神集中只去想edward正在下面等我,然后向前迈开了脚步。 这段音乐很耳熟,重重装饰音之下,原来是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该我了,”alice悦耳的声音说道。“数到五,然后跟着我。”她开始以一种缓慢、优雅的舞姿旋下楼梯。我早该意识到让alice作为我唯一的伴娘是一个错误,这样显得身后的我更加的手脚不协调。 高昂的乐曲中突然插入一阵鸣号声,我知道这是给我的暗示。 “别让我摔跤了,爸爸,”我小声地说了一句。charlie拉起我的一只手挽住他的臂弯,并紧紧地握住。 一次一个台阶。当我们随着缓慢的进行曲开始下楼时,我这样告诉自己。我的登场引起了来宾们的交头接耳,我能听到,但直到来到了平地前,我都不敢抬起眼睛。血液充斥着脸颊,当然我的定位本来就是一个害羞的新娘。 一旦跨过令人提心吊胆的阶梯,我就开始寻找他。一开始的短瞬间,我被屋子的各个角落中挂满的花环所吸引,这些花环又成千上万朵白色的鲜花织成,花环上垂下长长的白色丝带。但是我掠过了那些花团锦簇,和成排的套有缎子套面的椅子,看到所有人都注视着我时,我的脸涨得更红了,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他,正站在装饰着更多鲜花和花环的拱门前。 我几乎没有意识到还有carlisle站在他的身边,两人的身后还有ang的父亲。我没见到我的母亲,她应该坐在了前排,也没看见我的新家人,也没有看见任何的来宾——他们应该呆得更久一点的。 我能看见的只有edward的脸;它充斥着我的视野,占满了我的整个心灵。他似蜜的双眸燃着金色的火焰;完美的脸庞恰如其分地承载他深沉的情感。接着,当他对上我充满敬畏的凝视后,报以一个摄人心魄的微笑。 忽然之间,全世界就只剩下charlie的手传来的压力,才让我没有急切地冲到神坛边。 进行曲实在太慢,让我不得不努力调整步伐来迎合它的节奏。感谢上帝,通向神坛的走道很短。然后,终于,最后,我到了。edward伸出他的手。依照这个世界古老的象征,charlie托起我的手,并将它交付到edward手中。我碰到了他冰冷、神奇的肌肤,感觉终于到家了。 我们的誓言如同已经被无数次宣读的那样,简单而又传统。但没有一对夫妇会像我们这样特别。所以我们让weber神父在誓言上做了小小的修改,他把那句“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巧妙地替换成更为贴切的“只要我们都还活着”。 在那一刻,趁着牧师在说他的台词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在经历了那么久的跌宕起伏后,终于在一处合适的地方落了脚。过去的我竟然会害怕这一切,认为这场仪式也像某件硬塞给我的生日礼物,或者某场丢人现眼的展示,好比舞会;我简直太莫名其妙了。我看向edward那闪耀着胜利光辉的眼睛,知道自己也同样是个赢家。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 等到要我宣誓时,我都没有意识到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愿意,”我努力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低得都听不见,眨眨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脸。 当轮到他宣誓时,每个字都带着胜利感,异常清晰。 “我愿意,”他宣誓。 weber神父宣布我们结为夫妻,edward伸出手捧住我的脸,小心的,就如同捧着撒在我们头上,娇弱的白色花瓣一般。透过婆娑的泪眼,我试着去确认这一超现实的事实,眼前这个难以置信的人已经是我的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金色的双眼看上去好像也已经溢满了泪水。他的脑袋向我凑近,我立刻垫起脚尖,张开双臂——连人带花——环上了他的脖子。 他吻着我,是温柔的,是爱慕的;让我忘记了人群,地点,时间,原因……只记得他爱我,他要我,我是他的。 是他触发的吻,也必须由他结束。我依然贴着他,意犹未尽,完全无视观礼者的窃笑或者是清嗓子的声音。最后,他用手按着我的脸,自己向后退去——太快了——然后看着我。 表面上,他看似被逗乐了,扯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私底下,我却因为他被迫当众表演的瞬间转移而洋洋得意。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转过身子,好让我们面对我们的朋友和亲人们。而我却迟迟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我最终不情愿地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我母亲的手臂是第一个搭上我的,她满脸泪痕的脸也是我最先看见的。后来我们在无数双手的簇拥中穿过人群,从一个拥抱到下一个拥抱,我的注意力全集中被紧握在我手中的edward的手上,对于到底是谁拥抱了我,意识模糊。不过我还是能轻易辨别出,来自我人类朋友们那轻柔、温暖的拥抱,以及来自我新家庭成员那儒雅、冰凉的拥抱。 有一个炙烈的拥抱尤为与众不同——sethclearwater勇敢的站在吸血鬼群中,代替我那失去了的狼人朋友。 第四章 姿态 婚礼流畅地转变为一场接待的派对,证明了alice那天衣无缝的计划。河边正是薄暮黄昏;仪式的时间正好够夕阳从树后落下。当edward领着我穿过玻璃的后门时,树上的华灯点亮的正是时候,将白色的鲜花照耀愈发鲜艳。那里还有大约一万朵鲜花,香气弥漫。草地上的两棵古老雪松间支起的轻盈纱幔,笼罩在舞池上方。 节奏慢了下来,放松得好像仲夏夜。人群在柔和的灯光下发散开来,而我们两个又再一次受到了才刚拥抱过我们的朋友们的欢迎。现在是该尽情畅谈,尽情欢笑的时候了。 “恭喜你们啊,”sethclearwater对我们说,一边还把花环扣在了头上。他的母亲,sue,紧跟在他身边,她小心谨慎地看着来宾。她的脸干瘦而又凶相,和她女儿leah一样的精悍短发,加剧了凝重的表情。我怀疑她的头发是不是和她女儿一起在誓师大会一起理的。 billyck在seth的另一边,并不像sue那么紧张。 当我看着jacob的父亲,总有种错觉我能看到两个人的影子而不是一个。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惨白的笑容每个人都能看到。作为长久以来强大、具有神奇力量的首领的世袭者,他与生俱来就被赋予了这样一种权威。虽然这个魔法由于缺少催化剂的作用在他身上无法显现,billy仍然被视作权威的象征和传奇人物。这份神力流传到他的身上,也同样流传到了他儿子的身上,但后者却放弃了这样的权利、地位。甘愿让samuley成为这一传奇和神力的领袖…… 在这样的晚会和这样的人群中,billy显得异常放松。他黑色的眼珠子神采奕奕,好像刚得来什么好消息。他的这份淡定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来在billy眼中,这场婚礼应该是件极为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他朋友的女儿身上最糟的事情。 我知道要完全不产生抵触情绪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这场晚会还有更深的涵——挑战cullen家族和quileute部落达成的古老条约,条约禁止cullen家族制造其他吸血鬼。狼人们知道违背约定的那一天就要来临,而同时cullen家族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在结盟之前,这无疑会触发一轮攻击,一场大战。但是现在,他们更了解对方了,那会不会获得原谅? 就好像要回答我的问题,seth倚向edward,伸开双臂。edward用另一侧空着的手还以一个拥抱。 我看见sue微微地一个哆嗦。 “看得出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兄弟,”seth接着说。“我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seth。这对我意义重大。”edward松开seth,又看向sue和billy。“也谢谢你们。感谢你们能让seth出席,也感谢你们今天对be的支持。” “别客气。”billy说话的嗓音还是那么深沉和沙哑,但是我却惊喜地发现他语调中流露出的乐观。或许一份更可靠的停战协议有望了。 看后面已经排起了队,seth挥手告别,推着billy去吃东西了。sue则将两只手分别搭在两个人肩上。ang和ben紧接着恭喜我们的,排在ang的父母后面则是mike和jessica,出乎我的意料,他们两个正十指紧扣。我没听说过后来他们两人又在一起了呀。这真是太好了。 紧接着我人类朋友们后面的是我新的堂兄弟,来自denali的吸血鬼家族。我屏住呼吸,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吸血鬼——tanya,金色卷发中挑染了莓红,我从这一点上认出了她。她伸出手去拥抱edward。在她后面的另外三个吸血鬼都用他们金色的眼睛盯着我看,丝毫不掩饰他们的好奇。其中一个女子有一头像蚕丝般长长的,浅金色直发。她身边的另一名女子和男子都是黑发,使他们苍白的肌肤略显橄榄棕的色调。他们四个都是那么漂亮,让我的胃一阵绞痛。 tanya仍然拥着edward。 “啊,edward,”她说。“我真想念你啊。” edward浅笑了一下,熟练地挣脱了她的拥抱,他轻轻地把手按在她的肩上,并向后退了一步,好像想要把她看清楚。“已经好久不见了,tanya。你看上很不错。” “你也是。” “容我给你介绍我的妻子。”这是第一次edward如此正式地说出这个字眼;而且看起来他说到这个单词时已经一副开心到要爆了的样子。惹得denali家族的人一阵轻笑。“tanya,这位是我的be。” 如同我最糟糕的噩梦中所预见的那样,tanya浑身上下都可爱极了。她看我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种若有所思,而不是以前那种逃避。接着她向我伸出手。 “欢迎加入这个家庭,be。carlisle家又壮大了,我们好像是自己的喜事一样感到高兴。我也为,额,最近的那次意外我们没有出力感到抱歉。不然我们早该见面了。你能原谅我们吗?” “当然,”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你高兴见到你。” “现在cullen家的男女人数已经达到平衡了。兴许下次就该轮到我们了,额,kate?”她朝那个金发的女子咧嘴笑笑。 “梦想不灭,”kate说着张了张她金色的眼睛。她从tanya手中接过我的手,礼貌地握了握。“欢迎,be。” 黑发女子将她的手叠在了kate的上面。“我叫carmen,这位是eleazar。我们都高兴终于能见到你了。” “我,我也是。”我结结巴巴地应答。 tanya迅速看了一眼排在她后面的人们,那是charlie的副警长,mark和他妻子。被安排在denali这一列,他们都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们以后会有时间相互了解的。我们会有大把的时间的!”tanya跟随她的家人向前移动的时候,笑着对我说。所有标准的传统流程都被保留了下来。当我俩手执一把刀切下壮观的大蛋糕时,我都快被闪光灯给照瞎了。说蛋糕壮观,是因为它过于巨大了,远远超过我们朋友和家人所需的份额。于是我们开始轮流将蛋糕扣在别人脸上;我还难以置信地看到edward非常具有男子气魄地将他那份蛋糕给吞了下去。我用不标准的姿势直接将捧花扔进了ang惊讶的手中。 我借来的吊带袜不知何时已经垮到了脚踝,edward仔细地用他的利牙帮我去掉了它。就在他帮我移除吊带的时候,emmett和jasper起哄地笑声又一次让我涨红了脸。edward朝我飞快地使了个眼色,他将弹力带带直接射向了mikenewton的脸。 当音乐响起,edward将我拉入他的臂弯中,礼俗上他应该请我跳第一支舞。尽管我仍然惧怕跳舞,尤其是当众跳舞,但是我还是自发地跟了上去,只要有他搂着我就很高兴了。他做了所有的事情,我只消在炫目灼热的灯光下和相机的闪光灯中,不费力地旋转就好了。 “好好享受派对,cullen太太?”他在我耳边低语。 我笑了。“那个称呼还要花上一些时间来适应。” “我们有得是‘一些时间’,”他提醒我,他的声音是那样欢快,我们一边舞着,他还俯下身来亲吻了我。 又是一阵集中的相机快门声。 音乐变换了,charlie拍拍edward的肩膀。 和charlie一起跳舞并不容易。他的水平也就和我的差不多,所以我们,安全起见地挨着边跳舞,小小地转个圈。相形之下,在我们身边翩翩起舞的edward和esme的舞姿,就好像fredastaire和gingerrogers一般。(好莱坞最伟大的舞蹈搭档,舞王,舞后。) “我会在家里想你的,be,我现在已经感到孤寂了。” 我用干涩的喉咙想说些什么,试着开个玩笑。“我感觉太可怕了,让你自己煮饭——这是典型的过失犯罪。你可以逮捕我。” 他咧嘴笑笑。“我认为吃饭不会有什么问题。任何时候,只要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保证。” 我后来似乎和所有人都跳了舞。见到老朋友固然高兴,但是我真正只想和edward在一起。当新的舞曲开始仅半分钟,我很高兴他终于插了进来。 “仍然不喜欢mike,嗯?”当edward领着我从他身边旋开时,我这样评价道。 “当我听到他脑袋中所想的那些东西,我就喜欢不起来。他很幸运我没把他踢出去。或者更糟。” “恩,是啊。” “你有没有看过你自己?” “urn。不,我想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我认为你并没有意识到你今晚是多么的超凡脱俗,美得令人心醉。所以mike会对有夫之妇萌生不恰当的想法,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我失望的是alice竟然没有拉你去好好照照镜子。” “你知道吗,你总是会偏袒我。” 他轻叹了一声,接着停下舞步,让我转过身去面对着屋子。墙上的玻璃就像镜子一般映射出屋外的派对。edward指指镜中那对和我们对面对站着的夫妇。 “偏心,是这样吗?” 我瞧了一眼edward的倒影——他完美的脸孔的完美复制——他身边站着一位黑发的美人。她的皮肤雪白中又透出一些玫红;厚重的睫毛下,她的眼睛因为兴奋而瞪得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白色紧身礼服,在裙摆部分陡然向外蓬开,像极了一朵倒置的马蹄莲,细腻的剪裁衬托出她高雅、优美的身体曲线,最起码现在她一动不动的时候看起来是这样。在我还来不及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让镜中的美人转身背对我时,edward突然浑身紧绷,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好像有人在叫唤他的名字。 “欧!”他说。他的眉头一下子紧锁,不过旋即就舒展了开来。 突然,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什么?”我问他。 “一份意外的结婚礼物。” “恩?” 他没有回答,而是又接着开始跳起舞来,领我向反方向转去,渐渐远离了灯光,夜色环上了闪着微弱光亮的舞池地板。 直到我们到达了一颗雪松下的阴暗中,他才停下脚步。edward直直地朝最暗的一片阴影望去。 “谢谢,”edward对着一片黑暗说。“你真是太……太好了。” “善良是我的人生格言,”暗夜中一个干哑但又熟悉的声音回答说。“我能打断你们(和新娘跳个舞)吗?” 我的手卡住脖子,如果没有edward扶住我的话,我可能就瘫倒在地了。 “jacob!”我虽然感觉我又能呼吸了但立刻又哽咽住了。“jacob!” “我在这,be。” 我寻着他的声音跌跌撞撞地走过去。edward紧紧地托住我的胳膊,直到黑暗中的另一双结识的手接住了我。就在jacob把我拉近的那一霎那,他皮肤的热度立刻就穿透薄薄的丝缎礼服传遍开来。他毫不费力地就开始跳起舞来,他就这样抱着我,而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他俯下身将他的脸颊贴在我的头顶上。 “rosalie不会原谅我,如果我没有正式请她跳支舞的话,”edward喃喃自语地说着,我知道他想留我们两个单独待会儿,这是他送我的礼物。 “欧,jacob。”我现在已经哭了起来,连话都讲不清楚了。“谢谢。” “别哭哭啼啼的了,be。你会弄脏你的裙子的。就只是我而已嘛。” “而已?oh,jake!现在一切都已经圆满了。” 他扑哧一笑。“是啊,派对可以开始了。伴郎终于赶到了。” “所有我爱的人都在这里了。” 我感到他的嘴唇扫过我的发丝。“对不起,我来晚了,亲爱的。” “我很高兴你最终还是来了。” “就是那样。” 我朝宾客中望去,但是我无法透过跳舞的人们看到jacob的父亲之前在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逗留在这里。“billy知道你会来吗?”这个问题我一问出口,就知道他一定已经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今晚他如此淡定的唯一解释了。 “我肯定sam已经告诉他了。我会去看他在……在派对结束之后。” “你回家了,他会很高兴的。” jacob向后退了一下,直起身子。他的左手扶在我的背上,另一只手握着我的右手,并一起贴在了他的胸口。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脏在我的手掌下跳动,我也可以猜到他并不是无意识地把手放在了那里。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有这一支舞的机会,”他说着,拉起我缓缓地转起圈来,与身后传来的音乐节奏完全不搭调。“我最好好好地表现。” 我们开始和着我手下他心跳的节奏舞动起来。 “我很高兴我来了,”过了一会儿jacob静静地开口说道。“我没有想过我会来。但是能……又一次见到你,真好。并没有我想象地那么悲伤。” “我不希望你感到悲伤。” “我知道的。我今晚来也不是为了让你背负更多的负罪感。” “不——你能来我高兴极了。这是你能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 他笑了起来。“那就好,因为我没有时间停下来买一份真正的礼物。” 我的视力经过调整,已经可以看清他的脸了,比我预想的还要高。他是不是还在生长?他已经接近七尺了,而不是六尺。过了那么长时间,能再次见到这些熟悉的轮廓让我安心不少。浓密的黑色眉毛下是他深邃的黑色眼睛,高高的颧骨,饱满的嘴唇向后缩去露出闪亮的白牙,配合他说话的语调,扯出一个挖苦的笑容。他的双眸打着转——小心地;我看出他今晚很谨慎。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让我开心,不闪躲,也不让我看到他为此所付出的代价。 我却从来没有为jacob这样一位朋友做过任何事情。 “你什么时候决定要回来的?” “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在他回答自己的问题之前,他深深吸了口气。“我不清楚。我猜我已经往回徘徊了有好一阵子了,或许我已经决定了要往这儿来。但是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开始奔跑起来,不知道是否能赶得上。”他笑了起来。“你不会相信这种感觉有多奇怪——再次用两条腿行走。还有衣服!异样的感觉让我看上去更为古怪。这是我原来没有想到。我已经对人类的行为生疏了。” 我们就这样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着。 “话说回来,如果错失见到这样的你,将会是我的遗憾。这值得我大老远跑回来。你看起来是如此难以置信,be,那么的美丽动人。” “alice今天在我身上可是花了大量的时间的。当然黑夜也有帮助。” “你知道,对我来说这还不算黑暗。” “是啊。”狼人的感觉。他看起来那么像人类,很容易让人忘记他作为狼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尤其是现在。 “你剪了头发,”我注意到。 “是的。你知道这次容易多了。我认为我最好多锻炼下双手。” “看上去很不错。”我撒谎了。 他开心地笑了。“是的。我自己剪的,用生锈的厨房剪刀。”他咧开大嘴笑了起来,接着他的笑容淡了下去。他的表情严肃起来。“你幸福吗,be?” “是的。” “那就好,”我感觉到他耸耸肩。“那是最重要的事情。我认为。” “你怎么样,jacob?说实话。” “我很好,be,真的。你不需要再为我担心了,也可以停止去骚扰seth了。” “我并不是因为你才去烦seth的,我挺喜欢他的。” “他是个好孩子。比起某些人,是个不错的伙伴。我告诉你,如果我能摆脱脑海中的声音,做一头狼是件很棒的事情。” 这个主意听上去让人好笑。“是的,我也会把我的嘴闭上的。” “如果你能这样做的话,那样只能说明你精神错乱了。当然,我早就知道你是精神错乱的。”他取笑我。 “谢谢。” “精神错乱总好过要和一伙狼分享我的思想。因为没人会去听疯子的声音的。” “嗯?” “sam在外面,还有其他人。你知道,以防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我不服从组织,之类的。万一我是来搞砸派对的。”对于这个可能的想法,他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笑容。“但是我不是到这里来破坏你的婚礼的,be。我到这里来是……”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是来让一切变得完美的。” “那是个很高的要求。” “好在你个子够高。” 我的冷笑话让他大叫了起来,接着叹息着说。“我到这儿来是作为你的朋友的。你最好的朋友,最后一次了。” “sam应该多给你些信心的。” “嗯,或许是我多心了。或许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会在那里的,留心seth。这里有太多的吸血鬼,而seth却不够警惕。” “seth知道他不会有任何危险。他可比sam了解cullen家的人多得多。” “当然,当然,”jacob在我们起争执前,努力缓和了局面。 让他作为外交使者,真是有种讲不出的奇怪。 “我为那些声音感到抱歉,”我说。“我希望我能做得更好的。”各个方面来说。 “没有那么糟,我只是在发发牢骚而已。” “那你……幸福吗?” “很接近了,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你是今天的明星哦。”他轻笑了声。“我敢打赌你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万众瞩目的焦点。” “是啊。我还嫌不够瞩目呢。” 他笑了起来,越过我的脑袋向前望去。他噘起嘴巴,沉默地看着闪亮热闹的舞会,翩翩起舞的舞者,花冠上飘荡下来的花瓣;我和他一起看着。从这个黑暗、安静的地方看过去,那些画面都显得好遥远,就像看着雪花球中卷起的白色风暴。 “我要给他们大大的表扬,”他说。“他们对搞派对很有一手。” “alice有种永不止步的天性。” 他叹气说。“音乐结束了。你认为我还可以再跳一曲吗?还是我得寸进尺了?” 我紧了紧环在他身上的手。“你想跳多少支舞都可以。” 他笑着说。“那可真有趣,虽然我本来只是想跳两支就可以了。别说话了。” 我们又开始转起圈来。“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我要和你说再见了?”他喃喃地说。 我竭力想把堵在喉咙口的东西咽下去,但是却做不到。 jacob看着我,皱起了眉头。他用手指抚过我的脸颊,拭去了上面的泪水。 “你今天不应该哭的,be。” “每个人都会在婚礼上哭泣的。”我带着厚重的鼻音说。 “这都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是的。” “那么就笑一个。” 我试了下,却被他嘲笑了我的愁眉苦脸像。 “我会尝试记得你的这个样子。假装……” “假装什么?假装我已经死了么?” 他咬紧牙关。他正在和自己的决定做斗争,他到这里来是想给我一份贺礼的,而不是来审判我的。我想我能猜到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不,”最后他终于这样说。“但是我可以在我的脑海中回想这样的你。粉粉的脸颊。有心跳。笨手笨脚的。所有这一切。” 我用尽全力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他笑了。“这才是我的女孩啊。” 他开始说些其他的事情,但突然猛地合上嘴。再次陷入了挣扎,牙齿磨碎了那些不想说出口的话。 我和jacob之间的关系本来是那么单纯。自然得好像呼吸。直到edward回到了我的生命中,这层关系开始变了味。因为在jacob看来,我选择了edward,就选择了死亡,甚至更晦暗的命运。 “你想说什么,jake?告诉我呀,你什么都可以对我说的。” “我,我……我没有任何事情要对你说的。” “欧,求求你了。就说吧。” “是真的。我没有……是,是一个问题。我想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情。” “那问我啊。” 他又挣扎了一分钟,最后向外呼了一口气。“我不应该这样做的。没事了。我只是想满足病态的好奇心罢了。” 而我太了解他了,我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不是今晚,jacob。”我小声地说。 比起edward,jacob更执着于我的人性。他珍视我的每一次心跳,知道它们已经屈指可数了。 “哦,”他试着掩饰自己的放松。“哦。” 一首新的曲子响起了,但是这次他并没有注意到。 “那是什么时候?”他压低了声音。 “我不知道确切的时候。一两个礼拜后吧,大概。” 他的声音一下子变了,变成了一种防备、嘲弄的语气。“还在等什么呢?” “我不想我的蜜月在扭曲的痛苦中度过。” “你就那么想度蜜月吗?玩西洋棋?哈哈。”(这句翻得好奇怪啊~~~) “很好笑哦。” “开玩笑的,be。但是老实说,我看不出重点在哪里。你和你的吸血鬼是不可能有一个真正的蜜月的,那又为什么要流于形式呢?有什么就说出来吧,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把这件事情推后了,虽然那也算件好事,”他突然急切起来。“没什么好害羞的。” “我没有推迟任何事情,”我大声打断了他。“而且,是的,我可以有一个真正的蜜月!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 他停下我们缓慢的舞步。有那么一刻,我还以为他终于注意到了音乐已经变了,为了平息两个人的口角,我还把头凑过去等他跟我告别。 看来我们还不能就这样说再见。 一种难以名状的困惑所带来的惊恐,让他的眼球都向外凸了出来。 “什么?”他迫切地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关于什么……jake?有什么问题吗?” “你什么意思?过一个真正的蜜月?在你还是人类的时候?你在开玩笑吗?不是闹着玩的,be!” 我瞪着他。“我说了不用你管,jake。不关你的事。我真不应该……我甚至不应该提起这件事。这是私事……” 他巨大的手完全裹住我的上臂,手指和手指扣在一起,抓地紧紧的。 “喔,jake!放手!” 他抓着我猛摇。 “be!你疯了么?你不能干那桩蠢事!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 他又使劲猛摇。他的手,紧得像止血带,正在不停颤抖着,这股振动一直深入我的骨髓。 “jake——停下来!” 突然,眼前的黑暗躁动起来。 “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edward像冰一样冷,像剃刀一样利的声音响起。 从jacob身后的黑夜中传来一声嗥叫,接着又是另一声,盖过了第一个。 “jake,兄弟,往后退,”我听见是sethclearwater在努力劝说。“你有些失控了。” jacob一动不动,他惊恐地双眼张得大大的,注视着我。 “你会伤了她的,”seth压低了声音。“放她走。” “现在!”轮到edward咆哮了。 jacob的手重重地摔落下来,垂在身边。长时间缺血的静脉中瞬间涌入的血流几乎让我觉得痛苦。我还来不及调整,只感觉到一双冰冷的双手代替了刚才那双灼热的,还有飞快移动所带来的嗖嗖声。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离刚才的地方有六尺远了。edward紧张地护在我前面。两头巨大的狼在他和jacob之间对峙着,对我倒是没有什么敌意。他们更像是要阻止一场打斗的。 而seth,瘦高个的,15岁的seth,把他长长的手臂勾住jacob还在不断颤抖的身体,想把他拉走。如果这个时候jacob变身,他靠seth那么近…… “好了啦,jake,我们走。” “我要杀了你,”jacob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成断断续续的低吼。他的目光全落在edward身上,燃着狂怒的火焰。“我要亲手杀了你!我现在就要!”他痉挛性地战栗着。 最大的那头狼,黑色的那头,厉声的嗥叫划破长空。 “seth,让到一边去,”edward嘘声要求说。 seth又接着开始去扳jacob,jacob因为怒火中烧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这才使得seth把他拽开了几尺。“别那样了,jake。离开吧,听话。” 较大的那头黑色的狼是sam,也加入了seth。他用他硕大的头部顶住jacob的胸口并往外推。 seth拖着,jake颤抖着,sam推着,这三个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 另一头狼在后面注视着他们。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稀能辨认他巧克力棕色的毛色,是quil吗?我不确定。 “我很抱歉,”我对那头狼耳语说。 “都过去了,be,”edward喃喃自语。 那头狼看向edward,目光并不友好。edward也冷脸相对。接着,怒气冲冲的狼也转过身跟着其他人走了,像刚才那样消失了。“好了,”edward是对自己说的,然后看着我。“我们回去吧。” “但是jake……” “sam可以搞得定他的。他已经走了。” “edward,真对不起,我真笨……” “你什么都没做错……” “我这个大嘴巴!我为什么……我不希望他为我搞成这个样子。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别担心了。”他摸摸我的脸。“在有人发现我们不见了之前,我们得回到派对去。”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回复常态。在有人发现之前?真的会有人注意到吗?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我意识到这种对峙的局面带来的影响难以磨灭,即使是在这片阴影中,这一切发生地悄无声息而又短暂。 “给我两秒钟,”我恳求他。 我的体内因为痛苦和悲伤变得混沌不堪,不过那无所谓,现在外表才是关键的。把这场秀演好了才是我应该做的。 “我的裙子看起来怎么样?” “你看起来好极了。连头发都一丝未乱。” 我做了两次深呼吸。“好了,我们走吧。” 他的手环住我,引领我回到了那片光亮中。我们穿过闪烁的灯光,拉着我滑进了舞池。我们与其他的舞者融在了一起,仿佛我们的舞从未被打断过。 我环顾四周,没人看起来有被惊吓到的样子。只有一些极其苍白的脸孔流露出一丝压力,但他们将它藏得很好。jasper和emmett在舞池边并肩站着,我猜刚刚的那场对峙发生的时候他们也一定就在附近。 “你是不是……” “我很好,”我保证说。“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做到了。我看起来有哪不对劲吗?” “都很好。” 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jacob,我知道他所做的牺牲。但是我却把这一切都毁了,把他的礼物变成了一场灾难。我应该被拘禁起来。 但是我的白痴举动不能再毁了今晚的其他事情了。我要把这件事忘掉,扔进抽屉锁起来,直到以后有把握处理为止。我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痛斥自己,但是眼下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有帮助的。 “已经结束了,”我说。“让我今晚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 我期望能立刻得到edward的赞同,但是他却沉默着。 “edward?” 他闭上眼睛,将前额抵上我的额头。“jacob是对的,”他低低地说。“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他不对。”我把脸拉开环顾周围熙熙攘攘的朋友们。“jacob被偏见蒙蔽了双眼,所以他看不清楚。” 他低声咕哝着一些话语,听上去像是在说“应该让他杀了我的,为我曾经想过……” “够了,”我忿忿地喊了出来。我用双手捧着他的脸直到他睁开眼睛。“你和我,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也是你现在唯一允许想的事情。你能听到吗?” “是的,”他叹出一口气。 “忘了jacob曾来过这儿。”我可以做到,我也必须做到。“为了我。答应我,你会忘了它。”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然后给出了回答。“我保证。” “谢谢你,edward。我不会再害怕了。” “我怕。”他低声絮叨。 “不要这样。”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给出一个微笑。“还有,我爱你。” 他也会给我一个微笑。“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你这样会让新娘觉得无聊的哦,”emmett从edward的身后走出来。“让我也和我的小妹妹跳一支舞。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可以让她脸红的机会喽。”他大声地笑了起来,就像往常一样,丝毫不会被周遭严肃的气氛影响到。 现在好像又冒出许多人还没有和我跳过舞的,也正好给了我个整理心情、平复情绪的机会。当edward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发现jacob的抽屉已经牢牢地锁上了。当他再次搂住我时,我已经能够唤起一开始的那种雀跃的心情,我很肯定今晚我生命中的每件事情都步上了正轨。我微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他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可以习惯这一切,”我说。 “别告诉我你已经克服了跳舞?” “跳舞并不可怕——和你一起跳的时候。但是我还在想,”说着我把自己向他贴得更近了,“还在想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再也不,”他向我保证,并低头亲吻了我。 这是一个深沉的吻——激烈,缓慢并且绵长…… 我差不多都不记得我在哪儿了,直到alice喊我,“be!到时候了!” 我的小姨如此不知趣地打断让我有些不爽。 edward无视她;他坚硬的嘴唇比之前动地更激烈,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好像刚完成了个冲刺跑,我的手掌滑过他大理石般的胸膛。 “你们想要误了飞机吗?”alice气鼓鼓地说,她现在就站在了我旁边。“我敢肯定如果你们要等下一班飞机的话,就可以在机场支一个帐篷过你们难忘的蜜月了。” edward微微侧过头,嘟囔说,“走开点,alice,”说完又继续我们的吻。 “be,你是不是想在飞机上也穿着这身衣服?”alice悻悻地问我。 我并没有怎么注意到这点,而且眼下,我根本不在乎。 alice大喊说。“我会告诉她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edward。帮我个忙,不然我就说了。” 他僵住了。接着他抬起脸,望着他最爱的妹妹。“你那么娇小一个人,生那么大气干嘛呢。” “我才不会让精心挑选的外出服浪费呢,”她顶撞回去,一把抓住我的手。“跟我来,be。” 我吃力地顶住拖拽,点起脚尖再次亲吻了下他。她不耐烦地拖着我,终于把我从他身边拉开。周围的看客中传来了几声轻笑。我只好放弃,任凭她把我领进空无一人的屋子。 她看上去很生气。 “对不起,alice,”我道歉说。 “我没有责怪你,be。”她叹了口气。“你只是没在帮你自己。” 我看着她那副殉道者的表情笑了出来,引来了她一脸的不高兴。 “谢谢,alice。这是一个人所有拥有的最美好的婚礼了,”我急切地告诉她。“每一件事都那么恰到好处。你是全世界最好,最聪明,最具天赋的小姨子了。” 这句话说到她心坎里了,她给出了个大大的微笑。“我很高兴你很喜欢。” renee和esme已经在楼上等着了。他们三个迅速帮我换掉身上的礼服,套上了alice给我准备的深蓝色外出套装。我很感激有人帮我拿掉了头上的发夹,松开了辫子,让头发披在后背,让我免去了之后因为发夹而引发的头痛。整个过程中,我母亲泪水涟涟,从未断过。“我一知道我要去哪里就会打电话给你的,”跟她拥抱作别的时候我保证到。我知道整个蜜月的秘密几乎折磨地她发疯,我母亲憎恨秘密,除非她自己能参与其中。 “只要她一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alice成功地反击了我,得意地对着我那受伤的表情笑得很灿烂。多么不公平啊,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你要尽快来看我和phil。这次该轮到你们到南方来了,起码晒晒太阳。”renee说。 “今天就没下雨啊,”我提醒她,顺便回避了她的这个要求。 “真是奇迹啊。” “万事俱备了,”alice说。“你的箱子已经放在车里了,是jasper帮忙提的。”她推着我的背到了楼梯口,renee还跟在后面,跟我依依不舍地半拥抱着。 “我爱你,妈妈。”我边下楼边压低着嗓子说。“我很高兴你能有phil在身边。照顾好你们两个。” “我也爱你,be,宝贝。” “再见,妈妈。我爱你,”我又说了一遍,这次伴着浓重的喉音。 edward已经等在了楼梯下。我牵住他伸出的手,稍稍保持了一点距离。我环顾四周,仍有一小部分人等在那里和我们告别。 “爸爸呢?”我问道,眼睛还在不停搜寻。 “在那里,”edward轻轻地说。他推着我朝宾客里去,他们自动为我们让开了一条道路。在所有人的后面,charlie正靠在墙上,显得手足无措,看起来他想把自己给藏起来。红红的眼眶解释了一切。 “oh,爸爸!” 我搂着他的腰,泪水再次决堤——今晚我哭得太多了。他拍拍我的背。“去吧,现在。你也不想误了飞机吧。” 很难开口对charlie说爱,我们太相像了,为了避免真情流露所带来的尴尬,总喜欢顾左右而言它。不过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刻。 “我永远爱你,爸爸,”我告诉他。“别忘了这一点。” “你也是,be。我会的。” 我吻了他的脸颊,几乎同时,他也回吻了我的。 “打电话给我,”他说。 “很快,”我答应了他,也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够答应的事情。只是一个电话。我的父母可能不会再被允许见我;我会变得大为不同,变得十分、十分危险。 “那就走吧,”他粗声粗气地说。“别晚了。” 来宾们又为我们让开了一条道。在我们通过时,edward紧紧地将我搂在身旁。 “你准备好了吗?”他问我。 “是的,”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准备好了。 最后edward在门阶上亲吻了我,观众爆发出一片掌声。接着在一片撒米的风暴中,他带我冲到车边。虽然大部分都偏离了目标,但是有人,这个人极有可能是emmett,撒出的米不可思议的精准,我也被不少击中edward背部弹起的米所命中。 装饰车子的鲜花,延车身纵向形成了一条花带,长长的薄纱缎带系了一打特别设计的马蹄铁——每一个都是崭新的——拖在保险杠后。 edward掩护我上了车后,他也钻了进来。我还在不停向车窗外家人挥手的方向喊着“我爱你”,车子发动起来,绝尘而去。 在我最后的记忆画面中,phil双臂温柔地绕过renee,后者一只手紧紧地反抱住phil的腰,另一只手腾出来握住charlie的手。有那么多种不同类型的爱,这一刻都hexie在了一起。为我描绘出了一幅希望的画面。 edward攥紧了我的手。 “我爱你,”他说。 我把头靠上他的手臂。“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我引用了他的话。 他亲吻了我的发梢。 待我们驶上了漆黑的高速公路,edward猛地一脚油门,我听见从我们身后的树林中发出了一阵喧闹,盖过了引擎的轰鸣声。如果我能听到的话,那么他也一定能。但是随着声音因为距离而渐渐飘散的过程中,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保持着沉默。 彻骨的,心碎的嗥叫渐渐微弱下去,直至消失殆尽。 第五章 埃斯梅岛 “休斯顿?”当我们到达了西雅图的登机口我终于抬眼问。 “只是旅途中的转机而已,”edward冲我淘气地一笑。 当他叫醒我的时候,我感觉都没怎么睡过。当他推着我走过候机楼的时候,我还睡眼惺忪,努力挣扎着在每次眨眼后要把眼睛睁开。我花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们正站在国际柜台办理下一班机的登记手续。 “里约热内卢?”我惴惴不安地问他。 “这是另一站而已,”他告诉我。 去南美的飞行旅途虽然漫长,但是躺在宽大的头等坐里,被edward抱在怀里,真是惬意不过了。我沉沉地睡去,只有在飞机盘旋进入机场时,夕阳的余辉透过玻璃斜照进机舱时,才惊醒过来。 我们并没有像我预期那样在机场等待下一班飞机。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乘坐出租车穿过了漆黑、拥挤、热闹的里约热内卢市区。edward用葡萄牙语向司机下达了指示,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猜我们大概是在下一段艰难旅程开始前,先驱往某个酒店休憩。就在我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这种近乎惊恐的想法让我的胃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出租车继续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向前行驶着,直到了某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我们似乎来到了了城市的最西边,那里延伸出去就是海洋。 我们在码头停了下来。 edward领我走过一排长长的泊在漆黑的水面上的白色游艇。他在一条较小但更为时髦的船只前停下了脚步,牺牲了空间更追求速度。感觉仍然非常奢华,比其余船只都显得更为高贵。尽管提着很重的袋子,edward矫健地跃入船中,把袋子搁在甲板上,然后小心地帮我登上船舷。 我静静地看着他准备船只的起航工作,惊讶于他怎么能那么娴熟和游刃有余呢,因为他从未提过他有航海这项爱好。但是还是不得不说,他对于什么事情都那么拿手。我们面向东面进入了开放海域,我复习了下脑海中的地理知识,如果没有记错,巴西的东面好像就没有什么地方了,除非我们是去非洲。 随着edward的提速,里约热内卢的灯光在我们身后很快就黯淡下去,最终消失了。速度带来的快感,让他脸上浮现了一抹兴奋的笑容。快艇像箭一样披波前行,我也被溅起的海水洗了个淋浴。 最终,沉默许久的好奇心终于再也按奈不住了。 “我们还要走很远吗?”我问他。 他不可能会忘记我还是个人类,但是我仍忍不住想他是否计划了让我们在这艘小艇上共度一段时间。 “再半个小时就好。”他看到我放在座位上的手攥得紧紧,狡洁地笑了。 哦,好吧,我只能对自己说。他毕竟是个吸血鬼,我们也许要去亚特兰提斯了。 20分钟后,他在隆隆的引擎声中叫了我的名字。 “be,看那边。”他指向前头。 起先,我只能看到黑暗,和水面上撒下的洁白月光。我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努力搜寻着,终于看见水面上有个低矮的黑色影子挡住了月亮的光泽。我眯起眼睛,这个黑色的剪影变得愈发清晰起来。蹲伏着的轮廓看起来像是个不规则的三角形,一边比另一边来得更缓,一直延伸到水中。我们又靠近了些,这次我可以在微风的摇曳中的羽毛状线条了。我将眼睛重新聚焦,将零散的线索拼凑起来:在我们面前有个小岛浮出水面,宽大的棕榈叶随风轻摆,白砂海滩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我们在哪儿?”我小声问,而他正调转方向,直接驶向岛的北面。 尽管有引擎的噪音,他仍然听到了我的问题,给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在月光下闪耀着。 “这里是esme岛。” 船一下子减慢了速度,精确地靠上了一个小小的码头,这个码头铺着木头的栈道,被月光染上了一层白色。关掉引擎,剩下的只有深远的寂静。只有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和微风抚过棕榈叶间发出的沙沙声。空气温暖、湿润、弥漫着清香——就像洗完热水澡后残留下的水蒸气。 “埃斯梅岛?”我的声音很低,但是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过于响亮了。 “carlisle的礼物——esme允许我们借用它。” 一份礼物?谁会送一座岛做为礼物的?我皱皱眉头,我以前从来没意识到edward的极端慷慨大方原来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他将旅行箱提上了码头,接着转回来,对我露出了他那完美的笑容。 没有拉住我的手,而是直接把我整个人抱进了他怀中。 “你不打算等到了门口才抱的吗?”就在他轻盈地跳出船舱的时候,我问他,呼吸变得困难。 他露齿一笑。“如果不周到的话,就显得我一无是处了。” 他一手提着两只巨大的旅行箱,另一只手举着我。他把我抱上了岸,来到了一条在乌黑的植被中出现的白砂小路上。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误以为我们是来到了丛林,但是接着我就看到了尽头的一点灯光。等我意识到这光是从一幢房子中发出来的,差不多我们已经到了门口了。两束明亮,正方形的灯光是从前门这边的窗户中透出的。我又有些怯场了,知道我们来的并不是旅馆后,症状比之前更为严重了。 我的心脏在胸腔中响亮地跳动,我的呼吸就卡在了喉咙处。我感到edward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但是我却不敢去看。我直直地看着前方,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他并没有问我在想什么,这点不像他平时的作风。我猜那是因为他和我一样的紧张。 将箱子都在门廊处安放好,他打开了门,门本身没有锁。 edward低头看着我,等到我终于抬起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后,迈步跨进了门槛。 他抱着我巡视屋子,我们两个都非常安静,他一边走一边把灯打开。我对于这栋房子含糊的记忆就是对于一个小岛来说,它过于宽敞了;还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我应该要开始习惯cullen家偏爱的淡色系了,有种家的感觉。我没有办法把精力放在其他细节上,耳根后狂乱地脉搏冲击让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 这时,edward停下来打开了最后一盏灯。 这是间宽大的白色房间,远处的墙几乎都是用玻璃构成,这也是我们家吸血鬼的标准装饰。外面就是月光漂白的细沙滩,从房子再出去几码就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了。但是这些我也几乎没有注意到。我光顾着看房间中央那张白色的大床了,从上面悬下绘有繁复云彩纹样的纱帐。 edward把我放到了地上。 “我去……拿行李。” 这个房间温暖得过头,比外面热带的夜晚还要闷热。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留下,我慢慢地向前挪着步子,直到伸出手可以摸到那细腻的纱帐。基于各种原因,我想要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没有听到edward回来的声音。只突然感到他冰冷的手指爱抚上我的颈背,拭去滴下的汗水。 “这里似乎有些热,”他抱歉地说到。“我还以为……那样正好。” “确实是,”我在呼吸下小声嘟囔,他也笑了。那样紧张的笑声,不像平时的edward。 “我考虑了各方面,来让这……件事变得容易些,”他坦白承认。 我响亮地咽了一口口水,仍然背对着他。以前有谁有过这样的蜜月吗? 我知道答案。不,从没有过。 “我在想,”edward缓缓开口说。“如果……首先……你是否想和我一起来个午夜游泳?”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时声音显得放松了许多。“海水会很暖和,海滩也是你所喜欢的。” “听起来不错。”我连声音都变了。 “也许你先需要一个人准备一两分钟……那是一段很长的旅行。” 我木讷地点点头,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还是作为人存在。也许单独待几分钟会有帮助。 他的唇扫过我的喉咙,直达耳垂下。他扑嗤笑了出来,冰凉的气息拂过我滚烫的肌肤,感觉痒痒的。“别花太久哦,cullen太太。” 听到我的新名字,不禁惊跳了起来。 他的唇又从脖子一路向下点在了我肩膀上。“我在水里等你。” 他经过我身边来到了一扇敞开通向沙滩的法式门边。半路上,他褪掉了他的衬衫,把它丢在地上,接着从门口闪进了夜色中。身后留下了充满qingse,带有海水咸味的闷热空气。 我的皮肤着火了吗?我得低头检查一下。没有,什么都没有烧起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 我提醒自己要记得呼吸,跌跌撞撞地走向一个白色的梳妆台,上面放着已经被edward打开的超大号旅行箱。这一定是我的,因为我熟悉的洗漱用包正躺在最上面,下面全是些粉红的衣服,但是我一件都不认得。我在一大堆折叠整齐的衣物中翻刨着,希望能找到几样熟悉而又舒适的,一套旧的汗衫之类的,可是拿在手里的尽是些薄得透明的蕾丝和少得可怜的雪纺。贴身内衣。全都贴着法国牌子,非常性感的女性内衣。 我不知道怎么办或者什么时候,但是总有一天,alice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放弃了,走到浴室,那里长长的玻璃和法式门一样都面向同一片沙滩,我偷瞄了眼窗外,但没有看到他。我猜他一定在水里,反正他也不需要浮上来换气。头顶上皓月当空,把沙滩照耀地一片洁白明亮。一个细小的移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沙滩边缘的一颗棕榈树上挂着一样什么东西,原来是他剩下的衣物正在清风中微微飘荡。 一股炙热再次燃遍了全身的皮肤。 我又做了几次深呼吸,接着走到悬挂于一长排柜子之上的镜子前。我看起来确实像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整天的样子。我找到了我的梳子,我急躁地梳理起在背后打结了的头发,直到它们顺滑为止,梳子上满是扯下的头发。我异常仔细地刷了两遍牙。接着我洗了脸,并把水敷在了我那发烫的脖颈上。感觉还不错,于是我又开始洗我的胳膊,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决定去洗个淋浴。我知道在游泳前沐浴是一个很荒谬的做法,但我需要冷静,热水可以帮我放松。 另外,再剃一遍腿毛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我做完这些,我从柜子上扯下一根白色的大毛巾,从胳肢窝下把自己包了起来。 这时我发现自己处于了一种进退两难的窘境。我应该穿什么呢?很显然不是泳衣,而穿回我自己的衣服又显得太傻了。alice帮我打包的那些衣服我更是想也不敢想。 我的呼吸再次开始急促起来,双手也不住地颤抖——淋浴的平静效果全白费了。我感觉有些目眩,恐慌到了极点。我就这样裹着浴巾,坐在磁砖地板上,把头埋在了两膝之间。可以想象如果他看到了我这种支离破碎的样子会做何感想。不难让他信服我们正在犯下一个错误。 我的焦躁不安并不是因为我们正在犯一个错误,完全不是。我焦虑的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害怕走出这间房间,面对未知。特别是那些法国内衣,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就像在剧院,走到了上千观众面前,却不知道自己的台词是什么。 别人是怎么做的呢?强忍他们的恐惧,甚至连edward给我的这份绝对承诺都没有的情况下,默默地相信着另一个有着同样恐惧和不完美的人?如果在外面的不是edward,如果我不是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坚信他爱我,就像我爱他一样,无条件的、永远的、还有不理智的——那我会永远都没有办法从地上站起来。 但是edward就在外面,所以我边默念着“别做胆小鬼”,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紧了紧胳膊下的浴巾,坚定地从浴室迈开脚步。路过那一箱子的蕾丝和大床时,连看都没看一眼。走出那扇敞开着的玻璃门,踏上了那细腻如粉的沙滩。 月光下的所有物体都被滤去了颜色,只剩黑白。我迟缓地走过温暖的细沙,在他挂衣服的那颗弯曲的树旁稍作停留。我扶着那颗表面粗糙的树,检查自己的呼吸是否平顺,或者说足够平顺。 我在一片黑暗的涟漪中寻找他的身影。 要找他并不难。他站在齐腰深的水中,背对着我,仰望着椭圆的月亮。苍白的月光让他的皮肤看起来异常白皙,像那些细沙,像月亮本身;对比之下他湿漉漉的黑发,深邃得就像海洋。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掌向下压着水面,低低的涟漪从他身边荡开,仿佛他只是一块石头。我盯着他背部,肩膀、手臂、脖子的流畅曲线,无可挑剔的身材…… 燃遍全身肌肤的火焰现在变得缓慢而又深沉,它燃尽了我所有的尴尬、所有不确定的害羞。浴巾悄无声息地滑落,没有一丝犹豫,和他的衣物一起留在了树上。走入了那一片白月光,让我也变得如同白砂般的耀眼。 我听不见自己走向水边的脚步声,但是他应该可以。edward并没有转身。涌起的柔和海浪没过我的脚趾,我发现他是对的——海水就像洗澡水般暖和。我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趟过看不见的海床,不过我的担忧是多余的,海底的砂子依然平滑,向着edward的方向徐徐倾斜。 最后,我涉过让人失重的水流来到了他身边,轻轻把手覆上了他放在水面上的冰凉的手。 “真美啊,”我说,同样抬头看着月亮。 “确实如此,”他回答说,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慢慢地转过来面对我,这一小小的动作泛起身边层层涟漪,碰到我之后便消散了。他剔透的脸旁上,一对眼睛闪耀着银色的光芒。他将掌心向上翻起,这样我们的手就在水面下十指紧扣。温暖的海水温热了他冰冷的皮肤,我就不会因此起鸡皮疙瘩了。 “但是我不会用美这个单词,”他接下去说。“因为和你一比,相形见绌。” 我半微笑着,伸出我还有一只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上——已经不会在颤抖了。白色对上白色,我第一次感到我们是如此般配。我温暖的触碰引发了他极细微的颤动,他的呼吸粗重起来。 “我答应过你,我们可以尝试,”他耳语的呢喃突然紧张起来。“如果……如果我做错什么,如果我伤到了你,你必须马上告诉我。” 我沉默地点点头,视线仍然在他身上逗留。我又向水中浸入了一步,把头靠上他的胸膛。 “别害怕,”我低声细语。“我们属于彼此。” 我自己也突然被自己这句真理所折服。这一刻是这么完美,这么正确,没有丝毫的怀疑。 他的臂膀环上我,贴身地搂着我。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我感觉我的每根神经末梢都像通上了电流。 “永远。”他赞同我。然后温柔地拉着我们两个没入了更深的水中。 早晨的太阳,烤着我背上赤果的肌肤,将我唤醒。已经早中午了,也许都已经是下午了,我没有概念。但是除了时间之外的一切,我非常清楚。我知道我在哪里——有着白色大床的明亮房间,灿烂的阳光照进敞开的门口。云纹图案的纱帐柔和了不少晒人的阳光。 我没有睁开眼睛。我幸福地不想去改变任何事情,无论多小的事情都不想。仅有的声音是外面的海浪声,我们的呼吸声,我的心跳声…… 即使太阳很炙烈,我却感觉很舒服。他冰凉凉的皮肤是对抗暑意的灵丹妙药。躺在他冰冷的胸口,被他的手臂环抱着,感觉自然而又轻松。我慵懒地想着,为什么我昨晚要那么恐慌呢。我的恐惧现在看来真是愚蠢透顶。 他的手指轻柔地沿着我的脊椎轮廓描摹着,我明白他知道我醒了。我仍然闭着眼睛,更用力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把自己贴地更紧些。 他没有说话,手指在我背后上上下下,几乎没有碰到我,更像是在细细观摩我肌肤的纹理。 如果能永远这么躺着就好了,永远不到破这一刻的幸福,但是我的身体却有着其他想法。我对着我那不耐烦的胃只能苦笑了。经历了昨晚的一切,它也差不多饿了。把我从某个快乐的极点带回来了地面。 “有什么好笑的?”他轻声地问,手指仍然在背部游走。他的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经,还带着些许干哑。昨晚缠绵交织的记忆浮现上脑海,让我的脸和脖子瞬间绯红。 我咕咕叫的胃替我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我又笑了。“终于还是无法长时间逃脱做为一个人类啊。” 我等着他和我一起笑,但是没有。慢慢地,从头脑中浑浑噩噩的至高幸福中一层层脱离出来,现实的氛围跟我一个人高涨的幸福感有些格格不入。 我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喉咙那苍白但是晶莹的肌肤,向上就是他曲线柔美的下巴。他的下颚紧绷着,我支起身子以便可以欣赏他的脸。 我研究着他为什么如此神色黯淡,他只是看着我们头上纱帐的顶篷,并没有看我。他的表情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我浑身一哆嗦。 “edward,”我奇怪地哽咽了下才把话说出口,“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 “你一定要问吗?”他戏虐的语气听起来很强硬。 长时间没有安全感的我养成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好好回想了番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什么不好的迹象都没有。这一切发生得远比我所预期的要简单得多;就像两块吻合的拼图终于契合到了一起。这也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满足感——我们的身体也像其他方面一样情趣相投。冰与火在某些时候也可以不伤害彼此得共存着。更证明了我是属于他的。 我实在猜不透是什么让他这个样子——令人心寒的挫败感。我错过了什么吗? 他用手指抚平了我额头紧皱的疙瘩。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他低声说。 “你在担忧。但是我不明白。我是不是……”我还来不及把话说完。 他收紧了目光。“你知道你伤得有多严重吗,be?这是事实——别试图掩饰了。” “伤?”我重复了一遍。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我的声音比往常都高。 他挑了挑眉毛,嘴唇抿成一条线。 我做了个快速检查,本能地舒展一下肢体,曲张一下肌肉。伴随着僵硬而来的是酸痛,看来是真的,有种全身关节都错位了的异样感觉,浑身酸软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一只水母。但这并不是一种不愉快的感觉。 我气不打一处来,多么美妙的早晨啊,全都被他悲观的假象给搞砸了。 “你为什么那么武断地就下结论呢?我感觉从没那么好过。” 他闭上眼睛。“别说了。” “别说什么?” “承认这一点吧,别假装得好像我不是一个怪物。” “edward!”我着实担心了起来。他正在把我美好的回忆拉回黑暗中,玷污它。“再也不许这样说。” 他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并不想看到我。 “看看你自己,be。然后再说我不是怪物。” 被他的话刺痛了,震惊了。我不假思索地照着他的指示去做,然后大吃一惊。 我发生了什么?我无法理解粘在皮肤上的白色绒毛雪花。我摇摇脑袋,白色瀑布倾泻而下。 我用两根手指拈起一小撮松软的白色雪花。是一根羽绒。 “为什么我身上都是羽毛?”我迷惑不解地问。 他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我咬破了一个枕头。或者两个。那个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你……咬破了枕头?为什么? “看看,be!”他几乎咆哮了起来。他抓起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拉过我的手臂。“看看那个。” 这一次,我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拂去羽毛后,大块略显紫色的瘀青开始在我手臂苍白的皮肤上一朵朵绽开。我沿着这些痕迹顺势看去,向上到了我的肩膀,向下到了肋骨。我随意在前臂上找了一个出血点按下去,颜色先在戳下去的地方变浅,随后又恢复了青紫。隐隐作痛。 edward把他的手轻轻地点在我手臂上有瘀青的地方,一个挨一个,动作轻柔得几乎都没有碰到我。修长的手指很称我瘀青的皮肤。 “欧,”我说。 我试图想起,想起有过的疼痛,但是完全没有。完全没有片刻让我觉得他抱得太用力,或是他的手抓得太紧。我只记得我想要他,抱我抱得更用力些,而且满心欢喜他真这样做了…… “我很……抱歉,be,”就在我盯着这些瘀青出神时,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我就知道会这样。我不应该……”他从喉咙的后部发出低沉,反感的声音。“我的内疚远远多于我能说给你听的道歉。” 他痛苦得用双手抱住头,就这样一动也不动。 我良久地坐在那里,沉浸在惊愕中,既然我知道了原委,我必须试着去理解他的痛苦。原来这个过程对他来说是那么痛苦,和我的快感简直大相径庭。 震惊退潮后的沙滩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虚无。我脑袋空白一片。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该怎么跟他恰当地解释?我该怎么让他感到和我一样的幸福——起码一刻钟之前还为之陶醉的幸福。 我碰碰他的手臂,但是他没有回应我。我抓着他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从他脸上拿下来,但是我无法扯动这尊雕像。 “edward。” 他还是没动。 “edward?” 还是没有反应。那好,我说你听。 “我不感到有什么可抱歉的,edward。我……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是那么幸福。那根本不算什么。不要发火。别。我真的很……” “别跟我说‘好’。”他的声音像冰一样凛冽。“如果你还尊重我的判断,就不要说你还好。” “但是,我是很好啊。”我小声地嘀咕。 “be,”他几乎都在呜咽了。“别这样。” “不,是你不要再这样了,edward。” 他终于放下了手臂,金色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别破坏这一切。”我告诉他。“我,很,幸福。” “可我已经毁了这一切了。”他轻声的说。 “那就不要说了。”我厉声回答。 我听见他咬紧牙根的声音。 “ugh!”我发出不满的呻吟。“为什么你就不能读到我的心思呢?屏蔽思想真是太不方便了!”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倒是没听说过。你不是很喜欢我不能读懂你心思的吗?” “不是今天。” 他盯着我“为什么?” 我费劲力气抬起手来,无视因肌肉牵动引发的酸痛。我重重地用手掌拍了一下他的胸口。“因为如果你能看到我现在的感受,或者5分钟前,总之,你就会觉得你那些苦恼都是不必要的。我刚才幸福至极。现在全被搅和了。现在,我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应该生我气的。” “恩,是啊。那样会不会让你好过点?” 叹气。“不,我不认为现在可以有什么让我好过的了。” “够了,”我气冲冲地把话顶了回去。“这就是我为什么生气的原因。你总在歪曲我的意思,edward。” 他瞪了瞪我,摇摇头。 我深吸一口气。现在更多的痛苦感觉漫了上来,但是并不是那么糟。有点像拎完重物后的第二天。有一阵子renee沉迷于形体锻炼,我陪她一起做过,两只手各拎一个10磅的重物做65回冲刺。害我第二天都不能走路。现在这点疼痛都不及当时的一半。 我强吞怒火,转而用一种哄人的语气。“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多少也有想到过。然后——好吧,这比我预想的要简单得多。而且这真的没什么。”我的手指抚过手臂。“我认为第一次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我们做得很出色。稍加练习的话……” 他的脸色瞬间发青,让我不得不吞下后面半句话。 “想到过?你有想到过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吗,be?你有预见到我会伤害你吗?还是你想得更坏呢?你是不是觉得你能挺过来就是一个成功了呢?没有骨折就代表胜利了吗?” 我等着他把这一通话发泄完,再等着他气息回到了正常。当他的眼神平静了下来,我沉着的,谨慎地回答他这些问题。 “我不知道应该期待些什么——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段经历是……是这样的奇妙和完美。”我的声音低得几乎都听不见,我的目光也从看着他的脸转而注视着自己的手。“我是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感觉的,但是对我来说就是那样。” 我感觉到有冰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那是不是就是你担心的?”他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我自己没有享受到?” 我低垂下眼睛。“我知道这很不同。你不是人类。我只是想说明,作为一个人类,是的,我不能想象还有这么比这个更好的人生体验了。”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我忍不住抬眼瞧去。他的脸色柔和了下来,正在思考。 “看起来我还有更多的事要道歉呢。”他皱起眉头。“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我没有想到你还顾虑了我的感受,昨晚不是……是的,是我有生以来最棒的夜晚。但是我不愿意这样去想,起码不是在你被……” 我的嘴角微微翘起。“真的?前所未有的?”我小声的询问。 他捧起我的脸,仍然带着几分反省的姿态。“在你和我达成了协议之后,我有找carlisle谈过,希望他能够帮助我。当然他也警告过我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他相信我,但是我却辜负了他这番信任。” 我想要辩驳,但是他用两根手指封住我的唇,让我无法开口。 “我也问过他我应该预判到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身为吸血鬼的我会带来什么。”他敷衍地笑了笑。“carlisle告诉我这是件非常具有冲击力的事情,无与伦比。他说肉体上的爱欲对我来说不是儿戏。我们喜怒无常,所以永远沉浸在强烈的情感中。但是他也说了我无须担心这部分——因为你已经彻底征服了我。”这一次他的微笑更自然一些。 “我也和我的兄弟们聊过。他们告诉我这是一种至高的快感。仅此于饮人血。”他皱了皱眉。“但是我已经尝过你的血了,没有其他血能比你的更有说服力……我不认为他们是错的,真的。但是对我们来说这是不同的。有更多的意义。” “是有更多的意义。这代表着一切。” “但这也不意味着这就是对的。即使你真的有这种感觉。” “这话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只是在瞎说?为什么?” “为了减轻我的罪恶感。我无法忽视这些证据,be。或者每当我犯了错误后,你都这样减轻我的责任。” 我抓住他的下巴,把脸凑得很近。“你听我说,edwardcullen。我不会为了你而假装任何事情,明白吗?我甚至都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你好过点,直到你开始变得悲观消极。我人生中还从来没这么快乐过——不是因为你决定了要爱我而不是杀了我,不是头一个早晨我醒来看到你在那里等我……也不是我在芭蕾舞教室里听见你声音的时候”他本能地抗拒这个我被另一个吸血鬼追捕的尘封记忆,但是我没有停顿……“或者是在你说‘我愿意’,而我也意识到我可以永远地拥有你的那个时刻。那些都是我最开心的回忆,而这个,要比那些还要好。所以就接受吧。” 他指指我眉间的疙瘩。“我现在让你不开心了。我不想这么做的。” “那么你也不要不高兴了。这才是这里唯一出错的事情。” 他收敛起目光,接着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点点头。“你是对的。过去已经过去了,而我也不能改变什么了。没必要让我的心情左右你。现在我要做一切我可以做的,来让你高兴。” 我将信将疑地审视着他的脸,他给了我一个恬静的笑容。 “任何让我高兴的事?” 我问话的时候,胃又开始咕咕叫了。 “你饿了,”他迅速说。他迅捷下床的动作搅起了一阵羽毛翻飞。这倒提醒了我。 “话说,为什么你要毁了esme的枕头呢?”我问他,坐在那边从头上掳下更多的羽毛来。 他早已经套上了一条宽松的卡其裤,站在门口。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又捋下几根羽毛。 “我不知道我昨晚是不是准备做些什么,”他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很走运,我咬破的是枕头不是你。”他如释重负,然后摇摇头,好像想要摆脱那些灰暗的想法。一个真正的笑容绽放在他脸上,但是我想他是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做到的。 我小心地从高高的床上跳下地面,再次伸展了下全身,现在,感觉更明显了,更多的酸软和疼痛。我听见他喘了一口气,转身离我而去。他的手握成了拳,紧得关节发白。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丑?”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着轻快。他停顿住了呼吸,但是并没有转身,也许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表情。我走向了浴室去做个简单的检查。 我直勾勾地盯着门后全身镜中自己的裸体。 伤确实还要严重些。一条淡淡的阴影穿过我一边的颧骨,嘴唇也有些发肿,但是除了这些,我的脸还算好的。身体的其余部分就被点缀得蓝一块紫一块的,我注意到那些瘀青都是在最难掩藏的部分,手臂和肩膀。并不是很糟,皮外伤很容易就好的。我以前也常常会有不知道从哪儿弄到的瘀青。这次只是更多一些而已。不妙的是我明天可能看上去还要糟糕。 我有看了看我的头发,发出一阵悲鸣。 “be?”一听到我的声音,他立刻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永远都会清理不干净这些羽毛的!”我指指我想就像鸡窝的脑袋。我开始着手拔羽毛。 “看来是蛮让你担心的。”他只咕哝了一句,就来到我身后帮我清理起来,他的动作快得多了。 “你怎么可以忍住不笑呢?我看起来很滑稽啊。” 他没有作声,只默默地清理着。但是我还是多少知道了他的回答——以他现在这种心情可没什么好笑的。 “这不管用,”过了一分钟我叹气说。“都扎在里面了。我看看能不能把它们洗掉吧。” 我转过身,将手臂环上他冰冷的腰。“你想要帮我吗?” “我还是帮你准备些吃的吧,”他冷静地说,温柔地挣脱了我的手。他以极快的速度逃一般地消失了,我小叹了一口气。 看起来我的蜜月就这样结束了。这个想法让我的喉咙总像被什么堵上了。 总算把羽毛去除的差不多了,我穿上件陌生的白色棉质连身裙,把一些最严重的青紫斑点掩盖在下面。我赤着脚啪嗒啪嗒地往鸡蛋,培根还有cheddar乳酪发出香味的地方走过去。 edward站在不锈钢烤箱前面,正将一个煎鸡蛋盛进料理台上一个浅蓝色的盘子里。我深深被食物的香气所吸引。我觉得我甚至可以连那个盘子和法兰铁盘都吞下去,我的胃在怒吼。 “过来,”他对我说。他微笑着把盘子放在了餐桌了上。 我在其中一把金属椅子上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起那些滚烫的鸡蛋来。它们灼伤了我的喉咙,但是我顾不上这些。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我平时不怎么为你做饭。” 我又吞下一口,然后提醒他,“我好困哦。顺便说一句,这个确实很不错,尤其是某人平时并不吃的食物。” “食物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他说,闪烁着我最爱的那种邪邪的笑容。 我很高兴能看到这个笑容,更为高兴的是他似乎又恢复了本来的自己。 “鸡蛋是哪儿来的?” “我让清洁人员存在厨房的。在这里还是第一次呢。我还要让他们帮忙处理那些羽毛……”他声音小了下去,目光放空在我头顶上方。我没有回答,避免说了些什么又触发了他的焦虑。 他做了两人份的食物,但是我全都吃了下去。 “谢谢,”我告诉他。我隔着桌子,倾过身子去吻了他。他自然地回吻了我,但是突然绷紧了身体,向后靠去。 我咬牙切齿,不客气地就把问题给抛了出来。“我们在这里的期间内,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碰我了?是吗?” 他踌躇了一下,然后半微笑地抬起手爱抚我的脸颊。指尖温柔在我皮肤上徘徊,我无法抑制地把脸贴上他的手掌。 “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 他叹了口气,垂下手。“我知道,你是对的,”他停顿了一下,微微仰起下巴。接着以一种坚定的口吻说。“直到你改变之前,我都不会和你做爱了。我不会再次伤害你。” 第六章 分心 娱乐活动成了我在esme岛上的首要消遣项目。我们一起去浮潜(好吧,只有一个人需要浮潜,而他则在一边炫耀着他无须氧气的本领)。我们一起探索环绕岩石小山的小型丛林。我们一起去看生活在岛屿南端树冠上的鹦鹉。我们一起去西面的岩石海崖欣赏日落。我们一起在温暖的浅滩上和海豚们嬉戏。反正我是做到了,而当edward下水时,海豚们还以为是鲨鱼来了都逃光了。 我知道他的算盘。让我保持忙碌,被不同的事物分散注意力,这样就不会继续纠缠做爱的事情。每当我准备谈及这个话题,就像谈及某张放在大屏幕投影电视下的dvd那样随意的时候,他就会用他充满魔力的语言把我引出屋子,比如珊瑚礁,水下洞穴或是海龟等等。我们就这样外出,外出,整日地外出,太阳落山时分,我就发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每个晚上吃完晚饭后,我就这样趴在盘子上睡着了。一旦发现这种情况,他就把我抱上床。原因之一是edward总是做了远超过一人份的料理,但是我在一天的游泳和爬山后总是饿得把它们都吃完了。酒足饭饱加之精疲力竭,我困乏得都睁不开眼睛。都是计划的一部分,毫无争议。 疲惫对于我说服他的决心并没有多大帮助,但是我不会放弃。我试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耍过无赖,但是都不起作用。我通常还没怎么深入话题呢,就已经困得不省人事了。岛上太过鲜明的色彩,让我的梦境如此逼真,我猜也许比我大部分的噩梦都要来得栩栩如生。于是不管我睡了多久,我醒来时仍然感到疲累。 我们到了岛上后的一个礼拜左右,我终于决定妥协。我们过去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现在我正睡在一间蓝色的房间内。白色房间现在是一地雪白的羽毛,后天之前都没有清洁人员去清理。深色的墙体上嵌着柚木板,整间房间都用奢华的蓝色丝绸装点。 晚上睡觉时我穿着alice准备的女式内衣,我选了些不那么暴露的,有几件她为我打包压箱底的比基尼,布料简直少得可怜。我怀疑她是不是预见到了我会需要这些衣服,不禁打了个哆嗦,为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尴尬。 穿着象牙白的雪纺绸缎,我尽量动作幅度都很小,生怕暴露更多会起到反作用,但是还是决定放手一试。edward似乎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好像我只是穿着平时在家会穿的那件破旧的马甲。 瘀青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一些地方开始泛黄,另一些甚至已经开始消褪。所以今晚我在浴室准备的时候,决定拿出那件相当“厉害”的衣服来穿。这是一件黑色的蕾丝,即使不穿都已经不好意思去看了。我在走回卧室之前都小心不去照镜子,不想失去勇气。 我满意地看到他瞪圆了眼睛,然后才控制住情绪。 “你认为怎么样?”我单足原地旋转一圈,这样他就可以看到每个角度。 他清清嗓子。“你看上美极了,你总是如此。” “谢谢,”我带着些许酸酸的语气回答。 我太累了,于是迅速爬上了软绵绵的床。他怀抱着我,贴近他的胸口。不过这只是习惯,不靠着他冰凉的身体,我会热得睡不着。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我带着睡意说。 “我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他回答。 “你还不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呢。” “无所谓。” 我叹了口气。“见鬼。我还想……额,好吧。” 他睁大眼睛等着我说下去。 我却闭上眼睛吊着他的胃口,并打了个哈欠。 只花了一分钟时间,还没等我睡过去。 “好吧。你想要什么?”我咬紧牙齿,避免笑出声来。如果他也有无法抗拒的事物,我就有机会要求到些什么。 “恩,我是在考虑……我知道整件达特茅斯的事情只是做做表面文章,但是老实说,一个学期的大学生活不会要了我的命的,”附和着很久以前他为了推迟我成为吸血鬼而说的话。“我感打赌charlie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会大受打击。当然,如果我不能跟上那些天才的话,也会很难看的。而且……18岁,19岁,也不是有那么大的差别啦。我明年也不像会有鱼尾纹的样子。” 他缄默许久。接着用低低的声音说,“你可以等,你可以仍是人类。” 我打住话头,让他充分理解我的条件。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他的语调突然变得怒气冲冲,话都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没有这些就不行吗?”他抓起一把褶皱装饰在大腿处的蕾丝。有一刻,我还以为他会把它们撕成碎片。不料他还是松开了手。“没关系。我还是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的。” “我想去上大学。” “不,你并不想。而且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值得再拿你的生命去冒险了。那件事已经够伤害你了。” “但是我想去。是的,大学不是我想要的重点,我想要稍微延长点我还是人类的时间。” 他闭上眼睛从鼻子哼出气来。“你让我发疯,be。我们难道没有就此问题争论了百万次了吗,而你每次都要求毫不迟疑地变成吸血鬼吗?” “是的,但是……好吧,我有一个保持人类的理由,那是之前没有的。” “是什么?” “你猜啊,”我说着从枕头上仰起头去吻他。 他也回吻了我,但那种感觉并不是我期望的胜利之吻。它更像小心地不去伤害我的感情,我很恼火看到他彻底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轻轻的,他将我推开了一会儿,然后又重新把我搂进怀里。 “你就是这样一个感情用事的人类啊,完全被荷尔蒙所主导。”他笑着说。 “这就是全部的重点,edward。我喜欢人类的这种感觉,我还不想放弃。我不想等上好多好多年再重温这种感觉,而在那之前我是一个只为血发狂的新生吸血鬼。” 我打了个哈欠,他笑了。 “你累了,睡吧,亲爱的。”他开始哼起我们初见面时他为我创作的摇篮曲。 “我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累呢,”我自嘲地嘟囔说。“这应该不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或别的什么吧。” 他轻笑了一声,接着又哼唱了起来。 “让我累成这个样子,你觉得这样我可以睡得更踏实些。” 歌曲中断。“你一直睡得很死,be。自打我们到了这里后,你睡觉时一句梦话都没有说过。如果不是有鼾声,我都担心是不是昏迷过去了呢。” 我不理会鼾声的嘲弄,因为我从不打鼾。“难道我都没翻身吗?那太奇怪了。当我睡觉做噩梦时,我会在整张床上翻来覆去的。还有叫喊。” “你做噩梦了?” “还非常生动呢,就是它们才把我搞得这么累的。”我打个哈欠继续说。“不敢相信整晚我都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关于什么的?” “各种不同的事情——但是都很相像,你知道,因为色彩。” “色彩?” “太过于鲜明和真实了。通常,当我做梦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些,我都没有意识到我还是睡着的。所以才更可怕。”他再次说话时显得有些心绪不宁。“是什么让你感到害怕?” 我微微耸了下肩膀。“大部分……”我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 “大部分?”他催促我。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想告诉他在我反复出现的噩梦中,总有一个小孩;在这一点上总觉得有些私人感情牵扯其中。所以我告诉了他些片段,而不是和盘托出。就这也足够能够吓倒我和其他人了。 “volturi家族,”我轻声说。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他们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你马上就要变成吸血鬼了,所以他们没有借口了。” 我任由他宽慰我,为他产生这样的误解而感到心虚。因为这并不是噩梦的全部事实。我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在为那个男孩担忧。 这个男孩不是我第一次梦见的那个有着血红色眼睛,坐在一堆我所爱的人的尸体上的那个吸血鬼小孩。在过去一周中,我曾4次梦见这同一个小孩,他是人类,他的脸颊红润,有一双亮绿色的大眼睛。但是就像那个吸血鬼小孩一样,当volturi家族靠近我们的时候,他也因为恐惧,绝望地摇着头。 在新新旧旧的梦里,我都在义无反顾保护着这个不认识的孩子,别无选择地。即使我是知道,我注定会失败。 看到我哀伤的神情,他说。“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我摇摇头。“只是梦罢了,edward。” “你想让我哼歌给你听吗?如果这样可以让噩梦远离你的话,我可以整晚都哼着。” “它们并不是都那么可怕。有一些还是美好的。很……漂亮。在水下,和鱼儿们还有珊瑚。好像都是真实发生的,我不觉得这是梦境。也许是这座岛的问题,这里的一切都明亮极了。” “你想回家吗?” “不。不,还没有。我们不能再待得久一点吗?” “你想待多久就多久,be。”他向我保证。 “学期什么时候开始?我之前都没注意。” 他叹口气。也许之后他又开始吟唱起来,但是我那个时候已经睡去,所以不确定了。 半夜,我在黑暗中惊醒过来。这个梦太真实了……身临其境的感觉冲击着感官……我大口地喘着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迷失了方向。因为一秒钟之前,我似乎还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 “be?”edward小声地叫我,把我紧紧搂住,温柔地摇晃着。“你还好吧,宝贝?” “欧,”我又喘了口气。只是梦,不是真的。令我大感意外的是,泪水竟毫无先兆地溢出眼眶,泪流满面。 “be!”这次他提高了声音,惴惴不安。“出什么事了?”他冰冷的手指胡乱地抹去我滚烫脸颊上的泪水,但是泪如泉涌根本止不住。 “只是一个梦而已。”我已经泣不成声了。泪水肆意,我无法控制住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悲伤。我多么希望这个梦是真的啊。 “没事了,亲爱的,你很好。我在这儿。”他急切地前后摇晃着我,反而让我有些无法平静下来。“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是噩梦,”我摇摇头,用手背揉揉眼睛。“是一个很好的美梦。”我的声音又开始抽泣。 “那为什么要哭呢?”他局促不安地问。 “因为我醒了,”我嚎啕大哭起来,抓住他的脖子就埋头啜泣起来。 “一切都很好,be。做几个深呼吸。” “它太真切了,”我哭着说。“我想要它是真的。” “说出来听听,”他急切的说。“说出来也许会有帮助。” “我们在海滩上……”我声音渐轻,透过朦胧的泪眼,他那焦虑的天使般的脸庞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我全神贯注地看着他,那些不合情理的悲痛开始消散。 “然后?”他终于催促我说下去。 又一滴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oh,edward……” “告诉我,be,”他恳求道,我话语中的痛楚都写在了他担心的眼睛中。 但是我不能说。相反,我收紧环绕他脖子的手臂,吻上我紧闭的唇来回应他的激动。这不是欲望——而是需要,强效止痛。他的回应也是即时的,但是马上就做出了回绝的姿态。 在惊讶中,他轻松地挣脱了我,抓住我的肩膀,让我们保持一定距离。 “不要,be。”他坚持着,端详着我,生怕我失去理智。 我挫败地垂下手,新一轮的泪水攻势又打湿了我的脸,又一股啜泣感在喉咙里升腾起来。他是对的——一定是我疯了。 他焦急而又迷惑地看着我。 “我很抱……歉,”我含糊地说。 他把我拉向他,用力拥我在他白皙无暇的胸口。 “我不能,be,我做不到!”他的呻吟声饱受煎熬。 “求求你了,”因为抵着他的皮肤,我的恳求声听起来有些发蒙。“求求你了,edward?”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的梨花带泪而感动,还是他对于我这种突然的攻势毫无防备,还是这一刻他对我的需要,就如我需要他一样无法抑制。但是无论原因是什么,随着象征放弃的低吼,他的唇开始回应我的吻。 我们在梦中断的地方,继续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但依旧保持一动不动,让呼吸保持均匀。我害怕睁开眼睛。 我就枕在edward的胸口,但是他静止不动,手臂也没有搂着我。这不是个好兆头。我不敢承认我已经醒了,不敢面对他的愤怒,不管他今天准备朝谁发火。 我眯缝着眼偷偷看去。他正枕在自己的手上,瞪着深色的天花板出神。我用手肘支起身体,这样可以更完全地看到他的脸。神情柔和但是没有表情。 “我又制造了多少麻烦?”我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一大堆,”他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对着我。 我放心地舒了口气。“对不起,”我说。“我不是故意……额,我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了。”没来由的泪水和令人窒息的悲痛,我摇了摇头。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我想我不能——但是我多少也以某种方式告诉了你。”我紧张得笑了笑。 “哦,”他先张大了眼睛,随后又眨了一下。“很有趣。” “这是一个美梦,”我自言自语。他没做评价,所以过了几秒钟我开口问到,“我被原谅了吗?” “我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坐起来,打算做个自我检查——至少没有羽毛。但是这个动作伴随着一阵奇怪的目眩,我晕晕乎乎又摔回枕头里。 “whoa……头痛。” 他怀抱着我。“你睡了好久呢,12个钟头。” “12小时?”太奇怪了。 我说话的时候顺便草草检查了一下,不想引起他的注意。我看上去不错,手臂上的瘀青都是一个星期前的,正在变黄。我又尝试伸展身体,感觉良好,事实上相当好。 “都检查清楚了?” 我怯懦地点点头。“所有的枕头都平安无事。” “不幸的是,对你的睡衣(黑色蕾丝那件)我不能说同样的话。”他朝床脚方向点头示意,几截零碎的黑色蕾丝散落在丝绸床罩上。 “那真是太不幸了,”我说。“我还挺喜欢那件的。” “我也是。” “还有其他伤亡吗?”我羞怯地问。 “我还得赔给esme一个新的床头板,”他快速撇了眼肩后,自首说。我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吃惊地看到左侧的床头板已经很明显的被掰去一大块。 “hmm。”我皱皱眉。“我怎么没听到声音呢。” “当你全神贯注在其他事情上时,就完全不会注意到呢。” “我只是有一点点集中注意力啦,”我还是承认了,脸色绛红。 他摸着我快烧起来的脸,轻叹说。“我会非常怀念这个的。” 我注视着他的脸,试图探寻一点点我所害怕的发怒或者懊恼的痕迹。他平静地看着我,冷静的表情之外读不出任何内容。 “你感觉怎么样?” 他笑而不答。 “干嘛?”我坚持要他回答。 “你看上去充满了负罪感——好像你刚犯下某桩罪行。” “我是觉得过意不去。”我小声嘀咕。 “你引诱的丈夫本就完全自愿,所以死罪可免。”他明显在戏弄我。 我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引诱这个词意味着一定程度的预谋。” “也许我们改换个更恰当的词。”他赞同地说。 “你不生气?” 他委婉地笑笑。“我不生气。” “为什么不?” “额……”他停顿了一下。“我没有伤害到你,一根汗毛也没有。无论是控制自我还是疏导过度的力量方面,这次都容易多了。”他再次望了一眼被毁坏的床头板。“也许是因为我更加清楚会发生什么。” 希望的笑容在我脸上绽放。“我告诉过你要多练习。”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的胃又开始咆哮,他笑了起来。“又到了人类的早餐时间了?” “帮帮忙吧,”我说着翻身下床。但是我的动作太快了,不得不像醉汉一样踉踉跄跄地以保持平衡。他在我一头撞到梳妆台前接住了我。 “你还好吧?” “如果我的后半辈子人生还是没办法获得一个良好的平衡感的话,我会要求退货的。” 这天早晨我自己下厨了,煎了些鸡蛋——我太饿了以至于都不高兴做得精致点。没等上几分钟就失去耐心地把它们盛到了盘子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吃太阳蛋了?”他问我。 “从现在开始。” “你知不知道你光上个礼拜就吃掉了多少鸡蛋?”他从水槽下面拖出一个垃圾桶,里面装满了空的蓝色包装盒。 “奇怪啊,”我又囫囵吞了一大口,然后说。“这个地方让我的胃口有些反常。”还有我的梦境,和我那本就勉强得可以的平衡感。“但是我还是喜欢这里,虽然我们大概马上就要离开,我们还要赶着去达特茅斯不是吗?哇哦,我猜我们还要找一处住所并安顿下来。” 他在我旁边坐下。“你现在可以抛开那些大学的借口了——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而且我们本就不同意这样一个交易,所以没有任何附加义务了。” 我忿忿不平地说。“这不是借口,edward。我才不会像某人,花费自己的自由时间来想些阴谋诡计。今天该干些什么来消磨be呢?”我拙劣地模仿着他的语气。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悔意。 “我是真的想多一些时间作为人类。”我前倾伸手抚上他裸露的胸膛。“我还没有体会够呢。” 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就为了这个?”抓住我正在往他腹部探去的手。“做爱就是全部的关键吗?”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为什么我之前就没有想到呢?”他自嘲说。“我本可以用这个条件来使自己避免过去众多的争论。”(哭,你终于开窍了啊~) 我笑着说。“是啊,也许吧。” “你就是这样一个性情中人。”他再次发表了这样一番言论。 “我知道。” 他的嘴角向上翘起。“我们会去达特茅斯?真的吗?” “我第一个学期可能会挂科。” “我可以做你的家教,”笑容更灿烂了些。“你会爱上大学的。” “你觉得我们这么晚去还能找到公寓吗?” 他故意装得愁眉苦脸,充满歉疚地说。“嗯,我们怎么说呢,已经在那里有一处房子了,你知道的,以防万一嘛。” “你买了一幢房子了?” “不动产是一项不错的投资。” 我挑挑眉毛,决定放过他。“这样说的话,我们就已经准备妥当了。” “我准备再看看能不能把你那辆‘之前’的车保留得久一点……” “对哦,上帝保佑我不会被坦克袭击。” 他咯咯地笑了。 “我们还能呆多久?”我问他。 “我们算准时间的话,还有几周吧,如果你想住下去的话。然后我们先回去看望charlie,再动身去新罕布什尔州。我们可以和renee一起过圣诞节……” 他的话语为我描绘了一幅唾手可得的美好画卷,每个人都在其中,其乐融融。jacob的抽屉已经差不多被遗忘了,只留下了小小的困扰。我修改我的话,几乎每个人都完满了。 这个选择并没有让事情变得简单。我既然发现作为人类有那么多好处,就意味着我的计划会被搁浅。18岁还是19岁,19岁还是20岁……有什么关系呢?一年之内我不可能会有太大的变化的。作为一名人类和edward生活在一起……这个选择正每一天变得微妙起来。 “几个星期,”我同意他的说法。借于时间似乎永远不够用,我补充说,“我正在想——你知道我之前说过的练习是什么,哦?” 他笑了起来。“你能不能打住那个想法?我听见有船过来的声音。清洁工们一定已经到了。” 他只是希望我打住,也就是说他不会再为我们的练习制造麻烦咯?我笑了。 “让我先跟gustavo解释下白色房间内的一团混乱,然后我们就出去。在岛的南部丛林里有个地方……” “我不想出去,不想又一整天徒步穿越岛屿。我想待在这里看看电影。” 他抿紧了嘴,尽量不去取笑我的小性子。“好吧,随便你想干什么。我去开门的时候你干嘛不先挑一部呢?” “我还没听到敲门声呢。” 他竖起耳朵,侧耳倾听。仅仅过了半秒钟,门口就响起一声微弱、怯生生的叩门声。他咧嘴一笑,转身想门廊走去。 我慢悠悠地向大屏幕电视下面的柜子踱去,开始检索电影片名。犹豫着该从哪部开始看好呢,他们家的dvd碟片比租赁店里的还要多。 我听到edward低沉,天鹅绒质感的声音响起,操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语,一路回到了大厅。另一个人类的声音响起,同样的语言,但是听上去更为刺耳。 edward领他们进到房间,一路上朝厨房指了指。他后面跟着两个极其矮小,皮肤黝黑的巴西人。其中一个是位壮实的男性,另一个是位较小的女性,两人脸上都布满了皱纹。edward冲我做了个手势,并露出自豪的笑容,我则听见自己的名字和一长串不熟悉的单词混杂在一起。我一想到他们就快要到白色房间,看到那一天世界的羽毛时,还是不自觉地一阵脸红。那个矮小的男人冲我礼貌地笑了笑。 但是那个咖啡色皮肤的小个子女人并没有笑。她投向我的眼神中很大比例是一种惊恐,还掺杂着震惊、担心的情感。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前,edward提醒他们跟着他去那个鸡窝,随后他们就离开了。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一个人了。他迅速走到我身边,手臂环绕着我。 “她怎么了?”我想起了她那惊恐的表情,于是急切地小声询问。 他耸耸肩,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kaure有部分图库那印第安血统。她比大部分生活在现代都市中的人更迷信,或者你可以称之为更警惕。她在怀疑我的身份,差不多就这类事情。” 他听上去并不担心。“他们在这里有自己的传说。他们认为libishomen是一种专门吸食美貌女子鲜血的魔鬼。”他故意朝我看了一眼。 只限美貌女子?好吧,我喜欢这样的恭维。 “她看起来吓坏了。”我说。 “她确实如此——但是大部分她是在担心你。” “我?” “她害怕为什么我会带你来这儿,单独的。”他腹黑地坏笑了一下,接着看向那一墙的电影。“好了,为什么你不选部适合我们两个人观看的电影呢?这是人类应该做的事。” “是啊,我相信看电影可以帮助她确信你是人类。”我笑着将双臂牢牢地环上他的颈部,踮起脚,伸长脖子。他稍稍屈膝,让我可以吻到他,然后他箍紧了绕在我身上的手,将我离地抱起,这样他就不必一直弯着身子了。 “电影,电影,”我不断呢喃着,任由他的双唇向下移到了我的喉咙,我的手指插入了他棕色的头发中纠缠起来。 突然我听见有人大口吸气的声音,与此同时他唐突地将我放了下来。kaure就这样站着,僵在了大厅,她黑色头发里还沾着羽毛,手里提着一大袋羽毛,脸上写满了恐惧。 她瞪着我,眼珠都快要爆出眼眶了,而我只有红着脸看向地面。等她终于平复过来,她开始含混不清地念叨起些什么,即使是我不熟悉的外语,也可以清楚地知道她在道歉。edward用微笑回应,并用一种友好的语调回答了她。她黑色的眼睛看向别处,接着穿过了大厅。 “她正在想,我对她的想法是怎么想的,是吗?”我小声嘟哝。 他笑话了我那绕口令般的句子。“是的。” “这部吧,”我说着随意点了部片子并抽了出来。“放这部吧,我们可以假装我们在看。” 这是一部古早的歌舞片,封面上满是笑脸和蓬松的裙摆。 “非常有蜜月气氛,”edward肯定了这部片子。 当屏幕上的演员们活泼地随着开场音乐跳起舞来时,我我懒洋洋地陷入沙发,蜷缩在edward的怀抱里。 “我们要现在就搬回那间白色的房间吗?”我随口问到。 “我不知道……别的房间的床头板都已经被我弄坏到不可修复了……如果我们把损毁集中在一间屋子里,esme有可能哪天还是允许让我们回去的。” 我大大地笑了起来。“也就说会有更多地损毁咯?” 他看见我的反应笑了笑。“我认为如果我们有计划地去做这件事,应该还是安全的。总好过我等着你来一个突然袭击。” “只是时间问题,”我随声附和,但是我的脉搏却让静脉曲张加速。 “你是不是心脏有什么问题?”(多单纯一孩子啊~~~) “不,我健壮得像头牛。”我顿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去破坏现场做个调查啊?” “也许更礼貌地做法是等到我们单独两人了再说。你可能不会注意到我将家具撕成碎片,但是他们可能会被吓坏的。” 老实说,我已经忘记了其他房间还有人在。“有道理,真讨厌!” 我不耐烦地等着两人结束清扫工作,并试图将注意力投向屏幕上那一尘不变的欢乐画面,gustavo和kaure悄悄地穿过屋子准备离开时,我开始觉得睡意浓浓——虽然根据edward的说法,我已经睡了大半天了——粗哑刺耳的嗓音倒是让我睡意全无。edward坐了起来,仍然贴身搂着我,用流利的葡萄牙语回答了gustavo。gustavo点了点头,随后安静地走向了前门。 “他们结束了。”edward告诉我。 “这就意味着现在我们已经单独在一起了?” “何不先吃个午饭?”他建议说。 我咬着嘴唇,进退两难。我已经饿扁了。 他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拉起我的手领我到了厨房。他太了解我的表情了,所以不难读出我的心思。 “再这样下去就太没有节制了。”当我终于喂饱自己后发出了如上抱怨。 “今天下午你想不想和海豚一起游个泳——来消耗卡路里?”他问说。 “也许晚些吧。我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消耗卡路里。” “是什么?” “恩,反正还有很多床头板剩下……” 但是我还没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得把我拉进他的怀中,抱着我以非常人的速度走向蓝色的房间,一路上我们的双唇无声地摩挲着。 第七章 意外 黑色的阴影穿过弥漫的白色浓雾向我逼近。我看到他们暗红色的眼睛因为渴求而闪烁着光芒,杀人的渴求。咧开的嘴唇露出尖利,粘湿的牙齿——一些在咆哮,一些则在微笑。 我听到身后传来孩子的呜咽,但是我却无法转身去面对他。虽然绝望之中我知道他是安全的,但是现在却一刻也容不得我分心。 他们幽灵般地靠得更近了,黑色的长袍因为移动而微微摆动。骨灰色的手弯曲成爪状。他们开始兵分几路,从各个角度向我们靠拢。我们被包围了,我们会死去。 突然,就像火焰中迸出的一道光亮,整个画面都不同了。虽然什么都没改变——volturi一族仍然蹑手蹑脚地向我们靠近,随时准备扑杀。不同的只是我看这幅场景的心态。转瞬间,我渴望它。我反过来想要扑向他们,我弓身前进,惊恐变成了杀戮的欲望。扬起笑容,露出牙齿,发出嘶吼。 我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被梦所惊醒。 房间漆黑一片,像蒸笼一样热。鬓角的头发因为汗水都乱蓬蓬地粘在了一起,并顺着脖子往下淌。 我在温暖的毯子中摸索,但是什么都没摸到。 “edward?”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指尖摸到了某样平坦、光滑、钞票大小的东西。是一张对折了的纸。我拿起这张便条,走到房间另一端打开电灯开关。 便条的反面写着至cullen太太。 “我希望你不会醒过来,并注意到我不在身边。但是如果你醒了的话,我会很快回来的。我只是去本岛狩个猎。再回去睡一会儿吧,再次醒来时我一定已经回来了。我爱你。” 我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在这差不多两个星期了。我预计到他早晚得离开,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时间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永远都在一个完美的静态中。 我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现在已经清醒了大半,虽然梳妆台上的时钟告诉我才刚过了午夜一点。我知道在如此湿热的环境下我是不可能睡得着的。更别提,如果我一闭上眼睛,那些鬼祟的黑影又会重返我的脑海。 我干脆起床在漆黑的屋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没有edward在这儿,这栋房子看起来是那么大,那么空。那么的不同。 我最后来到了厨房,想着可口的食物也许是我这个时候所需要的。 我把冰箱兜底翻了一遍,找到了做炸鸡的所有原料。油炸鸡时所冒出的热气和嘶嘶作响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美妙和动听。它填满了寂静的空洞,让我觉得放松了许多。 炸鸡香气诱人,我直接就在烤盘里吃了起来,还不小心烫着了舌头。等咬了五、六口之后,才能够入口品尝味道。才咀嚼了两口。ugh-肯定坏了。我立刻跳起来将嘴里的东西吐到了水槽里。突然间,油炸鸡的气味让人反胃。我把食物连盘子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推开窗户消散气味。凉爽的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感觉好些了。 我感觉浑身乏力,但是却不想回到那间闷热的房间。所以我打开了影音室中更多的窗户,然后躺在了窗下的躺椅上。我开始播放我们不久之前才看过的同一部电影,伴着节奏轻快的开场曲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差不多都已经当空照了,但是让我醒过来的并不是光线。我被冰凉的手臂怀抱着,紧紧地贴着他。与此同时,胃里一阵绞痛,像极了被一拳击中内脏后的后遗症。 “我很抱歉,”edward边念叨着边用凉凉的手抚过我汗津津的额头。“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我没有想到我走了之后你会有多热。下次我再出去之前,会记得先装个空调的。” 我无法集中精神去听他讲了什么。“打断一下!”我喘了口粗气,从他怀里挣脱。 他机械地松开了手。“be?” 我手捂住嘴巴,一口气冲进了浴室。我感觉糟透了,甚至头一次不管在一旁的edward,不顾形象地趴在马桶上大口吐了起来。 “be?出什么事了?” 我还没办法回答。他焦急地扶着我,细心地帮我把脸上的头发拨开,等到我能够再次顺利呼吸为止。 “该死的变质鸡肉,”我抱怨道。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中透着紧张。 “很好,”我气喘吁吁地回答。“只是食物中毒。你不应该看见这些的。走开。” “做不到,be。” “走开,”我再次冲他吼道,挣扎着站起来准备漱漱口。他温柔地扶我起来,无视我对他无力地推搡。 等我清理干净口腔后,他又搀着我走到床边,用手臂支着我小心地坐下。 “食物中毒?” “是啊,”我开始埋怨起来。“昨晚我做了些鸡肉。尝起来不好吃,所以我扔掉了。但是我一开始还是咬了几口。” 他冰凉的手贴上我的额头,感觉舒服极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想了一下。恶心感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现在已感觉和平常的早晨没有区别了。“很正常。老实说,有些饿。” 他给了我一大杯水,然后花了一个钟头替我煎了些鸡蛋。除了感觉有些累之外,那天昨天半夜起床造成的,其他一切正常。他打开n频道——我们身处世外桃源,就算第三次世界战争爆发我们也不会知道——我就这样懒洋洋地躺在他的膝上昏昏欲睡。 我对于新闻感到了无聊,于是折过身子想去吻他。就像今天早晨一样,我一动就有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向我的胃袭来。我立刻向后一仰,手紧紧地捂住嘴巴。我知道这次来不及跑进浴室了,于是冲向厨房的水槽。 他第二次帮我拨开头发。 “也许我们应该回里约热内卢去看医生,”在后来漱口时,他担忧地建议我。 我摇摇头,回到了大厅。看医生意味着打针。“我刷完牙就会没事了。” 当嘴里感觉好一点了,我在旅行箱里翻找起alice替我打包的急救药包来。里面装满了人类的药片,比如绷带和止痛片,我的目标就是——碱式水杨酸铋(胃药)。我也许应该治好胃病让edward也放心下来。 但是在我找到胃药之前,我不小心看到了另一样alice替我打包在里面的东西。我拿起那个蓝色的小盒子,盯着它看了很长时间,一时间忘了其他事情。 接着我开始在脑海中数起数来。一遍,两遍,再算一遍。 一阵敲门声让才我回过神来;小盒子跌落回箱子里。 “你还好吗?”edward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是,也不是,”我的声音像是被人勒住脖子后发出来的。 “be?我能进来吗?”他担心地踌躇着。 “好……好吧?” 他进来查看我的状态——我两腿交叉坐在地上,旁边就是旅行箱,面无表情,神色空洞。他在我旁边坐下,手再度摸上我的额头。 “哪里不舒服?” “我们结婚后已经多少天了?”我小声问到。 “17天,”他想也没想就回答了。“be,关这个什么事?” 我又开始算日子。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等等,自言自语地开始数数。我之前算错日子了,我们来这儿的日子比我想的要长。我又从头开始开始数了一遍。 “be!”他急切地低声说道。“再这样我会发疯的。” 我试着做了个吞咽动作,但是没有用。于是我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旅行箱里找到了蓝色小盒的卫生棉。我安静地把它举到眼前。 他困惑地看着我。“什么?你想你的病归结为经前综合症?” “不,”我一字一顿地说。“不,edward。我的经期已经晚了5天了。” 他的表情并没多大变化,好像我什么都没说一样。 “我不认为我是食物中毒。”我补充说。 他没有回应,他已经僵成了一座雕塑。 “那个梦,”我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喃喃自语。“总是睡不够。没来由地哭泣。吃那么。oh,oh,oh。” edward眼神变得呆滞起来,好像我是透明的。 下意识的,几乎是不知不觉间我的手移到了腹部。 “oh!”我再次发出了短促而又尖利的叫声。 我脚一软滑出了edward僵直的怀抱,跌坐在地上。我好像还没有时间换掉昨晚上床睡觉的绸缎短衫和背心。我一把扯开蓝色的布料,盯着腹部看了好一会儿。 “不可能,”我自言自语。 对于怀孕或者宝宝或者任何跟这有关的事情,我确实毫无经验,但是我也不是傻瓜。我看的电影和电视节目都已经足够教育我怀孕并不是这样的。我才比正常的生理期晚了五天。如果我怀孕了,我的身体甚至都感应不到这一变化。我不会有晨吐。我不会改变我的饮食和睡觉的习惯。 而且肯定不会在我的下腹部有一个不显眼的,但是绝对有一个隆起的肿块。我不断扭转身体,从各个角度检查这个肿块,好像在合适的光线下它就会消失一样。我用指尖轻触这个微妙的凸起,惊讶于它在我的皮肤下摸起来竟然硬得像块石头。 “不可能,”我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不管是不是肿块,不管生理期是不是晚了(至今我从来没有晚过一天),我都不可能怀孕,因为我一生中只和一个吸血鬼做过爱。我真想这样大声喊出来。 那个吸血鬼依旧被钉在地上,没有准备再次移动的迹象。 所以一定有其他解释。我哪里不对劲了。一种有着所有怀孕症状的奇怪南美疾病,只是这些症状正在加速发展…… 接着我又想起什么来了——恍若隔世以前的某个早晨,坐在charlie家的一张旧书桌前,我在网上做的一些调查。灰暗混沌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我盯着我那古旧,运行起来嘎嘎作响的电脑,贪婪得检索着一个名叫“吸血鬼a-z”的网站。那还是在jacobck告诉我quileute族的古老传说,以及edward是个吸血鬼后不到24小时,那时他自己还不相信这个传说。我焦急地回忆起我在那个网站打开的第一个链接网页,那里简单介绍了一下全世界流传着的吸血鬼之谜。菲律宾的danag,希伯来文的estrie,罗马尼亚的vari,意大利的stregonibenefic(这个传说是基于我公公早年和volturi族一起的传奇经历,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罢了)……之后的故事越来越邪乎,我也就不怎么注意了。我只对之后的几个词条链接还留有模糊的印象。他们更像是为了解释激增的新生婴儿死亡率和对婚姻的不忠贞而虚构出来的借口。不,亲爱的,我没有外遇!你看到的那个偷偷溜出屋子的性感女人是个邪恶的魔女。我很幸运我没有生活在那样的年代!(当然,就我对tanya和她姐妹的故事的了解,我相信其中一些借口是确有其事。)对女人们来说也一样。就因为你出海两年而回来发现我怀孕了,你就能指责我对你不忠么?是梦魔哟。用他诡秘的吸血鬼力量对我进行了催眠…… 那就是对于梦魔的部分定义——用他那能带来厄运的咒语让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我摇摇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但是…… 我想到了esme尤其是rosalie。吸血鬼是不会有小孩的。如果这个可能的话,那么rosalie一定早已想到了办法。神秘的梦魔也只是个无稽之谈罢了。 除了……对了,这里有些不同。rosalie自然是无法孕育孩子了,因为她已经被永远地冻结在她从人类转变为非人类的那天的状态了。完全不会再改变了。而妇女的身体为了孕育胎儿是会发生变化的。本应稳定的经期变化就是证明之一,然后随着胎儿成长又会发生更明显的变化。而rosalie的身体是不会改变的。 但是,我的却可以。而且已经做到了。我又按了按腹部的小凸起,明明昨天还没有的。 人类的男性——他们从发育期开始直到死亡都几乎保持同一个状态。我记得一些不知从哪里看来的琐碎记录:查理卓别林在17岁的时候就有了他年纪最小的儿子。男性没有所谓的适孕年龄或者生育周期。 当然,怎么会有人知道男性吸血鬼是否也能生养小孩?而这点连制造他的父母都无法办到。究竟有什么限制了他们去和人类的女性实践这一理论?或者这种假说? 我想到的只有一个吸血鬼这样干过。 我一半的大脑正在对各种现象、记忆和推理进行分类,而另一半——控制肌肉运动,哪怕只是很小一块肌肉运动的那半边大脑——就停滞在那里无法正常指挥。我无法张嘴讲话,虽然我非常想要让edward给我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身体不听使唤,虽然我想要走回他坐的地方,去抚摸他。我只能睁睁地看着镜中自己错愕的双眼,手指小心地朝身体上隆起的疙瘩按压下去。 就像我昨夜生动的噩梦,立刻眼前的场景就像被更换掉了一般。镜中的每件事物都看起来有些不同,虽然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 让这一切发生变化的,我的手被那个疙瘩从身体里向外顶了一下。 与此同时,edward的电话响了,刺耳的铃声尖叫着,让人无法忍受。我们谁也没动。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我一边按压着胃部一边等待着,等待着铃声能够停掉。镜中的自己不再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现在变成了困惑。我几乎没有注意到奇怪、安静的泪水正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淌。 电话一直在响。我希望edward能够接一下,因为我正处于某个时间点上,也许是我人生最重大的时刻。 滴铃!滴铃!滴铃! 终于,恼火终于超出了忍耐的极限。我靠着edward跪下来——发现自己移动的时候比原来更小心了,对于每一个动作的意识也比原来强了千倍——拍打他的口袋直到找到了电话。 我半期待着他能活动起来,自己接这个电话,但是他只是保持原来那个静止的姿势。 我认出了号码,也可以轻易猜出她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嗨,alice,”我的声音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所以我清了清嗓子。 “be?be,你还好么?” “是的。额嗯,carlisle在你那儿吗?” “他在。出什么问题了?” “我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 “edward还好么?”她机警地问道。然后拿开了电话,叫唤着carlisle的名字,我还没能够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她又严肃地问我,“为什么他不接电话呢?” “我不知道。” “be,出什么事了?我刚刚看见……” “你看到了什么?” 一阵沉默。“carlisle来了,”她终于这样说到。 就好像一剂冰水注射进了我的静脉,如果alice看到的画面是我手中怀抱一个绿眼睛,有着天使般脸孔的婴儿。她就应该会回答我。不是吗? 在等待carlisle接过电话的那一瞬间,我眼前闪过alice想见的画面。我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漂亮的小孩,甚至比我梦见的那个小孩还要漂亮——一个小edward。暖意在我的血管中扩散开来,驱走了寒冷。 “be,我是carlisle。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会不会嘲笑我的结论,告诉我,是我疯了?这是不是也是我另一个色彩斑斓的梦?“我有点担心edward……吸血鬼也会遭受打击吗?” “他受伤了?”carlisle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不,没有,”我向他保证。“只是……惊呆了。” “我不明白,be。” “我认为……是的,我认为……也许……我大概……”我深吸一口气。“怀孕了。” 好像为了证明这一点,腹部又隆起一个小包。我的手滑到了胃部。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寂之后,carlisle的医生本能占了上风。 “你上一次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来的?” “结婚前16天。”我完整地心算了一遍,然后肯定地回答。 “你感觉怎么样?” “很奇怪,”我的声音都变调了。另一股细流夺眶而出温热了脸颊。“这听起来很疯狂——瞧,我也知道这些症状出现地太早了。也许我是疯了。但是我会做各种异乎寻常的梦,整天都在吃东西,无故地哭泣,还有呕吐,还有……还有……我敢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动了一下,就在刚才。”edward猛然抬起了头。 我多少放心地松了口气。 edward伸手示意要接过电话,脸色苍白而又严峻。 “额,我想edward想要和你讲话。” “让他听。”carlisle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自然。 不完全肯定edward还能不能进行对话,我还是把电话交到了他摊开的手里。 他拿起手机贴近耳朵。“这可能吗?”他压低了声音问。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静静地听着,眼睛空洞无神。 “那么be呢?”他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捞过我,把我拉得更近些。 他似乎有聆听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说,“是的。知道了,我会的。” 他放下电话,按了“结束”按钮。但是马上,他就拨通了一个新的号码。 “carlisle说了什么?”我等不及了问他。 edward用一种死气沉沉的语调回答了我。“他认为你是怀孕了。” 因为这句话,一阵温暖的震颤延我脊椎向下蔓延。体内的胎儿正在蠕动。 “你还在和谁打电话?”就在他再次拿起电话时我问他。 “机场。我们这就回家。” edward一刻不停地打了一个多钟头电话。我猜想他多半在安排回家的飞机,但是不很肯定,因为他说的不是英语。看上去像在和谁争论些什么,大部分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一边争论,一边打包。像一阵狂怒的龙卷风席卷过境,不一样的是,所经之地留下的是井然有序而不是一片狼藉。他看也没看就往床上扔了几件我的衣服,我想我该换衣服了。就在我换衣服的期间,他依然继续着他的争论,激动地打着手势,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焦躁。 我再也忍受不了他风卷残云般的暴躁动作了,默默地走出了房间。他狂躁的集中力让我反胃,不是早晨的孕吐这种,而是某种不舒服。在他平静下来以前,我宁愿在其他地方待着。我无法和这个冷若冰霜的,高度专注的edward讲话,他有点儿让我害怕。 我又一次来到厨房。碗柜里有一大包蝴蝶饼。我失神地开始咀嚼起来,向窗外望去,沙滩、岩石、树木和海洋,在太阳底下都在熠熠发光。 胎儿又顶了我一下。 “我知道,”我说。“我也不想走。” 我对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但是那样东西没有再回应。 “我不明白,”我自言自语地说。“这有什么错?” 令人惊喜,令人陶醉,甚至令人诧异。但是错误? 没有。 那么为什么edward会生那么大的气?像是因为我怀孕了才被迫结婚的受害者。 我试图替他寻找原因。 也许edward想我们马上回家的意图并不是那么难想。他希望carlisle能帮我做个全面的检查,确定我的假设是对的——虽然我自己对于这一点深信不疑。也许他们想要找出我为什么会有如此严重的怀孕症状,包括胎动及各种症状。这点才是不寻常的。 一旦我想到了这些,我更加肯定怀孕的事实了。他一定在为宝宝担心。我还没到达崩溃边缘,因为我的脑子转得比他慢点,还沉浸在之前那幅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象中:这个婴儿继承了edward的绿色眼睛,那是在edward还是人类时候的眼睛颜色——正躺在我的怀抱中,安详而又美丽。我希望他能完全继承edward的脸,而不要被我的外貌影响到。 这幅画面现在对我来说是一种憧憬,是一种渴望,这样唐突地转变,多少有些可笑。从第一次的轻触开始,世界就完全不同了。之前,只有一个人是我生活中不能或缺的,现在有了两个。他们不分彼此——我的爱不会分割成两半,分别给予;并不是那样的。更像是我的心变大了,可以包容原来的两倍。所有的多余空间都被填满了。这种增长让我有些发懵。 以前,我无法理解rosalie的痛苦和愤恨。我从来都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人母,也从来不想这样。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答应了edward,我不介意放弃孕育他的小孩,因为我确实不想。孩子,只存在于一种最抽象的理论中,从来都不对我有任何吸引力。他们是一群聒噪的生物,身上耷拉着黏糊的液体。我对他们向来都是束手无策。我试想过如果renee给我一个兄弟的话,我会希望是个哥哥。能够照顾我,而不是以其他方式缠在我身边。 这个孩子,edward的孩子,是个彻底不同的故事。 我需要他就像我依赖空气呼吸一样。不是一种选择——是一种必需。 也许我的想象力很贫乏。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到结婚后才能想象我婚后的样子……无法想见我会想要生宝宝,直到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 我把手放在腹部,等待下一次的胎动,眼泪又一次呼啦一下涌了出来。 “be?” 我转过身,对他叫我的语调感到生畏。太冰冷,太小心了。他的表情也和他的语调一样,空洞,冷峻。 他看到了我正在哭泣。 “be!”他闪电般地穿过房间,把手放在我脸上。“哪里痛吗?” “没有,没有……” 他把我纳入怀中。“别害怕。我们16个钟头后就到家了。你会没事的。我们到达的时候carlisle也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会处理这件事的,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处理这件事?什么意思?” 他向后仰去,看着我的眼睛。“在那个东西伤害到你的任何一部分之前,我们会把它拿出来。别害怕,我不会让它伤害你的。” “那东西?”我倒吸一口气。 他突然移开视线,从我身上转到了前厅的门口。“该死的!我忘了今天gustavo会来干活儿。我先去摆脱他,然后马上回来。”说着箭一样的冲出了房间。 我的膝盖在打颤。为了获得支撑,我死命地抠住料理台。 edward刚刚把我的胎儿称作一样东西。他还说carlisle会把它拿出来。 “不,”我低声吐出这个词来。 我之前都理解错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宝宝。他想要伤害他。我脑海中漂亮的画面陡然转变成某种阴暗的魅影。我那漂亮的宝贝正在哭泣,我弱小的双臂还不足以保护他……我能做什么?我能拿什么来和他们据理力争?如果我不能呢?这足以解释alice在电话那头的奇怪沉默了吗?这就是她所看到的吗?在这个苍白,完美的小孩能够存活下来之前,edward和carlisle就准备杀了他吗? “不,”我再次低声重复了这个词,语气比之前强硬了许多。不该是那样。我不允许那样。 我听到edward又在说葡萄牙语了。再度争论起来。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听见他愤怒的话音中夹杂着哼哼。接着我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低哑而又温顺。一个女人的声音。 edward先于她之前到了厨房,径直向我走来。他拭去了我脸上的泪水,然后凑到我耳边,稀薄但是轮廓分明的嘴唇一翕一合,向我耳语了些什么。 “她坚持要留下她带来的食物——她想帮我们做饭。”如果他现在没有那么紧张,那么怒火中烧,我知道他接下来一定会瞪圆了眼睛。“这是一个借口——她想确认我还没把你杀了。”最后他的声音还是冰冷彻骨。 kaure紧张兮兮地绕过拐角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被盖住的碟子。我多么希望我可以说葡萄牙语啊,或者我的西班牙语没有那么蹩脚,那么我就可以感谢这位妇女竟然敢冒着触怒一个吸血鬼的危险,就为了看我是否安好。 她的视线一直在我们俩之间来回游移。我看出她正在审视我的脸色,和我眼中弥漫的水汽。嘴里叨念着些我听不懂的话,把碟子放在了料理台上。 edward朝她喝叱了些什么;我从来没见到他之前有这么不礼貌的。她转身离开,飘荡的长裙因为旋转的动作扇起了食物的香味,朝我扑鼻而来。那是浓烈的洋葱和鱼的味道。我掩住口鼻,扭头对准水槽就吐了起来。我感到edward的手扶上我的额头,传进耳朵的不再是他的狂躁而是宽慰我的低声细语。他的手只拿开了一秒钟,旋即我就听见冰箱门被关上的声音。谢天谢地,那气味也随着声音一起消失了,edward用手再次冷却我那汗湿的脸。这次我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就在我漱口清理口腔的时候,他温柔地抚摸我的侧脸。 zi宫里有一阵若有似无的胎动。 我对着那个小小的隆起想着,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edward将我转过身来,把我揽入怀中。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手下意识地护在腹部。 大口的喘息声让我抬头循声望去。 那个女人仍然在这里,在门廊处犹豫着,半抬着手好像想要寻求某种帮助。她的目光锁在我的手上,因为吃惊,眼睛瞪得滚圆,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这次轮到edward深吸一口气了。只见他突然转过身面对那位妇女,轻轻的将我拉到他的身后。他的手臂向后张开护着我,好像要我背到他背上去一样。 也在这时,kaure冲着他大喊什么——高声的,充满愤怒的,难以理解的话语像把把飞刀,穿过房间,像我们刺来。她握紧小小的拳头,向前跨了两步,作势向他挥去。尽管表现得如此凶悍,还是能轻易看穿她眼中的惧怕。 edward也朝她走了一步,我赶紧拽着他的手,为那名妇女感到害怕。他的这一动作显然打断了她言辞激烈的抨击,但是出乎我意外的是,当他开口时,是用一种很低的嗓门在说话。之前那位妇女还没冒犯到他的时候,他明明还是尖锐的叫嚣。而现在明显是恳请的语气。不只如此,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更多的喉音,也没什么韵律可言。我不认为他还在说葡萄牙语。 一开始,这名妇女还好奇地看着他,接着眯起眼睛,用同样的语言抛出一长串的问题。 我看到他的神情变得沮丧和严肃,接着点了一下头。她迅速向后退了一步,并凌空划了一个十字架。 他伸出手向她示意,对我打着手势,然后把手贴在我的脸颊上。她还以愤怒的回答,责难地向他扬扬手,也朝他比划着什么。她说完后,他再一次用低沉焦虑的声音恳请对方。 这次edward说话时,她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还时不时地瞟一脸我满怀困惑的脸。他的话说完了,而她也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她来来回hui地打量我们两个,接着似乎下意识地上前一步。 她用手比拟了个动作,从腹部向外画了个气球的形状。我吃惊地看着她——是否在她们那里流传的嗜血捕猎者的传说中也包括了这个?关于在我体内成长的胎儿,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回她又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问了几个简要的问题,edward紧张地回答了她。接着轮到他当发问者了,只有一个简短的问题。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摇头。当他再次开口时,话语中充斥着的极度痛苦,让我也不得不胆战心惊地盯着他。他的脸因为痛苦拉得老长。 为了回答,那名妇女慢慢地走到我跟前,把她小小的手放在了我的腹部上面。她用葡萄牙语只说了一个单词。 “死,”她轻叹着说。然后转过身,佝偻着肩,离开了房间。好像这场对话让她一下子老了好多岁。 就我掌握的有限的西班牙语来说,也足够了解这是什么意思了。edward再次僵在了原地,睁睁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饱受折磨的表情让脸都扭曲了。短短一阵之后,我听到有船只拉动马达的轻响,以及其渐渐驶向远方,声音渐渐减弱,直至听不见为止。 edward一直一动不动,直到我向浴室快步走去。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 “你去哪儿?”他的声音因为痛苦而无力。 “再去刷遍牙齿。” “别在意那女人说的话。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博大家一笑的古老把戏而已。” “我什么都不明白,”虽然这样告诉他,但我并没有全部说实话。因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我就不用当真了么?我人生的每一面都伴随着传说,而他们都是真的。 “我帮你把牙刷打包放起来了,我帮你拿出来。” 他走到我前面,先进了卧室。 “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么?”我在后面叫住他。 “你一刷完牙我们就走。” 我刷牙的那段时间,他一声不发地在卧室整理行李。等我弄好了,把牙刷递给他,好让他重新打进包里。 “我把包拎到船上去。” “edward……” 他转过身。“怎么?” 我犹豫着,想要想个办法可以单独待上一会儿的。“你能不能……带上些吃的。你知道,万一我又饿了。” “当然可以,”他说,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别担心任何事。我们几个小时之内就会和carlisle汇合,真的。这一切马上就会结束了。” 我点点头,害怕一出声就会出卖自己。 他一手提一个大号旅行箱,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转过身,一把抄起他落在桌上的手机。忘记东西这点非常不像他的作风——忘记了gustavo要来打扫,忘记带走电话。他承受着太大的压力,以至于都不像自己了。 打开通话盖,向下滚动着预设的号码。我很欣慰他关掉了操作音,因为害怕会被他听到。在船边他还能听到么?或者他已经回来了?如果我在这边小声说话,那么他在厨房能听见么? 我找到了我要的号码,要是以前,我是绝对不可能拨通这个号码的。按下“发送”键,然后十指交叉,诚心祷告。 “你好?”一个如金色风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rosalie吗?”我压低了声音说。“是我,be。求求你,你得帮我。”第二部 jacob 说句实在话,现今爱情鲜少与理性并存。 威廉姆莎士比亚 仲夏夜之梦 第三场,第一幕 过完糟糕透顶的人生,你就死了。 是的,我还算走运的。 第八章 等待这该死的搏斗 雅各布:仍然要说的真相是,因为爱的原因,快乐的人一直相伴至今。 如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那诗情画意般的邂逅。 生活中就像那序言开始,你会慢慢的沉醉。 啊,我应该很幸运。 8.等待这该死的搏斗 “jeez,paul,你们就不能抖个自己的家吗?” paul,正躺在我的沙发上,对着我那糟糕的电视机看一些愚蠢的棒球比赛,然后对我露齿而笑——缓缓的——他从膝上的一个包里拿出一个dorito然后把一部分嵌入嘴里。 “你最好和那些一起通过”(这几段文章里很多乱码,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嘎吱作响地咀嚼着。“不。”他嚼着口香糖说。“你姐姐(妹妹)说先走然后干我自己想干的。” 我试图让我的声音不像是在打击他。“rachel在这吗?” 那没有奏效。他听说我要去那然后在后面猛烈地撞包。当他把包塞进坐垫里时,包爆发出了一些细碎的爆裂声。一些碎片嘎吱作响。paul的手抱成拳头,他的脸看起来系那个一个拳击手。 “来吧,孩子,我不需要rachel保护。” 我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就像你不会哭,不像她第一次。” 他笑着坐进沙发里,把手放下来。“我不会对一个女孩子说闲话,如果你得到了一个幸运的打击,这就只是我们之间的事,反之亦然,不是吗?” 他给我的邀请很不错。我让我的身子下跌一点就像我放弃了一样。“是的。” 他的目光重新移到电视上。 我扑过去。 当我的拳头碰到他的鼻子时,很满意的发出嘎嘎声。他试着抓住我,但在他抓着之前我就跳开了,我的手上是一包已经遭到毁坏的多力多滋(就是上面的dorito,终于查到那是什么了,一种零食~~) “你弄坏了我的鼻子,白痴。”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对吗,保罗?” 我吧零食碎片拿开。当我转过身,保罗在弯腰坐下之前先确保了他的鼻子安然无恙。 血已经止住了。它滴滴答答顺着嘴唇流过下巴的时候就好像它是没有源头一样。他咒骂着畏缩地去试着推推鼻子。 “你是那么痛苦,雅各布,我发誓我宁可和莉娅去闲逛。” “哎呦。哇,我敢打赌莉娅会很高兴听见你想花一些时间安静地和她在一起。拿回温暖她起伏的心。“ “你要忘记我说的了。” “当然。我肯定那不会滑出去的。” “哎,”他嘀咕了一声,然后再次陷阱沙发里,解决他t恤衫领口上残留的血迹。“你抓稳了,宝贝,我会还你的。” 我又在那站了一会,然后阔步走进我的房间,抱怨一些国外的绑架事件。 话说回来,你可以随时指望和保罗干上一场。然后你不必伤到他——稍微侮辱一下就行了。让他失去控制不需要花很多时间的。现在,当然,我真的想要做一个不错的咆哮,撕裂,打破那场树下的比赛,他是那么沉醉。 另一个成员被烙上烙印还不够糟——因为,真的,现在只是十个当中的四个。它什么时候才能停?那些愚蠢的神话被人认为是罕见的,他们哭喊着救命!这些强制性的爱完全是让人作呕的! 它一定要是我的姐妹?那一定要是保罗? 当雷切暑假从华盛顿州回来——提前毕业,这个笨蛋——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围绕在她身边的拥有我大量秘密的人。我通常不会在我家用什么东西遮掩着,这样我真的就很同情那些亲爱的人了,像安莉芳或是科林那样的,他们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是狼人。安莉芳的妈妈认为他还是在经历叛逆期的那个阶段。他已经被长期禁止在晚上偷偷出去,但是,当然,对于这一点他没有做到。她每天晚上检查他的房间,然后每天晚上都在他房里扑个空。在她叫喊着时他就保持沉默。然后在第二天又是这样。我们试着和山姆说给安莉芳一个例外,然后好觉他的妈妈放松点,但安莉芳表示并不介意。这个秘密太重要了。 所以我一直做好充分准备去保守这个秘密。紧接着,在雷切回来两天后,保罗在海滩上跑向她,吧嗒吧嗒的隆隆声——太可爱了。当你找到你的另一半是没有秘密会被发现,或是所有关于狼人的烙印。 雷切得到了整个故事。在某天保罗成了我的姐夫。我知道对于那个贝利同样没有太多激动不已。(第三部有提到,全是一些感情纠纷……)但他比我处理得好。当然他这些天逃脱去了清澈的水域。我没见过那里会比这更好。没有保罗,但还有莉娅。 我想知道——一个子弹穿过我的太阳穴实际上会杀了我还是只是留下一个慌乱来让我处理?我把自己扔在床上。我累了——自从上次侦查开始我就没再睡过了。我的脑子太疯狂了。那些想法在我脑子里乱窜使我迷失了方向。真吵,然后还一直刺着我。那一定是个黄蜂堆,而不是一只小蜜蜂。蜜蜂在蛰过人之后是会死的。同样的想法一次又一次刺痛着我。 这个等待让我疯狂,那几乎已经四个星期了。我预计,那些消息会通过这种或那种方式传来的。我在夜里坐起来想象着那回事一个怎样的方式。 查理在电话里哭泣——贝拉和他的丈夫再一次意外里失去了。飞机失事?这是很难伪造的。除非那个吸血鬼并不介意牺牲一群旁观者来验证它,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或许他们使用一个小型飞机代替。那里可能只有一个多余的人。 或许凶手会独自回家,使她或他们失败?或许没有那么远。也许他在驾驶着回去时像击毁一堆碎片那样击碎她了?因为她的生命没有他的消遣重要…… 这个故事如此悲惨——贝拉在异常可怕的事故中失去了。在抢劫时出了错而成为一个受害者。在晚餐时窒息。一场车祸,就像我妈妈。那么普遍。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他会带她回家吗?为查理埋葬在这?当然,封闭式的灵柩仪式。我妈妈的灵柩倒是早就钉上关闭了…… 我只希望他能把她送回到这里,送到我这。 也许再不会有故事了。如果查理从库伦博士那得到什么消息的话他会告诉我爸爸的,那只是停止一天工作而已。被遗弃的房子。库伦在电话里没有任何回答。一些二流新闻神秘地报道,犯罪嫌疑…… 那么这些将是棘手的问题——对我而言。那将很难找到他们,如果他们不想被发现。我永远无法期待。如果你又永远,你可以大海捞针地在世界每一个角落搜寻,一个一个的,看看那是否真的是根针。 现在,我不会介意大海捞针,这至少也是一件能做的事。我讨厌知道我可能失去我的机会。如果那是他们的计划,那将给吸血鬼机会去逃跑。 我们今晚就可以走。我们可以杀死任何一个只要我们能找到的。 我喜欢这个计划因为我知道爱德华足以知道那个,如果我杀了他身边任何一个人,说不定我还能侥幸遇到他。 但是山姆不会听说那个的。我们不能打破条约,让他们违背。那只是因为我们没有证据库伦一家做错了事。然而,马上就回了,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贝拉的归来也是其中之一,也或去不会回来。无论那种可能,一个人的生命已经失去。这意味着游戏开始了。 在另一间房子里,保罗粗声粗气地像个骡子,也他还会再转变成喜剧成分。也许是电视节目很有趣。无论什么,都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很想再次打破他的鼻子。但我并不是为了打击保罗,并非如此。 我试着去听其它声音,风刮着树。这是不同的,这不是通过人的耳朵。有一百万种声音在风里但是我人的身体却没法听见。(言外之意就是变成狼的时候才可以。) 那时候耳朵敏感不够。我能听见风吹过树木,吹过马路的声音,以及车的声音在你最后见到的那个蜿蜒的海滩上——岸边狭长的景色,岩石,蔚蓝色海洋延伸到地平线尽头push群岛(电影里有)接连环绕在那。游客从不在那些路边注意减缓速度的标志。 我刚刚听见海滩上纪念品店关门的声音。我能听见开门关门时母牛的颈铃叮当的响声。我能听见爱德华的妈妈注册登记,打印出收据的声音。(吓我……) 我能听见潮汐冲刷着海礁的声音。我能听见孩子们因冰冷的水冲刷的太快而引起的尖叫。我能听见母亲们抱怨那些湿了的衣服。我能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努力的听保罗骡子一样意外的破裂声然后半跳下床。 “滚出我的房子。”我抱怨道。我知道他不会投入任何的注意力,我也坚持我自己的想法。我打开窗户跳出去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再见到保罗了。那太有诱惑力了,我知道我会再扁他一次,雷切今天发怒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她将会看见他t恤衫上的血迹的,然后她不需检验就会指责我。当然,她仍然是对的。 我一步跨到海滨上。我的拳头放在口袋里。没有人第二次看见我通往那个填满泥土的第一海滩。那是那个夏天不错的经历——没有人去管你除了短裤之外什么都不穿。 我跟着我所听见的那个熟悉的声音,然后很容易地发现了quil。他在新月的最南边,避免了大量的旅游人群。他保持了一贯的警戒。 “出来水面吧,克莱尔。来吧。不,不要,哦,尼斯,亲爱的,认真一点,你想要艾米丽吼叫我吗?我不会再带你来这个海滩如果你不——噢?别阿——呃。你认为那很有趣,是吗?哈!现在是谁在笑,啊?” 当我到达时他的嬉笑声回荡在脚踝那。她一只手拎着一个水桶,她的牛仔裤脚全湿透了。他则是有一大块湿了的污迹在他的t恤衫下。 “那女孩身上是五只雄鹿!”我说。 “嘿,杰克。” 克莱尔克莱尔尖叫着把她的水桶丢在quil膝上。“下来,下来!”他小心地把她放下来然后她跑向我。她用她的双臂紧抱着我的腿。 “最近怎么样,克莱尔?” 她咯咯地笑着。“quil现在全湿了。” “我能看见。你妈妈呢?” “走了,走了,走了,”克莱尔欢唱道。“克莱尔弄得全湿了,克莱尔的妈妈从化妆舞会回来。” 她放开我的腿,然后跑向quil。他把她举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肩膀上。 “听起来像有人击打两声可怕的节拍。” “三声,实际上。”quil纠正道。“你错过了这个舞会。关于公爵的主题。她让我带上一个皇冠,然后艾斯米建议他们试着让我实施她的新计划。” “哇,我真抱歉我错过了那个。” “别担心。艾斯米弄了些照片,我看上去太像女人气的了。” “你本来就是。” quil耸耸肩。“克莱尔很开心,这是重点。” 我翻了下眼皮。这其实很容易就会被忘的。无论他们在什么阶段范围——像山姆一样的一个瘤或是如quil像个怒骂的母山羊——他们总是流露出的和睦以及必然性都是彻头彻尾的呕吐性的诱导。 克莱尔在他的肩膀上尖叫着,并指这地面。“真可惜,qwil!给我,给我!” “哪一个,老兄?红色的?” “又不是在结婚!” “那么蓝的那个?” “不,不,不……”小女孩叫道,拉他的头发像在拉匹马。 …… “我不知道他是个男孩,”她不情愿的说,这是一个小可爱。“超声波无法看出来。薄膜就像她的皮肤一样严实的将它包围。所以,他是个神秘的小家伙。但是,在我的头脑中他是男孩。” “他几乎不是人类,贝拉。” “哪我要生下他看看.”她几乎自鸣得意的说。 “你不能生下他”我咆哮到。 “你太悲观了,雅各布,还有一个明确的改变就是我要从这离开。” 我一是语塞了,我缓慢的做了个深呼吸,是图控制住我的狂怒。 "jake,"她说,她轻抚我的头发和脸颊,“就这样决定吧。恩” “不。你不能这样”,我无法改变我的心意。 “这对你不公平,贝拉?“我凝视着暗淡的地毯说。我赤裸的脚被笔上的污迹弄脏,然后移开脚。 “好吧。我认为你所有想法是你想你的吸血鬼超越了一切。现在你只拥有他?那不能舞蹈你的判断力。曾几何时你极力想做妈妈?如果你真的想做妈妈,哪你为社么要和吸血鬼结婚?” 这些故事将是什么? 所以他转动着。猜想爱德华和贝拉在上周回家,然后…… 我的胸口缓和了一些。 至少,她还活着,没有死亡。 我还没有意识到那对我来说有大的不同。当我以为死时直至现在,我只是一直想着她,我现在只看见那个。我看见了我永远也不会相信的,他把她活着带了回来。那不应该,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是阿,这是个坏消息。查理告诉她,她听起来不大好(电话里)。她告诉他她只是病了。卡莱尔接过电话告诉查理贝拉是得了一些在南美比较罕见的疾病,说她是被隔离了。查理很疯狂,原因是甚至连他也不被允许见她。他说他不在乎会不会被传染,但是卡莱尔不肯屈服。这不是不是参观。卡莱尔说那是非常严重的,但他会尽全力。查理这几天一直焦急不安,但他只能给贝拉打电话。他说她今天听起来更糟。 当塞斯说完之后保持内心沉默着。我们都理解。 所以,她会死于这种疾病,在尽可能远离查理知道的地方。他们会让他去认领尸体吗?那个暗淡的,仍旧完美的,却没有呼吸的苍白身体?他们不能让他触摸那个冰凉的皮肤。——他能知道那会有多艰难。 他们不得不一直等着直到她依旧能够支撑自己,然后继续杀掉查理或者其他送葬者? 他们会埋葬她吗?然后她将自己挖出来,或是别的的吸血鬼把她挖出来?(前面没翻译,所以我也看不懂雅各布在这里究竟是以为贝拉快死了还是知道她快变吸血鬼了) 其他人在沉默中听着我的猜测。我把比别人更多的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了。 莉娅和我几乎同时进入空地的。但她肯定是她的鼻子先到这的。当我小跑着占到山姆的右手边时,她的腰下降到到她的兄弟边上。 我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是用脚走的。我的皮毛搭在肩上,不耐烦地立着。 好吧,我们还在等什么?我问。 没有人说话,但我听见了他们犹豫不决的思想。 哦,过来!条约被破坏了! 我们没有证据——也许她是病了…… 哦,拜托! 好吧,所以相关迹象很明显。 (狼人能互听对方的心思,所以这些对话都没有引号。) 这该死的条约偏偏没有提到任何关于任何对于受害者的偏袒,山姆! 她是受害者?你能这样标记她? 是! 杰克,赛斯想过了,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 闭嘴,孩子!只是因为你和吸血鬼发生过某种病态的英雄崇拜的的经历,那不能改变条律。他们在我们的领地上。我们要把他们逐出去。我不在乎是否你又兴趣像从前那样和爱德华.库伦并肩作战。 所以当贝拉同他们一起作战时你要做什么,雅各布?赛斯要求。 她不再是贝拉了。 你要成为取走她的那个人吗? 我无法停止我的畏缩。 不,你不是。所以,怎么办?你要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做那些事吗?然后不再抱怨无论无论将来是谁? 我不会…… 相信你不会。你现在还没有为这场斗争做好准备,雅各布。 本能结束了,我屈身围着这个身材廋长的有着沙色皮毛的狼咆哮。 雅各布!山姆警告。赛思,再次闭嘴! 赛思点了点头。 见鬼,我错过了什么吗?quil在想。他跑向那个聚会已经在全面经行的地方。听说查理的电话…… 正准备走,我告诉他。为什么你没有被金摇晃然后用你的牙齿拖着杰瑞德出去?我们需要每一个人。 来这里,quil。山姆命令道。我们目前还没有决定什么。 我咆哮着。 雅各布,我不得不思考什么对我们这个群体最好。我得你选择一条路线以最好地保护你。自从我们的祖先定下这些条约以来,时代已经发生了变化。我……好吧,我没有公正诚实地去相信库伦一家会危及到我们。并且我们知道他们不会在这呆多久了。当然,一旦他们的故事被告知,他们就将消失。我们的生活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正常? 如果我们向他们挑战,雅各布,他们会把自己捍卫的很好。 你害怕吗? 你准备好失去一个兄弟了吗?他停顿一下。或是一个姐妹?他添了一点。 我不怕死。 我知道,雅各布。那只是我让你判断的一个问题。 我盯着他乌黑的眼睛。你决定去履行我们的父亲们的条约了吗? 我履行我的团体。我会为他们做最好的。 懦夫。他紧绷着喷道,来回摩挲着他的牙齿。 够了,雅各布。你被否决了。山姆的心里语言变化着,用一个奇怪的我们不能违抗的双重音。 这个团体在未经骚扰之前不能打扰库伦一家。这个条约仅仅留下的念头。他们没有对人类产生危险,也不是让人们产生分歧的交叉口。是贝拉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们不会因为她的选择而惩罚我们的朋友。 听,听。赛斯思想热情。 我想我告诉过你不要理它,赛斯。 哎呀,抱歉,山姆。 呃,雅各布,你认为你会去哪? 我离开圈子这个,向西方走,以便于我能和他谈谈。我要先去和我的父亲告别。显然,长期对我用棍棒并没有什么效果。 呃,杰克——别再这样了! 闭嘴,赛斯。一些思想混在一起了。 我们不想你离开。山姆说,他的思想比以前要温和了。 所以强迫我流下来,山姆。带走我的意志,把我变成机器。 你知道我不会那样。 然后没有多余的话可以说了。 我离开他们向远处跑去,尽量不去想接下来要怎样。相反的,我集中去想在我长期成为狼的那几个月,让人类的血液从我身体里流出,直到我做动物的时间比做一个男人的时间还要长。此刻的生活,饿了去吃饭,困了去睡觉,渴了去饮水,然后一直跑一直跑。 当我把我的t恤衫和短裤系上是,我已经跑进房子里了。 我正在这样做。我隐藏了我的想法,sam想阻止我但是太迟了。他现在不能听见我的想法。 sam做了一个非常明确的裁决。这个团队不会骚扰库伦一家。 他没有提到一个单独的行动。 不,这个团队今天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 但除了我。(第八章完) 第九章 挑衅行为 我并不打算去跟我的父亲告别。 毕竟,只要给sam一个简短的电话,我的游戏就泡汤了。他们会半路阻截我,并迫使我回头。也许存心激怒我,甚至不惜伤害我——逼迫我变身,这样sam就可以制定新的规则。 但是billy知道我有些盘算,正等着我呢。他就在院子里,坐在轮椅上,但是眼睛却盯着我钻出树林的方向。我看见他正在判断我的去向——径直绕过房子去到我自制的车库。 “能谈一下吗,jake?” 我立即停下了脚步。看着他,接着仍旧向车库走去。 “别这样,孩子。起码把我推进屋去。” 我咬咬牙,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不花几分钟哄哄他,他会在sam那里给我制造更多的麻烦。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需要帮助了,老头子?” 他保持着一贯的带有喉音的笑声。“我手酸了。我可是一路从sue那里推过来的。” “都是下山的路。你可以一路滑行过来的。” 我推着他上了一个我替他做的小缓坡道,然后进了客厅。 “你说对了。我想时速应该上了30英里吧。感觉真棒。” “你会毁了那把椅子的,你知道。然后你还会把胳膊给掐进去。” “才不可能呢。那就该轮到你来背我了。” “你又不会去很多地方。” billy两手放在椅轮上,向冰箱驶去。“还有吃的吗?” “你难倒我了。paul整天都在这里,所以应该没有了。” billy叹了口气。“如果我们不想饿死的话,该储藏些食物了。” “或者告诉rachel去他那儿呆着。” billy玩笑的语气弱了下去,眼神柔和起来。“以前她回家才和我们一起住上几星期。这是头一次她能留那么久。这不容易——这孩子在你母亲过世的时候就变得比你成熟了。这个家还有很多问题。” “我知道。” reba自从结婚后就没回过家,虽然她似乎有个不错的借口。从夏威夷回来的机票可是很费钱的。而华盛顿州实在太近以至于rachel没有了相同的借口。她直接从夏季学期继续后面的课程,在校园里的一些咖啡馆里打两份工。如果不是paul,她可能又一次很快就离开了。也许那也是为什么billy不把他踢出门的原因。 “额,我有些活儿要干……”我说话的时候望着后门。 “等一下,jake。你不想告诉我发生了些什么吗?或者我需要打个电话给sam,让他给我更新一下情况。” 我背对他站着,藏起表情。 “没事发生啊。sam只是和他们随便聊聊。猜我们现在已经是吸血鬼的爱护者了。” “jake……” “我不想谈这件事。” “你要走了吗,儿子?” 我想着该怎么回答,房间里沉寂了许久。 “rachel可以把她的房间拿回来了。我知道她讨厌充气床垫。” “如果要失去你的话,她宁愿睡在地上。我也是。” 我发出记轻哼。 “jacob,求你了。如果你需要……休息的话。好啊,随你便。但是不要有那么长时间。要回来啊。” “也许吧。也许婚礼会是我的表演舞台。在sam的婚礼上扮演个小角色,然后是rachel的。虽然第一对办婚礼的可能会是jared和kim。也许该买身西装什么的了。” “jake,看着我。” 我慢慢地转过去。“什么?” 他许久地对视着我的双眼。“你要去哪儿?” “我心中还没有一个特定的地方。” 他向一边歪过头,眯起眼睛。“还没有吗?” 我们俩都被对方盯得局促不安。时间一秒秒过去。 “jacob,”他紧张地说。“jacob,不要去。这不值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让be和cullen家的人去。sam是对的。” 我看着他,接着两个大跨步穿过房间,抓起电话,拔掉了电话线。灰色的电缆线在我手中被揉成一团。 “再见,爸爸。” “jake,等……”他在我后面大喊,但是我已经出了门,跑了起来。摩托车没有跑步来得快,但是却是明智之举。我想着billy要花多久才能摇着轮椅到达商店,然后打电话找到某个人可以传话给sam的人。我打赌sam一定还处在狼的状态中。问题是如果paul随时可能回到家,他可以立刻变身,告诉sam我要干嘛…… 我并不是很担心这部分。我得尽快赶路,如果他们抓到我,我会像之前做过的那样应对。 我蹬了下踏板,发动摩托,接着驶上了泥泞的公路。路过房子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一眼。 整条高速公路上满是旅游的车流,我在车与车之间来回穿梭,换来了不少喇叭声和中指。我连看都没看就以70码的速度转上101国道。我保持在自己的车道上骑行了有一分钟,是为了避免与一辆轻型货车发生碰擦。不是因为它会造成我死亡,而是有可能会减慢我的速度。摔断骨头——起码是较大的那些——需要几天才能完全恢复,这点我知道得很清楚。 等高速公路稍微空了点,我就提高到了80码的时速。在快达那条狭窄的车道之前,我几乎没踩过刹车。我应该没有被跟踪,sam不会跑那么大老远来阻止我,这太晚了。 直到我肯定我已经成功了,我开始考虑接下来该干什么了。我减速到了20码,过分小心地在树林中绕行。 我知道他们会听到我的到来,不管骑不骑摩托车,所以没有惊喜可言。也没有办法可以伪装我的真实情绪。只要我靠得够近,edward就能立刻知道我的计划,也许他早就知道了。但是我认为这仍然可行,因为我握着他的死穴。他想和我单挑。 所以我只需大大咧咧地走进去,亲眼看看sam所谓的证据,然后和edward决斗。 我哼了一声。寄生虫的戏码也该告一段落了。 我解决了他之后,我会在剩下的人抓到我之前,尽可能多打倒一些。huh——不知道sam会不会认为我的死是他们发出的挑衅。也许会说我自作自受。不想触怒他永远最好的吸血鬼朋友们。(bff=bestfriendforever) 车道一直延伸到草坪,扑面而来的味道就像被烂番茄砸中了脸。ugh。恶臭的吸血鬼。我的胃开始翻腾。这股臭气是如此地浓烈,不像我曾经到这儿来的时候还掺杂着人的气味。当然这比我用狼的鼻子闻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我不清楚该预见到什么,但是这栋白色的大坟墓内似乎没有生命的迹象。当然他们知道我已经到这儿了。 我关掉引擎,在一片安静中聆听了一会儿。现在我可以听到从双扇大门的后面传来的紧张,愤怒的兮嗦讲话声。 我贪婪地深吸了口气,因为屋里面的空气只会更为浑浊,轻轻一跃就跨过了门廊的台阶。 我的拳头还没碰上去的时候,门就自动开了,那个医生就站在门沿处,神色黯淡。 “你好啊,jacob,”比我预想还要平静的声音。“怎么样?” 我用嘴做了一个深呼吸。门里涌出来的恶臭让我无法招架。 我有些失望地看到是carlisle来开的门。我宁愿从门里走出来的那个是edward,这不免让我有些泄气。carlisle有些太……太人性了。也许是因为这个春天当我受伤时,他的上门巡诊让我产生了这个看法。但是看着他的脸,心里却计划着如何杀掉他,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这点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听说be活着回来了,”我说。 “额,jacob,现在不是最佳时机。”这位医生似乎看起来也不那么自在,但感觉还是与我预计的有些出入。“我们能晚些再进行吗?”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他是不是想推迟这个死刑到一个更方便的时候? 接着我听到了be的声音,嘶哑、粗犷。我的脑袋顿时空白一片。 “为什么不?”她在问另一个人。“我们是不是也要对jacob保密?为什么?” 她的声音并不是如我所预计的。我试着回想起这个春天与之搏斗的年轻吸血鬼的声音,但所能记起的只有他们的吼叫声。也许是因为那些新生吸血鬼就不具备像年长吸血鬼那种打动人心,银铃般的嗓音。也许所有新生吸血鬼的声音就是沙哑刺耳的。 “进来吧,jacob,”be有些不满地拔高了嗓门。 carlisle绷紧了眼神。 我则猜想着be是不是渴了。同样眯起了眼睛。 “借过,”我说着,侧身越过医生。做到这点很难,因为这违背了我的本性,竟然将背对着他们中的一员。不过如果这是一个安全的吸血鬼,例如眼前这个奇怪的绅士领袖,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战斗开始后,我会尽量远离carlisle。不算上他,那里也有足够多的吸血鬼要我去对付了。 我横跨一步进入屋子,背贴着墙壁。眼睛大略扫过屋子,没有丝毫熟悉感。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完全还是一派派对装饰。现在,亮堂的房间里毫无生气,包括了那6个围着一张白色沙发站成一组的吸血鬼们。 他们都在这里了,站在一起。但是这还不构成让我僵在原地,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的原因。 是edward,是他脸上的表情。 我见识过他的愤怒,我见识过他的傲慢,也曾有一次见识过他的痛苦。但是这,这已经超出了痛苦可以形容的范围了。他的眼睛呈一种半错乱的状态,甚至都没有抬头瞧一眼我。只是低着头看着身边的沙发,表情好似正在接受烈焰的炙烤。指关节收缩,摒成爪状。 我甚至没有心情去享受他痛不欲生的表情。只有一个人才能让他被折磨到这样,于是我也顺着他的眼神望去。 就在我嗅到了她的气息的同时,我也看到了她。 那温暖,干净,人类的气息。 沙发的扶手遮住了be一半的身形,她松松地蜷曲着身体,双手环抱住膝盖,有点像胎儿在母体中的姿势。她依旧是那个我爱的be,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除了这个什么都看不到。她的皮肤依旧柔软,带着浅浅的桃红色,她的眸子依然是原来那巧克力的棕色。我心跳的指针就像一台坏掉了的计码器一样,狂乱地摆动着,怀疑这是不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终有一天会醒来。 但她就那么真切地在我眼前。 眼睛下面是一大圈深陷的眼袋,深色的眼袋在她形容枯槁的脸上显得更为凸出了。她是不是瘦了?她的皮肤紧绷着,颧骨眼看就要戳出来一截了。栗色的头发大部分都被松散地扎在脑后,但仍然有几缕无力地垂在前额和颈间,黏在汗津津的皮肤上。她的手指和手腕看起来是如此脆弱易折,让人看着就觉得害怕。 她病了,病得非常严重。 不是骗人的。charlie告诉billy的故事不是编的。就在我上下打量她的时候,她的皮肤变得有些轻微发绿。 那个金发吸血鬼——总是搔首弄姿的那个,rosalie——俯下身去,遮住了我的视线,用一种奇怪的,充满保护性的姿势在她身边盘踞着。 这不对啊。be看待事物的态度我大体全都知道,因为她的想法是那么明显;有些时候都甚至都写在脸上。所以她不需要告诉我事情的每个细节,我就能明白大概。我知道be不喜欢rosalie,我可以从她谈到这个人时候的唇形就能判别出来。不仅仅是出于不喜欢,而是她害怕rosalie。好吧,过去曾害怕过。 现在be掠过她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畏惧。而是一种……充满歉疚或之类的表情。只见rosalie从地上抄起一个脸盆,及时凑到了be的下巴下面,后者正好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edward跪在be的身边,备受折磨地看着,而rosalie抬起手示意,警告他别靠近。 这一切,没有一件事情是讲得通的。 当be终于可以抬起头来,她虚弱地朝我微微一笑,好像有些尴尬。“那个真是不好意思。”她轻声地对我说。 edward无声地哀嚎起来。他低垂的脑袋搁在be的双膝之间。而她则伸出一只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好像是在安抚他的样子。 我的腿带动身体向前走去,而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举动,直到突然出现在我和沙发之间的rosalie向我发出了嘘声。她就像个只存在于电视屏幕上的人物,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在那儿。她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 “rose,不要,”be有气无力地说。“不要紧的。” 那个金发妞儿这才让开了路,虽然我能感觉到她不乐意这么做。冲我皱皱眉,弯腰屈膝地罩在be的头顶,准备随时发起跳跃攻击。忽视她,比我想象中要容易做到。 “be,出什么事了?”我低声问。不受意识控制地,我发现我也已经跪坐在了地上,身子倚着沙发靠背,前倾越过她的……丈夫。他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而我也不怎么看他。她的另一只手被合握在我的双手间。她的皮肤冰冷。“你还好吗?” 这真是个愚蠢的问题。她没有作答。 “我很高兴你今天能来看我,jacob。”她说。 即使我知道edward不能听见她的想法,但是他似乎也听出来她的话里有话,而我却没有。他将头埋在包裹她的毯子里,再次哀鸣了起来,而她抚摸着他的脸颊。 “是怎么回事,be?”我坚持要问个究竟,同时握紧了手中她那冰冷,无力的手指。 她没有回答,而是环顾房间,好像在搜寻些什么,表情看起来既像是一种恳求,又像是一种警告。六双金色的眼睛也跟着她的视线到处扫视。最后,她转向了rosalie。 “能帮我起来吗,rose?”她问到。 rosalie瞥了我一眼,然后做龇牙咧嘴状,好像要把我的脖子给拧下来。我知道她可是会说到做到的。 “求你了,rose。” 金发妞儿冲我做了个鬼脸,再次对着be弯下腰去。edward就在她旁边,一寸都没有移动过。她将手臂小心地搭在be的肩后。 “不要,”我低声说。“别站起来……”她看起来是那么虚弱。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她没好气地打断我,听起来很接近她原来的说话方式。 rosalie拉着be从沙发里站起来。edward依旧在那里,任由自己一头栽进靠垫里。毛毯滑落到了be的脚边。 be的身体肿得很厉害,躯干像吹气球一样病态的鼓胀起来。紧紧地撑起那件褪了色的灰色汗衫,而在肩膀和手臂的部分衣服又显得太大了。她身体的其余部分似乎更瘦了,膨胀的肿瘤好像是因为吸食了她的四肢养分才长那么大的。我花了整整一秒钟时间才明白过来这畸形的部分是什么——直到看到她轻轻地将双手放在她浑圆的腹部,一只手放在上端,另一只手拖在下端。好像怀抱着摇篮中的婴儿。 我看到了,但是我始终无法相信。我一个月前才刚见过她,没理由那么快就会怀孕。怀孕到这个地步。 但是她确实是这个样子。 我不想看见这些,不愿意去想这些。我不愿意想象他进入她体内的样子。我不愿意知道我如此憎恨的某样东西竟然还在我深爱的人的体内生根发芽。我不得不强咽下胃里涌上的呕吐感。 眼前的景象比那个更糟糕,糟糕千百倍。她的身体被严重扭曲,脸瘦得皮包骨头。她这副模样——如此深度的怀孕,如此奄奄一息——因为不管她体内的是什么,那玩意儿正吸干着她的生命来喂饱自己…… 因为它是一个怪物,跟它的父亲一个德行。我一直知道他终有一天会害死她。 他听到了我内心的想法,猛地抬起头。一开始我们两个都是跪着的姿势,接着他站了起来,一下子高出我好多。他的眼睛呈乌黑色,瞳孔边缘的一圈则是深紫色。 “外面去,jacob。”他大喊着说。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现在可以低头看着他。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我们一起,”我同意说。 那个大块头,emmett,上前一步站到了edward的另一侧;而那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jasper则紧紧站在他后面。我不在乎。当他们解决了我之后,也许我的狼群们会来清理这帮杂碎。也许不会。这都无所谓。 在这短短的瞬间内,我还看到了另两个一直站在后面的人。esme,alice。娇小但是让我分心的女性。是的,我很肯定如果我敢对她们两个怎么样,其他人一定会杀了我。我不愿意杀死女性……即使是女性的吸血鬼。 虽然那个金发的可能是例外。 “不,”be颤颤巍巍地向前栽去,没有平衡感可言,一把攫住edward的手臂。rosalie也跟着她一起移动,好像两人之间有根无形的锁链把她们拴在了一起。 “我只是有话要和他说,be,”edward把声音压得老低,只说给她一个人听。他把手伸向她的脸,爱抚了起来。这个举动让整个房间都变成了红色,让我看到了火——他对她做出了所有这些伤害后,竟然还能被允许这样的触碰她。“别勉强你自己,”他带着恳求的语气接着说下去。“去休息吧,我们两个几分钟后就回来。” 她凝视着他的脸,仔细地端详着。接着她点了点头,跌落回沙发中。rosalie扶着她坐下,将背靠在了靠垫上。be又注视着我,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别胡来,”她的语气很坚持。“然后回来。” 我没有回答。今天我不准备做出任何承诺。我望向别处,然后跟着edward出了前门。 脑海中一个不羁的声音提醒我:把edward和其他的族人分开并不困难,不是吗? 他就这么走在前头,从没有回头看看我是否在准备随时攻击他那不设防的背后。我认为他根本不需要检查,如果我决定攻击的话,他一定会知道。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做出快速决定。 “我还没有打算让你现在就杀了我,jacobck。”他继续迈着快步远离屋子。“你只要再耐心等一下。” 好像我很关心你的安排似的。我低低地吼道。“耐心并不是我的擅长。” 我紧紧跟在他身后,沿着车道继续走了大约有几百码。我浑身燥热,手指也不停地颤抖着。差不多了,我已经准备好变身,等待时机的到来。 他毫无预警地停下了脚步,向后回转面对我。他的表情再次让我噤若寒蝉。 眼下我好像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和他在同一个小镇过了一辈子的孩子。小毛孩一个。因为我似乎需要活更长的时间,体验更多的苦痛,才能理解edward眼中灼人的切肤之痛。 他抬起手,看似要去抹掉前额的汗水,却见手指挖扣着自己的脸,像是要把脸上那花岗岩般坚硬的皮肤给扒下来。眼窝中黑色的眸子好像在燃烧,眼神失焦,或者看着某些其实不存在的东西。他张开嘴想要尖啸,但是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这个男人好像正在经历被碎尸万段的酷刑。 有那么一刻,我连话也说不出来。这是个残酷的现实。我见过那怪胎给这个房子带来的阴影,也在她和他的眼中见到过那怪胎带来的折磨,但是眼下的这个表情意味着结束。be的棺材上被敲入了最后一颗钉子。 “这会杀了她,对不对?她要死了。”我说这些的时候意识到我的脸被泪水打湿了,像是在呼应他的痛苦。我的力量弱了下去,情绪也有些不同了,因为我仍处于震惊中。我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他应该也经历过这样的时期。但这不一样,因为在我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无数次地失去过她。但是不同的是,她从来都不曾是我的。 不同的是,这次不是我的错误造成的。 “是我的错,”edward低声说,他跪倒在地。崩溃、脆弱,在我面前不堪一击,是你可以想象到的最容易得手的对象。 但是我感到的确是雪一样的寒冷——体内的火焰早已荡然无存。 “没错。”他用干涩的声音呻吟说,几乎是趴在地上在忏悔。“是的,这会杀了她。” 他的无助激怒了我。我想要的是对战,而不是审判。他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哪儿去了? “那么为什么carlisle不想些办法呢?”我怒吼起来。“他是个医生,对吗?把它从她体内弄走。” 他抬头看着我,用疲累的声音回答我的话。好像第十次在和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解释同一个问题。“她不允许我们这样做。” 我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去理解这句话。天哪,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当然,为了这个怪物小畜生而死。确实是be会做的事情。 “你那么了解她,”他低声说。“你看到的,生长得那么迅速……我以前不知道,没有及时知道。整个回家的路上她都没怎么和我说话。我以为她在害怕,这很正常。我以为她在生我的气,让她经历这些,将她置于危险。再说一次,我从来不曾想到她真正的想法,她下决心要去做的事。直到我们的家人到机场来接我们,而她直接奔向了rosalie的怀抱。是rosalie!接着我听到了rosalie的思想,一直不明缘由的我才恍然大悟。你不也很快就明白了吗……”他半叹着气,半哀鸣地说到。 “就像你刚刚说的,说白了,是她不允许你。”我的语气中带着酸涩的挖苦。“你们难道以前没有注意到她就只是一个体重110磅的人类女性吗?你们这些吸血鬼怎么那么笨?打昏她或者用药物让她昏迷都可以。” “我想的,”他低声说。“carlisle想要……” 什么,他们是不是太清高了呢? “不,不是清高。但她的保镖让事情复杂化了。” oh。他的故事之前听起来没有半点头绪,现在都串在一起了。那个金发妞儿准备干什么。 话说回来她身体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个选美皇后果真想要be死得那么难看吗? “也许吧,”他说。“rosalie可不这么认为。” “所以先打倒那个金发的。你们这种不是可以回头还可以再拼接起来的么,对吗?把她大卸八块,然后照顾好be。” “emmett和esme也站在她那边。emmett绝对不会让我们……而carlisle也不会帮着我在这件事情上和esme作对……”他的声音渐轻,直到听不见。 “你应该把be交给我。” “是的。” 现在才说这个未免有些太迟了。在他让她怀上这个吸食生命的杂种之前,他应该考虑到这一切的。 他把自己关在自我构筑起的地狱中注视着我,我可以看得出来他也同意这一点。 “我们本来不知道的,”他的话语安静地好像呼吸声。“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我和be之前没有先例。我们怎么会知道人类可以怀上我们这类生物的孩子……” “直到当她在这个过程中被撕成碎片?” “是的,”他支吾地同意说。“他们就那里来的,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那些梦魔,女妖的故事。他们是存在的。不伦只是诱人的开头,故事的最后没有人能够幸免。”他摇摇头,这些念头让他反感。好像他有多么不同似的。 “我头一回听到你们还有那么特别的名字,”我吐了口唾沫。 他抬头看着我,那张脸像饱经了千年的沧桑。 “甚至是你,jacobck,恨我的程度还不及我憎恨我自己的。” 你错了,我这样想着,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杀了我也救不了她,”他平静地说。 “那么怎么做才可以?” “jacob,你得帮我做些事情。” “去死吧,你这寄生虫!” 他仍然睁着半涣散,半疯狂的眼睛盯着我。“那为了她呢?” 我咬紧牙齿。“我会做我能做到的一切让她远离你。每一件事。现在太晚了。” “你了解她,jacob。你和她在某种层面上的联系是我做不到的。你是她的一部分,她也是你的一部分。她不听我的,因为她认为我低估了她,她认为她足够坚强可以挺过这一次……”他吞下哽咽继续说。“她也许会听你的。” “为什么她会?” 他倒向一边,眼睛里的火焰较之前燃得更旺,更狂野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疯了。吸血鬼也有可能失去心智吗? “也许吧,”他回答了我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看起来像。”他摇摇头。“在她面前我必须掩饰这一点,因为压力只会让她病得更严重。她无法再承受这样的打击了。我不得不表现得很沉着,不能再添乱了。但是现在好了,她会听你的!” “你什么都说过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想让我怎么做?告诉她,她很蠢?她很可能早就知道了。告诉她,她马上就要死了?我打赌她也知道了。” “你可以给她,她想要的。” “只要能让她活下去,我什么都不在乎,”他的眼神突然聚焦。“如果她想要孩子,她可以有的。她可以有半打的小孩。任何他想要的。”他顿了一下。“她可以养小狗,如果有必要的话。”(招财插花:喂,你疯了是伐,想得出的) 他和我对视了一会儿,心中的狂怒溢于言表。他的话打散了我的愁容,当我逐渐理解到他的意思时,吃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反正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没能来得及恢复过来,他就发出了鄙夷的嘘声。“不是现在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东西吸干她的生命却什么都做不了!看着她病情与日加重,日渐消瘦。看着那东西伤害她。”他像被人一拳打中了肚子一样,快速地喘着气。“你要让她看到理由,jacob。她不会再听我任何话了。rosalie一直在那里,放任她的疯狂——去鼓励她,保护她。不,是保护那玩意儿,如果be的生命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喉咙里升腾起的噪声让我喘不过气。 他说了什么?be要干嘛?养个孩子?和我?什么?怎么办?他是不是准备放弃她了?或者他不在乎和别人共享她?(招财插花:想什么呢) “随便你怎么认为。只要能让她活下去。” “这是你说过的最疯狂的话。”我喃喃地说。 “她爱你。” “没有那么爱。” “她都可以为了小孩而献出自己的生命。也许她可以接受不是那么极端的方法。” “难道你还不了解她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要花上大量的功夫去说服她。所以我才需要你。你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让她看到理智。” 我无法思考他提出的建议。太多了。不可能。错误。变态。像租借某部电影一样,周末把be借回家,然后周一早上归还?什么乱七八糟的。 确是如此诱人的条件。 我不愿意去考虑,不愿意去想象,但是臆想的画面还是出现了。明知不可能,但是我还是无数次幻想be回来后我们两个还能有机会。没有一点可能,所以那些幻想就只能在我体内腐败溃烂。但我还是会忍不住去想,现在更加无法控制自己了。be在我的怀抱中,be呼唤着我的名字…… 更糟糕的是,在有了之前不属于我的权利后,我看到了之前不敢奢望的画面。不止这样,如果他没有把这个想法强加给我,我也不会在将来的岁月中地饱受这种想法的折磨。但是这个念头就这样在我的脑袋中生根发芽——明知有毒但是却无法扼杀。健康,容光焕发的be,和现在截然不同,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维持了原状:她的身体,不会遭受扭曲,以更加自然的方式发生变化。挺起的肚子里是我的孩子。 我试着摆脱思想中疯狂滋长着的毒素。“让be看到理智?你到底有什么样的人生观啊?” “至少试试看。” 我迅速摇摇头。他等着,无视我的表态,因为他可以听见我脑内的思想斗争。 “这样的胡言乱语是哪儿来的?你自己随便想出来的吗?” “自打我知道了她的计划后,知道了她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都要去做的事情后,我所考虑的就是如何挽救她。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你。如果我打电话给你,你肯定是不会听的。如果你今天不来,我也会很快就来找你。但是离开她太难了,即使只是几分钟。她的状况……变化太快了。那个东西……还在生长,非常迅速。现在的我无法离开她身边。” “那玩意儿是什么?” “我们没人知道。但是它比她要来得强健。早就是这样了。” 它好像立刻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日益膨胀的怪物,正在从里到外把她摧毁。 “帮我停下它。”他低声说。“帮我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怎么做?靠我提供的中介服务?”即使我说了这样的话,他都没有退缩的意思,但是我有。“你真变态。她才不会听从这个建议呢。” “试试吧。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再害怕失去的了。这会产生伤害吗?” 这会伤害我。这之前,难道我还没有被be拒绝够吗? “付出小小的痛苦来拯救她?这是很高的代价吗?” “但是这不会有用的。” “也许不会。也许这会让她犹疑,也许这会让她的决心动摇。我所要争取的就只是片刻的犹豫。” “接着你就可以反悔你开出的条件?‘只是开个玩笑的,be’?” “如果她想要个孩子,她会得到的。我说话算话。” 很难想象我甚至在考虑这个方法。be会再打我的——我是没所谓但是这可能会再次让她的手骨折。我不应该让他和我谈话的,把我的思路搅得一团糟。我应该现在就杀了他。 “不是现在,”他低声说。“还没到时间。不管是对是错,这会毁了她,你知道的。不必着急。如果她不听你的,你也会得到你的回报。be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时刻,我就会求你杀了我的。” “我不会让你哀求很长时间的。”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憔悴的笑容。“那我就指望你了。” “我们成交。” 他点点头,伸出他那冰冷的岩石般的手。 强压下恶心,我也向他伸出了手。我的手指握住那块石头,握了一次。 “成交。”他赞同地说。 第十章 白痴 我感觉,感觉什么都不了解。好像这一切不是真的。我好像用某种德国哥特人的视角在看一部美国的连续剧。就像一个无聊至极的人却要出任大学舞会的拉拉队长,我这头永远居于次席的狼人正准备邀请吸血鬼的妻子和我同居,并繁育后代。“非常好”。 不,我才不会这样干呢。这太扭曲了,并且是不对的。我要忘了所有他说的话。 但是我还是会和她谈谈,试着让她听从我的意见。 但是她不会的。就像往常一样。 edward领着我走回屋子,一路上没有就我的想法做任何回答或是发表评论。我琢磨着他刚才选择停下来的地点。是不是因为离得够远,其他人听不到他的讲话?我是不是猜对了? 也许吧。当我们进门的时候,cullen家其他人的眼神中都露出猜疑和不解。没有人看起来觉得龌龊或者是愤怒的。所以他们一定都没有听到任何一个edward让我的帮的忙。 我在门廊的入口处踌躇不前,不确定接下来要怎么做。站在那里感觉还好些,外面多少有些可供呼吸的空气流动进来。 edward板着肩走入了中厅。be担心地看着他,接着闪烁的视线在我身上逗留一秒钟后,目光又转回去追随着他。 她面如死灰,我终于明白他说的“压力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我们接下来要让jacob和be单独谈谈,”edward开口说到。机械地音调没有起伏。 “除非从我的灰烬上踩过去,”rosalie向他发出威吓。她仍然罩在be的头顶,一只手霸道地放在be蜡黄的脸上。 edward没有理睬她。“be,”还是同样空洞的音调。“jacob想要和你谈谈。单独和他在一起你害怕吗?” be看看我,一脸被搞糊涂了的表情。接着她转向rosalie。 “rose,没事的。jake不会伤害我们的。和edward一起出去吧。” “这可能是个陷阱,”那个金发的警告她。 “我看不像,”be说。 “carlisle和我不会离开你的视线,rosalie,”edward说。冷漠的语调也难掩迸发的怒火。“我们才是她害怕的人。” “不,”be虚弱地说。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沾湿了睫毛。“不,edward。我才没有……” 他摇摇头,勉强地牵动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我没有那个意思,be。我很好。别为我担心了。” 看不下去了。他是对的——她因为伤了他的感情而深深自责。这个女孩儿是个典型的殉道者,完全生错了时代。她应该生活在过去,因为一些高尚的理由就可以以身殉狮。 “每个人,”edward说着拉开门。“请吧。” 他对着be假装出来的平静是那么地脆弱。在他走出去的时候我能看到他有多么地崩溃。其他人也看出来了。我向屋里走去的时候,他们鱼贯而出,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的动作很迅速,我的心跳才跳了两下,屋子里除了rosalie就没有别人了。她还在屋子中间徘徊,而edward还是等在门口。 “rose,”be平静地说。“我想你还是出去一下。” 金发妞儿瞥了眼edward,随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走。edward消失在了门口,她充满警示意味地狠狠地瞪了我很长时间,随即也消失了。 一旦屋里只剩我们两个。我立即穿过房间,坐在了be身边的地上。抓起她一双冰冷的手,小心地搓热它们。 “谢谢,jake。感觉好多了。” “我不准备撒谎,be。你的样子太可怕了。” “我知道,”她叹了口气。“我的样子怪吓人的。” “吓人的事情可是应接不暇,”我认同说。 她笑了。“你能在这儿真是太好了。能笑总是好的。我不知道我还能接受多少如此戏剧化的刺激。” 我睁圆了眼。 “好吧,好吧,”她赞同地说。“是我自找的。” “是的,确实如此。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be?我是认真的!” “他有让你吼我吗?” “差不多。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他认为你就会听我的。你从来都没有听过。” 她叹了口气。 “我告诉过你……”我开始往下说。 “jacob,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告诉过你会这样’有个同义词?”她打断了我的话,反问了我一句。“它叫‘闭上该死的嘴’。” “听上去不错。” 她咧开嘴冲我笑笑。皮肤紧贴着骨头。“不是我说,《辛普森一家》的重播,它好像很喜欢。” “我也很怀念那部片子。” “很有趣噢。” 接下来的一分钟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她的手开始暖和起来了。 “他真的让你跟我谈谈?” 我点点头。“跟你谈谈,让你多少有些分寸。虽然这场仗还没打我就已经知道输定了。” “那你为什么还答应下来?” 我没有回答,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我只知道一点——我现在和她共同度过的时间,每多一秒钟,将来就会忍受多一份的痛苦。就像一个瘾君子却只有有限的供给一样,清算的那天离我不远了。我现在吸得越多,没有毒品后的日子就越艰难。 “你要知道,会过去的,”沉默了一阵子后,她说。“我坚信。” 我的火气又上来了。“脑残是不是也是你的症状之一?”我厉声说。 她笑了。可是我的气愤却不假,握着她的手也不住地颤抖。 “也许吧,”她说。“我可没说事情会那么简单就过去,jake。可是为什么历经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到了现在我反而不去相信还有神奇存在呢?” “神奇?” “尤其是你,”她说。她笑着,从我手里抽出一只手贴在我的脸庞。尽管她的手已经温热了不少,但是就像其他东西一样,以我的体温来说还是觉得很冷。“比任何人都要强烈,在你前方的路上一定还有神奇的魔力在等着你,把你拉回正轨。”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还是那张笑脸。“edward告诉过我这种感觉,关于你们印刻的事情。他说这种就像是《仲夏夜之梦》里面的感觉,很神奇。你会发现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jacob,然后一切就都会变得天经地义的。” 如果她看起来不是有那么虚弱的话,我也许就会放声尖叫起来。 可惜她是,我只能低低地向她咆哮。“如果你认为印刻的事情就能够让这一切的疯狂变得天经地义的话……”我挣扎着组织语句。“你是不是就认为如果某天我印刻在了一个陌生人身上,才算是正确的?”我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那肿胀的身体。“告诉我这都是为了什么,be!我那么爱你到底为了什么?你那么爱他又是为了什么?你要是死了”……话语升级成了咆哮……“还有什么对错可言呢?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是为了什么?我的,你的,还有他的!你同样也会杀死他的,虽然我是不可惜的。”她畏缩了,但是我依然在继续。“那么,你们这样扭曲的爱情故事说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如果还有任何意义,给我看看啊,be。我看不见啊。” 她叹了口气。“我还不知道,jake。但是我只是能……感觉到……这是往好的地方在发展的,只是现在很难看到。我猜你可以称之为‘命运’。” “你的死毫无意义,be!毫无意义!” 她的手从我的脸庞滑落,爱抚起她那鼓胀的腹部。她什么都不用说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愿意为了它而死。 “我不会死的,”她咬牙切齿地说,不断重复着之前的论调。“我的心脏还是会继续跳动。我足够强壮可以经历这一切。” “一派胡言,be。你大概在这个超自然的世界中待得太久了。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做到这一点。你还没强壮到这个地步。”我捧起她的脸。不用刻意提醒自己温柔,她的一切都在叫嚣着崩塌。 “我可以做到,我可以做到的,”她喃喃自语。 “我看不出来。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我希望你已经有了一个。” 她点点头,避开我的视线。“你知不知道esme曾经从悬崖上掉下去的事?我指在她还是人类的时候。” “那又怎么样?” “她没救了,所以人们甚至懒得把她推进急救室,虽然她的心脏依然在跳动,但是还是被丢在了太平间,直到carlisle发现了她……” 这就是她之前想要说的,保持心脏跳动。 “你没打算以人类的身份生存下来,”我茫然地总结了一句。 “不。我不蠢。”她对上我的眼。“虽然我觉得你对这点会有你自己的见解。” “吸血鬼化急救,”我小声地说。 “这救了esme。同样也救了emmett,rosalie甚至还有edward。不过他们都没有伤得那么重就是了。carlisle改变了他们只是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他并没有终结生命,而是挽救了他们。” 就像刚才那样,突如其来的罪恶感刺痛了我。我抛开了那些想法,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导她。 “听我说,be。别这样做。”那个时候,charlie一个电话打来,我才意识到这对我来说区别到底有多大。我意识到我需要她活着,以某种形态。以任何形式。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别等到一切都太迟的时候,be。别选择那个方式。活着。好吗?只要活着就好,别这样对我,也不要这样对他。”我的语气强硬了起来,拔高了声音。“你知道如果你死了,他会怎么办吗。你之前也看到过的呀。你希望他回到那些意大利杀手们那里去吗?”她瑟缩进沙发。 我故意隐去了一部分,这次也许连这个必要都没有了。 费了好大劲我才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温和些,我问她,“还记不记得当我被那些新生吸血鬼弄伤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些什么?” 我等着,但是她没有回答,而是紧紧抿着嘴唇。 “你要我乖乖的,听carlisle的话,”我提醒她。“我又怎么做了呢?我听从了一个吸血鬼,为了你。” “你听从是因为那样做才是对的。” “好吧,随便理由是什么。” 她做了个深呼吸。“可现在这样做是不对的。”她的目光聚焦在她那浑圆的腹部,轻声地叹息说,“我不会杀了他的。” 我再次摇摇头表示无奈。“oh,我还没有恭喜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呢。是一个活泼的男婴,嗯?要不要我带些蓝色的气球来庆祝。” 她的脸色绯红。如此漂亮的颜色——我看在眼里,心里却好像被刀一刀一刀地剜过。还是一把带有锯齿,生锈粗糙的刀。 我又将失去它,再一次地。 “我还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她承认说,带着几分胆怯。“超声波不起作用。包裹胎儿的胎膜实在太坚硬了,就像他们的皮肤那样。所以他仍然是个谜。但是我总是能看到一个男孩闪现在我脑海。” “那也绝对不会是个好孩子的,be。” “我们走着瞧,”她说。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态。 “你不会赢的,”我咆哮着叫喊说。 “你太悲观了,jacob。我笃定能够有机会顺利经历这一段。” 我默不作答。低下头,缓缓地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平静我的怒火。 “jake,”她边说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发,安抚我的脸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嘘~会没事的。” 我依然没有抬起头。“不,不会有那一天的。” 她轻拭去我脸上湿漉漉的玩意儿。“嘘~” “是出于什么动机,be?”我盯着地上惨白的地毯。污秽的赤脚在那上面留下了点点污迹。很好。“我本来以为你想要变成吸血鬼的念头胜过一切。现在你准备抛弃他了吗?没有道理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你那么渴望要成为一名母亲的?如果你那么迫切,那又何必要嫁给一个吸血鬼呢?” 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把他请求我做的事情脱口而出了。我能看到我正在把话题带往那个方向,而且根本没办法回头。 她叹了口气。“不是那样的。我并不是真正在乎要有个孩子什么的。我连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不只是有了孩子那么简单。是……恩……因为是‘这个’孩子。” “它是个杀人魔,be。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 “他不是。是我的错。我只是一个弱小的人类,但是我能坚持到最后的,jake,我能……” “aw,省省吧!住口,be。那些胡话留着去跟你的吸血鬼说,但是你骗不了我。你知道你过不了这一关的。” 她瞪了我一眼。“我是不知道。我当然也很担心这个孩子。” “担心它,”我忿忿地咬牙重复说。 突然间,她大口地喘着气,还紧紧地搂住她的肚子。我满腔的怒火就像一根点燃的火柴一样,轻易地就烟消云散了。 “我没事,”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没事。” 但是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的汗衫被手撩拨到一边,露出了皮肤。我呆呆地看着,吓傻了。她的整个腹部看上去好像被泼上了墨水,残留下了点点紫黑色的墨迹。 她注意到了我在看她,慌忙把衣服遮回了原处。 “他很强健,就是这么回事。”她言之凿凿。 那些墨迹是瘀青。 我说不上话来,明白了他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只能眼看着它伤害她。突然,我觉得自己也有些不正常了。 “be,”我说。 她听出了我换了一种语气。于是抬起头,困惑地看着我,还是在粗重地喘着气。 “be,别这样了。” “jake……” “听我说。先别指望你的预备方案,好吗?先听听,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这不是一桩一锤子买卖?如果这不是一个非是既否的问题?如果你就做个乖女孩儿听carlisle的话,好好活下去呢?” “我不会……” “我还没说完呢。你活着,还可以从头来过。如果还是没能有好办法,就再试一次。” 她皱皱眉。一只手伸向我眉毛拧成死结的地方,手指抚平了我的前额,认真地思考着。 “我不明白……你说的‘再试一次’是什么意思?你觉得edward会让我这样做吗……会有什么分别?我敢说任何小孩……” “是的,”我不客气地打断她。“任何他的小孩都会是一样的。” 她疲惫的脸愈发困惑了。“什么?”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再多说了。没有用的。只要她不想,我永远都救不了她。从来都是这样。 可是马上,她眨眨眼睛,看得出来她已经知道了大概。 “oh.ugh.算你狠,jacob。你认为我应该杀了我自己的小孩,然后替换其他的基因?比如人工授精?”她现在彻底疯了。“为什么我要怀上一个陌生人的孩子?我觉得这才是没有分别呢。你以为任何孩子都可以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含混不清的小声说。“不是陌生人的。” 她凑上前来。“那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什么意思也没有。说说而已。” “那个想法是哪儿来的?” “忘了吧,be。” 她皱起眉头,明显对我起了疑心。“是不是他让你跟我说的?” 我犹豫着,惊讶于她的思维跳跃竟如此之快。“不是。” “就是他,对吗?” “不,真的。他真没有说过人工那什么的。” 她的脸色柔和下来,又陷回了沙发的靠垫里,看上去疲惫极了。再次开口说话时,眼睛看着其他地方,好像都不是在跟我说话的样子。“他可以为了我做任何事情。而我也深深地伤害了他……但是他到底在想什么呢?认为我会把这个”说到这里,她开始顺着肚子的弧线抚摸起来。“去和一个陌生人……”后半句话她越说越轻,最后都听不见了。眼眶湿润。 “你不需要去伤害他的。”我小声说。为他求情的话从我口中讲出来,简直如同发作的毒性在我嘴巴里火烧火燎的感觉,但是为了能让她活下去,现在这位天使也许是最好的筹码了。可惜赔率仍然是一千比一。“你可以让他再次开心起来的,be。我真的觉得他快要崩溃了。坦率说,我愿意。” 她似乎没有听见,一边咬着嘴唇,一边用手点在她那满是伤痕的腹部划着圈儿。很久都没人说话。我寻思着cullen家的人是否都已经走远,能不能听见我打算要说服她的那个可悲企图。 “不是一个陌生人的?”她自言自语地絮叨说。我心虚地向后退缩了一下。“edward到底是怎么和你说的?”她低沉着声音问道。 “没什么。他只是认为你也许会听我劝。” “不是那个。是关于再试一次的那部分。” 她的眼神紧锁在我身上,我能看出来我泄露了太多了。“什么都没说。” 她微微张开嘴。“哇哦。”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不敢对上她的直视。几拍心跳的沉寂之后。 “他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是吗?”她轻声地说。 “我告诉过你他就快疯了。差不多就快了,be。” “我倒是很惊讶你刚才竟然没有当场揭发他。给他吃点苦头。” 当我抬起头时,她正笑盈盈地对着我。 “考虑一下吧。”我也试着报以一个微笑,但是笑容像是僵在脸上了一样。 她知道我提出的是怎样的条件,而她连考虑也不愿意考虑。我也早就料到了。但这个结果依然刺痛了我。 “为了我,也没有什么事是你不愿意去做的,是吗?”她轻声说。“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那么为我操心呢。我不值得你们两个这么对我的。” “尽管这样,你也不会改变心意了,是吗?” “起码这次不是,”她叹口气,继续说。“我希望我能恰当地解释这件事,让你理解。我不能伤害他”她指指自己的肚子。“即使要我拿起枪,向你射击,我也不能。我爱他。” “为什么你总要爱上那些错误的事情呢,be?”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我清清喉咙,想要让自己听起来强硬一些。“相信我。” 我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儿?” “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她伸出手,央求我留下。“别走。” 我的毒瘾又上来了,竭力想要留在她的身边。 “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去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来呢?”她问。依旧无力地拉住我。 “只是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我不相信charlie说的你病了。” 我无法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是不是接受了我的回答。 “你还会再来吗?在还没……” “我不打算在这里逗留,然后看着你走向死亡,be。” 她向后退去。“你是对的,没错。你应该远离。” 我向着门口径直走去。 “再见了,”她在我背后默念。“我会爱你的,jake。” 我几乎就要回去了。我几乎就要转回身,再次跪倒下来,准备苦苦哀求。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放弃be了,就像她现在准备害死他一样,在她杀了我之前,我必须戒掉她。 “当然,当然,”我边走出去,边含混地回应。 没看见一个吸血鬼。也没去管那辆孤零零停在草坪上的摩托车。现在我要的是速度。我父亲可能会吓得失去控制,sam也是。整个狼群团队在我变身的这段期间内,到底会得出怎么样的结论来?他们会不会认为在我还没有出手机会的时候,cullen家的人就把我撂倒了呢?我开始脱衣服,不在乎是不是有人会看见,然后跑了起来。一个跨步之后,我就变身成了狼形。 他们都在那里等着。就知道他们会这样。 jacob,jake,八个释然的声音同时回响起来。 现在就回家,来自alpha的命令。sam正在气头上。 我感觉到paul淡了出去,一定是billy和rachel正等着听我的消息。paul没听完整个故事,就等不及要给他们带去好消息了,我还没有成为吸血鬼的盘中餐。 我用不着告诉整个队伍我还在路上——就全力向家的方向跑去的时候,他们能看到模糊的树影正急速地向后退去。我也不用告诉他们我刚才的半疯狂状态。思想中的反感是那么显而易见。 他们看到了所有的恐怖画面——be那青紫斑驳的肚子;她粗哑的嗓音;它的强壮;edward急火攻心的脸:看着她一天天的虚弱下去,一步步走向死亡……看着它伤害她;rosalie盘踞在be绵软无力的身体上:be的生命对她一钱不值……第一次,大家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的震惊在我脑中形成了无声呐喊。无言以对。我已经奔跑了有半程路了,而他们还没有恢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我跑。 天色都快黑了,黑压压的云层完全遮住了太阳。我冒险横穿过公路,还好没有被发现。 我们终于在距push十里开外的地方碰了头,在伐木工砍伐出的一片空地上。这里离开大路很远,位于两座山的山坳间,没有人会看到我们的。我抵达的时候,paul也正好找到了他们,这样狼群就全员到齐了。 大家一齐说话的声音在我脑中嘈杂一片。每个人都在同一时间大喊大叫。 sam开始出面干预,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头,绵延不绝地仰天长啸起来。paul和jared乖乖地像他的影子般走到了他身后,耳朵顺从地贴在脑袋上。大家一片躁动,发出一阵又一阵低沉的吼叫。 一开始,他们的愤怒是没来由的,我想也许是我带来的。我自己一片混乱,没空理那些。 他们问什么我就老实答什么。 接着,这些疑点渐渐汇总到了一块儿。 怎么会这样?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什么? 不安全。不正确。危险。 非自然。怪物。令人厌恶的修罗。 无法容忍。 现在整个队伍都在步调一致地行进,步调一致地思考,除了我和另一头狼。我就坐在那位仁兄的旁边,但是头晕目眩的我无法用肉眼去看,也无法用心去看到底是谁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整个队伍把我们围在了圈的中央。 条约没有涉及到这一点。 但这足以让每个人的性命堪忧。 我尝试分辨那些交织在一起的声音,尝试跟着他们的思想中看到的小路一起行进,但是不行。他们思想的中心画面是我脑海中的片段,最糟的那些片段。be的瘀青,edward的怒火。 他们也同样惧怕它。 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保护beswan。 我们不能让那个玩意儿来影响我们。 这里每一个人和我们家人的安全,比区区一个人类要来得重要。 如果他们不干掉它,那就得我们来。 保护部落。 保护我们的家人。 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我突然想起了edward刚刚说的话:那东西正在迅速地成长。 我挣扎着集中精神,分辨大伙儿的说话声。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jared想。 这意味着一场战争,embry警告大家。一场浩劫。 我们准备好了。paul表现得很坚定。 我们需要发动奇袭,sam想。 如果我们能把他们分开,这样就能各个击破。增加我们胜利的几率。jared已经在布署战略了。 我摇摇头,缓缓站了起来。脚还有些发软,围绕着的狼群让我有些晕乎。我旁边的那头狼也同样站了起来。他用肩顶着我,支撑我站起来。 等等,我想。 剩下的狼群们只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始前进。 没时间了。sam说。 但是——你在想什么?今天下午你还为了契约的事情而不愿意去攻击他们。而现在契约丝毫未破,你却在那里策划着突击? 这件事不是在制定契约的时候能够预见到的,sam说,这对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是一个威胁。我们无法得知cullen家会培育出个什么样的怪物来,但是我们知道它强壮,迅速生长。而且它年纪那么小,根本不会遵从契约。还记不记得那些和我们对抗的新生吸血鬼?野蛮,残暴,无法说教也无从劝服。想想现在就有一个,但是这次是被cullen家给保护起来了。 我们还不知道……我试着插话。 就是因为不知道,他同意说。我们才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冒任何的风险。我们是百分之百肯定cullen家族的人值得信任,不会伤害凡人之后,才允许他们生活这这里的。这个……东西不能被信任。 他们也不比我们喜欢这个东西多少。 sam拿出了rosalie的画面,和她防御性的架势。这是我看到的画面,现在被展示在大伙儿面前。 有人已经准备好了战斗,不管对方是什么。 不过是个孩子,真是岂有此理。 不久后就不会是了,leah轻声说。 jake,兄弟,这是个大问题。quil说。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你们把问题搞得越来越大,我反驳。这里唯一一个有危险的人是be。 这依然是她自发的选择,sam说。但是这次她的选择影响到了我们所有人。 我不这么认为。 我们不能承担那样的风险。我们不允许在我们的土地上有嗜血者横行。 告诉他们看不惯就离开好了,我旁边的狼也声援我。是seth,当然是他。 然后将杀戮转嫁给别人?当那些吸血鬼们越过我们的地盘,我们就杀了他们,不管他们准备去伤害谁。我们保护每一个我们能保护的人。 这太疯狂了,我说。这个下午你还战战兢兢地不想让队伍犯险。 这个下午我还不知道我们的家人正处于险境。 我无法相信!你又怎么做到杀了这怪物而又不伤害be呢?无言以对,足以表态。 我怒吼了起来。她也是人类啊!我们的保护难道对她是例外的吗? 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死,leah想。我们只是缩短了过程。 算你倒霉。我一个跳步离开seth身边,纵身向他姐姐跃去,露出尖利的牙齿。眼看就要抓住她的左后腿了,侧腹却被sam一口咬住,一把甩了回去。 愤怒和疼痛让我嗷嗷直叫,矛头转向了他。 住手!他用绝对首领的叠音命令道。 我的腿于是就像被钉在了地上。我的进攻立刻就被阻止了,只能靠薄弱的意志还勉强保持站姿。 他将视线移开。不要对他太残忍了,leah。他喝斥了她。be的牺牲是个很大的代价。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情。今晚我们都将为此哀悼。 今晚?seth重复说,惊呆了。sam,我觉得我们不应该那么草率。至少先问一下长辈们的意见。你不能单方面独断…… 我们实在受不了你对cullen家族的宽容。没时间辩论了。你必须按照命令去做,seth。 seth的前腿屈膝,因为领袖命令的重压,而不得不低下了头。 sam迈着步子紧紧地围着我们两个转圈。 这个行动我们需要全体的力量,jacob。你是我们最强悍的斗士。今晚要和我们一起战斗。我理解这对你来说很难,所以你主要对付其他人——emmett和jaspercullen。你不用参与到……其他部分。quil和embry也会和你并肩作战。 我的膝盖不停颤抖着。alpha的命令想要摧毁我的意志,而我拼命地想要保持自己站立着。 paul,jared和我会负责edward和rosalie。从jacob带给我们的讯息来看,他们是保护be的人。carlisle和alice也会在附近,说不定还有esme。brady,collin,seth和leah就负责他们。谁能清楚地打探到——我们都听到他的思想中掠过be的名字——那怪物就会是主要攻击目标。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摧毁那个怪物。 狼群紧张地吵嚷着同意了。高涨的情绪让每个人的毛都根根竖起。sam的步子愈发快了,踏在碱化的硬土地上,趾甲划过土壤的声音也愈发刺耳了。 只有我和seth仍然静止着,处于暴风圈中心的我们咧着嘴,耷拉着耳朵。seth的鼻尖都快触到地上了,在sam的命令下低垂着身子。我能体会到他因为不忠而感到难过。对他来说这意味着背叛——虽然只经历了一天的联盟,和edwardcullen并肩战斗,seth已经完全成了吸血鬼的朋友了。 但是他却无法反抗。他只能遵照去执行,无论这伤他有多深。他别无选择。 而我呢?能有什么选择?当alpha发话的时候,狼群只有照做。 sam从未如此行使过他的权利,我知道他应该也不喜欢看到seth像个奴才一样在他主人面前跪下来。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其他选择,他也不会专治到这个地步。当我们的思想紧密相连的时候,他无法说谎。他是真的认为摧毁be和她肚中的怪胎,是我们的义务。他是真的认为我们没时间可浪费的了。他是真的相信这些决断才愿意视死如归的。 我看到他准备自己面对edward;后者阅读我们思想的能力在sam心中是最大的忧患。sam不会让其他人来承担这份危险的。 他视jasper为第二大对手,也是为什么sam将他交给我的原因。他知道我比队伍中其他人赢得这场对决的胜算更大。他将最容易对付的目标留给了年轻的狼和leah。娇小的alice如果没有了她那预见未来的本领来保护她,根本构不成威胁。我们也从曾经联盟时期了解到esme是不会这种格斗的。carlisle是个较大的阻碍,但是他厌恶暴力的本性却会成为他自身的绊脚石。 看着sam这样的布置,我比seth更感到恶心。装什么圣人,好像给了狼群中所有人做了赢面最大的考虑。 整件事彻底颠倒了过来。这个下午我才是那个恨得牙痒痒要去攻击他们的人。但是seth是对的——我还没有为这场战争做好准备。憎恨蒙蔽了我的双眼。如果我能让自己好好看清楚这个局面,我就会明白的。 carlislecullen。抛开憎恨的阴霾来看他的话,我不能否认消灭他等同于谋杀犯罪。他是个好人,和我们要保护的人类一样的善良,也许更慈悲为怀。其他人也一样。我对其他人没有这么强烈的感情,因为我也不了解他们。即使是为了自卫,carlisle都不愿意以牙还牙。这就是我们能够杀了他的原因,因为他不想我们——他的敌人——死去。 这是错的。 这已经不只是因为杀了be等同于杀了我,而且还是自杀。 冷静,jacob,sam命令说。部落是我们优先考虑的。 今天是我错了,sam。 你只是说错了原因。但是你现在有责任来修正这个错误。 我重新振作起来。不。 sam怒吼一声,在我面前停下了脚步。他深邃的目光射进我的眼底,齿缝间不停地漏出愤怒的嘶嘶声。 是的,来自alpha的宣判,权利独裁的欲望让他的叠音激烈起来。今晚没有漏网之鱼。你,jacob,会和我们一起与cullen家族开战。你会与quil和embry一起对抗emmett和jasper。你有义务保护部落,这就是你存在的原因。你必须执行这份义务。 命令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压来,让我在他面前卑躬屈膝。肚子贴着地面。 队伍中没有人可以违抗alpha。 第十一章 清单 我还卧在地上的时候,sam开始帮其他人编队。quil和embry在我两侧,等着我站起来。 我能感到一股冲动,一种需求促使我站起来带领他们。我趴在地上,无力地想要推开这股渐强的使命感。 embry在我耳边低低地叫着,生怕脑中传递出的话语再次激怒sam。我感到他无言的恳求我站起来,做我该做的事情,来结束这一切。 一种恐惧感弥漫在整个狼群之间,不是个人的担忧而是所有人的。我们不能指望今晚之后大家全员而退。我们会失去哪个兄弟?谁的心声我们永远也听不到了?早上的时候我们该去抚慰哪个悲痛的家庭? 我感受着这份恐惧,思绪也和其他人同步起来。不知不觉间,我从地上站起来,抖抖毛。 quil和embry安心地喘了口气。quil还用鼻尖碰碰我。 他们一心想着今晚的挑战,和我们的任务。我们共同回忆了曾经看cullen家族示范如何对抗那些新生吸血鬼的场景。emmettcullen确实是最强健的那个,但是jasper却是个更棘手的麻烦。他的动作快如闪电——集力量与速度与一身,一击致命。他到底积攒了多少个世纪的经验?足以让cullen家的其他人以他为范本。 如果你想攻击侧翼的话,我可以正面迎击。quil主动请缨。他现在比其他都要来得激动。过去那些晚上,当quil看着jasper给其他人做示范的时候,他按奈不住要在吸血鬼身上实践这些技能。对他来说,这就像是一场竞赛。即使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在所不惜。paul也跃跃欲试,同样有这种想法的还有那些从未经历战斗的孩子的,collin和brady。要不是敌人是seth的朋友,可能他也会这样的。 jake?quil撞了一下我。你准备怎么分配角色? 我摇摇头,无法集中精神——被迫遵从命令就像是浑身肌肉被绑上了牵引木偶的线。被牵扯着向前迈出一步,接着又是另一步。seth被collin和brady掩护在身后——leah指派的位置。她和其他人一起制定了计划,无视seth,我也看得出来,她想让他远离这场战斗。她对他年幼的弟弟还有着母性的关怀。她希望sam能把他送回家。seth不领这份情,也在努力摆脱木偶线。 也许你应该放弃抗争……embry小声地说给我听。 只要集中在我们的部分上。那个大家伙,我们可以撂倒的。我们是他们的天敌!quil正不断给自己鼓劲儿,就像大赛开始前的加油一样。 比起自己的那部分,什么都不去想还来得容易些。攻击jasper和emmett的场面也不难想象,我们曾经也是那样对峙的局面,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视他们为敌人,现在只是重拾那时候的想法。 我只要忘掉他们正在保护的东西,也是我想要保护的。我必须忘掉想让他们胜出的理由…… jake,embry警告我。专注到这场游戏中来。 我的腿笨拙地向前移动着,拼命向反方向抗拒着成为傀儡的力量。 没理由反抗的,embry再度小声规劝我。 他是对的,我还是会被sam的意志驱使,只要他想这样。就像现在。 alpha的绝对权利有个好处,即使像我们这样强大的队伍,也需要有个领袖来指挥。效率起见,我们必须一起行动,共同思考。群龙要有首。 但是如果现在是sam错了呢?其他人什么都做不了,没人可以推翻他的决定。 除了。 一个从未有过,也不想去想的念头划过。但是现在,我的腿被看不见的线缠着,能有这个念头让我解脱——更甚,是一种由衷的喜悦。 没有人可以推翻alpha的决定——除了我。 我从没有想要争什么。但是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有些我曾经舍弃的东西。 我从没想过要领导整个狼群,现在也不想。我不想肩负赋予的使命。sam做这个比我出色许多。 但是今晚他错了。 而且我不是生来就要对他卑躬屈膝的。 一感觉腿上的力量稍有放松,我立刻抓住了我与生俱来的权利。 我能感到力量在我体内集聚,一种自由,陌生,可怕的力量。可怕来自另一个alpha的狼群,我只有孤身一人。一瞬间,孤独感汹涌而来。 我现在没有伙伴了。 但是我抬头挺胸地走到sam面前,他正在和paul还有jared讨论计划。他听见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眯起乌黑的眼睛。 不。我再次告诉他。 他立刻就听到了我脑海中传递出的同样的alpha的声音。 他向后退了半步,震惊地狺吠起来。 jacob?你做了什么? 我不会跟着你的,sam。起码不会在这个错误上。 他凝视着我,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宁愿放弃家人,选择敌人? 他们不是——我摇摇头,清楚地向他解释——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直到我真的准备去消灭他们,好好地想了一遍,我都不觉得是。 这不是因为他们,他冲我叫喊。这是因为be。她从来都不是你的,她从来没有选择过你,但是你却一而再地为了她毁了自己的人生。 这些话很难听,却是事实。我深吸了一口气,让空气灌入肺中。 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比起她,你却把整个狼群推向灭亡,sam。不管今晚之后有多少兄弟幸存,他们的双手已经沾上了谋杀。 我们要保护家人! 我知道你的决定,sam。但是你不能为我做决定,不能为任何人。 jacob——你不可以背叛部落。 他再次使出alpha的叠音,只是这次无足轻重,不再对我有效。他咬牙切齿,试图强迫让我对他的话做出回答。 我对上他愤怒的眼睛。ephraimck的子孙可不是生来就要服从leviuley的后代的。 是这样吗,jacobck?他的青筋爆起,露出森白的牙齿。paul和jared也咆哮着,挺立在他两侧。即使你可以打败我,但是狼群永远不可能跟着你! 现在我可以顶撞回去,一阵意想不到的悲嗥从喉咙深处流露出来。 打败你?我是不会和你打的,sam。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以全部落为代价让你保护那些吸血鬼,我是不会让步的。 我没有让你让步。 如果你命令他们追随你…… 我是不会做拿走别人意志的事。 他不停地甩着尾巴,一边斟酌判断我的话。接着他向前一步,这样我们就脚尖对脚尖,他尖利的牙齿就离我几寸远。直到这个时刻,我才注意到原来我已经比他都高了。 只能有一个alpha。狼群选择了我。今晚你准备把我们撕成碎片吗?你会攻击你的兄弟吗?或者你停止发疯依旧加入我们?带着命令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但是却无法感染我。我的血管中流淌的是最纯粹的alpha的血。 我终于看出来为什么一个狼群队伍中从来不会有超过一个雄性alpha的存在。我的身体回应着挑战。捍卫尊严的本能被激发出来。狼的远古本性就是好站的。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控制那种应激反应上。我不会和sam打无谓之战。他依然是我的兄弟,即使我拒绝了他。 这个狼群只能有一个alpha。我不想竞争,只是选择走自己的路。 你现在准备去一个女巫聚会吗,jacob? 我畏缩了。 我不知道,sam。但是我知道的是这个…… 感受到我alpha话语份量的sam向后缩了回去。比起他对我的影响,我的要大需要。因为我本来生来就是领导他的。 我站在你和cullen家之间。如果狼群杀害无辜的人,我不会不管——虽然很难用这个词来形容那些吸血鬼们,但是这是事实——狼群应该比那个要好。sam,带领他们向正确的方向前进。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一阵齐整的低吼回荡在我四周的空中。 爪子深深地插入泥土中,逃开这阵由我引起的喧嚣。我没多少时间了。起码leah算是少了个竞争对手了,还有好坏我总算开了个头。 随着越跑越远,嚎叫声也渐渐听不到了,最终消散在寂静的夜色中。他们还没跟着我。 我必须在狼群截住我之前,先去cullen家报个信。如果cullen家事先有了准备,那么这也会给sam一个重新思考的机会,不至于太迟。我拿出冲刺的速度向着那幢我依然憎恨的白色房子跑去,把自己的家远远甩在身后。那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我背叛了它。 今天,好像已经变成遥远的记忆。在一场太阳雨中,完成巡逻任务到家,和billy还有rachel一起吃了早餐,模糊的电视,和paul的争吵……怎么会转变地如此彻底,彻底地不真实?怎么每件事都一团糟,那么扭曲,搞得我落到这步田地,孤单一人,不情愿地做一个alpha,和所有兄弟断绝关系,选择了吸血鬼? 一个我所担心的声音出现了,打断我恍惚的思考——是巨大的脚掌踏在地上所发出的撞击声,他们追来了。我更加前倾贴近地面,箭一般穿梭在墨一般黑的森林里。再靠近一些,这样edward就可以听见我思想中发出的警告。leah一个人是没有办法阻止我的。 接着我收到了身后传来的思想。不是愤怒,而是兴奋的;不是追踪,而是跟随的。 我的步子乱了,滑了两步才调整过来。 等等。我的腿没你的那么长。 seth!你在干什么?回家去! 他没有回答,但是他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也能看穿我的。夜晚的景象对我来说太凄凉——满溢的绝望。对他来说,却是希望。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减慢了速度,突然他窜到我的侧翼,在我身旁和我一起跑起来。 我不是开玩笑的,seth!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别过来。 这条精瘦的黄褐色小狼冲我吼道。我支持你,jacob。我认为你是对的。我是不会甘愿站在sam身后的,只要他…… oh,是的。你应该站在sam身后的!带着你刚长全的毛老实地push蹲着,按照sam说的去做。 不要。 去啊,seth! 这是命令吗,jacob? 他的问题直直地丢了过来。我刹住了脚步,爪子在泥土里拉出几条浅沟。 我不会命令任何人去做任何事。我只是告诉你一些你早就知道的事情。 “通”的一声,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让我来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吧——我知道的是这他妈的安静极了。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 我勾勾嘴角。我的尾巴紧张地扫来扫去,意识到他话有所指。其实并不安静,西面远远的地方,依然充斥着咆哮声。 他们没有变身回去,seth说。 我知道。狼群现在已经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他们的思想相连,以随时觉察各方面动向。但是我却听不到他们在想什么。我只能听到seth的,他一个人的思想。 在我看来,两支狼群之间的思想是不相通的。huh,我们的父辈应该不知道这点吧,因为在以前狼群似乎没有分裂的必要。也没有足够多的狼来分成两支队伍。哇欧,真的好安静,静得让人发毛。不过依然很不错,你认为呢?我打赌在这种情况下,对ephraim,quil和levi来说也容易安静地多。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喋喋不休。或者说两个人。 闭嘴,seth。 遵命。 住嘴!从来就不存在两支狼群。只有一支狼群,和另外一个我。就这样。所以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如果没有两支狼群的存在,那么怎么会我们只能听到彼此,而没有其他人的呢?当你转身背对sam的那一刻起,你就跨出了历史性的一大步。一个转变。而当我跟着你离开时,我想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一步。 你说得对,我勉强同意。但是既然可以改变,也可以改变回去。 他站起身来先东面跑了一小段。现在没时间再为这个争论了。我们得赶在sam之前…… 他说对了。现在没闲工夫为这件事争执了。我又跑了起来,并不催促自己拼命赶路。seth紧跟着我,跑在了我的右翼,这个位置象征着第二把手。 我得去另一个地方,他想,抬了抬鼻头。我不跟着你是因为我准备谋求个职位的升迁。 随便你去哪儿。对我来说都没分别。 听不到有被追踪的响动,但是我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加快了速度。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我不能听到狼群的思想,这件事就变得困难起来。对于他们的行动,我也不会比cullen家早多少时间来提防。 我们可以巡逻,seth提议。 万一遇到狼群的挑衅怎么办?我眯起眼睛。攻击我们的兄弟?或者你的姐姐? 不,我们拉响警报,然后后退。 好主意。但是接着呢?我不认为…… 我知道,他同意地说。我也没什么信心。我也不认为我能和他们战斗。但是攻击我们同样也一定让他们不好受。这足够让他们停滞在那儿了。还有,现在他们只有8头狼了。 不要盲目……我想了一分钟才想到合适的词汇。乐观。这让我紧张。 行啊。你是想让我都往坏处想,万念俱灰呢,还是闭嘴就好了? 闭嘴就行。 没问题。 真的?我看难。 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接着我们穿过公路,在包围着cullen家房子的树林里穿梭。edward可以听到我们了么? 也许我们应该这样想,“我们是为和平而来。” 要想你去想。 edward?他紧张地呼喊出这个名字。edward,你在那儿吗?好吧,我现在觉得有些蠢。 你听起来也傻透了。 你认为他听得到我们吗? 我们已经距离不到一公里了。我认为可以。hey,edward。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赶紧严阵以待吧,吸血鬼。你们有麻烦了。 是我们有麻烦了,seth不忘纠正我。 没过多久我们就窜出树丛,来到了开阔的大草地上。房子里有人,但是却没有开灯。edward正站在门廊入口处,左右两边分别是emmett和jasper。他们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尤为惨白。 “jacob?seth?出什么事了?” 我减慢了速度,并且不住地向后退了几步。这种形态下,吸血鬼的气味太刺鼻了,简直让我烧起来了。seth安静地呜咽了一声,犹豫不前,最后跟在了我的身后。 为了回答edward的问题,我按照影像倒带的顺序,把刚才和sam的对质大致回想了一遍。seth也帮着我一起想,补充一些细节,从另一个视角展示了故事。在想到那个“另人不悦的怪物”的时候,我们停止了思绪,edward发出愤怒的嘶嘶声,并跳下了草坪。 “他们想要杀了be?”他毫不避讳地喊了出来。 emmett和jasper没有听到我们第一部分的谈话,单纯地把他没有音调起伏的疑问句当成了陈述句。转瞬间,他们就已经出现在他身旁,露出尖尖的牙齿向我们逼近。 hey,现在,seth想,别过来。 “em,jazz,不是他们。是其他人。狼群就要来了。” emmett和jasper一个屈膝,就立刻反跳了回去;emmett扭头去看edward而jasper的眼睛仍然紧盯着我们不放。 “他们有什么问题?”emmett厉声问道。 “和我们同样的顾虑。”edward发出反对的嘘声。“但是他们有一套他们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打电话给carlisle!他和esme必须立刻回来。”我暗暗地发出一记呜咽。不妙,他们被分开来了。 “他们并没有离地很远,”edward用同样死气沉沉的语调回答了我。 我先跑去望望风,seth说,西边的边界那里。 “你会有危险吗,seth?”edward问。 seth和我交换了一个眼色。 应该不至于,我们一同想到。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也许应该换我去,以防万一…… 比起你,他们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seth提醒说。我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孩子。 你对我来说也只是个小孩,孩子。 我得走了。你要接着和cullen家合作。 他转过身,一头钻了夜幕中。我不准备命令seth留在我旁边,所以就让他走了。 edward和我就这样站在夜晚的草地上四目相对,我可以听见emmett隐约地讲电话声,jasper正在查看seth消失在树林中的那片区域。接着alice出现在了门廊口,担忧得凝视了我一阵后,纵身跃到了jasper的身边。我猜rosalie准是在屋里,和be在一起。依旧保护着她,错误地走向危险。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欠你一个人情,jacob,”edward压低了声音说。“我真的不愿意让你这样帮我。” 我想起了今天早些时候他让我帮的忙。事情只要一牵扯到be,就没有他不会逾越的底线。是啊,可你还是让我帮忙了。 他想了一想,点点头承认说。“我觉得你是对的。” 我重重地吐了口气。well,我也都不是因为你才帮的忙。 “没错,”他小声地说。 对不起,我今天没能帮上你。告诉过你她不会听我的。 “我知道,我也不相信她会。只是……” 你必须要去试。被我说对了吧。她有好些了吗? 他的声音和眼神像是被什么挖空了一样。“更糟了,”他吸了一口气。 我不想明白那代表了什么,所以当alice开口说话时,我竟觉得有些宽慰。 “jacob,你介不介意换个形态?”alice问道。“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与此同时edward替我作了回答。 “他需要和seth保持联系。” “好啊,那么你愿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呢?” 他用简明扼要,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句子解释了起来。“狼群认为be是个问题。他们预见……她所怀着的东西具有潜在的危险。他们认为他们有义务除掉这样的隐患。jacob和seth同他们的队伍决裂,就为了来警告我们。他们剩余的人今晚就会来进攻。” alice发出鄙夷的嘘声,一副嫌弃我的样子。emmett同jasper交换了眼神,然后同时想树丛的深处看去。 没有人在那边,seth报告说。所有人都在西边的地界附近,没什么动静。 他们可能会从其他方向迂回。 我会绕圈巡逻的。 “carlisle和esme已经在路上了,”emmett说,“还有20分钟,最多了。” “我们最好采取防御姿态,”jasper说。 edward点点头。“我们进屋去吧。” 我会和seth一起沿着边界圈巡逻的。如果我走得太远超出你能接收我思想的听力范围的话,那么注意我的叫声。 “我回的。” 他们转身回屋,一路上还不忘警惕地四下扫视。还没等他们进到屋内,我就转身撒开腿向西边跑去。 我依然看不到有什么迹象,seth告诉我。 我负责半个圈。跑快点——我们可不想他们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进来。 于是seth重心前移,猛地加快了速度。 我们跑着的时候,谁也没说话,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注意聆听他身边的各种响声,对于他的判断再三确认。 hey——有什么东西正迅速向我靠拢!在沉默了15分钟后,他向我发出警告。 我这就过来! 保持你原来的位置——我不认为这是狼群。听起来有些不一样。 seth…… 但是这孩子抓住了随着微风飘来的气味,我从他的思想中读取出来。 吸血鬼。猜应该是carlisle。 seth,退后。有可能会是其他人。 不,是他们。我辨识出了气味。等等,我得变身把事情跟他们解释一遍。 seth,我不认为…… 但是,他已经不见了。 焦虑、忐忑,我全力跑向了西边的地界。如果我想偶尔放纵一下自己,丢下seth不管一个晚上,他是否还会平安无事?如果在我的照看之下,他还是出了什么事呢?leah应该会把我挫骨扬灰吧。 还好这个孩子没有让我胡思乱想多久。不到两分钟,他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是的,是carlisle和esme。伙计,你知道他们看到我有多么惊讶吗!他们现在应该也已经回到房子里了。carlisle还说了句谢谢。 他是个好孩子。 就是啊。这也从某方面来说明我们在这件事上的立场是对的。 希望如此吧。 你为什么那么消沉呢,jake?我打赌今晚sam是不会带领狼群过来的,他才不会采取自杀式袭击呢。 我叹了口气。他来也好,不来也好,并不是主要的原因。啊,这跟sam的关系不大,对吗? 我来到了自己巡逻路线的终点,在那里我能抓到seth最后留下的气味。我们没有给别人可趁之机。 你认为不管怎么样,be都会必死无疑了。seth低声的嘀咕说。 是啊,是这样的。 可怜的edward。他一定会疯了的。 差不多吧。 edward的名字勾起了我另一番记忆。seth读取那些记忆的时候显得异常吃惊。 然后他长啸起来。oh,兄弟!没门!你不会这样干的吧。那是趁人之危,jacob!你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对他说你会杀了他。那算什么?你必须告诉他,不。 闭嘴,别喊了,你个白痴!你会让他们以为是狼群来了! oops!他乖乖地收了声。 我调转方向,朝房子跑去。你就在外面守着,seth。把整个防守圈都跑一遍。 seth露出懊丧的表情,不过被我忽视了。 假警报,假警报。我边向房子靠近边想着。seth还年轻,没什么记性。没有人来攻击,误报。 当我来到了草坪上。我看见edward从黑暗的窗户后面呆呆地望着外面。我跑得更近些,以确保他已经收到了我的通知。 一切入常——你收到了我的通知了么? 他点了一下头。 这种双向的交流让我觉得舒服多了。再一次地,我很庆幸刚才那个时候他不能听到的想法。 他扭头向他身后看去,我察觉到一股战栗传遍了他全身。他只向我挥了一下手,就再也不看我,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外。 出什么事了? 没指望能得到回答的一个问题。 我静静地坐在草地上,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通过这对灵敏的耳朵,我几乎可以听见远在几里开外的森林里,seth轻柔的脚步声。所以洞悉眼前这幢房子中的每个声音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是个误报。”edward用他那行尸走肉般的声音向大家解释,重复了一遍我刚才对他说的话。“seth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在担心,而忘记了我们还在等他们的一个信号。他还太小。” “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来包围要塞真是‘太好了’。”一个深沉的声音在那里牢骚满腹。emmett,我猜是他。 “他们今晚帮了我们一个天大的忙,emmett。”carlisle说。“一次伟大的个人牺牲。” “是的,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妒嫉,恨不得在外面的那个是我。” “seth认为目前sam不会攻击我们。”edward机械地说下去。“他不会是因为我们有了戒备,同时他们队伍损失了两名成员。” “jacob怎么看?”carlisle问。 “他跟我一样不怎么持乐观态度。” 大家都不说话了。静得能听见水滴滴落的声音,却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能听见他们低低的呼吸声——还能把be的呼吸从中分离出来。她的更为急促,更为费力。以一种异常的节奏在呼吸着。我能听见她的心跳,相较我的心跳速率,她的有些……太快了。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标准是不是准确,因为我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别碰她!你会把她吵醒的,”rosalie用气声说。 有人叹了口气。 “rosalie,”carlisle小声说。 “别老说我,carlisle。我们早先让你用你的方法试过了,但是这是所有我们能做的了。” 看来现在rosalie和be是同一个鼻孔出气了。她们两个组成了自己的阵营。 我悄无声息地在房子前迈步。每跨出一步都让我离她更近些。黑色的窗户,一尘不变,像是在电视上播放的枯燥等待画面。但是却让我移不开视线。 又花了几分钟,向前迈了几步,我的鬃毛终于扫过房子的门廊。 抬头向窗户内望去,我可以看到墙的上端和天花板,和那上面挂着的,没有被点亮的水晶吊灯。我够高,所以我只要再伸长点脖子……或许再搭一只脚在门廊的边缘上就能…… 我偷偷地环视整个宽敞、开放的前厅,希望能看到和下午差不多的场景。但是房间巨大的变化,让我一开始疑惑了好一阵。开头我还以为我看错房间了呢。 玻璃幕墙不见了,现在看起来像是钢筋结构的。所有的家具都被统统拖到一边堆着,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张狭窄的床,而be正以某种让人不舒服的姿势蜷曲在那上面。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床——是那种有着围栏的医院病床。身上被扣着许多管子,一头埋入她的皮肤下,另一头连着监视器,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医院。监视器上的指示灯正一闪一闪地跳动,但是却没有声音。刚才的水滴声是从扎入她手臂下的输液器中发出来的,淌进她体内的白色液体,粘稠,浑浊。 在她不安稳的睡眠中,数次有被哽塞的症状。这种时候,edward和rosalie都同时关切地来到她身旁。她的身体因为痉挛不住地抽搐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rosalie轻揉着她的额头,edward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他背对着我,但是他的心思一定都写在了脸上。因为才一眨眼的功夫,emmett就挤进了两人中间,举手拦下了edward。 “不是今夜,edward。我们该发愁的是其他事情。” edward转身背对他们,再一次好像饱受烈焰炙烤的煎熬。我们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汇,接着我放下了垫在门廊上的爪子。 我向墨一般黑的森林中跑去,奔跑着去和seth汇合,奔跑着甩开身后事物。 更糟了。是的,她的状况更糟了。 第十二章 领会 我昏昏欲睡。 一小时前,太阳从云层后面升了起来——森林现在笼罩在一片灰雾中,不再是漆黑一片。seth蜷缩着睡了过去,他凌晨一点左右才睡下,所以我会在黄昏时刻叫醒他换班。即使在跑了一整夜后,我的脑袋都无法停止思想,所以辗转难眠,但是seth颇有节奏的脚步倒是帮了忙。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咚咚咚当——脚掌踩在潮湿的泥土上产生的单调节奏,在他围着cullen家领地巡视时,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seth的思想几乎是空白的,能看见的只有他经过时,那些树木倒退所构成的绿色、灰色的斑驳色块,看着让人觉得放松。比起让自己的主观思想占据主导,看着他脑海中的画面,对睡眠更有帮助。 在这样想着的时候,seth刺耳的叫声划破了早晨的宁静。 我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后腿还没完全离地,前腿就已经做出一个凌空腾跃的动作。我快马加鞭赶到seth那里,他在那里紧张地一动都不敢动。我和他一起屏息凝神地听着朝我们方向接近的脚步声。 早上好啊,男生们。 seth从齿缝间发出吃惊的咕噜声。当我们发现我们能读取新来者思想的时候,我们同时咆哮起来。 oh,天哪!离开我们,leah!seth拔高分贝叫唤起来。 来到seth身边的时候,他昂起头,准备再次发出嗥叫——不过这次是准备抱怨的。 收声,seth。 好的,啊!啊!啊!他乌里麻利地嘀咕着,脚不停刨着地面,不一会儿沙土地上就出现了一条深深的沟纹。 leah小跑着出现在我们面前,短小的灰色身躯从矮树丛后窜了出来。 别在叽叽歪歪了,seth。你这小鬼。 我冲她吼了一声,耳朵紧贴着脑袋。她条件反射地向后小跳了一步。 你知道你在干嘛吗,leah?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很明显,不是吗?我正准备加入你那蹩脚的叛变者组织。吸血鬼的走狗。说到这,她爆发出一阵低低的,自嘲的笑声。 不,你不能。转身,回去,不然我踢断你的腿。 别说得好像你能抓到我。她笑了起来,做出跑步预备的姿势。想比赛吗,无畏的领袖? 我深深吸了口气,纳入尽量多的空气,直到我的肺都快炸了。当我肯定不会尖叫的时候,才把它们统统呼了出去。 seth,去通知cullen他们,这是你那愚蠢的姐姐——这些话在我的脑海中快速闪过。我来处理剩下的。 得令!seth撒欢着就跑开了,消失在了通往房子的路上。 leah不悦地皱皱眉,不放心地在后面跟了几步,肩上的鬣毛都竖了起来。你就让他一个人去吸血鬼那儿? 我很肯定他宁愿被吸血鬼痛打,也不愿意多花一分钟和你待在一起。 闭嘴,jacob。oops,对不起……我是说,请不要再说了,至高无上的alpha大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你认为在我弟弟自愿去成为吸血鬼磨牙的玩具的时候,我还能在家坐得住吗? seth不想,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事实上,没人希望你在这儿。 oooh,该死的,真是句不错的评语。哈,她吠道。告诉我谁会需要我,那我就走。 所以跟seth无关,是吗? 当然有关,我只是想说不被需要这种事情对我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是个不怎么鼓舞人心的事实,如果你知道我是指什么的话。 我磨磨牙,试图理清思路。 是sam把你派过来的吗? 如果我是被sam派过来的话,那么你是听不到我的。我不再为他效忠了。 我听着她说话的同时,也在留心她脑中的想法。如果这是一种离间或是手段,那么我就要小心绕过陷阱。但是什么都不是,她心口一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 你现在是忠实派了?话语中深藏着讽刺。uh-huh。是的。 我的选择有限,我只是在仅有的选项中做出抉择。相信我,我不会比你在这件事上好受多少。 这句话不是真的。她的心中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她确实是不开心,但是同时又莫名地兴奋难耐。我在她的头脑中搜索着,希望能够理解原因。 她被我这样鲁莽的侵入激怒了。我总是对leah拒之千里——因为从来都搞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被seth打断了,他把对edward的解释回放给我们看。leah有些不安地皱起眉头,edward的脸,和昨晚一样站在同一个窗口,对于消息不置可否的回应。空白的脸孔,同尸体无异。 wow,他看起来很不好,seth自言自语地咕哝着。那个吸血鬼对于这个想法也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他走进屋里,消失了。seth也就转身回来了,leah多少松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leah问到。快速地给我过一下。 没什么。你也不会留下来。 事实上,alpha先生,我会。因为既然谁都不需要我——别以为我没有试过逃脱这个怪圈,但是你自己也知道抵抗是无用的——所以,我选择你。 leah,你不喜欢我,而我也不喜欢你。 谢谢你的提醒。那对我来说没所谓,我要和seth在一起。 你不喜欢吸血鬼。你不认为这和你的利益相悖吗? 你也不喜欢吸血鬼。 我只是在为我们的联盟尽责。而你不是。 我会和他们保持距离。我可以在这里巡逻,就像seth一样。 我可以相信你说的吗? 她扬起脖子,踮起脚,试图和我在同一水平高度上对视。我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团队的。 我多么想像seth刚才那样,后仰起脑袋长啸起来。这不是你的团队!这甚至不能称之为团队。这里只有我,别和我扯上关系!你们clearwater家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就不能留我一个人呢? 身后,才回来的seth听到这番话,发出不满的牢骚声;我让他生气了,很好。 我能帮上忙,不是吗,jake? 你确实不会成为多大的累赘,孩子,但是如果你和leah要在一起的话——如果唯一摆脱她的方式就是让你回家……好吧,你会怪我要赶你走吗? ugh,leah,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是的,我知道。她对他说,绝望的重量让她的思绪显得格外沉重。 我掂量出那短短三个字中透出的痛楚,也许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我不想体会那些,我不想为她感到难过。确实,狼群的生活对她来说是很苛刻,但是长久以来的痛苦萦绕着她每一次思想,终于在她脑海中腐烂成一个噩梦的温床,这才造就了她今天这种脾气。 seth也感到了愧疚。jake……你不会真把我送回家的,是吗?leah并没有那么坏。真的,我是说,如果能有她在这儿,我们能把守卫圈扩得更大些。而且这样一来,sam那里就只有七人了。所以他也不会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时候发动进攻。这也许是件好事…… 你知道我不想领导一支队伍,seth。 那么就不要领导我们,leah提议说。 我大吼一声。听起来不错。那现在就给我回去。 jake,seth想到。我属于这里。我是真的喜欢吸血鬼。还有cullen家的人。他们对我来说就是人类,而我就是想要保护他们,因为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啊。 也许你是属于这里,但是你的姐姐不是。现在她准备你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因为看到了一些东西,我打断了话头。一些leah不愿意去想的事情。 leah哪儿都不会去。 还以为你是为了seth呢,我故意酸溜溜地说。 她向后一个退步。当然,我在这里是为了seth咯。 顺便还可以离开sam远远的。 她紧紧地咬着牙齿。我不需要什么事都和你解释。我只要按照被告知的去做就行了。我属于你的狼群,jacob。就这样。 我和她保持一段距离,生气地咆哮起来。 该死的。我永远也摆脱不了她了。不管她有多讨厌我,不管她有多厌恶cullen家族,也许让她现在去咬死那些吸血鬼她乐意至极,而要她去保护他们,她都快恨死自己了——但是这些都及不上她终于从sam那里解脱出来获得自由的快感。 leah不喜欢我,真是巴不得她早点消失。 她爱sam,依然还爱着。最痛苦的事并非还要和他生活在一起,而是得知他也希望她能够消失。现在她有了选择,所以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选择了其他的出路。即使这意味着做cullen家族的看门狗。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做得到,她还在试图逞强。在那之前我一定会试试看能不能先自我了断。 听着,leah…… 不,你听着,jacob。不要再和我争执了,因为这没有一点好处。我会离你远远的,好吗?我可以听你差遣,只要不再回到sam的队伍中,做一个他甩不掉的可怜前女友。如果你想让我离开——她坐正了身体,直直地看进我的眼里去——命令我。 接下去的一分钟里我能做的只有暴躁的咆哮。我开始有点同情sam了,除了他对我和seth做出那样的事情。难怪他要经常命令狼群,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seth,如果我把你姐姐给杀了,你会恨我吗? 他假装想了一分钟。well……是吧,有可能。 我叹了口气。 我好,那么,任意妄为小姐,你为什么不做点有用的事呢?类似于告诉我们一些你知道的事情,我们昨晚离开了后发生了什么? 不得了的嚎叫,也许你们也听见了。因为太吵了,以至于我们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我们再也听不到你们了。sam他……她词穷了,但是我们还是能在头脑中看见画面。让我和seth都有些发怵。那之后,我们也认清了我们必须重新思考这件事。sam正在计划和其他人谈谈。 今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长辈们聊一下。我们要一起先碰个头然后制定出计划,我敢说他不会立刻就发动另一轮进攻。没有我和seth,而吸血鬼们又有了警惕,这种时候攻击无异于自杀。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不过如果我是蚂蟥的话就不会在森林里乱走。现在正好是发情的时节。 你打算翘掉今天早上的会议?我问她。 当我们昨晚分头巡逻的时候,我得到了允许回了一次家,告诉了我母亲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你竟然告诉妈妈了?seth大叫起来。 seth,家务事先放一边。接着讲下去,leah。 一旦返回人形,我花了一分钟时间把整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下。好吧,我想了一整晚。我打赌其他人一定以为我睡着了。但是两支独立的狼群,两种独立的思想,给了我许多思考的空间。最后,我权衡了下轻重,seth的安危还有额……其他的好处,和不知道要闻多久的吸血鬼臭味这两者之间。最后的选择你也看到啦。我给我妈留了一张条。我盼着听到当sam发现它时的反应…… leah竖起一只耳朵转向西面。 是啊,我也盼着能听到,我同意说。 那么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做什么?她问我。 她和seth投向我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这是我极不情愿发生的事情。 我觉得我们现在就保持警惕。这是所有我们能做的。leah,你应该小睡一会儿。 你和我睡得一样少。 你好像才说过会按照说的去做的,哦? 好吧。那招迟早会无效的,她不满地嘀咕了一下。好吧,不管什么,我都不在乎。 我可以值班,jake。我一点也不累。seth很高兴我们没有撵他们回去,在那里开心得手舞足蹈的。 好,好。那我去看看cullen家的情况。 泥土还带着潮气,seth选了一条新的路径,就跑开了。leah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在我睡着之前,你能跑多少圈,一圈还是两圈……hey,seth,看多快我能追上你? 不! leah发出一阵低低的坏笑,接着就尾随着他扎进了树丛中。 我象征性的咆哮了一下。多么平和,宁静的早晨啊。 leah很努力在克制了。她在巡逻的时候刻意不让自己再哼哼唧唧的,但也难掩她洋洋得意的心情。我想了下所谓的“两人组”的说法,这并不成立,因为只一个人就够我烦的了。如果要组个三人组的话,指不定哪天我就想把她给换掉了。 换paul?她建议说。 也许吧。我挺赞同的。 她自嘲地笑笑,对于冒犯的言论还是有些神经敏感,看来我对于sam的同情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 可能那会是我的目标吧——比paul不那么烦人一点点。 好啊,向着目标前进吧。 在距离草坪还有几码的时候,我变换成了人形。我不打算在这儿久留,但是我更没有打算的是让leah在我的脑袋中。我套上我那件破破烂烂的短衫,然后开始跨过草坪。 还没踏上台阶呢,门就已经开了。出来迎接我的并非edward而是carlisle,他的脸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看到这样的他,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畏缩着停下了脚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还好吗,jacob?”carlisle在问我。 “be她……?”我结巴着回答。 “她……和昨晚差不多。我是不是吓到你了?真抱歉。edward说你会以人类的姿态过来,所以我就出来迎接你,因为他不想离开她身边,她醒过来了。” 是edward不想错过和她在一起的任何时间,因为她没有多少时间了。carlisle只是没点明而已,因为对他来说也是这样。 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睡眠了——自从我上次一次巡逻之后就再也没合过眼。现在睡意袭来,我脚一软,就瘫坐在了门廊的台阶上,背靠着柱子。 carlisle也坐在了同一级台阶上,悄无声息的动作只有吸血鬼才能做到,靠着另一根柱子。 “昨晚的事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jacob。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感谢你们的……同情。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为了保护be,但是我们全家也因此受惠,我欠你一个情。edward告诉了我你不得不做出的抉择……” “那个就别提了,”我有些含混其词。 “随你。” 我默默地坐在那里,能听到屋内的其他人的声音。emmett,alice,和jasper在楼上低声而又严肃地交谈着些什么。esme在另一间房间哼着不成调的歌曲。rosalie和edward靠得很近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身旁……——我分辨不出他们的呼吸,但是be粗重的呼吸声尤为清晰。我还能听到她的心跳,有些……心律不齐。 命运又玩弄了我一把,我推翻了24小时之前发誓绝不会做的事情。坐在这里,无能为力,等着她走向死亡。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说话比聆听来得有用。 “她对你来说也是家庭一份子?”我问carlisle。当他说我帮了他全家之后,我就对这点很在意。 “是的,be已经是我的女儿了。喜爱得不得了的女儿。” “但是你就眼看着让她死去。” 他安静了很长时间直到我抬头看去。他看上去非常、非常的累。我能知道他的感受。 “我能想象你是怎么想我的,”他终于开口说到。“但是我不能无视她的意愿。替她做出选择或者逼迫她做出选择都是不对的。” 我真的很想对他生气,但是就是没办法。他就好象把我的原话加倍回敬给我。以前这可能是对的,但是现在绝对不是。be就要死了,这怎么还能对呢。我还依稀记得……如何匍伏在sam面前——参与谋杀某个我爱的人,除此之外别无选择。虽然两者有区别。sam是错的。而be也爱上了她不该爱的。 “你认为她还有一线生机吗?我是指,作为一个吸血鬼什么的。她告诉过我关于……关于esme的事。” “如果要我说的话,每个人机会均等,”他平静地回答了我。“我曾亲眼见过吸血鬼的毒液创造奇迹,但也有回天乏术的时候。她的心脏现在还很强健,如果以后失败了,那我什么也做不了了。” be的心脏咚咚跳动得更厉害了,似乎想要强调他的话。 也许地球在倒转,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每件事都和昨天发生的相反——我之前怎么能料到事情竟然绝望到这等地步。那东西对她做了什么?我低语道,她的情况似乎更糟了,我看到……那些插管和其它的东西,透过窗户。 首先,胎儿强壮的让她无法承受,但目前为止也许她还能坚持。更大的问题是它让她无法吸收任何食物,她的身体排斥任何形式的营养供给,我试着通过静脉注射给她输送营养,但似乎并不能让她改观。 所有的症状都在加剧。我看着她——不只是她,还有胎儿,正在逐渐饿死。我没办法阻止或者让这一切慢下来,我不明白它到底要什么。他憔悴的声音最终停了下来。我昨天曾有过同样的感觉。当我看到她的肚子上布满黑色的伤痕,我也曾愤怒的发疯。我紧握着拳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颤抖。我痛恨伤害着她的那东西,对那个怪物来说,从里向外的伤害她还不够,它还在饿着她。也许就应该找些东西满足它——一个可以吸干的脖子。从它还没长大到足够伤害别人的时候,它就开始在be的身体里面吸干她的养分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他们它到底想要什么:死亡和鲜血,鲜血和死亡。我的皮肤变得灼热起来,我努力放慢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希望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去搞清楚它到底是什么,carlisle低陈道,但是胎儿被严密的保护着,我没办法采集到超声波图片,也不确定能不能做子宫穿刺。但无论如何,rosalie都不让我试一下。针刺?我咕哝着,那样做有什么好处?我对胎儿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搞清楚它的能力所在。如果能知道它的染色体数目,我不惜用一点羊水。我绝不同意,医生。能别做蠢事吗?他轻笑了一下——连笑声听起来都筋疲力尽。好吧。你懂生物学吗?你学过染色体配对吗? 我知道。我们有23对染色体,对吗? 人类是的。 我眨了眨眼,那你们有多少?25对。 我一下握紧了拳头:那意味着什么? 我想那意味着我们这样的物种和人类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一只狮子或者猫都比我们的构造要更接近人类。但是这个新生命——呃,我想它比我想的要具有更高的遗传兼容能力。他悲伤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预测它。我也叹了口气。我还是很恨edward,同样的无知让我觉得憎恶edward更容易些,对carlisle却无论如何恨不起来。也许是我并不嫉妒carlisle的原因吧。不管胎儿是更像我们还是更像她,搞清楚染色体数目都会让我对它的判断更有帮助。他耸了耸肩,也可能没有帮助。我希望我能学到一些任何对此有用的东西真想知道我的染色体像什么。我无意识的嘟囔着,再次想起我以前想过的关于奥运会兴奋剂检测的事, 他们会做dna检测吗? carlisle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你有24对,jacob。 我慢慢的转过头盯住他,挑起了眉毛。 他看起来很窘,我很好奇,去年六月我对你进行治疗的时候就冒昧的试了一下。 我想了一会说,我想也许我该生气的,但我并不是很介意。 很抱歉,我应该先问问你的。 没关系,医生。你并不是想伤害我。 是的,我向你保证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只是好奇而已。一个世纪以来,吸血鬼的构造已经开始让我觉得平淡无奇了,这让我更觉得你们族类非常迷人。你们族群从人类的变异显得非常神奇和有趣。 "bibbidi-bobbidi-boo,"(貌似无意义的嘟囔),我咕哝着。他的样子就像be一样总是说些神奇的废话。 carlisle又一次疲惫的笑了。 接着我们听到edward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们停止了交谈留心听着。 我马上就回来,be。我要和carlisle谈一下。事实上,rosalie,你介意和我一起吗、edward听起来有些不一样。他麻木的腔调里似乎有一点点生机,一些闪光的东西。虽然不像是有希望的样子,但也可能是一点生机。 什么事,edward?be嘶哑的问道。 你不需要担心,亲爱的。只要一会儿,求你了,rose? 是的,我向你保证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只是好奇而已。一个世纪以来,吸血鬼的构造已经开始让我觉得平淡无奇了,这让我更觉得你们族类非常迷人。你们族群从人类的变异显得非常神奇和有趣。 "bibbidi-bobbidi-boo,"(貌似无意义的嘟囔),我咕哝着。他的样子就像be一样总是说些神奇的废话。 carlisle又一次疲惫的笑了。 接着我们听到edward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们停止了交谈留心听着。 我马上就回来,be。我要和carlisle谈一下。事实上,rosalie,你介意和我一起吗、edward听起来有些不一样。他麻木的腔调里似乎有一点点生机,一些闪光的东西。虽然不像是有希望的样子,但也可能是一点生机。 什么事,edward?be嘶哑的问道。 你不需要担心,亲爱的,只要一会儿,求你了,rose? esme?rosalie喊道,你能帮我留心一下be吗? 我听到esme掠下楼梯轻柔的风声。 当然,她说。 carlisle转过身充满期望的看着门口。edward先走出来,rosalie紧跟在他右边。他的脸看起来就像他的声音一样,了无生机。他看起来高度专注,rosalie则一副疑心重重的样子。 edward在她身后关上了门。 carlisle。他小声道。 怎么了?edward? 也许我们都错了。我刚才听到你和jacob的谈话,当你谈到……胎儿到底想要什么的时候,jacob有个很有意思的想法。 我?我想到什么了?除了我对那东西显尔易见的厌恶以外?至少不是我一个人,我敢说在这期间edward也很难对那个胎儿表示友善。 在这方面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搞清楚,edward继续道,我们一直试图满足be的需要,她的身体也正在接受我们的某些意愿。也许我们应该先搞清楚这个……胎儿的需要,如果我们能满足它,就能更好的帮助她。 我不是很明白,edward。carlisle说。 想想吧,carlisle。如果那个生物更像吸血鬼而不是人类,难道你猜不出它渴望什么吗?它缺什么? jacob已经猜到了。 我猜到了?我仔细回想了一遍我们的谈话和我所有的想法,我和carlisle几乎同时明白了。 噢,他用极度惊讶的腔调说道,你认为它是……渴了? rosalie轻抽了一口气。她不再持疑了,她那张令人讨厌的完美的脸整个亮了起来,她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张得大大的。当然,她低声说,carlisle,我们为了be准备了很多o型阴性血,这是个好主意。她补充道,没有看我。 恩,carlisle用手撑起下巴,陷入沉思中。我有点不确定……还有,怎样才能做得最好呢? rosalie摇了摇头。我们没有时间创新了,我不得不说我们得循惯例行事了。 等一下,我低声说,先停一下。你们……你们是在讨论让be喝血吗? 那是你的想法,狗。rosalie说,怒视着我,那样子就像她曾平静的看过我一样。 我无视她,转而看向carlisle。刚刚还投射在edward脸上希望之光现在也出现在了医生的眼中。他扁扁嘴,等待我说下去。 “那有点……”我找不到合适的词了。 “荒诞?”edward给我提了词。“另人讨厌的?” “差不多这样。” “但是如果这样做能帮到她呢?”他小声提醒我。 我不爽地摇摇头。“你们打算怎么干,插一根管子到她喉咙里?” “我打算问问她的想法。只是想跟carlisle先沟通一下。” rosalie点点头。“如果你告诉她如果这对宝宝有益,她什么事都会愿意去做的。即使我们给她插上管子。” 我明白了——就在她拖着甜得发腻的尾音说出“宝宝”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那个金发的是同吸食生命的魔鬼站在同一阵线的。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rosalie想要那个孩子?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edward点了一下头,虽然没有朝着我的方向,但是我知道他在回答我的问题。 huh。那个芭比冰雪皇后还有母性的一面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她那么保护她,极有可能会亲自动手把管子塞到be的喉咙里。 edward把嘴唇抿成一条线,我知道我又答对了。 “好了,我们没时间坐在这里讨论了,”rosalie失去了耐心。“你怎么看,carlisle?我们可以试一下吗?” carlisle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我们来问问be。” 金发妞儿露出狡猾的笑容——当然,如果让be决定的话,她一定会按她想的那样去做。 我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尾随着他们进了屋子。我不知道原因,某种病态的好奇心吧。就像恐怖电影里的那样,怪物和血到处都是。 也许还有另一个我无法抗拒的原因就是那就快消耗完毕的毒品供应。 be平躺在那张病床上,床单下,肚子像山一样高高隆起。她看上去像蜡做的一样——没有血色,还有些半透明。如果不是胸口的微微起伏,你可能认为她早就死了。她疲倦地向我们四个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其他人都在一瞬间从房间的各个角落聚集到她身边来。这个场面看起来有些毛骨悚然,我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出什么事了?”be气若游丝的声音却依然那么坚决。她抬起凝脂般的手,做势要去保护那像气球一样鼓胀的肚子。 “jacob有个好主意,可能对你有帮助,”carlisle说。可我真希望他不要这个时候把我给抬出来,我什么都没建议过。把信任都给她那吸血鬼丈夫好了,他可以的。“这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但是……” “但是这会帮助宝宝,”rosalie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话题。“我们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来喂饱他,也许。” be心绪不宁地翻翻眼珠。轻咳了一声。“不愉快?”她用微弱的气息说到。“天哪,那还真是个大改变啊。”她目光看向了那些埋进她手臂的管子,又咳嗽了起来。 金发妞和她一起笑起来。 这个女孩看起来好像只有几小时的生命了,明明那么痛苦,却还有力气开玩笑。不愧是be啊。 试图缓和气氛,让每个人都感觉轻松些。 edward在rosalie周围踱来踱去,紧张得表情里看不到一丝幽默。我很高兴看到他那样。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这多少让我觉得他比我经受了更多的折磨。他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没有护在肚子上的手。 “be,我的爱人,我们可能会让你做一件听起来很荒诞的事情。”他用了当时那个对我说的形容词。“另人厌恶的。” 很好,起码他很直接地就告诉了她。 她的呼吸变得浅而急促起来。“有多糟?” carlisle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认为这个胎儿的胃口更接近我们的而不是你的。我们认为它是渴了。” 她眨眨眼睛,“oh,oh。” “你的病情,你们两个人的身体状况,在急转直下。我们没时间浪费了,与其想些更容易入口的方式,最快速的实践方法就是……” “我可以喝下去的,”她轻声说到。她的力气只够微微颌首的。“我可以做到的。为将来做准备,对吗?”在她看着edward说话时,毫无血色的嘴唇无力地扯出一条向上的弧线。他可没心情用笑容回应。 rosalie开始不耐烦地跺着脚。这声音听起来就让人恼火。如果现在我把她扔出墙去,不知道她会做何反应。 “所以,谁来抓一头灰熊给我?”be小声说。 carlisle和edward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rosalie也停止了跺脚。 “什么?”be问。 “有时候走捷径也不一定会更有效,be,”carlisle还在劝她。 “如果胎儿渴望鲜血,”edward解释说,“它渴望的一定不是动物的血。” “这对你来说没有分别,be。别想太多了。”rosalie继续鼓励她。 be睁大了眼睛。“那是谁的?”她喘着气,飘忽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可不是到这里来当个捐献者的,be,”我诺诺的说。“况且,那玩意儿渴求的是人类的血,我不认为我的合适……” “我们手上有现成的血,”rosalie就越过我跟她说,把我当成不存在的。“那是为你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什么也不需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总有个不错的感觉,be。我认为宝宝会好起来的。” be抚摸着她的肚子。 “好了,”她提高了声音宣布,但是仍然轻得几乎听不到。“我也饿了,所以打赌他也一样。”接着又试图幽默了一把。“让我们开始吧,我的吸血鬼处女秀。” 第十三章 小丑 转眼,carlisle和rosalie都冲上了楼梯,不见了。我听到他们在争论是不是要把血弄热了给她喝下去。ugh,他们都在这儿藏了多少恐怖的东西啊。一冰箱的血,还有什么?刑具房?棺材室? edward还是在原地,握着be的手。再次面如死灰。之前那个希望的火种似乎再也燃不起一星半点。他们四目相对,但是丝毫不做作。就好像他们之间在进行一场对话。让我想起了sam和emily。 是的,这一点也不缠绵,但是却让人不忍再看下去了。 我终于体会到leah的感受了,一天到晚要看到这样的画面。还要从sam的思想中听到。我们也不是真的野兽,当然多少也为她感到难过。但是我们也为她处理这件事的方式有些意见。见人就哭诉,想让人觉得她有多么可怜。 我以后再也不会责怪她了。心中积郁着这样的不幸,怎么能不找人诉苦呢?周围的人见了又怎么忍心不分担掉些她的苦痛呢? 如果我能做的就是去统领一支狼群,那么我又怎么舍得怪罪她剥夺了我的自由呢?要是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如果有其他方式可以逃避这份苦痛,我也会选择的。 一小会儿后rosalie冲下了楼梯,一阵风地穿过房间,搅起了一阵刺鼻的气味。她直奔厨房,我听到了碗柜的门开关的声响。 “不要让她听见了,rosalie”edward动了动嘴唇,睁大眼睛。 be好奇地张望,但是edward冲她摇了摇头。 rosalie又一阵风地穿过房间,不见了。 “这是你的主意?”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粗,为了让我听见她说的话,所以努力拔高了声音。她忘了我能听得一清二楚。很多时候我都很奇怪她怎么能忘了我并不是一个彻底的人类。我走得更近些,这样她就不用这么辛苦。 “这件事不能怪我。你的吸血鬼正好把我脑海中最阴暗的想法给挑了出来。” 她微微一笑。“我本不指望还能再见到你。” “是啊,我也是。” 老是站着也不是办法啊,但是吸血鬼们为了医疗设置把所有的家具都移走了。我想这对他们应该没多大区别——对一块石头来说坐着还是站着没有分别的。虽然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站久了总会累的。 “edward告诉了我你的无奈之举。我真抱歉。” “没事儿。sam一直希望我能这样做,只是早晚的问题。”我撒了个谎。 “还有seth,”她轻声说。 “事实上,他很高兴能帮上忙。” “我讨厌让你卷进麻烦里。” 我笑了一声——说吠可能更为贴切一些。 她浅浅地叹了口气。“我想没什么新消息可说的,是吗?” “不,也不尽然。” “你没有必要呆在这里看着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几乎都没张嘴。 我可以离开。这也许是个好方法。但是以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走了,就可能会错失她人生的最后15分钟。 “我无处可去,”我告诉她,尽量让语气显得云淡风清。“狼人的事情自从leah加入以后就没那么好玩了。” “leah?”她吃惊地说。 “你没告诉她吗?”我问edward。 他只耸耸肩,连视线都没从她脸上移开。我看得出这条新闻对他来说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与接下去发生的事情相比,甚至没有分享的意义。 be却不这么认为,对她来说这像是个坏消息。 “为什么?”她喘了口气,然后问。 这说来话长,我可不想这么干。“看着seth呗。” “可是leah恨我们,”她轻声地说。 我们。听上去很不错。虽然我能看得出她在害怕。 “leah没有打算来打扰任何一个人。”除了我。“她在我的队伍里”——说到这个词的时候我做了个鬼脸——“所以她听从我的领导。”ugh。 be好像还不相信。 “你害怕leah,却能让那个金发的精神变态女人做你的闺中密友?” 二楼立刻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嘘声。酷,她听到了。 be朝我皱皱眉。“别这样。rose……她明白的。” “是啊,”我咕哝着说。“她明白你就快死了,而她一点也不在乎,只要她能得到那个异形小畜生。” “不准再闹别扭了,jacob,”她虚弱地说。 她似乎虚弱到都不生气了。我试着用微笑来回应。“你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be想要屏住不笑,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了;还是咧开了嘴角。 说曹操,曹操到。那个精神变态狂和carlisle出现在了那里。carlisle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塑料杯子,上面还有个盖子和插了一个弯曲的吸管。oh——看不清,我明白了。edward不想让be对于眼下要做的事情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联想。你看不出来杯子里装了什么。但是我能闻到。 carlisle拿杯子的手刚伸了一半,就有些犹豫了。be看了一眼杯子,又有些害怕了。 “我们可以尝试其他的途径,”carlisle安静地说。 “不,”be用很轻的声音说。“不,让我先试试。我们没时间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be终于清醒点了,开始担心自己了,但是她无力的手还是护住自己的腹部。 be伸出手从他手中接过杯子。颤巍巍的手引得里面的液体一阵晃动。她勉强用一边的手肘撑起身体,但是却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一天不到,她就已经是这副一碰就要碎的样子,无名的火又开始沿着脊椎窜了上来。 rosalie把自己的手枕在be的肩膀下,就像对一个新生婴儿般,支起她的脑袋。她做的都是为了孩子。 “谢谢,”be轻声说了一句。她的目光在我们一圈人之间飘忽不定,意识依然非常清醒。如果她不是那么枯槁的模样,这种时候她一定会害羞地红了脸。 “别在意他们,”rosalie对她耳语说。 这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刚才be让我走的时候我就应该离开的。我不属于这里,不应该掺和进这件事。我想过悄悄地躲开,但是随后我就意识到如果这样做只会让be难做。她会认为我是因为太恶心了而待不下去。虽然这点倒是真的。 还有,既然这个馊主意也有我的份,我就不应该做出扫兴的事。 be把杯子举要眼前,嗅了嗅吸管的末端。她缩缩脖子,做了个鬼脸。 “be,亲爱的。我们可以找个更容易的方式的,”edward说着也把手放到了杯子上。 “捏住鼻子,”rosalie建议她。她恶狠狠地瞪着edward的手,好像随时准备反扑一样。我倒希望她真能这样做。我打赌edward一定不会这样坐着,如果那个金发芭比能够缺胳膊少腿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不,别误会。只是这个……”be深吸了一口气。“这闻起来很可口,”她用极细的声音承认说。 我艰难地做了个吞咽动作,继续挣扎着不让表情看起来觉得很恶心。 “那是件好事,”rosalie热切地告诉be。“那说明我们摸索对了方向。那就试试吧。”带着崭新的表情,她就差跳舞助兴了。 be将吸管塞进唇瓣之间,紧紧地闭上眼,皱起鼻子。我可以听到杯子里的血因为她颤抖的手而发出的晃荡声。她浅尝了一口,随即发出轻微的呻吟,眼睛依然没有睁开。edward和我同时上前一步。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而我只能把手紧紧箍在背后。 “be,我的爱人……” “我很好,”她轻声说。她睁开眼,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她的表情……充满着歉意。恳求。忐忑。“它的味道尝起来也很好。” 胃酸在我的胃里搅动,随时都有可能会涌上来。我紧紧地咬住牙。 “那很好,”金发妞儿又重复了一遍,依然带着爵士的音调。“一个好兆头。” edward的手紧贴着她的脸颊,手指沿着她那易碎的脸颊骨弯曲着。 be叹了一口气,又咬住了吸管。这次她使劲吸了一大口。动作看起来也不像她的其他部分那样虚弱了,看起来好像本能占了上风。 “你的胃有没有什么反应?有没有感到想吐?”carlisle问道。 be摇摇头。“不,我不觉得反胃,”她轻声说。“这是第一杯,恩?” rosalie欣喜地说。“太棒了。” “这么说还有些早,rose,”carlisle含糊地说了一句。 be又吸了一大口。接着她看了一眼edward。“这杯会算进总数里吗?”她小声地说。“或者我们是从我变成吸血鬼以后才开始计数?” “没人在计数,be。不管怎么样,没有人因此死去。”他扯出一个黯淡的笑容。“你的记录还是清白的。” 他们把我搞糊涂了。 “我等一下给你解释,”edward低声说,声音轻得好似呼吸。 “什么?”be问。 “只是在跟自己说话,”他顺溜地撒了个谎。 如果这次他成功了,如果be活了下来,凭借她敏锐的直觉,edward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关呢。他必须得老老实实的。 edward勾起嘴角,忍住不笑出来。 be又咕咚咕咚地喝下了几盎司,越过我们盯着窗外。假装我们都不在那里,或者说假装我没在那里。除了我之外这里没有人会对她现在做的事情感到恶心反感。恰好相反——他们现在正压抑着不让自己夺过她手中的杯子。 edward瞪圆了眼睛。 见鬼,怎么有人可以容忍和他一起生活?他无法读到be的思想真是不幸。那样的话,他就会被她满脑袋的浆糊思想搞得不耐烦,而她也有一天会厌倦他的。 edward清了一下嗓子。be的目光一下子就回到了他身上,半微笑地对着他那张搞笑表情的脸。我猜想那一定是她不怎么见得到的表情。 “有什么好笑的?”她问道。 “是jacob。”他回答。 她看向我,露出苍白的微笑。“jake快受不了了。”她赞同地说。 很好,现在我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了。“badabing”我咕哝着发出喉音。 她又笑了起来,然后又是牛饮了一口。当液体见底吸管吸入空气后,发出响亮的“喀喇”声,我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我做到了,”她说到,听起来还很高兴。她的说话声更清晰了——嗓音还是粗哑的,但是显然不是今天一开始那种虚弱的状态。“如果我把这喝了下去,carlisle,你能把我身上的针管拔掉吗?” “会尽快的,”他答应说。“老实说,它们插在那里也没有多大帮助。” rosalie拍拍be的前额,她们交换了个充满希望的眼神。 是人都看到了——一杯人血下肚马上就大不同了。她正在恢复血色——蜡一般的脸颊下透着淡淡的粉红。她也不怎么需要rosalie的扶持了。她的呼吸也变得更为顺畅,我打赌她的心跳也变得更强健了,更甚于从前。 每一件事都在加速。 曾在edward眼中掠过的希望之光,如今变成了现实。 “你还想来点吗?”rosalie推了她一下。 be的肩滑落下去。 edward给了rosalie一个白眼,然后对be说。“你现在不需要喝更多的了。”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想喝。”她胆怯地承认。 rosalie用她那细长,带着尖尖指甲的手指梳理过be柔软平直的头发。“那没什么好害臊的,be。你的身体在渴望。我们都很明白这一点。”她的语调一开始还很柔和,但是紧接着她又不客气地加了一句,“任何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都没有资格留在这里。” 很明显,是冲着我说的,但是我可没打算让这个金发芭比就这么得逞。我很高兴be觉得好些了。所以还有什么好对我不满的?我可半句牢骚都没发过。carlisle从be手中接过杯子。“我马上就回来。” 他走开后,be就一直望着我。 “jake,你看起来糟透了,”她沙哑地说。 “看看谁在说话呢。” “严肃点——你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 我想了一下。“嗯。没印象了。” “嗷,jake。现在我又拖垮了你的身体。别犯傻了。” 我咬咬牙。她为了一个怪物就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而我就不允许牺牲几夜的睡眠看着她? “去休息一下,好吗,”她接着说下去。“楼上有几张空余的床,你想挑哪张睡都可以。” rosalie的脸色分明告诉我,无论睡哪张都是不被欢迎的。为什么睡美人会需要床呢?没有这个道具就不行了么? “谢谢,be,但是我宁愿睡在外面地上。远离臭味,你知道的。” 她扮了个鬼脸。“你是对的。” 说话间carlisle就回来了,be心不在焉地接过血,好像在想着其他的事。带着同样茫然的表情,她开始吸起来。 她真的看起来好多了。她又坐起来一点,小心地避过手上那些管子。rosalie的手在她背后护着,万一她跌下就可以接住。但是be完全不需要她。她边吸边做着深呼吸,于是第二杯也很快就喝完了。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carlisle询问说。 “并没有觉得恶心。有点饿……我不确实是饿了还是渴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carlisle,看看她”rosalie轻声的嘀咕,像只金丝雀般在那里洋洋得意地鸣叫着。“这很明显就是她身体需要的东西。她应该再多喝一点。” “她还是人类,rosalie。她也需要食物。让我们先给喝下她一点,观察一下反应,然后也许再喂她点吃的。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be?” “鸡蛋,”她不假思索就回答了,然后和edward交换了个微笑。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不真实,但是他的脸上也确实平添了份生气。 我眨眨眼,眼皮沉得几乎再也睁不开。 “jacob,”edward轻声对我说。“你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就像be说的,我们很欢迎你在这里留宿,虽然你在外面还会觉得更舒服些。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保证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来找你。” “当然,当然,”我含糊地回答。现在看起来be的命又可以延长几小时,我可以逃开一会儿了。可以去某棵树底下蜷一会儿了……远远地,直到闻不到这里的味道。如果有什么事发生,这个吸血鬼会把我叫醒的。他欠我的。 “是的,”edward同意地表态。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手覆在be的手上。她的手冰凉刺骨。 “感觉好些了?”我说。 “谢谢,jacob。”她将手从底下抽出,紧紧地握住我的。我能感到她精巧的婚戒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有所松动。 “给她盖一床毛毯或者别的什么,”我转身走向门口时默默地说。 还没等我到门口,两声嗥叫划破了早晨的静谧。传递的是准确无误的紧急情况。这次不是误会了。 “该死的,”我暗自咒骂了一声,飞一般地冲出门去。我的身体几乎是水平地越过门廊,半空中任由自己的身体被窜上的热度吞噬。呲啦,我的短衫被扯成碎片时发出刺耳的撕裂声。见鬼。这是我仅有的一套衣服了。现在也无所谓了。我四脚着地,全速向西面奔去。 是什么?我在脑袋里大叫。 他们来了,seth回答我。至少有3头。 他们分头来的? 我正以光的速度跑回seth身边。leah向我这样保证。当她把自己推向一个不可思议的极限速度时,我能感到空气不断地被她的肺压缩、通过。整个森林在她的身边倒退。目前为止,还没有其他的攻击点。 seth,不要随便挑衅他们。等我。 他们慢下来了。额……听不到他们在想什么很不利。我认为…… 什么? 我认为他们停下来了。 他们在等队伍的其他人吗? 嘘。感觉到了吗? 我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他的思想。空气中有什么在发出微弱、无声的光芒。 有人在变身? 感觉好象是的,seth同意说。 leah飞身扑向seth等待着的一小块空地。她的脚爪插入泥土,拉长的身子看起来像一部跑车。 逮到你了,兄弟。 他们要来了,seth紧张的说。慢慢的,走过来。 我就快到了,我告诉他们。我试着像leah那样飞奔。当seth和leah身处潜在的险境,而我又不在他们身边时,这种感觉真是太可怕了。真是大错特错了。不管要来的是什么,我都应该挡在他们前面的。 看看谁又开始像个父亲一样说教了,leah挖苦地想着。 专注对付眼前的游戏,leah。 4个,seth果断地说,这孩子的听觉还是很灵敏的。3头狼,1个人。 没多久我就到达了那块空地,立刻就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seth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接着立刻挺直腰板,占据了我右侧的位置。leah有些兴趣却却地站到了我的左侧。 现在我的地位都没seth高了,她喃喃的自言自语。 先到先得嘛,seth得意地想。而且你从前还没有alpha第三把交椅的地位呢,现在还算给你晋升了。 处于我的弟弟底下可不是什么晋升。 嘘!我抱怨起来。我不在乎你们谁站哪儿。闭上嘴,做好准备。 几秒钟后他们就进入了我们的视野,如同seth想的那样,慢慢走来。jared领头,以人类的姿态,双手举起。paul,quil和collin以狼的形态跟在他后面。从他们的姿态来看没有想要进犯的意思。他们在jared身后显得踌躇不前,耳朵竖起,保持警惕但又很平静。 但是……想不通的是sam竟然派collin来,而不是embry。我是不会派这样的外交官去敌方的阵营的。我不会派一个小孩去。而是派一个经验老道的战士。 调虎离山吗?leah想。 是不是sam,embry,和brady在独自行动了?看起来不像啊。 要不要我确定一下?我可以沿地界跑一圈,两分钟后就回来。 要不要我去警告cullen家?seth问。 如果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分散我们呢?我问。cullen一家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他们做好了准备。 sam不会那么笨……,leah小声地说,她的心中恐惧正呼之欲出。她正想象着sam和另外两头狼在攻击cullen一家的情景。 不,他不会的,我向她保证,虽然我对她的想象画面还是有些心悸。 整个过程中,jared和另3头狼盯着我们,耐心等待着。听不到paul,quil和collin相互之间在说些什么感觉有些怪怪的。他们的表情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jared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对我点头示意。“我们举白旗停战,jake。我们到这里是来和你谈谈的。” 你觉得这是真的吗?seth问我。 讲得通,但是…… 是的,leah也赞同我。还有但是。 我们没有放松警惕。 jared皱皱眉。“如果我能听到你,那么谈起来就容易多了。” 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除非我有十足的把握,否则我是不会变身回去的。直到一切都能讲得通为止。为什么是collin?这是让我最为不安的地方。 “好吧。我想就还是我来说吧,”jared说。“jake,我们希望你能回去。” 好像为了附和般,quil在他身后发出一串哀怨的嗥叫。 “你已经让我们这个大家庭四分五裂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句话我倒是不怎么反对,但是这不是关键。眼下,在我和sam之间就几件事情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分歧。 “我们了解你……对于cullen家目前的处境表现出强烈的感情。我们知道那会是个问题,但是你的反应有些过度了。” seth叫喊起来。我们反应过度?难道毫无预兆地攻击我们的盟友就不是反应过度了? seth,你知道什么叫做面不改色吗?冷静点。 抱歉。 jared的眼珠子在seth身上打转,接着又回到了我的身上。“sam决定从长计议了,jacob。他已经冷静下来,和其他的长辈也恳谈过了。他们都觉得这种时候采取立即的进攻对谁都没有好处。” 翻译过来就是:他们已经失去了先机。leah这样想着。 我有些诧异地发现我们的思考方式竟然转变地如此顺畅。狼群是sam的狼群,已经是“他们”了。已经是外人了。最不可思议的是,leah竟也有了这样的想法——紧紧地和“我们”团结在了一起。 “billy和sue都同意你的看法,jacob,我们可以等到be……之后,这样问题就可以被区别对待了。杀了她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愿意去做的事情。” 虽然才教训了seth一番,但是现在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发出小声的咒骂。所以他们对于背上谋杀的罪名感到不舒服了,是吗? jared再次举起了手。“放松,jake。你知道我的意思。关键是,我们可以等,并且重新评估一下事态。稍后再决定那……东西是不是个麻烦。” 哈,leah想。瞧这蠢话说的。 那么你不买账?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sam是怎么想的。他们打赌be不管怎么样都死定了。然后他们就可以说你是怎么怎么失去理智…… 然后我就可以亲自发动攻击。我的耳朵紧贴着脑袋。leah刚刚假设的很有逻辑。也非常有可能。当……那畜生害死了be,要忘记我现在对于carlisle一家的感情就容易多了。他们也许在我看来就又是敌人了——同其他的吸血蚂蟥无异。 我会提醒你不忘记的,seth小声地嘀咕。 我知道你会的,孩子。问题就在于我是不是听你的了。 “jake?”jared问。 我有些愠怒地叹了口气。 leah,你去巡逻值勤——以防万一。我还得和他谈谈,我要确保当我变身后不会有其他事发生。 饶了我吧,jacob。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变身的。我以前就看过你赤身裸体的样子,我努力了,但是好像还是对我没什么影响,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这么做不是想要保护你眼睛的纯洁,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不会被人从背后袭击。快离开这儿。 leah不满地吼了一声,然后就纵身窜入森林中。我能听到她尖利的爪子划破泥土,加快了脚步。 赤条条的确实很不方便,但是确是狼群生活不可避免的一部分。直到leah到来前,我们甚至都没想到过这个问题。然后就很尴尬了。leah对于自己脾气的控制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她花了和大伙儿差不多长的时间来控制如何不在脾气上来变身的时候撕破衣服。我们都或多或少的偷看到过。不是说她的身体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如果让她之后逮住你有这样想法的时候,就不值得了。 jared和其他人都带着谨慎的表情注视着她最后消失的那片灌木丛。 “她去哪儿?”jared问道。 我无视他的问题,只是闭上眼睛,再次集中精神。只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开始战栗,一波又一波的气浪冲击着我。算准时机,我就用后腿直立起来。等到微光散尽,我就已经恢复了人的姿态。 “oh,”jared说。“你好呀,jake。” “你好,jared。” “感谢你能和我谈话。” “是啊。” “我们盼望你能回来,伙计。” quil又发出了一串哀嚎。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像说得那么容易,jared。” “别这样,”他说着向前躬了躬身子。用恳求的语气说。“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你不属于这里。让seth和leah也能回家。” 我笑了起来。“你说的对。好像我没从最开始就一直请求他们能够回去一样。” seth在我身后不屑地喷着鼻息。 jared评估了这一举动,眼神再一次变得谨慎小心起来。“那么,现在怎么说?” 他等着我考虑了一分钟。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不知道事情能不能回复到原来的样子,jared。我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但是我好像不能凭一时的心情就去当个alpha,或者让出这个位置。这种变化好像是永久性的。” “可你仍然属于我们。” 我耸了耸眉毛。“一山不容二虎,jared。还记得昨晚我们就差点打起来了吗?我们竞争的本能太强烈了。” “所以你就选择和那帮寄生虫一起过下半辈子了?”他责问我。“你在这里没有家。你也没有衣服了,”他指出说。“你难道打算一直保持狼的样子了?你也知道leah不喜欢用那个身体吃饭的。” “leah如果肚子饿了,想怎么做都成。她是自愿留在这里的。我从来都不命令对方应该做什么。” jared叹了口气。“sam一直为他对你做的事感到内疚。” 我点点头。“我也没有再生气了。” “但是?” “但是我不会回去的,不是现在。我们也在等着看事态的发展。只要还有必要,我们就会留心cullen一家的。因为,除了你所想到的,这件事并不只是和be有关。我们是在保护那些应该被保护的人。那条规则同样适用于cullen一家。”要打,也至少和他们的人数相等了再打。 seth赞同地发出轻柔的欢呼声。 jared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话,那我就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 “不是现在。我们可以走着瞧。” jared又转向了seth,现在集中做他的思想工作,想让他从我身边离开。“sue让我来告诉你——不,是求你——回家吧。她心都快碎了,seth。她孤孤伶伶的一人。我真想不通你和leah怎么忍心这么对她呢。就这样抛弃了她,要知道你们的父亲才死了没多久啊……” seth呜咽起来。 “放轻松点,jared,”我警告他。 “只是让他明白这点而已。” 我不耐烦地哼哼了一声。“是的。”我知道sue的日子比谁都过得艰难。比我父亲过得苦,比我过得苦。苦到她都可以以这个为杀手锏,让孩子回家。但是这样做对seth不公平。“sue知道这件事情多久了?这段时间里她都和billy,quil老爹还有sam在一起吗?是啊,我能肯定她只是害怕孤独罢了。当然咯,seth如果你想走的话,这是你的自由。你知道的。” seth嗤之以鼻。 接着,他竖起一只耳朵转向北面。leah一定离这儿不远了。见鬼,她也太快了。才两下心跳之后,她就在几码远的灌木丛来了一个急停滑行。她一溜儿小跑回来,站到了seth跟前。她很明显地张大了鼻孔,但是却没有冲着我。 我很感激她能这样做。 “leah?”jared问道。 她对上他的目光,微微咧开嘴,露出尖尖的牙。 jared对她展现的敌意却并不吃惊。“leah,你知道你不想待在这里的。” leah不客气地吼了他一声。我充满警告意味地瞪了她一眼,不过她没有注意到。seth呜咽了一声,用肩膀推搡了她一下。 “对不起。”jared说。“也许我不应该这样武断。但是你和那些吸血鬼没有任何的羁绊。” leah故意看看她的弟弟,再看看我。 “所以你想罩着seth,我明白了,”jared说。他看看我,然后转回去看着她。第二眼看向她的时候有些好奇——就像我曾经那样。“但是jake也不会让他有任何事的,而他也不害怕在这里。”jared做了个鬼脸。“不管怎么样,求你了,leah。我们想要你回去。sam想要你回去。” leah痉挛般地扯动了下尾巴。 “sam让我乞求你。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可以跪下来求你。他想要你回家,lee-lee,你到底属于哪里啊?” 当听到jared说出sam对leah旧时的昵称时,我看到她向后退了一步。他最后又加了那三个字,于是她的鬃毛竖起,齿缝间挤出一阵长长的撕心裂肺的哀嚎。我不用读取她的思想也能知道她对他这个恳请的驳回,相信他也知道了。你能听到她几乎连用词都跟我想的一样。 我等到她发泄完了,才开口说话。“我可以在这里断臂起誓,leah属于任何她想归属的地方。” leah咆哮着瞪着jared。我想协议达成了。 “看,jared,我们还是一家人,对吗?纷争会过去的,但是直到这一天的到来之前,你们都应该坚守在你们的领地上。这样就不会有误会了。谁也不想看到窝里反,对吗?sam也不想那样,不是吗?” “当然不想。”jared果断地说。“我们会坚守自己的领地。但是你的领地在哪里呢?就是这块吸血鬼的领地吗?” “不,jared,我现在算是无家可归吧。但是别担心——不会永远是这样的。”我得换口气才能往下说。“也没多少时间……剩下了。明白了吗?然后cullen一家也许就会搬走的,到时候seth和leah就会回家了。” leah和seth发出不情愿的嗥叫,鼻尖一同指向了我。 “那么你呢,jake?” “回到丛林里吧,我想。我不能push附件再逗留了。两个alpha会制造太多的紧张气氛。不管怎么样我本来就有了这个打算。在这场闹剧之前就有了。” “那万一我们想找你说话呢?”jared问。 “用叫声吧——但是注意地界,好吗?我们会过来的。sam也不需要派那么多人过来。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 jared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但是还是点点头。他不喜欢我对sam谈条件。“回见了,jake。或者再也见不到了。”说着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 “等等,jared。embry他还好吧?”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embry吗?当然,他很好。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sam会把collin派过来。” 我观察着他的反应,仍然认定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事。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掠过恍然大悟的闪光,但是和我预想的又不太一样。 “这已经不再是你该管的了,jake。” “也许吧。只是好奇罢了。”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quil一个抽动,但因为不想出卖他,于是我装作没有注意到。他是在回应我们的话题。 “我会让sam知道你的……指示的。再见了,jacob。” 我叹了口气。“是的,再见了,jared。对了,转告我父亲我一切都好,好吗?还有我很抱歉,我爱他。” “我会转达的。” “谢谢。”“走吧,伙计们,”jared说着转身离去。因为leah在这里的缘故,他直到出了我们的视野才变身回狼形。paul和collin紧紧跟在他身后,唯有quil犹豫了。他温柔地叫唤了一声,我上前一步。 “是的,我也会想你的,好兄弟。” quil轻轻地推着我,愁眉苦脸地耷拉着脑袋。我拍拍他的肩。“凡事都会好起来的。” 他呜咽起来。 “去告诉embry我会怀念有你们两个在我左右的日子的。” 他点点头,然后将鼻尖点在了我的前额上。leah嘶嘶地喷着鼻息。quil抬头看去,不过不是看她,而是扭过头看着其他人消失的地方。 “好了,回家去吧,”我对他说。 quil又低唤了一声,就去追其他人去了。我敢打赌jared才没那么好耐心等他呢。他一走,我就把集中在身体中心的热量推散到四肢。闪电般的热力过后,我就又恢复了四脚着地的形态。 还以为你要和他虚情假意一番呢,leah暗自窃笑地想。 我无视了她。 刚才那样做可以吗?我征询他们的意见。我有些担心,在没有听到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之前就替他们做了主。我不想妄下结论,不想像jared刚才表现地那样。 我有没有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抑或是漏了该讲的? 你做得棒极了,jake!seth鼓励我。 你应该臭揍jared一顿,leah想。我反正没意见。 我猜我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他们不允许embry过来的原因了,seth想。 轮到我不明白了。不允许? jake,你注意到quil的神情了吗?相当的为难,不是吗?我压10美金embry甚至比他还彷徨。而且embry没有ire这层羁绊。quil是绝对不可能收拾包袱,拍拍屁股push走人的,但是embry就有这个可能。所以sam才不会让他有机会跳船呢。他不希望我们的队伍比现在更壮大了。 真的?你这样觉得?我还以为他是想撕烂某些cullen家的人呢。 但是他是你最好的朋友,jake。在战斗中,他和quil更愿意坚定地站在你的身后,而不是面对你。 哈哼,这样的话我就很欣慰sam能把他按在家里。这支队伍已经够壮大了,我叹了口气。那么好吧。从现在来看,我们就这样了。seth,你介意值个班吗?leah和我都需要去打个瞌睡。这件事看似现在尘埃落定,但是谁知道呢?也许这招是让我们掉以轻心。 我并不是个猜忌心很重的人,但是我知道sam的固执。对于他所见到的危险就一根筋地想要去消灭。他现在可以对我们撒谎了,那么他会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呢? 没问题!seth有着旺盛的表现欲。你想让我去跟cullen家解释发生了什么吗?他们现在可能还处于警戒状态。 这个还是我来吧。不论如何我都想亲眼检查一番。 他们从我炸开锅的脑海中嗖嗖转换的画面里多少了解了大概。 seth吃惊地呜咽起来。ew。 leah不停地甩着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画面驱赶出去。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滑天下之大稽的故事了。唷,如果我那时候胃里还有些东西的话,一定都吐出来了。 他们是吸血鬼,我想,seth一分钟后终于缓过来,说了些公道话。我是说,这讲得通啊。而且如果这样做能够帮助be,那就是一件好事,对吗? 我和leah都惊诧地看着他。 他脑子出什么问题了吗? 在他还小的时候,我们的母亲没少请他吃爆栗。 很明显,都敲在头上了。 他过去还喜欢啃婴儿床的栏杆。 那床一定是用铅涂料刷的吧? 看看他怎么想的就知道了。 seth不满地吼了一声。好好笑哦。你们两个为什么不闭上嘴然后睡个觉呢? 第十四章 内疚 当我回到大房子的时候,没有人在外面等着我的通风报信。还在警戒吗? 每件事都很好,我筋疲力尽地传达着思想。 日渐熟悉起来的环境中有一些小小的不一样。门廊的最下面一级台阶上放着一堆浅色的布料。我大跨步地跑过去察看。我用鼻子挑开那堆布,令人难以置信的吸血鬼臭味直冲脑门,我赶忙屏住呼吸。 有人在这里留了衣服。嗯哼。edward一定在我风风火火冲出门去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恩,他还真……好心。让人不可思议。 我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叼起衣服——呃——叼着它们跑到树丛那里。生怕这是那个金发心理变态狂的恶作剧,搞一堆女人衣服在这里。打赌她一定爱死看到我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件吊带衫时的表情。 在树丛的掩映下,我扔下那堆臭哄哄的衣服,摇身变回人形。我把衣服都抖开,抓着它们往一棵树上一阵狂蹭,希望能蹭掉一些他们的气味。他们一定是男款的衣服——深色的运动裤和白色开衫衬衣。衣长好像都不够,但是松紧倒是挺合身的。一定是emmett的衣服。我挽起衬衫的袖口,但是对于裤子我就无能为力了。欧,好吧。 我必须承认有了自己的衣服感觉好多了,即使臭哄哄的,还不太合身。没有办法在需要裤子的时候,飞奔回家翻出另一条运动裤,这种日子很不好过。无家可归的另一点就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回去。也没有任何财产,现在可能还不觉得什么,可是过不了过久我就会为此恼火了。 心力交瘁的我,穿着华丽崭新的二手衣,慢步迈上cullen家门廊的台阶,却在门口迟疑了。我要敲门吗?真笨,他们当然知道我来了。为什么没人注意到这点呢——应该有人告诉我应该进来或者走开。什么都好,我耸耸肩,把自己请进门去。 这里的变化更大了。房间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几乎——就在刚才的20分钟里。大大的液晶电视被打开,音量调得低低的,屏幕上在放的是某部女性文艺片,但是似乎都没有人在看。carlisle和esme站在对着小河打开的后窗边。alice,jasper和emmett不在这里,但是我能听到他们从楼上传来的窃窃私语声。be又像昨天那样躺在了沙发上,身上只剩下一根管子连通放在沙发后的监视器。几床厚厚的鸭绒被把她裹得像个粽子,谢天谢地他们采纳了我之前的意见。rosalie盘腿坐在靠她头那端的地上。edward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将be包得严实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我进来的时候,他抬头朝我笑笑——说是笑也就是勾了勾嘴角而已——好像有什么事令他满意一般。be没有听见我进来。直到看到他看着我,她才抬眼瞥了我一眼,接着她也笑了。真的中气十足多了,她整个脸都焕发出神采。我都记不起上一次她见到我表现出这么兴高采烈是什么时候了。 那时候是什么事?是啊,她结婚的时候。多么美满的婚姻啊——她义无反顾地跨过理智的底线和她的吸血鬼坠入爱河。终于畸形的怀孕使这一切嘎然而止。 那么为什么她看到我就像见了鬼一样?好像我从走进门的那一刻起就会给她带来一整天的霉运。 如果她不在乎……说难听点,不希望我陪伴在她身边的话,我会乖乖站得远远的。 edward似乎同意我的想法——最近我们两个变得有些同呼吸,共命运了。当她看着我的时候,只见他皱起眉头,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他们只是来谈话的,”我因为太过于疲累,嗓子连声音都快要发不出了。“眼下还不会开战。” “是的,”edward回答我。“大部分谈话我都听到了。” 这句话让我抖了一个激灵。我们那时可是在三公里开外呢。“怎么可能?” “我能越来越听得清楚你的思想了——因为接触得多了,还有只要集中精神就能做到。还有,你的思想在人的姿态下更容易被提取。所以事情的大致经过我都有数。” “oh。”这有些打乱了我要说的话,但是也好,于是我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很好。我还不喜欢再重复一遍呢。” “我告诉过你去好好睡一觉,”be说,“但是我猜你挺不过6秒就要趴在地上了。估计也没办法说故事了。” 这太神奇了,听听她说话多有力气,看看她脸色又红润了不少。我闻到了新鲜血液的味道,看到她手里又抱着个杯子。为了维系她的生命究竟要喝多少血下去?如果有必要,他们会不会问邻居们去借一些?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替她数着数。“1秒,2秒……”(美国人数秒的时候习惯在数字后面加一个mississippi。) “我怎么没看见洪水来呢,你这杂种狗?”rosalie哼哼说。 “rosalie,你知道怎么把一个金发女人给淹死吗?”我问她,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或者回头去看她。“在池子的底部粘上一面镜子。”(这个玩笑的意思是她会沉溺于自己的美丽而忘了游上来,最终被淹死。) 我顺手带上门的时候听到edward轻笑了一声。他的心情也随着be的健康一起好转了起来。 “这个笑话我早就听过了,”rosalie在后面叫住我。 我的步子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到达树丛,走得越远越好,那里空气又会变得纯净起来。我打算在距离房子一定距离的地方刨个坑把衣服都埋起来,以便将来可以使用,总比绑在腿上一天到晚能闻到的要强。我把玩这新衬衫的纽扣,无聊地想着为什么狼人中就不流行有扣子的款式呢。 在我亦步亦趋地穿过草坪时,听到了说话声。 “你要去哪儿?”是be询问的声音。 “有些事儿我忘了告诉他了。” “就让jacob睡吧——这可以等的。” 是的,求你了,就让jacob睡吧。 “这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慢慢地转过身去。edward早就出了门口,他向我走来,脸上还挂着抱歉的表情。 “哎呀呀,现在又什么事?” “我很抱歉,”他才开了头,就犹豫着该怎么开口,似乎不知道怎么把想法串成句。 你在想什么呢,读心术者? “当你早前跟sam那方代表谈话的时候,”他喃喃地说到,“我都一字一句地告诉了carlisle和esme还有其他人。他们很担心……” “听着,我们并有没放下防卫。你不用向我们一样去相信sam说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保持警惕的。” “不,不是的,jacob。不是关于那件事。我们信任你的判断。与之相比,esme更担心你们狼群将来会遭遇的种种困难处境。她托我私下里跟你说这些。” 我放下了戒心。“困难处境?” “尤其是,无家可归这一点。她感到很担心,你就这样……一无所有。” 我高声大笑起来。吸血鬼的母亲——真是古怪得可以。“我们很坚强。转告她别担心。” “她依然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记得leah不喜欢以狼的姿态去觅食吧?” “那又怎么样?”我反问他。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普通的人类食物,jacob。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还是,当然是为了be准备的。leah想吃什么都是欢迎的。你们所有人都是。” “我会传话的。” “leah恨我们。” “所以呢?” “所以传话的时候尽量说得婉转一些,让她考虑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会尽力的。” “然后,这有些关于衣服的问题。” 我打量着我所穿的。“噢,是的,谢谢。”那似乎不太礼貌,如果踢到他们有多么得恶臭的话。 他笑了,仅仅是一点儿。“好吧,我很很容易帮助任何需要。爱丽丝很少让我们穿一样的东西两次以上。我们有成堆的崭新的衣服表达善意,我想莉娅应该很合适艾斯米的尺码。” “不知道她会如何遐想吸血鬼的丢弃物。她不像我那么注重实际。” “我相信你目前可以提供最好的劝说。就像提供其它你所需要的物理材料一样好,或者运输,或者别的所有一切。当然,还有阵雨,除非你们更愿意睡在外面。请……不要在没有一个家的前提下考虑自己的利益。” 他轻轻地说着最后一行字——没有试着保持肃静,但却是某种程度上的真情实感。 我盯了他一会儿,困倦地闪烁着。“这是,呃,你太好了。告诉艾斯米我们很感谢这个,呃,想法。但是周边少数地方穿过河流,所以我们会保持干净的,谢谢。” “如果你们接受提供,无论如何。” “当然,当然。” “谢谢。” 我转身远离他,当我听见从房子里传来的低沉的,痛苦的哭声时只是停止了冰冷。在我回头看过去是,他已经走了。 现在该怎么做? 我跟在他后面,像一个僵尸一样拖着脚步,也用了大约相同数量的脑细胞。这不觉得我是有一二选择。有些什么是错误的,我回去看看这是伤害你么。那也许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我感到更糟了。 这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我又一次让自己进去。贝拉气喘吁吁,蜷缩在身体隆起的中心。当爱德华,卡莱尔以及艾斯米都犹豫不决时,罗莎莉将她扶起来。一个闪烁的手势引起了我的注意,爱丽丝站在楼梯顶部,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凝视着房间。这真是奇怪——就像她被以某种方式禁止插入。 “给我点时间,卡莱尔。”贝拉喘着气。 “贝拉,”医生焦急地说。“我听见有些什么在破裂。我需要观察一下。” “那当然——”贝拉一直在喘气。“是肋骨。噢!是的,是这里。”她指着她的左侧,小心翼翼地不碰着。 现在她的骨头断了。 “我需要弄个x光片。这儿可能有碎片。我们不希望它刺穿任何东西。” 贝拉做了一个深呼吸:“好吧。” 罗莎莉小心地离开贝拉。爱德华似乎要上去争辩,但是罗莎莉对他露出牙齿低声咆哮着:“我已经给她了。” 所以贝拉现在很强壮,但那个东西也一样。你不可能在不饿死一个的情况下去饿死另外一个,康复工作也一样。没有办法取胜。 金发女人携着贝拉很快跟随卡莱尔上了楼梯,爱德华在她右脚后跟,他们没有之中没有一个注意到我我目瞪口呆地呆在门道上。 所以他们有一个血库和一台x光线机?看这个医生是把他的工作带到了家里。 我太累了,无法跟随他们,真的太累了,无法移动。我背靠着墙,然后下滑到地面下。门仍旧开着,我把我的鼻子凑近它,感激此时能有清爽的微风吹进来。我把脑袋斜靠在门框上然后听着。 我能听见楼上x光线机的声音,又或许我只是假定那就是这个。然后轻柔的脚步声从楼上走下来。我没有看看是哪个吸血鬼。 “你想要一个枕头吗?”爱丽丝问我。 “不。”我喃喃道。那么殷勤好客是为什么?我只想偷偷溜出去。 “这看上去可不是很舒服。”她指出。 “没什么。” “为什么你没有动呢?” “累了。为什么你不上楼和其他人一起?”我反击。 “挺头痛的。”她回答。 我推起我的脑袋去看她。 爱丽丝实在是一个小东西,可以和我的一直胳臂较量一下。她自己有几分直觉,即便这样她看上去似乎更小了。她的笑容是痛苦的。 “吸血鬼会头痛?” “这不是正常的。” “所以你就不会再与贝拉一起了?”我问道,给问题带上了指控。在之前我从未想到过,因为我的脑袋充满了垃圾,但是爱丽丝不在贝拉身边真的挺古怪,并不是当我在这儿之后。如果爱丽丝在她的身边,罗莎莉就不会了。“谢谢你们两个。”我把我的两个手指拧在一起。 “就像我说的——”她蜷缩在离我几英尺的瓦箱上,用她廋若的手臂包裹着她的膝盖。“——头痛。” “贝拉让你头痛?” “没错。” 我皱起眉头。我相当肯定我现在太累了,真的不能理解她的话。我让我的脑袋重新晃回新鲜的空气里然后闭上眼睛。 “不是贝拉,说实话。”她纠正。“是……胎儿。” 哈,有其他人像我一样想了。这倒挺容易同意她的发言。她不大情愿地说着这些词,就是那种爱德华用的方式。 “我不能看见它,”她告诉我,然而就像是在对她自己说。对于所有她所知道的,我已经走了。“我无法看见关于它的任何事,就像你。” 我畏惧了,接着我的牙齿磨在了一起。我不喜欢和生物比较。 “贝拉以这种方式来获得。她已经完全地被它缠绕了,所以她……模糊不清。就像一台接受器坏掉的电视节——就像调焦你的眼睛放在模糊的人上然后猛地一拉屏幕。要看见她只会指我的脑子精疲力尽。我不能在一瞬间之前看见更多的东西,任何方式。这个……胎儿占了她未来的相当大的一部分。当她一开始决定……当她知道她需要它,她在我的视线里就模糊不清了。把我吓死了。” 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补充道:“我必须承认,有你在这是一种宽慰——尽管有湿狗的气味。一切都离开了,就像我的眼睛闭上了。已经痛得麻木了。” “很高兴服务,女士。”我喃喃道。 “我想知道是什么和你一样……为什么你会同样如此。” 突然一个激发闪现在我的骨骼中央。我握紧拳头缓解震惊。 “我和生命的吸盘没有什么共同之处。”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 “好吧,这有些什么存在。” 我没有回答。惹火已经烧尽了。我太累了,无法留在愤怒之中。 “如果我坐在这和你一起你不介意吧,你会吗?”她问道。 “我猜不会。反正恶臭到处都是。” “谢谢,”她说道。“这是最好的一件事,我猜,因为我不能服用阿司匹林。” “你能安静下来吗?睡觉,这里。” 她没有回应,立刻陷入沉默。我很快睡着了。 我梦见我很渴,有一大杯水在我的面前——所有的冰冷,你能看见冷凝结在边缘。我抓住杯子咽了一大口,才很快发现这不是水——这是漂白剂。我吐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有一簇呛着了我的鼻子。一阵肆意的笑声,但那个人没有随着气味离开。不是我们的成员。 我呻吟着睁开了眼。天空是沉闷的灰色——现在是白天,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是接近日落——天空非常暗淡。 “关于时间,”金发女人的喃喃声从远处传来。“电锯模拟有点迟钝。” 我翻转过来调整着坐姿。在这个过程中,我找到了气味的来源。有人在在我脸下塞了一个装满羽毛的枕头。我猜想着那可能会试图很好。除非那是罗莎莉。 我的脸一离开那个臭味逼人的羽毛枕头,就立刻闻到了其他的香味。像是培根和肉桂粉的味道,只不过都和吸血鬼的气味混淆在了一起。 我眨眨惺忪的眼睛,走入了房间。 情形并没有发生多大改变,除了现在be坐在沙发的正中央,而监视器也已经撤走了。那个金发芭比就坐在她脚边,头靠在be的膝盖上。看到他们如此随便地对待她的画面还是不禁让我打了个寒颤。edward坐在她的一边,握着她的手。alice也像rosalie一样坐在地上,也不像刚才那样苦着脸。要知道原因很容易——她找到了另一片止痛片。 “嗨,jake醒过来了!”seth聒噪地欢呼起来。 他坐在be的另一侧,手臂随意地搂在她的肩头,大腿上放着满满一盘食物,眼见着就快溢出来了。(招财:小子你吃了豹子胆啦) 这算什么情况啊? “他来找你的,”我还在设法搞清楚状况的时候,edward跟我说。“然后esme就说服他留下来吃早餐了。” seth看到我的表情,赶忙解释说。“是啊,jake,我是来看看你是不是一切都好,因为你后来就一直没有变身回去过了。leah开始担心,我告诉她也许你变成人形睡着了,但是你知道她的性格的。不管怎么样,他们这里吃的应有尽有,天哪,”——他转向了edward——“伙计,你还会做饭。” “谢谢,”edward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 我慢慢地吸入空气,试着松开牙齿说出话来,视线还是无法从seth的手臂上移开。 “be觉得冷,”edward若无其事地说道。 没错。怎么样都轮不到我。她不属于我。 seth听见了edward的说辞,再看看我的脸,突然间他好像需要两只手帮忙才能吃东西了。他慌忙把手臂从be的肩膀上拿下来,去抓取盘子里的食物。我走到离沙发只有几尺远的地方,依旧试图理清思路。 “leah在值班巡逻?”我问seth。嗓音因为刚睡醒的关系,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的,”他边咀嚼边回答我。seth也有了身新衣裳。看起来要比我身上那套要合身多了。“她在值班,别担心。如果有什么事她会叫我们的。我们午夜的时候换的班,我已经跑了12个小时了。”他听起来很为自己感到自豪。 “午夜?等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差不多黎明破晓吧。”他瞄了一眼窗外,确定时间。 真该死。昨天剩下的时间还有一整个晚上就这样被我睡过去了——真是太失职了。“糟糕。对不起,seth。说真的,你应该把我给踹醒的。” “没门,兄弟,你确实需要好好睡一觉。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没合过眼了?也就你最后一次为sam值勤的前一晚?有40小时了吧,还是50?你又不是机器,jake。况且,你什么都没有错过。” 什么都没有?我迅速地瞅了一眼be。她又恢复了我记忆中的模样。苍白的皮肤,但是隐隐透着桃红。她的嘴唇又显得粉嫩起来。甚至连她的头发都看起来好多了——更有光泽了。她瞧见我这副品头论足的样子,冲我咧嘴笑了笑。 “肋骨怎么样了?”我问她。 “被包扎得很到位很紧实,我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我瞪大了眼睛。我听到了edward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的声音,准是因为她无所谓的态度不仅惹恼了我,也把他差不多逼疯了。 “早饭吃什么?”我带着冷嘲热讽的口吻问道。“o阴性血还是ab阳性血?” 她吐吐舌头,完全恢复了本来的姿态。“鸡蛋饼,”她说话的时候低头看着底下。那个盛血的水杯正夹在她和edward的大腿间。 “去吃点早餐吧,jake,”seth劝我。“厨房里还有好多呢。你一定已经肚子都空了吧。” 我检视了一下他盘子的食物。好像还剩下半个芝士鸡蛋饼外加最后4片肉桂卷,每片都有飞盘大小。我的胃在咕噜噜地乱叫,但是我不去管它。 “那leah早饭吃什么呢?”我有些责备地问了seth这样一个问题。 “嗨,我在吃之前就给她端去了一些吃的,”他竭力为自己辩护。“她说她宁愿吃那些野外的动物尸体,我保证她一定最后会屈服的,这些肉桂卷实在是太……”他似乎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那我去和她一起觅食就好了。” 看到我转身离去的时候,seth叹了一口气。 “能借用一点时间吗,jacob?” 是carlisle叫住了我,所以当我再次把头转过来的时候,没有像其他人叫住我的时候显得那么不耐烦。 “什么事?” carlisle向我走来的时候,正好esme正从另一间房间里出来。他在离我几尺远的地方站定,通常情况下这样的谈话距离稍嫌远了点,但是我很感激他能够留给我足够的空间。 “是关于狩猎的事,”他幽幽地开始讲述起来。“我们全家想要了解一些情况。我知道我们过去达成的停战协定目前正处于无效阶段,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sam会不会在你们所划定的范围以外的区域追捕我们呢?我们不想在任何情况下猎杀你的族人——或者失去我们的一份子。如果你站在我们的立场,你会怎么办?” 当他的问题直白地向我抛过来的时候,我向后仰了仰身子,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要我站在如此金贵的吸血鬼的立场上说话,我怎么可能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再说了,我也不了解sam。 “这是个冒险,”我努力无视其他人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只专注和他的谈话。“sam已经冷静下来一些了,但是我很清楚在他的认识当中,条约已经无效了。只要他认为部落或者其他人类是真的处在危险之中,他是不会先三思而后行的,如果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优先考虑的push。他们没有充足的人手既要看护人民又要组织起具有破坏力量的狩猎队伍。我敢说他的活动范围不会离保留地很远。” carlisle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要我说的话,你们集体行动,以防万一。而且你们也许应该白天行动,因为我们通常会认为是晚上。那是吸血鬼的传统习性。你们的速度很快——可以翻山越岭,去偏远的地方狩猎。他一定不会派谁去到一个离家那么遥远的地方。” “难道把be一个人留在后方,没有一点保护?” 我咆哮起来。“那我们是谁,无名小卒吗?” carlisle大笑起来,随后又恢复了本来的严肃表情。“jacob,你不可以与你的弟兄们为敌。” 我正色回答说,“我可没说这很容易,但是如果他们真是来杀死她的话——我可以阻止他们。” carlisle摇摇头,无不担忧地说。“不,我并不是说你……无法胜任。但是这样就会铸成大错。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 “你不必过意不去,医生。是我会受到良心的谴责。而我也会承担这一切。” “不行,jacob。我们必须确认我们的行为不会造成那种必要。”他皱起眉头来思考。“我们一次去3个,”片刻过后,他下定决心。“那也许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我不明白,医生。把人数减半并不是一个好的策略。” “我们还有些额外的特殊能力来弥补人数的不足。如果edward在这3个人里面,那么以他为半径的几英里范围内就可以确保是否安全。” 我们双双看向edward。但他的表情让carlisle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我相信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carlisle说。很明显,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生理上的需求能让他离开be身边了。“alice,你是不是可以看见选择哪条路会是个错误?” “那些消失的路就是不能选的,”alice点着头说。“那很简单。”因为carlisle最初的提议而一直浑身紧张的edward,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be心事重重地看着alice,每当她倍感压力的时候,眉宇间就会拧出一个小疙瘩。 “好了,那么,”我说。“那就解决了。我差不多该走了。seth,我希望你能在黄昏的时候回来,所以先去打个盹儿,好吗?” “没问题,jake。我一休整好就会立刻变身的。除非……”他欲言又止,看看be。“你需要我吗?” “她已经有毯子了,”我打消了他的念头。 “我很好,seth,谢谢,”be立刻接嘴。 接着,esme“倏”地出现在房间里,手里托着个大大的有罩的盘子。她犹犹豫豫地躲在carlisle身后,用她那汪大大的,深邃的金色眼眸瞧着我的脸。她害羞地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将盘子递给我。 “jacob,”她温柔贤淑地说到。她说话的音色不像其他人那样刺耳尖锐。“我知道这有些……不太合你的胃口,忍受这样的味道在这里吃饭。但是如果你在走的时候能够带一些食物在身上,我会觉得好过多了。我知道你不能回家,那全怪我们。请,减轻些我的罪恶感。打包一些带着吃吧。”她将食物递到我面前,神情柔和,充满恳求。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她外表看起来一定不会超过25岁,也同样白白净净的,但是她神情中有某些东西却突然让我想起了我母亲。 我的天哪。“恩,好的,好的,”我支吾着说。“我猜,leah现在也一定还饿着呢。” 我单手接过食物,伸直了手臂端着盘子。我准备把它丢弃在某棵树下或者什么地方。我不想伤她的心。 接着我想起了edward。 你可什么都别和她说啊!让她觉得我吃过就可以了。(小j同志,浪费食物是不好滴。) 我没有去看他是不是同意这样做了。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吸血鬼欠我的。 “谢谢你,jacob,”esme笑着对我说。一张石头脸怎么也会有酒窝呢,真难以置信。 “额,谢谢,”我的脸在发烫——比平时都要烫。 这就是和吸血鬼一起待的时间久了会发生的问题——你会习惯他们。他们开始混淆你的世界观,他们让你觉得像朋友。 “你还会回来吗,jake?”我刚要撒腿开跑时又被be叫住了。 “额,我不知道。” 她的两片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像是要屏住笑出来一样。“求你了?我可能会冷的。” 我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认识到,太晚了,那并不是个好主意。我畏缩起来。“也许吧。” “jacob?”esme在我向门口退去的时候追了几步,继续对我说。“我在门廊上留了一个篮子,里面全是衣服。那是为leah准备的。它们才洗过——我尽量不去碰它们。”她皱皱眉,“你介意带去给她吗?” “正准备去呢,”我喃喃地说,趁着任何人再让我感到愧疚之前赶紧闪出门外。 第十五章 滴答漓答 嗨,jake,我还以为你黄昏的时候会需要我呢。你怎么可以不让leah在睡过去之前先来叫醒我呢? 因为我并不需要你,我还好得很呢。 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就开始巡逻起北面的半个防卫圈来。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你已经都侦查过了? 他追踪到了我巡逻时留下的气味,正循着新的足迹前行。 是啊——我向各个方向都跑了跑。你知道,做个检查嘛。如果cullen一家人要去打猎的话…… 好样的。 于是seth又跑回到了平常的巡逻路线上。 和他一起巡逻可比跟leah一起要简单多了。虽然她努力,努力再努力,但是她的旧观念依然根深蒂固。她不想留在这里,她不希望像我一样对吸血鬼们心软。她不希望像seth那样对他们产生友情,而且这种友谊还在不断地加深之中。 虽然说出来很好笑,本来我以为她面临的最大难题将会是我。当还在sam队伍里的时候,我们两个之间就火药味十足。不过她现在对我是不再会有敌意了,而是转而针对cullen一家和be。我想不通为什么,也许只是为了对我没有将她撵回家去表示谢意。也许因为我现在更能理解她这份敌对的心情。哪个原因都好,和leah一起巡逻并没有预料中那么糟糕。 当然,她还没能那么快就放松下来。所有esme送给她的衣服和食物现在正顺着水流漂向河的下游。即使我已经消灭了属于我的那份,因为撇开吸血鬼残留的气味不谈,它们闻起来实在是可口诱人,但是在leah看来,我不过是自我牺牲为她做了个榜样罢了,于是拒绝了。她中午猎捕到的一头小小的麋鹿完全满足不了她的胃口。更加让leah心情阴郁的是,她恨死了吃生肉。 也许我们应该巡视下东面?seth建议说。走得远一点,看看他们是不是在那里守株待兔。 我也这么想,我同意道。但是我还是希望等到三个人都醒着的时候再来做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削弱我们的防守。这件事必须在cullen一家出发之前就处理好,他们很快就要行动了。 没错。 于是我从长计议了这件事。 如果cullen的家人能够安全地出了这个地区,他们就应该有多远走多远。在那里,他们都不需要我们帮他们望风。另外选个地方落脚对他们来说也不会是问题,而且他们在北方有朋友,不是吗?带上be离开。要解决他们的问题这似乎是个最显而易见的办法了。 我应该这样去跟他们建议,但是我又怕他们真的会听从我的安排。而我又不希望be消失——再也看不见她是不是成功渡过了这一关。 不行,这未免太过愚蠢。我应该让他们走。他们留在这里毫无意义,而且对我来说,如果be离开,会对我更好——虽然心依旧会抽痛,但是这种痛对身体却更为健康。 现在开口很容易,可是当be不在这里了,她再也不会一脸兴奋地看到我,从头到脚充满了活力…… oh,关于这事我早就问过edward了,seth想。 什么? 我问他为什么还不离开。去投靠tanya一家那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总之远离sam的追踪。 我想起来刚刚是我决定了要给cullen一家那个建议。说这是最佳的选择。所以我不应该责怪seth替我跑了腿。一点都不应该生气。 那么他们说了什么吗?他们还在等待时机吗? 不。他们不会离开。 那听上去不像会是个好消息。 为什么不?真笨。 不能这么说。seth替他们辩护说道。carlisle在这里花了相当的时间设置那些医疗设施。他有一整套的设备可以看护be,而且凭他的身份证件还能搞到更多的血。这是他们去打猎的目的之一。carlisle认为他们很快就需要给予be更多的血。她正在消耗掉所有他们为她储备的orh阴性血。他不希望耗尽最后一滴库存。他会再去购入更多的血。你知道怎么购买血吗?只要你是一名医生。 我的逻辑思维还没有跟上。这看起来依然很愚昧。他们可以把那些东西带走的,对吗?不管到了哪里,需要什么也可以去偷。当你是一个不死之身的时候,谁还管他妈的法律呢? edward不想冒任何的风险移动她。 她比过去可要好很多了。 这倒是真的,seth也很认同这一点。在他脑海中,他正拿我记忆中be那浑身缠满管子的画面和最后他离开屋子时她的模样做比较。她冲他展露出笑颜,挥手告别。但是她不怎么能走动,你也知道。那玩意儿正想从她体内破壳而出。 我强咽下涌上喉咙口的胃酸。是的,我知道。 弄断了她另一根肋骨,他神情肃穆地告诉我。 我的步子乱了,不得不调整了一步才重新找到奔跑的节奏。 carlisle再次为她进行一次包扎的时候,又发出一声“噼啪”的断裂声。接着rosalie说了些什么甚至是普通人的小孩也会有撑断肋骨的事情发生之类的话。edward看起来恨不得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 seth现在汇报的状态全开——虽然我没有主动要求他说给我听,但是他知道这对我来说极其重要。be今天都在断断续续地发着烧。就只是低烧——出汗、打冷颤。carlisle不清楚发烧的原因——她也许就只是病了。她的免疫系统现在不可能提供全面的防护。 是啊,我肯定这只是巧合。 但是她的心情不错。她一直在和charlie聊天,开心地大笑,还有…… charlie!什么?你说什么,她在和charlie说话?! 现在轮到seth的脚底打滑了;我的激动吓到他了。应该是他每天都打电话给她。有时候她母亲也会打电话过来。be现在听上去好多了,所以她反复向他保证她正在复原——复原?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让charlie无端抱有希望,然后在她死去的时候,再将他无情地摧毁?我还以为他们会让他做好这方面的心里准备的!让他有所准备!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呢? 她不一定会死啊,seth淡定地想。 我做了个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seth,即使她可以渡过难关,她也不会是人类了。她知道,他们其他人也知道。如果她没死,她就必须装个尸体来蒙混过关,孩子。不那样的话,就只有消失在人前。我原本以为他们会设法让charlie好过一些。为什么……? 我认为这是be的主意。其他人什么都没说,但是edward的脸色倒是跟你刚才想的很接近。 又一次和那个吸血鬼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们一言不发地跑了几分钟。我开始走一条新的路线,去侦查南面。 别走太远咯。 为什么? be要我让你回去坐坐。 我的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 alice也想要你去。她说她已经厌倦了好像一只吸血蝙蝠一样窝在阁楼上。 seth爆发出一串笑声。我受edward之托,帮be保暖,把她从冷捂到热。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那我可以回去…… 不必了,我知道了。我打断他。 好的。seth没有再发表什么评论了。而是非常努力地集中在他眼前那片空旷的森林。 我继续南边的巡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看到有人烟的迹象,我就掉头往回跑。离小镇还不够近,但是我可不想再兴起什么关于狼的传闻了。很长时间里,我们最好保持低调,不要被目击到。 我沿着常规的巡逻路线折返回去,直奔房子而去。我知道这么做要多蠢就有多蠢,但是我就是无法停下来。我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m。(招财:m应该不要我再解释什么了吧) 你没有什么不正常的,jake。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情况。 请你闭上嘴,seth。 了解。 这次我没有再在门口停留,而是像个主人一样径直走了进去。心想这种举动一定可以把rosalie给气得半死,但是这次好像徒劳了。因为无论是rosalie还是be都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急急地环顾四周,希望我是什么地方漏看了,我的心脏难过地几乎都要蹦出来了。 “她很好,”edward的声音响起。“或者应该说,和之前一样。” edward坐在沙发上,脸埋在手中;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抬起头来看。esme就坐在他旁边,双手环抱着他的肩膀。 “你好,jacob,”她说,“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我也是,”alice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连蹦带跳地从楼梯上下来,顺便还拌了个鬼脸。好像是我约会迟到了一样。 “额,你好,”我对自己如此绅士的表现觉得有些不自在。 “be在哪里?” “浴室,”alice对我说。“你要知道她的食谱现在几乎都是流质的。外加上,整个怀孕的反应。” “啊。” 我尴尬地站在那里,脚跟着地,前后摇晃着身体。 “oh,真是太好了,”rosalie叽叽咕咕地抱怨说。我转过头去就看到她从被楼梯半掩住的过道里出来。她温柔地怀抱着be,冲我露出讥笑的嘴脸。“我就知道我闻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味道。” 跟之前一样,be的脸就像圣诞节早晨孩子的脸庞那样亮了起来。好像我会带给她一份最棒的礼物。 这太不公平了。 “jacob,”她喘了口气说。“你来了。” “你好,be。” esme和edward一齐站了起来。我看到rosalie有多么细心地将be安置到沙发上。我也看到,尽管在这样轻柔地动作下,be还是屏住了呼吸,脸色也变得苍白——好像不管怎么钻心的痛,她都命令不能发出声音一样。 edward的手抚过她的前额和脖颈。他的动作好象只是将她的头发撩拨到一边,但是在我看来这和医生的检查无异。 “你冷吗?”他低声对她耳语到。 “我很好。” “be,你知道carlisle跟你说过的”rosalie说。“不可以隐瞒任何事情。这不利于我们照顾你们中任何一个。” “好吧,我有一点点冷。edward,你能把那条毯子递给我吗?” 我瞪了瞪眼。“我不就是为了起这个作用才来的吗?” “可你才进来啊,”be说。“你一定已经跑了一整天了,先休息一会儿。我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暖和起来。” 我不顾她还不停唠叨我应该做什么,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一刻,我觉得她是那么的脆弱,我甚至害怕去移动她,即使只是搂过她。于是,我小心地靠在她身边,一边的手臂拥着她的,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贴上她的脸。现在的她是不是比以前都要来得冷呢? “谢谢,jake,”我听到了她发颤的声音。 “是啊,”我说。 edward坐在了靠be脚边的沙发扶手上,目光似乎永远也无法从她的脸上离开。 在这一屋子听力超群的人的面前,我多么希望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胃翻腾发出的隆隆声啊。 “rosalie,你为什么不从厨房拿些东西给到jacob呢?”alice说。我看不见她,她的声音是从沙发的背后发出来。 rosalie难以置信地瞪着alice发出声音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谢谢了,alice,不过我可不想吃被金发芭比吐过唾沫的东西。我的免疫系统对毒素可不会有什么良好的反应。” “rosalie才不会做这么没有教养的事情让esme蒙羞呢。” “当然不会咯,”金发芭比回答的时候声音甜如蜜糖,于是我立刻就相信这是句假话。只见她站起身,一阵风似的就出了房间。 edward叹息了一声。 “你会告诉我她有没有在里面下毒的,对吗?”我问他。 “是的,”edward向我保证说。 基于某些原因,我相信他。 厨房里传来叮铃哐啷的声音好不热闹——奇怪的是——竟然还有金属被扭曲时发出的变形的声音。edward又叹了一口气,但是又微微地笑了一下。在我还没有多想之前,rosalie就回来了。带着一脸愉悦的假笑,她扔下了一个银色的碗在我面前的地上。 “好好享受吧,狗狗。” 这本来应该是个大号的搅拌碗,但是被她一番扳来拗去的,这个碗就成了一个狗碟子。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创作出如此心灵手巧的作品,真令我佩服不已。她甚至还关注了细节,在盘子的边上刻出“fido”这个名字来。多么杰出的手工艺品啊。 食物看起来相当诱人——牛排,还有一个烤过的大土豆,连配菜都不缺——所以我对她说了句,“谢谢,金发妞儿。” 她鄙夷的哼了一声。 “对了,你知道人们是怎么称呼一个有头脑的金发女人的吗?”我问到,接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说,“黄金巡回猎犬。” “那个我也早就听过了。”她说着,冷下了脸。 “我还会继续试的,”我向她保证。接着就埋头吃起来。 她瞪圆了眼,一脸嫌弃的厌恶表情。然后她就坐进一个扶手椅中,开始在那台硕大的彩电上飞速地转换频道,快得根本不可能知道在放什么。 即使空气中弥漫着吸血鬼的恶臭,但是食物的味道好极了,我几乎都吃得底朝天。huh。虽然主观上我并没想这么做…… 吃完了之后,我还想着是不是要把碗也舔干净喽,这样就可以听到rosalie满腹的牢骚。我感觉到be冰冷的手指轻柔地拨弄着我的头发。把它们捋直了披在脖子后面。 “是时候该剪头发了,恩?” “你有些不修边幅了,”她说。“也许……” “让我猜猜,这里在座的有人曾经在巴黎的高级沙龙里剪过头发?” 她咯咯地笑起来。“很有可能。” “不客气,”我在她还没能来得及邀请之前就先回绝了她。“我还能再撑几周再剪。” 让我挂念不下的是她到底还剩多少日子。我试着用一种礼貌的方式发问。 “那么……恩……日子,额,是几时?你知道的,那个小怪物出来的日子。” 她用尽力气拍了我后脑勺一下,没有回答。不过之于我,还是不过就是一枚羽毛飘到了头上的感觉。 “我是认真的,”我告诉她。“我想知道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脑子还补充了一句:你还能在这里待多久。我转过头去看着她,看得出来她在思考,眉心间又拧出了一个思考的小疙瘩。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说。“不知道确切的日子。很显然,我们无法遵循十月怀胎这个模式,而且我们也无法做超声波,所以carlisle只能从我肚子的大小来推断。普通人这里应该有40公分的样子”——她说着手指沿着隆起的腹部的中线比划了一番——“当胎儿完全成熟以后。每个礼拜增长一公分。我今天早上很渴,而且我现在一天就能够增长2公分,有些时候还会更多……” 一天相当于别人的两个礼拜,时光正在流逝。她的生命正在加速驶往终点。按四十天来算,那她还有多少天?4天?我花了一分钟时间才想起该怎么吞咽。 “你还好吗?”她关心地问我。 我点点头,不明白为什么说不出话来。 edward在听到了我内心的想法后别过脸去,但是我依然能从玻璃做的墙上看到他的反应。他又快崩溃了。 大限将至,这让一切的离别都变得那么艰难,无论是我的离开还是她的离开。我很欣慰seth提出了那个方案,所以我可以知道他们还是会留在这里。如果一想到他们即将要离开,带走那仅有4天中的一天,两天,或者是三天,这都将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痛。我的四天啊。 大限将至,我清楚地知道一切就将结束了,但她压在我心口的包袱却更加沉重了。像极了她日渐胀大的肚子——和重力成正比。 有那么一会儿我想要从躯壳中脱离出来,客观地看着她。我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幻想,我对她的需要更甚于从前。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她要死了吗?或者是即使知道她不会死,一切如之前设定的最佳方案进行,她会不会变成其他什么我完全不明白或者无法理解的东西呢? 她的手指滑过我的颧骨,所触及的皮肤都变得湿湿的。 “会好起来的,”她好像在低吟浅唱。无所谓这些话毫无实质意义。她说这话时就好像人们哼着童谣去哄小孩子一样。摇啊摇,宝贝。 “是的,”我含糊着回答。 她挽起我的臂膀,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以为你不会来。seth说你会,edward也这么说,但是我就是不信他们。” “为什么不呢?”我没好气地质问她。 “你明明在这里不开心啊。但是,你无论如何还是来了。” “是你想要我在这里的。” “我知道。但是你没必要来的,我没有权利要求你留在这里。我会想明白这一点的。” 沉寂了片刻后。edward把他的脸转回来,在rosalie飞速地切换频道的时候,直直地看着电视。她已经换到第600个频道了,我在想轮完一圈还要多久啊。 “谢谢你能够来,”be虚弱地说。 “谢谢你能够来,”be低声说。 “我能问你一些事情吗?”我问她。 “当然。” edward看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他知道我将会问什么,所以他骗不了我。 “为什么你想要我留在这里?seth也可以帮你取暖,也更容易相处,这个快乐无知的小毛孩。但是当我打门口进来时,你的笑容让人觉得我是你全世界最喜爱的人。” “你是这些人其中之一。” “那可就糟了,你知道。” “是啊,”她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可是,为什么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edward再次别过头去,装模作样地远眺窗外。镜子的倒映中,他的表情空白一片。 “当你在这里的时候,我感到……完整了,jacob。好像我所有的家人都聚在了一起,我就是有这种感觉,因为我以前从来还没有过一个大家庭呢。这种感觉很好。”她说着微微一笑。“如果你不在,就不能算做完整。” “我从来不是你家庭的一份子,be。” 我本来有机会的。本来那个位置是我的。但是这个缥缈的将来已经在很久以前就被扼杀了。 “你一直是我家庭的一份子。”她反驳说。 已经都能听到我牙齿打架的声音了。“简直胡扯。” “那我应该怎么说呢?” “这个怎么样。‘jacob,我的快乐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 我看到她向后缩了缩身子。 “你比较喜欢那个回答吗?”她幽幽地说。 “至少,这个答案更容易接受。我可以自欺欺人。” 我低头看着她的脸,离我是那么近。她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我们错过了,jake。打破了微妙的平衡。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是那样感觉的,所以你也可以。”她顿了顿,却没有睁开眼睛,好像等着我的否认。当我什么都没说后,她接着说了下去。“但是不是这样的。我们做错了一些事情。不,是我,我做错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们错过了彼此……” 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皱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只剩下嘴角还歪着。我等着她再酸上几句,但是等来的确是她喉咙深处发出的细微鼾声。 “她累坏了,”edward压低了声音说。“这是漫长的一天。艰难的一天。我想她本应该早就去睡了,但是她坚持要等你。” 我没有看他。 “seth说那东西又撑断了她的一根肋骨。” “是的,这样的伤让她难以呼吸。” “真是‘好极了’。” “如果她觉得热了,你告诉我一声。” “好的。” 她手臂上没有贴着我皮肤的地方依然还是冷得起了鸡皮疙瘩。我几乎都没有抬头为她寻一条毯子,edward就抓过一条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毛毯,并且张开双臂把它抖落开来,这样就可以把她整个包裹住。 偶尔,读心术还能节省时间呢。打个比方,我不用费尽周折历数他们对charlie犯下的罪行。说也说不清楚。edward可以真切地听到我有多么愤怒…… “是的,”他同意说。“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be还要告诉她父亲她正在康复呢?这只会在将来让他更为哀痛。 “她受不了他的担心。” “那么就应该……” “不,没有应该。但是现在我不打算逼她做不开心的事。不管发生什么,这样做让她觉得好过。之后的事,我会来处理的。” 这听起来有些蹊跷。be是不会只把charlie的痛苦推迟个几天,或者把它转嫁给别人来承受。这不是她的行事作风。以我对be的认识,她一定有别的打算。 “她很肯定她可以活下来,”edward说。 “但是不是以人类的形式,”我辩驳他的假定。 “是,不是以人类的形式。但是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渴望再次见到charlie。” oh,这件事真是变得越来越“妙”了。 “明白了,charlie。”我终于抬起头来和他直视,神情相当激动。“这就是故事的后来。当她肌肤雪白,眼睛血红地来和charlie见面。我不是吸血鬼也许漏了什么,但是她的第一餐就选择了charlie有些奇怪呀。” edward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知道至少一年内她无法接近charlie。她认为她可以把会面往后拖延。告诉charlie她会去世界另一个角落的一所特殊医院接受治疗。只能用手机保持联络……” “这太疯狂了。” “是的。” “charlie又不笨。即使她不会杀了他,他也会注意到一些不同的。” “她自有对策。” 我盯着他,希望他能给出解释。 “她不会老,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即使charlie接受了种种她为这些变化所找的借口,我们也需要设个时间前提。”他隐隐地微笑着说。“你还记不记得当你试图告诉她你的转变时,你是怎么让她猜出来的?” 我空余的一只手攥成了拳头。“她告诉了你那些事情?” “是的,她向我解释过她的……主意。你瞧,她是绝对不可以告诉charlie真相的——这对他来说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是他很聪明,也训练有素。她认为他最终会得出自己的一套结论。她有把握他会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来。”edward轻蔑地哼了一声。“毕竟,我们也没有背离吸血鬼的行为准则。他会对我们做出错误的假设,就像她一开始认为你的那样,而我们就陪他把戏演下去。她认为她还可以见他……时不时的。” “太疯狂了,”我重复说。 “是的,”他也同意了。 他太软弱了,为了让她高兴,竟然让be按照她的想法来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他是不是也不希望她活下来以实现如此疯狂的计划。现在先安抚她,好让她能再多高兴一阵子。 也就那么四天多一点的日子了。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来处理,”他小声地说着,低下头别过脸去,这样我就连镜中的倒影都看不到了。“我不会让她现在痛苦。” “四天对吗?”我问他。 他没有抬起头。“差不多。” “那么然后呢?” “你想问什么,确切点?” 我想了想be曾经说过的话。关于那个东西被完好地包裹在一种很坚硬的膜里面,那膜硬得就像吸血鬼的皮肤。那么怎么做呢?那东西怎么才能从里面出来呢? “就从我们仅有的一点调查来看,这种生物会用他自己的牙齿咬破子宫,破茧而出,”他压低了声音说。 我不得不把翻涌上的胆汁给强咽了回去。 “调查?”我弱弱地问。 “这就是为什么你没看到jasper和emmett在这里的原因。这也是目前carlisle在做的事。尝试从远古的记载和神秘传说中破译一些东西,尽可能多的收集资料,寻找任何线索帮助我们预测那生物的行为。” 记载?如果有传说,那么…… “那么这种事情就不会是首例?”edward预料到我的问题,抢先回答了我。“也许吧。所有的记载都非常粗略。传说是产生恐惧和发挥想象的温床。虽然……”他有些犹豫地说,“你们的传说确是真的,不是吗?所以这些大概也是真的。这些故事似乎有很强的地域性,关系到……” “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们在南美的时候遇到了一名妇人。从小就接受当地人的传统熏陶。她从代代流传的古老传说中,听说过对这类生物的训示。” “什么样的训示?”我胆战地问。 “这类生物必须被立刻处死。在它获得更多力量之前。” 跟sam想得一样。难道他是对的吗? “当然,在他们的传说中,我们也是同样的下场。那就是必须被消灭,因为我们是麻木不仁的杀手。” 二对二了。 edward艰难地轻笑了一声。 “那么他们的故事里是怎么说……母体的呢?” 扭曲的悲痛撕开了他伪装的平静表情,让我不禁畏缩了,我知道他不准备给我答案。我怀疑他是不是还能说出话来。 rosalie自从be睡去后一直没有动过,安静得我都快忘了她的存在。这时她回答了我。 她从喉咙深处发出鄙视的嘘声。“当然不会有幸存者,”在说出“幸存者”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直言不讳,毫不介怀。“在病菌肆虐的湿地沼泽地带生孩子,旁边只有一个赤脚医生往你脸上涂树懒的口水,用于驱邪,这当然不会是最安全的方式。即使是普通的生产都会增加一半的风险系数。而这个宝宝拥有其他人没有的东西——一群无微不至的照顾者,他们知道宝宝的需要,他们会想方设法满足这个需要。还有一个对于吸血鬼的习性无所不晓的医生。一个可以让孩子顺利降生的计划。毒素可以修复任何出错的环节。宝宝会没事的。如果一开始有了如此周密的布置,那么那些故事里的妈妈们也很有可能就能幸存下来。关于这点我仍然持保守估计。”她又轻蔑地哼哼了一声。 宝宝,宝宝。好像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be的生命对她来说一文不值——轻易地就被打发了。 edward的脸色唰地就白了。双手握成了拳头。带着自负和冷漠,rosalie自顾自地坐进她的椅子里,背对着edward。他身体前倾,半蹲下,做攻击状。 让我来,我提议说。 他停下动作,朝我挑了挑眉毛。 悄无声息地,我捡起地上的狗盆。接着,随着手腕快速、有力地一抖,盘子准确无误地砸中了金发妞儿的后脑勺。这一击势大力沉,伴随着响彻耳鼓的“嗙”的一声,盘子已经碎成小片,在反作用力下,碎片四溅,甚至削断了旋转楼梯立柱上的球体装饰。 be翻了个身,但是却没有被吵醒。 “蠢货芭比,”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rosalie慢慢地转过头,眼中的怒火正熊熊燃烧。 “你,把,吃的,弄进,我的,头发,里面。” 就是这么回事。 我一跃而起,把be安置在一边,这样我就不会惊扰到她,接着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沙发后面,alice银铃般的笑声也加入了进来。 rosalie怎么没跳起来呢,我倒是蛮期待看到那一幕的。但是紧接着我就意识到我的笑声吵醒了be,虽然事发的时候她睡得正酣。 “有什么那么好笑?”她迷迷糊糊地问。 “我把吃的弄进她头发里了,”我告诉她,又开始捧腹笑起来。 “我不会忘了这件事的,臭狗,”rosalie发出嘶嘶的威吓。 “要消除金发芭比的记忆并不难,”我说,“只要朝她耳朵里吹口气就好了。” “你有本事就说些新的段子啊,”她恶狠狠地反驳我。 “算了,jake。让rose一个人……”be中断才说了一半的话,大声地喘着起。同一时间,edward越过我,一把扯掉了毯子。她看起来似乎是痉挛了,背顶着沙发,弓了起来。 “他刚刚,”她气喘吁吁地说,“踢了我一下。” 她的嘴唇毫无血色,牙紧紧地咬在一起,挣扎着不叫出声来。 edward两只手捧起她的脸。 “carlisle?”他压低了声音,紧张地叫唤道。 “就在这里,”医生应声回答。我甚至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好了,”be说,她的呼吸和吞咽都显得那么艰难。“想想也是。这可怜的小家伙没有足够的空间了。他正在长大。” 那个被她用如此宠溺的语气形容的妖怪正在撕裂她,这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在教训了rosalie的麻木不仁之后,我也想向be扔点什么过去。 她没有理睬我的心情。“你知道吗,jake,他有点让我想起了你,”她饱含深情地对我说,仍然在大口地喘着气。 “别把我和那个妖怪比,”我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来。 “我只是说你发育的速度惊人而已啊,”她说话的样子好像被我伤到了感情。很好。“你一夜长大。我几乎觉得你每过一分钟就长高那么一点。他也一样。成长地那么迅速。” 我几乎咬破了舌头才把想要说的话给憋回去——血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当然,伤口在我下个吞咽之前就愈合了。那就是be需要的,和我一样的强壮,能够自我修复…… 终于,她的呼吸顺畅了些许,接着她浑身绵软无力地瘫倒在沙发里。 “hmm,”carlisle喃喃地说。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 “什么?”我厉声问道。 edward的头侧向一边,那是对carlisle心中想法的一种反应。 “你知道我一直在研究胎儿的基因构成,jacob。关于他的染色体。” “是什么成份?” “是这样的,考虑到你们两者的相似之处……” “相似之处?”我咆哮起来,才不管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说呢。 “加速的生长,以及让alice无法预见的事实。” 我的表情呆滞住了。我忘记还有这个。 “恩,如果这种相似是由基因造成的,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就有了一个答案呢。” “24对染色体,”edward默默地说道。 “这还不一定呢。” “不。不过这是个很有趣的推断,”carlisle的声音有一种抚慰的效用。 “是啊。真是异想天开啊。” be细微的鼾声又响了起来,恰如其分地加重了对我的挖苦。 他们继续讨论了起来,很快这场关于基因的探讨,对我来说能听懂的只剩下“the”和“and”了。当然还有我的名字。alice也参与了进来,时不时地用她黄鹂般快活的声音加注一些评论。 即使他们在讨论我,我却没有关心他们得出的结论。因为我心里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我想要理清一些事情。 第一,be说过这个生物被像吸血鬼皮肤般坚硬的外壳保护着,连超声波都无法穿透,针也无法探进去。第二,rosalie说过他们有一个让这个生物安全降生的计划。第三,edward说过在传说中,其他像这类的怪物都是咬破母体才出生的。 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这太令人作呕了,因为第四,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切开坚硬如吸血鬼皮肤的事物。从传说来看,能够得上如此尖利的,只有这种怪物的牙齿。和我的牙齿。 还有吸血鬼的牙齿。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但是我多么希望我不要发现它。因为我已经相当清楚rosalie那个计划准备怎么让那玩意儿“平安”降生了。 第十六章 麓报 早在太阳升起之前,我早早地就离开了。昨晚我只是斜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凑合了一晚。当be因为太热,脸色也变得通红,于是edward把我叫醒,接替我的位置帮她降温。我伸了个懒腰,觉得休息够了,得找个事情干干了。 “谢谢,”edward看到了我的想法,轻声说。“如果路线没有问题,他们今天就要出发了。我到时候会联络你的。” 再次回到动物的形态,感觉好极了。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晚上肌肉都已经僵直了。我迈开大步,舒展起筋骨来。 早上好,jacob。leah在那里迎接我。 很好,你已经起来了。和seth已经换班多久了? 还没换班呢,seth的思想带着浓重的睡意。就快到你那儿了。你有什么吩咐? 你觉得你还能再坚持一个小时吗? 当然。没问题。seth站起来,抖了抖浑身的毛。 这次我们跑得远一点,我告诉leah。seth,你做好常规的巡逻。 得令。seth立即慢跑起来。 又是一个吸血鬼的差事,leah不免抱怨起来。 你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讨好那些亲爱的吸血鬼们,我真是乐在其中啊。 很好。让我们看看我们能跑得多快。 好的。这点我完全赞同。 leah这时正在地界的最西端,她飞奔过来和我碰头的时候,特意绕了一个圈子,而没有取道要经过cullen家房子的捷径。而我向东面疾驰而去,即使我抢跑了,可是只要稍稍一松懈,她就会立刻追上我的。 注意地面的气味,leah。这可不是一场比赛,我们肩负着侦查的任务。 我可以一心二用,然后仍然踢到你的屁股。 我相信她说到做到。我知道。 她笑了起来。 我们迂回着向东面的山头跑去。这条路线我们并不陌生。一年前为了把入侵的吸血鬼扫地出门,我们跑遍了这些山头,为了更好地保护这里的人们,还把这条路线做为日常巡逻的一部分。当cullen一家回来以后,我们才撤了出去。因为根据契约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但是这点对现在的sam来说可能根本没有意义。契约已经形同虚设。眼下的问题是,他到底准备把他的势力范围扩散得多广。他是不是有想过在cullen家族的地盘上四处布下眼线,把他们围困在房子里才甘心呢?jared有没有说实话,或者他会不会利用了我们之间互不通信的真空地带呢? 我们在山里走得越来越深,还是没有发现丁点狼群的踪迹。散却的吸血鬼踪迹却是四处可见,对这种气味也已经熟悉起来。我现在每天都在这样的环境里呼吸。 一串较深的脚印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分明是最近才留下的踪迹——其他的足迹都是来来去去的,除了edward的。这一定是当时edward带着他那正濒临死亡的怀孕的妻子回家时,留下的足迹。我摇摇牙。不管什么原因,都与我无关。 虽然leah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超越我,她却没有急于这么做。在这场速度竞赛中,我更多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各种新的气味上。她一直在我的右侧,和我一起同步跑着,而不是想和我比赛。 到这边已经够远了,她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是啊,如果sam真的想要出奇不意的话,那么我们也应该能发现他的足迹了。 识相点的做法就是他现在应该安分守己地待push,leah想。他知道现在我们让吸血鬼们多了三双眼睛和六条腿。他没有可能再给到什么惊喜了。 这只是个预防措施。 不想让我们金贵的寄生虫们出一点岔子。 是的,我无视她的讥讽,承认道。 你真是变了,jacob。简直是180度的大转变。 你也不和我从前了解和热爱的lean不一样了嘛。 这是实话。我现在是不是没paul那么惹人烦了? 令人吃惊……是的。啊,成功的滋味真不赖。 恭喜了。 我们又开始一言不发地跑了起来。也许是时候折回去了,但是我们两个谁都不想这么干。能像这样跑着,感觉真是太棒了。长久以来我们都被限制在同一个小小的圈子里。奔跑在崎岖的山路上,伸展筋骨,感觉心情舒畅。既然我们也不是十万火急,我想着也许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可以打个猎。leah已经相当饿了。 好极了,好极了,她有些闷闷不乐地想。 这都取决于你是怎么想的,我告诉她。这就是狼吃东西的方式。这是天性。味道也很不错。只要你不从人类的角度出发去想…… 别白费力气了,jacob。我会去打猎,跟我喜不喜欢没有关系。 当然,当然,我顺着她的话说。如果她想把事情搞复杂了,与我又何干。 她沉默不语了几分钟后,我开始考虑折返回去。 谢谢,leah突然换了种口气对我说道。 为了什么? 为了让我自由。为了让我留下。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jacob。 额,这小菜一碟。事实也是如此。我本以为会介意留你在身边,但事实却不是。 她喷着鼻息,但这次是嬉戏的声音。这是多么热烈的赞扬啊! 别被赞扬冲昏头脑就行。 好的——你也别昏头就行,她顿了一下。我认为你是一个好的alpha。和sam不同,你有你的方式。你值得追随,jacob。出乎意料的溢美之词让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花了好些时间才反应过来。 额,谢谢。我可不保证这席话会不会把我给捧得晕晕乎乎的。你那些想法都是从哪儿来的?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于是我顺着她的思绪摸索。她正在考虑未来——关于我前几个早晨和jared的那番谈话。关于近在眼前的结束后,我将回到森林里。关于当cullen一家搬走后,我承诺让她和seth回归狼群…… 我想和你在一起,她对我说。 震惊传遍我的四肢,关节像是被锁住了一般不能动弹。她呼啸着掠过我,然后来了个急刹车。慢慢地,她走回呆若木鸡的我身边。 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我发誓。我不会总缠着你,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而我亦是如此。只是当我们都是狼的时候,你得忍受我。她在我跟前一会儿向前一步,一会儿又向后两步地挪着步子,灰色的尾巴紧张地“咻咻”来回扫动。而且我有在计划尽可能早些脱离你身边……也许这样的事情并不会经常发生。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比起过去的岁月,作为你的队伍的一份子,现在的我变得更快乐了。 我也想留下来,seth乖巧地想。我刚才还没注意到他在巡逻的时候原来还那么关注我们。我喜欢这支队伍。 嗨,现在听我说!seth,这支队伍不会维持多久了。我把所有的想法都集中在一起,力图说服他。我们现在是因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但是……在那一切结束之后,我就会像狼一样生活了。seth,你需要一个目标。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总有一股奋斗的精神。现在你也没有理由抛push。你还要从高中毕业,面对生活。sue也需要你的照顾。 我的事和你的将来并不冲突。 但是…… jacob是对的,leah帮腔说。 你同意我? 当然。但是没有一条是适用于我的。我打定主意要到外面去生活。我会push以外的什么地方找份工作。或许在什么公立大学修门课程。做些瑜伽和冥想来修身养性……同时,仍然保持这个队伍的一份子以获得心灵的归属。jacob,你也觉得这样做可行,对吗?我不拖累你,你也不亏欠我,大家都好。 我转过身,向着西边大步慢跑起来。 一下子太多要考虑的了,leah。让我想想,好吗? 好啊。随你便。 跑回去花了我更长的时间。我集中全部精力防止自己一头栽进树里,速度就别提了。seth还在我的脑袋里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什么,但是我已经可以不去管他了。他知道我是对的。他不会抛弃他的母亲。他会回push,保护起部落,做他应该做的。 但是我却无法想象leah描绘的未来。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一个才我们两个人的队伍?无论相隔多远,我都无法想象……如此亲密的关系。她到底有没有好好想过,或者她只是一门心思想要自由的生活罢了。 在我仔细思考的这段时间里,leah什么话都没说。她似乎想要证明即使只有我们两个也可以相处得很融洽的。 身后的云彩开始微微透亮,太阳就快要升起来了。我们和一群黑尾鹿不期而遇。leah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但是动作却没有丝毫地迟疑。冲刺、猛扑都完成干净利索,甚至优雅。她扑倒了最大的那只雄鹿,直到这时,这头还在发呆的动物才醒悟过来大难临头。 不能让她把风头都抢去,我飞身扑下体型第二大的那头鹿,下颌用力一夹,就咬断了她的脖子,给了她一个痛快。我能感到leah的嫌恶感正和她的饥饿天人交战中,为了帮助她克服,我让体内狼的本性发挥主导。我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内完全以狼的姿态生活着,所以我知道怎么完全变成野兽,以它的方式去看,以它的方式去思考。我让具有实战经验的本性占据主导,并希望她也能体会到。她犹豫了半秒钟,权当尝试,慢慢地她的心智似乎也被同化,尝试以我的方式去看外界。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都在想同一件事的缘故,我们的心比起以往要靠得更近。 虽然奇怪,但是这对她有帮助。她的牙齿撕开了猎物肩膀上的皮肉,扯下一大块鲜血淋漓的生肉来。她让狼的本性做出最原始的反应,人类思维的抗拒本能则退居二线。这看起来有些麻木不仁,不经大脑思考,但是却能让她平静地进食。 对我来说也一样。我也很高兴我还没有忘记这项本领,因为很快这就会是我的生活。 leah也会是这种生活的一员吗?一星期前,这个想法是骇人听闻的,让我不堪忍受的。但是现在我对她了解得也更多了。从无止尽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了,不是以前那个女孩了。 我们一起进食直到我们都饱了为止。 谢谢。当她稍后在湿润的草地上清洁嘴巴和爪子时,她如是对我说。天开始下起蒙蒙细雨,而且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还得游过一条小河,所以我不慌不忙,反正待会儿可以清洁个够。那没有那么坏,用你的方式思考。 不客气。 当我们回到防卫圈的时候,seth正在吃力地前进。我通知他去补充些睡眠,leah和我可以接替巡逻。不一会儿,seth的思想就淡了出去,人事不省。 你要去吸血鬼那里吗?leah问我。 也许吧。 你在那里会觉得不好受,但是置身事外也会觉得难过。我知道那种感受。 你知道的,leah,你可能想要为将来做些打算,关于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我的脑袋绝对不是一个幸福的归属。而你也会很快就受不了和我待在一起的。 她想了想该怎么回答我。wow,这听起来不妙啊。但是,老实说,比起你的痛苦我却更难直面自己的伤心事。 很合理。 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很不幸,jacob。我理解……但也许事情会比你想的要好一些。我不喜欢她,但是……她之于你就好像是sam之于我。她是你日思夜想却是无法拥有的人。 我无言以对。 对于你来说更不幸的是,至少sam还是幸福的,至少他还活着,没病没灾。我就是太爱他了才这样想,希望他得到全天下最好的幸福。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只是不想自己在一旁做个看客。我们有必要谈这个话题吗? 我认为有。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不会让你觉得雪上加霜。天知道,我也许能够帮助你也说不定。我也不是生来就是一名悍妇的,我过去也很温柔,这你是知道的。 我的记忆有限,回不了那么过去。 我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我很抱歉,jacob。我很难过你还在痛苦中挣扎。我很难过整件事都在走下坡路,没有好转的迹象。 谢谢,leah。 我脑海中那些灰暗的画面,让她认为事情会变得更糟,我竭力想要屏蔽她,却未果。她旁观者清,我不得不承认这很有帮助。也许在几年里面,我也能够以这样的心境看待这件事。 她能从日常和吸血鬼相处的苦恼中发掘出有趣的一面。她喜欢我对rosalie的恶作剧,暗自发笑,还替我想了几个日后可以派上用场的有关金发的笑话。但是她的想法马上变得严肃起来,逗留在rosalie的脸上,这让我有些糊涂了。 你知道疯狂的是什么吗?她问。 好吧,现在几乎每件事都很疯狂。你指哪个? 你恨透了的那个金发吸血鬼——客观、全面地来说,我非常理解她。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编了一个非常没品的笑话。但是接着,当我意识到她是认真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能够从不同角度看待问题当然是个好事。但如果她这时刚好在我的噬咬范围内的话…… 等等!让我解释! 我不想听。我要离开这里了。 等等!等等!她极力挽留我,我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变身回去。求求你了,jake! leah,如果你将来还想有更多的时间和我共同生活,这不是能说服我的最佳方式。 得了吧!你还真是反应过度。你甚至还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呢。 那么你要说什么呢? 突然间她好像又变回了以前那个铁石心肠的leah。我要说的是关于基因断层,jacob。 又在说些意味不明的话。我才不想自己的愤怒又死灰复燃呢。 我不明白。 你会的,如果你不像他们其他人那样的话。如果我的“女性本能”——她用自嘲的口吻着重强调了这个词——没有把你像其他傻男人那样吓跑的话,你就能充分理解这里面的玄机。 oh。 是啊,我们中没有一个人会对她想入非非的。谁会呢?当初leah加入狼群后第一个月经历的痛苦我还历历在目——当然我也像其他人那样躲得远远的。因为她无法再怀孕了——除非还有什么诡异荒诞的传说,不然奇迹不会出现。自从sam之后,她就没有和任何人交往过了。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生理上就是没有动静,于是她意识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和普通人一样了。随之而来的是恐惧——那她现在算是什么?是不是因为她是狼人了,所以身体才发生了变化?又或者是身体的变化才让她变成了狼人?她是历史上为一名女性狼人。那她是不是就压根儿不是女性呢? 我们没人想要处理那么棘手的问题。很明显,这也不是我们能够掌控得了的事情啊。 你知道sam对于我们的印刻的事情是怎么看的吗?她现在的想法已经冷静了不少。 当然,为了传宗接代啊。 不错。为了能够繁衍一大群的小狼人。在基因的物竞天择中生存下来。你会对那个能帮你最大机率传递狼人基因的人一见倾心。 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可以的话,那么sam就应该是对我着迷。 她的苦痛压地我的步子也沉重了起来。 但是我却不能。我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很显然即使我有着这样的血统,但是却不具备传递基因的能力。所以我是一个异类——一头有些女气的狼——没有一点好。我们都知道,我就是基因的断层。我们不知道,我反驳道。那只不过是sam的理论。印刻确实有发生,但是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billy认为这里面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我知道,我知道。他认为你们印刻是为了召唤出更强大的狼。因为你和sam都是庞然大物——比我们的父辈体型更大。但是不论哪种说法,我都不适合。我……我已经到了绝经期了。才二十岁,就到了绝经期了。 额。我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你并不知道,leah。这也许不过是某种岁月冻结期。当你不再是狼人的时候,也许就又会开始成长了,我很肯定事情……额……会回复原样的。 我是想这样认为来着,但是没有人印刻在我身上,受不了我那显赫的身世。你知道的,她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没有你,那么seth就极有可能会成为alpha,至少从血统上来说。当然,从来都不会有人考虑我…… 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想要印刻或者被印刻?我责问说。和一个普通人出去约会,相爱有什么不对的,leah?印刻对你来说只是另一种不得已的选择而已。 sam,jared,paul,quit……他们并不这么觉得。 他们都是没有脑子的。 你不想被印刻吗? 上帝啊,不! 那只是因为你已经爱上了她。如果你被印刻上了,那么这种感觉就会褪去。你的心也不会再为她痛了。 你想忘掉你对sam的那份感情吗? 她好好考虑了片刻。我想,是的。 我叹了口气。她的心态可比我的健康多了。 但是,回到我之前说的话题,jacob。我能理解理解为什么你那个金发吸血鬼总是冷冰冰的——注意,我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她总是对奖品虎视眈眈的,对吗?因为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才特别向往。 你也会像rosalie那样做吗?你会为此而不惜杀死别人吗,她现在做的就是不允许任何人介入be的死亡,你为了孩子会做得如此过分吗?你什么时候起也成了育儿专家了? 我只是追求不属于我的权利罢了,jacob。如果我一切正常,也许根本就不会萌生这样的想法。 你会为此去杀人吗?我死咬着问题不放。 那并不是她的目的。我想她是感受到了一种共鸣。如果……be开口向我求助……她顿了顿,思考着什么。即使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大概我也会和那个吸血鬼做出一样的事情。 一声响亮的咆哮喷薄而出。 如果角色交换,我也希望be能那样帮我。对rosalie也一样。我们都会采取相同的方式。 ugh!你简直和他们一样坏! 一旦你不能拥有某样东西,你就会拥有绝望,就是如此戏虐。 恩……我要行使我仅有的一点权利了。谈话结束。 好的。 她同意停止谈论还不够,我希望这个话题能被彻底终结。 我离开放衣服的地方仅有一里地了,所以我变身回人,走过去。我并没有思考刚才的对话,不是因为没什么好想的,而是我无法接受。我是绝对不会这样看待这件事的——但是当leah把她的想法和感情强加于我的时候,我也不得不接受。 是啊,当这一切结束后,我就不用再和她一起跑了。她可以悲悲戚戚地待push,在我彻底离开之前,这个小小的alpha的命令不会加害于任何人的。 当我到达屋子的时候天色尚早。be可能还在睡梦当中。我悄悄地探进脑袋,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情况,并且给予他们的狩猎绿灯信号,接着准备再找一块柔软的草地,舒服地睡上一觉。反正在seth入睡前我是不会变换回狼形的。 但是屋子里有低微含糊的喃喃说话声,看来be醒着。接着我听见楼上又传来机器运作的声音——是x光机吗?好啊,看来四天的倒计时就这样“砰”的开始了。 还没等我走进去,门一下子就被alice拉开了。 她朝我点点头。“嗨,狼人。” “嗨,矮子。楼上发生了什么?”偌大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所有的唏嗦声都是从二楼发出来的。 她耸耸削尖的肩膀。“也许是另一次骨折吧。”她试着说得很随意,但是我能看到藏在她眼睛深处的火光。不只edward和我两人为此愤怒。alice也是爱着be的。 “另一个根肋骨吗?”我嘶哑地问。 “不,这次是骨盆。”alice做了个鬼脸:“edward最终会要把rose(rosalie的昵称)弄成碎片,我很惊讶,她没有看到这一点。或者,也许她认为emmett将能够阻止他.” "我将会对付emmett,”我回答,“你可以帮助edward一起弄碎她。” alice露出半个微笑。 队伍来到楼下——这回是edward抱着b。她用两只手抱着血液杯子,她的脸色苍白。我可以看到,尽管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去挤到她,她还是痛苦着。 “jake,”她低声说,微笑着却掩盖不住她的痛苦。 我注视着她,什么也没说。真是好笑,每次的消息总是出乎我的想象。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每一种新的灾难在事后看起来总是那么理所当然。 alice注视着我的手,看着它们在颤抖。 接着,我们听到了rosalie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看到没,我告诉过你我没听到什么断裂的声音。你得检查下你的耳朵了,edward。” 没有回答。 alice扮了个鬼脸。“我认为edward一定会在最后把rose给撕成小块的。我对于她竟然还后知后觉倒是有些吃惊。或者她认为emmett可以阻止他。” “我来撂倒emmett,”我提议出一份力。“你可以帮助edward干撕碎的活儿。” alice半微笑了一下。 一溜人顺着楼梯下来——这次是edward抱着be。她用两只手牢牢地抱着那只盛血的杯子,脸色苍白如纸。纵使他每一个细小的移动都尽量不去惊动到她,可是我看得出来,她还是疼得厉害。 “jake,”她抽痛的脸上的扬起一丝笑容,虚弱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凝望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dward小心地将be安置在沙发上,然后坐在了靠近她头部的地上。他们为什么就不把她安置在楼上照顾呢,接着我立刻就想到这一定是be的主意。她还想要粉饰太平,避免那些医院般的设置。而他也就一味地宠溺她。 carlisle走在最后,缓缓地步下楼梯,一脸的惆怅。第一次他看起来年纪大得可以称得上医生这个称号。 “carlisle,”我说。“我们向西雅图跑了将近一半的路程。没有狼群的踪迹。你们可以去了。” “辛苦了,jacob。这个时机很好。我们需要很多。”他黑色的眼睛瞟向了那个be紧抓着不放杯子。 “老实说,我觉得你就算带3个以上的人去也不会有问题。我很有把握sam目前的注意力都只停留push。” carlisle同意地点点头。他如此诚恳地接受我的建议的态度让我颇感意外。“如果你这么认为。alice,esme,jasper还有我会去。然后alice可以回来交换emmett和rosa……” “想都别想,”rosalie坚决反对。“emmett现在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你也应该要打猎,”carlisle耐心地规劝道。 可是他的语调却不能软化她。“我和他一起打猎,”她嚷嚷了一句,抬起下巴冲着edward的方向,顺便将头发捋到背后。 carlisle只有叹气的份。 再一眨眼的功夫,jasper和emmett就已经下楼来,而且alice也在同时加入了他们,站到了玻璃门旁。esme也立刻闪现在了alice的身旁。 carlisle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臂。冰冷的触感不怎么舒服,但是我没有让开。无动于衷地站定在那里,一半是因为惊讶,一半是因为不想伤了他的感情。 “谢谢,”他又对我道了一声谢,接着他和其他刚才4个人一齐冲出门去。我的目光追随他们穿过草地的背影,在一下次呼吸前,就不见了踪影。他们的渴求一定比我想的还要强烈。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鸦雀无声。我能感到有人正瞪着我,不用说也知道这个人是谁。我本打算找个地方打会儿瞌睡,但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搞砸rosalie的清晨,如果就这样睡去过去未免有些浪费了。 所以我晃晃悠悠地走到rosalie身旁一把空着的扶手椅前,然后大模大样地打横坐下,头冲着be,左脚伸到rosalie的脸蛋儿旁。 “ew,谁来把这条狗给牵走,”她低声地发着牢骚,皱起鼻子。 “听过这个没有,精神病?一个金发女人的脑细胞是怎么死的?” 她没有吭声。 “那么,”我提问道。“答案就一个字,知道吗?” 她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忽视我。 “她能听到吗?”我问edward。 他紧绷的脸上丝毫不受幽默气息的感染——视线从来没有移开过be。但是他还是说了句,“没有。” “太可惜了。那么你会喜欢的,吸血鬼——一个金发女人的脑细胞是孤单死的。” rosalie依然没有正眼瞧我。“我死了的时间都比你活着的岁月长一百倍,你这个恶心的野兽。给我记着。” “总有一天,选美皇后,光口头恐吓我,连你自己都会觉得厌倦的。我可是非常期待哦。” “够了,jacob,”be发话了。 我低头看去,她正横眉怒目地瞪着我。看来昨天的好心情早就不见了。 算了,我不想和她顶撞。“你想让我离开吗?”我主动说。 终于像我期望,或者害怕的那样,她终于开始厌倦我了,可是她只是眨了眨眼,舒展了眉头。她看起来对于我得出这样的结论感到非常震惊。“不!当然不。” 我叹了一口气,接着听见一边的edward也轻轻地吐了口气。我能看得出来他也希望be能够原谅我。任何让她不开心的事真是一点都不会让她去做呢,会惯坏的。 “你看上去好累,”be评论说。 “是累得要死,”我承认。 “我真希望你能累死算了,”rosalie的抱怨声轻得让be无法听见。 我又往椅子了陷了陷,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赤脚翘得离她的脸更近了,她不由绷紧了身子。过了好一会儿,be要rosalie帮她“续杯”。我感到rosalie一阵风似的冲上楼去帮她拿血。总算消停了,我也许是时候打个瞌睡了。这时edward说话了,“你刚说了什么吗?”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奇怪。因为没人发出任何声音,而且edward的听力和我一样的好,如果有谁说了什么,他一定可以听到。 他凝望着be,be也回望着他。两个人看起来都疑惑极了。 他跪坐下来,前倾着身体,表情紧张肃穆得可怕。黑色的眼眸聚焦在她的脸上。 “你刚刚在想什么?” 她狐疑地看着他。“什么都没想。怎么了?” “那你一分钟前想了什么?”他问。 “只是……esme的岛。还有羽毛。” 这些话在我听来就像一堆乱码,但是接着她红了脸,于是我明白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妙。 “其他的呢,”他温柔的说。 “比方什么,edward,出什么事了?” 他的脸色随即又为之色变,接着他做了一件足以让我下颌脱臼的事情。我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抽气,是rosalie回来了。她也和我一样目瞪口呆。 edward,非常小心翼翼地,将双手放在了她那巨大,浑圆的肚子上。 “那个胎……”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才继续说。“宝……宝喜欢听你的声音。” 死一般的寂静。我没有办法牵动一块肌肉,连眨眼都做不到。接着…… “不是吧,你能听见他!”be高声惊呼。不过下一秒她就意识到声音有些大了。 edward把手移到她肚子的最顶端,替她揉搓着曾经被孩子踢过的地方。 “嘘,”他细语道。“你吓到它……他了。”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惊奇。只见她轻轻拍了拍侧腹,说了句,“对不起,宝贝。” edward努力倾听着,脑袋歪向一边凑近隆起的肚子。 “他现在在想什么?”她急切地问道。 “它……他或者她,在……”他顿了一下,抬头对上她的眼睛。他的眼神充满了一种熟悉的敬畏感——只是这次有了更多的谨慎和勉强。“他很高兴”edward的声音说明他还是将信将疑。 她屏住了呼吸,眼睛里透出狂热的光彩。爱慕,奉献。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静静地沿着嘴角翘起的漂亮弧度滑落。 他注视着她,一扫之前那些惊恐、愤怒或者任何之类的阴霾表情。他现在为她感到惊奇。 “当然,你是快乐的,小宝贝,当然是这样的,”泪水还在冲刷着她的脸颊,而她只顾爱抚她的肚子,低声诉说着什么。“你是安全的,温暖的,被疼爱的,怎么能不快乐呢?我是那么爱你,小ej,你当然是幸福的。” “你叫他什么?”edward好奇地追问。 她又一次红了脸。“我是这样称呼他的。我认为你不想……额,你是知道的。” “ej?” “你父亲的名字也是edward吧。” “是的。什么……?”他想了想说,“恩。” “什么?” “他也喜欢我的声音。” “他当然会喜欢。”她几乎是在狂喜。“你有全宇宙最美的声音。谁不会爱上它呢?” “你有后备计划吗?”rosalie后仰靠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和be同样的兴奋。“这要万一是个女孩呢?” be用手背抹过湿润微肿的眼睛。“我排列组合了一下,用renee和esme的名字。我想……ruh-nez-may。” “ruh-nez-may?” “r-e-n-e-s-m-e-e。是不是太奇怪了?” “不,我倒很喜欢这个名字。”rosalie表示了肯定。她们的脑袋凑在一块儿,金色和红褐色。“很美的名字。很合适。” “可我始终觉得他应该是个edward。” edward看着别处,毫无表情地聆听着。 “什么?”be问,神采奕奕。“他在想什么呢?” 一开始,他并没有回答,接着——又做了个让我们都大惊失色的动作来,在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吸气声中他俯下身去,把耳朵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他爱你,”edward小声地说,听起来有些茫然。“他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 这一刻,我知道我是一个人。孤单无助。 我真想痛打自己一顿,怎么就那么相信了那个卑鄙的吸血鬼呢。蠢透了——吸血鬼说的话也能听!最后他还是自然而然的背叛了我。 我竟然依赖他多过相信自己。我竟然轻信他受的煎熬比我多的多。最重要的是,我竟然指望他比我还要记恨那个正在杀死be的魔鬼。 我曾是那么信任他。 现在他站到了她那边,两个人都弯下身去,两眼放光地看着那个还在肚子里“茁壮成长”的怪物,多么幸福的一家子啊。 只有我一个人忍受着憎恨和痛苦的磨折。就像被一把生锈的剃刀凌迟,那种痛比死还难受。 怒火冲破了肌肉僵直的枷锁,于是我站了起来。 其余三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着我。当edward重新听到了我脑海中的想法,我看见自己的痛苦在他脸上铺展开来。 “啊,”他惊呼。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站在那里,颤抖着,决定时机一到就落荒而逃。 我灰溜溜地像蛇一样向门口挪去,edward一个箭步来到一张小边桌旁,从抽屉里抓了一样什么东西,并抛给我。我有些木讷地接住了飞来的物体。 “去吧,jacob。离开这里。”他说得并不是很急切,而是像救命稻草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扔向我。他帮我找到了夺门而出的机会。 握在我手心里的是一串汽车钥匙。 第十七章 茫然 我看起来像什么?绿野仙踪里的人物?你需要大脑吗?你需要心脏吗?来吧,拿走我的。拿走我所有的东西。 就在我向cullen家车库走去的时候,脑子里逐渐有了一个计划。其中有一项就是在回程的途中好好统计一下吸血鬼的车。因为当我按下无线遥控车钥匙上的按钮后,就听“哔”的一声,车灯也随即亮了一亮,可是这并非是他那部volvo。而是另一部车——这台车就算在一长串令人垂涎的汽车名单中也可称得上是佼佼者。 他是不是真的打算给我一部奥斯顿马汀的钥匙,还是他意外拿错了? 我没多费功夫去想这个问题,不然也就不会有之前那个数车的计划了。我把自己扔进光滑的皮革座驾中,曲着的膝盖都顶到了方向盘。轻点了下油门,引擎的轰鸣声就震天响。换作是从前的我,一定会兴奋地哇哇乱叫,但是现在我能做的就是集中精力驾驶。 我摸索到了座位调节杆,向后退了下座椅位置,方便我的脚踩踏板。汽车像飞机起飞那样呼啸着窜了出去。 花了好几秒钟去适应封闭,飞驰的驾驶环境。车好像跳过了我的手,直接受我意识控制一般。当我驶出林荫路上了高速后,瞥见了灌木丛中leah灰色的脸孔一闪而过。 这时候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但是马上我就发现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掉头向南开去,因为本大爷今天没有耐性因为交通或者其他什么而把脚移到刹车上。 病态的理解,今天也是我的幸运日。所谓的幸运就是在限速每小时30里的小镇里,你可以在公路上以200码的速度纵横驰骋而见不到一个警察。这多么令人扫兴啊。一场小小的追逐赛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牌照上的信息都是那些吸血鬼的。当然,他可以用钱搞定一切,但是这多少能给他造成一些小小的麻烦。 遇到的唯一追踪就是有一个深灰色,毛绒绒的身影在树林间时隐时现,和我齐头并进,就在距离我南边几英里的forks镇上。看上去像是quil。他一定也看到了我,因为一分钟后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又一次我开始想象他在想些什么,同样的,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我在u型的高速公路上狂飙,目的直奔我能找到的最大的城市。这是我计划的第一部分。 这条路好像永远都开不到尽头,也许因为我的心还在滴血,可实际上我才开了两个小时都不到,终于来到了塔科马和西雅图的交界地带。我放慢了速度,不想撞死任何无辜的路人。 这是个愚蠢的计划,肯定不会起作用的。但是当我搜肠刮肚想要找出个斩断痛苦的办法时,leah今天说的一句话跳出了脑海。 那些都会过去的,你知道,如果你被印刻了的话。你就不用在为她伤心了。 这会儿看起来,剥夺你选择的权利并不是天底下最坏的事情。相反,有这样想法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但是我看过所push和makah地区的女孩,我需要扩大搜寻的范围。 那么你怎么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精神伴侣呢?首先,我就需要一个人海。所以我驾车兜风,寻找一个可能的地点。我途径了几个商场,那里基本上找不到和我同年龄的女孩,但是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我是不是想要印刻在某个成天流连商场的女孩身上呢? 我继续向北走,人口越来越稠密。终于,我找到了一个热闹的公园,小孩、家人、滑板、单车、风筝、野餐,集齐了所有的要素。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阳光明媚,人们都外出踏青庆祝蓝天白云。 我开过了两个残疾人专用设施,求了张门票,就停下车,加入了人潮。我大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差不多连太阳在天空中都变换了角度。我盯着每个和我擦身而过的女孩的脸,使劲地瞧着,看着谁漂亮,谁有一双蓝眼睛,谁的胸比较大,谁的妆又太厚了。我试着从每个人的脸上都发掘出一些有趣的地方,这样我就可以说服自己我是真的试过了。比如:这个人的鼻子真挺;那个人的发型如果把眼睛露出来就好一点;这个人如果五官都能长得像她的嘴唇那么好就能去做唇膏广告了…… 有些时候她们会送我个白眼。有些时候她们看上去有些害怕——似乎在心里想“这个盯着我看的大块头是谁啊?”有些时候我觉得她们也对我有些意思,但是也有可能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不管怎么样,没有收获。即使我对上了公园里甚至是城镇里最热辣的女孩的眼睛——这点毫无争议——而她也带着几分兴趣,好奇地张望着我,我还是没有任何感觉。依然是想要逃离痛苦的绝望。 随着时间推移,我的注意力开始转向了所有不该注意的地方。be的事情。这个有着和她同样的发色。那个人的眼睛和她的很相似。这个人的颧骨分割脸部比例的方式也一样。那个人在两眼间也有一个相同的小疙瘩,让我不禁想知道她究竟在为什么而烦恼…… 这个时候我放弃了。在这种时候,在这个地点来寻找我的灵魂伴侣真是太愚蠢不过的事情了。就因为我太绝望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在这里找到“她”的。如果sam是对的话,能找到我最佳基因伴侣的地方是push。而非常清楚的一点就是,没人肯赏这个脸。如果billy是对的,那么谁知道呢?到底是什么才能造就更强大的狼呢? 我慢步走向汽车,然后坐在引擎盖上玩着车钥匙。 也许我就如同leah想的那样。某种基因的断层而无法传宗接代。抑或者我的整个人生就是一场天大、残酷的玩笑,笑点一个不落。 “嗨,你还好吗?你好?就是你,偷车的那个” 我半天才意识过来那个声音原来是在和我说话,然后才想着应该要抬起头来。 一个看上去有些脸熟的女孩正在盯着我看,表情有些担忧。我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张脸熟悉了——我刚才就已经看到过她。浅金红的头发,水嫩的皮肤,双颊和鼻翼附近散布着些金色的小雀斑,有着一双浅褐色的眼睛。 “如果你偷了车觉得心有不安的话,”她笑着说,脸颊上泛起两个小酒窝,“你可以还回去嘛。” “这是借的,不是偷的,”我没好气地回嘴。我的声音听起来真是太可怕了——像是哭过后那种沙哑肿胀的嗓音。尴尬极了。 “好吧,法庭上你可以这么说。” 我大叫一声。“你想找茬儿吗?” “并不是。你知道的嘛,我只是在开那辆车的玩笑。只是因为……你看起来好像非常为某件事焦虑的样子。啊,对了,我叫lizzie。”她说着伸出手。 一直到手放下来为止,我都只是看着它。 “随便了……”她有些窘迫地说,“我在想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前面你好像在找谁的样子。”她向着公园一指,顺势耸了耸肩。 “是啊。” 她等着我说下去。 我叹了口气。“我不需要任何帮助。她不在这里。” “啊,抱歉。” “我也是,”我喃喃自语。 我再次打量了这个女孩,lizzie。她很漂亮。人也很好,会去主动帮助一个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不太好惹的陌生人。为什么她就不行呢?每件事都他妈的搞那么复杂干什么呢?善良的女孩,漂亮,又有些小幽默。为什么不行呢? “这辆车真漂亮,”她说,“他们不再生产这款车真是遗憾。我是说,vantage的车形看起来也美极了,但是vanquish的某些细节更加……” 善良的女孩,连车都精通。哇,我又更加使劲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希望就此悟出是怎么产生“化学作用”的。来吧,jake——印刻吧。 “这辆车开起来怎么样?”她问。 “说起来你简直不能相信,”我告诉她。 她扬起她那露出单边酒窝的微笑,很明显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礼貌而又妥协的回答。于是我不得以回给她一个勉强的微笑。 但是她的微笑无法治愈我遍体鳞伤的身心。不管多么向往,但是我的人生是不可能如此。 我的心态不像leah那样健康。我没有办法像普通人那样坠入爱河,尤其在我的心还在为某人淌血的时候。也许——再过个10年,当be的心冷却多年,而我也能走出悲伤的阴霾,重新把零落的碎片拼成完整的自己,那个时候我也许可以邀请lizzie开着跑车去兜风,谈谈做工和型号,再多了解她一些,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但是现在,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魔法救不了我。我必须像个男人那样隐忍。学着领会。我大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差不多连太阳在天空中都变换了角度。我盯着每个和我擦身而过的女孩的脸,使劲地瞧着,看着谁漂亮,谁有一双蓝眼睛,谁的胸比较大,谁的妆又太厚了。我试着从每个人的脸上都发掘出一些有趣的地方,这样我就可以说服自己我是真的试过了。比如:这个人的鼻子真挺;那个人的发型如果把眼睛露出来就好一点;这个人如果五官都能长得像她的嘴唇那么好就能去做唇膏广告了…… 有些时候她们会送我个白眼。有些时候她们看上去有些害怕——似乎在心里想“这个盯着我看的大块头是谁啊?”有些时候我觉得她们也对我有些意思,但是也有可能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不管怎么样,没有收获。即使我对上了公园里甚至是城镇里最热辣的女孩的眼睛——这点毫无争议——而她也带着几分兴趣,好奇地张望着我,我还是没有任何感觉。依然是想要逃离痛苦的绝望。 随着时间推移,我的注意力开始转向了所有不该注意的地方。be的事情。这个有着和她同样的发色。那个人的眼睛和她的很相似。这个人的颧骨分割脸部比例的方式也一样。那个人在两眼间也有一个相同的小疙瘩,让我不禁想知道她究竟在为什么而烦恼…… 这个时候我放弃了。在这种时候,在这个地点来寻找我的灵魂伴侣真是太愚蠢不过的事情了。就因为我太绝望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在这里找到“她”的。如果sam是对的话,能找到我最佳基因伴侣的地方是push。而非常清楚的一点就是,没人肯赏这个脸。如果billy是对的,那么谁知道呢?到底是什么才能造就更强大的狼呢? 我慢步走向汽车,然后坐在引擎盖上玩着车钥匙。 也许我就如同leah想的那样。某种基因的断层而无法传宗接代。抑或者我的整个人生就是一场天大、残酷的玩笑,笑点一个不落。 “嗨,你还好吗?你好?就是你,偷车的那个” 我半天才意识过来那个声音原来是在和我说话,然后才想着应该要抬起头来。 一个看上去有些脸熟女孩正在盯着我看,表情有些担忧。我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张脸熟悉了——我刚才就已经看到过她。浅金红的头发,水嫩的皮肤,双颊和鼻翼附近散布着些金色的小雀斑,有着一双浅褐色的眼睛。 “如果你偷了车觉得心有不安的话,”她笑着说,脸颊上泛起两个小酒窝,“你可以还回去嘛。” “这是借的,不是偷的,”我没好气地回嘴。我的声音听起来真是太可怕了——像是哭过后那种沙哑肿胀的嗓音。尴尬极了。 “好吧,法庭上你可以这么说。” 我大叫一声。“你想找茬儿吗?” “并不是。你知道的嘛,我只是在开那辆车的玩笑。只是因为……你看起来好像非常为某件事焦虑的样子。啊,对了,我叫lizzie。”她说着伸出手。 一直到手放下来为止,我都只是看着它。 “随便了……”她有些窘迫地说,“我在想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前面你好像在找谁的样子。”她向着公园一指,顺势耸了耸肩。 “是啊。” 她等着我说下去。 我叹了口气。“我不需要任何帮助。她不在这里。” “啊,抱歉。” “我也是,”我喃喃自语。 我再次打量了这个女孩,lizzie。她很漂亮。人也很好,会去主动帮助一个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不太好惹的陌生人。为什么她就不行呢?每件事都他妈的搞那么复杂干什么呢?善良的女孩,漂亮,又有些小幽默。为什么不行呢? “这辆车真漂亮,”她说,“他们不再生产这款车真是遗憾。我是说,vantage的车形看起来也美极了,但是vanquish的某些细节更加……” 善良的女孩,连车都精通。哇,我又更加使劲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希望就此悟出是怎么产生“化学作用”的。来吧,jake——印刻吧。 “这辆车开起来怎么样?”她问。 “说起来你简直不能相信,”我告诉她。 她扬起她那露出单边酒窝的微笑,很明显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礼貌而又妥协的回答。于是我不得以回给她一个勉强的微笑。 但是她的微笑无法治愈我遍体鳞伤的身心。不管多么向往,但是我的人生是不可能如此。 我的心态不像leah那样健康。我没有办法像普通人那样坠入爱河,尤其在我的心还在为某人淌血的时候。也许——再过个10年,当be的心冷却多年,而我也能走出悲伤的阴霾,重新把零落的碎片拼成完整的自己,那个时候我也许可以邀请lizzie开着跑车去兜风,谈谈做工和型号,再多了解她一些,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但是现在,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魔法救不了我。我必须像个男人那样隐忍。学着领会。lizzie等着,等着我可以邀请她兜风。或许又不是这样。 “我还是把车还给借给我的那个人吧,”我嘀嘀咕咕地说道。 她又一次微笑。“很高兴你能回到正道上。” “是啊,你说服了我。” 她看着我坐进车内,依然有些担心的样子。我大概看起来像是会驾车开下悬崖的那种人。如果那种了断的做法能对狼人有效,我想我会的。她挥了一次手,眼睛还依依不舍地跟在车后面。 起初,回去的路上我还算开得比较理智的。我并不赶时间。因为目的地并不是我想去的地方。回到那所房子,回到森林里,回到我逃离的痛苦根源,回到那里一个人面对它。 好吧,这样说有些太矫情了。我不会是总是一个人的,但那也好不到哪里去。leah和seth会和我共同承受这份苦痛。令人高兴的是seth不会再受苦多久了,小孩的心灵不应该像我的那样被无情的蹂躏。leah也一样,但是起码这件事她也多少能够理解。这种痛她也曾经历过。 一想到leah想从我这里得到的,就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我知道这一天就快来了。我依然很生她的气,但是我也无法忽视这一点事实——我令她的生活变得更容易了。随着逐渐加深的了解,即使我们的角色倒换,我想她也会这样为我做的。 这听起来很有趣,也很奇怪,在最后竟然是leah成了我的伴侣——朋友意义上的。我们彼此都会因为对方而深感困扰,这是一定的。她不会放纵我肆意堕落,我也觉得这是好事。我需要有人时不时地鞭策我。但是一旦需要真正直面问题的时候,她是唯一还有可能会理解我的朋友了。 我想起了今天早上的捕猎,那一刻我们的心是联系地那样紧密。这原来并不是件坏事。伴随着些许的胆怯和些许的尴尬,诡异,这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我也不必把自己孤立起来。 我深知leah可以坚强地和我一起面对接下来的岁月。岁岁又年年。一想到这件事就让我觉得疲累。感觉好像望着一片汪洋,而我必须不停歇地从大洋的这头游到那头。 未来的道路是那么漫长,而准备的时间又是那样短暂。在我纵身跳入大海之前只有三天半的时间了,但是我还在这里消磨那仅剩的光阴。 我又狂飙起来。 在我急速驶向forks的公路上,我看见sam和jared像哨兵一样,一左一右伫立在路的两侧。虽然他们隐匿在重重的密林之中,但是我知道他们在那里,也知道怎么找到他们。我的车风一般地经过他们身边时,我点头示意了一下,也不去管他们是怎么想我这个短途的旅行的。 在驶上cullen家的车道时,我也向leah和seth点头示意了一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云层也堆积得更厚了,但是我看到他们的两双眼睛在车头灯的映射下熠熠发光。我稍后再向他们解释吧,以后时间多得是。 我出乎意料地看到edward竟然已经在车库等我了。这些天我一直都看到他寸步不离be。从他的表情我能看得出来be的状况起码没有恶化。准确说来,他看起来比以往都平静多了。不过当我想起这份平静是打哪儿来时,胃不由地一阵抽筋。 真是太糟了,我蓄谋了那么久,竟然忘记应该把他的车给撞得稀巴烂。oh好吧,也许我心里其实挺舍不得伤害这辆车的。他很有可能也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才借给了我这辆车。 “有几件事,jacob,”我一熄掉引擎,他马上就开口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了一分钟,才慢吞吞地从车里出来,把钥匙扔回给他。 “谢谢你的租借,”我酸酸地说。很显然,车不会白借给我。“你现在想怎么样?” “首先……我知道你有多不情愿对你的狼群行使你的权利,但是……” 我眨眨眼,完全没料到他会以这个话题开头。“怎么了?” “如果你不能或者不想控制leah的话,那么我……” “leah?”我打断他的话,咬着牙问。“出什么事了?” edward沉着脸。“她过来看为什么你那么唐突地就离开了。我试图解释。但是她的举动却不是那么得体。” “她做了什么?” “她变回了人形,而且……” “你说真的?”我又一次打断了他,大惊失色。我无法想象。leah卸下自己的防备,羊入虎口? “她想要……和be谈谈。” “和be?” 说到这edward勃然大怒起来。“我不会再让be像那样焦虑了。不管leah认为自己多么正义!我没有伤害她——当然我也不会这么做——但是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我会把她扔出屋子。把她甩过河……” “等一下。她说了什么了?”这听起来太无厘头了。 edward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下语言。“leah有些过分急躁了。说白了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be总不让你走,但是我知道的是她并不是借此来伤害你。相反开口挽留你,正是因为她想要极力承担她曾经加诸在你、我身上的伤痛。哪知leah不请自来。把be都弄哭了……” “等等——leah为了我向be大喊大叫了吗?” 他明确地点了一下头。“你有那么热心地拥护者。” 哇哦。“我没有让她这么干。” “我知道。” 我睁睁眼,他当然知道咯。他什么都知道。 但是这可是leah啊。说出来谁能相信呢?leah以人的姿态来到吸血鬼们中间,就为了抗议我所遭受的待遇。 “我不会妥协去控制leah,”我对他说。“我不会那么做。但是我会和她谈谈,好吗?我也觉得这样的事不会有第二次了。leah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所以今天她应该全发泄出来了。” “我也这么认为。” “无论如何,我也会和be说这件事的。应该感到歉疚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我已经这么和她说了。” “你当然会这么做。那她还好吗?” “她现在睡着了。rose陪着她。” 现在已经可以叫那个精神变态狂“rose”了。看来他已经完全走出黑暗了呢。 他无视了我这个想法,继续完整地回答我的问题。“从某方面来说……她已经好多了。除了leah那长篇大论的抨击和随之而来的罪恶感。” 好多了。那是因为他可以听见那个小怪物,每件事都变得情意绵绵了。世界真奇妙啊。 “不仅如此,”他小声嘀咕说。“现在我可以辨认出这孩子的思想,他或者她的心智发育已经相当健全了。他可以明白我们说的话,已经到达了某种程度。” 我惊得合不拢嘴。“你是认真的么?” “不错。他似乎对正在伤害她的东西有模糊的感觉。他正在努力避免,越少越好。他……爱她。深深的。” 我弹眼落睛地盯着edward瞧。难以置信的背后,严酷的事实暴露无遗。就是这个改变了edward——那个小怪物用这份“爱”打动了他。他不可能去恨一个爱着be的东西。这也许也是为什么他无法恨我的原因。但是根本的区别就是,我不会害死她。 edward继续无视我的想法,说下去。“这样的发展,我相信,是超乎我们的判断的。等到carlisle回来后……” “他们还没有回来?”我激动地插进话去。我想起了刚才路上看到的sam和jared。他们会不会也很好奇到底事态的进展怎么样了? “alice和jasper已经回来了。carlisle送来了所有他能得到的血,但是距离他的目标还远远不够——be哪天如果胃口大开就会把它们都消耗完了。carlisle正在尝试所有其他的途径。虽然我认为目前来说还没有这个必要,但是他不想有个万一。” “为什么没有必要?如果她要得更多呢?” 他解释的时候,还不忘察言观色,看我的反应。“我正试图说服carlisle,等他一回来就把孩子给弄出来。” “什么?” “这个孩子很努力地想要避免一些大的动静,但是这很难。他长得太大了。他的生长已经大大超出了carlisle的估计,等待让人抓狂。再耽搁下去,be的体力也撑不住了。” 我真是在自己抽自己巴掌。首先,我太过于指望edward对那东西的憎恨。现在,我意识到原本我还笃定的以为还有4天的。我应该好生珍惜的。 无尽的苦海就在眼前了。 我试着理顺呼吸。 edward耐心地等着。就在我调整的这会儿,我盯着他的脸,发现了另外一处变化。 “你认为她能做到,”我小声地说。 “是的。这是我想跟你说的另外一件事。” 我无话可说了。过了一分钟,他接着说了下去。 “是的。”他再次重复。“我们一直在等着这个孩子做好准备,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其危险性也就越难以估量。任何一刻都会变得太迟。但是如果我们抢先一步,如果动作够快,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了解这孩子在想些什么无疑是天大的帮助。谢天谢地,be和rose也同意我的看法。现在既然我已经说服她们,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这样做百利而无一害。” “carlisle什么时候回来?”我小声地问,气还没有缓过来。 “明天中午。” 我的腿一软,不得不把住车才不至于垮下来。edward伸出手来想要搀扶我,但是再细想了一下之后,他放下了手。 “我很抱歉,”他沙哑地说。“我为这给你带来的痛苦感到抱歉,jacob。虽然你恨我,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是和你持不同的感受。很多时候,我把你当成……当成自己的弟弟。起码,是战友。我很遗憾你实际受的苦比你意识到的还要多。但是be会渡过这一关的,”他的声音带着暴躁甚至是强势——“我知道这才是你心病的根源。” 他也许是对的。这不好说。我的脑袋在嗡嗡作响。 “虽然你已经要面对那么多的事情,而我也不想现在就这么做,但是,我必须说清楚,时间不多了。我想请你帮个忙,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求你。”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真的快窒息了。 他又一次举起手,看样子想要搭在我肩上,但是和上一次一样,随着一声叹息,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我知道你已经付出了多少,”他和颜悦色地说。“但是这样东西你一定有,也只有你会有。我在向真正的alpha要求一件事,jacob。我在向ephraim的子嗣提问。”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作答了。 “对于我们曾经和ephraim定下的条约,我希望得到你的允许,赋予我们一次破例的机会。我希望得到你的允许来救她的命。(把凡人be变成吸血鬼本来是不可以的)你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这样做,但是只要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失去你的信任。我们从来不曾想要违背自己的诺言,现在我们也不会等闲视之。我希望得到你的理解,jacob,因为你知道我们这么做的确切原因。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我希望我们两个家族能形成同盟。” 我咽了口口水。sam,我想,你应该问的人是sam。 “不,sam的只是授权罢了。这个权利属于你。虽然你永远都不会愿意从他那里夺回来,但是我这个请求不是其他人可以决定的,除了你。” 这不是我能做的决定。 “是你的,jacob,而且你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你的话要不就把我们打入地狱,要不就赦免我们进天堂。只有你才有权利告诉我。” 我无法思考了,我不知道。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不时瞟向房子。 是的,没时间了。我的几天已经变成了几小时。 我不知道。让我想想吧。给我几分钟好吗? “可以。” 我开始像房子走去,edward就跟在我后面。这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啊,在黑暗中和一个吸血鬼一起并肩走路,而且没有一点不安和不舒服的感觉,真的。就好像走在身边的是一个普通人。好吧,一个不太好闻的普通人。 大草坪边缘的灌木丛里一阵骚动,随着一声呜咽,seth从那排蕨类植物后面窜了出来,迈着大步欢快地向我们跑来。 “你好,孩子,”我沙哑地说。 他点点头,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酷毙了,”我撒了个谎。“我晚点再跟你说。抱歉突然不辞而别。” 他朝我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对了,转告你姐姐让她别管这件事了,好吗?已经够了。” seth点了一下头。 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工作吧。我慢慢和你解释。” seth倚着我,用力地撞回来,接着一溜烟地消失在树丛里。 “他有一颗天底下最纯真、最真挚、最善良的心,”edward在他出了视野之外后才悄悄地说。“你很走运能够分享他的思想。” “我知道。”我咕哝着应了一声。 我们又开始向房子走去,这时里面传来的吸管吸食某种液体的声音让我们同时抬起头来。edward立即加快了脚步,冲上门廊的台阶,不见了。 “be,亲爱的。我以为你在睡觉呢,”我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的。” “别担心。我只是渴醒了。幸运的是carlisle带了更多的回来。当孩子出生后他也会需要的。” “对啊。想得真周到。” “他还会需要别的东西么,”她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觉得我们会找到的。” 这时,我正打门口进来。 alice说了句,“终于,”而be瞥见了我。一抹令人可爱又可气的微笑从脸上一闪而过。然后笑容淡了下去,脸也冷了下来。撅起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leah那大嘴巴,真想抽她两巴掌。 “嗨,be,”我马上说。“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她说。 “漫长的一天,恩?许多新的事情。” “你没有必要那么做的,jacob。” “你在说什么呀,”我说着坐在了靠她头那侧的沙发扶手上。edward早就已经在地上坐好了。 她用一种自责的眼神看着我。“我非常抱……”她开始说了。 我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了她的嘴唇,堵住了她的话。 “jake,”她含糊着说,想要把我的手推开。但是她的力气实在绵软地都不敢相信她在用力。 我摇摇头。“等你脑子聪明点了再说吧。” “那好吧,我不说了,”听起来更像是她的自言自语。 我松开了手。 “对不起!”她还是得逞了,然后露出好看的笑容。 我假装瞪了她一眼,接着也笑了。 当我凝望着她的眼睛,我终于找到了我在公园里一直在寻觅的那个人。 明天,她可能就是另外一副样子了。但是希望她还能活着,那才是有意义的,对吗?她会用同样的眼睛看着我。用同样的嘴唇弯出笑容。她依然还是比任何和我有着泛泛思想交流的人更了解我。 leah可能会是个有趣的同伴,也许是个真正的朋友——某个可以忍受我的人。但是这种最好的朋友和be那种的不一样。除了那几乎超越常理的我对be的爱,我们之间还有更深的羁绊,这种羁绊已经渗透进骨子里。 明天,她可能就会是我的敌人,或者我的同盟。而且,很明显,左右这件事的人是我。 我叹了口气。 好吧!我想,不得不放弃我最后一样东西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去吧,拯救她。作为ephraim的后代,我赋予你我的准许,我的懿旨,条约不会因此而被打破。而这一定也会引来他人的非议。但你是对的——他们无法否认,只有我才有权利去同意。 “谢谢。”edward的声音轻得让be无法听见。但是却无法掩盖话语中透出的炙烈真诚,从眼角的余光瞄去,我看见其他的吸血鬼都惊呆了。“那么,”be问道,尽量装得随意。“你今天怎么样?” “好极了。开车去兜了风,在公园里面转悠了一圈。” “听起来不错。” “当然,当然。” 突然,她扮了个鬼脸。“rose?”她请求说。 我听见那个金发芭比轻笑了一声,然后说,“又要去?” “我觉得我在过去一小时里已经喝了两加仑了,”be解释说。 当rosalie走过去把be从沙发里抱出来,我和edward都让开了一条路,好让她把be抱去盥洗室。 “可以让我走走吗?”be问。“我的腿好像都僵掉了。” “你确定吗?”edward问。 “如果我跌倒的话rosalie可以扶住我。这非常可能发生,因为我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脚在哪里。” rosalie小心翼翼地让be站到地上,双手扶住她的肩。be伸出双臂,有些摇摇摆摆的保持平衡。 “这感觉很好,”她叹气说。“额,但是我看上去好巨大。”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肚子就像一座高山。 “还有一天,”她说着轻轻拍了一下肚子。 无法抑制瞬间肆虐全身的刺痛,剧烈而又突然,但是我还是装作很平静。我还可以在装一天的,对吗? “好了,那么。whoops——欧,不!” be遗落在沙发上的杯子突然翻倒向一边,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的血液泼洒在洁白的布料上。 条件反射般,虽然有三只手伸出去拉住她,be依然弯下腰,想要接住水杯。 这时,她身体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撕裂声,这是我出生以来所听过的最诡异的声音。 “oh!”她倒吸了一口气。 接着她浑身瘫软下来,向地面跌去。rosalie说是迟那时快,在她摔倒以前,一把接住了她。edward也已经就位,伸出手,完全忘了沙发上的那滩污迹。 “be?”他关切地问道。接着他眼神失焦,五官在痛苦的冲击下扭曲变形。 半秒钟后,be发出尖叫。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尖叫了,这是临死前凄厉的惨叫,能让人的血液都凝固。惊悚的声音被咯咯的喉音代替,她的眼珠向后翻去。她弓着身体,蜷曲在rosalie的怀中,然后be呕出了汩汩的鲜血。 第十八章 无言以对 be的身体被红色包裹,开始在rosalie怀里痉挛,仿佛她在受电刑一般,她的脸始终茫然——失去知觉。她身体中野蛮的殴打带动她的身体移动。在她抽搐时,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仍在不停响起。 rosalie和edward愣了半秒钟,然后他们打破这僵局。rosalie把be抱起来,飞快的喊着什么,她说的很快以致于很难吧每个词分开来。她和edward冲向通往第二层的楼梯。 我紧跟在他们后面。 “?啡吗?!”edward向rosalie喊道。 “alice——打电话叫carlisle!”rosalie尖叫。 我随他们来的房间仿佛是一个在图书馆中建起的紧急病房。灯闪着炽白的光。be躺在强光下的桌子上,皮肤在灯光下显得很可怕。她的身体滚下来,像一条在沙滩上的鱼。当edward把注射器插入他的胳膊时,rosalie固定住她,猛然扯掉她身上的衣物。 我曾多少次幻想过她的裸体?(jacob你这个!狗!色狗!)现在我不能看。我害怕这留在我脑中的记忆。 “发生什么了,edward?”(因为ed能听见婴儿的思想。所以rose才这么问。) “他窒息了!” “胎盘已经分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be苏醒了。她以一声尖叫回应他们的话,那尖叫撕扯着我的耳膜。 “把他拿出来!”她嘶喊着。“他不能呼吸了!现在就做!” 我看到当她尖叫时,破裂的血管在她眼中形成红斑。 “?啡吗?——(就是止痛剂,译者注)”edward咆哮着。 “不!现在——!”又一些喷涌出的鲜血阻止了她的尖叫。他支撑起她的头,拼命尝试清干净她的嘴以便她能继续呼吸。 alice冲进屋里,飞快地把一个小小的蓝色耳机塞在rosalie的头发下面。然后alice又出去了,当rosalie疯狂的对着电话咆哮时,她金色的眼睛燃烧着。 在耀眼的灯光下,be的皮肤变得更加的黑紫。深红色从她隆起腹部的皮肤下渗透出来。rosalie的递过一把手术刀。 “让?啡吗?起作用!”edward对她大喊。 “没时间了,”?rosalie发出嘶嘶声。“他要死了!” 她的手按在be腹部,鲜艳的红色从她划破的皮肤下喷涌而出。那就像是倾倒过一个水桶,一个水龙头开到最大。be猛地抽搐一下,但没有尖叫。她仍然透不过气来。 接着,rosalie失去了聚焦。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变了,看到她的嘴唇翻起露出尖牙,她黑色的眼睛闪烁着饥渴。 “不,rose!”edward大吼,但他的手占住了,试着支撑be使她保持直立,以便能够呼吸。 我向rosalie发起进攻,猛然跳过桌子。当我撞上她石头般的躯体,把她打到门上时,我感到她手上的手术刀深深刺入我的左臂。我的右手掌扇了她一巴掌,锁住她的下颌然后封锁她的空路。 我紧抓着rosalie的脸,甩动她的躯体,这样我就能狠狠地给她的腹部来上一击;那简直像踢在水泥上一样。她飞过门槛,抓住了一边。她耳朵里的小小耳机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后,alice过来了,卡住她的喉咙把她扔向大厅。 然后我把一切交给那个肤色白皙的女人(这个应该是alice吧,原文是andihadtogiveittoblondie)——她一点没有对这场战斗插手。她希望我们赢。她默许我那样破坏rosalie,来拯救be。好吧,来拯救形势。 我麻木的把刀刃?来出拔?。 “alice,把他弄出去!”edward喊道。“把她交给jasper让她留在那!jacob,我需要你!” 我没有去看alice完成工作。飞快地奔回手术台,be已经变成蓝色,她的眼睛没有聚焦。 “心脏复苏?”edward快速而费力的对我咆哮。 “知道了!” 我很快地审视一遍他的脸,寻找哪怕一丝他会像rosalie一样发狂的标记。但那什么也没有,只有单纯的狂暴。 “让她呼吸!我要让他出来——” 另一声爆响从她身体中传出,最响的一声,实在太响了,以至于我们都僵在原地等待她回以尖叫。什么也没有。她因为极大的痛苦而蜷曲的腿,现在毫无生气的松弛下来,以一种不自然的样子伸展开。 “她的脊椎,”他因为恐惧而呆住了。 “把那东西从她身体里拿出来!”我厉声说,把手术刀扔给他。“她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然后,我向着她的头弯下身子。她的嘴看起来已经畅通了,所以我把嘴贴在她的嘴唇上,吹给她一大口气。我感到她痉挛的身体伸展开来,他的喉咙里没堵着什么东西。 她的嘴唇尝起来像血。(谁让你尝了!) 我能听见她的心跳,心率极度不齐。继续跳,我想把这思想传达给她,又吹给她一大口气。你保证过的。保持心跳。 我听见手术刀划过腹部时柔弱潮湿的声音。更多的血滴在地板上。 另一声震惊我的响动,突如其来,十分可怕。就像是金属碎成碎片。这声音带回已被遗忘的几个月前的战争,这是新生儿带来的撕裂什么东西的声音。我看到edward的脸贴在隆起的腹部。吸血鬼的牙——一种决不会错的切开吸血鬼皮肤的东西。 我再次向be吹起的时候哆嗦了一下。 她咳嗽了一下,眼睛闪烁,盲目的转动着。 “你现在和我在一起,be!”我向她大喊。“你听见我说的了吗?坚持住!你不会离开我。保持心跳!” 她的眼睛转动着,寻找我,或者他,但什么也看不见。 无论怎样,我紧盯它们,固定我的目光。 接着,她的身体突然在我手下静止了,虽然从大致上来说她还在呼吸,心脏也还跳动。我意识到这静止意味着一切结束了。她体内的挣扎结束了。那东西一定出来了。 就是如此。 edward轻声低语,“renesmee。” be错了。那不是她想象的男孩。没有什么大惊喜。她没弄错过什么呢? 我没错开注视着她布满红斑的眼睛的目光,但我感觉到她的手虚弱的抬起。 “让我……”她虚弱的低声说。“把她给我。” 我猜到我应该知道他会给她她想要的一切,不管她的要求多么愚蠢。但我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听她的。所以我也没想到去阻止他。 一些温暖的东西触到我的胳膊。那理所当然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温暖的。(因为jacob体温很高。) 但我不能从be脸上错开目光。她眨了眨眼睛,终于看见什么了。她发出一声模糊而微弱的低吟。 “renes…mee。太……美了。” 然后她因为疼痛而不停的喘息。 直到我看见为止,一切已经太晚了。edward把那温暖的东西夺走了,血一样的东西留在她无力的手臂上。我的眼睛在她的肌肤上扫视。那是鲜红色的血——从她嘴中流出的血,血液沾污了她,新鲜的血液从两个极微小的小孔流出——新月形的牙印就印在她左侧的乳fang上。 “不行,renesmee,”edward呢喃着,像是他在教这个怪物礼貌。 我没看他或者它。我只看着be的眼睛慢慢合上了。 伴随着最后一下不鲜明的怦怦声,她的心脏颤抖着,归于寂静。 她大概听了半拍心跳,然后我的手放在她胸上,做着按压。我默默计数,试着保持稳定的节奏。一。二。三。四。 等了一秒,我又吹给她一口气。 我什么也看不见。我的眼睛湿润模糊。但我隐约意识到房间里的响声。在我不懈的努力下,不情愿的怦怦声从她心脏传出,那重重的击中了我自己的心脏。而另一个——快速的跳动,实在太快了,而且很轻。我不能确定它的位置。 我把更多的空气灌入be的喉咙。 “你到底在等什么?”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再次按压她的心脏。一。二。三。四。 “抱着这孩子,”爱德华急切地说。 “把它从窗户扔出去。”(jacob你太狠了!)一。二。三。四。 “把她给我,”低而悦耳的声音从门的方向传来。 edward和我同时咆哮起来。 一。二。三。四。 “我已经控制住了,”rosalie保证。“把那孩子给我,edward。我会照顾好她直到be……” 当他把它递过去时,我再次帮be呼吸。那轻快的心跳声因为距离而逐渐消失。 “把你的手拿开,jacob。” 我看着be白色的眼,仍为她做着心脏复苏。edward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通体银白,看起来像是拿钢作的。 “那是什么?” 他石头般的手猛地把我的手赶开。我的小拇指被他的一击打断了。在同一秒,他把针直插入她的心脏。 “我的毒液,”他把活塞推下去的同时回答道。 我听见她心脏摇动的声音,仿佛他用船桨打了她一下。 “保持它跳动,”他命令。他的声音冰冷,麻木。凶猛且没经任何考虑。就像他是一台机器。 我不顾手指正在愈合的疼痛,再次按压她的心脏。现在更困难了,仿佛她的血液凝固在那一样——粘稠而缓慢。当我把那已经粘稠的血液从她动脉中挤出来时,我看到了他在做什么。 那看起来就像他在吻她,把他的嘴唇扫过她的咽喉,她的手腕,她胳膊的关节内侧。但我能听见他的牙齿穿过她皮肤发出的撕裂声,一次又一次,把毒液尽可能多的注进她身体的各个部位。我看到他苍白的舌头扫过那些该死的裂伤,但在我感到厌恶和愤怒之前,我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但凡他舌头清理掉留在她皮肤上的毒液部分,伤口愈合了。把毒液和血封在她体内。 我往她嘴中吹入更多的气,但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有她的胸口毫无生气的起伏作答复。当他狂躁的在她身上劳动时,我继续按压她的心脏,计着数,试着把她拼起来。国王所有的马和国王所有的士兵… 但这儿什么也没有,只有我,只有他。 对着一具尸体忙活。 因为这是我们都深爱的女孩留下的全部东西。这坏掉的,浸着鲜血的,残损的尸体。我们再不能把be拼起来了。 我知道已经太晚了。我知道她已经死了。我知道因为流血已经停止。我完全不能找到任何再呆在她身边的理由。她再也不在这儿了。所以这身体对我已经没有吸引力。这愚蠢的戴在她身边的责任已经消失。 或者也许转移是个更恰当的词。现在,我感到相反方向传来的召唤。从楼下,门外。远远的离开这里,而且永远,绝对,不再回来。 “那么就滚吧,”他狠狠的说,然后又一次赶开我的手,取代了我的位置。断了三根手指,我感觉。 我麻木的把它们弄直,毫不在意刺骨的疼痛。 他比我更快的按着她死去的心脏。 “她没有死,”他低声咆哮着。“她会好起来的。” 我再也不确定他是在和我说话。 转身,离开他的尸体,我慢慢的走向门口。非常慢,我不能使自己走的更快了。 之后,我感到了如同海洋般巨大的痛楚。彼岸在这沸腾的水上显得如此遥远,我甚至无法想像。 我又一次觉得自己变空了,现在我失去了我的目的。我为拯救be而战斗了那么久。但她仍不能得救。她愿意牺牲自己,而被那个怪物崽子撕碎,因此所有的战斗都失败了。一切都完了。 当我下楼时,我被身后死去心脏被强迫跳动的声音震住了。 现在我想往自己的脑子里倒一桶漂白剂,让它煎熬我的大脑。把be临终的情形烧毁。我会毁掉我的脑子,如果我能就此解脱——那尖叫,那该死的,难以忍受的嘎吱嘎吱,还有那新生的怪物从她体内出来时的啃咬声…… 我想逃跑,一次奔下十阶楼梯然后直接冲出门去,但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身体也从未有过的沉重。我拖着步子走下楼,像一个残疾的老头。 我在最后一阶上歇了一会,积聚我的力量走出门。 rosalie在白沙发干净的一端坐着,她背对着我,对着她怀里毯子包裹的东西咕咕轻语。她一定听到我停下来了,但她没理我。沉湎于她偷来的当妈妈的时光。也许他现在高兴了。rosalie得到了她想要的,而be永远不会把那东西从她这夺走了。我想知道这恶毒的金发女人是不是早就对此期待已久了。 她手中拿着什么黑色的东西,在她的轻声嘟囔下,能听到贪婪的吸食声。 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人类的血。rosalie在喂那东西。当然它想要血。你还能喂那种残忍的伤害自己母亲的怪物什么呢?也许它已经喝过be的血了。也许就是如此。 当我听到这小小的杀人鬼吃东西的声音时,我的力量又回来了。 力量,还有憎恨与燥热——红色的高温刷洗我的大脑,灼烧着,但什么也无法抹消。脑中的印象就是燃料,它不会燃烧殆尽。我感到从头到脚的震动,而我完全没有试着制止它们。 rosalie的全部注意都集中在那东西上,完全没在意我。她不会有时间阻止我,像她现在这样分心。 sam是对的。这东西是个错误——它的存在违背了自然。一个黑色的,没有灵魂的恶魔。一个根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 一个应该被毁掉的东西。 现在那召唤已经不从门的方向传来。我能感觉到它,鼓励我,向前猛拉着我。推着我让我去了结这一切,清除这世界上的祸害。 rosalie在这东西濒死的时候尝试杀死我,而我反击了。我不确定能在其他人赶来帮忙之前了结她。也许能,也许不能。反正我都不在乎。 我不在乎如果狼群,两边中的任何一边,找我报仇或者叫cullen家进行公平的审判。怎样都没关系。我所在乎的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的正义。我的报仇。这杀死be的东西不能再活一秒。 如果be幸存,她会因此而憎恨我的。她自己就会想要杀死我。 但我不在乎,她不在乎她曾对我作的——让她像动物一般屠杀。为什么我要在乎她的感觉呢? 还有edward。他现在一定已经非常忙——他深陷入自己精神病一样的否定中,试着去复活一具尸体——去听我的计划。 我没有机会继续遵守对他的承诺了,至少——而这也不是一次我该打的赌——我得设法赢过和rosalie,jasper还有alice,三对一。但即使我赢了,我也不认为我能杀掉edward。 因为我没有足够的怜悯。为什么我要让他从他的所作所为中解脱出来呢?是不是让他就这样一无所有的活着,什么都没有的活着更加公平些——更加令人满意一些? 那是我几乎微笑了,去想象这一切就已经使我的体内满是憎恨。没有be。没有那个小杀人鬼。而且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多的弄死他的家庭成员。当然,也许我不在的时候他还能再把他们拼起来。不像be,她再无法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我想知道那个东西能不能再被拼起来。我很怀疑。它也曾是be的一部分——所以它也一定继承了她的弱点。我能听见那极微小的,飞快的心跳声。 它的心跳还在。她的再不会了。 我做出这简单决定只用了一秒钟。 我抖得更厉害了。我绷紧肌肉,准备一跃而起,直击那个金发白皙的吸血鬼,然后用我的牙齿撕裂她怀中的杀人鬼。rosalie又一次咕咕的逗弄那个东西,她把空了的金属瓶放在一边,抱起那个东西,用鼻子爱抚它的脸颊。 非常好。这个新动作非常有利于我的进攻。我向前倾斜身体,感受那即将改变我的高温,它推动我向那杀人鬼扑过去——这比我以前搞到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强大,那样的强大,让我想起了alpha的支配,仿佛如果我不去遵守就会被消灭一样。 这次我想去遵守。 那杀人犯越过rosalie的肩膀看着我,它眼睛的聚焦更过于一个新生物应该有的。 温暖的棕色眼睛,是巧克力牛奶的颜色——和be活着时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的颤抖停止了;热浪淹没了我,比以前都强,但这是一种新的高温——并非灼烧。 那是热情。 当我注视着那半吸血鬼,半人类婴儿小小的,白瓷板的脸颊时,我体内的一切都复原了。所有把我与命运束缚在一起的线瞬间被斩断,像是剪断一大捆气球的线一样。一切使我是我的东西——我对楼上那死去女孩的爱,我对我父亲的爱,我对我新部落的忠诚,我对我其他兄弟的爱,我对我敌人的憎恨,我的家,我的名字,我自己——一瞬间与我断开了联系——剪,剪,剪——而且慢慢地与我产生距离。 但我并没有漂走,一根新的线把我与我所在之处联结起来。 不止一根,而是无数根。不是绳子,而是钢缆。无数的钢缆把我拴在一个东西上——整个宇宙的正中央。 我现在能看到了——整个宇宙是怎样围着那一点转动。我从未看到过如此匀称的宇宙,但现在那是如此清晰。 地球的引力已经不能使我固定在我所站的地方。 那个在金发吸血鬼怀中的女婴现在如此的吸引我。 renesmee。 楼上,一种新的响声出现了。在这永恒的瞬间唯一能触及我的声音。 一种发狂的重击声,快速的跳动…… 一颗正在变化的心脏。 序言 不再是一个噩梦,黑暗的线际从他们的脚边透过冰冷的薄雾像我们逼近。我惊慌地想,我们将要面对死亡。我孤注一掷地想要保留我所仅剩的,但即使是留心这个失误就让我无法承受。 他们幽灵般靠近,他们的黑色的长袍顺着轻微翻滚。我看见他们的的手弯曲成白色骨爪。他们飘逸着,从四面八方向我们袭击。他们人数更多。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之后,像一束光猝然闪耀,整个场景变幻了。然而没有什么改变——吸血鬼仍旧阔步走向我们,准备下手。所有那些真正改变的画面都浮现在我面前。突然,我感到饥渴。我咆哮着向他们进攻。当我蹲下时恐慌变为杀戮,一个微笑浮现在我的脸上,我咆哮着露出我的牙齿。 第十九章 心如火焚 疼痛扑朔迷离。 正是这样——我很困惑。我无法理解,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身子试着拒绝痛苦,我再次断断续续地被吸入黑暗之中,这使跟上现实会困难得多。 我试图将它们分开。 幻像中的一切是黑色的,也并没有伤害那么多。 现实是红色的,那感觉就像我被锯子锯成了两半,被一辆公共汽车给击中了,在拳击赛上给揍了一顿,被公牛队践踏着,在硫酸中淹没,并且是发生在同一时间。 现实是我的身体失去理智地扭转着,在不可能转移痛苦时。 现实是知道有些事情比这一切的酷刑还要重要,确不能够记起是什么。 现实居然到来的那么快。 在某个瞬间,一切都像它本来应该的那样。周围是我爱的人,微笑着。不知何故,却又似乎不那样,似乎像是我得到了我将要为之斗争的一切。 然后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东西正走向错误。 我想看看我的倾斜的杯子,深色的血液蔓延出来,染在完美的白色上,我突然本能地蹒跚着靠向那个。我想看看另一些,更快的手,但是我的身体在继续,将它拉向我,有些什么猛地朝相反的方向扯去。 抓取。破坏。痛苦。 漆黑交替着,冲破了痛苦的折磨。我不能呼吸——我以前曾淹死过一次,但这次感觉不同,我的喉咙灼热地燃烧。 我一寸寸地粉碎,撕咬,分离。 黑暗更浓了。 声音传来,就在此刻,因疼痛而大喊。 “必须把胎盘分开。” 一些比刀更锋利的东西穿透了我——那些话语,尽管还有那些疼痛。分离胎盘——我指到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我的孩子将要在我的身体里死去。 “让他出来!”我向爱德华尖叫着。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动手?“他不能呼吸了!现在就做!” 他想要等待,给我止痛药,就在我们的孩子正在死亡的时候? “不!现在——”我哽咽着,无法继续。 当一个新的冰冷的箭头刺进我的腹部时,房间里黑暗覆盖了光亮。那错了——我下意识地保护我的腹部,我的孩子,我的小爱德华雅各布,但是我那么虚弱。我的肺在疼痛,氧气被灼烧掉。 疼痛再次消失,虽然我还在挣扎。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正在死亡。 过去多久了?几秒或是几分?疼痛消失了。一切都麻木了。我没有知觉。我仍旧看不见,但是我能听见。有空气再次进入我的肺,勉强地上下摩擦着我的喉咙。 “现在你和我在一起,贝拉!你能听见我吗?坚持!你不会离开我的。保持你的心跳!” 雅各布?雅各布,仍旧在这,仍旧试着救我。 当然,我想告诉他。我当然会保持着我的心跳跳动,我不是答应了他们两个吗? 我试着去感受我的心跳,找到它,但我的身体已经迷失了。我感觉不到我应该要感觉的东西,感觉不到正确的地方。我闪烁着找到我的眼睛。我能看见灯光。这不是我寻找的,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当我的眼睛努力睁开时,爱德华低语。“renesmee。” renesmee? 不是我幻想里苍白的完美的儿子?我感到有一刻震惊。然后是一股温暖。 renesmee。 我下意识地移动嘴唇,下意思地用我的舌头将空气中的气泡变成低语。我强迫自己伸出麻痹的双手。 “让我……把她给我。” 灯光在雀跃,打破了爱德华水晶般的双手。闪耀的火花是淡红色的,合着他皮肤下的血液。更红的是在他的手中。一个小小的东西在奋力挣扎,被血液浸透。他把这个温暖的身体伸向我虚弱的手臂,就差一点我就抓住它了。她的湿热的皮肤——就像雅各布的。 我的眼神集中,突然一切都变得清晰了。 renesmee没有哭,但是她快速地呼吸着。她的眼睛睁着,她的惊愕的表情是那么有趣。这个小小的,圆圆的头被一层浓密的粗糙的带着血污的卷发包裹着,她的瞳孔很熟悉——但是很惊人——巧克力般的棕色。血液下,她的皮肤看起来苍白,是奶油般的象牙色。还有她两边的脸颊,是火焰一样的颜色。 她的小脸是那么的完美,让我很吃惊。她的美丽甚至超过了她的父亲。令人难以置信,简直是不可能。 “renesmee,”我小声地说。“那么……美丽。” 那个不可能的脸突然笑了——一个大大的,蓄意的笑容。在粉色的嘴唇下,是完整的雪白的乳牙。 她的脑袋倚在下面,靠在我的胸部上,那么温暖。她的皮肤温暖而光滑,但是没有像我的那样。 痛苦再次袭击——仅仅是一个温暖消减着。我喘着气。 她离开了我。我的天使般的脸庞不在了。我不能看见她或者感觉她。 不!我想要大声叫喊。把她还给我! 但是我太虚弱了。我的手臂有一会儿就像空的橡胶,然后它们就不在像任何东西了。我再也感觉不到他们。我不能感觉到我自己。 黑暗比以往更加牢固地包围着我,像一个厚厚的蒙眼布,坚固而快速。不仅包括的眼睛,还让我的身体变得沉重。反抗它是那么让人精疲力尽。我知道放弃是么容易。让黑暗推动我下降,下降,下降到一个地方,没有疼痛,没有疲倦,没有担忧,没有恐惧。 如果只是我自己。我就无法长时间进行斗争。我只是人,没有超过人的力量。我一直在试着跟上那些超自然的力量太久了,就像雅各布说的那样。 但这不只只是关于我的。 如果我现在做些容易的事,让黑暗离开我,我将会伤害他们。 爱德华。爱德华。我和他的生活被扭曲成一个单链。伤害一个,你就伤害了全部。如果他离开了,我将无法经历这些还能够活在世上。如果我离开了,他也同样无法经历这些活在世上。没有爱德华的世界似乎是完全没有意义的。爱德华必须存在。 雅各布——反复和我说再见却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回来。雅各布,被我不道德地伤害了那么多次。我总是一次次地伤害他,这将是最坏的一次?他仍旧想为我留下,尽管经历了这一切。现在他所有的要求就是我为他而留下。 但是这儿似乎太黒了,我不能看见任何一张他们的脸。似乎没有什么是真实的。这些让我努力不放弃。 我一直保持着抵抗黑暗,尽管,几乎只是一个条件反射。我没有试着让它消散。我只是抵抗,不让它将我完全地击溃。我不是地图集,承受不了这黑暗行星般的的压抑,我无法承担。我所有能做的仅仅是无法完全抹杀。 这是我生命中的一种模式——我从来没有强大到应付在我控制之外的事,攻击敌人或从他们手里逃脱,为了避免痛苦。人类永远都是力量薄弱的,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继续下去。持久,生存。 这一点已经足够了。我将一直忍受着这种痛苦直至帮助到来。 我知道爱德华会做所有一切他能做的。他不会放弃,我也一样。 我感受到虚无的黑暗中缓慢地低吠。 这还不够,即使——有这种决心。当黑暗慢慢滑过时,我还需要更多的东西,以汲取力量。 我无法睁开眼甚至是让爱德华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没有雅各布的,没有爱丽丝的,或者罗莎莉的,又或是卡莱尔,艾斯米……一切都没有。这吓坏了我,我想知道是否一切都太晚了。 我感到自己渐渐模糊——这没有什么让我能够坚持。 不!我必须活下来。爱德华就是依靠。雅各布,卡莱尔,爱丽丝,罗莎莉,艾斯米,renesmee…… renesmee…… 然后,虽然我仍旧无法看见东西,可是突然我能够感觉到一些什么。幽灵一样的四肢,我猜我又能感觉到我的手臂了。在这基础上,一些小小的的,艰难的,非常非常温暖的。 我的孩子。我用手肘轻轻地推。 我做到了。反抗着奇怪感,为了renesmee我已经足以强大,为她而坚持直到她强大到不再需要我也可以去生存。 我幽灵般的手臂上的激发是那么真实。我紧紧地抓住。这正是我的心脏应该跳动的地方。我牢牢抓住我女儿的那温暖的记忆,我知道我能够足够长时间地打败黑暗,只要我需要。 在我心脏边的温暖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温暖,炎热。我难以相信这种炎热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得真实。 越来越温暖。 现在不太舒服了。太热了。真的太热了。 就像错抓住了一个熨斗的底部——我下意思的反应就是放开手臂里的这个炙热的东西。但是我的手臂里什么也没有。我的手臂没有蜷在我的胸前。我的手臂无知觉的搁在我身边的什么地方。热量是来自我的身体内部。 燃烧滋长着——绽放,尖锐,绽放,直到已经超过了我曾感受过的。 现在我感到火焰之后的脉搏是在我胸腔里是那样痛苦,我意识到我又找到我的心脏了,仅仅是希望我不曾有过。希望当我能够抓住机会时再次拥抱黑暗。我想提起我的手臂撕开我的胸腔,从这里撕毁我的心脏——任何能够撕毁的折磨。但是我感觉不到我的手臂,不能移动已经消失不见的手指。 詹姆斯,在他的脚下猛烈地咬住我的腿。这没什么。这只是羽毛铺盖上一个柔软的地方休息。我现在会考虑的,一百次,一百次撕咬。我将顺从然后给予感谢。 那个孩子,踢断我的肋骨,以她的方式一点点通过我毁坏她自己。这没什么。那是一池冰凉的水中的漂白剂。我可以一千次这样。顺从然后给予感谢。 闪耀的火焰越来越热,我想要尖叫。我现在乞求有谁可以杀死我,赶在我在这些痛苦中多活一会儿之前。干我不能移动我的嘴唇。重量仍然存在,压迫着我。 我意识到不是黑暗压抑着我,是我自己的身体。那么沉重。将我埋葬在火焰之中,咬破我的心脏将它们自己释放,以难以自信的疼痛来填满我的肩膀和腹部,以它们的方式熨烫我的喉咙,猛烈舔着我的脸。 为什么我不能移动?为什么我不能尖叫?这不是小说的情节。 我的感觉不堪忍受那些清晰——强烈的痛苦的锋利感——我几乎在发问的同一时刻很快看见了答案。 这似乎像我们以前讨论的一百次死亡——爱德华,卡莱尔,还有我。爱德华和卡莱尔希望有足够的止痛药用来帮助制止痛苦。卡莱尔曾试图用在艾美特身上,但毒液在药物发作之前就燃烧了,传遍了他的经脉。没有时间使它能够持续。 我保持着我的脸平缓,迷糊,以及暗自庆幸爱德华没有读到我的思想。 因为在毒液和马啡进入到我的身体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事实了。我知道当毒液通过我肌肤的每一寸纹理灼烧着我时,那些药品所带来的麻醉完全不相关。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会提及这一事实。没有什么会使他更不情愿改变我。 我没有想到mafei会有会带来这种效果——它会使我固定不动,将我塞得紧紧的。当我在燃烧的时候将我麻痹。 我知道所有的故事。我知道当卡莱尔在燃烧的时候会保持足够安静避免被发现。我知道那些,通过罗莎莉,尖叫并没有什么帮助。我希望也许我能够像卡莱尔一样。我相信罗莎莉的话,保持着我的嘴巴一声不吭。因为我知道所有从我嘴边溜走的尖叫声都会折磨着爱德华。 现在,这似乎像一个可怕地玩笑,我让我的愿望实现了。 如果我不能叫喊,我该怎样叫他们杀了我呢? 我想要的全部就是死亡。从未初始化呢个。我所有的生存都不能超过这些痛苦。不值得通过这些为了一个心跳而生存。 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一段无止境的时间,这就是这里的全部。仅仅是火焰般的酷刑,我无声的尖叫,恳求死亡的到来。没有别的,甚至没有时间了。以至于那么得无边无际,没有开始,也没有收尾。一个无限痛苦的时刻。 突然,唯一的改变,无法想象的,我的痛苦又增加了一倍。我在马啡起作用前就麻木了的下半部分身体,也突然像在火里一样燃烧。一些被破坏的结构似乎在愈合——火焰般极热的手指缝在一起。 无止境的火焰极度燃烧着。 可能已经被烧了几天了,几个星期甚至几年,但是,最终,时间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再次发生。 三件事同时发生,纠结在一起使我不知道先考虑哪个:时间重新开始,马啡的重量消失,我变得越来越强壮了。 我能够感到我对于身体的控制力渐渐回来了,这些力量是时间推移的第一个标志。我知道此时我能够颤动我的脚趾并使我的手指握成拳头。我知道,但我并没有马上采取行动。 即使火焰没有减少到一个很小的程度——事实上,我开始显影出一种新的能力去感受它,一种新的敏感度去体会,每一处酷热的火舌通过我的皮肤舔舐着我——我发现我可以感受到周围了。 我能记起为什么我要尖叫。我能记起我要极力忍受这些无尽痛苦的原因。我能够记起那些,即使现在已经觉得是不可能了,有一些什么是值得这些酷刑的。 当重量离开我时这些发生的仅仅是及时让我等了一会。对于每一个监视着我的人,将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对于我,在他们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的地方,我奋力搏斗保持把这些尖叫和折磨锁在我的身体里,这就像当我在燃烧时自己从被捆在火焰里的绳子里逃脱出来。 当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又足够的力量躺在废墟之中。 我的听觉越来越清晰,我可以计算出我的心脏发疯的不住拍打的跳动次数。 我可以计算我自己微弱的呼吸和喘气。 我能够计算那些微弱的声音甚至是某些靠近我的呼吸,这些缓慢的移动,只要我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他们意味着时间的推移,甚至比钟摆还要缓慢,这些呼吸让我通过了火焰般的燃烧。 我愈加变得强壮,我的思绪变得清晰。当新的声音传来时,我能够听见。 有些很轻的脚步声,空气中一些低声絮语从开着的门传来。脚步声靠近了,我感到一种压迫感在我的手腕上。我不能感觉到冰凉的手指。灼热的气泡被每一处凉爽的记忆带走。 “仍然没有变化吗?” “没有。” 光线压迫过来,一阵气息吹拂在我被烧焦的皮肤上。 “没有mafei的气味留下。” “我知道。” “贝拉?你能听见我吗?” 我清楚明白,并毫不怀疑,一旦我张开牙齿,我便会失去它——我会尖叫着翻来覆去。如果我睁开了双眼,如果我仅仅只是弯动手指——任何改变终究都会使我失去控制。 “贝拉?贝拉?亲爱的?你能睁开眼睛吗?你能捏一下我的手吗?” 我的手上感到了压力。不去回应这声音变得更难了,但我仍瘫痪着。我明白此刻他声音中的痛苦已无以加复。现在他只是担忧着我所经受的痛苦。 “或许……卡莱尔,或许我是太迟了。”他的声音低沉,说出迟这个字时改变了音调。 我的信念有那么一秒动摇了。 “听听她的心跳,爱德华。它甚至比艾美特的还强壮。我从未听到过如此充满生机的东西。她会非常好的。” 是的,我保持安静是对的。卡莱尔会使他安心的,他不需要因我受苦。 “那么,她的脊椎呢?” “她的伤并没有艾斯梅的严重。毒液会像治愈艾斯梅那样治愈她的。” “但她仍这样,我一定做错了什么。” “或者做对了什么,爱德华,儿子。你已经做了我能做到的一切,甚至做了更多。我不确定我能有拯救她的信念与执着。别再去责怪自己了。贝拉正在好转。” “我们不能确定,在她体内残留了太多的吗啡。我们不知道这会对她的经历产生什么影响。” 我的肘部感受到轻微的压力。他再次对我耳语:“贝拉,我爱你。贝拉,对不起。” 我多想回答他,但我不会使他的痛苦变得更糟。不,我仍旧拥有控制自己的力量。 通过这一切,痛苦的火焰燃烧了我。但是但是现在我的脑子里有那么大的空间,能够去考虑他们的谈话,能够记起发生了什么,能够预测未来,还有一些无止境的空间留给了疼痛。 仍旧有空间去担忧。 我的孩子在哪?为什么她不再这?为什么他们不谈谈她? “不,我就呆在这,”爱德华低语,脱口而出。“他们会解决的。” “一个有趣的形式,”卡莱尔答复。“我认为我会看见几乎一切。” “我稍后会解决的。我们将解决它。”有些什么轻柔地靠近我酷热的手掌。 “我确信,在我们五个当中,我们会保证不让它变成一个虐杀物。” 爱德华叹气:“我不知道采取哪一种方案。我喜欢折磨它们。好吧,之后。” “我想知道贝拉会怎么想——她将采取的方案。”卡莱尔沉思道。 一个低沉的不自然的轻笑。“我肯定她会让我惊奇。她总是这样。” 卡莱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对于没有更多的解释而感到失望。他们那么神秘的谈话只是为了干扰我? 我重新花时间去计算爱德华的气息。 一万九百四十三次后,一个不同的脚步声轻轻进入房间。之后。更多的……韵律。 很奇怪在一步的瞬间差异内我感到剧痛,在今天之前我听不到声音。 “还要多久?”爱德华问道。 “不会很长了,”爱丽丝告诉他。“看见她变得多清晰了吗?我能看见她觉得好多了。”她叹气道。 “只是感到好一点了吗?” “是的,感谢把它带到楼上,”她抱怨道。“你也会被伤害的,如果你意识到你被自己的同类拷上了手链。我能看见吸血鬼的好,因为我就是一个,我也能看见人类的好,因为我曾是一个。但我不能看见那些奇怪的混种因为它们不再我的经验之内。算了吧!” “看清楚,爱丽丝。” “没错。现在贝拉似乎太容易了而看不见。”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然后爱德华叹了口气。这是一个新的声音,愉快的。 “她真的正在好转。”他呼吸道。 “那是当然。” “你两天前可不是这么乐观。” “两天前我可不能保证。显示现在她不再生死未卜了,这是一件轻松的事。” “你能为了我专心一点吗?看着钟——给我一个大概。” 爱丽丝叹了口气。“那么不耐烦。好吧。给我一个——” 安静的呼吸声。 “谢谢,爱丽丝。”他的声音愉快得多了。 多久?至少他们就不能大声地说给我听吗?这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吗?我还要燃烧多少秒?一万?二十万?另一天——八万六千四百?或者更多? “她将会令人眼花缭乱。” 爱德华低声咆哮:“她一直都是。” 爱丽丝喷着鼻气。“你知道我的意思。看看她。” 爱德华没有回答,但是爱丽丝的给了我一个希望,也许我没有类似于我所设想的碳饼那样。好像我就必须是一堆焦炭似的,我体内每一个细胞都要化为灰烬。 我听见爱丽丝微风似得出了房间。在她移动时我听见她身上摩擦时沙沙的织物声。我听见掉在天花板上的灯发出嗡嗡声。我听见微弱的气流摩擦着房子外围。我能听见一切。 在楼下,有人在观看球赛。有选手赢了两分。 “该轮到我的。”我听见罗莎莉严厉地对谁说道,然后回答声里有微弱的咆哮。 “嘿,现在。”艾美特小心警告。 有人发出嘶嘶声。 我想听到更多,但是除了比赛没别的了。棒球还没有足够大的兴趣分散我的疼痛,所以我又重新听着爱德华的呼吸声,计算着次数。 两万一千九百一十七零半秒之后,痛苦改变了。 从好的一方面来说,它正逐渐从我的手指脚趾上消失。慢慢衰弱,但在最后有些新的什么。那一定是它,疼痛的出路…… 然后,坏的一方面,我咽喉中的火焰不再像之前那样。我没有在火里,但是我仍旧感到炎热。如此干渴,如此饥饿。火焰在燃烧,燃烧着饥渴。 同样坏的是:我喉咙里的灼热更加严重了。 可能会怎样发生? 我的心跳,已经太快了,一直加快——火焰打破了它的韵律使其疯狂。 “卡莱尔,”爱德华叫道。他的声音低沉但是清晰。我知道卡莱尔会听见,如果他离房子足够进。 火焰从我的手掌中撤开,留下逐渐冷却的感觉。但是他们撤上了我的心脏,像太阳般猛烈地燃烧,以一种狂乱的韵律击打着。 卡莱尔进入了房间,爱丽丝在他身边。他们的脚步完全不同,我甚至能说出卡莱尔是在右边,在爱丽丝的一步之前。 “听。”爱德华告诉他们。 房间里最响的声音是来自于我狂乱的心跳,在火中重重地敲打着。 “哈,”卡莱尔说。“这基本上结束了。” 对于他的话我所感到的宽慰被我的心脏里极度的疼痛所覆盖。 然而我的手腕是空的,还有脚踝。火焰已经完全烧毁了那儿。 “马上,”爱丽丝迫切赞同道。“我会通知其他人。要告诉罗莎莉……?” “是的——把婴儿拿开。” 什么?不!不!他是什么意思,把我的孩子拿开?他在想什么? 我的手指抽动着——愤怒冲破了我完美的外观。当他们停止呼吸等待着答案时房间很安静,除了我悸动的心跳。 一只手捏着我的手指。“贝拉?贝拉,亲爱的?” 我能回答他而不尖叫吗?我仔细系那个了一会儿,然后火焰通过我的胸腔,更加灼热地从我的手肘和膝盖流出。最好不要给它机会。 “我会让他们各就各位的。”爱丽丝说道,急迫的语气怪哉嘴边,当她飞奔着逃走时我听见了风中的窸窣声。 然后——哦! 我的心飞起来了,像直升机直板那样撞击着,这声音似乎一直持续,就像是在绞碎我肋骨。火焰突然在我的胸腔中央爆发起来,从我身体余下的部分吸吮着火舌最后的残余冉少成最大的火焰。疼痛足以击败我,在邢柱上通过锁链折断我。我的背躬着,似乎是被火焰拖曳着我的心脏上升。 当我的躯体下跌在席位上时我似乎没有了身体的的其他部分。 我的身体北部演变成了一场战争——我的急速奔跑的心脏和和进攻的火焰挣抢着时间。两个都失去了。火焰是注定的,烧毁一切可燃物,我的心脏在最后的节拍中向它靠近。 火焰收缩着,以一个最后的,难以仍受的促使聚集在一个躯体的残余中。奔放的情感以一个深深地空心的重击回答。我的心脏再次哽住,然后安静地一次次被重击。 没有声音。没有呼吸。甚至没有我自己。 一会儿之后,所有我能感知的痛苦瞬间离去。 然后我睁开眼睛,凝视着上方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第二十章 新生 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 明确而鲜明。 头顶上明亮的灯光依然十分刺眼,并且我能清晰地看见灯泡中的几缕灯丝。我能在白色的灯光中看见彩虹的每一种颜色,包括那在光谱尽头,一种不知名的颜色。 在光的背后,我能分辨出在黑色木质天花板上的每一条纹路。而在它前面,我能看见空气中的尘埃,它们被清晰、独立地区别成被光照到的那一面和在黑暗中的那些。它们像小行星一样快速旋转着,绕着彼此转动着在空中翩翩起舞。 尘埃是如此的美丽,使我不由惊讶地吸了口气。空气呼啸着进入我的喉咙,将尘埃卷成一个漩涡。这个举动感觉不太对劲。我想了想,然后意识到问题在于这个举动不再意味着任何轻松。我不再需要空气。我的肺不再期待它。它们不以为然地对涌入的空气做出反应。 我不再需要空气,但我依然喜欢它。通过它,我能体会到身体周围的空间——体会到可爱的尘埃,体会到混沌的空气与从敞开的门外涌入的微冷的空气混合起来的感受。品尝到丝绸华丽舒适的气息。品尝到一些来自温暖并具有吸引力的东西的微弱的暗示,也许是湿润的,又或许不是……这股气息使我的喉咙饥渴地燃烧起来,对毒液的燃烧做出微弱的回应。虽然这股气味被一些氯气和氨水所污染了。总之,我尝到一种几乎是有着蜂蜜、丁香和阳光的味道,这便是对我来说最强有力的事情。 我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他们的呼吸混合着刚才蜂蜜、丁香和阳光的味道,并带来新的气息。桂皮、风信子、梨、海水、蓬松的面包、松树、香草、苹果、苔藓、薰衣草、巧克力……我的脑海中做着一番比较,但没有一个能精确地符合如此甜美,如此吸引人的气味。 楼下电视的音量被减弱了,我听到某个人,是罗莎莉?在底楼快速移动着。 我同样听到了轻微的、砰砰作响的旋律以及伴随着节奏的吼叫声。是说唱音乐?我迷惑了一会儿,接着声音像汽车关着车窗行驶而过那样消失了。 我猛地意识到这可能是对的。我能听见高速公路的所有声音吗? 直到我的手被轻轻挤压了下,我还没意识到有人正握着我的手。就像之前隐藏着痛苦那样,我的身体惊讶地再次封闭起来。这不是我期待中的触碰。皮肤非常光滑,但温度不对,并不冰冷。 震惊了一秒后,我的身体用甚至使我惊愕的方式回应了这陌生的触碰。 空气在我的喉咙里发出嘶嘶声,用一种低沉、可怕得像一大群蜜蜂一样的嘶嘶声穿过我的牙齿。声音发出之前,我的肌肉已紧绷起来,远离这未知的人。我迅速地转过身,快得以至于视线会看不清楚房间,但那并未发生。我看得见每一粒尘埃,在墙壁的木质壁板上的每一个碎片以及每一个分开的细微之处,就像我的眼睛旋转着穿过了它们。所以当我发现自己在十六分之一秒后防御性地蹲在墙边时,我明白是什么惊吓了我,并且我的反应过激了。 哦,当然,爱德华对我来说不再是冰冷的,我们的体温现在是相同的。 我保持了超过八分之一秒的姿势来适应面前的景象。 爱德华正靠在手术台上,那曾是我的柴堆。他的手向我伸来,神情焦虑。 他的脸是最重要的事,但为了以防万一,我的余光扫了眼其他人。一些保护的本能被激发了,我自动地搜寻着任何危险的迹象。 我的吸血鬼家族小心地在靠近门的墙旁等待着,艾美特和贾斯帕在前面。好像那很危险。我闻着,搜寻着威胁。我闻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有被刺激性的化学试剂破坏的香味再次使我的喉咙发痒,使它渴望着,燃烧着。 爱丽丝开怀地看着贾斯帕的肘部,光迸发在她的牙齿上,那是彩虹的第八种颜色。 这笑容使我安定下来,恢复了平静。正如我假设的那样,贾斯帕和艾美特在前面保护着其他人。我没有立即领悟到我便是危险。 这一切只是顺便观察到的,我大部分的意识和思维仍集中在爱德华的脸上。 在这一秒之前我不曾见过它。 有多少次我注视着爱德华并为他的美丽感到惊奇?我曾用生命中的多少个小时乃至星期来想象我所认为的完美。我想我了解他的容貌胜过我自己的。我曾认为这是我的世界中唯一确定的事物:爱德华完美无缺的容貌。 我可能是失明的。 随着昏暗的阴影和人类限制性的弱点从我的眼中消失,我第一次看见了他的脸。我喘息着与我的词汇量斗争,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我需要更好的词汇来形容它。 在这一刻,我的注意力的其余部分明白到,这儿除了我之外,便没有危险了,于是我不假思索地挺直了蹲着的姿势,几乎在一秒钟之内我回到手术台上。 我马上思考起我身体的移动方式。我一想到要笔直地站立,便真的站直了。没有片刻的时间间隔,动作便发生了,迅速地改变就像根本不曾有过改变。 我仍注视着爱德华的脸,再次一动不动。 他慢慢地沿着手术台走来——每一步都几乎用了半秒钟,每一步都像河水在平滑的石头上穿行那样蜿蜒流淌着,他的手仍张开着。 我看着他优美地前行,通过我的新眼睛沉迷其中。 “贝拉?”他用低沉、平静的语调问道,但他声音中的担忧将我的名字与紧张的情绪层叠起来。 我无法马上回应,而是迷失在他天鹅绒褶皱般的声音中。这是由一种比人们所创造出的任何一种器械更精奥的仪器发出的最完美的交响乐…… “贝拉,亲爱的?我很抱歉,我知道这令人迷惑。但你很好,一切都好。” 一切?我的思维快速运转起来,回到了作为人类的最后一个小时。记忆已变得朦胧,就好像我透过一层厚重的黑面纱观看着——因为我人类的眼睛是半失明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当他说一切都好时,包括了renesmee吗?她在哪儿?和罗莎莉在一起?我努力回忆她的脸,但试着透过人类的记忆看她,实是在令人烦恼。她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光线如此微弱…… 卡伦一家安全吗?我的转变是否点燃了战火?爱德华笼统的保证包括了这一切吗?或者他只是想要安抚我? 还有查理呢?他一定在我燃烧时打来过电话。他们会对他说些什么?他会认为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正当我在片刻间思索着要先问哪一个问题时,爱德华犹豫着用指尖轻抚过我的脸颊,如同丝绸一般光滑,羽毛一般轻柔,并真切地贴合着我的体温。 他的触碰似乎掠过了我的皮肤表面,直接穿越到我的骨头。这种感觉刺激而使人兴奋——它震撼着穿过我的骨头,直至脊椎,在我的胃里轻颤。 等等,我的思想随着战栗发展成一种热情和渴望。我应该失去它吗?放弃这种感觉是交易的一部分吗? 我是一个新生的吸血鬼。喉咙中干渴、炙热的渴望便证实了这一点。并且我明白作为一个新生儿需要什么。之后我会通过某种方式回想起人类的情感和渴望,但我相信我不会在一开始便感受得到它们。唯有饥渴。那便是交易和代价。我心甘情愿付出代价。 但当爱德华的手像覆盖着丝绸的金属般,弯曲地贴合在我脸部的轮廓上时,渴望迅速地从头皮到脚趾,穿梭于我干燥的脉搏中。 他弯起一根眉毛,等着我开口。 我张开双臂抱住他。 又一次仿佛没有任何移动。这一刻我像雕像般伫立着,而在同一时刻,他已在我怀中。 拥抱如此温暖——至少我是这样感觉到的。它伴随着我不曾通过我迟钝的人类的感观感受到的香甜芬芳的气息,但那确实是百分之百的爱德华。我将脸埋入他光滑的胸口。 接着他不舒服地转移了重心,移开了我的拥抱。我注视着他的脸,因拒绝而感到迷惑和害怕。 “嗯……小心些,贝拉。哦。” 我一领悟过来,就立即移开了手臂,放在背后。 我太强壮了。 “糟糕,”我不出声地叹息。 他的笑容仿佛能使我的心脏停止跳动,如果它仍在跳动的话。 “别慌,亲爱的”,他的手触及我因恐惧而张开的双唇。“你只是暂时要比我强壮一些。” 我皱了皱眉,这我也知道。但它比这奇特的时刻的其余部分感觉更奇怪。我比爱德华还要强壮。我让他说了哦。 他的手再一次轻抚我的脸颊,而当另一波渴望在我静止的体内涌起时,我忘却了担忧。 这些情感比我过去的要强烈得多,除了脑中额外的空间,我很难持续一种思考。每一种新的感受充溢在我体内。我立刻记起了爱德华的话——在我脑中虚弱的阴影处的他的声音与我现在听到的水晶般悦耳的清晰的声音形成了对比。 我努力集中精力,我需要说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 我非常非常小心地,使这移动显而易见,并将右手从背后伸出,触碰了他的脸颊。我拒绝让自己被手上珍珠般的色泽,被他丝绸般光滑的皮肤或是被在我指尖迅速通过的电流分散了注意力。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并第一次听到了我自己的声音。 “我爱你”,我对他说,但这听起来就像是在唱歌。我的声音像铃铛般叮咚闪烁。 他回应的笑容,使我比身为人类时,更加感到晕眩。现在我真正看清了它。 他回应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他的双手捧起我的脸,将他的脸靠在我的脸上——如此缓慢地提醒着我要小心。他先是如同低语般轻柔地吻我,突然变得激烈而狂热。我努力提醒自己要温柔地对待他,但在感官的猛攻下我难以记住任何事,难以保持住任何的理智。 就像他从未吻过我一样——这就像我们的初吻。事实上,在这之前他确实不曾这样吻过我。 这几乎让我感到惭愧。诚然我违背了协议,我同样不被允许拥有这个。 虽然我不需要氧气,但我的呼吸加速,就像我在燃烧时那样地急迫。这是另一种火焰。 有人清了清喉咙。是艾美特。我立刻认出了那同时伴随着戏谑和恼怒的低沉的声音。 我忘了我们并不是单独的。接着我便意识到,此刻我缠着爱德华的方式对其他人来说不太礼貌。 我尴尬地瞬间移开了半步。 爱德华停止了吻,和我一起移开步子,手臂仍紧紧地环绕着我的腰。他的脸热情洋溢得就像一簇白色的火焰从他钻石般的皮肤后燃烧起来。 我不必要的吸了口气来自我调节。 这个吻是如此不同!当我将模糊的人类的记忆与这清晰而强烈的感受作比较时,我揣摩着他的表情。他看起来有一些…沾沾自喜。 我微微眯起眼睛,用歌唱般的声音指控道:“你瞒着我。” 他灿烂地笑起来,伴随着对这一切的解脱——害怕、痛苦、犹豫和等待。“对当时来说,这是必须的。”他提醒我说:“现在轮到你要小心,不要伤害到我了。”他再次笑了起来。 一想到这个,我便皱起了眉头。接着不止爱德华一个人笑了起来。 卡莱尔绕过艾美特向我迅速走来,他的目光只是稍微有些谨慎,但贾斯帕紧紧盯着他的步子。在这之前,我同样从未真正见到过卡莱尔的脸。我有一种奇怪的像是要失明的冲动——好像我正注视着太阳。 “感觉如何,be?”他问。 我想了不到四分之一秒。 “充满力量。有这么多……”我越说越小声,再一次听见自己铃铛般的声音。 “嗯,是的,这的确有点让人糊涂。” 我飞快的点着头,像抽筋一样。“但我觉得我还是我,一部分,我从来没期待这样过。” edward搂着我的手稍微收紧了一点。“我告诉过你的,”他在我耳边说。 “你似乎控制的挺好的,”carlisle若有所思的说:“比我期待的更好,即使在此之前你已经在思想上做好准备了。” 我想到当时自己兽性的感觉,那种难以集中注意力的感受,然后小声说,“我倒是不太确定。” 他严肃的点点头,然后他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兴趣,“似乎这次给你注射mafei是很明智的选择。告诉我,你对转变的过程记得多少?” 我犹豫了,马上感觉到edward在我耳边呼出的空气扫过我的皮肤,带来触电的感觉。 “以前的所有记忆都……很暗淡。我记得我的宝宝无法呼吸。” 我注视着edward,马上被那恐怖的回忆所吓到。 “renesmee现在很健康,被照顾的很好,”他保证道,眼睛里闪烁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他叫她的名字时充满热情,甚至崇拜,跟那些虔诚的信徒说到他们的上帝时一样:“在那之后你还记得什么?” 我控制着自己的扑克脸,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的说谎者,“这真的很难记起来,之前的记忆都是那么黑暗,然后……睁开眼,我就看见了所有东西。” “不可思议,”carlisle呼了一口气,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懊恼马上充满了我的脑袋,我等着看自己的脸发烧变红,泄露我的想法。然后我记起来我再也不会脸红了。或许这样就能保护edward,不用知道事实的真相。 但我想我得找机会告诉carlisle真相,如果某一天他得再创造一个吸血鬼。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这让我觉得好受了一点。 “我希望你能回想下所有细节,告诉我,”carlisle高兴的催着我,我不由自主的露出满脸无奈。我不想继续骗人,因为这很有可能被揭穿。而且我一点都不想想起那火烧般痛苦的细节。不像人类时的记忆,这部分回忆清晰得完美,我觉得我记得的太过清楚了。 “噢,be,很抱歉,”carlisle马上说:“当然了,你现在一定干渴得很不舒服。这次的讨论可以先放下。” 在他说起这件事之前,那种渴望并不是不能控制的。我脑袋的容量现在是这么庞大,只有其中一个独立的部分专门用来监视着我喉咙的干渴,跟神经反射差不多。就像我原来的大脑控制呼吸和眨眼一样。 但是carlisle的提醒让这干渴占据我绝大部分的注意力。突然之间,这干渴的疼痛变成我唯一能想到的东西,而且我越注意它,它就越痛。我的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好像这样能减轻喉咙的燃烧一样。我手指下脖子上的皮肤触感有点奇怪,像丝一般光滑,同时又跟石头一样坚硬。 edward把手从我腰上放下来,然后抓住我的手,温柔的拉着我说,“我们去打猎吧,be.” 我的眼睛猛然一睁,口渴的疼痛慢慢退去,震惊占据了它的位置。 我?打猎?跟edward一起?但是……怎么样?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啊。 他从我脸上看出了我的惊慌,鼓励的微笑道,“其实这挺容易的,亲爱的。完全是本能。不用担心,我会教你的。”当我僵住的时候,他咧开嘴邪邪的一笑,抬了抬眉毛,“我印象中,你原来一直都很想看我打猎。”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幽默逗笑了,他的话的确让我想起原来我们的那些对话。然后我在脑海中用了整整一秒回想了下最初跟edward在一起的日子——那是我生命真正的开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它。 但我没想到回忆这些会这么不舒服,像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浑浊的水面下的情景。 通过rosalie的经验,我知道如果我想着人类的回忆足够多,那我就不会忘记它们,即使时间流逝。 我不想忘记与edward在一起的任何一分钟,即使现在,不朽的一生已经在我眼前展开。我也必须确信我那些人类的回忆已经被牢牢的固定在吸血鬼那绝不出错的脑袋里。 “我可以吗?”edward问道,把我还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下来,他的手指从我的颈子上滑下,“我并不想让你去打猎。”他低声抱怨了一句。如果是以前,我根本不会听到。 “我能行。”我克服了人类残留的习性,“但是,先等下。” 有那么多我原来从没想过的问题,但是有一件比那疼痛更重要的事。 现在回答的是carlisle,“什么事?” “我想见她,renesmee.” 很奇怪,叫她的名字似乎有些困难。我的女儿,这些话想比说更难。这一切似乎都是很遥远的事了,我尽量去回想三天前是什么感觉,不自觉的,我的手从edward身上拿开放在小腹上。 那里是平坦的,空荡荡的。我使劲揉搓着这块白丝绸般的皮肤,惊慌马上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绪。但另一方面,我又注意到alice原来已经帮我穿上衣服了。 我知道我的肚子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依稀记得那血腥的生产过程,但是这身体上的证明还是让我难以接受。我只知道我是那么爱我身体里的小东西。在她出生以后,我猜她肯定和我想象中一样,在那褪色的梦中,在那半是噩梦的回忆中。 当我正跟自己迷糊的思绪较劲时,我看见edward跟carlisle交换了一个警戒的眼神。 “怎么了?”我质问道。 “be,”edward慢慢的说:“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她的身体有一半是人类,亲爱的。她的心脏会跳动,血管里流动着人类的鲜血。我想,在你的干渴被完美的控制住之前,你想让她处于危险之中吗?” 我皱了皱眉,我当然不想这样。 我会失去控制吗?有可能。容易分心?好像也是。 但我是危险的吗?对她来说?我的女儿? 我并不能百分之一百否定。那么我只能耐心等待了,听起来似乎很困难。我知道在我亲眼看见她之前,她都不是真实的。她会只是一个陌生人的……褪色的梦。 “她在哪里?”我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然后我听见楼下一串心脏跳动的声音。我能听见不只一个人安静的呼吸声,他们好像也在聆听着。不过那还有一个烦人的声音,一个轻轻的敲击声,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然而那心跳的声音是那么明显,那么诱惑,我的嘴里口水拼命上涌着。 我知道在见她之前我必须学会打猎了,我陌生的宝宝。 “rosalie跟她在一起吗?” “是的,”edward干巴巴的答道,似乎他想到什么让他很苦恼的事,我猜。 难道他和rose(rosalie)之间的矛盾还没解决吗?在我想清楚之前,他温柔的拉住我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的手。 “等下,”我抗议道,想办法集中注意力:“jacob呢?他怎么样了?那charlie呢?把所有我错过的事都告诉我。我……昏迷了多久了?” edward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最后一句话里的迟疑。相反,他和carlisle又交换了一个焦急的眼神。 “到底怎么了?”我小声叫道。 “没有任何问题。”carlisle回答我,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肯定着,“所有事都没什么变化,事实上,你只昏迷了两天多一点。事情变化的很快。但edward处理的非常好,非常具有创造力,是他想到把毒液直接注射到你的心脏里面。” 他骄傲的对着自己的儿子微笑,叹了口气又说:“jacod也在这里,而charlie还是相信你还是在生病。他以为你正在亚特兰大住院,在cdc里忍受着各种检查,他有点泄气。刚才他才跟esme打了个电话” (cdc:centersfordiseasecontrol(美国)疾病防治中心,位于亚特兰大) “我应该给他回个电话的……”我责怪自己,但是,听听我的声音,我明白新的困难已经产生。他根本认不出这个声音来。这声音并不能安慰他。突然,之前的一句话吓到了我:“等等——jacod也在这里?” 他们又交换了下眼神。 “be,”edward快速的说:“有太多要讨论的问题了,但你才是最先要考虑的。你现在一定渴的很吧。” 当他指出这个问题,我又想起我燃烧的喉咙然后不停的吞口水。“但是jacob……” “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来解释这些问题,亲爱的。”他温柔的提醒我。 当然,我可惜稍微等等再问,等我那激烈的干渴不再分散我的注意力之后:“好吧。” “等等,等等,”alice在门边嚷着,用她那种梦幻般优雅的舞姿般穿过房间,走到edward和carlisle旁边。当我第一次真正看见她的脸时,我有点震惊了,她是那么可爱。 “你答应过我,我会是第一个看到的。如果你们俩路上遇到什么可以反光的东西怎么办?” “alice——”edward抗议道。 “只会耽搁你们几秒钟!”她边说边冲出房门。 edward叹了口气 “她到底在说什么?” alice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rosalie房里那面巨大的、镀金框的镜子,几乎有她两倍高、几倍的宽。 我都没注意到jasper在这儿,他一直都安静的站在carlisle后面。现在他动了,跑到alice旁边,他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我的表情,我现在知道我就是那危险源了。 我知道他正监视着我的心情,所以我想他应该感受到我看见他的脸时的开心,以前从没这样看过他。 在我几乎等于失明的人类眼睛里基本上看不见他左边脸上因为,原来在南部和吸血鬼新生儿在一起的生活所留下的疤痕。只有当有光线直射它们的轮廓变得清晰时,我才能确定这些疤痕的存在。 现在我却可以说,疤痕是jasper身上最主要的特征。我很难把目光从他被蹂躏过的颈子和下巴下移开,无法相信即便是吸血鬼的喉咙也会遭受这么多的嗤咬。 我本能的摆出防御性的姿势。任何第一次见到jasper的吸血鬼都会有同样的反应。这些伤疤就像最显眼的广告牌,上面写着:危险!到底有多少吸血鬼曾试图杀了jasper?几百?几千? 当我发现jasper看到也感觉到我的猜测、我的防卫后嘴边挂起的无声冷笑时,这些数字在我脑中褪去。 “edward曾警告过我,在婚礼之前不能让你照镜子,”alice说,把我的注意力从她令人恐惧的爱人身上拉回来:“我以后不会再多事的了。” “多事?”edward很怀疑的问,一边的眉毛高高的抬起。 “可能我是夸张了一点点,”她心不在焉的抱怨道,一边把镜子对着我。 “还是,这或许只是满足你自己那变态的偷窥狂的爱好?”他反问道。 alice朝他眨了眨眼。 我几乎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站在镜子中间的人身上。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自制的惊喜。镜子里的人无可置疑的是那么美丽,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一样。她浑身上下每处地方都跟alice或esme一样漂亮。她就像是这个静止的世界里的唯一流动的风景,她的无暇的脸像月亮一样洁白,她的头发像黑色的燃烧着的火焰一样跳跃在脸庞上。她的四肢非常光滑、强壮,皮肤闪闪发光像最完美的珍珠。 接着我却觉得非常惊恐。 她是谁?第一眼望去,我找不到她光滑完美的身体跟我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还有她的眼睛!尽管我曾想象过,她的眼睛仍然让我害怕得颤抖。 在我观察和思考的这段时间,她的脸几乎没有一点动静,就像完美的女神雕像一样显示不出任何一点在我内心激荡的骚乱。然后她饱满的嘴唇动了。 “这眼睛?”我低语,极不愿意看着自己的眼睛:“这个样子会持续多久?” “几个月之内它们就会变暗了,”edward用他温柔的声音安抚我:“动物的鲜血比人类的血液能更快的稀释这种颜色。” 就是说,我的眼睛会像邪恶的火焰一样燃烧上几个月? “几个月?”我大声尖叫。镜子里,那弯形状完美的眉毛微微的抬了一抬,在那之下是一双我从来没见过的,像火焰般燃烧的深绯色的眼睛。 jasper向前迈了一步,怕我被突如其来的强烈焦虑所控制。他太了解新生的吸血鬼了。这焦虑预示着我的失控吗?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我转过头看向edward和alice.因为jasper的警示,他们的双眼都有点失神。 听完edward的说明,想到接下来的未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管现在已经不用呼吸了。 “别担心,我很好,”我对他们保证道。我的眼睛颤抖着看了一眼镜子里的陌生人:“这只是……只是有点难以接受。” jasper皱了下眉,让他左边眼睛上的伤疤更加明显了。 “我不知道,”edward低声说。 镜子里的女人也皱了下眉毛,“我漏了什么问题吗?” edward咧嘴一笑,“只是jasper在疑惑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控制你的情绪,be,”jasper回答:“我从来没见过哪个新生儿能做到——制止自己要爆发的情绪,重新取回身体的控制权。我本准备好帮忙的,但你根本不需要。” “这样不好吗?”我问,身体僵硬着等待着裁决。 “不是。”他说,但不是很确定。 edward搂住我的手臂,好让我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这很鼓舞人,be,但是我们不明白也不知道这样能持续多久。” 我考虑了一会儿,我会在某一时刻,砰地一声变成一个怪物吗? 我完全不觉得在将来这会成为现实……可能这个问题真的不会发生吧。“那你自己觉得呢?”alice问,现在她倒是很有耐心了,指着镜子。 “我不是很确定,”我有点答非所问,不想承认我有多害怕。 我注视着这有着恐怖双眼的美丽女子,想找到哪怕一处和我相似的地方。她嘴唇的轮廓——如果你忽略那令人炫目的美丽——她的上唇有点过于饱满,跟下唇不是太搭。找到这小瑕疵让我感觉舒服了一些。我想或许剩下的我也隐藏在那里面。 我试着举了举手,镜子里的女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一起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深绯色的双眼警惕的望着我。 edward叹了口气。 我转头望着他,抬了抬眉毛。 “有点失望?”我问,伴随着冰冷的铃铛一样的声音。 他笑了,“有点,”承认道。 我感觉脸上完美的面具破裂了,觉得自己被伤害了。 alice低吼了一声,jasper前倾着身体防止我下一刻就崩溃了。 但是edward完全没理他们,用他的双臂紧紧的搂着我那新的冰冷的身体,嘴唇吻着我的脸颊,“我真想听见你的思想,现在你已经跟我一样了,”他贴着我的脸颊低声抱怨,“但在你这里,我永远都是充满挫败感,这么想知道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立即觉得好多了。 “嗯,”我轻声说,知道我的思想还是没变让我觉得轻松多了,“我猜我的脑袋从来都不会正常工作,不过至少我现在还挺漂亮的。” 跟他开着玩笑让我感觉好多了,想到什么说什么,还是做回我自己。 edward对着我的耳朵低吼道:“be,对我来说,你从来就不只是漂亮而已。” 然后他抬起头,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他对某人说。 “嗯?”我问。 “你让jasper更担心了现在,我想你打猎后他才会放松一点。” 我望着jasper担忧的表情,然后点点头。我才不想在这里发疯呢。就算以后会,我也宁愿在森林里而不是在家里。 “好吧,我们去打猎吧。”我同意了,紧张加上期待让我的胃都开始颤抖了。我从edward的怀抱中走出来,拉着他的手,背对着镜子里陌生而美丽的女人。 page240, 第二十一章 初次狩猎 “窗户吗?”我问,眼睛从三楼望下去。 以前我并不是真的恐高,但是能清晰的看到所有的细节让我的期待打了折扣。楼下石头的棱角比我想象中还要锋利。 edward微笑着,“从窗户出去是最方便的。如果你怕的话,我可以抱着你。” “我们有这样漫长无尽的一生,而你居然担心从后门出去会浪费时间?” 他的眉毛纠结了一下:“renesmee和jacob都在楼下……” “噢。” 是的,我现在是个怪物了。我不得不避免任何可能触发我兽性一面的气味。特别是从我深爱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就算我并不是真的认识她。 “那……renesmee……和jacob……在一起没问题吗?”我犹疑的问着,迟钝的意识到刚才楼下的心跳声原来是jacob的。我再次仔细的听着,不过只能听见一串平稳的脉搏。“他不喜欢她吧。” edward奇怪的抿着嘴,“相信我,她现在非常安全。我了解jacob的所有想法。” “当然……”我撇了撇嘴,再次望着地面。 “还要等等?”他有点挑衅的问。 “一点点。我不知道怎样……” 我知道我的家人们都在我身后等着,安静的看着,至少大部分是安静的。emmett(埃美特)肯定已经准备好要大笑了。只要我犯一个错,他肯定马上躺到地上滚来滚去的,关于世界上最笨手笨脚的吸血鬼的笑话就会开始了。 还有,当我受体内火焰煎熬失去知觉的时候alice给我穿的裙子——肯定不是我会在运动或打猎的时候穿的。刚好合身的冰蓝色真丝裙?她以为我待会儿要干嘛?鸡尾酒会? “跟着我。”edward说。然后随意的向外迈了一步,从打开的窗口落下。 我仔细的观察着,分析着他怎样弯曲膝盖来抵消落地的冲击力。他落地时的声音非常小——低沉的砰地一声,就像轻轻的关门或慢慢的把书放在桌上的声音。 好像并不困难。 我咬着牙集中精神,想和他一样随意的踏进空气里。 哇!地面非常缓慢的靠近我,但我找不到落脚的地方——alice到底给我穿了什么鞋啊?细高跟?她一定是疯了——穿着这白痴鞋子,我小心的降落,就像原来在平地上迈出的一步一样。 我一心一意的注意着对脚掌的冲击力,不想折断那细小的高跟。我的落地看上去跟他的一样安静。我冲他笑了笑。 “很好,非常简单嘛。” 他回了我一个微笑,“be?” “嗯?” “即便是对吸血鬼来说,这也非常优雅哦。” 我想了一会儿,眉开眼笑。如果刚才他不是这么说,那emmett肯定早就笑出来了。没人发现过他深藏的小幽默,所以这应该是真的喽。在我整个人生中,这是第一次有人把优雅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啊。还是……不管了,反正他已经说出口了。 “我能跟上你。”我告诉他。 (这里,我手上的英文版是一句乱码:"t/?an/cyou,",我猜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要么就是等等我之类的) 然后,我把脚上银色的缎带鞋一只一只的脱下来,把他们系在一起扔到楼上打开的窗户里面。可能有点太用力了,但是我听见有人接住它们了,在打坏天花板之前。 alice呻吟道,“她的时尚感一点都没有像她的平衡感那样提高。” edward握住我的手——我无法停止为这柔滑的皮肤、舒适的体温所惊讶——然后拉着我冲出后花园,来到河边。我毫不费力的就能跟上他。 只要是身体上的运动都变得非常简单。 “我们游过去吗?”我问他,当我们停在河边的时候。 “然后毁了你那条可爱的裙子?当然不是,我们跳过去。” 我撅起嘴,想了想。在这里,这条河有50码宽。 “你先跳。”我说。 他摸了摸我的脸颊,向后迈了两大步,然后向前猛的冲了两步,从一块平坦坚硬深植在河岸里的石头上起跳。我学习着这一系列动作,随着他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翻了个筋斗,然后消失在河那边茂密的树丛中。 “就是爱现……”我嘟哝着,树林里传来他的笑声。 我向后退了五步,以防万一,深吸了口气。 突然间,我又怕起来。并不是害怕掉进河里还是受伤——我更担心那边的树林会受到伤害—— page242 虽然来得比较慢,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那新生的、强大的的力量,蕴含在我四肢里。我想,就算我突发奇想的想用爪子在河床下钻个隧道过去,也不会浪费很多时间——所有的树木、地上的灌丛、石头……房子——对我来说都像易碎品一样。 暗自祈祷esme对河边的树木没什么特别的偏好,但我刚迈出第一步就不得不停下来,发觉自己大腿边的真丝裙子已经裂开了六英寸。alice! 不过还好,反正对于alice来说衣服都是随时可弃的一次性物品,她应该不会在意吧。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没事的那边裙子也撕开,打了各结,再把另一边也作了同样处理。 这下好多了。 我能听见屋子那边隐约传来的笑声,和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楼上楼下都有,但我毫不费力的就能认出一楼那与众不同的粗哑的低笑。 啊,jacob也在看吗?简直不敢想象他现在在想什么,还有为什么他还在这里。以前,我曾在脑海中幻想过我们的团聚——如果他能原谅我的话——在更远的未来,当我变得稳定能控制自己,而那时,时间也治好了我带给他的伤害。 我没有转过身看他,怕我的情绪会不受控制。相信让任何强烈的情感夺去我思维的控制权都不是件好事。jasper的担忧让我也变得谨慎起来。在处理其他任何事情之前,我得先去打猎。于是我努力让自己忘记其它所有事,好集中精力。 “be?”edward在树林里喊,声音越来越近。“你想再看一遍吗?” 可我记得所有的细节,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才不想给emmett又一次在我学习的时候找乐子的机会。既然是身体上的动作,那就应该是靠本能就可以完成的。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向河岸。 没了衣服的阻挡,我跨了一步就到达水边。只用了五分之一秒,也已经不短了——眼睛和思维飞快的运动着,告诉我一步就已足够。我的右脚迈上那块平坦的石头,轻轻一踏就获得足够多的反作用力,比需要的更多——不过从避免自己变落汤鸡这方面来说,也没什么错。五十码真的是太轻松的距离了。 有点奇妙,有点让人晕眩、又有点震惊,还很短暂,一秒钟以后,我就到了。 本来以为那茂密的树林会是个麻烦,让我惊讶的是它们却很有帮助。当我准备落地的时候,随便抓住一枝树桠就停下来了。吊在这棵西卡云杉的树枝荡了两下,然后翻身站在上面。 太难以置信了。 伴随着自己钟声般开心的笑声,我能听见edward正向这边跑来,我跳的有他两倍远。当他来到我的树下,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敏捷的从树枝上跳到他身边。 脚掌无声的落地。 “我做的不错吧?”太想知道了,因为期待连呼吸都加快了。 “很不错。”他赞赏的微笑着,即使面部表情很悠闲,但他惊讶的眼神出卖了他。 “我们能再试一次吗?” “别分心,be。我们正在打猎呢。” “噢,是的,”我点点头:“打猎。” “跟着我……如果你做得到的话。”他坏笑着,有点嘲弄的意思,然后突然起步。 他的步伐比我快多了,简直无法想象他怎么能把手臂甩到连我都看不清的速度,远远超过我的能力范围。然而,我却比他要强壮一些,每步都有他三步长。就这样,我紧紧的跟着他穿过这片绿色的树海。当我奔跑的时候,那种痛快的感受让我不能自已的绽放着笑容。这无声的微笑既没有减慢我的速度,更别说分散我的注意力。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edward跑步的时候从来不怕会撞到树上——以前这对我来说一直是解不开的迷。这就像有一个特殊的第六感,在平衡着速度和视觉。为什么说是视觉呢?当我像火箭般在这被浓雾笼罩的迷宫中穿行时,所有周围的事物照理来说在我眼里都应该变成一片条纹一样的绿色光带,但我却能清晰明了的看到任何一棵树最小的枝桠上的绿芽。 凉风吹起了我的头发,让裙裾在我身后飞扬,当它流过我的肌肤时我觉得是那么违背常理的温暖,森林粗糙的地面似乎不应该像天鹅绒般铺垫在我赤裸的脚下,更别说树叶锋利的边缘像羽毛般轻抚着我的肌肤。 森林像活过来了一样——各种细小的生物成堆成堆的生活在四周的每片树叶下。在我们经过的后,它们都变得沉默了,因为恐惧而呼吸加速。相对于人类来说,动物们似乎对我们的气味更加敏感。当然,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我一直等着自己喘气,但呼吸却一直毫不费力;一直等着自己的肌肉开始灼烧酸痛,但随着我更习惯于这样的步伐,力量只是愈加增强。而我的步子越迈越大,很快edward不得不开始追赶我了。当听见他落到我后面,我又笑起来为此雀跃不已。赤着的脚很久才在地上踏一步,比起跑步让我觉得自己更像在飞翔似的。 “恶魔。”他干巴巴的喊了声,声音甚至变得慵懒,除了他的声音我什么都听不到,最后他停了下来。 我脑中滑过一丝叛逆的念头,想继续跑下去。 但是,我还是叹了口气,转身轻轻的跳到他身边,我们已经有几百码远了。我疑惑的望着他,他抬起一边眉毛微笑着,那么的美丽让我无法移开眼神—— page244 “你想就暂时留在国内呢?”他开着玩笑,“还是说你计划着继续前进,今天下午就到加拿大去呢?” “在这里就好,”我同意了,终于从他的声音中解脱出来却又被他说话时嘴唇的动作所迷惑。不被自己敏锐的新眼睛看见的任何东西分心,是挺难的一件事。“我们准备猎什么呢?” “麋鹿。我想这是你的初猎,还是先从简单的开始吧……”他越说越小声,特别是发现在我听到‘简单’这个词后,瞳孔都收缩了一下时。 但我不想吵架,太渴了。我一想到干渴燃烧的喉咙,它就占据我全部的思绪。绝对是越来越糟糕了,我的口干得就像六月下午的死亡大峡谷。 “在哪里?”我问,不耐烦的扫视着森林,试图忘记这种干渴,但是它似乎感染了我脑子里所有的思想,我试着去想开心的事,奔跑还有edward的嘴唇,edward的吻,还有……灼热的干渴。我就是不能摆脱它。 “站在这里等一下,”他说,轻轻的抓住我的双肩。当他的手碰到我的身体的时候,干渴似乎暂时褪去了。 “现在闭上眼睛,”他低声说。当我遵从后,他双手捧着我的头,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我的呼吸马上加速了,徒劳的等待着脸红的到来。 “仔细听,”edward教导着:“听见什么了吗?” 一切,我本来想说。他完美的声音,他的呼吸,他说话时嘴唇的张合,树上小鸟整理羽毛时的低语,它们飞快的心跳声,风吹过枫叶沙沙的声音,蚂蚁排队经过时的踏步声。但我知道他指的是一种特别的声音,所以我尽量伸长耳朵,聆听着更遥远的地方,寻找着比四周细小生命的忙忙碌碌更特别的东西。离我们不远有处空地——当风吹过草丛时发出一种不同的声音——还有在水里布满石头的小溪边,在水流的哗哗声旁,我听见了某种动物的舌头拍打着水面,还有那低沉有力的心脏加速着血液流动。 就像我的喉咙曾经品尝过这美味。 “在小溪的旁边,向着东北方?”我问道,仍然紧闭着双眼。 “没错。”他肯定道,“现在……等着再次起风后……你能闻到什么吗?” 大部分是他的气味——他身上奇特的蜂蜜、丁香花和阳光的香水味。还能闻到浓厚的苔藓和腐质土,树上的松脂,温暖的带点坚果味的小松鼠在树上颤抖。接着,延伸到远处,河水干净的气味,对我居然没有一点吸引力。越过河流,我发现一种绝对是由有力的心跳声带来的香味。又是一种温暖的气味,清晰但刺鼻,比其他味道都要强烈。但还是跟河水一样没有吸引力。我皱了下鼻子。 他吃吃的笑起来:“我知道——得花时间习惯它。” “三只?”我猜。 “五只。有两只藏在树后面。” “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他似乎还在笑,“你觉得应该做什么?” 我思考了一会儿,眼睛一直没睁开,边呼吸着空气中的香气。又一阵强烈的渴望向我袭来,忽然之间,那带点温度的,刺鼻的臭味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至少它在我口渴的嘴里会是湿热的。我的眼睛猛然睁开。 “不要去思考,”他后退了一步放开我同时建议道,“只要跟着你的本能就好。” 我让自己跟随着这气味,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鬼一样的动作在狭窄的草地上伏下身。身体自动调整成紧贴地面的前倾状蹲伏状,在树下的草丛旁犹豫着。我能看到那的一只健壮的雄鹿,两只鹿角如同王冠般竖立在它头上,小溪旁,四只梅花鹿朝着东边悠闲的漫步。 我走到那雄鹿散发的香气的中间,仿佛可以看到毛发蓬松的颈子下面脉搏强有力的鼓点。只有30码了——在我们之间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我绷紧身体准备着第一步跳跃。 但当我的肌肉拱起做好了准备的时候,风向突然变了,变得更猛,从南边吹来。我想都没想就放弃了原来的计划,脱离了我和雄鹿之间那条笔直的路线,当然把它吓跑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奔向那处新的充满诱惑的芬芳。 那香味告诉我可口食物就在前方,我一门心思的追着它而去,脑海里面只有自己的渴望,而那气味告诉我它一定能解决这干渴。它变得更剧烈了,这么的疼痛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让我想起血管里燃烧的毒液。 现在只有一件事能让我分心,比解决干渴更原始更强烈的本能——保护自己的本能。自卫! 我突然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让人无法抵抗的香气和回头防卫我的狩猎,两者在脑海里交战。胸腔里发出一串打雷般的嘶吼声,咧开嘴露出自己的尖牙警告着来客。我的脚步放慢了,在保护自己后背的需要和解决自己干渴的渴望之间挣扎。 当我听见那追逐者靠近后,自卫马上就获胜了。当我转过身,恐怖的尖叫从我喉咙里撕扯着吼出。 我发出的是凶猛的野兽的嘶吼,那么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楞了一下。暂时让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干渴稍微变得模糊褪去,虽然喉咙还在燃烧。 风向又变了,带着潮湿的土壤的气味和点星雨水吹向我的脸庞,把我从刚才那香气的绝对控制中解脱开。我知道,那样美味的香气只可能是人类—— page246 edward在几英尺外徘徊,手微微伸开像是要过来拥抱我,——还是说想制止我?当我僵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时候,他一直谨慎的注视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想攻击他,身体猛地伸直,从蹲伏防卫的姿势中站起来。我屏住呼吸重新夺回注意力,害怕再次被南边传来的气味所刺激。 当看到理智重新回到我脸上后,他跑过来,手慢慢放下。 “我必须得离开这里,”我咬着牙说,还是不敢呼吸。 他的脸上布满震惊:“你能离开?” 我没时间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自己清醒的时间不会很长——一旦想起—— 我突然跑起来,直直的向北方冲去,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停止呼吸后那奇怪的“窒息”的感受上。唯一的目标就是快点逃开,逃到那香味传不到的地方。但即便现在已经清醒过来,我发现这还是难以忍受…… 再一次,我注意到自己被人跟着,但这次我是清醒的。我强迫自己不去呼吸,告诉自己这只是edward。好在不需要很长时间,我从来没跑过这么快,像彗星划过天空一样我在树木间找到最短的那条直路。edward几分钟后赶上了我。 一个新念头的产生让我停下脚步,脚像种在地上一样无法移动。我能确信这里是安全的,但以防万一还是不敢呼吸。 edward像风一样经过我,奇怪着我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过了一会儿,调头回到我身边。他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低头凝视着我,还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询问着。 “刚才你想让我攻击你,是不是?”我质问,没管他的问题。那之前我居然还自以为做的不错! 当我张开嘴,能尝出来——现在空气是干净的,没有任何会让我发狂的味道,我小心的吸了一口气。 他耸了耸肩,不可置否的摇摇头,拒绝被转移话题,“be,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逃开?我屏住了呼吸。” “但你怎么能停下一次打猎呢?” “当你跟在我后面的时候……对刚才的一切我真的很抱歉。” “为什么你要道歉?我才是那个犯了大错的人。我本来以为没有人能这么深入森林,但不管怎么说我应该先检查清楚。如此愚蠢的错误!你不用为任何事道歉。” “但我对你咆哮了!”我还是很后怕,自己居然完全被本能所控做了这么亵渎神明的事。 “你当然会这么做。这只是天性。但我还是不明白你这么能从那逃开。” “我还能做什么?”我问。被他的惊讶迷惑了——他以为会发生什么?“刚才那个可能是我认识的人啊!” 他变得更惊讶了,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笑声,前俯后仰让声音在树林见回旋。 “干嘛嘲笑我?” 他停下来,然后又变得有点担心。 控制好自己,我对自己说,不得不小心顾着自己的脾气。比起吸血鬼倒更像个刚变身的狼人。 “我不是嘲笑你,be.我笑是因为太震惊了,而之所以震惊是因为我完全搞不明白。” “为什么?” “照理来说,你应该不能做到这些。你应该不会这么……理智。你本不应该站在这里如此沉着和冷静的和我讨论这些。而最离奇的是,从你在捕猎途中闻到人类的鲜血开始,你就应该不会有任何其他念头了。即使是成熟的吸血鬼想做到这些都很困难——当我们打猎的时候我们都会万分谨慎的选择地点,好让自己远离人类的诱惑。be,你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十岁的吸血鬼,而不是几天大。” “噢。”但我已经知道这会很困难了,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小心的原因。 他又把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脸颊上,眼里满是探究。“现在我多想听听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 一阵强烈的情绪突然袭来。虽然我对干渴的感觉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对这却完全没有。当他碰触到我的时候,我知道两者间的区别有多大。美好的,满怀信任的,完全不一样。 这要强烈得多。 我伸手抚摸着他光洁的脸,让手指在他唇上徘徊。 “我以为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迟疑的问着,“但是,我还是很想要你。” 他诧异的眨了眨眼,“你现在居然还能想着这?难道你现在不是渴得无法忍受吗?”—— page248 我当然是,他的提醒让它又回来了! 我吞了吞口水然后叹了口气。向上次那样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着四周的情况,防止又从哪里传来那可口的禁忌的香气。 edward放下手,连呼吸都屏住了,我的听觉向着周围扩展延伸到绿海的深处,从中筛选出我的喉咙不那么排斥的味道。我似乎发现一点不同的迹象,从东边传来微弱的香气。 眼睛突然睁开,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锐利的感觉上,转身猛地向东边冲去。地面突然变得倾斜陡峭,我用狩猎时的蹲伏姿势奔跑着,发现爬到树上再前进似乎要简单些。然后我感觉到edward跑到前面去了,于是我安静的跟着,遵从他的指引。 当我们越爬越高后,植物变得稀疏起来。松香的味道变强烈了,我跟着气味的指引前进着——那种温暖的气味,比雄鹿的味道更强烈也更具有诱惑力。几秒后,我听见了一个大脚掌走路时才能发出的低哑的声音,比蹄子落地时哒哒的声音要小的多。那声音慢慢升高像是在爬树而不是在地上。我马上冲到更高的枝桠上,站在塔般的银杉的半腰处,从而获得战略上的制高点。 那柔软的脚掌落地时发出的响声还在下面,但那强烈的气味离我很近了。我的眼睛紧紧的跟随着这声音的每一次移动,看见一只黄褐色的山猫小心翼翼的在我左边不远的云杉上移动。它体型非常大有我的四倍重,眼睛正盯着它身下的地面,原来它也在捕猎。接着我闻到我可爱的捕猎者旁边那微弱的颤抖的小动物的气味。山狮的尾巴抬起直立着,它准备扑过去了。 轻轻一跳,我在空气中飘过落在刚才山狮等候时的树枝上。它马上感觉到树枝的抖动,飞快的转过头,发出惊讶的警告和威胁的尖叫声。他用爪子刨了下地,眼睛里满是愤怒,但我被那干渴的感觉刺激的半疯,完全忽略了它暴露在空气中的牙齿和尖锐的爪子,扑向它,把我们俩都撞倒在林地上。 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搏斗了。 它尖锐的爪子狠狠的抓向我,我却只像被挠了一下;牙齿在我的肩膀和喉咙上找不到下嘴之处;庞大的身躯像是没有重量一样。我的牙齿准确无误的咬向它的喉咙,而它本能的挣扎在我的力量下毫无作用。我的下巴紧紧的锁定在它鲜血流淌的中心。 根本毫不费力,跟咬奶油没什么区别。我的牙齿就像是最锐利的剃刀,它们丝毫没有阻挡的穿过皮毛、脂肪层和肌肉。 虽然味道有点不对劲,但鲜血湿热的味道总是不错的,缓解了我喉咙里干渴之痒,因此我还是大口大口的吮吸着。山猫的挣扎越来越弱了,它的尖叫慢慢被血液流出的汩汩声所代替。鲜血的温暖在我的全身流淌,让我连脚趾和手指尖都暖和起来。 我喝完之前山猫就已经死了,当它变干之后干渴又复燃起来,我厌恶的把它的尸体从身上推开。为什么还是那么口渴呢? 我从地上站起来,意识到自己有点混乱。边用手背拼命的擦着嘴唇,边整理着裙子。虽然山猫的爪子对我的皮肤毫无作用,但显然它在我的裙子上还是取得了胜利。 “嗯……”edward说,我抬头看见他悠闲的靠着一颗大树,若有所思的望着我。 “我猜我应该能做的更好的。”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满脸尘埃,头发打结,裙子上布满血污还被撕成一条条。我印象中,edward打猎后从来都不曾如此的狼狈。 “你已经做的很完美了,”他赞扬道:“我只是……嗯……束手看着你打猎比我想象中困难多了。” 我疑惑的抬了抬眉毛。 “跟原来的情况完全相反,”他解释道:“让你自己跟山狮搏斗,我很担心,刚才一直很担心想插手。” “傻瓜。” “我知道。旧习惯总是很难改。不过,我倒很喜欢你裙子现在的样子哦。” 如果不是变成吸血鬼,我现在一定满脸通红,马上转移话题:“为什么我还是很渴啊?” “因为你太年轻。” 我叹了叹气,“我想附近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山狮了。” “还有很多鹿,倒是。” 我做了个鬼脸,“它们闻起来不太好。” “食草动物。肉食动物闻起来更像人类。”他解释着。 “也不是太像啊,”我反对道,尽量不去想起之前…… “其实我们调头回去,”他严肃的说,眼中却闪现一丝考验的目光:“不管在那里的是谁,只要是男人,如果死亡是由你送去的话,我相信,他可能根本不会在意,”他的眼睛扫过我那破碎的丝绸裙:“事实上,当他们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可能就以为自己已经来到天堂了。” 我翻了个白眼,撇嘴道:“走吧,我们去猎那恶心的食草动物。”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发现一大群长耳鹿,这次他跟我一起,现在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打下一只硕大的雄鹿,但跟山猫那次一样我又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在我还没搞定这只雄鹿的时候,edward已经喝完两只了,一丝头发都没有弄乱,白衬衫上更是没有一点污垢。我们追赶着恐慌的鹿群,这次我没有再喝,而是仔细观察着他是如何优雅的狩猎的。 现在,我很庆幸当自己还是人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edward打猎的样子,虽然当时我一直希望他带上我而不要把我留下,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这情景还是太吓人,太恐怖了,因为看过他打猎会让我意识到他真的是一个吸血鬼。 当然啦,现在透过吸血鬼的视角来看就完全不同了。不过我很怀疑即使让我用人类的眼睛来看,我也不想错过这美景。 观看edward的捕猎真是一场令人难忘的感官盛宴。他平稳的跳跃像蛇捕食时一样蜿蜒流畅;他的双手是那么确定,那么强壮,任何猎物都完全无法从中逃脱;他饱满的双唇完美的覆盖在闪光的牙齿上。他简直就像国王一样荣耀显赫。在我的内心两种感觉油然而生,既骄傲又渴望。他是我的!现在任何事物都无法把我们分开,而且我也变得强壮不会被他的不经意所伤。 他很快就吃完了,转身面对着我,好奇的凝视着我那得意洋洋的表情。 “不渴了吗?”他问。 我耸耸肩,“你让我分心了,而且显然比我擅长得多。” “几个世纪的练习。”他微笑着,眼睛已经变成无比吸引人的可爱金色。 “一个而已。”我纠正道。 他扑哧笑了出来,“今天就够了吗?还要继续不?” “够了,我想。”觉得自己很饱了,甚至想就这样瘫在地上。我不确定未来我的身体到底会喝下多少这样的液体,但是现在我的喉咙已经不再火辣辣的疼了。再一次,现实告诉我这干渴会是我未来生命无法逃避的一部分。 但是它值得。 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清醒了,可能我的安全感有什么问题,但我真的觉得不用杀人真好。假设我能成功抵御住一个陌生人的诱惑,那我也许就可以和我爱的狼人以及半吸血鬼宝宝和平相处? “我想见renesmee,”我说。现在我已经不觉得渴了(只要没人来招惹它),而且我一直不能忘记先前的担心,想调解我陌生的女儿和我爱着的那个生物之间的矛盾。女儿已经不在我身体里这个事实到现在还是让我觉得很奇怪,很不对劲。突然,让我觉得非常空虚和心神不安。 他向我伸出手,握住了,感觉他的皮肤比原来要温暖一些,他脸上布满兴奋,眼底的黑影也全部消失无踪。 我又一次无法控制的抚摸着他的脸,又一次忘记自己正望着他金色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这几乎跟从人血的香味中逃离一样困难,但我不知怎么就是牢牢的记得自己要做什么——我踮起脚跟伸出双手轻轻的环抱着他。 他再也不像原来那样小心翼翼了,他的手臂环抱着我的腰把我紧紧的抱在怀中。嘴唇狠狠的压在我的上面——它们还是那样柔软。在他的亲吻下,我的双唇不再保持原来的形状,而深深的回吻他。 就像以前那样,来自他的皮肤,他的嘴唇,他的双手的触摸渗透进我光滑坚硬的表皮深深的烙印在我新生的骨头上,直至身体的最深处。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比原来更爱他。 以前我的思想并不能很好的领会这深沉的爱,以前我的身体也不够强壮到足以承担这厚重的爱。 可能这强化过的身体就是我的异能了,就像carlisle天生的怜悯,esme对爱的奉献一样。我可能永远都不能拥有那些可爱的特别的能力,像edward、alice和jasper的能力那样。可能我所能做的只是永远的爱着edward,比时间长河里的任何人都爱他,比全世界的人都爱他。 这是我生存的依赖。 我记得这诺言——我的手指插在他的头发里,紧贴着他的胸膛——但我还发现更多新的东西。他是新的。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吻过我,那么激烈,那么用力。我热烈的回应着他,然后我们突然跌倒了。 “哎呦,”我叫了一句,他垫在我身下低笑,“我不是故意绊倒你的,你还好吗?” 他摸摸我的脸,“比还好要更好一点。”然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的表情。“renesmee?”他迟疑的叫道,想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非常难以回答,因为我有那么多想要的东西。 我敢肯定他并不反对推迟我们的回程,而且躺在他身上想思考什么都非常困难——而且我的裙子现在真的不剩什么了。但我对renesmee的记忆,无论是她出生以前还是以后,都变得越来越像梦一样,越来越模糊。我对她所有的记忆都是人类的记忆,蒙着一层细纱。只要我现在的双眼没看见她,双手没触碰到她,她都不像是真实的。 每分每秒,这小小的陌生人的真实感都像在褪去。 “renesmee,”我同意了,可怜兮兮的,然后迅速爬起来站好,把他也拉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承诺 想到renesmee,她似乎站在我那奇怪的、全新的而且容易分心的思想舞台的中心。我有那么多的问题想问。 “跟我说说它,”我坚持道,看着他他拉起我的手。牵着手走路对我们的速度没什么影响。 “她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他告诉我,声音里再次充满信徒般虔诚的热爱。 因为这小小的陌生人,我第一次对edward产生嫉妒的感觉。他了解她,但我却不。这不公平。 “她长得很像你吗?那又有多像我?或者是以前的我,随便啦。” “一半一半吧,很公平。” “她的血是热的,”我记起来。 “是的,她有心跳,不过比平常人要快一些,而且体温也要高一些。还有,她会睡觉的。” “真的吗?” “对于婴儿来说睡得相当沉。我想我们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爸妈不用睡觉,而孩子却一觉睡到天亮的家庭了。”他自嘲道。 我喜欢他说起我们的宝宝,这些描述让她变得真实多了。 “她眼睛的颜色跟你一模一样——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个遗传下来了。”他冲我笑着:“非常漂亮的眼睛。” “那吸血鬼的那部份呢?”我问。 “她的皮肤跟我们一样无法穿透,肯定没有哪个人想去测试一下。” 我对他眨眨眼,有点惊奇。 “当然也没有人对这么做,”他向我保证着:“她的食谱……怎么说呢,她喜欢喝血。但carlisle总是想劝她喝点平常的婴儿饮品,不过她对这个没什么耐心。不能怪我不教她——那东西又恶心又臭,即使是在人类的事物里面来算。” 我吃惊的张大着嘴看着他,怎么听着像他们之间有过谈话一样,“劝她?” “嗯,她很聪明,惊讶吧。长得特别快,虽然她还不会说话——但她跟我们交流却毫无问题,很有效率。” “还不会说话。” 他放慢脚步,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什么意思,有效率的沟通?” “我想你最好亲眼看看……这很难描述。” 我思索着,知道要想确认她是的存在,就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亲眼去看看。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更让我吃惊的事等着我,所以就换了个话题。 “为什么jacob还在这里?”我问:“他怎么可能忍受这一切?他怎么做到的?”我铃铛般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为什么他还要忍受这一切?!” “不,jacob并没有忍受什么,”他语气古怪的说:“我倒是很想改变他现在的情况。”edward咬牙切齿的加了一句。 “edward!”我嘘了他一句,拽着他停下来(做到这个让我有那么点得意洋洋)。 “你怎么能这么说?jacob前几天才为了保护我们而放弃了几乎所有东西!天,我让他遭到了什么啊——!”我为脑中可耻又内疚的模糊记忆而辩护道。现在看起来当时我对他的需要,多的有点奇怪。他不在身边而产生的空虚感已经消失了,可能那只是人类身上的弱点。 “你待会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了,”edward带点神秘的抱怨着:“我答应过他让他自己来解释的,但我很怀疑你的反应跟我会完全不一样。要知道,我经常搞错你的想法,不是吗?”他撅着嘴,撇了下我。 “解释什么?” edward摇摇头,“我答应过他的。现在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还清了他的人情……”他磨了磨牙。 “edward,我完全不明白。”挫败和愤怒淹没了我。 他轻抚着我的脸颊,温柔的笑着,让我脸慢慢软化下来,对他的渴望暂时战胜了这些烦人的事。“我知道,这有点困难,我都记得。” “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我明白,所以我们快点回去吧,那样你就可以自己去看看了。”提起回家,他目光扫过我那可怜的裙子,眉毛皱起来了:“嗯……”想了不到半秒,他把自己的白衬衫脱了下来,帮我穿上。 “有这么糟糕吗?” 他诡异的笑了笑。 快速的把衣服套在我破破烂烂的裙子上,扣好扣子。现在,他裸着上半身——对我来说是很大的诱惑。 “看谁先到家,”我说,然后警告他:“不准放水!” 他放开我的手,咧嘴一笑:“谨随您的吩咐……” 找到回家的路一点都不难,甚至比我从charlie(查理)的办公室走回家都容易。我们一路上留下的气味是最好的指引,我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 当我们到达河岸的时候edward超过了我,我只好放手一搏,率先起跳,期望我的力量能帮我获胜。 “哈!”我欢呼了一声,发现自己先落地。 当他落地时,我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来客,伴随着一串低沉的越来越近的心跳声。 edward马上来到我身边,紧紧的抓住我的上臂。 “别呼吸。”他紧张的警告我。 我僵在地上屏住呼吸,同时想镇静下来,只有眼睛飞快的扫视着四周想找出声音的来源。 jacob站在cullen家的草地和森林交界的地方,双手交叉,下巴崩的紧紧的。在他身后看不见的树林里,我听见两种沉重的心跳声,和欧洲厥被大脚板踩倒在地上的声音。 “小心点,jacob,”edward警告,声音在林间回旋:“或许这不是一个好方法——” “那你觉得一下子就让她接近那孩子就是个好办法了?”jacob粗鲁的打断他的话:“先观察下be是怎么对我,会安全些,再说我自愈能力很强。” 这是个考验吗?在我控制自己不去伤害renesmee之前,先看看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伤害jacob?我觉得这种奇怪的方式让人很恶心——并不是身体上的恶心,而是精神上的。这是edward的主意吗? 我焦急的望着他,edward低头考虑了一会儿,突然表情变得非常古怪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耸耸肩,带点恶意的说:“反正到时受伤的是你。” 森林里马上传出一阵愤怒的咆哮,肯定是leah。 edward到底怎么了?经过所有的这些痛苦,他不应该对我最好的朋友友好点吗?我还以为——真是白痴——还以为现在edward和jacob两人应该有某种程度的友谊了。我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但jacob在做什么?他干嘛要为了renesmee来做这个测试? 即使我们的友谊还在,这也完全没有道理。 当我看到jacob注视着我的目光,至少我觉得是,我仍然能确定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改变了的那个并不是他,我在他眼里是什么了? 接着他脸上露出熟悉的微笑,一个家人般的鼓励的笑容,我现在能确定了我们的友谊并没有消失。还跟原来我们偷偷的在他的个人修理厂里捣鼓时一样,只是朋友之间打发时间的方式。简单而平常。 同时,我发现以前我对他那种没有道理可言的依赖感消失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朋友,一个早就该如此的单纯的朋友。 但这还是解释不了他现在正做的事。他是个圣人吗?无私到要用自己的生命来阻止我可能的失控下做的绝对会后悔一生的行为?这不仅仅是忍受我变成吸血鬼这种事了,jacob是我认识的最好的人,但是这种奉献对谁来说都太多了,远远超过我能接受的范围。 他的嘴巴咧得更大了,打了个冷颤:“我得先告诉你,be,你现在是个怪物了。” 我回笑了一下,很容易就接受这种我们习惯了的相处方式,这才是我认识的他。 edward咆哮着说:“嘿,嘴巴放干净点,杂种狗。” 风从我身后吹过,我飞快的吸了口干净的空气好继续讲话:“不不不,他是对的。看看我的眼睛,的确很恐怖不是吗?” “让人毛骨悚然,不过倒是比我想象中好些。” “哇哦,得谢谢你这惊人的称赞。” 他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还是你——一半一半吧。不过可能‘看’起来不是be。我还是不能相信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美女是你。”他冲着我笑道,脸上没有一丝辛酸和痛苦。然后他俏皮的一笑说:“不管怎么说,我相信我会很快习惯你这双眼睛的。” “你真的愿意?”我疑惑的问。当然我们还是朋友这很好,但现在的情况就像我们原来并没有相处很久。 他的脸上露出非常可疑的神情,代替了原来的笑容。几乎就像……在心虚一样?然后他把目光望向edward。 “谢了,”他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保守住秘密,不管有没有约定过。通常,你都会听她的。” “我可能只是想让她生你的气,然后亲手把你的脖子掐断。”edward暗示道。 jacob从鼻子嗤了口气。 “怎么了?你们真的隐瞒了我什么吗?”我满是怀疑的质问着。 “我等下会解释的,”jacob不自觉的说了一句——但他似乎并没有准备好。果然,他换了个话题。“首先,让我们把舞台移到马路上。”他朝前方踱过去,露出挑衅的笑容。 他身后传来抱怨的牢骚声,然后leah灰色的身躯从树上滑下,紧跟着的是seth土黄色的身影。 “冷静点,伙计,”jacob说:“别靠近。” 我很高兴的看到他们并不打算乖乖听话,只是放慢了点脚步。 风静下来了,不再把他的气味吹散。 他站的这么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气,让我的嗓子燃烧起来。 “攻击吧,bells,用尽全力。” leah不满的嘘着他。 我还是不想呼吸,让jacob身陷这样的危险中根本就是错误的,不管是不是他的提议。但如果不能通过这次挑战,我又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伤害到renesmee? "我越来越老了,be,"jacob自嘲道:“好吧,理论上不是,但你应该明白,别浪费时间。开始吧,吸一口气。” “抓着我,”我对edward说,脑袋埋在他胸口。 他紧紧的锁着我的手臂。 我绷紧肌肉,暗自期望我能控制住它们。我下定决心,至少不会比我在打猎的时候做的更差。最糟糕的情况,我也可以重新屏住呼吸然后逃离开。小心翼翼的,我小小的吸了口气,为接下来的状况做好准备。 有点痛,但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喉咙的燃烧感。jacob闻起来并不比山狮更像人类,他血液里动物的痕迹更是让人恶心,虽然他湿热有力的心跳声倒很有吸引力,不过那气味还是让我皱起了鼻子。事实上,他难闻的气味安抚了我对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的反应。 我深吸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呼,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个反应了,你真臭,jacob。” edward放声大笑,手从我肩膀上滑到我腰部。seth也吃吃的笑着,他靠近了一点,leah反而后退了几步。马上我注意到另外一个观众的存在,emmett(埃美特)低哑的与众不同的笑声从树墙那边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 “看看是谁在说话,”jacob说,夸张的捏着鼻子。当edward抱着我,冷静下来在我耳边悄声说:“我爱你。”时,他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是保持着微笑。这让我满怀希望的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着,跟很久以前我们刚见面时相处的方式一样。或许现在我可以做他真正的朋友了,很明显现在我身上那让他厌恶的气味,使他对我的爱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或许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 “好了,这是不是说明我通过考试了?”我问:“现在你们能告诉我这秘密是什么了吧。” jacob的表情变得非常紧张:“其实没什么需要你担心的——” 我又听见emmett幸灾乐祸的笑声了。 我应该继续追问下去的,但当听到emmett的笑声时,我又发现另外七种呼吸声。其中有一个呼吸特别快,也只有一个人的心跳声,像小鸟儿一样,轻微但快速。 “renesmee,”我轻轻的告诉自己,在巨大的压力下再次变成石头雕像。renesmee闻起来一点都不像恶心的动物,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处于巨大的危险中了? “过来,看看她,”edward小声说:“我相信你能行的。” “你会帮我吗?”我那冰冷的嘴唇这么说着。 “当然会。” “那让emmett和jasper也过来——以防万一?” “我们会小心的看着你的,be。别担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没有人会拿renesmee来冒险。相反我认为,你会很惊奇的发现她是怎么让我们所有人都拜倒在她的小裙子下。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非常安全的。” 我相见她的渴望,我想知道edward声音里的崇拜的由来,让我僵住的身体动了,我向前走了一小步。 但是jacob突然间挡在路中间,看起来有点担心。 “你确定吗,恶心的寄生虫?”他犹疑的问着edward,我从来没见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这样跟edward讲话:“我不想这样,可能她应该再等等——” “jacob,你的考验她已经通过了。” 这么说这是jacob的主意咯? “但是——”jacob狡辩着。 “没什么但是,”edward有点恼火的说:“be有权利看看我们的宝宝,从她前面滚开。” jacob深深看了我一眼,带点古怪的疯狂然后冲进我们前面的屋子里。 edward生气的吼了一声。 我对他们这一系列的行为完全摸不着脑袋,而且我也没精力考虑这些。我唯一能想起的就是对宝宝最后一眼的模糊印象,努力想透过迷雾看清她的脸。 “可以了吗?”edward问,声音已经平静下来。 他轻轻拉着我的手,带我朝屋子走去。 他们全都站在门口欢迎我,可能也带点防卫的感觉。rosalie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后面,靠近客厅的大门。过了一会儿,jacob也走到她身旁,他们靠得非常近,跟原来不太一样。这种亲近完全不合常理,更别说他们还那么习惯。 一个小人儿被rosalie抱在怀里,正努力往前伸着身体,看着jacob。马上,它夺去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占据了我脑海中的每处地方,甚至那些从我睁开眼就没用过的地方。 “我真的只昏迷了两天吗?”我不敢相信的喘了口气。 在rosalie臂弯中的小孩肯定有几个星期大了,要不就是几个月。现在她起码有我记忆里的孩子的两倍长,而且她似乎很轻松的就能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向我伸出双手。长着一头灿烂的金色小卷发,巧克力色的眼睛正探究的望着我,完全不是孩子的神情,像大人一样敏锐、聪明。她抬起一只手伸向我,然后收回去放在rosalie的喉咙上。 如果不是她的脸还是那样惊人的可爱和完美,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小孩,我的女儿。 我能在她脸上看到edward的影子,而她眼睛的颜色、脸颊长得跟我一样甚至charlie那头茂密的卷发也被继承下来,不过发色是edward的金色。她肯定我们的孩子,不可思议,却是真实的。 可在看到这出乎意料的小人儿后,她的存在并没有变得凝实反而更像是一个美丽的幻想了。 rosalie轻轻的拍着脖子上的小手,嘟哝着:“是的,就是她。” renesmee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在她充满破坏力的出生后的两天,她对我笑了,洁白的牙齿上闪烁着数不清的微小光芒。 我的内心顿时波涛汹涌起来,犹豫的向她迈出一小步。 所有人突然都跟着动起来。 emmett和jasper站在我面前,肩并着肩,随时准备拦下我。edward在我身后伸手抓着我,就连carlisle和esme都站到emmett和jasper的侧面,而rosalie抱着renesmee已经退到门后,jacob跟着她,还是保护似的站在她们前面。 alice是唯一一个没动的人。 “天,给她点信任好不,”她责怪着:“她不会做任何事的,是人都想站近点看。” alice是对的,我的身体处于完美的控制之下,我已经准备好面对任何情况了——特别是像森林里的人类一样的气味。这里的诱惑真的不太大。renesmee的味道像是最美丽的香水和最可口的食物两者之间完美的平衡。她身上有足够多的吸血鬼的味道来掩盖人类的那部份。 我可以控制住,我很确定。 “我很好,”我保证道,轻轻的拍了拍edward的手,但是我还是犹豫的加了句:“你们还是别走开了,以防万一。” jasper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知道他正察看着我的情绪状况,于是我更加努力的稳定着自己。edward读出jasper的肯定后放开了我。但即使jasper完全直观的理解我的情绪,他看上去还是很去确定。 当她听到我的声音,那个受到过分保护的宝宝使劲的在rosalie怀里挣扎,想够到我。 不知为什么,她的表情变得不耐烦起来。 “jazz,em,让我们过去。这是be的权利。” “edward,我怕,风险——”jasper说。 “非常小。听着,jasper——在我们打猎的时候,她闻到了一些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的徒步旅行者的味道,被迷惑——” 我听见carlisle倒吸了一口冷气,而ese则既可惜又同情的看着我。jasper的瞳孔突然放大,但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好像edward的话正好回答了他心里的疑问似的。jacob厌恶的撇了撇嘴,而emmett只是耸了耸肩。rosalie看上去一点都不关心,只是不停的把挣扎着的宝宝重新抱好。 但alice的表情告诉我她并没有被骗,眼睛眨都没眨只是焦急的看着我那可怜的裙子,似乎对只是在担心我对裙子做了些啥而不是其他的什么的东西。 “edward!”carlisle责怪道:“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我知道,carlisle,我知道。我就是一个白痴,我本应该事先检查一下我们要打猎的地点,起码在她准备攻击之前。” “edward,”我嘟哝着,对他们这样盯着我看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感觉他们好像试图在我眼睛里发现那种血腥的亮红色。 “他这样责怪我是非常有道理的,be,”edward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说:“我犯了一个巨大的错。即便是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理智的这个事实也不能掩饰这个过失。” alice翻了个白眼说:“很好笑,edward。”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只是在跟jasper解释为什么我觉得be能行。你们所有人都这样偏见不是我的错。” “等等,”jasper喘了口大气:“难道她没有伤害那些人?” “一开始她的确受到了诱惑,”edward享受的说,而我却咬紧了牙:“她整个人都处于捕猎的状态下。” “然后发生了什么?”carlisle插嘴道,眼睛突然一亮,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这让我想起以前,当他催我告诉他我转变的细节的时候,那种为了新鲜事物而兴奋颤抖的样子。 edward对着他,充满活力的说:“后来她听到我跟在后面,做出防卫的行为。但当我的追踪刚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立刻就从捕猎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我从来没见过谁能做到这样。她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她屏住呼吸,逃开了。” “哇哦,”emmett低叫了一声:“真的吗?” “他没有把全部事实讲出来,”我小声的说,感到更加羞耻了:“他隐瞒了我对他嘶吼的那段。” “那你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吗?”emmett热切的说。 “不!当然没有。” “没有,真的没有?你真的没有攻击他?” “emmett!”我强烈kangyi。 “天哪,多可惜啊,”emmett遗憾的抱怨道,“你可能是这里唯一一个能打倒他的人——要知道他完全知道你什么时候在骗他——何况你有一个完美的借口。”他长叹了口气:“看到他发现自己的优势完全没用时的反应,让我死了都行啊。” 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我永远都不会的。” 我注意到jasper在皱眉,他看上去比以前更担心了。 edward轻轻的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这完全违背了吸血鬼的天性。”他呆呆的自语。 “她很可能会攻击你的——她才几个小时大!”ese捂着心脏说:“天哪,我们应该跟你一起去的。” 我没有太关心edward说什么,看来他玩笑的效果已经减退了。我一直注视着门口那个光彩夺目的孩子,她也一直回应着我的目光,小手直直的伸向我,就像她完全明白我是谁似的。不自觉的,我也伸出自己的手。 “edward,”我说,侧身避开jasper的阻挡好看清她,“可以吗?” jasper张开嘴露出牙齿,还是不肯让开。 “jazz,她跟你以前见过的新生吸血鬼完全不一样,”alice慢慢的说:“相信我。” 他们的目光交汇了几秒钟,然后jasper点点头走开了,但他的一只手还是放在我的肩膀上,跟着我移动。 每走一步我都停下来思考一次,分析着自己的情绪、喉咙里燃烧的干渴、周围人的站位。他们能准备的多好,我就能有多自信。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接着,rosalie怀里的小孩拼命的挣扎起来想够到我,她的表情越来越急迫,发出一阵尖锐铃声一样的哀嚎。我们的反应都是一样——我谁都不曾听过她的声音。 他们马上围住她,让我独自站在圈子外,僵在那里。renesee的声音穿透了我的灵魂,把我钉在地上,眼睛忽然一痛,像要流泪似的。 所有人似乎都围着她,或轻拍着或安哄着,所有人——除了我。 “到底怎么了?她受伤了吗?发生什么了?” jacob的声音最为明显,比其他人都要焦急。我有点惊讶的看着他把手伸向renesee,然后彻底的被震撼到——他从rosalie的手中安然的接过孩子。 “不不,她很好,”rosalie保证道。 rosalie跟jacob保证? renemee似乎很乐意被jacob抱着,小手抓着他的脸颊,接着蠕动着再次伸手要着我。 “看到了吗?”rosalie告诉他,“她只是想要be。” “她要我?”我喃喃自语。 renesee那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正不耐烦的盯着我。 edward重新回到我身边,轻轻的搂着我的手臂,拉着我向前。 “她等了你将近三天了。”他告诉我。 现在我们离她只有几英尺了,想要我的欲望从她身体里燃烧出来,让她的体温瞬间提升。 不过也可能只是因为jacob抱着她的缘故。此时,我看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但除了对我接近的焦虑,他的面容比原来宁静了许多。 “jake——我很好,”我安慰他,虽然看到renesee在他颤抖的手上有点让人心惊肉跳,但我还是控制住自己。 他皱着眉头,眼睛锁的死死的,可能在他想象中renesee在我怀里这个情景更让他心惊肉跳。 renesee呜咽的更厉害了,手伸的更长,拳头不停的握紧放松握紧。 我体内的骨头似乎咔嚓一下归位了。她的哭声,她熟悉的眼睛,她对我们团聚的渴望甚至超过我的——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描绘出人们天性中最纯朴的一面。突然间,她的存在变得真实起来,当然我现在也更了解她了。她的手握着我们之间的空气,催促着我踏出最后那完美又平凡的一步,然后拥抱她。 于是我温柔的接过她。 jacob举起手好让我抱住她,但他没有离开。当我们两手相碰的时候,他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皮肤对现在的我来说是那么温暖,像燃烧着的火焰。几乎跟renesee体温相同,最多只有一两度的差异。 renesee对我冰凉的皮肤似乎很适应,至少非常习惯了。 接着她仰起头冲我再次笑着,秀着自己洁白整齐的小牙齿和一对可爱的小酒窝。然后,不慌不忙的伸手摸我的脸。 当她这么做的时候,放在我身上的所有人的手都突然绷紧,等着我激烈的反应。但我几乎没有注意到。 我被脑海中出现的奇怪的、惊人的图像所吓到,狠狠的喘着气。那似乎是一个非常深刻的记忆——我现在还时常想起——但这次的这个记忆却是陌生的。我盯着renesee期待的表情,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努力挣扎着保持冷静。 但除了惊讶和陌生,这幅图像好像有点不对劲的地方——我似乎能认出自己的脸,原来的脸,但却是从一个倒转的角度。恍然间,我明白自己是通过第三者的视角在看,而不是亲身的经历。 我那记忆中的脸现在呈现出一种扭曲、毁坏的样子,被汗水和鲜血所覆盖。除此之外,我的表情却展现出迷人的微笑,被青紫色所覆盖的眼睛里焕发出炫目的光彩。图像慢慢放大,我的脸变得越来越清晰,然后,突然消失了。 renesee的手从我脸上放下,再次露出开心的小酒窝。 房子里一片寂静,除了心跳声什么都听不见,只有jacob和renesee急促的呼吸着。寂静进一步扩大了,他们像是都在等着我说话。 “那……是……什么?”我艰难的发出声音。 “你看见了什么?”rosalie好奇的问,jacob站在她旁边够着头:“她给你看了什么?”“她给我看的?”我喃喃问着。 “我告诉过你这很难解释的吧,”edward对着我的耳朵说:“但跟对话一样有效,不是吗?” “是什么?”jacob问。 我飞快的眨了几下眼睛:“呃,是我自己,我想。但看上去非常糟糕。” “这是她对你唯一的印象,”edward解释道。非常明显,他也读到了她给我看的图像,有点畏缩,再次经历这恐怖的记忆让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哽咽;“她想告诉你,是她发起这次交流,她知道你是谁。” “但她怎么做到的?” renesee好像没注意到我疑惑的眼神,只是望着我的头发微笑。 “那我是怎么听见别人的思想的?alice是怎样看到未来的?”edward反问,然后耸耸肩。 “她只是有这天赋而已。” “很有趣的突变,”carlisle对edward说:“她的天赋似乎跟你完全相反。” “非常有趣,”edward同意道:“我想知道——” 我知道他们越扯越远了,但是我不在乎。我一直凝视着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小脸,在我怀里她显得非常温暖,让我想起那黑暗几乎战胜我的时刻,当我以为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坚持下去,什么东西都不足以让我战胜那黑暗。在那刻我想起renesee,然后终于发现生命中绝对不能放弃的东西。 “我也记得你。”我轻轻的对她说。 非常自然的,我俯下身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她闻起来非常舒服,但她的味道再次让我的喉咙燃烧起来,然而这无关大局,完全不能影响我这一刻的幸福。renesee终于是真实的,我终于接触到她了。她就是最初我为之努力奋斗的人儿。我的动力之源,我的宝贝,一个也从心底爱着我的宝贝。一半像edward,完美可爱;一般像我,出乎意料的让她变得更好而不是起反作用。 我一直是对的,她值得我经历的所有痛苦折磨。 “她很好,”alice小声说,很可能是对jasper。我能感觉得到他们在犹豫,不太相信我。 “我们今天经历的还不够多吗?”jacob高声问,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压力的痕迹:“不错,be目前为止做的还不错,但我们也不要一次进行的太多吧。” 我真的生气了,瞪着他。jasper在我身边不自在的徘徊着。我们全部靠的太近,让任何动作都非常明显。 “你的问题又是什么,jacob?”我质问,不想让他抱回renesee,而他还是向我靠近,来到我右边,现在renesee能同时摸到我们俩。 edward冲他嘘了一声:“我能理解,不代表我不会把你扔出去,jacob。be表现的非常完美,不要毁了她美好的回忆。” “我会帮他把你扔出去的,狗狗,”rosalie威胁道:“我还欠你狠狠的一脚。”显而易见,他们的关系并没有改善,可能还变得更差。 我盯着jacob半是焦虑半是愤怒的表情,他的眼睛死死的注视着renesee的脸。由于我们全部围在一起,他至少碰到了六个吸血鬼,但这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他真的为了保护我而习惯了所有的这一切?我转变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成一个他憎恨的东西——这反而让他软化下来? 我对此完全摸不着脑袋,只能看着他望着自己的女儿,就像望着……像一个盲人第一次看到生命里的太阳。 “不——!”我狠狠的喘着气。 jasper咬紧牙,而edward像蟒蛇一样缠绕着紧紧的抱着我。jacob马上从我怀中抢过renesee,我根本没想拦住他。因为我觉得崩溃正在发生——那个他们一直等着的东西。 “rose,”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非常缓慢一个字一个字的:“照顾好renesee。” rosalie伸出手,jacob马上把我的女儿递给她。他们俩同时远离我走开。 “edward,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放手。” 他犹豫了。 “到renesee前面去,”我命令着。 他松开手,放开我。 我伏下身,摆出攻击的形态,朝jacob缓慢的迈出两步。 “告诉我你没有,”我冲他咆哮道。 他退了几步,双手举起投降状,想跟我解释:“你知道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这愚蠢的笨狗!你怎么能?那是我女儿!” 现在他退到前门外了,由于我一直紧逼着他,半跑着下楼:“这不是我的主意,be。” “我只不过才抱了她一次,你就想告诉我你对她有什么浪漫的狼族宣誓?她是我的!” “我能分享的,”他辩护道,退到草坪上。 “快付钱,”我听见emmett在我背后说。我有一小部分思维在想是不是有谁拿这打赌了来着?不过没把大部分的注意浪费在这上面。我已经彻底的被激怒了。 “你竟然敢妄想我的宝贝?你傻了吗?” “这完全是不受控制的!”他强调道,一直退到森林边上。 接着他的同伴出现了。两只巨大的狼回来了,分别站在他两侧,戒备着。 leah朝我嗤了一声,一动不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解释?”我吼道,愤怒支配了我整个脑袋,一下子就把其他所有东西踢走。 “因为是你告诉我这一切的,你记得吗?你说过我们的生命彼此属于对方,不是吗?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你说过我们应该是什么。那么……现在我们不就是了,是你想的那样。” 我凶狠的瞪着他,朦朦胧胧的记得这些话。但我新生的大脑跑的比他的废话快多了。 “你想成为我的家人,我女婿?”我尖叫道,铃铛般的声音陡然升高两个八度,但还是像旋律一样。 emmett狂笑。 “让她冷静下来,edward,”ese低喊:“如果现在她伤害了jacob,她以后会后悔的。” 但我没发现edward有所行动。 “不!”与此同时,jacob吼道:“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她只是个孩子,一个还只会大哭的婴儿。” “那正我想说明的。”我大叫。 “你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你觉得如果我这么做了edward还会让我好好的活在世上吗?我所有的愿望只是让她安全、开心和幸福——这真的那么不能原谅吗?跟你所想的那么不同?”他冲我回喊。 完全说不出话来,我朝他嘶吼了一声。 “不可思议,不是吗?”我听见edward突然自言自语。 “她到现在都没朝他的喉咙咬过去。”carlisle惊讶的同意道。 “好吧,这次你赢了。”emmett不情不愿的说。 “你必须跟她保持距离。”我指示他。 “我做不到!” 我从牙缝挤了一句:“那你从现在开始尝试吧。” “这不可能。你记得你自己三天前有多想要我陪在身边吗?跟彼此分开有多困难,你不知道吗?只不过现在你已经不想了,不是吗?” 我还是没有移开目光,不确定他想暗示些什么。 “就是她,”他告诉我:“从一开始,我们就必须在一起,即使是那时。” 我记起来了,然后明白了;被这看似疯狂的解释安抚了一点。但接着,我却变得更加愤怒。他以为这样就够了吗?这样一个小小的解释就能让我赞成这事? “在你还能跑的时候,给我滚开!”我威胁。 “别这样,bells!更何况nessie喜欢我。”他强调。 我僵住了,呼吸都停住了。在我身后,众人都因忧虑而闭嘴了。 “你……你叫她什么?” jacob大退了一步,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无辜一些:“那个……”他诺诺的说:“那只是口误,口误。而且——” “你居然随便给我女儿起爱称,还根据那恶心的尼斯湖水怪?”我尖叫 接着,我就朝他的喉咙攻去。 第二十三章 回忆 “真的非常抱歉,seth。我本来应该看好她的。” edward一直不停的道歉着,但我觉得根本没必要而且还很不公平。不管怎么说,完全失控的那个人并不是edward,他也没有想过要去把jacob的头给拎下来。再说,jacob一开始就没想过保护自己——反而是seth跳到我们中间的时候让他意外把自己的肩膀和锁骨都撞断了。几乎杀了自己好兄弟的那个又不是edward。 并不是说那个好兄弟没有任何责任,但很明显,jacob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火上浇油。 那,我才应该是要道歉的那个吗?我试图从嘴巴里挤出那三个字。 “seth,我——” “别放在心上,be,我一点事都没有。”seth和edward同时说:“be,亲爱的,没有人有权为此责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呢。 看见edward使劲憋住自己的笑容时,我觉得更糟糕了。其实我明白jacob不应该承受我那过激的反应,但edward好像非常享受整件事。我恶意的揣测,或许edward心里极度希望自己是个新生儿,那样他就有借口狠狠给jacob来上几拳头。 我努力让自己的愤怒平息下来,这有点困难,特别是知道现在jacob正和renesmee在一起,等在屋外远离我这个发狂的新生儿。 carlisle把seth的手臂也接上了,但seth还是痛得整个人都缩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停的说,知道自己还欠seth一个正式的道歉。 “别怪模怪样了,be。”seth用他没事的那只手轻拍着我的膝盖说,edward慢慢的抚摸着我另一边的手臂无声的安慰着我。 似乎坐在我旁边让另一个吸血鬼carlisle治疗他的伤口并没有让seth倒尽胃口,“我在半个小时之内就会变回原来那样活蹦乱跳的,”他继续说道,手一直拍着我冰冷坚硬的膝盖,“所有母亲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听到jake和ness——”他突然梗住然后飞快的换了个话题:“我是说,至少你没有咬人,那才真是恶心呢。” 我把脸深深的埋在手上,浑身颤抖——那很有可能,而且差点就发生了。他们刚刚才告诉我狼人对吸血鬼的毒液的反应跟正常人不一样,对他们来说那是致命的毒药。 “我是坏人。” “你当然不是,是我的错,我本应该——”edward又开始自责了。 “别说了,”我叹了口气,我不想他再像原来那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幸运的是,ness——我是说renesmee不会分泌毒液,”seth手足无措的呆了几秒钟然后说:“她总是喜欢咬jake。” 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饿了,而jake和rose没有尽快给她喂食。不过rose倒觉得这很让人鼓舞。” 我惊讶又内疚的盯着他,因为我也觉得有点高兴,虽然明白这并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当然,我一直都知道renesmee是没有毒性的,我是她第一个咬的人。不过我没有声张,因为最近自己一直都在装失忆。 “那,seth,”carlisle站起身说,“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动,呃,可能只有几个小时,我猜。”他自我娱乐了一下:“如果给人类治病的时候也能这么快、这么爽就好了。”carlisle摸了摸seth的头加了句:“别乱动。”话还没完人就消失在楼梯上。我可以听见最后一个字从楼上飘来,我想他们可能已经把我在那里痛苦的证明都消灭得一干二净了。 “我想我还是乖乖的待在这里吧。”seth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同意道。尽量不去碰到手臂,小心翼翼的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不到一会,就睡着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宁静的脸,跟jacob一样,seth似乎也拥有那种想睡就能睡着的天赋。知道自己不可能很快开口道歉,干脆走上楼,途中一点响声都没发出。只要是运动上的事都很简单,但剩下的…… edward跟着我来到房子后面的窗前,轻轻的拉起我的手。 leah在河边踱来踱去,每走两步就停下来看看屋子这边。要区别她什么时候在找她的兄弟、什么时候在找我很简单,因为她的眼神就在担心和凶狠之间飞速切换。 我也能听见屋外jacob和roselie为了谁来喂renesmee这种问题无声的争吵。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太好,但唯一有件他事们都同意那就是,在我能百分一百肯定自己从暴躁中冷静下来以前,最好离renesmee远一点。edward为此和他们吵了一架,但我没有再反对。我也不想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不过我担心,我的百分之百确定和他们的标准可能有点不一样。 除了他俩的争吵声、seth缓慢的呼吸声和leah烦躁的喘气声外,这里非常安静。emmett、alice和esme出去打猎去了,jasper还是跟在后面照看我。他很没有存在感的站在门柱后面,不想做一个讨人厌的电灯泡。 我利用这刻的宁静思考着刚才edward和seth趁carlisle治疗的期间告诉我的事。当我转变的时候错过了很多事,现在是让一切重新来过的唯一的最好机会。 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结束和sam(山姆)的狼群之间的百年世仇——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他们觉得自由的出入这里非常安全,休战协定前所未有的稳定。或者说我们的关系前所未有的紧密,随便你怎么想。 关系紧密,是因为在狼群中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就是绝对禁止狼人杀害其他同伴的烙印之人。失去这个人的悲痛会让整个狼群都痛苦不堪。这罪过,无论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之为,都不可原谅。所有被牵连的狼人都会战斗至死——没有其他解决的途径了。很久以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seth告诉我,但那也只是一次意外,没有一个狼人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毁灭自己的兄弟。 所以现在renesmee是不可杀之人了,因为jacob对她的感觉。我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除了懊恼之外的事上,虽然很困难——我现在的脑袋能毫不费力的同时思考这两件事。 而且sam也不能因我的转变而攻击,因为jacob——作为正统的首领——已经同意了这件事。这让我不能自已的一遍又一遍的责怪自己:我欠他的如此之多居然还攻击他。 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还是慎重的改变了话题,转而想着另一个有趣的事,那就是首领们可以单对单的谈话当他们以狼人的形态存在的时候。这不是像原来无法控制的听见对方所有的想法那样,而是更像大声说话,seth这么说。sam只能听见jacob想让他知道的事,与之相反,他们还能远距离交流,现在,他们重新和好了。 本来他们也没有发现这么多不同,直到jacob独自离开——不顾seth和leah的反对——去向sam解释renesmee的事,这也是他唯一一次离开renesmee,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她。 当sam终于明白一切既成事实后,他在jacob的陪同下来到这里和carlisle谈判。他们以人类的方式交谈着,重新拟定了停战协议(edward拒绝离开我身边去翻译他们的思想)。但两族间的友好气氛,不管如何,跟原来已经大为不同了。 我放下了一半的心。 但另一半还吊着,虽然不像愤怒的狼人那样危险,但对我来说却更紧迫。 charlie。 他较早之前的早上跟esme打了个电话,但这没能阻止他再次打来,两次。就在几分钟前,当carlisle给seth治疗的时候,不过他和edward都没有接电话。 什么才是应该告诉他的呢?还是说cullen家的人才是正确的?告诉他我已经死了,才是最仁慈的做法?当他和妈妈在我灵柩前痛哭的时候,我还能安然平躺吗? 这不是我的做法。但破坏volturi家族的规定泄露吸血鬼的秘密,让charlie和renee处于危险之中是绝对不在讨论范围以内的。 我还是想——让charlie见见我,当我真的准备好的后,让他保持他自己的猜想,随便什么都行。理论上,不会违背吸血鬼的规矩。难道让charlie知道我还活着——某种意义上——而且幸福,不好吗?即便我现在对他来说完全不同了,很可能吓到他。 特别是我的眼睛,现在这种状况还是太吓人了。等我能完全控制自己而且眼睛的颜色也变淡之后,不知道要多久? “怎么了,be?”jasper小声的问,感觉到了我的不安。 “没有人生你的气,”——显然河边的怒吼马上否定了这句话,不过他没在意——“甚至让人惊奇,真的,我敢说我们真的很惊讶,不敢相信你能这么快的超越这些。你做的非常棒,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当他说话的时候,房子变得特别安静,seth的呼吸声都变成了小声的呼噜。不过即使房间再安宁,我还是无法忘记自己的忧虑。 “其实,我在想charlie。” 外面,争吵停下来了。 “哦,”jasper轻呼了一句。 “我们真的要走了,不是吗?”我问:“至少,让我们假装搬到亚特兰大去了或其他什么地方也行。” 我能感觉得到edward凝视着我,但我还是看着jasper,只有他从不敷衍隐瞒我。 “是的,这是保护你父亲的唯一方法。”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我一定会很想他的,我会想念这里的所有人。” 特别是,jacob,尽管想到这我的忧伤消失了——这还是很大的安慰——他仍旧是我的朋友。一个真正了解我,接受我的人,即使她变成了一个怪物。 我回忆着jacob说过的话,在我攻击他之前辩护的话。 你说,我们的生命彼此属于对方,对吗?我们是一家人。你说,那是我们应该相处的方式。所以……现在我们终于是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不过我不太想要了现在,不想。我回忆着更久以前,那模糊的虚弱的人类时的生活。想起最让我痛苦的记忆——没有edward的日子,一段黑暗到想把它掩埋在我脑海深处的回忆。我只记得我那时多希望jacob是我的兄弟,那样我们就可以安然爱着对方而不会觉得困惑和痛苦。家人,但我从来没想过让我女儿代替我完成这个愿望。 接着我又想起来在那之后——多少次我跟jacob说再见——心里暗自猜测他最后会和谁在一起,谁会让他变得幸福,在我对他所有的伤害之后。我也曾说过,无论那女孩是谁,她都不会配得上他。 我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edward马上抬了抬眉毛询问的看着我,我只是对他摇摇头。 但无论我怎样忽略我的朋友,我知道还有一个大问题。sam,jared或者quil有试过和命定之人分开吗,和emily,kim或者ire?他们做的到吗?和renesmee分离对jacob来说意味着什么?会是巨大的痛苦吗? 我脑子里残留的忿忿不平让我有点病态的开心,不是因为他的痛苦,而是想到可以让renesmee远离他。要知道,当我才发现她有那么点属于我了的时候,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让她属于jacob? 门廊那边传来的脚步声暂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听见他们都站起来了,走进大门。与此同时,carlisle拿着一堆鬼怪的东西从楼上下来——一条软尺和一架天平。好像我真的错过了很多东西啊,就连leah都坐在窗外朝房里望着,感觉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会是非常熟悉和无趣的了。 “一定有六了。”edward说。“嗯?”我盯着rosalie、jacob和renesmee问,他们站在门口,rosalie抱着renesmee似乎有点警惕,而jacob则是彻底的烦恼着。renesmee还是那么可爱,不过还是有点不耐烦。 “到时间给ness——呃,renesmee量身体了。”carlisle解释。 “哦,你们每天都做吗?” “一天四次。”carlisle心不在焉的纠正道,朝沙发那边挥了下手,我好像看见renesmee叹了口气。 “四次?每天?为什么?” “她还是长的非常快,”edward在我耳边紧张的解释着,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偷偷的搂着我,像是需要我的支持一样。 我无法把眼睛从renesmee身上挪开,也就无法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了。 她看上去非常完美,绝对健康,肌肤像反射着阳光的大理石一样耀耀生辉,脸蛋像被玫瑰花瓣染了色似的。这光芒四射的美丽没有一丝瑕疵,当然,在她的生命里应该也没有比自己的母亲更大的危险了,应该不会吧? 刚出生时的renesmee和一个小时前我见到的她,区别非常明显。但一个小时以前和现在的区别就有点微妙了,人类的眼睛是绝对看不出来区别的,但我们可以。 她的身体略微长长了一点,变得稍微苗条了一些;脸没那么圆了,起码变椭了一分度;小卷发在肩膀处又长了16分之一英寸。当carlisle拿着软尺量身时,她在rosalie的怀里配合的伸直身体,接着他量了她的头围。一个字都没记,什么叫完美记忆。 我注意到edward的手臂抱我抱得有多用力,jacob的手就有多用力的绕在胸前,沉重的眉毛在他深邃的眼睛上方纠结成一条直线。作为刚出生没几天的宝宝,她看上去却像一个正在学走路的孩子。如果这种生长速度继续下去…… 对这简单的计算我吸血鬼的脑袋完全没问题。 “我们要做什么?”我惊恐的问道。 edward的手臂绷得更紧了,他完全理解我要问什么:“……我也不知道。” “它在减慢。”jacob艰难的说。 “我们还需要几天的测量来确定她的生长曲线,jacob,现在我不能下任何结论。” “昨天她长了两英寸,今天要少一些。” “只少了32分之一英寸,如果我的测量是完美的话。”carlisle担忧的加了一句。 “那就不要出错,医生。”jacob几乎是威胁的说,rosalie在旁边变得僵硬起来。 “你知道我尽力了。”carlisle安慰说。 jacob长叹了口气:“我猜那是我唯一能问的了。” 我觉得被冒犯了,就像jacob偷了本来是我应该问的问题——还错误又粗鲁的发问。 renesmee似乎跟我有同样的感觉,她蠕动着身体野蛮的把手伸向rosalie,rose俯下身好让她能碰到自己的脸。一会儿后,rose叹了口气。 “她想要什么?”jacob发问,又抢了我的台词。 “be,毫无疑问,”rosalie告诉他,她的话让我的心温暖起来,然后看着我:“你感觉如何?” “担心,”我承认道,edward搂得更紧了。 “我们都是,但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我很冷静,”我保证道,干渴远远不是我担心的问题。再说,renesmee闻起来非常舒服,一点都不是那种食物的味道。 jacob咬着嘴唇但没有阻止rosalie把renesmee递给我。jasper和edward有点担心但还是默许了。我能看出来rose有多紧张,不知道现在jasper觉得房间里是什么气氛呢。不过可能他太注意我了以至于根本顾不上其他人。 renesmee和我的手碰到了一起,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在我的怀里她是那么自然放松,就像那地方是为她而生的。接着,她马上把小手放到我脸上。 尽管我有心理准备了,但看见一幅如此明亮、多彩而又清晰的记忆画卷还是让我不由得大声喘气。 她让我看见刚才和jacob在草坪上谈判时的情景,让我看见seth突然跳到我们中间。她非常清晰的看到和听到这一切的发生。不过那个人看起来不太像我,更像一只优雅的野兽如同离弦的箭一样扑向自己的猎物。这一定是其他人。不过当看到jacob毫无防备的举着手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我向他扑去,但他的手连都没抖一下时,我还是觉得有点安慰和没那么内疚了。 edward低笑了一声,和我一起看着renesmee的记忆。然后当我们听到咔嚓一声的时候,一起打了个冷颤。 seth的骨头。 renesmee绽放着她独有的灿烂微笑,她记忆之眼没有留下jacob一个人继续经历之后的混乱。我能从中品尝出一种新鲜的香味——并不完全是保护性的,更像是占有式的——当她望着jacob的时候。当看到seth跳出来挡住我的攻击的时候,我马上感觉到她明显的庆幸的情绪。她不希望jacob受伤,他是她的。 “噢,很好,”edward抱怨道:“简直完美。” “这只是因为他闻起来比我们都好一些,”edward僵硬的安慰我说,明显自己都在烦着。 “我告诉过你她也喜欢我。”jacob的取笑声从房间另一头传来,眼睛温柔的看着renesmee。他的玩笑并不认真,紧锁的眉头告诉我他还是很担心。 renesmee不耐烦的拍着我的脸,要我注意她,又一个回忆:rosalie温柔的帮她梳着头,感觉很舒服。 carlisle和他的软尺,知道自己要伸直然后定住一会儿,自己对这毫不感兴趣。 “她像是要把你错过的所有事情都给你演示一遍。”edward在我耳边轻语。 当她把下一个回忆丢给我的时候,我皱了下鼻子。像是从一个诡异的金属杯子传来的味道——足够坚硬不太容易被咬穿——让我的喉咙燃烧起来。天哪! 接着有人从我手中把renesmee抱走,让我定在地上,我没有在jasper手中挣扎,只是看着edward担心的脸。 “我做了什么?” edward看了一眼我身后的jasper,然后转而向我抱怨说:“这没办法啊,renesmee正回忆着她口渴的时候,”眉头都快皱成一条直线了:“正回忆着人类鲜血的味道。” jasper双手绞起紧紧的箍着我,倒没有我以为的那么难受,更别说痛了,相对于人类柔弱的身体来说。只是很烦人,我知道自己可以突破他的紧箍,但却没有挣扎。 “的确,”我同意道:“接下来?” edward皱着眉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表情慢慢缓和下来,还笑了一下:“接下来什么都没有,看样子。这次是我自己反应过度,jazz,放开她。” 捆着我的双手一消失,我马上移动到renesmee身边,这次edward毫不犹豫的把她递给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jasper嚷道:“我实在受不了了,懒得管你们。” 我惊讶的看着jasper大步迈出房门,走到河边。leah腾出一大块地方给他,但他只是猛地跳到河那边去了。 renesmee再次摸着我的脖子,给我接着放刚才的小电影,跟dvd的重放一样。我能从中体会到她没问出口的问题,就像我脑海里的回声一样。 我对她着古怪的小天赋已经不觉得惊讶了,这就像她天性的一部分,潜意识里我甚至期待着她的与众不同。现在我不就是超自然现象里的一部分了?我想自己没法再坚持原来的无神论了。 可jasper又是怎么了? “他会回来的,”edward说,就是不知道他是在跟我解释呢还是跟renesmee:“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调整下自己对生命的看法。”说着嘴角扯过一丝古怪的微笑。 另一个人类时的记忆——edward告诉我,jasper会感觉好些如果我“有一段艰难的适应期”作为一个新生儿。问题只不过是我到底会杀多少人,在我成熟之前。 “他生我的气了吗?”我小声的问。 edward瞪大眼睛:“当然不会,他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那他还能有什么问题?” “他只是对自己失望,不是对你,be。嗯,他在害怕……原来那些结论都只是些自私的心理暗示,可以这么说。” “怎么会?”carlisle在我出声之前问道。 “他在疑惑,新生儿的疯狂是不是真的如我们之前所以为的那样难以控制。还是说,只要有正确的态度和集中力,每个人都可以做的和be一样好。即使是现在——他还是有这样困惑,因为他一直以为这是天性,是不可避免的。或许,如果他对自己的期望能高一点,他就真的能做到。be,你让他质疑起吸血鬼世界更深更基本的规律。” “但这样想对他并不公平,”carlisle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关。也许,be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天性,可以这么说,很可能这就是她的天赋。” 我惊讶的呆住了,renesmee也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摸着我重建起我们的联系,她给我看了刚才最后几秒发生的事,想知道为什么。 “非常有趣的理论,很可能是对的。”edward说。 有那么一会儿,我有点失望。什么?没有神奇的预言术,没有强大的攻击能力,比如,噢,从眼睛射出的死亡激光之类的?什么有用的有型的都没有? 接着我明白到,如果我的“超能力”就是强大的自控力,那意味着什么。 至少,我还有个天赋。本来还可能什么都没有的。 但,远不止如此,如果edward是对的,那就是说我能直接跳过作为吸血鬼我最害怕的那部份。 如果我不必经过新生期,那代表什么?至少我不用经历那可怕的疯狂杀人欲。如果我能从一开始就自然的融入cullen家?如果我们不用躲到什么荒凉偏僻的地方?如果,跟carlisle一样,我的手上一滴人类的鲜血都不用沾上?如果从一开始我就可以是一个好的吸血鬼?这些,这些意味着什么? 我能去看charlie了。 当真实超过幻想,我深深叹了口气。我现在还不能去看charlie,我的眼睛,我的声音,我完美的面容。我能跟他说什么,我甚至不知如何开口?不过想到这,我却有点庆幸,自己可以再逃避一段时间。我有多想在自己的生命里为charlie保留一席之地,我就有多害怕我们的初见。看到他为我现在的眼睛、皮肤而惊讶到眼珠都快掉下来的样子,看到他为我而受惊,脑子里不知道想到多么可怕的解释,我会受不了的。 我想我已经够没用的了,为了让眼睛的颜色淡下来而等待整整一年。更何况我本来以为自己现在应该强大到什么都不怕了。 “你有看过类似be这样自我控制的天赋吗?”edward问carlisle:“你真的觉得这是一种天赋,而不是她之前所作的所有准备的结果吗?” carlisle耸耸肩说:“有那么点像siobhan经常做的事,虽然她从来不把那成为天赋。” “siobhan,你那个在爱尔兰女巫联盟的朋友?”rosalie问:“我从来没注意到她做了什么神奇的事,我还以为在那群人中间是maggie更有天分。” “的确,siobhan也这么认为。但她能在决定了目标后,几乎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般让事情实现。她把这看作是事前做好计划的结果,但我一直觉得不止是这样。比如那时当她想招maggie入会,但liam却是非常独裁的人,只不过因为siobhan想让这事成功,事情就真的成功了。” edward、carlisle和rosalie纷纷坐下,继续着这场讨论。jacob小心的护着seth在旁边坐下,看起来对这没啥兴趣,眼皮半闭半睁,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这些人根本不需要坐下休息的,站着我就已经觉得非常舒服了,跟躺在床上一样放松。我猜我能就这样一动不动站上一个星期,而不会觉得有丝毫劳累,即使到第七天也会跟现在一样轻松。 他们坐下肯定是因为习惯,如果有人一动不动站了几个小时却连移动下重心都没有,那人们一定会觉得有问题。就算是现在,我也能看见rosalie时不时拨一下头发而carlisle则交叉下双手。做一些不让自己像定住一样的小动作,免得太像吸血鬼。我看我得从现在开始留心他们的行为,然后练习了。 我试着换了一只脚站,感觉有点白痴。 也可能他们只是想给我和宝宝留下点独自相处的空间——只要还安全。 renesmee给我重放了这两天里几乎每一分钟的事,从她告诉我的所有小事中我了解到,她希望我能知道她每一滴的生活,就跟我希望的一样。她担心我错过某些事——像当jacob抱着她站在铁杉树上时,蹦蹦跳跳靠近的小麻雀——如果是rosalie抱她的话小鸟是绝对不会靠近的;像carlisle倒到她杯子里的——可怕的甜腻的白色婴儿食品;像edward在她耳边吟唱的催眠曲——那么优美,renesmee给我放了两遍。让我惊讶的是,我居然也在她的回忆里,一动不动满脸憔悴的站在最后面。这让我想起我自己那痛苦的回忆,浑身颤抖——那折磨人的火焰,痛苦的燃烧感。 将近过了一个小时——这些人还沉浸在那讨论中,seth和jacob倒是舒服的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这时,renesmee的故事慢下来,边缘变得有些模糊,接着整个图像都像失去焦点一样。我差点的尖叫着打断edward他们的谈话了——她怎么了?哪里病了吗?——她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彻底闭上。她打了个呵欠,饱满的粉红色嘴唇张成一个大大的圆圈,眼睛再没睁开。 她的小手从我的脸上落下——原来她睡着了。她眼皮是淡淡的薰衣草色,像日出前天边的一丝白云。尽量不打扰到她,我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小手,好奇的贴到自己脸上。刚开始什么都没出现,接着,几分钟后,从她的脑袋里飞出几只七彩的闪闪发光的蝴蝶。 像被催眠了一样,我呆呆的看着她的梦境。里面完全没有实物,全部都是七彩的光、各种几何形状和一些人脸。看到自己的脸频频出现,我暗自乐着——两个我,丑陋的人类和灿烂的不朽之人——交替在她的梦中出现。比edward和rosalie都多,跟jacob不相上下,我试着不让那影响我。 第一次,我明白edward原来是怎样在漫长黑夜中看着我入睡,只是为了听见我做梦时的呓语。我希望永远能看着renesmee睡觉,她甜美的梦境永远不会让我厌倦。 edward突然改变的声调引起了我的注意当他说:“最后……”接着他走到窗前眺望着远方,窗外的天空现在是深沉的紫色,但我还是看得跟白天一样清楚,没有什么东西被黑暗所掩盖,一切只不过是换了种颜色。 leah还是虎视眈眈的,忽然站起来跑到灌木丛中,当alice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在河那边。她回头跳起来抓住一枝前伸的树枝,像荡秋千一样在树枝上大回环,脚趾都快能碰到手了,接着猛地一甩优雅的飞过河面。esme则是很正常的跳过来,而emmett钻到水里面游了过来,他划水划的太快以至于水花四溅,连我们面前的窗户上都溅有水滴。接着我惊讶的发现,jasper也跟在他们后面,以他独有的高效的动作,微不可查越过河流随他们而来。 alice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跟我模糊古怪的记忆里一模一样。突然之间,每个人都对我笑起来——esme甜美的笑着,emmett兴奋的笑着,rosalie则有点高傲的笑着,carlisle和蔼宽厚的笑着,而edward的笑容则跟我预想的一样。 alice走在所有前面蹦蹦跳跳的进来,一只手迫不及待的举起,手心上捧着一条平常的黄铜钥匙,上面绑着个巨大的粉红色缎带蝴蝶结。 她把钥匙递给我,我右手小心的抱好renesmee,好让左手空出来,alice把钥匙扔到我手上。 “生日快乐!”她大喊了一声。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人真的在数自己成为吸血鬼有多少天,”我提醒她:“你的生日应该是你被咬的那天,而不是清醒的那天。” 她俏皮的咧了下嘴:“我们不是在庆祝你吸血鬼的生日。忘了吗,今天是十二月13号,be。19岁生日快乐!” 第二十四章 椋喜 “不。不,没门!”我拼命的摇头,飞快的瞟了一眼我那17岁的老公含笑的脸:“不,这不算数!三天前我就停止长大了。我永远都是18岁。” “管你怎么说,”alice丢了一句,耸耸肩没理我的声明:“我们还是要庆祝,所以你就任命吧。”我无奈的叹气,跟alice吵架通常都不会有结果的。看见了眼里的默许,她笑的更开心了。 “你准备好拆我的礼物了吗?”alice吟唱着说。“我们的,”edward纠正道,从他口袋里掏出另外一把钥匙放到我手上一个钥匙——一个银色修长的没有那么俗气的钥匙。 我忍着没给他一个白眼,就知道是这个——那辆“以后的车”。我想我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兴奋点呢。不过看来变成吸血鬼也没能让我一下子喜欢上运动型车。 “先看我的,”alice说,目光接着变得呆滞,预判着他的回答。 “我的离得更近。” “但看看她穿着什么,”alice几乎是悲愤的说出这句话:“它已经折磨我一整天了,这绝对是最紧迫的问题。” 我皱紧了眉头思考着,一把钥匙怎么帮我换上新衣服。不会吧……难道她要送我一卡车的衣服? “好吧,我知道了——我们比赛决定,”alice建议道:“剪刀石头布?” jasper吃吃的笑起来,而edward无奈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不干脆直接告诉我谁赢了?”edward挖苦道。 alice绽放出大大的笑容说:“我赢了,非常棒!” “好吧,可能等到天亮再看更好。”edward自我安慰着说,边朝那边点点头。 jacob和seth,两个人都像疯玩了一个通宵一样,真不知道他们还能清醒几分钟。“我想如果最精彩的时刻jacob还醒着会好玩多了,不是吗?那样就有人能把最狂热的兴奋表现出来。” 我回笑着,他真的了解我。 “耶,”alice哼着歌一样:“be,把ness——呃,renesmee给rosalie抱。” “她平时都在哪睡觉?” alice耸耸肩:“rose的怀里,要么就jacob的,要不然就是esme怀里。你能明白吧,从她出生以来就没有被放下来过。她肯定是世界上最受宠爱的半吸血鬼。” 当rosalie熟练的结过renesmee时edward嘲笑道:“她也是世界上最不受宠爱的半吸血鬼。” rosalie说:“她值得这一切,两族的美丽混合。” rosalie对我笑着,我很开心的看到我们之间的友谊并没有消失。我本来还不是很确定它能不能继续,在renesmee的生命跟我不再联系的那么紧密之后。不过或许我们一起奋斗了足够长的时间,让我们现在能一直是好朋友。最终,我的选择跟她处在我的境地是会作的一样。这似乎让她忘记了我作的其他的选择。 alice推了推我的手,让我握紧那绑着蝴蝶结的钥匙,然后挽着我往后门走去。“出发,出发。”她像唱美声一样说。 “放在外面吗?” “嗯,某种意义上是。”alice心急的说,推着我往前走。 “享受你的礼物哦,”rosalie说:“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准备的,特别是esme。” “你也来吗?”我发现除了我们没有人动。 “我们决定给你一个独自欣赏的机会,”她说:“你可以晚点……再告诉我们,你的感受。” emmett捧腹大笑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笑声中的揶揄让我有点害羞。 我又发现自己一样特性没变了——我还是很讨厌“惊喜”,连礼物都跟着没那么期待了。这让我的压力似乎没那么大了,发现自己还有那么多的内在本质跟着自己来到这个新的身体。 本来我还以为自己会变成完全陌生的一个人,我开心的大笑。 即便alice拽着我的手肘往前冲,我还是不能停止微笑着跟她走进夜色中。只有edward跟随我们而来。 “就快到我们的目的地了,”alice高声说道,接着轻轻跨了了两步跳到河对岸去。 “快来,be。”她从另一边喊着。 edward和我一起跳过去,这还是和下午一样好玩。可能还更有趣,因为夜晚让一切都变得新鲜起来,弥漫着各种各样以前没见过的颜色。 alice穿着她的高跟鞋,率领着我们直奔北方而去。跟着她的脚步声和一路留下的新鲜气味而行,要比在浓密的植被中用眼睛锁紧她的身影要简单得多。 毫无征兆的,她突然转身跑回到我身边。 “别打我啊。”她警告着,然后向我跳过来。 “你要干什么?”我质问,摇摆着身体想把她甩下来——她跳到我背上来了,两手紧紧的盖住我的眼睛。 “确保你在那之前,不会偷看。” “没这可笑的姿势,我也能搞定她。”edward提议道。 “你会帮她骗我的。去,拉着她带她走。” “alice,我——” “别扫兴,be。你们要按我说的做。” 我感觉到edward的手指缠绕着我的:“再有几秒就到了,be。然后她就可以去烦其他人了。”他拉着我前进,而我轻松的跟着他。我根本没怕过会撞树什么的,就算撞了,受伤的也是那棵倒霉的树。 “你应该感谢这一切,”alice向他抱怨:“这礼物与其说是给be的,不如说是给你们俩的。” “那倒是,再次感谢你,alice。” “好说,好说。”alice突然升高音调兴奋的说:“停!向右边转一点。对,就像这样。ok,你准备好了吗?”她激动的急促的问。 “准备好了。”这里出现了一种新的气味,引起了我的兴趣,让我的好奇心升到极点。照理来说这气味不应该出现在森林里。金银花、烟草、玫瑰、锯木屑?还有一点金属的味道。浓郁的地底深处的土壤味暴露在空气中,我朝那神秘的礼物前倾着身子。 alice从我背上跳下来,把遮着我眼睛的手松开。 我望向这紫罗兰般的夜色深处。那里,在那块清空的森里空地上,坐落着一个小小的石头别墅,在满天繁星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直薰衣草般的色彩。 它那么自然的坐在那里,属于着这个森林,简直像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金银花从地上长起来,像画着油画般爬满了整个墙面,一直延伸到房子上方的木瓦下。手帕大小的窗台上盛开着暮夏的玫瑰。奇形怪状的木门前用鹅卵石铺着一条小路,夜色之下,如同紫水晶般闪闪发亮。 我握紧了手中的钥匙,激动得有些颤抖。 “你觉得怎么样?”alice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跟这童话般的安静的景色融合在一起。 我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esme觉得我们可能会需要有点个人空间,但又不想我们去太远的地方,”edward在我耳边低语着:“而且她喜欢用各种借口来做各种装修、装饰这些事。这栋房子原来被废弃了至少有一百年了。” 我完全挪不开自己的眼睛,嘴巴像鱼儿一样一张一闭。 “你不喜欢吗?”alice脸垮下来了:“我是说,我们能再重新装修一次,如果你希望的话。emmett一直想把这扩大到几千平方英尺,再加盖一层楼,放上些圆柱,和一个塔楼。但esme说你会比较喜欢小屋原来的样子。”她的声音又暖和起来,语速变快:“如果她错了,我们可以马上开始重做,不会话很长时间——” “嘘!”我制止她。 她马上闭上嘴,等着我。我花了好久分钟才恢复过来。 “你给了我一幢别墅作为生日礼物?”我不可置信的低语。 “我们,”edward纠正道:“就一栋乡村小屋而已。你说别墅太夸张了。” “别贬低我的房子,”我朝他嘟哝了一句。 这下alice笑着肯定说:“你真的喜欢它。” 但我摇摇头。 “爱上它了?” 我点点头。 “我要马上回去告诉esme!” “她为什么不来呢?” alice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点,有点不自然,像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难回答一样:“噢,你知道的……他们都记得你原来是怎样讨厌礼物的,这次也不想给你太多压力逼你喜欢它似的。” “但我当然会喜欢,为什么不呢?” “他们听到会很高兴的。”她拍拍我的手臂:“别管这些了,你的衣橱我已经准备好了。好好试试哦。还有……没了,我猜那就足够了。” “你不进来吗?” 她悠闲的退了两步:“现在轮到edward上了。我会进去坐坐的……以后。如果你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就给我打电话。”她朝我诡异的挤了挤眼睛笑道:“jazz也想去打猎了。明天见。” 她像最优雅的子弹一样冲向森林,一会儿就没影了。 “这样很奇怪啊,”听着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树林里,我对自己说:“我是不是很坏?他们没必要离得远远的,让我觉得有点内疚了。我甚至都还没谢谢她。我想我们应该回去,告诉esme——” “be,别傻了。没人认为你很无礼。” “那为什么——” “给我们些独自相处的时间也是他们的礼物。刚才alice暗示了的。” “哦。” 这句话让我暂时忘记了房子的事,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不是还在那里。我看不见森林的大树、看不见石头的小路、看不见满天繁星,只看见edward。 “让我带你参观下他们都做了什么,”他拉着我的手说。难道他没有注意到有电流穿过我的身体,就像肾上腺素突然加快了血液流速吗? 又一次我觉得身体失去了平衡,只能干等着怕因身体完全没有了反应能力而摔倒。心脏打雷般跳动着像有辆火车要撞过来了一样,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脸可能红得发亮。 因为太紧张太激动了,让我忘记了自己的此刻已经精疲力尽。今天真的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 我不能自已的大笑出来——听起来声音还是很小,像被什么东西吓了一下——当我意识到这天永远都不会结束。 “能让我听听这笑话吗?” “不是很好的笑话,”当他带着我朝那椭圆形的小门走去时,我回答:“我只是在想——今天将永远都是开始的一天,同时也是结束的一天。这让我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即使这里有那么多的房间让我‘转弯’。”我又忍不住笑出来。 他也吃吃的笑起来,抬起手向木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等着我来完成这个光荣的仪式。我把钥匙chajin锁孔中,转了两圈。 “很熟练嘛,be;我都忘了对你来说这一定是很陌生的事,真希望能听见你的想法。”他弯下身突然把我抱起来,快得让我完全看不清——这真的很神奇。 “嘿!” “门槛也是我要介绍的一部分,”他提醒道:“但我好奇的是另一件事。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他推开门——伴随着轻微的嘎吱声——跨进这小小的石头城堡。 “所有事,”我告诉他:“一下子想起太多东西,你明白的。好事、要担心的事、新鲜的事。我怎么能一直让脑子转个不停呢?现在,我在想esme真是个艺术家。太漂亮了!” 这小城堡像从童话中蹦出来的一样。地板铺着一层像棉被一样光滑的扁平石头,矮矮的天花露出几根巨大的横梁,如果像jacob那样的高个儿来肯定会碰到头。墙上半露出一部分让人感觉温暖的木头,其他地方则贴上了马赛克。蜂窝一样的壁橱里未燃尽的木炭还散发着余热,那是流木在燃烧的味道——因为含盐,发出蓝绿色的低矮火焰。 家具都是一件一件不成套的,任何两件互相都不太搭,但当它们全摆在一起却显得非常和谐。有中世纪风的奢华的椅子,壁橱前也有些现代的软椅;窗边的木书架则让我想起意大利的电影。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家具搭配在一起就像是个巨大的三维迷宫。我能认出一些墙上挂着的油画——有几幅从大房子里带来的。都是些无价之宝的真迹,毫无疑问,但他们看起来就像天生属于这里,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具一样。 这是个让人相信魔法的地方,一个你以为白雪公主也会拿着她的苹果走进的地方,一个独角兽都会停下来享受它的玫瑰花丛的地方。 edward一直觉得他是那些恐怖故事书里的人物,但他绝对是错的,因为很明显他属于这里,属于这个童话世界。 而现在,我跟他一样身处于童话之中了。 他还没把我放下来,因此那智慧美丽的脸离我只有几英寸,当我正要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忽然说:“幸好esme想着要加一个客房,当初没人会想到ness——呃,renesmee的出生。” 我皱着眉头看他,像被浇了盆冷水。 “你不要也……”我抱怨道。 “不好意思,亲爱的。对我的宝宝——可爱的小海蛇,可能帮助不大,但是我并没打算让步。” “我敢肯定你很想看看那衣柜。至少,我会跟alice说你很想,让她觉得好受些。” “我应该害怕吗?” “简直恐怖。” 他带着我走下一个狭窄的天花处装饰有拱顶的石头走廊,这里真的很像是属于我们的一个小城堡。 “那会是renesmee的房间,”他说,向一个空着的浅色木地板房间示意了一下:“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来装修,特别是跟愤怒的狼人在一起。” 我会心一笑,为他们的速度感到惊奇,要知道几乎所有东西都被考虑到了,而仅仅一个星期以前这里还是个恐怖的百年老屋。 如果没有jacob的话,那一切就完美了。 “这是我们的房间。esme试着把她自己那个岛上的一些东西带来这里,她说那样会让我们有亲切感。” 床非常大,是纯白的,从屋顶垂落下一层层的细纱像云朵一般。浅色的木地板跟其他房间一样,现在我终于明白地板为什么是这个颜色了——原来是古老海滩的颜色。墙壁则是阳光灿烂的天气里的那种近乎苍白的蓝色,后面那面墙上有一个巨大的玻璃门,打开它可以走进一个迷你的神秘花园。种满了玫瑰,还有一个小小的圆形池塘,水面像镜子一样光滑而池边则砌满闪烁的小石子。这是属于我们的宁静海洋。 “哇”这是我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我知道。”他耳语道。 我们静静的站了一会,回忆着。虽然是属于人类的朦胧记忆,但它们还是一下子占满了我的脑袋。 他咧大嘴灿烂的微笑,最后笑出声来:“衣柜就在那个门后面。事先提醒你下——它比这间房还大。” 我根本看都懒得看一眼。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能看到edward——他的手环着我,甜美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嘴唇离我只有几寸远——在这个时刻,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我分心,不管我是不是一个新生吸血鬼。 “我们回去后跟alice说,我一进门就直奔那些衣服而去,”我在他耳边低声说,双手插到他的头发里,让自己的脸离他更近了:“我们要跟她说,我花了好几个小时在那里试衣服。我们得撒谎。” edward马上和我进入同样的气氛中,或许他早就在那儿了但还是先让我好好的欣赏了下自己的生日礼物,像个真正的绅士。他突然猛地把我的脸压向他,喉咙里发出一阵shenyin。这声音给我的身体带来一阵ciji的电流,几乎让我疯狂,觉得自己跟他怎么都还离得不够近,靠近的还不够快。 我能听见在他手下布料的撕破声,暗自庆幸好在自己的衣服已经是破的了。但他等不及了,虽然无视那张可爱的白床有点粗鲁,但是我们还是嫌它太远了。 第二次的蜜月跟我们的第一次有点不一样。 在岛上的日子就像是对我最后的人类生活的祭奠一样。还好,我那时就已经准备好要结束它了,只是因为我们的孩子的原因还等待了一段时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身体上的差异永远都弥补不了。 我早就应该想到,在今天之后,所有事都会变好。 现在我能好好的欣赏下他了——我可以看见每一条漂亮的线条,从他完美的脸上,从他修长无暇的身体上——用自己那强悍的新眼睛,观察着他每一个棱角每一片肌肤;用自己的舌头,品尝着他纯净的鲜活的气味;用自己的指尖,感觉着他那不可思议的丝滑肌肤。 在他的手下,我的皮肤更是无比敏感。 当我们的身体优雅的缠绕到一起时,他就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崭新的人,在这银沙般的地板上。再没有小心翼翼,再没有压抑克制,再没有恐惧害怕,我们终于能好好的相爱了——双方都能是积极的参与者,最终平等起来。 就拿我们原来平常的亲吻来说,现在每一次的感触都比我熟悉的要多得多。以前,他到底藏起来多少本性。虽然那时来说是必须的,但我还是不能相信以前自己错过了多少东西。 我试图提醒自己现在比他要强壮,但是根本没法记起任何事。所有的感觉都是那么强烈,每一秒都让我的注意力飞到身体不知哪个部分去;相信如果我现在要咬他,他也不会介意。 忽然我脑袋里的一个非常非常小的角落,注意到在这情况下的一个有趣的谜题。首先我永远都不会感到疲倦,他也是。我们不需要呼吸,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吃饭,甚至不需要洗澡;我们没有任何平常的人类需求。 然后他有着世界上最漂亮最完美的身体,而我则让他完全沉醉其中不可自拔,现在的我根本不能停下来思考,即使过了这么精疲力尽的一天。我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加上对我们来说今天永远不会结束。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样停下来啊? 不过这问题没能困扰我多长时间,因为完全没有答案。 当天渐渐亮起来时,我似乎察觉到一点。外面的迷你海洋从黑色变成了灰色,一只百灵鸟在附近唱起歌来——可能她在那玫瑰从中安家了吧。 “你怀念那些吗?”当她唱完我问他。 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试图停下来说话了,但是这次还是不能好好的继续这场讨论。 “怀念什么?”他嘟囔着。 “一切——我原来的体温,柔软的皮肤,可口的香味……我不是说自己失去了什么,而只是疑惑比起原来,你现在是不是有点遗憾?” 他低声温和的笑起来:“你知道要想找到谁比我现在更伤心,挺难的——不可能,别开玩笑,我已经做了选择。不是很多人都能像我一样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甚至还有原来没想到的惊喜,在一天之内。”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吗?” 他捧着我的脸说:“你现在是温暖的。” 这倒是真的,某种意义上。对我来说,他的手也是温暖的。跟jacob的‘火焰’不一样——火热的皮肤。但要让人舒服一些,更自然一些。 接着他的手指缓慢的划过我的脸,轻轻的从下巴移动到喉咙,接着一路来到腰际。我回过神看着他。 “你是柔软的。” 他的手指像丝绸一样拂过我的皮肤,这样我就能明白他什么意思。 “至于气味,嗯,我不能说自己怀念它。你还记得那些徒步旅行者的气味吧?” “我在很努力的忘记它。” “想象一下,亲吻它。” 我的喉咙马上燃起一股火焰,像被绑在上升的热气球上。 “0/7。”(这里实在抱歉,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0/7?) “非常准确,所以答案是,不。我现在只能感觉到快乐,因为我什么都不怀念。没有人比我拥有的更多了。” 我刚要提醒他,他的陈述里面的一个例外,但我的嘴唇突然变得忙起来。 当太阳升起,小池塘变成珍珠般的颜色时,我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还要继续多长时间?我是说,carlisle和esme,emmett和rose,alice和jasper——他们从来没花一整天的时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他们总是在外面,衣着完整。这种渴望……永远不会停止吗?”我让自己跟他靠得更近——事实上,这很了不起——记得自己要问什么。 “这很难说,每个人都不一样。嗯,目前为止,你是最特别的一个。普通的新生吸血鬼一般都只能注意到自己的干渴,很难想到其他问题。不过这跟你的情况不太一样。还是说一般的吸血鬼吧,虽然在头一年后,他们会清醒过来,但不管是干渴还是其他欲望基本上都不会消退。只不过要学习如果平衡它们,学习如何控制。” “到底多久?” 他微笑,皱了下鼻子:“rosalie和emmett是最严重的,花了整整十年我才能出现在他们五里范围内。即使是carlisle和esme也花了很长时间来适应。最后他们还是把这对‘幸福’的夫妻赶了出去。esme给他们也建了一栋房子,比这栋要显赫得多。但接着,esme就发现rose喜欢什么,她也知道你喜欢什么。” “那么,十年后呢?”我很确定rosalie和emmett的故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我们需要比十年更长的时间,我会有点小骄傲的:“所有人都正常了?跟他们现在一样?” edward又笑起来:“嗯,我不知道你说的正常具体是什么意思。你原来已经见过我的家人是怎么过正常的人类日子的,但是你晚上都在睡觉。”他朝我眨了眨眼:“如果你不需要睡觉的话,那你就要挨过一段长的恐怖的无聊时间。它很容易就会改变你的……兴趣。这也是为什么我是家里最好的音乐家,为什么除了carlisle,我读了最多的书,学了最多的知识,能流利的讲最多国的语言……emmett肯定会告诉你,我之所以这么‘无所不知’是因为我心灵感应的能力,但是事实是,我只是有太多空闲时间了。” 我们不约而同的笑起来,这个动作让我们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又起反应了,很有效的打断了这场谈论。 第二十五章 倒忙 不到一会儿,edward提起了那个我现在最优先考虑的人。 只用了一个字。 “renesmee……” 我叹了口气,她很快就会醒了。现在应该快到早上七点,她醒来后会找我吗?突然,一个念头让我惊的僵在地上,她今天会是什么样子呢? edward觉得我的担心完全没必要:“没事的,亲爱的。穿上衣服,我们在两秒钟之内就能回到家。” 我像个卡通人物一样猛地蹦起来,看着他——他钻石般的身体在周围弥漫的光线照耀下闪闪发光——然后看向renesmee所在的西方,接着又看着他,脑袋来回晃了几十次。edward微笑着,没出声,他真的很伟大。 “只是个关于如何平衡的问题,亲爱的。你现在就做的很不错了,我不怀疑你以后一定能让一切井井有条。” “而且我们还有无数夜晚,对吗?” 他笑得更开心了:“你以为如果不是这样,我能让你现在就穿上衣服吗?” 我想有这句话就足够让我熬过漫长的白天了,能好好的平衡这无法压抑的毁灭性的渴望,做一个好的——要说出这个词不是太容易。虽然renemee现在已经是非常真实和重要的一个人,但把自己当成一个母亲还是有点困难。不过我猜任何人身处我的位置,都会有一样的想法,毕竟我没有那漫长的九个月来适应这个称呼,还有一个时刻不停的快速成长的孩子。 想着renesmee被加速的生命,我就感到一阵喘不过气的压力。猛地推开那扇雕刻精美的华丽柜门,我甚至没有停下来好好看一眼,想着直接抓住第一眼看到的衣服就往身上套——我早就该知道这不会很容易的。 “哪些是我的?”我悄悄的问。就像edward之前说的,这衣柜比我们睡房还大,我甚至怀疑它有整个别墅剩下的房间加起来那么大,要想步测它的面积得在里面踱半天。真想知道alice是怎样说服esme忽略这严重不成比例的房间,她是用了什么方法来取胜? 所有东西都装在经典的白色包装袋里,一列一列的整齐排放着。 “据我所知,所有东西除了这半列——”他指了指墙边的半列衣架——“其他都是你的。” “所有?” 他耸耸肩。 “alice,”我们不约而同的说出口,他的语气倒像在解释,而我就明摆着是充满怨气。 “很好,”我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接着拉下身前的包装袋的拉链,凄惨的嚎叫了一声,看见一条粉红色丝绸及地长裙出现在眼前。 看来花上一天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件正常点的衣服。 “我来帮忙吧,”edward殷勤的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顺着某种特殊的气味走到这狭长的房间的最后面,那边的墙壁上嵌着一个梳妆台。他又闻了一下,然后打开一个抽屉,露出胜利的微笑,拿出一条充满艺术感的蓝色水磨牛仔裤。 我掠过一溜儿衣架来到他身边:“你怎么做到的?” “丁尼布有种特殊的气味,跟其他布料不一样。现在……到纯棉t恤?” 他跟着鼻子的指引来到一个网架处,翻出一件长袖白t恤,递给我。 “谢谢,”我感激涕零的说,也试着自己去嗅着各种布料,记住他们的味道,以备未来这个疯狂的房间所需。我已经记住了丝绸和缎子的味道,以后闻到它们绝对有多远走多远。 他只花了几秒钟就找到要穿的衣服——如果不是我刚才还看到他什么都没穿的样子,我发誓我肯定会以为他现在是全世界最帅的人——穿着米黄色卡其布套衫。接着他拉起我的手,我们穿过秘密花园,轻轻跳过石头矮围墙,飞快的冲向森林。我放下edward的手这样我们就能比赛谁先到家,这次他打败了我。 renesmee已经醒了,她坐在rose和emmett之间的地板上,玩着一件形状诡异的银器,右手拿着一个扭断了的汤匙。当她发现我正在穿过草地的时候,马上把汤匙往地上一扔,任性的指着我。她的观众都笑起来:alice、jasper、esme还有坐在沙发上像在看着最有趣的电影一样看着她的carlisle。 在他们还没笑出声的时候,我就到门口了,飞过房间从地上一把把她抱起来,两人对着对方开心的笑起来。 她的确变了,但不是太多。这次她从婴儿的外表变的有点像儿童了。头发大概长长了四分之一寸,小卷毛像泉水一样跳跃着。在回来的路上,我想象中她的样子要比现在恐怖,感谢我杞人忧天的害怕,现在她这些小改变简直就像是安慰一样。即使carlisle不去测量我也很确定,生长的确变慢了。 renesmee拍拍我的脸,我犹豫了一下,她说她又饿了。 “她起来了多久?”我问道,看见edward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我知道他去帮她准备早餐了,而且肯定和我一样看见她刚才说的话。我不知道他原来是不是注意过她的小暗示,如果他是唯一一个能听懂她的人的话。不过对他来说,可能和听其他人的心里话没什么区别。 “只有几分钟,”rose说:“我们本来就打算喊你们了。她刚才一直在问你——要你,这么说可能更适合。esme贡献出她第二好的银器藏品来转移这个小坏蛋的注意力。”rose得意洋洋的看着她笑道,话里的批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们不想……呃,打扰你们。” rosalie紧紧的咬着嘴唇,瞄着其他东西,努力的忍住笑。我能感觉到在我背后emmett无声的狂笑:“你会喜欢那个小别墅的,像魔法一样。”我望向esme:“谢谢你,esme。真的,非常漂亮,非常完美。” esme还没回答,emmett就笑出来了——这次他笑出声来了。 “这么说那房子还好好的?”他好不容易止住笑,问:“我还以为你们俩绝对会拆了那房子。你们昨晚干了啥?讨论国家财政赤字?”他笑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提醒自己别生气,不然后果可能像昨天那样。当然,emmett倒是比seth强壮些。 想到seth我问:“今天狼人们都去哪了?”我扫了一眼玻璃墙,但没发现任何迹象说leah在那儿。 “jacob今天早上很早就离开了,”rosalie告诉我说,皱了一点点额头:“seth跟着他。” “他那么沮丧是为什么?”edward拿着renesmee的杯子走进来。rosalie知道的肯定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多的多。 屏着呼吸,我把renesmee递给rosalie。虽然有“超级自控力”,但是让我自己来喂她还是太勉强,暂时来说。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rosalie发着牢骚,但还是详细的回答了edward的问题:“他只是看着nessie睡觉,嘴巴张的像他这个人一样蠢,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跳起来——起码我没发现——然后冲了出去。我倒觉得他走了挺好的,只要他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以后我们越没可能把这臭味清干净。” “rose。”esme温和的责骂了一句。 rosalie抓了抓头发:“我以为没什么关系。我们在这儿也不会待太长时间了。” “我一直都说我们应该直接去新汉普郡,让一切安定下来。”emmett这么说,很明显是在继续他们之前的某次讨论:“be已经在黑暗世界注册了,看上去也不需要太长时间来适应新的学校生活。”他转过头揶揄的对我笑着:“我敢肯定你以后一定会很擅长功课……反正你晚上也没什么事干。” rosalie咯咯的笑起来。 别生气,别生气,别生气,我对着自己念咒。很骄傲的发现自己到现在都还在控制下。 正因为如此,看到edward没能控制住自己,让我非常惊讶。 他吼了一声——非常突然的,让人恐惧的嘶吼声——阴沉像乌云一样笼罩着他的脸。 在我们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alice动了。 “他在做什么?那只狗做了什么,让我对今天的安排全部消失了?我看不见任何信息?不!”她痛苦的看了我一眼说:“看看你!你得让我教你怎么运用那个衣柜!” 有那么一秒钟,我很感激jacob,无论他刚才做了什么。 接着edward的手紧紧握起来,咆哮了一句:“他告诉charlie了。他知道charlie在跟着他,过来这里,今天。” alice说了一个词,对她那高雅的淑女的声音来说非常古怪,接着身影动了动,冲出门。 “他告诉了charlie?”我剧烈的喘着气:“但——难道他不明白吗?他怎么能这么做?”charlie不能和我相认!不能知道关于吸血鬼的任何事!那会让他出现在攻击名单上,即使cullen家族也救不了他,“不!” edward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jacob在来这儿的路上了。” 东边肯定在下雨,jacob像小狗一样边甩着湿透的头发边走进来,身上滴下来的水珠在纯白地毯和沙发上弄出一个又一个的小灰点。咧着嘴露出闪光的牙齿,眼里满是高兴和兴奋。他跑跳着进来,像对毁了我爸爸的人生很骄傲一样。 “嘿,大家好啊,”他向我们问候了一句,微笑着。 但回答他的是完美的寂静。 leah和seth在他之后走进来,以人类的形态——暂时。两人的手都因为房间里的紧张气氛而颤抖着。 “rose,”我说,伸出手。不需要任何言语的说明,rosalie把renesmee递给我。我把她紧紧的抱在已经不在跳动的胸前的心脏处,像捧着一个护身符一样,试图安抚下自己急躁的行为。在我确定自己要杀掉jacob的决定是绝对从理性的角度出发而不是愤怒以前,我得一直抱着她。 她很安静的看着我,聆听着。她明白多少? “charlie很快就会到这里,”jacob随意的告诉我一句:“只是个提醒,我觉得alice肯定去帮你拿墨镜或类似的什么东西了。” “你自作主张太过分了,”我的气愤从口里喷出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jacob的笑容颤动了一下,但是他还是太兴奋以至于根本不能严肃的回答我的问题。“biondie和emmett今天早上一遍又一遍的吵着我说你们很快要搬到美国的另一边去了,说得好像我能让你们离开一样。但charlie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不是吗?那么现在,问题解决了,哈。” “你真的对你所做的事一点意识都没有吗?你让他陷入的危险?” 他嗤了一口气:“我没让他陷入任何危险,除了来自你的。但你现在有什么‘超自然自控力’,不是吗?如果你问我的话,我还是觉得心灵感应更好一些。你的要无趣得多。” edward行动了,向jacob扑过去。虽然他比jacob要整整矮半个头,但jacob还是像看到一个塔压向他一样的狼狈逃开。 “那只是一个理论,杂种狗,”他咆哮:“你觉得我们应该拿charlie来做实验吗?你有想过你让be承受的身体上的伤痛会有多大吗,即使她能控制住?还是说如果她控制不住时,精神上的惨痛折磨?是不是现在be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无关紧要了!”他吼完最后一个字。 renesmee焦急的把她的手指按着我的脸颊,担心的颜色在她的脑袋回旋。 edward的话终于结束了jacob诡异的兴奋感,最好抿的紧紧的。 “be会很痛?” “就像你把一个烧的通红的铁块直接烙到她的喉咙里!” 我的心忽然一悸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记忆里那是人血的香气。 “我真的不知道,”jacob无神的喃喃自语。 “那或许你应该先问问,”edward激动的冲着他吼道。 “你应该阻止我的。” “本来我能阻止你的,如果不是你——” “问题的重点不是我,”我打断他们,僵立在地上怀里抱着renesmee,还好脑袋是清醒的:“jacob,重点是charlie。你怎么能让他身陷这种的危险情况?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对他来说要么是死亡要么要变成吸血鬼了?”声音颤抖着,就像在流着我已经失去了的眼泪。 jacob被edward的指控所困扰,但我的问题却没有难倒他:“放松点,be。我没有告诉他任何你们不准备告诉他的事情。” “但他要来这里!” “对,那就是我的目的。难道故意让他误解不是你一直的计划吗?而且我觉得如果我真的说出去了的话,那就给你们提供了一条太好的红鲱鱼了。” 我的手指有点蜷缩,从renesmee身上松开,但我马上把它们握紧放回原来的位置以防万一:“直接点别绕弯了,jacob。别考验我的耐心。” “我没有告诉他任何关于你的事,be。相反,我跟他说了我的事。更确切的说,是给他秀了一下。” “他在charlie面前变身了。”edward嘘了一句。 我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什么?” “他很勇敢,跟你一样用过。完全没有要晕倒、歇斯底里或者其他任何东西。我得说,我印象深刻啊。你真的应该看看当我开始脱衣服时他的表情,这可是无价的。”他自己乐起来,倒是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这只低能愚蠢的东西,你会吓得他心脏病爆发的!” “charlie现在很好,他很强壮。如果你能给我一分钟解释,你会发现我帮了你很大的忙。” “给你30秒,jacob,”我平淡且毫无表情的说:“在我把renesmee递给rosalie,然后把你那可怜的脑袋咬下来之前,告诉我你跟他讲的每一句话。这次seth也办法阻止我了。” “jezz,bells。你们没必要这么神经兮兮的,这像是吸血鬼的行为吗?” “26秒。” jacob翻了个白眼,把自己摔在最近的椅子上。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轻松,他小小的狼群跟着站到他的侧翼;leah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牙齿轻微的咬着。 “就是,我早上去敲了charlie的门,请他跟我一起散步。他有点疑惑,但当我告诉他是关于你已经回来了的事后,他就跟着我去了森林。我告诉她你已经完全痊愈了,但事情变得有点奇怪,从好的方向。他马上想来看你,但我告诉他我得先给他看样东西。接着我就变身了。”jacob耸了下肩。 像有人拿钳子把我的牙齿钳到一起一样,我说:“我要知道你说的每句话,变态。” “可,是你自己说我只有30秒的——好的,好的。”我的表情告诉他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让我想想……然后我变回来,穿上衣服,在他重新呼吸之后,我说了类似这样的话‘charlie,你生活的世界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但好消息是,所有东西都没有改变——除了,现在你知道了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跟原来一样。当然,你可以掉头就走,假装你不相信这一切。’” 他花了几分钟来想清楚,接着他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包括那个可怕的罕见的病的事。我告诉他你的确生病了,但现在你很好——只不过在治疗的过程中变了一点点而已。他想知道我说的“变了”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告诉他你现在变得更像esme了,而不是renee。 edward倒吸了一口气,而我则恐惧的发着呆,事情正朝着危险的方向前进。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是不是也变成了某种动物。然后我说,‘她倒是希望自己有这么酷!’”jacob吃吃的笑起来。 “我想给他说说狼人的具体情况,但还没开始——他就打断我说‘我宁愿不知道这些情况。’接着他问你跟edward结婚之前是不是就知道了所有事,我说,‘当然,她几年前就知道了,从她刚来这镇上。’他好像对这个很不高兴,我让他嚷嚷着把它发泄出来。他冷静下来后,只想做两件事。首先想见你,但我告诉他让我先来打个招呼比较好。” 我深吸一口气:“另一件是什么?” jacob微笑起来:“你会喜欢这个的。他的意思是,如果可能的话,希望知道的越少越好,除非是非常必要的,不然你就别说出来。只有,必要的。” 自从jacob走进来后,我第一次觉得有点松了口气:“这部分我能接受。” “除了这些,他只是想假装一切都很正常。”jacob又开始俏皮起来,肯定是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我现在开始会对他感激涕零了。 “你有没有跟他说renesmee?”我努力让声音保持清晰,努力不去承认自己有点感激,那还太早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事情还是有很多漏洞。即使jacob的自作主张使charlie的反应比我想象中好一些。 “噢,当然。所以我告诉他你和edward领养了一个小尾巴。”他瞟了edward一眼:“她是你的心爱的小孤女——就跟bruce.wayne和dick.grayson一样。”jacob嗤了嗤鼻子:“我觉得你们应该不会介意我撒谎。这只是游戏的一部分,不是吗?”edward沉默着没给他任何回答,因此jacob接着说:“现在charlie应该早就不震惊了,但他的确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领养了她,‘作为女儿?这么说,我也是个外公什么的了?’这真的是他自己说的。我告诉他是的,‘恭喜你,外公’。这就是全部了,最后他还笑了。” (bruce.wayne和dick.grayson都是蝙蝠侠里面的人物) 我眼睛又开始刺痛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害怕或苦恼。charlie对外公这件事笑了?他会来看renesmee? “但她长大的这么快。”我喃喃道。 “我有告诉他,她是我们所有人中最特别的一个。”jacob温柔的说,站起来朝我走近,挥挥手让跟着的leah和seth离开。renesmee伸着手要他,但我把她朝自己抱得更紧:“我跟他说,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原因的。但如果你能忽略所有奇怪的地方,你会非常惊讶的,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接着我说,如果他能接受这一切,那你们就会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这样他就有机会了解她了。但如果这对他来说太多了,你们就会离开。他说只要没有人逼他去听更多的内幕,他就同意。” jacob半揣着微笑半揣着担心,等着我的反应。 “我不会跟你说谢谢,”我告诉他:“你还是让charlie陷入巨大的危险中。” “我很抱歉这会让你痛苦。我之前并不知道会这样。be,一切跟原来完全不同了,但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永远爱着你,不过是以正确的方式。现在事情终于平衡起来,我们都找到失去了就不能独活的人。” 他用我最熟悉的jacob的笑容微笑着:“还是朋友?” 尽管努力克制不去回应,但我还是回笑了。只是个很微弱的笑容。 他伸出手:交易达成?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renesmee转移到我另一只手上。用左手握起他的——碰到我冰冷的肌肤,他甚至没有缩一下。“如果今晚我没有伤害charlie,我才会考虑原谅你做的一切。” “只要你今晚没杀了charlie,你欠我的就不是一点点了。” 我翻了个白眼。 他朝renesmee伸出另一手,这次是个请求:“可以吗?” “其实,我抱着她是因为这样我就没手去杀你,所以我想,可能得晚点,jacob。” 他叹了叹气但没逼我。还比较明智。 alice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大堆东西,表情无比的暴躁。 “你,你,还有你,”她喊道,扫了一眼狼人:“如果你想留下了,就去那边角落坐着反省一段时间。我得看看,be,你还是让他抱着宝宝比较好。你有其他事要做,无论如何。” jacob大声欢呼起来。 突然之间我的胃抽搐起来,对将要发生暴行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我居然拿自己单纯的人类父亲的生命来赌博,考验自己那尚不确定的自我控制,跟头几内亚猪一样。edward早前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 你有想过你让be承受的身体上的伤痛会有多大吗,即使她能控制住?还是说如果她控制不住时,精神上的惨痛折磨? 我不能想象如果我失败了,那时的痛苦会有多大。我的呼吸越来越快几乎是在喘气了。 “抱着她。”我小声说,让renesmee睡到jacob的怀里。 他点点头,担心在额头上聚集。接着他做了个手势,房里其他人都退到角落去。seth和jake马上无精打采的坐在地上,但leah甩了甩脑袋嘴唇动了一下。 “我能离开吗?”她紧张的问。人类的形态似乎让她很不舒服,她穿着同一件脏兮兮的t恤和纯棉短裤,不太想和我吵架,脑袋上乱糟糟的长着一丛一丛的短发,但手一直在颤抖着。 “当然,”jake说。 “去东边,那样你就不会遇到charlie。”alice加了一句。 leah没有回头看alice一眼,直接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出后门,边变身变穿过灌木丛。 edward回到我身边轻抚着我的脸说:“你能做到的,我知道你能行。而且我会帮你的,我们都会帮你。” 我那惊恐的脑袋直直的面向edward的眼睛,如果我走错一步他能制止住我吗? 努力平和下自己的呼吸。 alice伸出手,掌心放着一个白色的小盒子:“它们能挡住你眼睛的颜色——没什么伤害,但会让视力变得模糊,很烦人。当然,跟你原来的颜色不一样,可还是比亮红色好,不是吗?” 她把盒子扔过来,我接着了。 “你什么时候——” “在你去度蜜月之前。我就开始对好几个未来做准备了。” 我点点头打开盒子,虽然以前从来没戴过隐形眼镜,但应该不会太难。轻轻的拿起这褐色的半球面,凹面对着眼睛,戴上去。 我眨眨眼睛,像在眼睛里看电影一样,我能透过它看到东西,但当然,也能看到它上面的纹理。眼睛聚焦在那原本应该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到的细小裂痕和扭曲的小片段。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对自己说,边把另一个也戴上,试图不去眨眼。但自己的眼睛一直想把这异物驱逐出去。 “看起来怎么样?” edward微笑着说:“光彩照人,当然——” “好了,好了,她一直都是这么光彩照人,”alice不耐烦的抢先把他的话说完:“比红色要好些,但这已经是我能说的最好听的话了。泥坑的棕色。你原来的褐色要可爱多了。但记住这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你眼睛里的毒素会在几小时内腐蚀掉它们。所以如果charlie待的时间比那更长,你得找借口让他动下。还好,人类总是需要解决下生理问题。”她摇摇头:“esme,给她点提示如何做的更像人类,我去下化妆间,保持联系。” “还有多久?” “charlie会在五分钟之内到这里,放轻松点。” esme点了一下头,走过来拉起我的手:“主要就是不要坐的太僵硬,还有不要动得太快。”她告诉我。 “如果他坐下了,你也得跟着坐,”emmett插嘴道:“人类好像不喜欢干站着。” “让你的眼睛每隔30分钟放松一下,”jasper加了句:“人类也不会盯着某样东西看很久。” “每5分钟摆下手臂,或是换下脚。”rosalie说。 每听到一句建议我就点下头,昨天就注意到他们做着其中一些动作,我想我能模仿他们的动作。 “还有每分钟至少要眨3次眼,”emmett皱着眉头说,接着走到后面那张桌子上放着的遥控器前,打开电视换到一个大学生橄榄球比赛节目上,才点点头。 “手也得动动,抓下头发或挠下痒什么的。”jasper说。 “我说让esme来教,”alice回来了,抱怨道:“你们一次过要她做太多事了。” “没有,我觉得我都记住了,”我说:“坐下,周围看看,眨眼,表现得烦躁些。” “对,”esme搂着我的肩膀鼓励道。 jasper蹙了下眉:“你尽量不要呼吸,但得让肩膀起伏一下假装自己在呼吸。” 我马上吸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edward在另一边搂着我:“你能做到的。”边弯下腰对着我的耳朵重复了一遍。 “两分钟,”alice说:“要不你坐到沙发上去吧,毕竟之前你生了很重的病。这样,他就不用马上看到你的动作。” alice推着我坐到沙发上,我让自己一步一步慢动作前进,同时让四肢显得笨拙一些。她翻了个白眼,这么说我应该做得还不错。 “jacob,我需要renesmee在我身边。”我恳求的说。 jacob皱着眉头,没动。 alice摇了摇头:“be,那样我就看不见之后的情况了。” “但我需要她,她能让我镇静下来。”我声音里尖锐的惊慌让人无法忽视。 “好吧,”alice无奈的说:“抱着她尽量别动,我看看能不能透过她周围的情况来猜猜后面的事。”她疲惫的叹了口气,在这个假期里她似乎一直在超负荷工作。jacob在那边也叹了口气,但还是把renesmee送过来,接着就在alice的瞪视下迅速退开。 edward在我旁边坐下,搂起renesmee和我两个。接着向renesmee靠近了一点,相当严肃的看着她的眼睛。 “renesmee,有个非常特殊的人要来看你和妈妈,”他郑重的说,希望她能听懂自己所说的每个字,她能吗?她用那宝石般清澈透明的眼睛回望着edward。“但是他和我们不一样,也跟jacob不同。我们对他要非常非常小心才行。当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不能现在和我们说话的方式。” renesmee摸着他的脸。 “没错,”他说:“而且他会让你感觉非常口渴,不过你一定不能咬他,他没有jacob那样的自愈能力。” “她能明白你说的话吗?”我悄悄的问。 “能。你会小心的,对吗,renesmee?你会帮我们的,对吗?” renesmee把手又放回到他脸上。 “不不,咬jacob没关系,他随你喜欢就好。” jacob暗笑。 “我看你是不是应该先离开,jacob。”edward望向jacob冷淡的问,他还没有原谅jacob,知道无论怎样我会经历一次疼痛的折磨。但如果这就是最坏的情况的话,我会欣然接受的。 “我告诉charlie我会在这儿陪他,”jacob说:“他需要精神支持。” “精神支持?”edward嘲笑道:“似乎据charlie所知,你是我们中间最恶心的怪物。” “最恶心?”jake大声kangyi,但接着就自己笑起来。 听到轮胎从高速公路上下来,驶上cullen家门口那条安静的湿土路的声音,我的呼吸又一次停下来,心脏像锤子一样沉重猛烈的跳动。这让我担心起自己身体的反应。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renesmee那平稳轻松的心跳声上,试图冷静下来,结果证明这非常有效。 “干得好,be。”jasper轻轻的赞扬道。 edward把搂着我肩膀的手紧了一下。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问他。 “非常确定。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你。”他笑了一个然后亲了一下我。 对我来说这远远不止是嘴唇上的一次轻啄,吸血鬼的野性马上取代了一直围绕在脑海周围的警戒心。edward的唇就像给我的神经系统打了一针毒品,我几乎本能的想要更多更多,用尽全部力气才记起来怀里的宝宝。 jasper感觉到我剧变的情绪:“呃……edward,你不能再这样让她分心了。她得全神贯注才行。” edward伸直身子拉开了点距离:“哦,天!” 我闷笑着,从最开始,我们的初吻开始,这就一直是我的逆鳞。 “迟一点,”我说,胃突然因为渴望而抽搐起来。 “全神贯注,be。”jasper焦急的叫道。 “好。”我答应,让战栗的渴望退去。charlie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今天一定要让charlie平安回去,然后我们还有整晚—— “be!” “对不起,jasper。” emmett低头闷笑。 charlie那辆巡逻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刚才轻浮的心情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我试着摆了摆手臂,练习下眨眼。 车子开进了院子,但在那儿停了好一会儿,让我觉得charlie是不是和我一样紧张。接着引擎熄了,车门被用力关上。三声脚步声是走过草坪时发出的,然后是上楼梯的四声,接着又是四声门廊那边传来的。最后是一片寂静,charlie深深的呼吸了两下。 咚,咚,咚。 我为接下来有可能变成最后一面的团聚,而吸了一口冷气。renesmee在我怀里靠得更近了,把自己的脸藏在我的头发里。 carlisle去开门,他紧张的表情瞬间变成欢迎的笑脸,就像有人用遥控器对他的脸换了个频道一样。 “你好,charlie,”他恰当的表现出一点点不好意思,毕竟我们现在应该在亚特兰大的疾病控制中心,charlie也知道他撒谎了。 “carlisle,”charlie僵硬的问:“be呢?” “在这儿,爸爸。” 天!我的声音是这么奇怪,而且还几乎用尽了胸腔内的空气。我马上吸了口气,庆幸charlie的气味还没把整间房填满。 charlie空白的表情告诉我到底刚才的声音有多不对劲,他的眼睛在我脸上聚焦然后瞪得大大的。 我马上知道他是什么心情,它们在他脸上蔓延着。 震惊,不相信,痛苦,失去,害怕,愤怒,怀疑,还有更多的痛苦。 我咬着下唇,这个动作有点搞笑——我新的牙齿对于现在花岗岩般的皮肤来说,甚至比那时我人类的牙齿对当时的嘴唇来说,还要锋利。 “是你吗,be?”他不敢相信的悄声问。 “是的。”我为自己那风铃般的声音而畏缩:“嗨,老爸。”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能继续站着。 “嗨,charlie,”jacob从角落里跟他打着招呼:“怎么样?” charlie马上瞪了jacob一眼,愤怒的颤抖了一会儿,还是继续注视着我。 慢慢的,charlie从房那边走来,在我身前的几步处停下来。他给了edward一个指责的眼神,接着目光闪烁的看着我。那温暖的身体里,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像在狠狠的抽打着我。 “be?”他又叫了一声。 我低哑的说,试图消去声音里风铃的感觉:“真的是我。” 他绷紧下巴。 “非常抱歉,老爸。”我说。 “你现在没事吧?”他急迫的问。 “真的真的非常好,”我保证道:“像马一样健康。” 氧气用尽了。 “jake告诉我。来见你是……必要的,他说你快死了。”他这样说着,像是不相信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绷紧身体,集中精神想着温暖的renesmee,靠紧edward好获得力量,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charlie的气味点燃了我身体的火焰,狠狠的撞击着我的喉咙。可是,这比远远不止是疼痛,还伴有更多火热尖锐的渴望。charlie比我想象的所有东西都要香,起码有我打猎时碰到的徒步旅行者两倍诱人。而且他离我只有几步远,在这片干燥的空气中,散发着让人口水直流的温度和气味。 但我现在并不是在捕猎,而且他是我父亲。 edward死死的搂着我,怜爱的看着我;而jacob抱歉的眼神从屋子那头送来。 我努力捡回理智和集中力,尽量忽略喉咙的疼痛和口干的渴望。charlie还在等着我的回答。 “jacob告诉你的都是事实。” “但这不是你!”charlie吼道。 我真的希望charlie能透过我这陌生的脸,看到我深深的自责。 头发下面,renesmee也嗅着charlie的味道来记住他,我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charlie看到我低下头时焦虑的眼神,也跟着往下看:“噢,”他说,愤怒从脸上退去只留下震惊,“就是她,jacob说的那个被你们领养的孤儿。” “我侄女。”edward很自然的说着谎话,知道自己和renesmee长得太像,charlie不可能没注意到,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说明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 “我以为你们都已经失去家人了。”charlie怀疑的问。 “我没有父母,哥哥也被收养的了,跟我一样,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但前段时间法院通知我说他和他妻子都死于一场交通事故,留下一个孤女没人照顾。” edward太擅长这个了,他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点天真的无辜,看来我也得好好练习下这本领。 renesmee在我的头发下偷看着,又嗅了一次。她害羞的瞄着他,目光从长长的睫毛下透出,然后又飞快的藏起来。 “她……她,呃,她很可爱。” “是的,”edward同意。 “不过也是个巨大的责任,你们俩才刚开始。” “我们还能怎么办?”edward的手指在她脸上画了画,在唇上停了一会——一个提醒。“换做你,会拒绝吗?” “嗯……当然。”他心不在焉的摇摇头:“jake说她叫nessie?” “不,我们没起这样的名字,”我尖锐刺激的叫道:“她叫renesmee。” charlie重新注视着我:“你觉得怎么样?或许carlisle和esme可以——” “她是我的,”我打断他说:“我想要她。” charlie皱了皱眉毛:“你要让我这么年轻就当外公吗?” edward笑了:“carlisle也做祖父了。” charlie充满不信任的扫了一眼carlisle——他仍然站在门前,看上去像宙斯年轻英俊的小兄弟。 charlie嗤了下鼻子笑出来,“这的确让我觉得好受了一些,”目光回到renesmee身上:“她肯定在看着什么东西。”charlie温暖的气息在我们之间弥漫开来。 renesmee顺着气味抬起头,抓着我的头发摇了摇,第一次真正看着他。 charlie大喘了口气。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我的眼睛——他的眼睛——都注视着她完美可爱的小脸蛋儿。 charlie开始喘不过气来,嘴唇颤抖着,我能明白他说不出的话。他在向后数着数,试图在一天之内适应原本需要九个月时间的事。想弄清楚一切,但没办法想象出前面这个小证据有任何意义。 jacob站起身走过来,轻拍着charlie让他退后几步。接着弯下腰在charlie耳边窃窃私语,只有charlie不知道我们都能听见他们在讲什么。 “你得记住,charlie。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保证。” charlie吞了口口水,点点头。接着眼里燃烧起熊熊的火焰,握紧拳头走到edward前面。 “我不想知道每一个细节。但是我对谎言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 “我很抱歉,”edward冷静的说:“但比起真相,你更需要知道的反而是那种广而告之的公众版故事。如果你想成为秘密的一员,公众故事才是能算数的,这更是为了保护be和renesmee,还有我们所有人。为了他们,你能接受这个善意的谎言吗?” 房间里的人好像都变成了雕像,只有我动了动脚移动了下重心。 charlie怒气高涨,转过身盯着我:“你应该早点给我些提示的,孩子?” “如果是,能让事情更容易接受些吗?” 他皱着眉,颓然的在我面前跪在地上。我能看见他脖子处的皮肤下血液流动的样子,我能感觉得到那种温暖的诱惑。 renesmee也可以。她笑起来,对他伸出一只白里透红的小手。我马上把她塞回去,于是她把另一只手发在我脖子上,干渴,好奇,还有charlie的脸,在她脑海里盘旋。一个微笑的细节让我觉得她真的听懂了edward的话:她注意到自己的干渴,但马上制止了它。 “哇,”charlie惊叹了口气,盯着她整齐的牙齿看:“她多大了?” “呃……” “三个月,”edward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左右。她看起来大概是三个月,但从某方面来说又比那年轻,从另一方面来讲又成熟很多。” renesmee很镇静的冲他挥挥手。 charlie像抽筋一样直眨眼。 jacob用手肘推了推他:“都说她很特别咯,不是吗?” charlie飞快的躲开他的碰触。 “噢,别这样,charlie,”jacob抱怨:“我还是原来那个我。就假装今天下午啥事也没发生,不行吗。” 这提醒让charlie的嘴唇变得惨白,但他还是点点头:“你掺和了多少在这里面,jake?”他问:“billy知道多少?你为什么在这里?”他凝视着jacob因为看见renesmee而变得通红的脸。 “那个,我只能说——billy绝对知道所有事——包括更多关于狼……” “喂!”charlie捂着耳朵kangyi:“别管我。” jacob咧嘴笑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charlie。别相信你所看到的东西就成。” 我老爸自己嘟哝着谁都听不懂的话。 “哇!”emmett突然用他的男低音吼了一句:“上啊,鳄鱼人!” (给他们支持的球队加油时经常说的话——gogators!) jacob和charlie猛地蹦起来,其他人都傻眼呆住了。 charlie恢复正常,然后望着emmett:“佛罗里达赢了?” “只是拿到第一个达阵得分,”emmett肯定,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我,眉毛挤的跟搞笑剧场里的小丑一样:“这一回合有人在这里拿分了。” 我回了他大大的嘘声,在charlie面前拿分?绝对不可能。 但charlie完全没注意到话语里的讽刺,深深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要让脚指头都呼吸到新鲜空气一样,我有点嫉妒了。他蹒跚着绕jacob转了几步,然后半瘫在露天长椅上,叹着气说:“好吧,我猜我得看看你们是不是能坚持到最后胜利。” 第二十六章 光彩 “你们的事,我不知道该跟renee说多少,”charlie犹豫的说,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他伸了个懒腰,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我点点头说:“嗯,我也不想吓到她。何况她还那么胆小,我们好好保护她就好。” 他无比悔恨的瘪起嘴说:“如果我知道怎么做的话,我也会尽全部力量保护你的。但我想你从来就不是一个胆小和孩子,对吗?” 我回笑,从牙缝间吸入一口滚烫的空气。 charlie茫然的拍着自己的肚子说:“我会好好考虑的。我们还有时间来讨论这些,不是吗?” “当然。”我答应他。 今天似乎很漫长,又似乎不是。早就到charlie的晚饭时间了——sueclearwater这几天在帮他和billy煮饭。我知道那样会很尴尬,但至少他能吃上真正的晚餐,看到有人在帮他逃脱因为不会煮饭而饿死的命运,实在是让我很高兴。 紧张让今天的每一分钟都显得非常漫长,charlie绷紧的肩膀一直没能放松下来。但他还是不想离开,已经看了整整两场比赛了——谢天谢地他沉迷在比赛中,完全忽视了emmett那越来越讽刺,跟橄榄球越来越不沾边的玩笑,当然也没注意到赛后评论和新闻都已经结束了,直到seth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 “你会让billy和我妈担心的,charlie?别这样,be和nessie明天还会在这里。我们出去找点吃的,怎么样?” charlie的眼神明摆着在告诉我们他不相信seth的话,不过还是跟着seth站起来准备离开。但他停下的脚步让我们知道怀疑仍然存在。门外,云已经变淡了,雨也停了,太阳似乎也准备露下脸。 “jake之前说你们本来打算撇下我就这样离开。”他开始对我抱怨。 “如果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是绝对不会走这一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在这里。” “他说如果我够勇敢,嘴巴够紧,你们就还能再住一段时间。” “是的……但,我不能保证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开,爸。情况真的很复杂——” “只说必须的。”他提醒我。 “哦,对。” “但,如果你要走的话,一定要来跟我说一声。” “我保证,爸。现在你对我们已经有不少了解了,所以我想这是可以的,尽量住在你周围。” 他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接着朝我慢慢的伸开双手。我把renesmee——开始打盹儿了——移到左手抱着,死死的咬住牙,屏住呼吸,右手轻轻的回抱着他温暖、柔软的胸怀。 “真的要留在附近,bells,”他喃喃自语:“在我身边。” “我爱你,爸。”我轻轻的说。 他颤抖了一下,推开我。我放下手臂。 “我也爱你,孩子。无论什么改变了,对我来说你还是原来那个女儿。”他伸出一只手指碰了碰renesmee的小脸蛋儿:“她看起来非常像你。” 我努力保持着自然的表情,虽然紧张到什么感觉都没有:“我倒觉得更像edward,”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了一句:“但她的那头卷发跟你一样。” charlie刚抬起脚,嗤了嗤鼻说:“哼,那是。哼,外公嘛。”他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说:“我能抱下她吗?” 我惊讶的眨眨眼,然后冷静下来,想了一下也看了看renesmee的样子——她好像完全睡着了——决定试试自己的运气到底有多好,既然今天一切都那么顺利—— “接着,”我说,把她递给他。他马上笨手笨脚的把手臂环成摇篮状,想让她睡上去,我把renesmee塞了进去。虽然他的皮肤没有她热,但还是让我的喉咙痒起来,本能的感觉到那层薄薄的皮肤下血液的温度。他被我雪白的皮肤擦到的地方,似乎鸡皮疙瘩全起了,我不知道这是对我体温的一个自然的条件反射呢,还是只是心理作用。 当接到她的时候,charlie小声的跟我说:“她很……健壮。” 我皱了下眉毛,对我来说她跟羽毛一样轻,不过可能我对重量已经不太敏感了吧。 “健壮很好,”看到我的表情charlie补了一句,接着自言自语起来:“她得非常勇敢才行,周围都是些疯狂的家伙,”他慢慢的晃起手臂,轻轻的摇着:“她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宝宝,包括你在内,女儿。很抱歉,但是事实。” “我知道是。” “可爱的宝宝,”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非常温柔。 在他脸上我能看见——看见那个东西飞快的成长。跟我们所有人一样,charlie对她的魔力完全没有抵抗力。只抱了她两秒钟,他已经是她的“奴隶”了。 “我明天也能来吗?” “当然,老爸。当然,我们等你。” “你最好是,”他严厉的说,表情却十分温和的看着renesmee:“明天见咯,nessie。” “不要连你也!” “哈?” “她叫renesmee,是renee和esme的混合,而不是变种。”我努力平静下来,不过这次没有深呼吸:“你想知道她的中间名吗?” “当然。” “carlie,有个c在里面,是carlisle和charlie的混合。” charlie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光彩,照亮了他的脸,也卸下了我的防卫心:“谢谢你,be。” “也谢谢你,老爸。变化来得太快了,让我的脑袋一刻都停不下来。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有一点——一点真实感。”我差点就把自己变成了什么说出来,那对他来说远远超过界限了。 charlie的肚子轰隆隆的响起来。 “去吃饭吧,爸。我们会在这儿等你的。”我还记得那是什么感觉,对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件的最初感觉——觉得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这里的一切都会像泡沫一样消失无踪。 charlie点点头,很不情愿的吧renesmee还给我。他的目光越过我扫了一下房子,对这间高大的明亮的屋子似乎有些惊讶。所有人都还在那里,除了jacob在偷袭厨房的冰箱;alice懒洋洋的躺在楼梯口,jasper枕着她的膝盖;carlisle完全沉迷在自己膝盖上的那本大书中,esme自娱自乐的边哼着歌,边在素描本上画着什么;rosalie和emmett在楼梯下计算一个经典的别墅要花多少钱;edward早就坐在钢琴前给自己演奏着。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今天马上要结束了,应该是时候吃饭或为睡觉做点准备了。空气里有些细微的气氛东西改变了,cullen家的人不再继续卖力扮演他们的角色——人类的看手势猜谜语游戏悄无声息的退场。这些足够让charlie也察觉到不对劲。 他打了个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明天见了,be,”接着皱了下眉头加了句:“我不是说,你看上去不好……我想我会习惯的。” “谢谢你,爸爸。” charlie点了下头,沉思着走向他的巡逻车。我一直望着他的车,直到他到了高速公路上才终于意识到我真的做到了。我真的一整天都没有伤害charlie。全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到的,我真的有超能力! 这个事实看上去太美好了,我真的能一边适应新的家人,另一边也不放弃原来的吗?接着我又想起来,昨天好像也非常完美啊。 “喔欧,”我低呼了一声眨了好几下眼睛,发现自己戴的第三幅隐形眼镜也开始溶解了。 钢琴声突然中断,下一秒edward就出现在我身后环抱着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好像也松了口气。 “你刚抢了我的台词。” “edward,我做到了!” “是的,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当我们所有人为你这个新生儿担心的时候,你又一次这样轻轻松松的迈过去了。”他低头无声的笑着。 “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个吸血鬼了,更别说还是吸血鬼里的新生儿。”emmett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过来:“她怎么这么乖。” 刚才他对老爸说的那些尴尬的讽刺,又在我耳边回响起来,他应该庆幸我现在抱着renesmee,不方便行动,不然——我低吼咆哮起来。 “呀呀呀,吓死我了。”emmett嘲笑着。 我不屑的嘘了一声,感觉到renesmee不安的蠕动着。她半睁开眼眨了好几下,迷糊的扫了下周围的情况,最后不解的望着我,吸了吸气把小手放在我脸上。 “charlie明天还会来的。”我哄着她。 “太棒了。”emmett说,这次rosalie也笑起来了。 “这不是聪明人的做法,emmett。”edward高傲的丢了句,说着要从我手上接过renesmee。我犹豫了一下,但看到他冲我挤了挤眼睛,虽然有点疑惑还是把她递过去。 “什么意思啊你?”emmett反问。 “很蠢,不是吗?跟这里最强的吸血鬼作对。” emmett夸张的仰头长叹:“别这样!” “be,”看见emmett竖起耳朵偷听的样子,edward悄悄的说:“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我问你的,关于成为不朽的一员后帮我做的那件事吗?” 像是敲响了年代久远的生锈大钟,我在脑海里筛选着模糊的人类对话。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了伴随着一声惊呼:“啊!” alice唱诗般笑起来,jacob在角落伸直了脖子,嘴巴里塞满了食物。 “到底是什么?”emmett不耐烦的吼着。 “真的要这样吗?”我犹疑的问edward。 “相信我。”他保证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emmett,你觉得跟我打个小赌怎么样?” 他马上站起来说:“真棒,来吧。” 我咬着嘴巴犹豫着,他看起来可真够壮的。 “除非你怕了……?” 我挺直肩膀说:“你,和我。掰手腕。餐桌上,现在。” 笑容在他脸上绽放。 “呃,be,”alice迅速说:“我记得esme特别喜欢那餐桌,那是个古董来的。” “谢了。”esme对她做了个嘴型。 “没问题,”emmett歪嘴一乐:“跟我来,be。” 我跟着他走出后花园,向着车库那边走去;听见其他人都跟在我们后面。河边碎石滩上睡着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石台,很明显那就是目的地。虽然巨石表面有点弯曲不太平坦,但绝对足够胜任这次工作了。 emmett把手肘在石台上放好,另一只手朝我使劲挥舞着。 看到他手臂上那结实的肌肉我有点紧张,但面上还是不露分毫。edward向我保证过这段时间没人能比我更强壮,他看上去对此非常确定,让我也不由得自信起来。但自己有那么强壮吗?我嘀咕着,瞟了一眼emmett的二头肌。我转变完成还没有两天啊,虽然这应该是好事。除非我跟一般的吸血鬼完全不一样,可能我不像一般的新生儿那么强壮,可能这才是我之所以自控力那么好的原因。 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满不在乎的把手肘摆好。 “这样吧,emmett。如果我赢了,你就再也不能对我的性生活发表一个字的意见,即使私下跟rose说也不行。不能有任何暗示,讽刺,什么都不准说了。” 他瞳孔一缩:“成交。但如果我赢了,我可是会变本加厉的哦。” 听见我屏住呼吸,他邪恶的咧嘴笑起来,眼神里没有任何虚张声势的影子。 “你会输的非常快的,小妹妹?”emmett奚落着:“你没有太多兽性,不是吗?我敢打赌你们房间甚至连个抓痕都不会有,”他继续嘲笑道:“edward告诉过你我和rose砸了多少间房子吗?” 我咬紧牙,抓住他的大手掌:“一,二——” “三。”他喝了一声,猛然用力。 什么事都没发生。 噢,我能感觉到他在用力,但无论从哪方面看我还是感觉良好,因为我知道如果他不是遇到了抵抗的话,他早就一下子把我的手狠狠的撞向石台了。压力在增大,但我的脑子却在胡思乱想着,可能一辆水泥搅拌卡车以40公里的速度冲下陡坡才可能产生同样的冲击力。50公里?60?可能更高也说不定。 但还是不足以推动我。他用压倒般的力量推着我的手,却好像不是太糟糕。从某种诡异的角度说感觉还蛮好的。自从这次我清醒以来,我一直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不去破坏任何东西。但当我真正使用着自己的力量时,我才发现自己居然放松下来——把剩余的力量排走,而不是死命的压抑它。 emmett开始低吼,力量越来越大,他的身体因为我丝毫不动的手的抵抗而整个僵硬起来。我觉得他都开始流汗了——只是打个比方——而我只是在享受着毫无顾忌的用力的爽快。 可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点厌倦了。于是开始发力,emmett一寸一寸的溃败着。 我笑起来,emmett从齿缝间发出打雷般的吼声。 “闭嘴,等下可别出声,”我提醒他,接着一下子把他的手按倒在石台上。 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在林间回旋,石台开始摇摆,接着一个角——大约是它的八分之一大小——出现一条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裂缝,轰的一声掉在地上。确切的说,是掉在emmett的脚上,我暗自偷笑,那边也隐约传来jacob和edward的笑声。 emmett使劲向河那边踢了一脚,石块在撞断一颗年轻的枫树后,嵌进一颗巨大的杉树的树干里。 “明天,再比一次。” “我的力量不会那么快消退的,”我提醒他:“或许你应该一个月后再试试。” emmett不耐烦的嘶吼,露出牙齿:“明天。” “嘿,随你喜欢,‘大哥哥’。” 当他一路大步离开的时候,他狠狠的锤了那花岗岩一拳头,掉下一地的碎片和粉末。如果他还是个10岁的小孩,这种行为倒还蛮可爱的。 比我认识的最强壮的吸血鬼还要强壮,这个无法否认的事实让人着迷,我张大双手,伸直手指立在石头上,慢慢的用力把手指钻进去,说实话用压碎这个词更确切。这时的触感让我觉得手下不是石头而是一块硬芝士,搞得我最后满手沙砾。 “太帅了。”我对自己说。 脸上无法抑制的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突然扭过腰,一只手高高举起做了个空手道的掌劈,石头发出尖锐的裂声然后——扬起满场灰尘——裂开两半。 我乐了,咯咯的傻笑起来。 顾不上身后的哄笑声,我一个人对着剩下的石块又吹又踢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找不到一块比较完整的碎片。太开心了,我一直停不住的窃笑着,直到听见一串新的清脆高扬铃铛般的笑声,才停下自己的无聊游戏。 “刚才是她在笑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renesmee,相信我也一样。 “是的。”edward肯定道。 “刚才谁没在笑?”jake嘀咕了一句,翻了个白眼。 “告诉我当你第一次跑起来的时候,你没有一点过度兴奋的行为,狗狗。”edward揶揄道,声音里没有了原来的那种敌意。 “那不一样。”jacob一边说,一边让我惊讶万分的锤了edward的肩膀一下。 “be已经是成年人了,还同时扮演着妻子和母亲,甚至更多角色,难道她就不应该得到更多的尊重吗?” renesmee蹙着小眉毛,摸着edward的脸颊。 “她想要什么?”我问。 “少一点的尊严。”edward笑着说:“她跟我一样,喜欢看着你在那儿自娱自乐。” “我很搞笑吗?”我问renesmee,一下子从河边来到她身边,正好接着她伸出的手。我从edward怀里抱过她,给了她一块小石头:“你想试试吗?” 她用她独有的灿烂笑容笑着,两手抓着石头,用力握紧,当她全神贯注的时候两条眉毛微微向中间皱了点儿。 手指间发出细微的研磨声,掉下一些灰尘。她皱起眉毛,瘪嘴把石块递给我。 “我来试试。”说着,把石头捏成了细沙粒。 她拍着小手笑起来,好听的声音让我们所有人都乐了。 在那一瞬间,太阳的光芒穿透了厚厚的云层,在我们10个人身边洒下红宝石般的金色光辉。刹那间,我被日落的光辉里自己那闪闪发光的皮肤的美丽所迷醉,所沉醉。 renesmee轻轻的抚摸着那光滑的钻石般闪耀的地方,然后把自己的手摆在我的旁边。她的皮肤散发出模糊的微光,隐约而神秘。但并不会让她和我们一样,不得不在阳光明媚的日子躲藏起来。她摸摸我,想着我们之间的不同,好像有点失落。 “你才是最可爱的。”我安哄着她说。 “我不确定是不是能同意这句话。”edward说,当我正准备反驳的时候,他泛着七彩光华的脸让我瞬间迷醉而沉默。 jacob捂着脸,假装为我们的凝视而脸红:“古怪的be。”他总结道。 “她是多么神奇的人儿啊!”edward低声感叹,把jacob的话当作某种赞扬,同意的说。这个人啊,一边为人迷醉,一边又使人迷醉。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并不能让我惊讶,我想,反正现在什么东西都不正常——有个天生擅长的领域。作为人类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擅长什么事。跟renee相处还不错,但可能很多人能做的更好;phil就是个例子。我也是个好学生,但从来就不是最好的那个。很明显,什么体育项目连想都不用想了。没有艺术天分,没有音乐细胞,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才能。再说,也没有人会因为看书而颁个奖杯给我。过了18年平凡无奇的生活,我对淹没在人群中已经很习惯了。我甚至发现自己对能在什么领域闪光已经没有任何渴望了。只是做着自己一直在做的事,从不曾真正融入周围的环境。 所以这次真的很不一样。现在我简直是令人惊叹——无论是对他们来说,还是对我自己。就像我天生应该做一个吸血鬼一样。这个念头让我禁不住的想笑,但同时也让我想放声歌唱。在这个世界上,我终于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了,一个适合我的,一个能让我闪光的位置。 第二十七章 旅行计划 自从自己也变成了个吸血鬼之后,我对神话故事的态度就严肃多了。 偶尔,当我回头再看自己刚成为吸血鬼的三个月,常常会想象着自己的人生在这神话传说中扮演的角色——谁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我确信我的人生轨迹的确是变换了一种色彩;一开始它是平淡的米色,一种温和而没有对抗性的色彩,作为背景色非常适合。现在它却像是一种明艳的深绯色,或者说是一种闪耀的金色。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纷纷以自己饱满而闪耀的颜色,在我的周围编织出一块独特而美丽的挂毯。 有时我也会为其中一些特别的线条而惊讶。像狼人们那属于森林的深绿色,就是我原来没想到的;其中当然有jacob,和seth,而当quil和embryo加入了jacob的族群后,也成为挂毯上的一部分,甚至sam和emily也在上面留下自己的一笔。现在,两个家族之所以关系这么好,要归功于renesmee,她太招人喜欢了。 sue和leahclearwater跟我的人生也产生了交集——又是两个我从没料到的。 sue似乎自发的承担起了帮助charlie适应这个“虚幻”世界的任务。她总是陪他来cullen家这边,虽然自己对这儿也不太适应,不像她儿子还有jake的那些同伴那样。她不经常讲话,只是保护性的在charlie周围徘徊。当renesmee又有了什么令人不安的成长时,charlie求助的眼神总是第一个就给了她。作为回答,sue就会很意味深长的瞄着seth,像是在说:嗯,还不告诉我。 但比起leah,sue还算适应的好的了。leah是唯一一个作为我们的新成员又反对两家合并的。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和jacob发展出一种新的类似同志的感情,让她和我们亲密起来。有一次我吞吞吐吐的问他这事,不是想打探什么,但这种关系跟原来的完全不同,让我非常好奇。他只是耸耸肩告诉我,是狼群的事。现在她是他的副官了,是他的“beta”,很久以前我听说过的那种。 “我琢磨着,只要我在alpha这个位置上待一天,”jacob解释说:“最好就把这种关系正式的确定下来。” 新的责任让leah觉得她有必要经常确认一下他的情况,而他又总是和renesmee在一起…… 离我们很近这事儿leah很不高兴,不过这次她才是不合群的那个。现在,幸福才是我人生的主要部分,是这幅挂毯上最显眼的图案。我是这么开心,因此和jasper的关系也亲密起来,至少比我期待的要好得多。 不过,一开始我还是很苦恼。 “唉!”一天晚上,我们把renesmee哄睡后放进钢筋做的儿童床时,我向edward抱怨道:“如果我现在都还没有杀了charlie和sue,我以后就更不会了。jasper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在我周围转来转去了。” “没有人怀疑你,be,更不是看不起你,”他安慰着我:“你知道jasper的能力——他没办法抵抗好心情的魅力。你一直是这么幸福快乐,亲爱的,他只是本能的跟着你,根本没多想什么。” 接着,edward紧紧的抱住我,没什么比我对新生活的热爱更能让他开心的了。 这段日子,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愉快中度过。白天总是过的那么快,不够长来装载我对可爱的女儿的崇拜;夜晚又总是那么短暂,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满足自己对edward的渴求。 事物总是两面的。当翻过光鲜漂亮的挂毯时,我以为另一面会是用一种寒冷灰色的怀疑和害怕编织而成。 renesmee刚满一周时,她讲了人生第一个词——妈妈,这让我一整天都合不拢嘴,除了因为对她的进步实在是太惊讶了而僵在那里,以至于忘了向她回笑。但这没有阻止她马上从第一个词发展到第一句话:“妈妈,外公在哪儿?”她用清晰的女高音般的说,只是有点太大声,因为我在房间的另一边。她甚至还问rosalie,用她平常的(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说,非常不正常的)交流方式。不过rosalie并不知道答案,所以她又回过头看我。 两个多星期前,她第一次走路的时候,情形也非常相似。一开始她只是观察了alice好几十分钟,看着自己的阿姨忙着为房间各处的花瓶插花,捧着一堆的鲜花优雅的跑上跑下。于是renesmee自己站起来,一点晃荡都没有,用同样优雅的步子在地板上走着。 jacob送上一阵热烈的掌声,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她想要的回应。跟她的联系,让他自己的行为都变得异常起来;他的第一反应永远是给她想要的任何东西,无论是什么。但当我们眼神交汇的时候,我能看见他眼里跟我一样的惊慌失措。不管怎样,我还是鼓起掌来,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害怕。edward安静的在我身边拍着手,不需要语言也能明白彼此想着同样的东西。 edward和carlisle用尽各种办法研究着,翻着资料,寻找任何可能的答案,任何希望的所在。但几乎什么都没发现,没有任何确实存在的证据。 每天都是从alice和rosalie的服装秀开始,连renesmee都从来没穿过同样的衣服。一部分是因为她长的太快,衣服都是用过就小了;另一部分更是因为alice和rosalie试图在这几个星期的时间里,整理出一个看上去像是几年时间的宝宝相册。她们拍了几千张相片,几乎把她加速着前进的童年的每一刻都记录下来了。 三个月的时间,renesmee就长得像一个一岁多、或者说不到两岁的孩子了。但体型并不太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更苗条和优雅,反而像个成人的。褐色的卷发长到腰处,即便alice也同意把它剪了,我还是下不了手。现在renesmee能用精准的语法和发音讲话了,却很少叽叽喳喳,她比较喜欢直接把自己想要说的东西秀给我们看。除了慢步,她还能跑能跳能舞,甚至还会看书。 有天晚上我给她读了丁尼生的作品,他诗歌里流畅的旋律能让人舒缓情绪,放松心情。(现在,我不得不到处去找新的书,renesmee讨厌重复一般小孩喜欢的睡前故事,而且对图画故事书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伸出手放到我脸上,脑海中只出现了一幅图案——她自己拿着那本书。我把书给她,微笑着。 “‘甜美的音乐在这儿轻轻的流淌’,”她毫不犹豫的读出来:“‘像草地上碾落的花瓣在微微的飞扬,又像背阴的岩石上露珠慢慢的酝酿——’” (注1,脑细胞死了不少在这里) 我像个机器人一样呆呆的取回诗集。 “你怎么能一边朗读,一边又睡着了呢?”我好不容易止住惊讶的颤抖,问。 从carlisle的记录可以看出,她身体上的成长正在放慢脚步;但精神上的成熟还是赛跑般大步前进。但即使这速度在今后减慢下来,她还是会在四年内成为一个成年人。 四年……意味着15年后她就会变成一个老婆婆。 仅仅15年的生命。 但她是那么健康,聪明,充满活力,那么开心幸福。她的不同寻常常让我为了她的此刻而高兴,把对她未来的忧虑丢到明天。 carlisle和edward从各个方面考虑了我们未来可能的选择,尽管他们总是压着嗓子讨论,我还是伸长了耳朵偷听。不过他俩儿从来不在jacob面前讨论,因为他们得出的唯一那个让她停止生长的方法,绝对不是jacob乐意接受的。我也不,太危险了!直觉对我尖叫着,jacob和renesmee看上去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两个人都是混种,同时都是两种生物。而所有的狼人的传说都告诉我,吸血鬼的毒液对于任何一个“神话生命”来说,都更像是死亡的使者而不是永生的礼物。 某种意义来说,carlisle和edward已经试遍了所有的方法,现在我们决定跟随古老的传说的脚印。从巴西开始,ticuna人在那有关于类似renesmee的孩子的传说……如果真的有像她一样的孩子存在过的话,或许就会流传出一些半人类小孩的故事。 剩下唯一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我被这难住了。一小部分是因为我想留在福克斯小镇附近直到假期结束,因为charlie的缘故。但更多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先准备一次特别旅行——这个绝对是最先要完成的事。而且,还得我自己一个人去。 自从我成为吸血鬼以来,这是我和edward唯一一次争吵。主要问题就是“一个人去”这块儿。但事实就是事实,因此我的计划才是唯一有效的那个。我得去见volturi,一个人。 尽管早不为噩梦所困,尽管早不做梦了,但要忘记volturi家族还是不可能的任务。更别说他们还留下了提醒。 直到aro的礼物送到的那天,我都不知道alice给volturi的领袖们送了婚礼通知。当我们在千里之外的esme岛上,她看见了volturi的士兵——jane和alec的到来预示,那对拥有可怕力量的双胞胎。caius筹划着一场吸血盛宴,来查看我是不是还是人类,还违抗着他们的禁令(因为知道了吸血鬼世界的秘密,所以要么也变成他们的一员,要么被他们灭口……永远的)。因此alice给他们寄了那封通知,相信看到那个会推迟他们的计划。但是无论如何,最后他们还是要来的。 礼物本身倒不是太挑衅。奢华?是的,几乎奢华得恐怖。挑衅的地方在于aro亲手写的一段祝贺词,白纸上那沉重的黑色笔迹: 我无比期待亲自探望我们的新cullen太太。 整个礼物被装在一个雕刻精美的、古老木盒里,木盒表面镶嵌着黄金和珍珠母,以及七彩的宝石。alice告诉我,光这个盒子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可能除了盒子里装着的那件,世界上没什么珠宝能比这个盒子更值钱。 “以前我总在想,自从13世纪时英格兰国王约翰一世把它们抵押出去之后,王冠宝石就一直不知所踪,”carlisle说:“但如果是被volturi家收藏了,我想我一定不会感到惊讶。” 项链只是简单的金链——编织成厚重的绳索形,甚至能看见其上的纹路,戴着它就像脖子处盘着一条光滑的蟒蛇。在它中间吊着一颗宝石——通透的无色钻石——有高尔夫球那么大。 我对aro信里公然的提醒的兴趣,比对那项链的兴趣要大得多。 volturi家族要亲眼确认我已经成为黑暗世界的一员,确认cullen家的人没有违背他们的命令,在最短时间内。他们不能接近福克斯小镇,因此只有唯一的一个方法能让我们安全的住在这儿。 “你不能单独去,”edward咬着牙坚持,双手握紧拳头。 “他们不会伤害我的,”我尽量轻松的说,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自信:“他们没有理由那么做。我是个吸血鬼,讨论完毕。” “不,绝对不行。” “edward,这是唯一能保护renesmee的办法。” 这让他无话可说,我的理由天衣无缝。 即使我对aro的印象只有匆匆一面,但已经足够让我明白他是怎样一个收藏家——他最珍贵的藏品不是那些珠宝,而是活着的人。他垂涎一切美丽、天才和罕见的吸血鬼,而不是那些锁在地窖里的珠宝。他对alice和edward能力的渴望对我们来说已经够不幸的了,我不能再给他任何嫉恨carlisle的家人的理由。renesmee是那样美丽、天才,那样独特——她自成一派。他绝对不能看到她,不管是从谁的脑袋里。 而我是他唯一不能读心的人,我当然得自己去。 alice也没看见我的旅行有任何麻烦,虽然她对自己预言的时效性表示怀疑。她说,如果有外部冲突的因素,或者当事人自己没下定决心,都会造成未来景象的模糊不清。这一点不确定已经足够让犹豫中的edward坚决反对我要做的事了。他想陪着我到伦敦,但我不同意我们俩同时离开renesmee。最后的决定是让carlisle代替他,这让edward和我都松了一口气,知道我只会离开carlisle几个小时。 alice一直搜索着未来信息,但她看到的东西跟我们想知道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股票市场的新趋势;irina可能过来和我们和解,虽然她还没下定决心;接下来的6个星期都不会有暴风雪的袭击;renee会打电话过来(让我开始练习压着嗓子的讲话,现在已经学得不错了——renee以为我还病着,虽然情况在好转)。 renesmee三个月生日的那天,我们买了去意大利的机票。在计划中这会是一个短暂的旅行,所以我也没告诉charlie。jacob倒是知道,而且还站在edward那边。不管怎样,今天的争论是关于巴西的问题,他也想去。 我们叁儿,jacob、renesmee和我,一起去过打猎。动物的血液不是renesmee最喜欢的食物——但这也是为什么jacob被批准和我们一起,他把打猎说成是他俩儿之间的比赛,让她变得比任何人都期待。 renesmee清楚知道猎食人类的好处和坏处,也明白现在这种无偿的食物是最好的妥协方案。人类的食物也能喂饱她,跟她的消化系统完全不排斥,但她的反应让我觉得像是个烈士在受刑——那次我喂她吃花椰菜和青豆。她天性热爱竞赛,打败jacob的挑战让她对打猎无比兴奋。 “jacob,”当renesmee跳着舞,在前面的长块空地搜索着她喜欢的气味时,我试图说服他:“在这儿你有你自己的责任。seth和leah——” 他喷了下鼻子:“我又不是狼群的保姆,他们全部都push负有责任。” “那跟你是一样的吗?那你正式退学了吗?如果你想赶上renesmee的进度,你最好勤奋一点。” “不就当放了个假嘛。等……慢下来,我会回学校的。”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接着我们同时不自觉的望向renesmee。 她正凝视着头顶上飘落的雪花,它们被枯黄的草丛刺穿前纷纷融化了,在我们站着的这块箭头形的空地上。身上乳白色的百褶裙只比雪花的颜色深一点点,在这太阳也深藏在云层后的天气里,她红棕色的卷发还是点点闪烁。 当我们望着她的时候,她突然蹲下身然后向上跃起15英尺高,捉住一片小小的雪花轻轻的落地。 她开心的笑着向我们跑来——真的,那种笑容你永远都不会厌倦——打开双手,趁还没融化给我们秀着自己的战利品,完美的八角冰星静静的卧在她手心。 “很可爱,”jacob赞赏的说:“但我怎么觉得你在拖延时间啊,nessie。” 她扑向jacob,就在她动起来那刻他抓着她的双手举起她,两人的动作完全是同时的。每当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就会这么做,她还是不太喜欢大声讲出来。 renesmee摸着他的脸,严肃的皱着眉头——我们都听到一小群麋鹿在森林里远去的声音。 “你肯定不渴,对吗nessie,”jacob带点嘲笑的说,不过听得出来还是比任何人都要宠她:“只是怕再看到像上次那头那么大的?” 她从jacob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轻轻的落地,然后翻了个白眼——当她这么做的时候,特别的像edward。接着向森林深处进发。 “明白。”当我正准备跟上去的时候,jacob喊道。他把自己t恤猛地扯下来跟了上去,已经变身了:“作弊的话,就不算数。”他朝renesmee吼了句。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的离去后留下的飞舞落叶,叹息的摇摇头。有时,jacob比renesmee还像小孩。 我等了一会儿,打算给我的小猎手一点领先的时间。毕竟要追上他们太简单了,而且每次renesmee都喜欢猎点什么体形巨大的猎物让我惊讶一下。想到这儿,我又笑出来了。 狭长的草场安静下来,身上飞扬的雪花也慢慢融化,几乎不见踪影了。alice告诉我们这场暴风雪不会持续很多个星期。 平时edward会和我们一起来,但今天他要跟carlisle讨论下去意大利的行程,背着jacob……我皱着眉头想。看来回去后,我得站在jacob那边才行。他应该和我们一起去,对他来说这场赌博的赌注跟我的一样大——他的整个人生。 当我的思绪沉浸在不远的未来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来回扫视着山脉,寻找着猎物的踪迹,和任何危险的迹象。没有特意的进行,这完全是本能的行为。 但或许还是有原因的,远在我真正意识到之前,自己那手术刀般敏锐的触觉就感觉到一些细微的迹象。 当目光掠过远处一个悬崖的边缘时,好像看到那里站着一个僵硬的蓝灰色身影,在深绿色的森林背景的衬托下发出一点银色的闪光点——还是金色?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注意力。 我调整着,眼睛聚焦到那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颜色身上,那么远的距离应该不是老鹰能做到的。我盯着它。 她也盯着我。 很明显她也是个吸血鬼。皮肤如大理石般洁白,肌肤的纹理比人类的要光滑一百万倍,即使在乌云的笼罩下,还是微微的泛着闪光。就算她的皮肤没有出卖她,她一直静止的动作也会,只有吸血鬼才能如此完美的无感情肃立。 她的头发是苍白的淡金,近乎银色了,相信这就是让我注意到她的闪光点所在。头发顺直的垂落着,少许微弯的发尖碰到了下巴。 她比我强壮,毋庸置疑。但我很确定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她,甚至是人类的时候。模糊的回忆里没有一张脸跟眼前的一样,但看见她的暗金色的双眸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 要知道irina是决定过来拜访了的。 有那么一刻我俩对望的时候,我在想她是否也马上猜到我是谁。我半举起手,正准备打个招呼,她的嘴唇突然诡异的扯起,表情变得充满敌意。 我听见了森林里传来的renesmee胜利的欢呼和jacob不甘的吼叫声,过了一下当声音传到irina那边后,她的脸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她的目光向右方扫去,我知道她在看什么。一个巨大的赤褐色狼人从林中出来,或许就是杀了她urent的那个。她观察了我们多久了?至少看见了我们刚才温馨的玩闹,我敢肯定。 她的脸痛苦的扭曲着。 不自觉的,我向她打了个抱歉的手势。她回过头看着我,咬着自己的下唇,嘶吼出来。 当痛苦的吼声传到我这边的时候,她已经转身消失在森林中了。 “狗屎!”我叹息着。 跟着renesmee和jacob我冲进森林,不想让他们跑出我视线范围以外。我并不清楚irina朝哪个方向跑去,或者她此刻有多愤怒。复仇对于吸血鬼来说是一个永恒的困扰,很难压抑平服。 全速奔跑,两秒后我追上了他们。 “我的更大,”听见renesmee耍赖的声音,我穿过厚厚的荆棘丛来到他们身处的小空地。 当jacob看到我焦虑的表情的时候,耳朵马上竖起来,朝前方蹲伏下来露出牙齿——脸上满是猎物鲜血的痕迹,眼睛来回扫视着前方树林,我能看出他喉咙里随时准备着的威胁咆哮。 renesmee的警觉心并不比jacob低,她马上丢下雄鹿的尸体,蹦到我怀里,伸出手碰着我的脸问。 “我有点反应过度了。”我迅速安慰他们说:“没什么事,我想。先别急。” 拿出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串号码,刚响了一声edward就听了。jacob和renesmee在我身边安静的听着我们的对话。 “快点过来,带上carlisle,”语速快得连jacob都不一定听的清:“我刚看见irina,她肯定也看到我了。可是接着她发现jacob,然后像疯子一样跑开。都现在都还没再出现——暂时——但是她看上去很不高兴,所以可能……就算不是,你跟carlisle最好还是跟她谈谈。我的预感很不好。” jacob在旁边咆哮着。 “我们半分钟内到你们那儿,”edward安慰道,话筒里传出奔跑时风吹的声音。 我们回到草场那边静静的等待着,边搜索着任何不受欢迎的访客出现的声音。 最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了。接着edward出现在我身旁,carlisle在不远的后面,身后还跟着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我想自己不应该对此感到惊讶,毕竟只要有任何可能威胁到renesmee安全的东西,jacob都会马上召集援军。 “她刚才在那边的山脊上,”我马上告诉他们,指着那个悬崖。如果irina真的打算逃跑,那可不是个好的开始。她会停下来跟carlisle谈谈吗?她之前的表情让我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或许我们应该叫上emmett和jasper,她看上去真的……非常愤怒。还对我嘶吼。” “什么?”edward生气的问。 carlisle双手按了按edward的肩膀说:“她很伤心,我会追上她的。” “我跟你一起去。”edward固执的坚持。 他们相互打量了对方好一会儿——可能carlisle正在衡量着irina对edward的愤怒和edward读心的能力之间的分量。最终,carlisle点了点头,决定由他们俩去寻找她,而不叫上emmett和jasper。 jacob不耐烦的用鼻子顶了顶我,他肯定是想让renesmee尽快回到安全的住所,以防万一。我非常同意这点,于是在seth和leah的保护下我们朝房子赶去。 renesmee舒服的躺在我怀里,一只手还是放在我脸上。既然捕猎计划流产了,她也只好继续喝血库的捐赠血了,她自以为是的俏皮说。 第二十八章 未来 在irina的声音消失之前,carlisle和edward还是没有追上她。于是他们游到了河那边寻找找到她的踪迹,如果她走的是直线的话。但是很可惜,东边海滩的任何一个方向都没有她的存在。 全是我的错。如果一切如alice所料,她应该是来和解的,但是全被我和jacob的打闹搞砸了。如果我能找点发现她,起码在jacob变身之前,或者我们一开始就在其他地方打猎就好了。 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carlisle刚把这个失望的消失告诉tanya,自从她和kate决定在参加我的婚礼后,就再没见过irina了。但是这次irina离家这么近都不回去看看她们,实在是让人伤心。对她们来说,不管是不是暂时的,失去自己的姐妹都是非常难受的。我猜这可能会让她们想起失去几个世纪前失去自己的母亲的痛苦回忆。 alice能看见irina最近几天未来的片段,但没什么实际作用。她没有回denali,在alice能预示的时间范围。而且这些片段非常模糊,唯一清晰的就是irina悲伤的表情。她在一个白雪皑皑的荒野徘徊——北边吗?还是东边?满脸崩溃的样子。在这样无助的悲伤下,她不可能做出任何新的决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但我什么都没有忘记,irina和她的痛苦时时刻刻在我脑海盘旋。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考虑,几天之内我就要出发去意大利了。等我回来后,我们马上就会去南美洲。 每个细节都被考虑了无数遍,我们将从ticuna人开始,跟着他们古老传说的脚印前进。现在jacob同行的事也被大家接受了,而且还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想要让那些根本不相信吸血鬼存在的人告诉我们他们的故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算在ticuna人身上我们一无所获,他们附近也还是有许多类似的种族。而且carlisle在亚马逊那边也有很多老朋友,如果我们还能找到他们,相信也能从他们那儿获得很多信息,至少到时也能决定下个目的地是哪里。 不过很可能我们在那三个亚马逊吸血鬼身上不能找到任何关于吸血鬼混血儿的消息,因为她们三儿都是女的。我们完全不知道这趟旅程何时才会结束。 我还没告诉charlie关于这趟长途旅行的事,至少在edward和carlisle的计划还没有成型的之前。我纠结着,到底告诉他什么才是最合适的呢? 当内心天人交战之时,我凝视着熟睡的renesmee,她的头发在沙发上散开,还有一些纠缠在脸上。平时edward和我都会带她回森林小屋睡的,但是今天我们准备在大屋里消磨整晚,再加上他和carlisle也要再推敲一下他们的计划。 此时,emmett和jasper倒是对新的狩猎可能兴奋无比。相比于平时的猎物,亚马逊森林给我们提供了更多的选择。例如,美洲虎和黑豹。emmett有个怪异的念头——想跟亚马逊巨蟒摔跤。esme和rosalie讨论着行李的问题。jacob今天回sam那里去了,要交代下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的一些问题。 alice轻手轻脚的走动着——怕吵醒renesmee——一会儿收拾下已经非常干净的角落,一会儿整理下esme插好的漂亮花环。现在又重新摆着esme放好了的花瓶。从她变化的表情——清醒,发呆,又清醒,又发呆——我知道,她在搜索未来。我琢磨着她应该是想看清jacob和renesmee造成的盲点,来弄明白到底南美洲有什么在等着我们。直到jasper说:“别管她了,alice。她不是重点。”像剥开了房间里笼罩的乌云,见月明。 原来alice还在担心irina。 她朝jasper吐了吐舌头,接着拿起一个装满白玫瑰和红玫瑰的水晶花瓶,去了厨房。那里面只有一朵白玫瑰,有一点点基本上看不出来的凋谢的痕迹。不过今晚,alice似乎打定主意把完美主义当做她看不见的未来的代替品了。 当我正准备转身接着看我的renesmee时,花瓶从alice手上滑下。我听见空气擦过厚重的水晶花瓶时发出的呜呜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它落地、摔破、变成上万碎片射向厨房的大理石地板的各处。 当碎片弹起发出刺耳的声音,飞向各个方向时,我们谁都没有动。所有人都盯着alice的背影。 我第一感觉是alice在跟我们开玩笑呢。因为就连我都有充分的时间在它掉下来的过程中跑过去接住它,alice怎么可能做不到呢。更确切的说吧,一开始花瓶就不可能掉下来,从那样有力的手指中…… 我没有见过任何吸血鬼因为不小心而摔了什么东西,从来没有。 接着,alice转身面对我们,非常快像瞬间移动那样。 她的眼睛似乎只有一半在看着现在,另一边还在盯着未来,瞳孔放大,凝视,未来的信息好像要从她脸上漫出来一样。那一刻我以为她刚从坟墓里走出来,只是被她扫了一眼我就像要被恐惧、失望和极度的痛苦所掩埋一样。 然后,我听见edward喘息的声音,那是一种崩溃,几乎窒息的声音。 “怎么了?”jasper吼道,飞奔到她身边,踩在水晶碎片上。他抓住她的双肩,猛烈的摇着她。这时她似乎才清醒过来。“alice,怎么了?” emmett动了,望向窗外咧开嘴威胁着,预防着任何攻击。 但这里只有esme、carlisle和rose的沉默存在,他们跟我一样僵在地上。 jasper又摇了摇alice问:“到底怎么了?” “他们来了,”alice和edward同时低声道:“全部人。” 一片死寂。 几乎同时,我明白了——他们话里的东西让我想起自己脑子里的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久远的梦里画面——昏眩的、透明的、朦胧的,像蒙了一层厚厚的黑纱……在我的脑子深处,我看见黑影在自己身上笼罩,那是我几乎忘记了的人类时的噩梦的鬼影。从这裹尸布一样的画面中,我看不到他们鲜红的眼睛,看不到他们锋利的白牙,但我知道那闪光是什么。 接着,一个比这恐怖回忆更强烈的感觉占据我的全部内心——保护我身后最重要的东西。 我想抱起renesmee,我想把她深深的藏到自己的身体内,藏到头发里,让她不被任何人所见。但我却连转身看看她都做不到。我觉得自己像变成了一块冰块,而不是石头。自从我重生为一个吸血鬼之后,第一次,我感觉都寒冷。 但我不需要去听任何让人害怕的确认,我早就明白了。 “volturi家族。”alice悲喃。 “……的全体。”edward几乎同时低叹。 “为什么?”alice自言自语:“他们怎么知道的?” “什么时候?”edward轻问。 “为什么?”esme重复着。 “到底是何时?”jasper用破碎的冰一样的声音问。 alice张大眼,眼睛逐渐失去焦距,接着是一片空白。只有嘴巴还保持着刚才恐惧的样子。 “不是很久,”她和edward同时说,接着她独白:“堡垒上和森林里都还有雪,应该在一个月以内。” “为什么?”这次是carlisle在问。 esme回答:“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会不会是看到……” “不管be的事,”alice空灵的说:“他们全都来了——aro、caius、marcus,卫队的所有成员,甚至连他们的妻子也来了。” “他们的妻子从来不离开堡垒的,”jasper平静的反驳道:“从不。在南方叛乱时没有,在romanian人试图推翻他们时也没有,甚至在他们消灭吸血鬼小孩时都没有。从来没有。” “他们现在来了。”edward低声说。 “但是,为什么?”carlisle重复了一遍:“我们什么都没做!就算我们做了什么,也不至于有这样毁灭性的结果啊。” “我们人太多了,”edward呆滞的说:“他们肯定是怕万一……”他没有说下去。 “这还是没有回答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 我觉得我好像知道carlisle的问题的答案了,但突然我又动摇了。我敢肯定,renesmee就是原因。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有预感,他们会为她而来。在知道自己怀了她以前,潜意识就已经警告过我了。现在,我有种终于发生了的奇怪感觉,就像不知为什么我一直知道volturi家的人会来把我的幸福夺走一样。 但这还是没能回答刚才的问题。 “往回看看,alice,”jasper建议:“有没有什么可能的诱因,仔细搜索下。” alice慢慢的摇了摇头,塌下双肩说:“无处可寻,jazz。我并不是在找他们,也不是我们自己。刚才我只是在找irina。她并不在任何我以为的地方……”alice越说越小声,再次进入恍惚中,目光渐渐失去焦距。 过了好一会儿,她猛地一抬头,眼睛艰难的闭了一下,接着我听见edward突然屏住呼吸。 “她决定去找他们,”alice说:“irina决定去见volturi的人。然后他们很可能决定……就像他们一直在等着她一样。就像他们早就有决定了,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当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我们一片寂静。irina到底告诉了volturi家族些什么,才会导致alice所见的结果? “我们能阻止她吗?”jasper问。 “不可能。她马上就要到那里了。” “她现在在做什么?”carlisle问,但我几乎完全听不见他的话了,脑海里塞满了即将到来的痛苦景象。 我看着irina从容的离开悬崖,她那时看见了什么?一个吸血鬼和她的好朋友,狼人?虽然这幅图像就已经很明显的解释了她的所有反应。但她看到的应该远不止这些。 她还发现了一个小孩。一个精致美丽的小孩,在雪地里玩耍,绝对不像普通的人类…… irina……孤儿三姐妹之一……carlisle告诉过我,对tanya,kate,和irina来说,失去自己的母亲让她们成为了彻底的法治论者。 仅仅在半分钟前,jasper自己就这么说:甚至在他们消灭吸血鬼小孩时都没有……吸血鬼小孩——无法控制的祸害,是最可怕的禁忌…… 如果irina就这样去了,那天她在那样狭小的区域所看见的所有事情肯定会被他们读出来。 而且她那天太远了根本没听见renesmee的心跳声,也不可能感觉得到她身体的温暖。她肯定以为renesmee白里透红的脸蛋只是我们做的伪装。 毕竟,cullen家族现在跟狼人结盟了。可能从irina的角度来看,这意味着没有什么东西比我们更可恨了。 但不管怎样,irina现在还是在大雪覆盖的野外徘徊犹豫着——而不是urent里面哭诉。可是衡量揭发cullen家的责任和可能的后果两者,很明显,她的良心还是战胜了我们几个世纪的友谊。319完 而且volturi家族对这种“违规”的责任感又如此理所当然。此时,判决已经生成了。 我低头靠紧renesmee熟睡的小身躯,把头埋进她的卷发,将她藏在我的发丝里。 “想一想她下午看到的东西,”我低哑的说,打断emmett正开始说的话。“想一想,对于一个正是因为吸血鬼小孩而失去母亲的的人来说,renesmee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就等着其他人来说出我心里的答案。 “一个禁忌的…吸血鬼小孩。”carlisle轻声道。 edward在我身后跪下,用臂膀将我和renesmee紧紧地护起来。 “但是她错了。”我接着说。“renesmee和其他吸血鬼小孩不一样。其他的小孩,他们是冰冷的,停滞的,但她每天都在成长。他们无法控制,但她从来没有伤害过charlie或sue,甚至没有在他们面前展示那些可能刺激他们的东西。她可以控制自己。她甚至比成人还要聪明。他们没有理由….” 我无法抑制地不停地说着,等待着某人来让我解脱,等待着他们相信我是正确的,然后让房间里这绷紧的冰冷的气氛消失。但气氛只是越来越冷,直到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归于寂静。 没有人说话。 过了很久,edward在我的头发里轻语。“但这并不是他们所知道的,亲爱的,”他轻轻的说道。“aro所知道的一切就是irina脑中的所见。他们是为了毁灭而来,而不是为了你的理由。” “但他们错了!”我固执的说。 “他们不会给我们时间解释的。” 他的嗓音仍旧平静、绅士,如丝绒一般…但无法隐藏其中的痛苦与悲凉。他的声音和不久前alice的眼睛一样——像一座毫无生气的空洞的坟墓。 “现在我们能做什么?”我问道。 renesmee在我的臂弯里,如此温暖、完美,平静地做着梦。我曾经如此的担心renesmee那飞速的成长,担心她可能只能拥有短暂的十多年的生命…而那些担心,现在看起来是多么讽刺。 一个月… 这又是另一个期限吗?相比于大多数人,我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幸福,所以难道这一切的发生,就是应验了那条令世界上的幸福与痛苦保持平衡的自然法则?是我拥有的幸福太多了吗?我有资格拥有的只是仅仅这四个月吗? emmett回答了我那个空洞的问题。 “我们要战斗。”他冷静地说。 “我们赢不了,”jasper低声咆哮。我不用看就想象得出来他现在的表情,蹲伏着护着alice。 “好吧,但我们也不可能逃跑。没有demetri。”emmett鄙弃地哼了一声,我本能的觉得他并不是因为volturi的跟踪装置而恶心,而是因为那个逃跑的主意。“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赢不了,”他说。“仍然有很多方法可以考虑。我们没有必要独自战斗。”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抬起头,“我们也不能将quileutes置于危及生命的境地,emmett!” “别这样,be。”他的语气就像看到自己在和亚马逊的巨蟒搏斗一样兴趣浓厚。即使是毁灭性的威胁也无法改变emmett对此的热情,他狂爱挑战。“我并不是指他们。虽然这样,就现实来说,即使这不关nessie的事,你认为jacob或者sam会对这样公然大规模的入侵没有一点反应?先不提这个,还多亏了irina,aro知道了我们狼人同盟的存在,但我想还应该考虑下我们其他的朋友。” carlisle也对我低声安慰道,“还有其他的朋友,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嘿,我们可以让他们自己来决定,”emmett用息事的声调说。“我并没有说他们一定得和我们一块战斗。”我感觉到就在说的过程中,一个计划正在emmett的脑海中逐渐成形。“他们可以只用站在我们旁边,这样也许足够使volturi犹豫。毕竟be是对的,如果我们能够让他们停下来肯听我们说话,这样我们就有时间给出某个理由来避免这场战斗…” emmett的脸上绽出隐隐的微笑。我很惊讶竟然没有人反驳他,而这正是我之前想做的。 “很对,”esme急切地说道。“如果那样就好了,emmett。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稍微停顿一下足以听我们的解释就可以了。” “那我们得需要一大打助阵嘉宾,”rosalie尖锐的说道,声音就像玻璃一样锋利。 esme点头以示同意,好像并没有听出rosalie话中的挖苦。“我们要尽量多的召集我们的朋友。只是助阵而已。 “我们只能这样做了。”emmett道。 “我们得马上就去问他们,”alice喃喃道。我观察她的眼睛,现在又是一片空洞的黑暗。“他们的出场必须低调。” “出场?”jasper问道。 alice和edward同时低头看向renesmee。然后alice的眼睛又朦胧起来。 “有tanya一家,”她念道。“siobhan的女巫们。amun一家。还有一些零散的——garrett和mary肯定会来。alistair也有可能。” “peter和charlotte呢?”jasper有点畏缩的问道,他似乎希望回答是否定的,他的老兄弟们在即将来临的屠杀里还可能会起到一些作用。 “也许。” “amazon一家呢?”carlisle问。“还有kachiri,aafrina和senna?” alice一直沉浸在未来里,突然她颤抖起来,眼睛恢复闪烁。她飞快地看了carlisle一眼,然后垂下目光。 “我看不到。” “什么?”edward轻声的征询。“他们在丛林里,我们去找他们了没有?” “我看不到,”alice重复,没有看着他的眼睛。迷惑的表情爬上edward的脸。“我们得赶快,分头,在雪花落地之前(个人理解为极快的意思),我们得拉拢我们所能找到的每一个人出场。”她又强调了一遍。“去问eleazar。现在的问题可不只是禁忌的吸血鬼小孩了。” 当alice陷入恍惚时,令人不快的寂静又出现了。结束后她慢慢地眨了眨眼,即使未来历历在目,她的眼神还是奇怪地恍惚着。 “太多了。我们得赶快!”她念道。 “alice?”edward问。“这太快了,我没搞懂,这究竟——?” “我什么看不到!”她背对着他发起脾气。“jacob他们离这儿很近了!” rosalie向前门走去。“我来和他们说…” “不用,让他进来,”alice快速说道,每个单词她的声调都在提高。她抓住jasper的手把他往后门推去。“我也应该离nessie远点,这样能看到更多。我必须离开,我需要绝对的精神集中,我要看到我能看到的所有东西。我不得不走。快走,jasper,没时间了。” 我们都听到jacob上楼的声音。alice不耐烦地猛拽了一下jasper的手。他赶快跟上,眼神就像edward的一样不解,然后他们冲出门,跃进了那银色诡异的夜晚。 “快!”她朝背后的我们喊道。“你们得找到他们所有人!” “找到什么所有?”jacob问道,走进来关上了前门。“alice要去哪?” 没有人回答。都只有目目相觑。 jacob抖掉他头发上的水珠,扯上他t恤的袖子,眼睛看着renesmee。“嘿,bells!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回小屋里去了呢…” 然后他对上我的目光,恍惚的,而后变成注视。这个房间里的气氛终于感染到了他。他低头一瞥,注意到地板上的水渍,支碎的玫瑰花,水晶的碎片。他的手指开始颤抖。 “怎么了?”他用干瘪的语气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从哪开始讲起。其他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该如何陈述这个状况。 jacob三个大跨步就穿过房间然后跪在我和renesmee的身边。我能感受到他辐射出的高温,那种震动仿佛从他的胳膊一直传导到他的颤抖的手掌。 “她没事吧?”他问询到,轻轻地碰触她的额头,斜着脑袋倾听她的心跳。“别吓我be,求你了!” “renesmee没事,”我终于开了口,打破了这个屋子里的奇怪气氛。 “那是谁有麻烦?” “是我们,jacob,”我低声说,此时我的声音也像是从坟墓底传出的一样。“糟透了。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性命难保。” 第二十九章 背叛 defection背叛(我觉得章题大家自己领悟比较好~以后也不翻章题) 我们一直坐着,恐惧不安地僵硬着。alice整晚都没有回来。 我们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一动也不能动。carlisle只是刚刚好能够蠕动他的嘴唇来给jacob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重复地讲述这种状况让气氛变得更糟,自那以后,甚至连emmett都僵硬地站着没有动过。 直到太阳升起,我知道马上renesmee就会在我的臂弯里苏醒。我惊异于这头一次花费alice这么多时间的状况。我衷心的希望我能够了解多一些情况用以面对我可爱女儿的好奇心。我需要些答案,一些有序的,符合逻辑的希望,好让我还能对女儿露出微笑,将骇人的现实藏在身后。 但是我的脸已经一整晚僵硬在这种恐惧的表情里,甚至不敢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jacob蜷在房间的角落里轻轻打着鼾,像一座覆满深色苔藓的小山,在睡梦中不安的抽搐着。sam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狼们对即将到来的东西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和我其他的家人一起被杀害。 阳光从后窗户照耀进来,在edward的皮肤上四散开。自从alice离开后我的视线就没有从edward身上已开过,我们整晚凝视着彼此,凝视着我们两人谁也不会失去彼此而独自活在世上的现实。在他痛苦的眼睛中,我看到自己在初升的阳光下发出微微的闪光。 他的眉毛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然后是他的嘴唇。 “alice,”他说道。 他说话的声音好比冰块融化时的碎裂声。这才使我们大家稍微放松了一点,活动起来。 “她离开了这么久,”rosalie吃惊地喃喃道。 “她跑哪去了?”emmett也惊讶着问道,朝门的方向跨了一步。 esme一只手搭上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我们并不想让她如此焦虑的…” “从来没有什么事让她花这么长时间过,”edward说着,新的忧虑打破了他僵硬的面部表情,眼睛里充斥着又一种恐惧,另外一种恐慌。 “carlisle,你想过他们会先发制人吗?比如在alice有时间搜索未来之前他们就派人去对付她?” aro那半透明肌肤的脸迅速充斥了我的整个脑袋。他是aro,他是了解alice所恐惧的一切、是清楚知道alice头脑里每一个角落的人… emmett响亮地咒骂了一声,jacob蹒跚着咆哮,接着狼群的吼叫在院子中悲痛地回响。我的家人们立刻就开始采取行动,动作快得只看得到一团模糊地身影。 “守着renesmee!”我朝jacob厉声吼道,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房门。 我仍然比家中的其他人强壮。于是我利用这力量使自己在这茂密的森林里全速奔跑,只是几个跳跃便赶上了esme,又多跨了几步超过了rosalie,赶到edward和carlisle身后。 “他们可能突袭到她吗?”carlisle问道。即使在全速中,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得和站在平地上一样。 “我不知道这要怎么做到,”edward回答。“但也绝对有可能,毕竟aro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了解alice。” “这是个陷阱吗?”emmett在我们身后大声发问。 “可能,”edward说,“但这里除了alice和jasper没有其他人的气味。他们到底去哪了?” alice和jasper的足迹绕了个很大的弧,从房子的东面直到背面河流的对岸,然后又往西绕回几英里。我们在一秒内依次跃过了河。edward集中全部精神跑在最前面。 “你检查过那边了吗?”esme在我们跳过河的瞬间问道,她在最后面的位置,靠近狩猎场的左边界,手指着东南方。 “得跟着足迹走——我们已经快到quileute的边界了,”edward简明地指示道。“大家尽量集中,观察一下他们到底是往南边还是北边去了。” 我不像他们那样清楚那条界线,但我在东边吹来的微风里闻到了狼的气味。edward和carlisle稍微减了一点速,我看到他们的头转来转去地四处搜寻转向的足迹。 突然狼的气味浓烈了起来。edward的动作突然停顿住,我们其他人也僵硬起来。 “sam?”edward平静的问。“发生了什么?” sam从几码地外的树丛中以人形快步走向我们,两头大狼跟随着——paul和jared。这一路花了不少时间,他人形的慢动作让我们很不耐烦。我不敢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要做些事情,我想要用我的双臂保护alice,我想要确保她绝对安全。 我注视着,edward的脸在读sam的思想时变得惨白。sam没有在意edward的反应,径直走到carlisle前和他交谈起来。 “刚过午夜的时候,alice和jasper来到这,想让我批准他们穿过这片土地到海那边去。我准许了并且亲自护送他们到了海边,到达之后他们就立刻钻进水里不见了。在路上,alice反复强调让我在见到你之前千万千万不要对jacob说我看到过她。于是我一直在等你来这找她,给你这个留言条。她叫我一定要按她说的做,因为我们的存活与否就决定于此。” sam一脸坚毅的表情,将一张折叠的纸条递上前来,纸条上印满了黑色的字,是从一本书上扯下来的一页纸。当carlisle在读另外一面的时候我的目光敏锐的捕捉到那些印刷字。面对我的那一面上正是印着《威尼斯商人》的片段,当carlisle把那张纸抖平时,一股我自己的气味从上面散发出来。我意识到那是我收藏的书中的其中一页。之前我将一些东西从charlie那儿搬到了小屋里去,包括几套家居服,妈妈写给我的信,还有我最爱的书。我收藏的破破烂烂的那本莎士比亚的平装书昨天早上还好好的呆在小屋的书架上… “alice决定离开我们。”carlisle无力地说道。 “什么?”rosalie吃惊得大叫出来。 carlisle将纸翻了个面,好让我们大家都能看到上面的留言。 “不要找我们,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记住,tanya,siobhan,amun,alistair,以及那些零散的,一定要找到所有你们能找到的人。我们会在路上试着找到peter和charlotte。对于这样的不告而别我们真的真的很抱歉,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条路。我们爱你们。” 我们又一次僵住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狼们的心跳和呼吸声,我想如果他们的思考能出声,那一定会更响。edward首先恢复活动,他回答sam脑中的疑问说:“是的。现在的状况非常危险。” “危险到可以抛弃自己的家人而去?”sam用指责的声音大声问。这说明了在给carlisle前他没有偷看过那张纸条。他现在有些激动,甚至仿佛有点后悔听了alice的话。 相对于sam的气愤和自负,edward的表现显得非常冷淡而平静,但我能看得出他平静表情后的痛苦。 “我们谁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edward说。“alice绝不是无情或是胆小懦弱,她只是掌握着比我们更多的信息。” “我们不能……”sam开始说话。 “你们族群的习惯和我们的不一样,”edward打断他。“我们中每一个人都是自由的,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的决定。” sam抬起下巴,瞳孔突然晕成黑色。 “你们也应该留意我们的警告提醒,”edward继续道。“这不是你们愿意卷入的事件,现在要避开alice预见的灾难还来得及。” sam严肃的微笑着说道:“我们不会逃走的。”paul在他身后不耐烦的哧了下鼻子。 “别因为自负让你的家庭陷入被屠杀的危险中。”carlisle平静地补充。 sam看着carlisle,表情稍缓和了一些。“就如edward指出的,我们拥有的不同于你们的自由。但renesmee,她现在虽然属于你们但也是我们家庭的一部分,jacob不可能抛弃她,而我们不可能抛弃jacob。”他的眼睛扫过alice的纸条,嘴唇抿成一条细线。 “你不了解她。”edward为alice辩护道。 “你就了解了?”sam直白地反问回去。 carlisle轻捏edward的肩膀。“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儿子。不管alice的计划是怎样的,如果我们不按她说的做才真是太蠢了。我们回家吧,马上开始行动。” edward点头,他的脸因痛苦而僵硬。我听到esme在我身后无泪地悄声抽泣。 我不知道要怎么用这个身体哭泣,唯一能做的只是凝视发呆,没有任何知觉。现在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就好像只是在这几个月后做的又一个噩梦。 “谢谢你,sam。”carlisle说道。 “我很抱歉,”sam答应道。“我们不该让她从这通过的。” “你做的没错,”carlisle对他说。“alice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我不会干涉她的自由。” 我一直坚信cullen一家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猛然间却认识到事情并不是一直如此。carlisle创造了edward,esme,rosalie和emmett,edward创造了我。我们因血液和毒液维系在一起。我从没想过alice和jasper是不同于我们的——只是被这个家庭收养。但事实确是如此,alice是被cullen一家收留的,甚至因她带来的jasper和她断裂的过去而显得突兀。难道她真的看到了她与cullen一家生活的终点,并且因此选择了另一种新生活吗? 但我们无疑是正在遭受劫数的,没有任何希望,我看不到一丝光线一点点闪烁足以照亮我的希望支撑我的理由,让alice和我们并肩的理由。 仿佛连早上清新闪亮的空气也因我的绝望而变得浓重暗淡起来。 “我不会就这样认输的,”emmett从嗓中低吼出声。“alice已经告诉我们该做什么了,那就去做。” 其他人都赞同地点头,我意识到大家的希望都放在alice给我们留下的机会上。我们绝不会因无望而妥协等死。 是的,我们所有人都会卷入战斗,无一例外。根据alice走前给我们留下的信息,这个“我们”显然的包含了所有其他人。我们不可能无视alice最后的提示,狼人们也不可能,他们会为了renesmee和我们并肩战斗。 我们战斗,他们也战斗,然后所有人都会死。 我觉得自己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决心。alice知道这成功需要多少侥幸,她看到的机会渺茫到她自己都无法将赌注押在上面。 在我背过身去跟着carlisle往家的方向奔驰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击溃了。 我们只是机械地跑着,虽然不是来时那样的急切恐慌。就在我们靠近河流时,esme的头偏向一边说道。 “那儿还有脚印,还是比较新的。” 她朝脚印的方向点头示意了一下,是我们之前飞奔去救alice的路上她提醒过edward的那个方向… “是今天早些时候的脚印,只有alice的,没有jasper。”edward单调地说。 esme皱起眉头,点了点头。 我轻轻跃到他们的右后方观察。我敢肯定edward之前的判断没错,但是,alice为什么一定要撕掉我的书来写那份留言呢? “be?”当我正在疑惑时,edward隐忍着叫我。 “我想跟去看看,”我回答他,吸嗅着与主线索分开的那串脚印散发出的alice鲜明的气味。这气味是与之前不同的,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只是少了jasper而已。 edward金色的眼睛空洞着。“这脚印也许只是转回我们的大房子那。” “那我们就大房子见吧。” 起初我以为他会让我独自前去,但在我走了几步后他的眼睛立刻就恢复了生机。 “我和你一起去,”他平静的说。“那么carlisle,我们大房子再见。” carlisle点头同意,然后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直到他们离开我的视线,我才疑惑的看向edward。 “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他低声解释。“只是想象都令我痛苦。” 不用再多解释我就完全理解了他。不管分离多么短暂,这种痛苦我是同样不能忍受的。 剩下的还能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我伸出手,edward紧紧地握住它。 “我们赶快吧,”他说道。“renesmee就快醒了。” 我点头,然后又开始奔跑。 就为了好奇心而浪费和renesmee一起的时间,这可能真是件蠢事。但那张纸条不停地困扰着我。如果alice缺少书写的用具她可以将留言刻在树干或大石头上,或者随便从路上的某间房子里偷一片纸,为什么一定是我的书呢?她什么时候弄的? 而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串脚印刻意避开了cullen家的大房子和狼人所在的森林,迂回着延伸到我们的小屋。当意识到这脚印的所向时,edward的脸困惑地皱了起来。 他试图找到原因。“她把jasper留在远处等然后自己到这来了?” 说着我们就已经接近小屋了,我深刻地觉得这一路很不容易。我很庆幸edward一直握着我的手,同时我又矛盾的觉得我似乎应该独自过来。自己跑去撕一页纸然后再拿回来和jasper会合,alice这样做太古怪了,仿佛这种行为里就隐藏着某种信息——某些我还没领悟的信息。那是我的书,那么这信息就应该是留给我的。如果说她有什么事情想告诉edward,为什么她不直接去撕edward的书呢…? “给我一分钟。”我在进门前说道,然后将手从edward的手中脱出来。 他的脸又皱了起来。“be?” “求你了行吗?就30秒。” 我没等他回答就冲了进去然后关上门,径直走向书架。alice的气味还很新,不到一天的时间。火炉里的火还在旺盛地燃烧着。我从书架上猛地扯出那本《威尼斯商人》然后翻到标题那一页。 挨着被撕掉的那一页的装饰图案,在莎士比亚写的“威尼斯商人”下面有一条留言。 “销毁它。” 再下面是一个名字和一串在西雅图的地址。 当edward在13秒而不是30秒后进屋的时候,我已经在看着这本书燃烧了。 “怎么了,be?” “她确实来过这。她从我的书上撕了一页纸来写那个留言。”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你烧书干什么?” “我——我——”我皱起眉头,试图把心中所有的疑惑和痛苦都堆在脸上。我还不知道alice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但唯一知道的,她避开其他人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就是为了只让我一个人知道这个信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不会被edward看穿思想的人,显然她不想让edward知道这个信息,并且有充足的理由,我只有相信她。“这似乎没什么不对。” “我们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edward平静地说道。 我只是注视着火焰。在这世界上,我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对edward撒谎的人。难道说这就是alice想要我做的?她最后的请求? “我们上次做飞机去意大利的时候,”我轻声说——这还不是瞎编的,到目前为止,但接下去就——“我们去救你的路上…她为了不让jasper跟来而对他撒了谎。因为她清楚,如果jasper到了volturi的地盘他就必死无疑。alice是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jasper陷入危险的,同样,即使是我会死,又即使是你会死,她都会全力保护jasper。” edward没有回答。 “她只优先考虑她想要优先考虑的东西。”我说。这样尽量逼真地说着谎话,使我石头般的心都痛了起来。 “我不相信。”edward回应,但并不像是在和我争辩,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也许只是jasper有危险而已。也许她的计划对我们是会奏效的,只不过对jasper例外。也许….” “如果是这样,她会告诉我们的,我们会将jasper送到安全的地方。” “但jasper会走吗?也许她这次又是在骗他。” “也许吧,”我假装同意。“我们该回去了。没多少时间了。” edward牵起我的手,奔跑起来。 alice的信息没有给我多少希望。如果真的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alice就绝对不会离开。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所以,她给我的信息应该并不是什么避免灾难的方法。那她会觉得我现在还需要什么呢?也许是挽救某东西的办法,但我现在还能挽救什么? 在我们离开的5分钟里carlisle和其他人并没有闲着,他们已经准备好要出发了。jacob恢复了人形呆在房间的角落,renesmee坐在他的腿上,两双眼睛都睁大了盯着我们。 rosalie已经将她的丝缎连衣裙换成了很结实的牛仔裤、跑鞋和一件长途跋涉用的结实衬衫。esme也换上了类似的装扮。所有人都在盯着咖啡桌上的圆形花瓶等我们。 现在的气氛比之前好了很多,终于能够有所行动大概让他们感觉好了很多。他们的希望都完全寄托在alice的提议上。 我也看着地球仪,猜想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哪。 “要我们留在这?”edward看着carlisle问道,听起来不怎么高兴。 “alice让我们向人们展示renesmee的不同之处,对此我们必须得小心,”carlisle说。“我们会让所有我们能找到的人来这见你——edward,你正是这个特殊“雷区”的负责人。” edward了解地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怎么高兴。“你们有很多地方要去。” “我们分头行动,”emmett解释道。“rosalie和我要去找那些零散的。” “你会忙得手忙脚乱的,”carlisle说。“tanya一家明天早上就会过来,是被蒙在鼓里的。记住你要做的事,第一,你得说服他们不要像irina那样反应激烈。第二,你得搞清楚alice提到eleazar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最后,你得确定他们愿不愿意留下来当我们的见证者。其他人来的时候也是同样——好吧,前提是我们能说服他们过来。”carlisle叹气道。“你的工作将会是最最困难的。我们会尽快赶回来帮忙的。” carlisle把手放在edward肩膀上一秒钟,亲了一下我的额头。esme给了我们两一个拥抱,emmett用拳头使劲儿捶了下我们的胳膊。rosalie勉强对我们挤出了个微笑,给了renesmee一个吻,然后对jacob做了个临行鬼脸。 “祝你们好运。”edward说。 “你们也是,”carlisle回答。“我们大家都需要好运。” 我看着他们离开,希望我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哪怕一点点信心。还有希望我能和我的电脑独处几秒。我需要搞清楚那个j.jenks到底是谁,为什么alice会把他的名字告诉我,而且是只告诉我。 renesmee蜷在jacob的臂弯里,伸出手碰触他的脸颊。 “我不知道carlisle的朋友们会不会来。当然我希望他们会。看起来我们现在没什么事儿做。”他对renesmee小声回答道。 这么说来,renesmee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个什么“被烙印的狼人会满足烙印者所有的要求”的破习性让事情发展的快得超乎我的想象。现在这种状况下,保护renesmee难道不比回答她的问题更重要吗?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情。她看起来并不怎么害怕,只是被和jacob的对话内容弄得有一点严肃和焦虑,并且以她特有的方式沉默着。 “不,我们帮不上什么忙。我们得留在这,”他接下去说。“人们来看的是你,不是看风景。” renesmee不高兴地冲他皱着眉头。 “不,我哪都不用去。”他对她说,然而抬起头看着edward后他突然意识到并不是如此。“我也得走?” edward犹豫了。 “说出来吧。”jacob说,他的声音脆弱地紧绷着。他和我们一样,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来帮助我们的那些吸血鬼和我们是不一样的。”edward说道。“tanya一家是唯一因为对人类生命的尊重而和我们志同道合的伙伴,但即使是他们,对狼人也没有什么好感。为了更安全一些——” “我能照顾好自己。”jacob打断他。 “我是说为了让renesmee更安全些,”edward继续说道,“我不想他们在做出是否要相信我们的故事的决定时还要受到‘和狼人有密切联系’这个问题的影响。” “就说是你们的朋友就行啦。难道他们会因为你和某人住在一起就和你打起来?” “我想如果保持距离的话他们还是可以容忍的。但是你要了解的是——对他们任何一人来说,接受nessie都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使本来就困难的事情变得更困难呢?” carlisle昨天晚上已经向jacob解释过有关禁忌的吸血鬼小孩的事情。“那些禁忌的孩子真的那么糟糕?”他问。 “你想象不出那些吸血鬼对这种它们有多么恐惧。” “edward…”jacob这种毫无讽刺的语气叫着edward名字的场景直到现在还是很古怪。 “我理解你,jake。我知道要你离开她有多痛苦。我们会见机行事的——看他们对她的反应如何。如果发生意外的话,我们不得不在接下来的几星期里都把renesmee藏在小屋里,只在要向别人介绍她的时候才带出来。但是只要你与大房子保持一定安全的距离的话…” “好吧我照做。明早的朋友哈?” “是的。我们最亲密的朋友。我认为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开门见山的说比较好。明早你可以留在这,tanya知道你,她还见过seth。” “你应该告诉sam接下来的情况。森林里马上就会来很多陌生人。” “好点子。虽然我知道在昨晚的事情后他宁愿我安静些。” “听alice的总没错。” 说的时候jacob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我敢说他已经在那个狼群信息网里听到sam对alice和jasper事情的那些看法了。 当他们讲话时,我恍惚地盯着窗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焦虑不安,这并不是件难事。我把头斜靠在隔开餐厅和客厅的墙上,正好就在电脑桌的旁边,眼睛注视着森林,手假装无意地拂过键盘。我不知道吸血鬼是否也会做一些无意的事,至少现在没人注意我,虽然我也不能肯定。电脑的显示器开了。我再次将手在键盘上拂过,然后在木质的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让动作看起来很随意。然后又拂了一次。 我用眼角的余光来浏览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没有j.jenks,只有一个jasonjenks。一个律师。我继续“抚摸”键盘,试着让声音听起来有规律一些,就好像是下意识却又全神贯注地抚摸一只趴在腿上的猫。jasonjenks的公司有一个很别致的网页,但主页上的地址不对。位置是西雅图,却不是那个邮编。我记下了上面的联系电话,然后又轻轻敲了几下键盘。这次我搜索的是那个地址,但什么都没搜出来,好像这地址压根不存在似的。我还想看一下地图,但我觉得自己大概没那么多运气了。然后最后一次轻触键盘,消除历史记录… 我用眼角的余光来浏览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没有j.jenks,只有一个jasonjenks。一个律师。我继续“抚摸”键盘,试着让声音听起来有规律一些,就好像是下意识却又全神贯注地抚摸一只趴在腿上的猫。jasonjenks的公司有一个很别致的网页,但主页上的地址不对。 位置是西雅图,却不是那个邮编。我记下了上面的联系电话,然后又轻轻敲了几下键盘。这次我搜索的是那个地址,但什么都没搜出来,好像这地址压根不存在似的。我还想看一下地图,但我觉得自己大概没那么多运气了。然后最后一次轻触键盘,消除历史记录… 我继续注视着窗外盯着树林看了一会儿。我听见有脚步声朝我这边来,然后我摆好事先已想好的表情转身面对她。 renesmee走到我身边,投进我张开的怀抱,把浓重的狼人味道和她的小小脑袋塞进我的颈窝里。 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受这种恐惧。我对我自己生命的担心,对edward生命的担心,对我其他家人生命的担心,都不像我对女儿这样肝肠寸断的担心恐怖。我知道一定要找出能救她的方法,即使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突然间,我明白了自己唯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只要她的生命不受到威胁,其他什么我都可以忍受。只要能让她不受到伤害。 她是我唯一要挽救的东西。 alice已经预见到我会这样想了吗? renesmee的小手轻轻的放到我的脸颊上。 她向我展示我自己的脸,edward的,jacob的,rosalie的,esme的,carlisle的,alice的,jasper的,我们家所有人的脸都在我的脑海中循环播放着,一遍又一遍。她像我们所有人一样担心。还好她只是在担心。看来jake没有告诉她我所知道的最糟糕的那部分情况,关于我们几乎没有希望,我们可能会在一个月内死去的那一部分。 她将画面停在alice的脸那里,渴望并困惑。alice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我轻声说。“但她是alice呀,不用担心,她总是在做正确的事。” 或是,她认为的正确的事。我讨厌从这种角度看待她,但从现在的状况来说又别无解释。 renesmee轻轻叹气,对alice的渴望更强了。 “我也想念她。”我说。 我试着做出一种可以把痛苦藏得深深的表情,感觉到我的脸终于又属于我自己了。我的眼睛陌生而干燥,它们以一种不舒服的方式空洞着。我抿了下嘴唇然后吸气,吸进的空气一下子冲击了我的肺,我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窒息。 renesmee抬起头看向我,从她的眼睛和思想里我看到自己的脸。我现在的表情就和早上那时的esme一模一样。 像是在哭泣。 renesmee的眼睛湿湿的。她轻抚我的脸颊,没有向我展示什么画面,只是想要安慰我。 我从来没想到过会体会到像我和renee那样的有些颠倒的母女关系,但现在的我对未来实在没有任何把握。 一滴眼泪从renesmee的眼角滑下,我低头吻去它。她惊讶地用手摸了摸眼睛,看着那沾在指尖的点点潮湿。 “别哭,”我对她说。“一切会好的。你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即使我什么也做不到,我还是会拼了命去救我的renesmee。我觉得自己比之前积极了很多,因为alice给我的机会。她知道的,所以她给我指引了一条道路。 第三十章 难以抗拒 有太多事情要思考了。 我怎样才能独自行动去寻找那个j.jenks?alice又为什么要让我去认识他? 如果alice提供的线索与renesmee无关的话,我该怎样才能救我的renesmee? 明早我和edward该如何向tanya一家解释renesmee的情况?万一他们的反应和irina一样怎么办?谈话会变成我们之间的一场战斗吗? 我还不知道要如何战斗。这剩下一个月我要怎么学才行?在这么短时间内我有没有可能成长成一个能对volturi家族构成威胁的对手?或者是蠢到完全学不会?成为又一个脆弱的新生儿? 我需要这么多的答案,自己却完全无法回答。 为了让renesmee觉得一切正常,我坚持将renesmee带回小屋睡觉。jacob暂时也想保持狼的形态安稳一会儿,能够保持警戒状态让他比较好受。我希望我也能如此,能够感觉对将要发生的一切已经做好准备。他跑进了森林,又开始巡逻。 renesmee睡着了,我把她放进她的小床后便走到前厅,想要让edward帮忙解决一些我的问题。只是我能够问出来的那些,其实对于我来说,最困难的问题就是对他有所隐瞒,即使这不可读的思想算是我的优点之一。 他背对我站着,注视着炉中的火焰。 “edward,我——” 他飞速地转过身穿过房间向我走来,仿佛时间紧迫得连一毫秒都不能浪费。我刚来得及将他那凶猛强烈的表情看进眼里就被紧紧的吻住,被那钢筋牢笼般的手臂扣在怀里。 剩下的夜晚里我把那些问题毫不犹豫地抛出了脑外。没花多长时间我就理解了edward的心情,甚至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了同样的感觉。 我曾经想过到底要多少年我才能克服自己身体对edward这种无法抵抗的热情,也许是在我享受它几个世纪以后。而现在我们剩下的时间却不到一个月…好吧,我完全不能忍受这一切就这样突然结束了。这一刻我不可控制的自私起来,唯一想做的就是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去爱他。 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说服自己离开edward的怀抱绝对是一项挑战,但我们还有工作要做,一项比把其他困难全部加起来还要困难的工作。我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就不由得浑身绷紧,好像是把我的神经放到了拉肢刑架上,被拉得越来越细,越来越紧。 “要是我们能在告诉eleazar关于renesmee的情况前就先从他得到我们需要的信息就好了,”当我们在那令我格外强烈的想起alice的巨大的衣柜前迅速穿衣服时,edward低声抱怨说。“好以防万一。” “最好是在他还不知道关键问题之前,”我赞同地说道。“你觉得他会听我们解释吗?” “不知道。” renesmee还在熟睡,我将她抱出她的小床抱在怀里,让她的小卷发靠紧我的脸庞。她甜美的气息如此强烈如此近在咫尺,盖过了周围其他所有的气味。 我不忍浪费今天的每一秒钟。我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也不确定今天还有多少能与edward独处的时间。而且如果tanya一家的解释工作进行得顺利的话,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就会一直与这些伙伴呆在一起。 “edward,你会教我如何战斗吗?”当edward为我开门时我问他,紧张地等着他的反应。 不出我所料,他一下就僵硬了,然后用一种深沉的眼神注视我,就好像这是他第一次或是最后一次看着我一样。然后他的眼神又在我臂弯中熟睡的女儿身上逗留了一下。 “如果真得战斗的话,我们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他避开了我的问题。 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缓。“你想让我连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吗?” 他痛苦着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屋门和铰链在他手掌的紧握下战栗。然后他终于点头。“如果你这样说的话…我觉得我们该尽快开始行动了。” 我也点头赞同,然后我们一起向大房子走去,并不怎么急切。 我衷心的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让形势有所改变。我还是有一点特别的,就我自己来说——如果一个不易穿透的厚厚脑壳真能算是特别的话。但这样的能力真能起到什么作用吗? “你说他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呢?他们有弱点吗?” edward不用问就知道我指的是volturi。 “alec和jane是他们的进攻主力,”他平淡地说,好像只是在讨论一支篮球队一样。“他们的防御队员很少有什么大动作。” “因为jane能将你所站的地方烧为灰烬——最少都是在意识上,这个我知道。那alec的能力是什么?你以前不是说过他比jane还要危险吗?” “是的。一方面来说,他算是一种针对jane能力的解药,jane能够摧残你的心智,让你觉得生不如死。而alec能让你失去知觉,彻底地失去知觉。有些时候,如果volturi想仁慈些的时候,他们就会让alec在某人被处死前先将他麻醉,一般是因为那人已经投降了或者是想办法讨好了他们。” “麻醉?但仅仅是这样怎么会说他比jane还危险?” “因为他能够同时切断你所有的意识。你不会感觉到痛苦,同样的,你也会没有视觉没有嗅觉,感官功能被完全的剥夺。就好像孤立在无尽的黑暗中,你甚至感觉不到他们在焚烧你。” 我不住地战栗。这就是我们能期待的最好的死法吗?不知不觉地死去? “这就足以使他和jane一样危险了,”edward用继续用那种仿佛与他无关的语气说道,“他们两个的能力都足以让你束手无策,变成个等死的靶子。他们两个的区别就和我与aro间的区别差不多,aro一次只能听取一个人的思想,jane也一次只能攻击一个目标。而我可以同时听取所有人的思想。” 当我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后不禁感到一阵寒意。“alec能同时麻醉我们所有人?”我小声问道。 “对。”他说。“如果他用他的能力来对付我们,我们将又聋又瞎地等着被他们杀掉——也许他们根本就懒得分别一个个杀我们,就干脆一把火都烧了。当然那时我们也可以尝试战斗,但比起打倒他们,我们更可能打到自己人。” 我们无言地走了几秒。 一个想法突然从我脑袋里冒出来。也许不是那么有用,但至少比一点用也没有的好。 “你觉得alec擅长打架吗?”我问。“我的意思是除开他的超能力,好比在他被迫不能用超能力来战斗的时候。我敢怀疑他甚至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edward严厉地看着我。“你在想什么?” 我直直地看回去。“这样说吧,他的超能力对我来说可能不会起作用,不是吗?如果他的能力是和aro、你、jane的能力同样性质。也许我能….也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要防御,再加上我只要会一点小招式…” “他为volturi效力已经几个世纪了,”edward打断我,他的声音突然惊慌起来。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我所想的画面:cullen一家无助地站着,等着被杀掉——除了我。我将是唯一一个还能战斗的人。“是的,他的能力对你不起作用,但你仍然是个新生儿,be。我不可能在几星期里就把你训练成一个好打手。而且我肯定alec是接受过训练的。” “怎样都有可能,毕竟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能做到。即使我只能转移他们一小会儿的注意力也好…”也许这样我就能拖延时间来给其他人制造机会…我做得到吗? “求你了,be,”edward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这句话。“我们别再讨论这个了。” “给我个理由吧edward。” “我保证把我会的都教给你,但求你别让我觉得你是在拿自己开玩笑——”他窒息着说道。 我点头。但其实还是在心里盘算我的计划。首先是alec,然后,也许我人品爆发地能够赢过jane。这样局势就基本扯平了——将volturi那几乎不可战胜的进攻优势给消除了,这时我们就有机会可以….我的脑袋飞速运转着思考。如果我真能打乱他们甚至能够引开他们的话会怎样?而且实在的说,为什么jane和alec一定要去学那些什么战术呢?我无法想象我们的小jane会这样侮辱自己拥有的能力,而去学习别的东西。 如果我能杀了他们,形势会有多么大的转变啊。 “我得学会所有的东西。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能塞多少就塞多少到我脑袋里去。”我小声抱怨道。 edward装作压根没听到我说话。 然后下一个要解决的是谁?我觉得我应该将我的计划完善起来,以便到时我真的搞定了alec再进行下一步动作时不会停顿犹豫。我试着想出我的厚脑壳还能派上什么其他的用场。我还不够了解其他人的能力,因为很显然的,还有一堆像felix那样身材壮硕的人挡在我前面,所以我顶多就能为emmett创造一个能施展拳脚的环境而已。我不怎么了解volturi其他的警卫,而且demetri…… 当想起demetri时我的表情尽量保持着完美的平静。毫无疑问,demetri绝对是个好战士,要不他绝对无法一直处在战斗的刀口却总是大难不死。更不用说他一直都是先锋,因为他是他们的追踪装置——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追踪者。如果有更好的话,volturi肯定早就换人了,aro是不会让一个第二的人呆在自己身边的。 天呐,如果demetri不存在的话我们就可以逃走了,不管是我们之中的谁能逃出去,rosalie或是jacob,都能带着我臂弯中温暖的renesmee躲起来。 如果demetri不存在的话……alice和jasper就可以永远安全地生活着。等等,难道这就是alice看到的东西吗?我的家庭里还是有人可以继续生活下去的,至少也有他们两个。 我该为这个而嫉妒她吗? “demetri……”我念道。 “demetri是我的。”edward用紧绷的僵硬的声音说道。我迅速看向他,发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狂暴。 “为什么?”我低声问道。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直到我们到了河边他才不情愿的小声说,“为了alice。这是唯一一件能表达我对她这50年的感谢的事情了。” 看来edward的思维已经跟着我编制的线路走了。 我听见jacob爪子重重踏在冰冻的地面上的声音。几秒内他就到了我旁边,用他的黑眼睛注视着renesmee。 我向他点头示意,然后继续我的问题。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edward,你说alice为什么要我们向eleazar问关于volturi的情况呢?难道他最近到过意大利还是什么的?他能知道些什么啊?” “eleazar知道关于volturi的一切。我忘记告诉你了,他曾经是volturi的一员。” 我不禁吸了口气。jacob在我旁边发出隐隐的咆哮声。 “什么?”我惊叹道,在我脑中显现的是那个在我们婚礼上穿着灰白色长斗篷有着一头美丽黑发的男人形象。 edward的表情现在稍微缓和了些——小小地微笑了一下。“eleazar是个非常温和的人。他和volturi他们一起时并不怎么高兴,但他还是遵守他们的规矩,也认为那值得被维护。他曾经觉得自己是在为一项伟大的事业工作,而且并不后悔和他们一起。但是在找到carmen以后,他才真正找到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他们是非常相似的人,都在吸血鬼里算是非常有同情心的。”他又微笑了一下。“他们后来又见到了tanya和她的姐妹们,自那之后他们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他们都对这种生活方式非常适应。我想,就算没有遇到tanya一家,他们自己也会另找到一种不依靠人血的生活方式的。” 一个非常有同情心的volturi战士?我脑海里关于eleazar的两幅画面激烈地冲突着,我实在无法让它们和谐起来。 edward瞥了一眼jacob,回答了他无声的问题。“不,这样说吧,他不是他们的打手。volturi只是觉得他的能力对他们很有用。” 显然,jacob接下来又问了一个问题。 “他能够探知到其他人的天赋——部分吸血鬼具有的特殊能力,”edward回答他。“他只用稍稍靠近别人就能大致地告诉aro他或她的天赋。这对volturi战斗时是非常有用的,如果对方阵营里有可能构成威胁的对手时他就会提醒他们,虽然这种情况很少,因为毕竟要能对volturi构成威胁,那肯定是很了不起的能力。更多的时候,他的能力是使aro能及时救出他觉得对自己有用的人。eleazar的能力甚至可以扩展到在人类身上,虽然这需要他非常非常的集中精神才可以,因为人类的天赋显现的非常模糊。所以aro还拿他来测试那些想要加入他们的人类,看他们有没有值得一用的潜力。为此,aro对eleazar的离开十分遗憾。” “他们就那样让他走了?”我惊讶地问。 edward的笑容变得隐晦,甚至有一点扭曲。“volturi他们并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的坏人。他是我们种族和平与文明的奠基者,非常有名望,他们的每一个警卫都是慕名加入,并不是被强迫的,他们对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 我有些怨愤地盯着地面。 “只有那些罪犯才称他们为可恨的恶魔,be。” “我们才不是罪犯。” jacob大声哧了下鼻子以示同意。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 “你觉得我们真的能让他们停下来听我们解释吗?” edward犹豫了一瞬间,耸了耸肩。“如果我们找到了足够的朋友站在我们这一边,也许能吧。” 也许。我突然强烈地意识到我们眼前那个巨大的危机。edward和我都开始加速,跑了起来。jacob很快跟了上来。 “tanya他们不会太久了,”edward说道。“我们得做好准备。” 话是如此,但到底要怎么准备?我们商量了又商量,思考了又思考。是应该将renesmee展示出来还是藏起来?jacob该呆在屋里还是外面?他已经吩咐了他的狼群在周围隐藏起来,他也该同样吗? 最后决定,renesmee,jacob-恢复了人形-和我一起留在前门拐角后餐厅那漂亮的大桌子旁。jacob让我抱着renesmee,为了万一发生状况时他好马上变身。 我很高兴她能睡在我的臂弯里,但这样又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脑袋中显现出和成熟吸血鬼战斗时的画面,我比一个傻乎乎的靶子好不到哪去。并且现在我的手就算闲着也没用。 我试着在婚礼的记忆里找出tanya,kate,carmen和eleazar的画面,但他们的脸在我明亮的过了头的记忆里只显得暗淡,我只记得他们都非常美丽,两个是金发,两个是黑发。我也记不起到底有没有从他们的眼中看到过仁慈。 edward面无表情地斜靠在后玻璃墙上,注视着前门,看起来不像是在看他眼前的屋子。 我们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公路上车子经过的声音,没有一辆减速。 renesmee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手放在我的脸颊上,但没有画面显现出来。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如果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她小声说,于是我们所有人都移过视线看着她。 “他们当然会——,”jacob说,但我用眼神让他住口。 “他们只是不了解你,renesmee,因为他们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我告诉她事实,并不想用空泛的承诺来欺骗她。“问题就是让他们了解你而已。” 她叹气,在我的脑海里塞满了我们所有人的画面,有吸血鬼,有人类,有狼人,但她哪一种也不是。 “你是特别的,这并不是件坏事。” 她不同意地摇摇头,呈现出我们大家紧张的表情说:“这都是我的错。” “不,”jacob、edward和我几乎同时喊道,但在争执继续下去前,我们都听到了那等待中的声音:马达在公路上减速,轮胎轻轻碾上覆着柔软泥土的人行道。 edward飞快地转过拐角等在大门前。renesmee藏进我的长发里。jacob和我满脸忐忑地隔着桌子四目相对。 那辆车快速地穿过树林,比charlie和sue的车速快得多。我们听着它开上了房前的草地,停在了门廊边上,四个车门开了又关上。他们向大门走来时并没有交谈,edward在他们敲门前为他们就打开了门。 “edward!”一个女性的声音热情地招呼道。 “你好,tanya,kate,eleazar,carmen。” 其他三个人也轻声回答了问候。 “carlisle说他需要马上和我们谈谈,”第一个出现的声音解释道,是tanya。我能听出他们仍站在门外。我想象着edward挡在门口阻止他们进来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和狼人有些矛盾了?” jacob翻了翻眼睛。 “不是,”edward说。“我们与狼们的休战协议从没这么奏效过。” 一个女声发出轻笑。 “你不想邀请我们进去吗?”tanya问,但她并没有等edward回答又继续问道,“carlisle呢?” “carlisle不得不离开了。” 然后对话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到底怎么了,edward?”tanya质问道。 “我希望你们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他回答道。“我有一些很难开口的事情要向你们解释,而且我希望你们在完全了解了情况之前能保持平静,不要有先入之见。” “carlisle没事吧?”一个男性声音焦急地问道。是eleazar。 “我们中没有一个是没事的,eleazar,”edward说,用手轻轻拍了下什么东西,应该是eleazar的肩膀。“就健康上来说,carlisle是没事的。” 健康上?”tanya快速问道。“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整个我的家庭现在都面临着非常严峻的危险。但在我解释前,我想要你们的保证,保证你们会在我说完后再做出反应。我恳求你们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 回应edward要求的是一阵更长的沉默。在这紧张的安静中,jacob和我无言地目目相觑,他褐色的嘴唇变得苍白。 “我们正听着呢,”tanya终于答应道。“我们会全部听完后再做出判断。” “谢谢你,tanya,”edward热诚地感谢。“如果还有其他选择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把你们卷进这件事的。” edward移开了身体。我们听着四对脚步声穿过门廊。 其中一人吸了口气。“有狼人也在状况内。”tanya有些抱怨地低声说道。 “是的,他们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又一次。” 一些记起的事情让tanya沉默了。 “你的be呢?”另一个女性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那之后不久她就加入了我们。她现在很好,谢谢。她是在一种绝妙的情况下变化的。” “告诉我们那危险是什么,edward,”tanya平静地说。“我们会听的,而且我们也会当然地站在你这边。” edward深深吸了口气。“首先,我想让你们相信自己的所见。听一下——在另一个房间里,你们听到了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有人动了起来。 “现在先只是听,好吗。”edward说。 “一个狼人,我猜。我听到他的心跳声。”tanya说道。 “还有呢?”edward问。 又停顿了一下。 “另外那个跳动的声音是什么?”kate或是carmen问道。“是……某种鸟?”“不是。但请记住你听到的这声音。现在我们继续,你闻到什么,除了狼人以外?” “有个人类在这儿?”eleazar低声问。 “不对,”tanya反对道。“不是人类…只是…比这屋子里的其他气味更接近人类而已。到底是什么,edward?我觉得我以前从没闻过这样的香味。” “你肯定没闻过,tanya。我恳求你们,请记住接下去的东西对你们来说都是见所未见的,请一定要抛开你们先入为主的那些看法。” “我保证过我会听的了,edward。” “好吧,那么,be?把renesmee带出来吧。” 我的腿不可思议地麻木了,脑袋也是。我努力地让自己不要退缩,不要慢吞吞的,挪动自己的脚向拐角走去。jacob紧紧跟着我的步子,热量从他的身体里辐射出来。 我踏进大房间里只一步就僵住了,再也无法往前走。renesmee深吸了一口气,从我的头发下向外偷看,她小小的肩膀紧绷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强烈抵触。 我觉得我自己已经对他们可能的反应做好了准备,他们的指控,他们的大叫,他们无情的压迫。 tanya吓得飞快地退了四步,暗红色的卷发颤抖着,像是个被毒蛇吓到的人类。kate干脆原路跳回了大门边,紧贴在墙上,一种震惊的嘶嘶声从她咬紧地牙齿中发出来。eleazar跳出来挡在carmen身前蹲伏着作保护状。 “噢别…”我听见jacob屏住呼吸埋怨道。 edward用他的胳膊护住我和renesmee。“你保证过要听的。”他提醒他们。 “有些事情是听不得的!”tanya惊叫。“你怎么可以,edward?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得离开这,”kate焦急地说,手放在门把手上。 “edward…”eleazar看起来都说不出话了。 “等等,”edward费力地说。“记得你们之前听到闻到的东西吗?renesmee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东西。” “这个规矩里没有例外,edward。”tanya厉声打断道。 “tanya,”edward激动地说,“你听到她的心跳了!稍微想一下这意味着什么吧。” “她的心跳?”carmen小声惊叹,从eleazar的肩膀后凝视着renesmee。 “她不是完全的吸血鬼孩子,”edward回答,注意力转到敌意少些的carmen身上。“她是半个人类。” 四个吸血鬼目不转睛地瞪着他,好像他在说一种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一样。 “听我说,”edward用他十分有说服力的丝绒般温柔的语气说道。“renesmee是另外一个种类。我是她的父亲,不是她的创造者——是她的生身父亲。” tanya在不易察觉地摇着头。她还没有弄明白。 “edward,你不能指望我们去——”eleazar说着。 “那请告诉我另一种合理的解释吧,eleazar。你感觉得到空气中她的温暖,鲜血在她的血管里流淌,eleazar,你闻得到的。” “怎么会这样?”kate惊讶地从气管里吐出这句话。 “be是她的生身母亲,”edward向她解释道。“当还是人类的时候她怀孕,孕育,然后生出了renesmee。这几乎让她死去,所以我不得不将毒液直接注入她的心脏来挽救她。” “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eleazar说。他的肩膀仍然僵硬地紧绷着,表情冷酷。 “吸血鬼与人类在生理上的联系是奇妙的,”edward回答,语气有些黑色幽默。“人类能从那种幽会里死里逃生的例子甚至更少。难道你们不同意吗,姐妹们?” kate和tanya都冲他皱着眉头。 “来看一下吧,eleazar,你绝对无法否认她与我们长得有多像。” carmen对edward的话做出了回应,她绕过eleazar,不理睬他的警告,小心地走到我面前。她微微弯下腰,仔细观察着renesmee的脸。 “看来你继承了母亲的眼睛,”她用低缓而平静地语气说道,“还有父亲的容貌。”然后,就好像情不自禁的一样,她对renesmee绽开了微笑。 renesmee也回报以灿烂的微笑,在她触摸我的脸时也没有将目光从carmen那移开。她想象着触碰carmen的脸,询问我行不行。 “你介意renesmee自己跟你解释吗?”我小声问carmen,仍然感觉非常紧张。“她有一种可以用来解释的能力。” carmen仍然在对着renesmee微笑。“你会讲话吗,小家伙?” “会。”renesmee用她甜美清脆的小尖嗓子回答道。tanya一家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都缩了缩,除了carmen。“但是我能呈现给你的比我能讲述给你的多得多。” 然后她将自己肉呼呼的小手放在了carmen的脸颊上。 carmen触电似的绷紧了一下。eleazar立刻就移到她身边,抓住她的肩膀好像要把她拽走一样。 “等等,”carmen窒息着说,眼都不眨地盯着renesmee。 renesmee向carmen“放映”她的解释很长时间。edward一脸急切地看着carmen,我多希望自己也能听到edward听到的东西。jacob也在身后变得非常不耐烦,我知道他也和我希望的一样。 “nessie在向她呈现什么?”他低声牢骚道。 “一切。”edward轻声回答。 又过了一分钟,renesmee终于把手从carmen脸上拿开,对着这目瞪口呆的吸血鬼露出胜利的微笑。 “她真的是你的女儿,不是吗?”carmen说道,黄玉般的眼睛注视着edward的脸。 “多么栩栩如生的天赋啊!这绝对只能出自一个才能出众的父亲。” “你相信她向你展示的那些东西?”edward问,表情热烈。 “毫无疑问,”carmen简单地回答。 eleazar的脸因震惊而僵硬起来。“carmen!” carmen抓起他的手并握紧了它们。“是有些不可思议,但edward告诉你的都是事实。让那孩子自己来告诉你吧。” carmen把eleazar向我这轻推了一把然后向renesmee点了下头。“展现给他看,我亲爱的小姐。” renesmee咧开嘴笑,明显是因为carmen接受了她而感到非常欢喜,然后把手轻轻放在eleazar的额头上。 “天!”他惊叫,一下跳开。 “她对你做了什么?”tanya急切地问,小心地靠近了些。kate也向前稍微挪了一点。 “她只是想要向你展现她的故事。”carmen平静地告诉他。 renesmee有点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看一下吧。”她向eleazar请求道,把手伸向他,然后停在离他的脸几英寸的地方等待他的准许。 eleazar怀疑地看着她,转过目光向carmen求助。carmen鼓励地点了点头。eleazar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靠近,直到他的额头到达renesmee的手指。 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吓得发抖,但这次却没有动,只是专心地闭着眼睛。 “啊,”几分钟后他睁开眼睛,松了口气。“我看到了。” renesmee对他绽开微笑,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回应了一个不怎么情愿的微笑。 “eleazar?”tanya问道。 “是真的,tanya。这不是禁忌的孩子,她是半人类。过来,自己看吧。” 一切都沉默地进行着,轮到tanya谨慎地站在我跟前,然后是kate,两个人都被renesmee的首次呈现吓了一跳。不过,就像carmen和eleazar一样,结束后她们都被完全地说服了。 我瞥了一眼edward温和的面庞,不敢相信这一切如此容易。edward清澈的,没有一丝阴影的金色眼睛回答了我,这里没有一丝欺骗。 “谢谢你们的聆听。”他平静的说。 “你不是警告我们说有严峻的危险吗,”tanya说。“如果这危险不是直接来自这个孩子,那就肯定是来自于volturi了。他们怎么发现她的?什么时候会到这?” 对她这么快地反应我并不怎么惊讶。毕竟,能够对我们这样的大家庭构成威胁的,也只有volturi了。 “就是be在山上看到irina的那天,”edward解释道,“那时她正和renesmee一起。” kate不禁发出嘘声,眼睛眯成一条缝,“是irina做的?对你们?对carlisle?irina?” “不,”tanya低声说。“应该是其他人…” “alice看到她去找他们了。”edward说。我觉得没有人注意到他在提alice名字时稍许的畏缩。 “她怎么能这样?”eleazar对着空气问道。 “想象一下,如果是你从远处看到renesmee,如果你没有等我们解释。” tanya的眼睛也紧眯了起来。“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你们是我们的家人啊。” “我们现在对irina的决定已经无能为力了,太迟了。alice只给了我们一个月。” 听到这个,tanya和eleazar的头都偏到一边,kate的额头都皱了起来。 “这么短?”eleazar问道。 “他们全员都出动了。这肯定需要时间做些准备。” eleazar不可思议地喘了口气。“所有的警卫?” “不只是警卫,”edward说,下巴绷紧。“aro,caius,marcus,甚至他们的妻子。” 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震惊。 “不可能。”eleazar呆滞地说道。 “如果是两天前,我也会这样说。”edward回答。 eleazar蹙眉,几乎是咆哮着说。“但这根本没有意义。他们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和妻子都暴露在危险之中…” “从那个角度来说确实没有意义。但alice说过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惩罚我们的所为,在这点上她觉得你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不只是惩罚?那还为了什么?”eleazar开始踱步,在大门和现在站的地方不停地大步走来走去,眉毛紧皱地盯着地板。 “其他人在哪,edward?carlisle和alice他们呢?”tanya问道。 edward几乎不被察觉地犹豫了一下。他只回答了她部分的问题。“他们去寻找那些可能会帮助我们的朋友们了。” tanya转向他,抬起手说道。“edward,不管你聚集了多少朋友,我们都不可能帮你赢的。我们只会和你一起送死,你必须知道。当然,也许我们四个是死得应该,毕竟现在irina做出这样的事,也因为以前一些让你对我们感到失望的事——同样也是她的缘故。” edward马上摇头。“我们不会让你们卷入战斗和我们一起送死的,tanya。你知道carlisle绝不会允许。” “那要怎样,edward?” “我们只是在寻找见证人。只要我们能让他们的行动稍微停顿一下就可以了。只要他们肯听我们解释…”他轻抚renesmee的脸颊,她捉住他的手让它停留在自己脸上。“就像你们一样,volturi他们应该也很难对我们的故事产生怀疑。” tanya缓缓地点头。“你觉得renesmee的故事真的能让他们那么在意?” “只是在于它能够说明的东西。renesmee能够约束自己这一点能够很好地保证我们不被暴露,这绝对比那些未被驯服的孩子好得多的多。” “我一点都不危险,”renesmee强调道。我用我的吸血鬼新耳朵听着她尖细清脆的嗓音,想象着这在别人耳朵里这是怎样一种美妙的旋律。“我从没有伤害过外公或sue或billy。我喜欢人类,也喜欢jacob那样的狼人们。”她说着松开edward的手去抓住jacob的胳膊。 tanya和kate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如果irina没有这么快来,”edward沉思道,“我们可能已经避免了现在的一切。renesmee正以始料不及地速度成长着,她满月的时候就和其他半岁的孩子一样大了。” “好吧,这是我们绝对能够证明的,”carmen用一种已经决定了的语气说道。“我们能保证已经亲眼看到了她的理智。volturi怎么会忽视这样确切的证据呢?” eleazar喃喃自语道。“怎么会,真的吗?”但他并没有抬起目光,只是继续踱来踱去的,就好像是完全无意识的动作。 “是的,我们能为你们证明,”tanya说。“我们理应会做这些。而且我们也会考虑再尽力多做些贡献。” “tanya,”edward抗议道,显然他在她脑中听到了比她的话更多的信息,“我们并不希望你们卷入战斗。” “如果volturi无视我们的见证,我们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tanya坚持道。“当然,我只是说我自己。” kate不高兴地哼了下鼻子。“你就这么怀疑我,妹妹?” tanya对她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这可是自杀啊,毕竟。” kate也露出牙齿灿烂地笑起来,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也加入。” “我也算一个,做什么都行,只要能保护这个孩子,”carmen赞成道。然后好像情不自禁的,她向renesmee伸出手,张开怀抱。“我能抱抱你吗,小宝贝?” renesmee迫不及待地扑向carmen,非常开心又多了个新朋友。carmen把她搂得紧紧的,用西班牙语和她美美地讲起悄悄话。 就像对charlie一样,在charlie之前还有cullen一家,renesmee好像有着极大地诱惑力,让每个人都无法抗拒,她这种能吸引身边每个人的魅力到底是什么,能够让大家不惜生命来保护她?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们的尝试可能真的会成功。也许renesmee的魅力能让奇迹发生,甚至让敌人都变成我们的朋友。 但我又想起alice她还是离开了我们,希望就如同出现时一样迅速的幻灭了。 第三十一章 才能 “那狼人们加入进来是干什么的?”tanya又看着jacob问道。 jacob在edward回答前就发言道。“如果volturi不肯停下来听nessie解释,我指的是renesmee,”他纠正自己,想起tanya不知道他给renesmee取得这个蠢到家的小名。 “我们会站出来阻止他们。” “非常勇敢,孩子,但你们都还没有多少战斗经验啊。” “你不知道我们的能耐。” tanya耸肩道。“这是你自己的命,毫无疑问,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jacob的目光转向renesmee——还在carmen的臂弯里,kate靠在旁边——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真是个神奇的小家伙,”tanya沉思道。“难以抗拒。” “多么有天赋的家庭啊,”eleazar边踱步边自言自语道,他的步调越来越快,还是不停地在大门和carmen间走来走去。“一个读心的父亲,一个守护盾的母亲,还有和我们一起的这个非同寻常的孩子。她的能力应该有个学名,或者是吸血鬼混血儿的普遍特殊体质。总之这绝对不是个普遍的现象!是个一个吸血鬼混血儿啊!” “打扰一下,”edward惊讶地打断。在eleazar又转身走向大门的时候edward过去抓住了他的肩膀。“你刚说我妻子的是什么?” eleazar奇怪地盯着edward,他那疯狂的踱步终于停了下来。“守护盾,我认为。她现在正防御着我呢,所以还不怎么肯定。” 我不解的瞪着eleazar,额头都皱了起来。守护盾?说我在防御他又是什么回事?我就站在这,什么也没做啊。 “守护盾?”edward迷惑地重复了一遍。 “就是,edward!如果我现在读不到她,我敢说你也不行。你现在能听到她的思想吗?”eleazar问。 “不能,”edward小声回答。“而且我从来都没听到过,即使在她还是人类的时候也不行。” “从没?”eleazar眨了眨眼。“有趣。如果说在她变化前就显露得这么明显的话,肯定暗示着一个了不起的天赋。我完全无法穿透她的盾来搞清楚,尽管她还毫无经验——她才只有几个月大而已。”他对edward投去恼火的一眼。“而且显然她对自己的能力一无所知,甚至都没察觉到。多么讽刺啊,aro让我满世界的为他寻找这样异能的人,而你只是偶然就得到了却毫无自觉?”eleazar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我不禁皱起眉头,“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是个盾?到底什么意思?”脑海中只能想到一副滑稽可笑的中世纪铠甲。 eleazar把头偏了偏审视着我。“我们基本上能肯定你在防御上的才能了。说实话,对才能的分类是件主观随意的工作。并且每个才能都是独一无二的,从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但你,be,你很好分类,你的才能就是纯粹的防御,那些能够为持有人提供保护的能力,通常就被称为守护盾。你有测试过自己的能力吗?对除了我和你丈夫之外的人防御?” 我花了几秒钟思考,脑袋飞速的运转,考虑我该怎么回答。 “它应该是以某种机制工作的,”我告诉他。“我的脑袋就好像是…私人的。但它并没有阻止jasper来影响我的心情或alice探视我的未来。” “那就是精神上的防御,”eleazar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范围有限,但是非常强大。” “aro也听不到她,”edward也提出。“虽然他们见面时她还只是人类而已。” eleazar的眼睛张大。 “jane想要伤害我,但她没成功,”我说。“edward觉得demetri找不到我,alec应该也不会对我造成困扰。这是好事吗?” eleazar仍然愣着,点头道。“相当好。” “守护盾!”edward满心欢喜的说。“我从没想过是这个。我见过唯一类似的只有renata,但她的好像很不一样。” eleazar稍微回了点神。“是的,没有才能是一模一样的,因为本来每个人的思维模式就不一样。” “renata是谁?她能做什么?”我问。renesmee也很好奇,在carmen的怀里偏着身子,绕过kate看过来。 “renata是aro的私人贴身护卫,”eleazar回答我。“是一种很实用的盾,非常强大。” 我隐约的想起在aro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塔里紧紧围着他的那一群吸血鬼,有男有女。我无法从那些不舒服的可怕的记忆中看清她们的脸,但其中一个肯定是renata。 “我在想…”eleazar边想边说道。“你看,renata的是一种强大的针对物理攻击的盾。如果有人要攻击她或是aro,因为她一直紧紧地守在aro身边,他们会发现自己…转向了。 因为在她的周围有一层能够逐退别人的力量,几乎察觉不到,你只会发现自己没头没脑地搞错了方向,并且完全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朝那边去。她还能将盾的范围向外推出几米远,需要的时候可以将caius和marcus也纳入保护范围内,不过首要保护的还是aro。” “但她可以防御的其实不只是物理。就像我们所有人的天赋一样,它是由心操纵的。如果她绝对不想让你靠近的话,我怀疑谁能赢得了她?”他摇了摇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aro或jane的能力被阻止了的。” “妈妈,你是特别的,”renesmee的语气一点也不显得惊讶,就好像在评论我衣服的颜色一样。 我有些糊涂了。我还不够了解自己的能力吗?我有着超级自控力,让我能够平安地度过新生儿恐怖的第一年。吸血鬼难道不是只有一种特殊能力吗? 或者edward最初的观点是正确的?在carlisle觉得我拥有一些能够产生自控力的别的能力之前,edward就已经想过我的克制只是因为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决心和已经形成的态度,这些都是他曾经说过的。 到底哪一个是对的?我真的还能做的更多?并且拥有一个专门的学名? “你能扩展它吗?”kate感兴趣地问道。 “扩展?”我疑惑地问。 “将它从你自己身上推出来,”kate解释道。“保护你身边的其他人。” “我不知道,从来没试过。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 “噢,那现在应该还不能吧,”kate迅速回应道。“老天,我可是花了几个世纪才最多能让电流附在我的皮肤上。” 我迷惑不解地盯着她。 “kate的才能是攻击型的,”edward说道。“有点类似于jane。” 我不禁对kate畏缩了一下,引得她大笑起来。 “我不是虐待狂,”她向我保证道。“这东西只是在战斗时用起来很方便。” kate的声音逐渐淡出我的脑袋,我开始自顾自地思考起来。她说过,我可以保护身边的其他人,也就是说,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将其他人也拉进我古怪沉默的脑袋中保护起来。 我想起edward在volturi城堡的角楼里那蜷缩着抽搐着的痛苦神情。虽然那只是人类时期的记忆,它却异常清晰尖锐,比其他任何记忆都让我痛苦——就好像深深烙印进了我的心里。 假使我有能力阻止这种悲剧的再次发生?假使我能保护他、保护renesmee?即使只有一点点希望的火光,假使我就能将他们也放在我的守护盾之下? “你得教我怎么做到!”我激动地要求道,不假思索地紧紧抓住kate的手臂。“你得告诉我该怎么做!” kate在我的紧握下挣扎退缩。“也许——如果你能停止把我的胳膊掐得越来越细的话。” “噢!抱歉!” “好吧,你确实是在防御,”kate说。“这动作本应该使你的胳膊弹开的。你现在什么都没感觉到?” “这没必要,kate。她没想伤害你。”edward紧张地压住呼吸,低声抱怨道。我们谁也没去管他。 “没,什么都没有。你现在正在弄你的那个什么电流的?” “是啊,嗯。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感觉不到的,包括不死的或是其他东西。” “你说你将它扩展了?在你的皮肤上?” kate点头。“它原来只在我的手心里。有点类似aro。” “还有renesmee,”edward插话道。 “但经过大量练习,我现在能让电流覆盖我整个身体。这是种很好的防御,碰到我的人会像人类被激光射中一样弹开,虽然只能让他们倒地一秒,不过已经足够了。”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kate的话,思绪又跑到我的计划上。只要我学得够快,我就能保护我的小家庭了。我现在渴求着希望自己也能很擅长“扩展”东西,就像我奇怪地擅长作为吸血鬼的其他某些事情一样。我的人类生命没能让这份才能充分展现出来,而现在不应该将它放在那里不管了。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强烈地渴望一样东西,想要能够保护我所爱的。 我思量得如此入神以致于都没有注意到edward和eleazar间那沉默的交流,直到它终于演变成一场听得到的谈话。 “既然如此,你能想出个即使一个的例外吗?”edward问。 我开始努力想要弄明白他的话,发现其他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两人。他们专注地将脑袋相互倾斜着,edward的脸因怀疑而紧绷起来,eleazar看起来有些不乐意。 “我不想这样看待他们。”eleazar从牙齿里挤出这句话。我被这气氛的急转吓了一跳。 “如果你是对的——”eleazar又开始说道。 edward打断了他。“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我的。” “好吧,如果我是对的…我甚至搞不懂这意味着什么。这会改变我们创造的这个社会的一切,会改变我生活的意义。毕竟我曾经也是其中一份子。” “你的做法一直都是最正确的,eleazar。” “这有什么用吗?我都做了些什么?多少生命…” tanya把手搭到eleazar肩膀上安慰他。“我们错过了什么,朋友?我想知道我能否反驳你的这些想法,你从没做过什么事情值得这样惩罚自己的。” “噢,我没做过?”eleazar不耐烦地低声说。然后从tanya的手下挣脱出来,又开始不停地踱来踱去,甚至比之前还要快。 tanya看了他半秒便转过头注视edward。“解释一下。” edward点头,目光紧张地追随着eleazar,说道,“他想知道为什么volturi会出动这么多人来惩罚我们。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当然,我们是他们所面对过的最大的家族,不过以前也有几个家族联合起来自卫的情况,不管对方人数多少他们都没有出动过这么多人手。我们家族成员之间的联系要紧密得多,这大概是其中一个因素,但并不是很重要。” “他便开始回忆其他那些被惩罚家族的情况,一个又一个,然后有一些典例卡住了他。那典例其他警卫从来没注意到过,还是在eleazar当aro的私人智囊的时候。而且这种典例大概一个世纪会重演一次。” “什么典例?”carmen问道,目光就同edward的一样追随着eleazar。 “aro并不经常参加那些需要长途跋涉的惩罚行动,”edward说。“但在以前,当aro特别想要某样东西的时候,他们会在得到那家族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确切证据就采取行动,于是长老们便会要求跟警卫们一起去见证判决。然后,就在那家族被毁灭之前,aro会宽恕其中某个人,宣称他读到那人已经完全忏悔了。通常来说,那个被宽恕的吸血鬼是都有着aro非常欣赏的天赋,然后那人会被授予警卫的职位。那些有天赋的吸血鬼会很快地被他征服,并且都会对这份荣誉满怀感激,没有一个例外。” “这绝对件不明智的事。”kate评论道。 “哈!”eleazar发出一声尖利的咆哮,仍然非常激动。 “其中一个警卫,”edward说,向我们解释eleazar如此生气的反应。“叫chelsea。她能对人与人之间情感上的关系施加影响,能使其松散也能使其牢固。当然她就能使某人感觉非常想要归顺于volturi,想要取悦他们…” eleazar突然冒出来打断,说道。“我们都明白为什么chelsea如此重要。在一场战斗中,如果能离间对方成员间的感情,这仗打起来就容易多了。如果我们能疏远其中某无罪成员与这个罪恶团体的关系,那惩罚就无需这么严厉了——只用惩处罪恶,给与悔悟者宽恕。否则,想要战胜一个紧密的家庭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chelsea会破坏那种家族成员间的联系。好吧,这太好了,我竟然就是aro这种仁慈的活生生的例子,我现在非常怀疑chelsea也加强过我和aro间的联系,虽然在那时是件好事。它令我们容易被信服,让我们共同生活起来更轻松一些。” 这就解释了我一些久远的记忆。那时我还没怎么注意到,那些警卫是多么乐意地遵从着他们长官的命令啊,简直就像对待爱人一样专注。 “她那种才能的力量有多大?”tanya压着嗓子问道,担心地挨个注视她的家人们。 eleazar无奈地耸了耸肩。“能让我和carmen一起离开。”然后他又摇了摇头。“但那些比伴侣间联系要弱的其他联系就危险了。至少,在一些较普通的家族里,他们的联系是没有我们的牢固的。对人血的节制使我们更理智——真正联系我们的是真爱。我不相信她能离散我们,tanya。” tanya点头,貌似被说服了,eleazar还在继续着他的分析。 “我能想到的让aro带这么多人亲自前来的原因只有,他确实是想要某样东西,”eleazar说。“他得亲手掌控住场面。但面对这样出色的家族,他需要整个警卫队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另一方面来说,这样会使volterra其他那些元老们失去保护,身陷险境。这非常冒险,需要先发制人。所以他们就干脆全员出动了。这次他想弄到手的才能是什么?他肯定是想疯了。” edward的声音就和呼吸一样滞缓着说道,“根据我上次看到的他的思想,aro想要alice胜过一切。” 我惊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记起我很久前曾想象过的一幅噩梦般的画面:edward和alice披着黑披风,睁着血红的眼睛,他们站得很近,眼神却冷酷疏远,aro抓着他们的手…这就是alice最近看到的?她看到了chelsea会切断我们间的爱,然后生生地绑到aro和caius和marcus那去? “这就是alice离开的原因?”我问道,感觉自己的声音在提到alice名字的时候突然消失了。 edward用手轻抚我的脸颊。“一定是这样。为了阻止aro得到他最想要的,为了让逃出他的魔爪。” 我听见tanya和kate困惑着窃窃私语的声音,想起他们还不知道alice的事。 “他也想要你。”我小声恐惧地说。 edward耸了耸肩,表情看起来镇静过了头。“并不是那么想要。我其实给不了多少他想要的东西,毕竟他已经有了。当然,除非他用某种手段强迫我遵从他的意愿。他知道这不可能,他了解我的脾性。”他有些讽刺地挑起一根眉毛。 eleazar冲edward事不关己的表情皱着眉头。“他也了解你的弱点,”eleazar看着我,尖锐地指出。 “这不是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事情。”edward迅速回答道。 eleazar无视他的暗示继续说道。“无论如何,他很可能也想得到你的妻子。他对那种能在人类时期就挫败他的能力肯定兴趣浓厚。” edward对这个话题感到很不舒服,我也不太喜欢。如果aro想利用我,做任何事情,唯一的途径就只有用edward来恐吓我迫使我遵从,不管要做的事情有多么邪恶。 难道,其实不必要太在意死亡,这才是我们应该最最害怕的事情吗? edward及时转移话题,说,“我想volturi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某种借口。其实计划早就拟定了,只是找不到理由过来。他们一直等着这一天。这就是为什么在irina与他们见面之前,alice就看到了他们的决定。这计划早就丑恶的摆在那里,就等着那个漂亮的糖衣来包装。” “如果说volturi正在辜负我们这些吸血鬼们对他们的信任…”carmen低语道。 “他们会在意?”eleazar问。“谁会相信?而且就算人们相信了volturi正在险恶地扩充势力的事实,情势会有什么变化吗?没有人能站出来与他们抗衡。” “显然我们这种尝试是够疯的。”kate小声抱怨道。 edward坚决地摇头。“你们只是到这来作证的,kate。不管aro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认为他会愿意以抹黑volturi亮闪闪的招牌为代价。如果我们能化解他与我们敌对的理由,他也只能和平的离开。” “这是当然。”tanya小声说道。 没有人看起来是信服的。好几分钟里大家都沉默着。 然后我听见轮胎从公路拐进cullen家软泥车道上的声音。 “噢,该死。是charlie。”我不禁咒骂了一声。“也许denali一家应该到楼上去呆一下…” “不用,”edward用一种遥远的声音说道,他眺望着,空洞地看着大门。“不是你爸。”他转过眼神盯着我。“是alice把peter和charlotte弄来了。准备下一轮吧be。” 第三十二章 访容 cullen一家如此巨大的房子里已经被塞到拥挤不堪了,一反往日的舒适,就因为这些客人们,虽然吃饭时间不固定,但他们从不睡觉。我们的团体尽其所能的团结着,并且给了forkspush优越的待遇,只在这范围外捕食,edward是个称职的亲切和蔼的主人,无私地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车外借给客人们。这些妥协让我有些不舒服,虽然我尽力说服自己,无论如何,就算不在这里,他们也会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捕猎的。 jacob甚至更加恼火。狼人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人类生命,现在却不得不对管辖区域外猖狂的捕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就现下来说,renesmee正处在急速迫近的危险中,他也只有闭上嘴巴,像瞪吸血鬼似的等着地板。 我因这些吸血鬼们对jacob如此轻易的接受感到惊讶,edward之前预想过的问题从没发生过。jacob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可有可无的,并不是人,也不是食物,干脆就像是对待好朋友家的一只宠物。 lean,seth,quil和embry现在被派去跟着sam了。jacob也会很高兴地加入他们,不过只是在见不到renesmee的时候,因为renesmee正不亦乐乎地忙着她的奇怪收藏——一大把carlisle的朋友。 我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像对denali家族那样的解释。首先是对peter和charlotte,他们一无所知地就被alice叫来了;就像alice认识的大多数人一样,他们毫不怀疑地相信她缺乏证据的判断。alice也没告诉他们任何关于她和jasper去向的信息,甚至都没有承诺过会再见。 peter和charlotte都没见过吸血鬼小孩。虽然他们知道规则,但最初的反应并没有像denali他们那样剧烈。强烈的好奇心使他们接受了renesmee的解释。结果变成,这两人现在就和tanya他们一样忠诚了。 carlisle也从爱尔兰和埃及送来了朋友。 irish家族先到达,并且以令人惊讶地速度接受了我们的故事,虽然siobhan,这个虽然有着庞大的身躯,走路却仍如舞蹈般美妙动人的女人,家族的家长,和她的硬邦邦脸的伴侣liam,曾经花了很长时间才完全确立了对他们家族新成员的信任。有着qq的红色卷发的小maggie,并不如其他两人那样强壮,但她能辨别出谁在对她撒谎,并且从未失误过。maggie声称edward讲的是实话,所以siobhan和liam碰都没碰过renesmee就接受了我们的故事。 amun和其他那些埃及吸血鬼又是另一种情况。即使家族里的两个年轻成员,benjamin和tia都已经对renesmee的解释信服了,amun还是拒绝碰她甚至还命令他的家人们离开。 benjamin——一只总是乐呵呵的吸血鬼,看起来比小男孩大不了多少,自信却又轻信。他用了一点点微妙的意味着自己要分家的暗示来威胁amun留下,amun被迫留下了,却仍然拒绝碰renesmee,也不许自己的伴侣kebi去碰她。他们看起来不怎么像一个家庭,虽然长相如此相近,漆黑的头发,透着橄榄绿的近乎病态的苍白皮肤,就生理上来说绝对会被当成是一家。amun是他们的涉外发言人。而kebi像影子一样紧紧躲在amun后面,我从没见她说一句话过。tia,benjamin的伴侣,也是个安静的女子,但只要一说话就语出惊人,特别严肃有深度。但貌似实际上benjamin才是这个家的中心,就好像有一种看不见的引力在调节着他们之间的平衡。我看见eleazar眼睛大大地盯着benjamin看,猜测benjamin有一种能够吸引他人的才能。 “不是因为那个,”当晚我们独处时edward告诉我。“他的天赋太出色了,amun害怕失去他。就像我们曾经计划过把renesmee藏在aro的涉猎之外一样,”说着他叹了口气,“amun一直在试着藏起benjamin不引起aro的注意。因为知道他会很特别,amun才创造了benjamin。” “他能做什么?” “是eleazar从未见过,我从未听过,你的盾也不能奈何的事情。”他对我露出一丝有些狡诈的微笑。“他能够准确地控制四元素——土,风,水和火。真正物理上的操纵,不是脑中的幻觉。benjamin仍然在调试着自己的能力,amun想要将他塑造成自己的武器。但你也看到benjamin是个多么独立的人了,他不会让自己被利用。” “你喜欢他,”我从他的语气猜测到。 “他是非分明。我喜欢他的态度。” amun的态度还是遮遮掩掩,他和kebi都始终保持着沉默,但benjamin、tia跟denali家族与irish家族很快成为了朋友。我们真希望carlisle能快些赶回来缓解这种与amun间紧张的关系。 emmett和rose把那些分散的carlisle的朋友们叫了过来。 garrett最先到——一只有着红宝石般眼睛的又高又瘦的吸血鬼,黄棕色长发用细皮带绑在脑后——我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冒险家。貌似我们正好提供一个可以用来测试自己的挑战,于是他非常乐意的接受了。私下里他很快就和denali的姐妹们打成一片,没完没了的就他们不寻常的生活方式问东问西。我怀疑素食主义会变成他的下一个挑战目标,只是为了试试看自己做不做得到这么高难度的。 mary和randall也来了,虽然不是同行,但他俩早已是朋友。两人听了renesmee的故事后便和其他人一样同意留下来见证。并且像denali一家一样,他们也想要在制止不了volturi时力所能及的帮忙。我感觉这三个分散的吸血鬼都觉得同我们一个阵营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跟玩儿一样。 当然,jacob对每一个新状况都感到越来越不耐烦,尽量与客人们保持着距离,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就会对renesmee抱怨,说如果某人想让他把这些嗜血者们的名字一个个都记清楚的话,除非在这些吸血鬼身上贴上标签。 carlisle和esme在出去一周后回来了,emmett和rosalie只晚了几天,我们大家都为他们的归来松了口气。carlisle还多带了个朋友回来,虽然那朋友感觉自己像是上了贼船。alistair,一个不大爱交际的英国籍吸血鬼,虽然他们一百年也难得见面一次,却把carlisle当做自己最最亲密的朋友。alistair特别喜欢独处,carlisle花了很多功夫才把他叫了过来。他向来都是避免与团体接触,所以很明显在这一堆人里不怎么受欢迎。 这个忧心忡忡的深色头发吸血鬼接受了carlisle对renesmee事情的解释,但和amun一样,就是不肯碰她。edward告诉carlisle、esme和我,其实alistair根本不想来这,但他更怕错过了这事件的结果。他不信任任何官僚权威,当然也不信任volturi。而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正是证实他怀疑的好机会。 “当然,他们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我在这儿了,”我们听到alistair在阁楼上自言自语的抱怨道,他生闷气时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阁楼。“已经无处可躲了。跑了几个世纪,就落了这个下场。这十年里跟carlisle讲过话的人都会在volturi的名单上。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惹上这种麻烦。这样对你的朋友还真是好哇。” 不过,如果真要躲避volturi追捕的话,至少他的成功率会比我们都高得多。alistair是追踪者,不如demetri那样高效精准,只是能从自己所寻找的东西那里感受到一种奇怪的引力。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他明确逃跑的方向了——与demetri相反的方向。 不久,又一对朋友出现了,完全的意料之外,因为carlisle和rosalie都没能与amazon家族取得联系。 “carlisle,”两个猫科动物似的高个女人中比较高的那个在到达时对carlisle问候道。两个人都像是被拉长过一样——长长的胳膊和腿,长长的手指,长长的黑辫子,以及长长的脸上的长长的鼻子。她们全身上下只穿了动物的毛皮——掩住该遮的地方,然后用皮绳在两边紧紧地绑起来。而让他们看起来如此野性的不只是古怪的打扮,几乎是一切,从不安的深红色眼睛到迅猛的动作。我还从没见过这种未经多少开化的吸血鬼。 是alice让他们来的,这倒是个挺有趣的新闻,至少让大家的心情稍缓和了些。但alice在南美干什么?难道只是因为觉得除了她没人能找得到这个amazon家族? “zafrina和senna!还有kachiri呢?到哪儿去了?”carlisle问。“我还从没见你们分开过。” “alice说我们得分开走,”zafrina用那种和她野性外表十分相称的粗野低沉的声音说道。“彼此分开的感觉真不好,但alice坚持说你们很需要我们俩,而她得和kachiri到其他地方去。alice只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一些要紧事…?”在我带着renesmee出场时,zafrina的陈述句变成了问句。无论这动作重复了多少次,我剧烈的紧张感从未消失过。 撇去凶猛的表情不看,zafrina和senna还是很冷静地听完了我们的故事,并允许了renesmee的关键一步证明。接触到renesmee的时候他们的表现和其他人一模一样,但当我离得这么近地看着她们极速变化的小动作时还是不住的非常担心。senna总是紧跟着zafrina,从不讲话,但并不像amun和kebi那样。kebi的态度是绝对的顺从,而senna和zafrina更像是一个组织的两个首脑,只不过zafrina刚好是充当发言人的角色。 关于alice的消息奇怪的让人感到欣慰。显然,alice在躲避打坏主意的aro的路上正实施着什么秘密计划。 另一边,edward为amazon家族的加入感到无比兴奋。因为zafrina的强大天赋可以作为一个极具杀伤力的攻击武器。但不是用在edward请求volturi停下的时候,而是当volturi不理我们的证据的时候,他们也许会因此被迫以另一种原因停住。 “这是种非常逼真的幻觉,”edward向我解释道,就和平常一样,我什么都感觉不到。zafrina对我的免疫力——她从没遇到过这种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而在edward向我解释着我错过的景象时不停地在我身边绕来绕去。edward说话时眼睛有些失焦。“她能让人们看到她想要他们看的东西——并且只看到这些,其他什么都没有。举个例子,我现在大概正独自站在一片热带雨林的中央。这一切太逼真了,如果不是觉得你还在我怀里我就相信了。” zafrina抽动嘴角,看起来像个微笑。过了一秒,edward的眼睛恢复聚焦,也还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印象深刻。”他说。 renesmee对这场谈话非常感兴趣,她毫不害怕地把身子够向zafrina。 “我能看吗?”她问。 “你想看什么?”zafrina问道。 “你给爹地看的那些。” zafrina点头。我担忧地看着renesmee空洞的眼神。一秒过后,renesmee那令人陶醉的笑容爬上脸庞。 “还要。”她要求道。 自那以后,想要把renesmee与zafrina那些漂亮的画面分开变得无比困难。我的担心是因为很确定zafrina能把那些景象弄得一点也不漂亮。但通过renesmee我也能看到那些画面——它们和renesmee自己的记忆一样清晰,像真实发生的一样——然后再判断这些东西到底适不适合拿来看。 虽然把renesmee放在一边不管很不容易,但不得不承认zafrina让renesmee一直玩得很开心是件好事。因为时间实在太紧迫了,我需要空出我的手,我得学习,身体上和精神上都是。 学习战斗的首次尝试并不是很成功。 edward将我压制住了大概两秒。他本应是该将我摔倒的——这是我无疑的下场——现在却远远地跳到了一边。我立马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盯着我们练习的那块草地,像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的站着。 “抱歉,be。”他说。 “不用,我很好。”我说。“再来一次吧。” “我做不到。” “什么意思,你做不到?我们才刚开始啊。” 他没有回答我。 “你看,我知道我不擅长这个,但你不帮我的话更是一丁点也进步不了。” 他什么都没说。我顽皮地扑过去,他一点都不防御,于是便一起摔在了地上。他面无表情的僵着,我胜利地将嘴唇印上他的颈窝。 “我赢了。”我高兴地宣称。 他眯起了眼睛,但还是什么也不说。 “edward?怎么了?为什么你不想教我?” 整整过了一分钟他才回答道。 “我只是无法…忍受。emmett和rosalie和我懂的一样多。tanya和eleazar可能会更多。叫别人教吧。” “这不公平!你擅长这个,你帮助过jasper——你跟他以及其他每一个人都交手过。为什么我就不行?我做错什么了吗?” edward有些恼火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睛颜色很深,里面一丁点能融化这墨黑的温暖金色都没有。 “那样看你,把你当做袭击的靶子,想着所有我能杀死你的方法…”他畏缩着。“这太可怕了。并没有多少时间能让你觉得老师是谁有什么不同了。任何人都能教导你这些基础的东西。” 我不悦地绷着脸。 他轻抚我不高兴的瘪着的嘴唇,微笑道。“而且,这没必要。volturi会停下的。我们会让他们了解事实的。” “但如果他们没有呢!我有必要学这个。” “那就另外找个老师。” 这并不是我们在这个话题上的最后一次讨论,但我从未成功地让edward的决心动摇过一厘米。 emmett可是非常乐意帮忙,虽然他的教学对我来说更像是掰手腕的报复。如果我还能瘀伤的话现在肯定从脑袋到脚趾头都是紫的了。rose,tanya和eleazar都非常耐心和支持,他们的教学让我想起jasper在去年六月做的那些,虽然那时的记忆已经微弱和模糊了。 一些客人们发现我的教学很有趣,甚至自愿充当助教。游牧者garrett教了几次,他出乎意料的是个好老师。我纳闷他为什么没找到个归属的家族,他和其他人的交往那么融洽。我甚至和zafrina交过一次手,那时renesmee在jacob的怀里观战。我已经会了些小把式,但也绝不会再跟她交手第二次。实话说,虽然我喜欢zafrina并知道她不会真的伤害我,这个野性的女人还是把我吓得要命。 我从老师们那学到了很多东西,但觉得这些还远远算不上基础。我不知道在面对alec和jane时自己能坚持几秒,我只祈祷至少能起到一点作用。 只要不是陪着renesmee或学习战斗的时间我都跟kate一起在后院,试着将我的盾从内部推出来好保护其他人。edward很鼓励我的这个尝试,我知道是因为他很希望我找件别的事情做,既能得到满足感又远离危险的。 不过这太难了。根本没有什么能掌握住的东西,又不是对付固体的某物。唯一能用的只有我那保护edward,renesmee和所有家人的强烈的愿望。我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强迫这个朦胧的盾从我的身体里出来,却只有偶尔的微弱的成功。这就好像是在拉扯一条看不见的弹力橡胶圈——而且还是个可以随机一会儿实体一会儿又变成一缕烟的圈。 只有edward愿意当我们的小白鼠,跟我脑袋里的那玩意一起遭受kate一次又一次的电击。我们每次练习几个小时,我感觉自己累得应该被汗水浸透了,但当然现在这完美的身体不允许的,所有疲劳都是精神上的。 edward在遭罪的事实令我痛苦不已,当他一次又一次在kate的“低压”档下抽搐时,我只能用胳膊无力地环绕着他。我用尽全力把盾推出将我们两人都包裹住,偶尔有时我感觉自己做到了,但它马上又溜走了。 我讨厌这种练习,希望能让zafrina来帮忙代替kate。然后edward就只用浏览在zafrina的幻象中直到我成功将他拉出来。但kate坚持认为我需要多些刺激,这刺激就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edward的痛苦。我开始怀疑初次见面时她的声明——不是虐待狂的那部份。我看她现在倒是折磨我折磨得很开心。 “嘿,”edward愉快地说道,努力把声音里所有的苦恼都藏得严严的。在他看来不管什么事,只要能让我远离战斗练习的就都是好的。“那一下几乎没有痛。干得漂亮,be。” 我做了个深呼吸,努力牢牢掌握住我已经对了的东西。我检查了一下那橡皮圈,奋力艰难的在我向外扩展时让它保持实体。 “再来一次,kate。”我从咬紧的牙齿里咕哝出声。 kate将手掌按在了edward的肩膀上。 edward松了口气。“这一次也没什么。” 她扬起一根眉毛。“下一次就不是低压了哦。” “好吧。”我深吸了口气。 “准备,”她说道,然后再次将手伸向edward。 这一次他抽搐了,从牙齿缝小声嘶了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咬着嘴唇,不停地喊道。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对呢? “你已经做得很棒了,be,”edward说,紧紧拥着我。“你只花了几天精力就已经能偶尔扩展它了。kate,告诉她她做得有多棒。” kate不高兴地噘着嘴。“我不知道。她显然有着强大的天赋,但现在只做到皮毛而已。我敢肯定她可以做得更好,只是还缺少些动力。” 我不可置信的瞪着她,机械地不停咬着自己的嘴唇。她怎么会认为让我眼睁睁的看着edward在面前抽搐还不够刺激? 我注意到在练习时观众们的窃窃私语在不断增多——原先只有eleazar,carmen和tanya,接着garrett加入了进去,然后又是benjamin和tia,siobhan和maggie,现在甚至连alistair都在从三楼往下看。观众们都很同意edward的说法,他们认为我已经做得够好了。 “kate…”注意到kate又冒出什么馊主意后edward警告着说,但她已经行动了,朝着zafrina,senna和renesmee散着步的那边河岸飞奔过去。renesmee的手正放在zafrina的手心里,一来一往地交换着脑中的图片,jacob在几步后如影随形。 “nessie,”kate说——这个外人很快习惯了用那令人不爽的小名,“愿意帮助你妈妈吗?” “不。”我几乎是咆哮了出来。 edward在怀里安慰着我。renesmee像小鸟一样轻快的掠过草地跑来,kate,zafrina和senna紧随其后。我挣开了他。 “绝对不行,kate。”我威胁地嘶声说道。 renesmee跑到跟前,我下意识地张开了怀抱。她蜷在我怀里,把小小的脑袋塞进我肩膀下的凹陷处。 “但是妈妈,我想帮忙。”她坚定地说,把手搁在我脖子上,呈现出一幅我们两人并肩作战的图片来强调自己的意愿。 “不行。”我说着,快速后退。kate朝我的方向谨慎地走了几步,将手伸过来。 “离我们远点,kate。”我警告她。 “不。”她开始大步走来,像猎人盯着猎物似的微笑。 我把renesmee移了一下让她趴在我的背上,并时刻与kate保持着距离。现在我的双手空出来了,所以如果kate还想要让她的手臂连在肩膀上的话,她最好不要过来。 kate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母爱有多么大的力量。她不知道自己正在挑战我的极限。盛怒之下,我的视野变成了一种奇怪的红色,舌头如烧红的金属般滚烫,那些我平时尽力抑制的力量湍急地流动在我的肌肉里。我很清楚自己会将她撕成碎片,如果她继续逼我的话。 这狂怒让我分散的注意力敏锐地集中了起来。现在我甚至能更确切地感觉到盾的弹性——比起橡皮圈它更像一层将我从头到脚包裹起来的薄膜。借着身体里澎湃的愤怒,我更清晰的感受到了它,更紧地把握住了它。我将它扩展,延伸出自己的身体,将renesmee严实地包裹在里面,以防kate跨过防线进攻。 kate又向前走了一步。我紧咬着牙齿,自肺部发出凶狠的咆哮。 “小心点,kate。”edward警告道。 kate继续走了一步,然后,犯了个连我这个不怎么内行的人都看得出来的错误。就在距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她移开视线,将注意力转到了edward身上。 renesmee安全地伏在背上,我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你现在听得到nessie吗?”kate问edward,语气冷静而轻松。 edward走过来,挡在我与kate的中间。 “不,什么也听不到。”他回答。“给be点时间冷静下,kate,你不该这样刺激她的。我知道现在顾及不到她的年龄,但她毕竟也才几个月大。” “我们没时间慢慢来了,edward,不得不逼她。我们只有一两个星期,而她是有可能…” “歇一下吧kate。” kate不怎么高兴地皱着脸,但明显比起我的警告,她对待edward的更严肃些。 renesmee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回放着kate的佯攻,告诉我,其实根本没有危险,爹地知道的… 这并没有让我平静下来,视野仍被深红色填充着。但我现在能更好的掌控自己了,也了解到kate话中的玄机。愤怒起了作用,在压力下我进步飞速。 但并不表明我喜欢这方法。 “kate,”我轻声咆哮道,将手搭在edward背上休息,仍然感觉到自己的盾像强韧的薄膜一样包裹着我和renesmee。我将它推得更远些,努力使它也包裹住edward。盾伸长的部分没有出现裂缝的迹象,没有撕裂的危险。我费力地喘气,说话的感觉比起愤怒更像是窒息。“再来,”我对kate说。“只对edward。” 她翻了个白眼,将手放在edward肩膀上。 “没事。”edward说,我听出他的声音都笑了。 “那,这一次?”kate问。 “还是没事。” “再一次?”她声音拖得长长的。 “完全没事。” kate有些厌倦地咕哝了一声然后走开了。 “你看到了吗?”zafrina用她低沉野性的声音说道,直直的盯着我们三个。她的英语有着奇怪的方言口音,单词一个一个蹦出来,次序也不对。 “我没看到任何不该看到的东西。”edward回答道。 “你呢,renesmee?”zafrina又问。 renesmee微笑着摇头。 狂怒就快退去了,我咬紧牙齿,急促喘着气与那弹性的盾斗争,就好像抓的越久它就越沉了,正拼命地往回缩。 “别惊慌,”zafrina对看着我的那群人预警道。“我想看她到底能扩展多远。” 然后每个人都颤抖着倒抽了口气——eleazar,carmen,tanya,garrett,benjamin,tia,siobhan,maggie——除了senna,她似乎已经对zafrina要做的事做好了准备。其他人的眼睛空白着,表情焦虑。 “恢复正常后就举手。“zafrina说明。“现在,be,试试看你能罩住多少人。” 我的呼吸简直就变成喷气了。kate是除了edward和renesmee外离我最近的一个,但也隔了大概十英尺远。我绷紧下巴,努力将那个反抗着的弹力保护膜推得更远些,一英寸一英寸地向kate靠紧,与所有那些会使我前功尽弃的东西斗争着,一心只盯着kate焦虑的脸。在她的眼睛恢复聚焦闪烁后我解脱般的小声呻吟了一下。她举起了手。 “太妙了!”edward屏住呼吸喃喃道。“这就像单向玻璃一样,我能读到他们所有人的思想,他们却无法反过来作用于我。而且也能听到renesmee了,刚才外面的时候就不行。我敢打赌kate现在可以电我,因为她现在也在保护伞里。不过我还是听不到你…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是不是….” edward继续自言自语着,但我没力气分心听他说话。我紧扣牙齿,使劲让盾到达kate旁边的garrett那。终于他的手举了起来。 “很好。”zafrina称赞着。“现在…” 她夸得太早了。我急促地喘了口气,感觉到自己的盾就像吹得太大的泡泡糖,倏地又缩回了原形。renesmee这才体会到zafrina对其他人放出的幻象,在我的背上抖了一下。我疲倦地拉扯那弹力圈,奋力使它继续保护住renesmee。 “我能歇一会儿吗?”我喘着气,自变成吸血鬼以来头一次觉得这么需要休息。我从未这么强大,也又从未这样筋疲力尽过。 “当然可以。”zafrina说,那些观众们终于恢复了视野。 “kate,”garrett在别人都快步离开时小声叫道,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显然那些吸血鬼们对自己不堪一击的状况非常不舒服。这个高个黄头发的garrett是唯一一个对我的能力训练感兴趣的无天赋吸血鬼。我怀疑又是因为冒险的成分。 “要是我就不会那样做,garrett。”edward警告道。 garrett不理睬警告径直向kate走去,嘴唇抿着呈思索状。“他们说你随便一下就能把人打趴了。” “是的。”她同意道。然后露出调皮的笑容,手指玩儿似的在他面前扭来扭去。“好奇吗?” garrett耸了耸肩。“我还从来没见过。觉得有点像吹牛…” “也许吧,”kate说,突然严肃起来。“也许这能力只对老弱病残起作用。我不肯定。你还挺壮的,应该经得住我一下吧。”说着向他伸出手,抬起手掌——明显的挑衅。她的嘴唇稍稍抽动,我百分百确定她是想轰走他。 garrett对这挑战大笑了一下,自信地,用手指碰触她的手掌。 然后,随着大声的抽气,他膝盖蜷缩着向后滚去,脑袋砰的一声撞到一块花岗岩上。看起来怪吓人的。看到吸血鬼如此无还手之力,本能告诉我,这行为绝对是大错特错。 “我告诉过你了。”edward不满的说道。 garrett挣扎了几秒才撑开眼皮。他睁大眼睛看着kate得意的嘻嘻笑,惊异的笑容随之爬上脸庞。 “哇哦,”他说。 “你觉得很好玩儿?”她怀疑地问。 “我可不疯,”他大笑,慢慢站起来晃了晃脑袋,“不过你确实挺厉害。” “有目共睹。” edward翻了翻白眼。 突然从前院传来小声的骚乱。我听见carlisle惊讶的声音,吐词快得都听不情了。 “alice让你们来的?”他问某人,怀疑的语气,有些混乱。 又是意料外的客人? edward大步走进房间,其他人也跟着进去了。我走得慢些,renesmee仍趴在我背上休息。我应该给carlisle一些时间,让他给新客人热热身,为即将到来的惊喜作准备。 我警惕地绕道,从厨房门进入房子,一边探听着正在发生着什么,一边将renesmee重新抱进怀里。 “没人让我们来。”一个低沉轻柔的声音回答了carlisle的问题。这使我立马联想到aro和caius那久经沧桑的声音,在厨房里僵住了。 前门那一定很拥挤,几乎每个人去看那新来的客人了——但却没有一点嘈杂,安静得只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carlisle机警地回应道。“那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的?” “小道消息。”另一个声音回答,和刚才的声音一样轻柔。“我们听说volturi要向你们进攻,还有传言说你们召集了人马。显然,传言是真的了。这还真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聚会。” “我们并没有想跟volturi作对。”carlisle紧张的回答。“这是个误会,仅此而已。显然是一个严重的、我们极需澄清的误会。你看到的这些都是证人,我们只是想让volturi停下来听我们解释,没想要….” “我们才不管他们来的理由,”第一个声音打断道。“也不在乎你是否真的犯了事。” “即使是滔天大罪。”第二个声音补充道。 “我们已经等了一千五百年了,等着看这些意大利败类被挑战。”第一个说,“如果他们有垮台的可能,我们一定会来见证的。” “甚至出手帮忙。”第二个声音又补充说,“如果我们认为你们有击败他们的可能的话。”他们一前一后地顺畅地说着,声音如此相似,普通人听起来绝对会以为只有一个人。 “be?”edward生硬地召唤我。“带renesmee过来吧。也许该测试一下我们这些罗马客人的言论。” 现在的形势让我安心了些,因为如果那些罗马人被renesmee吓到的话,房间里一半以上的吸血鬼都会出手保护她。我不喜欢他们说话的声音,以及话语里潜藏的那些黑暗危险的想法。而走进房间后我立马就看出,不只我一个人这样想。大多数吸血鬼都是面无表情的用敌意的眼神盯着他们,还有一些——carmen,tanya,zafrina和senna——在新客人和renesmee之间悄悄摆出了防御姿态。 站在门口的那两个吸血鬼都是又瘦又矮,一个黑发,另一个是苍白的金发,但看起来更像是暗淡的灰色。他们和volturi那些人一样有着石灰一般苍白的皮肤,虽然不如那么明显。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毕竟我只用人类的眼睛看过volturi他们,没办法做比较。他们尖锐细窄的眼睛如勃艮第葡萄酒般殷红,但没有volturi那样的浑浊。他们穿着简洁的黑色套装,跟模特一样,只不过是老款的设计。 黑头发的那个在看见我后突然大笑起来。“好吧,好吧,carlisle,你一直都很淘气,不是吗?” “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stefan。” “就算是我们也不介意,”金发的那个回应道。“就像我们之前说过的。” “那么很欢迎你来观赏盛况,dimir,但绝对不是和volturi作对的盛况,也像我们之前说过的。” “那我们只有交叉手指祈祷。”stefan开始说。 “希望上天赐予我们好运。”dimir结束。 所以最后,我们赢得了17个证人——irish一家的siobhan,liam和maggie;埃及一家的amun,kebi,benjamin和tia;亚马逊一家的zafrina和senna;罗马人dimir和stefan;还有零散的,charlotte和peter,garrett,alistair,mary和randall——再加上我们家11个。tanya,kate,eleazar和carmen坚持要跟我们算成一家。 除volturi以外,这大概是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友好的成熟吸血鬼聚会了。 现在我们大家都满怀希望,就连我也忍不住这样想。renesmee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赢得了这么多朋友,volturi会不得不稍微听一下的… 最后来的这两个罗马人一心只盯在volturi一千五百年前推翻他们帝国的仇恨上,所以大度地接受着这里的一切事情。他们不想碰renesmee,但也不反感;他们对我们与狼人间神奇的友谊很感兴趣;他们看着我与zafrina和kate练习守护盾,看着edward回答不出声的问题,看着benjamin只用思想操纵就从河里弄出喷泉,在沉闷的空气里弄出旋风。想到volturi终于遇到了强大的对手,他们高兴得都两眼放光了。 我们和他们的愿望并不一样,但同时我们也在希望着。 第三十三章 假证 “charlie,我们有一个严格的‘知情小组’正在进行中。我知道你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看到renesmee了,但现在绝不是串门的好时机。要不我带renesmee回去看你?” charlie很久没回话,我怀疑他听出了我正努力掩饰我语气中的惊慌。 但他只是抱怨,“知情,哈”。我这才意识到他只是对这些超自然现象感到难以接受。 “好吧,丫头。”charlie说。“你能今天上午就到她过来吗?sue给我外送了午餐。她显然被我的烹饪手艺吓到了,就跟你第一次吃的时候一样。” charlie大笑,然后想起过去的日子又叹起气来。 “再好不过了。”越早越好。这事我已经耽搁得够久了。 “jake和你们一起来吗?” 即使charlie不知道狼人的烙印那回事,jacob和renesmee的亲密也是显而易见的。 “可能吧。”其实想要jacob放弃这个可以在零吸血鬼的环境下跟renesmee一起的机会简直就是没门。 “也许我该把billy也叫来。”charlie若有所思的说。“但是…嗯,还是下次吧。” 我只放了一半的注意力在charlie身上——不过已经足够注意到他提到billy时那勉强的语气,但没什么好担心的,charlie和billy都是大人,如果他们之间真有这么问题的话可以自己解决的。我还得重点解决其他那些大问题。 “一会儿见。”我告诉charlie,挂上了电话。 这趟行程可不只是从27只可怕的吸血鬼嘴下保护我爸这么简单,虽然他们是保证过不在距此半径三百英里的范围内杀人,不过还是……很显然,任何一个人类都不能靠近这个地方。这正是我给edward的借口:我主动带renesmee去看charlie,这样他就不会自己过来了。这也是离开房子的好理由,虽然与我真正的目的无关。 “为什么我们不开法拉利?”jacob在车库跟我会合时抱怨道,因为我和renesmee坐进了edward的沃尔沃里。 edward一直在说服我开我那辆“以后的车”,就如他料想过的一样,我对此并没有什么理应有的热情。确实,那车又炫又快,可我还是比较喜欢直接用跑的。 “太扎眼了。”我回答。“我们其实可以直接跑过去的,不过会吓到charlie。” jacob嘴里抱怨着,但还是坐到了车里。renesmee便从我腿上转移到他那儿。 “你最近怎么样?”将车开出车库时我问jacob。 “你觉得呢?”jacob尖刻的反问回来。“我恶心所有这些臭烘烘的吸血虫。”他看到我的表情后快速接下去道。“好啦,我知道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他们来帮忙的,他们能救我们的命,等等,等等,随便你怎么说,我还是讨厌德拉库拉一号、德拉库拉二号那样讨人嫌的老古董。”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那些罗马人显然也不是我最喜欢的客人。“这点上我倒是和你一样。” renesmee不说话的摇了摇头,不像我们其他人,她对那些罗马人奇怪地非常感兴趣。他们不接受她的触碰的时候,renesmee会努力地大声对他们说话,问一些关于他们不同寻常的皮肤之类的问题。虽然我有些担心他们会被这些问题惹恼,但我还是很高兴她问了,因为我也挺好奇的。 有一点可悲的是,他们好像并没有被她的兴趣弄得不耐烦。 “我们一动不动地坐了很长时间,孩子,”dimir回答了她的问题,stefan附和着点头但没有像平常那样接着说下去。“注视着我们的神主,它象征着我们的权利,以及一切附带品,食物,马屁精,那些想尽办法讨我们欢心的东西。我们坐在宝座上思考着我们的神,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改变——几乎都石化了。我想这大概是volturi在烧毁我们的城堡时做的唯一一件好事。至少,stefan和我,没有再继续傻愣下去。现在volturi他们的眼睛被肮脏的污垢覆盖着,而我们的还是明亮清晰的。这在把它们从volturi的眼眶里挖出来的时候还是有好处的,我想。” 自那以后我就一直尽量避免让renesmee和他们呆在一起。 “我们要在charlie那呆多久?”jacob问,打断了我的遐想。在我们远离那所房子和里面的新室友后他明显轻松了很多。我很高兴jacob没把我当成吸血鬼,我还是be。 “要呆很久,实际上。” 我说话的声调引起了他的注意。 “除了去看你爸还有其他事要做?” “jake,你知道自己有多么擅长多么拿手在edward面前控制思想吗?” 他扬起一根又黑又粗的眉毛。“是吗?” 我马上点头,看了一眼renesmee,她正往窗外看。我敢肯定这对话引起了她强烈的兴趣,但我不打算再增加风险了。 jacob等着我继续说下去,嘴唇向外噘着,思考着我刚才说的那一点点话。 驾驶途中,我用余光看着窗外冰冷的雨,这令我联想到糟糕的东西。至少现在还没冷到会下雪的地步。我的瞳孔已经不再像刚开始如食尸鬼一般了,比起艳丽的红宝石更接近偏暗的橙红色。再过一段时间它们又会变成比较正常的琥珀色,我希望这种变化不会让charlie太困扰。 jacob一路上都在反复咀嚼着刚才断掉的对话,我们以人类的步速走在雨里时也没说过话。爸爸在等着我们,我还没敲他就打开了门。 “嘿,伙计们!好久不见!看看你,nessie!到外公这儿来!我发誓你肯定长了半英尺高,而且看起来有点瘦了啊,ness。”他盯着我。“他们没给你吃饱?” “她只是长得太快了。”我抱怨。“嘿,sue,”我越过他的肩膀招呼道。厨房里传来鸡肉,番茄,大蒜和奶酪的味道,其他人闻起来一定很美味。此外我还闻到新鲜松木与家具上的灰尘。 renesmee露出她可爱的小酒窝。她还从未在charlie面前说过话。 “进来吧孩子们,外面太冷了。我们家女婿去哪儿了?” “招待朋友呢,”jacob说,哧了下鼻子。“你还是幸福的蒙在鼓里吧,charlie。我就想说这些。” charlie不舒服地缩了一下,我尽量轻的揍了jacob一拳。 “嗷。”jacob哀叫了一声。好吧,我确实是尽量轻了。 “charlie,事实上我有些事情要办,得走开一会儿。” jacob瞥了我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圣诞购物,bells?你可只剩几天时间了,知道吗。” “恩对,圣诞购物,”我别扭地说道。这就解释了家具上的那些灰尘,charlie肯定是把那些旧的装饰品都折腾出来了。 “别担心,nessie。”他在renesmee耳边小声说道。“我会罩着你的,如果你妈把球弄丢了。” 我对他翻了翻眼睛,但说真的,我把假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午饭等着你们呢,”sue从厨房里叫道。“来吃吧伙计们。” “一会儿见,爸。”我说,和jacob交换了个短暂的眼神。这样的话,即使他无法在edward面前控制好思想,edward也看不到多少东西。因为他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干嘛。 在回到车上时我想了一下,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多少要做的。 公路上又黑又滑,但开车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即使不看路,我的反射神经也能很好的处理这种情况。问题只是我得控制速度以免太引人注目。我想要把今天的任务顺利完成,将谜题揭开,以便能专心致志地学习那些性命攸关的重要技能,学习保护一些人,然后杀掉其他的。 我对盾的控制能力正在进步,越来越好。kate不再需要刺激我了——既然我已经掌握了诀窍,想找个理由生气并不难——所以现在更多的是与zafrina合作。zafrina对我做出的扩展很满意,现在已经能在扩展十英尺的情况下坚持一分多钟了,虽然这会让我筋疲力尽。今天早晨她甚至想让我将身体上和脑袋里的盾一块儿推出去,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但zafrina认为这会令我更强大。就像除了胳膊外再多锻炼锻炼胃和背部的肌肉一样,你的体重最终会因为所有这些肌肉的强壮而大增。 这个我做的不是很好,到现在也只瞥见过一眼她想呈现给我看的雨林里的河流。 但其实是有两种方法可以为即将到来的状况作好准备的,在还剩两个星期的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忽略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种。今天我便要去弥补这疏忽。 我已经把地图都记了下来,想要找到网上根本就不存在的那个j.jenks地址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首先要去找另一个jasonjenks的地址,而不是alice告诉我的那个。 说cullen家不是个讨人爱的邻居还不完全,因为即使把cullen家最最普通的车开到街上去都是件不怎么道德的事,在这里我的老卡车才比较正常。如果在人类的时候,我肯定早就关起车窗能开多快开多快的溜走了。但现在,我有些入神地慢慢开着,想象着各种理由让alice出现在这,却以失败告终。 这片建筑物——都是三层楼,非常狭窄,倾斜着仿佛屈服在暴雨之下——大多都是被分割成复式公寓的老房子。很难辨认原先的墙面是什么颜色,所有的一切都褪色成暗灰暗灰的。建筑物的一楼有些小店面:一个窗户被涂黑的脏兮兮的酒吧,一个从门里透出鬼手和塔罗牌断断续续光亮的灵异用品商店,一个纹身房,一个窗户破得用绳子绑起来的托儿室。虽然天已经阴到就算走在街上的人也想明亮些的地步,那些房间里却一盏灯都没有。我听到远处传来含糊的说话声,大概是电视。 周围有几个人,两个朝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在雨中,一个坐在破烂的律师办公室浅浅的门廊里,吹着口哨读着一份湿巴巴的报纸。在这种场景下,欢快的口哨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被那无忧无虑的吹口哨人弄得有点困惑,差点都没意识到这就是我要找的地址。这破烂的地方连个门牌号都没有,但旁边那纹身房与我知道的地址只差两个号码。 我靠路边停下思考了一秒,该怎么进到那垃圾堆似的地方去而不引起吹口哨人的注意呢?也许我该停到街对面从后面进去…不过那面可能有更多人。还是从屋顶?天黑到够做这种事了吗? “嘿,女士。”吹口哨的人叫我。 我假装没听到他说话,摇下车窗。 那人把报纸放到了一边,露出他的衣服,那穿着让我有些吃惊。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他穿得似乎有些太好了。 没有微风吹来的气味,而是他暗红色衬衣上的光泽,看起来像丝质的。浓密的黑色卷发纠结着很邋遢的样子,但黑色的皮肤却很平滑细腻,牙齿又白又整齐。这人还真矛盾。 “你不该把车停在这的,女士。”他说。“也许回头就不见了。” “谢谢提醒。” 我熄了火走下车,想着也许能直接在这个口哨朋友身上得到答案,比闯进去还快。我撑起我的雨伞——并不是关心我身上的开士米羊毛衫。只是人类都这样做。 男人透过雨点眯着眼看着我,然后睁大了眼睛。他咽了一下口水,当我靠近时,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我在找某人。”我说。 “我就是某人。”他微笑着答应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美丽的小姐?” “你是j.jenks吗?”我问。 “噢。”他说,表情从期望变成恍然大悟。他退后了一步,用那双小眼睛审视着我。“你找j干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你是j?” “不是。” 他对我穿的贴身珍珠灰羊毛衫上下打量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看着我的脸说道。“你看起来不像一般的客人。” “也许我确实不是。”我回答。“但我极需马上见到他。” “我不确定该怎么做。”他回答。 “何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他笑着说道。“max。” “很高兴见到你,max。现在,告诉我,对一般客人你是怎么做的?” 他的笑容马上又皱成一团。“是这样,j的当事人一般不像你这样。你这样的客人不会到这个乡下小办公室来的。应该直接去他那个摩天大楼里的豪华办公室里。” 我复述了一下alice给我的那个地址,以疑问语气结束。 “对,就是那儿。”他说,又开始疑惑。“你干嘛不直接去那?” “这是我从别人那得来的地址——从非常可靠的消息来源。” “如果你是想从我这套出什么的话,你来错地方了。” 我瘪了瘪嘴。我一向不擅长演戏,不过alice并没有给我多少选择的余地。“大概我并不是想从你这套出什么。” max有些歉意的说。“听着,女士…” “be。” “好的,be。你看,我需要这工作。j付我很多钱只是让我每天在这装装样子。我很想帮你,真的,但是——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我私下或怎样的帮了你——但是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他陷入麻烦的话,我就失业了。你明白我的难处了吗?” 我思考了一分钟,咬着嘴唇。“你以前从没见过我这样的客人吗?就是,跟我有些类似的,例如我姐姐,她比我矮很多,头发黑色的刺刺的。” “j认识你姐姐?” “我想是的。” max仔细考虑了一会儿。我对他微笑,他的呼吸起伏起来。“好吧,告诉你,我去给j打个电话向他描述一下你。让他自己决定。” j.jenks知道些什么?我的描述真的起作用吗?真是伤脑筋。 “我姓cullen。”我告诉max,怀疑透露的信息是不是过多了。我开始有些恼怒alice,真的有必要让我这么茫然?她只要多写一两个单词… “cullen,记住了。” 我看着他拨通电话,轻而易举地就把号码记了下来。这样的话,如果他不管用我就自己打给j.jenks。 “嘿,j,我是max。我知道在非紧急状况下我是不能打这个号码找你的…” “现在有紧急状况?”我听见话筒那头的声音很轻地说道。 “呃,应该不是。是现在有个女孩要见你…”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紧急状况。你干嘛不按一般的步骤来?” “我没按一般的步骤是因为她看起来不像一般的…” “她是警察?” “不…” 这你可判断不了。她看起来像不像kubarev那些的…?” “不是——让我说,好吗?她说你认识她的姐姐还是什么的。” “不太可能。她长什么样?” “她长得…”他欣赏地从头到脚把我看了一遍。“呃,她看起来像个超模,就是这样。”我微笑,他向我眨了眨眼,然后继续道。“曼妙的身材,纸一样苍白的肌肤,深棕色及腰长发,看起来有点缺少睡眠——这些有听起来熟悉的吗?” “没有。我很不高兴,你就因为拒绝不了美女的请求而来烦我…“ “是,我确实是受不了美女的诱惑,那又如何?真抱歉打扰了你啊先生,就当我没打过电话。” “名字。”我小声提醒道。 “噢对了,等一下。”max说。“她说她叫becullen。怎样?”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然后突然爆发出不连贯的大叫,用了一大堆在卡车铺外很难听到的脏话。max整个表情都变了,所有的幽默在他的脸上一扫而空,嘴唇惨白。 “因为你没问!”max惊慌的喊回去。 j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又是一阵停顿。 “美丽和苍白?”j问,比刚才冷静了一些。 “我之前说过了不是吗?” 美丽和苍白?这个人知道吸血鬼的事吗?还是说他也是其中一员?我丝毫都没想过会碰到这种状况,我咬紧牙齿。alice到底是想让我怎样。 max又等了一分钟,听着电话那头新一轮羞辱和命令的轰炸,然后几乎是害怕地看着我。“但你不是只在周二见乡下的当事人吗——好好!知道了。”说完小心翼翼地迅速挂了电话。 “他要见我?”我高兴地问。 max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你应该告诉我你是优先顾客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 “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警察。”他承认道。“我指,你看起来不像。但你的行为又这么神秘,这么美。” 我耸了耸肩。 “毒枭?”他猜道。 “谁,我?”我问。 “对。或是你男朋友什么的。” “不是,抱歉。我对毒品可没多大兴趣,我丈夫也没有。完全跟那一点关系也没有。” max悄悄骂了一声。“已婚。连个机会都没有了。” 我微笑。 “黑手党?” “不是。” “走私钻石?” “拜托!你都经常跟这些人打交道吗,max?那也许你该换个工作了。” 我不得不承认有点小开心。除了charlie和sue之外我还从没和别的人类交流过,看着他这样惊慌失措的还真好玩。同时也为自己如此轻松就克服了想要杀他的欲望而高兴。 “你肯定是跟什么大事有关。而且是坏事。”他若有所思的说。 “并不完全是那样。” “那些人都这样说。而且,还会有其他人需要这些文件吗?或是应该说能够付得起j的价码?反正不关我的事。”他说,接着又开始抱怨我已婚的事。 max给了我一张崭新的注有详细地址的名片,然后疑惑又遗憾地看着我开车走远。 事已至此,对任何将要到来的情况我都做好了准备——就算出现007里那种坏人的高科技巢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在想,max肯定是给了我一个错误的地址来考验我,其实那个隐蔽的基地,坐落在一个极其平凡的小树林边的乡下购物中心旁,隐藏在一个貌似美满的家庭里。 但我的车却停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抬头就看到那个高雅精致的招牌。写着: jasonscott律师事务所。 事务所里装饰着米黄色与芹菜绿相间的墙纸,但看起来一点都不突兀和讨人厌。这里没有吸血鬼的气味,只有些陌生的人类,我松了口气。墙壁上镶嵌着个大鱼缸,一个和善的漂亮金发接待员坐在办公桌后。 “您好。”她问候道。“有什么事吗?” “我来见scott先生的。”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她微微笑了一下。“那就得稍等一下了。先请坐吧我去…” “april!”她桌上的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粗厉地命令声。“我在等一位cullen小姐。” 我微笑着指了指自己。 “她来了的话就马上带进来,明白没?别管其他那些冲突的预约。” 我听到他的声音里不只是不耐烦,还有压力,神经质。 “她刚到。”april马上回话道。 “啊?那你还等什么,领她进来!” “马上就到,scott先生。”她起身,边用手指示着一条门廊,边询问我需要喝咖啡、茶还是别的什么。 “给您。”她说,然后将我领进了一间被巨大的木质办公桌和繁复奢华的墙面塞满的主办公室。 “出去,带上门。”一个焦躁的男高音吩咐道。 趁april急忙退出去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桌子后的那个人。是个秃头的矮个子,55岁左右,啤酒肚,穿着蓝白相间的衬衫加红色丝质领带,藏蓝色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他焦虑着,脸色病态的苍白,像浆糊一样,额头上尽是汗珠。这让我联想到后车厢里腐烂融化了的备用胎。 j镇定了一下,晃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从桌子对面向我伸出手。 “cullen小姐。见到你很荣幸。” 我走近他,迅速地握了下手。在碰到我冰冷的皮肤时他抖了一下,但样子并没有特别惊讶。 “jenks先生。或您更希望我叫您scott?” 他又缩了一下。“当然,随您喜欢。” “那你叫我be,我叫你j如何?” “像老朋友一样。”他赞同道,用丝质的手巾擦了下额头,示意我请坐然后自己也坐下。“冒昧地问一句,我面前的就是jasper先生那位可爱的太太吗?” 我考虑了一秒。这样说的话,他认识的是jasper而不是alice。不仅认识他,而且恐惧他。“事实上,是他嫂子。” 他瘪起了嘴,似乎跟我一样绝望地想要抓紧话里的每一点信息。 “我衷心希望jasper先生身体还安好?”他小心翼翼地问。 “放心,他非常健康,现在正在度长假。” 这似乎减轻了些j的困惑。他自顾自地轻轻点了点头,手指交叉着说,“这样的话,您应该直接到主办公室来的,助理会马上安排您与我见面——不必要那么麻烦的。” 我只是点了下头,自己也不明白alice给我那乡下的地址干什么。 “啊,那么,您现在来这是想让我为您做些什么呢?” “文件。”我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当然。”j立刻答应道。“是需要出生证明、死亡证明、驾照、护照、还是社安证…?” 我深吸了一口气,微笑,心想着欠了max一个大大的人情。 但接着笑容就渐渐消去了。alice让我来是有原因的,而且肯定是为了保护renesmee。这是她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就一定是我用得着的东西。 现在renesmee唯一用得着假证的地方就是逃亡途中,而让renesmee不得不逃亡的唯一一个原因就是,我们输了。 如果是edward和我带着她逃跑的话根本就用不着这些文件。我敢肯定edward知道如何把这些东西弄到手或是自己做。而且我也敢肯定我们不用这些东西也能逃走。我们能带renesmee跑出几千英里,能带她游过整个海洋。 如果我们能守护着她的话。 但这些秘密绝不能让edward知道,因为这是个让aro也知道一切的绝好机会。如果我们输了,aro一定会在摧毁edward前从他脑袋里挖出自己想要的所有的信息。 就如之前疑虑过的,我们可能赢不了。但我们必须在输前全力将demetri干掉,这样renesmee才能有机会活下来。 我硬邦邦的心脏在胸腔中就像个巨大的卵石——沉重无比。所有的希望都像阳光下的薄雾般消散了,毒辣的阳光刺痛着我的眼睛。 那我该将renesmee托付给谁呢?charlie?但他只是个毫无招架之力的人类,怎么可能将renesmee交给他?他绝不会出现在那战场周围。所以现在,只剩一个人选,而且非他莫属。 我思考得飞快,j没有注意到我的停顿。 “两个出生证明,两个护照,一个驾照。”我虚弱地小声说。 即使j发现了我神情的变化,他也假装不知道的继续问。 “名字?” “jacob…wolfe,和…vanessawolfe。”nessie用作vanessa的小名也不错,看来除了姓wolfe外,jacob又有件值得兴奋的事了。 j迅速用笔在一张登记表格上记下。“中名?” “随便弄个一般的就行了。” “好的,随您吩咐。年龄?” “男的写27岁,女孩子写5岁。”这个年龄对jacob来说肯定没问题,他那么壮。根据renesmee的生长速度来说,我得给她写大些,然后jacob可以是她的继父。 “想让我完成这些文件的话您还需要提供照片。”j说,打断了我的思考。“不过jasper先生一般都是自己去完成最后一步。” 那么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不知道alice长什么样了。 “稍等一下。”我说。 真是幸运。我的钱包里装了几张家人的照片,其中最完美的一张——jacob抱着renesmee坐在大门台阶上——就拍在一个月前,而且alice前几天刚好给我…噢,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幸运,alice知道我需要这照片,大概她早就朦朦胧胧地看到我需要它的场景了吧。 “来,给你。” j仔细看了一下照片。“您的女儿跟您长得真像。” 我警觉起来。“她像她父亲更多一些。” “是这个吗?”他指着jacob的脸。 我眯起眼睛,于是j的额头上又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不是。他是我们家的密友。” “原谅我的失礼。”他紧张地说道,又用笔记了下来。“您想多快拿到这些文件呢?” “一个星期内可以吗?” “那就是加急业务了,价钱是一般的两倍——噢抱歉,我都差点忘记自己在跟谁说话了。” 显而易见,他知道jasper的性子。 “开价就是了。” 他似乎不敢把价钱大声讲出来,虽然我很肯定跟jasper交易过以后他应该已经知道,钱对cullen家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不用说世界各地那些cullen名下的银行户头,光cullen家放在房子里的现金都够维持一个小国家十年的生计了;这让我想起charlie家装饰画后面总是藏着的上百个鱼钩。我怀疑谁都不会注意到我为了今天而偶尔挪出的那一小点资金。 j把价钱写在了登记表格的最底部。 我带在身上的比这多得多,于是平静地点头。我再次打开钱包,拿出恰好那么多的现金——钱已经被我五千五千的捆起来,这样就不用浪费时间去数。 “给。” “啊,be,你不必现在给我全额。按照惯例,你只用先付我一半的定金。” 我对这个紧张的男人微微笑道。“我信任你,j。而且,等拿到文件后,我会额外再多给你一倍。” “没必要那样,请您放心。” “别担心。”这话真不像我会说的。“那么,下星期同时间这里见?” 他无奈地看着我。“实际上,为了不牵涉到其他的业务,我觉得在工作地点之外的地方见面较好。” “当然。我希望这次拜访也没有让你为难。” “我已经习惯了,跟cullen家打交道都是特殊情况。”他的表情有些扭曲,但马上又镇定了下来。“那我们一星期后的8点在pacifico见?就是联合湖那儿,那里的菜色很不错。” “就这么定了。”一起吃饭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敢肯定他受不了。 我站起来再次和j握手。这次他没有抖,但似乎又有其他的心事顾虑了,嘴巴抿着,身体绷得紧紧的。 “你对这个期限有什么问题?”我问。 “什么?”他抬起头,对我的问题警觉起来。“期限?噢,不是,完全没问题。我绝对能将您的文件及时做好的。” 要是edward在这就好了,我就能知道j到底在顾虑什么。对edward有所隐瞒就够难受的了,不在他身边的感觉似乎也一样糟糕。 “那么,下星期见。” 第三十四章 声明 在下车前我就听到了乐声。自从alice走后,edward就再没有碰过钢琴,而现在,就在关车门时,我听到那曲子经过一段即兴的桥段过渡到了我的摇篮曲。edward在欢迎我回家。 我轻轻抱起renesmee——已经离开了一整天,她在车里很快睡着了。我们在charlie家与jacob分手——他说要搭sue的便车回家一趟。我怀疑他是为了多堆些琐事在脑袋里,以便将我离开charlie家时的表情给挤到一边去。 我慢慢走向cullen家的房子,感觉那些今天早上还那么真实的希望与振奋,也属于我的希望与振奋,现在已经变得如此陌生。 听着edward为我的演奏,又不住得想哭起来。但我忍住了,我不想引起他的怀疑。如果现在还有我能做的,那就是决不让aro从他的脑袋里得到丝毫线索。 进门时,edward一边弹奏,一边转过头对我温柔地微笑。 “欢迎回家。”他说,好像今天只是平静生活的一天。就好像屋子里另外12个各做各事的,和其他更多分散在别的地方的吸血鬼不存在一样。“和charlie玩得高兴吗?” “嗯。不好意思离开了这么久。我出去了一会儿,给renesmee买圣诞礼物。我知道现在不是关心什么节日的时候,但是…”我耸了耸肩。 edward的嘴角落下,停止了弹琴,转过身面对我坐着。他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拉近了些。“我还没怎么考虑过。如果你想庆祝一下的话…” “不。”我打断他,对这个假装热心过节的计划感到心里一阵哆嗦。“我只是不想什么都不送给她的就让节这么过了。” “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只是个小东西。” renesmee完全没有意识的,在我颈窝里轻轻地打着小鼾。我有些嫉妒,能逃避现实真好,即使只是暂时的几个小时。 为防止edward看到我现在手上还剩的钱,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拨开钱包,拿出那个天鹅绒的小珠宝袋。 “开车经过的时候,我在一个古董店的橱窗里发现的它。” 我拿出那个小小的金吊坠盒放进他掌心。盒子是圆的,边缘雕刻着精致的藤形纹饰。接着edward打开盒盖观察,里面可以放一张小照片,盒盖的反面,镶嵌着一句法文。 “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他用一种不同刚才的更深沉温暖的语气问道。 “店员告诉我,它的意思大概是‘甚于我的生命。’对吗?” “是的,他说对了。” 他抬起头,黄晶般的眼睛琢磨着我的表情。目光交汇,我马上假装被电视岔开了注意力。 “希望她喜欢这个。”我低声说道。 “肯定会的。”edward若无其事地轻声说。这一刻,我确信他已经知道我在隐瞒着什么,同时也确信他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我们带她回家去吧。”他提议,站起来搂着我的肩膀。 我犹豫。 “怎么了?”他询问道。 “我想跟emmett练习一下…”我已经不务正业一整天了,感觉落下了很多进度。 emmett拿着遥控器和rose一起坐在沙发上,果不其然地抬起头朝我坏笑。“棒极了。是该把那树林弄稀拉点儿了。” edward冲emmett皱起眉头,然后同样转过头对着我。 “明天多的是时间。”他说。 “别开玩笑了,”我抱怨道。“哪有那么多时间给我练习啊,不存在。我还有很多要学呢而且…” 他打断我。“明天再说。” 表情严肃得连emmett都不敢反对。 我没想到回来以后会这么难过,毕竟,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好像一切成功的可能性都随着我心中的希望泯灭而消失了。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乐观,至少我女儿有了一个逃跑的机会,和jacob。如果他们能活下去,便也是种胜利了,不是吗?而且如果jacob和renesmee能首先逃跑,我们其他人也能更好的全力以赴。对了还有,alice的计划让我们能打一场漂亮仗,所以回过头想一想,volturi已经一千多年没被这样挑战过了,那么这又是另一种层面的胜利。 那不是世界末日,只是cullen家族的末日,是edward的末日,我的末日。 我想到最坏的结果。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再一次过没有edward的生活。如果他离开这世界,我也会紧随而去。 我时不时地想象在另一个世界里到底会有什么。我知道edward并不怎么相信这个,但carlisle相信。我不敢自己乱想,换句话说,我不敢想象没有edward的地方。不管怎样,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便是美满的结局。 于是日子就像这样一天天过去,比之前还要艰难。 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去了charlie家,edward,renesmee,jacob和我。还有jacob的狼群,再加上sam,emily和sue。能有他们在这真好,他们庞大的身体挤在charlie的小房子里,将体内的热量充斥到那棵稀稀拉拉的圣诞树上的每一个空隙——可以看出charlie对那些束手无策——并从他的家具里满溢出来。你总是能听到狼人们对将要到来的战斗叽叽喳喳兴奋不已,不管那是多么毁灭性的行动。他们的兴奋正好为我的无精打采做了很好的掩护。而edward,还是和往常一样,是个比我好得多的演员。 renesmee戴着我黎明时送给她的吊坠盒,口袋里装着edward给她的mp3——一个塞满了edward最爱的5000多首歌的小东西。手腕上戴着镶有繁复的quileute家族纹饰的手镯。edward恨不得拿牙齿把那玩意咬烂,我倒是无所谓。 很快,这么快,我就要将renesmee交给jacob守护,这样的话,我又怎么会对有关那份委托的一点信物感到困扰呢? edward给charlie订购了礼物,这也帮了我不少忙。礼物昨天就到了——vip连夜船运——于是charlie花了一整个上午来研究他的新声纳钓鱼系统的说明书。 从狼人们的吃相来看,sue的那次午饭反响很大。我很好奇外人是怎么看我们这个小聚会的。各自的角色扮演的够好吗?外人会觉得我们是一群尽情开心地享受着假期的好朋友吗? 离开的时候,edward,jacob和我一样都松了一口气。在有一大堆重要得多的事情要做的时候还装作人类的样子浪费精力真是种奇怪的感觉,很难集中精神。不过同时,这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能见到charlie。我已经麻木到流露不出那种表情,也许是件好事。 从婚礼过后就再没见过我妈,但我很高兴地发现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两年前开始的疏远。她对我的世界来说太脆弱了,我不想让她卷进来。而charlie坚强一些。 也许甚至坚强到可以理解现在就是永别,但我并不想让他知道。 车里很安静;车窗外,雨下得就如薄雾一般,介于液体和冰之间。renesmee坐在我的腿上,一开一关地玩着她的吊坠盒。我看着她,想象着如果我不用对edward保守秘密,现在会对jacob交代着什么。 如果危机过去了,把她交给charlie,然后某天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告诉他我是多么爱他,多么害怕失去他,甚至在我已经不是人类以后。告诉他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告诉他将我的爱转达给renee,所有我希望的就是她的健康和幸福。 我会提前将文件和给charlie的字条交给jacob。还有给renesmee的信,写着要告诉她的一些事情,在我无法再亲口说出多么爱她以后。 我们把车开上cullen家房前草地时没发现屋外有什么不正常,只听见屋内有种轻微的骚动。很多人低声交谈着咆哮着,有点激烈,听起来有些像争执。我听得出carlisle和amun的声音出现得最频繁。 edward没去车库直接将车停在了门前。下车前我们交换了个谨慎的眼神。 jacob变了身,表情严肃,小心翼翼地。我猜他现在已经在alpha状态。里面显然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而他正准备去获取些他和sam需要的信息。 “alistair走了。”我们大步走向屋内时edward小声说。 前厅里,主要冲突显而易见。墙边站着一排旁观者,有所有加入了我们的吸血鬼,除了alistair和那三个正在争吵中的。esme,kebi,和tia离中间那三个吸血鬼最近;在房间中央,amun正朝carlisle和benjamin嘶嘶地喷着气。 edward下巴收紧,拉着我快步走到esme旁边。我将renesmee紧紧拥着贴着我的脸颊。 “amun,你想走的话,没人会逼你留下来的。”carlisle冷静地说道。 “可是你偷了我的家人,carlisle!”amun尖声喊道,手指指着benjamin。“这就是你叫我来的原因?把他从我这挖走?” carlisle叹气,benjamin翻了个大白眼。 “是啊,carlisle对volturi挑衅,把他所有的家人推进火坑,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来弄死。”benjamin讽刺地说。“讲点理吧,amun。我只是做我认为对的事,而不是加入哪个家族。当然,你也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就像carlisle说的一样。” “没这么简单,”amun咆哮道。“alistair是这里唯一一个头脑清醒的。我们大家早该跑了。” “想想你在说谁头脑清醒吧。”tia站在一旁小声嘀咕。 “我们都会被杀掉!” “不会有战斗的。”carlisle严肃的说。 “只有你这么说!” “如果真有战斗,你可以转换阵营,amun。我相信volturi他们会很高兴接受你的帮助的。” amun对carlisle不屑地笑道。“这倒提醒了我。” carlisle温和而真诚地回答他。“我不会让你有麻烦的,amun。我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是绝不会让你为我赴死的。” amun的声音也稳定了一些。“但你正在把我的benjamin拉下水。” carlisle把手放到amun的肩膀上,amun挣开了。 “我会留下来,carlisle,但也许会对你们不利。如果能保命,我会加入volturi的。你们竟然觉得自己能与volturi抗衡,简直是愚蠢。”他低吼道,然后叹气,看着renesmee和我,恼火地又加了一句,“我会为那孩子的成长证明的,毕竟是事实,谁都看得出来。” “我们只拜托了这个而已。” amun一脸轻蔑,“但获得的远不止这个,看来。”他转身向着benjamin。“我给了你永恒的生命,而你却在浪费。” benjamin的表情变成我从未见过的冷酷,和他孩子般的长相矛盾的对比着。“但你无法强迫我遵从你的意愿,真是遗憾;那样的话,也许你就满意了。” amun的眼睛眯起,突然对kebi做了个手势,然后傲慢地大步走出前门。 “他没离开,”edward小声告诉我,“但会自此与我们保持距离。他说的会加入volturi的话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那alistair为什么走的?”我低声问。 “没人能肯定,他走时什么都没说。从他的抱怨倒是可以知道,他认为战斗是不可避免的。尽管这样,他的确是为carlisle做了很大的努力,我猜想他是觉得这样与volturi作对风险实在太大了。”edward无奈地耸肩。 虽然我们的对话只是两人间的交谈,但显然所有人都听得到。eleazar回答了edward的猜想,好像就代表了事实一样。 “从他嘀咕的语气来说,也许并不只这些。我们并没怎么提过volturi的计划,但alistair认为无论我们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volturi也不会听的。他认为他们会另找借口来达到目的。” 吸血鬼们忧虑地互相对视。volturi为达到目的而滥用法律可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主意。只有那两个罗马尼亚人还保持着平静,他们冷笑着,似乎很高兴我们这样看待他们的宿敌。 很多小声的讨论正在进行,但我只听着那两个罗马尼亚人,因为那个金发的dimir一直盯着我这边看。 “我真希望alistair的担忧是对的。”stefan小声对dimir说。“不管结果如何,这疑虑是会传播出去的。到了让这世界看看volturi那些家伙到底变成什么玩意的时候了。如果大家都认为他们在维护着我们生活的世界的话,他们就永远不会被推翻。” “至少我们在当权时是很坦诚的。”dimir回应道。 stefan点头道。“我们可从未戴着白帽子叫自己圣人。” “我在想,现在是该战斗的时候了,”dimir说。“你能想象得出比现在更强的阵营吗?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也许某天…” “我们已经等了一千五百年了,stefan。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变得越来越强大。”dimir停下来,又看着我,并不怎么惊讶地看到我在听他们交谈。“如果volturi赢了这次,他们会因为收获的每个俘虏而变得比来时更加强大。想想看,光是那个新生的女的就能让他们强大多少,”他朝我这边扬了扬下巴,“而她现在才只发掘出她能力的皮毛而已。还有那个操纵元素的。”dimir朝benjamin点了点头,benjamin一下就愣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像我一样偷听他们对话了。“而因为有了幻术双胞胎jane和alec,他们大概不会需要幻术师或者放电的。”他的目光移向zafrina,然后又到kate。 stefan看着edward。“读心的大概也不怎么需要。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如果他们赢了,战利品丰厚啊。” “我们永远也无法再拥有这么多足以抗衡的力量,你说呢?” stefan叹气。“我不得不同意。那么这就意味着…” “意味着,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必须站在这边反抗他们。” “如果我们能重挫他们,甚至只是剥去他们的防御…” “那么,某天,其他人会继续我们未完成的事。” “最终,我们漫长的复仇就会得以完结。” 他们闭上眼睛,然后和声一般地低声说道。“大概只有这样了。” “所以,我们要战斗。”stefan说。 虽然我听得出他们话语中那些无奈的,自我安慰的复仇之意,但他们对彼此的微笑还是充满期望的。 “我们战斗。”dimir同意道。 我觉得这还是件好事;就如alistair一样,我也觉得战斗不可避免。如果那样的话,多两个吸血鬼一起战斗还是有用的。但罗马尼亚人的决意还是让我有些不舒服。 “我们也会战斗。”tia说,声音比平常还要严肃得多。“我们确信volturi不会守本分。我们可不想归顺他们。”眼神逗留在她的伴侣身上。 benjamin大笑,向罗马尼亚人抛去个顽皮的眼神。“似乎我是畅销品啊。看来我得为自由而斗争了。” “要说反抗当权者的统治,我可不是第一次了。”garrett自嘲地说道,走到benjamin旁边拍了拍他的背。“反抗压迫才有自由。”“我们和carlisle同一战线。”tanya说。“我们会和他一起作战。” 罗马尼亚人的这番声明让其他人也感觉到明确自己立场的必要。 “我们还没决定。”peter说,看着自己娇小的伴侣;charlotte的嘴唇不满意的瘪着。看来她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很好奇是什么。 “我也一样。”randall说。 “还有我。”mary跟着说道。 “狼群们会和carlisle一起战斗。”jacob突然发言,然后笑嘻嘻地加上一句,“我们才不怕吸血鬼。” “孩子气。”peter嘀咕道。 “幼稚。”randall纠正他。 jacob轻蔑地大笑起来。 “我也加入carlisle他们。”maggie说,从siobhan钳子般的手中挣脱出来。“真理是在carlisle一边的。我无法忽视这个。” siobhan看着她家族里年纪最小的成员说道,“carlisle,我不希望最后演变成战斗。”她忽略掉了其他人的共同反应,好像自己是唯一这样想的人。 “我也不希望,siobhan。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他浅笑道。“也许你该集中精神期盼和平的结局。” “你知道这没用的。”她说。 我记起rose和carlisle曾经讨论过这个irish家族的首领;carlisle相信siobhan有一种能让梦想成真的微妙而强大的天赋——虽然连siobhan自己都不相信。 “想一想又没什么坏处。”carlisle说。 siobhan翻了个白眼。“我该让结果变成那样吗?”她挖苦地说道。 carlisle大笑起来。“你不介意的话。” “那么我的家族就没必要做出声明了,不是吗?”她回应道。“既然根本就不会打起来。”她又把手放到maggie的肩膀上,把她拉近了些。siobhan的伴侣,liam,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 几乎所有人都被carlisle和siobhan之间显而易见的玩笑弄得很困惑,但他们并没有继续表明立场。 这便是戏剧般一夜的尾声。大家慢慢散开了,有些去捕猎,另一些在carlisle的书,电视或电脑上消磨着时间。 edward,renesmee和我去捕猎,jacob也一起。 “白痴吸血虫,”出了屋子以后他自言自语地抱怨道,“自以为高人一等。” “当你们这些幼稚的孩子救了他们自以为是的命以后他们就没话说了,不是吗?”edward说。 jake笑着捶了一下edward的肩膀。“哈哈那是,绝对。” 这并不是我们最后一次捕猎。在volturi到达前我们还会再出来一次。因为alice给的时间并不确切,为了保险,我们打算花几个晚上守在alice看到的打橄榄球的空地上,毕竟我们知道的只有他们会在积雪时到来而已。我们也不想让volturi太靠近镇子,因为demetri会带他们到我们所在的地方。我很好奇他追踪的到底是谁,如果无法追踪我的话,我猜就是edward了。 捕猎时我一直想着demetri,几乎没花什么心思去注意我的猎物或是在落到坚硬的地面前就融化了的雪花。demetri注意到他无法追踪我了吗?他会怎么想?aro会怎么想?又或者edward错了?也许有些东西是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外的,也许是盾上的破绽。我头脑之外的一切东西都是有弱点的——就像jasper,alice和benjamin能做的那样,也许demetri的能力运作地也有些不同。 然后我想到一些东西,突然停了下来,吸得半干的麋鹿从手里掉到石头般的地面上,雪花在麋鹿尚暖的身体周围几英寸就融化了,发出嗞嗞的声音。我无助地注视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edward看到我的反应,赶快跑到我身边,把自己的猎物扔在一边。 “怎么了?”他低声问道,眼睛扫视树林,寻找着导致我这种反应的事物。 “renesmee。”我窒息地说道。 “她刚到那边树丛去了。”他宽慰我道,“她的思想和声音我都听得到,和jacob在一起,没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我在想我的盾——你一直认为它能有所作用。我知道其他人也在希望着我能用它来保护zafrina和benjamin,即使一次只能维持几秒而已。但万一出问题了呢?如果你们对我的信任就是我们失败的原因怎么办?” 我几乎都要歇斯底里了,但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想打扰到renesmee。 “be,这想法是怎么来的?你能保护自己这当然很棒,但你没必要为救其他人负责。别这样困扰自己,没必要。” “但如果我什么都保护不了怎么办?”我喘着气小声说道。“我做的这些,是有缺陷的,不稳定的,完全无规律可循。也许对alec根本起不了作用。” “嘘,”他安慰我。“别慌。也别担心alec。他和jane或zafrina做的没什么不一样,只是种幻觉而已——我都不能进入你的脑袋,他更不能。” “但renesmee可以!”我近乎狂乱地说,不住地发出嘶嘶的声音。“一切都那么自然,我以前从未对这种现象产生过疑问,就好像是她存在的一部分。但她能直接把思想放进我的脑袋里,和对其他人那样做没什么两样。我的盾是有漏洞的,edward!” 我焦躁地盯着edward,等着他承认这个糟糕的真相。他抿着嘴唇,好像在思索着如何组织语言,表情非常放松。 “你思考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不是吗?”我问,感觉自己在这么明显的事实前一直像个傻瓜。 他点头,嘴唇上翘,微笑起来。“自从她第一次碰你。” 我为自己的愚蠢叹了口气,但他平静的表情让我稍微缓和了些。“但这没让你困扰?你没觉得这是个问题?” “我有两种见解,其中一个比另一个可能性大很多。” “先告诉我那个可能性最小的。” “这样说吧,她是你的女儿,”他指出,“自然有你的一半血统。我以前不是经常逗你,说你的脑波频率和其他人不一样吗,也许她和你一样。” 这个理论并没有说服我。“但你还是可以听她的思想啊。每个人都听得到。而且,如果alec也和我们一样不同脑波怎么办?如果…?” edward用手指轻轻按住我的嘴唇。“我考虑过那个。也就是为什么我说另一种见解可能性大得多。” 我咬紧牙齿等着。 “你记得carlisle跟我说过的关于renesmee的话吗,就在她第一次向你展示她的记忆之后?” 我当然记得。“他说,真是个奇妙的转折,就好像她能做的和你能做的刚好相反。” “对。然后我就开始怀疑,也许她也继承了你的天赋然后将它反过来了。” 我想了想。 “你能将所有人屏蔽在外。”他开始说。 “那么,所有人都无法将她屏蔽在外?”我犹豫地接道。 “这就是我的见解。”他说,“而且,既然她能进入你的脑袋,我怀疑地球上没有什么盾能隔开她了。这恰好也说明了一些事情,如我们至此所看到的,只要人们允许了她的触碰,就没有人怀疑过她呈现的记忆的真实性。再进一步,如果她离得够近的话,我怀疑根本没有谁能拒绝她的呈现。那么如果aro允许她解释…” 一想到renesmee离aro那贪婪浑浊的眼睛那么近,我不禁战栗起来。 “那么,”他说,轻抚我紧绷的肩膀,“至少没什么东西能阻止aro看到真相。” “但那真相足以让他停下吗?”我小声说道。 这个问题,edward没有回答。 第三十五章 最后期限 “你要外出吗?”edward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他的语气中有一种被迫伪装出的镇定。他举起renesmee,紧紧的搂在怀中。 “是的,一些——善后工作……” 他的脸上带着我最爱的笑容。“赶紧回到我身边。” “一如既往。” 我再次选择他的沃尔沃,猜测着他有没有注意到我上次外出的里程表数字。他猜出了多少?很显然,我有一个秘密。他推断出我对他保密的原因了吗?他猜到aro会很快会知道他所知道的一切了吗?我想edward能很快得出结论,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没有对我进行任何追问。我猜他正试着忽视我的举动,把我的所作所为排除在脑海之外。他把我在alice离开后的那个早上的奇怪举动——我看着我的书在炉火中燃烧——也排除在外了吗?我不知道他的思维能否跳过这个场景。 天色沉闷,阴沉的天空看上去像是已经黄昏。我勉强打起精神,看着天边浓重的云层。今晚会有暴雪吗?雪会大到覆盖一切,就像alice已经预见的那样? edward估计,我们大概还有两天多一点的时间。然后我们会到那片空地上,等待volturi的到来。 当我驱车穿过幽暗的森林,我在思索我上一次的西雅图之行。我想明白了alice指引我去j.jenks那个破陋的郊区办事处的用意。如果我去的是他的某个合法的律师事务所中间的一个,我会知道自己该对j.jenks说些什么吗?我会见到jasonjenks或者jasonscott——一个光明正大的律师,然后请他为我伪造非法的身份证明文件吗?在确定目标之前我必须走一些弯路,去寻找我的线索。 当我把车停在餐厅停车场时,天已经很黑了,门童用热切的目光盯着我,我假装没有看见。我像一位常客一样径直走进餐厅等候j的到来。虽然我急切的想尽快办完这件事然后回去家里,但是j看上去却像是在心小心翼翼的保持他交易记录上不要留下一个污点;我可以感觉到,如果如我所希望的在黑暗的停车场交易可能会伤害他的感情。 我得知前台的侍者名叫jenks,他点头哈腰的引着我来到楼上一个配有壁炉的雅间。他接过我的象牙色的防雨大衣——这是alice为我准备的盛装中我认为还可以穿出门的一件——呼吸急促的盯着我欧斯特绸的晚礼服。我还是忍不住一阵懊恼;我永远都不会习惯做众人眼中的美人——除了edward。那个侍者步履不稳的走出房间时,口中还在结结巴巴的叨念着对我外表的溢美之词。 我站在壁炉旁等待,让我的手指靠近炉火,试着在不可避免的握手前让它们变得温暖一点。我想不是j没有意识到cullen家族的异样,只是握手是他的职业习惯而已。 有那么一会儿,我想试试把手放到火中是什么感觉。会有我转变时那种灼热的感觉吗? j的到来打断了我病态的尝试念头。侍者正拿着他的大衣,很明显我不是唯一一个盛装赴会的人。 抱歉我来晚了,”当我们单独面对时他立刻说。 “不,你很准时。” 他向我伸出手,当我们的手握在一起时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的温度明显高于我的。我希望这不会使他不安。 “你看上去美极了,请恕我无礼,cullen女士。” “谢谢,j,请叫我be。” “我必须说,和您交往的感觉和与mr.jasper交往的感觉是如此不同。我很少……感到不安了。” “真的吗?我总觉的如果在jasper场我只会更加安心。” 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是这样吗?”他低声自语,很明显难以认同我的意见。很古怪,到底jasper对这个男人做了什么? “您认识jaspe很久了吗?” 他叹了口气,看上去更加不安了。“我已经为mr.jasper工作超过20年了,而我的合伙人在此之前已经认识他超过15年了……但是,他从未改变过。”j巧妙的赞美着。 “是的,这方面jasper的情况比较少见。” j摇摇头,像是想把烦恼甩掉。“你不坐下吗,be?” “事实上,我的时间很紧。我要开很长一段路才能回家。”我一边说,一边把装着他的额外报酬的白色信封递给他。 “哦,”他的语气有点失望。他没有点数,直接把信封放进外套里面的口袋“我以为我们可以多聊一会儿的。” “那么?”我有点好奇。 “好吧,先谈正事。我想您会满意的。” 他把他的公文包放在桌上,打开锁扣。取出一个法律公文专用的马尼拉信封。 我对即将看到的东西一无所知,我打开信封,粗略的看了一眼。j为jacob的照片更换了背景,使它看上去和jacob护照和驾照上的照片一样。在我看来这一切伪造的如此完美。我迅速的看了一眼vanessawolfe的护照照片,我感觉到喉头哽住了。 “谢谢你,”我对他说。 他的眼睛眯起,我感到他对于我平淡无奇的反应感到很失望。 “我敢对你担保,这些证件没有一点瑕疵。都可以专家的严格检验下蒙混过关。” “我相信你。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j。” “这是我的荣幸,be。今后我可以毫无拘束的为cullen家族提供服务了。” 他没有明确暗示什么,但听上去像是邀请我取代jasper成为此类事务的联系人。 “那有什么疑问吗?” “呃,是的。一点小事……。”他对着壁炉做了个询问的手势。这时我和他分别站在壁炉的两边。汗水再次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他掏出一块蓝色的丝帕开始擦汗。 “您是mr.jasper的妻妹?或者嫁给了他的兄弟?”他询问道。 “嫁给了他的兄弟,”我更正道,揣测着他的用意。 “那么您是mr.edward的新娘?” “是的。” 他抱歉的笑了。“我曾多次见到过这些名字。请接受我迟到的祝福。过了这么久,mr.edward终于找到了如此动人的伴侣,这真是太好了。” “谢谢。”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擦汗。“您可能注意到,许多年以来我在不断提高我为mr.jasper和他的家族服务的水平。” 我沉吟着点头。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没有说话。 “j,有话请直说。”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股脑的说出来。 “如果你能让我相信你没有计划把这个小女孩从他父亲身边拐走,那么我今晚就能睡个好觉了。” “哦,”我不由大吃一惊。我用了几秒钟才理解他为什么会对我的行为做出如此离谱的理解。“哦,不。根本不是这样。”我无力的一笑,试着让他能够相信我。“我只是打算她呆在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因为我丈夫和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的眼睛眨了眨。“那么是您意外怀孕了吗?”他的脸突然红了,然后马上道歉。“当然这不属于我的业务范围。” 我盯着他血液流动的泛红的脸庞,我很高兴——就像我经常做到的那样——我不是一般的吸血鬼新生儿。如果不算上他的非法业务,那么j应该算是个好人了,杀掉他会令人遗憾的。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我叹气道。 他皱起眉头。“那么我会祝您好运。同时,请不要泄露我的事,亲爱的,但是……如果mr.jasper来问我证件上的名字……” “你当然可以立即告诉他。没有什么方式比让mr.jasper了解整个交易更好的了。” 我显而易见的诚恳让他稍微打消了一点顾虑。 “那就太好了,”他说。“看来我不能说服您留下来共进晚餐对吗?” “我很抱歉,j。我时间有限。” “那么,下次吧,衷心的祝您健康幸福。当然如果cullen家族有什么需要,请您立即打给我,be。” “谢谢你,j。” 我带着我的假证件离开,眼角的余光看到j一直盯着我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混杂着焦虑和惋惜。 回程没用多少时间。天色足够黑了,我关掉车前灯,将油门踩到底。 但我到家时,我发现所有的车都不见了,包括alice的保时捷和我的法拉利。 按照惯例,吸血鬼们会尽量远离此地狩猎以解决他们的饥渴。我尽量不去想象他们今晚的捕猎,不去想象受害者的血腥场面。 只有kate和garrett还呆在客厅,开玩笑的争论哪种动物的血液最有营养。(觉得kate和garrett好像有戏哦)我猜garrett曾经试图尝试素食主义者的生活方式,结果却发现那样做很难。 edward一定是带renesmee回家睡觉了,而jacob,毫无疑问,这会儿肯定正在别墅周围的森林里巡逻。 我可以闻得出来,在alice和jasper那晚离开后,我是第一个进入他们的房间的人。我在他们巨大的衣柜中认真翻找,终于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这是一个黑色皮质的背包,应该属于alice,通常用来放现金,样式非常小巧精致,甚至renesmee用它也不会不合适。包里面的现金是普通美国中产阶级家庭两年的平均收入。我猜我这个房间盗窃比在这个家里任何其他房间被发现的几率都要小,在他们离开之后,这里是最让全家难过的地方。我把假证件放在现今的上面,然后我坐在alice和jasper的床边,盯着那个包发呆——这是我唯一能帮助我的女儿和我最好的朋友幸免于难的方法了。我背靠在床头上,感到如此无助。 但是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我呆坐在床上过了好久,绞尽脑汁思考着,直到一个好点子自己冒出来。 假如…… 假如jacob和renesmee已经到达安全地带,再假如demetri意外身亡,这会给所有人一个喘口气的机会,包括alice和jasper。 那么alice和jasper为什么不能亲自帮助和renesmee呢?如果他们归来,renesmee将会获得最好的保护。这是理所当然不会发生的,因为现实是如果jacob和renesmee在一起,那alice根本看不到他们,那么alice怎么照顾他们呢? 我深思熟虑了好久,然后离开那个房间,穿过走廊来到carlisle和esme的卧室。像往常一样,esme的书桌上堆满了设计图,所有的东西歪歪扭扭的摞在一起。桌角有一个文件柜,其中一格放着信纸。我拿了几张信纸和一支笔。 然后,我盯着象牙色的纸张将近五分钟,认真考虑着我的决定。alice或许不能看见jacob或renesmee,但她能看到我。我希望她现在没有那么忙碌,能够恰好看到我在干什么。 一字一顿,我故意慢慢的写下那个地址,里约热内卢,全部用大写字母。 里约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距离这里足够遥远,而alice和jasper最后的踪迹出现在南美。这并不意味着我的旧麻烦已经解决,只不过我有新的更严重的问题要面对而已。renesmee以非正常的速度飞速成长,她的未来仍然是个谜,这仍令我焦虑。 南美的故事将与我们无关。今后,将会是jacob或者更可能是alice,在那片土地谱写新的传奇。 我已经紧咬牙关,却仍突然撑住额头再次痛哭失声。即使没有我在身边,这对renesmee来说已经是好的结局了。但是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思念她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便条放在了包里最里面的夹层,相信jacob一定能发现它。 我双手合十开始祈祷——虽然这有点不可能,但愿jacob的高中有葡萄牙语的课程——不过jake至少选修过西班牙语课。 现在只剩下等待了。两天后,edward和carlisle会再次身处alice曾预见volturi到来的那块空地。那里也是去年夏天对victoria的新生儿们展开杀戮的战场。我想那场景会让carlisle觉得似曾相识。但是这种感觉对我而言是全新的。这一次,我会和edward,和我的家族并肩战斗。 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volturi会把edward或者carlisle作为追踪的目标。我猜如果volturi发现他们的猎物没有逃走,会感到很惊讶的。这会令他们疑虑重重吗?我很难想象volturi会感觉需要警告。 虽然对于demetri来说我是隐形的,但是我还是会留在edward身边。显然我们能相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dward和我没有为即将到来的永别举行一个特殊的仪式,我也从没这样计划过。那个单词应当留到最后再说,就像“theend”这个词总是出现在故事的末尾一样。我们不会说再见,我们比以前更紧密的相守在一起。无论大限何时到来,都不会让我们感到焦虑。 我们在那片空地后面的安全地带为renesmee支起了一顶帐篷,这让我们再次想起了和jacob一起度过的那个寒冷的暴风雨之夜。这也让我们难以置信感觉到,自从去年六月以来,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七个月以来,我们之间令人难以忍受的三角关系消失了,伴随着不可避免的不同性质的肝肠寸断。而现在,一切关系达到了完美的平衡。就在死亡来临之前,所有令人费解的拼图碎片及时的拼合在一起了,这听上去是个可怕地讽刺。 新年到来的前夜,天上开始飘下雪花。这一次,雪花没有在坠落在地之前消融。renesmee和jacob都睡着了——jacob鼾声如雷,我很奇怪怎么着没能吵醒renesmee——积雪渐渐变成一张薄薄的霜被,覆盖了大地,然后,逐渐累积,变成厚厚的白色绒毯。 当太阳再次升起,alice预见过的所有场景都以成为现实。edward和我手挽着手穿过闪着耀眼银光的白色田野。我们默默无语。 清晨,所有的吸血鬼们聚集在一起,即将到来的挑战在他们的眼睛中燃烧,有的颜色金黄,有的火红。当我们很快集合在一起,我们能听见狼群在森林里集结。jacob离开帐篷加入到他们中间,renesmee则仍在安睡。 edward和carlisle将其余人安排成一个松散的编队,我们的证人们呈半个圆弧站在两侧。 我在远处眺望这一切,等着renesmee从酣睡中醒来,我帮她穿上两天前就挑选好的衣服。她的衣服镶满花边,看上去充满小女孩的稚气,但事实上它们非常耐磨——甚至可以穿着它们骑在一匹狼的背上穿越美洲大陆一个来回都不会变样。在她的外套外,我帮她背上了那个装着身份证明文件的旅行背包,里面有现金,地址和我给她和jacob、charlie还有renee的信。她已经足够承受这个背包的重量了。 当她发现我脸上的痛苦表情时,她瞪大了眼睛。但她却立即猜出不能询问我在干什么。 “我爱你,”我告诉她说。“胜过所有的一切。” “我也爱你,妈妈,”她回答。她碰了碰那个项坠,现在里面已经放上了一张照片,edward和我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在我内心深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低声纠正,就像无声的叹息。“但是今天,到时候,你必须离开我们。” 她忽闪着眼睛,用她的手碰触我的脖子。她的沉默的寂静比大声喊叫更让我心痛。 我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我的咽喉哽住了。“为了我,请你一定按我说的做,好吗?” 她迟疑的加大了手指碰触的力度。为什么? “现在我不能告诉你原因,”我低语道。“但是你会马上明白的,我保证。”在我的脑中,出现了jacob的脸庞。 我点点头,然后拿开她的手指。“不必担心,”我在她耳边轻声说。“但是在我告诉你离开之前,不要告诉jacob,好吗?” 这样她就明白了,然后她又点了点头。 我想起了最后一个细节。 当我收拾renesmee的东西的时候,一抹意外闪亮的色彩引起了我的注意。破晓的晨光,照耀着这枚古老的首饰的每一个难以触摸的角落,发出夺目的光芒。我思忖片刻,无力的耸耸肩。在得到alice的预言之后,我对和平解决即将到来的争端已经不抱希望。但是为什么不试着尽可能友好的开始呢?我问我自己。所以我猜想我毕竟还残存一丝希望——盲目的,愚蠢的希望——我找回了曾被我束之高阁的aro送给我的结婚礼物。 现在,我的脖子上带着那条粗重的金项链,我可以感觉到那颗巨大的钻石正贴着我锁骨的凹处…… “很美,”renesmee低声说着,搂住了我的脖子。我紧紧的拥抱着她,带她来到林间空地上。 当我出现的时候,edward扬起了眉毛,但他对我或者renesmee附属物未作任何评价。他只是给了我们一个长长的拥抱,然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我们走到一边。我几乎无法在他的眼眸中找到“再见”的蛛丝马迹。maybehehadmorehopeforsomethingafterthislifethanhedleton.(这句不会翻,应该是类似此情可待或者依依不舍信念永存之类的意思) 我们各就各位,renesmee攀到了我的背上,好让我腾出双手。我站在由carlisle,edward,emmett,rosalie,tanya,kate,和eleazar组成的第一条战线的后面。我旁边是benjamin和zafrina;我的任务是尽可能久的为他们提供防护。他们是我们最好的进攻性武器。如果volturi他们出现视觉幻象,即使是几分钟,也将会改变一切 zafrina看上去僵硬,而且凶狠,旁边的senna几乎是她的完美写照。benjamin坐在地上,掌中满是污泥,正抱怨把他编排到第二道防线上。昨夜,他在这里布满了粉碎的巨石块,并且把它们伪装的像自然形成的一样,而现在,大雪覆盖了一切。这难不倒吸血鬼们,但是会让他们多费一点心。 证人们分列在我们的左右两边,远近不一——那些已经声明站在我们这边的吸血鬼们离得更近一些。我注意到siobhan正揉着她的太阳穴的部位,闭目凝思;她会听从carlisle的建议吗?她会试着设想通过外交途径解决? 在我们身后的森林里,狼群已经做好准备;我们只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呼吸和强壮的心跳。 天边云层滚滚而来,遮天蔽日,以致难以分清这是清晨还是下午。爱德华的眼睛收紧,他仔细察看着,我可以确信这是他第二次查看这个现场了——第一次是在alice的幻境中。当到volturi来,这两个场景就一致了。现在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的家人和我们的盟军都做好了准备。 一匹巨大的头狼走出森林,走到我的身边站好;看到renesmee处于如此近在咫尺的巨大危险中,对他来说应该是个艰难的挑战。 renesmee伸出小手,去抚摸他那巨大的肩膀,她的身体因为兴奋而有一点颤抖。当jacob靠近的时候,她就会很平静。我的感觉也稍微好了一点。只要有jacob在身边,renesmee会一切安好。 甚至没有先往后瞥一眼,edward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伸出手去与他的相握。他用力攥住我的手指。 片刻之后,我被触动了,我听到了什么东西正向我们接近。 然后,edward绷紧了身体,从咬紧的牙关中发出嘶嘶的吼声。他的目光聚焦到预期中的我们北面的森林。 我们盯着他目光的方向,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第三十六章 开始 他们以一种壮观的姿态来临,更带着一种美。 他们以一种严格且正式的队形走来,一起移动,但又不像是行军;他们保持着完美的同步性从树林中出现——以一种抑郁的,不可破坏的阵型。宛如在离白雪地面几英寸的地方盘旋着,如此平滑的前进。 最外层的环形防线是灰色的,继而每层身体的颜色由外向内逐渐变深,直到阵列中心最深的黑色。每张脸都被斗篷覆盖在阴影中。他们双腿摩擦的微弱声音像音乐一样规则,是一种没有踌躇感的复杂撞击。 由于某些我没有看到的指示——或者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指示,只是由于成千上万的练习——队形明显的合拢了。尽管这些颜色的变化显得队形的动作好像花朵在绽放。但他们的步态过于方整和强硬,以致于难以如此比喻——这更像打开了一把折扇,优雅但生硬。那些穿灰色斗篷的人影向翼侧分散,同时,衣着略深的部分向前涌入中央,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有着严密的管制。 他们的行进如此缓慢而审慎,不慌不忙,没有紧张感,没有焦虑。这是一种给人战无不胜之感的步伐。 这几乎与我的噩梦一模一样。唯一缺少的就是我梦里那些充斥着恶意的快感和贪婪欲望的表情。到此为止,volturi家族都由于过分遵守纪律而没有任何情感流露出来,也没有对在此等待他们的我们这群与他们相比看上去更像是突然瓦解且毫无准备的吸血鬼以及站在我们之中高大的狼们表现出任何惊讶或不安。 我忍不住开始盘算起人数,即使不算那两个徘徊在最远处的穿黑色斗篷的我认定是妻子的人——她们所在的受保护的位置表明她们不会参与战斗——他们剩下的32人仍比我们多。我们之中只有19人参与战斗,还有另外7个等着看我们被摧毁。甚至算上那10头狼。volturi家族仍能干掉我们(theyhadus)。“红衫军来了,红衫军来了。”(redcoat?)garrett诡秘的对自己咕哝着,然后暗笑了一下,他向kate滑进了一步。 “他们还是来了,”dimir向stefan耳语道。 “妻子们,”stefan嘶嘶地轻声回复道,“全部的守卫,他们所有人一起,幸好我们没有在volterra身上下功夫。” 然而接下来,就像volturi家族还嫌自己人数不够多似的。在他们缓慢而庄严的前进过程中,更多的吸血鬼跟着他们进入了这片空地。 这些似乎源源不断涌来的吸血鬼们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刚好与volturi家族那些呆板的纪律相反。一开始,当他们看见我们这支出乎他们意料在此等待着的队伍时,他们有一些惊讶甚至焦虑。但这种担心很快就平息了,因为他们有压倒性的人数优势和锐不可当的volturi势力的维护。于是,他们的表情又回到为我们惊奇之前的样子。 他们的表情如此明显,让人很容易明白他们的心态。这是一帮气势汹汹的乌合之众,专门煽风点火,现在被奴役来“主持公正”。直到我读懂这些表情,我才完全意识到吸血鬼世界对不死的非人类孩童的态度…… 很明显,这群混杂涣散的人——总共超过40个吸血鬼——是volturi家族自己的见证人。我们被处死以后,已经被铲除,volturi家族做到了绝对公正无私。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看上去似乎不仅期待见证这一刻,更想帮忙把我们大卸八块,烧成灰烬。 我能体会到与我同样的想法在周围弥漫,绝望使空气变得沉重,前所未有的压抑感几乎将我推倒在地。 对面有一个吸血鬼似乎不想属于任何一派,我发现irina正在两伙人之间犹豫着,在其他人当中显得很与众不同。irina恐惧的眼神牢牢地锁在身处第一排的tanya身上。edward发出了低沉而狂热的一声低吼。 “alistair是对的。”他低声向carlisle说。 我看见carlisle疑惑的看着edward。 “alistair是对的?”tanya低声问。 “caius和aro他们是来破坏和强占的,”edward几乎无声的回答,以便只有我们才能听见,“他们已经有很多策划好的铺设了,如果irina的指控最终是失败的,他们也会找出其他理由来责难我们,但是他们现在看见了renesmee,所以他们对自己的行动很乐观。我们仍然要准备反抗他们策划出的其他指控。但首先他们必须得停下来听关于renesmee的事实,”然后,他用更低的声音说,“当然,他们根本不想听。” jacbo轻轻出了一声奇怪的口哨。然后,过了2秒钟,对面的队伍出乎意料的停止了前进,完美统一的进行曲变成了沉寂。volturi家族完美的纪律没有打破,他们一致的完全静止在那里,在离我们100码左右的地方站住了。 我听见越来越近的强烈的心脏跳动声,就在我身后两侧。我冒险用眼角瞥向左右两侧,想弄清是什么阻止了volturi家族的前进。 狼群加入了我们。 在我们参差不齐的阵线两侧,狼群伸长的双臂互相拉着扩散开来。我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注意到狼群里不仅有10只狼,有一些是我认识的,还有一些新面孔。他们中有16只狼整齐的分布在我们周围,加上jacbo的话有17只,从他们的高度和过大的爪子看来,很明显这些新加入的狼都非常非常年轻。我意识到其实早就该料到,有这么多吸血鬼出现在附近,浪人数量的急增是必然的。 更多的孩子遭受了变成狼人的命运,我正在怀疑为什么sam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突然明白他别无选择。如果他的种族里有任何几个站在我们这边,volturi家族一定会搜寻剩余的狼,他们用整个族群的性命来冒险站在这里支持我们。 然而我们注定会输。 我突然变得狂躁起来,进而感受到一股几乎想大开杀戒的暴怒,之前的深切绝望顿时无影无踪。微弱的发红的光照亮了我前面那些黑影。我只想找个机会冲上去,把我的牙齿深深地插进他们的身体,撕扯下他们的胳膊,然后堆起这些尸体烧成灰烬。我如此的狂怒,我想要在他们活生生被炙烧的火堆旁翩翩起舞,在他们灰烬闷烧时放声大笑。我的嘴唇情不自禁的咧开,从身体最深处至喉咙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残暴的咆哮,我意识到我的嘴角展现出一个微笑。 除我之外,zeffrina和senna也附和着我低沉的嘶吼。edward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告诫我保持谨慎。 volturi家族那些笼罩在阴影中的脸在很大程度上尽力保持着冷漠,只有两双眼睛是绝对的完全没有感情。在正中央处aro和cauis手指轻碰,停在那里估测我们的能力。全体士兵都停下来等待大开杀戒的命令。他们俩虽然没有对视,但很明显他们在交谈。marcus尽管触碰着aro的另一只手,但似乎并没有加入交谈,他的表情并不像士兵们那样无意识,但也近乎空虚,就像我以前见到的一样,他表现出十足的烦躁。 volturi家族那些证人把身体倾向我们,眼睛愤怒的盯着我和renesmee,但他们仍站在树林边缘,与volturi的士兵们保持着宽阔的安全距离。只有irina紧紧地盘旋在volturi家族后面,离那两个金发白皮肤,眼睛像有一层隔膜的年长女人和那两个魁梧的保镖只有几步远。 有一个穿着深灰色斗篷的女人站在aro的身后,我不能确定,但看上去她的确在触碰他的背,这就是另外一个防御者renatan吗?我像eleazar一样怀疑她是否能击退我。 但我不会白白浪费生命尝试着去接近caius和aro,我有更重要的目标。现在我开始在阵线中搜寻他们俩,并且很容易的在阵列中央附近找到了那两个娇小的穿深灰色斗篷的人。alec和jane明显是士兵中最小的两个成员,站在marcus和pemetri之间,他们那滴水不漏的表情如此圆滑,穿着除元老的纯黑色之外最深色的斗篷。dimir曾称他们为女巫。她们的能力是volturi家族进攻的基石,是aro收集品中的珍宝。 我的肌肉放松下来,毒液在我口中积聚。 aro和caius阴郁的眼睛扫视着我们的战线。aro的目光一次一次的扫视着我们的脸,寻找着某个不在这儿的人,我读懂了他脸上的失望,懊恼使他抿紧嘴唇。 在这种情况下,我对alice的逃离感到万分欣慰。 随着这种停滞气氛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听见edward的呼吸加速了。 “edward?”carlisle紧张的低声问。 “他们在犹豫如何下手,他们正在掂量,选择主要目标——我,当然还有你,eleazar,tanya,marcus在辨识我们之间的联系有多强大,并寻找弱点。罗马尼亚人的出现使他们有些烦躁,他们为那些不了解的新面孔担忧。尤其是对zafrina和senna,自然还有狼人,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敌多我少’的情况,所以停下来了。” “我们人数更多?”tanya不相信的低声问。 “他们没算上他们的见证人,”edward停了一下,“他们对士兵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和帮助,aro只是乐于有一些观众。” “我现在应该去说话吗?”carlisle问。 edward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这将是你唯一的机会。”carlisle挺直了肩膀,从我们的防御阵线向前走了几步。我不喜欢他像这样毫无保护的孤军奋战。 他张开双臂,举起双手,像打招呼一样。“aro,我的老朋友,有100多年没见了吧。” 雪白的空地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我能感受到edward听到aro对carlisle话的评估时内心翻滚着的压力,这种张力随着时间在加剧。 然后aro从volturi队伍的中心向前走出来。防御者renata就像手指尖缝在了aro的长袍上一样,跟随他一起移动着。volturi军队第一次做出了反应——整条战线都开始咕哝,他们的眼眉阴沉的低下来,龇牙咧嘴,一部分人甚至做出向前蹲伏的动作(准备攻击)。 aro向他们举起一只手,“安静。” 他又向前迈了几步,头歪向一侧,他那温顺的眼神闪烁着好奇。 “说得好,carlisle。”他用微弱的声音低语,“他们好像误以为你jihe的军队想要杀死我和我亲爱的伙伴们。” carlisle摆摆手,把右手伸向他,仿佛他们之间没有相隔100码那么远似的,“你必须来触摸我的手,以便知道我从未那么打算过。” aro眯起了狡猾的双眼:“但是面对你做的这一切,亲爱的carlisle,你的意图究竟还有什么关系呢?”他皱了皱眉,脸上掠过一丝悲伤的阴霾——我分辨不出那伤心是真实还是假装的。“我从没违反过你来这儿要惩治我的那条法律。” “那么就走到旁边去,让我们来惩治那些该负责的人吧。说实话,carlisle,今天没有什么比留下你性命更能令我欣慰的了。” “没有人违反过法律,aro,让我来解释。”carlisle又一次伸出手。 aro还没来得及回答,caius迅速移到了aro身边。 “你为自己制造太多没有意义和不必要的规章制度了(?),carlisle。”这位白头发的元老轻声说,“我们如何能容忍你阻止我们摧毁这样一个真正的大mafan呢?” “没有什么触犯了法律,你听我说——” “我们看见那孩子了,carlisle!”caius咆哮着,“别把我们当傻瓜。” “她不是非人类,也不是吸血鬼。给我点时间,我能很容易地证明——” caius打断了他,“如果她不是一个禁物,那你为什么纠结这么一大堆人来保护她?!” “他们只是证人,caius,就像你带来的那些人一样。”carlisle指了指树林边缘那群愤怒的人,他们中有些人回以不满的低吼,“这些朋友都可以告诉你关于这孩子的事实,或者你只需要看一眼她,caius,看她脸上的血管内流动着的属于人类的血液。” “假的!”caius怒气冲冲的说,“那个告密的在哪?让她过来!”他四处伸长脖子直到发现irina正在妻子们后面徘徊。“你!过来!” irina不理解的注视着他,她的脸就像还没有从一个可怕的噩梦中完全清醒一样,caius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妻子们高大的保镖之一来到了irina身边粗鲁地戳她后背。irina眨眨眼,然后迷茫的慢慢走向caius,她停在离caius若干码以外的地方,眼睛始终盯着姐妹们。 caius走近她,突然给了她脸上一巴掌。尽管不可能有肉体上的伤害,但这个动作使irina显得非常卑微,就像看着某人踢一条狗。tanya和kate同时发出了低吼。irina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她的眼神终于集中在caius身上。他用尖利的手指指向renesmee——她正紧紧靠在我身后,手指仍纠缠在jacbo的毛发里。caius在我愤怒的目光下彻底涨红了,jacbo的胸腔中发出一声咆哮。 “这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孩子吗?”caius询问道,“明显不仅仅是人类的那个?” irina凝视着我们。从进入空地以来第一次抬头打量renesmee,她偏了一下头,脸上布满了疑惑。 “怎么样?”caius咆哮着。 “我……我不确定……”她语调困惑。 caius的手抽动着,仿佛还要打她似的。“你什么意思?”他冷酷的低声问。 “她和那时不一样了,但我觉得是同一个孩子,我的意思是,她变了,好像比我那次见到的长大了一些,但是——” caius突然龇出的牙齿中爆发出愤怒的喘息,irina话没说完就中断了。aro迅速来到caius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头,制止了他。 “镇静点,兄弟。我们有时间处理这个,别急。” caius愠怒地背向irina。 “现在,亲爱的,”aro温柔,媚人的低声说,“你想说什么来着,告诉我们。”他把手伸向这个已经完全吓懵了的吸血鬼。 irina犹豫地接过了他的手,他只拉了她5秒钟。 “明白了吗,caius?”他说,“你看,这样得到我们想要的很简单。” caius没回答。aro用眼角瞥了一下他的观众们,那群乌合之众,然后用把头转向carlisle。 “现在我们的手头似乎有个谜,看起来这个孩子真的长大了。不过irina对这孩子的最初印象可是个非人类,不可思议。” “那正是我想要解释的,”carlisle说。我从他声音的变化中猜出来他宽慰了一点,这次停歇寄托了我们全部的微弱的希望。我没有感到一丝宽慰。我几乎暴怒的麻木了,等待着edward之前说过的“他们策划好的铺设”。 carlisle又一次伸出了他的手。 aro踌躇了一下。“我宁愿从更贴近这个故事的某人那里听到解释,我的朋友,我错误的认为你不是这次违反法律的始作俑者了吗?” “没有人违反法律。” “但由于也许有人破坏了,我一定要听到全面的事实,”aro轻柔的声音强硬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从你的天才儿子那得到证据。”他向edward的方向点了点头,“由于这孩子正紧靠着他(edward)新生的吸血鬼爱人,我认为edward一定参与其中了。” 他当然想要edward,一旦他能进入edward的头脑,他就能知道除我之外的每个人的想法。 edward飞快的亲了一下我和renesmee的额头,没有对视我的双眼,然后穿过了覆满白雪的场地。路过carlisle时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低泣——esme的恐惧爆发了。 我眼中的那片笼罩在volturi军队里的红光更亮了,我不能忍受edward独自穿过雪白的空地——但我也不能容忍让renesmee再靠近我们的敌人一步。这两种对立的需要几乎撕裂了我。我全身紧绷的呆在那,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这种矛盾产生的压力压碎了。 edward越过我们两队之间的中点,当他更接近volturi家族那一边时,我看见jane露出了微笑。 那是个得意的浅笑。我感到极度狂躁,甚至比狼人加入这场注定失败的战争时引发的我的愤怒杀意更为强烈,我能尝到翻涌在舌尖的狂怒,——这种疯狂像一股力量十足的浪潮在我体内奔腾不息。我肌肉紧绷,下意识的行动了。我用尽心底的全部力量抛出我的防护盾,像标枪一样投向了几乎不可能达到的广阔范围——是我达到过的最远距离的十倍。我的喘息由于努力而充满愤怒。 保护盾像一朵轻柔但坚固的蘑菇云,翻滚着十足的威力从我体内爆发出来,它像活物一样律动着——我从顶点到边缘都感受得到它的存在。 carlisle挺直了肩膀,从我们的防御阵线向前走了几步。我不喜欢他像这样毫无保护的孤军奋战。 他张开双臂,举起双手,像打招呼一样。“aro,我的老朋友,有100多年没见了吧。” 雪白的空地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我能感受到edward听到aro对carlisle话的评估时内心翻滚着的压力,这种张力随着时间在加剧。 然后aro从volturi队伍的中心向前走出来。防御者renata就像手指尖缝在了aro的长袍上一样,跟随他一起移动着。volturi军队第一次做出了反应——整条战线都开始咕哝,他们的眼眉阴沉的低下来,龇牙咧嘴,一部分人甚至做出向前蹲伏的动作(准备攻击)。 aro向他们举起一只手,“安静。” 他又向前迈了几步,头歪向一侧,他那温顺的眼神闪烁着好奇。 “说得好,carlisle。”他用微弱的声音低语,“他们好像误以为你集合的军队想要杀死我和我亲爱的伙伴们。” carlisle摆摆手,把右手伸向他,仿佛他们之间没有相隔100码那么远似的,“你必须来触摸我的手,以便知道我从未那么打算过。” aro眯起了狡猾的双眼:“但是面对你做的这一切,亲爱的carlisle,你的意图究竟还有什么关系呢?”他皱了皱眉,脸上掠过一丝悲伤的阴霾——我分辨不出那伤心是真实还是假装的。 “我从没违反过你来这儿要惩治我的那条法律。” “那么就走到旁边去,让我们来惩治那些该负责的人吧。说实话,carlisle,今天没有什么比留下你性命更能令我欣慰的了。” “没有人违反过法律,aro,让我来解释。”carlisle又一次伸出手。 aro还没来得及回答,caius迅速移到了aro身边。 “你为自己制造太多没有意义和不必要的规章制度了(?),carlisle。”这位白头发的元老轻声说,“我们如何能容忍你阻止我们摧毁这样一个真正的大麻烦呢?” “没有什么触犯了法律,你听我说——” “我们看见那孩子了,carlisle!”caius咆哮着,“别把我们当傻瓜。” “她不是非人类,也不是吸血鬼。给我点时间,我能很容易地证明——” caius打断了他,“如果她不是一个禁物,那你为什么纠结这么一大堆人来保护她?!” 这片灵活有弹性的组织(汗实在不知怎么译)不再有反弹回来的意思了,在这前所未有的力量出现的一刻,我明白了从前那些保护盾的反弹来自于我心底深处看不见的自卫心理,我下意识的不想让它(保护盾)走出身体。现在我仅是稍稍集中一下注意力就毫不费力的释放了我的保护盾,并让它轻松的迅速扩散到足有50码开外的地方。我感觉它像另外一组紧绷的肌肉,绝对服从于我的意愿。我推动着它,尽量把它塑造成一个又尖又长的椭圆形。这坚固有韧性的保护盾之下的一切突然都成为了我的一部分——我感受得到这些覆盖之下的生命力像明亮发热的光点和令人眼花缭乱的火光一样围绕着我。我尽力把保护盾推向空地,直至感受到edward耀眼的光芒也在我的保护之下,我才释然舒了口气。我定在那儿,收紧这新生的肌肉,使一层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的“挂帘”紧紧包裹着edward,阻挡在他和敌人之间。 这些仅发生在一秒钟之内,edward仍在走向aro,一切都完全不同了,但除我之外没人注意到这巨变。我的口中爆发出一声骇人的大笑,我感觉到其他人的注视,看见jacbo转了转乌黑的大眼睛,像觉得我疯了一样盯着我。 edward在离aro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我感到一阵懊恼——尽管有这个能力,但我不应该阻止他们之间“交谈”,这次交涉是我们一切准备工作的关键:让aro听我们讲述故事的真相,虽然近乎痛苦,我还是勉强拉回了我的防护盾,使edward再次暴露在危险中。我收回了想大笑的情绪,全心全意的关注着edward,如果有人对他不利,我随时准备第一时间保护他。 edward傲慢的抬起下巴,像授予(aro)某项重大荣誉一样把手伸向aro,aro似乎很满意edward的态度,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高兴,renata焦躁不安的站在aro的阴影里,caius紧皱的眉头深得使他那像纸一样,半透明的皮肤看上去好像永远都会留下抹不掉的折痕。小jane露出牙齿,她旁边的alec眼睛眯起来集中了注意力。我猜他跟我一样准备为突发状况行动。 aro毫不迟疑的走向edward——实际上他又有什么可怕的呢?那些穿灰色斗篷的笨重的影子——像felix一样肌肉发达的士兵们——离他们只有几码远。jane的燃烧本领能把edward摔倒在地,在极度痛苦中挣扎,alec能在edward还没像aro迈近一步前就把他弄得又聋又瞎。没有人知道我有阻止他们的能力,甚至连edward也蒙在鼓里。 aro平静的微笑着拉起edward的手,他的双眼立刻紧闭起来,继而在大量消息(来自edward)的冲击下隆起了肩膀。 “我能见见她吗?”aro恳切的问——带着突如其来的热忱和兴趣,“我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从来没想象过有这种事存在,这将为我们的历史添上多么光辉的一笔啊!” “这是什么意思,aro?”caius在edward没来得及回答前就怒气冲冲的问。这个问题是我迅速地把renesmee拉进怀中,充满防护性的把她抱在胸前。 “某些你难以想象的东西,我能干的朋友。考虑一下吧,我们想要发表的评判不能适用啦。” caius对他的话发出了诧异的嘘声。 “平静,兄弟。”aro温和的告诫他。 这本该是好消息——这是我们一直期待的话,我们一直认为不可能出现的暂时缓解——aro听取了真相,他承认没有人破坏法律了。 我的目光牢牢的盯着edward,看见他背上的肌肉绷紧了。我在脑海中重放了aro让caius考虑的指示,明白了这其中的暗示。 “你能介绍我和你女儿认识吗?”aro又问了edward一遍。 caius不是唯一一个轻声反对这意想不到的要求的人。 edward不情愿的点了点头。renesmee已经争取过来那么多人(喜欢她)了,aro总是表现得如长老中的领袖,如果他支持她,其他人还怎可能与我们作对? aro仍紧握着edward的手,回答了一个我们所有人都没听到的问题。 “我认为在这种情形下,这样一个妥协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我们在中间见面。” aro松开了他的手。edward回头向我们走来。aro跟着他,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在edward的肩膀上,就像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时刻与edward的皮肤保持着接触。他们穿过草地走向我们这边。 全部的士兵都预备起步跟在他们后面,aro看也没看就抬起一只手。 “停下,我亲爱的伙伴们,实际上如果我们和平一些,他们根本就没打算伤害我们。” 士兵们比之前更公然的做出了反应,他们咆哮着,嘶嘶的表示着kangyi,但仍留在原地。renata向aro贴得更紧了,她紧张的呜咽着。“主人。”她咕哝着。 “别担心,亲爱的,”他回答说,“一切都很好。” “也许你该带几个侍卫过来,”edward建议,“这样他们会更放心一点。” aro点点头,好像他自己本该想到这个聪明的想法似的。他打了两个响指:“felix!demetri!” 这两个吸血鬼立刻出现在他身旁,看上去与我上次见到他们时一模一样,都有着高大的身躯和深色的头发。demetri像剑舌一样结实而瘦削,felix想铁棍一样笨重而充满威胁。 他们五个停在雪地正中。 “be,”edward呼唤道,“把renesmee带来……再加几个朋友。” 我深吸了一口气,由于不情愿而身体发紧。对于把renesmee带去冲突中心这个意见……但我相信edward,即使aro想对此策划任何阴谋诡计,edward都会知道的。 “jacbo?emmett?”我平静的问。emmett,因为他万死不辞;jacbo,因为他绝不能容忍留下来。 他俩都点了点头,emmett笑了笑。 我在他俩的伴随下穿过了场地。我听到对面的士兵们对我的选择发出怨言——很明显,他们不相信狼人。aro抬起手,又一次挥手平息了他们的kangyi。每一个秘密的想法,每一个策略,每一次顿悟和见解——edward上个月听在耳里记在心上的所有事情——现在都呈现于aro的脑中。还有更早的——alice的每一次预见,我们家庭的每个祥和的时刻,renesmee头脑中的每一个画面,我与edward之间的每一次触碰(或者爱抚……)与相吻……现在那些也全都被aro了解到了。 我沮丧的低吼着,保护盾被我的愤怒搅得动荡不安,它不停的变换着形状并在我们周围收紧。 “放松,be。”zafrina悄悄对我说。 我咬紧牙关。 aro仍在继续全神贯注于edward的记忆中,edward也低着头,他一边回想着aro想要从他头脑中得到的一切并听取aro对这些事的回应。他脖子上的肌肉一边紧紧地锁着。 这场双人但并不公平的交谈持续的太久,以至于士兵们都开始烦躁不安。直到caius严厉的咆哮着让他们安静,对方阵线里贯穿的窃窃私语声才停止。jane不能自已般缓慢地在一旁走动着,renata的表情由于苦恼而僵硬着。有那么一会,我检测到renata那强大的保护盾似乎是那么的战战兢兢和无力,虽然她对aro很重要,但我保证她绝不是个战士。她的工作只是保护而不是战斗,她根本不喜欢血腥。我知道虽然我是个新手,但如果与她对峙的话,我会击败她。 我重新注意到aro突然挺直了身体,眼睛猝然睁开。他们俩的表情都惊惶而谨慎。aro没有松开edward的手。 edward的肌肉非常轻柔的放松下来。 “明白了吗?”edward问道,他那天鹅绒一般的嗓音如此平静。 “是的,我确实明白了,”aro应允着,令人惊诧的是他听上去好像被逗笑了,“我怀疑从神到人都没有哪两个能彼此明白的如此透彻了。” 那些一丝不苟恪守纪律的士兵们与我一样带着怀疑的表情。他仍没放开edward的手。edward紧张的站姿多半是由于aro依旧在读取他的思想。 edward没回应。 “你的同伴很有意思嘛。”demetri对edward咕哝着。 edward没理他。但是jacbo牙齿间迸发出一声低吼。 我们在离aro还有几码远的地方停下来。edward敏捷的从aro胳膊下钻出来,飞快的来到我们中间,拉起了我的手。 双方面对面沉默的站了一会儿,然后felix低声向我打了个招呼。 “又见面了,be。”他一边趾高气扬的笑着,一边用余光紧紧追随着jacbo的一举一动。 我不自然的向这个如山一般高大的男人笑了笑,“嗨,felix。” felix轻声笑了笑,“你看起来不错,挺适合作吸血鬼的。” “谢谢恭维。” “不客气,不过很遗憾……” 他渐渐打住了话头,但我不需要像edward那样,就能猜出他想说的——很遗憾我们马上就要杀死你了。 “是的,很遗憾,不是吗?”我呢喃着。 felix眨眨眼。 aro对我们的交谈没放在心上,他入迷的歪着头:“我听得见她奇特的心跳,”他用音乐般抑扬顿挫的音调说,“我闻得到她奇特的气味,”然后他迷蒙的目光转向我:“实际上,be,你是非人类中最不平凡的一个,”他说,“仿佛你天生就是这块料。” 我点点头,作为对他的奉承的感谢。 “喜欢我的礼物吗?”他盯着我脖子上的项链问。 “很漂亮,谢谢你如此慷慨。也许我早该回一封致谢信。” aro轻轻笑了笑,“那只是我的一点小意思,我认为它也许会很称你的新面孔。看来确实如此。” 听到volturi军队中心传来一声低吼,我隔着aro的肩头扫了一眼。 嗯,看上去jane对于aro送我礼物这件事不太高兴。 aro清了清喉咙,重新拉回了我的注意。“我能见见您的女儿吗,亲爱的be?”他甜甜的问。 我提醒自己,这是我们一直希望的。我由于内心过于挣扎是否该把renesmee带过去,只慢慢向前走了几步。我的保护盾像斗篷一样飘在身后,继续保护着剩下的亲人,但renesmee现在却暴露在危险中。这令我恐惧,似乎做了错事。aro见到我们,脸上闪烁着光芒。 “她真的很完美,”他呢喃着,“与你和edward那么相像,“又突然提高了嗓音:“你好,renesmee。” renesmee迅速看了看我,我点点头。 “你好,aro。”她用银铃般的高音彬彬有礼的回答。 aro的眼睛出神的盯着。 “怎么回事?”caius从后面低声问。他似乎为没有被主动告知原委而发怒了。 “半人半吸血鬼,”aro一边仍然痴迷的注视着renesmee,一边向caius和其他士兵宣告,“她是这个新生吸血鬼(be)仍是人类之躯时孕育并产下的。” “不可能。”caius嘲笑的说。 “那你认为他们能愚弄得了我喽,兄弟?”尽管aro的表情带着十足的戏谑,但caius还是畏缩了一下。“你听到的心跳声也是骗局吗?”caius眉头紧蹙,仿佛aro绅士般的问题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镇静下来,认真点儿,兄弟。”aro告诫他,仍满脸堆笑的望着renesmee。“我知道你喜欢自己所谓的判断,然而对于这个出身独特的小家伙,没什么评判可言。学无止境啊,学无止境!我知道你不像我一样热衷于收集史料,但是容我把这样一个令我惊奇万分的不可能载入史册吧。我们来这儿只是为了审判,并怀着对背信的朋友们的伤心——但是看看吧,相反,我们得到了什么?一个关于我们自身和我们能力的一个新的重大了解。” 他向renesmee伸出一只手发出邀请,但这并非她想要的。她从我怀里向外靠去,尽力向上够,想让指尖触碰到aro的脸。 aro没有像其他大部分(接受过renesmee思想的)人一样对renesmee的行为表现出过分震惊。他已经习惯于接受来自他人,比如edward的思想与记忆的流入了。 他笑意更浓了,满意的惊叹着。“太棒了。”他轻声说。 renesmee重新趴进我怀里。她的小脸上布满了严肃。 “可以吗?”她问他。 他露出了绅士般的笑容,“我当然根本不想伤害你的亲朋好友们,renesmee宝贝。” aro的声音如此充满深情且令人安慰,甚至连我也暂时被欺骗了。不过我立刻听到edward牙关紧咬,更远的后面,maggie对这谎言也发出了愤怒的嘘声。 “我怀疑…”aro突然深思熟虑的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大家对他前一句话的那些反应。 “不是那样的。”edward说道。之前那谨慎的中立态度在他严厉的语调中荡然无存。 “只是随便的一个想法。”aro边公然的打量着jacbo边说。接着,他的目光缓缓地移向在我们身后的两排狼人。无论renesmee给他看过了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他突然开始对狼人感兴趣了。 “他们不属于我们,aro。他们并不像你认为的那样服从我们的命令。他们之所以在这儿是出于他们自愿的。” jacbo充满威胁的咆哮着。 “但他们看上去与你非常亲近,”aro说,“甚至对你的伴侣和家人都是那么的,忠诚。”他轻轻地吐出了这个词。 “他们的使命是保护人类,aro,那使得我们彼此可以和平共处,但与你们很难。除非你们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方式。” aro轻声笑了笑,“只是随便的一想,”他重复道,“你完全明白那是怎么回事,我们当中没人能完全控制自己潜意识的欲望。” edward不以为然的做了个鬼脸,“这些我当然明白,同时,我也很清楚那些纯粹的和有背后目的的想法之间的区别。你想的那件事永远不可能,aro。” jacbo巨大的头颅转向edward,从齿缝间传出一声轻微的哀嚎。 “他想耍诡计让你们成为……看门狗。”edward轻声回答。 短暂的死寂后,从整个狼群传出的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广阔的空地。 一声命令口吻的急促咆哮——我猜是sam发出的,虽然没回头看——使这些抱怨声戛然而止,陷入一种不祥的平静。 “我认为那回答了我的问题,”aro又一次大笑起来,“这群家伙已经做出了选择。” edward低吼着向前倾,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疑虑着到底aro怎样的想法会使edward反应如此愤怒。与此同时,felix和demetri一起摆出了伏击的姿势。aro又一次摆手阻止了他们。于是他们三人,包括edward,又全部恢复了之前的站姿。 “太多问题要讨论了,”aro带着一种商人气十足的语调,“太多东西需要决定了,如果你们和那些狼人士兵们能准许的话——我亲爱的cullen伙伴们——,我得与我的兄弟们商议一下。”(完) 第三十七章 发明 aro没有退回到他那些正在空地北边焦灼等待的士兵队伍里,而是招手让他们前进过来。 edward立刻拉着我和emmett的胳膊飞快的向后撤。我们一边注视着正在来临的威胁,一边匆忙地后退。jacbo退得最慢,他向aro龇出尖牙,肩膀上的毛发直立着。renesmee一边后退一边紧紧地抓住他的尾巴尖,像拉着一根绳子一样强迫jacbo与我们保持同步。我们终于退回到家人这边,与此同时,aro身边也围满了穿深色斗篷的士兵。 现在双方之间仅存50码之距——短到我们当中任何一个都能在瞬间跳过。 caius与aro立即开始争论起来。 “你怎么能忍受这种恶行呢?面对这样一桩令人忍无可忍的罪行,甚至还掩盖在如此可笑的诡辩之下,我们为什么无动于衷呢?”caius的双臂僵直的垂在两侧,手像爪子一样不自然的弯曲着。我疑虑的是他为什么不干脆触碰一下aro的手,以便直接分享aro的想法。难道我们所见的正是他们阵线内部的瓦解吗?我们当真如此幸运? “因为那全都是事实,”aro平静的告诉他,“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看看多少目击者都准备好要证实在他们认识这孩子后的短时间内,她不可思议的成长与成熟,他们感受过她血管内温热血液的跳动。”aro用手指点着,从amun这边一直扫到另一侧的siobhan。 从aro非常轻柔的提起“目击者”开始,caius对他平静的话语做出了奇怪的反应。aro的手势使他的愤怒荡然无存,代之以一种冷酷的思索。他凝视着volturi这边的目击者,表情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 我也注视着那群躁动的乌合之众,发现这形容似乎已经不再适用了,他们之前那种跃跃欲试的急躁变成了困惑,为了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群中翻涌着低声的交谈。 caius在蹙额沉思。他那揣测的神情煽动了我内心郁积的怒火,同时也让我担忧起来:要是volturi士兵门像行军时那样毫无征兆的就行动起来怎么办?我焦虑的检查了一下我的保护盾,感觉它仍像之前一样牢不可催。现在我把它收紧成为一个低而宽阔的弧形,包围着我们。 我能感觉到亲朋好友们所站之处发出一缕缕耀眼的光芒——如果加以练习的话,我应该可以辨认出他们各自不同的特点,我已经了解了edward那最为明亮的光芒。那些笼罩着他们的光斑周围的空间难住了我,在这些地方,保护盾内并没有任何实体,如果volturi家族某些狠角色转进了这些空子,进入我的保护盾内,那其他人就全遭殃了。我认真的将这弹性盾甲拉近,感觉额头都皱了起来。carlisle是最远的一个,我一寸一寸的小心收紧保护盾,尽量使它按carlisle的身形包裹着他。 我的保护盾看上去很合作的样子,紧抱着他。当carlisle站到离tanya更近的地方时,它也一同伸展着,并包住他的光芒收紧。 奇迹般的,我用力拉扯着更多来自盾甲的千丝万缕,是他们全部紧紧包围着我们自己人模糊的身形。保护盾顺从的紧贴着大家,跟随每个人移动。 这些仅用了一秒钟。caius仍在深思熟虑。 “狼人,”他终于嘟囔出一句话。 我突然惊恐的发现大部分狼人都不在我的保护之下。我正要把他们也拉入盾甲,突然惊奇的发现自己仍能感受到他们的光芒。我好奇的再次把保护盾收紧,直到队伍最远边界处的amun和kebi也和狼人一起处于保护盾之外,他们的光芒一离开盾甲就消失了,不再有那种新奇的光圈。但狼人们仍闪烁着明亮的光焰——至少半数如此,嗯……我又把保护盾向外扩张开,sam一进入覆盖区,所有的狼人就又一次笼罩在灿烂的光芒中。 他们的心灵感应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紧密,一旦alpha(狼群首领的代称)在我的盾甲之下,那么其他狼人也都全部如他一样处在保护之中。 “唉,兄弟……”aro痛苦的回应caius的论述。 “你也要为对面的联盟辩护吗,aro?”caius询问道,“月光之子(thechildrenofthemoon,指狼人)历来就是我们的仇敌,我们已经在欧亚把他们几乎赶尽杀绝,然而carlisle居然鼓励与这群穷凶极恶的畜生建立亲近的关系——毫无疑问,他是想推翻我们,以便更好的保护他那畸形的生活方式。” edward大声的清了清喉咙。caius怒视着他,aro用一只纤长的手捂住自己的脸,仿佛为caius的话羞愧不已。 “caius,现在是中午,”edward强调,他指着jacbo:“很明显,这才不是什么‘月光之子’,他们与你那远在世界另一边的敌人毫无瓜葛。” “你生了一个异形在这儿。”caius明显是恼羞成怒,反咬一口。(caius找死啊!!!!(╰_╯)#) edward咬了咬牙,然后平静的回答:“他们甚至不是狼人,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aro可以为你解释一切。” 不是狼人?我疑惑的看了jacbo一眼,他巨大的肩膀抬了抬又放下——一个耸肩,他也不明白edward的意思。 “亲爱的caius,如果你早告诉我你的想法,我就会警告你避免进入这种窘迫的僵局。”aro嘟囔着,“尽管这些家伙以为自己是狼人,但实际上他们并不是。更准确的说,他们应该叫‘变形人’(shape-shifter),选择变成狼形纯粹是个偶然。第一次变形可以成为熊,鹰或者豹,这群家伙确实与月光之子无关,他们纯粹从父辈那里继承了这种本领,这是遗传的——与真正的狼人通过咬人感染来持续物种的方式是不同的。” caius恼怒的瞪着aro,表情看上去更像带着一种——对背叛的指责。 “但他们知道我们的秘密了。”他直截了当的说。 edward似乎对这个指责早有准备,但aro抢着接过了话头:“他们是我们超自然世界里的一部分,兄弟,也许比我们还需要保守秘密,他们几乎不可能曝光我们。谨慎点,caius,似是而非的断言对我们没好处。” caius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他们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想我明白aro谨慎的措辞背后隐藏的指示,虚假的指控对拉拢和说服双方正在持观望态度的目击者没有帮助。aro正在告诫caius进入下一计划,我怀疑这两个长老间之所以有着如此显而易见的分歧——caius不愿意触碰aro分享自己的想法——是因为caius不像aro那样在意面子上那些冠冕堂皇的假象,前提是对caius来说,即将来临的杀戮远比保持一个好名声更重要。 “我要跟报信那人谈谈。”caius突然宣布。他转而瞪着irina。 irina并没在注意aro与caius的谈话。她的脸痛苦的扭曲着,眼睛牢牢盯着正在对面排队等死的姐妹们。从表情上很明显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指控后悔万分。 “irina!”caius咆哮着,很不高兴自己得主动喊她。 她惊恐万分的抬头看着他。 caius打了个响指。 她犹豫不决地从volturi部队边缘走回caius面前。 “所以看起来你的指控相当错误了。”caius发话了。 tanya和kate紧张的向前倾过去。 “对不起,”irina呢喃着,“我应该先弄清楚看到了什么,但我当时没想到……”她无助地向我们这边比划了一下。 “亲爱的caius,她当时只匆匆看了一眼,而且这事儿这么古怪离奇,你如何能指望她猜对些什么呢?”aro问,“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会像她这样胡思乱想的。” caius朝aro摆摆手指,让他别插嘴。 “我们都知道你犯了个大错,”caius粗暴的说,“我想谈谈你的动机。” irina紧张的等待他说下去,重复道:“我的动机?” “是的,你之前来此侦查cullen他们家的动机。” irina紧张的等待他说下去,重复道:“我的动机?” “是的,你之前来此侦查cullen他们家的动机。” 听到“侦查”这个词,irina畏缩了一下。 “你不喜欢cullen一家人,是吗?” 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carlisle的脸。“是的,我不喜欢。”她承认。 “因为……?”caius怂恿她继续。 “因为这群狼人杀了我的朋友,”她轻声说,“cullen家的人却不准我为他报仇。” “这群变形人。”aro温和地更正。 “所以cullen家的人同变形人一起与我们自己人作对——甚至与朋友的朋友作对。”caius总结道。 我听见edward压着嗓子发出一声干呕。caius正在自己的小名单上核对,试图寻找一个站得住脚的指控。 irina绷紧了肩膀:“那就是我的想法。” caius又顿了一下,然后循循善诱:“如果你想对变形人的所作所为做一个正式的申诉——还有关于cullen家的人包庇他们的恶行——,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他略带残酷的微笑着,等待irina继续给他提供指责我们的借口。 也许caius根本不了解真正的家庭——是一种建立在相爱而非功利之上的关系,抑或他高估了复仇心的威力。 irina连忙挺直肩膀,猛地抬起下巴。 “不,我对狼人和cullen一家没有什么可申诉的。你们今天来这儿是为了摧毁一个非人类的孩子,事实证明,根本不存在什么非人孩子。这是我的错,我负全责,但cullen一家是无辜的,你们没理由再赖在这儿了。我很抱歉。”她对我们说,然后把脸转向volturi的目击证人们:“这儿没有任何罪行,你们也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再待在这里了。” 她一边说,caius一边抬起了手。他手里有一个奇怪的金属物件——装饰华丽,精心雕琢。 这是caius的一个指示,那回应如此之快,以致于我们都只能不敢相信、瞠目结舌的看着它发生,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切就都结束了。 三个volturi士兵迅速跳上前去,irina便混淆于他们灰色的斗篷之中。同时,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撕破了空地的上空。caius滑进那片灰色的混战中心,继而那凄惨而令人毛骨悚然的长声尖叫突然爆发,惊人地化作漫天散落的火星和熊熊燃噬的火舌。那三个士兵立刻从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之中回归到队列原来的位置,仍旧完美的排成笔直的一列。 caius独自站在irina正在燃烧的残尸旁,手里的金属物件仍在向她葬身的火堆中喷射着一股浓密的火焰。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caius手中发射出的烈火戛然而止。volturi家族后面那群乱哄哄的目击者之中起伏着一阵阵急促艰难的喘息。 我们惊恐万分以至于鸦雀无声,知道死亡会以锐不可当的疾速来临是一回事,而真正见识到它的发生却又是另一回事。 caius冷酷的微笑着:“现在她已经为自己的行为负全责了。” 他的目光闪向我们前排,迅速的落在tanya和kate僵直的身体上。 这时我明白了,caius从来就没有低估过真正的家人之间的紧密联系。这是一个花招,他根本没想要irina申诉,只是想要她的反抗,以便找到一个干掉她的借口,并向这种一触即发的烧灼的浓雾中扔了一根火柴,引燃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暴力与血腥。 这种压抑的平静比钢丝上的大象更摇摇欲坠,一旦战争爆发,就不可阻止,甚至要持续扩大到某一方全军覆没。(全军覆没的)会是我们,caius知道。 edward也知道。 “阻止她们!”edward大喊,一边跳过去抓住tanya的胳膊——她正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盛怒哭嚎着发疯一般扑向正在微笑的caius。她挣脱不开edward,直到carlisle也紧紧用双臂锁住她的手腕。 “太晚了,”他对正在挣扎的tanya急促的解释着,“别冲上去中了caius的诡计!” kate更是难以控制自己,她像tanya一样失去理智般的尖叫着,持续这种盲目的攻击会把我们都送上死路。rosalie离她最近,但rose还没来得及夹头抱紧她,她就粗暴的挣脱开了,rose跌倒在地。emmett冲上去抓住kate的胳膊把她撂倒,然后跌跌撞撞地向回拖她,但是他膝盖一软,kate又连滚带爬的挣扎着站起来,看上去好像谁也阻止不了她。 garrett也扑向她,又一次把她摁倒在地,将两人的胳膊牢牢绞在一起,并用双手锁紧自己的手腕。我看见他的身体由于kate的拼命挣扎而颤抖着,瞳孔几乎缩回了脑仁儿里,但是仍没有松开kate。 “zafrina!”edward喊道。 kate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尖叫也变成了呜咽,tanya也停止挣扎。 “快把视力还给我!”tanya嘶嘶的说。(zafrina有能让人暂时失明的能力,刚才edward喊她就是为了让她行动,使tanya和kate平静下来) 绝望之下,我只能尽全力精益求精,把我的保护盾环绕着每个人的星火收的更紧,一边谨慎的从kate身上剥离,一边尝试着包裹好garrett,使他们之间隔离着一层薄薄的膜(以防kate误伤garrett)。 现在garrett把kate摁倒在雪地上,他又能掌控自己的行动了。 “如果我让你起来,你还会把我撞倒吗,katie?”他轻声问。 她咆哮着回应,仍在盲目的张牙舞爪。 “听我说,tanya,kate,”carlisle低沉而紧张的说,“复仇现在救不了她了,irina不想让你们这样送死,想想你们在干嘛——如果你们攻击了他们,我们所有人都死定了。” tanya悲伤地弓起背,无助的靠进carlisle怀里。kate也平静下来。carlisle和garrett继续用过于急迫而不像安慰的话抚慰着她们。我注意到那些来自注视的沉重,它们在刚才的一片混乱中压迫着我们。我用余光看到edward,甚至carlisle和garrett也和大伙一样重新回到了负责守卫的位置。 来自caius的目光最为沉重,他对雪地里纠缠的kate和garrett怒目而视,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aro也在以一种有史以来他个人最强烈的怀疑表情注视着他们,他知道kate的本事,他从edward的记忆中了解了她的天赋。 他明白现在都发生了些什么吗——他直到如今我的保护盾已经远比edward了解的它更强大、更精细了吗?抑或他认为garrett学过一种独门的防御本领(对kate)吗?我注意到那些来自注视的沉重,它们在刚才的一片混乱中压迫着我们。我用余光看到edward,甚至carlisle和garrett也和大伙一样重新回到了负责守卫的位置。 来自caius的目光最为沉重,他对雪地里纠缠的kate和garrett怒目而视,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aro也在以一种有史以来他个人最强烈的怀疑表情注视着他们,他知道kate的本事,他从edward的记忆中了解了她的天赋。 他明白现在都发生了些什么吗——他直到如今我的保护盾已经远比edward了解的它更强大、更精细了吗?抑或他认为garrett学过一种独门的防御本领(对kate)吗? volturi不再纪律严明的专心站着了——他们向前俯下身,随时准备在我们进攻的时刻发起反击。 在他们后面,43个目击证人带着与进入空地时截然不同的表情,困惑变成了疑虑。irina闪电一般的毁灭动摇了他们所有人,她何罪之有呢? 要不是因为caius指望通过快点除掉irina的方式来转移大家对他鲁莽行事的注意力,volturi的目击证人们就会一直对事情的究竟蒙在鼓里。我偶然看到aro的一瞥,他的表情暴露出一闪而过的恼火——他想要观众,但现在严重地事与愿违。 我听见stefan和dimir在小声交谈,对aro的不舒心暗中幸灾乐祸。 aro很明显一心想保住罗马尼亚人给他戴上的清白的帽子。但我不相信volturi家族会仅仅为了保护名声而放我们一命,杀了我们之后,他们当然会为了保持名誉而把那群目击证人灭口。我突然对那群被volturi家族找来观看我们死刑的陌生人产生一种莫名的遗憾,demetri也会把他们赶尽杀绝的。 为了jacbo和renesmee,为了alice和jasper,为了alistair,也为了这些不知死活的陌生人,demetri必须得死。 aro轻轻拍了拍caius的肩膀:“irina已经为对这孩子做出的错误证词接受了惩罚。”这一定就是他们的借口了,他继续说:“也许我们该回到眼前的棘手问题上了?” caius站直了身体,表情又变得冷酷无情,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这表情是我莫名地觉得他像是刚刚得知自己被降了级。 aco快步走向前,renata,felix和demetri自发地跟着他。 “为了更详尽,”他说,“我想跟你们的几个证人谈谈,这是程序上的要求,你们了解的。”他轻蔑地摆摆手。 这时同时发生了两件事:caius紧紧盯着aro,那若有若无的残忍微笑又浮现在脸上,edward发出了愤怒的嘶嘶声,他的双拳握得如此之紧,以至于手指关节里的骨头仿佛都要撑破他那钻石般坚硬的皮肤了。 我急切的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aro离得太近了——足能听见我们最轻微的呼吸声。我看见carlisle紧张的瞟了一眼edward的脸,然后自己也变的表情僵硬起来。 虽然caius已经愚蠢的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企图通过莫须有的指控和不慎重的盲目尝试来点燃战争的导火索,但aro一定也想出了一个更为有效的策略。 aro像鬼魂一样飘过雪地,停在距我们战线最西边末尾的amun和kebi十码远的地方。附近的狼人们愤怒的竖起鬃毛,但仍坚守着自己的位置。 “啊!amun,我来自南方的邻居!”aro热情洋溢的说,“你很久没来拜访我了。” amun紧张地一动不动,身旁的kebi也像雕塑一样:“时间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从不在意它的流逝。”amun几乎不动嘴唇的回答。 “确实如此,”aro同意道。“但也许你有其他的原因没来见我?” amun没吱声。 “把新手们组织起来可是相当耗时的活儿,这个我完全了解。我很高兴自己有其他的方法打发无聊,更乐于见到你的新伙伴们相处得如此融洽,我十分渴望能与他们认识一下,也相信你们一定很快会来主动拜访我的。” “当然。”amun回答。他的语调如此冷漠,以至于难以区分出是否带有一些恐慌或讽刺的色彩。 “欧,好啦,我们现在达成一致啦!多么美好啊,不是吗?” amun表情空洞的点点头。 “但不幸的是,你来此的理由却不这么令人愉快。carlisle让你来作证?” “是的。” “你为他证实些什么呢?” amun仍旧不带感情的回答:“我仔细观察了这个备受争议的孩子。证据确凿,她明显不是一个非人类的孩子——” “也许我们得咬文嚼字一下,”aro打断了他,“现在好像有新的分类方式了。对于‘非人类孩子’,你理所当然认为是那种被咬后变成吸血鬼的人类孩子。” “是的,我正是这个意思。” “你对这孩子还观察到什么其他的了吗?” “跟你从edward脑子里看到的那些差不多——她是他亲生的,她会成长,会学习。” “行了,行了,”aro别样的亲切口吻里掺杂着一丝不耐烦,“但是仅就你来这儿的几周内,你发现了什么?” amun皱了皱额头:“我发现她成长得……特别快。” aro微笑着:“那你认为应该允许她活下来吗?” 不止我一个人发出了嘶嘶的不满声——我们这边的一半人都同样愤慨。空气中弥漫着怒火中烧的低沉的滋滋声,甚至从湖边的草地上,也传来来自volturi家族一少部分目击者的同样的声音。edward向回退了一步,约束性的用一只手扣住我的手腕。 aro没去管那些抱怨声,但amun却心神不宁的东张西望。 “我不是来此做判决的。”他推诿道。 aro轻轻笑了笑,“只是听听你的意见。” amun抬起了下巴:“我没从这孩子身上看出来什么危险,她学的比长的快。” aro沉思着点点头。过了一会,他转过脸去。 “aro?”amun喊他。 aro转过头:“什么事,朋友?” “我已经提供了证词,这儿似乎没我什么事了,我和我朋友现在想离开。”aro热情的微笑着:“当然可以,很高兴我们刚才小谈了一下,相信我们马上就会再次见面的。” amun点了一下头,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明白这赤luoluo的威胁。他碰了一下kebi的手臂,然后两人便一起飞奔向草地南面的边缘,消失在树林中。我知道他们一定会跑上一阵儿才敢停下来。aro又沿着我们的阵线窜回了最东边,他的护卫们紧随其后。他停在高大魁梧的siobhan面前。(对不起勇敢的siobhan我用这个词形容你……⊙﹏⊙b汗) “你好,亲爱的siobhan,你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siobhan点点头,等他继续。 “你呢?”他问,“你也要像amun刚才那样回答我吗?” “是的,”siobhan说,“但我也许还得加几句——renesmee懂规矩,她对人类毫无危险——甚至比我们做的还好,她从没表现出任何有威胁的迹象。” “你能认为完全没有威胁吗?”aro冷静的问。 edward咆哮着,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caius阴郁的红眼睛顿时明亮起来。 renata冲出来护着她的主子。 garrett放开kate让她向前走了一步,忽视了此时的kate正提醒他注意的手势。 siobhan慢慢的回答:“我好像没明白你的意思。” aro轻盈的退回去,面对着剩下的士兵们。renata,felix和demetri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没人违反法律,”aro用一种和解的语调宣布。但我们每个人都听得出他话里有话——即将提出一个限制条件。我尽力憋回喉咙里那团正在张牙舞爪想连同我的反抗一起嘶吼出来的怒火,我把这满腔的愤怒推入我的保护盾,使它更加厚实,确保每个人都在保护之中。 “法律没有被破坏,”aro重复道,“但是,这是否就可以推断出没有危险呢?不。”他绅士的摇摇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对此番话唯一的回应便是愈演愈烈的紧张气氛,站在我们这边最外围的maggie愠怒的摇着头。 aro深思熟虑的走动着,看上去更像是没有脚踏实地地在飘动,我注意到他在缓缓靠近自己的卫兵防卫圈。 “她是独一无二的……彻底地,难以置信地独特,摧毁一个如此可爱的小东西是多么的浪费啊,尤其是我们还可以从中学到这么多东西……”他叹了口气,佯装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但是她对我们有危险,有着不可被轻易忽视的危险。” 没有人回应他的主张。在死一般的寂静中,aro继续着那仿佛自言自语的独角戏。 “随着人类的进步,科学成为人类的信仰,掌控着他们的世界,我们却因此而越来越远离他们的发现,这是多么的令人啼笑皆非啊。但尽管我们由于他们对超自然世界的不相信而越发自由,他们仍有足够的能力依靠科技力量——当然如果他们想要的话——对我们造成相当严重的威胁,甚至摧毁我们一部分人。” “几千年以来,我们不仅为了安全而保守秘密,更为了自由和舒适。在最近的这个混乱而狂暴的世纪里,人类发明了很多甚至能威胁到我们非人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现在我们的处境纯粹是像现实中的神话一样——保护自己,免遭那些脆弱的猎物们给予我们的伤害。 “这个令人惊异的孩子”——他抬起手仿佛要拍renesmee的肩膀,虽然他此时已站回volturi家族的阵列里,离她足有40码——“我们充其量不过了解了她的潜力——并完全确定她能永远的保守我们生存的秘密,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她的父母正为她那不可预见的未来而饱受担忧和畏惧。我们不了解她会长成什么。”他停下来,先看了看我们这边的目击者们,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自己的证人们。他的声音天衣无缝的伪装出一种痛心疾首之情。 他盯着自己的目击者们,又开口道:“只有已知的才是安全的,只有已知的才是可以容忍的,而未知的事物总是存在着……一种难防的风险。” caius的笑容更加邪恶了。 “你说的有点过分了,aro”carlisle凄凉地说。 “镇静,朋友。”aro以一贯温文尔雅的表情和声音微笑着:“我们都别急燥,先全面的观讨一下这个问题。” “我能提一个可供探讨的方面吗?”garrett向前又迈进了一步,用低沉的声音请求。 “游牧者。”aro点头应允了。 garrett扬起下巴,他注视着草地尽头,直接面向那群正混乱挤成一团的volturi目击证人们说道: “我和其他人一样接受了carlisle的请求,来此作证。”他说,“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作证的必要,我们都亲眼见到了她的情况。” “我在此也见证到了一些其他的事,你们。”他指向那群谨慎的吸血鬼,“我认识的两个——makenna,charles,——还有看得出你们中很多人也都和我一样是流浪游牧的人,本不被任何因素羁绊,所以请对我接下来的话认真思考一下吧。” “这些德高望重的贵族们并非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是来此做评判的。我们怀疑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了。他们被irina误导来此,却为他们的行动准备了一个有理有据的借口。如各位所见,现在他们正为了完成自己真正的任务而继续寻找各种不可信的借口,绞尽脑汁的为实现真实目的而编造理由,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摧毁这个家庭。”他指着carlisle和tanya。 “volturi家族来此想除掉他们认定的对手们。看着cullen这家人金色的眼睛,你们也许也和我一样感到惊讶,的确,他们难以理解。但这些德高望重的volturi人却从cullen家与众不同的选择(即选择吃素)背后看出了某样东西——他们看到了权力。” “我见识到了cullen这家人的团结——我是说家人而非团体。这群与众不同的有着金黄色眼睛的人摒弃了他们真正的天性,但是反过来他们得到了更珍贵的回报,也许高于纯粹的对欲望的满足?这几天,我对他们进行了小小的研究,并发现这家人紧密团结的根本原因——也就是使他们可能做到任何事(如食素)的因素——是他们热爱和平并甘愿为之牺牲的特性。如各位所见,这儿没有存在于这个在野蛮的长期内部矛盾中起起伏伏的南方家族之中的那种攻击性,没有任何统治他人的企图,并且aro比我更了解这一点。” 我一边听着garrett的谴责,一边注视着aro的表情,紧张的等待着他的回应。但aro只带着一种饶有兴趣的礼貌,就像在等待一个乱发脾气的孩子自己意识到没人注意他那些表演。 “当carlisle告诉我们即将发生的事情时,他向我们所有人保证他并非召集我们来此作战。这些目击证人”——garrett指向siobhan和liam——“同意作证,用她们的出席来缓和volturi军队的进攻,以便carlisle能有机会陈述事实。” “但是我们当中有人怀疑”——他的眼神闪向eleazar——“carlisle能否仅用事实就足以打住那些所谓的裁决。volturi家族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保护我们种族的秘密,还是维护他们自己的权利呢?他们是来摧毁一个非法的生命,还是来灭亡一种生活的方式呢?他们会满意这个危险仅仅变成一个误会吗?抑或他们会干脆抛掉评判的伪装,强加罪名呢? “我们已经得知了全部问题的答案,从aro的谎言中听出来——我们中有一个人拥有确凿的分辨谎言的能力——从caius此时的热切狞笑中看出来。他们的卫兵只是一种没头脑的武器,只是他们主子用来获取统治权力的工具。 “所以现在出现了更多的问题,你们必须要回答的问题:谁统治了你们,我自由的游牧者同胞们?除了自己的意愿之外,你们还得服从于谁的?你们是自由的选择着自己的道路,还是被volturi家族主宰着生活方式? “我来此作证人,我留下来战斗。volturi根本不关心这孩子的死活,他们追求的只是我们自由意志的死亡。” 他转过身,面对着那群volturi长老:“所以来吧。我说的!别再费心让我们听那些捏造的所谓合理观点了,像我们一样诚实地面对你们真实的目的吧。我们要捍卫自由,你们要不要攻击,现在就选择吧,好让那些目击证人们见证你们在此争论的真正话题。” 他又一次面向volturi的目击证人们,眼神探视着每张面孔。他们的表情证实了他话语的威力。“你们也许想加入我们。如果你们认为volturi家族会让你们活着传述今天这件事,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也许都会死——”他耸了耸肩——“但另一方面来讲,也许不会,也许我们比他们认为的更势均力敌,也许volturi家族今天真的是棋逢对手。然而无论怎样,我向你们保证——一旦我们沦陷,你们也死定了。” 他回到kate的身边,结束了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说,然后身体马上倾向前半蹲着,准备迎接对面的进攻。 aro微笑着:“非常精彩的演讲,我的革命党人朋友。” garrett仍保持着防卫姿势,“革命党人?”他咆哮着,“我要向谁起义,能问问吗?你是我的国王吗?你也想要我像你那些谄媚的走狗一样叫你主子吗?” “镇静,garrett,”aro宽宏大量地说,“我只是对你出生的时代而言的,我明白你仍是一个爱国者。” garrett对他怒目而视。 “我们先来问问我们的目击证人们,”aro建议,“做决定之前,我们先来征集一下他们的想法。告诉我们,朋友们”——他漫不经心的背对着我们,向他那团已经更紧张地挤在森林边缘的目击者们走近了几码——“你们对这一切都怎么认为的?我承认这孩子不是我们惧怕的,但我们能冒险让她活下去吗?我们能为了保全他们一家人而陷我们的整个世界于危险之中吗?抑或慷慨激昂的garrett有这个权利?你们要加入他们共同来反抗我们临时决定捍卫统治权的要求吗?” 目击者们谨慎的迎接他的目光,一个瘦小的黑发女人迅速的看了一眼身边那个深色皮肤的金发男人。 “那就是我们全部的选项吗?”她唐突的问,眼神闪回aro身上,“支持你,或者对你宣战?” “当然不是,我迷人的makenna,”aro对有人得出这样的结论而做惊恐状。“你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当然,像amun那样,尽管你不同意委员会的决定。” makenna又看了一眼她的伙伴,他轻轻的点点头。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打斗的,”她顿了一下,轻吁一口气,继续说:“我们来此作证人,我们的目击证词就是:这个备受谴责的家庭是无辜的,garrett宣布的一切都是事实。” “啊,”aro悲伤的说,“很遗憾你对我们有那样的看法,但这是我们的天职。” “那不是我们的看法,只是我们的感觉。”makenna粟米色头发的伙伴高亢而紧张地说。他瞥了一眼garrett,“garrett说他们有看透谎言的方式,我也一样有这种能力,知道自己所听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带着畏惧的眼神紧靠着他的伴侣,等待aro的回答。 “别惧怕我们,亲爱的carlisle,毫无疑问这个爱国者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aro轻轻笑了笑,charles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就是我们的证词,”makenna说道,“我们现在要走了。” 她和charles慢慢地后退,直到消失在树林中才敢转过身去,另一个陌生人也以同样的方式撤走了,还有三个人紧随其后。 我估摸着留下来的这37个吸血鬼,当中的一少部分看上去似乎是由于太困惑而不知何去何从,大部分人则只是由于太清楚这个冲突的倾向性了。我猜他们宁愿放弃抢先离开的机会而乐意知道下一个随他们而去的是谁。 我确定aro和我一样清楚这个情况,他转过脸,迈着有节奏的步伐走回他的军队,停在他们面前,用清亮的嗓音宣布。 “我们现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亲爱的伙伴们,”他说,“我们不能指望任何外援,但我们应该为了保全自己而遗留下今天这个问题悬而未决吗?” “不能,主人。”他们一起轻声回答。 “保卫我们的世界是否值得以我们某些人的生命作为代价呢?” “值得。”他们低声说,“我们无所畏惧。” aro微笑着转向他的黑衣伙伴们。 “兄弟们,”aro严肃的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 “让我们共同协商。”caius急切的说。 “让我们共同协商。”marcus毫无兴致的重复了一遍。 aro又一次背对着我们,面向其他长老。他们手拉手组成了一个黑色的三角形阵列。 就在aro全神贯注于他们内部的无声商议时,又有2个目击证人悄悄的消失在森林中。我替这两个人希望他们跑得足够快。现在就是个机会。我小心地解开renesmee缠在我脖子上的双臂。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尽管泪如泉涌,她还是点点头,“我爱你。”他轻轻说。 edward正注视着我俩,张大了那双黄玉色的眼睛,jacbo也用他那深色的巨大的双眸从眼角瞥向我们。 “我也爱你,”我回答,然后摸了摸她坠在项链上的金色小匣子(装有be,edward&renesmee一家的照片),“比爱惜自己的生命更爱你。”我亲吻着她的前额。 jacbo不自在地哀鸣了一声。 我踮起脚尖轻声对他耳语:“等到volturi那些人完全分心时,带着renesmee逃跑。尽你所能离得越远越好,当你觉得足够远可以开始走路时,她带有你们乘飞机需要的所有东西。” edward和jacbo露出了一模一样的震惊表情,尽管事实上他们其中一个是只动物。 “这就是你对我隐瞒的事情吗?”他透过renesmee的头顶问我。 “对aro隐瞒。”我低声说。 “alice的主意?” 他的表情交织着理解和痛苦,那就是我当初理清alice留下的线索时的表情吗? jacbo悄声地叫着,那低沉的磋磨声平稳而整齐,他颈上的毛发竖起,牙齿也呲了出来。 edward亲吻了renesmee的前额和脸蛋,然后把她举上jacbo的肩膀,她敏捷地爬上他的后背,用手抓着他的毛发使自己到达合适的位置,并轻而易举地容身于他两块巨大的肩胛骨之间的凹陷处。 jacbo转向我,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胸腔里仍摩擦出隆隆的咆哮。 “你是我们唯一能托付她的人,”我喃喃的对他说,“要不是见你如此爱她,我决不能容忍把她交给你。我知道你能保护她,jacbo。” 他又一次哀嚎,低下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明白,”我耳语,“我也爱你,jake,你永远是我最好的男人(mybestman伴郎,但是我觉得译成“伴郎”有点怪…)。” 一滴棒球那么大的泪珠滚入他眼睛下面棕黄色的毛发中。 edward把头靠在刚才放置renesmee的那侧肩膀上,“再见,jacbo,我的兄弟……我的女婿。” 其他人没有对这告别的一幕视而不见,虽然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沉默的黑三角上,但我确定他们都在听。 “那么,没有希望了是吗?”carlisle低声问。他的语气中毫无畏惧,只有果敢和淡定。 “绝对有希望,”我喃喃自语。这是真的,我告诉自己,“我只知道我的命运。” edward拉起我的手,他明白他也包括在内。当我提到我的命运时,毫无疑问我指的是我们二人。我们俩是合二为一的整体。 从我身后传来esme参差不齐的呼吸,她路过我们身旁时,抚摸了我们的脸颊,然后站在carlisle身边拉起他的手。 一时间,我们周围环绕着轻声的告别和表白。 “如果我们能熬过这一关,”garrett对kate耳语,“我会随你去天涯海角,女士。” “现在他终于对我吐露真情了。”她喃喃自语。 rosalie和emmett急速而狂热的亲吻着。 tia轻吻了benjamin的面颊,benjamin开心地回笑着,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我没有注意到全部关于爱意和痛苦的表达,一阵突如其来压迫着我保护盾外围的抖动分散了我的注意。尽管难以分辨来自何方,但感觉是冲着我们队伍边缘来的,尤其是冲着siobhan和liam。这股压力并没造成伤害,继而就离开了。 那群正在商议的长老们仍保持着沉默静止的阵列,没有任何变化,但也许是我错过了某些暗号。 “准备好吧,”我轻声对大家说,“战斗即将开始了。” 第三十八章 力量 “chelsea正试着冲破我们的防御,”edward悄悄对我说。“但是她无法发现他们。她无法获知我们在此……”他给了我一个目光。“是你阻止了她吗?”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我无处不在。” edward毫无征兆的从我身边掠走,他的手臂伸向carlisle的方向。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一个狡猾的攻击落在原本保护着carlisle防护层上。这没有造成伤害,但是也不回令人愉快。 “carlisle?你还好吗?”edward急促的喘息着。 “是的,怎么了?” “jane。”edward回答道。 当他说出她的名字时,一打的攻击点同时向着不同的目标展开攻击,意图割裂我的弹性防护罩。我绷紧了身体,确保我的防护罩不受损坏。感觉上jane并没有得逞。我环视四周,所有的人看上去都很好。 “难以置信。”edward说。 “他们为什么不耐心等待判决结果?”tanya发出嘶声。 “正常程序,”edward简单的说。“他们经常这样,让对手丧失抵抗能力,束手就擒。” 我向jane的方向看去,她正面带怀疑,狂怒的盯着我们这群人。我完全可以确信,除了我,她从没有见过谁能在她暴风骤雨般的袭击下仍然毫发无损。 可能不太确切。但是我估计这会耽误aro半秒钟的时间去猜测——如果他还没有这样做过的话——很明显我的守护盾的能量比edward印象中的更强大;我的目标如此明显,因此我所做的一切很难对他们保持神秘。于是,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讥讽的看着jane。 她立即眯起了眼睛,马上,我感觉到新一轮更强大的攻击开始了,这次的目标正是我。 我扯起嘴角,露出我的牙齿。 jane发出尖利的咆哮。所有的人都惊跳起来,包括那些训练有素的守卫。但是那些长老们不在其中,他们仍在专心致志的投票表决。jane的孪生兄弟抓住了她的胳膊,阻止她弓下身子起跳。 我们的罗马尼亚同伴发出预料中的轻笑。 “我告诉过你这次我们会赢。”dimir对stefan.说。 “看看那个巫婆的脸,”stefan哈哈大笑。 alec拍着他的妹妹的肩膀安慰她,并把她拥入怀中。他转头面对着我们,天使一般完美的脸上面无表情。 我等待着他攻击的能量,但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继续盯着我们的方向,完美的脸上表情十分镇定。他攻击了吗?他穿透了我的守护盾了吗?难道我是唯一能看到他的人?我不由握紧edward的手。 “你还好吗?”我几乎窒息了。 “是的。”他低声说。 “alec正在尝试吗?” edward点点头。“他的进攻比较缓慢,正在匍匐前进,几秒钟后就会到达。” 我循着edward提供的线索看过去。 一片奇怪的迷蒙的烟雾穿过雪地,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这是我联想起海市蜃楼——有点扭曲,闪着不怀好意的暗光。我更用力的撑起我的守护盾,使它将carlisle和前排的其他人笼罩在内,一面担心如果这层迷雾偷偷溜进我那不可预知的防护罩该怎么办,我们要逃跑吗? 一阵低沉轰鸣从我们脚下的地面滚滚涌过,狂风卷起积雪,在我们和voituri之间的半空中骤然落下。benjamin也发现了潜行的威胁,现在他正试着将那片薄雾驱散。飘扬的积雪使我们能够看清楚风的方向,但是那团迷雾没有受到影响。就像一阵强风吹袭影子,而影子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voituri长老们的讨论结束了,分散开来。伴随着一声痛苦的的抱怨,一道深而狭长的裂缝,蜿蜒着出现在空地中央。我们脚下的大地在颤动。积雪立即坠入沟中,但是那团迷雾似乎根本不会受到重力的作用,就像刚才不受风的影响一样。 aro和caius面对撕裂的地面瞪大了眼睛。marcus也朝同一个方向看着,但是面无表情。 他们没有出声,他们也在等待,等待着迷雾逼近我们。狂风怒吼,当仍然无法改变迷雾前进的方向。jane开始面露微笑。 然后,那团迷雾撞在了一堵墙上。 我立即感觉到它接触到了我的守护盾——用它浓密的,温柔的,令人发腻的气息,这让我隐约记起麻醉剂作用于我的舌头的感觉。 迷雾向上升腾,试图寻找一个缺口,一个漏洞。但是一无所获。迷雾的触角盘旋着,企图找到一条进入的通路,而在此过程中,却失望的发现了我的守护盾有着惊人规模。 于是。在benjamin制造的深谷两边同时传来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干得漂亮,be!”benjamin低声赞叹。 微笑又回到我的脸上。 我看到了alec危险的眼神,他的脸上第一次布满疑云。现在,他的迷雾正无力的盘旋在我的守护盾的边沿,完全无法下手。 现在我知道我做到了。很显然,现在我是他们目标中的no.1,第一个谋杀对象,但是只要我能够坚持下去,我们将超越和volturi对等的地位。我们还benjamin有和zafrina;他们还根本没有发挥他们超自然的天赋呢。只要我能够坚持下去。 “我必须集中精神了,”我低声对说。“随着它的逼近,保持守护正确的人群变得越来越难了。” “我会替你抵挡住他们。” “不。你必须注意demetri。zafrina会帮我的。” zafrina庄严地点点头。“没人能动她一根头发,”她向edward保证。 “我自己就可以解决jane和alec。但在这里我会做得更好。” “jane是我的,”kate嘶声道。“她需要喝下自己酿制的苦酒。” “alec欠我了几辈子的债了,但是我会找他算账的,”dimir在一边低声咆哮。“他是我的。” “我只想要caius,”tanya平静的说道。 其余的人也开始选择自己的对手,但是他们很快被打断了。 aro,一直盯着alec无功而返的迷雾,终于说话了。 “在我们表决之前,”他开始说道。 我愤怒的摇头。我厌倦了这种伪善。胸中再次充满了血红的欲望。但是很遗憾,我能给与其他人的最大的帮助就是原地不动。而我渴望战斗。 “必须提醒你们,”aro继续说道,“无论长老会做出何种裁决,你们必须保证不能使用暴力。” edward爆发出一阵咆哮的笑声。 aro惋惜的盯着他。“失去你我们会感到很遗憾,你和你年轻的伴侣是那样特别。volturi热情欢迎你们的加入。be,benjamin,zafrina,kate。你们面前有更多的选择,仔细考虑一下。” chelsea意图使我们动摇,举措无力地拍打着盾,aro的目光扫过我们坚定的眼神,希望寻找一星半点犹豫的迹象。从他的表情看来,他应该什么都没找到。 我知道他是那样迫切地想拥有edward和我,就像他迫切想要禁锢alice一样。可这场战斗规模太过庞大,只要我活着他就不会赢。我很欣慰我强大到让他除了杀死我之外别无选择。 “那么,我们来表决,”他的语气明显很勉强。 caius说话时带着焦急的渴望。“这个孩子的能力不可预知。没有任何理由冒任何风险让她存活下去。她和那些想要保护她的人都必须被毁灭。”他充满信心的笑了。 对他阴险的笑容,我用充满挑衅的尖叫作为回应。 marcus抬起了他一直漠不关心的眼睛,当他发表意见时,试图看穿我们。 “我看不见存在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现在这个孩子很安全。现在我们可以安静的离开了。” 严阵以待的守卫们听到他与众不同的意见,却不为所动。caius脸上阴谋得逞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改变,就像marcus什么也没说一样。 “这么说,我必须要做出选择了,”aro沉思着说。 突然,我身边的edward僵住了。“是的!”他嘶声说道。 我紧张的瞥了他一眼。他的脸庞因为胜利的兴奋而燃烧。这让我无法理解——就像当地球开始燃烧,天使飘然而至。美丽而恐怖。 一阵不安的骚动,守卫们难以觉察的畏缩了。 “aro?”edward近乎大喊,声音中有着难以掩盖的胜利。 aro犹豫了一秒钟,在回答之前小心的斟酌着语气。“怎么,edward?你有更长远的——” “或许,”edwar温和的说,尽力控制住他那令人费解的兴奋。“首先,我能阐明一点吗?” “当然可以。”aro说着,抬起了眼皮,他的腔调中只剩下礼貌的兴趣。我咬紧牙关。aro在彬彬有礼的时候永远是最危险的。 “你们预见我的女儿充满威胁——是基于我们完全不能控制她的发展?这是问题的关键对吗?” “是的,我的朋友,edward。”aro表示同意。“如果我们有足够的信息——能够确认,在她成长的同时,可以与人类世界保持安全的距离——并且不会危及我们的存在……” “那么,只要我们能够确切的知道,”edward暗示着,“确切的知道她的未来……那么就根本没有继续讨论的必要了,对吗?” “如果有什么渠道能够绝对肯定,”aro说,他羽毛般平滑的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调。他无法知道edward正在朝何处引导他。我也一样。“那么,是的,那没有问题需要讨论了。” “那么我们可以和解了,再续友谊?”edward带着讽刺的暗示问道。 aro的声音更加刺耳。“当然,我的小朋友。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了。” edward释然的轻声一笑。“那么,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aro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窄缝。“她很明显是独一无二的。她的未来只能靠推测。” “并非独一无二,”edward分辩道。“很罕见,但是并不是唯一。” 我一阵惊颤,生的希望正蠢蠢欲动,这险些让我分心。那危险的迷雾仍然在我守护盾的边缘盘旋。而当我聚精会神的去阻挡它的时候,我再次感到它正猛烈地攻击我的防守底线。 “aro,请让jane停止攻击我的妻子好吗?”edward温文有礼的问道。“我们还处在论证阶段呢。” aro抬起了一只手。“安静,亲爱的。听听他打算说什么。” 压力消失了。jane冲着我呲了呲牙;我强忍着没有得意的笑出来。 “为什么不过来加入我们,alice?”edward大声喊道。 “alice。”esme震惊的低语。 alice! alice,alice,alice! "alice!""alice!"其余人的窃窃私语在我周围响起。 "alice,"aro吸了一口气。 轻松而强烈的喜悦荡涤全身。这吸引了我支撑守护盾全部的注意力。alec的迷雾仍在寻找我的疏漏,而jane——能看到我遗漏的任何漏洞。 然后,我听到他们飞一般穿过森林,寂静的,飘然而至。 所有的人都安静的等待着。volturi的见证者们因为新的转机出现而纷纷皱起眉头。 然后,alice舞动着从南边的树丛中来到空地上。再次看到她的脸庞的狂喜将我一动不动的钉在地上。jasper紧跟在她身后,锐利的眼神充满杀气。 还有一个女吸血鬼跟他们在一起,她有着橄榄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编成一条麻花辫披在身后。她赭红色的眼睛敏感的扫视着眼前的对抗。 而最后那个是个年轻的男人……他奔跑的速度很快,却不够无声无息。他的皮肤是深棕色的,却不可思议的充满生机。他担忧的看着面前的聚会,他的眼珠呈现出温暖的柚色。 当他越来越接近我们,一种新的震动冲击波在观众中产生了——那是心脏因为用力而加速跳跃的声音。 alice轻轻一跃,逃过回荡在我的守护盾周围的那圈迷雾,绕到edward身边。我立即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胳膊,edward,esme,carlisle也一样。 当迟到的客人轻而易举的穿过我那条看不见的防护线时,所有的守卫都提高了警惕。强壮的felix,还有其他的人都用充满期待的神情盯着我。 他们不能确定我的守护盾被打破了,但是这并不足以让他们停止攻击。 当aro回到他们的行列,迅雷不及掩耳的闪电战就开始了,而我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我不知道zafrina在多大程度上混淆了他们的视线,以及这是否能降低他们的速度。 隔着这么长的距离,kate和dimir能够与jane和alec相抗衡吗? 这都是问题。 edward,尽管正专注的倾听进攻者的思想,但是他控制住自己,开始继续对aro说话。 “alice近几周来一直在寻找她自己的证人,”他对着那些长老们说道。“而她没有无功而返。alice,为什么介绍一下你的新证人呢?” caius咆哮起来。“作证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宣布你的判决,aro!” aro竖起一个手指,让他的兄弟保持安静,他的眼睛注视着alice。 alice迈出一步,开始介绍这两个陌生人。“这是huilen,还有她的外甥,nahuel。” 听着她的声音……她从未离开过我们。 听到alice表明新来者的关系,caius收紧了眼神。volturi那边的见证人发出嘶嘶的反对声。吸血鬼的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到这种震动。 “说吧,。”aro命令道。“告诉我们你所有的证词。” 这个瘦小的女人紧张的看着alice,alice点点头鼓励她,而kachiri把手搭在了那个小吸血鬼的肩上。 “我叫huilen,”那个女人非常清楚地说道,她的英语带着奇怪的口音。当她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已经为讲述这个故事做好了准备。就像在幼儿园讲述一个广为人知的童话故事。“150年前,我和我的mapuche族人住在一起。我的姐姐叫pire,我的父母用山顶的积雪的颜色为她命名,因为她拥有光洁的皮肤。她很美——简直太美了。有一天,她悄悄的来找我,告诉我说,她在树林里遇到了一位天使,那位天使经常夜晚来访。我警告过她”huilen悲哀的摇头。“可是她皮肤上的可怕的伤痕并不能让她警惕。现在我知道,这是我们这个传奇般故事的前兆,但是她听不进我的话,她已经着了魔了。” “当那个黑夜天使的孩子已经在她的身体内生长的时候,她告诉了我。我尽量劝她不要逃走——虽然我知道我的父母肯定会建议除掉这个孩子,pire听从了我的劝告。我陪着她来到森林深处。她想寻找她的黑夜天使,但是没有找到他。我照顾她,在她游走在生死边缘,为她捕猎,她生吃那些动物,喝它们的血。我根本无从清楚她肚子里怀的是什么,我只希望在我杀死那个恶魔之前能够救活她。” “但是她爱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她为他起名叫nahuel,即使梦靥到来,即使他强壮到撕裂了她的身体——她依然爱他。” “我救不了她。那个孩子耗尽了她的生命,她很快就死去了,但是弥留之际,她请求我照顾nahuel,我答应了。 “他咬了我一口,就在我把他从她的尸体边抱走的时候。我爬进雨林,等待死亡的到来。我无法走远,剧痛来得太快了。但是他发现了我,他穿过树林在我身边等候,当疼痛结束后,他正蜷缩在我的身边,已经睡着了。 “在他能独自捕猎之前,我一直照顾他。我们一直呆在我们的村庄附近捕猎,我们从未离开过家这么远,但是,nahuel希望见见这里的这个孩子。” huilen讲完这个故事时,她低下头走回去,隐藏到kachiri身后。 aro闭紧了嘴巴,打量着这个肤色深暗的年轻人。 “nahuel,你现在有150岁了吗?”他问道。 “误差不会超过10年”他的嗓音清晰,美妙而温暖。几乎没有口音。“我们没有认真计算过。” “那么你在哪个年龄停止生长的?” “我出生后7年左右,不多不少,我完全发育成熟了。” “此后在没有任何改变吗?” nahuel耸耸肩。“我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变化。” 我发觉我身边的jacob的身体在颤抖。而我不想考虑这个。在我专心思考前我必须先等待危机结束。 “你的饮食?”aro继续追问,试图隐藏他的兴趣中的不怀好意。 “主要是血,但是也包括一些人类的食物。这两样我都喜欢。” “你能永生不死吗?”当aro朝huilen做了个手势,他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我重新调整我的守护盾;或许他有找到了新的借口。 “是的,但是其余的人不能。” 人群中掠过一阵震惊的骚动。 aro竖起了眉毛。“其余的?” “我的姐妹们。”nahuel再次耸了耸肩。 aro瞪大了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或许你要告诉我你其余的故事,应该比我们听过的更多。” nahuel皱皱眉。 “在我的母亲死后,我的父亲来寻找我。”他英俊的面容轻微的扭曲着。“他很高兴找到了我。”nahuel表情说明这种高兴不是双方都有的。“他有两个女儿,但是没有儿子。他希望我加入他的家庭,就像我的姐妹们一样。 “他很吃惊我并不是一个人生活。我的姐妹们都是无毒的,也许是因为性别或者遗传的原因——谁知道呢?我早就把huilen视为家人了,而且我没有兴趣——”他斟酌着措辞——“改变我的生活。我偶尔见他一面。后来我又有了一个新妹妹,她大约在10年后发育成熟。” “你父亲的名字?”caius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joham。”nahuel回答。“他认为自己是个科学家。他觉得自己正在创造一个新的物种。” 他毫不掩饰自己表情中的厌恶。 caius盯着我。“你的女儿,她有毒吗?”他严厉的问。 “没有,”我回答道。nahuel的注意力猛地离开aro的问题,他的眼睛热切的盯住我的脸。 caius求证的看着aro,但是aro这时正纠结于自己的思路。他抿起嘴唇,看着carlisle,然后是edward,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caius咆哮起来。“我们的决定是出了一点偏差,但是却没有偏离方向。”他试图说服aro。 aro盯住我的双眼看了很长时间。我无从知晓他在寻找什么,或者他已经发现了什么,但是在他仔细斟酌之后,他的神情改变了,一些细不可查的变化出现在他的嘴角和眼神中,于是我知道aro已经下定了决心。 “兄弟,”他温和的对caius说。“现在看来不存在什么危险。这是一种非自然的进化,但我看不会构成威胁。很明显,这些半吸血鬼孩子更像我们一些。” “这就是你的判决?”caius追问。 “是的。” caius怒气冲天。“那么这个joham呢?这个长生不死的痴迷于变态的生育实验的科学家呢?” “或许我们需要和他谈一谈。”aro表示赞成。 “如果可以,请制止joham,”nahuel无力的说。“但是放过我的姐妹们,她们是无罪的。” aro点点头,表情严肃。然后,他带着热情的微笑回头面向他的守卫们。 “亲爱的,”他召唤他们。“今天可以停战了。” 守卫们纷纷点头,放松他们的戒备姿势。迷雾立即消失了,但是我将我的守护盾留在原处。 也许,这只不过是另外一次攻击而已。 我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aro转过身来面对我们。他的表情像从前一样温和,但也不是刚才的样子,我能感觉到一种奇怪的虚无隐藏在这个面具的后面。就像是他的诡计已经终结了。caius仍然处于怒火中,但是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他顺从了。而marcus……看上去觉得更加无聊了。这一切确实让人无话可说。守卫们保持着训练有素的无动于衷的表情,没有例外,他们全体服从命令,整装待发。volturi的见证人们仍然忧心忡忡,一个接一个,毫无声息的消失在树林中。 很快,他们就全不见了。 aro向我们伸出了手,表现出最大的诚意。在他的身后,大批的守卫正追随着caius,marcus还有那些沉默、神秘的妻子们迅速的消失在森林深处,他们的编队仍然密不透风。只有aro的那三名专职守卫守候在远处。 “我真高兴能够和平解决这次的争端,”他亲切的说。“我的朋友,carlisle——再次称你为朋友让我真高兴!我知道让你理解这一点很困难,但是我们必须严格执行法律,我们重任在肩啊。” “安心离开吧,aro。”carlisle僵硬的说。“但是请记住我们这里不知名的守护者们,最好让你的守卫们远离此地。” “当然,carlisle。”aro保证道。“我很难过赢得的是你的谴责,我的朋友。但是,早晚,你会原谅我的。” “也许,早晚,只要你能再次证明你是我们的朋友。” aro显得很懊悔的微微颔首,然后从他站立的地方向后飘去。我们安静的看着volturi最后的四个吸血鬼离开,消失在树林里。 太安静了。我并没有放下我的守护盾。 “真的结束了吗?”我悄声问edward。 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是的,他们放弃了。在他们的自鸣得意的面具下,藏着的是一群胆小鬼。”他轻轻的笑着。 alice也笑起来。“严肃点,老兄,他们不会回来了。现在我们可以放松一下了。” 另外一个声音打破了静寂。 “这次便宜他们了。”stefan低声抱怨。 这引爆了一切、 欢呼声爆发出来。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回荡在空地上。maggie一下跳到了siobhan的背上。rosalie和emmett热烈的吻在一起,比以前时间更长,更热烈。benjamin和tia紧紧的搂在一起,carmen和eleazar也一样。esme把alice和jasper一起拥抱在怀中。carlisle正在热情的感谢刚刚救了我们全体的性命的南美新朋友。kachin紧挨着zafrina和senna站着,他们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garrett猛地把kate抱起来,飞快的转着圈(这对儿成了)。 stefan朝雪地上愤愤的吐了一口痰。dimir酸酸的咬紧牙关。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我的女儿从那头棕红色的巨狼背上扯下来,紧紧的抱在胸前,edward立即把我们拥在怀中。 “nessie,nessie,nessie”我低声轻唤这个心爱的名字。 jacob发出巨大的,粗噶的笑声,用它的鼻子轻轻的拱着我的后脑勺。 “闭嘴!”我佯怒的嘟囔着。 “我能留下和你们在一起了?”nessie怀疑的问。 “永远。”我向她保证。 我们拥有永远。而nessie会好的,她会越来越健康,越来越强壮。就像另一个半人类的nahuel,在未来的150年里,她会永远年轻。而且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幸福的感觉在我的心中急速膨胀——那么真实,那么强烈,让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仍然存在。“永远。”edward在我耳边低语。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抬起脸吻他,我的热情足以令森林燃烧起来。我不在乎。 第三十九章 永远的幸福 “所以,一系列的问题在最后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但真正归结起来是因为——be,”edward解释道。我和我们的家庭成员以及留下的部分客人正坐在cullen家的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窗后面,是寂静的森林。 dimir和stefan在我们仍在欢呼雀跃的时候不告而别。看到事情这样结束他们倍感失望,但是edward说,看到volturi不战而逃几乎足以让他们在未来的一千年里快慰了。 benjamin和tia很快追随amun和kebi而去,急于向他们宣布战争的结果。但是我确信,我们还能再次见到他们,至少能见到benjamin和tia。所有的游猎者都离开了,peter和charlotte只同jasper简短的交谈了几句,也走掉了。 我们的亚马逊朋友们也急于回家——离开热带雨林让他们很不适应——尽管如此,比起其他人来他们更不情愿马上离开。 “你必须带着孩子来看望我们。”zafrina坚持道。“答应我,年轻人。” nessie也把小手放到我的脖子上,恳求着。 “当然,zafrina。”我当然同意。 “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的,我的nessie,”这个粗犷的女人宣称道,然后和她的姐妹一起离开了。 爱尔兰的客人们将继续他们的漂泊。 “干得好,siobhan,”carlisle在告别时赞叹道。 “哈,对美好事物的向往的力量,”她嘲笑道,翻了翻眼睛。然后她的态度严肃起来。“很明显,一切并没有结束。volturi是不会原谅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的。” edward做出了回答。“他们被强烈的震撼到了,他们的信心被摧毁了。但是,是的,我确信他们会卷土重来的,那么……”他的眼神收紧了。“我想,他们会试图将我们各个击破。” “当他们决定进攻时。alice会警告我们的。”siobhan肯定的说。“那么我们会再团结在一起。或许到那个时候,我们的世界就可以准备好从volturi的专权下解放了。”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carlisle回答。“如果那一刻到来,我们还会并肩作战。” “是的,我的朋友,我们会的,”siobhan赞成道。“无论如何,我们怎么会输呢?”她发出响亮的笑声。 “不错,”carlisle说着,和siobhan拥抱。然后他拉起了liam的手。“想办法找到alistair,告诉他都发生了什么。我讨厌看到他在今后十年里继续躲在某一块岩石下面。” siobhan再次放声大笑。maggie紧紧的拥抱着nessie和我。然后,爱尔兰客人们回家了。 denali家族最后离开,garrett会和她们在一起——从现在开始,这一点我很确定。 对于tanya和kate来说,欢庆的气氛与她们格格不入,她们需要更长的时间为失去的姐妹哀悼。 huilen和nahuel留了下来,我一直以为他们会和亚马逊的朋友一起离开。carlisle一直在着迷的和huilen讨论着;nahuel就坐在她的旁边,倾听着edward讲述这场冲突中只有他知道的具体情节。 “alice带给了aro休战的理由。但如果不是be让他受惊过度,他可能仍会执行原来的计划。” “受惊过度?”我怀疑的问。“因为我?” 他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我完全无法理解他目光中的含义——温柔,但又充满敬畏甚至恼怒。“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你自己呢?”他轻轻的说。然后他放大了音量,好让其他人听清楚。“2500年来,volturi从未遭遇公平的挑战。他们从来没有,从来没有面对一个人时让自己处于下风。尤其是在他们招罗到jane和alec之后他们所做的只是屠杀,没有任何抵抗。” “你曾经见识过,我们在他们看来不值一提!通常,当他们玩弄着虚伪的法律文字游戏的时候,alec会负责让受害者失去一切知觉。这样一来,当裁决做出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逃脱。但是这一次,我们做好了准备迎接他们,当他们的守卫的天赋被be屏蔽在外,那我们这边的天赋占有数量上的优势,aro知道zafrina站在我们这边,那么当战斗真正开始,他们会全体变成瞎子。我确信,我们有足够的人手应对他们的攻击,但是对这一点他们一样清楚。他们甚至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他们没有利用。他们从来没有带着这种可能性做决定。今天他们本来可以做得更好。” “当你的周围围着一圈像马一样大的巨狼时,要保持信心百倍可不容易。”emmett大笑着,捅了捅jacob的胳膊。 jacob冲他咧嘴一笑。 “一开始是狼群把他们镇住了。”我说。 “当然是这样。”jacob得意洋洋。 “很明显,”edward肯定道。“这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局面。真正的月光之子很少集结在一起,而且他们通常无法控制自己。十六个成员组成的狼人军团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caius确实被狼人们吓慌了。他差点就错过了一场千年难遇的战斗,并且永远都无法恢复。” “那么真的有狼人?”我故意问道。“还有满月,银弹之类的?” jacob嗤之以鼻。“当然是真的,你以为那是幻觉?” “你知道我的意思。” “满月,是的,”edward说。“银弹,不——那只不过是神话,为了让人类觉得有机会娱乐一下。狼人很少存在,caius也认为他们已经被捕猎殆尽。” “而你从未提起这件事,因为……” “它从未出现过。” 我转了转眼珠,而alice大笑起来,倾斜着身体——现在她正在edward的另一支臂弯下——取笑我。 我怒目而视。 我深深的爱着她,我早就知道。但是现在我真正意识到她真的回家了,而她的背叛只是一个计策,因为edward需要认为她抛弃了我们,我又开始对她感到又爱又恨。alice必须做些解释。 alice叹了一口气。“先把你的的话都咽回肚子里,be。”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alice?” “这是必须的。” “必须的!”我发起了脾气。“你让我确信我们都会没命!很长时间以来我快崩溃了。” “必须这样做,”她平静的说。“只有在那种情况下,你才会想办法保护nessie。” 天生的知觉,nessie正在我的怀里——她睡着了——紧紧被我抱在怀里。 “但是你也知道还有其他的途径。”我控诉道。“你知道我们有希望。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之前你就已经发现了吗?我知道edward不得不认为在aro眼里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你应该早告诉我们还有希望。” 她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我不这么认为,”她说。“你可不是一个好演员。”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演技很差?” “哦,声音别这么尖,be。你知道这有多么复杂吗?我甚至不能确信像nahuel这样的人真的存在——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必须去寻找一种我根本看不见的东西!试着想像在自己的视觉盲点上寻找东西——那可一点也不容易,虽然我就是那么做的。 “此外,我们不得不将关键证人带回来,就好像我们并没有足够忙乱一样。然后,我必须全天候的睁大眼睛,等着你决定给我更多的指示。在某种情况下,你可能会对我解释什么在里约热内卢。在此之前,我必须优先考虑volturi可能玩弄的任何一个把戏,这样你们才可以事先商量对策,而我只有短短几小时去谋划这一切。最糟糕的是,我必须让你相信我抛弃了你们,这样才会让aro确信,你们已经一无所有,除了投靠他没有其他选择。如果你没有觉得我是一个笨蛋—— “好啦,好啦!”我打断了她。“对不起!我知道现实对你也很残酷,只不过……好吧,我猜你可能像是疯了,alice。别再这样对我了。” alice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房间,再次听到美妙的音乐,让我们都很欣慰的笑了。“我也想念你,be。所以请原谅我,然后试着对你自己在今天超人的表现表示出一点点满意吧。” 现在所有的人大笑起来,而我则窘迫的把我的脸埋进nessie的头发中。 edward接着继续分析今天在草地上控制局势的每一个变化万端的意图,并且宣称是我的守护盾让volturi夹着尾巴逃走的。这让我很不舒服,因为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我看。edward尤甚。看上去好像我一早晨的时间里就长出了100只脚。我试着对他们的目光置之不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正在沉睡的nessie的头发上和jacob没有任何改变的表情上,对他来说,我永远是be,这让我稍微不那么尴尬。 最难忽视的的凝视也是目光最复杂的那一个。 没人像这个半人半吸血鬼的nahuel这样用力的盯着我看。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对我可以阻挡吸血鬼的攻击以及草地上的那个场面应该已经感到毫不稀奇了,但是这个男孩从未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或者他盯着的是nessie。这更让我不舒服。 他不会没有注意到这个事实,nessie他的同类中的女性,而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妹。 我认为jacob最好还没有发现他的这个念头。希望这不要来的那么快。我经历过足够的类似的打击了。 终于,其他人不再讨论edward提出的问题,大讨论变成了小范围的互相交谈。 我感到古怪的疲惫。当然不是睡意,但是好像是觉得今天实在太长了。我需要一份平静,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我希望nessie睡在她自己的床上;我希望我呆在自己的小家里。 我看了edward一小会儿,就像是可以读懂他的思想。我感觉他的想法和我一样,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该带nessie……” “这大概是个好主意,”他立即同意了。“我确信她昨夜没有睡足,因为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鼾声” 他冲着jacob咧嘴一笑。 jacob翻了翻白眼然后打了个哈欠。“我必须回到我自己的床上去睡觉了,我想我父亲马上就要把我扫地出门了。” 我碰了碰他的脸颊。“谢谢你,jacob。” “随时为您效劳,be。但是你早就该知道。”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轻轻的亲了亲的nessie额头,然后又亲了亲我的。最后,他把手搭载了的肩edward膀上。“明天见,伙计。我想从现在起生活有将变得乏味了,不是吗?” “我衷心的希望会是这样。”edward说。 他走出去的时候我们也站了起来;我小心的变化着重心的位置,这样就不会挤着nessie了。我满怀感激的看着她酣睡着。今天有太多的东西要她承受了。是时候让她做回孩子了——被细心呵护,充满安全感。仅仅几年的孩提时代。 关于安全感的思考然我想起了一个一直没有拥有安全的的人。 “哦,jasper?”我从门口转身问道。 jasper整晚都被alice和esme夹在中间,他看上去比以往更像这个家庭的中心。“怎么,be?” “我很好奇—为什么j.jenks只是听到你的名字就惊呆了?” jasper轻声的笑了。“这只是我经营这种交易的一种策略而已,有时候适度的恐惧比金钱刺激更有用。” 我皱起了眉头,希望这自己可以从现在起接手这个关系,这可能让j在心脏病的路上不用走得太远。 我们亲吻拥抱,互道晚安。唯一的问题还是nahuel,他那样热切的盯着我们的背影,好像希望自己可以跟来。 过河之后,我们的速度就只比正常人类的速度快一点了,我们不慌不忙的拉着手。我在死亡的阴影下挣扎了太久,我现在只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edward的感觉想必和我一样。 “我必须说,现在我对jacob铭感在心。”edward告诉我。 “狼人起了很大的作用,对吗?” “我不是指这个。今天他一次也没想过的现实是,就像nahuel一样,nessie会在6年左右就完全长成。” 我思索了片刻。“他从没有用那种眼光看她。他根本不急着让她长大。他只是希望她快乐。” “我知道,就像我说过的,这令我印象深刻。这样说可能令你难以接受,但是,她可能会变得很糟。” 我皱起眉头。“在她六岁之前我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edward大笑起来,然后又叹了口气。“当然,看上去到时候他会有不少竞争者需要担心。” 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注意到了。今天我很感激nahuel,但是事情开始变得有点古怪。我不介意她是唯一的另一个半吸血鬼,而且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哦,他看的不是她——他一直盯着的是你。” 这就是为什么他看上去像——但是这似乎没有任何意义。“他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你仍然活着,”他平静的说。 “我不明白。” “他的一生”他解释道。“”——他比我老50岁—— “老气横秋。”我插嘴道。 他没有理会我。“他总是认为自己是邪恶的化身,天生的凶手。他的姐妹们也都杀死了她们的母亲,但是她们毫不在意。joham引导她们将人类视为动物,而他们自己是上帝。但是nahuel是huilen教养长的的,而huilen比任何人都爱他的妹妹。她塑造了他整个的人生观。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他憎恨他自己。” “这太不幸了。”我喃喃自语。 “而现在他见到了我们一家三口——这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另一面,他并非自己所想的那个天生的恶魔。他看着我想象着……他的父亲就应该像我一样。” “从哪个方面来看你都是完美的。”我赞叹道。 他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然后又严肃起来。“他看着你,想象着他的母亲也应该拥有的生命。” “可怜的nahuel,”我轻声说道,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因为我知道我今后不会再反感他了,他的注视也不会再令我不安。 “不必为他难过。他现在很幸福。今天,他终于决定原谅自己了。” 我为nahuel的幸福感到欣慰。然后,我思索着属于今天的幸福元素。虽然irina的牺牲是一层阴影,让一切变得不那么完美,但是快乐还是令人难以抗拒。我为之奋战的生命再次得到保全。我的家庭团圆了。在我女儿面前的是一条永无止境的幸福大道。明天,我会去探望我的父亲;他不会再看到我眼中那遮蔽了幸福的恐惧的阴云,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突然,我确信我不会见到他单独在一起,在过去的几周里我并没有密切注意过,但是此刻我的感觉却像是已经了解内情很久了一样。sue和charlie在一起——狼人的母亲和吸血鬼的父亲——他不用孤独终老了。我为自己的新发现笑了。 但是在这潮水般的幸福中我能最深刻的感受到的是:我和edward在一起。 直到永远。 我不想回顾这可怕的最后几周,但是它们却让我更深切的体会到永远的价值。 我们的小屋安静的矗立在银蓝色的夜幕下。我们轻轻的把nessie安放到她自己的床上。她沉睡的脸上带着天使般的微笑。 我把aro的礼物从脖子上摘下来,随手扔在了她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如果她喜欢,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小玩具;她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 edward和我挽着手,慢慢的走回我们的房间。 “今晚应该庆祝一下,”他喃喃的说道,用手挑起我的下巴,寻找我的唇。 “等一下,”我犹豫的挣脱了。 他困惑的望着我。一般情况下,我从不会挣脱他的怀抱。好吧,现在我要打破常规。这可是第一次。 “我想做一些尝试,”我提示他,他困惑的表情让我忍不住笑了。 我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庞,让我眼睛集中精神靠近他的。 zafrina以前曾经教过我这个,但是我做的不是很好,但是我知道我现在能更好的控制我的守护盾了。我知道我的守护盾的一部分拒绝离开我的思想,它将保护我作为一种本能的反应。 这里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守护盾去保护。我能感觉到正在我的体内,我不得不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使它从我的体内扩展开去。 “be!”edward震惊的低语。 我知道我的努力起作用了,所以我更加集中精神,将我为此刻准备好的记忆释放出来,浮出我的脑海,希望他能清楚地看到。 有一部分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昏暗的人类记忆,来自于并不发达的视觉和听觉器官: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他领着我穿过小路走向草地……他穿越黑暗唤醒我知觉的声音,那时他已经从james手中将我救出来……婚礼那天他在花架下等我时的面容……每一个珍贵的记忆都像岛屿一样浮出水面……他冰冷的手指透过我的皮肤碰触着我们的孩子…… 而那些清晰地记忆,被完美的呈现出来:在我的新生中当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他的脸庞,在那个永无止境的拂晓……第一个吻……第一个夜晚…… 他的唇突然猛烈的攫住我的,打断了我的回忆。 伴随着我急促的喘息,我的守护盾挣脱了我的控制,飞快的反弹回来,再次屏蔽了我的思想。 “哦不,它不见了”我叹息道。 “我听见你了,”他喘息道。“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zafrina的点子。我们练过一段时间。” 他看上去有点头晕眼花了。他连眨了两次眼睛,摇了摇头。 “现在你知道了”我轻轻的说道,耸了耸肩。“没有人像我爱你这样爱一个人。” “你几乎说对了。”他笑了,眼睛仍然比平常睁得更大。“我知道只有有一个例外。” “你骗人。” 他再次开始吻我,但是突然又停住了。 “你还能再试一次吗?”他质疑道。 我做了个生气的鬼脸。“这太困难了。” 他等待着,带着热切的表情。 “我做不到,即使我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心烦意乱。(心猿意马应该用在这里更合适一些)”我警告他。 “我会老老实实的。”他向我保证。 我撅起嘴巴,眯起了眼睛。然后我笑了。(狡猾) 我再次捧起她的脸,把守护盾从我的大脑中推出去,然后从刚才结束的记忆开始——我新生的第一夜的鲜明的记忆……然后一直停留在那里。 我喘息着大笑起来,又一次,他突如其来的热吻将我尝试打断。 “该死,”他咆哮着,他的吻急切的移到我的下巴上。 “我们有的是时间进行尝试,”我提醒他。 “永远,永远,永远。”他喃喃道。 “对我而言这么说很准确。” 然后,我们坠入永恒的……幸福。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