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归一》 第1话 半夜原地见 昔日的虞都建立在这片大陆最北方,各方诸侯向它俯首称臣。 白云苍狗。 几百年前虞都猝然破灭,断壁残垣。由此各方诸侯不再进贡,反而变本加厉地争夺虞朝土地,勾心斗角,各自称王,混乱不堪。 …… 处在最南方的一个国度,叫作凌国。凌国东南方的识乐(一地名),经济仅次于凌国国都参历,此处商业发达,也是众多富家子弟栖身之所。 凌国边境战事紧急,当权者为减轻财政负担,打算今夜在识乐举办花灯节集款,那体型庞大的蓄金鼎便是见证。 凌国顶尖乐师将于此演奏。只见四处人山人海,声势浩大,但当地人来此只为图个热闹,捐钱的人极少。 李拾柴,一书生,好饮酒。 黄昏时分,他不知从何处来这里混些酒喝,走路蹒跚,像是喝醉了。 他趁夜色降临,光线较暗,蹲在一酒桌旁,左顾右盼,一手偷摸着赴上桌头,掏下一酒壶逃去,一旁侍女不禁奇怪:我们不是刚上好酒吗? 不久后,演奏开始了。台上女乐师各各秀色可餐,多才多艺。按理来说,捧场的人只怕会很多,可是现在围观的当地百姓并不多。 一衣裳华丽,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做了个手势,乐师见后有序停下,他命令道:“去看看。” 下属去找了,他们都被一阵锣鼓声吸引过去。撇开人群,只见一书生疯疯癫癫地在台上指点着什么,他便是李拾柴。 李拾柴抱拳,俯身恭敬道:“各位,别急着走。”说完,他捣鼓起来,在台上一布后挥舞着,随后一系列图画展现在大家视野中——皮影戏。皮影戏中的人物滑稽可笑,台下的人各各忍俊不禁,就连士卒也忘了自己的任务,陶醉其中。 此时一阵瓦砾破碎声传来,众人以为是野猫作乱,不以为意,而李拾柴这时向四处看去,却被台下观众叫唤,无暇顾及。 一个时辰后,皮影戏结束了。 李拾柴从后面走出继续恭敬道:“人生苦短,笑口常开抵过千金。”他手持一钱袋走近人群,不一会就满了。官兵追查至此,人群疏散,李拾柴趁乱逃离,不知去了何处。 …… 快到午夜了,白月轮廓依稀可见。 人大多数都回去歇息了,四处只剩下驻守的士兵。街道在微弱的烛光显得昏暗。 “站住,干什么的!”士兵呵斥道。 李拾柴举着钱袋示意着,士卒也就恭敬地让路了,他继续向前走去。士卒们目睹着他将钱袋中的首饰银票倒入鼎,一颗不剩。即使这样,这钱不满鼎的一半,也颇让人失望的。这鼎上加了机关,只能由外入内,不能由内向外,即便是大力士也不可能用蛮力打开它。 李拾柴打算离开了,离城中心越远,灯光越暗,幸亏依稀的月光,李拾柴才能认得路。他此去的,是一处老林,树叶稀疏,稍微大些声就能让这些黄叶飘下。 有人跟踪他,身影到处乱窜,数目不在少数。大概是山贼见他钱多,想从他身上捞点油水罢。 李拾柴似乎察觉到,开始跑起来,可他一书生体质怎能和山贼相比。不一会他就被围住了,无路可退。 “我没钱了,我真没钱了!”李拾柴摇头解释,惊恐万分。 “有没有钱不是你说了算,我等将你杀掉再慢慢寻来。动手!”一贼头命令道,说话将刀拔出,向李拾柴砍去。 忽然一人抓住李拾柴,握住他双手,将他整个人都控制了。李拾柴不自然地挥舞起长剑,只是他过于笨拙,不小心绊到,在原地绕了个大圈。 他身后那人也被影响,他耐不住性子,一脚将李拾柴踢开,顷刻间那些山贼就全部丧命,他也将剑插入地面,背对着李拾柴。 李拾柴摸了摸腰,站起来注视前这位白发人,随后又拾起一片落叶在他剑旁擦拭,这落叶瞬间分开。他感叹道: “怪我笨拙。”李拾柴指了指地上的圆圈,见白发人没反应,看书 ww.uukashu继续赞道:“一叶变半叶,好剑好剑!” 白发人当他是猴,戏谑道:“怕死就别出来丢人。”随后消失无影。李拾柴笑了笑,倚着树眯上了眼。 半夜了,乌云退去,月光皎洁。 一身影出现在李拾柴面前,将月光挡住,他睁开眼惊慌道:“你来这做什么,想杀人灭口?”白发人回来了,他依旧那么严肃。 “半叶圆地剑,你很狡猾。”白发人解释道,一边用他那华丽的剑指着李拾柴。 李拾柴点了点头,深刻道:“能近看名剑也不枉此生了,阁下乃是非(一组织,是非大师收徒九九八十一,九九归一之人便是下一任是非大师)弟子?” “你想说什么?” 李拾柴左右徘徊,故作神秘,“自皮影戏起,你就跟着我。还有,对付我一弱书生却拔出了名剑,其中深意一想便知。” 他见白发人没有做声,于是一本正经起来:“天下分裂,凌乃弱邦,且百姓思想愚钝,当权者不懂变通。边境战事紧急,百姓不加以援助反而花钱取乐。因此我欲改变现状,结束分裂。” 白发人仰天大笑,不屑道:“差点死于几个山贼之手,就凭你?” “这就是我找你的缘由。”李拾柴伸出一手,坚定地盯着白发人。 白发人见他衣裳单薄,落魄不堪,便讽道:“可你有什么筹码值得我帮。” 他突然转身,向一枯树看去,话中有话。 “哦?有人上当了?”莫非是随意一挥,那枯树便炸成齑粉,一女子见此一跃而出,走近他们二人。 第2话 旷世初成 这女子很美。 “我识不得你,姑娘,你是何人。”李拾柴连忙向白发人解释,摇着的双手不曾停过。 女子拾起一片落叶细看,接着向白发人说,“彦已攻破了凌的第一道防御屏障,还在继续进军,其主帅是彦谦(是非弟子),你的敌人之一。” “那又如何?” “近年来我游遍大陆各邦,你是最后一个。” “什么?”白发人为此很感兴趣。 “最后一个流离失所之人。” 白发人怒了,挥剑杀去。 他身法极其刁钻古怪,女子毫无反手之力。 这时李拾柴挺身而出,挡在女子前边,手持一物,恐惧道:“这便是我的筹码。” 白发人停手了,脸色凝重起来,上下打量李拾柴一番,收剑坦然道:“你给的筹码很大。” 李拾柴收起此物,掸了掸衣裳说:“几年里,你待在识乐不正是等着大筹码路过吗?”白发人没有做声,李拾柴接机说:“你不做声那就默认你同意了啊,不许反悔。” 女子细细打量白发人手中剑鞘,欣然道:“那我这个局外人能不能参与其中?” “那是自然。”李拾柴趾高气昂说道。 白发人有所顾虑,抹了抹剑说:“这是一个约定,暂时的。至于多久,我无法保证。” “它会尽可能的久,并且我为它取名叫——旷世。” …… 这女子叫冉茜,白发人叫莫非是。李拾柴掏出先前他偷来的酒壶,又从另一侧掏出两个酒杯,欣喜道:“原本只有两个,为表敬意,来。” 李拾柴将两杯酒倒满,自己直接揭开壶盖,一饮而尽,喝完还坚定着将酒壶反倒,以证明一滴不漏。 冉茜解勉强接过,不愿道:“其实我不喝酒。”说完也一饮而尽。随后莫非是也如此。 夜深,他们就地生火,彻夜畅谈。可其中只有李拾柴滔滔不绝…… 天亮了,晨光柔和明亮,正如新成的旷世 冉茜醒来,只见莫非是站于山头,似乎留恋着,李拾柴也接着醒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对面很美,一片赤黄,河流蜿蜒曲折,清净自然。 李拾柴大喊一声:“再看一会儿,我们走吧。” 莫非是在识乐待久了,自然有所依恋,但他不愿表现出来,只是轻轻一跃,清冷道:“我们走。” 李拾柴挠挠头问候道:“在此之前,能吃完面嘛?”莫非是瞥了他一眼。 …… 吃完面,他们真就上路了,这钱是莫非是出的。他们要去的,是参历,那里他们才有机会达成共愿。 几日后。 他们走到一镇,。由于镇上人大多数姓江,故此镇名曰江镇。河流顺着识乐扩散,野外田间稻浪翻涌,如诗如画。 田间农作的农夫见冉茜放下了锄头,街道的女性见冉茜遮住了面庞……莫非是注意到了,他扯住李拾柴加快了脚步。 李拾柴有所顾忌,眼神呆滞,却又突然感叹道:“熟悉,太熟悉了。”他瞅了一眼莫非是,说道:“还你面钱啦,一路上至于吗!” 莫非是死盯着他,李拾柴笑而不语,领着他们往前去,走到镇中央一府宅,上边挂着“江府”两个大字。该府墙壁将其围成六边形,对称性十足,仅从外头便能感觉出它的气派。 李拾柴敲门,随后便有侍从开门迎接,李拾柴细语道:“给你们家四公子。”随后递交给他一信物,极为神秘。 接着一衣冠华丽,相貌却平平的青年走出,迎接道:“拾柴兄,请。” 莫非是和冉茜随李拾柴进入一房间,李拾柴解拍了拍这青年,介绍着:“这位是我故友江永诚。” 四公子似乎同李拾柴一唱一和,“我与拾柴兄于当地学校曾是同窗。” ——五年前,江永城家境贫寒,受人欺凌,他也曾多次在人群背后哭泣,是李拾柴发现了他,给予援手,次次保护他。随后学徒各自分道扬镳,临走前江永诚给李拾柴一信物,并承诺再次相见,凭此为证,必将答谢。 “我猜,你一定还留在这儿,果然不错。看着样式,你混得不错啊。”李拾柴深感欣慰,却又深沉起来,回忆起过去。 江永诚只是简单笑着,谦逊说:“过奖了。就是再好也不及李兄你啊。” 李拾柴不愿多说,只是招手应合。 不久,一侍从在门外问候道:“各位长公子听闻有公子贵客来此,希望一见。” 他看向了李拾柴等人,征得他们的同意,便一齐前去了。在此之前,李拾柴要了两张面罩,莫非是和冉茜带着,生怕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贵客,贵客啊!”一男子面带微笑地问候道。 这人便是江永诚大哥江豪了,他这一家共五弟兄,其父在三年前不幸身亡,他们一齐在这镇上打拼,能有今日辉煌离不开他们每个人的出力,但数老二贡献最大。 又一人发声了:“今日来,是想要真金白银,还是地契房屋啊?”说此话的是老五江沿。 他一语道破,李拾柴来此想要的是三匹好马和一些盘缠。 李拾柴等人颇为尴尬,江豪皱起眉头,其额头如波澜般起伏,紧接着教训他说:“怎么说话的,有这等待客之礼吗?” “难道不是吗?”江资辩解道,单从外貌来看,他有些狡黠。 江豪使了个眼色,接着道歉说:“失敬失敬,请各位先到客房歇息,我等准备晚宴招待各位。” 江永诚在这几位大哥中地位较低,他都按照大哥的意思办事,领着李拾柴等人回房了。 屋子里就连装饰壁画的边幅都是半金半银,足以见江家的富裕阔绰。 “这几兄弟表面和睦,而内部勾心斗角,但你的故友似乎没察觉到,也难怪了。”莫非是坐下缓缓斟了杯茶,一边讥讽。 “有了一块砖,便想要一座房,我们不能在这浪费时间。”冉茜似乎不愿涉及其中。 “这不是我们能掌控的。”莫非是严肃道,他用眼神示意着门外,李拾柴似乎明白了。 “啊…”他长嚎一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摔倒声,大概率是偷听者被他吓到了 李拾柴偷笑着走出门,见一侍从摔倒在地,他先发声说:“晚宴好了,也不必这么激动啊!二位,走啦!” 晚宴上,三人中只有李拾柴大快朵颐,uu看书 .uukanh莫非是和冉茜时刻观察着周围动向。 “不知兄台要借宿几日啊?”江豪极具歉意地招呼道。 李拾柴淡定道:“三日。三日后,劳烦公子给我准备三匹好马和一些钱财,以后如数归还,这是欠条。” 江沿骂道:“荒谬!就凭一张白纸,换我三匹良马?事后我找谁要去?”江资没有做声,时不时观测莫非是二人,便恭敬道:“哎,无妨无妨,为表示答谢,我等一定好好招待。” 江豪与江永诚听到这话颇感欣慰,为这和谐的一幕笑了。 晚宴过后,李拾柴三人在侍从的目送下,各自回房了。莫非是待侍从转身的一刻,突然跃出,毫无声色。 江沿走出门外,四处张望,才谨慎地关好了门窗,莫非是见此上前去,无人察觉到。 “五弟啊,这三人之中有一女子。经我观察,面具之下说不定是张美脸啊,我们可以趁机……” “只是还有一个练剑的,我们不会武功,如何是好?” “我们可以上山,顺便……” 这番对话被莫非是听见了。 客房处,李拾柴时不时发出声响,在那哼着歌:“今日见同窗啊,待遇那叫好啊!”江沿等人听了都忍俊不禁,以为李拾柴不过俗人,便放松了警惕。 客房内。 李拾柴称赞道:“冉茜姑娘确实很美啊!” 莫非是瞥了他一眼,陈述道:“与土匪联手,无疑与虎谋皮。” “这虎恐怕要吃亏了,今日黄昏时分,我见他到官府一趟。”一旁的冉茜汇报说。 第3话 3日之限 “这其中牵涉到太多,形式复杂,我们趁夜离开罢。”冉茜向莫非是请示,还望窗外探了探。 莫非是刚想开口,就被李拾柴拒绝了:“不可,永诚是我故交。再者,如果这等小事你们都不愿解决,将来的天下大事呢!” “小事。那便容你做给我看!”莫非是轻蔑道,说完没有理睬他,片刻之间没了人影。显然,莫非是不愿,也没耐心做这等小事。 李拾柴长叹一声,卧于床上静思。 早晨时分,公鸡打鸣声不断,他们五兄弟与李拾柴坐于一堂用餐。 “李兄弟,那两位呢?”江永诚将好菜端至李拾柴面前,亲切问候着。 李拾柴毫不犹豫了,直接道:“还未起。” “这时候也不早了,这是为何?不如我命人去唤一声?”江豪也很恭敬,试图征求着李拾柴意见。 “不必了,他们就这样。额,今日各位有什么安排?我也不能白吃白喝,我兴许可以帮忙。”李拾柴恭敬道。 “老三老五,田间麦子熟了,附近一带人都开始收割了,今日你们就带人去吧。”江资首先提议。 江豪咧开嘴大笑,推辞说:“,怎能劳烦你呢。老二说的是,叫老三老五去收。我得去极乐寺上香一趟,老二,外边生意不能停,老四,你就留下陪李弟及他的同伴吧。” 江资脸色瞬变,扫视众人,又立马收敛起来道:“大哥真是心善啊,近年来供奉不停,我们全家如此都托此福啊。”江资放下碗筷,向外走去。 李拾柴似乎听出了言外之意,假装敬谢,“愧疚。那既然这样,我就和永诚再回学校一趟罢。” 一切都安排好了,大伙各自出门了。出门前,江资亲自到客房巡视一遍,却又不敢靠太近,一炷香时间后无异样,便离去了。在这之后他亲自目送着李拾柴往学校方向走去,并派人跟踪。江府几乎空虚,下人不得靠近主子居住的地方,莫非是和冉茜的房间也就无人关注了。 走到半路,李拾柴大喊一声:“山河壮丽,妙哉!来,跟着我!”他带着江永诚到处窜,茂密田间尤其受宠。引至一树林,他们二人躲着待那个跟踪者过来,直接反踹一脚,“哟”的一声过后,江永诚将其扑倒在地,一掌拍晕,缚于树上。 江永诚不解,抓了抓头。 “一时难以解释,跟着我。”李拾柴似乎紧张起来,又甩腿跑起。江永诚仿佛看到了从前的李拾柴,是那般的果断,那般的有底气,他相信他,一路跟着。 李拾柴二人跟至一桥边,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 桥下是汹涌大河。 “老板,我这是上好的人参啊,为数不多。但你应该明白,物以稀为贵。”江资卖弄着,还时不时斜视周围。 这人参上面带着泥,看上去确实新鲜,为了验验货,这老板叫人在河边冲洗一番。就在这时,江资的人按住老板,其余人等将洗参之人踹下河,他们瞬间被吞没,没了声响。 老板嚎叫着。“贱货!拿来!”江资一边呵斥一边抽打他。 江资下属重他身上搜出一印章,奸笑道:“可以去死了。”于是下属将他投入河中,在被抛出的瞬间,他用脚勾住人参一起下河。 其下属慌了,问道:“这人参是大当家花重金从极乐寺购来的,现今丢了,主人,怎么办?” 江资一手夺过印章,邪笑说:“我不是刚用它们救治病人吗?”下属似乎明白其意,便一时放松下来。江资观察周围,确认无人后,“只是。”下属舒坦的心立即变悬起来。 “你们能保密吗?” 说完,他将一旁两名跟随推下河去,一人绕小路离去。 李拾柴继续跟着,到了临边一镇的当铺,他们不敢进去,只得在外等待。 一会儿后。 他出来了,往一豪宅走去,后面跟的,都是当铺的人,手持木棍。他们闯入豪宅,将屋子里的孩子女人全部拖出,其中士卒也因没有防备被乱棍打趴。 这孩子被麻袋装走,只能看见江资等人在那议论。 已近黄昏,江资乘轿子回去了,李拾柴唯恐行动暴露,他似乎有话却又不想说。与江永诚对视,拍了拍他臂膀说:“我们必须回去。” 江永诚回答道,极其坚定,“不,你先回去,我得救下那孩子,了解事情原委。你的口才不错,理由编像样些。” 李拾柴握了握他的手,感激道:“我等的就是你这话!多谢,多谢!”他给永诚一个拥抱后,拔腿跑去。 他必须跑得够快,从小路,只有这样才足以应付一切。有一高处,他一跃而下,摔倒了,膝盖磕出了血…… 夜色咧开了嘴,獠牙暴露其中。外头蟋蟀似乎不知,依旧“吱吱”着。 大伙也都回来了,唯独江永诚还未归。 “哎,奇怪了,永诚呢?”江豪问李拾柴说。此时的李拾柴将血红的膝盖露出。 李拾柴摸了摸伤口,辩解道:“今日外出游览不当心磕出了血,他看我伤势严重,上山帮我找人参包药了。” 江资有些不安,假意道:“四弟真是善良啊。哎,李兄,你的那两位好友去哪了?今日怎见着人。” “在外候着呢,进来吧。”李拾柴拍手唤着。 “李兄可真是幽默,这体型身高相差太大,就是把我眼睛挖了,我也能认得出。他们明显是换了两人。”江资语气中带些恼怒,却不好爆发出来。 “那两位跟着我与永诚一起回校,说是留恋,在那借宿一宿,明日回来。这是我与永诚以前的同窗,不也是我的朋友?”李拾柴解释道,十分流畅。 江资从李拾柴语气中感觉出一丝不安,深吸一口气,随后舒坦道:“小事小事,会回来就好。” 江沿听后,拍桌大骂,就连桌上的玉瓷碗都被震碎,其嗓门如野兽咆哮,“你以为这是你家吗,想带谁,就带谁?” “都住口,拾柴弟,我五弟性情粗暴,还请你见谅。你先带这两位下去吧,晚饭自会有人送到的。”江豪支开李拾柴后,如昨日般训斥他们一道。 半夜了,u看书 ww..om李拾柴房间依旧灯火通明,“拾柴兄,我回来了。” 李拾柴开门,最先看的是周围的动静,待确认一切正常后才见江永诚一身杂乱不堪,如乞丐般,便仓促道:“快进来说。” “说来话长。” …… 那孩子被江永诚送至一平民家中,原来江资抢了那富豪的财务盖章,又联合一当地专门做这勾当的黑心当铺,他将全部地契,珠宝全部抵押成现金,从中互惠互利,多亏江永诚救下那孩子,否则这时他已被豺狼啃得尸骨无存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留房产和他妻子。 “我得和大哥们支一声,拾柴,麻烦你陪我走一趟”江永诚气喘吁吁,叉腰哈气。 “不,这样只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你先过去,随后差人来唤我过去。切记,往后门那条路去。” 江永诚对李拾柴的缜密心思佩服至极,只是现在不便称赞。 他走后门去了,至众人面前。 江资话中有话,实为试探江永诚,问了句:“四弟,人参呢?” 李拾柴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已经被包住了。”很难看出里面包的什么,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江资向江豪解释道:“可惜了,原本我们家有几株可以帮你治疗,只是今日我遇到一贫苦之人,他的儿子奄奄一息,我才狠下心把大哥心爱的那几株人参赠予他。大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父亲在也会同意的,何况善良的神呢?你说对吧。” 江豪脸色凝重,有所顾忌道:“没错,你做的,对,对。” 江资为此大笑起来。 第4话 虎狐之争 回房后,夜静的可怕。 “拾柴,你还什么计划?”江永诚心里老不踏实。 “你跟着我,见机行事。”李拾柴细声说着,还做出“嘘”的手势,江永诚见后有所收敛。 次日晨,这已是李拾柴留在这的最后一天,鸡鸣还没开始,李拾柴便一早醒来。 两个时辰后。 “李兄,今日是你离开的日子,我府上下全部停工来送别你们。你的朋友什么时候到?”江资还垂涎着冉茜。 李拾柴借此质问道:“你为何这么关心我的朋友?”李拾柴语气不重,却吓到江资。 “大哥昨日到寺庙一趟。一大师为他占卜说,他近日将有血光之灾。而破灾的唯一方法是,看着点身边人,多行善事。为你等送行,赠予钱财,不正瞬应了大师所说的吗?”他对江豪笑了笑,江豪便笑着说:“是啊是啊,客人不辞而别,定是我等哪里做得不妥当,我希望借此弥补啊。” “给兄长惹麻烦了,惭愧惭愧。”李拾柴与江资眼神对峙,从中看出江资杀气十足。 “那他们什么时候到啊?”江豪慈祥问着。 “他们说今晚来接我去学校暂住。”李拾柴合着江资的心意,他们两人都将江豪算得死死的。 “不可,要不再住一宿,明日一大早我即派车马想送?”江豪极其诚恳,又下意识地瞪了江沿一眼。 李拾柴厚着脸皮点头,随后深鞠一躬。 …… 月黑风高。江永诚随李拾柴在不远的山头看着,略感凉意。 李拾柴注视着——江资恭敬地讨好着一贼头。只见这贼头全身是毛皮大衣,不修边幅。江资指着说:“那栋豪宅可是我特地为您准备的,里面还为你准备好了女人,这样你就不必住在山头为贼了。” 贼头狰狞笑道:“老弟,很好,今日我帮定你了!” …… 他们行动了。 “大王,别留活口!”江资面目狰狞,大喝道,他嗓子也因此干哑了。 江资似乎也有些人情,不参与此次行动中去。听见这一喧闹声,江府上下都惊恐起来。 “杀!”贼头们持刀砍去,见人便往他身上抹一下。 江府大部分下人都惨死于刀下,江家几兄弟都被围住,唯独江永诚不知何处。 其大哥见江资与贼头一伙,指着他呵斥道:“你这是干什么!” 江资突然眼睛通红,冒出泪花,倾力排解道:“你们早该去死了!这个江府本就是我的!” “你说什么!”江豪疑惑,眼神中满是绝望,他抓起石子狠力向江资掷去,可惜没打中,这使江豪越加愤怒,不断仰天大骂。 “这个江府能支持下来,我足足献了八成力,你们呢?一个只会供养凝土砖块?花钱养和尚?一个游手好闲,整日醉死青楼?一个粗暴无脑,头脑简单,我要你们何用?来分财产吗?对不起,施主,登徒子,粗汉,我养不起你们!”他一边指着,一边骂道。可能是他气愤过头,似乎忽略了江永诚。 江永诚跟着李拾柴,在不远处的山腰上看着这一幕幕。突然问道:“李拾柴,你不是说他们都会没事吗?你为什么要骗我?”江永诚想要冲上前去,却被李拾柴奋力拦住。 李拾柴只是摇摇头不做声,闭上眼不敢正视江永诚。 “首领,上吧!”江资吐露后心情极为舒畅,即便嗓子嘶哑也仍大喊着。 接着贼人们都上前去,待他们全都集中在低处,江资却突然一喝:“官兵何在!” 接着官兵四起,手持弯弓长箭,向贼人射去,同时也误伤了不少。 贼头眼睁睁看着弟兄们死去,斥骂道:“畜生,你在做什么!”他向江资砍去,不料被官兵架住,被压倒在地。 江资大笑道:“贼子就是贼子,没些头脑。今日你杀害我家人,该当何罪?” 突然,这贼头奋力反抗,突出重围,大喊道:“弟兄们,都给我砍死他!算计老子,自己在老子掌子还不知道呢!一个别留!”四处埋伏的贼子全都出动。 江资莫名笑起来,讥讽道:“尔等与猪喽有何异。我经营江府多年,阅人无数,没有点手段早死了!”接着他挥了挥手,一群黑衣杀手跃出,将其余贼人顷刻斩杀,那贼头束手无策,惊恐万分,就在一眨眼的瞬间,他的脖子被刀架住了。 江资走近贼头,拍了拍他的脸,“那豪宅和女人都是留给官府的,你连住山上的机会都没有了!”说完还不忘仰天长笑。 江资笑完后,接着大声张扬道:“今日山贼袭击江府,我家老少皆被杀害,此等恶贼罪孽深重,该杀!” 手起刀落…… 事情平息了,江永诚的几位兄弟,除江资外,全部被乱箭射死。这时在山腰的江永诚涕泣不已,对李拾柴大吼道:“你为什么不救我的兄弟?为什么?” 他正要向李拾柴动手,突然一人走出,将他一手按倒在地。这人便是莫非是。随后走出的,还有冉茜与一陌生男子。 莫非是向江永诚解释道:“你本也是箭下亡魂,没资格提条件!” “救了他们又怎样?江资被他们处死,江府逐渐衰落。或是说,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担负起这大责,那要不要我帮你把江资除掉?”冉茜见他如此狼狈,不懂变通,实在忍不住讥讽一番。 江永诚仍哭泣着,李拾柴垂头丧气,失落地说:“他一个人留下才是最好的结局。” 李拾柴为此有些愧疚,看向了莫非是。 “这是对你的考验。”莫非是轻蔑道。 “猜到了。”李拾柴苦笑一番。 突然,江永诚跪向李拾柴磕头感激。 “拾柴,多谢,多谢!”李拾柴见此立即扶起他,问候道:“还有什么想做的?” …… “二哥。”江永诚看着满地的尸首,拳头已握紧了。 “哟,这不是四弟吗?你倒是很聪明。”他看见了李拾柴等人,及莫非是手中的剑,却毫不畏惧,因为在他背后可是有一刺客集团。接着道:“你对二哥真好,带人来送了!” 随后,黑衣人一拥而上,只是不到片刻就被莫非是斩下。江资大惊失色,连忙退后。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辞别的,还望你施舍我一辆马车。”江永诚向前走近,江资却不断后退。 “辞别,施舍?你不和我争?”江资窃喜起来,吩咐道:“来来,马车拿来,好送送我这弟弟!”新的侍从将马车牵来,江永诚转身就走,又停下说了声:“多谢。保重……” “你去哪?”江资关心道,“等等,这些钱你拿好,以后就别回来了!”他又苦又喜,拿来的盘缠不少。 江永诚接过钱,并收好离去了,头也不回,因为他怕自己舍不得。 他与李拾柴等人上车了,渐渐消失在江资的视野中。 他们渐渐消失在江资的视野中,选在一平地生火露宿。 李拾柴有话却难说。 “明天我就领回那孩子离开了。”江永诚不想拖累李拾柴,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你怎么知道他愿意不愿意跟你去?”冉茜揭下面具,u看书 ww.uukansu 将其还给江永诚,莫非是同样,因为他们清楚江永诚比自己更需要这两副面具。 江永诚心绪不宁,接过面具失落道:“他无从选择,他的母亲,也……” 李拾柴加了加柴,架起火,将木炭拨弄至靠近江永诚和冉茜一边,无奈道:“这,只好这样了,那你决定了去哪吗?” “找一个没有阴谋的地方。”李拾柴神情之中有些儿愧疚,随后便一语不发,这个夜便过去了。 次日晨。 李拾柴依旧是最晚起的那个,他们起身,便发现江永诚不在了。李拾柴伸懒腰大呼道:“整天风餐露宿,也没个好住处。” 突然李拾柴滑倒,摔倒在地,大叫道:“什么东西,扎死我了。” 吓众人一跳。 李拾柴撅起屁股,摸了摸,原来是银子,江永诚留下的,他将其握在手中,随后投给莫非是,低声道:“还你面钱啦。” 说完,他们便起身行动了。李拾柴似乎忘了些东西,没走几步,就在回到原地寻找着什么,稍长时间后他才欣然赶路。 …… “前面有两条路,一条是直通参历,另一条直通极乐寺,后者继续向前,便是凌彦接壤地区。”青翎从树梢降下,落地之时竟毫无震动。 “原来你会说话啊啊啊?”李拾柴一边惊讶着他的能力,一边取笑说。 冉茜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走哪?风餐露宿?”李拾柴指了指,往右,他装作不认路的样子,很显然,那是通往极乐寺的路。 第5话 无欲之光 四处枫叶残落,小路被铺红,碧湖荡漾,瀑布如荧幕般倾泻而下。 极乐寺,顾名思义,极乐净土。传闻无欲神施恩德曾路经此地。凌前朝国君为他送别,故建此寺庙,供奉香火。又听闻其初代长老的诚心感动施恩德,施恩德便赐予他神技,一直传承下去。 李拾柴等人在前往极乐寺的路上。车水马龙,马车显得迟缓,等了一上午也不见得能通。 狭小的空间,纵使敏捷如冉茜,也不能轻易穿过,但有一人可以。 他会飞,叫青翎。 “月色笼罩之时,便是你们抵达寺庙之时。”青翎得意道,李拾柴不服,伸出手示拳打他。 李拾柴向外看去,对面马车突然弹出个头来,套着鬼魅面罩,吓李拾柴一跳。“哥哥被我吓到了!哈哈哈——”面罩揭下,是一孩童。 孩子他妈将窗帘拉下,教训着:“靠近极乐寺不得喧哗!” 莫非是等人更加困惑,不明这极乐寺到底有何圣明。 黄昏了,他们在蜗速下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李拾柴长叹道:“比预期的好,至少寺庙还未关门。” “打听过了,这寺庙乃不夜之寺。”青翎说。 “说来听听。”莫非是倒是很感兴趣,他发声了。 “近期主动去极乐寺的人不少,百忙之中,其高层决定全日开放。” 李拾柴陷入了沉思。 “哎呀,先套碗酒喝,憋死我了!”李拾柴大步跨去,快活极了,只是突然被乱棍打出,守卫的和尚敬畏道:“出家人不及酒肉,施主在极乐寺门口如此嚣张,我们招待不起,请回罢。” 李拾柴一边笑眯眯,一边解释道:“我来这找朋友,喝酒误事,糊涂啊。” 和尚没有理睬他,而莫非是等人顺利通过了。李拾柴在人山人海中,见一人有圆帽,他便向右挤,用左手点了下他的头,右手瞬间揭下圆帽。这人向左看去,与面前一人说:“还我帽子!”这人见前方和尚,即刻收敛起来。 李拾柴一本正经地跨步进门,谁知守门和尚眼冒金光,将李拾柴击飞,还严肃地说:“请勿影响其他施主入殿,还是请回罢。” 李拾柴走得不远,便见莫非是站在屋顶,戏谑地看着李拾柴。只是突然闪避,一大群持棍和尚登上屋檐,与莫非是对峙起来。 莫非是剑未出鞘,却也气势十足,立马挥舞斩去。和尚们显然不敌,只好退下。突然一老和尚飞出,眼冒金光,全身金黄,背后出现一巨大虚像。 李拾柴感到讶异,“什么!” 虚像使出一巨掌,莫非是全力抵挡,但实力不济,突然一黑影闯过,将巨掌瞬间被吞噬,莫非是也被余威镇退。他心有不甘,不平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拾柴扶住莫非是,自己突然吐血,虚弱道:“传说中的无欲神?” “不想死就别说话。”莫非是搀扶着李拾柴退后,他们暂时进不去了。 ——寺内 “极乐净地不许任何人践踏,无知者已被赶走。”一老和尚眯着眼悬于空中,神秘兮兮的。 和尚们由此备受赞誉,台下的人们议论纷纷,想必会因此来这的人会越来越多。冉茜和青翎走散了,庭院之大,加上人多,他们一时难以找到出路。 见识了莫非是的下场,相信他们也不敢上屋。这地方唯独一个好处是杂碎人物不敢有所“明显”作为,否则后果极其严重。 人群都往一个方向聚集了,这是他们寻找出路的好机会。可两人都放弃离开,想收集些有用情报再走。 “明日就是选拔大赛了,获胜者将被选为长老候选人,名额十六位。”一长者向众人们宣布。他接着道:“此次大赛将由各位来客评鉴,来者即判,以保证比赛公平公正。” 擂台下方雀跃起来,欢呼一篇。可他们并不知道,长老候选人,又有哪个可以通过接下来的考验? 这比赛凡是有钱都能参与,只是获胜那可就不易了,由此极乐寺圈了一大笔钱。 青翎在冉茜对面,两人互相发现了。 两人聚到一起,谈论道:“你先出跟莫非是说明情况。” 冉茜点了点头,这时出去便轻松了多。 …… 莫非是闭上眼,神情严肃,似乎有些不解。可他并未发现一旁的李拾柴已是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眼睛一闭一合,像极了即将逝世的人。 莫非是睁开了眼。 “调查清楚了,明日将有个今夜赛。”冉茜介绍说。 “今夜赛?”莫非是问道。 “参赛的和尚,就比今夜谁设计的多了,就如送年轻貌美的女子便是普遍的伎俩。”冉茜解释说。 “换岗了。”莫非是起身走去,李拾柴依旧没动静,只是虚弱地喘气。 莫非是和冉茜转头看去,李拾柴勉强笑着,吁气道:“我歇歇,你们先去。” “我倒是忘了你只是个弱小读书人。”莫非是认为这是小病,淡定说道,“把他送进寺庙,找个和尚的卧房,不参加比赛的和尚。” 卧房都列在一起,从上俯视,便会发现它呈方形,占地之广,江镇面积只怕不足他的一半。 卧房内丝毫不拥挤,即便其中具备了大多数日常所需。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石床,装饰得颇为精妙,冉茜帮李拾柴整顿好,坐在一旁,与一和尚谈论起来。 “有没有大夫?”冉茜帮李拾柴盖上了被褥。 “姑娘,他是你的谁啊?”和尚答非所问。 毕竟是麻烦别人,她便随口回答道:“我的烧柴伙计。”她讲手指探了探李拾柴的气息,“还请您去叫大夫。” 和尚转了转眼球说:“我们寺中确实有一神医啊。uu看书 .uukshu 不过,请他出手帮忙,必须得你亲自去请。” “请带路。” 冉茜跟着和尚走了,一旁的一个和尚偷看着,隐秘地跟着。路的两旁针叶书茂密,呈三角锥形,在弱光之下显得阴森。 和尚恭敬地招手,请示冉茜进去。冉茜左右观望,双手已经持好小刀,见面前一中年男人。男人发声道:“姑娘,持刀可不好。你要明白,在这动手,那可是会被发现的,后果自知。” 冉茜将刀收起,直接阐述道:“那阵余波镇伤。” “极乐寺这种情况太常见不过,我调几味药让他服下便好了。”这神医也是个和尚,看上去是个老手,经验丰富。 冉茜尤其谨慎,不断警惕周围。 这和尚药柜倒是分类得整齐,他不就后就找齐了。冉茜递钱过去,这和尚慈悲道:“这是应该的,钱乃身外之物,这我不能收。你拿着这药回去熬制半个时辰就好了。” 冉茜没有多说,返回的路上还不忘看看周围的情况。她进门后,将药分别挑出,取各药的一小部分,加火熬制。又从李拾柴囊中取一小块干粮,用药水浇在上边,丢至一阴沟处,待老鼠吃后,过一刻钟没事,她才放心地将其熬制起来。 药熬好了。 她端至李拾柴床头,吹了吹,不经意地闻到药味,突然昏倒,扑倒在床头。两鬼祟身影走近,四处张望,窃窃私语着。 先前那跟踪之人,如今也已跟丢了,他顺着气味寻来。凉风吹来,气味弥散。 突然,一卧房灯灭了。 第6话 再来1次 卧房内。 “大哥,看他们背后,像是有点势力啊。我们这样做保险吗?”那个自诩神医的和尚问道。 收留李拾柴的和尚怂恿道:“大多和尚都为擂台赛准备去了,他们也不敢怎样。再说,这等美人,你舍得让她跑了吗?” 他们奸笑起来,却因太过大声,各自捂住嘴收敛起来。 开始动手了。 “你们在干什么!”只见一身材魁梧,宛若泰山的壮汉破门而入,此二人的七魄也怕是吓破了。 他是跟踪者,一拳将他们两人打趴,摔在墙上,引起轰动。他又掏出两药丸,分别喂给冉茜和李拾柴。 片刻之后,冉茜醒了,她环顾四周,手持小刀正准备向这巨人刺去,却因无力站不住脚跟。 “姑娘,你别误会,我是好人。是我救了你们。”巨人解释道,他还用手指向了那两个和尚。 “我叫审自清,是这个寺里的和尚,这两个人,我已经观察他们很久了。”审自清见冉茜仍有戒备,继续述说。 每当这个时候,审自清总会观察着两人的动向。他们这个伎俩连续用了多年,这解药审自清都研制出了,可惜他们人手多,依旧有不少受害者。 “那你怎么不将他们的丑事公布于众?”冉茜仍旧谨慎着,试图找出矛盾。 “有谁信呢?”他挠了挠头,苦笑起来。 “为何?” “他们可是十六长老的得意徒弟,又他在,一切都化解了。他们祸害了不少女子,我虽揭发无用,可我能阻止啊!姑娘,你这么漂亮,以后可长点心眼!” “那你岂不是得罪了很多人。” 审自清不愿多做回答,转移注意力道: “这位兄弟怎么没醒?怎么了?”他走近床头,为李拾柴把脉,直冒冷汗,“气息这么微弱,灵魂像是被剥离了。” “你可有办法?”冉茜问道,十分热切。 “凡是被误伤的人,都可以在神像面前,用心祈祷,便好了。”审自清看上去非常自信。说完,没经冉茜同意,他就背起李拾柴向大殿奔去。 半个时辰后,才轮到李拾柴了。冉茜观察了很久,正准备模仿前面的人,闭上眼,双手并拢,却被审自清抢先。 起初并没有作用,他们又拖了一下。后面等待的人都不耐烦责备着,可审自清也只是双手并拢道:“再等等,再等等……” 突然,一道金光降世,十二把圣剑虚影围绕着李拾柴,莫非是的列缺(一名剑)便是其中的一把。 众人惊了,包括莫非是,议论纷纷,皆跪下朝拜道:“无欲神,赐予我……”唯独莫非是注视着李拾柴,洞悉着他身边的圣剑虚影,试图将其包揽进脑中。 李拾柴手指微动,感受着环境,一跃而起,伸直了腰长叹着,发现自己在众人视线中,害羞起来道:“讨厌。” 莫非是不愿引入注目,立即拔出列缺,引来一雷轰掩护,这才带走了李拾柴。 审自清带路,周围的光线比先前那块更弱,更为吓人,这是十六长老为他特意安排的。几人躲到审自清房间。 与那两个和尚房间不同,审自清房内质朴的大樟书架占据了大片面积,心经,欲籍等经书整齐排列其上,书香木香弥漫,沁人心脾。 李拾柴疯癫起来,双手撑紧拜道:“无欲神伟大,伟大,多谢无欲神救在下一小命!” “众人将此事长老分说,长老们训斥他们糊涂。”审自清开朗地笑了。 莫非是回想起刚刚的一幕,突然开口问道:“我突然对你的来历颇为好奇。” “我从小被大长老收养,于是也当了个和尚。只是这么多年来,我没点出息,被整寺的人称作窝囊废。”审自清说到这,竟也低下了头。 “我不是问你。”莫非是指着李拾柴。 冉茜也颇为好奇,向李拾柴看去。 “我能有什么身份?不就是这附近一带的普通村民吗?”李拾柴灵机一动。 “我气质十足,才华过剩而外露,你们就怀疑我,我不过多读了些书而已!” 莫非是压根没听他胡说,紧握他双手,撑开,摸了下他手中的硬茧道:“既不习武为何手上有茧?” “小时候砍柴,做农活磨得啊!”李拾柴有些不耐烦了。 就在这时,青翎回来,无声走进。 “有人要杀你,在擂台赛上。” “你的阳刚之气远超常人,却在比赛中屡屡失败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里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强者多如牛毛,以至于你在其中只能靠后。”冉茜抹了抹短刃。 李拾柴皱起眉头,略有担忧,问道:“你可知为何十六长老会和那种人走的近?” “待在极乐寺里较多年数的和尚都不难知道,除大长老外,其余十五位长老都是靠擂台赛前做手脚上去的。而他们的帮手,u看书.uukanhu 便是他们极其同伙。逐渐的,在这背后形成一肮脏的交易产业链,害人不少。奇怪的是,大长老其实比谁都清楚。但他几乎不管事。”审自清说得有些口燥了,斟下五杯茶分别递送给他们。 “既然如此,你准备怎么办?”李拾柴细吸一口问道。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参与。照你们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的。”莫非是呛到了,因为审自清的天真。 李拾柴百般劝说,可审自清固执如牛,上场之心毫不动摇。 次日,比赛时,人山人海。擂台呈六角状,大而坚,特由凌山大理石堆砌而成。不惧火焚,不惧水蚀,刚性兵器击上去直镇得手疼。六角处各设一木柱,几十年来不曾腐烂。上头以韧性蛛线相连,极其正规。 比赛分为上百组,而审自清的比赛巧妙地分到了最后一组。十五位长老一同坐在天台上,严肃宣布道:“比赛不许有伤亡,败即结束。” 没有人会记得这句话。 一百场里面,最多有十场是较量真实力,其余九十场,不是缺席就是直接投降。为众人所期待的,是最后一场—— 审自清与二长老首席弟子边(一法号)的对决。 风很大,开始了。 审自清压力山大,心如被巨石所托。他深吸一口,正要敬礼,却被重拳出击的边击飞,重重地落在地上,引发微型地震。 场上欢呼不停。当然,也有骂审自清的,“给我滚吧,就你凭什么上台啊?” 没有人为此报不公,气势与实力的碾压早已冲淡了这一切。 第7话 成人之美 前一晚,审自清的住处还是比较偏远,人少,屋室不多却也能任人跳,解决莫非是等人的住处不成问题。虽待遇比不上,但幽静是肯定的。秋风飒飒,外边的老樟树小浮动抖动,如静谧的回环之曲,催人醉梦。 即便是这样,李拾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点起油灯,轻力推门并踱步走出。 可潜入审自清房内时,却是大摇大摆的。给他这一资本的,是审自清的鼾声。还好这墙壁隔音还是好的,鼾声多数充斥在这屋内。 “啊哟!”李拾柴哀叫一声,他缓缓沿着书架爬起。“你敢偷袭我!” 审自清点上油灯,双手端起李拾柴,一小拇指帮他揉背,以缓解他的怒气。 “审自清,这场对打并不是没有希望。”李拾柴表情丰富,十分享受。 “请示下。” …… 审自清重摔于地,可他意志还算清醒,艰难爬起,搀扶着木杆,想稳住脚跟却又左右颠簸。边见此后跺了跺脚,审自清即刻又摔,不禁仰天大笑起来。观众也是,幸亏有十五位长老坐镇,否则审自清是要被人群给吞下来。 “小子,看你可以,我让你三招。”边将全身肌肉鼓起,这明摆的就是在炫耀。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话。”审自清兴奋起来,爬起后深蹲起,水桶般的大腿上脉络可见,随后他猛冲过去,大喝一声:“你可得接住了!” 审自清重拳击在边的肚脐之上,虽无伤害,但也使他眉头一皱。 “第二拳,啊……”这次审自清稍重些。 就在这时,边重击一拳,多亏审自清用左手抗住,也只是左臂骨断裂,否则他直接一命呜呼。 他神智不清,,晃了晃头摊在地上。脑海里却回忆着李拾柴的叮嘱。 —— “你唯一的筹码,是对方的傲慢轻敌。你们实力悬殊过大,他当着众人的面必定表现一番,也可以说是羞辱你一番。” 审自清陶醉其中。 “我猜,他会让你三招。第一招,你轻力些。之后他必定会叫你大点力,这时你就加点力气。第三招,他会以为你仅此而已,就在这时,你可击他要害,爆发全力!” 审自清半信半疑,问道:“你猜?有把握吗?” “有!只是你还需注意些细节。” “好!请示下!” “他必然不愿冒险。所以在这过程中,他可能会偷袭你,压低你的战力,如行礼,容你打完第二拳时,故你得闪避,但不能完全闪开,得蹭到他,而且表现出伤势严重,这样他必然更加自大,眼中无你,到那时也更好发挥出第三击。” …… 审自清用手将嘴角的红血擦去,如蠕虫般蠕动至边的脚下,这时边又重踩一脚,审自清这下可是胸骨破碎,“咔”的一声直让台下人打了个寒战。只是片刻惊悚过后,又呐喊崇拜起来。他全身已被染红,双手更是湿淋淋的只见他双手掐紧了边铜板似的皮肤缓缓爬上,想准备击他第三下。 “站起来啊!”台下人不断讥讽,人山人海之中,李拾柴一人挤至前排默不作声,而莫非是等人便坐于茂密高树上鸟瞰全场,似乎流露出一丝担忧。 审自清笑嘻嘻直立在边面前,边见他这幅模样仰天长笑,心里还想着对付这种人怎会派自己上阵。 审自清瞪大了眼声嘶力竭向他头部击去,正如李拾柴所言,会心一击,只见边被直击到场外,就连那钢丝一般的蛛丝都被撞断。 众人围过去,只见边七窍流血,神情凝固,十五位长老曾言输赢群众评定,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起风了,刚刚飘落的树叶又被卷起,风沙割眼,人们闭上了眼。而莫非是以列缺护体,却能看清。左数第一个老和尚瞬移至边面前,将一丹药喂下他,而另外十四位则便是造风者。 风停了,落叶再次归地,嵌入土中,边缓缓睁开眼,如猿猴般怒吼一声。 “英雄还没输,他没输!他站起来了!”众人激情四射,热血沸腾。 只见边一跃而起,一手掐住审自清的颈子,一手则宣泄似的,击遍他头部每一处,又将其投起,猛然一跃双脚缚住他,就在落地之时如陨星般坠落,审自清直直爆血,粉身碎骨,令人叹为观止。 李拾柴神情恍惚,咬紧牙关,目睹这眼前的一切。就在皆大欢喜之时,一道圣光直下,声势浩大,璀璨而又刺眼。 “大长老!”一人喊而千人跪,恭迎着。台上的十五位也落地单膝迎接,全场肃静,唯独见李拾柴不曾下跪。 大长老身附金光,难以看清他的真面目。莫非是以列缺唤来雷明,试图以紫色雷光渗入金光,以琢磨这大长老真面目,却不料遭到反噬,坠下树去,多亏有冉茜和青翎,才免去了声响。 大长老身边金光发散。 流水静止,uu看书 .uukanshu.om 空气凝结,落叶悬浮,飞鸟止翅,一切都渺茫起来。 …… 一虚无境内,审自清将这过程重复看了三遍,二长老送药等场景历历在目,他不明白。突然,一切都恢复了,可审自清却看到自己残破的身躯。 他灵魂出窍了,目睹眼前的一切——大长老声音空灵,不可一世,责罚审自清说:“审自清内心邪恶,为了区区利益对同门竟狠下杀手,只是实力不济,谋杀未遂,现他命归极乐,我在此将他逐出师门。”他对边倒是关心,帮他治愈好全身,增强了他的修为。 “你等要学会成人之美,将审自清尸首带出罢。”随后金光散去,周围又正常起来,余音缭绕,“ 金光消散,审自清的灵魂便消失了。 众人看着李拾柴。李拾柴曾替审自清加油鼓起,众人便以为他是个疯子,现今大长老对他说话,便认为他是个幸运儿,说话恭敬起来。 他淡淡笑着不做理会,转头上下打量边一番,正要差人将审自清带出,却被围住了。 “这位小兄弟,你身上沾上了大长老的福气啊,你要走之前就为我等取个法号罢,福佑我们终生啊!”众人转向李拾柴,更有人激动得上前抓他。莫非是身手极快,将试图接近的人瞬间制服。 “你们都想加入极乐寺?”李拾柴朝十六位长老看去,似乎在替他们打听这些人内心的想法。 “是啊!”众人异口同声道。 李拾柴早已清楚了他们来此的缘由,没再多问,只是简单说道:“反犬者。”说完,便出门去了。 第8话 审自清,囊山河 距极乐寺已五里左右。 沿途路上的村子大多都已空了,若有个贼伙沿这路办事那绝对发财。村子组成几乎无疑,田野包围屋舍。参照江镇,田里稻谷大概都收完了,本应该只留下的是大片稻蔸,可这里却是空空如也,徒有干裂的土块罢了。 附近的客栈也都关门歇业了,他们无处可去,只好寻得一亭子歇脚。 李拾柴看了看马车。 “他还活着。”莫非是指着一边,示意道。随后,审自清还真就从马车里走出,摸了摸头走近他们。 “我还刚想说呢,莫兄的眼功真是足以洞察一切啊!”李拾柴美美称赞道,一边招待着审自清。 “有度(一眼功)。”冉茜也看出来了。 李拾柴见审自清毫发无损,便问候说:“你应该没事吧。” 审自清眼神迷离,摇头答复,突然转身向众人请教:“在这段时间里,我做了一个梦。” “哦?慢慢道来。”李拾柴似乎很感兴趣。 ——在梦里,大长老站在山头。 大长老问道:“审自清,我知道你很迷惘,暂且不说其他。就你这审自清一名,是我取得,你可知有何寓意?” “要审视自己,内心时刻清净。” “不——” 审自清想继续追问,却被拒绝。 大长老仅送了一句话“审视世间,清净自我。” 李拾柴指向高天,深沉道:“我猜,他的意思是,就算世间浑浊不堪,自己也不能以此为由腐化了内心。反而更应该洁身自好,因为人在做,天在看。同时,他也是在告诫你,即使在外,也不能坏了从前的规矩。” 冉茜听完后,取笑道:“你猜得可真准啊。推门踱步再小声些会更好。” 李拾柴回想起自己当时的狼狈模样也不禁傻笑起来。 审自清也笑了,颇有感触,却怀疑道:“我会的。不过这样岂不是不公平?” 他刚说完,青翎便回来了,似乎有所针对性宣布道。 “边已经死了,” 原来边在审自清那重击之下已毙命了,不过在那药物的作用下成了一具被操纵的死尸,在那之后他之所以能暂时活下,是由于审自清寄居在他的躯体上,出门后灵魂回归审自清,他便自然死去了。 冉茜在一旁问道:“你的师父是什么人?竟能将灵魂转移?” “我连他的真面容都不曾见过,至于来历更不清楚。”审自清摸了摸头脑,惭愧道。 “说到这,我倒是对你的来历感兴趣。”莫非是严肃起来,根据她的所知所为,莫非是产生了怀疑。 李拾柴见冉茜没做答应,便替她说话道:“我!”众人看向了他。 “我,不知道。但她的母亲一定很美,毕竟冉茜姑娘很美,多次化险为夷!”众人看着李拾柴,他便尴尬道。 众人瞥了他一眼,同时也都听出了言外之意,莫非是见此也没有多问,一语不发。 “姑娘,他说的没错啊,你以后定当心点啊!”审自清道。“哎,这几位要怎么称呼啊?” 李拾柴对这种事尤其热情,介绍道:“我,李拾柴。他,青翎。他,莫非是,可不得了啊,他可是个是非人。”李拾柴边用手指画道。 他又走向冉茜,拿出一面具,递给她,低声道:“以后的事情还是少露面好。”冉茜接过,似乎反讽道:“这么些日来,你倒是喜欢成人之美。” 他只是简单答道:“不成人之美,何以借美者而成美者。” 审自清听后,左右打量着他们几人,尤其是莫非是,随后着问道:“你们打算做什么?按我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回去了,我想,跟着你们。” “这是一条险路,走了,就不能回头”李拾柴突然庄重道,“你确定吗?”审自清坚决地点了下头,便意见一致加入了旷世。 次日晨,李拾柴依旧的最晚起,他硬生生被审自清抬着上路,他一路埋怨道:“青翎,我们的马车呢?马车都看不住。” 没人理他。 五日后,马车丢了,他们只得一路步行,沿途的盘缠也差不多用尽。 前面便是夸坯(一地名)了,此地看不到行人,在这就连呼吸都感到急促,彦正向此地进军,守军大将名叫卫江山,由于粮草器械未及时补给,在庆典(一地名)他失守了,被迫撤退至此。 青翎回来了,他的速度快如飞鸟,半个时辰前出发,现今就回来了。 “彦军距此不到五十里。” “行军速度不快啊。”李拾柴向城内看去。 “一路上,城多还是少?”莫非是问。 “一批军队回彦运送物资了。”青翎答道,他继续说道:“虽然不快,两日后也必到,何必找这麻烦?”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们真的清楚吗?”李拾柴反驳说,他看向了远方,有所沉思。 两天后,夸坯城外烟尘滚滚,数十万雄兵列阵向前押近,后排投石车更是几十辆,声势浩大。 山下彦开始攻城了,山下嘶喊声无数,乱箭穿空,伴随乱石砸至夸坯城墙之上。多亏百姓早在前一日就有序撤离了,否则死多少人还未可知。 守将卫江山坚守城池,他看上去十分吃力。一粮草官赶来,卫江山拎着他,瞪大了眼,声嘶力竭道:“粮草到了吗?将士们都开始啃树根了!” 粮草官摇了摇头,畏惧道:“还在路上,预计明天到。” “明日复明日,明日城就破了,混蛋,快去催!”卫江山大骂道,还不忘一边还指挥着。 李拾柴等人站在山头,感叹道:“这是个好将军”说完,他又指向了战场的彦谦(是非弟子),他手持利剑,剑挥过的残影依稀可见。uu看书 w.uukanshu.om与其对峙的士卒见他闻风丧胆,不再敢向前去。 “这就是是非吗?”审自清感叹道,略有羡慕之意,“李拾柴,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反正不是现在。”他挥手道。 莫非是撰紧了拳头,向山下走去,其余人也跟上去。李拾柴独自伫立在山头,注视着另几位是非弟子,似乎有所触动,这才肯下山去。 次日,粮食依旧未到,而大军紧逼,形势异常恶劣。 卫江山在城内召集好了大数士兵,鼓舞道:“现在,即便是粮食送到了,也改变不了战败的事实。我们能做的,就是殊死搏斗!”士兵们听后士气高涨,仰天长啸道:“杀敌保国,杀敌保国!” …… “再不出手,那将军真就被活捉了!夸坯也就完了!”审自清看着那毫不停歇的攻势,极其着急。 李拾柴指着战场,众人看去。 “杀!”嘶吼弥漫于整个战场。将军率军出城了,士气高涨的士兵们战力高升。卫江山手握长刀,直奔彦谦而去,先是全力一刀,彦谦后退几步,随后冲上前去,卫江山不敌,他大喝一声,“列阵!”士兵们迅速摆平对手,一起赶来。在这结实的阵法下,彦谦一人难以攻破,他的士卒上前即被乱枪捅死。 遁甲阵往后缓缓退去。卫江山本以为能安全撤离,不料突然两男子一跃而出,冲天而降,大锤和砍刀都直接击在卫江山所在区域,顿时阵型溃散,士卒们极力掩护卫江山,但都无济于事。 卫江山正准备自刎,手持之刀却被击飞,他被生擒了。 第9话 君似娜 灯光微暗,夸坯城内已空,稍有势力的也仅是将马牵去,平民只顾得上带粮食,彦军收遍了这座城,收获并不大。 彦谦及另三位是非弟子闯入刺史府,准备在那儿过夜。 刺史府很大,由凌山玉石及大理石相间堆砌而成,呈方形,宽十丈八尺,府内红木收藏架颇多,其上边呈放的大多是古玩器物。现如今只剩下一部分,被称为市井上的极品。 当地刺史早在卫江山退守夸坯时就回参历了,彦谦坐在刺史官位上,细致抚摸着木座,上面的条纹生动形象,如盘龙相交。 “娜娜,你心思缜密过人,怕绑不住还特地准备了粗绳。”彦谦欣然笑道,他站起来,一边将手撑在女子肩上。 这女子叫君似娜,是非弟子之一。 君似娜气宇不凡,一头长发遮背,更是显得她妩媚可人,叫人只会以为她是那家的公主,一时难以信任她有出众的能力。 君似娜将手支开,掸了掸肩膀说:“抬举我了,夸坯城破了,丞相的意思是?” “丞相命我押送卫江山回朝,他要亲自处理。”手持大锤的壮汉答道。 他叫广仑,是非弟子之一。 “至于你们,原地休整,继续进攻。”又一手持砍刀的青年走出,趾高气昂的。 他叫费煌,是非弟子之一。 显然,这二人便是先前破卫江山阵法之人。在这四人当中,广仑,费煌地位明显高于君似娜和彦谦二人,但论实力,此二人排在末两位,最强者便是彦谦了。 夸坯城大,盛产宝玉宝石的凌山就在城中。凌山横跨一方,至今无人登顶过,是一道天然屏障,夸坯此处未派一兵一卒 山头处的李拾柴等人目睹着这一切,想将其看尽,不禁感慨道:“钟灵毓秀,是个好地方。” 李拾柴远望城头,走下山去,抄小道秘密潜入城中,一时安排道:“非是兄,公认的是非第二的实力,还请你在彦凌边境劫下那位将军。” “夸坯至庆典路上,青翎,你和冉茜姑娘前去断粮,守军必然多,注意些。”李拾柴继续安排道。“审自清,跟着我,见机行事。” 众人半信半疑,不愿行动。莫非是左右扫视一番,严厉道:“还在等什么!” 夜很晴朗,秋风扫过,残叶卷起。 对面是一大河,流经江镇,江资所进行生意的那河之水便是它的分支。河一分支是条小河,上边架着一古桥,岁数大了,古老而又沧桑。 一阵笛声从河畔传来,暗含凄凉,君似娜坐在桥头,悠悠地吹着。 李拾柴带着审自清藏匿在一林子中,枝条散乱。这林子很大,想进去找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精挑细选一番,从残叶之中挑得一叶。 李拾柴应合着君似娜的笛声,吹时左右摇头,相当入神。君似娜惊了,一时掉入水中。就在水花溅起的那一刻,她使出双剑击水,继而腾跃而上,身上不沾一丝水。她抹了抹刀刃,向林子走去。 李拾柴继续吹,吹时还不断绕路,叫人难以寻找。彦谦闻此从军营走出,突进着,挥舞一刃,林子瞬间残缺一角。 李拾柴闻到音讯,还未等审自清反应,他躲于审自清后方,避过此害。 审自清修习的内功极其霸道,全身如钢铁般坚实,他仅眨下眼皮,这阵风波便过去了。李拾柴继续吹着。 “装神弄鬼,出来!”彦谦怒斥,手中弯刀欲再击。 “先搞清楚。”君似娜劝道,声音细腻动人,让人难以拒绝。率先走出的,是一壮如山的巨汉,他神情严肃,丝毫不畏惧,还拍了拍胸膛。 “是你吹的?”君似娜有所怀疑。 “都夜了还吹招魂曲,你是在扰我军心!”于谦向前走去,挺立在审自清面前。 “我所吹的,正是姑娘所吹的,阁下是在侮辱姑娘吗?”李拾柴从审自清背后淡定走出,随手将叶片掷出,如飞刀般嵌入地面。 “这……”彦谦愧疚地看了君似娜一眼,向后垂头撤去。 “有何指教?”李拾柴先行发声。 “《缺》(一乐名)不同于其他乐曲,若要吹得动听,难度极大。”君似娜走近李拾柴,试图揭下他的面罩。 “李拾柴,你什么时候套上的?”审自清稍有气愤道。李拾柴手向后一身,死掐着审自清的皮肤。 “李拾柴?此名讳,不过乡野土人罢了,想必是他从哪窃学了此曲,娜娜你不要过多猜疑了。”彦谦向前解释,仓皇之中有些担心。 君似娜不曾理会,正要揭下时,审自清冲上前喝退道:“你想干嘛!” 幸亏彦谦扶持,君似娜才勉强站稳,她眼神迷离,陷入了沉思。 “有个故人,此曲便是他教我的,吹得比你还要绝妙。”君似娜从一侧拔出彦谦的弯刃,一刃过去李拾柴真面目便露出,在月色下显得尤为清晰。 “认出来了?”李拾柴满脸冷汗道。 君似娜有些失望,答道:“不是。” “我就说,此曲虽然绝妙,可天下之大,总有善者。既然如此,那就把小命留下!”他伸手索要着君似娜手中的弯刃,却良久没有反应。 “彦谦。” “娜娜,别跟我说你还想放走他们?半夜闯入我军营,万一是奸细那该如何?”彦谦语速极其快,似乎无从下手。 他撰紧了拳头,叹气道:“唉!给我滚!” “可我并未打算走啊。”李拾柴话音刚落,又一人无影靠近道:“以为自己走得了吗!” 此人是费煌,他手持砍刀,咬牙切齿挥向李拾柴,却不料被审自清挡住。审自清有些吃力,也咬紧牙关极力反抗,终于还是反击一拳,可效果不明显。 审自清捂住被砍的臂膀,皱起眉头看着鲜血流出,令人难以置信,这伤口带着青绿色,李拾柴瞪大了眼,扯住审自清一手指,向后退去。 费煌继续发动攻势,不料却被突如其来的双剑击退。这双刃似乎有灵性,在君似娜操控下如凤起舞。 “你疯了?”费煌大发雷霆,他接着命令道:“彦谦,你舍不得下手,那你就给我拿住这两人!”彦谦无所行动,他接着呵斥道:“我是主将!你想抗命吗?” 彦谦犹豫了,就在这时,营中喧闹四起,惊慌不停。“失火了,快来救火。” 彦谦抓住机会,灵机道:“将军,我军粮草一失,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说完,他立马跃去,费煌,君似娜也是如此。 李拾柴深叹道:“还好有冉茜姑娘。uu看书 ww.uuanshu ”他向一旁指去,以便审自清寻找到。 “如果不想死就少贫嘴。”冉茜引着李拾柴走去,往一丛林,审自清偌大的身躯穿越丛林极为不畅。 大火烧了足足一夜。 偌大的军营也都化作焦土。 费煌从深处走出,面如碳黑,滑稽可笑。救火士卒见后竟都发笑起来,费煌踹开一旁士卒大骂道:“君似娜,你该当何罪!” 就在这是,又一人前来报道,畏畏缩缩的。“运粮途中遭贼人劫粮,粮食所剩无几!”听到这话,费煌尤其愤怒,向继续找君似娜发火,可碍于彦谦面子,他只是“哼”的一声,进入了营中。 三日后。 这三日里,彦谦君似娜一语不发,而另外两位则在想方设法甩开责任。 由于粮草所剩无几,费煌就指挥大军,退守夸坯,临走前,彦谦惶恐不安,眼睛通红,下意识瞟了君似娜一眼,最后走近她劝道:“娜娜你离开吧,这次失手乃我等灭顶之灾,我随便为你编个理由瞒过费煌,解药我会帮你寻到并亲自送到你手。” 君似娜摇头,轻笑说:“那你呢?” “你会死的!”彦谦听出她的意思,恶狠狠地盯着君似娜,却又逐渐温柔起来。 “你才是彦太子!将来彦的新主。你为什么要怕?”君似娜叩问道,这一语似乎刺到彦谦痛处,他默不作声,只是注视着她。 “由不得你。”彦谦从背后将她打昏,抱起君似娜向林子里撤去。由于审自清所留下的印记,他便顺着这记号奔去。 第10话 仅此1壶 这一路上,灌木茂盛,其中毒蝎长蛇飞虫自是不少。彦谦原本打算边斩路边赶路,可现在完全没必要了,审自清走过的那就是好路,宽敞笔直,且不难发现这条路直通刺虽府。 彦谦腿脚好使,即使有着负担,速度仍快,因为这形势不允许他拖拉。前方便是刺史府,那醒目的牌匾过于闪耀,灿烂刺眼。有人在那恭候多时了。 只见彦谦缓缓停下,却无一丝担忧,神情之中透露出自信。 “莫非是,你若是要乘人之危,那我真就看不起你了。”彦谦冷淡道,语气之中暗含这求助。 莫非是见彦谦这一番苦脸嘴角微勾起来,但手持列缺气势依旧不减,好像即刻就要杀上前去。 “你这话可怜之中带着可笑。” 显然,莫非是不愿手下留情。 “你不得不这样,跟着你的那壮汉已中毒了,没解药就准备为他收尸吧!”莫非是回忆起审自清手臂上翠绿色的伤口,便以为仅是被刮伤,一时疏忽了。 “你想做桩什么生意?”莫非是收好剑,和他耐心细谈。 彦谦与莫非是相识多年,自然清楚他的为人,便索性直言:“以药换药,并且照顾好她。” 彦君相权利分配极为不等,几乎可以说是丞相独揽大权,其丞相就连彦谦这一太子身份都视如粪土,更是用蛊虫之毒强迫彦谦,君似娜也因此受牵连,这毒每过半个月就会发作一次,生不如死。至于广仑,费煌两人则是真心为丞相效力,受到的待遇极好。 莫非是有些迟疑,只是青翎突然来到,报告说:“审自清毒性发作,若无解药将不久于人世。”他撰紧了拳头,忍耐道:“六日后,在此地见面,带人走。” 莫非是刚要走,青翎就阻拦说:“不,李拾柴叫我告诉你,在参历见面。”莫非是停下脚,却又立马跃去。 城楼上。李拾柴等人目送着彦军撤离。烟尘滚滚,他抚了抚眼前的城墙,与之观望的,还有冉茜。 “大人,另一位大人回来了。”一小二来报信道。城中百姓在听说夸坯收复后,多多少少也回来了,可其中大多数人抱着再带走一些物质的念头,原本只是来这打探虚实的。 随着人群迁入,夸坯靠前处百废待兴,可在后边,那可是一分未损,所以一般来说,越居中的房舍那便越贵。夸坯城中经历一番洗劫后,百姓议论纷纷,说家里少着少哪的,因此街道聚满了人。 街道旁,酒肆内。一小二沽来温酒,伺候李拾柴等人,酒很浊,李拾柴先是端起,见后便放下搁置一旁了。 “你把她安置在哪?”李拾柴边饮边问道。 “你房间。”莫非是付过酒钱,直白道。 “什么!”李拾柴将口中之酒直喷出,莫非是莫名遭罪。 “李拾柴,莫非是做得对啊。我自然是不能接待她,至于他们二位,难说难说。”一旁的青翎冷笑道。 莫非是瞥了李拾柴一眼,接着离去,冉茜等人同样。李拾柴追喊道:“唉,这么都这样。”李拾柴早已发觉,在这旷世之中,人人向着实力雄厚的莫非是,而自己没有什么地位。 客栈窗边用布轻抹布变黄,战争扬起的飞土尘埃将临边物质都粉饰一番。冉茜等人观察着全身发青的审自清,绞尽脑汁却也束手无策。 反观李拾柴独自一人,推门踱步走进,手提一酒壶坐下,这酒壶还是他窃来的。他细看眼前的君似娜,疑似有些不对,向前打探去。 他突然“啊哟”一声,扑于地上,皱起眉头求道:“脚下留情啊。”,脸已被压扁。君似娜将他踩在脚下,那弯刃与他脖子已紧密接触。 “登徒子!”君似娜又狠蹬一脚。 “我就直说了,我是来救你的!”李拾柴撅起嘴吃力发声,说完,李拾柴举起酒壶,试图爬起。 她一脚踹开酒壶,酒中不知藏着什么液体,全被打翻。君似娜欲一剑杀之,却突然痛苦难耐,全身如蛊虫噬咬,紧接着全身血脉暴涨,流速加快。只见她搀扶着床干,痛苦呻吟着。 “可惜了,我说过要救你的,这酒里的是解药,仅此一壶。”君似娜没觉得可惜,她不清楚李拾柴的为人,谁知其中是不是解药? 李拾柴爬起,掸了掸身上灰尘道。“其实我也……罢了。”李拾柴伸出手臂,自信拍了拍,“如果不嫌弃,那你就咬吧!” 君似娜捂住头,左右打量李拾柴,“啊——”犹豫一番,再加上李拾柴百般邀请,她双手紧抓着他,他臂膀上的指印通红,一略显血色,咬痕处更是流出血来,好一阵才恢复过来。她满脸热汗,uu看书 uukansu 气喘吁吁,却有气无力,虚弱地倚在床头。 这一声响引来轰动,人人闻此皆赶着来凑乐,莫非是此刻,手此列缺,挥舞一击,引来滚滚紫雷,吓退了众人。 他此时已换好了衣裳,与常人想必,在他身上多了份威严,气质也大有不同。 “谢谢。”她恍惚之中看着李拾柴一手的伤痕,却又唤出双刃,有所企图,却又十分畏惧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可知我与彦谦会因此受多大罪吗?” 显然她是在不理解莫非是为什么要做这一系列的事迫使他们撤回。 “这不关我的事。”莫非是动手了,他毫不收敛,直刺而去。 “慢。”李拾柴从一旁劝道,“非是兄,她所持的双刃,你可认识?”他见莫非是没做声继续道:“右刃海日,左刃残夜,被称为是最为协调的双剑,双攻之下极为霸道,在这动武只怕是整座客栈都没了。” 就在这时,君似娜托住李拾柴威胁他道:“放我走,不然他就没命了!”她自恃莫非是的强硬与霸道实力,只得如此。 李拾柴满脸无奈,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放她走吧。”冉茜从一侧走来,向莫非是请示道,莫非是犹豫了,最终还是不忍地许可了。 “等等。” 莫非是威胁说,“你可得留住他的命,否则。” 君似娜听虽听了,却不曾理会,跃窗而出。 “你看出什么了。” 冉茜有些猜不透,不解地答道:“他似乎有所别意,暂且等等罢。” 第11话 虎口夺食 城西边是夸坯城内的贫民窟,这里多的就是鸟了。此处房屋破旧,遍地是坑坑洼洼,打水井上的转轴也已生锈,轻力一捏就能分半。最为显著的是一旁栽的一棵苦楝树,苦楝树梢的一角已经光秃了,大概是鸟饿没辙才吃了。 这棵苦楝树下被绑着的就是李拾柴,枝头鸟都有挑逗他的本事。君似娜走了,不知去了何处,青翎和冉茜也是费不少力气才找到他。 客栈内,李拾柴一手抹了抹窗,又一边吹着说:“彦内部矛盾重重,机会还是有的。” 李拾柴看了看冉茜,笑着说:“自极乐寺以后,姑娘你就没脱下过面罩,对吧?” “我们走。”莫非是似乎明白李拾柴的意思,携冉茜与青翎走了。青翎近几日来一直待在彦都准溪,对城中情况虽不能说了如指掌,可撤退路线等他已有打算了,至于冉茜,她那独特的能力也是大大增加了此次行动的胜算。 客栈内,只留下了李拾柴与审自清,不知为何,李拾柴心里忐忑,少了几份平静。 …… 彦都旨希城中守卫异常之多 “这位小哥,城中有何巨变?”一男子问道,对方是一老人。 老人咳了咳嗓子,伸出手来。男子似乎懂了,便拿出些许银子极其隐秘地交给他。 老人贴耳细语道:“我听说啊。咋们宰相身份被揭秘,从陵墓中一绸缎上发现了他的身世,他为此大怒啊,下令严守城池,内外不通,全力抓捕这贼盗啊!据说还派出了当今太子外出侦查……” 男子一字不差叙述给莫非是。 这男子是冉茜易容的,李拾柴先前的言外之意,便是让她别露脸,好方便日后的潜入行动。莫非是听后深知这是彦谦所为,意外地笑了。随后他手指一高阁楼外饰华丽而不做作,那便是相府。 相府内,空气又湿又潮,此处只见黑灰相见是岩石块砌成的墙壁,上边嵌入不少铜台,那时用来点蜡烛照明用的。蜡烛左右飘动,似乎将要熄灭,却又瞬间复燃。 “谣言,全是谣言。广仑,你亲自领兵,游寻市井,见议论者斩立决!”说话的是一老者,他全身包裹,看上去密不透风,昨夜他已经惩治过彦谦等人了,只是今日市井上谣言广布,叫他很不自在。 这些谣言大数是青翎散播的,可见他们三人做事极为默契,也在少许时间误差中赶到客栈来讨论这事。 “解药就藏在那老狐狸身上。还有,彦谦为此可受了不少罪。”青翎报告说。 “如今广仑游于市井,费煌守在彦相身边,你且去牵制彦谦,至于费煌让我来。”莫非是命令道,冉茜听完后已不知去向。 一切顺利进行着,大街上,卖菜卖花,打杂路过的人各类人那都不缺,旨希城中好是繁荣,单是城中围都是片乐土。比敏捷,相信一般人难以敌过青翎,官兵追得好不辛苦。 市井中人心惶惶,没人敢多说一句,却也不敢躲在家,因为这样会被判作内室通敌而被杀害。二日后,似乎一切都很平静,月下街道忽明忽暗,相府之外士卒惨叫,一黑衣人只打退守卫,不曾下杀手。 突然,相府大朱门被劈烂,费煌出动了,见黑衣人手持长刀,朴素却看上去无比实用。 “你是刺客?谁派来的?君似娜?”费煌早已对她恨之入骨。 黑衣人:“你倒是很会算卦,不如去做个算命先生?”说完他跟费煌过招,却占下风,立马狼狈而逃。听这语气,费煌断定这刺客就是君似娜派来,他一时恼怒追去,惊动了驻守的广仑,二人合力追击。 “新”费煌出现了,他这般嚣张跋扈,士卒见后都忍着痛立起来。 “加强守卫,顺便准备好火把,围住相府,我要活捉刺客。切记,府内嘈杂声起,你等就放火,切莫让他逃走!”新费煌吩咐说。 “是!”士卒异口同声道。 他进去了,寻路似乎有些不流畅,他是在寻路。“进来吧!费煌!”一老者唤道。新费煌推门前去,禀报道:“刺客广仑正在缉拿,多半就是他搞得鬼。” “我不要多半!我要的是准确答复!”老者怒斥道。费煌接着问候道:“彦谦发病了,加上之前的刑法,他怕是扛不住了。” 老者伸出手来,赐给费煌一药罐,可他略为迟疑道:“抓贼恐怕得须数日,仅这是不是不足为数。” “拿去拿去,叫他办事犀利些。uu看书.uukashu.co 你和广仑也一样,快去!”自从彦经历一场大败后,性情变得急躁做事也没有分寸起来。老者吩咐道,他显得极为忧愁,突然开口道:“对了,君似娜回来了没有?” 这一声惊吓到他,费煌只是惶恐摇头,直冒冷汗,加快走去,他离时磕磕碰碰竟引起这老者怀疑。 老者刚想说些什么,可惜费煌已到门口了,他出门后飞鸟也不及他啊,就在这时老者顿时明白自己被骗,正要派兵前往捉拿,只是 突然间相府藏书阁莫名毛起黑烟。由于火起,广仑两人不得不回府救火,黑衣人借此逃离。老者所命令的虎贲军也在大火的压力下不得不放下高贵的并且端起微贱的木桶救火。与假费煌汇合后,,守城将士压根挡不住他们,他们三人出城了。 相府藏书阁一带已化为灰烬,老者受呛了,便回府去了,这一风波也就过去了。 …… “区区三个人。”老者越想越气,他更加怀疑君似娜投敌,可她不在,彦谦就得遭殃,他手持另一解药,陷入沉思。 …… 审自清好了,可莫非是等人并不知情。他手扛一壮汉。壮汉全身披甲,是卫江山。这里是山路,人迹罕至,地上石块堆积,走在地上脚会疼。 “不久后在参历,就将选拔各州郡的人才了。”李拾柴一边眺望着远方,有所等待。不久后,一白衣书生意气走来,李拾柴一惊道:“差不多了!”随后,审自清将卫江山抬至路中央,随李拾柴绕道而行。 “李拾柴,你这是做什么?”审自清疑惑道,用他那大嗓门。 第12话 江子苓 参历城内阁楼繁多,多而不杂,排列有序。琳琅满目,大道洁净。时不时传来“卖……”的哟呵声。 一面馆人满,为了多混个几文钱,馆主在外也摆了几张桌子,又正好被大家所追捧,就越干越打。两蓑衣人观察着周围动向。他们便是李拾柴与审自清了。 “老板,来三碗面。”李拾柴唤道,“多少钱一碗?” “三文一碗,三碗收你十五文。”小二笑嘻嘻伸手道。 审自清大拍桌子叫道:“黑店啊!坑钱也别这么明显吧!” “客观,我们外面是露天的,能看到形形色色的风景,所以多收了几文。”一人走来,叫了碗面后自觉多付钱,小二借此嘚瑟道:“你看咯。就算你不要,还会有人抢着来要。” 李拾柴极其不满,却怕审自清挑事便装阔绰道:“小爷缺的是钱吗?来,十五文!”他全身上下左右掏个遍也才勉强掏出十四文,尴尬辩解道:“出门没带些银票真不方便,一文钱算了吧!” 小二见他这般落魄,也就省去了,嘴里叫骂着:“连个面都吃不起还装大款……” 审自清想动手,李拾柴劝道:“慢,少惹事。书信寄过去了吗?” 审自清拍了拍胸脯自信道:“李拾柴,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啊!” 说完,他将两碗面捧近,正准备嗦面条,李拾柴一把抢过,“人人平等,各自一碗,我的一位故人要来了。” “就是救走卫江山的那书生?” 李拾柴点头,突然站起恭迎道:“子苓,好久不见。”他抓住这白衣书生双手,亲密如兄。 这白衣书生名叫江子苓,是李拾柴几年前的同窗,当时就属他们关系最好,由于种种原因,这已是他第三次前来参加考试。 “莫非是已在客栈候着。” 青翎赶来,似乎有些不满,想必是他们出生入死,而李拾柴在这悠闲,审自清将三面“一饮而尽”,才舍得离去。 客栈内,李拾柴等人齐聚。 “李兄,现任何官啊?他们都是谁?”江子苓问道。李拾柴一一介绍,最后简洁道:“我还未任一官一职。” 江子苓不信,揣测道:“你又在取笑我了。这已是我第三次前来,而你仅在第一次就过了,与李兄才智相比,简直如繁星比皓月。” 李拾柴曾多次拿他取乐,徐愿已习以为常了。 “他所说无误。”审自清辩解道。 “这怎么会?”徐愿十分讶异,根据李拾柴曾经的出色,他本不该如此。 “我这不是缺帮手嘛,你看,现在好了,我正打算着。”李拾柴伸出手邀请着,“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李兄志向远大,我才能不济,恐怕帮不上什么。” “你太过谦逊了,即使有能力,也难成气候?前两次,你落榜那是别有缘由,现今有卫将军助力,一切其他因素都被排除了。” 徐愿深知这一切都是李拾柴的安排,万分感动,单膝下跪感激道:“多谢李兄!在下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此时冉茜走近,玩弄着手上的药罐,递给了李拾柴。他欣然道,“不虚此行,各位辛苦了。” 莫非是瞪了他一眼。李拾柴心慌慌,“偶然,偶然。这毒我恰好能解。”他向审自清眨了下眼,俏皮道,似乎想得到审自清的辩解,可审自清何等人也,过于单纯不懂变通,他只是摸了摸头笑着。 “这毒是彦谦特制,秘方也仅有他知道,解药更是无处寻找,名为“君似娜””,莫非是越来越看不透李拾柴,江子苓从其眼中看出他又喜又忧。 “好名字。只是明日他就要来了,怎么处理?”李拾柴刻意问道,避开了莫非是。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干掉他!”审自清很兴奋,他已被逐出师门,不再是个和尚,想起中毒所受的苦,以及彦中四是非带来的压力,他也舍得狠下心来。 李拾柴看向江子苓,拱手问道:“子苓,依你只见?” “我想,将这药还给彦谦,让他服下,一来可加深交情,便于日后合作。再者,助起摆脱束缚,以便于他对付彦相,引起内乱,此消彼长。”江子苓俯身说道,说完看了眼李拾柴,想知道他对这一方案是否满意。 “君似娜怎么办?你怎么知道彦谦会不会用药?万一他提出其他条件怎么办?”同为女人,冉茜有些同情她的遭遇,也对江子苓有些不服气。 莫非是指手示意,“君似娜,是个很好的引子,暂且容她忍一忍。” …… 次日。 参历一茶阁中,这里是最为高档的饮茶之处,来此的不光是文人墨客,部分王公贵族也尤其喜欢这里。因为这里可以开辟私人空间。这茶阁没有小二,一进入后就得挑选一秘密房间,隔音效果极佳,uu看书 .ukanshu.co防御措施也是顶尖的,故这里很平静。 莫非是一人来此与彦谦赴会,这付茶钱是江子苓暂且向卫江山借的。他丢过一药罐,上边雕饰的图案形形色色,栩栩如生。二人曾在是非就是敌友,他们了解对方,不会再去鉴定药的真假。 “莫非是,你几个意思?这么爽快?”彦谦难以置信,莫非是竟会主动献药,按常理来说,别人与他交易,只有他先收货,他才肯将对方要的给他。 “君似娜已经有了,我再额外送你一份,这是她再三要求的,劝你不要过多担心。”彦谦听后又惊又喜,若不是碍于面子,他必下跪感谢。 可他却没动静,莫非是大概已猜到原因,却装作冷淡说:“你不认账?” “莫非是,你应该知道,拜你所赐,丞相对娜娜已下了杀心,认为她通敌卖国。想救那壮汉,那就拿卫江山头来换。”其实彦谦并不想这么做,他为人一向光明磊落,说一不二,但为了君似娜,他也不得不这样。 以莫非是的实力,想取下卫江山头颅再简单不过,只是莫非是略显犹豫,随后考虑道:“帮了你我也不好过啊,不过我可以暗地里助你取他人头。” “那好,这段时间叫娜娜不要回来,若有重大事宜我必定出手,如你所说是那样。”彦谦顿时觉得莫非是这般温柔,又为自己维护形象道:“我希望这是你我间最后一次交易,当然,我也是实在没辙了。” 说完,丢给莫非是一药,很显然,这是延缓毒性,用来为审自清续命的。 随后离去。 第13话 12归1 参历城内好生气派,城大,分为甲乙丙丁戊五区域,以次序前后来确认身份,很显然,凌最大权利者都居于甲区域中。李拾柴等人依托着卫江山的关系,才勉强来到丙区。 丙区多的是能解决温饱,还能勉强支出一些钱用于娱乐的这种人。所以此地娱乐场所较多,画廊书法展想见便有机会。各庭室有序排列,各最属书画长廊最为引人注目。 书画回廊络绎不绝,其中一段最为古老。这段画的画者早在十年前就逝世了。上边已有些裂痕出现。 上边所画的乃是一传说,李拾柴携莫非是等人游览其中,衣着朴素。“冉茜姑娘,你离我们近些,别走散了。”李拾柴问候道,此地人满为患,鱼龙混杂。 “极乐寺十二把圣剑虚影你可了解。”莫非是见壁画上的图像,有所感触。 “你们先细看,回去做打算。”李拾柴指着壁画,自己却看向另一方,莫非是也被吸引了。 那一方的人相对更多,不过在那的人都不是来赏画的,而是赏人。一男一女,好生俊秀漂亮,那女子勾住男子手腕像是一对恋人,周围的人看的也是他们,而且,来这的人越来越多,这画廊就因他们的光临而捞了不少油水。 晌午时分,画廊关闭了。 李拾柴请示各位,将一草纸摊出。这草纸之上的图画与壁画极其相似。 “请看,关于十二把圣剑有个传说。” ——几百年前,一处鲜为人知的仙境发生一场大战,大战导火索至今无人知晓。一男子跨海而来,脚踏剑桥,身后十二副圣剑时不时交换位置。男子眼球满是血丝,他掌控十二圣剑与全军为敌,越战越勇,就在他准备最后一击时,他惨遭背后偷袭,致命一击。在那之后,十二把圣剑散落于世,至今还未归一。 “十二归一,天下一统。这,也是唯一以武力征服天下的途经。”李拾柴收好画卷,言语极其高昂。 莫非是有所怀疑,试探说:“这传说只有你一人知道?” “非也,子苓也知,多到不得了,定是莫兄投入修行,不过问异事罢了。所以日后我们还得注意些,如今列缺在手,还有十把仍不知归处。”李拾柴左右扫视。 莫非是有些怀疑李拾柴与冉茜的身份,只是每当他问起时,他们总会互相勾搭避开回答,这次也就没问了。 今日便开始选拔了,在乙区域中,江子苓在卫江山的护卫下去了。 “今夜江子苓就能回来,我得去接应他。”李拾柴随手将画卷丢去,正好被莫非是接住,又潇洒走出门,向东面走去。 …… 黄昏时分,一残灯将两人影照得细长,如木棍放置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身影越拉越长走近虚灯。 “卫将军,久仰久仰!”李拾柴前来接应江子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李拾柴突然严肃,“今日可有异样?能保证吗?” “一切都好,只是在我运卷途中,不少官宦虎视眈眈。对了,你等今晚借宿何处,不妨去我府上?” “有劳将军了,我与李兄今日暂住于客栈。”徐愿俯下身恭敬回复。 …… 去客栈的路上,繁星点点。街道路旁摆摊的依旧不少。可不少比李拾柴稍小的年轻人,纷纷向一名曰摘星楼的楼阁走去。这楼阁之高,唯有直至仰视方可看到顶,楼阁四处环绕云梯,装饰得颇为精妙,华丽,普通百姓只可远看,只有王公贵族才可靠近。 楼下摆好酒席,所到之人各各金银加身,他们大数来自乙区,当然,也有不少来自甲区的。 李拾柴牵着江子苓向前走去,一边收拾收拾头发,“我们也去混混餐。”他见江子苓有所顾忌,又解释道:“放心,看我的。” 李拾柴独自一人向前去,见一温雅柔和的贵公子,上前攀附道:“老兄,是你啊!” 他摸不着头脑。 李拾柴趁机掏起就来,“你不记得了?我们曾经一起吃过酒赌过钱啊!” 众人都看着,碍于面子,这人便点头随声附和。 “是是是,来,老兄请。” 说完,还不忘端起酒壶上满酒,李拾柴招呼徐愿坐下,二人便混上了。李拾柴将酒一饮而尽,又灌他喝酒,再套近乎握住他手,问道:“小弟我不久前刚到外地做了番生意,现在也是凑个热闹来这,这是打算?” “哎,小弟,跟你说啊!当权者啊请来一批俊男俊女前来演出,好借机圈钱啊。”他脸红了,昏昏沉沉地,细语跟李拾柴说道,还时不时环顾四方。说完,又将中指竖起,指着不远处的百姓。 江子苓听后,抢过李拾柴酒杯,劝道:“张兄,饮酒伤身,再说我们还要赴棋会,等下迟了只怕是不好!” 李拾柴暗地伸出个拇指,一惊一乍道:“对啊,我们还要赴棋会,老兄去否。” 他摇了摇头,抱拳送别,uu看书 ww.uukansh.co临行前问道:“小弟,看愚兄连你叫什么都忘了。”李拾柴叫人端来笔墨,羞愧着,“家父没念过书,我名字粗鄙难听,不敢说出来。” 他便留言在一上好的绸缎上,贵公子眯着眼字字读取:“丸匹德郡南。”又连忙称道:“好名字啊,竟连我也看不懂其中寓意!” 一路上。 “张兄,张兄好啊!选择棋会为由辞别,那呆子必然留不住我们!”李拾柴挽着徐愿大喊大叫。 “你喝醉了,别声张,快快回去吧。”徐愿捂住李拾柴嘴,向一旁的灯栏杆看去,是青翎。 “这个酒鬼。”冉茜在鼻前扇了扇,嫌弃道。 “李兄也是见机行事,谁叫那儿的酒太烈了。”徐愿一边安置好他。 …… 徐愿向他们说明了情况,青翎在这时也回来了。 “宴席中,我分不清楚谁是宾客,谁是出演者。”青翎向莫非是请示。“不过,据说真正的主角只有两人,一男一女。” “能这么被保护的绝不是一般人,今日画廊的那两位有些可疑。”莫非是怀疑道,又似乎不解,“可如果这样,他们怎么还敢在公众场合露脸?” “他有什么想法?”审自清指着李拾柴问江子苓。 徐愿无奈挺着额头,“不知是李兄酒后胡言,还是吐露真心,他说他要混入其中,还叫莫兄帮他准备好服饰。” 就在这时,李拾柴突然起身大喝一声:“莫非是,就你穿过得那套,给我准备好了,看我表演!”莫非是饮酒一杯,扬手示意,众人纷纷撤离,各回其房。 第14话 心扉 参历城内无需鸡鸣,光是街道的讨价还价声就足以催人醒来,李拾柴深吸一口气,掀开被褥向窗外望去,依稀见那酒宴正在撤走,不少百姓也都陆续回来了。 “酒宴在那举办了一晚,想必今日也是,将延续到三日之后。”莫非是倚在另一窗边。 “那白天呢?”李拾柴问。 “玉碗银樽倚叠如山,本应用来杀敌的手如今却被强迫洗碟子,你说可不可笑。” 丙区五成士卒都被调去了洗盘子,并且乙区也有一两成左右的人手被调来这了。 李拾柴一边整理衣裳,担忧道:“那卫将军岂不是?” “不得不说你很狡诈。” 李拾柴这些天,救下卫江山,与将军府搭好关系,又借此揽得江子苓,以他的水平,不混个大官是几乎不现实的。 “哪里哪里,没有莫兄的绝杀,也不至于至此啊!”李拾柴整完衣服,突然想起什么,贴近莫非是傲娇说,“对了!你看我也没件像样的衣裳,借来穿穿呗!” 莫非是将其一脚踹开,李拾柴跌在床上,迷糊间只听到一个铿锵的“滚”字。莫非是将一纸甩去,飘飘至李拾柴手中。 “这是江子苓彻夜的成果。” 李拾柴抹了抹双眼,接着瞪大了看着,惊叹道:“好衣啊这是,好衣好衣。额,你别说,他还真有设计的天赋哎。” 莫非是实在是不愿和他扯淡,直接抛开题外话,“乙区也派了人手,这事的背后是一个极大的资本集团。” “只怕是不止了,这两天我要练习,莫兄一切都看你了。”李拾柴撸起袖子,跃窗优雅飞舞。 “啊哟……” …… 夜深了,晚宴依旧,月色婆娑,去赴会的人越来越多,听说丙区将调用七成兵力前往相助,卫江山已回到庆典,前往驻守,选拔结果将在半个月后公布。 此次选拔与以前不同,采用了匿名制度,能保证相对公平,这一提议是卫江山提出的,这是文官管的事,他本不该涉及其中。 冉茜前往现场观察情况,审自清早已呼呼大睡,青翎却不知何处去了。 莫非是房中的灯依旧亮着,有敲门声。 “莫兄,是我。”是江子苓的声音,他深夜敲门,他们两个向来以李拾柴为纽带沟通,现在江子苓独自前来,莫非是大略知晓他的来意。 “子苓,有什么事吗?”莫非是倒了杯茶,示意他来饮茶叙事。 “莫兄,青翎何去了?”江子苓一语道破,直击要害。莫非是是个聪明人,他知江子苓来此必定有备而来,瞒不过的,没有做声。 “莫兄,李兄与你可算是一条路上的人,不论志向,考虑等等,都是极为相似。他比我更懂得变通,就拿选举一事来说,他第一次就过了,而且他过了,第一时间并不是急于当高官拿俸禄,而是在等像你这样的人,一同携手并进。因为单单他一个人,是无法做成什么的。而你也是如此。” 莫非是被江子苓说中,心里空空的,吮一口小茶以缓解尴尬。 “李兄,不单单是羡慕,有时我还会嫉妒他。他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没什么身份地位,青翎这趟过去调查他的身份只能是白白费力。”江子苓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消除他与李拾柴之间的隔阂。 “够了!”莫非是用手捶了下桌子,接着问道:“他身上发生的种种,你叫我怎能不怀疑?” 莫非是指出他的怀疑之处,尤其是极乐寺那事。江子苓早就猜到他会道出这事,便在一开始就准备好应答了。 “传闻中,那十二圣剑是无欲神专用神器,他于极乐寺受尽香火供奉,若有人死在极乐寺,那这将不利于极乐寺发展,他自然不愿意。”江子苓见莫非是半信半疑,继续道:“神真的存在,不然哪有世间万物的诞生,哪有你手中列缺的神威?其能力我们无法加以比较,敬而远之实乃上策。” 江子苓后一句与是非大师所说的几乎无异,暂且答应着:“听君一席话,如释重负。”随后就送江子苓回房了。半夜里他仍回顾着江子苓的话,拔出列缺来,细手抚了抚,便吹灯入睡了,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两日后,今夜便是演出之日,冉茜观察了一夜,才勉强发现两出演者偷溜出来,审自清将其打昏,拖来客栈,卸下服饰。 “他脸皮这么厚,倒也不怕丢脸。”冉茜怕此次行动暴露,倒是得罪了高层,那他们这些人全要被揪出来,不知会怎样。 “冉茜姑娘,曾在校时,就有多位女同窗邀他共舞,只可惜李兄都没答应。uu看书 ww.uuks ”江子苓为其辩解说,在旷世里除李拾柴其他五人外,也就只有江子苓会为他说话了。 “就是啊,还是子苓信我。”李拾柴穿出平常装走出,为展示自己,在众人面前跳起舞来,花样繁多,而动作僵硬,全是不知名的小舞,冷场必备。 莫非是见后,不禁回忆起前几日李拾柴寻到自己,来请教彦谦等人的箭法是好是坏,若是好该如何躲,而他也只是随便展示一遍,以便应付他。 “莫兄,可以写信通报了。还有,别忘了请老伙计来。”李拾柴别有用意,莫非是派青翎前往,并叫他将参历又一重要人物出演的消息泄露出去,在彦都。 莫非是安排完,心里有些不踏实,似乎遗漏些什么,他想劝李拾柴作罢,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 但还缺最重要的一环。 有一当铺,里边的人不多,守卫却很森严,保护措施做得相当好,由此可见,能在这当掉的东西那可绝对不一般。审自清过于呆板,莫非是怕他被骗,又考虑到李拾柴和江子苓两人柔弱,便叫有点倦意的冉茜来这了。 “一有钱,我就会要回来,保管好。”冉茜微微打开剑鞘,将附着紫雷的列缺剑尾漏出。只见这当掌柜的万分惊讶,憋住声来,缓缓接过,将其包住锁进一箱中,上了六七把大铁锁。 这不同于一般的当铺,冉茜接过凭据,可直接告到皇帝上去,根本不用担心这人会携剑逃跑。但即便如此,莫非是能割爱让出列缺,不得不说他是有多热爱旷世。 这实在是无奈之举。 第15话 当红之流 晚宴后三个时辰,那一块都收拾好了,现在已可以买资格进场了,大多数人还是舍不得花重金进去,所以去那的人虽没有围观的人多,但人数也不少。可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他们百般蛮横,才有这机会。 故民间有一童谣,“父母辛酸汗与累,徒换男女百般累。” 只见摘星楼下人群聚集,幸亏有士兵,否则踩踏死多少人也未可知。李拾柴以偷偷潜入后台。 后台粉黛师虽不多,可据说各各是身怀绝技的,就连李拾柴这陪舞的身份都需要好好粉饰一番,各种香料胭脂那可是数不胜数。 “别乱动!”就连李拾柴身后温柔可爱的年轻女粉饰师都嫌弃他起来。他向后转去,眨了一眼,这女子便羞红了脸,手柔和起来。 李拾柴只想趁着机会打探四处情况,确定方位后,向那出斜视。 审自清也来了,由于他一次性打趴下两个,少一个人会暴露,他不得不上场,这也正符合了李拾柴的意思。 因为他们俩地位低,没人会关注到,这也是此次出演的弊端之一。 另一梳妆台上,一女子携男子坐下,掀开遮镜布,她圆润妩媚的脸映照其中,叫她自己颇为满意。男子抚了抚她的头发,嘀咕着什么.这男子长得眉清目秀的,是个美男,只是神情之中杂合着狡黠。 “姑娘把我化好看些!”李拾柴说话以引起她们的注意,从中趁机使了个眼色,示意着审自清什么,审自清点了点头。 这些粉饰师的宗旨原是:不论长得怎样,在细节处处理不到位,从而将其丑化。可见李拾柴这般要求,她似乎忘记了,尽心投入其中。 外边喧嚣,轰天动地的,已有人来催了,叫他们准备就绪,那对男女已经动脚了,向外走去。 “我还没化完呢!”一些粉饰师有些不甘,毕竟化妆也是她们的职业,不完美总叫人看不惯。外面已是人山人海,这一带地势很平坦开阔,交完费的都陆续入场了。 莫非是也入场了,他坐在右上角落,列缺换来的钱可是笔巨资,买个前排不成问题。 不速之客也都来了,他们躲在附近的高楼上。因为这次人数多,且范围广,不便用刀,他们三人手持弓箭,已对准了舞台,箭在弦上。虽胜券在握的样子,可三人心思却不同。 他们便是彦谦,费煌,广仑了,彦谦摆脱了病魔的束缚,却也按时装作病发的样子,原因一想便知。 李拾柴等人上台了,原先那人体型微胖,而李拾柴瘦小,他穿起来极不自然,随风的心意变大变小。至于审自清,这套还算合身,因为线条已被崩坏了,见他的人都以为这是种穿衣风格,不但没嘲笑,反倒还称赞起来。 开幕仪式很繁琐。 先是一系列演讲,再是感谢……莫非是仰头观察着周围动向好长一段后才得灯光闪起,乐曲崩进。这乐曲名长而陌生,叫人难以记住。李拾柴与审自清跟着舞起来,动作陌生,可谓是学一丢三。 台下的人都怨声载道的,他们怨的不是李拾柴与审自清舞艺差,虽然他们可以衬托今晚的主角的高雅,但与这等烂虾混在一切,会大大对他们的形象不利。 参历高层在特制看台,听着、看着这一切,发怒也是难免的:“结束后把那两个冒充的押下去!”士卒点了点头退下去,他已经召好弟兄待发了。 没过多久,一直乱箭打破了这片“宁静”,费煌对准了那舞台中央的男子,又犹豫着对准了女子,可最终决定还是射男的,在他眼里女流之辈皆不中用。 虽每个人都化妆了,分不清是谁,但核心不难确认,定是在中心的那人。费煌想做的是一箭毙命,所以离箭近的人,不难听出空气撕裂声。 女子没有闪躲,她心里想的是这男子一定会出手救自己,甚至用身子为自己挡箭。可这一箭瞄准的不是她,距离之远男子看出这箭正在朝自己飞来,千钧一发,周围的人也就只有这女子,便双手死抓住她,一脚踹上去,直冲着箭。 “啊”的一声,箭从女子左臂直穿而过,随后紧钉在木板上,不论是箭头,还是木质箭杆都已被染红,她幽怨地看着男子,神情恍惚,昏死过去。 远处的彦谦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便得知这女子定是君似娜,费煌和广仑奉命前来杀她。广仑费煌各自又射出一箭,目标不同却又相近。李拾柴向审自清打了个响指,审自清就立即冲上前去,将这女子抱着冲往后台,他全都按着李拾柴的意思做。可广仑并不允许,他想一箭双人,uu看书 ww.uukanhu只见他手持一透明冰箭,这箭似乎能穿透一切,包括审自清的皮肤。 彦谦从大远处,加上夜色,已分辨不清那人是谁,他想起莫非是曾答应自己会创造机会让他杀掉卫江山,便顿时醒悟:此人体型与卫江山相符,他必定就是卫江山。他从远处就能听出这是支冰箭。 彦谦同样射出一箭,将其成功拦截。他手速很快,即刻又向审自清伸出一箭,可稍微偏了些。 “有人暗中搞鬼!”费煌向广仑低声道。他们没多说话,接着冰箭射出,彦谦极为紧张,直出冷汗,一瞬间射出三箭,都起到了相应的作用。 审自清成功撤了。 随后,台上除了抱头卧倒的,还有李拾柴。只见他盯着远方,全神贯注,想即刻反应出箭从何处射出。场面混乱,那男子已混入人群,不知具体是哪位,却独见李拾柴站起,下了杀心。 彦谦等人换上木箭,三箭齐发。尤其是彦谦,他只有射死李拾柴才能彻底摆脱嫌疑。可不曾想到,李拾柴身法诡异,却略显麻木笨拙,一一躲开。 莫非是泰然自若,看着台上的李拾柴,他跳起原先那支舞来。他不能出手,这样才容易暴露了。同时,他也相信李拾柴。 一切都在李拾柴计划当中,官兵到场,彦谦等人不得不撤离,彦谦有惊无险,有所成果,而费煌广仑二人自是愤愤不平。 李拾柴见此松懈下来,就在这时,不知何处又袭来一箭,莫非是急速赶上欲阻拦,却慢了一步。 “啊!” 李拾柴被射中胸脯,卧在地上。 第16话 使命圣羽 参历街道上,不再像从前那般宁静,而是人心惶惶。经历过昨夜那场,有惊无险,伤亡也就两人。一是那女子,二是李拾柴,他被射穿了胸脯,大庭广众之下,被莫非是抬走了。 旷世的人也都陆续回来了,只见李拾柴无声地躺在床上,脸色阴沉,全身发凉。 周围死寂了,突然—— “李拾柴,你不是说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吗?” 审自清边打骂着李拾柴,一边哭着,眼泪止不住。江子苓向前劝着,看了眼莫非是,问问他的意思。 莫非是就在昨夜君似娜的箭射来他才想起,彦谦等人的箭法都是向君似娜学的,她才是黄雀。莫非是有些自责,但神情之中并不流露出来。 只是冷冷说道:“他兴许有救。”众人看向他,他便接着道:“极乐寺。”固然,极乐寺大长老具有控制灵魂的作用,兴许真能让李拾柴起死回生。 话没多说,去极乐寺的路上,依旧人迹罕至,田野空空如也。猜的不错,极乐寺已经扩建了,在西边,那片林子砍掉,又建了偌大的和尚住所。在这里,分工明确,有砍柴的,挑水的,甚至是挑粪的。 和尚们招呼着他们几位客人,可审自清没有进去。大殿中,只见他们三人一同朝拜,莫非是站于一旁,江子苓看了他一眼,示意着。莫非是这次肯同他们一起朝拜。“救救李拾柴吧!”江子苓心中暗念道。拜神求佛显然是无用的,他要找的是大和尚大长老。 江子苓一人在各处问着,难见成效,就连一向温尔儒雅的江子苓都发声骂道:“装什么清高?” 寻了半天,黄昏已至。 参历街道行人络绎不绝,灯光璀璨,叫人沉浸其中。这客栈莫非是他们已住了很多时日了,原先多亏了卫江山的扶持,他们才勉强能住下来。现即便是将列缺当掉,也难以应付开支,掌柜的已来这催了两次债,说是第三次没有就将他们赶出去。 他们现在真的进退两难了。 “呼呼呼”。一粗犷的喘气声传来,脚步沉重有力,他极为仓促。这人是审自清,莫非是等人寻不着他,就决定先回来了。江子苓极其兴奋,认为他来得这么晚,必有收获,端起一杯茶,出门迎接道:“可又收获?” “你们可真是让我好找啊!半夜里黑灯瞎火的,我都是一路摸着回来的,要不是我这身本事,早死了!”可见,他仅仅是迷了路才来的这么晚。江子苓将茶递给他,心灰意冷的,回房去了。 冉茜等人也是,失望透顶,没了李拾柴,总感觉没有了指引,心里都想着“旷世”这一约定就这样结束了。莫非是吸一口小茶,淡定地将门关上,陷入了沉思。 夜深了,周围死寂下来,凉风飕飕,将窗子刮得左右摆动。审自清将掉至地上的被褥扯上来,竟做了一个梦。 —— 还是那片山头。一身围光辉,神神秘秘的老者屹立着,如高不可攀的大山。 “大长老,求你救救李拾柴吧!”审自清下跪求着,一脸无助。 隐约之中,能看见大长老点了点头,“我此次前来就是为此。要救他,光靠灵魂是不够的,还得修复他的身躯。”李拾柴的心脏已被射穿,肉体不在,难以成活下来。 “您一定有办法的!”审自清如一个孩子向父亲求助着。 大长老语气中暗含别样情感,很复杂。 “南方的不祥之林中,有一名为使命圣羽的祥物,它就在林子最深处。” …… 审自清瞬间惊醒,粗喘着气,一身热汗,他突然闯出门外,轰隆隆敲击着莫非是等人的房门,扰得整个客栈不得安宁。 冉茜揉了揉眼,似乎对审自清的行为很不满意,埋怨道:“有事还得商量,不要聒噪。” “有事进去说。”江子苓关上门窗,客栈内其他住客纷纷出来骂着,幸亏他们都进门了,否则必被围住有一场心理辅导课。 “慢慢说。”江子苓招呼着,一边端起一杯茶递给审自清。 “大长老托梦给我,他说可以救李拾柴,但缺一个叫使命圣羽的东西。”审自清一时无法说出原话,大致将意思点到了。 “消息可靠吗?”莫非是有些疑惑。 审自清点了点头,“大长老是不会骗我的。”可他挠了挠头,似乎忘了它在哪。 “不毛之地,南方森林。”冉茜曾游历整篇大陆,对这自是了解。 “明日出发!” “是!” …… 次日晨,这客栈周围贩菜的很多,大多是老人,做点小生计也挺好。uu看书 ww.uash.om 他们话传话,嘀咕着什么。 “先前出演的女子是解(xie)国公主,凌高层花大代价把她请来。”青翎一早出去打探消息,现在回来向莫非是汇报。 “那男的?”审自清笑嘻嘻的,傻乎乎问着。 “那男的是解公主的恋人,只是。”青翎继续说。“如今解国公主左臂被刺穿,那男的逃不了干系,可虽说如此,在凌境内发生的一起凶案,凌自是要负责的,这可苦恼了凌高层,不知哪来的消息,他们也要去南方森林寻圣羽。” 莫非是开窗向外看去,问道:“彦那边有消息吗?” 冉茜向前走去,撩了撩头发说:“他们自是不想让凌得逞,也会前往。” 莫非是刚从窗外看见凌国军队已经出发,大规模,气势十足。“带上李拾柴,拿回圣羽即可!”说完,莫非是动身,冉茜与青翎各在凌军左右跟着,莫非是在中部,这是为了让扛着李拾柴的审自清能跟上。 …… 江子苓伸出手,恭敬着打算付房费,那可是旷世全部的资产。这掌柜的一把抓过银子,心里念叨着,他可是巴不得这几人走,一拖再拖,还凶巴巴的。 江子苓留在参历,再过几日选拔结果就要出来了,为此卫江山特地从庆典快马赶来,生怕从中有变。 在路上。 “你的师父为什么还要帮我们?”冉茜不解,按照以前他对审自清的要求,是不会再帮他的。 莫非是看向了审自清,只见他简单答道:“他送了我一句话,你们很像从前的我们。” …… 第17话 不祥之林 一路赶去,天气越来越炎热,草木繁盛,水流潺潺,即使到了秋季,这块也和八月的气候差不多,容易出汗,叫人容易躁动起来。 南方森林——不详之林位于整片大陆最南方,它面积远胜过解、彦、凌三国国土面积,且把三国包围住,无法再南下,无人知晓林子后是怎样一片天地。曾有人怀疑,这片林子里藏着大妖,巨蟒、巨猿、巨虎、巨型蛊虫(泛指蜘蛛、蜈蚣等)等等猛兽。 传闻中,使命圣羽就是一圣兽凤皇心脏处的保命之羽,它具有枯骨生肉,延年益寿等功能。当然,这只是猜测,毕竟无人真正见过。多年人没有人敢真正踏入林子深处。 莫非是一行人跟随凌军前进,此地处于南方,水气湿热,加上毒虫之多,容易染上病。审自清背着李拾柴,汗流浃背,一身显古铜色,叫人看上去极不舒服。 此处呼吸困难,气体含量是外边的数倍,因此凌军单单是哈气声就足以掩盖周围的一切声响。凌军大军出动纯属给解面子,以表诚意,凌高层为此也苦恼得很,不知这次能回去的有多少。 七日内,莫非是等人饮甘露,摘野果,不曾下过饭,冉茜和青翎身子弱小,强行赶路略显吃力。 “凌来这么多人只能是画蛇添足,我们不必动手,自然会对付他们!”做出命令的是费煌,这次行动费煌与彦谦来了,至于广仑留在彦以待时变。他们同样跟着凌军,与莫非是等人还未相遇。 丛林深处,枝叶繁茂将天遮住,地上树根错杂,可谓是封天封地,不知已到何时。 起雾了。 火难以点着,光线昏暗,那便是夜晚了,加上“呜呜”“咕咕”等诡异的叫声,凌军已经溃散,大多数人都乱窜了。 自然会收拾他们。 逃出的士兵要不陷入大沼泽被活生生吞没,要不跌入大河被水冲走,要不被凶兽围攻尸骨无存。人数估计已少了五成。 “咕咕咕”声不停。 不乏野兽嗅着人味去攻击莫非是等人,可都被莫非是一一拿下,收获的战利品可以买个好价钱,可他们无暇顾及这些。 “这样的进度,只怕李拾柴要被空气吃了!”冉茜担心着,喂他喝了口水。 “我们最初的方案就是错的,应该直接脱离凌军向前寻的!”审自清觉悟道,起初莫非是像依附军队来顺利进行,现在看来是错的。冉茜与青翎不曾比过速度,毋庸置疑,二人快如烈风,只是在这里发挥不出来身手,同时也不敢在这发挥身手! “分头行动,敢吗?”莫非是提出,虽无列缺,但以他的身手足以应付,冉茜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可审自清等人却犹豫了。审自清看了眼李拾柴,想起师父说过的话,于是才斩钉截铁道:“成!就这么办!只是我得与青翎小子一起。” 即使传说吓人,但实在没法子了。 莫非是同意了,待雾气渐渐退去,分左上、右上、直中三路出发,莫非是直中走去,他带着李拾柴。这样的好处是,走在中路,若有一方得手,便能立即赶往李拾柴所在之处,二是莫非是武艺高强,能确保李拾柴的安全。 …… “到!” “到!” “到!” …… 一不知名的将领点兵,试图记下人数,以便计算出损失了多少。彦谦看着眼前的一幕,有所羡慕,心想着未来—— 自己做了彦国皇帝,君似娜为后,自己携君似娜站于点将台,点兵点将。又分析出凌国军队军纪不明,人心松懈,不出三年,他定能扫平凌国。 “喂?彦谦?做梦呢?快跟上。”费煌轻声喝道,他们仍跟着凌军,一边好了解凌的损失,一边他们想以逸待劳,最后渔翁得利。彦谦跨步登上前去,他们一左一右监视着凌军。 …… 已不知走了多远,莫非是以木条为剑,前行时还不忘做好记号,防止迷路,他有些虚脱了。随着他越走越深,野兽种类繁多,且体型及凶恶毒越来越高,他决定原地休息。 有动静。 一人影窜过,速度极快,围着莫非是打圈圈,一上一下,又突然一跃而上。那人飞至莫非是上空,没有攻击。莫非是没有出手,观察着这人的轨迹。 突然,这人出手了,只见这人用刀划过手指,又将血液挤出滴在李拾柴身上,即刻离去。这人好狠毒,不必动手,想借用野兽将李拾柴二人除掉,这血腥味弥散在水气之中,虽淡淡的,但也颇有成效。 莫非是没有去追,uu看书 .uukansh 也没有逃跑的意思,而是泰然自若,脸色淡定,观察着周围动向。俗话说云从龙,风从虎,一阵阵风气附着水气,如无形水刃,割得人好生疼痛。随后,四面八方各处都跃出猛虎,尖牙利爪,体型大过一般野生老虎,其犬齿突出,能刺穿人的脊背。 莫非是笑了笑,似乎有了点子,“一山难容二虎,你连一肉难容二虎的道理都不知吗?”他似乎在嘲笑那人的无知。随后起身跃起,带着李拾柴有些勉强。 他用刀在掌心刮出一条小条血痕,腾空将其洒至右手处几只猛虎身上,又跳至另一较高处,这处其实并不高,老虎轻松一跃就能上来。 只见虎群向被洒血的几只虎上奔,一边撕咬,不一会那几只虎就被分尸了,莫非是重复这一动作,将虎耍得死死的。其中也用试图攻击他的虎,为数不多,都被一脚踹飞,不死也残,但终究都会死。 仅剩几只,它们似乎明白眼前这一人类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便一齐扑向莫非是,莫非是极力闪躲,他是在寻找机会。可虎的速度极快,无须片刻就快追上,一顿猛扑,不料撞进偌大的食肉花中,活活被生吞。 莫非是没这耐心跟它们耗,便咬牙切齿向虎刺去,途中他也被刮伤,一虎偷袭,一掌想拍死莫非是,多亏他身手敏捷,勉强躲过,这一掌拍在他左臂上,顿时“咔”的一声骨骼断裂。 …… 这并不是最深处,就见一静谧湖泊,莫非是尽全力了,他眼睛止不住地想眯上,隐约中见那人——君似娜正持剑走来。 第18话 形影镜湖 这湖面如光镜一般,人站在什么不但不会下沉,反而在湖面中形成一倒影。这湖是形影镜湖,在传说里,这湖是由一仙女为爱人而哭泣,所落下来的眼泪形成的。 湖面之大不及江海,深度却不知,缺缺补补呈椭圆形,周围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不像是在丛林之中,反而如仙境般。 莫非是躺在水面上,一时感到奇怪,竟不知这世上竟有这等湖泊,他将李拾柴拖在后边,一手拦住,嘴角的鲜血竟也挂着颇长。此时他右臂骨断裂,疼痛难耐。 莫非是咬紧牙关,见着眼前手持海日的君似娜,却没有一丝害怕。 “莫非是!你好恶毒啊!”君似娜想起他们兵败所带来的后果及她自己多日来忍耐着蛊虫撕咬,不禁怨恨道。 “可笑,你连各行其道的道理都不懂?”莫非是有丝不屑,指着斥骂。接着问,“那你对付这个弱柴可谓是用尽了办法,这是何意?” “那日以后,我一直跟着你们,发现都是他从中作梗。莫非是,真没想到,你会为一个柴夫办事。”君似娜笑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嘲笑莫非是。 莫非是站起,将嘴角擦拭一番后,右手伸出,似乎有请教的意思。 “身为你的师兄,又作为你的对手,我倒是为你担心啊!” “你为我担心,笑话!”君似娜骂道,莫非是可是是非之中公认的无情男儿,他的同门可没有几个愿意招惹他。 只见莫非是猛然跃去,一手击出,君似娜反应过来,想一剑刺去,却不料莫非是速度极快,一击将海日击飞。海日腾空,君似娜一跃而起,裙子也飘飘然似的,想要接住海日,可又被莫非是抢先。莫非是拳头换成掌,将君似娜击倒在地,持剑架住了她。 莫非是昂首,耍了耍剑,斥骂道:“协调攻击顶尖的海日在手,可你却不舍得用它杀人,剑的锋芒也因此不足,你很弱,可惜你没有自知之明!”莫非是语气较为温和,若是别人,那他定不是这样。 君似娜幼年就海日、残夜加身,是非大师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肯收留她,并且在是非七十二人之中,对她尤其宠爱,她的同门也喜欢她,加上她的美貌,爱慕她的男子多,彦谦就是其中一个,可都被她一一拒绝。 莫非是收起剑,接着说:“你没有目标,眼光短浅,这就是你停滞不前的原因!” “莫非是,请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目光远大,那为什么大师兄去了最强的国家,而你却被留在凌,还被一个柴夫使唤?”君似娜似乎不怕莫非是,直言倒去,可这正戳中了莫非是的心结,只见莫非是拳头握紧,正要挥剑杀去。 君似娜毫不示弱,唤出残夜躲过,这一击威力巨大,君似娜看着被斩断的巨树,心里不禁有些恐惧。只见君似娜到处逃窜,一边还击,但发怒的莫非是如失控的野兽,攻击性极强。她的右手、后背等多处被割伤。 君似娜明显不敌,只得寻找机会,显然,李拾柴就躺在那里,她想过去并抓住李拾柴,借此威胁莫非是,可莫非是一丝机会都没有给。 击打的躁动声传遍了四周,彦谦费煌二人听闻后毅然脱离凌军赶来,凌军领军将军也听见了,命令道:“跟着我,全速前进!” 由于一路上野兽被莫非是杀的杀了,吓退的吓退了,他们前行十分顺畅。 千钧一发,就在莫非是快要刺中君似娜,彦谦闯入,一脚踹飞莫非是,莫非是吐了口鲜血,怒视着彦谦与费煌。 “凌军就要赶来了,那所谓的圣灰你们双方恐怕都拿不到!”费煌大刀指着莫非是,恶狠狠地盯着他。彦谦扶着君似娜,撕下身上衣着的丝绸布带帮她止血,还一边问候着:“娜娜,你没事吧!” 君似娜很虚弱,彦谦为此极其愤怒,指着莫非是,就要一刀砍去,突然一女子闯入,手此小刀割了下彦谦的右手,他只顾得上“啊”的惨叫。 此人便是冉茜,审自清与青翎也赶到了,可他们没有出手,只是制造障碍防止凌军前来,他们明白,这些士兵将是他们以后的依靠,不能杀害。 双方对峙着,可明显彦谦这边占优势,双方行动了,这一打闹,uu看书 wwuasu加上凌军的喧嚣,竟将这形影镜湖震得晃荡,镜面瞬间破碎,传说中的形影湖面竟在这时变得和平常湖一般,冉茜扶住莫非是越出,彦谦等人同样跳至一旁,没有继续攻击,只是看着这湖面的动静。 可李拾柴没人管,他坠入湖中,缓缓潜入湖中,他知晓这湖的深浅。莫非是试图上前救助,被赶来的审自清拦住。 “咕噜咕噜。”有气泡冒出,湖中似乎有活物。水面波澜之下,暗藏一漩涡,由小及大,转速由慢变快,随后的一瞬间,一水龙卷腾空而出,将周围卷成一平地,幸亏莫非是等人会逃,不然就会和树、泥搅和在一起,生死难卜。 姗姗来迟的凌军赶来,不知所措,全军被卷入其中,领头的更是首当其冲(成语意思:第一个受到伤害或攻击),大概全军覆灭。 彦谦等人毫不同情,反而窃喜,君似娜看着,有所感触,却不能做些什么。莫非是不同,这些将是凌以后的依靠,想支撑他的想法,那就不能少了这些士卒。 就在这时,周围声响很大,似乎有大批生物闯来,这不是不祥之林深处,却也见到传说中的巨蟒,巨猿,他们体型足足有阁楼之大,樟树之粗,单单是外形就震慑人心,杀伤力极强。可它们并没有攻击这些不速之客,反而是像湖中朝拜,呜呼着,咆哮着。 众人管不了李拾柴,他们如站于一索道,索道之下就如万丈深渊似的感觉,不敢多喘气。顿时水龙水停至湖中央,并逐渐退去,一身影缓缓出现。 最后,一人形蛙怪出现在众人视野。 第19话 形影镜蛙 只见这人形蛙怪足有成人高,它双腿立直,双眼蓝中透着红色,像是怒了。它气势汹汹,外形并不恐怖,反倒给人酷毙的感觉。 莫非是等人并未听说过不祥之林中藏着这一凶兽,令万兽朝拜的王。 莫非是等人没有动静,而费煌耐不住性子,看了眼彦谦,示意让他上前试探一番。彦谦抚了抚君似娜的脸蛋,随后拔刀上前去,暴喝一声,“啊!”他正要砍去,一刀劈在这怪蛙的头部,却不料这怪蛙身有水罩护体,他所施展的力度顿时化为乌有,被弹回并腾在空中。 就在这时,怪蛙高举一手,做了个指示,一只巨蟒将其围住,只是简单的尾巴末端,就将其勒得紧,喘气都是种奢侈。 随后巨蟒松开尾部,将其甩飞,瞬间又一巨猿窜出,猛的一拳将彦谦击飞,直直撞去,途中击倒数棵巨树。 彦谦爬起,口爆鲜血,像人群聚集,不料此刻又一巨型变色龙藏匿在一边,一个神龙摆尾,将他击入水中,怪蛙双手一吸,将彦谦从水中捞出,用一水泡包住,浮于空中。 这水泡看似脆弱,却韧性十足,即便是残夜的尖端刺去也毫无反应。君似娜勉强起身,与费煌一起动手,向几头野兽杀去,奈何这巨蟒鳞片如铁,猿猴肌肤如钢,他们的攻击毫无作用,怪蛙闭上眼,野兽反倒给了他们一击,正要装去,又被水泡包住,动弹不得。 “广仑,你这好小子算得真精!”费煌在内呐喊着,可外界环境并不能听见。他似乎在埋怨广仑抢先一步驻守彦都,让自己来这要命鬼地方。 莫非是等人见后,脸色凝重,随着野兽的逐渐靠近,他们只得节节败退。突然,冉茜不知身后撞了个什么东西,仰头砍去,是一巨雕,它正要一爪抬起抓去,被审自清一把挡住。 “啊!”审自清长嚎一声,他背后已有两道抓痕。这并不是这巨雕抓得不准,而是审自清的背板只能容纳它两根爪子。 怪蛙没有动手,也只是将他们四人用水泡包住,七人七水泡,悬在空中绕圈,如七星阵法,顿时一七星宝剑虚影降世,刺在阵中,水泡爆裂,周围都被轰平,树干岩石也都化为齑粉,水柱更是激起数丈。 “啊……”七日惨叫,这就是野兽的力量,他们突然感觉到人类在这世界竟这般渺小。 他们七人落地,着陆点下都是血滩。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降临,莫非是等人似曾相识,只是绝望躺在地上,眼看这金光降落。 是大长老来了,审自清微笑着,他心里想着,大长老举世无双,击败这妖兽绰绰有余,有救了。 大长老不在浮于空中,俯首道:“神圣的形影镜蛙,我本不该插手此事,是我的弟子闯入圣地惊扰了你。可他们也并非恶意,只是想救湖中那位年轻人。” 这蛙就是形影镜蛙。 它似乎听得懂人话,一手从水中唤出李拾柴,将其围在水泡内,悬于空中。审自清彻底绝望了,就连大长老都要向它低头,恐怕没人能敌过这怪物。 众人看着李拾柴,心想:他被装在水泡里,那波轰炸威力毁天灭地,他必定尸骨无存了。 可形影镜蛙看着李拾柴,有所感触,没有做声,可大长老似乎收到讯息,他回答道:“万事俱备,只欠使命圣羽。”它点了点头,随后从湖中唤出一发光圣物,光芒万丈,难以看清它具体形状。 审自清等人傻傻地看着,只见这圣物融入水泡,随后水泡呈金色,“崩”的一声,水泡破裂,就在这时,大长老施展着,随后李拾柴缓缓降落,身上的那出箭伤已修复,他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众人,眼神迷茫,惭愧道:“我怎么在这?我不是应该在舞台上跳舞吗?” 李拾柴环顾四周,看了眼大长老,又扫视众人,最后凝视着这形影镜蛙,摸了摸胸脯似乎明白了,鞠躬道:“多谢,多谢!” 形影镜蛙不知是不愿说话还是不会说话,他传讯信息给大长老,他传递道:“即刻离开此地!” 金光弥散在众人身上,竟然使他们全身恢复,伤口明显缝合,随后金光消失,形影镜蛙唤出一水刃,向众人斩去,这水刃也是奇怪,能透过自然万物,却有力作用与人身上。 在这水刃的急速前行下,所有人都回到不祥之林外围,却也给了他们最后一击。以水刃扫过的区域,都留下血来,疼痛难耐。 李拾柴回顾后方,意味深长地看着,随后向彦方问候着,彦谦左右打量凌方,竟发现审自清也在阵中,不禁感到意外,中毒太深还能行动?又认为自己经过那金光普照后,全身舒坦,便以为是那金光延缓了毒性,于是放下心来。 莫非是冷淡地盯着彦谦三人,尤其是君似娜,凌厉的眼神仿佛能击穿一切,简单道:“我们走。” 待莫非是一行人离开后。 彦这边却产生了冲突。 “君似娜,你好意思回来?你通敌都通到莫非是那去了!”费煌恶狠狠地骂着,丝毫不留情面。彦谦后悔了,本应与莫非是协议让他带走君似娜的。 无奈之下,彦谦劝着:“费煌,你没看见娜娜和莫非是苦战吗?”语气之中含着质疑。 “放屁,那是苦肉计!她想潜入彦,还不明白吗?彦谦!” 显然,彦谦是向着君似娜的,他正要动手,可又想起自己敌不过君似娜,气不过便一人离去。 “一个人一旦做错什么,就总有人千方百计去诋毁他。”君似娜很不理解,感叹道。 “你先去凌吧!”彦谦没有驱赶的意思,反倒有些不舍得。uu看书 uukansu 君似娜犹豫了,此刻李拾柴走出,笑道:“有些事不能当面说,但不代表不能说。姑娘你可真狠啊,用尽了办法置我于死地!”君似娜见他,持剑杀去,就在这时,莫非是跃出,一手抓住剑柄,止住了她。 “彦谦,这可是你输了,我给了你机会杀卫江山,可惜你没把握住,选择救解国公主。”莫非是等人就是要趁费煌走后,慢慢解释清楚,他伸出手来,索要着什么。 君似娜看了眼彦谦,彦谦也心知肚明,自己承诺过,便掷出那极具代表性的药罐,里面装的是“君似娜”解药,可他并不知情,审自清已解毒了。 “还麻烦你带娜娜走。”彦谦有些失落,自责。他似乎在怪自己不能保护好君似娜。“这!”君似娜疑惑着。 “她这么调皮,等下在背后捅我一剑,那该如何?”李拾柴这一理由足以拒绝彦谦的请求。 “我保证她不会了,娜娜从来没使过这么多心计去对付一个人,你是第一个。”彦谦答道,他似乎很了解君似娜。 李拾柴向君似娜鞠了下躬,恭敬道:“这边请。” 君似娜清楚彦谦的用意,实在不忍心给他添麻烦,只好跟着离开了,只是李拾柴不知从何处掏出一药丸,请示道:“怕你不听话,还请服下,定期为你提供解药。” 君似娜明白了,这是某种毒,是李拾柴用来控制自己的,她起初并不愿意服下,她生怕其中有诈,但又看了眼莫非是,认为能让莫非是信服的人,人品应该不会差到哪去,于是在众人的眼下咽下去了。 第20话 酒后卖颠 彦都内,一切稳定发展着,呦呵声不断。沿着平坦的大理石大道,直通向一府宅,上边挂着“相府”两个黯淡的大字。 彦都名为开明,这里与参历不同,不曾分着几大区域,资源分配相对均匀,贫富相间,构成一自然经济网。 相府内,由于上莫非是的闯入,相府门栏已换成石制的,六边形墙壁也都加厚一层,士卒分布更加严密,可谓是“三步见一卒,异人死刀下”。 见识过冉茜的易容,就连费煌,广仑两人都必须佩戴腰牌确认身份后才可以进入。 “丞相,确认过了,上次偷药给君似娜,还有这次,主使人都是那个野人李拾柴。”费煌下跪汇报说,连续两次行动失败,他也有些畏惧了。 费煌没有向丞相透露形影镜湖所发生的种种,因为丞相最厌恶的就是他们找各种花里胡哨的理由去解释为什么会失败。 “野人?一个野人都对付不了,那你们是什么?废物!”丞相骂道,他依旧全身封闭着,极其神秘,他舒缓一口气,问道:“君似娜呢?” 说道君似娜,费煌就来气,死里中伤道:“她屡次勾结莫非是,再三破坏我们的计划!” 丞相没理他,看向了彦谦,试图问问他的意思,可彦谦没做事,转移话题道:“丞相,我们也是有收获的,前往南方森林,凌军覆灭不说,我还看到凌的附属部落……” “好!”丞相大笑着,一时愉快多丢了瓶药给彦谦,彦谦为此装的实在逼真,只见他下跪磕头感激着,良久后才退下准备去了。 …… 李拾柴一行人步行赶往参历,因去时赶路仓促,没注意到沿途风景竟是那般美丽。江山如画,山河壮丽。 沿途上。 “形影镜湖一事你可知?”莫非是很是好奇,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这般狼狈。 众人看向了李拾柴,包括君似娜。 李拾柴指着远山,又将手指移向江河,欣然道:“形影镜湖正如传说所描述的那样,可这怪物我可就不知咯!” 莫非是半信半疑,这事过于蹊跷,平白无故一怪物出现,这怪物非凤,何来使命圣羽?再者,怪物为什么要救他,这都困扰着众人,莫非是想,李拾柴即便是知道也不一定会说出来,索性就没追问下去。 可就在这时,“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冉茜一手扯着李拾柴的右耳,扭了扭,李拾柴瞬间右耳通红,感到燥热。 “使命嘛!”李拾柴一手推开冉茜,向前奔去,惊喜道:“是龙野国耶!” 龙野国,乃是凌的附属小国之一,早在二十年前他就被上一任凌王平定收复,多年来一心称丞,每年冬至龙野国君就将派遣他的长子前往进贡,龙野与凌被人称作是秦晋之好。 “龙野?”莫非是对这名字有些兴趣。 …… 从前龙野的这片土地荒芜,且雨季不定期到来,甚至有春季一日不下雨,冬季日日下暴雪的奇观出现。其国君也曾多次访问贤士,可这些贤士的解释无疑是供奉神明,祈求降福。 在龙野国君的真诚与耐心下,还真就成了,如今龙野春播秋收,业余之际还养些鱼鸭,百姓们安居乐业,随便找一个都能有除温饱外多余的钱来。 这也归功于龙野高层的妥善管理,他们尽心于国务,一般很少管些百姓杂事。 李拾柴一行人早已没些铜钱,银两首饰等更不用说,可他仍带着众人去一顶尖饭馆里用饭。 “来玩青丝炒牛肉,再来碗花生,一壶上等好酒!”李拾柴唤着小二,显得大气着。冉茜摘下了面具,显出一副男人的模样出来,讥讽道:“李拾柴,多了个女的你就变大方了?” 李拾柴理解错意思了,他以为只点自己爱吃的太不妥当,于是有礼道歉着:“是我疏忽了。” 他接着喊道:“小二,来,招呼这几位。” 莫非是看了眼君似娜,似乎有些不好开口,瞥了他一眼,李拾柴只是傻乎乎地笑着。 菜上好了,也就只有审自清与李拾柴两人大快朵颐,他们俩时不时抬头,一边用筷子指着,招呼道:“吃啊,快吃啊!” 青翎苦起脸来,一番苦笑,大概他想的与莫非是,冉茜想的一样,只是他们两人不想表达出来罢了。 “莫非是,不会连饭都吃不起吧?要不这顿我请了?”君似娜嘲讽道。莫非是很不甘,拍了下桌子,将喝醉的李拾柴惊醒,走出门去。 黄昏了,李拾柴足足吃到黄昏,uu看书.uukns那三坛酒早已将他灌得醉醺醺。莫非是等人站在龙野东边桥边一亭子上,倚着石柱裳夕阳。 夕阳西下,天也略显昏黄,落雁都从北方飞来,大概还要飞到不详之林之处才会止住。 “他是不是傻了?”青翎质疑着,看见李拾柴今日的表现,很容易让人产生这一念头。 莫非是二人没有回复他,只是听着不远处的喧闹声。 “我今夜就要睡这,你这么地?”李拾柴拉着审自清,跟饭馆掌柜的评理道。他们已经被乱棍赶出来,所以不甘,希望睡在饭馆里。 周围的百姓受到干扰的不在少数,所以对李拾柴这一行为指指点点的,借着审自清声大力气大,那些人也对他们俩无可奈何,只得联名上书龙野高层,请他们来处理。 半晌后,街道上传来沉重脚步声,呼吸急促,是龙野军赶来了,迫于百姓们的压力,朝廷不得不来处理这事。 统军的是一年轻人,身着青衣,长得俊秀,谈吐之间已有几分君子气概。 审自清将李拾柴搂在怀里,从背后看去,只能见一虎背熊腰的壮汉躺在门前。 “壮汉,壮汉?”男子拍了拍审自清,审自清翻身,一手抓去,将这男子拍倒在地,士卒整齐大喝一声:“放肆!竟敢袭击龙野世子!” “世子?”李拾柴从一旁爬出来,手里还不忘提起酒壶饮满一口。 莫非是等人见有情况,于是向那处赶去,不一会就成了围观群众中的一员。 “哥哥?”龙野世子讶异道,一边上下打量着,有些难以置信。 第21话 准骞 龙野街头人群聚集,都是因为饭馆一事,左邻右舍一传十,十传百的,加上龙野掌权者亲自解决民生琐事实乃罕见,不一会儿饭馆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莫非是等人嫌麻烦,坐在另一侧的砖瓦屋顶上,不像平常人,即使用命挤也不一定能看到。 “哥哥。”龙野世子招呼着,没嫌弃他一身杂乱,只顾得上拥抱,亲密无间。 李拾柴推开他,感动道:“多年不见,长得比我高了。”他们俩感情似乎很好。 “这里不宜多说,请!”男子一边招呼,又一边付过饭钱。 其随从遣散群众,随后携护卫紧跟二人,直通龙野王宫。 在路上,台阶都由上等大理石堆砌而出,均匀且高地相近,给人以微妙的感觉,如登高山。而王宫前的两座玉石雕像也是栩栩如生,一龙一凤,倚在大朱柱旁。朱柱将近井口粗,高数丈。木质特殊,带有芬芳。 男子带着李拾柴不是去王宫,而是在王宫右侧的世子府内,路经之处,两侧种满花草,这里乃是陶冶情操最佳之所。 “小弟好雅致啊,在这荒凉秋季竟也能种活花来。”李拾柴笑着,一边摘起一朵嗅了嗅香味,顿时心旷神怡。 “哪里哪里,我这宅子可比不上哥哥的,想当年,我年纪还小,就见稍大的你在庭院门前种起草木来。”男子自谦着,随后开门,恭敬地说了句:“请!” 房中虽不是特别宽敞,却也不小,足够一人生活。房内装饰品不多,设置也只是普通阶级的。最醒目的是一桂木桌,上边安置最多的就是文案了,在另一边也有少量书籍。 这龙野君王共有两个儿子,其长子便是接待李拾柴的世子,次子比长子略小个把年纪,他们都有治国之才,也都能为自己的父王分忧。 李拾柴进门坐下后,他才将门关上,与其一同畅谈。 “今日你为何要在街道上大闹?”男子有些埋怨,却也是暗含关心。 “不这样,你天天勤于政务,哪见得到你啊?”李拾柴倒了杯茶,如在自己家里一样。赖于他们的关系,他也确实得这样做,否则男子就说他见外了。 “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啊!” 李拾柴指了指外边,“这么大的龙野城,王宫戒备又森严,你叫我何处寻去?” 男子上下打量李拾柴,见他衣裳破旧,觉得他说的有理,便没多做计较。 “说这些干嘛。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有人手握千金,却无一日可笑。有人颠沛流离,却终日笑口常开。”李拾柴端起茶来,喝下去酒意消除甚多,头也没那么晕了。 男子有所感触,转移话题,继续问道,“只是你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按理来说,你不是应该。” 李拾柴只是摇头拒绝,“一时解释不清楚。”男子这才没多问,只是唤着下人准备好一桌酒菜,又派随从去裁缝那取了件衣裳来,他准备为李拾柴接风洗尘。 …… “我还有几位朋友在外边。”李拾柴直接坦白道。男子得知后,责怪李拾柴道:“看看你,还得多修修待友之道哩!”随后,他吩咐着,“再来一桌。” 李拾柴撒手阻拦着,“这么多菜足够了,他们里面就一个能吃的。” 男子半信半疑,但见李拾柴固执,便没去安排了。随后他亲自走出,去王宫台前接应着莫非是等人,一边确认道:“你等可是李兄的朋友?” 审自清大喝一声,仅仅是回音就震得人耳痛,“没错。” “里边请。”男子站在高处,那恭敬的姿势在远处也清晰可见。 “李拾柴,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兄弟啊!”审自清在那饭馆已吃饱喝足,但见眼前的佳肴又不自觉吃上头了。 众人都四处观察着,可目的却不同,莫非是等人是想知道这世子的底细,而君似娜却想打探消息,之后有机会去向丞相汇报,以求宽恕。 又到了李拾柴最热情的环节介绍了,他起身走向每个人,还一边指道:“这是青翎,这是审自清,这是冉茜和君似娜,这是莫非是。”李拾柴突到莫非是身旁,拍了拍他肩膀,以证实他身子解释,接着惊讶道:“这个人可不得了啊,他可来自是非啊!” 君似娜的身份似乎被他疏忽了,众人感觉不妥当,看了眼君似娜,可她本人也没多大反应,这事也就过去了。 李拾柴接着拍了拍男子的臂膀,骄傲介绍道:“这是我堂弟准骞,也是当今龙野世子!” 莫非是上下打量准骞,从他谈吐之中倒也觉得此人不凡,便起身敬了杯酒。 晚宴过后准骞便安排莫非是等人回房了,住的都是世子府东边的厢房。这住房也是有规律的,目前普遍以东为尊,先前将永诚都是安排李拾柴等人住宿西厢房的,从中可以看出准骞待客热情,及他对李拾柴的信任。 夜深了,只有李拾柴一人留在准骞房内。准骞坐于镜前,用一上等纱布不知抹了些什么在脸上,但就香气而言,芬芳沁人,绝不是什么劣质品。 “我们也有多年没有同塌睡过了,不妨今日与我一起,也好怀旧怀旧。”准骞擦拭好,穿起一兽毛秋衣,坐于办案台上审公文了。 “也好!”李拾柴身子贴上去,看着他所批公文的内容,大多是有关经济方面的,他便顺便问道:“生财之道,你了解很深啊!” “你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验看弟弟方案的好坏,还不曾了解过什么生财之道。”准骞谦逊着,李拾柴从小与他在一起,知他底细。 李拾柴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外头的打闹声惊住了。 “莫非是,我要回去!”君似娜不爽道,一旁的冉茜已被她打伤。 李拾柴整好衣裳,招呼着准骞,似乎在说和我一同出去。uu看书 wwuuanshu.om 李拾柴不想对他有所隐瞒,二人关系已发展到了超出一般常人的地步。 由于冉茜一副男人样,面带胡渣,皮肤蜡黄,准骞不知冉茜是个女的,上前扶起,看了眼李拾柴,疑惑道:“这是?” 李拾柴在故友面前没了面子,于是走上前去,一番指点道:“你可知为何人人喜欢养母鸡而不是公鸡?” 君似娜糊涂了,在场的众人也难以理解他的用意。 李拾柴面部微红,有些气愤,气愤之中含着激动,接着丢过一普通药罐,转身离去,又说了句。 “因为母鸡能产蛋而公鸡不能。” 莫非是拉住李拾柴,使了个眼色,准骞也看到了,李拾柴点了点头,众人就都回去了,除了君似娜。 她一人站在外面,手里握紧了药罐,头脑里思绪万千。 夜风习习,竟有一丝寒意。君似娜犹豫了一会儿,随后踏出了第一步,向外又走了几步,最后停了下来,看了眼众人点着灯的房间,随后老实回去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解读着李拾柴那句话…… 准骞屋内。 准骞一回屋,就又抹了抹那香粉,他正要问莫非是眨眼一事,李拾柴就自招了:“半夜照镜子会见鬼,这是很古老的传说。” “你这位是非朋友还真幽默的,我可不信。” 李拾柴颇有深意的笑了,吱声道:“我先睡了,你也早些,别忘了压住被子,我怕我卷起来你占不到份。” 准骞也笑了起来,换衣吹灯躺下了,他们俩背靠背,不久就没了声响。 第22话 参历有变 次日晨,准骞园中公鸡打鸣,将李拾柴唤醒。不出所料,准骞还是不敌李拾柴,他半边身子漏在外面,他起身深吸一口,感觉呼吸不畅,是堵鼻子了,大概是昨夜着凉引起的。 李拾柴见此没多大奇怪,原先他们两人同睡也都是这样,七八月天倒好,可稍冷些的天气就不太好了。 只见李拾柴穿好衣裳,在镜前整了整过颈的头发,倚在窗边看着庭院。 园中花草染上一层薄薄白霜,太阳出了点头,今日必是个晴朗的好天。空气微湿,带着寒意,周围一片宁静,却被庭院中一习武之人打破。 只见莫非是打着赤脚,在庭院中练着什么,李拾柴猜着,大概是吃了不祥之林的亏,不忍就此放下,决心提升了。他原先自恃有是非第二的实力,就以为天下无敌,在平时疏于训练,这次他认真起来了。 李拾柴转过身来,向东望去,看了眼君似娜所在的屋子,发现她正静心梳妆,于是欣然笑起,向准骞请求道:“早宴过后,我们就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不多住些时日吗?”准骞有些不舍。 “参历,子苓已等我们多日了。”李拾柴出门去,一边说着。 …… 早宴过后,李拾柴一行人正准备告辞离去,已走至龙野北门,而准骞也一路送行到这里,没有带一兵一卒。 “多多保重!”说完,李拾柴转身离去,不敢回头,他怕舍不得 “等等!一个拥抱,作为送别礼!”准骞也了解李拾柴,没有送些重礼,可单单一个拥抱他是不会拒绝的。 “保重!”李拾柴拍了拍他的脊背,再次说道,准骞也一样,重重拍了他几下,又帮他整了整衣裳,正要告辞离去,莫非是却主动找到他,细声说了些什么。君似娜怎能不好奇,但耐于面子,她也不好过问。 准骞深有体会,点了点头赞同了,随后鞠躬道:“在下就送到这,祝君一路顺利,告辞了!” 青翎早已动身探路了,莫非是使了个眼色,冉茜此时也准备行动,向后转去,无意之中见一人赶到准骞面前,两人谈论起什么。 冉茜昂头向那边指去,李拾柴等人也都向那边看去,李拾柴凝视着那人,脸色凝重。那人向李拾柴回了个礼,同样是笑,却十分诡异,无形之中让李拾柴感到恐惧。 莫非是拍了拍李拾柴,他这才缓过来,继续赶路,此时冉茜已不见了踪迹。 走了许久,大概已赶了十多里路了,一旁的审自清突然惊讶道:“李拾柴,你身后怎么贴了几张银票?”审自清取下银票,细细清点着数目,一惊一乍的,“这票子足足可抵五千两银子,发财了发财了!这钱不但能赎回莫非是你的列缺,还够我们消费一阵子!” 莫非是和其他人一早就发现了,只是想等他走远些再告诉他。奈何审自清呆滞,走了数十里他才发现,无意之中。 李拾柴指了指莫非是,见他凌厉的眼神竟说不出什么。莫非是看了眼审自清,接着瞟了眼君似娜,有些不满,见她没多做声,只是加快了脚步。 五日后…… 眼前的一座大城就是参历了,城头驻守添设了不少可其中大部分是新兵。城墙上贴着一告示,可去看的人为数不多,可见这一消息早在几日前就宣布了。 李拾柴走近这一告示,不难发现,这是一张通缉令,上边画着的通缉对象便是化妆后的李拾柴。莫非是也在一侧,悬赏金高达数千金。 想必是上次演出的最后,莫非是顶着众人救下李拾柴的结果。 “这位壮士,哎,这位壮士!”审自清脱下头上带着的斗笠帽,追着一渔夫,他是来打探消息的。李拾柴与莫非是都不方便问路,再顾及到审自清憨厚老实,便派他出去了。 “城中发生了什么?守卫竟这般森严?”审自清将斗笠帽戴于这渔夫头上,渔夫一时乐了,便抓着审自清向一边走去,十分谨慎,就连说话前都要确保无人在。 “最近参历城中怪事繁多,平民百姓家的衣裳平白无故印上红手印,这颜色像是红血。更糟的是,王宫守卫都无辜惨死,死相吓人!为此君王那是又气又怕啊,所以他召集士兵来保护自己,同时加严了守卫!” 这渔翁没有做声,只是伸出一手来索要着,审自清得知情况后掏出三文钱来递给了他,渔夫这才愿意同意继续解释:“据说是鬼神作祟,祸害民生啊!所以参历高层请来彦国法师收邪祟啊!” “这法师可是到了参历?”审自清继续问道,这渔夫撇起嘴,又伸出右掌来,审自清忍着,全身各处收到五文钱,抓住他手掌,啪的一声交在他手中。 这渔夫这才满意,摇了摇头,“还没有,据说三日后来。” 说完,审自清耐不住性子,将其一脚踹飞,气冲冲闯到莫非是面前,急促道:“听那贪心渔夫说有什么鬼怪作乱,参历高层请来彦国法师收它们啊!据说这法师三日后到参历。” 别看审自清呆头呆脑的,可他概括信息还算准确到位。 李拾柴抚了抚脸,向莫非是问道:“你可有办法进去?”莫非是点了点头,uu看书 ww.uukanhu “明知故问!” …… 夜深了,由于检查工作的繁琐,在此时也有不少人等待进城。莫非是先前看了眼城墙,高而厚,况且上边有士卒守卫,决定摸黑混进去,这也是他为何夜深行动的原因。 “站住!我叫你停下!”城门口的守卫喝道。 “摘下斗笠!快!”另一士卒暴喝一声,他招待了一日,从未遇过这么胆大的人。只见莫非是两人缓缓摘下斗笠,左侧一人掏出一极具代表性的药罐,另一人高冷道:“泄露了身份当心项上脑袋不保。” 这守卫见眼前两人这么神秘,又有那彦太子才所具有的专属印章,可得到消息说是三日后才来,他们便犹豫起来,但有君似娜在,她手中那一来自彦的信物好是刺眼,这守卫见这没多犹豫,以为是法师提前来了,便直接放路让他们过了,也没说个“请”字,他们生怕暴露了这些贵客的身份,自己担待不起。 在这途中,莫非是手里紧握着另一药罐,君似娜知道他的意思,跟在后边,只是附和,没有拆穿。 至于青翎,他行动不定,又很少与人接触,但他不着急进城,反而是蹲在城门口等冉茜,半个时辰左右后二人一同进去了。 李拾柴并没有先去寻江子苓,而是待在另一客栈中,生怕参历城中生变故影响他选拔的名次。 莫非是选在一最高层的房内,城中景色一览无余,他倚在窗前,以待时机。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时已经午夜了,正常人早已睡了,可莫非是仍守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动静。 第23话 螳螂在前 参历的街头仅在黯淡的灯火下,难寻人影。莫非是倚在窗前,无一丝倦意。向外看去,不远处三黑影窜过,在屋檐上左右跳窜,又时不时下屋檐,不知在下弄些什么。 莫非是略感熟悉,无论是身法、体型,都与那三人十分相似。他大概猜到了是彦谦,费煌,广仑三人了。 他的列缺至今还未赎回来,钱虽,是够了,但李拾柴不许,说是时机未到。莫非是独自一人,又没个合手的兵器,对付他们三个也有些勉强,于是暗自潜去,观察着三人动向。 发现他们的士卒大多是被杀死了,彦谦负责一刀毙命,费煌倒是轻松些,只是放风,可广仑就不一样了,他还得将杀死的士卒手脚扭弯,打出内伤至士卒七窍流血,死相吓人多半是他的功劳。 他们很狡猾,并不集中杀害某一区域的人,而是东一下西一下的,以给人鬼神无形的恐惧感。 声讯的传播,引来更多士卒,和往常一样,他们战略性撤退,除莫非是外没人发现,正符合了他们鬼神之说。这一夜干掉了将近一百个,与先前相比,数量虽减,但是精,扰得整个参历不安宁,百姓各各点灯,纷纷走出报团,造就了“不夜城”。 …… 次日晨,两个时辰前,百姓在领军将军的安抚下才得入睡,可李拾柴不同,这睡到自然醒,自是清爽,还不忘咏道:“害人先诛心,不打后自亡。” “龙野有问题。”莫非是看的很清,甚至怀疑龙野跟彦联手蚕食凌。 “不会的,就是龙野王肯,我姐姐也定不会同意。”李拾柴很是自信,莫非是听他一口一个小弟,又是一个姐姐,不禁问道:“龙野一名,加上龙野逐渐强起来,不是一个女人说了算!况且还有一人,让人琢磨不透。” “你是说准骞的亲弟弟,准奈?”李拾柴想起那眼神,一时打了个冷颤,接着思虑道:“有准骞压着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劝你与那准骞好好谈谈!不要再成就一个江永诚。”冉茜严肃道。 李拾柴点了点头,向外走出这是一伤心事,他不愿多提。 他早已修书一封,派青翎送去了,收信人是江子苓。 …… “卫将军,好久不见!”李拾柴招呼着,一旁站齐了旷世的人,君似娜也在内。 江子苓站于卫江山一旁,随手拿出一金色令牌来,上边刻着状元二字。 这状元令作用可不小,它不是简单的一块金,而是种身份的象征,更重要的是,它能起保命作用,若是有人犯罪性命不保,此令就可保住这人性命。 “请!”江子苓恭敬邀请着往东边走去,约半柱香后,他们就走到一府宅前,府宅门上头挂着“状元府”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这府宅呈矩形,较长且依山傍水,自东向西数共十二个房间,是在李拾柴一行人出门时,江子苓在卫江山的帮助下成功夺榜,皇帝特地赏赐的,这设计图李拾柴一早就画好交给了他,并由卫江山亲自领军建成,里面藏着什么恐怕也只有他一个外人知道。 府宅内有一空旷庭院,庭院有一溪流,是连着府宅后的大江的,树也多,在西头是一摊竹林,其他都种的是桂花,好是惬意。 “原先这院子会更大的,只是公子嫌弃,不愿扩宽。”一下人道来,似乎在向李拾柴等人炫耀。他年过半百,有些憔悴。 李拾柴微微扬起嘴角,“浓缩才是精华嘛!”可说完,江子苓便双脚跪下磕头道:“这都是拜李兄所赐,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尽!” 莫非是将他头提起,欣然道:“你的膝盖和头盖骨还是用来为他效力吧!”他见有一留身之所,也难免有些激动,冉茜等人也是。 突然,有一外人插嘴。 “客栈侠,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说这话的是君似娜,她对旷世这一步感到不满,也有些尴尬,像是被孤立了。 “我希望你做只母鸡。”李拾柴邀请道,还一边指着那十二座屋子,似乎在说,任你挑。 “休想!” 莫非是插话了。 “你应该明白,彦中矛盾暗生,爆发是迟早的事,而你对于你的那两位师兄,不过是用来背锅的棋子,至于彦谦。”他笑起,不屑道:“一个被看门狗控制的人罢了,他连自己行事都得看别人脸色,还指望他来帮你?” 这话说得直白,难听,叫人很不服气。 “这么说,你能帮我?”君似娜捂住脸,不怀好意笑着,她是在讥讽莫非是依靠一野人谋生。 李拾柴没多做声,莫非是也不想与她斗嘴,一齐向屋里走去,准备商议着什么,君似娜无处可去,也只得跟着。 李拾柴打了个响指,江子苓于是盘出一画卷来,毫不避开君似娜直言道:“今日彦就要派法师来。”他看了眼冉茜,她便说:“还真有一法师,据说他擅长一种名叫亡灵的异术,能唤来鬼怪作乱,在午夜时施法。” “法师在晌午时分就到了,uu看书 .ukans 正在布阵。”青翎打探到消息说。 这法师就连君似娜都不曾听过,根据冉茜打听的消息,他游于各国间,有归属于一专门的秘密组织。这组织只派出他问世游说,如今恰好到彦了,这才有彦国法师只称。 李拾柴排开这一画卷,指着一骷颅状法阵说:“这里是亡灵阵的命门,我们只需做些手脚,便可免去此次灾难。” 这羊皮画卷倒是很大,足足能覆盖一酒桌,是江子苓特地从黑市花重金买来的,其中还包揽了法阵的详细资料。 有朝廷的俸禄,他们已不缺钱了。 “只是法阵处必定派了重兵看守,如何做得了?”江子苓担心道。 “不,这法阵邪祟,凌高再也经不起损兵折将,其人数必定不多,甚至是在施法时只派几个士卒撑撑场面。”李拾柴有些顾及,唯独担心这羊皮画卷是假。 莫非是读懂了他的心思,解释说:“黑市生意原本就少,若交易有假,那可以说他们没生意可做!” 李拾柴听了这话,倒是满足起来,于是叫冉茜与青翎做好准备,换好黑衣,借助夜色,在临近午夜改阵。 还有半个时辰就是午夜了,街道上没有士卒,君王也已下令,百姓不得出门。周围空空的,在晴朗月色下竟有些诡异。 如李拾柴所言,行动很顺利,冉茜青翎二人成功改阵并撤离,就在他们转头一瞬间,一黑色光芒亮出,随后一人从中现身,向法阵走去。 看样子,这是残夜的特殊用法,隐匿与黑影中…… 第24话 黄雀在中 今夜月很晴朗,呈金黄色,皎洁而又璀璨。君似娜借助月光,左手伸出,不难发现,那羊皮画卷阵法命门处的图案画在她手心内。 她不曾带着什么装备。 有人靠近,乍一看,是一秃头长须老头,他眯着眼,乐极了。大概是收到一大笔功劳费的缘由。他只负责施法启动,至于有没有什么鬼神倒也不重要。 选在午夜也是有原因的,他是根据离奇事大多发生在午夜才如此决定的。 这老头名誉倒是不错,说是法力无边,法阵出,鬼魅哭,可没有人知道是否有没有所谓的鬼魅,若是有,那效果倒是很好,若是没有那也能被他说得离奇,叫人不得不信服。 危急之际,君似娜顾不上许多,便直接冲上前去,至法阵前,有一同路人也赶到了。 “费煌?”出乎意料,可结合他们之前的作为细想,君似娜猜到他此次前来的用意了。 “你想破坏我的好事?”费煌一脚踢过,君似娜竟没料到,指摔在一边。 这一轰动也是引人注意,法师向前奔去,携七八个士卒见君似娜,脸色凝重,一手指示着上前杀去,可他们见君似娜奇怪动作不敢上前去,只是面面相觑,全身原地发颤。 费煌没等君似娜反应过来,就一手抢过残夜躲起,又抓住君似娜右手,一刀割去,用其手在法阵命门处左画右点的。 这鲜血就是最佳的装备! 瞬间法阵异动,呈暗红色。 费煌奸笑起,在地上故意丢了个令牌,随后撤去。士卒直冒冷汗,撒腿跑去,这一阵法引得地动山摇,凡是在家睡着的无一不被惊醒。 李拾柴看着这一幕。 君似娜顾及不了那么多,一剑将这老头刺死,正要跃去,突然法阵中不知伸出个什么东西,紧抓住她的腿,力道逐渐加大,她腿上的抓痕尤为明显。 爆发了。 “是邪灵!”莫非是惊了,正要出手,不料李拾柴早已动手,上前去试图救出君似娜。只见邪灵如洪水般涌出地面,将君似娜围住。 彦谦在场,怒了,猛力击去,可顿时邪灵消失,他这一刃就要砍在君似娜头上,李拾柴突然闯出,一手推开。 “啊!”李拾柴惨叫一声,他的右臂膀处已出现一道血痕,他憋住气怒道:“你只会添麻烦!” 血! 邪灵最好饮血了,随着法阵的扩散邪灵越来越多,大多都向李拾柴那里扑去。莫非是出手,眼功有度一开,瞬间紫光迸出,一股雷电将一大批邪灵炸干,莫非是想带走李拾柴,可邪灵怎会愿意,向三人围去,叠成大山。 彦谦不忍,又是一刀,邪灵狡猾至极,瞬间消失,只见他们三人分三层,君似娜最下,李拾柴居中,莫非是最上,首当其冲,他的背已被刮得不成样子,血肉相间。 李拾柴反应极快,加上莫非是虚弱,他左手推开,用背板挡住了这一刀,又是一条血痕,更长。 莫非是瞥了眼彦谦,一拳击去,骂道:“滚开!” “啊!”彦谦胸骨裂开,撞在一旁的石头上,他的身子已微微嵌入石块中。 邪灵更多了,冉茜,青翎等待时机将三人救出,它们不再满足于李拾柴这一弱小身躯。一稍大些的,像是领头的,它怒喝道:“有仇的的报仇,有恩的报恩!” 百姓因此遭罪,凌高层站于高台之上,凌王抓紧了拳头,自己有军队保护,可百姓呢?他眼看着自己的子民遭罪,大声道:“虎贲军,冲出去,保护人民!” 可有一年轻男子走出劝道:“不,凌王,这些兵力派出去,即使止住了鬼怪之祸,可来日也必有邻国大军相逼。” 这男子就是当天在识乐集款之人,像是做了大官。 凌王斟酌一番,且不说能不能防住这次灾祸,就算挡住了解、彦两国虎视眈眈,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留下兵力兴许有一拼,于是忍下心来,“罢了!” 卫江山长叹一声:“唉!” 他倒是理智,不像其他将军只会无脑拼杀。 可他们想得过于简单了。 “有仇的报仇。”这一句宣泄了邪灵多年来的愤怒,它们都是冤魂,冤魂何来?当官枉法的次品,邪灵停止涌出,其八成涌向大殿,朝王公贵族袭去。 就在凌王与邪灵贴脸的一瞬间,邪灵惨叫,顿时消失于无形,士卒未少一人,它们都是向着高官杀去的。 凌王及高层向金光法阵看去,红月褪去为原来的金月,乌云也散去了。 全是江子苓的功劳,在邪灵冒出的一瞬间,他就知晓得做些什么了。可惜无处开阔平坦,只得回府在庭院做法,那醒目的标志印在地上,极不美观。当然,uu看书 .ukanhu.cm也多亏审自清保护得好。 凌王擦了擦汗,不禁赞叹道:“没想到江才子也会玩弄阵法,妙哉妙哉!”他身边的百官都极其妒忌,面面相觑。 平息了。 审自清将莫非是及李拾柴抬进房间,他们二人都是背部朝上,那一刀割出一又深又长的血痕来,而莫非是背部血肉模糊,细看竟能看到白骨突出。 李拾柴勉强抗住,可莫非是是直接痛晕过去。李拾柴不敢多呼吸,因为每当呼吸上下起伏,那伤口处就痛的不行,可偏偏他呼吸急促,淡定道:“子苓,快,把我扶起来!” 江子苓同情李拾柴,怜惜道:“李兄,你该静养!” “听不懂吗!快扶我起来!”李拾柴怒了,江子苓很少见他发脾气的,也不好推辞,小心翼翼扶起他。 只见李拾柴左手伸入衣裳内,摸索着什么,可惜没有成果。他又伸出右手,惨叫一声,是衣裳磕着伤口了,他忍着疼寻出一物,将其摊在莫非是背后,傻笑着。 “使命圣羽?”冉茜扶持着他,一边叹道,“这?” 她见李拾柴这样,也就没问下去,只是问道:“那你呢?” “小伤小伤!冉茜姑娘,还请你帮我倒杯酒来压压惊!”李拾柴满脸苍白,惊慌不已。江子苓刚想说些什么,却又闭口不言,为他擦了擦汗。 冉茜见他拿不稳酒杯,于是喂他喝下。审自清已将药研磨好,冉茜一边为他包扎着,青翎不甘落后,出门打探消息去了。 君似娜见这一幕,有所感触,垂头丧气着。 …… 第25话 猎鹰在后(1) 参历大殿内。 大殿之中,富丽堂皇,其墙壁由凌山所产的幻灵石筑城,红柱足有百年樟树粗细,尤其刺眼的是凌王王座,镶嵌宝石无数,其后是一麒麟图案,张牙舞爪,气宇不凡。 凌王坐于王座上,收了收长须胡子,眼神深沉,惆怅道:“此次多亏江状元出手,否则凌不战自灭!”他手持拐杖敲了敲地面,咚咚响。 江子苓上前去,鞠躬一番,谦逊道:“哪里哪里?多亏陛下祥福,才免于灾难!”说完,他便下去了,在一旁听命。 “陛下!”一年迈老者,白髯消瘦,上前汇报说:“卫将军已返回庆典驻守,以防彦军来犯,安公子也到西边边境防范解国了!” 凌王满脸忧郁,听此却一番庆幸道:“由此能臣良将,实乃凌之幸啊!” 凌王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凌这些天来,损兵折将,已没有什么兵力了,又不知什么原因,赋税今年收的也少,国库难以支撑。 突然,又一中年男子上前请示,“卫将军临走之际,留下一信物,说是法阵旁拾得的。”左右呈上给凌王,满朝大臣无一不震惊。凌王阴沉起脸来,“你等何意啊?” “这……”满朝大臣犹豫起来,证据在此,很难相信这一事实。 那信物就费煌留下的那块令牌,他路经龙野花重金买通下人偷来的。 江子苓细看这令牌,作工精美,材质优良,不像是假货,他悬着心,辩解道:“龙野世代精忠,还请陛下再三严查!” 凌王怒了,他将多日以来的情绪爆发出来,正要开口大骂,又有一重臣站出辩解道:“这事却有蹊跷,还得再三斟酌。” 此人便是凌相了,凌王遇事不决,有七成会去问候他的意思。凌相名为安世和,他的话远胜过朝廷百官,世代为相,那去西边驻守的安公子便是他的孙子,等他逝世就由安公子继任丞相之位。 …… “卑鄙!用尽了手段!”审自清不服,拍了下桌子骂道。 江子苓做出“嘘”的手势,示意他小声些,不要惊动了李拾柴。经过使命圣羽的升华,莫非是已完全恢复了,身体素质极大地提高,可李拾柴这身子可扛不住是非弟子两刀,虽无性命之忧,但也失血过多,伤了筋骨,重伤不起。 众人似乎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君似娜所中的毒,蛊虫之毒不再发作了,最近事务繁多,众人无暇顾及一个外人的情况。 街道上躁动不安,青翎回来了。 “不好!凌向龙野发兵了!”他慌张道,满脸通红。 “这么快!”江子苓感叹道,据安丞相的劝说,凌王本应严查后才决定。 莫非是默然,江子苓也不知所措。 “我们做不了主,彦、解若没动静,且让他攻去吧!”莫非是心乱如麻,这已是上策,他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去阻拦大军,至于江子苓,他年纪尚小,虽是状元,但话语权不及老臣大。 江子苓有些触动,无从下手,准骞也与他是多年好友,贸然兴兵实在过意不去。 南城门口,门卫不曾想过,在这短短数月内,凌军竟两次出动。 凌军人虽多,但大多数是老弱病残,明眼人一眼便知,多而不精,并无大用。龙野百姓富庶,兵力未知,风险极大。 半个时辰后,街道上。 “不好了!不好了!”一起马将军飞马前来,愁眉苦脸大喊道:“彦军攻破庆典,卫将军退守夸坯,夸坯就要失守了!” 至王宫前,此人被拖到殿前,凌王大怒,“扰乱军心,拖下去,斩了!” 此人颇有声望,直通王宫,不曾打个招呼惹怒了凌王,百官均不知此事。 “大王消消气!”一妖媚女子靠在凌王身边,抚着他的背板,妖媚道,随后二人亲密进去了,女子笑起,竟有半分狐狸样。 “咔嚓!”那前来报信的将军身首异处,人头落地。 …… 状元府内,落叶盘卷,随风而舞,形成一小龙卷,一些年老迷信的人说这是妖风,不祥征兆。 整个参历弥漫在紧张危急之中,莫非是如坐针毡,江子苓左右徘徊,冉茜回来了。 “夸坯难守了!” 青翎倒也及时。 “凌军行军速度很慢,走了不到十里路,但即便如此,龙野早已得知消息,已准备好迎战了!” 君似娜也不禁为凌感到吃力,她走近莫非是,主动要求,冷淡道:“把我交出去,我本不该在这。” 莫非是等人面面相觑。其他州郡也已来不及解危,参历各处号角响起,那是临时招兵的命令,不少男丁更是活生生被拖走。 见这一情况,莫非是点了点头,拔出一刀,递给江子苓,随审自清押送君似娜前往王宫向凌王请罪。 王宫内。 “王上,江状元求见,说是抓住了凶手!说是要召开紧急朝会!”一宦官禀报道,凌王正坐于帐中赏舞,是那妖媚女子跳的。 “扫兴!美人,祝我更衣,我去去就来!” “大王是应多管朝政才是。”女子献媚说道,一边帮他换衣,随后退下,待凌王走后吩咐下人端来文房四宝,修书一封不知送往何处。 大殿内,文武百官急速上朝,甚至有人连官帽的带反。 “陛下,凶手我已缉拿,正在外边等着!”江子苓表情很到位,uu看书 uknshu.cm一副恨透了的样子,握紧了拳头。 “那就好……”百官议论纷纷,“快唤大军回来吧,与龙野修好,一起抗敌!” 凌王十分威严,一时严肃起来:“我还有众多百姓参战,何惧之有啊?” “陛下,还请您别意气用事!”一服侍凌王二十年之久的老臣劝道。 “什么!意气用事?你必定是奸细!来人,拖下去,诛三族!”凌王咄咄逼人,吓得满朝大臣不敢做声。 此时江子苓挺身而出,“陛下,且听我说。彦发兵迅速,必定早有预谋,他们从中挑拨离间,这是奸计啊!” 江子苓是唯一敢做声的人,凌王静默,思虑一番,竟又笑起,“子苓所言即是,谴回大军,支援夸坯,叫龙野派军支援,识乐等各地兵力也都前往前线!”说完,他又变脸,怒发冲冠道:“把贱人押上来!” 君似娜在审自清的护卫下登上大殿,迫于压力,不得不下跪,却也不屈服。 众官放下心来,即便夸坯是失守了,有识乐等各地兵力援助,收复回来并不难。他们早已顾不上她的美貌,见她都恨不得活剐,可凌王不同,别样眼色看着:“哎,你不该这这种粗活!来,送进王宫,我亲自讯问!” 江子苓有些慌了,上前去劝道:“此女来自是非,恐陛下一人难以制服!还是暂时关押,以此威胁,也好交易!” “是非好啊!不不不,这点你可是说错了,彦都坏心肠,会出卖她,就不可能会同我们交易!”说完,上前去绕着她转,仔细打量,不怀好意。 第26话 烈鹰在后(2) 凌王耐不住性子,大庭广众,要扑上去。审自清正要出手阻拦,江子苓一手示意,显然是叫他冷静,见机行事。 君似双手虽被绑住,可脚还是灵活的,她一脚踹开,凌王头部撞击在大柱上,溢出血来。凌王摸了摸额头,面部狰狞,“血,血!我要杀了你!” 他双手勾紧,正要掐住君似娜脖子。竟有一意料之外的人走出。只见她涂脂抹粉的,进殿后,全殿能闻着她身上的飘香。这人就是当初当红之流,解国公主。 “她不是回去了吗?”众大臣私下议论着,见她竟有些恐惧。解乃天下第四邦,无论是军事,经济还是人口,都远胜于凌,彦,想灭掉凌,不过是时间问题。由此就连凌王都敬她三分。 “公主殿下,你不是回去了?”凌王狼狈不堪,跪在地上,这公主一脚踏在他背上,极其冷淡,“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边境军事紧急,还有心思淫乱?” 她一语道破,凌王就是见色起意了,他正有将君似娜纳成妃子的想法。 江子苓,君似娜包括安世和等重臣,无一不在想,这解怎么会为凌考虑? “我知道你们有什么心思!”解国公主威严道,一脚踹开凌王,“捕食者策略,不是一网打尽,而是慢慢蚕食!” 若不是倚重这她解国公主的身份,她恐怕早就没命了,这话丝毫不给凌高层面子,江子苓,君似娜和审自清似乎感觉这话熟悉,细细回忆,是李拾柴说过的。 江子苓偷瞟了这女子一眼,这女子突然骂道:“还等什么,将这三人押入大牢,凡是可疑者一一不放过!” 女子指了指君似娜,审自清和江子苓,随后就有人按照命令行事,将他们押入了大牢。 女子下去了,这一惊竟使凌高层心惊胆战。凌王跟上去问候道:“您什么时候回凌的?” “我不过来收拾些东西,看到你们这群不争气的东西!哼!备车,我不愿多待在着半刻!” “好咧,好咧!”凌王狼狈不堪,顿时降下身份当成一马夫,并派人送她出城了。守卫派了不少,他深知若她在凌境内出事,那就是凌的灭顶之灾! 凌王回宫了,今日一壮举他颜面尽失,并派人上朝吩咐,下朝了。 …… 大牢内,由于押入得匆忙,并未记录君似娜等人被压在何处,三人相间一牢房,能谈谈话。 这牢房是个地下密室,规模之大昏暗潮湿,水滴声清晰在耳,耗子吱吱声不断,这些耗子也是有毒的,他们专吃腐肉,人的腐肉。这里关押的大多是活死人,要么已经没命,要么被饿得神志不清,如离人世。 这可是他们三人第一次受这委屈,审自清有些失落,江子苓和君似娜却不同,一个乐观积极,另一个感受到温暖,来自团队的温暖。 那解国公主显然是冉茜易容的,她说那捕食者策略纯属是想让他们留个意。若要出去,恐怕还得些时日。 “姑娘,受苦了!”江子苓陪罪道,可审自清不满了,不服气道:“要不是她,我们会落得这下场吗?李拾柴也是,偏偏救个不相干的人。” 君似娜蹲在一边,陷入了沉思,江子苓也坐在一边,思索着,还不断用手指画,审自清只是打打盹,偶尔练练金刚之身,试图扳开牢笼,可无济于事。 五日后。 “冉茜姑娘,你把子苓他们关在哪儿?”说话的是李拾柴,他轻声说道。他还未痊愈,走路都感觉疼。随莫非是等人 来救他们了。 “又不是我关的?问门口那汉子去?”李拾柴怯了,他满脸胡须,一口黑牙,油腻到几点,想想就让人恶心,于是连忙摇手拒绝。 说来也怪,彦军攻占城池后也只是抢掠,并未继续攻下去,待援军到后,瞬间溃败,自退了。 龙野一事,仍是凌王的眼中刺,他只是未表达出来罢了。 李拾柴在这不方便喊,也不敢喊稍微一用力,伤口裂开那可就麻烦了。青翎,冉茜很迅速,两人分工,一西一东。 半个时辰后,才由青翎寻到他们三人,足可见着牢笼之大。路也错综复杂,千篇一律,叫人眼花缭乱。 莫非是使了个眼色,其跟从迅速将食物和水端至三人面前,仔细一看,江子苓和君似娜更加消瘦了,审自清也精神不佳,由于五日没有入食,就连举止一向优雅的江子苓都无意中破戒了,狼吞虎咽的。 “多谢!” 君似娜对冉茜感谢道,是她喂得君似娜,审自清和江子苓两个男儿,自然是自己吃了。 府内,一切如初,阵阵秋风扫过,给人寒意,院前的落叶都有审自清打扫,李拾柴说这是怡情,有助于他修习,审自清也就默然答应了。 “李兄,还有三日。”江子苓指着日历上两个大大的“冬至”二字。 准骞就要来朝拜进贡了。 “今年凌的要求是原先进贡的十倍。”莫非是心高气傲的,似乎有着言外之意。 十倍之多,来则可鉴诚心,可损失也不小,不来则被断定有谋反之意。uu看书ww..cm “李兄,准骞如今是进退两难。”江子苓有些心不在焉。 李拾柴有些沮丧,无奈道:“我们做不了什么,即便你把彦的另三人抓来,凌王也未必会听。你若多做解释,他总有理由的。甚至你自己引火烧身。” 近日来,参历城内少不了议论,祸端是一位老者引起的,他是凌南方的客商,从彦南边北上,据说是来到参历避难,跟他的人不多,原因是大部分人都去龙野了。 彦军近日来也攻袭凌南部,庆典那块派了不少兵力,但只是虚张声势。南部百姓也受够了鬼神降灾,加上彦的攻势,情形迫在眉睫。 他们听说龙野善祈祷神明,君王善良,年年风调雨顺,且远离边境,是个安身立命的好住处,于是组团去了。 最近去的人多了,准骞正忙着收留他们,至于他的弟弟准奈正防备着凌,部分人马被调去抚民了。 龙野王听说后,正大肆召集道观内,江湖上的能人异士,为这些百姓驱邪,由于参历一事,百官们都重视到这一点,没一个反对的。 这事准骞竟完全不知,是有人故意隐瞒的。 龙野边境。 “将军,您的信到了,是凌内部的。”准奈接过信,看这字迹像是那妖媚女子的。其墨带有光泽,纸张也颇为柔和光滑。 他只是邪笑着。 青翎早就埋伏在此地,他将此景看得一清二楚,仓促赶回参历,向莫非是汇报。 李拾柴得知后,大惊失色,手心里的汗止不住地出,左右徘徊,异常紧张。 第27话 猎鹰在后(3) 状元府中,红木窗被吹得吱吱响。 李拾柴等人坐在一块,他突然大惊失色道:“快,冉茜姑娘,还请你前往龙野一趟,告诉准骞,千万不能再布法阵!” 接着说,“子苓,今日上朝时打探下消息,看看凌王是怎么想的!” 冉茜见他这般紧张,瞬间行动起来,江子也是。 “彦那边又要在龙野行动了?”莫非是以为是彦谦这些人又要破坏法阵,召唤邪灵了。 “我也估摸不着,有两种结果,可都是致命的,但只要阻止法阵布置,那就没事了!”李拾柴语速极快,心跳加速。 莫非是细想。 经此事后,凌高层个个提心吊胆,在他们害怕胆怯之时,就有不少旁人正在记录下法阵的布置方式,想必在彦和龙野,这法阵早已烂大街了。 两种结果。 一是法阵布置成,且被破坏,但龙野损失极小就解决了,那这样凌高层就会断定,龙野这是想用苦肉计,摆脱嫌疑,还想拖住以便等待时机。 二是法阵没被破坏,成功实施,这时彦再撤出,龙野平息,凌高层以为龙野擅长法阵,且那块龙野令牌也就说得清楚了,他们必定认为龙野这是要削弱凌的实力,还趁机篡权。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审自清直白问道,君似娜也有这想法,但不好意思开口。 “把利益看得太重,不忍丢掉一分一毫,那就都往坏处想,有个戒备好守住这一分一毫!”李拾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坐下了。 “对了!”李拾柴忽然想起,咬牙起身,从枕下取出一药罐,递给了君似娜,歉意道:“最近忙,忘了!见谅!” 是君似娜服下的毒的解药,君似娜接过,突然想起,“他不是中了彦谦的毒?这么久了没解药,也没点症状?”她指着审自清问。 “见识短浅,在我中毒后李拾柴就帮我解了毒!”审自清语气不友好,暗含埋怨。 君似娜走神了,竟然有些吃惊,彦谦制毒虽不是顶尖的,但也颇有威望,这…… 为避免尴尬,她手上也就只有这药罐,于是正打算要服下。这药罐装的并不是药丸子,而是液体,靠近些闻,有点腥味。 莫非是打断了她,盯着李拾柴,“你都快死,还给她药?”审自清表示赞同,以为像她这样歹毒的人,不该同情,可莫非是的意思并不是这个。 “你的意思是?” 莫非是转身冷淡道:“形影镜湖,他获得两根使命圣羽,一根自己用了,他已是百毒不侵,所以他的血能解百毒。” 莫非是心里清楚,还有一根用在自己身上了,所以没提。 这事竟连审自清都不知。 君似娜惊了,手中药罐一时竟没拿稳,还没开始喝,就全洒在地上,在地上印出一红斑来。 “那这么说,之前给她的也不是毒?”审自清有些气愤,这等大事他们竟然瞒着自己。 李拾柴点了点头,傻笑着:“冒犯了。”一边向审自清解释,“我可没和一个人说,是莫兄自己看出来的,怨不得我。” 周围静默了。 …… 晌午时分,冉茜回来了,她大汗淋漓,赶来,冷冷地说了句:“准骞不信,说莫非是太信邪,这些都是无用之举,如果撤回还会惹怒了他的父王,法阵已经布置好了,今夜施法,指使人是远在边境的准奈。” “辛苦了!”李拾柴招呼道,冉茜撤下去了。 “糊涂啊!”结识多年,李拾柴竟也忍不住骂了句。 有开门声,是江子苓回来了,他有些失落。 “他们已经得知龙野的所作所为,大多数人都支持讨伐龙野。” “龙野,这名字,早该覆灭了!他们要怎么做?”莫非是冷冷道,满脸惆怅。 “怎么做,由今夜法阵布置后的结果决定。”江子苓脸色很难看。 …… 李拾柴所料不错,青翎汇报说,彦谦等人确实到破坏法阵,龙野也损失极小地解决了。 “为什么要选择前者?”审自清问道。 “因为准骞已在来参历的路上!”李拾柴看向远方,不仅感叹道:“大势去也!” 城门口,一风度翩翩君子乘车前来,衣冠整齐,满脸微笑,他身后是十倍的上供钱。 准骞似乎不知参历所发生的是,竟跟着士卒走了,是去客栈了,许久没有动静。李拾柴上前去拜访,周围守卫明显增添了不少。 “站住,干什么的!”一看门侍卫喝道。 李拾柴有口难言,用手指画着,一士卒继续暴喝:“哑巴?” 这士卒正要一脚踹去。 “慢!”一风度翩翩的男子走出,uu看书.uuknshu.om止住了他。 “他是我的老友!退下!” 准骞怒了,竟敢对李拾柴不敬。 …… 客栈内! 李拾柴与准骞二人坐在一起交谈。 “明日上朝,你还得注意些!”李拾柴嘱咐道,他没有埋怨准骞。 “注意?”准骞疑惑着。 “明日上朝,你还得恭敬,低调些。”李拾柴劝着,竟有几分怜惜之色。 “你是在为龙野与凌的关系担心吧。没事!都是谣言罢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被那个是非弟子带偏了?” 李拾柴不想多解释,只是再三叮嘱道:“夜深了,我还有事。你还得记着我的话啊!” 李拾柴没做些什么,哪来的事可做?他只是考虑到不便过久待在这。准骞只是应合着点头,可他压根没听进去。 “记着啊!谦逊些!”李拾柴出门时还不曾忘记提醒。 李拾柴了解准骞的性格,向来好高骛远,清高,尤其是是非弟子这类人,所以他屡次三番地提到,是莫非是带偏了李拾柴。 路上,审自清来接应李拾柴了,冉茜在一旁看着,是在观察周围动向,见李拾柴来了,细声道:“别躲了!” 君似娜从一边走出,冉茜早就发现了她,只是等着李拾柴回来才揭发的。 “真巧,君似娜,能帮我个忙?”李拾柴第一次直呼她的名讳,别说君似娜本人了,其他人也都感觉怪怪的,纷纷看向了他。 “东面一当铺,还请你把莫兄的列缺赎回来!” 第28话 猎鹰在后(4) 参历甲字区,最为繁华的一带。 琵琶声悠悠传来,多支琵琶曲,古筝音交错,单曲虽是优美,意境深刻,可混在一起不如丙字区樟树底下算命先生所拉的二胡。 歌舞升平,灯火阑珊,居于此处,只怕是不得安宁。 江子苓所在的状元府虽在甲区域,但足够偏,距王宫等处远,自是静谧。 君似娜已经取回列缺,亲自送到莫非是手上,李拾柴这番心意也是有用的,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他们两人的关系。 “憋了那么久,莫非是现在一定神清气爽!”审自清不禁笑道,一边挠了挠头,他对君似娜倒是刮目相看,这坏女人竟没有把剑拐走。 李拾柴一手遣散众人,“早些休息,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我猜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恶战!” 懂得都懂,以凌与龙野现在的形式,一战是免不了的。虽说龙野与凌多年交好,那也是上一任凌王的事,作为晚辈,在必要的利益面前,这可有可无的纽带又有何用。 最西头一是李拾柴的屋子,他轻卧在床头,从枕下寻出一物,摸了摸,有些不舍。 这物在黑暗之中竟也有几分光芒发散出,是最初莫非是所看中的大筹码。 他侧目向外看去,抓了抓头,似乎在反思。 随着夜深,他入睡了。 …… 次日晨,旷世众人在目送着准骞入朝,在他身后是高达十倍的贡品,是百姓所不敢想象的,他们只是瞠目结舌,只顾收住口水。 可有一人,同准骞赶路,他便是江子苓了,一路上士卒押送,不便多说些什么,江子苓心中其实有许多话要说,可没有机会。 台阶之上,是华丽王宫,台阶旁已布满守卫,是虎贲军,各各披坚甲,持长戟,威风极了。准骞一边登台,一边浏览着这些甲士,欣然笑起。 大殿内。 这一切对准骞来说没什么变化,就是在龙椅上多了几对宝石,没什么稀奇的。他每年冬至来参历,自己身份又嫌贵,自然不屑。 “准骞,你来了!”凌王居高临下,语气柔和。 准骞并不是他的亲侄子,上任凌王与上任龙野八百结交,关系甚好。只是到了下一代,联系少了,关系不及从前那般亲密。 “我将那十倍贡品带来了!”准骞特意在“十倍”字眼上重声念道,这使当朝百官原本没那么犀利的眼色突然就变犀利起来。 “龙野可真是国泰民安啊!”一白鬓老官应合说。 “自是!我们龙野资源丰富。”他刚说到一半,想起李拾柴的嘱咐,收敛起来,解释道:“各位前辈,近日来凌与龙野发生了一些矛盾,可这只是表面现象,这不但不会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关系,反而会促使两国更加修好,同抗灾祸!” “是啊,据说南方百姓为避灾都西迁入龙野了。”一些老官继续讽道,他们原本是支持与龙野修好的,可现在执意要伐龙野。 准骞竟没听出这是反语,反倒傲气称道:“龙野足够容纳这些灾民,前辈们费心了!” 江子苓一直观察着凌王的脸色,神情,以及握拳力度,咳了咳,但准骞不以为意。 凌王见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竟忍住脾气,命令道:“收好贡品,退朝!” 意外的是,这才刚上朝,说了几句就下朝了,江子苓找到准骞,正要细说他的不是,准骞就抢先说道:“子苓,凌的兵力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待下次彦、解来犯可如何是好啊?” 刚说完,凌王身边那妖媚的女子就路经此地。 江子苓见她,恭敬行礼。准骞见她,却陷入了沉思,江子苓说不动他,于是打了声招呼,“在下告辞。”随后拽起准骞撤去了。 他们走向一客栈,顶级客栈,是凌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江子苓谨记李拾柴的吩咐,万万不能将准骞带来状元府,过不了多久,他自会来此与其会面。 江子苓左右观望,见一边无人才肯说:“准骞,你可太冒失了!” 准骞嫌他啰嗦,将其拒之门外,“子苓,长途赶路我也累了,你还是回去吧,等我休息好了,你明天再来吧。” 准骞都这样说了,江子苓也不好赖着脸皮进去,着急赶回去了。 夜了,外头凉风携来一丝寒意,黑云压城。 一信鸽飞至李拾柴手中,他接过信,是准骞寄来的。李拾柴一时太过激动,手忙脚乱的,竟一时将其掉在地上,再拾起时,上头已出现一斑点了。 下雨了。 李拾柴语速极快,结巴道:“拾柴,凌王身边那女子是准奈的好友,他们早在多年前就订下了娃娃亲,这事竟如此荒唐!” 旷世成员不知所云,一个个心里尽在斥骂这女子用情不专一,为追逐名利竟抛弃了伦理道德。 雨越来越大,也是罕见。 “不好!”李拾柴眼里满是血丝,接着喊道:“审自清,跟我走一趟!” 审自清却没动静,李拾柴盯着他,喝道:“赶紧走啊!”他挠了挠头,指着天说道:“正下雨,会淋出病来的,子苓去拿伞了!” “走!” 李拾柴第一次这么暴躁,审自清顾不了拿伞,跟着李拾柴冲去。 雨淋在身上,确实很冷,不知淋在伤口上,会不会有止痛的效果。 李拾柴二人奔至客栈门前,只见一血泊被雨稀释得很宽,还有一血红色轨迹,一路沿右手拖去。 审自清继续跟上李拾柴,这血痕拖了很长,足足从甲字区延伸到丁字区,不知为何,难见人影。 雨没有打在李拾柴身上,并不代表雨停了,而是他们进入一建筑里,遮风挡雨的,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这里的灯火不再呈火红色,反而呈幽蓝色,凄神寒骨,上边巨石刻着的“忘乎所以”四个大字更是醒目。 这里便是凌专设的九幽台了,里面专治歹人,手段花式残忍,来这的的都难逃一死。 李拾柴一手抓住一围观者的衣领,恶狠狠问道:“这人这么会来这里?” 李拾柴说的是准骞。 “一路上像赶鸭子一样赶来的。”那人衣衫破旧,经李拾柴奋力一扯,竟裂开一口子来。 李拾柴猜的不错,uu看书ww.ukansh.cm 准骞是被逼来这里,一路着地,留着血,叫人心疼。 九幽台呈圆形,中央开着大口子,雨能从此淋进来,却溅不到审讯台。准骞趴在九幽台中央,被雨无情地淋着,面无血色,眼神痴迷,心如死灰。 安世和(凌相)携百官在一旁审判着,大声张扬给丁字区百姓们听:“此人乃龙野王长子,他与他的父亲心怀不轨,欲反客为主,今日凌王派我等重臣前来审判他,也是给百姓们一个交代!待处死此人后,明日发兵龙野,安定后方!” 百姓见势喝起,响彻云霄。 “准骞,你狂妄自大,玩世不恭,今日之际,怨不得别人。”安世和威严道,他手持虎符,重兵已在一边侯着,随时待命上刑。 “呸!这也配称作重兵?”准骞大骂,随后奋力爬起,将一侍卫扑倒在地,乱拳打去,又拔出他腰部佩刀,一刀毙命。 紧接着,将飞刀掷去,幸亏被安世和手下挡住,否则他直接离世了。 安世和并未发怒,他心胸倒是开阔,请求道:“你若是承认龙野有谋反之意,并画押作证,可免你一死。” 准骞咬紧牙关,手虽软,心却硬,他猛然击去,试图给安世和一拳,可悲的是,被一旁大力士一拳击飞,安世和做了个手势,随后数十个弓箭手一起射出,只有一人未射中。 安世和眼神凌厉,那位弓箭手就被拖走,“啊”的一声,人头落地,丢在遍体鳞伤的准骞面前。 “上刑!”安世和喝道,准骞大概已坚持不住了,再经历一波酷刑,只怕是没了生机。 第29话 猎鹰在后(5) 九幽之下,生灵消亡。 就在信送到的那一刻,李拾柴都明白了。 信送来约半个时辰,这段时间足以做些什么. 李拾柴刚及冠,比准骞年长两岁左右,有些事虽不涉及到他,可身为亲戚,也难免有所了解。 凌王身边的女子在准奈出生之际就与他结下姻缘,虽不是亲眼所见,可消息也不假,据说二人是青梅竹马,关系甚好。 准骞最明显的缺点就是狂妄自大,不懂谦逊,可他倒也不会因为自己身份高贵而刻意摆架子。准奈却不同,他从小野心就大,仗着自己的身份,唯我独尊,不愿接近身份低微之人,这也是李拾柴不了解他的原因之一,几年前就没了他和那女子的消息,也没见过,更不知她到了凌王身边。 准奈掌管龙野军权,野心之大,或许早有叛凌之心,只是没有好的契机。 现在有了,他先是派自己最信任的女子接近凌,干涉内政,后又设计削弱凌的国力,凌意识到这点,主动发兵征讨。 这顺了他的心意,准骞与他从小争权夺利,他的死反而给自己带来好处。他能以此为由,反扑并吞并凌。 …… 九幽台上,安世和见准骞誓死不投,于是吩咐一刽子手动刑,他正持大刀走去,淋着雨,竟一丝冷意都不曾产生。 莫非是携众人早已赶来,君似娜也在,他们撑伞稳稳矗立在九幽台上方,目睹这一切,没人发现他们。状元府被监视得严实,江子苓不得不守在那儿。 李拾柴向审自清点了下头,示意着什么,审自清于是大声吼道:“让开!” 这一吼响彻云霄,将众人惊倒,见他凶悍无比,纷纷让开,腾出一条路来。 李拾柴淋着雨,全身无一处干燥,全身直打哆嗦,向前走去,一手指着刽子手,眼球遍布血丝,怨恨道:“这人我要带走!” 安世和凝视着李拾柴,见他全身邋遢,命令道:“你是在与天作对!”于是下令砍去。 李拾柴不能避开,他身后就是准骞。准骞心如死灰,看着眼前这人,感觉亲近,温暖。只是这一刀已经下来,在那一刻,如时间凝固般,竟如此缓慢。 “慢!”安世和语气怪异,其中夹杂着别样情感,见他没反应,安世和手下一箭射去,将大刀击飞,降落插在一旁。 “这是!这是!”安世和突然涕泣起来,李拾柴掏出一物,竟万丈光芒。莫非是细看那物,竟有一丝熟悉,也颇为惊讶,君似娜不解,碍于面子,只是继续观察着。 安世和上前去,地湿且滑,不当心滑倒,只见他未曾起身,只是爬向李拾柴,下跪磕头道:“众人下跪!” 众人都很茫然,但丞相的意思他们不得不服从,文武百官皆下跪应合着。 多年前李拾柴来参历参加选拔,一次就过,且创造历史佳绩。前任凌王欲赏赐李拾柴以便留住他为自己效力。 可豪宅、女人、金钱等都被婉拒,上任凌王见此特意打造这一金令牌给他,说是见此如见帝王本人。由于李拾柴那时不愿入官场,于是规定,凭此令可随时来参历担任宰相之位,或是可以此为符,赦免一个人,但有效次数只是一次。 与江子苓那块显然是不同的。据说上任凌王死前都在寻李拾柴的下落,希望嘱托大任。安世和当时在场,可他那时只是个小官,不曾见过李拾柴真面目。 莫非是所言,何为大筹码,凭此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目睹李拾柴这一疯子行为,赦免了准骞,大筹码无疑就失去作用了。 安世和及诸官都膜拜着,皆喊道:“先帝!臣等定竭尽全力,为国效劳!” 李拾柴一手将这令牌抛去,从容将准骞抬走,身上已染上了鲜血,衣裳变得暗红起来,众人见此,又让出一条路来,目送着李拾柴离去。 出门时,他还不忘说了句,“准骞未死,别在外传谣!” 李拾柴在路上,狂奔着,生怕多拖一刻钟,审自清紧随其后,他们两个不知莫非是等人跟在后面,为他们打掩护。此时准骞已是奄奄一息,但是失血过多这一条就足以要他命,何况不止这一条。 状元府内,江子苓在一旁生好火,并拿出几身衣裳,李拾柴换上干衣服,可哆嗦不停,喷嚏不断。 准骞躺在一边,昏迷不醒,脸色阴沉,如死尸般,他全身绑好了绷带,敷上了药。他们没有请大夫,一般的大夫是没法治重伤的,李拾柴却又自信。 “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莫非是语气严肃,盯着他,眼神凌厉。 “子苓不是有机会?”李拾柴狡辩道,说实话,他心里是很不情愿用出那张王牌的。 君似娜不了解情况,但也能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些什么。 “凌与龙野战端依旧会开始。”冉茜走出,有些失望。 “其实我们手里还握有主动权。uu看书 ww.uukansh”李拾柴看了眼君似娜,却又立刻收眼了。 君似娜明白,有所限制,默不作声的。 在场的众人都明白,将君似娜交出,在略做手脚,这事也许能免去。 可这手脚有些血腥。 一是得除掉准奈及其有同样想法的龙野人。二是将君似娜献给凌王,交由他发落,难以抉择。 “准奈等人即使我们不动手,也自自有人除掉他们。”江子苓发声了,他分析得很透彻。 参历官员表面上是支持凌伐龙野,可那都是迫于凌王的威压,彦军犯境,怎能袖手旁观?那些大臣自会想尽办法维护龙野与凌的关系,将有恶念的人除尽乃上策。 李拾柴是不想这样的,他一心想着将君似娜收入旷世,否则怎会百般相助,若是现在这样,那就是功亏一篑。 李拾柴有些惆怅,除尽有恶念之人,准奈及龙野王倒是绝情无义之人,又与自己没些交情,亲也不亲。准骞留在旷世倒也合理,只是他那位善解人意的姐姐也难免受牵连。 莫非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冷淡道:“莫不是你还想救无关之人?我希望你清楚,一人的作用无非是两种,一是垫脚石,二是绊脚石!你是想让这个约定解除?” 莫非是的威压,包括情形的危急,李拾柴无话可说,他自是想维护旷世。沉默许久后才发声道:“那我们只管阻止战端爆发。” 众人不信,认为这很难做到。 他看了眼准骞,失落,痛心地解释道:“你们可还记得形影镜蛙?” 第30话 形影镜蛙 状元府内,众人聚在一起,静默着,看着李拾柴。 莫非是早在上次就觉得奇异,迫于形势,李拾柴自愿道出:“形影镜蛙是圣兽,甚至可与凤凰相比。” 江子苓接话道:“传说中,一位大神性格怪癖,无人愿意接近他,于是他为了摆脱孤独,前往蛮荒之地寻找蛮荒野兽主动挑战,并与其打赌。若是妖兽输了,就臣服于那位大神。那位大神连续挑战两只,收获两只妖兽,如今也就成了我们口中的圣兽。” “看来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竟只说了妖兽输的结果是什么。”审自清一副仰慕的样子。 莫非是皱起眉头,陷入沉思,这一传说似乎很熟悉。江子苓见此解释道:“想必是你勤于修习,不问外事。我打赌,是非大师定与你们讲过,只是未点出名来。” 说完,他瞄了眼君似娜,君似娜点了点头,表示非常熟悉。 “莫非你有办法让形影镜蛙听你的?”冉茜很是期待。 “我曾误打误撞到了形影镜湖,因我们合得来,结为友人,它答应过我帮我三次忙。两根使命圣羽,他已经帮过我一次了,再帮一次也无碍。”李拾柴解释说。他见青翎正要行动,去南方森林,就被李拾柴拦住了。 “唉,不用去请它,正是由于我吹得笛声优美,打动了它,它才肯帮我。所以只需君似娜吹笛一首,就能将它唤来。” 李拾柴这是想给君似娜机会,她有些疑惑李拾柴继续解释说:“要是随便一个人吹一随便的曲子就能将形影镜蛙唤来,那它岂不是很没面子?” 君似娜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做?什么时候?”李拾柴没有做声,并不是不愿理会他,而是有话难说。 走出门外,唤了句“冉茜姑娘,跟我来一下。” …… 过了一日,李拾柴邀君似娜吹笛,笛声扬,可不见蛙。 过了两日,雨停了地面稍微干起来。 龙野发兵了,凌陷入先帝令牌的风波中,一时竟忘却了此事。龙野军势如破竹,三日后就能抵达参历。 据青翎打探的消息,龙野王并不愿发兵参历,准奈百般劝说无果,趁准骞不在,弑君夺权,这种事在这片大路上并不罕见。 凌反应过来,同样发兵前往边境抵御,领军者是卫江山。 黄尘扑扑,杀气十足,凌与龙野已开始扎营对峙了,相信不过几天就会爆发战事。 单看气势,是凌更胜一筹。 冉茜回来了。 原来冉茜去彦了,在城内散播谣言,说是君似娜主动将彦的丑行供出来,凌与龙野的关系恢复,君似娜因此也做了大官,并且有专门的大夫为她治蛊虫之毒。 一传十十传百,彦相及费煌等人竟也信了,可彦谦半信半疑,多次袒护君似娜,但都被说是包庇恶人。 彦相怒了,人民群众也怒了。彦没有发兵,而是下了刺杀任务,最高悬赏刺杀君似娜,费煌与广仑携数百便衣刺客潜入参历,而彦谦是被瞒在鼓里,还老实地待在彦。 参历城中,军队出动,城内守卫不及以前那般多。 江子苓及审自清紧关府门,凭借府的地势高观察着城内情况,李拾柴叫上君似娜,说是笛声没把形影镜蛙唤来,要她再吹一次,在偏僻丁字区无人处。 丁字区偏南,李拾柴说这样效果更好。 “吹吧!”李拾柴柔和说道,心里也有些忐忑。君似娜也知道是李拾柴故意给她机会,否则李拾柴自己就能吹,怎会叫上自己。 笛声悠悠响起,之前君似娜就说这曲调没几个人会吹,这标志性的曲子正是用来引起刺客的追杀。 君似娜察觉到,李拾柴反应也不慢,撒腿拉上君似娜跑。 数十箭射来,躲不过了,君似娜推开李拾柴,手持海日、残夜,她不能躲,因为后面是李拾柴。挡住这些见并不容易,力度极大,射来时伴随烈风,将周围枯草吹得连根拔起。 刹那间,又是两箭射来,君似娜反应过来了,只挡住了一箭,还有一箭射穿她的大腿。 “啊!” 李拾柴早已观察好地势,见君似娜不能走,抱起,故意往一低洼处跑去。君似娜脸色苍白,射中她的乃是一支冰箭,足以射穿审自清的皮肤,莫说她了。 数百刺客蜂拥而上,追李拾柴简直易如反掌,李拾柴顾不上那么多,地势低洼,他自己滑下坡去,不料半路被一凸出石块绊到,直接滚下山去。 李拾柴将君似娜围得严实,这一过程很快,也很痛苦。 广仑及费煌携数百刺客腾空而上,手中各各持刀,围住了满脸尘灰的李拾柴二人。擦伤磕伤是免不了的,君似娜稍微好些,可李拾柴就严重了。 费煌及广仑恶狠狠地盯着君似娜,uu看书 ww.ukashu 但是眼神就足以恐怖。 “君似娜,丞相与我都待你不薄,你屡次做些通敌卖国的事来,今日我等就要取你首级!” 君似娜眼神呆滞,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在她缓过神来,刺客们都已出手了,就在这时,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时间静止,百日被包裹在水泡之中,广仑,费煌也不例外,形影镜蛙借势登场,天黑风气,山崩地裂,它眼睛红了。 李拾柴看了它一眼,点了点头,它唤出水刃,像当初一样,这水刃将数百个水泡击向龙野,就在瞬间就坠落到凌与龙野边境,战场处。 此时双方已经开战不久,凌优势明显,龙野节节败退,能清晰听见士兵们的厮杀声。 “凌才是主子!”凌方气势十足,向龙野这边喝道。 又如静止一般,形影镜蛙登场,只见他一手抬起费煌,另一手举起广仑,眼冒紫光,射向一普通士卒,像是控制了他。 他走上前,站在两军中央,大声喝道:“此事全因彦从中作怪而起,几十年前我就得知凌与龙野两方关系之好。我令你们双方不计前嫌,重新修好!” “对对对!”准奈见形势不利,见有一条路可走,纷纷同意。 卫江山半信半疑,并且他不认识形影镜蛙,上前砍去,却被它轻松打趴。 卫江山不服,大喝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上任龙野君王与我交好,我不忍他奋力闯出来的一片基业费于小人之手。” …… 第31话 心动、守护 回来了,龙野军队被俘虏,大败。且群龙无首,强盗作恶自是少不了的,不少官宦都藏着钱奔去他国了。 在参历城内,都是砖砖瓦瓦,若是想看霜,还是得到状元府来,四处染白,有几分冬天的味道,在外边一定很冷。 准奈被抓了,五头被吊悬在城门口,虽是活的,但和死人差不了多少。 李拾柴全身绑着绷带,穿着一身衣裳,裹得肿肿的,好不自在。他抖了抖身子,一边向城门口走去。陪他一起的还有审自清。 准奈气息奄奄,脸色苍白可怕,嘴与手也已冻得干裂。 “李拾柴?”虽久日不见,但他还是记得李拾柴的相貌的,得知是熟人,便求救道:“快,快救我下来,我们可是亲戚啊!” 李拾柴心知肚明,亲戚一言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若他真懂亲戚,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害得他自己的亲戚全部受牵连被处死或为奴,不得翻身。 这绳勒得还是有点紧,准奈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是拼着命说话的。 “准奈,作为你的……”李拾柴咳了咳,“你,我是救不了的。但我还会帮你两个忙。” 准奈绝望了,一切与救自己无关的事对他来说都不是重点,绳子已将他的四肢勒紫,动弹不得,听李拾柴这话没有做声。 “准骞我会帮你照顾好,还有那个为了你,牺牲一切的女子,关于她的身份我会保密。怨不得别人,我可真为她感到遗憾。”李拾柴语言越来越激烈,脱下衣服随手砸在准奈身上,转身离去。 状元府内。 平静了。 李拾柴刚踏入门,就见冉茜携众人站在一旁,她讽道:“你倒是很善解人意,故意送了件衣裳给他防寒!” 李拾柴的用意被猜到了。 青翎也在一边责怪道:“李拾柴,从江镇起,你所处理的事件无一例外,都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李拾柴纳闷了,似乎很在意,问道:“但说无妨。” “惨、狠!他们那个不是家破人亡,叫人很是害怕啊,谁接的起你帮的忙啊?”冉茜作为一个女子,也有同感,她称李拾柴为“成人之美”。 同时,他们都看了眼君似娜,认为她不过是个棋子,三番被利用。 李拾柴沉默了,这话伤害性极高,只见他默默走入房,关上门,不是耍脾气般的猛摔一下,反而很柔和。 就在这时,江子苓的赶来打破这片死寂,“各位!前些日子我设计的衣裳作工好了!”江子苓上次听李拾柴要莫非是的衣裳,索性每人设计了一套,他没有吩咐下人,而是自己亲手搂着来。 他见众人没有说话,又寻了下,发现李拾柴不在,就知晓一些情况了,也不敢多做声,将衣裳分发好,唯独君似娜没有。 “报!”一位裁缝铺的伙计欣然跑来,手里端着一匣子,他接着笑道:“这是李公子托我们店铺设计的衣裳,说是怕江公子露了一套。” 这伙计未见君似娜手中的,于是递给她极为恭敬,她左右扫视众人,为避免尴尬,才勉强收下。 此时,李拾柴房内不知捣鼓着什么,声响巨大,“崩”的一声。 “成了,成了!”李拾柴大喊一声,那不明白的伙计竟被吓到,立马告辞离去了。 他又乐观起来,蹦蹬着走出门,“准骞有救了。”炼药也是李拾柴的业余爱好之一,多日来忙着炼药,不知为何屡次失败,如今成了他自是欣喜。 “子苓,准奈何时?”李拾柴问道,他是想控制好药量,待准奈死后再让他醒来,否则他会做出什么来也未可知。 “七日后。”江子苓简单答道,李拾柴估摸着不错,将药递给江子苓,是在说喂药就交给你了。 …… 黄昏将至,天也善变,竟又闪起雷来。 不知为何,李拾柴独自一人走出,没叫上审自清。 出门时,安世和竟带人前来拜访了,后边跟着的人抬着数箱珍宝。 李拾柴见此于是左右徘徊,观望,假装欣赏这座宅子。 安世和见李拾柴面生,又凭他拿出那块牌子,没有摆架子,而是恭敬地问候道:“小兄弟,别来无恙。” 安世和很狡猾,一般人很难从他语气中听出拉拢之意,李拾柴只是笑了笑,迎合着。 “子苓是个奇才,他已归属于我,你是来看这宅子吧?你若想要,我可以送你两套,甚至三套!”安世和显然不知道李拾柴与江子苓是一伙的,这就是李拾柴不愿江子苓跟随行动的好处之一。 “我友人子苓这宅子好是好,但容易招人眼红!”说完,李拾柴撤去,安世和作为老臣,心胸也是开阔,继续问道:“小兄弟名讳?” 说到这,李拾柴兴奋起来了,转头喊道:“丸匹德郡南!”说完,即可逃去,顿时没了人影。 李拾柴这话可就惹怒了安世和,u看书 wwuukanshu.co 先前安世和安排解国公主演出,借此来圈钱,意料之外,计划被破坏,自己反倒吃了鳖。 安世和找属下问罪,极力搜寻下,才找到与李拾柴喝酒那人,得知一名叫丸“丸匹德郡南”可疑人,可近期没有时间去继续调查,现在倒好,碰巧遇到了。 安世和丢了脸,并得知李拾柴与江子苓有交情,直接回去了,气急败坏。 丸匹德郡南(顽皮的俊男),真有意思。 …… 依旧电闪雷鸣,李拾柴向城外走去,他万万没想到,君似娜竟跟随其后。这是到郊外他才发现的。 “打雷了,在树下不怕被雷劈吗?”君似娜干脆出来了,没藏着掖着。 “这雷是虚的。”李拾柴向西方看去,天空一道闪光过后,他下跪了,对着一墓碑。 “他们说,惨、狠,家破人亡,这是你的家人?” “家。”李拾柴苦笑着,竟憋出泪来。 君似娜也不好多问,上前去,细说道:“谢谢你多次救我,与你们也经历了不少,期间我想通了许多,并且感受到了团队的温馨。如果不建议,我愿加入旷世。不难看出,除江子苓外,他们都是向着莫非是的。” 李拾柴涕泣出来了,他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自己一次又一次遍体鳞伤,全心全意,究竟换来了什么。 下雨了,君似娜撑起伞,遮住了李拾柴。 “莫非是说我没有目标,没有想守护的事物和人,这只会使我越来越弱小。那么,我想加入旷世变强,去守护你的理想,去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