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万岁爷》 第1章 窝囊废帝 “晋王爷宣小周后侍寝！” 耳边一个刺耳的声音在喊。 小周后？ 难道是南唐后主那位倾国倾城的小周后？ 又听到一个悲愤的女子哭喊着： “我不去！你们再逼我，我就死！” 李羽微微睁开眼，看清了不远处的女子。 见她身穿麻布孝服，额头裹着孝带，云鬓散乱，凝脂般的俏脸挂满泪珠。 虽然孝服宽大，却还是显露出她曲线玲珑，身材十分惹火。 要想俏，一身孝。 果然如此，这身穿孝服的美女当真美得让人无法转开眼珠子。 她在给谁服孝？ 他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处灵堂之中，到处挂着白幡。 身边停着一口阴森森的黑漆棺材。 而自己，竟然躺在棺材边的灵床上。 这美女在给自己服孝？ 自己死了？ 孝服美女对面站着一个老者，满脸阴笑，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老婆子，虎视眈眈盯着美女。 这老者竟然穿着一身圆领大袖的古装。 难道在唱戏？看着不像是戏台啊。 老者皮笑肉不笑对美女说道： “晋王爷不在意你是个小寡妇，出征刚回来就招你入府侍寝，可见王爷对你的恩宠。 违命侯他人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要守寡吗？ 今晚你若伺候好王爷，王爷不会亏待你，今后也就有了安身之所。” “我绝不答应！” 孝服美女手握利刃对着自己胸膛， “再威逼，唯有一死！追随亡夫于九泉！” “哼！小周后，你别不识抬举！” 此时，李羽的脑海里，一串混乱的记忆突然浮现。 如果这女子是小周后，那老头提到的违命侯，莫非就是自己？ 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南唐皇帝李羽？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些脍炙人口的着名词作，就是出自这位皇帝之手，因此人称“词帝”。 不过，这窝囊皇帝除了会写诗作画，其他一塌糊涂。 归降大宋之后，皇后小周后被晋王赵广翼公然召到府邸凌辱，甚至让画师画了下当时情景。李羽也只能以泪洗面，不敢以死抗争。 他就是这种连老婆都不能保护周全的怂包。 自己竟然穿越成了这怂包？ 李羽想骂街。 虽然他只是个中医师，生活平淡无奇，但那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的七尺男儿，怎么能穿越成一个窝囊废呢？ 这时，又听那老者说道： “小周后，你可要搞清楚，晋王爷传你侍寝，你能说个不字吗？晋王爷说了，你就算是死了，尸体也要搬过去！” 晋王爷，赵广翼？ 李羽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丑陋阴暗的嘴脸。 这赵广翼可真是个大色鬼，人家老公刚死，还在办丧事，他就在灵堂抓人家老婆去陪睡，真是丧尽天良！ 这老者正是晋王派来的管家，他带着的几个凶神恶煞的老婆子一步步逼近小周后。 “再往前一步，我就死在这里！” 管家显然不相信小周后真的会自杀，他冷笑一声： “想用死来威胁？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死了，也要伺候晋王爷！来人，给我把她带走！” 几个老婆子扑上去要抓小周后。 小周后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灵床边。她泪流满面，双手抓紧刀柄，悲声叫着： “相公，妾来阴曹找你了！” 双手猛地一用力，利刃刺入了她高耸的双峰之间，刺向心脏。 “等一下！” 李羽呼地坐了起来，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匕首，夺了过去。 “鬼啊！诈尸了！” 李羽的突然起身，直接就把老管家和几个老婆子吓得魂飞魄散！ 灵床上死去多时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大白天的吓死了人！ 谁都以为是鬼作祟，一群人霎时间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门外。 小周后惊讶地扭头看去，便看见灵床上的丈夫，已经坐了起来。 她先是脸色煞白，随后见李羽眼神炯炯并无异样，扑了过去抱住他： “相公！你……你活过来了？呜呜呜，相公，妾以为，只能在地府与你相见了，呜呜呜……” 小周后那又香又软的娇躯扑在了李羽的身上。 那两团所在，此刻在李羽眼前异常刺眼！ 因为那里已经被匕首割出一道伤口，衣服都被染红了半边！ 李羽立即一把按在了她胸前伤口上。 着手处有一股温热。 鲜血从指缝涌了出来。 他想也不想，一把扯开了她的孝服，还有里面的月白亵衣。 小周后胸前一片雪白，鲜血殷红触目惊心。 伤口正好在心脏处。 李羽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出手够快，只刺入了半寸，不至于危及生命。 小周后又喜又羞，赶紧扯过衣衫遮挡住胸前。 李羽撕下一缕布条紧紧缠绕在她的伤口，助她止血。 小周后不在意伤口的疼痛，神色又悲又喜，抱住李羽哭着说： “相公，你活过来了，妾就有了依靠了……” 李羽暗自感叹，小周后对自己可真是情深意切，虽然自己现在只是个一无所有的亡国废君。 于是他在心中决定，要好好保护这个一心为自己的女人！ 情不自禁的，李羽抱紧了小周后。 一声嘤咛传入李羽的耳内，只见小周后面红耳赤： “相公，你轻点，妾胸口痛……” 第2章 落草的凤凰不如鸡 第2章借你娘子用一晚 遥想当年，南唐皇宫里两人浓情蜜意，现在却成为大宋俘虏，饱受羞辱，不禁黯然神伤。 甜蜜片刻，小周后柔声说道： “天见可怜，老天爷把相公还给了妾身，真是太好了。” 缓了一会儿，李羽询问了小周后一番，终于知道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太祖赵况寅领军进攻北汉，在太原城外大败辽军和北汉联军。 但是，守城的是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宇文霸。率军死守城池，宋军久攻不下。眼看即将进入寒冷冬季，只能下令班师回朝。 回来后，赵况寅犒赏三军，大宴群臣。 违命侯李羽也应邀参加了，可酒宴结束回来就病倒了，求医无效，只一夜间便一命呜呼。 说着话，李羽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 小周后扑哧一笑：“饿了吧？妾去煮碗粥来。” 亲自下厨？难道没有厨娘？ 李羽有些好奇，出来四处看了看。 也就三间破木屋。就他们两，再没有别人。 我靠，李羽好歹也曾经是皇帝，归降后也被封侯，怎么住得这么寒酸简陋？ 落草的凤凰不如鸡！ 虽然穿越成了讨厌的怂包李羽，但绝不能跟他一样当缩头乌龟。 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自己老婆被人糟蹋只能掉眼泪写诗词，这是废物皇帝李羽干的，不是我李羽干的。 想到生气处，抬手一掌，重重拍在床头栏杆上。 咔嚓！ 酒杯粗的硬桃木床栏杆应声断成两截！ 这时，正好小周后端着一碗热粥进来，见状吓了一跳。 稀粥都可以照见人影，李羽还是喝得很畅快。 站起身来手脚摆动了几下动作，一会儿身上竟传来了噼啪的脆响，宛若鞭炮一般！ 这是李羽常练的健体术，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第一次习练就有如此效果，力气都隐约强大了几分。 “相公，你这是……”小周后露出惊讶的神色。 就在这时，就听到外面高声叫道： “晋王驾到！” 小周后花容失色，当啷一声，手里的碗落在地上碎了。 一队刀斧手探头进来，看到李羽。卫队长壮着胆子问：“你……是人是鬼？” “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端详他容貌，看他身下拖长的影子，确认李羽没死，卫队长扭头冲着外面嚷： “晋王爷，违命侯是活人，不是鬼！” 晋王赵广翼手按刀柄，一瘸一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太医院的院使，御医董翔。 这次北伐，赵广翼屁股挨了一箭，成了瘸子。 得知李羽诈尸，他亲自带着董御医过来查看 他必须弄清楚李羽是死是活。 因为，李羽是他让人下毒害死的！ 赵广翼就对小周后的美貌垂涎欲滴，一直想方设法弄到手。 不过，因为李羽是归降的国君，如果亲王凌辱其妻，传出去怕天下人说闲话，所以让他暂且罢手。 赵广翼不敢不听，加上又要跟随北伐，这才压制了欲望没来找小周后麻烦。 但得胜回朝，他还是让手下毒死了李羽。 没想到李羽却活过来了。 赵广翼亲自确认李羽是人不是鬼之后，骂了管家几句，又狐疑地问李羽：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活过来的？” “我根本没死，只是身体不适，导致的晕厥。” “不可能！董御医，给这小子看看。” 董御医上前拿过李羽的手诊脉。 他满脸十分疑惑： “启禀王爷，违命侯的确是活的，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病症。” 李羽死的时候，皇帝赵况寅曾派董御医来查看过，他十分确定当时李羽真的死了的，没想到又活过来了。当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赵广翼阴沉着脸，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这件事以后再查，现在，他只想要小周后。 他对李羽冷声说道： “我借你娘子用一晚上，你没意见吧？” 第3章 食言而肥 小周后全身发抖，不停摇头，望着丈夫。 李羽淡淡一笑，轻蔑地瞧了他一眼： “王爷，都成了太监，怎么用？” 赵广翼顿时石化。 这可是他的难言之隐。 屁股上中了那一箭，董御医说箭尖穿透了肾根，自从受伤，就不能行人道了。 班师回朝之后，即使几个宠爱王妃百般努力，仍然没用。 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院使董御医亲自诊治，依旧无效。 他想到了小周后。 小周后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让他心动的。 只要见到小周后，立马有反应。 因此，他竟然当面向李羽索要小周后陪他睡觉。 料定怂包李羽不敢不答应，没想到，李羽居然直截了说穿了他这难言之隐。 这让他自尊彻底崩塌。 他恼羞成怒，哗的一下抽出了半截刀刃，冷笑道： “你说什么？” “我能治你这病。” “你懂医术？” “没错，如果不信，我还能说出你的别的病症。 你半夜总是出虚汗，枕头都能湿透。 你有胃病，吃辛辣的东西胃就钻心一样痛。 你右臂多年前的一处刀伤最近开始疼痛。 我说的没错吧？” 赵广翼整个惊呆了。 这些病他没觉得太严重，所以从来没请太医看过，李羽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可李羽却说得这么准确，只能说明这家伙真的医术了得。 赵广翼老二起不来，御医都治不好，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所谓病急乱投医，既然李羽有这本事，说不定真有办法治好自己这病。 要是以后都不能人道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赵广翼决定试一下。 他一摆手：“都出去！” 侍卫们赶紧都出去了，只有董御医没有走，他想看看李羽有没有本事治好晋王的病，这病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的。 李羽让小周后也回避进了里屋。 赵广翼没有阻拦，因为她跑不了。 “赶紧给本王医治吧。” “抱歉，你觊觎我家娘子，所以，我不想给你治。” “亡国之君，阶下囚，你有资格跟本王说不？！” 赵广翼拔出长刀， “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把你小周后抢走？皇兄甚至都不会责备我，更不会有任何处罚。” “没问题啊，我死了，你就做一辈子活太监，实话跟你说，你的病，只有我能治。” 赵广翼傻眼了。 这话没错，杀了李羽，自己这毛病没人能治，那就真的一辈子当活太监了。 看着美女干不了，那滋味，还不如死了算了。 “嘿嘿，我凭什么相信你能治我的病？” “爱信不信，懒得跟你解释。” 李羽懒洋洋说道。 赵广翼忍住怒火，终于缓缓将刀子插回了刀鞘。 “好，我信你，这样吧，只要你治好我的这病，今后我发誓不再碰你娘子。” 李羽点点头：“好，我也信你一回。你躺下，我给你针灸治疗。” 赵广翼没想到李羽这么轻松就答应了，不由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讥笑。 赵广翼也不怕李羽对他如何，他是行伍出身，武功高强，普通的武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李羽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吟诗作赋的书生。 这里除了灵床，没别的床铺，他于是脱掉衣服裤子，直接趴在原先停尸的灵床上。 李羽对董御医说道：“请把金针借我一下。” 董御医赶紧取出一筒金针递了过去。 李羽运针如飞，很快就在赵广翼整个臀部、腰部和裆部插满了金针。 董御医原本还半信半疑，现在看见李羽针灸的手法，不禁连连赞叹。 不说别的，就说这认穴的精准，刺穴手法的独特，都不是他能比肩的。 没想到南唐这亡国之君，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一手针灸神技。 赵广翼更是惊喜，因为他已经重新有了感觉，不由得心花怒放。 李羽收了所有金针，淡然看着他： “感觉怎么样？” 他伸手摸了摸，深吸一口气，咧嘴笑道： “已经完全好了！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现在，把你娘子叫出来吧，让她帮我去去火。” 这句话，把旁边董御医都吓了一跳。 人家刚刚治好了你，你就要上人家娘子，这样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缺德带冒烟的啊。 你刚才还发了誓言不碰人家娘子了的。 李羽却没生气，只是淡淡笑着，眯着眼看着他： “王爷，你想食言而肥？” “没错，你不知道兵不厌诈吗？” 赵广翼恬不知耻大笑着， “老子就是靠这一招，战场上才连连取得胜利的。” 他伸手拍了拍旁边的黑漆漆的棺材， “赶紧的，叫小周后出来。 老子等不及了，就在这灵床上干她！” 第4章 趴下 李羽话语冰冷： “你确定要这样做？不后悔？” “本王做事从来不后悔！麻利点，赶紧叫小周后来帮老子泻火。” 董御医实在看不过去了，大着胆子说道： “王爷，你可是发过誓的，若违命侯治好了你那的病，你今后不再碰小周后。” “没错啊！” 赵广翼得意洋洋咧着嘴，好像用诡计逮住小鸡的老狐狸， “我是发誓不碰她，但不代表不让她碰我啊？ 哈哈哈” “王爷，做人当讲诚信……” “你是在教本王做事吗？你算什么东西？出去！” 董御医仗着晋王经常找他看病，有点脸面的份上，也是实在看不过去才说上这么两句，没想到人家压根不给面子。 他只好叹了口气，转身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就听李羽淡淡笑道： “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你的肾根问题只是暂时解决了，不信你再看看，是不是又不行？” 董御医立即站住了。 违命侯还有这一手？ 他幸灾乐祸转身回来望向赵广翼。 赵广翼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摸了一把，随即哈哈大笑：“虚张声势对吧？没用的，本王好得很……” 刚说到这，他突然脸色大变。 焦急地伸手一摸，果然如李羽所说，又成活太监了。 “这……，怎么回事？你敢戏耍本王？” “彼此彼此，你刚才不也耍我了吗？说了不碰我娘子，刚治好病就违背誓言，王爷，你不应该姓赵，应该姓狼。” “我为什么要姓狼？” “东郭先生和狼啊。” 董御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赵广翼脑袋反应有点慢，片刻才知道李羽在讥讽他是忘恩负义的中山狼。 赵广翼想发怒，可现在性福在人家手里，也只能忍着，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说道： “兄弟，刚才本王就是开个玩笑，你还是彻底帮我治好吧。 我真的发誓绝不碰你的娘子，呃，也不让她碰我，啊不，我发誓见到你娘子躲着走，这总行了吧？ 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个鬼啊？你个臭不要脸的老色鬼！ 李羽心中怒骂，脸上却一脸无奈： “我也相信王爷刚才是开玩笑。不过，王爷要想彻底根治，没有三年五载不行的。” “什么？那本王不是三年五载都要当太监？” “其间可以隔三差五针灸一次，能暂时恢复人道的。 抱歉，在下医术水平只有这么高，当然，如果王爷能找到更好的名医，能更短时间恢复，那就恭喜王爷了。” 赵广翼苦笑，连太医院医术最厉害的董御医都束手无策，还能找谁去？ 眼下只有这小子能治，偏偏刚才自己觊觎他娘子，看样子他生气了，得先给他一点甜头。 稳住他，先让他把病彻底治好，然后再抢他娘子，再整死他。 于是赵广翼说道： “别人本王就不找了，就找你医治。你只要治好我的病，我不仅不会再动你的娘子，有本王罩着，整个汴梁城你可以横着走！怎么样？” “此话当真？” “本王可以指天发誓！” 赵广翼为了让李煜放心，还真的指着天发了一个毒誓。 其实发誓对他来说太稀松平常了，根本不会受誓言约束。 李煜却一脸相信的样子，笑呵呵道： “这就好了，有晋王爷罩着，我们夫妻二人今后可就能过安稳日子了。” “那还请侯爷接着帮本王医治。” “行！趴下！” 第5章 给皇帝治病去 赵广翼又趴下了。 李羽再次给他针灸。 完毕之后收针，赵广翼冥想那事，果然再次雄伟，当真大喜过望。 “每次针灸只能维持最多五天，五天内必须再次针灸，否则重新变成蚕宝宝。” 赵广翼又被浇了一桶冷水，肥脸哆嗦着陪笑： “那要如何才能根治？” “非常困难，因为需要很多稀有药材。要配齐这些药材，没有三年五载不可能，所以我才说需要三五载。” 赵广翼大手一挥： “不用担心，本王富甲天下，什么药材弄不到？你说，本王这就让人去找。” “行啊，那我说出方子，王爷让人配齐，你听好了。” 李羽清了清喉咙，说道， “春天白牡丹花蕊，夏天白荷花蕊，秋天白芙蓉花蕊，冬天白梅花蕊。 雨水这日的天落水，白露这日的露水，霜降这日的霜，小雪这日的雪。 以上配药缺一不可，不能滥竽充数，否则无效。 凑齐了给我，就能给你医治断根。” 这些配方都需与时节有关，不到日子本事再大也弄不到。 赵广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些东西要配齐，真得三年五载，弄不好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你不是戏耍本王的吧？哪有这样麻烦的药方！” 不耍你耍谁？ 谁让你狗东西想打我家小娘子的主意。 “我可不敢戏耍王爷，这药方就是这样繁琐。 不过王爷别担心，这期间我隔三差五给王爷针灸，就能维持。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们夫妻归降大宋后，有不少畜生觊觎我娘子美貌，经常欺凌我们。 只希望在王爷这药配齐之前，我没被那些畜生打死才好。” 他骂觊觎小周后的人是畜生，这不是指着秃子骂和尚吗？赵广翼不由气得鼻子歪，可是又不好发火。 李羽说的是实情，打小周后主意的人不止自己一个。李羽夫妻还真有可能被那些好色胆大妄为的纨绔子弟给弄死。 事关自己的终身性福，在治好之前，自己必须确保他周全平安才行。 当下，他想也不想，解下腰间的一块令牌，扔给了李羽： “这是本王的晋王令牌，见到此牌，如见本王，谁敢惹你，你就揍他。就算打死了，本王也替你担着。” 李羽顿时眉开眼笑，接了令牌揣进怀里。 “多谢王爷。那我就有底气了。” “嗯，还有一件事……” 赵广翼犹豫片刻，这才说道， “你写的那首词，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销磨’。 皇上看了之后很生气，说你不懂感恩，实在可恶，还不如当初一刀宰了你。 你找机会解释一下。 皇上若生气，本王也帮不了你的。” 穿越过来就这么会儿的经历，让李羽知道南唐后主归降后的穷苦，比这首词里写的还惨。 “皇帝生气了？” “是，皇帝说，你缅怀南唐，是想复国不成？ 你自己想好怎么应对皇帝的怒火吧！ 告辞！” 他贪婪地瞅了一眼小周后躲进去的里屋，咕咚咽了一声口水。 现在不是时候，等治好了，小美人，你逃不出老子的手心！ 赵广翼转身离开了。 董御医没跟着走，上前对李羽拱手道：“侯爷医术果真高明，老朽佩服。” “过奖，刚才多谢老御医替我仗义执言。” “应该的，对了侯爷，你能治陈旧腰伤吗？” “当然能，没有什么伤病我治不了的。” “太好了！” 董太医兴奋地叫道， “既然这样，待老朽禀报皇上之后，请你给皇上治病去。” “皇上有病？” “是啊，皇上早年征战中曾马失前蹄摔伤了腰，一直行动艰难，走路都要靠步辇。 老朽和一众太医想尽办法都治不好。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等老朽禀报皇上同意，就去给皇上治病吧？” “没问题。” 董御医走了之后，小周后这才出来，心有余悸到抱着李羽，把脸贴在他胸膛，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幸福和喜悦。 李羽抱着小周后那柔软的腰肢，闻着她发髻沁人心脾的幽香，真是恍若梦中。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把小周后这绝世美人软玉温香抱满怀呢？ 小周后抬头望着他，眼神那样的楚楚动人，脸蛋那样的精致迷人，樱唇那样的娇艳诱人。 再低头，看那雪白和幽暗，如此诱人，哪里还按捺得住。 他抱着小周后进屋放在床上，接着扑了上去。 这下碰到了她胸口的伤，痛得小周后嘤咛一声，柳眉微蹙。 李羽赶紧停手： “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不疼，相公想做……就做吧，妾能忍得。” 第6章 家里没粮了 虽然是大白天，做那事太羞人，可丈夫死而复生，让她心里的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不忍心拒绝丈夫的需要，羞怯地闭上了双眸。 这却让李羽稍稍清醒，自己也太猴急了吧？小周后还有伤呢，而且还是大白天。 正好这时，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几声，他自嘲地摸了摸肚子： “饿了，先吃饭。晚上再说。” 小周后羞红着脸坐了起来，却没有起身去做饭。 李羽想起刚才那一碗清汤稀粥，都能照见人影，顿时明白了什么： “家里没粮食了？” 小周后黯然点头。 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当初南唐京城被大宋攻破，皇宫被抢掠一空，什么都没给他们两留下。 赵况寅虽然封了李羽为违命侯，封小周后为郑国夫人，但这两个都只是虚的爵位，是没有俸禄的。 他们家财被抢一空，没有俸禄，李羽又羞于卖文，于是只能靠小周后给洗衣房浆洗衣服挣钱度日。 因为没钱，他们住在京城最便宜的棚户平民区，房子是租来的。 寒冬腊月，家里竟然断炊了。 堂堂男子汉，不能养家糊口算什么男人？ 李羽决定去挣钱。 他让小周后收拾灵堂，说自己出去走走，便出了门。 走在大街上，寒风刺骨。 刚刚下过雪，路边都是积雪，路中间车水马龙碾压得满是泥泞，而且非常滑，走路得十分小心。 路过一家医馆，看里面病患进进出出，他不由心头一动。 自己在现代社会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中医师，还系统学过西医。 自己掌握的现代医学知识领先大宋上千年，很多古代的绝症，现代医术都能轻松治愈。 自己可以靠医术挣钱啊，不说大富大贵，至少能混个小康吧。 他站在路中间望着医馆想心事，忽然，后面一辆马车朝着他直冲过来。 猝不及防，李羽只能一个鱼跃，着地滚出，躲了开去。 马车夫跳下马车，一个劲作揖道歉： “对不起，公子，实在是对不起，这路太滑了，我们又急着赶来求医，实在对不起。” 这时，马车上下来一对中年夫妇，也是一个劲赔礼道歉，让他跟着去医馆看看是否受伤，诊金他们出。 李羽摇头说不用了，低头擦拭着衣服上的泥泞。 中年男人赶紧掏出一吊铜钱递给李羽： “实在抱歉，害得公子弄脏了衣袍，这是洗衣服的钱。” “不用了。” 中年男人还是十分歉意地硬把钱塞在了他的手里。 与此同时，妇人很着急地招呼几个仆人用软塌从马车上抬下一个老人，急匆匆进了医馆。 中年夫妇随即也跟着进了医馆。 见他们如此焦急，看样子那老人病得不轻啊。 这夫妻二人不错，自己何不上去看看，若是这家医馆无法医治老人，自己出手帮忙救治，不仅救人性命，也回报了人家给的这一吊钱。 于是他也走了进去。 医馆里人很多，中年人急声道：“郎中，快救救我爹，我爹他不行了。” 老郎中忙招呼把病人放在小床上。问：“怎么生病的？” “我哥让我送我爹来京城和他一起过年。路上我爹就犯病了，呼吸困难。 刚进城，我爹病情突然加重，就直接送这里来了。” 老郎中询问之下，得知对方的兄长竟然是新任开封府少尹庞鼎，不由很是惶恐。 要知道，开封府少尹，是开封府真正掌权的官。 因为开封府的一把手，即府尹，是由太子兼任，而太子一般就挂个名，实际上并不管具体事务，所以实际上开封府掌实权的是二把手开封府少尹。 老郎中仔细诊脉望舌，一番检查之后，黯然摇头： “抱歉，庞公子，令尊病情太过危重，老朽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吧！” 庞谦一听着急了：“我们对京城不熟，找谁去啊？” “送太医院是最稳妥的，但是，太医院给官员的直系亲属医治，需要核实身份才行。等到你们核实了身份，只怕已经耽误了。” “那可怎么办？” “前面不远就是济世堂，堂主柯惠民号称京城第一神医，或许能救治你父亲。” 第7章 让我试试 京城第一神医？ 庞谦顿时眼中满是希望，连声谢过，吩咐把庞老爹抬上马车，驱车前往济世堂。 李羽见老人病危，决定跟上去看看，如果那位神医治不了，自己还可能帮忙救治。 可是对方马车速度快，转眼就跑没影了。 李羽只好一路问着，来到了京城第一神医柯惠民的“济世堂”。 柯家是京城富豪，除了这济世堂，还有生药铺、首饰铺、酒楼、作坊等产业。城外还有良田三千亩。 仗着医术不错，柯惠民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有这些人撑腰，柯家人包括伙计都格外飞扬跋扈。 李羽来到济世堂，却没有见到刚才那辆求医的马车，估计是不认识道走错路了。 外面很冷，李羽决定进去等。 他要迈步进去，门口一个肥头大耳的店伙计便把他拦住了。 伙计冷冷看了他一眼，见他身穿粗布长衫，一看就是个没钱的穷书生，便双手笼袖懒洋洋问了一句： “抓药还是看病？” “等人。” “出去！穷鬼，等人到外面去！没看见这里在忙吗？” 豪华医馆里现在很空旷，并没多少人，不像很忙的样子，仅有的几个病人也都是穿金戴银，衣着华贵，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他。 济世堂主要给达官显贵看病的，诊金、药材都比其他地方贵上好几倍，普通人根本看不起。所以能到这里来的那都是非富即贵。 李羽眉毛一挑，正要跟他理论。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医馆门口停下。却不是先前求医的那辆。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锦袍中年人，带着几个人急冲冲往里闯。 胖伙计顿时眉开眼笑点头哈腰： “是典狱使大老爷啊。快快请进，小的给你沏茶！” 这锦袍中年人名叫于振涛，是诏狱的典狱使。 诏狱那可是监狱上的监狱，关押的都是有一定级别的高官，需要皇帝下旨治罪的。 难怪店伙计马屁拍得山响。 “不用了，我儿子病了，快叫柯神医！” 店伙计这才注意到，于振涛身后跟着的老妈子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表情很是痛苦。 很快，神医柯惠民急匆匆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儿子柯栋。 “怎么回事？” “我儿子刚才吃麦芽糖，结果吸到气管里卡住了！喘不过气来，柯神医！快救命啊！” 孩子脸色紫青，呼吸困难，双眼翻白。 柯惠民父子和几个老郎中轮番上阵，可是他们想尽办法，连灌屎尿催吐的招都用上了，也没能把孩子把麦芽糖掏出来。 眼看着孩子四肢发软，呼吸微弱，脉息时断时续，已经命在顷刻。 柯惠民双手一摊： “很抱歉，无能为力了。这麦芽糖卡得太深，取不出来了。” “你是京城第一神医，再想想办法啊！” “看来孩子命中有此一劫，老朽虽然是神医，却也没办法救治必死的人哦，还请节哀顺变，把孩子带回去料理后事吧。” “我的儿啊……” 于振涛抱住全身发软的儿子放声大哭。 “让我试试！” 说这话的，正是李羽。 他虽然是中医师，但也精通西医，对常用急救手法了若指掌。 “你是……？” “他是在这等人的。” 刚才那胖伙计很生气李羽的捣乱， “我说穷鬼，你别捣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于振涛一把推开了胖伙计，急声问李羽： “你当真能救我儿子？” 他是病急乱投医，眼看柯神医和其他郎中都没办法救自己儿子，此刻就像溺死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要紧紧抓住。 没等李羽说话，柯惠民的儿子柯栋冷笑插嘴： “我爹乃是京城第一神医，他老人家都救不活的人，这小子一个穷鬼，也有这本事吗？真是笑话！” 柯惠民鼻孔朝天，洋洋自得，享受着神医的荣耀，浑然没有救不了人的半点惭愧。 其他郎中也纷纷附和： “是啊，柯神医乃是京城第一神医，他都没办法，你在这捣什么乱？” “以为你是谁啊？” “撵出去！这种人怎么能进我们济世堂？脏了我们的地！” 李羽看了一眼于振涛怀里抱着的孩子： “再不救，就真的来不及了。” 于振涛赶紧把孩子递给李羽： “好，求你快救救我儿子吧！” 李羽将孩子竖立抱在面前，双臂绕过他腰部，手握拳拇指抵住上腹部剑突位，另一手按住拳头，迅速用力挤压。 “他在干嘛？孩子都快死了，还这样折磨孩子？真是造孽！” “估计是得了羊癫疯，正发疯呢！” “典狱老爷应该将他抓起来打死！” 于振涛有从没见过这样救人的，也以为是瞎折腾孩子，已经很生气，又听到那些老郎中和柯神医的话，更是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一拳朝李羽面门打了过去。 正在这时，就听噗的一声，一块麦芽糖夹杂着血丝，从孩子嘴里吐了出来，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于振涛面前。 第8章 把你娘子卖给我 于振涛的拳头硬生生停在李羽鼻梁前一寸的地方。 “爹……！呜呜呜……” 孩子哭了起来，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于振涛狂喜，收回拳头，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儿子双肩： “虎儿，你喉咙了的东西吐出来了？” 孩子点点头，扑进父亲怀里，哭得很伤心。 于振涛也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柯惠民父子两和那几个老郎中则目瞪口呆，脸上上又红又白，仿佛被人刚刚打了几耳光似的。 于振涛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李羽： “这是十两银票，多谢你救了我儿子，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李羽！” “本官于振涛，执掌诏狱。李兄弟若有什么地方用得着的，尽管到诏狱来找我。一定鼎力相助！” “多谢！” 于振涛抱着儿子上了马车，带着人走了。 李羽正想把那银票收起来，不料旁边伸出一只手，冷不防一下子抢了过去。 扭头一看，却是柯栋。 “这是我们济世堂的诊金，” 柯栋将银票递给了柯惠民，冷笑着说道， “刚才我爹和几位郎中全力救治，已经快成功了，你这小子横插一脚，抢了功劳。我爹没怪罪你也就罢了，还想收钱？” 柯惠民频频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儿子主意挺多，居然能想到这样的说辞，由此一来，不仅刚才救不了人的丢脸可以挽回，还能赚十两银子。 柯惠民摸出两文钱，扔在李羽脚下： “你刚才也算出了一点力，这是赏给你的。快走吧！我们济世堂不是你能闹事的地方！” 李羽怒火中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羽强行咽下这口气，弯腰捡起两枚铜钱，对柯惠民冷声道：“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会加倍要回来。” “是吗？那老朽等着。” 李羽转身往外走，刚到门口，迎面就看到了一身白裙千娇百媚的小周后。 “娘子，你怎么来了？” “相公，贱妾担心你，所以找来了。相公没事吧？干嘛在医馆里啊？病了吗？” “没有，刚才帮忙救治一个孩子，挣了点钱，咱们去买吃的。” 柯惠民父子一见到倾国倾城的小周后，顿时眼睛都直了。 要想俏一身孝。 小周后原本就是国色天香，又穿了一身白裙，站在雪里，简直跟一朵雪莲一般娇美，又多了几分楚楚动人，让人怜爱。 柯栋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仗着他家有钱，加上老爹京城第一神医的名头，平素没少勾搭良家妇女。 太美了，自己以前玩弄过的女人，全都加一起再翻一倍都比不上这位小娘子。 他咕咚吞了一口唾沫，赶紧上前，摆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造型，拱手道： “小娘子，外面寒风凛冽，赶紧进来烤火吧。在下济世堂少堂主柯栋……” 刚说到这，他就被人一扒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恼怒地扭头一看，却不敢发火，因为推开他的正是他父亲柯惠民。 柯惠民色眯眯上下打量着娇艳如白牡丹一般的小周后，也是很响地咽了一口唾沫，拱手道： “老朽乃是济世堂堂主，人称京城第一神医。请问姑娘芳名？” 柯栋赶紧绕过老爹，嬉皮笑脸对小周后说： “京城最有名的济世首饰铺也是我家的。 小娘子如此美貌，可却没一件像样的首饰，莫不如跟我去首饰铺，随便挑随便捡，看中哪件，送给小娘子了，如何？” 他知道，勾搭女子要想让对方动心，光亮出身份还不够，得掏钱送出去。 按照以往经验，一旦说出济世首饰铺是他家的，又许诺随便挑一件首饰，很多时候女人立即就会转嗔为喜，跟着他走的。 小周后却充耳不闻，挽着李羽的手： “相公，咱们回家。” 柯惠民抢步上前， “小娘子，你患有隐疾，而且病得很重，不过不用担心，老朽乃是京城第一神医。 请跟老朽去花厅做个检查。小娘子放心，不管什么病，老朽都能帮你治好了。” “不用了，谢谢！”小周后挽紧了李羽的手臂，“我要跟相公回家，请让开。” 她的声音很高，不少医馆里看病的人都望了过来。 这些人可都是非富即贵，他们要是有什么看法，济世堂名声可就要毁了。 所以柯惠民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讪讪地让开路： “老朽纯粹是一片好心，小娘子切不可自误……” 柯栋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甩给李羽： “一千两，把你娘子卖给我！” 第9章 誓言 眼前这小子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刚才都能从地上捡两文钱，肯定是穷疯了，不可能拒绝这么大的诱惑的。 他都开始想象，穷小子接过银票，写下卖妻文契，这闭月羞花的小美人就属于自己了。 “别来烦我们，让开！” 听到的却是李羽冷冷的回答。 “嫌少是吧？”柯栋立即从怀里又掏出一叠银票，“喏，两千两银票，这总够了吧？”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出价够高，这穷鬼不可能拒绝的。 “我都说了，别烦我们，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 “两千两银子还嫌少？你到底要多少？做人不要太贪心！不然一文钱都得不到！” “我再说一遍，让开！” 一听这话，柯栋火气上来了。 你个穷鬼怎么配拥有这样美貌的小娇娘？她应该属于自己这种有钱公子哥的。 自己愿意花钱买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想不到这穷鬼居然拒绝。 “最后再问你一句，二千两银子买你娘子，卖还是不卖？” “滚！” 这一次，李羽简单粗暴。 柯栋恼羞成怒。 他身体相对李羽要健壮一些，又是在自己家门口，后面一堆伙计，还有看家护院，一声令下就能踩瘪这穷小子。 “狗东西，敢骂本少爷，看打！” 一拳朝着李羽门面砸了过去。 李羽轻松地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腕，一拉一送，将他摔了一个狗吃屎。 “他妈的！敢打我！” 啪！ 柯栋刚从雪地里爬起来，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 这耳光却是他老爹柯惠民打的：“混账……！” 柯惠民已经看到，医馆里就医的权贵对儿子调戏良家妇女的行为很是厌恶。 他立即装出一副正直老人的形象，上前打了儿子一耳光，想教训几句挽回面子。 不料柯栋刚才摔在雪地里，脸上却是雪花，一时看不见，突然又挨了一耳光，还以为是那穷小子打的，立即飞起一脚，踢在对方小腹部。 柯惠民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柯栋抹掉脸上的雪花这才发现是老爹，吓得脸色惨白：“对不起，爹，我还以为是那穷小子。” 柯惠民爬起来，狠狠给了儿子一耳光。 此刻，小周后挽着李羽的手臂早已经走远了。 柯惠民目光贪婪地盯着小周后俏丽的背影。 “太美了，简直是天仙下凡啊。” 柯栋捂着脸说： “爹！不能让那小娘子走啊！派人去抓她回来吧？” “你没长脑子吗？这么多人看着。” “那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天仙飘走？” “放心，她跑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他招手把那个胖伙计和另外两人叫了过来，低声叮嘱了他们几句。 胖伙计答应了，抱了一个大花瓶，带着两个伙计，远远跟在李羽他们身后。 小吃铺。 李羽将先前赔衣服的那一吊钱给了小周后，又用那两文钱买了四个烧饼，两个递给小周后：“喏，吃吧。” 小周后真的饿了，但仍然小口小口很斯文的吃着，李羽可不管这么多，狼吞虎咽就把一个炊饼吞进了肚子里。 小周后吃的一笑，将手里另外一个炊饼递给他： “我不饿，吃不了这么多，这个也给相公吧。” 李羽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让给自己吃，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腹： “肚子咕咕叫了，还说不饿，你赶紧自己吃。放心，相公能挣钱。你先回家，天色还早，相公再去挣钱去。” 小周后羞红着脸点点头，拿着那炊饼一边吃一边回家去了。 李羽拿着那块炊饼咬了一小口，慢慢吃着往前走着。 忽然，他看见前面几个孩子拿棍子在打路边一个乞丐。 那乞丐躺在街边雪地里，头发蓬乱，衣衫褴褛，一动不动，任凭几个孩子用棍子乱打。 “住手！” 李羽叫道，几个孩子见状赶紧扔下棍子逃走了。 这是个老乞丐，须发花白，脸上皱纹密布，双眼紧闭。 拿过手诊脉，发现老人还活着，而且没什么病，看样子是饿晕过去了。 李羽把那炊饼塞进了老乞丐的手里。 他比自己更需要。 老乞丐闻到了炊饼的香味，睁开了眼，当他看清手里的炊饼的时候，老眼顿时放出异样的精光。 “吃吧！给你的。” 老乞丐立即将那炊饼送到了嘴里，三两下就进了肚子。 李羽笑了笑，正要站起身，突然，老乞丐右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动作快如闪电，力道大得惊人： “我快饿死的时候，曾发誓，谁要主动给我一口吃的，我就做他的奴仆，尽我一生，护卫他的周全。 公子，你主动给了我这块饼。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老奴愿意追随公子，一生一世护卫公子。” 笑话，你这干瘦老头，一阵风都能把你吹到树梢去，竟然还说什么大话保护我，当你是洪七公啊？ “不用了，天这么冷，你还是赶紧去找个地方躲避风寒吧。” 说着，李羽挣脱了他的手，站起身迈步往前走去。 眼前一花，老乞丐拦在面前： “收下老奴吧，老奴真的能保护你的周全。” “你年迈体衰，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啊？” 说着，李羽绕过他，往前走去。 走出老远，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却是那老乞丐，脚不沾地一般轻飘飘跟在自己几步远的地方。 “跟着我干嘛啊？我都说了不用你报恩了。” “老奴言出必行，这一辈子跟定公子了。” 李羽叹了口气：“你要跟就跟着吧……” 正在这时，迎面一个壮汉抱着只大花瓶，朝着他就撞了过来。 李羽反应敏捷，一闪身就躲开了。 可胖子却很夸张地一声大叫，仿佛被李羽撞到了一般，往后踉跄好几步，一屁股摔倒在地。 手中花瓶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摔得粉碎。 第10章 天下第一猛将 李羽一眼就认出是济世堂那个势利眼胖伙计，冷笑道：“干嘛？想碰瓷啊？” 胖伙计一咕噜爬起来， “你眼瞎了吗？撞掉老子的花瓶，现在花瓶碎了，赔钱！”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也围了过来，叫嚣着让李羽赔钱。 “你碰瓷能不能专业一点？我根本没碰到你，你自己倒退摔倒，却来赖我？” 街上行人、路边摆摊的都看见了刚才的情景。 “是啊，人家书生根本没撞到你，你自己把东西摔地上，存心讹诈！” “最讨厌这些人，有手有脚却碰瓷讹诈，不要脸。” “连人家读书人都碰瓷，良心都让狗吃了？” 胖伙计拔出腰间的牛耳尖刀，刀光闪烁，满脸狞笑： “他妈的，谁敢再乱放屁，老子让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这些人顿时噤若寒蝉。 胖伙计冷笑，尖刀指着李羽： “小子，撞坏了我的花瓶，这可是杨贵妃用过的，我们老爷刚刚用一千两银子买过来的，现在被你摔烂了，说罢，怎么赔？” 老乞丐上来说道：“主人，让老奴教训他们？” 李羽还没说话，胖伙计却先笑骂道： “就凭你这糟老头子？老子蹦个屁都能吹散了你！” 另一个壮汉也笑骂： “老乞丐，人家是英雄救美，你要逞能也该找个女人救啊，莫非你喜欢这小白脸的后面那……？” 啪！ 老乞丐袍袖一拂，直接将他抽飞，横着撞倒了身后两个同伙。 三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惨叫连连，一时爬不起来。 一个打三个，老乞丐原来是个高手啊！ 胖伙计冲着李羽叫嚷着： “碰碎我们济世堂的古董花瓶，还打人，我们要去开封府告你！” 原来是那柯神医父子设局整自己，显然想图谋自己美貌娘子。 与其闹到开封府，还不如当面解决。 “既然如此，那去你们济世堂了结这件事吧。” “算你识相，跟我们走！” 一路往前，李羽故意拖后，离那三个壮汉远一些，这才问老乞丐： “前辈尊姓大名？” “不敢当，老奴姓……，姓……” 听他支支吾吾的，李羽忙摆手：“不方便就不用说了，没关系的。” “不不，虽然事关重大，但主人问起，老奴不敢隐瞒。老奴名叫宇文霸。” 李羽大吃了一惊，盯着他看： “宇文霸？你是天下第一猛将宇文霸？” 李羽这之前听小周后说起大宋北伐的事，说是北汉统帅宇文霸被誉为天下第一猛将，正是他领兵，才确保北汉在众多诸侯国中坚守到了最后一个，并挡住了大宋的多次进攻。 据说此人武功高绝，最擅长战场上徒手将敌将一撕两半，很是吓人，所以威名远扬。 没想到自己居然救了第一猛将宇文霸，还认自己做主人。 李羽高兴坏了。 “你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你不是在北汉京城守城吗？” 宇文霸神色黯然： “宋军退走后，辽军提出驻守太原，国主竟然赞同了。我劝国主说这是引狼入室。 国主大怒，下旨将我绑了送给辽军。我找机会逃走了，一路来到了开封府。 我不愿意做乞丐，也不想为钱财去当苦力，更不愿意打家劫舍做强盗，也不屑于投降大宋。 穷困潦倒，只能在路边等死。 若不是遇到恩公，我宇文霸死在路边也没人知道。” 李羽感叹： “真是分文难倒英雄汉啊。既然没地方去，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是，老奴誓死追随主人。” 他们来到“济世堂”。 “掌柜的，我们把碰坏你古董花瓶的穷鬼带来了！” 胖伙计嚷道。 柯惠民看了看李羽身后： “你娘子呢？” “你不是要谈碰瓷的事情吗？” “什么碰瓷，一派胡言！损坏东西要陪，老朽这大花瓶前两天刚买的，价值一千两白银。 我知道你没钱，没关系，把你家娘子做价一千两抵债，送给我作妾，咱们就两清了。 我已经帮你拟好了卖身契，你签个字就行。” 连卖身契都写好了，真是想得周到，势在必得啊。 “我要说不呢？” “你没有选择。知道我妹夫是谁吗？开封府都头蔡钩！他一句话就能把你抓进大牢。 到时候你家娘子仍然是我的，你还得吃苦头！” “是吗？那把你妹夫叫来吧，我想看看，他怎么把我弄进大牢。” 李羽怀里揣着晋王令，根本不怵任何人。 柯惠民见李羽如此强硬，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他其实不想闹到衙门去，毕竟自己妹夫只是个副捕头。这案子他妹夫说了也不算，最后裁决还得开封府少尹。 把妹夫抬出来，无非是虚张声势罢了。可李羽根本不怕，这就让他为难了。 正在这时，忽听得医馆外着有人大声叫喊： “柯神医！柯神医救命啊！” 接着，一辆马车过来停在门口，正是先前求医的庞老爹一行人。 第11章 打赌 他们对京城不熟，走了弯路，绕了半天才找到济世堂来。仆人们七手八脚把庞老爹抬了进来放在地上。 柯惠民见他们风尘仆仆，料定是乡下人土财主进城求医来了，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也就不理睬。 他拿着那卖身契，递给李羽： “赶紧的，老老实实签字，不然进了衙门大牢，你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板子！ 再说了，那么娇嫩的小娘子跟你吃苦，多缺德啊。 她要到了我柯家，保管她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柯神医，求你赶紧救救我爹，他快没气了……” 庞谦打断了柯惠民的话，大声哀求着。 “走开！没见到老子正在办很重要的事情吗？” “求你了，我爹快死了！” “他死不死关我屁事！你们不想等，去找别的医馆好了。走开！” 说着，柯惠民一把推开了庞谦，又拿着卖身契催促李羽签字。 李羽冷声道： “姓柯的，你枉称神医，人命关天，救人紧要关头，你竟然还想着谋夺别人家娘子，良心让狗吃了？” 有不少人围观，都议论起来： “是啊，病人快死了不想着救人，却想着要人家娘子来抵债，太过分了。” “这种人，保管生儿子没屁眼！” “草菅人命，我再也不来他这里看病了。” 知道犯了众怒，柯惠民只好狠狠瞪了庞谦一眼，走到庞老爹身边蹲下，拿过手腕诊脉。 刚一诊脉，他就甩开了庞老爹的手，怒道： “人都死了，还救个屁！存心找事是不是？” 庞谦夫妇大惊失色，扑上去查看，果然老人已经咽了气，不由悲从中生，嚎啕大哭。 “哭个屁！要哭回家哭去！我这还要做生意呢！” 柯惠民没好气嚷嚷着。 庞谦只好让仆从抬软榻准备离开。 “等等！还没付诊金呢，诊金一百两银子！” 庞谦大惊：“你又没有救活我爹，为什么要诊金？” “废话，病人抬进了我济世堂，我也给他诊脉了，就要收诊金。” “那也用不了一百两啊。” “老子说多少就多少，一百两，少一文钱，你都别想走出这门！” “我们……没这么多钱。” “没钱还看个屁的病？” 柯栋也很嚣张地插着腰对庞谦说： “乡巴佬，知不知道这是哪里？东京汴梁，天子脚下！你们没钱还跑来京城干嘛？当这里遍地黄金随便捡啊？土包子！ 把门堵住，不交钱一个都不准走！” 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封住了门，虎视眈眈盯着庞谦他们一家人。 庞谦一家人久住乡村，从没进过京城，又生性平和，哪经过这样阵仗，吓得跟娘子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庞谦苦着脸说：“能不能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少收一点？我哥是……” “我管你哥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一百两诊金一文钱都不能少！不给钱，腿都给你打断了信不？” 李羽走到软塌旁，蹲下身，拿过庞老爹的手诊脉。 果然没了脉息。 他伸手掰开老人的眼皮，挤了挤眼珠，发现瞳孔变形后能立即恢复。 人还没死，还有救！ 他趴在老人胸前听了听，能听到非常轻微的赫赫声。 这是痰饮症，应该是痰液堵塞气道造成窒息。 只需要把气管痰饮清除，人就能活过来。针灸穴道并手法催吐，就能把痰饮弄出来。 这对李羽来说很轻松，类似病例他做了很多次，全部成功，所以胸有成竹。 “我能把老人家救活过来，需要我治吗？” 必须征求人家家属的同意。毕竟人家不是来找自己看病的。更何况人家还是开封府少尹的老父亲，不是普通人。 没等庞谦说话，柯惠民一声冷笑： “吹牛吹到我柯某人这里来了？你要能把他救活了，我这济世堂白送给你！” 李羽微微一笑：“此话当真？” 柯惠民眼珠转了几下，接着阴恻恻笑着说道： “那当然，不仅济世堂，包括后面我的老宅，全都归你，我一家人拍屁股走人。 不过，要是你救不活，你就得把你娘子输给我做妾，如何？” 与其闹到衙门没有胜算，莫不如跟他打赌。 对方打赌输了夫人给自己，愿赌服输，谁也没办法干涉，这样一来，倾国倾城的小娇娘就是自己的了。 第12章 你输了 柯栋也猜到了老爹的想法，用激将法帮腔说道： “穷鬼，有本事就打赌啊！不敢吗？你就是个胆小鬼，担心把娘子输给我家对吧？胆小鬼！” “你老娘多少钱一斤？”李羽问。 柯栋愣了：“我老娘又不是东西，怎么能论斤卖？” “你既然知道人不是东西，为何让我拿娘子来当赌注？” 听他这么说，柯惠民眼珠转了几下，又说道： “要不这样吧，你要输了，你和你娘子来我家当仆人一辈子，怎么样？” 只要把他们弄到自己宅院里，再找机会弄死这穷鬼，他的小娇娘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这个倒是可以，要是你输了，整个济世堂包括后面宅院，可全都是我的？” “没错！” 柯惠民有十足的把握。 刚才诊脉确定了老头已经断气，人死不可能复生。所以，这场赌局他赢定了。 听他们打赌，围观的议论纷纷： “这人竟然敢跟柯神医斗医，那不是找死吗？” “我看他是穷疯了。” “他无论如何也赢不了柯神医的。” “这下要当一辈子的奴仆喽！” 听着四周议论声，柯惠民更是得意： “空口无凭，咱们立字为据，再找个保人。” “我来当这个保人如何？” 说话间，一个老者迈步走了出来，正是太医院院使董翔。 他刚刚拜见皇帝，从皇宫出来，一路找到这里来了，听到了两人对话。 柯惠民不由大喜，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董御医，你能当中人，那太好不过了。多谢赏脸。” 同为京城医者，又都很有名望，两人相互都很熟。 董御医上前，先查看了老者情况，的确没有脉搏也没有呼吸，人已经死了。 他疑惑地望向李羽：“老人家的确已经断气了，你确定还要打这个赌吗？” 柯惠民一听这话，又是高兴又是着急。 董御医那可是给皇帝看病的，医者中顶尖的存在，医术远比他高明，他都说人已经断气，那就印证了自己的判断，这场赌局获胜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着急的是生怕董御医这话提醒了李羽，他还想通过这场赌局把这穷小子的美貌娘子赢过来呢。 如果董御医的提醒让穷鬼醒悟过来不赌了，自己不就白高兴一场了吗？ 可是董御医那是太医院的院使，是官，他一个平头百姓怎么敢对他不满？ 正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李羽却傻乎乎说了一句： “当然要打赌，因为我能把他救活。” 老天有眼啊！ 连老天爷都帮自己，穷小子的美貌娘子肯定是自己的了。 柯惠民乐不可支，几乎要手舞足蹈了。 董御医皱眉嘟哝：“死人能救活？太神了吧？” 他不相信，但见李羽不像是开玩笑，也就不再劝阻。因为李羽已经给了他一次惊喜，还这又是一次更大的惊喜。 当下，他亲自提笔写了赌约。双方和中人都在赌约上都签了名，按了手印。 在说话过程中，李羽已经用金针刺穴疏通痰饮，保持气道的基本通畅。 柯惠民笑得合不拢嘴，有董御医当中人，不用担心李羽输了不认账。 董御医问李羽： “救治需要多长时间？” “一盏茶足够了！” 柯惠民更是哈哈大笑。 他原来还担心李羽说个三五天的，夜长梦多，没想到李羽竟然只说一盏茶，当更是自寻死路。 李羽走到软榻旁蹲下身，取出金针，刺入庞老爹的大椎、风门、肺俞、天突、膻中、太渊等穴道。 随即，捻动银针，并用手法轻弹针尾。 董御医再次目睹李羽金针神技，忍不住又是一番赞叹。 针灸完毕，李羽收了金针。 接着，他让庞谦帮忙，两人抓住庞老爹的肩膀将他拉起，保持坐立姿势。 李羽右手放在老人后背上，开始推拿按摩，并轻轻拍击。 刚才的针灸已经很大程度上松动了拥堵在气道的痰饮，再加上特殊手法按摩拍击，就能脱落吐出。 柯惠民不住冷笑： “给死人推拿按摩，老朽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羽没理睬，手下动作越来越快。 “你想磨蹭到什么时候？一盏茶时间马上到了！你和那美貌小娘子马上就是老朽的仆从了，哈哈哈” 柯惠民一边说一边得意忘形张开嘴大笑。 李羽突然掌力一吐。 噗！ 庞老爹堵在气管的那一大口浓痰飞了出来，正好落进柯惠民的嘴里。呛得他猛烈咳嗽起来。 “……玩意儿？” “一口浓痰而已，死人嘴里吐出来的。” 太恶心了！ 柯惠民狂吐，还夹杂着咳嗽。 柯栋全然不顾老爹都快咳死了，蹦跳着叫道： “一盏茶时间到！穷鬼输了，他美貌娘子现在是我家的了。——赶紧备轿，跟我去接小娇娘！” “等等！” 柯惠民努力抑制着反胃，挣扎着吼道， “必须为父亲自去接，你这兔崽子老实呆在家里，不准碰那小娇娘，她是为父的！” “爹吃肉，也给我喝口汤呗，我不在意的。” 听着这对父子无耻的对话，董御医脸色铁青，呵斥道： “争什么呢？你们输了，睁开眼看清楚，老人已经活过来了！” “怎么可能！这老东西明明死了……啊？” 柯惠民扭头望去，就看见死去的庞老爹正目光炯炯盯着他，一脸厌恶。 他吓得浑身一哆嗦，随即整个人仿佛落进了冰库里一般。 这穷鬼真的把死人救活了？ 自己赌输了？ 医馆和老宅归这穷鬼了？ 柯栋也是呆若木鸡。 李羽站起身，背负双手淡然笑道：“姓柯的，你输了！” 第13章 赢了医馆和宅院 董御医十分赞叹地冲着李羽挑了大拇指： “侯爷厉害！” 说着，又转头望向柯惠民， “柯神医，你打赌输了，这医馆和宅院都归侯爷了，把房契交出来过户吧。” “侯爷……？什么侯爷？” 董御医一脸戏谑：“柯神医，你不认识他？他就是以前南唐的皇帝，归顺我大宋后，皇上封为违命侯。” 柯惠民虽然不认识李羽，但也听说过这件事，也听说李羽这侯爷是个窝囊废帝，人人都可以欺负。反而胆气壮了起来： “不行！这是我们柯家的祖产，凭什么给他？” “你打赌输了啊，还想赖账？” “不是赖账。” 柯惠民眼珠一转，阴恻恻说道， “他跟这老东西分明是一伙的，这老东西是他的托，做了局来骗我家产，我要去衙门告他们！” 哗！ 围观的人都炸了： “柯神医真是臭不要脸，输了不认账，太不要脸了。” “是啊，都签了赌约了还反悔，神医也可以不讲信誉吗？” “还诬陷人家是托，妈的，你有本事死一回当托给老子看看？” “自己没本事，还说人家是骗子。” 虽然犯了众怒，可事关大宅和医馆，柯惠民不管别人怎么嘲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董御医说： “这场赌局不可能算数，他们是合伙骗我家财，老朽要报官，请开封府都头来查处此案。” 他妹夫就是开封府的副都头蔡钩，只要案子到他手里，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他恶狠狠盯着庞老爹， “这老东西一看就是个惯骗，不知道骗了多人人呢。哼！老骗子想骗我家产，没门！” 庞老爹气得狠狠一口唾沫吐在了柯惠民的脸上： “你没本事救人，还在这血口喷人！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老匹夫，敢啐我？” 柯惠民一耳光打得老者一个趔趄。他抹了一把唾沫，大笑起来： “看到了吗？阴谋败露动手了！撒野也不看看地方？ 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几个如狼似虎的看家护院冲上来。 李羽扭头对宇文霸道： “猛将兄，动手！” 宇文霸三拳两脚便将几个护院打倒在地，惨叫不已。 柯惠民赶紧吩咐儿子去开封府报告妹夫蔡钩，随即躲进了内宅。 堂堂神医，竟然是这等人品！ 董御医摇摇头，走到李煜面前，告诉他皇帝同意他进宫治病，等这件事处理完就一起进宫。 正说到这，庞老爹在儿子庞谦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给李羽行礼，感谢救命之恩。 正说着，医馆外冲进来一大帮缁衣衙役，提着单刀，拿着铁链、木枷，气势汹汹，张牙舞爪。 为首缁衣都头，正是柯神医的妹夫，开封府副都头蔡钩。面目狰狞的叫嚣着： “敢串通骗我大舅子家产，眼里没有王法吗？” 柯惠民见蔡钩带人来了，马上带着护院跑了出来，一番哭述，自然是颠倒黑白。 “来人！把违命侯和这帮刁民统统都锁了，带回衙门仔细拷问！” “慢着！” 董御医阴着脸走了出来，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 他是皇帝身边的御医，从五品高官，小小都头哪敢惹？ 蔡钩不敢再抓李羽，只吩咐衙役们把庞老爹一家人全都锁上，带回衙门严刑拷问。 只要逼这老头承认跟李羽串通诈骗，拿到口供，不仅能把他们治罪出口气，还能要回医馆和宅院。 一众衙役得到了号令，上前把庞老爹和庞谦等人上了铁链，夹着木枷，拖着往外拉。 便在这时，开封府少尹庞鼎得到了弟弟庞谦派人送去的消息，带着都头袁锋等随从策马也赶到了医馆。 蔡钩一见开封府真正老大来了，急忙上前见礼： “庞大人，小的正在抓几个惯骗，其中这个老东西，特别嚣张……” 没想到庞鼎扑过去扶住了这老头，悲声道： “爹，儿子来迟了，让您受苦了。” 爹？这老东西是庞大人的爹？ 蔡钩犹如挨了一个炸雷。自己这是作死了，居然把庞大人的爹用铁链锁起来，还上了木枷。 他双膝一软，跪在庞泰的面前，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大老爷，小人……小人误信了我大舅子的谎言，冲撞了老太爷，罪该万死，求您恕罪。” 柯惠民父子也傻眼了。 自己先前竟然打了开封府少尹大人的爹一耳光！ 他感觉手掌不受控制地发抖起来。 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儿子柯栋也跟着跪下磕头。 庞鼎没有理他们，问了父亲和弟弟事情经过，才知道父亲突发疾病差点死了，幸亏违命侯李羽正好在这，救了一命。 庞鼎慌忙走到李羽面前，躬身施礼，连声拜谢。 接着，他吩咐衙役把柯惠民父子和胖伙计等三个碰瓷的伙计，一起拖到医馆外面大街上，摁倒在地，扒了裤子，打了三十杖。 三十杖打完，柯惠民被拖回来跪下。 庞鼎冷声道： “愿赌服输，从今以后，你的医馆和宅院归侯爷所有，立刻交出房契办理过户。 带着你的家人净身出户，不许带走任何一样东西。” 柯惠民哪敢不听，赶紧吩咐自己夫人去把宅院和医馆的房契拿来，又叫来了里正，当即办理了过户，里正作为中人签字画押。 李羽晃了晃房契，对柯惠民说道： “先前你吞没我银子的时候，我就说了，会加倍要回来的，现在怎么样？” 柯惠民怨毒地盯着李羽，嘟哝了一句：“来日方长！我们走！” 说着，带着家人快步走了。 庞鼎又让衙役将副捕头蔡钩也按住打了一顿板子，将他开革出衙门，永不叙用。 他再次连声感谢李羽，还把都头袁锋和几个捕快留给李羽帮忙搬家，这才与李羽告辞，带着父亲和弟弟回衙门去了。 李羽让宇文霸留下照看医馆宅院，让董御医在医馆稍等。随后从账房拿了一叠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带着袁都头和几个捕快回去搬家。 第14章 要不咱们打个赌 贫民棚户。 李羽夫妻租住的小木屋院子里。 房东老太婆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小周后大声训斥：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欠我的房租马上还！” “婆婆，刚才已经还了你一吊钱了，剩下的能否再缓缓？我相公刚刚出去挣钱去了。” “你男人去挣钱？就他那小身板能挣什么钱？桀桀桀，不过，看他那细皮嫩肉的，脱裤子卖兴许能成。有些阔少爷就喜欢这种调调。” 小周后气得浑身发抖：“欠你房钱我们会还的，你这样侮辱我们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简单，老身这是帮你们想办法挣钱交房租呢。”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周后， “老身早就说了，就凭你这姿色，若是肯点头，有的是大爷肯为你掏银子。 到时候别说租房了，就算买个大瓦房都没问题啊。你要答应，老身马上就带你去见这几位爷。” “你再这么胡说，我可翻脸了！” “翻脸？好啊，我老太婆还想翻脸呢，今天你不把房租交了，就立马滚蛋！” 小周后又气又急，却毫无办法，泪水一个劲在眼眶里打转。 这里已经是整个京城最便宜的棚户区了，找不到比这更便宜的房子租住。 要是租不到房子，他们夫妻两只能流落街头了。 眼看小周后不说话，房东老太太又笑眯眯说道： “小娘子，你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老身的话。 有你这身本钱，躺下闭眼就能挣钱，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干嘛要跟着那窝囊废受穷啊……？” “逼娘为娼，老太婆，你也太缺德了吧？”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 房东老太婆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是李羽。 “你回来正好，老身是来收房租的。你家娘子说没钱，我正劝她。 常言道，笑贫不笑娼。出去卖怎么了，有钱赚就行啊。” “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卖？ 对了，我怎么忘了，你已经人老珠黄卖不起价了，估计连叫路边花子都看不上你。” 房东想不到一向懦弱的穷鬼，忽然间变得牙尖嘴利，气得发抖： “老身不跟你磨牙，赶紧把东房租付了，否则滚蛋！” “欠你多少房租？” “房租加预交半年租金，总共一千文。” 小周后着急地说道： “都是一个月一个月交，怎么要提前收半年的？” “就这个价，租就租，不租滚！” 若是被撵出去，就只能睡大马路了。 小周后只好陪着笑说： “婆婆，我们真的没那么多钱，你可怜可怜，给我们宽限一些时日吧？” “你们还用得着可怜吗？桀桀桀，你男人刚才说那话的样子，可像足了有钱人，还需要人可怜？” 李羽拍了拍怀里的银票： “没错，你说对了，我现在就是有钱人。就在刚才，有人把一处宅院和医馆白送给我了。” “哈哈，你要笑死我老太婆啊？” 房东很夸张地前仰后合大笑着， “你要是出去这一趟，就弄个大宅院回来，老太婆就让你把这房子给扒了！” 这时，院门口已经有不少围观的街坊，都拢着袖子瞧热闹。 “哎呀，吹什么牛，别人会白送他宅院和医馆？” “反正吹牛不上税，随便吹呗。” “他怎么不吹皇帝把江山让给他呢？” 房东听到这些议论，更是得意。 李羽说道：“要不咱们打个赌。就赌我是不是真的得了一处宅院和医馆。我赢了，就把你这房子扒了。我输了，这一百两银子归你！” 说着，他慢吞吞从怀里掏出十张银票，总共一百两。 房东见到那一叠银票，眼睛嗖嗖冒金光。 这小子真蠢，自己这破木房最多值十两银子，却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做赌注，真是蠢到家了，活该穷死！ 她眼珠一转，说道：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给我看看才行。” 李玉一副傻孩子的笑，直接将那叠银票递了过去。 房东接过，一看果然是真的，立刻将银票塞到了自己怀里，双手抱肩护着。这才说道： “好，我跟你打赌了。” 小周后知道房东老太婆是个雁过都要拔毛的贪财鬼，这钱到她怀里只怕就很难再要回来，着急说道： “咱们得找个中人，应该把银票交给中人保管。” “不用找中人，老太婆输了不会不认账的。 现在，把那老宅院和医馆的房契拿出来吧？拿不出来？哈哈，银票归我了。 欠的房钱再给你们缓几天，老身过几天来拿，走了！” 说着，快步往院门外走去。 眼前一花，李羽已经挡在她面前：“着什么急，房契你还没看呢！” 说着，他又慢吞吞摸出了老宅和医馆的房契，摊开给房东看。 房东吃了一惊，眯着眼睛瞧了一眼，伸手要去拿，这一次李羽却把房契收了回去。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你弄个假的骗人。” “叫里正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刚才他是过户的中人，房契上有他的签字。” 门口瞧热闹的街坊里立即有人跑去叫里正。 很快，里正被叫来了。听了李羽说了经过之后，他立即说道： “没错，神医柯惠民打赌输了，把老宅和医馆输给了侯爷，过户时是我做的中人，那医馆和老宅如今归侯爷了。” 第15章 想做什么做什么 听到这话，围观的人立即就炸了锅了。 “天了，他这是出门踩了狗屎了吗？居然真的得了柯家老宅，还有济世堂？” “这下穷鬼有钱了。” “房东惨了，房子要被扒了。” 房东老太婆傻在当场，一张老脸又青又白。眼珠一转，说道： “我又没跟他真赌，刚才开个玩笑罢了。老身走了！” 说着，抱紧双肩扭头就走。 小周后赶紧拦住： “把银票还我们！” “什么银票？我没见到啊。” “你这人怎么如此奸诈？刚才我相公明明给你一百两银票，你揣怀里了。” “放屁，我怀里的银票是我的，什么时候成你的了？你说它是你的，你叫一声看它答应不？” 房东奚落着，一把推开了小周后就往外走。 跟我老太婆耍心眼，你还嫩了点，白白赚了一百两。 小周后着急着要去追，被李羽一把拉住： “别着急，这老货走不了。” 房东老太婆低头急匆匆往院门外走，迎头撞在一个人身上，顿时被弹回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她正要开口叫骂，忽然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开封府都头袁锋，正冷眼看着她，身后还跟着几个缁衣捕快。 “袁都头……？” 袁都头一伸手，老鹰抓小鸡似的拎着她提了回来，摔在了地上。 “死老太婆，居然侵吞侯爷的银子，你这下犯了大案了！” 先前李羽带着袁都头他们回来，刚到院门口就听到房东以房租要挟自己娘子卖身，气不打一处来，便故意整她。 他让袁都头和捕快在院门口听着，他知道这房东雁过拔毛，进去后故意用一百两做诱饵，房东老太婆果然贪财上当，竟然想强行侵占据为己有。 也怪这老太婆，还以为李羽是之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料想这一百两银子白白吞了他也不敢放个屁，没想到人家外面留着都头捕快等着呢。 袁锋抓住她手臂，从她怀里掏出了那一叠银票，递给了李羽。 李羽接过银票，戏谑一笑：“袁都头，侵吞他人银钱一百两，依律如何治罪？” “杖五十，罚二百两银子，流三千里！” 房东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一时贪心，竟然惹来打板子罚款，还要流放边塞充军的可怕后果，吓得她跪在地上，一个劲抽自己嘴巴子，哀嚎着道歉： “对不起，是老身错了，老身一时猪油蒙了心，求侯爷您原谅，房租老身不要了，房子您也随便扒，只求别把老身送去衙门。 我这一把老骨头，打一顿板子，充军边塞，非死在半路不可，求求你了。” 李羽充耳不闻，将银票递给小周后，说道：“把咱们东西带上，搬家。” 小周后惊喜交加，也没多问，赶紧进屋把私人用品都拿了出来。 李羽对袁都头说： “老太婆赌输了，我可以扒了她房子。兄弟们帮个忙，替我拆了她的房。” “是！侯爷！” 袁都头带着几个捕快，抽出单刀冲上去，刷刷几刀，将房子几根大立柱全砍断了，那原本就破旧的木房轰然坍塌。 接着，袁都头吩咐捕快用铁链将房东锁了，拖死狗似的拖去衙门治罪去了。 小周后这才惊喜地问李羽是怎么回事？ 李羽简单把经过说了。 小周后又惊又喜，跟着李羽来到柯家老宅。 这宅院占地很宽，陈设十分豪华。 李羽领着小周后在宅院里先四处看看。 小周后太兴奋了，趁着两人逛到内宅，没人跟进来，她一下子扑进李煜怀里，忘情地拥吻着他。 一双修长的玉腿，也如灵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腰。 原本李羽死而复生，小周后就已经欣喜若狂，李羽又挣了这样豪华的家宅和医馆，更让她抑制不住对夫君的爱，主动献吻。 李羽先是一愣，随即紧搂着他回吻着。 小周后的红唇娇嫩如春蚕，炽热如烈焰，李羽周身都被点燃了。 吻着她，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了大红锦被鎏金软床上，放下了流苏帷帐。 眼看着小周后媚眼如丝，粉面桃腮，犹如滴出水来。 李羽哪里还能按捺，伸手抓住了她盈盈一握的青色腰带就要扯开，却又被小周后纤纤素手抓住了： “相公，董御医还在前面医馆等着您呢，可不能让皇上久等。” 李羽一听，觉得有道理，只好郁闷地叹了口气，抽回了手。 小周后环抱着他的脖子，献上香吻，白嫩如青葱的玉指滑到到他的嘴唇上，水汪汪的美眸柔柔地看着他： “妾身把被子床单都换了，干干净净的，等晚上，相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 这话让人遐想连篇，这笑简直勾魂夺魄，李羽血液都已经逆流。 要想从这样的巨大诱惑中挣脱出来去办事，该需要怎样的毅力。 这时，听到院子里传来董御医的声音： “侯爷，时候不早了，皇上还等着呢！” 这一嗓子把李煜的兴致全败了，两人只好起身，整理了衣衫出来。 李羽让宇文霸陪着小周后处理老宅院的仆从和医馆的郎中伙计，决定他们去留。 他跟着董御医去皇宫。 第16章 我若死了，皇贵妃必死 路上，董御医这才告诉李羽，皇帝让他先给皇贵妃潘玉珠治病，若是有效，才能给皇帝治病。 很显然皇帝还不太相信李羽的医术。 他们来到皇贵妃所在的坤祥宫。 皇贵妃病卧床榻，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昏睡不醒。 床边坐着的是皇帝赵况寅。 “微臣李羽，拜见皇上。” 赵况寅冷冷瞧着他，突然问了一句： “朕读你的词，有一句话写的是‘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销磨’， 原以为你归顺我大宋之后吃了不少苦，瘦骨嶙峋了，今日一见，没见你瘦，也没两鬓斑白啊。 你这是无病呻吟？还是无中生有，故意污蔑我大宋对你这归降的君主太过苛刻？” 说到后面，言辞已经颇为严厉。 之前赵广翼曾提醒过他，李羽早想好了应对之策： “正所谓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皇上乃天子，胸怀天下，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来臣这是在无病呻吟。臣汗颜。” 赵况寅原以为李羽会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没想到他却是厚着脸皮溜须拍马，又承认是无病呻吟，也就不好发作了。 再加上爱妃病重，所有太医都没办法，只董御医李羽来救治，还指望他力挽狂澜呢。 他还是很相信董御医的眼光的。 “好个为赋新词强说愁。也罢，朕就当你是胡诌了。先给皇贵妃看病吧。” 赵况寅招手，大内总管汪吉恩赶紧过来准备搀扶他起来让地方。 “皇上不用动，微臣不需要在床边诊脉就已经知道皇贵妃的病情。” “你瞧一眼就知道什么病?” “望闻问切，望诊是四诊之首，臣的望诊已经炉火纯青，一眼就能看出来。皇贵妃娘娘这病，臣能治。” “好，你说说看，朕的爱妃是个什么病啊？” “太阳中风合并癫狂症。臣拟个方子，保证药到病除。” 刚说到这，忽然听到外面太监尖着嗓子嚷： “太后娘娘驾到！” 随即听到脚步声杂乱，一帮人簇拥着一个凤冠霞帔的老妇人走了进来，正是太后杜氏。 “哀家来看看皇贵妃的病，怎么样了？” “太医们的药方都没效果，董御医推荐了违命侯，刚才正准备给皇贵妃开方子呢。” “违命侯？” 杜太后小绿豆眼闪着厌恶的寒芒，死死盯着李羽。 她这人非常迷信，认为亡国之君会给大宋带来晦气，应该统统杀掉。 尤其是南唐后主李羽，就因为整日迷着美貌小周后，这才亡国，更是该死，应该连带妖精皇后一起杀掉。 因此，早在李羽被押解开封时，杜太后就主张弄死他。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到皇宫里来了，这真是自寻死路。 于是，杜太后阴恻恻道： “亡国奴，你擅闯皇宫，想把你一身晦气带给皇帝吗？来人，把这狗东西绑了！” 她身后一众太监冲上来就要动手。 董御医赶紧站出来解释： “太后，违命侯是皇上请来的，并非擅闯。还请太后明察。” “哀家不管这些，” 杜太后十分蛮横，扭头对身后的太监道， “还不动手，把这亡国奴拖出去乱棍打死！再去把小周后那贱婢勒死！两人尸骨一把火烧了！” 太监立即冲上来就要动手抓李羽。 李羽冲着皇帝赵况寅说道：“ “臣是皇上请来替皇贵妃治病的，就不说一句话吗？” 赵况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话。 在他眼里，李羽也就是个废物。 当年他是南唐皇帝时就想尽办法讨好大宋，大宋攻入南唐，又马上屈膝投降。 归顺后没少被凌辱，却甘愿受辱，苟且偷生。 这样的窝囊废赵况寅根本没瞧在眼里。 之所以留着他，只是想博一个仁义之君的名声，让世人夸赞自己善待废帝而已。 现在名声已经有了，既然太后要弄死他们夫妻，那就弄死好了，大不了对外就说他病死了。 看见赵况寅这眼神，李羽就知道他不在乎自己生死。 “行啊！皇贵妃的病无人能治，我若死了，皇贵妃必死！有皇贵妃陪着一起去阴曹地府，也不寂寞。” “你说胡什么？” “你看看皇贵妃的双眼瞳孔，是不是一只大一只小？ 问问董御医他们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董御医和旁边几个太医都上来伸手翻看了一下，惊骇摇头，都表示的确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肯定预后不良，凶多吉少。 赵况寅之前默许太后杖毙李羽，也因为他并不了解皇贵妃的病情有多严重。 现在知道爱妃要死，这才真的慌了，皇贵妃那可是他心头肉。赶紧问： “爱妃这病，果真危危及性命？” “病已入脑，娘娘即将癫狂，最多三天，必死！” 杜太后不住的冷笑： “为了活命，不惜危言耸听恐吓皇上。就冲你欺君之罪，便可将你处死。” 扭头对身后太监道：“还不动手！把他拖出去打死！” “等等！” 赵况寅摆摆手。 杀李羽随时都可以，但如果爱妃这病真的只有他能治，杀了他，也就相当于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爱妃。 还是等等看。 “母后，还是把他先关入诏狱，由御史台问罪，秋后再处斩吧。” 杜太后也是人精，知道皇帝担心什么。毕竟关系到皇贵妃的生死。于是点头道： “也行，把他关进诏狱，找人好好款待，别让他过得太舒坦了。桀桀桀。” 第17章 诏狱老熟人 诏狱里。 李羽被关进一间大牢房。 这里面关有二三十个囚犯。 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绕着李羽盯着他屁股看。 “细皮嫩肉的，我喜欢。老子今天要开荤了。” “排队！一个个来，让老大先来！” 囚犯们立即开始排队，都一起望向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身材高大的黑脸壮汉。 他却摆摆手：“老子不喜欢男人，要玩你们玩，别干死就好。” 立即，囚犯嚎叫着，就像扑向羔羊的饿狼，一窝蜂冲过来要抓李羽。 李羽一声暴喝，全身骨骼顿时炒豆子般爆响。 旋风腿！ 几个囚犯立即横飞出去，摔倒了一片。 擒贼擒王，他冲着黑脸壮汉冲去，一路砸飞了好几个囚犯。 “有两下子，不过，在老子面前还不够看。” 黑脸壮汉冷笑，砂锅一般的铁拳朝着李羽的脸轰了过来。 硬碰硬！ 敌人强，只有比他更强，才能震慑众人。 李羽同样一拳迎了上去。 轰！ 黑脸壮汉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烂了那把交椅，摔在地上滑出老远。右手被震得脱臼了。 李羽能轻松一掌拍碎硬桃木床栏，对方拳头并不比床栏更坚固，当然抵挡不住这至刚至强的一拳。 李羽如影随形，飞身过去，一脚踩在他脖子上：“想死还是想活？” 那些囚犯见状立即就站住了。 “小子，谅你不敢杀我，否则你死定了！” 李羽脚下力道加了几分。 黑脸壮汉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那是骨头即将碎裂的声音。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黑脸壮汉认怂。 李羽存心立威，单脚将他挑了起来，凌空一脚，将他踢得横飞出去，压倒了一大片囚犯。 这家伙也太能打了吧？ 他们二三十人都不是对手啊。 “救命啊！” 黑脸大汉先冲着外面呼救。 “救命啊……救命啊……！” 一众囚犯也跟着喊了起来。 谁能相信呢？ 二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囚犯，之前还嚣张无比，现在却跪坐在地上喊救命。 这些人其实不是真的囚犯。 黑脸大汉名叫洪通天，是典狱使于振涛的得力干将，手下数百个兄弟，在京师都是横着走的。 这次于振涛把他们安排进诏狱，是来完成太后交办任务的。 外面的狱卒一直在暗中看着，见状赶紧跑去禀报了于振涛。 于振涛立即带着一队狱卒，手持弓箭急匆匆赶到了死牢。 张弓搭箭，对准了李羽。 “跪下！否则乱箭穿心！” 于振涛冷声说道。 “你确定要我下跪？” 李羽淡淡一笑。 于振涛并不知道太后要他整治的竟然是救他儿子性命的恩人。 先前监牢光线昏暗，他没看清对方长相。 听到李羽这话，他疑惑地上前细看，这才发现是李羽，顿时呆了。 洪通天却嚣张起来： “一群饭桶，赶紧把这小白脸裤子扒了，老子亲自上，不把他干死，老子跟他姓！” 一群手下凡是能动的都站起来，嚎叫着就要上前。 “住手！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住手！——把弓箭都放下！放下！” 狱卒们赶紧都放下了弓箭。 打开牢房门，于振涛冲进去给了洪通天一记耳光，扇得洪通天一个趔趄。 “你狗眼瞎了？他妈的，这是老子的大恩人。就是他救了我儿子！” 这件事于振涛已经告诉了洪通天等人。 洪通天吓得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对李羽说道： “恩公，对不起，小的们不知道是您，多有冒犯，你随便打随便骂，只求您能原谅小的们。” 一众囚犯跟着跪了一地，一个个求饶。 于振涛抱拳拱手对李羽说道： “对不起恩公，这些都是我的弟子，他们不知道是您，多有冒犯，您说怎么处罚都行。” 李羽点点头：“没事，不知者无罪，都起来吧。” 他帮洪通天等人把手臂脱臼接上了 洪通天等人原以为李羽会乘机狠狠报复，没想到人家以德报怨，还帮自己接好了关节，感激不已，连声感谢。 于振涛说道： “我给恩公换个牢房，好酒好菜马上送来。 恩公放心，到了我这里，就跟到家一样，什么都不用担心。上头我知道该怎么应付。” 第18章 多谢皇上 皇宫内院。 赵广翼坐在赵况寅下首的龙椅上，皮笑肉不笑说道： “皇兄，这李羽医术着实不错，你可不能伤他性命。否则，皇贵妃万一有个好歹，那就没人救她了。” 赵广翼在皇宫里有自己的眼线，得到消息说李羽进宫给皇帝治病，不知怎么的得罪了杜太后，结果杜太后将他打入诏狱，要秋后问斩。 赵广翼还指望李羽帮他治好难言之隐呢，哪能让李羽就这么被砍头。 关系到自己终生性福，他赶紧急匆匆来到皇宫，劝解皇帝赵况寅不要杀李羽。 “李羽不过是个废物，你堂堂王爷，犯不着替他求情。” 赵况寅眯着眼睛瞧着他， “说实话吧，怎么回事？” 赵广翼轻易不会把自己难言之隐说出来的，这毕竟是非常丢脸的事情，说出来成为别人的笑柄，那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可是，既然皇帝已经看出来了，他若还不说出实情，皇帝不会听他的。 赵广翼只好把李羽替他治好隐疾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图谋小周后的情节。 “若不是为了臣弟的传宗接代，臣弟也不会老着脸跟皇兄求情。 皇兄一定要杀他，也等他把臣弟这病治好了再杀。行不？” 这下，赵况寅更加相信李羽真的是医术高明。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让他给爱妃医治。 “放心吧！治好你的那病之前，朕不会杀他的。” “多谢皇兄！” 赵广翼告辞离开。 赵况寅派人把李羽从诏狱提出来，带到了坤祥宫。 “李羽，给你一次机会自救，如果你把朕的爱妃的病治好了，朕饶你不死。 治不好，下阴曹地府见你列祖列宗！” 李羽没说话，提笔写了一道方子： “照方抓药，连服三剂，病就可以痊愈。” 太监汪吉恩马上安排人去抓药煎药。 很快，汤药煎好了送来，赵况寅亲自给皇贵妃服下。 刚服完药，杜太后就来了，身后跟着潭王赵广龙等人。 赵广龙是赵况寅的三弟，是杜太后的三儿子。 跟着太后来的，还有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是赵广龙引荐来的，人称张天师。 须发皆白，身背桃木剑，大袖飘飘，器宇不凡，像极了画里的神仙。 杜太后并没有看到站在角落的李羽。她对赵况寅说： “皇帝，你的寝宫不是闹鬼吗？潭王替你找来了终南山的张天师。 张天师道法高山，在终南山修行数十年，誉满天下，有他在，你寝宫的鬼无处遁形！” 赵广龙十分得意： “皇兄，臣弟为这件事可没少费心，到时候收了鬼，你可要重赏臣弟哦。” 赵况寅不由又惊又喜。 自从北伐得胜回到京城，他的寝宫乾泰宫就开始闹鬼。铺在桌上白白的宣纸，第二天早上就被画得乱七八糟。 只要皇帝独自睡在寝宫，次日龙案上必然会出现鬼画符。就算换一处寝宫也是如此。 只有临幸嫔妃，跟嫔妃睡一起时才不会出现。 张天师已经拿到了一张之前在皇帝寝宫出现的鬼画符，当下展开说道： “这是一只修习道法的画符鬼，不过道行还不够。皇帝不用担心，贫道这就去皇帝的寝宫设坛做法，收了它。” 赵况寅说：“不着急。朕的爱妃生病，太医都束手无措，不知道是不是也中了邪祟，请张天师先给看看吧？” 张天师点头，取出照妖镜晃了两下： “没错，娘娘的确是中邪了，而且跟皇帝寝宫的鬼是同一只。 既然这鬼躲到这里来了，老道设坛做法收了它，皇贵妃就会醒过来。” “太好了！” 赵况寅吩咐侍卫， “有天师在此，已经不需要李羽医治，把他押回诏狱！” 杜太后这才注意到李羽，顿时眉毛立了起来： “他怎么又到宫里来了？来人，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等等！” 赵况寅赶紧阻止， “太后，现在还不能杀他，他还得给二弟治病呢。” “晋王生病了？什么病？” “不能人道，连董太医都没办法。但二弟说，李羽帮他医治很有成效，不过需要长时间治疗。” 一旁的赵广龙听到这个消息，当真又惊又喜。 他跟赵广翼虽然是亲兄弟，却一直争权夺势，明争暗斗。 听到赵广翼患了不能人道的隐疾，心里乐开了花，若是赵广翼这病治不好那不就成太监了嘛，看他还怎么跟自己斗？ 必须想办法弄死李羽，不让他给赵广翼治好病。 “母后，张天师都说了，皇贵妃是中邪了，不是生病。可见李羽是个骗子，欺蒙皇兄，居心叵测。 咱们灭了他南唐，他一心想报复呢，想借机整死皇贵妃。这种骗子现在不杀掉，留着何用？” 杜太后连连点头： “皇帝，李羽欺君罔上，想害死皇贵妃，应该立即处死！” 赵况寅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立即一张脸就阴沉了下来。 “狗东西，居然骗到朕的头上来了！”赵况寅手一摆，“把李羽拖出去，即可乱棍打死！” “多谢皇上！” 李羽躬身谢过。 他没有求饶，反而冒了这么一句。 这下子所有人都呆了。 什么鬼？人家要杀了他，他却还要多谢？ 第19章 我是一只小白鸽 赵况寅瞧着他：“谢朕什么？” “多谢皇上和皇贵妃替臣陪葬啊。” 李羽笑眯眯说道， “咱们三个一起死，黄泉路上多热闹。” 赵广龙怒吼道：“大胆！竟然敢诅咒皇帝，应该灭他九族！” 杜太后也咆哮着：“没错，皇帝应该立即下旨将他凌迟处死，再灭他九族！” 听李羽这话，关系到自己和皇贵妃的生死，赵况寅不得不慎重。当下摆摆手，盯着李羽： “给朕一个解释，否则，朕将你凌迟处死，灭你九族！” 李羽依旧镇定自若： “皇贵妃不是中邪，而是患了重病。没有臣的医治，娘娘很快会陷入癫狂而死。 那鬼画符也不是闹鬼，而是皇帝自己画的，因为皇上患了一种怪病。这种病若没有臣的医治，皇帝活不了多久了。” 赵况寅冷笑：“你说是朕自己画的，朕为何自己不知道？” “因为皇上在梦游。” 李羽指了指那幅鬼画符， “这是一幅行军作战图。皇上睡着了还不忘行军作战，由于患有严重的梦游症，所以会夜晚起来画阵图。” 赵况寅吃了一惊，拿过那张涂鸦看了看，片刻，恍然大悟： “难怪朕这之前觉得有些眼熟，原来真的是朕率军北伐时的作战图。” 杜太后冷笑： “为何皇帝临幸嫔妃时没有画呢？” “军机大事，不能让旁人知道。皇帝睡着了，梦里也会警醒。” 赵况寅已经相信李羽的判断： “朕这夜游症严重吗？” “已经很严重。很快，皇上不仅画阵图，还会拿着刀子乱杀乱砍，甚至点火把屋子烧了。 用不了多久，也会陷入梦魇无法苏醒，癫狂而死！” 杜太后和赵广龙又是一通呵斥，怒骂李羽危言耸听，催促立即杀掉李羽。 赵况寅却沉吟不语。 他在权衡利弊，觉得还是暂时不杀李羽为好。 万一李羽说的是对的呢？ 赵广龙看出他在犹豫，忙给杜太后使眼色，朝李羽努努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杜太后立即说道： “皇帝是怕天下人说闲话吗？没关系，这个恶人哀家来当。——来人！传哀家懿旨，把李羽拖出午门，凌迟处死！再诛灭他九族……” “等等！” 赵况寅一摆手， “还是把李羽押回诏狱关押，等御史台定罪，秋后再问斩吧。” 大内侍卫把李羽押走了，杜太后和赵广龙只好做罢。 当下，张天师在皇贵妃寝宫设坛做法。 刚刚把法坛设好，没等做法，皇贵妃就苏醒了过来。 “皇帝，臣妾的头不疼了，人也有精神了。” 赵况寅乐得心花怒放： “太好了，爱妃，你先前中邪了，多亏张天师设坛抓鬼，你这才苏醒过来……” 刚说到这，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张天师还没做法呢，那不就是设坛做法的结果啊。 杜太后等人也是一脸疑惑。 赵广龙眼珠一转，马上说道： “张天师道法高深，刚刚摆下法坛，那鬼就吓跑了，皇贵妃才会苏醒过来了。” 赵况寅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兵不刃血，果然高明！” 张天师洋洋得意自夸： “这鬼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先行遁走。否则老道发威，它必将魂飞魄散！” 赵况寅问：“朕的寝宫里不会再出现鬼画符了吧？” “不会了，是同一只鬼，既然已经逃走了，就不会再来。老道以性命担保！” 赵况寅大喜，重重赏赐了张天师和赵广龙。 第二天早上。 皇帝寝宫乾泰宫。 龙案上，赫然又是一副鬼画符。 道法不灵啊！ 赵况寅阴着脸想叫张天师来质问，却又担心皇贵妃病情也出现反复，决定先去看看。 他坐着步辇，来到了皇贵妃的寝宫。 皇贵妃正靠在床头喝粥。 赵况寅这才放心： “爱妃，昨晚睡得好吗？” “睡得很好，只是臣妾昏睡这些天，身上难受死了，正想沐浴一番，好伺候皇帝呢。” “好啊，朕现在就跟爱妃鸳鸯戏水！” 宫女太监伺候着将两人送进沐浴间。 躺在热气腾腾的大浴桶里，皇贵妃并没有像以前立即殷勤伺候龙体，反而频频用手揉捏自己的太阳穴。 “爱妃怎么了？” “头疼，早上起来就疼，现在越来越厉害。” “朕帮你揉揉。” 赵况寅帮她揉捏太阳穴。 忽然，他发现皇贵妃瞳孔的一边大一边小，程度比以前更重。不由心里打了个突。 “爱妃，你的瞳孔怎么……？” 刚说到这，突然，皇贵妃抬手一耳光，狠狠扇在赵况寅的脸上。 啪！ 脸上火辣辣的痛，赵况寅怒道： “你搞什么？” 皇贵妃却一下子站起来，光溜溜翻出浴桶，张开双臂，一路往寝宫外跑去，嘴里唱着： “我是一只小白鸽，我要飞！飞喽！我飞喽！” 所有宫女太监都傻了，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皇贵妃已经光着屁股跑出门去了。 第20章 不找他，你让朕找谁去 大殿外，值守的十几个大内侍卫，突然看见皇贵妃一丝不挂跑出来，全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瞧着，甚至都忘了回避了。 只因为皇贵妃的酮体太美了，所有侍卫都看傻眼了。 皇贵妃能得到皇帝赵况寅的独宠，也是有她本钱的。 这身体，前凸后翘，丰腰翘臀，修长玉腿，肌肤白如凝脂，连半点赘肉都没有，简直堪称完美。 太监总管汪吉恩怒道： “狗奴才，看什么呢？还不闭眼转身！这是皇贵妃！” 大内侍卫们犹如五雷轰顶，这才陡然警觉，赶紧一个个把身转过去，紧闭双眼，用手捂着，全身害怕得发抖。 太监宫女一路狂追，终于追上皇贵妃，七手八脚地把她抬了回来，按在了床上。 可是，皇贵妃力气突然变得出奇的大，宫女太监根本按不住。 她发疯了。 双手往自己脸上乱抓乱挠，尖尖的指甲把花瓣一样娇嫩的俏脸抓得却是血槽，整张脸血淋淋的。 两条手臂也被抓出了几道血槽。 “张天师！快去叫张天师！” 慈宁宫。 张天师此刻正在给太后说经论道，眉飞色舞的。 赵广龙在旁边帮太后捶腿，一副听得如醉如痴的样子。 这时，汪吉恩急匆匆跑进来，喘着粗气说道： “太后，天师，不好了，皇贵妃发癫了，皇帝寝宫又出现了鬼画符。皇上传旨，让天师赶紧去看呢。” 张天师惶恐地望向赵广龙。 他害怕了，因为他并不是什么终南山的张天师，不过是京师城外乡下道观的一个老道而已。 他根本不懂道法，只因为长得一副仙风道骨的相貌，又能言善辩，骗了不少善男信女。 杜太后笃信道法，赵广龙于是找到这老道，想让他哄太后高兴，把他包装成了终南山潜修数十年的张天师。 其实，老道压根连终南山都没去过。 杜太后带着张天师和赵广龙急匆匆来到了皇贵妃的寝宫。 赵况寅冲着张天师咆哮： “你昨晚不是以性命担保，那邪祟绝对不会再来吗？为何朕的寝宫又出现鬼画符，为何皇贵妃现在癫狂？” 张天师吓得脸色苍白，躬身道： “启禀皇上，应该是其他邪祟闯入，待老道设坛做法，让它魂飞魄散！” 道场做了半日。 皇贵妃不仅没有好转，反倒更加严重。 眼睛翻白，出气多，进气少，脉象散乱，眼看就要死翘翘了。 赵况寅暴怒： “你到底能不能救朕的爱妃，说实话！” 张天师见龙颜震怒，不敢再强行装逼，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皇帝饶命啊……！贫道其实并不懂道法……，也不是张天师，是潭王他……” 赵广龙一听要坏事，抓起法坛上那把尖尖的金刚锥，冲上去，狠狠一下，扎进他的头顶。 张天师顿时倒地死了。 赵广龙跪在地上： “皇兄，臣弟有眼无珠，被这妖道欺骗了。延误了皇贵妃的救治。臣弟甘愿领罚！” 杜太后老脸通红，先前是她把这张天师夸到了天上，原来是个大骗子，耽误救治。 她焦急地对赵况寅说道：“皇帝，现在怎么办？” 赵况寅吩咐太监汪吉恩： “快去诏狱，把李羽叫来救治皇贵妃！” 杜太后急了：“干嘛找那亡国奴？” 一听这话，原本孝顺的赵况寅恼羞成怒， “太医院一群饭桶，你们找来的天师又是个骗子，爱妃现在快死了，就李羽的药还有作用。 若不找他，母后，你让朕找谁去？” 杜太后气得一张老脸都绿了： “好！哀家不管了！” 说着，带着赵广龙等人走了。 李羽再次从诏狱带到了皇宫。 第21章 妒忌成狂 李羽瞧了一眼皇贵妃一张被抓烂的俏脸，摇头长叹。 赵况寅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怎么了？还有救吗？” “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被姓柯的治成这样。现在要想修护如初，且不留半点疤痕，要费一番周章喽。” 问他能不能治病救命，他回答却是修复这张脸比较麻烦，牛头不对马嘴嘛。 赵况寅正要发怒，随即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惊喜交加道： “这么说，皇贵妃这病还有救？” “本来不是什么大病，偏偏一通乱治，耽误了救治。现在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若是再不救，真来不及了。 幸亏有微臣在，放心吧皇帝，两剂药，就能康复。” “太好了，那就有劳李卿写方吧。” 有求于人，皇帝说话都客气了许多。 李羽当即写了一道方子，让太医抓药煎药。 他又取出金针，给皇贵妃金针刺穴。 药服下，加上金针刺穴，皇贵妃病情很快明显好转。 赵况寅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卿辛苦了。 你刚才说，你有办法治疗皇贵妃脸上身上的伤，完全恢复如初，不留疤痕，对吗？” “没错，不过要治疗起来很麻烦，不是短时间能治好的。” “太好了，就请李卿给爱妃救治吧。” 李羽又写了一道方子，让太医抓药送来。 他先将药捣烂做成药膏，准备敷皇贵妃的脸。 赵况寅又觉得有些不稳妥，忙说道： “要不，先敷手臂看看效果？” 李羽理解皇帝的担心，毕竟皇贵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一张俏脸如花瓣一般，一旦恢复不好毁容了，那就惨了。 李羽这方子对于修复伤痕不留疤有奇特的功效，在现代社会他曾经多次用来救治各种伤痕，全部成功。 虽然胸有成竹，但他也不多做解释，皇帝说先治手臂就治手臂呗，反正不急在这一时。 李羽开始给皇贵妃左手臂上伤口敷药，然后用金针刺穴，刺激药效发挥作用。 治疗完毕，皇贵妃苏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绷带包扎敷了药的手臂，疑惑地问道： “皇上……臣妾这是怎么了……？” 接着，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赶紧叫宫女拿来铜镜看。 看到自己一张俏脸已经被抓出无数道很深的血槽，看着跟母夜叉似的。她绝望地尖叫起来： “谁把本宫抓成这个样子？本宫要灭他九族！” 赵况寅忙安慰道： “爱妃，这是你之前癫症时自己抓伤的。放心吧，有李卿在，他说能治好你的伤的。” 皇贵妃眼睛死死盯着李羽， “你这狗东西，为何不好好给本宫治病？害得本宫抓伤自己，居心叵测，你想谋害本宫是也不是？” 她扭头对赵况寅说道， “皇上，快下旨把他杀了！” 李羽简直气疯了。 是我治好了你的病，又准备给你医治脸上伤痕，恢复容貌，你不感恩倒也罢了，怎么一上来就要杀了我？ 忘恩负义啊！ 先前杜太后、赵广龙，还有皇帝，一个个都要杀了自己而后快似的，若不是自己还能治病，只怕早死了好几回了。 现在又加上一个皇贵妃。 这皇宫里难道就没一个讲理的人吗？ 赵况寅听这话有些尴尬，如果是别的要求倒也罢了，可要杀李羽，这不行，把他杀了容易，你这脸谁来治啊？ “爱妃，这件事不能怪李卿……” “不怪他怪谁？太后早就说了，这种亡国奴会给皇帝带来晦气的，早就应该处死！ 特别是他那妖精小周后，应该送去军中伺候那些将士们，千人骑，万人干。” 皇贵妃自诩美貌天下第一，容不得别人比她好看。 但凡看到比她美的女人，她就会妒忌的发狂。 小周后的美貌天下无双，倾国倾城。皇贵妃第一次见到就妒忌得发狂了。 她总想着找机会毁掉小周后的绝世容颜，再把她卖到青楼去，让她活在痛苦之中，自己才会感觉快乐。 李羽听她这么说，终于明白皇贵妃干嘛一上来就要弄死自己，恨得牙根痒。 你个小娘皮，这些话记下了。 总有一天，老子要全都兑现在你的身上！ 赵况寅忙安慰说： “爱妃消消气，李卿说了，能把爱妃的伤治好，并且不留半点疤痕。” “他一个亡国奴，有资格给本宫治病吗？让他滚！请董御医来吧。” 赵况寅想想，或许董御医也能做到治好伤疤不留痕，于是吩咐传董御医。 很快，董御医来了，看了这伤势之后，吓了一大跳，摇头惭愧地说道： “娘娘这伤口太深，而且太多，又在脸上，微臣能治好伤，但要想半点伤疤都不留，绝无可能，至少老朽没办法。请娘娘恕罪。” “废物！”皇贵妃怒斥，“去请柯神医来，他是京城第一神医，听我爹说，他家有祖传的疗伤圣药，治伤疤不留痕，快去！” 汪吉恩赶紧让太监去请柯惠民。 赵况寅突然想起什么，对汪吉恩说道： “叫赵广龙带一队侍卫过来！” 第22章 刀下留人 赵广龙这潭王还兼任御前侍卫司都指挥使。 很快，赵广龙带着一队带刀侍卫急匆匆赶来。 赵况寅冷声道： “把刚才在皇贵妃寝宫内外的所有太监、宫女和侍卫，除了朕和皇贵妃身边之人外，其余的全部就地处决！” 这些人没照顾好皇贵妃，让她光光的跑出去丢人。 尤其是这些侍卫，刚才皇贵妃的光屁股全让他们看到了，这些侍卫可都是带把的，相当于给自己戴绿帽子啊。 而且，这件事一旦传出去，皇家脸面就丢尽了。 必须杀人灭口。 这些侍卫、太监、宫女知道大难临头，一个个跪着磕头喊饶命。 眼看屠刀举起，李羽高声道： “刀下留人！关系到皇贵妃的生死！” 侍卫们举着刀子望向皇帝。 赵况寅冷声问： “你说什么？” “皇上知道皇贵妃为何会癫狂吗？” “为何？” “关系重大，微臣不敢妄言。” “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 李羽瞧了一眼寝宫，压低了声音， “微臣妄自揣测，皇贵妃之所以突然癫狂，很可能是得罪了神明，神明这才降下处罚。 如果皇上这个时候杀死那些无辜的侍卫，微臣担心会进一步激怒神明，对皇贵妃身体不利。” 赵况寅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相信神明的。他也知道皇贵妃的确对身边宫女太监和侍卫很残忍，动辄杀人，的确是有可能惹恼神明。 李羽说得有道理，如果不是得罪神明，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发癫狂？还把自己一张脸给抓烂了？ 既然是神明降罪，而自己却因此又杀了宫女太监和侍卫，岂不是让神明更加恼怒？ 到时候皇贵妃的病治不好不说，搞不好还迁怒自己。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于是，他挥手吩咐放人，同时下了封口令，若是有半个字传到自己耳朵，全部处死。 这些宫女太监和侍卫知道是李羽求情才留下了他们的脑袋，对李羽感激涕零。 这时，柯神医到了。 他被打了三十杖，原本在家趴着养伤，可听说皇帝传他觐见，狂喜之下，便强撑着起来进宫见驾。 他刚进寝宫就看见了李羽，顿时吓一跳： “你怎么在这？” 李羽没理他。 汪吉恩赶紧提醒他上前拜见皇帝。 “草民柯惠民，叩见皇上。” “平身吧，听说你号称京城第一神医，尤其擅长去疤，皇贵妃特意点名叫你过来医治。 皇贵妃脸上和身上有不少抓伤，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治愈不留半点疤痕？” 柯惠民的确有祖传的去疤灵药，普通疤痕用了之后的确能消掉，所以他心里有几分底气，傲然说道： “皇上请放心，草民的去疤膏是祖传秘方，疗伤不留半点疤痕。” 他来的时候已经得知要给皇贵妃治疗抓伤，所以把祛疤膏带来了。当下开始给皇贵妃脸上伤口敷药。 李羽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大宋没有细菌知识，所以并不重视伤口的彻底清创。 柯惠民刚才就是没有对伤口进行任何清创就直接敷药。 如果是浅显的伤口还好，但皇贵妃脸上基本上都是深可见骨的深层伤口。 这种深层伤口若不彻底清创消毒，无一例外会腐烂化脓。 柯惠民见他摇头一脸不屑，顿时怒了： “侯爷，你觉得草民的医治有问题吗？” “不是有问题，而是有很大的问题。你这样医治，皇贵妃这张脸会毁在你手里了！” “是吗？那敢不敢跟老朽再赌一局？若是你输了，就把医馆和老宅还给我！” 赵况寅很好奇： “你们两以前曾打过赌？柯神医你输了医馆和老宅？” 柯惠民表情十分尴尬，支吾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董御医忙说道：“这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微臣是他们打赌的中人。” 董御医把两人打赌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赵况寅十分惊讶望着李羽： “这么说，开封府庞泰少尹的老爹死了，你却把他救活了？你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碰巧而已。” 皇贵妃对柯惠民非常信任，因为她爹潘任行的咳嗽和风湿关节等毛病一直都是柯惠民医治，效果很好。 家里有人病了，也是请柯惠民去家里治病，每次都是药到病除。 虽然没见过柯惠民疗伤，但料想也是没问题的。 现在柯惠民替她疗伤，她心中感激，而讨厌的李羽又赌赢了很臭屁的样子，皇贵妃看看就来气，所以决定帮柯惠民出口气要回医馆和药铺，立即说： “这样，你们再打个赌，就赌柯神医能否治好本宫脸上的伤不留疤痕。 本宫来做中人，谁输了耍赖，本宫可不饶他！” 第23章 伤口化脓了 柯惠民大喜，赶紧躬身谢过，挑衅地望着李羽：“你敢跟草民再赌一局？” 李羽淡淡一笑：“行啊，怎么赌？” “你输了，把医馆和老宅还给老朽。” “你要输了呢？” 柯惠民一脸傲然，下巴山羊胡翘得老高： “笑话，这是老朽祖传秘方，绝无可能会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既然是对赌，当然要说赌注的。” “行，就用老朽在京城外十里的三千亩良田来做赌注好了，包括其间的荒山。” “好！” 皇贵妃妒忌小周后，连带讨厌李羽，本想弄死他，可皇帝又不让杀他，所以，只能找别的办法把他往死里整。 当下她眼珠一转说道： “你们赌得太小，本宫加注十万两银子，赌柯神医赢。姓李的，你要走狗屎运赢了，这十万两就归你。 要是你输了，除了将医馆和宅院还给柯神医之外，还得赔偿柯神医纹银十万两！——柯神医，这赢的钱就赏给你了。” 柯惠民赶紧磕头叩谢。 一听皇贵妃要加注十万两，赵况寅打了个哆嗦。 十万两，那可是挖他心头肉啊。不管输赢，这真金白银都要拿出去的，只不过是给谁的问题。 有这笔钱，拿去打仗或者赈灾不好吗？ 开国之初，百废俱兴，到处都要用钱，到处都是要填的窟窿。 赵况寅赶紧低声对皇贵妃说道： “爱妃，这么多钱，咱们可拿不出……” “放心吧，皇上，这笔钱不用你出，臣妾从我潘家银庄支出就行了。” 赵况寅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也知道太师潘任行担任三司使，没少贪污贿赂捞油水，收刮民脂民膏也毫不手软，家里不知道囤积了多少不义之财，拿点出来也是应该的。 皇贵妃阴笑瞧着李羽： “你的十万两银子得先拿出来押着，本宫不欠账。” “既然不能欠账，娘娘是不是也应该先把银票拿来压在这？” 皇贵妃都气笑了： “本宫会赖账吗？好，本宫这就写张欠条，你要赢了，拿着去我潘家银庄支银子就是了。 可是，你要是输了？怎么赔这十万两？” 她扭头望向柯惠民： “这穷鬼是拿不出钱的，你说咱们让他用什么来抵账？” 柯惠民脑袋里立即想起小周后那俏丽的身影，他忍不住悄悄咽了一口唾沫： “娘娘，上次对赌，就赌的侯爷和他娘子到草民家中当奴仆一辈子，要不，就赌这个？” “这主意好！看着这狗东西带着他那小妖精在你家当一辈子奴仆，本宫想想都感觉快活！” 当下，董御医草拟了一个新的赌约，双方签字。 皇贵妃加注了，所以也在赌约上签字并加盖了她的贵妃印章，一式三份，各自收好。 皇贵妃写了一张十万两的欠条。 柯惠民接着敷药，依旧是没有对创口深处做任何清创消毒。 全部处理完毕，柯惠民躬身说道： “娘娘，明天这个时候，草民来给娘娘换药。七天后，保证完好如初。” 李羽笑了： “皇上，别怪我没提醒，明天这个时候，娘娘这脸会腐烂流脓，并发出恶臭，人也会高烧昏睡。 若是明天中午之前还不得到有效治疗，这张脸就没办法恢复原样了。” 皇贵妃大怒： “你竟然敢诅咒本宫？ 皇帝，臣妾不管了，一定要砍掉他的狗头！” “忠言逆耳，明天就见分晓。” “好！就等到明天，本宫要让你死的口服心服！” 赵况寅让侍卫把李羽押回诏狱。 入夜。 皇贵妃一张脸真的火烧一般痛起来。 赵况寅吩咐把柯惠民连夜叫来查看。 柯惠民说这是正常现象，开了一副药，吩咐马上煎药给皇贵妃服用。 这是强效镇定安神药，用的量也非常的足。 皇贵妃服下之后，很快疼痛就减轻，并且睡着了。 而且，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都没有醒过来。 贴身宫女太监发现不对劲，皇贵妃脸上传来很浓的恶臭。还能看见脓液从绷带下面缓缓流淌出来。 整个人也发起来高烧。 赵况寅顿时脸色变了。 “传柯神医！另外，再把董御医叫来！” 董御医来了之后，吓了一跳： “伤口化脓了啊！赶紧清洗创口，敷去腐生肌的药。” “还是等柯神医来了再说。” 柯惠民很快赶来了。是太监用软轿直接抬到皇贵妃寝宫的。为此柯惠民很是得意。 可当他看见皇贵妃那张流淌脓液的脸的时候，开始慌了，不过还是强作镇定。 “无妨，换了药就好了。” 撤掉纱布，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如李羽所说，皇贵妃脸上所有伤口都有大量脓液渗出，散发着恶臭。 柯惠民赶紧用小刀剔除伤口腐肉，然后重新敷上了药。再次包扎好。 他又开了一剂更猛烈的镇定安神药，并用了退烧药。 皇贵妃服药之后，再次陷入昏睡之中，但是依旧高烧不退。 赵况寅见她睡熟，还以为病情开始好转，也就放心了，微笑对董御医说道： “你如此推崇李羽的医术，朕还想封他为御医，现在看来不用了，他打赌输了，要去柯神医家当奴仆一辈子了，呵呵” 董御医却忧心忡忡道：“皇贵妃这伤，情况不太好啊。” “怎么了？” “伤口腐肉太多，剔除之后，皇贵妃脸上只怕会留下疤痕啊。” “不会吧？柯神医可说了，这是他家祖传的疗伤圣药。” “这……可能是微臣多虑了。” 第24章 把这庸医拖出去砍了 次日。 皇贵妃的坤祥宫。 宋皇后来探望皇贵妃。 她戴着面纱，除了一双美丽的眼眸，整张脸都被面纱蒙着的，看不到容颜。 赵况寅正在床边陪着皇贵妃，冲着宋皇后点头示意，表情却很是淡漠。 皇贵妃勉强一笑，问道：“妹妹好些了吗？” 这时，她看到了皇贵妃绷带下流出来的发出恶臭的脓液。同时，绷带下面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宋皇后吓得啊的尖叫了一声，倒退了一步。 昏昏沉沉的皇贵妃被这一声惊醒了，她努力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宋皇后，怒道： “你来干什么？是想看本宫的笑话对吧……？” 刚说到这，一只惨白色的驱虫从皇贵妃脸上绷带下爬了出来，在她脸上蠕动着。 皇贵妃吓得用袖子挡住了脸，又后退了好几步。 “臣妾的脸怎么了？”皇贵妃发现了不对，惊慌地对赵况寅说。 “快把柯惠民给朕带来！” 赵况寅怒喝。 这一次他直呼其名，再也不加神医二字了。 柯惠民是被几个侍卫架着双肩拎到寝宫来的。 看到皇贵妃绷带下蠕动的情景，他也慌了，哆嗦着手打开了绷带。果然，那些蠕动的，是伤口深处爬出来的白色的蛆！ 宋皇后一直陪在旁边，此刻大着胆子过来看了一眼，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赵况寅很生气，一脚将柯惠民踢翻： “你他妈的不是说可以恢复如初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柯惠民挣扎着爬起来磕头，他已经吓得胆都破了： “草民该死，草民这就重新剔除腐肉，再敷药，应该就没事了……” “去你妈的！” 赵况寅又一脚踢在他额头。 还让他治？非治死了不可。 到了现在，就算赵况寅再傻，也知道柯惠民根本不可能治好皇贵妃的脸。 现在不是留不留疤痕的问题，而是这张脸会丑到什么程度的问题。 皇贵妃一直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听到动静，又清醒过来，赶紧叫宫女拿铜镜过来，一看之下，更是哀嚎大哭： “我不活了……，我不要成母夜叉……！” 赵况寅见爱妃痛苦成这样，更是气得雷霆震怒： “把这庸医拖出去砍了！” 柯惠民已经吓得瘫在当场，裤裆都湿了。 侍卫抓着他，跟拖死狗一样往外拖，迎面正好撞到急匆匆赶来的潘太师。 “潘太师救我啊！草民愿意倾家荡产报答大恩！” 潘任行不明所以，正要追问，赵况寅已经快步走出。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不愿意爱妃毁容这件事传出去。听到潘太师来，立即出来，阴着脸说： “太师，皇贵妃身体不舒服，你就不要进去了。——还不把这老匹夫拖出去砍了！” 潘任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家的事他也不敢多问。 可他的多种疾病都一直是柯惠民治疗，如果姓柯的死了，他找谁治病去？ 潘任行赶紧对赵况寅躬身说道： “皇上，如果柯神医不是犯了十恶重罪，老臣能否替他求个情？ 老臣这咳嗽和风湿关节，是经他治疗后才大好的，现在还在吃他的药。” 赵况寅还是很给潘太师面子的， “好，太师求情，朕就饶他一回。打五十鞭子，撵出宫去！” 柯惠民死里逃生，赶紧磕头谢恩。 他被打了五十鞭子，然后死狗一样扔出皇宫。 潘太师跟着出了宫，到宫外才让仆从将柯惠民架上马车拖走了。 马车上，柯惠民哀嚎着说： “多谢太师救命之恩，老朽这就让人给太师送五万两银子过来酬谢。” “怎么弄成这样？——不该说的别说！” 他想起了刚才皇帝的怒火，赶紧又补充了一句，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还不是违命侯李羽那王八蛋，都是他害我成了这样子。 他先前跟我打赌，耍花招赢了我的医馆和宅院。刚才他又…… 唉！我恨啊！ 太师，求你帮帮我，整死他，把他女人抢过来给我，我愿意再酬谢太师五万两银子。” 潘太师嘴角浮现一抹阴笑，点头道： “放心吧，皇贵妃娘娘也很不喜欢这家伙，老夫早就想弄死他了。 不过，那小娘子你玩过之后，要弄进青楼去，让她生不如死！这是皇贵妃娘娘的心愿。” 柯惠民赶紧答应：“老朽记住了。” 第25章 先发制人 皇宫里。 董御医正在帮皇贵妃清除柯惠民先前敷的药。 清除到手臂的时候，他咦了一声： “这手臂的伤口已经大好，而且没有留疤啊！真是神奇！” 赵况寅大喜，忙过来查看。 皇贵妃看过后，高兴地说道： “柯神医的药还是有效的，手臂不是治好了吗？不知道脸上的药怎么出了岔子？” 一个名叫翠翠的小宫女大着胆子说道： “娘娘手臂上是侯爷敷的药，不是柯神医。是侯爷的药管用……” 皇贵妃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在翠翠的脸上： “他是你哪门子侯爷？你叫得这么亲热？来人，拖下去掌嘴！” 太监把翠翠拉到门外狠狠一顿嘴巴子，打得鼻口流血。 赵况寅又查问了几个宫女太监，都证明这手臂上的药的确是李羽敷的。 当时李羽只敷了手臂，皇贵妃就苏醒了，然后就不准李羽再帮她医治，所以只有手臂敷了李羽的药。 赵况寅对汪吉恩说： “既然李羽的药管用，那就赶紧去诏狱把他带来。” 汪吉恩躬身答应出去了。 宋皇后一直陪在皇帝身边守着。 皇贵妃此刻清醒一些了，她盯着宋皇后，冷冷道： “本宫成了这样子，你很开心吧？赶紧回你那儿偷着乐去吧，本宫不想见到你！” 皇帝独宠皇贵妃一人，对皇后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皇后寝宫他哪怕是去坐坐都很少。 皇后相当于被打入冷宫一般，所以皇贵妃对皇后从来都没好脸色，说话难听。 皇后性格温婉，也不跟她计较。便起身福礼：“那本宫就告辞了。妹妹好好休息养病。” “你不来，我的病好得更快。” 看着皇贵妃当面给皇后难堪，皇帝赵况寅就跟没看见似的，表情淡漠，一言不发。 宋皇后轻叹一声，带着人快步离开了。 很快，李羽从诏狱被带到了皇宫。 赵况寅语气和缓说道： “李卿，朕和爱妃没听你的话，耽误了救治，追悔莫及。现在，你看该怎么挽救吧？” 皇贵妃却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即便是这时候有求于人： “李羽，本宫承认你医术还行，现在给你一个巴结我们皇室的机会。 你替本宫治好了病，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不用心，本宫让你生不如死！” 虽然她已经切身体会到了李羽医术的高明，也知道她脸上的伤那什么柯神医治不了，只有李羽能治，可那又怎么样？ 在尊贵的皇室面前，他李羽再有能耐也只能跪舔，因为他面对的是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室，是自己这母仪天下的皇贵妃。 他不听话，自己可以让他生死两难！ 李羽简直肺都要气炸了，这女人，都要破相了还端她皇家的架子，行，你慢慢端。 李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微臣尽力，只是这诏狱太潮湿，臣得了伤寒，身体很难受，咳咳……” “少给本宫装蒜……！” 赵况寅赶紧朝皇贵妃使眼色，这时候不能强硬，说两句好听的比什么都强。 “李卿放心，朕撤销你的案子，不会再把你关进诏狱了。只要你尽心替爱妃治伤，朕重重有赏！” “皇上，没必要对他这么仁慈，他若不好好给本宫医治，直接就把小周后那贱人抓来，一顿皮鞭，他就老实了。” 赵况寅对皇贵妃简直没脾气，挥手道：“李卿，赶紧给皇贵妃医治吧。” “臣遵命。只不过，娘娘这张脸，已经被那姓柯的毁得差不多了，要想恢复原状，得大费周章。 关键看药物和手术器械能否准备好，还要看皇贵妃伤势的恢复情况。” “需要什么，你拟出清单，朕让人备齐。” 李羽要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皇帝和皇贵妃对他这么不客气，他也就没必要客气。这件事不仅要捞足好处，更要先发制人。 他可不想治好了皇贵妃，再让她来弄死自己。 当即草拟了一份药物清单和手术器械清单。 所列药物全都是极为珍贵的药材，也只有皇家才能弄到的。 大部分药材都是李羽自己用的，治疗皇贵妃的伤根本不需要。 其中有几位药材，地阳火、夜寐藤、刺天红等，是李羽用来对付皇贵妃和皇帝赵况寅的。 第26章 神奇的医术 这几位药，每一味药物都不具有春之药的药性，但按照一定比例配伍在一起使用，就会有强效的性之亢奋作用。 而且，药物进入人体后有一段潜伏期。 随着时间推移，药性逐渐开始发作，越来越强，最终达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那时候，就有热闹看了。 为了确保收集到的药材是自己需要的，他还把尚药房的管事和御医叫来，专门进行了识别确认，有的药还画了图谱。 而那些手术器械，都是现代各种手术需要的，这个时代的技术能制作出来的器械，全都列出了。 这些精密手术器械，寻常工匠根本不可能完成，需要皇室的能工巧匠才能做到。 这些天在诏狱，他就是琢磨这个，等着这一刻，当下写出一大叠交给皇帝。 皇帝也不多问，问了也不懂，交给汪吉恩负责办理这件事，叮嘱务必要快，要不惜一切代价。 为了爱妃这张脸，他也是豁出去了。 接下来，李羽开始给皇贵妃重新做伤口清创。 本来，他可以使用麻沸散止痛，整个清创可以一点都不痛的，可是凭嘛？ 他就算不用麻药，也没人会质疑，因为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麻药，金创疗伤的剧烈的疼痛全靠忍。 就让皇贵妃忍好了。 李羽让太监把皇贵妃绑在床上，开始清创。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整个坤祥宫都响彻着皇贵妃的惨叫声。 何苦来？若是之前不那么嚣张，这些痛苦都可以不用受的。 李羽的清创也故意拖延时间，整得皇贵妃痛得死去活来，银牙都快咬碎了。 终于，清创完毕，李羽敷上了自己的祛疤膏。 这种膏药的确能祛疤不留痕。 李羽再次告诉皇帝和皇贵妃，由于皇贵妃脸上被剔除太多腐肉，造成肌肉组织缺损，即使恢复，也会留下浅浅的凹痕。 赵况寅一直揉着腰，听到这话，马上说道： “李卿辛苦了。对了，朕这腰伤，能否给治治？” 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李羽的医术了。腰伤疼痛难忍，只能开口求医。 皇帝低三下四求医，李羽倒也没有拿架子： “可以，针灸一顿饭功夫，皇帝就能行走自如。” 不料皇贵妃却怒道：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想给皇上针灸？是想行刺皇上谋反吗？来人，把他狗东西拿下！” 拿你妹啊！ 这臭婊子，老子找到机会，一定加倍奉还！ 赵况寅忙说道： “针灸腰部，这无妨，爱妃先休息。朕到外间让李卿治疗。” 赵况寅坐着步辇来到外间，趴在软榻上，李羽开始给他针灸。 随着银针捻动，赵况寅感觉后腰非常舒服。 针灸完毕。李羽说道： “皇上起来走走，腰应该恢复自如了。” “是吗？” 赵况寅试探着爬起来，双手撑着腰，晃动了一下上身，又惊又喜的转了个圈，兴奋的说道， “腰真的一点都不痛了，旋转自如。哎呀，李卿，你的针灸真的太神奇了！ 这么多年了，朕的腰杆第一次可以挺直，也能随意转动了，哈哈哈！” 一众太监宫女侍卫都欣喜的连声恭喜。 “对了，你给朕的梦游也医治一下吧。” “可以，不过，需要在龙首行针，微臣不敢冒犯。” 一听这话，赵况寅就犹豫了。 在后背针灸这无所谓，可是在自己脑袋上针灸，这就要三思了。 毕竟脑袋进针，稍稍偏差就可能要了自己性命，等于把命交到了李羽的手里。 自己灭了他的南唐，又差点杀了他，他会不会趁机报复这可不好说。 眼看赵况寅沉吟不语，李羽说道： “其实艾灸也能治疗的，只是效果会比针刺慢，需要治疗的次数也要多一些。” 艾灸是用艾叶制成艾条，燃烧产生艾热刺激穴道，达到治疗目的。 赵况寅顿时放心了： “好啊，李卿就给朕艾灸吧。” 赵况寅又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李羽开始艾灸他头部穴道。 艾灸完毕，赵况寅站起身，晃动脑袋，享受着从来没有过的舒适和愉悦： “朕的夜游症治好了？” “不是根治，要想根治，必须金针刺穴。用艾灸只能确保几天之内不会发作。” “也行吧。李卿回家好生歇息，改日再来换药。” “臣告退！” 李羽很高兴地离开皇宫返回家里。 第27章 君无戏言 在李羽关进诏狱那一天，他就写信让于振涛带给小周后了。 当然没说自己被打入诏狱，只说在皇宫治病需要些时日，所以小周后并不知道李羽这些日子是在诏狱度过的。 不过李羽没有直接回家，他拿着皇贵妃那张欠条，先去了潘家银庄取钱。 看欠条上数额如此巨大，掌柜的哪敢轻易做主，赶紧让李羽稍等，派人去请示潘太师。 潘太师一听是皇贵妃女儿打的欠条，赶紧亲自来到了银庄。 仔细看过，的确没错，眼珠一转，冷声对李羽说道： “老夫钱庄最近银子周转不过来，你过些日子再来取好了。” 李羽皱眉：“要等多久？” “这就不好说了，反正欠条上也没说兑现的日期，慢慢等吧。也许十年八年，也许一两百年，谁知道呢。” 掌柜的和几个伙计都吃吃笑。 李羽明白了，潘太师这是要赖账。 淡淡一笑，想到了后面该怎么办了。 他收回欠条：“告辞！” 等他走之后，掌柜的赶紧对潘太师说道： “小的明白了，下次他再来，小的就这么打发他走人。” 潘太师阴着脸点点头： “这穷鬼，不知怎么用什么骗术，从皇贵妃娘娘那骗到了这张欠条。就凭他，亡国的穷鬼一个，还想咸鱼翻身当财主？下辈子吧！” 李羽回到新宅院，小周后很高兴地告诉李羽，由于柯惠民是带着家人净身出户，宅院和医馆留下的现银和银票加起来总共有二十多万两。 另外还有若干收藏的字画、古董啥的。这次他们赚大发了。 窗外，夜色朦胧。 卧室里几盆炭火烧着，暖洋洋的。 小周后整了几样精致小菜，两人在卧室对饮。 桌上红烛高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周后端着酒壶给李羽斟酒，修长白腻的柔荑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李羽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了一把她的小手，滑嫩细腻。 小周后顿时娇羞无限：“相公……” “让我来！”李羽接过酒壶，分别给两人斟酒， “来，咱们喝一杯交杯酒？” 小周后不明白什么是交杯酒，大眼睛扑闪着望着李羽。 李羽拿过她持杯的手，绕过自己持杯的臂弯，做了一个饮酒的动作，小周后立即明白了，欣喜地点点头。 李羽喝干这杯酒，放下酒杯，在她酡红俏脸上香了一下。 “相公，在喝酒呢……” “喝酒！” 李羽单手斟酒，端起来送到她嘴边：“喝一口，不许吞下去，噙在嘴里。” 小周后不明白，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 一口酒含着，粉脸微微鼓起，通红的樱唇噘着，李羽心都颤了，仰着脸微微张开嘴贴了过去。 小周后顿时明白，羞得连白腻的脖颈都红了，迟疑片刻，还是将红唇凑到他微张的嘴里，将那口琼浆都渡进他口里。 “啊……好酒！” 李羽慢慢吞下，品味着甘甜，摇头晃脑赞叹着。 “现在该我了！” 李羽喝了一口酒，送到小周后嘴边，小周后羞答答张开樱唇喝了，羞得把脸埋在他怀里。 如此往来，一壶酒便这样喝了个干净。 小周后已经醉倒在了李羽怀里。 …… 次日。 乾泰宫。 龙案上宣纸依旧雪白，连半点污渍都没有。 赵况寅这一晚独寝，但鬼画符并没有出现。 他哈哈大笑。 接着，他带人来到皇贵妃坤祥宫。 皇贵妃的伤势也迅速好转，那种伤口腐烂的恶臭再也闻不到了，睡了一个安稳觉。 赵况寅见她精神不错，很是放心，说道： “李羽医术还不错。早知道，让他来医治，爱妃就不用受这苦了。” “等他把臣妾的脸治好了，恢复如初，臣妾要把他凌迟处死，把小周后那贱人弄到窑子里去。 皇帝可不许拦着臣妾！” “这是为何？” “不为何，就是讨厌他，尤其厌恶那小周后，看着臣妾就气得牙痒痒。 皇上，这件事你一定要依了臣妾，不然臣妾心里难受的很！” 她这一耍嗲，赵况寅浑身都发软。 他就吃这一套，赶紧柔声安慰： “好好好！他就是个废物，你想杀就杀好了。 等他把爱妃的病和朕的夜游症都治好了，朕也拿下北汉，再不用忌讳天下人闲话了，那时就把李羽夫妻交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置，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抵赖！” “君无戏言，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就等着那一天，臣妾要好好炮制这对狗男女！” 第28章 你不仁，就别管我不义 李羽进宫给皇贵妃换药。 前来迎接他的正是皇贵妃身边的小宫女翠翠。 她刚刚被掌嘴，俏脸都被打肿了，还留下好几道伤口，痛得眼泪汪汪的。 李羽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地给她： “喏，擦在受伤的部位，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不会留任何伤痕。” “多谢侯爷！” 翠翠感激不已，左右看了看没人，压低声音说道： “侯爷，谢谢你之前救命之恩，奴婢感激不尽。” 李羽这才知道，她是上次差点被皇帝杀掉的宫女之一。微笑摇头说不用谢。 翠翠又低声说道： “侯爷你要小心！皇上答应了皇贵妃，说等你治好了皇贵妃和皇上的病，皇上也灭了北汉，就把你和你夫人交给皇贵妃，任凭她处置。 皇贵妃说要把你凌迟处死，要把小周后卖去青楼。 这是之前奴婢亲耳听到的。” “好的，多谢你告诉我。” 李羽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自己医治了皇帝和皇贵妃，他们却要对自己下毒手，真是狼心狗肺！ 翠翠的话，更加印证了皇帝和皇贵妃的狠毒。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李羽下决心执行原先的反击计划。 李羽来到坤祥宫。 他解开了皇贵妃的绷带，就皱起了眉头。 赵况寅不由心头一惊，忙问道：“怎么了？李卿，有什么不妥吗？” 其实伤口恢复得很好，但他故意叹了口气： “伤口恢复不太理想啊，主要是必备药材跟不上，对了，臣上次所列的药材都准备怎么样了？” “已经在准备，原本想准备齐了再给李卿送来。” “把已经找到的马上拿来给臣看看，臣可以等，但娘娘的伤等不得啊。” 很快，已经准备的珍稀药材送了过来。 李羽一眼看去，就发现了自己需要的地阳火、夜寐藤、刺天红等药材赫然其中，暗自高兴。 这几种药虽然珍惜，却不难找。 李羽立即将这三味药炮制，然后按照特殊比例加入了自己药膏之中，再加入一些芬芳的补药，调合后给皇贵妃伤口重新敷药。 接着，他又提笔写了一道方子。 这道方子是治疗皇贵妃的基础病太阳中风证和癫狂症的。服用后会迅速扭转她的身体状况，自我感觉会非常好。 身体好，想那事干那事才会顺理成章，没人会怀疑。 这方子是后世研究出来的，大宋这个时代，没人认识。 赵况寅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你头部艾灸很有提神醒脑的作用，你再帮朕艾灸一次吧。” 李羽忙答应了。 赵况寅带着李羽来到御书房。 他坐在龙椅上，李羽站在旁边替他艾灸。 李羽突然问了一句：“皇上是不是在为国库空虚发愁啊？” 之前打赌的时候，皇贵妃要加注十万两，赵况寅就当面哭穷，李羽都听到了，所以赵况寅并不诧异。 他只是嗯了一声，依旧闭着眼。 “微臣愿意捐献给朝廷十万两银子，替皇上分忧。” 赵况寅眼睛嗖的一下睁开了。 十万两，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对连年征战天灾人祸国库空虚的大宋来说，正是及时雨啊。 “李卿此话当真？” 李羽慢吞吞掏出那张皇贵妃的欠条： “这是十万两银子的欠条，皇上派人去潘家银庄领取就是了。” 潘家有胆量赖自己的账，不知道有没有胆量赖皇帝的帐？ 与其让这欠条在自己手里无法兑现，不如给了能让他兑现的人。 皇帝不会白白让自己掏出十万两，投桃报李，人之常情。遇到什么事情，皇帝也对自己关照一二。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 这可是十万两呢。 赵况寅高兴极了，抚掌大笑： “太好了，朕今天早朝就是要商量赈灾的事情，现在还在发愁钱从哪里来呢。” 他眼珠一转，又说道， “要不这样，等会早朝，你也参加。在朝堂上朕会让大家募捐赈灾，那帮大臣肯定会哭穷。 那时你再当众拿出这欠条捐给朕。 有了这个开头，朕看这些人还怎么有脸哭穷？” “臣遵旨！” 赵况寅激动不已，转了几个圈： “你帮朕解决这件大事，朕一定的好好奖赏你！说，想要什么？” “听闻皇上妙笔生花，墨宝天下第一，臣想给医馆换个名字，还缺一款匾额，能否请皇上赏个名字呢？” 赵况寅还以为李羽会狮子大张口，还有些紧张，没想到他只是要一幅字而已，顿时哈哈大笑： “放心，朕会帮你想个名字，并亲笔题词，让他们装裱好了，再敲锣打鼓送你医馆去！” 李羽大喜，赶紧躬身谢过。 有了皇帝御笔题写的匾额和招牌，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金字招牌，再敲锣打鼓这么一送，必然名声远扬，还愁没有人登门求医买药吗？ 赵况寅心情大好，又问：“对了，那姓柯的老匹夫赌输了，那三千亩良田和荒山有没有过户给你？” “还没有，他背后有潘太师撑腰，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存心赖账。” 赵况寅立即吩咐汪吉恩： “等会早朝之后，你带人去找那姓柯的老匹夫，告诉他，今日若不过户，就不用过户了，让他带着田地老宅到阴曹地府去享用好了。” “遵旨！” 第29章 看清楚，这是什么 垂拱殿。 文武百官分离两侧。 晋王、潭王的位置在皇帝金銮宝座两侧，不过他们现在还没来。 李羽跟着汪吉恩进入大殿时，文武百官纷纷侧目。 李羽从来不参加朝会，谁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潘太师嘴角露出一抹阴笑。 他得到柯惠民的贿赂，帮他找李羽麻烦，正想上奏一本弹劾李羽，没想到他自己就撞上来了。 正好，连奏本都省了，就在这朝堂上灭了他。 汪吉恩领着他来到金銮宝座前，并没有指示他该站在哪里就转身出去了。 李羽有些尴尬，他第一次参加朝会，不知道自己这侯爷该站在哪个位置。 “违命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站在王爷的位置，你算什么东西！滚到后面去！” 李羽扭头望去，见文官中间位置，一个白净中年人，手持朝笏，正声色俱厉冲着他吼叫着。 一时间，大堂上人声此起彼伏： “还以为是他亡国的南唐吧？” “不知死活的东西！” “都不知道自己斤两吗？” “应该让侍卫乱棍打出去！” 这些异口同声的谩骂中，却有一个响亮的不同声音： “就算站错了，重新站过就是了，他已经归降大宋，大家同殿为臣，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李羽一眼望去，却是武将前列的一个金甲大将，虽然须发花白，却依旧威风凛凛。 他是唯一一个帮自己说话的人，李羽朝他微笑点点头：“多谢！” 这位金甲大将名叫宋长武，是京师禁军骑兵龙卫军都指挥使，封清河郡王，左上将军。 宋家是整个京城乃至大宋最富有的家族之一。 宋长武的女儿宋婉冬嫁给皇帝赵况寅，就是当今皇后。所以，他其实是真正的当朝国丈。 不过，他主持公道的声音很快便被那些谩骂声淹没了。 李羽走到带头谩骂自己的那白脸官员面前： “你是谁？” “本官礼部员外郎林子俊。怎么了？狗东西，看什么看？” 啪！ 李羽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林子俊的脸上。 林子俊是潘太师的党羽，唯潘太师马首是瞻。 刚才潘太师朝他使眼色，他立即明白潘太师是让自己出头教训违命侯，立即第一个跳出来辱骂李羽。 没想到李羽过来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众人的谩骂声戛然而止。 “你这疯狗，敢打我？老子跟你拼了！” 林子俊发疯一般扑过去。 啪！啪！啪！ 李羽左右开弓又是三记耳光，打得林子俊转了两个圈，摔在了地上，鼻子鲜血直流。 李羽一脚踩在他脸上，弯腰盯着他： “你他妈一个小小礼部员外郎，居然敢在朝堂上辱骂本侯爷，这是以下犯上，你说你是不是犯贱找打？”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做声了。 礼部员外郎只是从五品小官，侯爷是从三品，他辱骂李羽，的确是以下犯上。 官场可是等级森严的。 辱骂上官，不仅是挨打的问题，甚至还可能因此丢官罢职。 潘太师也知道李羽是个软柿子，以为礼部员外郎就足够教训他了，没想到这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潘太师立即朝枢密副使黄献仁使了个眼色。 黄献仁也是他的党羽，还是个武将，脾气暴躁。他身穿铠甲，跨步走向李羽： “姓李的，本官乃枢密副使，从二品。官比你大，又是宰执，总可以教训你了吧？” 大宋的宰执，是权力核心圈的人物。 宋长武皱眉说道： “不就是站错了位置嘛，黄将军为这个就要教训李羽？” “郡王爷，这是我黄某人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 黄献仁说着，走到李羽面前： “狗东西，跪下！否则本官今天废了你！” 所有人都幸灾乐祸看着李羽。 “这家伙还真以为他这侯爷有份量？” “论官大，这朝堂上随便找一个都比他官大。” “真是不长眼，得罪了黄将军，有名的暴脾气，这下至少断一条腿！” 听到议论，黄献仁更是得意。 可惜，李羽并没有半点要下跪的意思，依旧用脚踩着林子俊，一脸讥讽瞧着他。 黄献仁怒了，一声咆哮，当真响彻整个朝堂： “狗东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着，一拳朝着李羽面门轰了过去。 “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原话奉还。 李羽左手抓住手腕，右手抓住他腰带，直接将他到转身提起来，狠狠将他戴着头盔的脑袋朝着地面捣去。 咚！ 黄献仁戴着头盔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在汉白玉地面。 一块地砖被砸碎了。 金甲头盔瘪了一大块，脑袋破了，鲜血直流。 黄献仁整个人都蒙了，头昏眼花，想爬起来，被李羽另一脚牢牢踩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想骂本侯爷的，过来吧！” 一众文武百官何曾见过这种狠角色，连枢密副使都被脑袋夯地，头破血流，谁还敢惹？吓得纷纷后退，没一个人敢说话的。 潘太师作闭目养神状，充耳不闻。 李羽敢揍黄献仁这枢密副使，就敢揍他这太师。 这时候只能装聋作哑，等皇帝来了会处置，那时候再出来打落水狗，不比现在出头吃眼前亏好吗。 黄献仁被李羽踩在脚下，人动弹不得，但嘴巴还能用，骂道： “狗贼，你敢殴打上官，你死定了！” “上官？在老子面前你算个屁的上官！” “你不过是从三品的侯，本官可是从二品的枢密副使……” 他刚说到这，就看见李羽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白玉令牌：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第30章 说话啊，哑巴了 晋王令！ 晋王，那可是王爷。 王爷是谁？ 那是皇帝的亲兄弟，跟皇帝一样都是君。 他黄献仁官再大，也只是臣。 见到王爷，他得毕恭毕敬称呼人家殿下，得自称“臣”。 而且，晋王还是所有王爷中地位最高的一个，仅次于皇帝。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手握重兵，皇帝征战最仰仗的臂膀。 晋王令，见到令牌，如见晋王！ 李羽用令牌在黄献仁脸上啪啪地打着， “问你话呢？现在老子打你，你服不服气？说话啊，哑巴了？” 问一句，打一下。 黄献仁半句话都不敢说。 因为他说不出来。 这小子拿着晋王令打他，相当于晋王在打他。 殿下要揍他，揍了也白揍。 这到哪里说理去？ 难怪违命侯这么嚣张，人家手里有晋王令。 这令牌在李羽手心里，只有黄献仁看见了，其他人看不见。 所以文武百官都很诧异，刚才还十分嚣张的黄献仁，怎么一下成了缩头乌龟了？ 李羽打他脸，他只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怂样，却半句话都不敢说。 还真是奇怪了。 “王爷驾到！” 太监拖延语音高喊，所有人都赶紧回归各自位置站好。 李羽放开两人，迈步再次来到王爷位置站着。 既然装逼都到这一步了，就继续装好了。 晋王赵广翼、潭王赵广龙缓步走了进来。 两人见到李羽居然来参加早朝，都很意外。又见他站在只有他们这两位王爷才有资格站的地方，更是惊奇。 李羽却冲着他们笑了笑，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好像这地方理所应当是他应该站的一样。 赵广翼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微笑拱手道：“侯爷，你来早朝了？” 有求于人，没办法不低三下四。 哗！ 文武百官都低声议论，堂堂晋王爷，竟然口称李羽这废物为侯爷，还主动打招呼。 他们都弄不懂了，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驾到！迎——！” 众人躬身施礼，祷祝声中，赵况寅缓步走了出来，在金黄色龙椅上端坐，扫了一眼，便看见了仰着脑袋瞧着他的李羽。 他竟然站在晋王的旁边？ 赵况寅有些愕然。 不过，人家刚才可是拿出十万两银子送给自己，吃人家的嘴软，他喜欢站在这就让他站好了，反正就这一次。 赵况寅面露微笑冲着李羽点点头： “李卿，看你笑眯眯的，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哗哗！ 群臣更是一个个倒吸凉气。 皇帝竟然对李羽这废物也是和颜悦色，还调侃几句，压根不在意他站的是王爷的位置。 满朝文武都傻了，都像看怪物一眼看着李羽。 “回禀皇上，刚才枢密副使黄献仁将军炫耀他的头盔坚硬，说能够撞碎地砖都没事。 他当众表演了一下，的确将汉白玉的地砖撞碎了，虽然头盔瘪了，脑袋也破了，但比街头卖艺的好看多了，所以臣很高兴。” 赵况寅望向黄献仁，果然见到他头盔瘪了一大块，额头鲜血流出，像斗败的公鸡似的耷拉着脑袋。哼了一声说道： “胡闹！黄卿，你把朝堂地砖弄碎了，万一把哪位爱卿被绊倒，岂不是罪过？” 已经丢人丢到姥姥家，黄献仁连分辨的愿望都没有了，只能躬身道： “请皇上恕罪……” 赵况寅扭头对汪吉恩说： “地砖置换的费用，从黄卿的俸禄里支出。” 李羽吃吃笑，黄献仁都快吐血了。 …… 与此同时。 坤祥宫。 皇贵妃服了李羽的药后，身体感觉好多了。 此刻她正在假寐，忽然，一种让她心潮澎湃的亢奋袭上心头，她嘤咛一声，睁开眼，问贴身太监： “皇上呢？” “皇上去早朝了。” “天快黑了吧？” 贴身太监愣了一下，忙陪笑道： “娘娘，这才刚天亮不久呢。” 皇贵妃的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暗流涌动，兴奋一阵阵袭来。 冲动如魔鬼，撩拨她的心。 “跟敬事房说一声，今晚务必让皇上临幸本宫。做到了有赏，做不到，仔细他们的皮！” “娘娘，您的身体……？” 啪！ 皇贵妃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本宫的话没听见吗？”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 垂拱殿。 汪吉恩站在金銮台一角，对文武百官朗声道： “有本即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 潘太师手持白玉朝笏，缓步出列。 他没有直接说上奏的事，反而扭头望向刑部侍郎蒋国新： “蒋大人，请问朝廷官员参与赌博，该当何罪？” 蒋国新持笏出列： “回禀太师，依我朝刑律，朝廷官员参与赌博者，示情节轻重处罚。 轻者罚俸、降职、撤职、褫夺封号，重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造成严重后果者，斩首，以儆效尤！” 其实，历朝历代都严禁赌博，违令者会被刺字、罚金等。但大宋律法对此处罚更为严厉，明确规定赌博罪大恶极者可以斩首。 但是，国人好赌成性，朝野上下人人赌博，出入赌场一掷千金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官员被查处的，连被罚俸的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斩首示众了。 因为赌博的官员太多了，所谓法不责众。 现在潘太师拿出这条律法来，不知道这是要拿谁开刀？ 潘太师持笏朗声道： “皇上，老臣要弹劾违命侯李羽！” 第31章 只是开个玩笑 众官员一片哗然。 原来潘太师居然要拿李羽开刀。 潘太师扫了一眼李羽，接着说道： “李羽强迫神医柯惠民与他豪赌，赢了他的医馆和老宅，还得他差点家破人亡。 此案涉案金额高达数十万两白银。当属罪大恶极，依律当斩！” 几乎所有官员都乐开了花。 该该该！ 刚才见李羽这软蛋突然强硬，暴揍了黄献仁和林子俊，他们都很不是滋味。 现在看潘太师亲自出手要整他，而且一下就拿捏到了死穴，都兴高采烈。 看他李羽还怎么翻身？ “想不到违命侯竟然赌人家身家，价值数十万两白银，是应该砍头！” “豪赌，绝对是豪赌！这样的滥赌之人，若是不杀，还会祸害多少人？” “斩首！抄家，把他女人卖去青楼！” “那小周后长得祸国殃民，莫不如推到刑场斩首！想必一定万人空巷，争相围观。” 这些官员一个个眉飞色舞低声议论，声音虽然尽可能压低，却难以抑制的亢奋。 潘太师很得意。 他斜眼看着李羽，冷声道： “违命侯，你可承认与柯惠民对赌这事？” 李羽点头：“没错。有这件事。” 见他当众承认，所有人又都一片哗然。 “死定了！这狗东西死定了！” “我就说嘛，人一旦得意忘形，肯定活不长的。” “可惜那小周后了，如花似玉，也要跟着陪斩，或者青楼卖笑了。” 潘太师望向御史中丞闫端志： “闫大人，还不把这赌棍拿下治罪？” 闫端志也是潘太师的人，赶紧躬身施礼： “是，等会散朝，下官就着人缉拿李羽，严惩不贷！” 潘太师抱着朝笏，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样子，十分倨傲地说道： “姓李的，还不滚到殿外跪着，等御史台的人来拿你？滚出去！” 柯惠民这银子也太好赚了吧。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宋长武再次帮李羽打抱不平： “潘太师，朝野上下谁没参与赌博过？就算你潘太师，只怕也没少豪赌吧？ 本将军看见的就不止一次，为何抓住违命侯的小辫不放？” 潘太师一副你没证据能耐我何的样子，义正辞严摇头道： “老夫从来不曾参与赌博，将军不要开玩笑。” “你！” 宋长武简直拿这厚脸皮的太师没办法。 龙椅上赵况寅表情很尴尬： “潘太师，这件事你可能不太清楚……” “皇上！” 潘太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撩衣袍跪倒， “我大宋建国初始，乱世用重典，既然制定了刑律，就必须严格执行。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一个小小侯爷。 这件事若不严厉查处，只怕朝野上下都会效仿，那是赌博成风，如星火燎原，再也难以掌控了。” 他的党羽立即跟风而动，呼啦啦跪倒。 “臣附议太师所奏，李羽罪大恶极，必须严惩！” “臣附议，赌博之风不可长！必须杀鸡儆猴！” “臣附议，李羽想用赌博了乱我大宋，必须处死！” “狼子野心何其毒也！臣附议！” 附议潘太师的大臣数十人，黑压压一大片。 赵况寅苦笑摇头： “潘太师，这件事能否先不讨论？因为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 “皇上，若今日不杀此贼，老臣就长跪不起，哪怕跪死在这，为维护我大宋刑律威严。 杜绝赌博，振兴朝纲，死也心甘！” 党羽们跟着重复潘太师的话，俨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赵况寅无奈地耸耸肩，望向李羽。 李羽笑了笑，迈步走过去，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潘太师： “你确定要这么做？” “那当然，李羽，即便你是王侯，参与赌博也是要罚的。你别指望谁能救你！” “哦……，王爷参赌也要处罚？是很严重哦。”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弯下腰，压低了声音说道， “要是你女儿皇贵妃娘娘参与赌博，赌资十万两银子，是不是也要砍头？” 潘太师身子一颤，一双老眼盯着他：“你说什么？” 李羽从怀里摸出那张在皇宫里跟柯惠民的赌约，递给了他：“自己看吧！” 这张赌约上，皇贵妃潘玉珠，也就是潘太师的女儿，为李羽和柯惠民两人的赌局加注十万两银子，还打了一张欠条。 赌约上赫然有皇贵妃亲笔签字画押，害加盖了印章。 潘太师匆匆看完，暗自叫苦不迭。 难怪李羽拿着十万两银子欠条来兑现银子。 女儿皇贵妃参与赌博，赌注十万两银子，同样也是罪大恶极。 现在这局面，若真的以赌博罪杀他李羽，自己女儿潘玉珠也同样难逃一死。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太师，现在你还确定要这么做吗？” 李羽从目瞪口呆的潘太师手里轻轻取回了赌约，揣在怀里，淡淡问道。 “不不，不好意思，刚才……，刚才老夫只是开个玩笑，嘿嘿，侯爷切莫见怪。” 第32章 反正比你多 潘太师见机倒也快，立即改口。 他挣扎着爬起来，拱手对皇帝说道， “皇上，刚才老臣只是开个玩笑，现在老臣撤回刚才的上奏，不弹劾李羽侯爷了。” 说着，扭头望着那些一脸懵逼的党羽官员们： “大伙都起来吧。老夫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开你妈的玩笑！” 李羽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朝笏，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 咚！ “你个老东西，诬告老子赌博，你知不知道诬告陷害也是重罪？ 你他妈拿砍头这种事来开玩笑，脑袋掉了能接上吗？ 我问你呢，脑袋掉了能接上吗？” 一边说着，一边用朝笏敲打潘太师的脑袋。 潘太师帽子都歪了，很是狼狈，东躲西藏，自知理亏，连连求饶： “对不起，侯爷，是老夫错了。求你原谅……，哎哟，别打了……” 金銮宝座上赵况寅哭笑不得。 他刚才几次暗示潘太师不要追究这件事，因为他知道皇贵妃参加了这场赌局，还加了十万两银子赌注。 潘太师追究下去最后他女儿皇贵妃会下不来台的。 可潘太师偏偏以为拿到了李羽罪证，一直穷追猛打不肯松口，还扇动党羽一起跪谏。 现在好了，吃点苦头长记性。 所以眼看着李羽追着打潘太师，他也不阻止。 眼看差不多了，赵况寅才打圆场： “好了！违命侯，太师年纪大了，还是放过他吧！” 李羽这才罢手，将朝笏摔在他面前： “以后再他妈开这种玩笑，老子不会客气！” 潘太师老脸通红，只能认怂，息事宁人。 宰相赵扑微笑瞧着李羽： “侯爷好大的官威啊，当朝殴打太师。” 赵扑这话，其实是火上浇油，进一步挑拨双方的关系。 果然，听了这话，潘太师望向李羽的眼神更加怨毒，只不过不敢发作。 “凡是为老不尊之人，都该打！” 李羽说这话时，盯着赵扑的白眉毛。 赵扑心头一寒，这小子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什么都干得出来，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他赶紧岔开话题，上前一步，持笏对皇帝说道： “启禀皇上，西北雪灾，成千上万的牛羊被冻死，百姓被冻死的也不计其数。 节度使多次上奏说，灾民流离失所，聚集州府乞讨，冻毙者尸横街头，连路都堵住了。 还请皇上赶紧拨款赈济灾民，再迟的话，老臣担心民变啊。” 赵况寅望向潘太师： “潘卿，现在国库能拿得出多少钱来赈灾？” 潘太师是三司使，是管大宋财政的最高官员，掌握着大宋的钱库，当下苦着脸举起朝笏说道： “启禀皇上，今年天灾人祸接踵而至。先是蝗灾，上百州县遭灾，许多农户颗粒无收。 又是连日暴雨，洪水冲毁良田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北伐出兵征战，军饷如流水一样的花啊。 国库已经完全空虚，根本拿不出银子了。” 这是赵况寅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环顾四周说道： “西北雪灾，再不救济，百姓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诸位爱卿都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要不，大家慷慨解囊，捐款赈灾如何？” 一时间，大殿之上静悄悄的，文武百官瞬间石化成泥菩萨，落针可闻。 爱民如子嘴上？ 叫叫可以，真要掏腰包给这些子民，凭骂啊？ 赵况寅满脸失望，瞧向潘太师： “潘卿，你家底殷实，要不，先带个头，拿出一笔银子来吧？” “皇上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啊，那都是好事之徒污蔑我潘家。 其实，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李羽哈哈大笑： “潘太师，你家的锅恐怕比东海还要大吧？” 潘太师充耳不闻，继续哭穷。 他带头，几乎所有官员跟着哭穷，甚至还有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的。 赵况寅实在忍不住，怒道： “行了，别嚷嚷了。你们再穷，还能穷得过那些沿街乞讨的灾民？ 都不要废话，从上到下，人人有份，都拿出钱来赈灾。 太师，你是管钱的官，你第一个出。大家按照你的来认捐。 说罢，你捐多少？” 众人都知道潘太师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想让他拿钱，比挖他的肉还要难，所以都是心下一松，马上附和，表示愿意参照太师的数额认捐。 潘太师知道皇帝现在是实在没办法了，只有筹款赈灾这一条路，躲是躲不过去了，一咬牙一跺脚： “好！既然皇上这么说了，老臣就捐……五十……三十……十两，老臣捐十两银子！” “臣捐八两！” “臣五两！” “二两！” “八百文！” 赵况寅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们这些家伙，满朝文武捐款加起来，连人家李羽的一个零头都够不上。 人家李羽一口气拿出十万两，你们居然最高也就出十两，也亏你你们有脸说得出口！ 赵况寅苦着脸望向李羽。 李羽会意，突然爆发一阵充满嘲弄的大笑： “都是一群吝啬鬼，一毛不拔铁公鸡！” 这下犯了众怒，文武百官纷纷声讨李羽。 潘太师也冷笑瞧着李羽： “违命侯，我们可都认捐了，不管多少，你还没开口呢。 听违命侯这话，想必一定大手笔，不知道侯爷准备拿出多少捐款赈灾呢？” “反正比你得多。” “是吗？那这样吧，侯爷，你捐多少，老夫就捐多少，如何？” 第33章 明日教你高攀不起 李羽眼睛一眯： “此话当真？” “当然！” 潘太师傲然道， “皇帝面前还能说谎不成？ 皇帝和诸位同僚都可以作证，侯爷你捐多少赈灾，老夫就捐多少。 想必其他同僚也应该不会落后吧？” 那些党羽们立即纷纷附和： “没错，你捐多少，我们就捐多少，一文都不会少！” “少一文钱，我是你儿子！” “他就穷鬼一个，还有脸嘲笑咱们？” “他能拿出十文钱，我就把这笏板吃了！” 潘太师更是得意，满脸戏谑瞧着李羽。 刚才的冤屈现在终于找补回来了。整不死他，打他脸也能出口恶气。 潘太师并不知道李羽现在有钱。以为李羽赢的只不过是医馆和老宅两个空壳。 再说了，李羽是有名的穷鬼，就算有点钱了，也绝对舍不得拿出来太多钱捐献的。所以，他胸有成竹。 李羽点头： “既然大家非要跟我捐款一样多，那就是灾民的福气了。——我捐十万两银子！” 大殿上，文武百官再次瞬间石化。 一个个张大嘴巴跟痴呆儿似的 听错了吧？ 他李羽要捐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什么概念？ 大宋初年，穷苦百姓一家五口人，两千文钱，也就是二两银子能过一年。 也就是说，李羽拿出来的十万两银子，能解决二十五万人一年的基本生存问题。 “哈哈哈！” 潘太师大笑， “真是狂妄，侯爷，银子是要拿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哈哈哈。 几乎所有文武百官又都大笑起来，前仰后合的，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李羽懒得跟这些人废话，直接亮出了那张欠条： “这是你们潘家人出具的欠条，写明由你们潘家银庄兑现白银十万两。 微臣就不去取钱了，请皇上派人去取就是了。” 文武百官再次石化。 真拿出来十万两？ 潘家欠他的钱？ 有欠条？ 他居然真的捐出十万两？ 潘太师又是一叠声的叫苦。 他刚才还想到了这张欠条，捐款时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 这是自己皇贵妃女儿出具的欠条，他之前看见过，李羽拿来银庄兑过银子，他赖账了。 没想到他现在把这笔债竟然送给了皇帝。 他潘太师敢赖李羽的账，可是他哪里敢赖皇帝的帐？ 顿时间，冷汗如雨，后背都湿了。 现在，自己不得不兑现这十万两。更倒霉的是，按照刚才说的话，自己还得跟着李羽捐赠十万两。 里外里这就是二十万两！ 潘家一下子要拿出去二十万两。 潘太师原本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拿出这么多钱，那简直是割了他的心肝。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直接瘫软在地。 皇帝赵况寅一脸幸灾乐祸俯视着地上的潘太师。 他很是恼怒刚才潘太师哭穷。 若潘太师一上来就认捐个万八千两的，他也就放过他了，可这老东西刚才竟然只认捐十两，这可把皇帝惹恼了。 他眼看潘太师倒地闭眼，分明在装死拖延，鼻孔一声冷哼，吩咐汪吉恩： “你带一队侍卫，去潘家银庄提银子，总共二十万两。 如果说没钱，就直接去潘家翻翻看，是真的没钱还是想赖账。” 这话已经说的很重了。 潘太师知道皇帝动了真怒，顿时清醒过来。 花钱不要紧，真的惹怒皇帝，得不偿失。 更何况，一大队侍卫冲进他潘家翻箱倒柜找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潘家犯事了被抄家呢。 “皇上，就不劳公公辛苦一趟了，老臣散朝之后立即把二十万两银子送来。 想起那些可怜的灾民，老臣就……老臣就……呜呜呜……” 他是真哭，只不过不是为灾民，而是为那二十万两银子。 党羽们也一个个都捶胸顿足哭了起来。 因为他们可都当着皇帝的面说李羽捐多少他们就捐多少。 十万两，这简直是要他们老命了。 那些大贪官还好，搜刮的民脂民膏够多，虽然肉痛但也还能咬牙拿出来。 但那些级别低搜刮得少的官员就惨了，所有家产加起来也远远不够十万两。这是要他们倾家荡产啊。 好在皇帝赵况寅也不想太过分，下旨要求所有官员比照李羽和潘太师的认捐数字，按照级别高低减档认捐。 就算这样，也是让这些官员狠狠出了一笔血。 他们跪在地上磕头谢恩，心里把李羽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赵况寅十分兴奋，不仅筹措到了足够的赈灾款项，还富余很多，够他开春再征战北汉了。 散朝后。 李羽走到宋长武面前，抱拳拱手：“多谢将军仗义执言。” 宋长武却没有还礼，背着双手仰着脖子，傲然道： “本将军没打算帮你，只是就事论事，换成别人我也会这么说。 还有，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以后离我远一点！” 说着，他扬长而去。 李羽一头雾水，这老将军脾气也太古怪了。 不喜欢我这个人？ 风流倜傥，儒雅潇洒，堂堂词帝，便是在下。 今日对我爱答不理，明日叫你高攀不起！ 第34章 敢说皇帝的字是鸡抓的 李羽瞧了一眼旁边的宇文霸， “把匾额摘下来。” 宇文霸点点头，双脚点地，整个人腾身飞起，凌空抓住那巨大的匾额，夹在腋下，轻飘飘落地。 “拍干净点，再还给他们！” 说着，朝宇文霸使了个眼色。 宇文霸会意，用手掌在匾额上拍了几下，然后递给了几个老婆子。 胡氏大喜，她原本没想过能要回这匾额，毕竟济世堂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金字招牌，李羽既然赢了过去，怎么可能放手呢？没有这招牌，他拿什么来挣钱？ 却没想到李羽居然很大方地把匾额给了她们，高兴坏了，示威一般哼了一声： “算你们识相。” 说着，胡氏跟几个婆子抬着那匾额往回走。 柯惠民也没想到匾额能要回来，大喜过望，对儿子柯栋说道： “虽然咱们已经定做了新的济世堂匾额，但到底不如这块祖传的匾额好啊，挂上！赶紧挂上！” 几个伙计踩着梯子，抬着那匾额往门楣上挂。 刚刚放上，就听咔嚓一声，匾额竟然碎成了好几块，哗啦啦落了下来。 碎裂的牌匾落下，正好砸在下面仰着脑袋喜滋滋望着匾额的柯惠民夫妻和儿子脑袋上。 哎哟！ 破碎的匾额也十分沉重，虽然是碎片，却也砸得他们几个头破血流，惨叫不已。 哈哈哈 李羽他们开怀大笑。 这宇文霸，手下功夫真是了得，暗劲拿捏得这么好，震碎匾额却不马上碎裂，等到上了高处才碎开。 柯惠民指着李羽他们，知道被人家整了，可找不到证据，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几个郎中赶紧过来帮他们清理伤口，包扎好。 伙计们将碎裂成几块的匾额抬到一旁放着，即便碎了，那也是祖传的，老爷没说扔掉，那是不能乱扔的。 柯惠民脑袋裹着纱布，阴着脸走到李羽面前，他身后跟着同样裹着伤的胡氏和儿子柯栋等人。 他想亲自上来找事。 “姓李的，你打赌赢了又能如何？这一次没有开封府少尹老爷给你做主，那三千亩良田和一大片荒山，还有老宅，你看得见却得不到，气死你！” “你想赖账？” “赖账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去衙门告我啊！” “输了反悔，就不怕后果吗？” “后果？什么后果，难不成还要杀了我？” 哈哈哈。 胡氏和柯栋等人笑得前仰后合。 “最喜欢看的就是你恨死了我，却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笑死我了！” 刚说到这，就听到敲锣打鼓，炮仗轰鸣，还有丝竹之声飘来。 接着，就看见一队人抬着一块大红绸缎盖着的匾额，朝这边走过来了。 柯惠民大喜，快步走回，对前来道贺的宾客们说道： “来了！老朽定制的匾额送来了！” 柯栋有些疑惑，因为是他去订做的，时间不对，忙说道：“爹，不是说中午才送来吗？那时候是吉时，来了就直接上匾额，现在还差两个时辰呢。” “无妨，来了就好。” 他想早点把匾额挂上，好抢对方医馆的生意，想着对方医馆门可罗雀的样子，他就一阵兴奋。 那送匾额的队伍来到门前，柯惠民带着妻儿迎了上去，吩咐道：“这边，放下，放下吧！” 领头的人似乎有些奇怪，他看到大门旁边放着的那几块碎匾正是“济世堂”几个字，顿时高兴道： “对了，济世堂。就是这，快放下吧！” 几个人抬着匾额过去，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架子上。 柯栋看了一眼，皱眉道：“不对啊，尺寸太大了，我定的可没这么大，怎么回事？” 他说着，上前一把扯掉了上面的红色绸布，露出云龙纹鎏金匾额“仁心堂” “错了！我定的是济世堂，谁让你们做成了仁心堂？搞什么？重做！” 柯惠民也生气了，这么多宾客在这等着挂牌开业，匾额却弄错了，这怎么搞？ 没等他发火，后面的人又抬过来另外一块匾额，却比这一块还要大。 “这个放在哪里？” 领头的疑惑地望着柯惠民， “没摆香案吗？” “香案？” 胡氏蛮横惯了，一听这话就毛了， “定做一块破匾还要摆香案迎接？你以为皇帝赏赐啊？” “对啊……” “对个屁！” 胡氏一巴掌胡在那领头人的脸上， “给脸了不是？弄错了匾额还不跪下磕头认错，还在这叽叽歪歪要摆香案，老娘给你摆！” 上去又是几脚，踢得那领头的惨叫不已。 柯栋也是骂骂咧咧的，上前一把扯掉了另外一块匾额的大红绸缎，露出同样云龙鎏金大匾，写的是“妙手仁心”。 “他妈的，老子什么时候定这匾了？你们做买卖还搭配东西吗？太不地道了。 这笔字，还他妈这么难看，鸡爪的一般。 退货！给老子退货！” “放肆！” 一个尖利的声音叫道， “谁给你的狗胆，敢说皇帝的字是鸡爪的？小崽子，反了天了？” 从队伍后面踱步走出一个老太监来，手里托着拂尘，身穿太监长袍，身后跟着一帮小太监和带刀侍卫。 胡氏怒极反笑： “哎哟，还你妈找个人扮演太监，送匾额还搭配唱戏？想打秋风也不问问我们老爷是谁？你们惹得起吗？” 她扭着肥臀插着腰走了过去，指着那老太监叫嚣着。 “掌嘴！” 老太监尖着嗓子叫道。 身后几个侍卫冲上来，一顿嘴巴子，打得胡氏哭爹喊娘。 柯惠民赶紧上前定睛细看。 当他看清楚那太监竟然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汪吉恩时，只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过去磕头： “汪公公，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咋家不来，怎么知道你柯家这么嚣张？” 第35章 我正想把这破玩意儿扔掉呢 潘太师府邸。 潘太师很郁闷，刚刚派人送了二十万两银子进皇宫，肉痛得浑身发抖。 眼见柯惠民眼巴巴望着他，想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潘太师忍住气，缓缓说道： “整死李羽这件事有点麻烦，急不来。 这样吧，你去他医馆对面开一家医馆，给他找麻烦，惹出事来老夫才好找理由整治他。” 柯惠民大喜：“好的，小人这就去办。” …… 坤祥宫。 赵况寅快步走进来， “爱妃，敬事房的说你不舒服，怎么了？要不要叫李羽来看看？” “不用叫了，臣妾就是心口觉得闷，皇上帮臣妾揉揉就好了。” 赵况寅见她声音嗲嗲的，心头顿时酥了半截。 他坐在床头，刚伸手过去，就被皇贵妃一把拉进了被子里。 这一夜跟以往不同，两人格外的来劲，折腾到天亮。 次日，皇贵妃精神异常的好，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而赵况寅虽然感觉被抽空了一般。 他还是坚持去早朝，在早朝上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他有些纳闷，按理说自己年纪还不算大，房之事后累成这样，不应该啊。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肯定是昨晚太尽兴了。 想起昨晚，他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匆匆上完早朝，他又直奔坤祥宫。搂着一张脸蒙的跟木乃伊似的皇贵妃，又一夜梅开二度。 第三天，赵况寅黑眼圈都出来了。 皇贵妃则身体大好，精力旺盛，变着花样的跟赵况寅嬉戏。 赵况寅原本萎靡不振，可一到床上，立即生龙活虎。 两人都不知道，这是李羽在皇贵妃的敷药中加入了地阳火等三味药的结果。 这些药可以让皇贵妃十分亢之奋，连续索欢。 而且，还能让她通过这事不自觉地滋润自己，所以每夜办事之后，皇贵妃精神焕发，赵况寅则跟抽空了一般。 但赵况寅无法自拔，因为那些药通过房之事，进入他的身体，导致他离不开皇贵妃。 两人就跟磁铁的正负极一样相引相吸。 赵况寅一有空就想跟皇贵妃那个，连上早朝时都会走神，回想两人夜里的疯狂。 对此，群臣无人知道。 但是，他们对赵况寅纷纷摇头。 因为赵况寅每次上早朝都哈欠连天，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可听说，他一回到皇宫内院，立即就龙腾虎跃的去找皇贵妃去了。 沉迷后宫，荒废朝政。 昏君！ 十足的昏君啊！ 有志之士无不叹息。 …… 济世堂。 李羽和小周后坐在医馆大堂里。 一大早汪吉恩就派小太监来告诉李羽，说皇帝题词的匾额已经做好了，上午就会送来。 天很冷，两人在烤火。 木炭不太好，冒着浓烟，熏得小周后眼泪汪汪的。 没办法，京城的木炭现在都卖到了天价，还经常卖断货，有价无市。 由于连年战乱，战火肆虐，京城四周的树木大都毁于战火。 加上伐薪烧炭，整个京城方圆数十里都是光秃秃的山坡，基本上见不到树木，连灌木都连根挖走当柴火了。 即便是柯惠民家，也买不到什么好木炭，而且还快烧完了。 这时，洪通天带着几个手下过来了，挑着几担木炭过来礼。 “侯爷，听说你已经出了诏狱，重获自由，小的们特来恭喜来了。天寒地冻，给您送几担炭火来。” 李羽大喜，这可真是雪中送炭，这玩意比什么礼物都好。赶紧连声感谢，招呼他们进来，坐下烤火。 李羽笑道：“你们今天贺喜算是来对了，因为今日我医馆更换门楣，相当于重新开张。你是第一个来贺喜的客人。” 洪通天大喜，连声恭贺。 这时，忽听得门口炮竹声声，十分热闹。 “我没有通知任何人啊？怎么还有人放鞭炮来贺喜？” 李羽他们出来看，才知道是斜对面也开了一家医馆，也正准备挂匾额。 一个老者拄着拐杖站在门前，正迎接着宾客。正是京城第一神医柯惠民。 他挨了三十杖，又在皇宫挨了五十鞭子，还能强撑着站着迎接宾客，也是够拼的，就为了今天给李羽找事。 根据他听从潘太师的教唆，故意买下李羽医馆斜对面的商铺，改成了医馆，今日开业。 他发出了若干请柬，广邀亲朋好友过来参加开业庆典，此刻宾朋来了不少，十分热闹。 看见李羽他们几个出来，一个店伙计故意将一颗铁炮竹扔到了小周后脚下。 砰！ 声音震天响，吓得小周后花容失色。 李羽皱了皱眉，想不到大宋的爆竹声音这么响，真是够吓人的。 另外几个店伙计也跟着扔过来好几个铁炮竹。 砰砰砰！ 一个接着一个的爆竹爆响，声音特外吓人，还专门往小周后脚下扔。 “你怎么回事？没见到这有人吗？” 洪通天很生气，大声质问。 “我扔街上，管你什么事？怎么着，这么凶，想打人吗？来来，打啊，朝我脸上打！ 不打你是王八蛋！” 那伙计十分嚣张，冲着洪通天一个劲叫嚣。 洪通天是京师泼皮的头，哪受得了这个，正准备冲上去教训，被李羽一把拦住了。 他看出来了，对方是故意挑衅找事，显然是柯惠民的阴谋。 眼看李羽拦住洪通天，事情没闹起来，柯惠民有些失望，对他妻子胡氏使了个眼色。 胡氏带着几个老妈子扭着肥臀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小周后面前，插着腰说道： “贱货，把我家济世堂的匾额摘下来！” 洪通天指着胡氏鼻子怒道： “死肥婆，嘴巴放干净点！” 胡氏就是来惹事的，不仅不退，反而挺着胸往上冲： “怎么？想动手打人吗？打啊！有本事你打啊！” 李羽皱眉问：“你们要干嘛？” “要你摘下我家济世堂的匾额，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吗？ 这济世堂是我们老爷祖传的，只有我们柯家有资格用，你们即便赢了这医馆，也不能用这匾额，摘下来！” “摘下来！” 身后几个老婆子也跟着嚷嚷。 其实，李羽赢的是整个医馆，当然包括这块匾额，但李羽原本就想换成皇帝御赐的匾额，所以也懒得跟她计较。 “我正想把这破玩意儿扔掉呢。” 第36章 让你们大哥来跟我说话 柯惠民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咚咚磕头，话都说不出来。 柯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傻啦吧唧过来问： “爹，这哪家的戏子啊？这么臭屁……？” 柯惠民都吓疯了，爬起来就是几个大耳光子，打得柯栋捂着脸跳着骂： “爹！你老糊涂了？干嘛打我？” “你个祸害，这是汪公公啊，皇宫里的掌印太监。你他妈胡说八道，想害死全族吗？” 柯栋吓得魂飞魄散，双膝一软，咕咚就跪在了地上，说话都不利索了： “公公……，对不起公公……，小人不认得您……求你……” “小崽子，刚才你说皇帝的字怎么了？” “小人该死！小人胡说八道……” 他一边抽着自己耳光，一边磕头求饶。 “既然柯神医不会管教家人，咱们替他办了。把这死肥婆和这小崽子好好教训一下！” 几个侍卫答应，上前将胡氏和柯栋按到，一顿皮鞭，打得两人哭爹叫娘，死去活来。扔到旁边时，都昏死了过去。 柯惠民只是磕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汪吉恩四下张望，便看见斜对面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李羽了，跺脚道： “错了！你们这帮狗奴才，弄错地方了，侯爷的医馆在那边呢！” 又指着跪在地上的柯惠民说， “你，过来！” 说着，迈步往前走。 柯惠民爬起来跟上，汪吉恩扭头看见，顿时怒道， “让你起来了？” 柯惠民赶紧又跪下，眼见汪吉恩往前走，他这才会意，只好跪爬着来到李羽医馆前。 后背屁股和大腿原本就有伤，跪爬着一小段路，却也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他那些邀请来的宾客，都在那看着他跪爬着去李羽的医馆，一个个指指点点低声议论，这更让他感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侯爷，抱歉，小的们弄错了地方。皇上的匾额给您送来了。” 汪吉恩一个劲道歉。 “无妨，多谢公公。” 李羽早已经在大堂备下香案，赶紧将匾额他们迎接进去。 当下，由几个侍卫小心翼翼将皇帝亲笔题写的医馆匾额挂在门楣之上。又把那题词“妙手仁心”挂在了医馆大堂的正中。 柯惠民跪在医馆门口，浑身发抖。 汪吉恩从侍卫腰间抽出长刀，夹在他脖子上。 “公公饶命啊！” “皇上让咱家问你，你是现在把那三千亩良田、荒山还有老宅过户给侯爷，还是自己带去阴曹地府享用，说吧？” 柯惠民都快吓死了，磕头跟鸡啄米似的：“过户，小人这就马上过户给侯爷，饶命啊！” 他又跪着给李羽磕头：“对不起，侯爷，我这就给你过户。” 李羽淡淡一笑：“好像刚才你还说，你就算赌输了不认账，也没人能杀了你，现在你还这么想吗？” “不了，小人错了。小人马上过户给您。” 柯惠民做梦都想不到，打赌输了赖账，皇帝居然会让太监拿着刀子来要砍死他。 刚才随口嚣张的话，没想到一语成谶。还真有人会杀了他。 柯惠民后悔死了，早知道皇帝这么较真，盯着自己这场赌，应该一回来就过户给李羽，也就不会再这么多宾客面前丢人，不仅跪爬过来，还得磕头求饶。 汪吉恩这才收了刀子，跟李羽告辞，带着人返回皇宫去了。 洪通天提出跟着李羽去城外接手那些良田和宅院，需要帮忙的时候能出点力。李羽答应了。 李羽和小周后坐着豪华大马车，一行人出了城。 柯惠民老宅在一处小镇上，叫十里屯，良田就在这附近。 李羽进去看了，发现这老宅还是很不错的。 里正被叫了来办理了过户，作为中人作证签字。然后领着李羽他们查看了三千亩良田的范围。 李羽惊喜地发现，赢过来的这些被良田环抱着的大片荒山，竟然是一座大型露天煤矿！ 黑色的煤块就裸露在地表，居然没有人拿去烧。 李羽很快就问明白了，大宋这个时代的人，根本还不知道这种黑石头是可以当燃料燃烧的。 这下发了！ 李羽按耐住心头砰砰乱跳，不动声色继续查看。 他很快发现，他的荒山之外的一大片荒坡，也是相连的露天煤矿。 问了里正，得知这些荒坡都是潘太师家的。 李羽马上让洪通天和他的手下，再去四周荒地查看，把地皮都挖开看看，有没有这种黑色的石头。 正忙碌，这时，镇上那边跑来了几十个混混，手持刀剑、木棍之类的凶器，杀气腾腾的把李羽他们包围了。 而这时，洪通天带着手下正四处分散扫开积雪挖开地皮查看露天煤矿的范围，李羽身边没几个人。 里正一见到他们，吓得一哆嗦： “侯爷，这帮人是镇上一霸，为首的叫刀疤哥，惹不起的。” 说着躲到一边去了。 看见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小周后吓得躲在了李羽身后。 柯惠民则一下子兴奋起来。 要是这帮人狠揍李羽一顿，那就帮自己出气了。 为首那叫刀疤哥的壮汉，肌肉虬结，脸上果然一条刀疤，看着更加狰狞，手里挥舞着一根铁棍，盯着李羽道： “你们干嘛在我们潘老爷地里乱挖乱刨？” “你们是潘太师的人？” “知道还敢在我们老爷地里乱刨？胆大包天，赔钱！” “赔多少？” “一个坑一千两！少一文都不行！” 要价还真够狠的，李羽好整以暇微笑道： “我要不给呢？” “就等你这句话。以为坐一辆豪华马车过来就算是个人了？兄弟们，先把这马车给老子砸了！” 这些混混一拥而上，将李羽的豪华大马车砸了个稀烂。 宇文霸要上去动手，却被李羽拉住了，摇头示意不用。 既然这些人是为潘家的荒地出头，肯定与潘家有关，自己正琢磨如何跟潘家开口买这荒坡。 若是正常商量购买，老奸巨猾的潘太师就会刁难自己。现在好了，他们主动上门惹事，自己正好有了借口。 眼看着把李羽的豪华大马车砸了个稀烂，连拉车的几匹骏马都给宰了，血溅当场，小周后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这几十个混混则更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 刀疤将铁棍指向李羽： “小子，现在知道跟我刀哥斗的下场了吧？赔钱吧！” “你也就是个小喽啰，你上面肯定有大哥吧？让你们大哥来跟我说话。” “你算什么东西，还想见我们大哥？” 刀疤很嚣张地挥着铁棍， “我大哥是京师赫赫有名的洪通天，怎么样，怕了吧？” 第37章 给你一个机会 李羽差点笑出声来。 小周后一听就不害怕了，从李羽身后出来，莞尔一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刀疤一见到小周后，顿时两眼放光，眉开眼笑，哈喇子哗哗的流。 他色眯眯瞧着小周后： “小娘子，你刚才躲在这废物后面，我没看清楚你的容貌，原来这么美。” 旁边一个猥琐的混混凑上来说：“刀哥，这小娘子长得真他妈水灵，要不弄回去，兄弟们乐呵乐呵？” “正合我意！” 刀疤手指铁棍一指李羽， “把这小白脸的两条腿打断，把女的带回去，大家一个个来！” “好嘞！我来抓小娘子！” 猥琐男桀桀地狞笑着，走向小周后。 小周后赶紧躲在李羽身后。 而李羽的脸也阴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就听有人暴喝道：“刀疤！狗东西，你找死吗？” 刀疤大怒，居然有人敢骂自己。扭头望去，不由吓得一哆嗦： “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洪通天。 洪通天都快气疯了，老远看见刀疤带着一帮人过来围住李羽，把李羽的马车砸了，还要对小周后动手，他飞奔过来，幸亏没酿成大祸。 抬手一耳光狠狠抽在刀疤脸上：“不要叫我大哥，得罪了侯爷，你自己割脑袋吧！” 刀疤捂着脸，听洪通天这话，吓得面无人色，惊恐地望着李羽：“他是……他就是大哥你说的那位……违命侯？” “不是侯爷还是谁？你个狗东西，还不跪下请罪！” 刀疤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苦着脸说： “侯爷，对不起，我们是别人花钱请来的，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刚才冒犯了您，还请饶命啊！” 说着，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刚才砸烂的马车和杀掉的马，小的双倍赔偿，求侯爷见谅。” 猥琐男和其他混混也赶紧跟着跪在地上求饶。 李羽笑了笑：“既然是洪哥的手下，那就是自家兄弟，都起来吧！” 洪通天原本还很担心，得罪了李羽该如何赔罪，没想到李羽如此宽宏大量，心中着实感激，踢了刀疤一脚： “还不叩谢侯爷恩典！” 刀疤等人也是如释重负，赶紧磕头谢过，一个个都爬了起来。 “是谁花钱请你们来的？” “是潘太师的堂弟，叫潘任横，他负责管理这一带潘家的产业。他得知你们在他潘家荒地上挖东西，就给了我们一些钱，让我们来教训，顺便敲诈一笔。” “他人呢？” 刀疤转身一指不远处站着的几个人：“在那边。” “去把他们叫来。——什么话都不要说。” 刀疤答应了，跑过去说搞定了。 潘任横腆着肚子，带着几个家丁护院，大摇大摆跟着刀疤走了过来。 他并不认识李羽，也不知道他堂哥潘太师刚刚被眼前这年轻人当着文武百官敲打了脑袋，依旧十分跋扈地鼻孔朝天，瞧着李羽： “敢在我潘家头上动土，真是找死！钱拿来吧！要拿不出钱赔，就把你狗腿打断，再送官！” 这时，他看见了李羽身边的小周后，小绿豆眼顿时亮了： “小娘子！哎呀呀，真是太美了！ 老夫潘任横，当朝太师是我堂哥，这里的田地都是我潘家的。 跟我走，老夫要纳你做妾，吃香喝辣，出门坐轿，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享用不尽！” 小周后抱着李羽的胳膊：“你找别人吧，我已经嫁人，这就是我相公。” “没事，老夫马上让你男人消失。” 潘任横指着李羽对刀疤说道， “刀疤，把这小子扔进水田里淹死，别人问起，就说他自己失足掉进水田淹死了。 怎么还不动手啊？没听到老夫的话吗？” 刀疤只是望着李羽。 “如他所愿！” 李羽微微一笑， “把他扔进水田里，让他尝尝淹死的滋味。” 刀疤立即答应，冲了上去，抓住了潘任横。 潘任横惊呆了，大喊大叫，他的护院和家丁冲上来动手，洪通天一个人就将这些护院和家丁全打趴下了。 刀疤将潘任横提着，扔在水田里，一脚踩在脑袋上，把他灌了半肚子田水。这才提出来让他跪在李羽面前。 “你死定了！” 潘任横还叫嚣着， “你个乡下佬，不知道潘太师的名头吗？ 除非你现在马上跪下磕头，再废掉你的双手，再把你的娘子送给我，否则你死定了！” “他脑袋还不清醒，继续让他在水田里清醒一下。” 刀疤答应，又将潘任横脑袋踩进水田，喝了一肚皮的田水泥浆，差点溺死。 这次扔到李羽面前跪着时，再也不敢嚣张了： “小爷饶命，我错了，小爷饶命啊。” “你不是仰仗潘太师很嚣张嘛？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派人去把潘太师叫来给你撑腰。 动作要快，晚了你就要淹死在水田里了。” 潘任横心头暗喜，没想到这书生这么狂妄，竟然放自己去找潘太师搬救兵。 肯定是被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等会太师堂哥来了，将他生不如死，再把他女人抢了！ 潘任横立即叫管家骑快马进城去向潘太师禀报。 第38章 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与此同时。 乾泰宫。 皇帝赵况寅顶着一对熊猫眼，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 精神萎靡，面容枯槁。 四十多岁年纪，感觉像七十岁一般。 在发现自己不对劲之后，他找来了董御医。 诊脉望舌之后，董御医很隐晦地提醒他节制房事，不能夜夜贪欢。如此身体很快就会恢复。 妈蛋，这他也知道啊，关键是怎么节制？ 他只要一想到皇贵妃，立即就亢奋，就想和她交欢，无法克制的冲动。 董御医给他开了药。 可是吃了两天，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还是想到皇贵妃就冲动得不行，夜夜都想往她哪里跑。 在以前，他不会的，他是一个很自律的皇帝。 房事还是很有节制的，会抽出相当的时间独寝。 他一心征战四海，开疆拓土。 可现在，他一心只想床第。 昏君啊！他自己也这么唾骂自己。 但他无力自拔。 身体越来越差了，体虚得厉害，走上金銮殿都会气喘吁吁。 打死他也想不到原因是李羽给皇贵妃敷的药，通过房事传给了他，这种不是春之药的药，比真正的春之药还要猛烈得多。 董御医的药不行，或许李羽有办法。 李羽很快会来换药，到时候让他给看看。 …… 京城郊外。 李羽让洪通天带着手下继续勘查煤矿的范围。 很快，潘太师带着一大票护院家丁赶来了，还带来了五城兵马司的一队官兵。 官兵和潘家的家丁将李羽他们全都包围了起来。 洪通天及时赶回了李羽身边，见状脸上变色，低声对李羽说道： “侯爷，有官军，不能硬拼。小的们掩护你和夫人冲出去，别的你不用管，直接去找我大哥典狱使，再跟他理论。” “别担心，等会官军就会乖乖撤走的。你看着。” 这怎么可能？对方可是当朝太师，人家女儿是皇贵妃，带着官兵来的。 你再能打，还能跟官兵斗？ 洪通天以为李羽最大的靠山就是他的老大于振涛，那不过也只是诏狱的头罢了，跟人家太师相比，简直是蚂蚁跟大象的差距。 潘太师带着几个高手护院踱步走了进来： “不开眼的小崽子在哪里？敢在我潘家头上动土，不想活了吗？滚出来！” 当他看清楚场中站着的李羽的时候，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他先前还让柯惠民找李羽麻烦，就是想惹事出来，再动用权力整治李羽，没想到柯惠民这个废物搞砸了。 可现在，李羽居然惹到自己头上来了，打了自己的人。 这个把柄还不错，足以把李羽整个半死。 他望向跪在地上的潘任横： “还跪在那干嘛？起来说话！ 谁欺负你了？怎么欺负的，现在五城兵马司的雷将军在此，不管是谁，违反王法都要抓起来，你大胆地说！” 潘任横一下子跳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指着李羽叫道： “就是他！堂兄，他把我打惨了，把我踩在水田里差点淹死我，喝了一肚子的泥水。 他们差点把我淹死。你要给我报仇啊！” 柯惠民也看到了翻身的希望，没想到李羽竟然出昏招，直接招惹潘太师。 李羽打了潘太师的堂兄，这次死定了！自己的宅院、医馆、良田全都可以要回来了。 他马上蹦起来叫道： “没错！潘太师，就是李羽这狗东西，指使手下打了你堂哥，还把他脑袋踩在水田里差点淹死他。 我可以作证，这是谋杀！ 马上抓进大牢，整死他！再抢他娘子！” 李羽对柯惠民摇头叹气： “不作死就不会死，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现在跳，等会你就会哭。” “你小子还嚣张个屁，潘太师在此，你打了潘太师的兄长，看你怎么死！” 李羽招手把躲在不远处的里正叫了过来： “你是局外人，你把整个经过说一下吧。” 里正知道双方都不好惹，他只能老老实实把经过说了。是潘任横先找混混来寻衅，才被反打的。 这潘家堂哥潘任横指使混混打人，还企图想弄死李羽，强抢他的女人，因此谋杀的是潘家。 雷将军是潘太师的党羽，却听到了也跟没听到一样： “违命侯，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现在你跟我回五城兵马司，有什么话监牢里说去！” 说着，手一挥就要叫兵士抓人。 “等等！” 李羽对潘太师微笑道， “这件事不能好好说，真的要撕破脸？” “可以商量！” 潘太师得意洋洋瞧着李羽， “这样吧，你把医馆和宅院，还有这三千亩田地都赔给我。 再把你娘子小周后也送给我。 你和打了我堂兄的人，全部废掉双手。 然后在这冰天雪地里，老老实实跪上一天一夜，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这是老夫给你的最大恩惠了！” 这野外天寒地冻的，泼水都能成冰，跪上一天一夜，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 潘任横哈哈大笑，指着李羽： “怎么样？傻眼了吧？跟我潘家斗？老子刚才没淹死你，现在也要活活冻死你！你就等着成冰雕吧！” 柯惠民也笑得都差点岔气了： “姓李的，你也有今天？我要看着你活活冻死！” 李羽瞧着潘太师： “似乎你已经掌控了一起，我们就是案板上的肉？” “没错，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去五城兵马司监牢里死去。 老夫保证，在这里死，比在那里死要有尊严得多。至少你是干净的。 在那里面，你会怎么死，老夫都不敢给你形容，生怕现在就把你吓死。” 雷将军很霸气地手按到病，瞧着李羽： “赶紧选！冻死在这还是跟我去监牢慢慢折磨死？” 李羽笑了，伸手朝他们两个够了勾手指头： “过来，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保证你看了之后马上改变主意！” “天底下还有什么东西能让老夫改变主意，简直做梦！”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很好奇地跟着李羽走出几步，雷将军也跟上前两人。 李羽掏出了一个玉质腰牌，握在手心，伸到了两人面前。 晋王令！ 两人脸上的冷笑立即凝固了。 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全身僵直。 第39章 这笔账怎么算 晋王令。 见到令牌，如见晋王本人！ 潘太师虽然已经是文官最高的存在，但也不过是臣子，如何能跟皇帝的兄弟比肩？ 人家归于君王，他不过是臣子。 君臣的差距，那就是天和地的差别。 小小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雷将军就更不用说了。 两人惊恐之余，赶紧仓皇躬身抱拳，满脸陪笑。 现在潘太师明白了，为什么早朝的时候，从二品的宰执黄献仁被李羽暴打，先是嚣张，突然哑火，肯定是李羽亮出了这块晋王令腰牌。 你有这玩意，这还怎么玩？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嘛。 潘太师很想给自己堂弟几脚，惹谁不好，偏偏要惹这个煞星。 人家有晋王令，他杀你就是晋王杀你。 王爷要弄死你，也就是踩死一只蚂蚁。 “侯爷，对不起，老夫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侯爷切莫在意……” “开玩笑？” 李羽拿着令牌，啪的抽在他脸上， “你个老东西，开玩笑开上瘾了吗？早朝跟老子开玩笑，现在又跟老子开玩笑？ 谁他妈有空给你开玩笑？你觉的老子很闲吗？” 说一句，打一巴掌。 打得潘太师帽子都掉了，老脸又红又白，东躲西藏，嘴里还连声告饶。 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胆狂徒，敢殴打太师！” 兵士和家丁叫嚣着就要冲上来。 潘太师回头吼叫： “站住！都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这已经不知道怎么平息李羽的怒火，你们还添个屁的乱？ 雷将军也赶紧命令兵士后退，陪着笑脸对李羽拱手道：“侯爷，末将不知道您是晋王爷的人，多有得罪……” “得罪你大爷！” 李羽抬手一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地抽在他脸上，打得他头盔都飞出老远，在地上翻滚。 “你明明知道是潘家人先寻衅，公然要弄死我，抢我娘子，你却不抓他们，反而抓我。你这样助纣为虐你说该不该打？ 你刚才不是要把老子弄进监狱慢慢折磨死吗？刚才的嚣张哪里去了？ 老子问你呢！” 问一句，脸上抽一耳光。 尽管雷将军东躲西藏，却躲不开李羽的耳光，每一记都准确而结实地扇在他脸上。 眼看大将军被人当众抽耳光，除了东躲西藏之外却丝毫不敢还手，兵士们都看得傻了。 这小子什么来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都惹不起吗？ 李羽终于停手，戏谑地瞧着他： “你是想继续留在这挨耳光，还是滚回去？” “我滚，我这就滚，侯爷息怒。” 雷将军脸上都是巴掌印，听到这话反而如蒙大赦，赶紧捡起地上的头盔戴好，领着兵士急匆匆离开了。 洪通天等人都惊呆了，他没看见李羽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不过一定是有大神通的，亮出来直接暴打潘太师和雷将军，两人除了挨打，屁都不敢放一个。 现在，五城兵马司的军队还真的灰溜溜撤走了，李羽所说果然是对的。 李羽指着潘任横问潘太师说道： “这老小子你说该怎么办？” 潘太师此刻威风全无，只想早点了结这件事，二话不说，上前抬手一耳光，抽在堂弟潘任横的脸上： “狗东西，真是狗胆包天，连侯爷都敢惹？活腻味了？” 潘任横捂着脸，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堂哥太师还嚣张地要李羽跪在这一天一夜冻死他，怎么李羽给他看了个东西就扭头收拾起自己来了？ 这什么侯爷连堂哥太师都不敢惹，自己哪敢再嚣张？只能捂着脸站在那不说话。 潘太师又陪着笑对李羽拱手一礼： “对不起，侯爷，老夫管教不严，他不知道是您，刚才多有得罪，还请看在老夫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李羽冷笑： “一巴掌就完事了？知道我为何让他派人去叫你，就是因为咱们同殿为臣，不想撕破脸。让你过来自己处理。 不过，你既然还是袒护他，那就没啥说的，我自己来。 我亲手这老东西宰了，提着他脑袋去跟晋王说一声就是了。” 说着，从捡起地上一把长刀，走向潘任横。 潘任横吓得浑身发抖，连连后退。 潘太师赶紧拦住，陪着笑脸说： “侯爷息怒，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李羽摆弄着手里的刀子： “行，那咱们就商量商量。 这老东西派人砸了我的马车，杀了我的马的，这笔账怎么算？” “把老夫马车赔给侯爷好了。” 潘太师乘坐来的这辆马车，远比柯惠民留下的那辆马车豪华气派，车辕和整个车厢都是金丝楠木的，陈设极为华贵。 拉车的四匹高头大马，可都是西凉有名的大宛马，一匹马都能抵柯家那整辆马车。 李羽点点头：“行吧。第二件事，你堂哥花钱买凶想打断我双脚，后来又想强抢我的夫人，把我弄到水田淹死，假装我失足落水。他想要我的命，这笔帐怎么算？” “这个……” 潘太师咬咬牙，把心一横， “老夫让人打断这狗东西的双腿，再把他的两房小妾送给侯爷，算是赔罪，侯爷意下如何？” 潘任横吓得都差点昏死过去。 太师堂哥就这么怕这侯爷，甚至不惜砍了自己的腿，把自己小妾送人？ “我对他的女人没兴趣。断他腿还是砍头脑袋，这件事等会再说，咱们先谈一笔生意。” 潘太师搞不明白，李羽怎么忽然要谈生意了，忙陪笑问：“什么生意啊？” 李羽指着前面一大片荒坡： “这些地都是你的吧？卖给我怎么样？” 第40章 不准招惹李羽 现在这种情况下跟他谈买卖，潘太师就不可能玩什么花招了，因为潘任横这件事还没说定呢，李羽随时可以弄死他。 潘太师听李羽说要买这一片荒山，他压根不在乎这些荒坡，因为不值钱。他当初也没费什么钱就到手了。 这些荒坡到处都是那种黑色的石头，根本没办法种庄稼，甚至都没办法种树，完全荒废没有半点用处。 李羽要买，若是平时，他肯定会百般刁难，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但现在自己堂弟惹了他，被他拿到痛脚，若真动用晋王令宰了弟弟，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马上说道：“既然侯爷喜欢，这些荒坡全都送给侯爷了！算是替我堂弟赔罪。” “不行，买卖归买卖，赔偿归赔偿。你出个价吧。” 李羽坚持要买，是有他考虑的，毕竟这些荒坡蕴藏丰富的露天煤矿，将来一旦开采，财源滚滚，潘太师肯定眼红。 如果是这件事的赔偿，他可能会找理由生事。 但正儿八经买过来，他就无话可说。 潘太师只想早点了结这件事，马上说道： “既然侯爷要买，那就一千五百两……啊不，一千二百两……啊不，一千两银子怎么样？” 潘太师是一毛不拔铁公鸡，极度贪财，尽管他很像早点了结这件事，但本性还是让他斟酌再三，开了一个稍稍赚一点钱的价。 当初他就是花了九百两银子买下的。 李羽微笑：“那好，就一千两好了。” 他还以为至少要花个上万两呢，没想到一千两就搞定了。等将来煤矿搞起来，财源滚滚，不知道潘太师会如何吐血。 潘太师听李羽甚至都没有还价，心里乐开了花。 潘任横也是高兴坏了， 这什么狗屁侯爷做生意绝对是个傻蛋，居然肯花一千两银子买这屁都不能用的荒坡，简直不要太爽了。 潘太师找了镇上几个乡绅和里正一起做中人，签了买卖荒山的文契。 办完手续，潘太师陪着笑问最关键的问题：“侯爷，我堂弟这件事，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我这人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砍腿收他女人啥的，没创意。 他刚才觉得我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很好玩，能当冰雕，我就遂了他的心愿。 让他跪在这里一天一夜，这件事就算完了。” 在这野外天寒地冻跪一天一夜，必死无疑。 这是要他的命啊。 潘任横吓得咕咚跪在地上哀求道： “侯爷，我错了，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我抽自己耳光给你出气！” 说着，开始抽自己耳光。 “没用的，我言出必行。要么你跪在这一天一夜，要么我一刀砍死你，你自己选。” 潘任横都吓瘫了，哀求堂兄救命。 潘太师陪着笑说：“他一把年纪了，这雪地里跪上一天一夜，这个……” 潘任横也忙拱手道：“是啊，侯爷，哪怕旁边放些火炉也好啊。” 李羽无奈叹了口气，对潘太师说： “老太师啊，我也是看在你这张老脸上，才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他扭头对潘任行说道： “想烤火可以，只能跟我买。” 能花钱买火炉。这下老命算是保住了，潘任行狂喜，赶紧鸡啄米一般点头： “好的，多谢侯爷，小人跟侯爷买。” “一炉火两千两银子，你来几炉火呢？提醒你，别划价，不然你会后悔！” 两千两银子一炉火，这尼玛也太贵了吧？ “侯爷，能比能便宜一点？” “三千两一炉！” “啊？我是说便宜一点，怎么还涨价了？侯爷，这也太贵了。” “四千两一炉！” “侯爷，真的太贵了，我买不起啊……” “五千两一炉！” 潘任横算是明白了，先前李羽说了别划价，否则会后悔，他还真后悔了，感情一划价，价格就往上飙升。 他再不敢讨价还价，赶紧拱手道： “我买！五千两银子一炉，我买四炉炭火！” 前后左右各一炉火，应该能保命。 “算你聪明。拿钱吧，不过，炭火你得自己出，当然也可以花钱跟我买……” “我自己拿好了，小人家里有炭火，就不跟侯爷买了。” 李羽戏谑一笑： “你到会节约。” 潘任横赶紧叫管家回去跟夫人要来了两万两的银票，给了李羽。 刚才花了一千两银子买荒山，转眼卖炭火就赚了两万两，这生意也太好做了吧。 李羽目光转向柯惠民。 柯惠民直接就跪在地上：“侯爷饶命，老朽知错了，老朽再也不敢了。” “认错就能免除惩罚？想得太美了吧。你刚才既然跟着这姓潘的向我叫嚣，那就跟着他一起在这里跪一天一夜吧。 当然，也允许你花钱买火炉，价格一样，一炉炭火五千两银子，请问神医买几炉呢？” 听到这天价炉火，柯惠民心都在滴血。 自己刚才躲在一旁坐山观虎斗不好嘛？干嘛要嘴贱跳出来跟着嚣张啊。结果就是花钱，花大钱。 有心烧买两炉火，可这寒冬腊月寒风刺骨，这么会功夫人都已经快冻僵了，再要跪上一天一夜，炉火不够，非冻死不可。 而且，自己还身上有伤，身体弱，更经不起寒夜，一咬牙，直接一口气买了六炉火。花了总共三万两银子。 李羽拿着柯惠民让人取来的一大叠银票，笑道： “柯神医真是有钱啊！你这个散财童子很尽职，所以，我很欢迎你再来招惹我。” 柯惠民肠子都悔青了。 自从惦记人家美貌小娘子，家产就一个接着一个赔出去，再这么下去，最终要家徒四壁，成穷光蛋了。 当下，洪通天让刀疤派人盯着潘任横和柯惠民，防止他们耍滑头。 潘任横和柯惠民虽然有了炭火，命是保住了，可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寒风凛冽，两人还是冻了个半死。 尤其是柯惠民，本来就有伤，这一挨冻，回去便又大病一场，差点一命呜呼。 潘太师回到家，让这次随行的大管家马上叮嘱家里所有人，以后谁都可以招惹，千万别招惹李羽。 可惜这道命令下达之前，潘太师的二儿子潘肿俊已经去医馆找李羽麻烦了。 第41章 血腥了点，不过我喜欢 仁心堂医馆。 李羽带着小周后等人坐着潘太师赔给他的那辆驷马豪华大车刚回到医馆，潘肿俊就带着一帮人来了。 他是收受了柯栋的一万两银子，来找李羽麻烦的。 柯栋被汪吉恩下令打了一顿之后，把这笔账记在李羽头上，把李羽恨透了，拿出这笔钱找潘肿俊，求他想办法。 潘肿俊是做生意的，仗着老爹是太师，黑白通吃，生意做得很大。跟柯栋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 收了一万两银子，他决定出手教训李羽，帮潘肿俊把医馆和老宅要回来。 不过，他不会亲自出手，对付一个窝囊废，派个管事的就够了。 这管事带了一帮家丁和几个武功不错的看家护院，杀气腾腾来到了医馆。 李羽正跟小周后在商量怎么招聘做堂郎中，把医馆经营起来，就看见他们冲进来了。 宇文泰拦在了前面：“你们要干嘛？” “谈生意！叫李羽过来！” 李羽让小周后回避进内宅，对潘管事说道：“你们想谈什么生意？” “买你这医馆和宅院！” 接着手掌一翻，手心多了一块铜钱，往前一抛，咣当一声落在了李羽的脚下。 “我是潘太师家二少爷潘肿俊派来的，要买你这宅院和医馆，这是房款，不用找了。” “一文钱就想买我医馆和老宅？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行，既然你还价了，我们潘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多加一文。” 他又拿出一文钱扔到了李羽的脚下： “二文钱，一文钱买医馆，一文钱买宅院，赶紧的，都过户给我们二少爷。 给你这么高的价，那是潘家的仁义，要记得感恩。” 李羽跟看傻瓜似的瞧着他，只简简单单说了一句： “滚！” “你个狗东西，敢辱骂太师的人。来人，给我打！” 一群家丁和护院冲了上来。 宇文霸出手了。 转眼间，这些家丁和护院被打得人仰马翻，倒地哀嚎不已。 盘管家整个傻眼了，这老头也太能打了吧？ 眼看宇文霸朝他走过来，吓得连连后退： “我警告你，我是潘太师二少爷身边的管事，我们太师的女儿是皇贵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嫔妃。 我们潘家你惹不起，你敢动我一根毫毛，皇贵妃就灭你九族！” 宇文霸充耳不闻，一把将他拎了回来，重重摔在李羽面前。 盘管家全身骨头都差点摔碎了，瘫在地上惨叫不已。 “找个人回去，把那个什么二少爷叫来当面谈。” 管事马上派了个受伤还算轻的家丁回去搬救兵。 过不了多久，就听到马蹄声急，几匹马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老远就有人大声喊道： “李羽，你这狗东西，居然敢打我潘家的人，今天你死定了！” 来人正是潘太师的二儿子潘肿俊。身后跟着三个重金请来的保镖武师。 潘肿俊怒气冲冲进了医馆，便看见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瞧着他的李羽。 门外围着不少看热闹的。 “潘家二少爷来了，这下小郎中要倒霉了！” “这二少爷出了名的狠，惹到他，惨喽！” “那三个保镖跟人动手就从来没败过，这次小郎中恐怕骨头都没一根完整的。” 潘肿俊傲然站着，冲着李羽厉声道： “见到本少爷，还不跪下！” 李羽跟看傻子一眼看着他。 “你耳朵聋了？本少爷让你跪下！” 外面围观的有好心人劝李羽。 “小郎中，赶紧跪下吧，不然等会被打断腿，就只能躺在地上了！” “是啊，认命吧，你斗不过潘家的。” “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潘家。” 潘肿俊瞧着李羽：“听到了吗小子，再不跪下说话，就没机会了！” “废话真多，要打就打，不打就滚！” 潘肿俊眼睛眯了起来，没人敢对他这样说话，他心头已经动了杀机，扭头对身后三个保镖说道： “三个一起上，把这小子和那老头一起杀了。尸体拉出城外找个地方一把火烧了！” 三个保镖点头，各自抽出了刀。 既然对方一个人能打倒三四十个家丁，手下功夫绝对不简单，他们也不敢轻敌，一上来就亮了兵刃。 宇文霸上前一步，挡住了他们。 李羽对宇文霸说道：“人家要杀咱们两个呢，下手就不用客气了。” 宇文霸点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医馆外看热闹的都兴奋起来。 “这是潘二少重金找来的最厉害的三个保镖，每个人每个月的薪酬都是上千两银子呢！” “是，下手出名的狠，老人死定了。” “看他也是生活所迫，才跟小郎中当老仆，为了一口吃的，老命没了。” “老头，赶紧下跪求饶吧，老命重要！” 这三人原本都是杀手，杀人如麻，衙门都有案底。三人也是因为潘肿俊能庇护他们，所以投靠了他。 杀手的天性就是谨慎，虽然以一敌三，他们还是小心地逼近，寻找最适合的机会出手。 突然，人影闪动，惨叫声不绝于耳。 转眼间，三个高手全都躺在了地上，两手空空，兵刃都被宇文泰打飞了。 宇文霸抓住一个，一脚踩着他的左腿，一脚抓着他的右腿拉开了成个大字。 这下痛得那保镖惨叫： “你要干嘛？你别乱来，我可是潘太师家的人……” 话音刚落，宇文霸猛的一用力。 哧的一声，竟然将他撕成了两半。 哗！ 门口围观的人吓得四散奔逃。 宇文霸扔下残缺的尸体走到第二个人面前。 那人直接吓尿了，裤裆都湿漉漉的，哀嚎着说： “爷爷，我服了，你饶了我吧，求你了。” 宇文霸根本不理会，如法炮制，一脚踩着对方左脚，一手抓住对方右脚，哧的一下，将这人也轻松的撕成两半。 咕咚。 潘肿俊吓得直接吓得往后摔倒，人仰马翻，连带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挣扎着爬起来，裤子都尿湿了。 宇文霸面无表情走到第三个人面前。 第三武功比另外两个要强，所以受伤最轻。他一个驴打滚，就想往医馆外跑。 他动作快，宇文霸动作更快。 一伸手便将他抓了起来，扔到空中，凌空抓住两只脚，猛的一扯，又将他劈成了两半。 咕咚！ 潘肿俊再也坚持不住，直接一翻白眼吓晕死过去。 李羽瞧了一眼一地的内脏和断肢，微笑道： “血腥了点，不过我喜欢！” 第42章 他来应聘打工的 李羽让宇文霸用一盆冰水将潘肿俊浇醒，提到自己面前跪下。 “你派人到我医馆打砸，又亲自带人来想杀我的老仆。现在我宰了你，是正当防卫，你说对吧？” “你敢！” 潘肿俊色厉内荏说道， “我爹是太师，我姐是皇贵妃，你要懂我一根毫毛，你会被灭九族！” 就在这时，潘家的大管家带着人急匆匆跑进了医馆。 潘肿俊见到来了救兵，顿时胆气壮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可是见到他只带了两个随从，跺脚道： “大管家，你带的人太少了！” 大管家苦笑。 他刚才去传达潘太师的命令，不准潘家任何人招惹李羽，才知道二少爷居然已经来找李羽麻烦来了，吓得赶紧带着人骑着快马飞奔而来。 一进屋，看见地上残缺的尸块，他吓得差点昏死，好在看见二少爷还没事，只是跪在地上而已，赶紧过去也跪在地上，对李羽磕头道： “对不起，侯爷，我们二少爷错了，求你绕过他吧。” 潘肿俊都傻眼了，望着大管家。 这大管家之前跟着潘太师去城外，见识过李羽的狠辣的，这会子潘太师的堂弟潘任横还跪在城外雪地里呢。 他若不跪地哀求，万一二少爷被李羽弄死了，潘太师也会迁怒于他，把他弄死的。 “你来的正要，你家二少爷刚才说，我不敢动他一根汗毛，因为他爹是太师，他姐是皇贵妃。你说呢？” “二少爷开玩笑的。侯爷请原谅。” 接着，大管家压低声音对潘肿俊道： “侯爷手里有晋王令！就在刚才，侯爷当众打了太师，还差点要杀了二老爷。太师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招惹侯爷。你赶紧道歉吧！” 一听到李羽手里有晋王令，潘肿俊脸色顿时惨白。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李羽不是敢动自己一根汗毛的问题，他宰了自己都屁事没有，人家有晋王令。拿着晋王令宰了他，相当于晋王杀的他。哪说理去？ 咕咚，潘肿俊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饶命！侯爷饶命啊，小的该死，小的知错了，小的愿意赔偿，多少钱都行。” 潘肿俊咚咚磕头。 李羽伸出手刀，在他脖子上来回磨了几下。 潘肿俊原本已经尿了裤子，此刻又吓得再次尿了不少在裤裆里。 “你刚才想杀我和我老仆，这件事怎么算？” “这个……，小的开玩笑的，侯爷见谅。” “开你妈的玩笑！” 李羽一耳光扇在潘肿俊的脸上， “掉脑袋的事也开玩笑？我问你，你们潘家人是不是都这德性，喜欢拿脑袋开玩笑？老子叫你开玩笑！” 左右开弓，狠狠抽了潘肿俊十几个耳光，打他的鼻口流血，一张脸肿成了猪头。 他不敢还嘴，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磕头：“对不起，侯爷，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说罢，这件事怎么办？说点实在的。” 潘肿俊是经商的，负责潘家的商铺产业，也知道该怎么样用钱来解决问题。 赶紧陪笑说道：“侯爷，我愿意把我们潘家的飘仙楼送给侯爷，作为赔偿。这是我们潘家名下最赚钱的酒楼了。” “行吧。赶紧过户，我忙着呢。” 潘肿俊赶紧让大管家回去把飘仙楼的房契带来，再叫里正过来做中人。 大管家对这个解决已经非常庆幸了，他真担心李羽会揪着不放，卸掉二少爷的手脚之类的，那就惨了。还好只是花钱。 很快，过户手续就办好了。 潘肿俊还表示自己稍晚会去飘香楼处理交接的事宜。 “请问侯爷，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哪天潘二少不高兴了，欢迎再带人来打砸。” “打死小人都不敢了。” 大管家事先叫来了仵作，当下抬走三具尸体，又让仆从把医馆重新收拾好，这才点头哈腰地告辞走了。 潘肿俊回去，便把一腔怒火发在柯栋身上，狠狠收拾了他一顿，还让他赔了一大笔钱这才了事。 李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小周后，只是让他跟自己去飘香楼吃饭，他顺便接手飘香楼。 李羽他们坐着豪华马车来到了飘仙楼。 飘仙楼是整个京城最豪华的酒店之一，进出的可全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他们刚走到酒楼旁边，墙上一张告示被风吹了下来，扑在了李羽的身上。 李羽拿着那告示看了看，是飘香楼贴的，便走到楼门口递给了开门的伙计，想告诉他告示脱落，让他们再贴上去。 店小二接过那张告示，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羽，说道：“跟我来吧。” 李羽以为店小二要把他们带去雅间，带着小周后与宇文霸跟着店小二往里走，不料却是一直来到了掌柜的柜台前。 店小二将那纸放在桌上，说道：“掌柜的，他来应聘打工的。” 第43章 我让你走了吗 李羽这才明白那张纸是飘仙楼招工告示。 他正想解释，掌柜的已经先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哎呀，这不是咱们南唐曾经的万岁爷吗？怎么沦落到要到酒楼打工的地步?你这万岁爷混的也忒惨了点哦。” 这人认识自己吗？这话存心讥讽啊，跟自己有仇吗？ 李羽便扭头望向小周后。 小周后低声解释：“他是以前咱们南唐皇宫里的太监洪振国。” “没错，正是我啊。我以前只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记得吗？ 当年我也就把你一幅字画偷偷拿出去卖了，赚了两个小钱，你居然让人打了我三十鞭子，还罚了我月钱，这笔账我可还记得。” 李羽冷笑： “你知道我一幅字画值多少钱吗？打你三十鞭子太便宜了，应该剁掉你的手。” “到现在还跟我嚣张？那好，你想来我飘仙楼打工，没问题，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学三声狗叫，我就把这活赏给你。” “你马上就没这个权力了，因为你这掌柜很快就会被开除。” “你以为你是谁啊？是我东家吗？” 洪振国满脸讥讽瞧着李羽，都穷得打工了，还装腔作势， “要这份差事，就赶紧下跪！对了等等，咱们飘仙楼还有两个人，也是你以前的奴才，我交出来跟你见个面，待会你给我磕头的时候，也让他们开开眼。” 想起能让皇帝给自己磕头，这简直不要太爽了。 很快，洪振国又叫来了两个人。 这两人，一个胖子姓康，是以前南唐皇宫内院的御厨，厨艺相当精湛，很对李羽他们胃口。 另一个身材健硕下巴光光中年人，则是李羽以前皇宫的大内总管，姓铁，是李羽的心腹，对李羽忠心耿耿，深得李羽的赏识。 国亡之后便走散了，没想到在这里相见。 二人看到李羽，惊喜交加，赶紧匍匐在地，行叩拜礼： “叩见陛……叩见侯爷！” 李羽听到小周后说了他们身份，很是感慨。 自己都已经亡国成了废帝，他们还对自己如此恭敬行大礼，真的是疾风知劲草。 “起来说话。” 两人站起身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激动不已。 述说之后才知道，南唐亡国后，铁总管和康御厨流落到了东京汴梁，在飘仙楼找了份差事。康御厨端盘子，铁总管在后院劈柴。 李羽惊讶地问：“堂堂御厨，怎么去端盘子?” 洪振国在一旁冷笑： “原本想让他当厨子的，可他说他只给你做饭，不会再给其他人做饭了，宁愿去端盘子。 铁总管身手不错，本来让他当护院，他不干，宁愿劈柴火，说他一身武艺只伺候你，不伺候别人。 这两人天生奴才的命。” 李羽一听着实感动，握住他们俩的手说道： “很好，以后就跟着我吧。” 康御厨和铁总管一起跪倒磕头： “奴才愿意一辈子追随侯爷，万死不辞！” 洪振国冷笑： “你们两个给我站一边看着，你们这位以前的万岁爷，现在要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学三声狗叫，我就赏他个饭碗。” “我替侯爷磕头。” “我替侯爷学狗叫。” 两人争着要帮李羽做这种耻辱之事。 李羽一把拦住他们： “让我给他磕头，他受得起吗？” 洪振国冷笑： “还真当你是以前的万岁爷了？ 好，我现在改主意了，不是三个，是九个，要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就跟当年在南唐我们给你磕头一样。 你们两个要么跟李羽这穷鬼一起磕头，要么一起滚！” “闭嘴！” 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咆哮， “姓洪的，敢对侯爷无礼，狗东西，你这份掌柜的差事不想要了吗？” 洪振国吓得一扭头，果然就是酒楼东家潘肿俊。 “潘二少，您……您说什么？” “这酒楼我已经送给了侯爷，他现在就是酒楼新的东家。” 洪振国如遭雷击，当时就傻在那了。 李羽冷笑瞧着他说道： “你现在还要我给你磕头吗？” 洪振国反应还算快，马上跪在地上给李羽咚咚磕了三响头，说道： “侯爷，我错了，求您饶恕我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干，会把酒楼做得比以前还要红火。” 飘香楼掌柜这差事他可舍不得，不仅薪水丰厚，而且还能借着飘香楼接待达官显贵结识不少重要人脉。 李羽冷笑：“你势利小人，留在我们飘香楼只会拉低我们的档次。我不会再用你了！” 铁总管他们平时也没少被洪振国欺负，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一天，冷笑说道：“你不知道山不转水转这句话吗？还想赖在这里？” 洪振国恼羞成怒：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凭我一身本事，哪找不到饭吃？你不要我？我还不愿意当你的奴才呢！” 说着，他拍屁股往外就走。 李羽冷冷一笑： “我让你走了吗？” 第44章 寻找合伙人 “你还想干什么？别以为你做了飘香楼的东家就了不起，你在我眼中，还是废物一个！” 他冷笑着继续往外走。 李羽转头对潘肿俊说道： “这个人很奸诈，我怀疑他账目上很不清楚，你最好现在就先查一下他的帐，再移交给我，我可不想接手一笔烂账。” 洪振国顿时脸色惨白。 他在飘仙楼当掌柜期间可没少动手脚，屁股根本不干净，要查即便不是死罪，活罪也难逃。 潘肿俊说道：“叫账房来，马上查账！” 黄振国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二少，饶命啊！” 接着，他又跪爬到李羽面前：“侯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刚才都是嘴贱胡说八道，你就饶了我吧！” 李羽根本不予理睬，带着小周后和宇文霸，上楼去了雅间吃饭。 账房来了，只查了几笔，就已经说明这洪振国吞没酒楼不少银钱。 潘肿俊脸色铁青：“居然敢贪到我潘家来了。来人，把他扔进汴梁河去。手脚干净点！” 洪振国魂飞魄散，苦苦哀求，还是被潘肿俊的保镖们强行带走，弄到了河边，绑上石头直接沉河了。 …… 李羽让铁总管到自己家当管家。在南唐皇宫，他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轻车熟路。 李羽又让康御厨到自己宅院继续掌厨。康御厨跪在地上喜极而泣。 有这样两个亲信帮自己打点家里，李羽就放心了。 接下来，李羽要琢磨如何开展蜂窝煤生产挣钱。 不能不着急开采，要趁着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煤的重要性，尽可能多的买下煤矿，然后再进行开采。 否则一旦创造巨大财富后，煤矿就会迅速抬价，再想花钱买下来就不可能了。 先把京城方圆百里的无烟煤矿都买下来。 古代运输条件极端落后，只靠牛车，超过百里的长途运输，像煤这样重的东西，运输成本太高，所以从百里之外运来京城卖，就赚不到什么钱。 所以，他把目光锁定在京城方圆百里。 现在自己手里资金大约二十万两，估计不够买下京城附近煤矿。 因为并不是每座煤矿都是荒山，还有可能是良田之类的高价地产。 另外，还需要大笔资金投入建设矿场，招聘旷工，在京城购置煤铺，生产蜂窝煤出售，产供销都需要大笔资金以及大量的人力物力。 想想就头痛，最好找一个信得过能合作的商家合伙。 当务之急是先把煤矿买下来，同时进行融资。 他在飘香楼设宴，宴请于振涛和洪通天。跟他们商议帮忙派出人手寻找京城方圆百里所有的有黑色石头的矿山，自己要全都买下来。 洪通天之前见李羽竟然花一千两银子买潘太师家那根本没啥用的荒山，已经很郁闷了，现在听他居然还要买其他有黑石头的荒山，简直都要吐血了。 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啊，赶紧劝阻。 李羽只是微笑告诉他，按照自己所说办就行了，并给每个出去寻找矿山的人双倍的工钱，找到一处煤矿，奖励白银五十两。 于振涛见李羽坚决，便答应下来，让洪通天负责安排这件事。 次日。 李羽去钱庄商量抵押贷款的事情。 沿路他发现铁匠铺使用的烧料全部都是木炭，这让他更是惊喜。 木炭的炉温远远低于煤炭，如果能让铁匠使用煤炭锻造铁器，就能制造出强度更高的兵器和铠甲，这将是一个划时代的革命。 京城的银庄把控在几个大家族手里。其中最大的富商是皇后的宋家。 也就是朝堂上曾帮李羽说话的金甲大将宋长武家族，他是宋家的家主。 其次就是潘太师执掌的潘家。 李羽选择了宋家银庄。 第45章 宋家银庄的条件 得知是违命侯来商议贷款的事情，掌柜将他请到会客厅商议，说话十分客气。 李羽开门见山说道： “我想拿自己名下产业包括三千亩良田、两处宅院、一处医馆和一座京城最好的酒楼之一的飘香楼作抵押，估价应该在百万两银子，向贵银庄借贷五十万两银子。 利息每个月十万两银子。借贷期限一年，期满之后可以续约，利益依旧按每个月十万两银子给付。” 李羽这是主动将肥水流入宋家的田。 大宋生活和生产用煤市场广阔，预计煤矿一旦开业，必然财源滚滚，月收入绝对超过五十万两银子。他愿意拿出五分之一的利润给宋家，就是想借宋家的广大商业网帮助迅速扩大经营，有钱大家赚。 先期可以按照高息贷款模式走，等宋家发现利润丰厚之后，再商谈股份合资经营的问题。 所以李羽才一上来就开出来一个月十万两银子的利息的条件。 掌柜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借款数额如此巨大，计算利息如此高额，这是他们银庄从来没有过的。 他第一时间就怀疑李羽别有目的，哪有给出这么高额利息的借款，他是想以此为诱饵诈骗贷款吗？ 掌柜的赶紧说这件事需要向家主禀报，让他稍等，赶紧到宋家请示家主宋长武。 宋长武听了掌柜的这一番禀报之后，也是立即得出判断，李羽想骗钱。 他冷笑道：“居然骗到我宋家来了。真是不知死活！” “要不小的派人将他轰出去？” “不必！他不是要借钱嘛，借给他好了。” 宋长武冷笑说道， “让他将所有家产全部抵押给我宋家，可以贷款给他五万了银子，利息每个月一万两，要直接从他酒楼、医馆运销收入里扣走。 延迟两个月不付息，所有家产归我宋家。他愿意就签约，不愿意就让他走人！” 掌柜的答应了。 回到银庄，掌柜的皮笑肉不笑把宋长武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了李羽。 李羽一听，火一下就上来了。 宋长武的话简直是羞辱人。 自己原本想用这个作为甜头让宋家跟自己商谈合资，以便让宋家也能从煤矿营销中分一杯羹，自己也能攀上宋家这棵大树，实现双赢。 现在倒好，宋家不仅不领情，还说出这样的条件来。 自己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白白受了一场羞辱。 李羽没说一句话，拂袖而去。 几天后。 洪通天派出去勘察煤矿的人带回来好消息，竟成方圆百里的那种黑石头都探听清楚了，价格也初步商定了，由于基本上都是荒山，所以购买的价格很便宜。 所有煤矿点购买价格加起来，也没超过十万两银子。 李羽大喜，立即在洪通天等人陪同下，挨个找这些荒山的所有人签订文契，把他们全都买了下来。 接下来，就看如何开办煤场，租赁煤铺，生产蜂窝煤出售了。 李羽让洪通天他们去商谈京城商铺租赁的事情。 由于要有场地生产蜂窝煤，还有储存，而京城又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所以场地一时半会还真不太好找。 仁心堂贴出告示招聘做堂郎中和伙计。 有了皇帝御赐的匾额和妙手仁心的题匾，名声传遍了整个京城，所以告示贴出，应聘者都快把门槛挤破了。 经过一番挑选，选了十几个艺术精湛名声不错的郎中，还有一些称心的伙计。 仁心堂正是开始营业。 李羽只负责一些疑难杂症，平时的坐诊都交给了这些郎中们。 李羽不指望医馆挣钱，他要的是名声，当得起皇帝御赐这妙手仁心的称谓，所以他医馆诊费和药材的价钱都比京城其他医馆要便宜一些。 另外，若是家境贫寒无力承担药费的，仁心堂还免费送医送药。 由此一来，仁心堂很快名声大振，前来求医的络绎不绝。 李羽列清单的珍稀药材和手术器械皇宫也送来了。 其中包括了用于整容美容手术的外科手术器械。 治疗一段时间后，皇贵妃脸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这天，李羽进宫。 这是拆除绷带的日子，治疗效果如何，马上就知道了。 第46章 恩将仇报 坤祥宫。 李羽一见到皇帝赵况寅就暗自乐了。 赵况寅整个人都快抽干了。 面容枯槁，一对黑眼圈，眼袋耷拉着，眼角满是皱纹。两眼无神，说话声音沙哑。精神萎靡。 相反，皇贵妃潘玉珠则是精神抖擞，仿佛有释放不完的精力似的。 李羽马上就知道，是自己的药起了作用。 皇帝赵况寅、宋皇后都围在皇贵妃身边。 宋皇后依旧围着黑纱，一张脸全都笼罩在黑纱之中。她表情复杂地盯着皇贵妃的脸。 当李羽把绷带取下，清楚了她脸上的敷药，用一方湿润的方巾擦干净皇贵妃的脸之后，宋皇后呀的惊叫了一声，还后退了好几步。 赵况寅的眼珠子也瞪得溜圆。 “是不是很难看？李羽，你毁了本宫的脸，本宫要将你凌迟处死，诛你九族！” 皇贵妃歇斯底里叫着。 “爱妃，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你的脸，已经基本恢复了！” 赵况寅赶紧解释，又从宫女手中拿过铜镜给她看。 皇贵妃赶紧端详铜镜里自己的相貌，惊喜地叫了起来：“哎呀，真的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太好了！臣妾完全恢复了！” 她斜了一眼李羽：“算你识相，否则，哼！” 李羽面无表情：“其实也不能算完全恢复，因为之前柯惠民给娘娘治疗的时候，用刀子剔除太多的腐肉，导致娘娘脸上还有少许的凹痕。远看不会察觉，但近看是能发现的。” 皇贵妃心头猛地一沉，赶紧拿着铜镜仔细看，果然有浅浅的几条凹痕。 她急忙用手摸，的确摸到了那几条凹痕。 “李羽！你这混蛋，本宫命令你立即给本宫治好这凹痕，不然本宫将你凌迟处死！灭你全家！” 你个泼妇，除了这两句，还不能换点新鲜的？ “如果当初直接由臣医治，现在早就恢复如初了。所以，要怪只能怪柯惠民医术不精，娘娘如何能怪到微臣头上？” 赵况寅沉默不语。 宋皇后宽慰道：“这恢复效果已经是相当的完美了，再没有比这更好地。 你之前脸上的伤我们可都是看见过的，那样的伤，本宫还以为毁容了不可能恢复。 没想到侯爷医术如此精湛，已经基本上恢复容貌了，怎么还能怪罪侯爷呢？” 李羽不由好生看了宋皇后几眼，可惜容貌都被面纱遮挡住了。 她跟自己从来没打过交道，更谈不上有什么渊源，所以，她应该是跟她父亲宋长武一样，都喜欢主持公道，替自己说话只是单纯就事论事而已。 皇贵妃却盯着宋皇后，冷声道： “你自己毁了容，成了丑八怪，就希望天底下所有美人都跟你一样成为丑八怪对吗？ 我告诉你，做梦！本宫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说着，她扭头望向李羽： “本宫最后一次警告，现在就替本宫恢复原来的容貌，半点凹痕都不准留。 做不到，本宫就将你凌迟处死！灭你九族！” 李羽转过身，背着手，一言不发。 赵况寅脸色一沉，对李羽说道： “爱妃再跟你说话呢，你背对着，也无礼了吧？” “微臣这是在等着束手就擒。娘娘要求臣现在替她完全恢复容貌，微臣现在是做不到的，只能等着娘娘将微臣凌迟了。” 赵况寅心头一喜：“这么说，你能除掉这些凹痕，只是需要时间？” “没错，这之前臣就已经说过了，那柯惠民剔除太多的腐肉，要想恢复，得大费周章，如果现在就能恢复，臣早就做了。” “还需要多久？” “微臣之前就说过了，少则三五年，多则八九年。就看娘娘脸的恢复情况和药材、器材准备情况了。” 赵况寅无奈点头，李羽的确之前说过的，忙宽慰皇贵妃让她给点耐心，其实现在脸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那凹痕也很浅，不贴近了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皇贵妃端着铜镜左看右看，的确如此，见皇帝都这么说了，着急也没用，只好狠狠瞪了李羽一眼： “本宫若知道你欺瞒本宫，你会生不如死！” 李羽心想，若你不是这么蛮横霸道，现在我就可以给你做美容祛疤手术。 现在嘛，你就慢慢等着吧，就像你爹潘太师当初告诉我的，也许要等一两百年，谁知道呢。 不过，你等不到这么久了。 等自己加入祛疤膏里的那几味药起作用后，你的末日就到了。 赵况寅此刻却着急着自己的事情。 他对李羽说道： “李卿，你跟朕去尚书房，朕有事跟你说。” “臣遵旨。” 第47章 后悔 尚书房。 赵况寅坐在龙椅上，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对李羽说道： “这段时间，朕觉得精神很差，董御医看过，开了药吃了，但没有什么效果，你给朕看看。” 李羽扫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皇上这些日子除了皇贵妃，还临幸过其他嫔妃吗？” “没有，朕独宠她一人，连皇后都从没碰过。” 李羽若有所思： “刚才微臣看到皇贵妃，她倒是身体非常好。臣就有些不明白，既然皇上只临幸皇贵妃一人， 为何皇上精神萎靡，形容枯槁，而皇贵妃却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呢？” 赵况寅整个人猛地一震。 对啊，太奇怪了， “你是说，皇贵妃她……竟然对朕， 采阳补阴？” 这点觉悟皇帝还是有的。 古代的人都相信这个，道家房中术专门有这一招。男人能采阴补阳，女人同样也可以采阳补阴。 “这个臣就不知道了。皇上可以找懂行的问问看。” “这件事稍后再说。朕现在这样，李卿可有药替朕调理一下？” 李羽迟疑片刻，说道： “药当然有，只不过，若真的是皇上您担心的那样，就不是汤药可以弥补的了。 ” 赵况寅的脸更黑了。 李羽说的没错，药调理毕竟慢。 李羽又说道：“其实，皇上可以远离皇贵妃，让她没办法，这不就行了？” 赵况寅点头，挥手让李羽退下。 可理想很性感，现实很骨感。 赵况寅下定决心不去找皇贵妃，独寝一晚。 可到了入夜时分，他一颗心跟猫抓似的。 翻来覆去实在忍不住，还是摆驾坤祥宫，又找皇贵妃交欢去了。 李羽的药，理智无法抵御。 …… 皇后坤安宫。 宋皇后让人去家里把父亲宋长武请到了宫里。 宋长武到了之后，宋皇后把李羽帮皇贵妃基本上恢复了毁容的脸的事情告诉了他。 宋长武何等聪明，立即就明白了女儿在想什么。 宋皇后在出阁之前，脸部意外受伤，一侧脸颊留下长长的一道疤。 皇帝还是娶了她。因为宋家是大宋首富，宋长武和两个儿子又擅长用兵，能征善战，是赵况寅不可或缺的大将。 赵况寅打天下需要大量银钱，自然需要宋家财力的支持。 这是一门各取所需的婚姻。 只不过，因为宋皇后脸上的伤疤很吓人，虽然进了皇宫成了皇后，可皇帝却基本上没有去过皇后的坤安宫，就算去，也只是小坐。 因为他独宠皇贵妃潘玉珠一人，加上后宫嫔妃数不胜数，他身边哪里缺美女。 所以，宋皇后嫁给皇帝赵况寅多年，却依旧是冰洁之躯，皇帝甚至都没有碰过她。 此刻皇后女儿提到这件事，显然是想让李羽替她医治。 皇贵妃那张几乎完全毁容的脸都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好，宋皇后能不心动嘛，她可不想一辈子带着面纱过日子。 宋皇后说完这件事，叹了口气说道： “我本来是想直接请李羽来宫里帮我医治脸上的伤疤的，可是这件事要是让皇贵妃知道了，她肯定会从中作梗。 她巴不得我这张脸一辈子都这样，即便是她知道我其实根本不想跟她争宠，她也不会让李羽给我医治的。” “那娘娘的意思是……？” “我想请父亲跟李羽结交，等关系好了，再跟他说这件事，然后我假意省亲，等回家之后，李羽秘密到咱们家里来替我医治。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才能保证不被皇贵妃阻挠干涉。” 宋长武一听就傻眼了。面红耳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皇后忙问怎么了？ 宋长武只好实话实话： “那天在朝堂上，潘太师的人欺辱李羽，我帮他说了几句话，李羽对我是有些感激的，散朝后还主动过来致谢……” 宋皇后喜道：“太好了！我还担心以前不熟，不太好开口呢，原来父亲已经跟李羽是好朋友了啊！” 宋长武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我当时也不是刻意要帮他，只是觉得潘太师他们这样太过分，就事论事说了几句公道话。 其实我很不喜欢他这个人，觉得他太窝囊，把好好一个南唐给毁了。 他当时来向我致谢，可惜我这人心直口快，就直截了当说我不喜欢他这种人，让他离我远一点。” 宋皇后当场就傻眼了，半晌才苦笑： “父亲，你在女儿心中，可从来都是待人温和，从不会如此说话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当时脑袋怎么了，糊里糊涂的。” “跟他做个解释，赔礼道歉，或许侯爷能谅解。” 宋长武又苦笑接着说： “若只有这件事倒也罢了，前些天他又来我们银庄借钱，要用他全部身家抵押。 三千亩良田，两处宅院，一处医馆，还有飘香楼，算下来差不多价值百万两银子了，他想借款五十万两银子。” “抵押足够，父亲就借给他了，是吗？” 她虽然这么说，可从父亲脸上表情就知道结果应该不是这样。 果然，宋长武表情十分尴尬： “没有借，因为他开出的价码太让人起疑了。” “怎么了？” “他说用全部身家抵押，借贷五十万两银子，每个月利息给我们十万两，借贷一年，一年后还可以续约。 一个月十万两银子利息，怎么可能？我和掌柜的立马判断是骗钱来了。 所以，我就说只能借五万两，而且要抵押全部家产，并且利息要直接从他飘香楼和医馆营业收入中扣除。 拖欠利息超过两个月，所有家产就全部归我们宋家。他很生气了，就走了。” 宋皇后身子一软，瘫在椅子上： “父亲，你……你这是摆明了羞辱他啊。你……你怎么能这样？” 宋长武用手捶着脑袋： “我也不是故意要羞辱他，只是他开出来的条件太让人怀疑他骗钱了。” 宋皇后很无语： “父亲怎么能这样想啊？人家拿身家超值抵押给我们，借款也就是家产的一半，怎么骗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开出一个月十万两银子，让我觉得他说谎，根本不可能嘛。 主要是我原本就不喜欢他这种窝囊废，压根也不想做他这笔生意，所以才…… 唉，我以为咱们家不会求到他那一天，怎么知道山不转水转啊。” 宋皇后垂泪：“罢了，这也是命……” 眼见女儿伤心哭泣，宋长武更是难过，把心一横，说道：“我去找他，负荆请罪，求他原谅！” “不不，父亲，不能这样。” “这件事原本就是我的错，我一再羞辱他，负荆请罪也是应该的。 如果他还愿意借，我马上给他借款五十万两银子，一文钱利息都不要，只要他能帮娘娘你治好脸上的伤。” 宋长武真是这么想的，别说是借款要还，就算五十万两不还，能把女儿这张脸上的伤疤去掉，恢复容貌，那也是值得的。 第48章 负荆请罪 仁心医馆。 李羽正在跟几个老郎中一起会诊一例疑难病例。 忽然，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老者，寒冬腊月的，赤裸着健壮的上身，脊背后背着一根酒杯粗细的藤条，在不少人围观中一步步走进了医馆。 “请问侯爷在吗？宋长武特来请罪了。” 李羽听到动静赶紧出来一看，竟然是宋家家主，清河郡王，骑兵龙卫军都指挥使，左上将军宋长武。 他显然是一路从家里走到李羽的仁心医馆的，路上下雪，头发胡须都沾满了雪花，看着跟圣诞老人似的。 李羽想笑，可宋长武见到他，上前一步，双膝跪倒，匍匐在地，亮出后背的粗大藤条： “侯爷，宋长武言语不当，十分无礼，冒犯了您，请您责罚！” 医馆里不少病患都惊呆了，他们大多是穷苦百姓，并不知道宋长武是谁，不知道他一把年纪为何要负荆请罪？一个个惊讶地看着。 李羽赶紧抢步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郡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必如此！” 宋长武原以为李羽会趁机羞辱他一番，再不济也会不理不睬，让他跪在那受一番罪，这些他都想好了，全部承担下来，可怎么都没想到，李羽居然立即就把他搀扶起来了，话语间似乎也没有怎么生气。 这让宋长武更是惭愧无以复加，哽咽着说：“侯爷仁义，老夫羞愧，无地自容……” “郡王爷言重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屋里谈！” 说着，拉着宋长武进了后院，招呼铁总管找一套丝绵长袍来给宋长武穿上。又让奴婢奉上香茶。 宋长武一路寒风中走来，都差点冻僵了，穿上衣袍，喝了香茶，这才暖和了一些。 李羽的确对宋长武有点生气，但时间过了也就淡忘了，毕竟宋长武在朝堂上帮过他，这件事他一直记着。 再说了，借钱这种事情，人家不愿意，开出的条件过于苛刻，总归也是生意上的事情，没必要计较。 宋长武感激地谢过之后，又拱手道：“侯爷，上次您要在我们银庄借贷五十万两银子，我已经把合约带来，您签字之后，立即就把银票给您送来，利息一文不取！” 李羽微笑摇头：“不用了。” 他现在已经买下京城周围方圆百里的所有无烟煤矿，贷款也就没必要了。 如果宋家愿意合资经营煤矿生意，这个李羽到时很有兴趣的。 可李羽这句话让宋长武脸上变色，拱手道：“如果侯爷还在怪罪老夫，请责罚！直到侯爷出了气再说。” 说着，又要跪下领罚。 李羽赶紧一把拉住他，瞧着他问： “老将军，你给我说实话，你为何负荆请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到我李羽的？就冲你在朝堂上帮我过，我一定帮你，只要我力所能及。” 一听这话，宋长武忍不住老泪纵横，哽咽着说道： “侯爷当真仁义，好吧，那老夫就说了，的确是有求于侯爷您。” 说着，宋长武便将女儿皇后宋芸瑕的遭遇和希望说了一遍。 李羽点点头：“难怪在宫里见到皇后，她都是蒙面的，原来脸上有难看的疤痕啊，这个没事，我先看看，应该能治的。” 宋长武大喜，声音都在颤抖，连声表示感谢。 两人一番商议，商定这几天皇后找借口省亲回家住上一段时间，李羽在宋家宅院里替皇后医治脸上的伤，才能保证不被皇贵妃干预阻挠。 商量好了，宋长武又提出借款给李羽的事情，李羽却说等给娘娘治好了脸上的伤之后再谈。 宋长武只好作罢，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能治好女儿脸上的伤，哪怕白送李羽五十万两银子也愿意。 宋皇后得知李羽答应替自己医治，喜出望外。 她马上借口即将过年，想回家省亲。 赵况寅马上就答应了。反正宋皇后又不主持后宫，一张丑脸也让他避之不及，回家去更好。 于是告诉她好好跟家里人团聚一段时间，不着急回宫。 宋皇后知道赵况寅对夫妻情薄，更加心冷，便答应了。 她回到家中当天，李羽也被一顶轿子悄悄抬进了宋家大宅内院。 第49章 你要对我姐做什么 此刻，宋皇后正在屋里跟母亲陶氏说话。 陶氏被册封为清河郡君，人称陶太郡，好久没见到女儿，有诸多话要说，拉着手说个不停。 宋长武这段时间有紧急军情，没办法回家，让大管家全程陪同照料。 大管家陪着李羽进了寝宫，陶太郡很是诧异地问他是谁？ 大管家忙说道：“回禀老太郡，这是大老爷请来给娘娘治脸上伤疤的郎中……” “胡闹！” 老太郡一听就火了，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斥责大管家道： “你搞什么？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年轻郎中来给皇后娘娘治病？是何居心？” 大管家一脸惶恐。 宋皇后摆摆手，又歉意地朝李羽点点头，对陶太郡说道： “母亲，侯爷的医术着实不错。前些日子，皇贵妃脸上意外受伤，伤势很重，号称京城第一神医的柯惠民都治不好，而且还出了大问题，是侯爷治好了，我都看到了，的确已经基本恢复如初了。” “我不信，他就算从娘胎里学医，又能怎样？你的一张脸已经受伤，可不能再乱治，我听说有些庸医乱治，不仅没治好说不定小命都治没了。” 宋皇后连说不会，可老太郡却执意不肯让李羽医治。 李羽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已经仔细观察过宋皇后。此刻她没有戴面纱，脸上的伤疤很清楚。 伤疤很长很深，但只有一条，比皇贵妃的好治多了。 关键是这老太婆讨厌，以貌取人，看不起自己医术。 看来，得先取得对方信任。 李羽瞧了瞧陶太郡，说道： “老太郡，你的左手风湿关节炎很严重了，要不要我给你针灸一下？保管马上不痛。 再吃我的药，针灸三五次之后就能断根，以后再不会犯。” “就凭你？算了吧！” 陶太郡伸出手看了看自己骨节粗大的手，叹了口气， “我这手，董御医这样的人都治不好，别说是你这小郎中了。” “你别小瞧我，我敢打包票，只需要针灸一盏茶的功夫，老太郡您的手关节就不会痛了。当然，如果你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肯给我，那就算了，你继续忍受疼痛好了。告辞！” 李羽这一招以退为进起了作用，有的人就是这样，很容易得到的不知道珍惜，不容易的即便是不怎么样也觉得很好。 陶太郡一听这话，马上就心动了，此刻她的手正痛得厉害，一直强忍着，当下问：“一盏茶就真的不痛了？” “试一下就知道了。” 宋皇后连声劝说让陶太郡试试看。 陶太郡终于点头道： “好！我就让你治一盏茶，若是没效果，我可要人把你轰出去。” 李羽微笑点头。 他取出金针，让陶太郡把手放在桌上，针灸了一盏茶功夫。 果然，陶太郡连声赞叹：“哎哟，还真的不痛了。” 宋皇后忙说道：“既然这样，就让侯爷给我治治看？” 陶太郡点头：“他若真有这本事，能治好你脸上的伤疤，那就是我宋家的大恩人！” 虽然女儿嫁给了皇帝，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但是由于脸上的伤疤，皇帝一直对皇后敬而远之，以至于皇后大权旁落在了皇贵妃潘玉珠手里。宋家对此一直很郁闷。 若真的能恢复容貌，凭宋芸瑕之前绝美容颜，绝对盖过皇贵妃，夺得圣宠，那是宋家就更上一层楼了。 宋皇后问李羽：“侯爷，我该怎么做？” “我需要给娘娘做个美容手术，重新整合脸上伤疤，就能恢复原来容貌了。整个治疗，不会超过半个月。” 宋皇后大喜：“好啊，多谢侯爷，那就开始吧。” 这之前，李羽已经把手术需要的各种药都已经配好，手术器械也准备好了。 当下，他让宋皇后准备了一间密室作为手术室，请陶太郡坐在角落里陪着娘娘说话，当然也是为了避嫌。 接着，他正在做准备手续。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少女十分霸道的冲了进来。 “住手！混蛋，你要对我姐姐做什么？” 第50章 第一次被男人摸脸 冲进来的少女是皇后宋芸瑕的亲妹妹宋婉秋。 她头上梳着双丫髻，身穿窄袖紧身短打，腰间一条鹅黄丝带，勒着小蛮腰细细的，勾勒出曲线起伏的苗条身形，白腻嫩滑的俏脸此刻面若寒霜。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羽，高高的胸脯因为生气而不停起伏着。 她听说一个小郎中居然要给姐姐治疗脸上的伤，不顾一切便冲了进来。 陶太郡赶紧说： “是娘同意了的让侯爷给你姐治疗，你不要捣乱。” 宋婉秋压根看不起李羽这样的年轻郎中，连太医院的御医都治不好的，他凭什么有什么本事能治好？分明是个骗子。 她插着腰冲着李羽嚷嚷道： “你今年多大了？给几个人看过病？你师父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在给谁治病？ 我姐母仪天下，如果你把她的脸治坏了，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罪过吗？” 李羽阴着脸不说话。 陶太郡赶紧解释：“婉秋，你不要这样，侯爷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刚才他给娘治疗风湿关节，扎了几针就不痛了。” “他会治关节不代表他会治脸啊，娘，你就是太善良了，容易被人骗。 不行，我坚决不答应，你们要这样，我就去告诉皇帝姐夫，让他来管。” 宋皇后叹了一声，说道：“婉秋，你不要捣乱了，皇帝日理万机，是没有空来管姐姐的。 姐姐也不想这样一辈子躲在深宫之中，不出去见人。 侯爷能够给皇贵妃治好脸上的伤，应该就能帮我治。” “凭他一个小郎中能治好?不信！说什么我都不相信。我绝不把姐的脸给他试手脚，有我在，谁也别想碰我姐！”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这蛮横的郡主无可奈何。 李羽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婉秋，说道：“你前些日子屁股受伤，留了一道筷子长的伤疤，影响了右腿的行走，现在还没好吧。 你要愿意我可以帮你去掉，并且在一顿饭功夫就让你恢复行走自如。” 宋婉秋一听这话，不由大吃了一惊。 前两天她练武不小心受伤，而且伤到了右臀部，好大一个口子。她自己上了金创药，但影响右脚也有些不利索。 李羽接着说道： “伤口没处理好，已经化脓了，若是再不得到有效的治疗，即便是治好了也会留下很难看的疤痕。 虽然穿着裤子看不到，但将来你丈夫见到了会不开心的，如果你求我，我可以帮你治。” 宋婉秋彻底蒙圈了，因为这件事连她的姐姐母亲她都没有说。臀部的伤口也是自己贴身丫鬟帮忙上药的，其他人不知道。 这李羽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知道?贴身丫鬟绝对不会说出去，她相信。 “你，你闭嘴，不许胡说八道，” 虽然李羽说得非常准确，可是被人揭穿屁股上有个疤，而且还化脓了，这实在丢人，脸上着实挂不住。 李羽笑了笑说：“你要乖乖的呆在旁边看着，那等一会儿我可以帮你治，当然前提是你愿意。 你如果还在捣乱，那我就彻底不管了。 不仅你姐的脸上的疤痕去不了，你的屁股也会有一道疤，你自己选。” 宋婉秋犹豫片刻，到底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好，我就要看看你怎么给我姐治?治不好我再找你算账。” 李羽开始给宋皇后做脸部疤痕松解局部改形术。 他先给皇后使用了局部麻醉药，又用金针刺穴进一步增强麻醉效果，然后开始手术。 他用手术刀将皇后脸部那条状疤痕松解切除，再将周围正常的皮肤组织交叉换位旋转推移到疤痕的缺损部位。 然后，敷上他特制的祛疤膏，再将皇后一张脸用绷带包裹了起来。 整个手术过程中宋皇后都保持着清醒，她仰着脸望着专心孜孜替他手术的李羽，一颗芳心砰砰乱跳。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摸脸。 而且还是一直摸来摸去，还用刀在脸上雕刻着，自己仿佛成了他手下精美的艺术品。 李羽的手好温柔。 她心里渴望着李羽能一直这样抚摸她。可同时又被自己这种想法震惊而害羞。 自己已经嫁人了，而且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等到李羽完成手术，他的手离开了宋皇后的脸时，宋皇后心中怅然若失。 她感觉自己脸绯红，幸亏李羽用绷带包扎了，看不到脸的羞红，不然羞都要羞死了。 第51章 你故意整我 李羽提笔写了一道方子，让宋皇后照方抓药，是帮助伤口恢复的。 目睹整个手术，宋婉秋和陶太郡都惊呆了。 尤其是宋婉秋。对于手术效果还不得而知，但她深感震惊的是李羽给姐姐脸上做手术，姐姐却半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这太神奇了。 她从小喜欢刷枪使棒的，没少见过很多受伤后的医治，无不是痛得杀猪一般惨叫，姐姐却半点疼痛都没有。 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对李羽刮目相看。 李羽却好像忘记了她的存在似的，提着药箱就要告辞离开。 宋婉秋这才慌了，着急地叫了一声：“喂，等一下！” 李羽站住了望着她：“我的名字叫李羽，不叫喂。”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宋婉秋有点小姐脾气，板着俏脸说， “李羽，你不是答应给我医治……那里的伤吗？你言而无信！” “你自己坐在那不吭声，我以为你不需要我这庸医治疗了呢。” 宋婉秋白了他一眼说：“抓住人家话不放，你算男人吗？” “那你治还是不治？” “治啊！” “丑话说在前面，你的伤在屁股那里，我可不会隔着裤子疗伤，你得脱光了，当然只脱裤子就行了，没问题吧？” 宋婉秋又羞又怒，却毫无办法，谁让自己伤在屁股上。 “脱裤子可以，不过，你不会趁机占我便宜吧？”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 李羽狡黠地笑着， “毕竟是在那个部位做手术，我之所以先跟你说清楚，就是避免误会，到时候你别把我的治疗手段当成揩油就好。” “反正你要存心揩油，我可不会饶了你！” 李羽斜着眼看着她。 小娘皮，明明有求于我，偏偏还这么矫情，等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小床上趴着，裤子脱光。” 宋婉秋涨红着脸进了里屋，脱掉裤子，光着屁股趴着。 李羽原本想就这样进去瞧瞧春光的，可见到宋皇后一脸忧虑，显然有些担心。 他立即就明白了，这是封建王朝大宋，宋婉秋一个未出阁的女孩，脱光了裤子被男人又看又摸，以后还怎么嫁人？ 李羽冲着宋皇后笑了笑，取出一张手术专用洞巾交给侍女： “拿进去盖在她身上，窟窿处暴露伤口就行了。免得她说我占她便宜。” 侍女拿着洞巾进去盖好，宋皇后跟进来看了之后，只有臀部伤口那一小块露在外面，整个身体都被遮挡住了，根本看不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李羽对宋婉秋说道：“很痛的，能忍吗？” “当然能忍。” “你确定能忍？不许哭鼻子哦。” “笑话，我是习武的，再怎么痛我也不会皱皱眉，更别说哭鼻子了。” “那就好。” 李羽没有使用麻药，直接就开始清创。 宋婉秋以为自己很硬气，可真正疼痛袭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是这样的难以忍受。 很快她就痛得冷汗盈盈，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是在忍不住，终于呻吟着哭了起来。 陶太郡很是纳闷，“侯爷，你刚才给皇后娘娘脸上动刀子，娘娘半点都不觉得痛，怎么给她清洗这个伤口痛成这样?” “因为刚才我给娘娘用了麻药了啊，当然娘娘就不会觉得痛了。” “那为何不给婉秋用呢？” “我跟她说了，很痛的，问她能忍不？她说的能忍啊，我相信了，谁知道她说谎。早知道我就用麻药了，省得麻烦。” 宋婉秋气得叫了起来：“李羽！你故意整我！” “讲不讲道理？刚才你要说不能忍，我就会给你用麻药的，谁让你自己逞能说能忍。还说你是练武之人，能够忍受疼痛。 既然如此，我这麻药很贵的，既然她能忍，就不用浪费了。” 宋婉秋哇地哭了起来。 宋皇后福礼说道：“侯爷，麻烦你还是给小妹用那种不痛的药吧，多少钱都行。” “好吧，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我就给你用药。下次记住了，别逞强，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宋婉秋再也不敢言语，生怕又被他抓到话柄，到头来自己倒霉。 李羽给她使用了麻药，疼痛很快就停止了。 接下来的清创非常的顺利。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清创完毕，李羽重新给她敷上了自己特制的祛疤膏。包扎好了之后，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弹性十足，不停震荡。 宋婉秋羞得面红耳赤，想骂却又不敢开口，生怕被他整。 “三天之后来我医馆换药。” “你不是要来我家给我皇后姐姐换药吗？到时候顺便给我换不就行了？” “不行，爱来不来！” 宋婉秋气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宋皇后当面给李羽提了宋家银庄可以贷款给李羽的事情，多少钱都行。李羽却摇头说不着急，等治疗结束再说这件事。 他想让宋家人看到手术恢复的效果，满意了，那时候再谈合资的事情。 他现在要的不是融资，而是宋家遍及整个大宋的庞大商业营销网，不仅仅是煤炭的合作，今后还有更多的大宋创业项目。 第52章 完美无瑕 皇帝赵况寅这些天的精神更差了。 夜里经常失眠，被噩梦惊醒。 梦里他看见皇贵妃正趴在他身上，狂吸他的阳气。 那阳气就像龙卷风一样，被吸入她的身体，自己成了干尸，皇贵妃却狂笑。 这样的噩梦总是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终于找到了一位擅长房中术的道长，天玄子。 天玄子看了他之后，提出要看看皇贵妃。 于是，赵况寅设宴请天玄子，让皇贵妃歌舞。 以欣赏歌舞为由，查看皇贵妃的情况。 一曲歌舞完毕，天玄子朝赵况寅微微点头。 赵况寅心头一沉，这表示天玄子已经基本确定皇贵妃的确习练了采阳补阴术。 接下来就是印证的问题了。 皇贵妃蜷缩在赵况寅脚边，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爱妃，朕这些日子要修炼天玄子道长教授的延年益寿道法，不能陪伴你了。” 皇贵妃立即露出极为失望的表情：“皇上……！” “爱妃不用担心，也就十天半个月的，对了，近日逆贼猖獗，几次企图潜入皇宫行刺。 朕决定加强你寝宫的戒备，给你夜里也增派大内侍卫值守，你就放心吧！” 以前大内侍卫都是白天警戒在寝宫四周，天黑关闭宫门之前就撤走了。 现在，皇帝却要将大内侍卫通宵留在皇贵妃寝宫内外值守，恩宠无以复加了。 皇贵妃眼中闪着精光，幽怨地点头：“那臣妾等着皇上闭关回来。” 酒宴结算。 赵况寅带着天玄子回到乾泰宫。 天玄子沉声说道：“采阳补阴一旦启动，无法停止。她修炼之中，一定会想办法找男人。 只要这十天皇贵妃勾搭大内侍卫，那就是她采阳补阴的铁证。” 赵况寅一脸狠厉：“若真是如此，朕一定不会放过她！” …… 第三天早上。 医馆刚开门宋婉秋就来换药来了。 医馆里已经满是等着就医的病患，不少人还在门外排队。 “你医馆生意不错嘛，你这么年轻能有这么多人找你看病，无非就是靠着我家皇帝姐夫给你亲笔题写了匾额，要不然……” “你是来聊天的还是换药的？要是聊天就请回，我很忙，没空。” “当然是来换药的，我才没闲工夫跟你聊天呢！” 李羽朝着不远处小床方向一指：“过去，脱裤子趴着！” “在这？” 宋婉秋都要疯了，那小床就在大堂里，进进出出那么多病患，还有这么多坐堂郎中和伙计，当着他们的面脱裤子，自己还活不活了？ “怎么？大小姐也知道要脸面啊？你刚才说话可没顾忌我的脸面。” 宋婉秋这才知道，李羽在报复她刚才当众说的话，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小气包，跟我一个女流之辈斤斤计较！” “还换药不？要是不换请回！” 李羽转身就走。 “换！我换啊！” “赶紧的，那边小床脱裤子！” 宋婉秋无法，只好苦着脸低声道：“李羽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道歉，你就别整我了！” 李羽斜眼看着她：“真要道歉？” “嗯！” “叫声好听的。” “哥哥，好哥哥！” “更肉麻一点的！” “别的不会了！” 宋婉秋能叫出哥哥来，已经是极限了，再肉麻一点，她都不止怎么开口了，涨红着脸瞪眼看着李羽。 李羽也就故意逗她，杀杀他的威风，当下耸耸肩： “现在给你机会你不叫，等以后你想叫只怕没机会哦！” “臭美！” “到后面小屋小床上趴着，我让女佣给你盖上洞巾。” 李羽没再戏弄她，差不多行了。 宋婉秋乖乖进了里屋，脱了裤子在小床上趴着，医馆女佣用方巾铺好。 李羽走了进来。 伸手在他屁股蛋上又拍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又脆又响，翘臀上掀起一阵波澜。 宋婉秋俏脸涨红：“你占我便宜！” “别误会，我对你没兴趣，刚才只是治疗的手段。 打你屁股一下，是测试你皮肤的绷紧程度，刚刚给你屁股做了手术，皮肤绷紧程度需要随时观察，不合适要随时调整。 当然，你觉得我是占你便宜那就算了，以后我不打就是了，不过，你屁股上伤疤出现褶皱什么的，可别怪我。” 听到李羽说得振振有词，宋婉秋顿时哑然，只好咬着牙，无可奈何说道：“那……你还是打吧。” 啪！ 李羽毫不客气又在她另一侧翘臀上也打了一巴掌。 不得不承认，真材实料，弹性十足啊。 …… 这天，到了宋皇后撤绷带的日子。 宋长武特意请假回来了。 他和妻子陶太郡，女儿宋婉秋一起紧张地望着坐在椅子上同样心情忐忑的宋皇后。 李羽小心地解开了绷带，故意用身子挡住了宋皇后的脸。 绷带解完，清除了脸上的敷药，再用湿手帕把一张俏脸擦干净，他让开了身子。 紧张万分的三个人一眼瞧去，便都张大了嘴巴合不上了。 因为，他们看见了宋皇后没有毁容之前那张千娇百媚的俏脸。 她犹如一朵重新绽放的牡丹，那样的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李羽也看得有些失神。 宋皇后的容貌极美，相比小周后毫不逊色，并且多了一种成熟的柔美。 陶太郡哭了： “皇后娘娘，你，你真的完全好了，就跟在家没出格的时候一样，为娘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以前的样子了呢，苍天保佑啊！” 宋婉秋也扑过去抱着姐姐，又蹦又跳： “好啦，真的完好如初，太美了姐，你可比我漂亮多了，我都有些妒忌了。 娘，你是不是偏心眼啊？怎么把姐姐生得这么美?把我生得这么难看！” 事实上她们姐妹俩都一般的娇艳美貌，她这不过是撒娇罢了。 宋长武高兴地哈哈大笑，捋着花白胡须一个劲对李羽表示感谢： “侯爷，你的医术真是太神了，这脸上的伤疤半点都看不出来了，简直太完美了。” 他们说的高兴，都忘了拿铜镜给宋皇后。 还是李羽欣喜，拿过铜镜递给了宋皇后。 第53章 弹性十足 宋皇后欣喜地看这他，不接铜镜，一双柔荑直接握住他拿着铜镜的手，微微调整角度，就这么看着。 李羽心头一荡，宋皇后的一双手真是娇弱无骨，温婉滑腻，说不出的舒服。 宋皇后怔怔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了下来。 的确，这就是自己豆蔻年华时的模样，自己被毁容之前就是这样子，没想到有一天能够重新貌美如花，这种感觉真好。 她抬起一双泪眼望着李羽，哽咽着说：“谢谢你，李羽” 不知怎么的，她没有再刚上李羽为侯爷，而是直呼其名。 李羽重新给他找回容貌，相当于给了她第二次新生。 这一刻，她心里甚至在想，不管李羽向自己要什么，她都愿意给，哪怕是自己这个人。 嫁了一个丈夫，却是守活寡，人生第一次被男人抚摸就是眼前这位年轻的侯爷，帅气潇洒，自信满满，无所不能。 自己的丈夫要是他该多好。 正在她幽怨柔情望着李羽时，宋婉秋却一把拉着李羽就走： “进屋！上床！”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李羽一哆嗦：“你干嘛？我可是有娘子的。” 宋婉秋嗔道：“你想啥呢？是我上床趴着，你赶紧给我把绷带撤了，我也要看看恢复如初了没有？” “你要吓死我。” 众人都笑。 “你让侍女帮你解开绷带，清水洗干净就行了。没问题的。” “不！不要她们。” 宋婉秋咬着红唇盯着李羽， “我就要你帮我撤绷带，出了什么事情好处理！” “你占我便宜！” “答对了，就占你便宜怎么样，跟我走！” 宋婉秋二话不说，硬拉着李羽进了里屋。 外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随即都笑了。 不过宋皇后的笑有些勉强，又有些酸酸的。 唉，自己现在要还是未嫁之身多好。 宋婉秋进了小屋，关上房门，羞红着脸自己转过身去脱了裤子，趴在小床上：“快来啊！” 李羽苦笑摇头，只好走过去，帮她拆掉了绷带，用湿帕子擦干净了，看了一眼，随即在她光滑挺翘的玉臀上拍了一巴掌。 “好了，完美！” 以前的巴掌都是隔着洞巾的，这一巴掌却是直接打在光溜溜的翘臀上，又脆又响，弹性十足。 宋婉秋红着脸狠狠白了他一眼，抓过铜镜，侧身看了看。 果然，玉臀之上那道伤疤完全消失了，恢复如初。 用手摸摸，半点疤痕都没有，光滑如玉。 宋婉秋心花怒放，扭头找李羽要道谢时，发现李羽已经出去了。 她赶紧下床提好裤子，快步出来，发现外面多了一个老人，正是她的奶奶。 宋老太拄着龙头拐杖，正抚摸着孙女宋皇后的俏脸，老泪纵横说道： “孙儿啊，我虽然眼睛不太好了，可是能摸出来，你的脸上的疤痕真的不在了，太好了！” 宋婉秋赶紧过去搂着宋老太的胳膊：“奶奶，还有我呢，我的伤，侯爷也治好了。” “你伤了？哎呀伤在哪里？让奶奶摸摸！” 宋婉秋羞得脖子都红了，扭捏地支吾着。 刚才李羽出来，宋老太一直在跟宋皇后说话，都还没来得急介绍，眼看妹妹宋婉秋尴尬，才赶紧岔开话题，给奶奶介绍了李羽。 李羽忙上前见礼，宋老太说： “我老太婆看不见了，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脸？侯爷，你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宋皇后等人都担心李羽不高兴，李羽却握住老太太那满是青筋的枯瘦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宋老太摸了好半天，啧啧点头：“好一个俊俏的后生！” 众人都笑了。 李羽忽然说道：“老人家，你的眼睛我看看行吗？或许我能帮你重见光明。” 一句话，让几个人都惊呆了。 让一个失明多年的老人重见光明？这可比帮宋皇后脸上取掉疤痕更让人震撼。 宋老太一把握住了李羽的手：“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别人这么说她不会相信，可眼前这个郎中，刚刚替她两个孙女去掉了疤痕，听说还治好了皇贵妃的病。能给别人创造奇迹，当然也能给自己创造。 宋长武更是狂喜，他为人十分孝顺，母亲失明多年，若是能重见光明，就算付出再多他也愿意。 李羽当下让宋老太坐下，他仔细检查了老人的眼睛，的确是白内障。 这在现代社会也就是个眼科小手术，在古代，那是没办法治愈的。 李羽说道：“我回去拿手术器械，准备药材，马上就给老太太做手术，过几天就能恢复视力了。” 宋长武等人连声感谢，派宋婉秋亲自送李羽回去取东西。 他走了之后，宋老太等几个人坐下说话。 宋老太忙问是怎么结识这样一个神医的？宋长武便把事情经过说了。 “这位侯爷非同寻常，我们宋家要全力结交！” 宋老太斩钉截铁说道。 “不是借钱给他的问题，把他拉进我宋家产业里，让他跟我们一起赚钱！” 宋老太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宋皇后和宋长武都是眼睛一亮。 对啊，之前只想着满足李羽借钱的愿望，不收取一文钱利息，用来报答李羽，却没想过把李羽拉进宋家让他参与到宋家经营中，让他跟着宋家一起赚钱。 这可比无息贷款更聪明，也更能拉进双方的关系。 宋长武忙点头说道：“这主意好，要不，让二弟、三弟他们来一起商量？” 宋家一共有三兄弟，大哥宋长武，是家主，但主要精力在官场，领兵出征的大将军。 二哥宋长富，他才是家族产业的主要经营人，为人非常的精明。 三弟宋长顺，辅助二哥宋长富经营家族产业。 宋皇后却摆手说道：“不必了，我这件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奶奶、爹、娘，你们要替我保密，小妹那边也要叮嘱他，别跟任何人说，即便是皇帝，也不要说。” 第54章 能烧的黑石头 宋老太和宋长武夫妻都吃了一惊，忙问缘由？ 宋皇后只是黯然低头道：“我一个人在宫里习惯了，皇帝那边很多女人，不缺我一个。我想我们宋家也不需要依靠我这皇后来支撑家族吧？” 宋长武最理解女儿的心思，摆手道：“别人需要，我们宋家不需要。你爹我更不需要。” 他官封郡王，左上将军，已经是武将中顶尖的存在，再往上已经没什么空间了。 他没有权力欲，也不奢望进入宰执，所以女儿是否得到皇帝恩宠，对他无所谓。只要女儿过的幸福。 陶太郡搂着女儿噙着泪说道：“娘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唉，你想怎么样，娘都听你的。” 宋老太叮嘱道：“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不让其他人知道了。等会侯爷来了，问他有借钱做什么？是否需要宋家帮忙。 咱们可以出资帮他一起经营。他要愿意，那就最好，如果不愿意，再谈借钱的事情。” 宋家人都说这个主意好。 宋皇后说：“不管他做什么生意，哪怕是卖石头，我们都帮他做，而且要帮他赚到钱，赚大钱！” 宋家人都一起点头，即便是赔本赚吆喝也行，大不了所有东西宋家人自己找人买下来就是了，确保李羽能赚钱。而且要赚大钱。 很快，宋婉秋带着李羽拿着眼科手术器械和药物回到了宋家内宅。 李羽给宋老太做了白内障摘除手术。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 上了药，用绷带包好。 李羽说道：“过几天拆掉绷带就好了。” 宋家人都连声感谢，拉着李羽坐下说话。 宋长武作为家主，由他开口。 “侯爷，你先前找我们银庄借五十万两，听说是做生意对吧？” 李羽点头，这个在借钱的时候他说过了。 “是什么生意，能跟我们说？我们想跟你一起合伙做。我们宋家出资五十万两银子。 利润九一分账，你占九成，我们宋家占一成。 如果亏本，就倒过来，我们承担九成，你承担一成，怎么样？” 李羽笑了。 宋家不问什么生意，直接投资五十万两银子，而且风险利润都是九一分账，自己赢钱分九成，亏本只分担一成，这明显是报恩来了。 不过，自己已经把煤矿买下来，这生意就是把煤炭制作成蜂窝煤出售，大头都是自己这边，只需要宋家出面帮忙经营，基本上不会有风险。所以，九一分账其实也是合理的。 按照估计，以京师现在缺炭火这么严重的程度来看，生意绝对火爆，由于是垄断生意，即便是一成的利润，也像是非常骇人的，远远超过宋家投入的人力物力花费了。 所以李羽也不客气，点点头说：“行啊！” 宋婉秋听到父亲居然提出九一分成这样的合作模式，简直都惊呆了，这哪里是做生意？分明是变相送钱嘛。 更可恶的是，李羽这家伙居然厚颜无耻答应了。 她撇撇嘴，满是不屑说道：“侯爷，你觉得这公平吗？” “很公平啊。”李羽眯着眼微笑说道。 宋婉秋被噎得直翻白眼： “你卖的什么啊？能赚多少钱？这么有底气。” “石头！” 李羽慢吞吞拿出了一块黑色的煤炭。 他已经挖了一些煤矿回来放在家里。刚才回去的时候他带了一块来，也是想跟他们商量合伙经营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先说了。 他也不想再等宋老太眼睛恢复再提，他也急于开展煤炭业务赚钱了。 因为京城方圆百里的所有无烟煤矿，他已经全部买了下来。 宋家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宋皇后，刚才她还半开玩笑说，即便李羽卖的是石头，他们宋家也帮忙的。 没想到人家卖的还真是石头。 黑色的石头。 宋婉秋拿过那石头，满脸不屑：“这东西能卖钱？城外满山都是！” “呵呵，京师城外方圆百里，只要有这种黑石头的山，基本上都被我买下来了。你眼馋也没办法。” 宋家人更是大吃一惊。 宋皇后急忙道：“这东西，难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用处吗？” “聪明！”李羽冲着她一条大拇指。 宋皇后顿时就脸红了，羞答答低下头。 这少女娇羞的模样，让李羽心头一跳。 他将那块煤炭放在了火炉上：“等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他将那煤炭用火钳夹住拿出来放在一旁。 煤炭离开了炭火却继续燃烧着，而且很快整块煤都烧得通红通红的，温暖持续释放出来，让宋家人都惊呆了。 “这……黑石头……能燃烧？” 他们都惊喜万分望着眼前这一幕。 宋皇后虽然不主要负责经商，但毕竟是商贾之家出身，有天生的商业头脑，立即看到了这巨大的商机。 她兴奋地说道：“现在京城薪火奇缺，连皇宫的炭火都大幅减少了配额，一般人家根本买不起炭火。只能躲在被子里取暖。咱们要是推出这能燃烧的石头，一定能赚大钱！” 宋长武夫妻频频点头，也都是一脸兴奋。 宋婉秋对生意的敏感度要远低于她姐姐，还是不屑地说道：“就算能赚钱，做生意也不是这样做法，他李羽太占便宜了！” “错了！” 宋皇后立即说道， “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卖的就是矿山的黑石头。现如今京城方圆百里的黑石头矿山都被侯爷收购了，他就是一家专卖了。 咱们能帮侯爷的也没什么地方了，能拿到一成的利润，已经是侯爷给咱们赏饭吃了。你还不满意？” 第55章 满城都是蜂窝煤 李羽微笑：“言重了，我还是很需要宋家投入人力财力帮我经营的。” 宋长武立即表态：“没问题。五十万两投入绝对一文不少！” 李羽摆手说道：“五十万两也不需要全部投入到这里面去，需要多少投入多少吧。我还有其他的项目也需要用钱。” 宋皇后又惊又喜：“你还有什么生意？说出来咱们一起做啊。” 她现在一颗芳心都在李羽身上了，就想着怎么帮李羽做生意。帮他赚钱，来回报他，让他高兴。 “先做煤炭，等看到收益了咱们再商量别的生意。” 当下，李羽拿出之前绘制好的蜂窝煤机，还有煤炉通风管道图。 烧煤最重要的是通风，不然会中毒的。 不过炭火也同样存在这个问题，所以交代清楚都能理解，不会引起恐慌。 由于涉及到商业运营，所以宋家叫来了宋长富和宋长顺，把李羽的煤铺生意做了介绍，也让他看了那块燃烧的煤。 虽然他们为了替宋皇后保密，没有将李羽帮宋皇后治好了脸上伤疤的事情告诉两个兄弟，但他们敏锐的商业头脑也立即就发现了其中巨大的商机。 所以一拍即合，立即表示将全力投入煤铺的运营中。 在两位商业奇才的主导下，宋家立即开动起来，很快在各城区若干条主要街道都租下了大的店面。 这些店的后面都有足够大的仓库和制造蜂窝煤的场所。 离城最近的矿区就是柯惠民和潘太师家的那荒山了，优先开采这里，由宋家马队分别运送到全城煤铺，后面的生产作坊通过蜂窝煤机制作成蜂窝煤。 宋家派出善于经营的掌柜负责经营各处煤铺。 采矿的一整套工作流程李羽都制作出来了，包括通风运输安检等等，严格按照安全流程来，确保万无一失。 当然，具体组织矿工采矿是由宋家负责的。 几天功夫，煤矿采矿顺利进行，各煤铺的蜂窝煤大量被制作了出来。 这时京城的严寒已经持续了多日了，市场上根本买不到木炭，很多人家都冻得整天只能缩到被子里，都不敢出门。 很多铁铺等作坊因为没有木炭，只能停工。 万事具备，李羽和宋长富商定的开业时间到了。 宋长富制定了全面的营销策略，因为还没人知道煤炭可以烧，所以新生事物的出现必然需要一个宣传过程。 头三天，所有煤铺门口都放着一排的煤炉，烧得火热朝天的，引来无数人询问。 而煤铺张贴公告，并让伙计大声吆喝宣传，头三天蜂窝煤都是免费赠送，并赠送炉具。 不过为了防止有心人囤积，都是登记限量的。 与此同时，宋长武自己掏腰包订购了上百车的蜂窝煤，送到了禁军各个兵营，让他们免费试用。 也是宋家才这么财大气粗。 京城都沸腾了。 要知道现在最缺的就是炭火了，能有一种东西替代炭火，而且燃烧的火力比炭火还要炽热猛烈，经久耐烧，哪有不趋之若鹜的。 特别是兵营。各兵营兵士纷纷用上了白给的蜂窝煤煤炉，用来取火烧水做饭，整个兵营就高兴坏了。 这些将士们之前可是冻坏了的，终于在寒冬中有了取暖的炉子，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不少将士跑来问宋长武这东西哪买的？准备给自己家人也买些回去，家里缺少炭火，家里老小都只能躲在被子里取暖。 第一天还算好，从第二天开始，后面两天，所有煤铺都排起了长队，等着领免费的蜂窝煤。 宋家早就预计到了，所以生产了足够多的蜂窝煤供应，确保了三天的免费领取不断货。 煤矿和煤厂也加紧生产，蜂窝煤堆得跟小山似的，准备第四天开始销售。 现在，可以说是满城都是蜂窝煤了。 第56章 我已经嫁人了啊 第四天终于到了。 免费午餐结束，正式开始营销。 虽然很多人都很失望，但是煤铺出售的蜂窝煤的价格却是普通百姓都能承受的，所以依旧是排起了长队购买。 好在宋家这次开办的煤铺足够多，基本上覆盖了全城主要街道，所以都不需要长距离运输，很方便百姓生活。 由于货源充足，源源不断的蜂窝煤运输到各个煤铺销售，愿意买都能买到，那些黄牛党想倒买倒卖基本上不可能。保证了价格的稳定。 有宋家负责经营，李羽甚至都不需要自己操太多的心，当起了甩手掌柜。 宋家完全把这生意当做他们的生意在经营，非常的用心。 前面几天利润结算下来，把宋家人都惊呆了。 即便是他们只占了一成的利润，按照比例也远远超过宋家所有产业的利润收入。 宋家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哪里是他们帮李羽赚钱，分明是倒过来了，李羽再帮他们赚钱啊。 宋家的投入并不多，五十万两银子连个零头都没用掉。 白花花的银子是送到了李羽的宅院，小周后看见堆成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 什么时候夫君这么能赚钱了? 而这时，城里的人都知道了，蜂窝煤的来源是之前谁也看不上眼的满山遍野的黑石头。 当他们也准备挖黑石头做蜂窝煤的时候，才发现城外方圆百里的煤矿全都被李羽买走了。 这些煤山都有宋家和洪通天的人在把守，连盗采都不可能。 柯惠民知道这件事之后捶胸顿足，不顾一切的跑到潘太师家哭丧着要求潘太师帮他做主，要回那煤矿荒山。 可是，他去了才发现，潘太师正在怒骂他的堂弟潘任行是个败家子，当初如果不是他惹事，他们潘家也有煤矿了，也能分一杯羹了。 可现在，李羽一千两银子全买走了。他差点都哭晕在茅厕里。 潘太师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锅里的肉飞到别人碗里，但现在是宋家在经营这生意，他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跟皇后叫板，只好等待机会。 柯惠民从潘家找不到靠山，回来就病倒了，因为太肉痛，那些金山银山本来应该是他的，结果就是他双手送给了李羽。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不然砍他的头他也不会去觊觎小周后，导致输了这些产业，输掉了煤矿。 那可是金山银山呀！ 由于准备充分，加上营销得当，煤铺生意做得十分的红火，大量蜂窝煤出售，根本上解决了京城生产生活的燃料问题。 看着肥肉哪有不嘴馋的，几位王爷、潘太师、赵扑宰相等等，各种势力都盯着，想着法要下手。 这时，李羽和宋家合伙经营的煤铺，向朝廷上交了高额税款。 皇帝赵况寅得知此事都吃惊了，因为户部报上来上交税款大户第一位就是李羽和宋家的煤铺，数额让赵匡胤咋舌，同时也是欣喜不已。 有丰厚的税收，他就有钱打仗了。 这当然是好事，皇帝立即下令五城兵马司派出大队人马，护卫李羽的所有煤矿和煤铺，防止有人哄抢。 连李羽家宅院外都有五城兵马司的兵士巡逻守护。 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顿时消停了。 …… 深夜 坤祥宫。 皇贵妃饥渴难耐，她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依旧无法减轻半点欲火。 李羽通过敷药进入她身体的那三味药，已经越来越猛烈，她根本抵挡不住。 寝宫外有侍卫行走的脚步声。 皇贵妃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着。 皇上要是发现怎么办？ 管不了了，太难受了，整个人都要被欲火烧死了。 皇帝在闭关修炼，不可能出来。 事后封口，铁腕手段，谁该说出一个字，灭族！ 她对贴身太监秦公公说道：“去把外面那个走动的侍卫叫来，本宫要问他话！” 秦公公答应。很快，那侍卫被叫进来了。 低垂着头，躬身施礼。 皇贵妃挥手让贴身太监离开，寝宫里已经没别人。 她拍了拍床边，说道：“过来！坐在这，本宫有话跟你说。” 侍卫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在了床边。 “靠该来一点，怕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你！” 侍卫非常害怕，还是哆嗦着坐靠近了一些。 闻到侍卫身上强烈的男人味道，她哪里还能抑制，一把抱住侍卫。 侍卫如遭电噬：“娘娘，小人不能这样啊，会杀头的。” “有本宫在，你怕什么？乖，听话，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来吧！” 说着，勾着侍卫的脖子。 侍卫热血奔涌，哪里还能抑制，一下将皇贵妃扑到。 寝宫外。 黑暗处，皇帝赵况寅带着一队太监侍卫等着，看见侍卫进了寝宫，等了好一会，估计差不多了，这才带人冲了进去。 皇贵妃却一个人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侍卫的尸体，躺在门边，脖子上有伤口，鲜血还在缓缓流出，地上已经形成了血泊。 贴身太监秦公公手里拿着刀子，刀上有血。 看见皇帝带人冲进来，他赶紧扔掉刀子跪倒：“老奴叩见皇帝。” 赵况寅扫了一眼，沉声道：“怎么回事？” “这侍卫潜入寝宫，图谋不轨，老奴将他杀了。” 他明明看见侍卫进了寝宫，还以为是皇贵妃忍不住叫侍卫去采阳补阴，这才带人冲进来，没想到看到的不是这样。 赵况寅走到床边，小心掀开了被子。 皇贵妃睡眼朦胧睁开眼看见他，大喜，一下扑进他怀里：“皇上，臣妾正梦见你呢。你就来了。” 赵况寅钻进了被窝。 抱着皇帝，皇贵妃嘴角露出一抹得意，额头有细细的汗珠。 原来，她在最后一刻猜到了皇帝的用意，立即让费公公杀了侍卫，然后马上服用镇静安眠的药丸，强迫自己入睡，果然掩盖过去了。 她心有余悸。 第57章 宰相的孙子 这天，李羽来宋家给宋老太取掉脸上绷带。 宋家人等很紧张，围在宋老太身边。 李羽拆去绷带，伸出手掌在宋老太面前晃悠： “老祖宗，看看这是多少啊！” “你就是侯爷？” 宋老太声音发颤，答非所问。 随即，她颤巍巍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李羽伸出来的手，哆嗦着去抚摸他的脸。 一见奶奶还在用抚摸辨别，宋家人心头都是一沉。 宋婉秋着急地推了李羽一把：“怎么回事？我奶奶怎么还看不见？” 宋老太转过身来，瞧着宋婉秋： “你是婉秋！哎呀你都这么多大了！奶奶失明的时候，你的个头还没到奶奶的腰呢，现在都比奶奶高出半个头了！” “奶奶！你看见了？” 宋婉秋欣喜无比，扑过去保住宋老太，又蹦又跳。 “看见了！”宋老太抚摸着宋婉秋的头发，又望向宋皇后、宋长武他们，一个个瞧着，充满了慈爱和喜悦。 最后，他拉着李羽的手，泪眼婆娑说道： “侯爷，你治好了我老太婆的眼睛，我该如何感谢你啊。要不，我把孙女嫁给你吧？” 宋皇后顿时羞红了脸说：“奶奶，我……我已经嫁人了啊。” “奶奶知道，又没说你，奶奶说的是婉秋！” 宋皇后更是脸红。 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刚才下意识觉得是说自己呢？自己明明已经嫁人了啊。 只因为自己压根就没有嫁人的感觉。 皇帝这个丈夫，对自己来说完全不存在似的，他基本上没来自己寝宫，更没有触碰过自己。 这样的丈夫，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才让她有一种自己也是待字闺中的感觉。 宋婉秋却白了李羽一眼，说道：“我才不要嫁给他，他有娘子的！” “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嘛，更何况是侯爷这样有本事的人呢。” “你让我过去给他做妾？奶奶，你糊涂了吧？” 这话说的也是，宋家那可是大宋第一富商之家，宋家长女是当今皇后，父亲宋长武是郡王，官拜左上将军，禁军骑兵龙卫军都指挥使，怎么可能让二女儿去给人做妾？ 宋长武和宋皇后都很尴尬。 李羽赶紧打圆场：“老祖宗，你别开玩笑了，婉秋姑娘说的没错，我已经娶妻了。” “没关系嘛，让皇帝赐婚，做个平妻，不也一样嘛。” 宋婉秋红着脸斜眼看着李羽。 李羽赶紧说道：“我给你开个方子，老祖宗，这几天你的眼睛需要注意休息，连吃三天的药，三天后就没事了。” 说着，借着开方子赶紧走开了。 宋老太却拉着孙女宋皇后的手说：“你去给皇帝说，让皇帝赐婚吧？” 宋皇后轻咬红唇，红着脸微微摇头：“奶奶，这件事须从长计议。”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深处不想这么做，不希望妹妹嫁给李羽，就好像李羽是她的人一样。 可她明明已经嫁了人，而且嫁的丈夫是皇帝，还能如何？ …… 次日。 仁心堂。 一大早宋婉秋就到医馆里来了。 李羽每次看见他都下意识的瞧一眼她那翘臀，手掌就有些发热，依旧有打在那翘臀上的感觉。 “我爹请你去帮忙给铁鹰骑的入选兵士检查身体。” 铁鹰骑是禁军专门组建的一支精锐，从事侦查穿插狙击暗杀等特种作战任务。从八十万禁军中选拔出来五百精锐。 铁鹰骑士兵的挑选，通过层层测试才能进入最后选拔。 宋长武对这次选拔非常重视，不仅要求军事技术过硬，个人体能超群，还要求身体根基好。 因为根基好才能够持续提升。 在进行身体考核时，他想到了李羽。 李羽医术如此高明，他请李羽去给这些铁鹰骑的将士检查一下身体。 因为有些人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必须要有专业人士来做出测试。 宋老太一心想撮合孙女宋婉秋跟李羽，便让宋长武派宋婉秋去请李羽。宋长武便答应了。 若真能让女儿成为李羽的平妻，他也是可以接受的。他从心里很感激并且很赞赏李羽。能有这样一个女婿那也是很让他满意的。 李羽听宋婉秋说是宋长武叫自己去帮忙选拔铁鹰骑的士兵的，当即就答应了。 正准备跟宋婉秋一起去兵营，这时突然有几个校尉闯进了医馆。 当心一人身穿金色铠甲十分抢眼，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连铠甲都是特制的。身后跟着两个，显然是跟班的副官。 这金甲校尉气宇轩昂，相貌颇为俊朗，展颜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望着宋婉秋兴奋地说道： “婉秋，我回来了，到你家去找你，说你来这儿了，一路找到这来了，你还好吗？” 宋婉秋皱了皱眉，说道：“赵世强，是你呀，你不是在守边关吗？” 这金甲将名叫赵世强，是当今宰相赵扑的孙子，父亲是吏部尚书。是禁军的一个营指挥使，驻守在北疆。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军使，是他的手下，一个姓曹，一个姓罗。都是溜须拍马的能手。 曹军使上前陪笑说道： “郡主还不知道吧，我们指挥使参加了这次铁鹰骑选拔赛，一路过关斩将进入决赛了，没有任何意外一定能通过选拔，成为铁鹰骑的一员的。” 第58章 没办法，她就是喜欢我 赵世强也掩饰不住得意，说道： “铁鹰骑是禁军精锐中的精锐，能够成为铁鹰骑的一员是我最大的梦想。 而且一旦进入铁鹰骑，我就不用再回边关，而留在京城禁军里，就能时时在郡主身边了。” 曹军使乐呵呵说道： “是呀，我们的指挥使在边关那可是威风凛凛，战功卓着，要是在边关继续下去，一定能平步青云成为边关统帅。 可是指挥使他惦记着郡主，非要参加铁鹰骑的选拔，这一切就是为了郡主。” 旁边的罗军使也不甘落后，跟着溜须拍马： “是呀，郡主，我们指挥使经常跟我们说起你们小时候的事情。 他还画有你的画像，经常拿画像来一看看半天，那痴迷的样子我们都很感动。 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托媒说亲，都被我们指挥使给拒绝了呢！” 曹军使又说道： “是呀，你们两家，一个是皇后的妹妹，一个是宰相的孙儿，还有什么比这更般配的呢? 这次来指挥使就是要跟郡主殿下提亲，您将来就成为我们的大嫂了，我们也不用天天看着指挥使对您朝思暮想。” 赵世强故意板着脸对二人说道： “郡主面前不许胡说八道。” 虽然训斥，可神态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接着，他把两人介绍给了宋婉秋。 两个人上前躬身施礼：“见过嫂子。” 宋婉秋一张俏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她虽然跟赵世强是儿时的伙伴，但那也仅限于幼时玩得好，根本没有任何儿女私情，也仅仅把他当做朋友。 现在说到了男女私情这上面来了，这让她不高兴了，更何况还是在李羽面前说这些，不仅尴尬，更是让她很恼火。 宋婉秋压制住怒火对赵世强说道： “赵大哥，我想你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一直只把你当成哥哥，从没有儿女之情，你可千万不要托媒来说亲，否则当面拒绝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赵世强没想到宋婉秋居然当面说这样的话，让他根本下不来台。 不由得脸色有些涨红，说道： “婉秋，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是我朝思暮想的人……” “行了，再不要说下去，否则你这个哥哥我都不会再认的。” “郡主，别这样嘛，我已经跟我爷爷和父亲都说了，他们都很支持我。 过年的时候皇宫里肯定举行宴会，到时爷爷会亲自向皇后提亲，这才显得尊重，我知道了很高兴。” “我可不高兴，实话跟你说，我已经有意中人了，我奶奶已经说了，准备过年的时候要跟皇上说这件事，让皇上赐婚的。” “要把你赐婚？不可能，你相中谁了？” 宋婉秋一咬银牙，用手挽住了李羽的手腕，说道：“就是他，他就是我的意中人。” 赵世强顿时阴冷的望向了李羽。 之前他寻找宋婉秋的时候，得知宋婉秋到一家叫仁心医馆的来了，所以一路追到这儿。 还以为只是一家普通的医馆，宋婉秋可能到这来抓药或者看病什么的，压根没想到她是来见心上人的。 曹军使立刻一脸鄙夷地瞧着李羽： “一个小小郎中，怎么能跟我们指挥使相比?指挥使可是当朝宰相的孙子，吏部尚书的儿子，他拿什么比？” 赵世强马上摆了摆手：“曹军使，不要说这些。”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羽：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世强，跟婉秋郡主从小青梅竹马……” “赵世强，话可不能乱说，我跟你只是小时候要相识的伙伴，可从来不是什么青梅竹马。” 赵世强根本没有理睬，对李羽接着说道： “刚才我的身世你也知道了，我爷爷和我父亲都是大宋文官中最顶尖的官员，当然我不需依靠爷爷和父亲，靠自己的优秀就足以比你强。 我现在在军中已经升任营指挥使，这次又一路过关斩将进入铁鹰骑最后的选拔。足以证明我的优秀。 所以，无论哪方面你都没法跟我相比，如果你识相趁早离开婉秋姑娘，因为你根本配不上她。” 李羽压根想不到宋婉秋会把自己搬出来当挡箭牌。 他皱了皱眉，正想说清楚他跟宋婉秋根本没什么，可是看见宋婉秋一脸哀求的神色，对方又如此盛气凌人，便不冷不淡不淡地说了一句： “是吗？就算你优秀又能怎么样？婉秋喜欢的是我。” 宋婉秋大喜，李羽愿意陪她演戏，她高兴坏了，紧紧挽着李羽的手腕，朝着赵世强说道： “没错，你再优秀我也不稀罕，我喜欢的是他。再说了，你这点成绩实在不长脸，比你强的男人多了去了。” 赵世强气得脸色铁青： “你一个小郎中，连仰视我的资格都没有。 识相的赶紧滚，别惹我生气，不然你连滚的机会都没有，撵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蝼蚁。” 李羽一脸无奈：“其实我也想走，可是没办法，她就是喜欢我，撵都撵不走，甩也甩不掉。 你也看见了，她把我抱得紧紧的，你让我怎么办？” 宋婉秋笑嘻嘻把李羽的胳膊搂得更紧了，脸还贴在他肩膀上说道： “人家就是喜欢你嘛，别的人都不看，不管他是谁。” 说到这，她扭头望向赵仕强： “我就不喜欢你，就喜欢他，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说着，扭头对李羽说道：“羽哥哥，咱们走！” 第59章 我没上错车吧 宋婉秋居然亲热地叫这李羽是羽哥哥？ 赵世强都快气吐血了。 李羽冲着赵世强戏谑一笑： “看到了，没办法，婉秋就是这样子，简直是麦芽糖，粘到我身上就甩不掉。” 说着，伸手过来揽住了宋婉秋的纤细的腰肢，迈步朝大门外走去。 赵世强气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拳头握得嘎嘣作响，阴彻彻的对李羽说道： “小子，你成功激怒了我，你现在想脱身都没有用了，最好买口好棺材，不然要暴尸街头。” 宋婉秋扭头过来，指着赵世强说道： “这是京城，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叫我姐姐灭你全家，信不信?” 赵世强顿时哑口。 人家姐姐可是皇后，哪是他爷爷一个宰相能比拟的?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就算他爷爷见到皇后娘娘那也得下跪磕头的，她这句话还真不是威胁。 他只好强压住怒火，抢步上前对宋婉秋说道： “郡主，你要去哪我送你，我的马车就在前面。” 赵世强这一次特意驾了家里的豪华马车来约宋婉秋。 “不必了，他有马车，比你的好十倍。” “他一个小狼中，马车能比我家的强十倍?不是小瞧他，他能牵头驴出来我都算他赢！” 曹军使和罗军使也是哈哈大笑： “是呀，一个小郎中，骑头驴都不错了，我看这驴都是跛脚驴。” 话音刚落，便从宅院后面拐出了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 潘太师家才雄厚，他家的马车奢华得都快赶上皇帝的座驾了。 整个车厢都是金丝楠木的，光凭这一点，就要把赵世强家的马车甩掉几头街。 更不要说那几匹高头大马，一个个气宇宣昂，每一匹都是从西凉重金买来的大宛名驹。 这种马车走在路上，那绝对都是吸引眼球的大杀器。 赵世强都忍不住盯着那马车看，自言自语道： “这……不会是皇上的御驾吧?太豪华了。” 两个军使也看得眼都直了。 曹军使眼珠一转，找到了一个嘲弄李羽的机会，指着李羽说道： “这是你家的马车吧？哎呀，果然比我们指挥使的马车豪华多了。 厉害，佩服!对了，赶紧叫马车停下来啊，怎么不叫呢?” 罗军使和赵世强都哈哈大笑，等着看李羽的狼狈。 宋婉秋笑了：“这本来就是我们羽哥哥的车，哪用招手?到近前就会停下的。” 果然，那辆气宇轩昂的超级豪华大马车来到了李羽面前停了下来。 车上跳下来两个小厮，抬着踩凳放在了马车边上，恭恭敬敬地对李羽说道：“侯爷，请！” 李羽戏谑的看了一眼赵世强： “这车不会是你们的吧？我没上错车吧?” 赵世强顿时脸都绿了，两个兵士也是目瞪口呆。 原以为是嘲弄人家竟然说对了，这车还真是人家的，人家拿这话反过来嘲笑他们，连话都接不上。 李羽带着郡主上了车，扬鞭而去。 赵世强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 “这应该是郡主的车，他拿来充什么面子?真是笑话。” 两个军使立刻也醒悟过来，指着李羽他们消失的方向跺着脚道： “就是呀，穷鬼，有本事你自己买一辆车呀，拿人家郡主的车来充面子，丢不丢人？” “我就说了，凭他一个小郎中，也想比我们指挥使强，做他的春秋大梦！” 罗军使说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兵营，今天下午还要测试体能，说是请来了一个什么高人检查身体的，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主考官就是我表舅，可是咱们还得应对着点。” 马车上。 宋婉秋放开了李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笑了笑： “对不起，刚才拿你当挡箭牌，没经过你同意，你不会怪我吧？” “你真不喜欢他?我觉得除了嘴巴讨厌点，一副盛气凌人和自以为是太过讨厌之外，人模狗样的还行，你不考虑一下?” “你就别气我了，我才不喜欢他呢！从小就只当他是大哥哥，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心思，早知道这样我从小就不理他了。” “你不会真喜欢我吧?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宋婉秋斜眼瞧着他： “你美什么呢？刚才只是把你拿来当挡箭牌，我会喜欢你?” “那就好，我这人就是太招人喜欢，这一点我自己都很讨厌，所以先把话说到前头。” 宋婉秋很生气，拧了他一把说道：“我配不上你吗？我堂堂郡主，嫁给你，你还不乐意?” “不是，我有家室呀！” “奶奶说了，请皇上赐婚，你有家室也没用，大不了我跟她平起平坐，便宜你了。” “这便宜我还是不占了，郡主，这件事咱们到此为止，别再聊了。再聊就出火了。” 宋婉秋狠狠白了他一眼。 第60章 赶紧道歉 龙卫军兵营。 李羽的豪华马车带着宋婉秋径直来到了兵营的中间大帐。 宋长武正准备带他在兵营各处转了转，忽然皇宫来了传旨太监，皇后娘娘紧急召见宋长武。 宋婉秋也着急着想去跟皇后姐姐说赵世强的事情，要把工作做到前头，不能等赵家都开口了再拒绝就不好办了。 所以，她跟着父亲宋长武一起进宫。 宋长武叫来了负责这次选拔的都虞候严守道，告诉他说今天体能检测由李羽作为主考官，严守道作为副手。 李羽拥有一票否决权，他觉得体能不行的，直接淘汰，不能成为铁鹰骑成员。 严守道有些蒙圈，他也不认识李羽，搞不清楚这年轻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就成了主考官了?自己还得听他的。 可是上将军的命令他不敢不听，只好抱拳答应。 他是赵世强的舅舅，赵世强就是靠他一路绿灯进入最后选拔的。 他想跟赵世强说一下这件事，便找个借口走开了。 李羽看看还有些时间，也顺便出来逛逛。 …… 皇宫。 坤安宫。 宋皇后望着父亲宋长武和妹妹宋婉秋，说道： “皇贵妃刚刚来拜会我，表达了她们潘家想跟我们一起经营李羽煤矿的事情。父亲，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办？” 宋长武断然道：“不可能！李羽的煤矿利润很大，我们仅仅占了一成，就已经远远超过我们所有生意的收入，怎么可能给他们潘家分一杯羹？再说了，这煤矿是李羽的，我们没办法做主啊。” “我也是这样说的，但我没有把事情推给李羽。这分成外人不知道。 所以，这件事我们宋家能应付就应付，最好不让他们去找李羽，免得潘家欺负了侯爷。” 宋长武笑了： “你弄错了，现在是李羽欺负潘家，而不是反过来。李羽还在朝堂上用朝笏打了潘太师的脑袋呢。我亲眼看见的。” 宋皇后深居后宫，两耳不闻窗外事，没听过这些，不由瞪大了眼睛。 李羽也太大胆了吧，朝堂上殴打潘太师？ 宋婉秋说：“姐，皇太后下懿旨让那赵世强到咱家里来提亲，逼着我嫁给他，还说他爷爷宰相赵扑会会在宫廷宴会上提亲。我死也不嫁给他，我喜欢李羽。姐，如果赵扑真提亲，你可一定要帮我推掉。” 宋皇后点点头：“放心吧。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办。” “皇贵妃很嚣张，你可要小心点，潘家人都没什么好东西。” “嗯，我不惹她。” …… 铁鹰骑演练场。 三三两两的兵士正在说话，他们都是来参加这次最后选拔的。 李羽看了他们一眼，觉得有些惊讶。 因为这些兵士穿的都是普通的皮甲，这种甲抵御力是很差的，这些人可都是参加铁鹰骑选拔的精英，怎么穿得这么简陋? 难道是为了比试轻便些？毕竟皮甲要比铁甲轻得多，又不是真正战场厮杀。 不过不对啊，如果平时都不按照战时标准训练，真正作战，那就更惨了。 李羽心里嘟哝着，看到一群人围在演练场的一块最大牌子上看着什么告示，便也走过去瞧，发现写的是关于选拔体能测试的问题。 士兵们在议论纷纷。 “体能检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叫个郎中来把把脉?” 所有兵士哄堂大笑。 李羽微笑，这人还真猜对了，进行体能测试的可不就是自己这个小郎中吗？ “你怎么在这，你怎么混进来的？” 李羽扭头一看，正是先前在医馆见到的赵世强，后面跟着两个跟屁虫曹军使和罗军使。三人都是一脸愤愤的瞧着他。 赵世强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宋婉秋。盯着李羽说道： “我在问你的话呢！回答我！你怎么混进来的？” “我怎么进来的不需要跟你汇报。你以为你是谁啊？” 李羽不咸不淡说着。 曹军使说道：“他肯定是先前听我们说了，这里有铁鹰骑的考试，找了老乡之类的带他混进来瞧热闹的。” 赵世强笑了： “我还想着怎么找机会好好教训你，你倒送上门来了。 把他给我绑起来吊在树上。 他不是想看吗？就这么吊着让他看。 看完之后再打五十军棍扔出去。” 曹军使和罗军使立刻挽着袖子，冲上来就要动手。 “你们干什么？” 一个黑脸兵士上前一步拦在了李羽面前，高声说道： “我刚才看到他跟都虞候严守道将军在一起，兴许是请来的客人，没有问清楚就把人绑起来吊着，不太合适吧？” 这黑脸兵士名叫霍青松，也是这次进入最后选拔的兵士。 赵世强目光阴冷： “滚开，不然连你一起吊在树上。” “你可以试试。” 赵世强扭头对两个军使说道：“把他揍一顿，让他知道惹了谁。” 曹军使和罗军使两人狞笑着挥舞拳头上前。 可是二打一，两人却不够看。 三拳两脚便被霍青松给打翻在地，躺在地上哀嚎。 这时，看见这边打架，不少人跑了过来。其中就有十多个是赵世强的狐朋狗友，都冲着霍青松叫嚣着。 赵世强眼睛眯了起来，手一挥，对那十几个人说道：“一起上，把这小子废了！出什么事算我的。” 李羽正要挡在霍青松面前，这时，就听到不远处有人高喊：“别打了，住手。” 接着一个人飞奔了过来，却正是赵世强的舅舅严守道。 他刚才出去找赵世强没找到，回来发现这边打架，为首的正是外甥赵世强，还有李羽也在里面，吓得赶紧跑过来问怎么回事？ 赵世强指着霍青松道：“他把这小郎中放进军营来看热闹，这是兵营重地，怎么能随便进入？ 我出声阻止，他却把我两个兄弟打了，按照军纪，应该关禁闭，仗责军棍五十，我说的没错吧?” 严守道虽然是赵世强的长辈，赵世强仗着爷爷和父亲的官威，不把这舅舅放在眼中，说话也是高高在上的。 “别胡说！” 严守道赶紧瞪了赵世强一眼，陪笑对李羽说道， “对不起李先生，他们不认识你，一场误会。” 又对赵世强说道： “这位是宋大帅请来的郎中，等一会儿由他主考，对你们进行体能检测，一票否决。还不赶紧给李先生道歉？” 第61章 你们别后悔 说着，一个劲的朝赵世强使眼色，意思是你别不长眼了，这个人等一会儿决定你的命运。 赵世强顿时好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自己居然要把主考官吊起来打，真是作死啊。 等会儿体能选拔，他不给自己穿小鞋才怪了。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种担心置之脑后了，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宰相的孙儿，怎么可能跟一个小郎中低头? “抱歉！” 他嘟哝了一声，很随便的拱了拱手。 曹军使和罗军使原本是躺地上装腔作势哀嚎的，其实他们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听到的事情真相知道不能再闹了，赶紧灰溜溜爬起来，躲在赵世强身后。 严守道赶紧请李羽去花厅休息。 李羽却让他稍等，他对霍青松很有好感，上前询问他的姓名和来历，得知他原本是个猎户，后来从军，一直在北部跟辽军和北汉作战，因为积累了军功，升任都头。 体能测试是在演兵场进行。 演兵场有座高台，上面已经放好了座椅板凳。 所以参加选拔的兵士都在下面演兵场列队等候，叫到名字的上台接受公开检测。 李羽坐在中间主考官位置，严守道在旁边陪着。 五人一组上来接受测试。 李羽的测试既不把脉，也不问问题，只是扫一眼就确定中间哪些人不合格，直接淘汰，不做任何解释。 因为他的望诊能力超强，仅仅通过望诊就能知道一个人的体质到底如何。 李羽看得飞常准，被他淘汰的这些人其实都是通过各种作弊入选的，体能根本不符合铁鹰骑的入选要求。 他们心头有鬼，被淘汰后也不敢嚷嚷，面有羞愧地走了。 当轮到赵世强的时候，他跟曹军使，罗军使三人，再加另外两人一起进来，站在李羽面前。 赵世强已经得到严守道再次叮嘱，让他态度端正，别惹怒李羽。 所以上来之后，他忍住了气走到李羽面前时，抱了抱拳，淡淡的声音说道： “李先生，我这人很喜欢交朋友，只要你以后不要再跟婉秋郡主来往，今天也别找我麻烦，我自然会投桃报李。” 曹军使也帮腔说道： “是啊，李先生，现在可是你讨好巴结赵家的机会，别错过了。” 罗军使也说道： “赵家是你惹不起的存在，你要真惹恼了我们赵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三人冲着李羽软硬兼施。 李羽眯着眼瞧着他：“很抱歉，你们三个都不合格，可以卷铺盖回去了。” 又指着另外两个兵士：“你们两个没问题，通过了测试。” 五个淘汰了三个，而且就淘汰赵世强和他的两个狗腿子。 赵世强可不会像之前心中有鬼被淘汰的那些人。 他就算心中有鬼也不怕，顿时炸毛说道： “姓李的，你跟我说清楚，我哪里不合格?你要说不清楚，哪怕告到皇上那我也要跟你理论到底！” 曹军使和罗军使也大声嚷嚷着： “就是，我们哪里不合格?你给我说清楚，否则跟你没完！” 李羽冷笑：“真的要说？” “当然！你不说清楚，我会教你后悔！” “你们别后悔就行。” 李羽淡淡一笑，指着演兵场对旁边兵士说道， “去把铁鹰骑初选的全套装备拿来，让他们穿上，按照初选的选拔要求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士兵答应，立刻去搬了三套铁鹰的作战装备来。 铁鹰骑单兵装备包括一柄长矛，二十支长箭，一张铁旦硬弓，三天军粮，全副铁甲，一把精铁匕首和一面牛皮盾牌，总重量有八十余斤。 初选要求是带上这些东西徒步快走十里，然后立刻进行射箭测试，要求全部都射在环内，不允许有一箭脱靶，再进行器械格斗，能够击败十个普通士兵才算过关。 这还只是初选的要求，后面的选拔难度更高。 李羽只让他们测试初选的测试，这已经是基本要求了。可是赵世强三人却脸上变色。 因为他们三个全是靠都虞候严守道打招呼才一路过关，完全是作弊。当时的第一道选拔他们压根就没能完成。 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分量，一听李羽当场测试，马上就傻眼了。 赵世强强作镇静，怒道：“这些我们已经考过了，凭什么让我再考?” “因为我判断你的体能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根本连铁鹰骑的初选测试都通过不了，至于你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你心里清楚。 如果你们三个都能完成这铁鹰骑初试的测试，这主考官我就不当了，马上拱手让贤，拍屁股走人。” 第62章 重新测试 曹军使眼珠转了几转，说道： “这初试的测试太难了，根本没几个人能通过的，难道他们两个就能过吗？” 他指着刚才通过的两个兵士。 李羽点头说道：“行，让你们心服口服。你们两位也一起参加这次重新测试，没问题吧？” 两人立即抱拳道：“没问题！” 李羽又招手将下面等候的霍青松交上来，说道： “你也陪他们练练吧，我也想看看你的本事。” 霍青松躬身答应。 这下赵世强再没有理由拒绝了。 咬咬牙，心想不就负重拉练吗?自己从小习武，不可能拿不下来。 当下，他开始穿戴那些单兵作战行头。 两个军使也只好跟着。 几个人把装备带齐了，开始在演练场绕着圈跑。按照要求，总共要跑十圈。 所有参加选拔的兵士都在演兵场中间看热闹，不停有人喊着加油。 赵世强跑得很快，一马当先，第一圈便把其他四个人甩出一大截。 曹军使和罗军使也紧跟在他身后，离得不远，似乎要给他出风头的机会，不敢超越他。 回头看看被甩在身后的霍青松他们三个，赵世强得意扬扬的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台上的严守道却直摇头。 总共要跑十圈，你第一圈就跑这么快，剩下九圈怎么办？体力都透支了。 要跑十里路呢，这么远的拉练讲究的是速度均匀，节省体力。 再说了，不仅要跑完十圈，还要立刻射箭以及跟十个士兵格斗。 那十个人虽然只是普通的兵士，但是在跑了十里路之后想连续击败十个人那也不容易的。 果然，在第二圈的时候，后面霍青松他们三个人就已经反超了赵世强他们三个人。 到第三圈，霍青松他们三个已经把赵世强他们三个远远甩在身后。 跑到第五圈的时候，已经反超了赵世强他们一圈。 当赵世强他们开始跑到第七圈的时候，霍青松已经一马当先冲过了终点。另外两个兵士也已经跑到第九圈。 霍青松直接跑到靶场，摘下铁旦硬弓连放十箭，箭无虚发，都是九环以内。 接着是格斗，一面盾牌和一根刀剑长短的木棍。顶端包裹着一包石灰，戳到对方铠甲上会留下一个白印，代表击中一次。 面对他的是十个普通兵士，都是一手持盾牌，一手拿着包裹石灰的木棍。 十个人一起上，霍青松很轻松的把十个人全部击中，而霍青松身上连一个白点都没有。 李羽看得连挑大拇指，还真是厉害。 这时，另外两个兵士也跑过了终点，接着拿起弓箭放箭，箭无虚发，十箭全部中靶。 虽然没有霍青松成绩好，但也不错了。 接着挑战十个兵士，也都是很轻松的获胜，完美的通过了基础的考核。 这时再看演兵场上，赵世强才开始跑第八圈，就已经累趴下了起不来了。 他真的后悔了，早知道自己这么差，干嘛逞这个能。 而曹军使和罗军使两人，更是在第七圈上就累趴动弹不得了。 毕竟这是负重八十斤的长距离奔跑。 严守道很是无奈，低声对李羽说道：“李先生，看样子今天他们三个状态不太好，能不能就让他们过了？赵家一定会重重酬谢你的。” “你这是向我行贿吗？” 严守道吓得一哆嗦，赶紧说道：“不不，不是这意思。就是……，能不能……？” 他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李羽淡淡一笑：“都虞候都开口求情了，不给你面子也不太好，这样吧，这一关算他过了，让他进入下一关，射箭吧。” 严守道大喜，赶紧招呼兵士下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三人，让他们进入第二项射箭。 …… 坤祥宫。 送走了宋长武和宋婉秋，宋皇后有些失神。 先前提到了李羽，原本回宫这些天已经静下来的心又掀起了波澜。 眼前总是他的微笑，那自信的眼神，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在心中翻腾。 她拿过一面铜镜，轻轻掀开戴着的面纱，好生端详了一下自己花瓣一般柔美的脸蛋，回想着李羽的手轻轻抚摸在自己脸蛋上时的感觉，心中柔情无限。 这时，宫女跑进来禀报：“娘娘，皇贵妃来了。” 宋皇后赶紧放下铜镜，整理好面纱。 紧接着，一个女子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就大踏步的进来了。正是皇贵妃。 她也不管别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宋皇后软塌的一端： “皇后，本宫心头着急，来问问我先前的提议怎么样了？你跟家主商量了吗？不会拒绝我们吧？” 宋皇后勉强一笑：“刚刚跟家父说过了，他说，煤矿是我们宋家跟侯爷合伙经营，如今刚刚开展，还在摸索，不方便这时候让旁人入伙。所以，等段时间再说吧。” 皇贵妃原本带着笑的脸立即就满是阴霾： “你弄错了，皇后娘娘，本宫跟你商量的，不是入伙，而是让你们把煤矿卖给我潘家，不会亏了你们，我爹说了，愿意出一万两银子一座煤矿，够大方了吧？” 宋皇后淡淡一笑：“煤矿一天的营销就已经超过一万两。” “是吗？这么说，皇后是不愿意了？” 宋皇后瞧着她，点了点头：“没错。” 皇贵妃眼珠一转，忽然伸手过去，要掀掉宋皇后戴着的面纱。 宋皇后即时地一闪，就躲开了：“你要干嘛？” “嘻嘻，我早就听我姐说你是个丑八怪，所以我想看看到底有多丑。 怕什么羞，再怎么丑，你在皇宫内院，皇帝反正也不来你这里，丑翻天也没关系，戴着劳什子干嘛？本宫帮你摘了！” 说着，又要伸手去掀，宋皇后躲开，站起身走开了几步，高声道：“送客！” 几个膀大腰圆的老嬷嬷立即上来，挡在了皇贵妃面前。 皇贵妃嘻嘻一笑：“不看就不看，反正丑八怪不看也罢，免得夜里做噩梦。” 她站起身，阴着脸说： “皇后，我们潘家要的东西，没有要不到的。你最好乖乖让你家人把酿酒技术卖给我们，否则，哼！” 她大摇大摆往外走，到门口又站住了，扭头回来， “皇后，你要小心哦，我一定会把你面纱掀下来，看看你有多丑！哈哈” 说罢，扬长而去。 宋皇后气得一双凤眸噙满泪珠。 …… 铁鹰骑演兵场。 赵世强正站在靶场准备射箭。 他取下背上的铁旦神弓，搭上一支箭，努力想拉开，可拉倒一半，再也拉不动了。 这铁旦硬弓可不是普通弓箭能比拟的，需要超强臂力才能拉开，就算没有经过十里负重越野，赵世强他们三个也很难拉个满弓。 而测试的射箭距离比较远，要想射中靶子，必须拉满弓，否则力量不够，射不到靶子的位置。 赵世强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才努力拉了个半满，射出去的箭距离老远就跌落在地上。 罗军使和曹军使也差不多，射出的箭连一支都没有射到靶子前。 演兵场上一片起哄声和嘲笑声。 这些人都知道，有人是通过各种渠道作弊进入最后选拔的，但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看他们三人出丑，都觉得格外的爽快。 第63章 我只用腿好了 严守道擦了一把冷汗，硬着头皮又陪笑求情：“李先生，他们今天状态好像真的不太好，能不能……能不能……？” 李羽又叹了口气，点头道：“也难为你这舅舅了，有赵世强这么个不争气的外甥，厚着脸皮求情，也罢，让他们进入第三关吧。” 严守道大喜，又赶紧让士兵去通知他们三个直接进入第三关。 赵世强他们三个心头再次升起了希望。尤其是赵世强，从习武，武功还是不错的。 他有这个自信，挣扎着拿起盾牌木棍走到十个兵士面前。 可是当他看见这些人高马大的兵士时，顿时怂了。 虽然这些知识普通的禁军士兵，但也是经过一些选拔的，身手灵活，身体强健，一对一他还能行，要想一对十，绝对没有任何胜算。 于是，他低声说道：“弟兄们，我是赵宰相的孙子，赵尚书的儿子，今天如果高抬贵手，放我通过关，事后我没人送你们五十两银子酬谢。” 他甚至都顾不得旁边还有旁人在听着，直截了当行贿。 十个兵士面面相觑。 这孙子疯了吧，当着这么多人行贿？他们纵然有这胆子，也不敢答应了。 反倒是这上边谁输给对方，就显得好像答应了放水一样。 于是都大叫这朝着赵世强冲了过来。 赵世强拼命抵挡，可没有半天用处，很快身上就被戳得跟斑点狗似的倒在了地上。 曹军使和罗军使也是同样的下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严守道汗如雨下，又低声求情道：“李先生，这件事能否不告诉宋大帅？就高抬贵手让他们过去吧？” 李羽冷笑瞧着他： “这是选拔铁鹰骑，将来是要执行非凡的任务的，不仅是荣耀，更是责任。 像他们这样的身手进入铁鹰骑，你觉得他们能顺利完成任务吗？ 若是玩不成，丢了他们的小命是小事，延误军机导致作战失败，会害了多少将士的性命，这个都虞候你想过没有？” 严守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三个人初试的测试三关都没通过，让他入选是不可能的了。 只好挥手让人过去把赵世强他们三个搀扶起来。 赵世强挣扎着甩开了兵士，摇摇晃晃走到台下，指着台上的李羽道： “姓李的，铁鹰骑选拔，你一个郎中在这儿指手画脚，不管怎么样我也不服，有本事你跟我们一起比比。 你既然能做得到主考官，就得拿出本事来让大家心服口服，否则你就算个屁?大伙说是不是？” 他是纨绔子弟，平时喜欢呼朋唤友，这些天着实结识了不少兵士，这些人也都冲着他宰相爷爷和吏部尚书的父亲这名头当然愿意当舔狗巴结。 听他这么说，那十几个狐朋狗友便在台下跟着起哄： “就是，有本事跟我们比比，能做主考官，比我们强我们才口服心服。” “就他那小身板，我让他三招。” “他也就回家打女人拳头还有点力，跟咱们比，一脚能把他腰踹折了。” 李羽来之前就已在思考，铁鹰骑是从八十万禁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他很想把这支精锐掌控在自己的手下，正愁没机会跟他们接触，现在机会来了。 要想让别人臣服于自己，得拿出本事，尤其是军营之中。 只有你比他强，才能获得他的尊重。 李羽存心立威，当下点点头：“那就比试一下好了。” 他站起身，吩咐兵士把桌椅全部都挪开，露出了空空的台子。 望着下面黑压压仰头看着他的铁鹰骑候选兵士，指着那十几个狐朋狗友说道： “刚才测试是一打十，我也试试看。跑十里太费时间，这样吧，我增加一倍难度如何，一个打二十个。 你们这十几个刚才叫得最凶，你们上来，其他还有愿意跟我打的，也可以上来吧。超过二十个也行，没关系。” 哗！ 台下这些铁鹰骑兵士都惊呼起来。 要知道，这些可是从八十万禁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称得上万里挑一。除掉少数通过各种歪门邪道入选的人之外，绝大部分都是真的精英。 李羽居然要单挑他们二十人，很多人脸上都浮现出不屑。 这主考官完全是在找死。 赵世强再次露出狂喜，报仇的时候到了。 他冲着那十几个狐朋狗友说道：“下狠手，打死了我负责！” 十几个狐朋狗友嗷嗷嚎叫着，冲上了高台。 除了他们，其他的兵士倒是一个都没有上来。 他们觉得这么多人打主考官一个人，胜之不武。不屑参加群殴。 李羽暗自点头，看来这些铁鹰骑绝大多数兵士还是真汉子。 他扫了一样冲上台的十几个赵世强的狐朋狗友，总共有十八个人。 “数目不够啊，要不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我只用脚好了。” 第64章 铁鹰骑教头 说着，他双手背在身后， “行了，来吧！” 听到李羽这么狂妄，十八个人都气笑了，相互使了一下眼色，一声咆哮全都一拥而上，想把李羽打成终身残疾，只要不闹出人命就不会有事，就算打死了也是他自找的。 惨叫声随即响起，此起彼伏。 冲上去的很快就倒飞出去，空中划一道弧线，重重摔在台下。 李羽根本不看他们的招数，不停的施展旋风脚。 他就像一个不会停歇的疯狂旋转的陀螺，对方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压根不起作用，被他旋转的身体给卸掉了力道。 而被他一腿抽中的人就像被狂奔的大象撞上一般，手脚脱臼，摔下台去惨叫不已。 没一会儿工夫，十八个只剩下三个还在台上，其他的全被踢飞落在台下了。 那三人本来是因为站得远挤不进来，侥幸逃脱了一劫。 发现不对三人立即各自退到了角落上，惊恐的看着李羽。 李羽停下，背着手瞧着他们：“过来呀，我保证不打死你们。” “我们认输，李先生，我们认输了。” 说着，单膝跪地抱拳，然后狼狈的逃下台去了。 台下几百个兵士都看傻眼了，台上的主考官只用了一招旋风脚，却把这些人踢得死狗一样飞下台了。 这是一种碾压似的打击，所有的武技在超级强大实力面前都是不值一提。 就像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学到再精妙的功夫也打不过一个成年人。 “好，太好了，侯爷，想不到你武功如此高强！” 李羽顺着声音望去，却是宋长武。他已经从皇宫回来了，带着宋婉秋。 刚才他们从皇宫赶回兵营，听说李羽在跟铁骑营的人交手，正在台上，要一个打十八个，吓得冷汗直冒，生怕伤到了李羽。 等他们跑到台下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李羽狂虐这十八个，把他们打得一个个全都倒飞出去摔下台了，最后三个直接认输，连打的勇气都没了。 宋长武忍不住哈哈大笑，对李羽说道： “侯爷有如此身手，我想请侯爷作为我铁鹰骑的教头，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这个建议正合李羽的心思。当下也不客气，拱手道：“行啊，这些可都是好苗子，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他们不找一个好的教头，恐怕耽误了他们成长，我倒不是狂妄自大，我有信心能够让他们变得更强。” 听到李羽成为他们的教头，五百铁骑兵都齐声欢呼，所谓英雄惜英雄，他们也希望一个高手来教导他们。 宋婉秋高兴坏了，一个劲的恭喜李羽，还不忘表功：“你要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把你带来，你哪有机会在那么多人面前露脸?又怎么有机会成为铁鹰骑的教头？” “是啊，多谢郡主栽培！” “道谢就不必了，反正以后我要成为铁鹰骑的编外成员，我也要参加训练，你训练他们也训练我。” “你想花木兰从军小?” “谁是花木兰？” 李羽这才知道这个时代没有花木兰从军的故事。忙说道：“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巾帼英雄，替父从军十年，立下赫赫战功。” “太好了，我也想当花木兰。” 赵世强他们三个跟那十几个狐朋狗友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兵营。 选拔继续进行。 最终选定了五百名铁鹰旗的将士。编为五队，每个队一名都头。 霍青松也轻松通过了最后测试，因为成绩拔尖，经过李羽的推荐，也成为了铁鹰骑的五名都头之一。 当晚，宋长武在兵营设宴款待李羽。霍青松等五个新任铁鹰骑都头作陪。 席间，李羽问了关于皮甲装备的事情。 这才得知，由于大宋征战四方，军队规模十分庞大，而国库空虚之下，根本没办法给每个兵士都装备优质铁质铠甲。 所以禁军中大部分兵士穿的都是皮甲，甚至很多禁军只能是用厚实的布做的布甲。 至于地方的厢军，能装备皮甲的都极少，基本上都是一身布衣。 李羽又问了辽军和北汉，得知他们装备铠甲的数量比大宋军队还要少得多，毕竟大宋比他们都富余。 李羽心头暗想，若是这样子，自己装备一支装备精良披坚持锐的铁骑，肯定战斗力爆表，横扫敌军不在话下。 他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第65章 有人来打劫 百花楼。 京城有名的青楼。 豪华包间里赵世强带着两个喽啰和那十几个狐朋狗友正在这左拥右抱，喝着花酒。 赵世强已经喝得有些醉了，摔了一个酒碗，大叫着： “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一定要让姓李的付出代价，我要把婉秋郡主抢回来。” 一众人纷纷附和。 曹军使说道：“大哥，我们兄弟都咽不下这口气，一定帮你狠狠教训姓李的，把嫂子夺回来。” 赵世强说道： “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英雄救美的办法。自古美女爱英雄，郡主也不例外。 这样，你们帮我演出戏，蒙面把姓李的给我废了，把婉秋郡主劫走。 然后我再出现英雄救美，把婉秋郡主抢回来，把你们打跑。 一箭双雕，既把郡主抢回来了，也收拾了那姓李的，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这十几个狐朋狗友都一起拍巴掌叫好，又凑过来议论了细节，便开始着手准备。 潘家大宅。 潘太师心情很不好，自从知道他们潘家以便宜的一千两银子把这么多矿山卖给了李羽，李羽靠他们这些矿山赚了个盆满钵满之后，他都快气吐血了。 他发誓不会放过李羽。 但李羽有晋王令，不能明着跟他斗，只能暗中搞事情。 但是，李羽身边有个高手很厉害，曾直接把潘肿俊的三个贴身保镖撕成两半，必须准备足够充分。恰好这时有人介绍了十八个杀手。 他们十八人都是一个团伙，联合起来的战力惊人。 潘太师非常高兴，为此不惜花了重金请他们出手。 此刻，这十八人就围在潘太师身边听候他的指示： “那李羽不要杀了，要活的，等他把所有的矿山和家产全都过户给我之后，再把他给我给弄死。 另外他娘子小周后要给我完好无损的送到府上来，那是我的女人，不能伤害半分。” 这十八个杀手都是人狠话不多，只是点点头，便退出去了。 躲在屏风后的柯惠民乐得手舞足蹈，这下潘太师要下狠手了。 李羽，你别指望拿了我的钱财抱着美娇娘过安稳日子，现在死期到了。 这天傍晚。 李羽准备带小周后去飘香楼吃饭。 他们正准备出门，宋婉秋来了，俏生生的模样，一袭长裙。 她下意识瞧了一眼小周后，甜甜一笑，毫不忌讳地挽着李羽的胳膊： “羽哥哥，我来请你吃饭的。” 小周后没有宋婉秋那么开放，从来都是李羽挽着她搂着她，她却几乎没有主动挽着李羽的时候。 见到郡主这么亲热的搂着自己的丈夫，她有些神情黯然的低下了头，退后了小半步。 李羽却伸手过去一把揽住了她的小蛮腰，对宋婉秋说道：“不好意思郡主，我们夫妻俩说好了要去飘香楼吃饭，不能陪你了。” 一听李羽的话，小周后心头立刻感到暖暖，望向李羽的目光也是变得柔柔的。 宋婉秋却丝毫没有感到沮丧，因为她已经知道李羽是有妇之夫，手臂搂得更紧了，高高的胸脯都贴在李羽的胳膊上： “没关系，咱们三个一起去，包间我都订好了。” 李羽望向小周后。 小周后立刻点头：“那就一起去吃吧，能跟郡主一起共进晚餐，也是我们的荣幸。” 于是两个女子一左一右，一个搂着李羽，一个被李羽搂着，一起出了门，一起上了豪华马车，往飘香楼而去。 宇文霸骑着一匹马跟在马车旁。 正行进在路上，忽然前面出现了几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兵刃单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接着马上后面又出现了七八个黑衣蒙面人，也都拦住了去路。 李羽挑开轿帘看了看，笑了笑，说道：“有人来打劫，猜猜他们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第66章 拜见大将军 小周后都吓得花容失色，偏偏丈夫还能说笑。 宋婉秋却兴冲冲说道：“好啊，我正想练练身手就来人了，这是给我送菜的，放心，我来对付。” 她正要下车，却被李羽一把拉住了。 李羽朝着小巷努努嘴：“那边还有一帮子。” 话音刚落，从小巷里又冲出来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兵刃。 拦在前面的一个黑衣人有些惊讶： “谁找来的？人手够了，要这么多人干嘛？” 李羽一听这声音就愣了，他已经听出来了，这正是赵世强两个跟屁虫之一的曹军使。 看来赵世强没安好心，叫兄弟假扮劫匪来对自己不利。 不过从他对话来判断，似乎后面小巷出来的这帮人跟先前拦路的这一帮人不是一伙的。 这就有意思了，这帮人又是谁请来的呢？ 先不管他，既然都对上了自己，让他们先打一架好了。 李羽马上从车厢里探出头来，指着前后拦着的曹军使那一帮黑人说道： “弟兄们，给他们点颜色，一个个都把腿打断，算我的。” 先前拦路的正是赵世强手下两个跟屁虫曹军使和罗军使带队的十几个狐朋狗友。分成两拨，前后各一波，分别由他们两带队。 李羽冲着他们叫嚣，两人立即便认为后出现的这十多个黑衣人是李羽的打手。 曹军使立即一挥手：“看谁打断谁的腿，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些全都干趴下。” 又一指马车里的李羽说道：“把他给废了，再把里面的女人带走。” 十几个狐朋狗友从前后朝着后面这波黑衣人冲了过来。 后面这拨黑衣人其实正是潘太师重金请来的十八个杀手。 曹军使他们虽然也是十多个，可根本不是这些重金杀手的对手，转眼间全都被打趴下了，惨叫连连。 好在这些黑衣人都没有下杀手，没人出钱，杀手是不会随便杀人的。 这些黑衣人朝着马车包围了过来。 可是到了马车边却都停住了，呆呆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趁着这个机会，两位军使和那十几个狐朋狗友立即爬起来就跑，很快就跑得没影了。 宋婉秋一只手还被李羽拉着，另一只手指着那些黑衣人叫道：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还想强抢民女不成？得问本姑娘的拳头答不答应！” 刚说到这，就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一人高声道：“休要伤了婉秋君主，赵某人在此！” 来人正是赵世强。 他很臭屁的双手在马鞍上一撑，整个人如苍蝇一般飞了起来，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巧的落在了车辕之上。 伸手便要去拉宋婉秋的手： “婉秋，别担心，有我在这没人伤得了你。” 宋婉秋很灵巧地一翻手腕躲开了他的手，满脸讥笑： “就凭你？你再演兵场连十圈都没跑下来，还有脸说能保护我?” 当面被揭老底，赵世强脸皮也够厚，丝毫不动怒，手按剑柄，冲着黑衣人怒道：“尔等鼠辈，有本事冲我来！” 说罢，拔出长剑迎空舞了个剑花，一个鹞子翻身，从车厢上落在了地面，动作着实飘逸潇洒。 恰好旁边就是一座青楼，上面有不少姑娘拿着手绢在看热闹。 看见这动作如此潇洒，人又长得俊强，忍不住的大呼小叫，不停的抛媚眼，手中手帕摇晃着。 赵世强得意洋洋扫了一眼青楼上的女子，也回了一个眼神，这才长剑一指，冲着那些黑衣人说道： “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 为首一个黑衣人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朝着他抓了过来。 “来得好！” 赵世强挽了个剑花，一剑平平的拍向对方手掌。 他以为这帮人就是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演戏的，所以这一剑本来应该是斩向手掌，改成了平拍。 没想到对方速度奇快，抓住他持剑的手腕一拧，痛得赵世强眼泪都快下来了，当啷一声，手中长剑掉地上。 他骂道：“混账王八蛋，下手这么重，狗东西！” 趴在窗口上瞧热闹的李羽扑哧一声笑了： “原来是一伙的，怪人家手脚太重了，怎么不怪你眼神太不济了，没看明白呢？” 赵世强有些糊涂：“明白什么?” 黑衣人此刻已经抢步上前，一抬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过来，重重摔在地上，一脚踩住，再也动弹不得。 “不明白他们不是你的手下吗？你手下都已经把打跑了。” 赵世强一听就傻眼了，自己让人假扮劫匪，结果遇到了真劫匪。 他赶紧掏出所有的银票递过去，说道： “弟兄们，误会，真是误会，这里是一千两银子，我身上就带这么多，算是给各位大爷喝茶的。小人有眼无珠，你就放过我吧。” 蒙面人拿过了那一叠银票，这才放开他。 赵世强爬起来拔腿就跑。 “喂！姓赵的，你不是来救我的吗？怎么就跑了?” 宋婉秋一脸戏谑地冲着对方叫嚷。 赵世强头也不敢回，脚下更快了，转眼就跑没影了。 宋婉秋鄙夷的啐了一口，指着那帮黑衣人说道： “劝你们赶紧跪下磕头认错，否则等一会儿我羽大哥出来，你们可都死定了，听到没有？跪下磕头。” 话音刚落着，这十八个黑衣人居然真的咕咚咚全都单膝跪在了地上，抱拳拱手： “拜见大将军！” 第67章 给我砸，把这宅院毁了! 宋婉秋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恐吓几句，这帮人全都跪在了地上，自己真有这么厉害吗? 等等，他们说拜见大将军?自己什么时候成大将军了？ 她立刻摇头晃脑说道：“免礼，都起来吧，本将军恕你们无罪。” 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却没有理睬她，一个个望向了骑在马上的宇文霸。 宇文霸显然认出了他们，点点头：“是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李羽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这些人刚才围过来准备进攻的时候，看清了马车边骑着马的宇文霸之后立刻就停手了，一个个面露惊喜望着宇文霸，显然跟宇文霸是相识。 宇文霸跟李羽介绍这才知道，原来这十八个黑衣蒙面杀手是宇文霸在北汉时打造的一支精锐小队，人称燕云十八骑。 这十八个人不仅是冲锋陷阵的猛将，也是一等一的武功超一流高手，尤其擅长行刺暗杀。 北汉在五代十国中能坚持到最后，主要就得益于宇文霸和他的燕云十八骑。 面对强劲的对手，宇文霸经常带着燕云十八骑夜闯敌营，在敌军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取走敌主帅首级，让对方群龙无首，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宇文霸因为得罪辽朝，被北汉国主拿下治罪。他逃出了北汉之后，燕云十八骑也就跟着离开了北汉，四处寻找宇文霸。 打探到宇文霸南下去了大宋京师，他们也一路找来。 由于没有宇文霸的进一步消息，他们迫于生活，才受雇成为潘太师的杀手，没想到阴差阳错在这居然见到了主人。 李羽听到这些杀手的来历之后，大喜过望。 这燕云十八骑知道他们的主人追随李羽，成了李羽的贴身老奴，十八骑也都跪下磕头，愿意跟随宇文泰一起护佑李羽。 李羽很高兴，问他们是谁让他们来行刺自己，得知是潘太师之后，李羽怒气勃发。 他取消了宴会，让小周后和宋婉秋先回家，自己则带着燕云十八骑去找潘太师。 他们先找到了引荐他们给潘太师的中间人，拿到了他的证词，带着他径直来到了潘太师的府邸。 潘太师还以为是请的十八个杀手把李羽带来，十分高兴，赶紧亲自跑到前厅来看。 一进门，看见李羽阴沉的脸，那十八个杀手被可怕的老乞丐宇文霸盯着，潘太师就以为这十八个杀手已经被李羽的人制服了。 事情败露，大事不好，他转身想逃，李羽一晃身拦住了他： “太师，跟我走，去皇帝那理论去，说清楚为何找着十八个杀手来杀我。谋害大臣，这是死罪吧？你就算是太师，也不能幸免！走！” 潘太师咕咚就跪在了地上，这一次被人家抓了个实锤，雇佣的凶手被抓，连中介人都找来了，还有什么狡辩了。 李羽手里有晋王令，明着肯定斗不过他，更何况自己本来就理亏。 买凶杀人，谋害朝廷命官，这可是重罪。 他也是老谋深算，知道这件事只能认怂，不能来硬的。 潘太师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说：“侯爷，老夫这是开玩笑的……” “还你妈开玩笑！你们一家人都喜欢开这种玩笑吗？那老子开玩笑把你家东西全搬空，再把你家房子都拆了，怎么样？” “行啊！侯爷，只要你肯原谅老夫，东西随便搬，房子随便拆，只求你原谅啊。” 李羽其实也不想闹到皇帝那里去，因为皇帝最宠爱的嫔妃就是这潘太师的女儿，皇贵妃潘玉珠。 皇帝肯定不会因为他买凶要杀自己而把这老东西处死，大不了责罚一顿，让他赔礼道歉赔钱了事。 与其这么瞎折腾，还不如现在来个痛快的。 听潘太师这么说，李羽马上道：“那好，你写个书面同意书来，就说把你家所有东西都送给我了，并跪着哀求我砸烂你家宅院。写！” “好好！这就写。” 潘太师赶紧找来纸笔写了起来。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家宅中那么多好珍宝古玩字画还有银票，全都被李羽搬走的话，比割他的肉还要心痛，可又能如何？ 这宅院也是他花了大价钱才修建的，现在要砸了。 唉，砸了就砸了吧，能过了这一关，什么都值得。 等潘太师写好了字据，签字画押交给李羽，李羽冷笑接过，看了之后一挥手：“给你一顿饭功夫，把家里所有人都集中在前面院子里，否则误伤我可不管！” 潘太师赶紧让大管家敲着锣让所有人都集中在院子前面，这些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惊慌失措议论着。 李羽又让把潘家的马车全都牵过来，让潘家的家丁帮忙把所有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全都搬到车上。一车车浩浩荡荡往自家家搬运。 大街上的行人都很惊讶，一个个望着，潘太师这是要搬家吗？ 李羽只选了贵重的东西搬，其他的都放弃了。 足足搬了数十车，才把贵重物品搬完。 李羽冲着燕云十八骑一挥手：“给我砸！把这宅院整个毁了！” 第68章 烧刀子它祖宗 燕云十八骑策马冲出，手中长刀挥出，将房梁、房柱一刀一根，全砍断了。 一座座豪华青砖大屋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烟雾弥漫。 潘家人哭爹叫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怎么如此大胆，居然拆潘家的宅院，偏偏潘太师蹲在哪里抱着脑袋一言不发。 燕云十八骑的动作非常快，没费多少时间，潘太师家已经面目全非，主要的宅院全部被他们搞坍塌了。成了一片瓦砾。 李羽走到潘太师面前，笑了笑：“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我取你人头，决不食言！” 潘太师打了一个哆嗦，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老夫再也不敢了。” 李羽带着燕云十八骑离开。 有了这些从潘太师家弄来的珍宝和金银珠宝，李羽家的档次上了好几个台阶。资产也一下飞跃到了京城这些大富人家的前列了。 有了这燕云十八骑，李羽再也不用担心家宅的安全。 蜂窝煤的经营生意十分红火。 宋家一直惦记着李羽所说的其他生意，因为煤炭生意中，主要是李羽的矿山，宋家虽然拿出了五十万两银子，可根本用不上多少，着急着想为李羽花钱。 于是，李羽决定开始酿造现代社会的蒸馏酒。 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在做前期准备了，他已经将用于酿酒的高粱进行了蒸煮，拌了酒曲之后放在瓮里进行了几天的发酵。 现在发酵的粮食已经达到要求，可以酿酒了。 大宋的酒都是发酵酒，而不是现代的蒸馏酒。 发酵酒是经过酵母发酵直接产生出来的酒水，工艺最简单，由于没有经过蒸馏提纯，所以酒精度最高也就十度左右。而且很多杂质。 蒸馏酒是利用酒精和水的沸点之间相差约二十度的差别，将原发酵液加热到两者沸点之间，通过蒸馏作用收集到酒精成分和香味成分而成。 蒸馏酒的工艺比发酵酒要复杂得多了。经过蒸馏提纯后，酒精度大幅提升，一般都是三十五度以上，最高可以达到六十来度。 李羽决定自己先亲自酿制几坛蒸馏酒，再拿去跟宋家商谈合作的事情。 需要的材料大宋都能弄到，唯一的区别是制作工艺。这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也是李羽用来跟宋家合作的资本。 他要检验一下这资本是否可行。 宅院里有好几处厨房，李羽找了一处厨房作为专门生产酒水的作坊，任何人不准进入。 酿酒的原料当然选高粱，不会浪费宝贵的大米和小麦的。 蒸馏酒最关键的就是蒸馏，这是现在酿酒跟古代酿酒最大的区别。 他设计制作了一个简单的蒸馏器，让工匠分别打造，自己进行组装。 很快，一坛现代蒸馏技术酿制出来的白酒就到手了。 李羽带着这一坛酒来到了宋家。 宋皇后已经回皇宫去了。除了她之外，其余宋家人都齐聚在花厅，围着李羽和那一坛酒，眼巴巴看着。 李羽打开酒坛，顿时酒香四溢。 宋长武等人都是好酒之辈，一闻之下，顿时口水都要留出来了。 “这酒味好浓啊！” 的确，大宋的酒很淡，打开酒坛，酒香远远比不上李羽这坛酒。 李羽抱着酒坛，倒了一碗酒。 一看这酒水，宋长武等人又纷纷咋舌。 “太清澈了！这不是酒吧？怎么跟泉水一般啊？” 古代的酒含有太多的杂质，需要用筛子筛掉再喝，不然杂质全到嘴里去了，嚼沙子似的。 所以宋代的时候打一壶酒常常叫做筛一壶酒，就是这个道理。 “尝尝看！” 李羽微笑说道。 宋长武最先拿起了一杯酒，先看了看，抿了一小口，眯着眼不说话。 宋长富和宋长顺兄弟两都笑了： “我就说嘛，看着跟水一眼，肯定没味道的。” “是啊，我也觉着应该跟水差不多。” 宋婉秋白了他们一眼： “水有这么浓的味道嘛？真是的。” 接着，她又紧张地对宋长武说道：“爹，到底怎么样，你说话啊。” 宋长武还是不理睬，又咋巴了一下嘴，一仰头，将剩下的大半杯酒全都倒到了肚子里。 这一下，辣得他直吐舌头。 大宋的酒远比这个要平和，因为酒精度低，而李羽酿出来的这个酒至少已经有三十度，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酒精度，难怪火辣辣的，连宋长武这种酒缸里泡大的人都有一丝抵挡不住。 宋家人都呆了，盯着宋长武。 “好酒，天哪，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好酒，这酒太好喝了！而且劲道十足，比我们家酒楼那什么烧刀子破玩意儿强上一百倍。” 宋长武都有些语无伦次， “咱们酒楼那些东西都能叫烧刀子，这个应该叫烧刀子它爹啊，不，烧刀子它祖宗！” 第69章 合伙经营 “我尝尝！” 宋长富也倒了一碗，喝了一口，很快就眉飞色舞连声说好酒。 宋家人一个接一个争着喝了起来。 很快一杯接着一杯的酿了出来，大家都喝了，一个个都是眉飞色舞，很快酒劲上来了，更是兴奋。 要是喝以前的那种米酒，就算几大碗下去，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感觉。 而现在，每个人也就喝了大半碗，就已经熏熏然了，就好像之前喝了几大碗似的，这才知道这种酒原来居然如此了得。 李羽说道：“你们觉得这酒能卖多少钱？” 宋长武打了个酒嗝说道：“就算十两银子一斤，我也要买！这酒太好喝了。” 还是宋长富善于经验，从营销角度思考问题。 他说道：“这酒绝对盖过当世所有的好酒，皇宫贡酒都远远不如！不知道产量如何？如果能大批量生产，光这一项就能成为巨富。” 所有人都一起点头，一时间都看到了无限的商机和巨大的金山银山在朝着他们招手。 他们的目光都望向李羽。 这之前李羽已经思考过，大规模酿酒出售这种事情一个人搞不定，而蒸馏酒制作工艺其实也不复杂，点破了也就是一层窗户纸，因此要想技术保密很难。 这种情况下，最好是用技术出资，跟宋家合伙经营。 他相信宋家不是见利忘义的人，毕竟自己治好了宋家老太，皇后娘娘，还有宋婉秋。对宋家有恩的。 从之前的合作来看，宋家对自己很实诚。煤炭的合作进行非常顺利。 于是，李羽说道：“使用我的方法，可以大规模量产，而且，我还能酿造出比这个更好的酒。” “这样的酒还有几坛？我想用来推销。” “这一次总共酿了三坛。可以全部给你拿去推销。” “太好了，” 宋长富眉飞色舞筹划着， “我们先把这几坛酒，用精美的瓶子装了，分成若干小瓶，分送皇宫，还有京城名门望族，请他们品尝。 还有几天就是腊八节了，那天我们开个盛大酒会，请他们派人来商谈预定酒的事情。 我相信，等他们尝过这些酒之后，一定会踊跃订购的。那时候，我们就知道这酒销路到底如何了。” 宋长武点头道：“是！侯爷，您这酒，可不能给别家，我们宋家可是早就说好要跟侯爷您合作经营的。” 李羽点头微笑：“当然了，我等你们好消息，这几天我再酿造一种新的酒，或许更好喝。” “太好了，等消息反馈回来之后，咱们就商谈如何合作的事情。” 毕竟，这种酒他们觉得好喝，不代表别人也这么认为，重大的合作，必须要有充分的市场做基础。宋长富才提出先推销看看情况。 李羽其实也这么想，他也不知道古人是否喜欢现代的高度白酒。习惯了威士忌、伏特加的老外就不喜欢中国的白酒，这就是口味问题。因此，前期的市场推销是必要的。 商定之后，李羽告辞回去，把那另外三坛酒也送来了，然后接着酿酒。 这四坛酒分装后送出去推销。 当天，得到酒的名门望族们都炸了，这酒也太好了。一个个登门拜访，要订购若干坛用来过年。 而皇宫则直接派出大内总管汪吉恩，登门告诉宋长武，这酒定位皇家御用！ 一旦定位御用酒，那就不能对外销售了。 宋长武赶紧解释，拍胸脯保证还有比这更好的酒，需要等几天。汪吉恩这才松口，说暂时可以对外销售，等待新的美酒进贡，如果新的酒不如这酒，那还是要作为御用酒禁止外销的。 宋长武又是高兴又是担心，赶紧的跑去医馆把这件事告诉了李羽。询问李羽新的美酒的酿造情况。 李羽微笑让他放心。腊八节那天，除了这一次的美酒之外，还将会有新的美酒提供给参加宴会的所有宾客。 腊八节前一天，宋家召开了一个家族会议，商谈的当然是如何跟李羽合作经营新的美酒的事情。 经过商议之后，形成了初步意见。然后拍宋婉秋去给李羽递拜帖，请他次日先到宋家商议合作事情，再参加下午的宴会。 李羽这些天全力酿酒，总共酿造了十坛三十度的酒，还酿造了五坛四十度的和五坛五十度的酒。 第70章 酒楼分股 腊八节。 宋家已经把前院整个布置出来了，因为今日来的宾客很多，有数十桌之多。一大早就已经有宾客登门赴宴了，就怕来晚了酒杯喝光了。 早上，李羽用车拖着二十坛美酒到了宋家。 宋长武带着两个兄弟亲自在门口迎接。 李羽让他们把美酒送到前院，放在高台之上，挂上大红彩绸，等着中午开席才上酒。 已经先到的这些宾客都是之前尝过那美酒的，只是太少了不够喝的。就等着今天大饱口福了。 他们一个个馋涎欲滴，就等着中午了。 李羽则被迎请到了内宅大堂。 此刻，大堂正中，坐着宋老太，一头银发，分外慈祥，拄着龙头拐杖。 其余人等分宾主落座。 宋家三兄弟带着夫人也参加了商谈。分别是宋婉秋的母亲陶太郡，宋长富的夫人肖氏，宋长顺的夫人齐氏。 李羽在首位就座。 宋婉秋跟着李羽进来的，很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宋长武和妻子老太郡相视一笑。 宋老太却招手把宋婉秋叫了过去，抓着她的手一脸慈爱，低声说道： “丫头，看到中意的就要牢牢抓住，可千万别让人家跑了，不然会后悔一辈子。” 说着朝着李羽努了努嘴。 宋婉秋顿时俏脸羞红，她对李羽倾心爱慕，连老奶奶都看出来了，说道：“奶奶，你笑话我。” “奶奶说的是实话，很多事情，要靠自己……” 宋长武看出李羽有些尴尬，赶紧咳嗽一声说道：“母亲，咱们先聊正事吧。” “这不是正事，什么才是正事呀？你整天就知道赚钱赚钱，自己女儿的事也不管，还要我这老太婆来操心。” 宋长富的夫人肖氏皮笑肉不笑说： “听说侯爷以前在南唐，那可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女人多的是，归顺咱们大宋身边还带着原配夫人小周后，咱们婉秋嫁过去只怕……” 这话点到为止，宋婉秋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很是窘迫。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老太板着脸说道：“这件事老身已经想过了，春节皇家宴请，就会向皇帝……” “娘！” 宋长富可不想把今天的重要会议改成相亲会，赶紧打断了宋老太的话， “外面还有好多宾客等着呢，咱们赶紧跟侯爷商量正事，其他事回头再说。” 老太太这才点点头，放开宋婉秋的手。 宋婉秋低头快步回到自己椅子坐下。 宋长富清了清喉咙，对李羽说道： “侯爷，你的酒着实是人间佳酿，整个大宋绝无仅有，经过这几天的试推销，大受欢迎，目前订单都已经上千坛了。 我们宋家非常期待跟侯爷你的合作经营。经过我们家族商议之后，想了个方案提出来，看看您意下如何？” “有什么话说吧，没关系的。” “我们在京城有十八家酒楼，加上其他州府的酒楼，总共有八十家，还不包括小的酒肆。 我们想的是把这八十家酒楼和若干小的酒肆全部化成股，其中的一半用来出资给侯爷。 侯爷您将这酿造清泉酒的手艺作为出资，我们各占一半的份额，分红也对半分。风险共担，利润共享。 这些酒楼侯爷可以委派人参加经营。您看意下如何?” 这其实正是李羽所想。 只不过，他没想过能分到一半的利润，还能拥有这八十多酒楼酒肆的一半的份额。 宋家的酒楼那可不是一般可言的，那都是大宋最顶尖豪华的酒楼，酒楼都带着客栈，相当于现在的五星级酒店。 一下拿到八十余座五星级酒店的一半的份额，只是用三十度蒸馏酒这小小的技术就换来这么大利益，他有些觉得不太好意思。 他有些犹豫，正想说话，忽然一个仆从着急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启禀家主，外面来了几个人，说要宋家家主亲自到门口迎接。” 第71章 太后逼婚 宋家人都是一愣。 宋家长女那可是当今的皇后，宋长武本人也是封为郡王的，有谁有这个脸面让自己出门迎接? 宋长武忙问道：“来人是谁？” “是宰相赵扑老爷子的长孙赵世强。” 宋长武的脸当时就沉下来。 如果是赵扑亲自来了，他肯定要出门口迎接，你一个孙子，居然让宋家家主到门口去迎接，这也太张扬了吧？ 赵家并不比宋家高啊？相反，宋家拥有皇后这尊大神，地位绝对盖过赵家的。 宋长富比较心细，问了一句： “他有没有带其他人或者什么东西?” “有几个宫里来的太监，他怀里捧着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圣旨?” 宋长武等人都大吃了一惊，若是奉旨前来，那别说要出门口了，恐怕要摆香的啊！ 三人人赶紧急匆匆往前门走。宋婉秋也跟着出去看。 宋老太则拉着李羽跟一帮女眷回避进了内堂。 宋长武他们几个来看前院花厅，果然见到赵世强手里捧着个明黄色的卷轴，得意洋洋站在花厅里，鼻孔朝天的样子，很是欠揍。 旁边跟着杜太后身边的总领太监费公公。 宋婉秋却不管什么圣旨，怒道：“你到我们家来干嘛？我们家不欢迎你。” 赵世强哈哈一笑： “婉秋郡主，今天我是来谈咱们的婚事的。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赵世强没过门的媳妇，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没办法，这就是命。” “什么意思？” “请摆香案接皇太后懿旨就知道了！” 宋长武没办法，只好把赵世强一行人迎接到了正厅，摆下香案跪拜迎接。 赵世强并没有将圣旨交给太监宣读，而是自己大剌剌张开明黄色卷轴念了起来。 懿旨虽然之乎者也一大套，总结其实就一句话，希望把宋婉秋能嫁给赵世强为妻，不然就请皇帝赐婚。 毕竟皇太后不能直接把郡主赐婚，皇帝才有这权利，所以懿旨只能是让赵世强来商议这件事，如果不同意，就会向皇帝提议赐婚。 虽然没有说死，但懿旨之中态度已经十分明确，皇太后希望宋家能够主动接受这门婚事。 难怪赵世强这小子要亲自宣读圣旨。 他将圣旨给了宋长武，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老太太的那把交椅上。 女眷都回避了，所以这把交椅就空出来了。 费公公在宋长武旁边交椅上坐下，对宋长武说道： “恭喜郡王爷，太后娘娘说了，希望宋家能够给娘娘一个面子，把这门婚事尽早定下来。” 宋婉秋立即抢着说道：“我说过的，我已经有意中人了，我不会嫁给他的。” 费公公脸色阴沉了，笑道： “郡主，这可是皇太后的意思，嫁给赵家，也不算委屈郡主您了！” 宋长武说道：“秋儿，你退下！” “不！爹，反正我死都不会嫁给他的，你知道的，我有心上人了。” 费公公心头冷笑。 虽然宋家有皇后这层身份，可大家都知道，宋皇后已经自从入宫就一直被皇帝冷落。 皇宫内院主持六宫的是皇贵妃。 皇后其实相当于打入冷宫了。 一个被边缘化的皇亲，还有什么嚣张的本钱? 这门婚可是杜太后下了懿旨的，相当于半个赐婚了。 宰相赵扑跟杜太后是姨表哥，算起来赵世强也是杜太后的表外甥孙，杜太后是赵世强的姨姥。 赵世强这小子从小嘴巴甜，会来事，很得姨姥杜太后的欢心。 杜太后又特别希望能够拉拢宰相，壮大她在大宋的权势，所以对于赵世强的要求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再说了，赵家和宋家联姻，也符合杜太后的心愿。 虽然宋皇后不得皇帝的待见，但宋家的富可敌国的财富是连皇帝都不敢小觑的存在。 如果把这样强大的财力拿过来作为自己的后盾，杜太后那就更加能够有恃无恐了。 有了杜太后的支持，是赵世强这次来如此嚣张有恃无恐的倚仗。 费公公知道杜太后的心思，必须办成这件事，他皮笑肉不笑对宋婉秋说道： “郡主，你即便有了意中人，那也是无妨。太后娘娘懿旨让你嫁给赵世子，说句不中听的话，宋家可能没有拒绝的资格。” 这费公公一向仰仗着太后的恩宠，说话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感受。 这话说出来，宋家人都是脸上变色。 宋婉秋道：“别说只是太后的懿旨，就算是皇上圣旨赐婚，我也不嫁！我都说了我有心上人了。” 费公公蛮横无比： “有心上人也不行，这门亲事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我就不答应！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谁也别想替我做主，不管他是谁！” “混账！” 费公公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蹦了起来，洒了一桌子。 “宋家怎么教出这等大不敬的子孙?连太后娘娘的话都不听！” 宋长武浓眉一拧，也是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那茶几竟然咔嚓一声，被打塌了一角。 费公公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第72章 少拿懿旨压人 费公公一巴掌只把茶盏弹起来罢了，宋长武一巴掌直接把桌子打塌了。 这是存心立威。 费公公吓得脸都变了。 宋长武沉声对宋婉秋说道：“秋儿，不得对公公无礼。还不退下！” 宋婉秋哼了一声，一跺脚，转身气冲冲的到后堂去了。 宋长武这才侧头望向费公公： “对不起，公公，小女管教不严，多有得罪。” 费公公勉强笑了笑，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赵世强从袖笼中取出一张礼单递给了宋长武： “世伯，这是小侄准备提亲的聘礼，请您过目。” 宋长武根本没有伸手过去接，只是侧着脸好像没听见似的。 赵世强有些尴尬，自己打开礼单念了起来。 第一份礼便是一尊红珊瑚，他特别解释了一下： “世伯，是这红珊瑚是小侄重金购来，总共花了纹银五万二千两。” 接着又一项一项念下去，都是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之类的。 念完之后他又得意洋洋加了一句：“这份礼单总共价值白银八万两。放眼整个大宋能拿出八万两白银来做聘礼的，恐怕也就我赵家了。 这也由此可见，小侄对婉秋郡主是发自真诚的喜爱，还请世伯成全。” 的确在大宋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提亲的，可谓屈指可数。 即便宋家再有钱，也不可能对八万两银子无动于衷，再加上后面还有杜太后懿旨撑腰，宋家没有办法拒绝。 宋长武却淡淡一笑：“你们赵家不仅位高权重，而且财大气粗啊，我宋家实在高攀不起。” 赵世强被这句财大气粗给臊红了脸。 因为宋家是整个大宋朝最富有的家族，自己在宋家家主面前炫耀八万两聘礼，简直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师伯，请恕小侄无礼。小侄对婉秋郡主真的是一片真心……” “不用再说了！” 宋长武盯着他冷声说道， “实话跟你说，这门亲事我不能答应。小女已经说了，她有心上人。” 没想到宋长武直截了当就拒绝了这门婚事，顿时把脸阴了下来： “婉秋郡主的心上人不会就是违命侯李羽吧?他一个窝囊废穷光蛋能跟我比? 他能拿出八万两文银吗？他要拿得出来，我拍屁股走人！” 一听这话，宋家三兄弟都忍不住笑了。 赵扑虽然贵为宰相，却不是大富大贵的家族。 李羽已经买下京城方圆百里的煤矿，这是怎样的一个超级金山，连宋家都无法估量。 李羽现在煤矿生意，每天进账都超过这聘礼八万两了，更何况他们宋家正在商量，要把八十座酒楼的一半出资给李羽，合伙经营酒业生意。 这八十座酒楼的一半，总价值就远远超过整个赵家的家产。 你赵家能跟现在的李羽比吗？拍马都追不上。 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 宋长武摇头说道： “世侄不会以为我宋家的女儿眼中只有钱吧?若是这样，世侄不妨到青楼去，那儿的女子只要给钱，什么样的人都能找到。” 赵世强被几句抢白，一张脸涨得通红，忙陪笑拱手道： “刚才小侄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正说到这，屏风后传来宋老太的声音：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的孙女已经有意中人了，也是我老太婆看中的。” 宋老太一手拉着李羽，一手拉着宋婉秋，在几个媳妇丫鬟婆子簇拥下，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他们刚才回避到里屋，却隔着屏风听着外面说话。 听到赵世强一直胡搅蛮缠，老太太实在忍不住，亲自出来。 赵世强一看见李羽，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小子，又是你，你存心跟我赵家作对，是吗？ “你们赵家很了不起吗？” “小子，我劝你识相点，现在就离开婉秋郡主，还有一条活路，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太太龙头拐杖往地上一杵，怒道： “大胆狂徒，在我宋家敢口出狂言，威胁我未来的孙女婿，你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来人，给我将他乱棍打出。” 家丁门抡着棍子就要冲上去，吓得赵世强赶紧躲到了费公公身后。 费公公就像护崽的母鸡，伸出宽大的袍袖拦住了那些家丁说道： “老太太，切莫动手，这门婚事可是太后娘娘的懿旨，难道宋家打算抗旨不遵吗？” “少拿懿旨压人。” 李羽对赵世强说道， “这么着吧，咱们俩打个赌，如果你赌输了，就别再来烦郡主，也请回去告诉太后，请她老人家不要再干预婉秋郡主的婚事。” “如果你输了呢？” “很简单，我拍屁股走人，再不来见婉秋郡主。” 第73章 当场出丑 宋婉秋紧张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李羽在她娇嫩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输的。” 赵世强一听，一脸狞笑：“小子，你狂妄得狠呢，这可是你说的，说吧，要赌什么?” “我新酿的酒，你要有本事连喝三碗，一炷香功夫还不醉倒趴下，能自己走出宋家，就算你赢。” 酒宴准备的都是以前喝浊酒的海碗。一碗酒差不多一斤，连喝三碗就是三斤酒。 李羽跟他赌的是新酿的五十度的高度酒。 一连喝三斤五十度白酒不醉倒的人少之又少。 尤其是大宋这个时代的人，从没喝过这么度数高的酒，身体没有抵御这种高度酒的经验，因此更容易醉倒。 更何况他还留了个后手，打赌只说自己不去找宋婉秋，并不禁止宋婉秋来找他啊，再说了，也没有赌宋婉秋嫁给他赵世强。 赵世强是经常出入青楼的，喝酒当喝水，三碗浊酒对他来说也就喝个半醉而已。 一听不由大喜，指着李羽吼道：“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他们也就不再说话。 当下一行人来到了前院大厅，这里已经高朋满座，都静等着开席呢，要品尝宋家这绝世佳酿。 李羽亲自从马车上提下一坛装饰精美的十斤装的五十度美酒，打开后，顿时酒香四溢。 赵世强是个酒鬼，一闻到这酒香顿时眉飞色舞，赶紧端起一碗酒在鼻子前闻了闻，深吸了一口气： “好酒，果然是好酒，这酒你从哪买来的?跟我说，我可以考虑以后对你下手轻一点，给你留点脸面。” 李羽冷笑：“你先喝三碗不醉倒，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吧。” “好，这样的美酒别说三碗，三十碗我也喝了，这赌打得值，不说别的，就冲这酒。” 端着酒一口下去，欣喜若狂。 一会儿便将一大碗酒都灌到了肚子里。 抓了一只鸡腿，咬了一口嚼着，又去端第二碗酒。 宋家人都忧心忡忡望着李羽。 李羽微笑，喝酒后还要等半个时辰，足够酒劲上来了，不着急。 第二碗酒只喝了一半，他就进入状态了，非常的兴奋，自己在哪里载歌载舞，高谈阔论。 第二碗酒喝完，直接嗨飞了。 尿憋得慌，直接扯开裤子当着满堂的人就撒尿。 幸亏宋婉秋等一众宋家女眷在大堂那边远远看着，见状赶紧躲进大堂去了。 院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女眷纷纷扭过头用袖子挡着。 宰相这孙子太丢人了，当众撒尿。 赵世强撒完尿，又去端第三碗酒。然后，双脚一软，溜倒桌子下面去了。 “好酒，这酒太好了，我还要喝，给我。” 可是他已经像一滩烂泥似的爬不起来了。 这些宾客们都看傻眼了。 李羽对费公公说道：“我想赌已经打完了，他输了。费公公没意见吧？” 费公公根本就顾不得赵世强了，眼睛直溜溜盯着那一坛酒： “李羽，这里所有的酒全部送给咱家，咱家可以帮你在太后面前美言。否则，你会把今天你怎么整治赵世子的事情告诉太后。” “没问题，你如果能喝三碗呆上半个时辰还能走出去。所有的酒都送给你。” 费公公以为赵世强醉倒只是因为酒量太烂，他可是海量。 结果，他就倒在过于自信上面。 最后，他也醉的跟一滩烂泥似的。 两人都是被太监抬着离开宋家的。 刚上马车，两人就开始哇哇狂吐，吐了一马车。臭气熏天。 最后是叫太医来抢救，两人都是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活下来的。 第74章 美酒飘香 赵世强他们走后，酒宴正式开始。 有了刚才的两场戏，把这些人的胃口全都吊了起来。 李羽不想第一次就喝醉很多人，所以刻意的控制了供应量，让大家喝得尽兴是最好的。 果然，这次宴会有了李羽的新酒，气氛达到了空前未有的高度。 宋家人也几乎要疯狂了，他们还从没见过酒能把人喝得兴奋成这个样子的。 宋老太只喝了一小杯，也兴奋不已。 她惦记着合作的事情，赶紧让三个儿子带着李羽到大堂继续商议。 宋长武说道：“侯爷，你的三种酒比我们之前预料的还要好，所以，我们刚才简单商量了一下，分红方面，我们三七分，你七我们宋家三。 酒楼出资，则倒过来，我们拿八十座酒楼和所有酒肆的七成出资给你。也就是说你占这些酒楼和酒肆的七成份额，我们宋家占三成。 若是侯爷还觉得不好，咱们是可以商量的。” 李羽笑了。 宋家是做生意的世家，没有利润他是不会干的，肯定已经算过这其中的利润，就算只拿三成他们也可以获得足够的利润，所以李羽也就不想矫情，当下点头答应了。 “行吧，就按这个办。至于酒店的管理，由宋家负责好了，我可能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照看，就不派人了，坐着拿红利分红就行了，我相信你们。” 宋家没想到李羽会这么爽快，而且还把经营权全部委托给宋家，真是感激不以。 宋老太眼睛都笑眯了。握着宋婉秋的手说道：“婉秋，你眼光不错，相中了一个好男人，奶奶放心。” 宋婉秋羞得面红耳赤，都不好意思看李羽。 当下，双方签订了文契。 宋家把八十座酒楼和所有酒肆的所有权的七成过户给了李羽。李羽成为这些酒楼和酒肆的控股东家。 宋家将李羽的三种酒用特制的名贵酒瓶装好，分别送给皇帝、嫔妃娘娘，皇宫中掌权的太监宫女，以及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品尝。 皇上赞不绝口，御笔题写了三种酒的酒名。并要求每种酒每年作为贡酒进贡若干给皇室，专供皇室享用。 根据双方协议，李羽去宋家酿酒作坊教授这些酿酒师傅如何酿制蒸馏酒。 有了宋家酿酒作坊，大规模生产成为可能。 宋家酒楼生意当真财源滚滚，所获利润远比他们估计的还要高得多，即便只拿了三成，就已经是以前整个酒楼都赚不到的利润了。 每月源源不断的银子送到李羽的宅院。 小周后都快高兴疯了，以前穷得叮当响，现在却担心这么多银子没地方放。 宋皇后很感激李羽。 她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回报李羽对宋家的恩情。 ………… 这天，宋皇后让太监把李羽请到了她的坤安宫。 宋皇后对李羽说：“你喜欢看书吗？” “当然喜欢。可惜没什么好书看。” 李羽说的是实话，大宋的印刷业还不发达，纸张也很昂贵，所以书的种类不仅少而且很贵。 宋皇后微笑道：“我带你去文渊阁借阅图书。怎么样？” 文渊阁是皇家藏书阁，大宋征战四方，从各地搜刮了无数图书，其中的珍品都放在了文渊阁，只有皇室才能借阅。 宋皇后亲自带着李羽来到了文渊阁，把李羽交给负责看守文渊阁的曹公公之后便告辞走了，留李羽在藏书阁里看书。 文渊阁的书果然都是珍品。 他随便翻了几本，都是眼睛一亮的感觉。 李羽翻到了一本厚厚的《孙子兵法》。 既然自己是铁鹰骑的教头，总得有点东西教人家才好。他决定好好研究一下兵法。 他拿着书坐在火铺旁，一边烤火一边看书。 这兵法书是在枯燥，比玄幻小说枯燥多了。他看着看着就打起盹来。 睡梦中李羽突然闻到了一股焦臭味。 第75章 仙授阵法 李羽吃了一惊，赶紧睁开眼，才发现屋里轻烟袅袅。 吓得他低头一看，那册厚厚的《孙子兵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手里掉落在火铺上，烧了起来了。 他赶紧一把将书从火里取了出来，连连拍打，还好，只是把书侧面装订处烧了一个小角。 李羽赶紧跑到门口一瞧，看守藏书阁的太监在屋里烤火，大门紧闭，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天寒地冻也没人过来打扰他，这才放心。 他拿着那本书，瞧着这破损处苦笑。 这可怎么办？ 不过，他很快发现，藏书里其实有不少书都是缺损的，而且有一些也是被烧了部分的。看样子是毁于战火。 所以，把这本书放在其中，就不会有什么破绽了。 他正准备把书放到书架上，忽然，他咦了一声，因为书闸的破损处似乎有东西。 他赶紧用手抠了一下，轻轻扯出一条绢纱，上面还写得有字。 难道是隐藏的武功秘籍? 他小心翼翼的将里面整齐折叠的绢纱全部都抽了出来，展开一看，很大一幅，上面用蝇头小楷整整齐齐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另外还有若干幅小图，画着各种阵法。 仔细一看，题头写的是《仙授阵法》。 阵法？还是仙授的。 古人喜欢用神仙传授来神话自己的作品，很多医书就是这样，例如《仙授理伤续断秘方》。 所以看到这两个字李羽只觉得有些浮夸。 他随意看了看，这一看不由心头砰砰乱跳起来。 因为这阵法竟然变化无穷，奥妙非凡，一下子就把他给吸引了。 李羽正如醉如痴看着，忽听得阁楼下面有人叫他。 他赶紧从窗户探出头去，原来是看门的老太监告诉他天黑了，文渊阁要关门了，李羽赶紧把那丝绢阵法折叠好藏在身上，把书放好。 告辞回到家中，李羽如饥似渴，通宵达旦把这一大张丝绢上的阵法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才入睡。 睡梦中，他脑海中都还在惦记着阵法。 随后几天，他把所有心思都在研读这仙授阵法上。 穿越后，他的记忆力有了强悍的提升，只看了几天，便将这仙授阵法全都烂熟于胸了。 他将丝绢一把火烧了，这种东西不能流传出去，否则敌人知道了，还怎么斗？ 在熟练掌握《仙授阵法》之后，他决定去兵营试试看。 不过，他要先定做一架了望塔车。 这种战车由八匹骏马拖拉，高台上竖起一根很粗很高的帅字旗，旗杆顶部挂一个巨大的阁楼。 他顺着桅杆爬上帅字旗这高高的阁楼里，从这居高临下就能把演兵场上阵法看得清清楚楚了。 另外，他还定做了若干现代军号。 古代两军作战，一般都用战鼓和铜锣来传号指令，如果自己也用，容易混淆。 而后世的军号，在大宋是没有的。 他从宋大帅的禁军兵士从挑选了若干会吹唢呐的兵士来充当军号手。 将每套阵法都编上相应的曲调，让军号手跟着自己曲调来吹。 他在帅斗上吹号，起个头下面军号手的就跟着吹，相当于起到扩音器的作用。 而那些铁鹰骑的将士只需要根据他的军号声而变幻相应的阵法。 准备好之后，他开始训练铁鹰骑阵法。 铁鹰骑的兵士对李羽都是心存敬畏，所以格外用心学阵法，根据李羽的军号来变换阵型。 没几天就已经熟练听懂了李羽军号的含义，能够根据军号变化相应阵法了。 这天，龙卫军兵营大门前来了一队御前侍卫。 为首的竟然是赵世强。 他带着这一队御前侍卫在兵营前叫嚣，要找铁鹰骑的兵士单挑，看看谁更厉害。 执勤的岗哨上前理论，被赵世强打伤。 第76章 战书 宋长武一听脸上变色，亲自出来询问怎么回事。 赵世强很嚣张：“我们都指挥使潭王说了，禁军中的最强的应该是我们御前侍卫，铁鹰骑算个屁?有本事咱们比比看。” “你参加御前侍卫了？” “当然，你们铁鹰骑太垃圾，谁稀罕参加。现在我代表御前侍卫，来给你们铁鹰骑下战书，有本事咱们就比试一下。” 御前侍卫个个都是武功高手，宋长武当然不会马上应战，便对赵世强说道： “我去找潭王问问怎么回事。今天请回，至于挑战，我会给一个答复的。” 赵世强洋洋得意地带着人走了。 宋长武径直来到御前侍卫司，找到了都指挥使赵广龙，询问这件事。 赵广龙听到宋长武说了御前侍卫登门挑衅的事情之后，他笑了： “这的确是我的主意。只因为你们铁鹰骑太狂妄了，非要自称为禁军中的禁军，精锐的中的精锐，把我们御前侍卫这些皇帝身边的人不放在眼中。兄弟们咽不下这口气。 这件事要么你们认怂，公开承认不如御前侍卫，以后夹着尾巴做人，这件事就算了，否则咱们可能还得真正真的拼一下看谁更强?” 宋长武低头不语。 他知道铁鹰骑的兵士虽然都是从禁军中挑选的精锐，但只擅长两军作战，冲锋陷阵，而不像御前侍卫这些一个个都是武功高手。 论单兵作战的能力，的确御前侍卫要比铁鹰骑的兵士强，毕竟他们都是一流的武功高手。 但是要讲冲锋陷阵，两军作战，铁鹰骑一定能胜过御前侍卫，毕竟御前侍卫主要是单人护卫，而不是用来两军作战。 战场厮杀和皇宫护卫，是两种不同的区域，双方在各自领域能发挥各自的作用，就看怎么比了。 虽然宋长武很耐心的解释了铁鹰骑和御前侍卫各自的作用，表示这场比赛不争也罢。但赵广龙似乎存心要找铁鹰骑麻烦，非要比一场。 他说道： “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我们的人去你们军营就是下挑战书去，要么你们接受挑战，要么以后见到我们御前侍卫都跪下磕头。” 宋长武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他也是血性汉子，咬牙说道：“既然这样，那恭敬不如从命，就比试一下好了。 不过我们铁鹰骑主要是用于战场上作战，因此可能不能像江湖上比试那样一对一的单打。” 赵广龙哈哈大笑： “单打独斗还是群殴，随便你们挑，我们都接下了。” 在他看来，一个打跟一群人打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武功高，群殴也一回能取胜。 于是双方商定，各出五百人，团体对团体，骑马步行都可以，比试三场，三战两胜。谁输了谁就集体下跪给对方磕头。 兵士只能穿皮甲皮盔，手持一面皮盾，一根前端包裹石灰的木棍。 一通战鼓为一局。凡是身体头部和躯干部位中白点的，必须立即退出赛场。 裁判团由双方从相对中立的五城兵马司中挑选组成。 商定之后，宋长武告辞走了。 赵世强得意洋洋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整个事端都是他挑唆的。 上一次到宋家被羞辱了一顿，自己很没面子，他就一直想报复。 因为被铁鹰骑淘汰了，他心中愤恨不已，向杜太后请求加入了御前侍卫，担任御前侍卫师的一名指挥使。 潭王赵广龙是个极为狂傲的人。 他早就看不惯铁鹰骑的存在，认为铁鹰骑太过嚣张，抢了他们御前侍卫的风头。 因此赵世强给他提出挑战铁鹰骑之后，两人一拍即合，这才登门下战书，确定双方比试。 第77章 军号嘹亮 赵世强说：“这一次，我们绝对能狂虐他们。” 赵广龙对御前侍卫的这帮人武功还是非常有自信的，但是他也是跟从皇兄赵况寅南征北战，很有实战经验，当下沉声道： “不可以掉以轻心，你挑选五百御前侍卫，练一练阵法什么的。 毕竟是五百对五百，集团作战，要讲究配合，才能发挥集团优势。不要一窝蜂的，要讲个阵法。” 赵世强不同，他虽然也在边防禁军，但一直都是在中军大帐里呆着，根本就没到前线去真刀真枪的干过，所以对两军作战没有直观感受，不如赵广龙对阵法重要性有那么强烈的认识。 两军对垒，经过严格阵法训练的一方能够形成集团战斗力，拧成一股绳的军队当然不是一盘散沙的军队能够抗衡的。 赵世强没有能力，不懂阵法和兵法，却能吹牛。 在他看来，御前侍卫这些武功高手绝对能够横扫铁鹰骑的那些普通兵士，训不训练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把胸口拍了三响。吹嘘他在前线也是领兵作战，大小战斗经历无数，让赵广龙放心。 赵长武回到兵营，立即把李羽叫来商量。 李羽一听眼睛就亮了。 他正想测试一下自己这些天教的阵法到底有没有作用? 拿御前侍卫这样的武功高手来练兵最好不过了。 如果能够击败五百御前侍卫，对付一般兵士就不成问题了。 于是，李羽加紧训练。 铁鹰骑的这些士兵知道这场挑战关系到铁鹰骑的荣誉，一个个都更加卖力的训练起来。 比赛这天终于来到了。 皇帝赵况寅居然亲临现场，要来给双方做裁判，看看两方到底谁强谁弱? 陪同一起来的还有晋王赵广冀。 赵况寅见到李羽，笑呵呵说道： “李卿不错嘛，没想到你除了医术高明，居然还会阵法。 听说你在兵营中天天训练这些铁鹰骑的兵士各种阵法，训练还不错，有没有信心?” 李羽说道：“信心是用成绩来说话的，等一会儿皇上看看，我们铁鹰骑怎么战胜御前侍卫就知道了。” 赵广龙冷笑，马鞭一指李羽： “狂妄，等会你输了，你要亲自到本王面前磕头。” 李羽笑了笑： “如果我们赢了，当然不敢叫王爷给我磕头，不过你的领兵官赵世强给我磕头总是可以吧?” 赵世强是御前侍卫这一次比赛的领兵官，一听怒道： “我会输给你，做梦去吧，等一会儿你不仅要给王爷磕头，输了还要给我磕头！” 比赛开始。 李羽拿着军号上到了高高的帅字旗阁楼之上，下面一排军号手。 双方列阵相对。 御前侍卫负责指挥的是赵世强。 他面露冷笑，自己身后这些可都是武林高手，对方不过是普通兵士，他不相信这一仗有任何输的道理。 “姓李的，等着给我下跪吧！” 比赛的战鼓擂响。 李羽冲锋号也吹响了。 铁鹰骑听到军号，勒着战马纹丝未动。 对面御前侍卫却嚎叫着，洪水一般策马往前冲。 这些都是武林高手，原以为会砍瓜切菜一般，可是冲到近前时，李羽的军号声突然变了。 跟着军号声，中间的铁鹰骑却迅速拨转马头往后撤退。 而两翼则一下拉开，朝着御前侍卫的后面包抄过去。 还没打就跑？ 御前侍卫哈哈大笑， 一群废物！ 御前侍卫各自寻找自己目标冲去。 可是，铁鹰骑并不跟他们接触，机动灵活地拉开了战线，御前侍卫很快成了一盘散沙，各自为战。 就在这时，李羽的军号声变了。 铁鹰骑不再退却，开始分割包围。 第78章 阵法的功效 将像一盘散沙似的御前侍卫快速的分割成了无数小块。 大部分的御前侍卫还在中央位置，在后面和外围的已经被铁鹰骑分割包围了，形成了局部的以多打少。 御前侍卫平时都是步行对决，很少马战，骑马作战的技术远远不如铁鹰骑，在马上反而束手束脚。 很快就有数十个御前侍卫被包着石灰的木棍刺中，身上出现白点，在裁判监督下退场。 铁鹰骑只有少数几个人中招下场。 当其他御前侍卫冲过来要加入战团的时候，铁鹰骑却又迅速的撤离，并非常有秩序的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迂回包抄。 只要形成局部兵力优势，御前侍卫便立刻会被一队铁鹰骑包围击败。 高台上赵广龙气得直跺脚。 他们的御前侍卫是一盘散沙。 而铁鹰骑训练有术，擅长各种阵法，以百人为一大队，五十人为一中队，十人为一小队，形成大小不一的集团作战。 他们并不与御林军硬碰硬，而是快速的寻找战机，并形成局部的以多打少。 由此一来，原本就不擅长马战的御前侍卫根本难以招架，片刻之间便已经折损了大半。 李羽军号又响了，他已经看清了局势。 铁鹰骑已经在整体数量占优了。 决战时刻到了。 军号嘹亮。 铁鹰骑反攻，从外围一起朝着剩下的御前侍卫冲杀。 御前侍卫已经完全乱了阵脚，纷纷被击败下场。 很快，五百御前侍卫全军覆没。铁鹰骑被刺中白点下场的只有二三十人而已。 “混账！” 赵广龙气得破口大骂，指着垂头丧气的赵世强吼道， “你个饭桶，本王不是让你训练阵法吗？ 对方阵法娴熟，作战配合，而你们呢?一盘散沙，还打个屁? 这样下去后面两场不用打了，直接投降！” 赵世强单膝跪地说道： “王爷息怒，我有手段，王爷等着瞧吧，我们会连胜两场。” 赵广龙眯着眼：“什么手段？” 赵世强凑上去，在他耳朵边低语了几句。 赵广龙顿时眼睛放光，嘿嘿笑了起来： “你小子有点聪明。这一招很好，给我打！打残了本王负责！” “是！” 御前侍卫退回休息的兵营，更换了新的没有白点的战袍。 赵世强叫人送上来五百根新的石灰裹头的木棍。 御前侍卫拿到手中便觉得沉甸甸的，疑惑的望向赵世强。 赵世强阴笑道： “这些是铁棍，外面抹了木质油漆，看上去像木头。 我已经跟潭王爷禀告过了，王爷已经同意了。 所以，等一会儿就算被击中了，也别下场，继续打，打断他们手脚，看他们下一场还怎么斗?” 御前侍卫顿时一阵欢呼，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冷笑。 第二局开始。 这次，御前侍卫学乖了，不再狂妄地嚎叫着乱冲乱杀，而是形成了五个集团，每一团一百人。 五个集团步步为营，缓慢移动，寻找目标，伺机进攻。 李羽嘴角露出冷笑。 《仙授阵法》变化万千，天底下所有的阵法都囊括其中。 不管对方阵法如何变化，李羽都有应对之策。 他立刻吹响军号。 铁鹰骑快马奔驰在五个御前侍卫的集团之间，从缝隙穿插，却不与对方交战。 这种快速的穿插让御前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还是抱团不再分散。 李羽的穿插其实是迷惑对方，扰乱对方视线。 当再次形成局部优势后，李羽的军号声变了。 铁鹰骑四百人突然围着一只百人御前侍卫团开展强攻。剩下一百人继续穿梭奔驰，牵引对方视线。 局部以多打少，一百个御前侍卫面对的却是四百个铁鹰骑，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 御前侍卫纷纷中招，可是他们全然不顾裁判大声让他们退场的命令，继续挥舞着手里的铁棍猛击。 铁鹰骑的兵士惨叫声响起，十几个人重伤坠落马下，在地上痛苦不堪。 “该死的，木棍肯定有问题！” 李羽发现那些木棍已经打断了好几个铁鹰骑兵士的手脚，猜到对方动手脚了。 他立即变换了军号，铁鹰骑原本可以全歼这一百人御前侍卫的，听得军号声，立即后撤游走，并不恋战。 第79章 激发潜能 地上是受伤的十几个铁鹰骑兵士，好几个手脚怪异地翻转着，显然已经被打断了。 数十个已经被点中身体应当落败的御前侍卫，还想追打铁鹰骑。 裁判团的人策马拦住，强制要求下退场，他们才嘴里骂骂咧咧的退下了。 面对如此不要脸的行径，高台上的赵况寅却无动于衷。 宋长武脸色铁青，他忍住没发作。 赵广翼却很高兴，因为他一直跟弟弟赵广龙明争暗斗，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对方的机会。 他扭头望向得意洋洋的赵广龙： “三弟，你手下这些兵士厚着脸皮撒赖，明明中招了也不肯下场，还把对方打成重伤，这么无耻，是你教的吧?” 赵广龙原本看着他们的兵士把李羽的打得纷纷落马，惨叫不已，正是快意，听到赵广翼这话，当下道： “不能怪他们，我手下这帮人都是百里挑一的武林高手，出手重了点。至于中招，场面太混乱，可能没有发现身上中了白点。” “怎么没发现?场边的裁判大声叫他们都不理，这是故意的，这无赖的行径恐怕会使比赛不公平吧？” 这的确说不过去，皇帝还有其他人都看着呢，当众耍无赖还不阻止，皇帝现在不说，不等于以后不会因为这件事对御前侍卫有成见。 他只好传令下去，凡是身上中了白点的立刻下场，否则严加惩处。 战斗继续进行。 虽然有赵广龙的命令，但御林卫似乎知道这只是场面上的话，所以他们依旧我行我素，即便被对方多人击中，身上好几处白点，也要追着一两个铁鹰骑的兵士玩命的暴打。 手里拿的可是铁棍，一旦被打中，很可能就是重伤。 好在李羽已经变换了军号，铁鹰骑的兵士根本不跟对方缠斗，快速游走。 因为李羽不能让自己的手下再受伤，宁可这一局输。 由此一来，御前侍卫再想打伤铁鹰骑已经不可能。 一直坚持到了一通战鼓停歇，第二局结束，双方才各自撤兵。 铁鹰骑击中御前侍卫的人数多了十六个，但铁鹰骑有差不多二十人被打落马下，还有好几个断了手脚。这些人身上虽然没有白点，但也落马了。 这样一来胜负便难以判定。 裁判团报到皇帝那请皇帝定夺。 赵况寅懒洋洋瞧了一眼两个弟弟和宋长武：“你们说呢？” 赵广龙说：“当然算我们赢，我们打落他们人数多啊。” 宋长武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道： “潭王爷，胜负是按照身上中的白点多计算的，你们的人把我们铁鹰骑打落马下，那是不守比赛规则的结果。 你们的人中了招也不肯下场，非要厚着脸皮追着我们的人打，还出重手，把人打伤。 这都算你们赢，这还比什么？” 赵广龙无言以对。 赵广翼说道：“三弟教的御前侍卫，不仅不讲规矩，也没有武德，应该好好整顿一下。” 赵广龙面红耳赤。 赵况寅皱了皱眉，这才冷声说道：“也不算什么，兵不厌诈嘛，算平局吧。” 宋长武都傻眼了。 这是比赛，对方不按比赛规则，却被赵况寅夸赞成兵不厌诈，这明显是拉偏架。不对御前侍卫处罚，反而算是平手，真是不公平。 可是没办法，人家是皇帝。 第三局开始前，双方休息半个时辰。 李羽把铁鹰骑带回了己方兵营，马上查看了那二十几个受伤的铁鹰骑，其中有好几个骨折。 立即给骨折兵士接好了骨，上了夹板。 受伤的兵士则上了止痛消肿膏，这是李羽特制的，效果非常好，很快疼痛就止住了，而且不影响动作。 李羽对黑压压看着他满是愤恨的铁鹰骑兵士们说道： “我现在要用金针激发你们体内的潜能。但是，金针刺穴会非常痛，一定要忍耐。 痛过之后你们就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变得力大无穷，即便使用木棍也足以狠狠教训他们。” 接着，李羽让铁鹰骑的兵士一排排坐着。 他将银针飞快的扎在了他们每个人的头顶，剧烈的疼痛让他们浑身颤抖。 金针刺穴完毕。 剧烈疼痛消失，兵士们全身大汗淋漓，但都觉得身体充满了力量。 一个兵士狠狠一脚，居然把坚硬的地面踩了一个坑。 众兵士惊喜交加，一个个都发出吼叫。 李羽又说道：“对方木棍肯定换成铁棍，我们不能再受伤，全部都换重装铠甲，把战袍披到外面遮挡起来。” 重装铠甲可以抵御刀剑，但非常沉重，不过对于万里挑一的铁鹰骑兵士来说不成问题。 兵士们立刻全都换上了重装铠甲，将战袍披在外面，飞身上马。 第80章 强势反击 另一侧。 赵世强对御前侍卫们说道： “刚才打得很好，下面接着这样的，而且下手更狠更重，可以往死里打。 被他们击中也别管，只要裁判不上来强行拽下去就当不知道，把他们直接打废了，看他们还嚣张。” 这些御前侍卫一个个都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他们都是武林高手，只要不守比赛规则，厚着脸皮不要脸，追着打废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更何况手里还拿的是铁棍。 第三局开始。 战鼓擂响，双方列阵。 赵世强一声暴喝：“冲！把他们都打残了！” 御前侍卫发了狂一样，像一群野兽再次冲向了铁鹰骑。 铁鹰骑在李羽军号的指挥下快速行动，以队为单位，分割包围以多打少。 御前侍卫继续施展出不要脸的赖皮打法，即便身上中招，满是白点也不退下，也听不裁判团的叫喊声，继续追着朝着铁鹰骑兵士狠打。 铁棍砸在铁鹰骑士兵的身上。 当当当！ 一连串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 可铁鹰骑的兵士没一个落马的，甚至也没有发出惨叫。 与此同时，他们手里的木棍狠狠砸向了那些已经中招却不要脸继续追打御前侍卫。 由于铁鹰骑局部是以多打少，这些御前侍卫武功也没有高出这些铁鹰骑的兵士多少，很快便被打得惨叫连连。 御前侍卫发现，铁鹰骑的这些木棍砸下来打击力，丝毫不比他们手里的铁棍轻。 砸在身上，骨头没断，但是痛彻心扉，几乎马上就丧失了战斗力，倒了一地，哀嚎连连。 台上，赵广龙愤怒地对皇帝赵况寅说道： “皇兄，铁鹰骑作弊，他们把我们的人往死里打，不符合比赛规则，应该判他们输！” 宋长武冷笑说道： “潭王爷，只许你的御前侍卫这样打别人，别人反过来这样打你们，就成了不符合比赛规则，你这也太霸道了吧？” 赵广冀也跟着落井下石： “对啊，是你们先不守规则，既然不守规则，大家都这样打，那就打吧，本王到时很想看看，后面是个什么结果?” 赵况寅依旧饶有趣味看着，并没有表态。 裁判眼见管不了，也就索性不管了。 于是，原先的白点击中下场变成了打趴下。 李羽军号不停的变换着，场上铁鹰骑按照他的军号不断的变换阵法。 移动快速的形成一个个局部以多打少的局面。 很快，五百个御前侍位一大半都被打趴下了，剩下的直接投降。 他们害怕这些铁鹰骑的人，真的是铁头铁手，打他们不受伤，被他们打痛死人，而且对方也毫不留情，他们可不想受伤。 铁鹰骑大获全胜，基本上没有倒下的，因为他们穿着重装铠甲。 赵世强被打得鼻青脸肿，跑到台上对赵广龙说道： “王爷，这帮小子作弊，穿着重装铠甲上来的，他们作弊！” 李羽手里拿着几根缴获的铁棍，缓步走上台上，将那些铁棍相互敲击着，发出铛铛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扔在了赵世强面前： “你们更换了木棍，使用了铁棍，上一局把我们二十几个都打伤了，其中好几个骨折。 我们穿铠甲只是防御，并没有增强我们的攻击力。 你们不守规则，非要打残我们，难不成我们还得用血肉之躯去挨打吗？” 赵广龙脸色变了，他眼珠转了转，决定丢卒保帅。 走上前，拿起地上的伪装成木棍的铁棍敲了两下，随即一脚将赵世强踢翻： “混账，谁让你把木棍换成铁棍的?” 赵世强哭丧着脸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几个御前侍卫偷偷换的吧。” 李羽冷笑：“还想耍赖，咱们双方的木棍颜色不同，要不要一根根检验一下? 相信你们的全都是铁棍，得查清楚到底这些铁棍怎么来的？” 赵广冀跟赵广龙不对付，落井下石最高兴。 马上对赵况寅说道： “皇上，御前侍卫偷换铁棍参加比赛，下手狠毒，分明是想把铁鹰骑兵士打伤打残。 手段太残忍了，这哪是比试，简直是想让人死，不能饶恕。” 赵况寅也生气了，哼了一声，对赵广龙道：“三弟，你们手段很阴啊，怎么回事啊？” 第81章 想什么来什么 赵广龙听得出皇兄生气了，只能自保，冲去对着赵世强一顿拳打脚踢： “你他妈还不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赵世强当然不敢说经过潭王赵广龙同意了，只能自己背黑锅，打掉牙齿往肚里吞。 他惨叫着说道：“是我错了，我怕打不赢他们，所以偷偷准备了这些伪装的铁棍，皇上饶命，王爷饶命！” 宋长武拍了拍李羽肩膀： “很不错，第二局你发现是铁棍，所以让你的兵士采用游走战术，不与对方正面交锋，避免受伤。 如果硬拼，第二局你们也是能拿下来的。但你对铁鹰骑兵士十分关爱，宁可输掉这一局，也不能让将士们再受伤。 很好！很好啊！” 赵广翼盯着李羽：“你精通阵法，干得不错啊，让本王大开眼界。” 赵广翼能征善战，对阵法也很熟悉，可是刚才看见铁鹰骑阵法的变化，简直让他目瞪口呆，李羽对阵法的掌控，远远超过自己。 赵况寅却是兴趣索然，打了个哈欠： “没啥意思，堂堂御前侍卫，作弊撒赖都打不过禁军兵士，真够差劲的。” 赵广龙面如死灰。 宋长武乐得心花怒放，看来自己还是很有眼光的，能请李羽担任教头。 赵广翼也很高兴，他倒不会为了李羽而高兴，而是乐于见到三弟被皇兄责骂。 裁判团一致裁定铁鹰骑赢得了比赛。 李羽笑吟吟望向赵世强： “磕头吧！” 赵广龙气恼赵世强丢了他的面子，一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跪下！” 众人盯着赵世强，他只能跪在李羽面前咚咚磕了几个头，灰溜溜的一瘸一拐下去了。 台下，御前侍卫们也不得不跪下给铁鹰骑磕头。 李羽下台之后，兵士们围着李羽，兴奋不已。 如果不是李羽指挥有方，充分运用阵法，铁鹰骑的这些兵士单兵作战都比不过御前侍卫，这场比赛就很难获胜，所以铁鹰骑兵士对李羽毛充满了崇拜。 兵士们忍不住将他高高抛起，来表达心中的快乐。 眼看着台下铁鹰骑如此拥戴李羽，赵况寅脸上笑容消失了。 对皇帝来说，统兵官被士兵拥戴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这对形成战斗力非常重要，但也容易成为皇帝的心病。 ………… 春节到了。 除夕这天，将在大庆殿举行大宴，文武百官将行三拜九叩礼，叩见皇上。 中午举行大典，下午大宴群臣。 这是一年中最大的庆典，当然极为重视。 在京城的所有文武百官全部都要参加，李羽也是要参加的。 一大早，文武百官就要到大庆殿前等候，然后在寒风中列队等待，中午时分，皇帝、皇后和皇贵妃才会登基接受叩拜。 三品以上的官还好一点，可以在大殿之内等候，这里能遮挡风寒。 四品以下的官员就惨了，要在大殿外面广场上列队站着等候。 寒风刺骨，即便把所有保暖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也挡不住寒冷。 李羽很不想参加，但没办法，只好坐着马车，烤着暖炉早早的跟着其他文武百官到了午门等候。 所有官员要挨个接受检验才能进入皇城去大庆殿。 轮到李羽的时候，看到负责检验的官员旁边竟然站着一个老熟人，正是杜太后身边首领太监费公公。 这老小子上次在宋家丢尽了脸，一看见李羽脸就阴沉了下来。 轮到李羽的时候，费公公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说道： “李羽，这是我大宋的庆典朝拜，你来干嘛？不知道你们南唐已经完蛋了吗?” “什么意思？” 李羽冷冷说道。 “什么意思？告诉你，太后口谕，违命侯不得参加大庆殿朝拜。还不走？” 一听这话，李羽心里乐开了花。 他正发愁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不参加这朝会。 要在寒风之中冻上一两个时辰，还要给皇帝老儿三拜九叩，那是折磨啊。 现在好了，想什么来什么，杜太后以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荣誉，出于对自己的偏见，竟然不让自己参加大典。 在她看来这是打脸李羽，却不知正中李羽下怀，借机不去。 李羽脸上露出一副悻悻的样子，耷拉着脑袋走了。 费公公得意地哈哈大笑，回禀杜太后去了。 第82章 扯下面纱 大庆殿后面暖阁。 赵况寅正坐着，烤着火等候庆典开始。 宋皇后和皇贵妃一左一右陪在两边。其他的嫔妃是没有资格出席这样大典的。 皇贵妃瞧着蒙着面纱只露出眼睛的宋皇后，狡黠一笑，对皇帝说道： “皇上，今日大典，皇后娘娘总不能带着面纱接受群臣朝拜吧? 虽然丑了点儿，但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吧，现在更何况不是见公婆，而是母仪天下，娘娘怎么能戴着面纱呢？ 不如让娘娘把面纱摘了吧？” 宋皇后哼了一声，说道： “本宫不会摘面纱的，若非要摘，那今天本宫就不参加了。” “好啊，你不参加最好。其实，本宫也觉得，像皇后娘娘您这样丑陋的容貌，实在不配母仪天下。 只有本宫这样的容颜，才配跟着皇上一起接受群臣的朝拜。” 宋皇后瞧了她一眼： “你现如今脸上不也有几道凹痕吗？似乎谈不上容貌端庄了吧？” 皇贵妃大怒。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脸上的凹痕。 她指着宋皇后说道： “好哇，你不是说我丑吗？那咱们俩就在群臣面前都亮亮相，看看到底谁丑！” 赵况寅头都大了，伸手握着皇贵妃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安慰： “爱妃息怒，皇后脸上有伤疤，实在不宜露脸。她以往都是戴着面纱的，今儿个就还照例吧。” 听到皇上这么说，皇贵妃只好不做声。 她撅着嘴，心中发狠，今天一定无论如何找机会把她脸上的面纱扯下来，让她出出丑。 皇贵妃除了恨别人比她漂亮之外，还恨比他地位高的女人。 这大宋地位把她皇贵妃高的，就只有宋皇后了。 宋皇后比她丑，却高居皇后之位，她只能屈居次席，这口气她咽不下。 她眼珠一转，又对赵况寅说道： “皇上，皇后前几天不是说她娘身体不大好？既然母亲病重，那还是让皇后娘娘今晚上春节回去跟家人团聚。 等到元宵节再回来吧，这些日子就不用来了。 不然，万一她娘一命呜呼，那岂不是见不着面了吗？见一次就少一次了。” 宋皇皇很生气： “皇贵妃，你也太刻薄了，竟然诅咒本宫的母亲！” “抱歉，本宫不会阿谀奉承，只会说实话。病重了就会死，人之常情。 你娘活不了多久了，赶紧回去守着，别当个不孝女！” “你……！” “好了，不要吵了。” 赵况寅摆摆手，扭头对宋皇后说道， “皇贵妃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等会儿庆典完了之后你就回去吧，跟老人团聚，陪陪他们过个年吃个团圆饭。 正月十五元宵节再回宫可好？” 宋皇后倒巴不得回家去团圆，她也不想在皇宫里冷冷清清一个人度过春节，或许还能见到李羽呢。 一想到李羽，她的芳心便砰砰跳了起来，马上点头说道： “臣妾遵旨，多谢皇上！” 正在这时，太监汪杰恩过来禀报，说群臣都已经到位，时辰到，可以登基了。 赵况寅这才带着皇后和皇贵妃缓步从后面暖阁出来。 在黄罗伞下冒着风雪来到了大庆殿，登上了高高的宝座。 两侧则分别坐着皇后宋芸瑕和皇贵妃潘玉珠。 群臣行三拜九叩大礼。 礼部尚书宣读新春祝词，群臣高呼万岁。 接下来，皇帝带着皇后和皇贵妃往殿外走去。 皇帝要面向群臣做新春致辞。 赵况寅在前面走着，皇后和皇贵妃在后面跟着。穿过了群臣中间甬道，迈过高高的门槛，来到了大殿之外高台上。 随后，他身后的三品以上文武百官也跟着鱼贯而出，退到了玉石栏杆之下。 这里有留给他们的位置，所有京官全部跪着，等候皇上致辞。 这才真正是君临天下。 上千京官，黑压压的一大片跪满了金銮殿台阶和广场上，极为壮观。 赵况寅正要开口，就在这时，皇贵妃忽然一指侧前方说： “看！那是什么?” 赵况寅和宋皇后都扭头往她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灰蒙蒙的天空。 就在这时，皇贵妃突然绕过皇帝后面，一把抓住了宋皇后的面纱，用力往下一扯。 宋皇后的面纱被扯了下来。 露出了那张倾国倾城，羞花闭月，美艳不可方物的绝世容颜。 第83章 天啦，这么美! “哈哈，看你这丑八怪……” 皇贵妃刚说了这句，就好像被人卡住脖子似的。一双眼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脸上的疤呢?” 赵况寅也调转视线望向了宋皇后。 顿时间，他也整个人都呆了。 宋皇后脸颊上原本有很长的一道伤疤，现在无影无踪了，剩下的是光滑如玉，美若天仙，羞花闭月的一张俏脸。 赵况寅呼吸都要停止了： “皇后，你的脸什么变得这么娇美?你脸上的那道伤疤呢?怎么不见了?” 台下的群臣也一个个都看傻眼了。 皇后太美了！ 简直貌若天仙啊！ 皇贵妃原本想来个恶作剧，让宋皇后当众出丑，没想到反倒把宋皇后绝世容颜展现在众人面前。 别说她皇贵妃现在脸上有着几道浅浅的凹痕，就算没有这几道凹痕，她原先的容貌比起宋皇后来说也是稍逊一筹的。 一时之间，妒忌犹如毒蛇一样从她的心头冒了出来。 她咬牙道：“谁把你脸上的伤疤治好的?说，是不是李羽?” 既然恢复容貌已经被皇帝看见了，宋皇后也就不再戴面纱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把面纱解了下来，平淡地扭头望着赵况寅： “皇上，群臣还在等着您的新春致辞呢！” 赵况寅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扭头望向台下，开始大声说了起来。 可是，他已经被宋皇后绝世容颜给完全震慑住了，他没想到宋皇后居然这样美，美得让人瞧着难以自拔。 说话间他不时的扭头去看宋皇后，以至于整个致辞吞吞吐吐，颠三倒四，甚至还忘了词。 幸亏跪在面前的汪吉恩小声的提醒他，才得以把这篇新春祝辞说完。 眼看皇上被宋皇后的容貌迷得都忘了词了，皇贵妃气得一张脸都扭曲了。 她恨自己手贱，宋皇后戴面纱就戴着好了，干嘛要把面纱扯下来？ 这下好了，皇上的魂儿要被她勾走了。 自己独享的恩宠恐怕就要被她分走一半，甚至有可能皇上独宠皇后而冷落了她。 都怪这李羽！该死的！ 她握着拳咬牙切齿，心里骂着。 她觉得，李羽要早点把自己脸上的凹痕给治好，自己容貌也输不了皇后什么，至少还能拼个旗鼓相当。 可现在有了这几道凹痕，自己就比不上了。 为了保住皇帝独宠，得找李羽，叫他立刻给自己恢复容貌，否则，叫他生不如死！ 她的目光在台下群臣中搜寻着，想找到李羽。 可是她发现台下跪着的文武百官中居然没有李羽。 李羽是侯爵，按照顺序排位应该是排得比较靠前的，她绝对能看到，可是真的没有 这小子居然不来参加春节大典！ 这可是重罪，有了这个把柄，那还不是把他捏得死死的。 朝贺完毕，赵况寅伸手去拉宋皇后的手： “皇后，咱们回暖阁。” 宋皇后却轻轻的把手躲开了： “皇上，文武百官都在看着呢！” 赵况寅这才轻咳了一声，踱着方步在前面走着，不时斜眼看看身边的宋皇后。 天啦，这么美！ 有这么美的皇后，朕居然冷落她了好几年。 朕是猪吗？ 赵况寅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对宋皇后说道： “皇后，你脸上的伤疤到底是谁给你治好的？是不是李羽?” “回禀皇上，正是李羽替臣妾治好脸上伤疤的。” “真的是他？想不到他医术居然高达到这种地步。” 皇贵妃立刻搂着赵况寅的胳膊，撒泼道： “皇上，这李羽真是恶毒，故意不给臣妾医治。皇上，臣妾要立刻把李羽叫来医治，否则，杀他全家！” 说到这，她又想起刚才的发现，马上又补了一句： “还有，他今天故意不来参加皇上春节朝拜，是藐视皇上，这罪可诛灭他九族的！” 赵况寅愣了一下，扭头望向汪吉恩： “李羽今天没来吗？朕也没见到他。” 汪吉恩马上说道： “是太后娘娘懿旨，说不让他参加今天的朝会，说他是亡国之君，怕触了霉头。” 赵况寅这才浓眉稍稍舒展，说道： “快去把他传来。” 很快李羽便被传到了暖阁。 “李羽，你为何给皇后娘娘把脸上的伤疤治好，却没给皇贵妃把脸上的凹痕治好啊?是何居心?” 李羽早想好了应对之策，立刻说道： “启禀皇上，微臣早就说过，娘娘脸上的伤被姓柯的庸医胡乱用药，伤得很严重，整个脸现在都还没有恢复。 要等它完全恢复之后才能做手术，否则现在仓促做，只会适得其反，达不到恢复如初的目的。” 一听这话，皇贵妃整个傻眼了。 赵况寅对皇贵妃说道： “既然李卿都这么说了，不可能骗你的，就听他的吧。” “那要等多久？” “这个要根据娘娘脸上伤痕恢复情况而定。” 赵况寅挥挥手，让李羽退下。 第84章 为什么选我 李羽走了之后，过没多久，汪吉恩进来禀报说： “皇上，酒宴已经备好，可以开始。” 说罢，赵况寅伸手要去抓住宋皇后的手。 宋皇后却借势躲开了：“皇上，臣妾想现在回家，准备参加晚上除夕家宴。” 赵况寅很后悔。 这之前宋皇后可有可无，完全是个摆设，爱去哪去哪，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可现在发现宋皇后如此美貌之后，哪里还能按耐得住?今天他就想临幸于她。 马上压低声音说道： “今日是除夕，明日才是春节，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朕到你的坤安宫来，咱们把酒言欢，共度良宵如何?” 皇贵妃立刻说道：“皇上，你都答应了让她回去的，君无戏言呀，让她走吧，她在这儿讨厌死了。” 今晚上臣妾都想好了怎么跟你共度良宵呢，你听臣妾跟你说……” 她凑到赵况寅耳朵耳边嘀咕了几句。 赵况寅顿时热血喷涌。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感觉每次跟皇贵妃床第之欢都特别的尽兴，刚才这么一说，顿时把他的欲火又挑逗起来了。 可是想起宋皇后那绝世容颜，又觉得更让他馋涎欲滴，不禁扭头望向宋皇后。 “皇上，你看她干嘛？” 皇贵妃将身子贴在了赵况寅的胳膊上，又扭动着腰姿：“有臣妾陪你就行了，让她回去吧。” 说着，瞪眼看着宋皇后，柳眉倒竖： “你还不走，还愣着在干嘛？没见到皇上跟本宫在亲热吗？” 宋皇后起身对赵况寅福了一礼，转身离开了皇宫。 …… 大年初二。 朝廷官员开始相互拜年，李羽也想去走动一下，拉拢一些朝廷官员为己用。 可是他对朝廷官员根本不了解，到底哪些人可交哪些人不能交，谁是谁的党羽，他都弄不明白，这种事他又不想去跟宋家讨教。 这时，忽听门房来报说：“侯爷，吏部侍郎贾景山的妻子前来拜会！” 李羽跟这贾景山从未来往，也没见过面，怎么他家人突然拜访?而且还是夫人来了，本人却没来，真是有些奇怪了。 李羽吩咐有请，在前面花厅接待了这位贾夫人。 贾夫人进来之后，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噙着泪说道：“侯爷救命！” 李羽大惊，赶紧吩咐旁边丫鬟把她搀扶起来，坐下说话。 交谈后才弄明白，这贾景山在春节之前已经被御史台立案查处，打入诏狱关起来了。 只因为他在外面包养二奶，结果这位贾夫人得知之后带人把那小妾打了一顿。 小妾找贾景山做主，贾景山却是个惧内的，害怕老婆，让她忍下来。 没想到这小妾是个狠心的主，一气之下竟然直接跑到御史台告发了贾景山贪污贿赂，其中相当的贿赂还是小妾经手的，所以说得头头是道。 贾景山给抓了起来，刚好春节放假，这事就耽搁下来了。 贾夫人到大狱去探监，贾景山告诉她去找违命侯李羽，求他救命。 于是贾夫人跑到李羽这来求他救人来了。 李羽很是感慨，这种小三立功的举报没想到大宋也能见到。 李羽叹道：“不是我推脱不肯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你知道的，我这人是一个废物，在朝廷没有什么实权，又不受皇上待见，你找错人了，我帮不了忙的。” 贾夫人压低声音说道：“我家老爷说了，请你到诏狱去见他，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办，按照他的方法，一定能把他捞出来。” 李羽皱眉：“为什么选我呢？你们按照他的方法不就行了?” 贾夫人面露尴尬，说道： “这个妾身也不知道，还请侯爷到大狱去见我们老爷一面便可知道了。 老爷说若是侯爷能够救他这一着，他誓死追随侯爷左右。 我们老爷对朝野上下文武百官了若指掌，相信能够帮助侯爷平步青云。” 听到这话，李羽不由心头一动。 对啊，自己不是正发愁如何结交文武百官吗?这贾景山是这方面的人才，能给自己出谋划策啊。 一个好汉三个帮，花花轿子众人抬，得招贤纳士才行。 想到这，李羽点头说道： “好，我这就去牢狱看看。” 送走了贾夫人，李羽坐着轿子来到了天牢。 第85章 官场谋士 李羽跟典狱使于正涛是哥们，所以很轻松的便见到了贾景山。 于正涛知道他们有话要谈，把狱卒全都叫出去了，只剩贾景山和李羽两个人。 李羽眯着眼看着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我?” 贾景山跪在地上磕头道：“因为朝野上下只有侯爷能救得了我。” “我不明白。” “因为侯爷有美酒，而且侯爷不甘居于人下。” “此话怎讲？” “侯爷的美酒朝野上下无不交口称赞，我尝过，的确如天上琼浆一搬，没有人能挡得住它的诱惑。 侯爷用美酒去行贿，比金银财宝什么都要好得多，而且还不落把柄，对侯爷也没有任何压力。” 李羽点点头，这倒是，送坛酒过去，的确没有人认为这是行贿。 “这个倒也行，可是求人的话我可开不了口。” “我明白，不会让侯爷为难，我这里已经写下了几封书信，都封好了。 侯爷只需要去拜会信封上的这几位官员，把美酒送上，再把我的信交给他们，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手里握有这些官员的把柄，他们知道侯爷在帮我，侯爷后面是庞大的宋家。 靠着你们这两尊大佛，这些人不敢不听的。” 李羽眯着眼瞧着他：“你倒是真有些伎俩，把朝廷官员都拿捏得死死的。” “我相信侯爷绝对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我已经退隐，所以不需要再为自己的仕途谋划，但可以帮侯爷。 侯爷有雄厚的财力做后盾，再加上贾某人替侯爷出谋划策，出将入相犹如囊中取物一般。” 李羽点头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信你，说吧，要我怎么办？” 贾景山又跪在地上磕头感谢。 接着，他把那几封信给了李羽，并做了一番交代。 李羽告辞离开。 他按照贾景山所说，挨个去拜访这些官员。 这些官员拿到美酒都是喜出望外，看了那封信之后虽然面色凝重，但还是很快就点头答应帮忙。 李羽还给那举报贾景山的小妾家里人送去了美酒和一封信。 这可是市面上买不到的美酒，小妾一家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的家人看了那封信，跟小妾交谈一会之后，小妾口供全改了。 正月初五，朝廷衙门恢复上衙。 御史台重审此案，很快便将这案翻了过来。 贾景山当堂释放。 贾景山得脱牢笼喜不自胜，立刻带着夫人孩子到李羽家登门叩谢。 他从此成为李羽身边的谋士。 在贾景山的出谋划策之下，李羽用美酒开路，结识了不少朝廷官员。 一个春节下来，跟李羽称兄道弟的朝廷官员已经有好几十个。 当然，李羽的死对头潘家和赵家，以及他们的党羽，李羽是不结交的。 ………… 正月十五元宵节。 皇帝下旨，在皇城的宣德楼举行元宵灯会，宴请朝廷重臣和退隐京官及乡绅，与民同乐。 这些日子，赵况寅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宋皇后。 但是被皇贵妃阻挠，一直拖到正月十四，皇上再三坚持，这才把宋皇后给接了回来。 当晚，赵况寅要临幸宋皇后。 可宋皇后却淡淡的告诉他，说自己天葵已经来了，赵况寅只好作罢。 第二天元宵节。 宣德楼将举行元宵灯会。 李羽和宋家被皇帝指定联合承办这次灯会，就因为他们的美酒。 这些天，李羽一有空就钻进酒库酿制新酒，他又酿出了几种不同口味的酒，以供不同的人的喜好。 虽然说是李羽和宋家联办，但有宋家在，李羽其实压根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当甩手掌柜就好。 宋家果然把所有的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 元宵灯会酒宴是元宵节中午开始，上午宾朋们就各自拿着请柬参加宴会来了 李羽也早早就来到了宣德楼。 闲着无事，早起没吃东西，肚子有点饿。 他拿了一盘点心，端了一杯葡萄酒，坐在角落吃着。 “狗东西，你怎么混进来的？” 李羽扭头一看，熟人赵世强，身边跟着两个锦袍公子，也都是鼻孔朝天，阴冷目光瞧着李羽。 李羽抬头看着他：“滚！别影响我吃东西。” “这是皇帝举行的元宵宴会，你饿疯了？居然跑到这来偷吃东西。” 因为酒会主要是宋家在操办，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宋家独立在承办的这场元宵酒会，没李羽什么事，他要进来肯定是偷偷进来的。 李羽懒得理睬，说道：“我说了，别来烦我，我自己在吃东西。” “这次把你逮着了吧，你死定了。” 他招手叫来几个侍卫： “你们怎么当侍卫的?没看到这穷小子偷偷混进来，在这儿偷吃东西吗？赶快把他轰出去！” 第86章 暗算 侍卫不认识李羽，但既然能进来，说不定是有身份的。 但是皇帝要来，整个宣德楼的安保是非常严密的，他怎么可能溜进来呢? 侍卫恭敬的对李羽说道：“这位爷，我能看看你的请柬吗？” 李羽自己就是这宴会的承办人，哪需要什么请柬？ “我没有。” 赵世强哈哈大笑：“听到没有？他没有请柬，赶紧把他轰出去，待会儿皇上来了，吃罪得起吗？” 这时一个身穿战袍的年轻人快步跑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赵世强看了一眼，来人正是宋家宋长武的大儿子宋安鸿，是禁军马军龙骑卫的一位营指挥使。 说道：“宋公子你不用管，这小子偷偷混进来混吃混喝，真是找死，他以为这还是他们亡国的南唐呢！” 宋安鸿当然认识李羽。 他知道这元宵节表面上看上去是宋家组织，他才是真正的组织者，他们宋家只是帮忙而已。 “赵公子，你是打算把这是元宵酒宴的组织者轰走吗？你准备接着往下组织？” 赵世强吃了一惊。 他知道这种话宋安鸿绝对不可能编出来，原以为李羽混进来是蹭吃蹭喝的，没想到整个宴会都是人家组织的，自己居然要把组织者轰走，那宴会还怎么开？ 要是真发生这个结果，那自己麻烦可就大了。 李羽戏虐地瞧着他：“姓赵的，你来接手吗？那我可真走了。” 赵世强只好悻悻的说道：“神气什么？有你哭的时候。” 说着，扭头走了 李羽笑了笑，示意宋安鸿没事。 宋安鸿转身走了，李羽从旁边盘子抓了一串葡萄慢慢吃着。 枢密副使黄献仁带着他的夫人和女儿来参加宴会，赵世强对黄献仁的女儿黄水星颇有几番意思。 虽然黄献仁家地位远远比不上宋家这么让赵世强动心，黄水星人才相貌也比不上宋婉秋，但也是不错的了，毕竟是枢密副使，所以便想过去谈谈。 他端着一杯酒快步走向黄献仁，即将走到面前时，突然双膝一软，哎呀一声惨叫，不仅酒水直接泼到了黄献仁的脸上，更是双手一伸直接抓在了黄水星衣裙。 哧拉一声撕下了一大块，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顿时间众人都惊呆了，黄献仁的夫人气得脸色铁青：“赵公子，你好生无礼！” 黄水星也赶紧拿着裙子遮挡腿部，涨红着脸叫道：“无耻！你想干嘛？” 在朝堂之上，黄献仁属于潘太师一伙的，而赵世强的爷爷宰相赵扑跟潭王和皇太后是一伙的，两边经常明争暗斗。 因此一见这情景，黄献仁立刻就判定是赵世强故意而为，存心让他们家出丑。 赵世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刚才走得好好的，突然两条腿膝盖一痛就摔倒了，难道有人暗算自己? 他赶紧一翻身往后看去，见不远处拿着一串葡萄的李羽正笑盈盈看着他：“赵世子这么急不可待？还没天黑呢！大庭广众之下就撕人家衣服，太着急了吧。” 赵世强几乎立刻就锁定肯定李羽背后搞鬼。 还真没猜错，刚才的确是李羽从背后悄无声息的打出了两枚葡萄，准确的击中了他的腿弯，他这才摔倒的，力道到拿捏得非常好。 赵世强挣扎着爬起来，指着李羽说道：“混账，你敢阴本少爷?”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阴你了?我跟你隔了那么老远。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我哭的时候吗？我觉得我现在挺开心啊。” 赵世强这才明白李羽是睚眦必报，刚才自己威胁他，他马上就让自己难看，真是个魔鬼。 黄献仁鼻孔重重哼了一声，让夫人带着女儿去换衣服，他就转身走开了。 这时候他不敢发火，毕竟这是皇帝举办的元宵节酒宴。 这时皇贵妃身边的侍女翠翠过来了，低声对黄献仁说道：“副密使，我们娘娘请你去说话。” 黄献仁赶紧跟着翠翠来到了酒会旁边一间偏殿，进去之后，发现皇贵妃正中端坐，旁边坐着潘婕妤和高美人两位嫔妃。 潘婕妤是潘太师的侄女，也送到皇宫来。 赵况寅册封她为婕妤。 高美人是皇贵妃在皇宫中横行霸道的爪牙，三人是一伙的。 黄献仁赶紧上前跪倒磕头。 “黄大人不必多礼，起来坐下说话。” 皇贵妃挥手，让翠翠等所有的侍女太监全都退出去。 关上门，皇贵妃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几位都是我潘家的心腹之人，今天元宵酒会本宫要出手整治宋皇后，如果一切顺利，明天开始她就不是皇后了，本宫将成为新的皇后！ 黄献仁马上抱拳道：“娘娘敬请吩咐，微臣一定竭尽全力把事情办好。” 潘婕妤和高美人更是乖巧，已经起身跪倒，娇滴滴说道：“拜见皇后娘娘！” 皇贵妃掩饰不住的得意： “本宫明日不仅要登上皇后之位，还要把宋皇后往死里整。 她不是长得美吗？本宫就让她到地狱当婊子去吧。” 第87章 敢不敢比试一场 便殿外。 翠翠原本是想偷听皇贵妃她们有什么诡计，可是有侍卫警戒，根本没法靠近。 她本能地感觉她们要对付李羽，李羽可是她救命恩人，又对她这么好。 于是，她焦急地找到了李羽，低声说道： “侯爷，刚才皇贵妃把黄献仁，潘婕妤，高美人叫到偏殿去商量，我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搞什么阴谋，你可千万要小心。” 李羽点点头，将手里的一串葡萄递给她：“葡萄不错，你尝尝。” 接过葡萄，便发现葡萄下面有一张折好了的银票，又感激地低声说了声谢，便转身走开了。 李羽眯着眼睛望着远处偏殿。 不管怎么样，得加快实施针对皇贵妃的计划。 这个蛇蝎女人，得尽快砍掉她的爪牙，让她没法再伤人。 得知对方可能对自己动手后，李羽决定把自己的反击计划提前。 他来到出口处，把宇文霸叫过来，让他回家里把准备好的几坛装饰精美的红酒来。 之前李羽主打的是白酒，这次宴会上他推出了一种葡萄酒，是专给不大会饮酒，又想喝一点的女士准备的。 在葡萄酒和白酒之间，需要一个度数稍高一点，颜色又非常漂亮的酒，那当然就是红酒了。 在酿造红酒的时候，李羽在其中加了一位中药，这位中药叫火烧云。 它有一种特有的芬芳，并且能够使红色更加浓艳，也是民间用来染布料的一种药物。 这药物很普通，本身并没有什么毒性或者特性，但现代研究发现，火烧云跟李羽之前给皇贵妃敷药时使用的三种药一旦混合在一起，会发生奇怪有趣的变化。 能够成倍增加那三种药的春之药的作用，相当于化学反应里的催化剂。 只要皇贵妃喝下了这种药，那她体内原本潜伏的三味药将会药力大增，皇贵妃到时候就好看了。 鼓乐齐鸣，丝竹声声，酒会正式开始。 赵况寅带着皇太后，宋皇后，皇贵妃以及晋王潭王等几位王爷出现在了宣德楼高台上。 官员每人一个餐桌席地而坐。 文武官员行过礼后，赵况寅说了一个简短的祝词，酒会开始。 大殿之上早就已经挂满了各种大红灯笼，这些文武官员端着酒杯，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灯谜。 李羽的红酒和葡萄酒送了上来，所有人都赞不绝口。 宋皇后招手把李羽叫了过去，拿着一杯葡萄酒说道： “你这葡萄酒很是不错！” “能得到娘娘的夸赞，微臣倍感荣幸。” 葡萄酒和红酒的加入，使得很多不喝酒的官员有了新的选择。 文官猜谜猜得很开心，武官不擅长，所以感到有些气闷。 赵世强朝国子监祭酒使了个眼色。这祭酒姓陶。 他准备实施一个装逼计划，同时可是狠狠羞辱李羽一番。 这个计划的启动，是由陶祭酒发动的。 陶祭酒想皇帝赵况寅提议：“皇上，莫不如我们饮酒作诗吧？这样岂不是更加热闹。” 赵况寅微笑点头答应。 “饮酒作诗，作得好的朕有赏，作得的不好的，可是要受罚的。” 一群武将不搭腔，文官倒是连声说好。 赵世强的计划已经告诉了爷爷赵扑。 当下赵扑微笑提议：“皇上，在座有不少武将，他们肯定不擅长也不喜欢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之类的花间词，要照顾到诸位武将的感受。 因此老臣提议，以豪迈军旅的诗词为限，不许做婉约花间词，这样大家才公平。” 这些武将中也有不少颇有文采的，也喜欢写一些军旅的诗词，一听这话顿时大有知遇之感，连身说好，这提议很新颖。 赵况寅当即赞同，于是太监宫女给各位大人每个桌子送来笔墨纸砚，由皇帝命题。 赵世强之所以出这个主意，就是想整李羽。 李羽号称诗词冠绝天下，但他的词清一色全都是亡国感怀之类的题材，是婉约派典型的代表，连他都不得不暗自赞叹的。 但是要写豪迈的词，李羽就肯定写不出来了，这跟人的个性有关。 就好比川菜师傅不一定会做粤菜一样，所谓隔行如隔山，诗词虽然相通，但风格迥异，平素很少写这方面词，就难以写出佳作。 果然，李羽压根不提笔，仿佛不得要领，在那东张西望，十分迷惘的样子。 赵世强马上起身说道：“皇上，违命侯藐视皇命，大家都在写，他一个人跟猴似的东张西望，根本不把皇上的圣谕放在眼中啊！” 赵况寅脸色一沉，望向李羽，果然见他没有动笔。 很是不高兴：“李爱卿为何不写啊？” 李羽微笑道：“肚子里的诗词太多了，这几张纸不够写的。” “狂妄！” 赵世强阴恻恻笑着说， “既然违命侯腹中诗书千卷，敢不敢跟赵某人比试一场？就以军旅为题，看谁写得又多又好，敢不敢?” 第88章 不要脸 赵世强敢出这个主意当然是有备而来。 他也是举人出身，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更何况事先已经找了不少文人，以军旅为题做了若干篇佳作，他都背下来了。 而李羽虽然才华横溢，但毕竟是写花间婉约派的，从没见过他写军旅的词。 何况还要比数量，那自己肚子里已经背了十多首新作，他不可能一下子做出十多首高质量的佳作来的，所以这一次自己稳赢，可以痛快打脸李羽了。 赵世强再次嚣张地对李羽说道：“姓李的，有种就跟我比试一下军旅豪放派诗词，你胆量吗？” 李羽当下微笑点头：“行啊，你想找倒霉，我就成全你。” 赵世强见对方落了圈套，不由大喜，上前对赵况寅拱手道：“皇上，微臣想跟李羽比试诗词助兴，请皇上恩准。” 皇贵妃最喜欢看李羽倒霉，巴不得如此。 马上怂恿道：“皇上，就让他们赌一局，比谁写的军旅豪迈诗词又多又好。” 赵况寅点头：“好啊，那你们就比比好了。” 李羽望向赵世强：“你想怎么赌?” 赵世强早就想好了，狞笑道： “谁要输了，跪在地上学狗叫，怎么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 这可是皇上元宵盛宴，当着皇帝、皇后、皇贵妃和文武百官面前学狗叫，那这一辈子就别指望抬头了。 皇贵妃大喜：“这主意好。” 她指着李羽又说道：“本宫再加一条，不仅要学狗叫，还要在场中爬一圈，一边爬一边叫。” 看着她脸上狰狞的笑容，李羽更加感受到了皇贵妃对自己的杀意。 这绿茶婊必须尽早除掉，否则夜长梦多，指不定哪天就给她整出妖蛾子。 李羽当场耸了耸肩，无所谓。 赵世强更是兴奋，忙说道： “皇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要学狗就要学全，要不我们再去找一坨屎来。 狗不是要吃屎吗？谁输了还要把这屎吃掉，怎么样?” 众人纷纷皱眉，这赵世子也太恶趣味了。 宋皇后也不由皱眉：“这是元宵盛宴，把这些污秽弄到堂上来，不好吧？” 赵世强也是得意忘形了，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必胜无疑，所以根本赌得越狠越好，恨不得这一次就一脚把李羽给踩死，这才不惜提出吃屎这么恶心的事情。 听到宋皇后出言反对，他十分惶恐，也清醒了些，赶紧又躬身失礼。 皇贵妃却斜了宋皇后一眼，说道：“狗改不了吃屎，本宫倒觉得这主意其实不错的。 不过，那东西的确太恶心，改成啃骨头吧，把骨头扔到场中，谁输了爬一圈，把骨头舔干净。” 说着，让身边的秦公公去把各人桌上啃剩下的骨头用盘子装了一大盘，放在场中。 赵况寅不喜欢李羽，尽管李羽为他做了很多事，可他就是不喜欢，有机会看他出丑，逗个趣也未尝不可。 在朝堂上戏弄一个亡国之君，别有一种快意。当下微笑点头赞同。 晋王赵广冀有求于李羽，这段时间李羽一直在帮他针灸控制病情。赵广翼维护李羽完全是因为他的医术，只要李羽人不死，还能治治病就行。至于他丢脸，那就丢脸呗，没什么关系，所以也点头称好。 而潭王赵广龙跟李羽有仇怨，更是巴不得看他狼狈丢人，也是连声说好。 赵世强又说道：“既然要赌，肯定要找个裁判，莫不如请家父来做裁判，如何？” 李羽笑了，骂道：“你还真不要脸，让自己老爹来做裁判，你直接让他说你赢不就行了吗？” 赵世强说道：“举贤不避亲！我的爷爷贵为当朝宰相，文笔天下第一，他来做裁判有何不可？” 皇贵妃立刻说道：“本宫觉得赵世子所说不错，即便是爷孙，但我相信赵宰相一定会秉公裁断，不会偏颇一方。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在场，是否偏颇大家都能看到，有什么害怕的? 违命侯，你不会小肚鸡肠，这个都要计较吧?” 李羽耸了耸肩，望向皇上：“这事由皇上来定，皇上说谁就谁，微臣不会有二话。” 李羽将皮球踢给了赵况寅。 皇贵妃冷笑，心想李羽你打的如意算盘，你不知道皇上只听我的吗？我说什么皇上一定会点头答应。 不料这次皇贵妃太过自信了，赵况寅没有看她，而是笑了笑：“宰相的确文采不错，可以当裁判，只不过他是要避嫌的，还是另外找个人吧。” 他回头望向宋皇后：“你觉得该叫谁来做裁判呢？” 皇贵妃气得眼的脸都绿了，要是以前皇上正眼都不会看宋皇后，眼神只在自己身上，可现在他主要心思全都在宋皇后身上了。 怪只怪自己手贱，把她脸上的黑沙扯掉，结果让她绝世容颜展现在了皇帝面前，皇帝一颗心全在她身上。 现在，皇帝喝了酒更是肆无忌惮，只往她身上瞅，连确定裁判这种事都要问她。 以前这种事肯定是按照自己的意见来的，可是现在，皇上想的却全是宋皇后这狐狸精了，气的牙痒痒。 宋皇后说道：“这场赌局关系到名誉，需要慎重，一定要中立公正。要不请四个使臣来做裁判？他们超然大宋之外，应该能公证裁判的。 如果他们四个意见不一致，再由皇上您居中裁判，皇上您觉得意下如何？” 第89章 感动 赵况寅愣了一下，随即就哈哈大笑： “好，皇后这意见别致新颖，又不失公平，就这么定了。那就请大辽韩德让，党项李继迁，大理段学初，吐蕃赞蒙四位使臣作为裁判，若你们四个定夺不下，朕再来最后裁决。” 辽朝虽然援助北汉跟大宋打仗，但辽朝跟北宋之间没有直接开战，所以逢年过节依旧派遣使臣。 这次春节辽朝也派来了使臣，是后来威名显赫的韩德让。 而党项人此刻还没有建立西夏，党项李继迁住在东京汴梁，那时党项人也还没有分出大理国，国王段思聪派出了堂弟段学初作为使臣出使大宋朝拜。 而吐蕃此刻已经没有大唐时的盛况，分成若干部落，这些部落也推了一个使臣赞蒙来大宋朝拜。 四位使臣能出使大宋，也是因为他们对汉字非常了解，从小熟读经书，自身也能用汉文作诗词，叫他们几个来做裁判也是比较公允的。 宰相赵扑脸色有些不好看，但皇上的提议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也只能如此了。 对赵世强说道：“强儿，你真有把握?” 他还是有些担心，虽然自己的孙子是举人出身，诗词歌赋无一不惊，可是对手却被号称为词帝的李羽呀，可这提议又是自己孙儿主动提出来的，因此有些担心。 赵世强朝爷爷眨了眨眼睛，示意没问题，自己已经成熟在胸。 他就是要挑战词帝，当着众人的面把词帝踩在脚下，只有战胜强者，自己才能名扬天下。 否则你去跟一个秀才斗赢了，胜之不武，有什么人能知道看重你呢？只有把这号称词帝的李羽击败，才是自己人生的巅峰。 赵扑知道自己孙儿诡计多端，既然这么说，可能有他的安排，点点头。 当下有太监在场中各自摆了一张桌子，两人在桌后盘膝而坐，桌上放着笔墨纸砚。 皇帝亲自下令开始，赵世强成足在胸，提笔便写了事先做好的一首词。 写完之后抬头望向李羽，见李羽并不动笔，便说道：“你为何不写？难道写不出来吗？哈哈！” “我等会儿自己念出来就行了，相信你不会听不懂吧?” “猖狂，那好，我先念我的。” 他站起身将自己的诗词吟诵了一遍，摇头晃脑，众人一片赞叹，尤其是宰相赵扑的党羽，更是马屁拍得十足，简直把这首词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众人又望向李羽。 李羽说道：“你写的词牌是渔家傲，我也用渔家傲来开头。” 就是当下吟诵范仲淹的名句：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先前还在狂拍马屁的那些人，整个好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伸长了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范仲淹的这首词用白描的手法写出了边塞萧瑟苍凉的景色，边关壮志未酬，思乡忧国的情怀。 形象生动鲜明，意境开阔苍凉，流传千古，又怎么是赵世强那无病呻吟的词句能比拟的。 范仲淹那可是亲自领兵作战，亲临战场指挥杀敌，有亲身感悟写出来的词句，可不是坐在窗前烤着火炉喝着酒憋出来的无病呻吟的词句。 这次请的四个裁判其中有三个，辽朝党项和吐蕃那可都是辽阔草原，苍茫大地的所在，特别对李羽这种词中意境深有感悟，尤其是党项人。 李继迁听的悠然神往，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他在大宋其实非常思念故乡，范仲淹的这首词主要描写的就是后来的征战西夏时景色，对塞外风光写的尤其传神，更能引起他的感怀。 所以他第一个大声叫好，说道：“这首词我觉得侯爷写的最好，是我读过的边塞词中最优秀最好的词之一，定当流传千古。” 第90章 我这才开始呢 韩德让则微笑不语，他先让别人发言，最后再定夺把票投给谁。 如果三个都说好，那自己就算反对一比三也没有用，反而打脸了。 如果说前面赵世强是一比二落后，自己就个把票投给赵世强，弄个二比二。 这样可以给宰相赵扑一个面子。 李羽不过是个亡国之君，没什么了不起的，写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作为裁判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不仅仅是考虑公平。 虽然他个人也觉得李羽这首词绝对堪称千古名句，一定会流传千古，不是赵世强那种无病呻吟的词能比拟的，但他还是要为大辽的着想。 众人目光望向吐蕃。 吐蕃这时已经四分五裂，没有一个中央集权了，大宋也没有兴趣去出兵征战荒凉的高原，所以他也不需要拍大宋的马屁，只需要跟大宋做好生意，互通有无就行了。 他不像辽朝那样势利，因此他相反更能够居中裁判一些，他也是被李羽这首词深深折服。 立刻跟着说道：“我也觉得侯爷这首词意境深远，把塞外苍凉景色，战地硝烟都描写得入木三分，淋漓尽致。 尤其是浊酒一杯家万里，这一句我很喜欢，我也认为侯爷这一局胜出。” 大理国其实跟宋朝不怎么对付，他也不想拍大宋的马屁，而且作为一个南疆边陲小国，他有他的傲气。 他立国时间远超过大宋，大宋刚从四分五裂中统一起来，就好像一个暴发户，又怎么能跟他立国百年以上的大理相提并论？所以也不屑于拍大宋马屁。 他也出声道：“我也赞同侯爷这首词胜出，这首词的确是边塞词中优秀之作，苍凉悲壮的气概，让人印象极为深刻。” 眼见他们三个都裁判李羽胜出，韩德让只好随大流，他标新立异于事无补，又何必被人说他不公平呢。 因为这首词的确远远超过了赵世强的词。 于是他只是微微点头：“我同意三位兄台的意见。” 他对这首词没有进行点评，不想过度刺激宰相赵扑。 赵扑脸色很难看，望向赵世强。 赵世强有些傻眼了，他想不到李羽居然写出这样好的词来，这个真的是甩他的词几条街。 当下咬牙说道：“这才开始，咱们再来。” 李羽笑了笑：“我可没时间等你，这样吧，咱们不要一首一首地写了，你写你的，我念我的。” 说着，直接吟诵起来，都是一些名篇：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 金陵城上西楼，倚清秋。 万里夕阳垂地，大江流。 …… 鸣骹直上一千尺， 天静无风声更干。 …… 霜日明霄水蘸空。 鸣鞘声里绣旗红 ……” 眼看李羽一首接着一首吟诵，赵世强写字的手都在发抖，对方每一首词吟诵出来，都堪称千古名篇。 他越来越没信心，自己这些词跟人家一比狗屁不是，焦急万分之下，往桌上一拍，说道： “光写边塞有什么用？我们不仅比边塞，还要比豪迈！” 李羽笑了，你如果光是读边塞，毕竟宋朝的边塞诗相对少一些，但要比豪迈，那你就死定了。 李羽嘴角一笑，接着便念出了千古豪放派词人苏轼等人的一篇篇千古名作： “……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 一首首豪放派诗词，根本不去考虑便吟诵出口。 每一篇吟诵出来，便是满堂喝彩，纷纷叫好。 有的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手忙脚乱的记录下李羽吟诵的每一首词。 赵况寅目瞪口呆，望着李羽。 谁说他只是一个悲秋的无病呻吟的词人？这些词哪一首不是震古烁今的豪放名篇。 宋皇后也是激动不已，望向李羽时满是倾慕。 她之前对李羽感激涕零，是因为李羽替她治好了脸上的伤疤，又与宋家一起创立了辉煌的事业，挣了无数的钱财。 而现在李羽展现出的是他绝世的文采，这当然更能打动她的芳心了。 皇贵妃则跟吃了便便一样难受。 她原本想看李羽倒霉，可现在是李羽踩着赵世强蹂躏，到后来赵世强索性笔扔在地上不写了，因为李羽吟诵出的十几首诗词，没有一首他肚子里的词能盖过的。 看对方滔滔不绝的架势，他又何止只有这十几首词呢？只怕赌上一百首都不会干涸的。 而自己总共也就准备了十多道诗词，原以为凭借这十多首，就可以把李羽碾压了。 毕竟好佳作需要时间打磨推敲，不可能都七步成诗。 自己积攒了这么长时间，那么多人的智慧，短时间碾压李羽应该能够达到效果，可没想到李羽见了如此鬼才佳作，如滔滔江水就没停歇过，那还比个屁? 李羽一口气念出了十几首名篇之后，才望向呆若木鸡的赵世强： “你怎么不写了？想不出来了吗？加油啊，我这才开始呢。” 第91章 裁断 接着又滔滔不绝念出了四五首绝代豪放派佳作来。 赵扑实在忍不住了，说道： “行了，不用再念了，今天是元宵灯会，我们应该猜谜，诗词也就是凑过趣，违命侯，你也炫耀得差不多了，咱们还是猜灯谜吧。” 说着扭头望向赵况寅：“皇上，诸公，老臣想了一个谜，十分有趣，说出来让诸位猜猜，要是有人猜中，老臣有个小小的奖励。” 众人都知道，赵扑想岔开话题，把这件事掩示过去，免得自己孙儿丢人学狗叫地上爬，还要舔骨头。 潘太师不干了。 他就要踩宰相赵扑，两派一直明争暗斗的，怎么可能放弃这千载难逢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潘太师立刻说道：“此言差矣，宰相该不会赌输了就不认账吧，你孙儿还没学狗叫呢！别输了就转移话题。” 皇贵妃当然跟着她爹，她虽然巴不得李羽输，希望李羽丢人现眼，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能踩赵世强也不错。 毕竟她老爹潘太师跟宰相赵扑也是两派争斗不亦乐乎的，有这个机会打击对方，当然不能错过。 于是皇贵妃也说道：“是呀，皇上，愿赌服输，赵世强，赶紧的学狗爬舔骨头。” 赵世强悻悻道：“谁说我输了?我还没写呢！” “那你赶紧的啊，也像李羽那样一口气写上二十首。” 众人目光灼灼的望向赵世强。 赵世强求助的望向杜太后。 杜太后皱了皱眉，对皇帝说道： “皇上，打赌也就是图个乐，何必要学狗叫折辱人呢?李羽能想出这样的招，实在可恶。 他心中记恨我们大宋灭了他南唐，所以想找机会折辱我大宋子民，其心可诛，应该叫他学狗叫！” 李羽气得鼻子都歪了，这老虔婆一张嘴还真的会说，明明这主意是赵世强说出来的，在她嘴里却说成自己别有用心。 李羽也不辩驳，众目睽睽之下她不相信这老虔婆如此颠倒黑白，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果然场中文武百官大多不满地低声议论起来。 李继迁更是义愤填膺： “太后此言差矣。这个赌约是赵世子提出来的，关侯爷什么事，反倒成了侯爷的罪过，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吐蕃使臣赞蒙也说道：“真有意思，明明赌赢了反倒被说成有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们俩是不在乎太后的感受的。 杜太后厉声怒道：“你们党项和吐蕃，都是蛮夷之地，能到我大宋国来开眼界，已经算我大宋皇上天恩了，不感恩戴德，还敢在此胡言乱语，把他们撵出去！” 杜太后越俎代庖下达命令，要在元宵宴会之上把党项首领李继迁和吐蕃使臣赞蒙直接撵走，这无异于当众打脸那些使臣了。 他们一个个都是脸上变色，站起身来大声争辩，一时之间大堂上乱成一团。 赵况寅阴着脸不说话。 宋皇后高声道：“愿赌服输，使臣是裁判，说的是公道话，不能撵出去。” 杜太后气得柳眉倒竖，指着宋皇后说道：“大胆，你敢忤逆哀家？” 若是之前宋皇后要这样顶撞杜太后，皇帝肯定会维护太后，斥责宋皇后。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宋皇后容貌恢复，国色天香，赵况寅一直想方设法讨好，即便她顶撞了太后，赵况寅也要维护，更何况宋皇后本来说的就是有道理的。 于是，赵况寅终于说话了：“都不要说话，朕来做决断。” 于是间大堂之下便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望向了赵况寅。 赵况寅说道：“四位裁判，他们俩的诗词都写出来了，你们看谁赢啊?” 李继迁和吐蕃赞蒙都说道：“瞎子也都知道，肯定是侯爵李羽赢，不仅数量远远超过，质量也是绝佳，随便一首都远远超过赵世子。” 赵况寅面无情的望向了辽朝使臣韩德让和大理国使臣段学初： “你们两位呢?” 段学初巴不得大宋大乱。 他知道大宋官员间争权斗势，那不如再给他们点把火。 公平在他来说不存在，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只要结果对大理国有利就好。 所以，隔岸观火心态下，他淡淡的说道： “我倒觉得赵世子的诗文采不亚于违命侯李羽，虽然数量少，但非常出彩，我更喜欢，所以我个人认为赵世子胜出。”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卑鄙无耻！” “狼子野心，居心叵测。”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位大理使臣唯心做出的裁决是别有用心的。 第92章 有你哭的时候 辽朝使臣韩得让笑了，如果大理使臣也判定违命侯赢，那他肯定会跟着。 但一旦大理使臣认为赵世强赢，他就会站在大理使臣这边，弄成个二比二，最后把皮球踢给皇帝。 这样一方面讨好了宰相赵扑，另一方面也给大宋党派之争加一把火，让火烧得更旺。 所以韩德让又微笑点头：“我也同意大理使臣的意见，应该是赵世子略胜一筹。”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更是一片哗然。 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这摆明了不公平啊！李羽的词哪一首不比赵世强的强啊？ 更何况人家写了差不多二十首，他赵世强连五首都没写出来，就没脸再写下去了，因为太臭了，比不上。 可偏偏两位使臣愣说他赢了，这完全是不顾事实真相。 宋皇后柳眉微蹙。 她很后悔，不该叫使臣来做裁判，原以为局外人会公平，结果没想到这些人作出裁判是出自各自的利益，而不是从诗词本身，这就从根上决定了这场比赛不公平。 赵况寅却很希望是这个结果，毕竟他不愿意宰相的孙儿在地上爬学狗叫，那样一来宰相丢了脸，他这皇帝脸上也不是很好看。 相反如果是李羽这亡国之君地上学狗叫，大家会一笑了之。李羽丢脸也就丢了，就跟猴子把戏一样，没人在意，可宰相的脸不能丢啊！ 大理和大辽居然出于各自的利益，说出了赵世子赢，这就给了他一个机会。 赵况寅说道：“朕也觉得他们两人都不错，所以算平局吧！” 此言一出，场下谁都不说话了。 皇上这么说，别人就算不服又能怎么样？皇上这是强行给宰相赵扑挽回脸面。 李继迁哈哈大笑，端起一碗酒走到李羽面前，躬身一礼说道：“侯爷，在我看来今晚你是赢家，我敬你，为你刚才的诗词。” 赵况寅不由脸上露出怒容，自己刚说了平局他就跑来给李羽敬酒说他赢了，还把大宋天子放在眼中吗？ 只不过自己现在集中力量对付北汉和大辽，等空出手来再好好收拾这些党项人。 李羽赶紧端酒杯一饮而尽，对李继迁说道：“多谢了，不过胜负我不在意的。” 李继迁却只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吐蕃赞蒙没有走过来，只是高高举起杯子对李羽说道：“我也敬侯爷一杯。” 他们吐蕃也是天高皇帝远，他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李羽谢过之后也喝了一碗。 赵世强还以为这次学狗学定了，没想到局面扭转，打了个平手，十分得意，瞧着李羽笑道：“这就是差距，你还不明白吗？跟我斗，你有哭的时候。” 李羽也淡淡一笑：“没错，有你哭的时候。” 皇帝起身说道：“朕有些倦怠了，诸位爱卿就在这儿放心喝，朕先回宫。” 宣德殿是在皇城前院，不是在皇帝的宫城内院，所以也不影响皇帝睡觉，前面就是要玩通宵也可以，自由进出。 皇帝站起身正要走，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叫道：“不好了皇上，出事了。” 赵况寅和文武百官都吓了一大跳，望向太监：“出什么事了？” 太监有些惶恐的瞧了一眼清河郡王宋长武说道：“郡王爷的长公子宋安鸿企图强暴潘婕妤，被侍卫拿下了。” 一时间大堂之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赵况寅勃然大怒，潘婕妤是太师潘任行的堂侄女，送到宫中被封为婕妤，刚才是在另外一个大殿中喝酒，怎么会被宋长武的儿子强暴。 这不是公然造反吗?皇上的女人都敢动。 宋长武顿时脸色惨白：“不可能，我儿子不是那种人。” 宋皇后也慌了：“人呢？人在哪？” “在花园呢，人已经抓起来了。” 皇上一挥手：“诸爱卿继续饮酒猜灯谜，不用出来，朕去看看。” 他不想让文武百官都跑去，家丑不可外扬。 这太监居然直接了当说出来了，这丑事已经遮不过去了，但只能把影响压到最小。 他怨毒的盯了一眼那太监。 狗奴才，有什么事不能底下说吗？非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这下好了，家丑也遮不住。 他却不知道这是皇贵妃安排的，就是要故意把事情弄大，要当着面喊出来，让这件事没法掩盖过去，从而打击宋家。 宋皇后说：“臣妾也去！” 关系到宋家，赵况寅便点头，嘱咐皇贵妃在这坐镇，不要让群臣乱走。 第93章 阴谋的味道 赵况寅和宋皇后急匆匆来到了分殿后面的花园。 宋长武的儿子宋安鸿被大内侍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跪着。 偏殿里潘婕妤哭得跟泪人一样，不少嫔妃正在安慰她，陪着一起抹眼泪，痛骂宋安鸿人面兽心。 “到底怎么回事？” 赵况寅怒斥。 潘婕妤说道：“臣妾刚才喝酒有点上头，想出去走走醒醒酒，就到花丛中赏月，走一走看看花。 他突然从暗处扑过来把臣妾扑倒，撕臣妾的衣服，想强暴于臣妾。臣妾大声呼喊，侍卫赶来把他抓到了。” 宋皇后则追问宋安鸿：“到底怎么回事?” 宋安鸿哭丧着脸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喝着喝着就觉得全身发热，我就想出去清醒一下。 这时秦公公说带我去那边偏殿喝个茶，有醒酒汤，我就跟着他，结果转了几圈他不见了。 我正想找路出来，就看到花间有个女人，我不知怎么的，抑制不住就 我没脸再见娘娘，杀了我吧，能维护宋家的清白。” 宋皇后泪流满面，叫道：“还如何能维护宋家清白啊？” 她明白了，宋安鸿真的要强暴潘婕妤，被当场抓到了，他自己都承认，这下宋家要灭顶之灾了。 自己这皇后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可都难说了。 不过事到如今她反倒镇定下来，她其实也不在乎这皇后之位，兴许内心深处反而还渴望不当皇后了，这样她还能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心情去迎接对李羽的感情。 虽然她知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跟李羽成为夫妻，现在也只能用这种心境来宽慰自己。 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宋家承受皇帝的怒火，如果度过这场灭顶之灾。 赵况寅脸色铁青，缓缓道：“把宋安鸿打入诏狱！这件事不准外传！” 他说不要外传，其实知道这时已经外传了，大殿文武百官和各国史臣全都知道了，皇后的弟弟要强暴皇帝的女人，天大的丑闻了。 眼下只有搪塞一下看看了。 宋皇后忽然看见了皇贵妃那狡猾的笑意，不由心头一凛，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阴谋? 她马上追问宋安鸿：“刚才你跟谁在一起喝酒？” “枢密副使黄献仁黄大人，还有户部侍郎潘肿俊。” 这两个名字一出，宋皇后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弟弟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因为黄献仁是潘太师一派的核心成员，而潘肿涛是潘太师的大儿子。 潘太师早就想整垮自己，好让他的女儿潘玉珠这位皇贵妃取而代之，成为皇后。 整自己的弟弟宋安鸿，目的肯定是整自己和自己的父亲，这才是关键。 发生这件事，等到明日早朝的时候，只怕弹劾会像雪片一样飞来。 看着弟弟被侍卫押走了，宋皇后赶紧走到父亲身旁低声道：“爹爹，你快去找李羽，求他帮忙。” 宋长武不禁一愣，这种事还帮什么忙啊，儿子企图强暴皇上的女人自己都承认了，又被抓了现行。 再说了，李羽刚才在宣德殿比赛，明明赢了，皇帝都能把他判成平局，明显不待见李羽啊！ 他那么不受皇帝待见，还怎么帮忙？又有什么能力来帮宋家度过这次难关? 其实宋皇后也明白，可是她遇到事情想找肩膀靠一靠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羽。 她总觉得李羽这个屡次带来奇迹的人也许会有办法。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宋家垮台。 宋长武立刻点头：“我这就去找他，娘娘不用太过担心，这些人想整我们宋家，也没那么容易。” 宋长武也猜到里面肯定有蹊跷的，因为他的儿子宋安鸿绝对不是一个色鬼，更不会几杯猫尿下肚，连皇帝的女人都敢动的人。 这件事看着总有一种阴谋的味道在里面。 他也只能找李羽去商量，看看怎么应对。 宋长武却不知道，在之前，李羽也经历了一场类似的阴谋。 开始随意喝酒之后，吐蕃使臣赞蒙和党项使臣李继迁都来找李羽喝酒。 正喝得高兴，一坛酒喝光了，太监又抬来一坛酒。 这坛酒李羽立即就发现不对。 他的观察力超级强悍，能扫一眼就知道对方患的什么病，现在扫一眼，就发现这坛酒有问题。 虽然酒坛的泥封基本完好，但有一个非常不显眼的小孔。 这些酒都是李羽提供的，他知道很清楚，绝对不可能有空。 只有一个可能，有人钻了一个小孔，往里加了东西。 他马上辨认出，送来这坛酒的是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太监秦公公。 秦公公放下酒陪了个笑脸就走了，他认为李羽不可能发现泥封的小孔，更不可能发现加入酒中的烈性春之药。那东西无色无味。 李羽并没有把这坛酒打开，而是直接从已经喝醉了的邻座的桌上拿过半坛酒，同时把那一坛没开的新酒放在邻桌的桌子下面： “喝得差不多了，我有点醉了，不用开着一坛，就喝着剩下的半坛酒好了。” 这是高度酒，李继迁和赞蒙也都差不多喝醉了，所以也不勉强要开一坛新酒。 第94章 美人也遭殃 李羽做这一切都是秦公公转身走开始完成的。 所以，当秦公公重新转身过来监视的时候，李羽已经完成了掉包，并倒好了酒，三人开始喝酒。 喝了两碗酒刻，李羽故意大声说：“两位兄弟接着喝，我去方便一下就来。” 说着，他出了大堂。 他刚到大堂外，一个老太监点头哈腰的迎上来：“侯爷，你这是要去哪？” 李羽也认出来了，这人是皇贵妃宫里的太监。 “喝多了，到外面透透气。” “那里有醒酒汤，还有美女歌舞。” 后面这句美女歌舞，他故意说得慢而且清晰，注意观察李羽的反应。 李羽立刻做出一副欲火中烧的样子。 老太监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鱼儿上钩了。 领着李羽朝旁边的偏殿走去，要路过一片比较僻静的花丛。 李羽抬眼一扫，立刻看到了黑暗深处隐隐有一个人影，穿的比较暴露。 此人正是高美人。 皇贵妃让她来陷害李羽的，就等着喝了春药的李羽走进去花丛之后，见到她药力发作，会不顾一切扑过去，就像宋安鸿一样。 李羽眼珠一转，说：“外面好冷，还是里面好。” 说着，又转身进了大殿，老太监无奈，只好退到一边继续等待。 李羽返回大堂，将在里面伺候的宫女翠翠叫了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翠翠点头，走到正在跟几个人高谈阔论的赵世强身边，低声说道：“世子，娘娘请你到偏殿去，有话要跟你说。” 赵世强听说是娘娘叫他过去，哪敢耽误，马上答应，跟众人招呼一声，跟着翠翠出来，往花丛那边走。 与此同时，李羽已经将先前费公公送来的那坛酒抱着出来，等在廊下，拍开了泥封，到了一碗酒等着。 当赵世强过来的时候，李羽突然从暗处出来，一下搂住了赵世强的肩膀。 赵世强感觉到整个身子好像被铁箍固定了一般。 他看见是李羽，怒道：“你要干嘛?” “刚才斗了诗词，现在斗酒！” “没空……” 李羽仿佛没听见，一把掐着他脖子，直接将一碗酒给他灌了进去。 在李羽强大的力量面前，赵世强压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硬生生被灌了一碗酒。 这种药很猛，一碗酒足够量了。 但是李羽却还不放心，又倒了一大碗，给他灌了。 连着灌了三碗，这才放开了他。 赵世强连灌三碗，早就超出他的酒量，只是酒劲一下还没上来，但药力却发挥极快，很快就面红耳赤欲火中烧了。 李羽指了指前面花从那边的偏殿：“那边有美女在跳舞，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吃了春之药的人，最听不得的就是女人。 赵世强顿时便热血喷涌，哪里还顾得别的，他马上点头，还说了声谢，快步小跑着朝花丛那边跑去。 黑暗中躲在暗处的高美人哪里知道过来的不是李羽，远远的看不清楚，于是便走了出来。 赵世强看到她，立刻跟饿鬼一样扑了上去，将她按在了地上，撕碎了她的衣裙。 紧接着，埋伏在远处的侍卫太监也蜂拥而至，将赵世强当场拿下。 当秦公公照亮看清按在高美人身上的居然是赵世强的时候，整个傻眼了。 不过他很快就醒过神来，立刻吩咐把赵世强押到一旁，紧急跑禀报皇贵妃。 见没逮着李羽，却把赵世强逮着了，虽然不如意，却也还不错，可以打击宰相的势力，也算有所收获。 而与此同时，在大殿另一侧宋安鸿落入了圈套当场被抓到了。 赵况寅刚刚处理完宋安鸿这边的事，紧接着又跑来人禀报，说另一侧花丛赵世强差点把他的高美人给强暴了。 他很是恼怒，同样下令把赵世强也关进诏狱，同时下了封口令。 回到大堂之上，赵况寅阴着脸宣布，刚才太监禀报的事纯属子虚乌有。 同时吩咐，这禀报太监拖到堂外当场杖杀，这厮喝醉酒胡言乱语，捏造嫔妃被辱的事情，扰乱了元宵盛会， 大堂上的众人绝大部分都不相信这件事是捏造的。 但是这是皇家丑闻，能这样遮挡过去最好，谁也不愿意身陷其中。 宋长武把李羽叫到了一旁： “侯爷，皇后娘娘让我请教您，这事怎么办？” 李羽说：“交给我，等酒宴结束，我会到你府上来商议这件事，现在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宋长武见李羽胸有成竹，心里也就镇定了。 宋长武回去了。 李羽故意把酒泼在身上，朝翠翠使了个眼色。 翠翠赶紧过来招呼他去更衣。 两人出来，到僻静处，李羽将一包东西递给了她，并低声给她耳语了几句，翠翠点头答应。 接着，李羽也离开了宣德殿，在宇文霸和燕云十八骑护送下马上返回了家中。 第95章 瓜分胜利果实 李羽叫来了自己的谋士贾景山，两人嘀咕了好一会儿，迅速制定出了一系列应对策。 李羽叫来了烟云十八骑，作出一系列部署。 燕云十八骑领命而去。 李羽坐马车来到了宋家。 宋长武返回家中后，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所以宋家还是平静如常。 他在书房焦急的等待着李羽。 李羽来到之后，宋长武焦急万分的说道：“侯爷想到办法了吗？怎么救我儿子？我相信他是被人陷害的。” “肯定的，而且，此人还用同样的办法想让高美人陷害我，结果被我察觉了，我顺水推舟推给了赵世强，所以赵世强中招了，也关到了牢狱。” 因为这件事严格封口了，宋长武并不知道，惊讶万分。 他关心的是自己儿子如何脱罪： “我儿子肯定被人下了药，要不然他不会那样的，但是现在当场被抓住，怎么办呀？侯爷，你有什么办法替我儿子洗清冤屈?” 李羽叹道：“你说是被人下药，证据呢？谁下的药？” 宋长武一脸绝望：“那有没有办法查出到底是谁给他下药？” “为什么要去查?查清了也证明不了，也没有办法完全洗脱他的罪责，毕竟他是真的把番婕妤扑倒准备强暴的，当场抓到的，不管是不是吃了药。” “那可怎么办，那我儿是不是死定了?” “不用担心。既然敌人如此的没有节操地设计陷害，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不仅要把少爷救出来，还要让这件事的参与者得到应有惩罚。” 宋长武都傻眼了。 李羽说不仅把自己的儿子救出来，还要让陷害儿子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也太逆天了，他怎么能做得到? 他不过是个不受皇帝待见的亡国之君，一没有实权，二没有后台，皇帝和皇贵妃还要弄死他。 现在又得罪了太师和宰相，整个朝野上下仇敌一大堆，他如何力挽狂澜救出自己儿子还要惩治对手? ………… 与此同时，潘太师府邸。 潘太师高兴得是手舞足蹈。 他在家中又摆了一桌酒席，要庆贺这次完胜。 元宵宴会结束，他兴奋之余，招呼自己的几个重要党羽来潘家商议下一步的动作。 这些党羽是枢密副使黄献仁，礼部员外郎林子俊，刑部侍郎蒋国新，御史中丞闫端志等。 他们重点商量如何瓜分胜利果实。 因为对付宋家主要目的是接手宋家那巨大收益的酒楼和李羽的煤矿。 虽然李羽没有中招，但他们是有办法把他扯入这桩案子，让他脱不了干系，乖乖的交出。 黄献仁说道： “这件事我立的功劳最大，如果不是我跟宋安鸿连喝两大碗酒，把他灌醉，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换了他的酒，让他喝下药酒呢。 所以，我要一座煤矿和五座酒楼。” 礼部员外郎林子俊说道： “我也跟他喝了一碗，我的功劳也还是不小的，我要两个酒楼，怎么样?” 刑部侍郎蒋国新笑了笑： “不能光以今天的事情来论功劳，还要考虑明天如何弹劾。 在如何整倒宋家的这件事上，我可是要发挥重大作用的。我们刑部审理案件，那才是牢牢卡住宋家咽喉的一招，让他不得不交出所有的酒楼产业，整倒宋家。 所以，从这一点看，我蒋某人至少要两个煤矿才行啊！” 御史中丞闫端志拍了拍蒋国新的肩膀： “案子未必交给你们刑部的，说不定就交到我们御史台了，那时候可就是我说了算。” 礼部尚书李佩璜摇头： “你们只是负责执行，真正朝堂上打棍子弹劾，让宋家招架不了的，还得我们礼部。 我的奏折已经写好了，明日早朝我会从纲常伦理上狠狠敲他宋家棍子，让他宋家无法承受，不得不坐下来跟太师谈判。 到时候，逼迫他宋家吐出酿酒技术，交出所有酒楼和所有的煤矿。 这件事我们礼部才是先锋。所以，我至少也要两个煤矿，外加三个座酒楼，才配得上我的功劳。” 潘太师微笑不语，好像在听故事一样。 的确，要让狗咬人，就得给狗吃东西。 宋家这块肉太大太肥了，难怪众人眼红。 尤其是酿酒技术和京城方圆百里的这么多煤矿，那都是金山银山呀！谁不眼红? 等到大家把自己的哈喇子流得差不多，要求也提得差不多了，潘太师才点头道： “各位刚才说的老夫都记下了，会慎重考虑，现在咱们要考虑明日早朝如何出手，给宋家雷霆一击。 另外，弹劾必须把李羽这废物拉进来，重点要针对他，煤矿能否交出来，关键在他。” “这个好办！” 刑部侍郎蒋国新说道： “赵世强说过，他被李羽灌了酒，所以是李羽整他的。我们就用这个拘捕李羽，严刑拷打，让他招供陷害赵世强。 酷刑之下，不信他不招供。” 蒋国新很得意，不料潘太师却冷冷看着他： “你是在帮宰相赵扑做事吗？” 第96章 如意算盘 蒋国新惶恐不安，躬身连称不改，有些后悔。 的确，他的提议是能够把李羽整垮的，可是潘太师的对手赵扑也会因此得到好处。 打了一个敌人帮了另外一个敌人，这不是什么好计策。 潘太师的大儿子潘仲滔是户部侍郎，说道：“你们还是听我父亲的吧，他老人家已经成熟在胸了。” 众人这才停止了议论，望向潘太师。 潘太师抿着一口茶说道：“最关键的要撬开宋安鸿的嘴，要让他说出我们想听到的话，如果他说是李羽唆使他去侵犯潘婕妤的，那不就行了吗？” 众人都拍着腿的连声叫好，尤其是御史中丞闫端志：“我刚才也想这么说来着，可是又觉得没有把握，听到潘太师如此肯定的说出来，我心里就有底了。 如果这案子交给我们御史台，放心，御史台有的是办法撬开他宋安鸿的嘴巴，让他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任何事情。 这一次不仅要扳倒李羽，还要把他老爹宋长武扯下水，他屁股不管干不干净，这一次都让他有嘴难辨。” 潘太师点头：“明天朝堂之上诸位都要上奏，要让皇帝下旨将李羽打入大牢。李羽若关进大牢之中，落在咱们手上就好办了。” 众人都连声答应，想好如何组织最辛辣的词汇，最恐怖的攻击，在朝堂上弹劾宋长武和李羽，把他们俩都弄到监狱去。 ………… 与此同时，潭王赵广龙的府邸。 杜太后深夜出宫到这里来主持会议，参加会议的是两位王爷赵广冀、赵广龙以及宰相赵扑。 杜太后说：“这是天大的案子，皇上十分愤怒。明日早朝，两位王爷宰相都要弹劾宋长武和李羽，要把他们弄倒，逼迫他们交出酿酒技术和煤矿，否则就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企图强暴皇上嫔妃，罪该如此。” 宰相赵扑躬身说道： “太后，我孙儿赵世强是被李羽陷害的，我问了强儿，当时李羽给他灌了三碗酒，那酒里肯定有药，他才控制不住做出那种事的。” 杜太后点头：“这件事哀家已经知道的，放心吧，哀家已经探听过皇上的口风，这件事他不想追究，所以下了封口令，咱们都不要急，就当他没有发生。” 赵扑感激不已：“叩谢太后恩典的，孙儿以及我赵家全仰仗太后庇护。” 太后说道：“不过你那孙儿也不像话，关键时候捅这么大娄子，所以这次事成之后瓜分宋家产业，你要少拿两成。” 赵扑神情黯然，点头道：“全凭太后做主。” “你是宰相，明日朝堂之上，你的话很重要，所以你就将功补过吧。 能否吃掉宋家这块大肥肉，关键就看两位王爷和你了。” 说着扭头望向赵广冀和赵广龙：“你们两个没问题吧？” 赵广龙是最会拍溜须拍马的，马上说：“母后放心，你的手指向哪我就打向哪，不管他是谁。 倒是二哥，还求着那李羽给他治病，所以不会下狠手，你得敲打敲打他。” 杜太后脸色阴冷的望着赵广冀。 赵广冀果真面露难色：“的确李羽一直在帮我治病，如果他们弄死了恐怕我也会倒霉，所以母后能否把他弄倒之后不要杀他，把他交给我，我来处置，让他能继续帮我治病。” 杜太后点头：“放心吧，只要他乖乖交出酿酒技术和所有煤矿，别的，随你便是。” 杜太后笑着瞧向宰相赵扑：“扳倒了宋家，整垮李羽，赵扑，你心里一定很开心吧。元宵节酒宴之上斗诗，这李羽可让你孙儿赵世强下不来台。” “是，我正想恳请太后和晋王爷，能否在这李羽治好了晋王的病之后把他交给我，我的孙儿一直想出心头一口恶气，他会很高兴的。” 赵广翼点头：“这个没问题，等他治好我的病，就交给你处置。” ………… 皇宫内院。 皇帝赵况寅带着太监汪吉恩一行人来到了宋皇后的坤安宫。 宋皇后出来迎接。 赵况寅走入室内，铁青着脸，突然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碎裂开去。 吓得的屋里宫女太监全都匍匐着跪在地上。 宋皇后娇躯一颤，低着头没有言语。 第97章 不求请的宋皇后 赵况寅咬牙道：“皇后，你弟弟居然想强暴朕的女人，无法无天，这是你这皇后教出来的吗？ 你说朕该怎样处置这个孽障?该怎样处置你们宋家?” 宋皇后低头不语。 赵况寅吐了口气，这才在软榻上坐下。 赵况寅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阴着脸说道：“这件事朕想听听你怎么想?” 宋皇后已经让父亲宋长武去找李羽了，他相信李羽有能力让宋家摆脱这次危机，在不知道李羽会如何动作之前，她决定静观其变，不添乱，否则会容易影响李羽的部署。 因此她只是低声说道：“一切听从皇上旨意，臣妾不敢妄言。” “你不打算向朕求情吗？” “皇上秉公裁决，不管皇上做出什么决定，臣妾都无二话。” 赵况寅原本是想用这件事来给宋皇后施加压力，逼迫她顺从自己，没想到宋皇后居然坦然处之，没有向自己求情。 自从宋皇后容貌恢复之后，赵况寅就一直想睡她，可是宋皇后总是有各种理由拒绝，而皇贵妃又各种阻挠，使他没有机会接近宋皇后，这让他很不爽。 而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非常生气恼怒，所以这才亲自来找宋皇后，想听她求自己，以便顺势就睡了，结果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急匆匆进来，跪在地上磕头：“皇上，贵妃娘娘说心口痛，让奴婢来请皇上过去瞧瞧。” 宋皇后听罢，顿时心里一松，她知道皇贵妃一定会准时派人出现“救”自己。 每次只要皇帝到皇后寝宫，皇贵妃便会一波接着一波的派人过来请，一会说自己胸口痛，一会说自己扭了脚，找各种理由非要把皇上拖去，不让他待在这儿。 赵况寅知道自己如果置之不理，后面会一波接着一波的来人。 刚才宋皇后的态度又让他很生气，于是也不想在耗下去，料定宋家大厦将顷的时候，她自然会来求自己。 于是赵况寅豁的一下站起，袍袖一拂，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宋家就等着倒霉吧。” 宋皇后起身福礼，依旧一言不发。 赵况寅怒气冲冲离开了坤安宫。 坤祥宫。 皇贵妃一边哼着曲子，一边在门口张望着。 翠翠跟另外几个宫女太监正在收拾屋子，翠翠负责收拾床铺。 谁也不知道她的手心已经抹了一种无色透明的药粉，这是先前李羽给她的那一包药，收拾房子之前她已经抹在了手心上。 按照李羽的要求，在铺被子的时候，只需要把手心的东西抹在床单被褥里头就可以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收拾好被褥，其他宫女太监退出了寝宫之外。 很快赵况寅在步进了昆祥宫，皇贵妃赶紧上前帮他脱掉外面的锦袍，在火炉旁坐下。 皇贵妃亲自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皇帝：“皇上别生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得。” 她并没有着急落井下石。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铁律，哪个朝代都是这样，所以她不好议论这件事，但她知道也不需要，她添油加醋皇帝就已经满腔怒火。 果然赵况寅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将一个茶壶狠狠摔在了地上，吓得宫女太监们又跪了一地。 皇贵妃却非常高兴：“皇上，暂且息怒，但凡敢冒犯皇家威严的人都不得好死，一起坐下喝杯酒。 这是李羽新酿造的红酒，绝无仅有，这酒已经叫人尝过了，确保安全没事的。 李羽虽然该死，但他酒着实不错，皇上，咱们得想办法让他把酿酒的技术交出来再弄死他。” 赵况寅刚才的怒火不是冲着李羽，或者先前的宋安鸿去的，而是冲着宋皇后。 宋皇后让他颜面扫地，原本这件事他觉得可以给宋皇后足够的压力，却没想到她还是风清云淡的便把自己对付过去了，所以憋了一肚子火。 倒了两杯酒，一杯端给赵况寅，赵况寅也不说话，闷头一口喝了，眨巴了一下嘴，有点酸。 他说道：“这酒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白酒。” 每个人口味不一样，而皇贵妃就特别喜欢红酒，在刚才皇帝来之前，她已经喝了好几杯了，当下便吩咐汪吉恩给皇上换成白酒。 赵况寅喝了几杯闷酒，这才心情渐渐好了起来，酒精的作用还是很有用的。 皇贵妃还给赵况寅跳了一支舞，这才上床安寝。 也许是因为之前在宋皇后那儿憋了一肚子火，这一夜赵况寅格外的强悍，无穷无尽的索取，到第二天早上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赵况寅就醒了。 第98章 罢朝 赵况寅这个人还是很自律的，即便熬通宵，第二天该干啥还得干啥。 这是元宵节后第一个早朝，有天大的事情要处置。 宋家长孙宋安鸿凌辱潘婕妤这件事必须处置。 当然，这件事不会按事情本身来处置的，因为这是皇家丑闻，群臣当然知道，所以会换一种方法来弹劾宋家和处置宋安鸿，这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只要皇上不维护宋家，宋家就死定了。 赵况寅掀开被子要起来，汪吉恩赶紧过来亲自服侍。 忽然，汪吉恩如招电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一样，目瞪口呆的望着赵况寅： “皇上，皇上，你身上这疹子……？” 赵况寅也看到了，他的身上手臂脸上都密密麻麻起了一颗颗的小红疹子。 他惊恐的扭头一看，见身后爬起半个身的皇贵妃，身上脸上也到处都是红疹子。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这不会是最恐怖的天花吧？ 董御医被紧急传到了皇宫，他给皇上查看之后惊恐不已，跪在地上磕头，不敢说话。 “朕到底得了什么病？” “皇上，微臣以为……是天花。” 果然是天花！ 听到这话，大堂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吓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又发现不对，赶紧又上前扑跪在地上，全身发抖。 如果皇宫里天花扩散，可就是灭顶之灾。 翠翠也跪在地上发抖。 她不知道李羽给她的药是不是能导致天花，可她相信是因为她抹在了被子被单上的药粉，皇上和皇贵妃才会出疹子的。 她仔细看了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变化，这才心头稍安。 因为她已经服下李羽给的药。 …… 大殿上。 百个京城文武百官正列队站在大殿等候早朝。 皇上王爷都还没来，他们低声议论一些事情。 这些人绝大部分怀里都揣着奏折，等着今天当场上奏，弹劾宋长武和违命侯李羽。 罪名当然不会是昨晚上宋安鸿企图强暴潘婕妤的事情，那是皇家的丑闻，不可能放在朝堂上来议论。 所以，两人的罪名五花八门，洋洋洒洒列出了几十条罪作。 潘太师嘴角露出狞笑。 李羽，你之前朝堂上打了老夫，又侵吞了老夫的煤矿，还把老夫家宅整个毁了，抢走了所有的珍宝，很爽对吧？ 你难道没想到会有今天吗？老夫又怎么可能让你拿着老夫的东西逍遥快活? 今天不把你往死里整，老夫这太师就白当了。 正在这时，太监汪吉恩快步从后堂出来，高声道：“皇上口谕，罢朝三日，诸位大人请回吧！”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皇上居然罢朝？ 而且连续三日，是出什么事了吗？ 大堂之上各个议论纷纷，潘太师赶紧叫住汪吉恩，陪着笑拱手道：“公公可否知道皇上为何不早朝?” 汪吉恩瞧了他一眼，微微摇头，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越是如此，越让潘太师感觉到不妙，就好比架好了锅准备好了菜肴原料，突然说酒宴不办了。 这个难受啊。 而且原因还无从知晓，更让潘太师心头多了几分不安。 不过，潘太师若知道皇帝罢朝的原因，其实也就好理解了。 因为皇帝患上不治之症的天花。 患上宣告了死刑。 一个将死之人还有心思去上早朝，还有心思管那档子事吗？ 满脑袋想的就是他要死了。 他是天子，要怎么才能救活自己? 皇贵妃也是哭天抢地，越是享受荣华富贵的人越害怕死。 她一个劲的在问皇上该怎么办？ 太医院一个接着一个太医被叫来给皇上看病，都确诊是天花，无疑，自然都没有特效药，并且这些太医们一个个吓得要死。 这时汪吉恩又急匆匆跑来禀报，说： “皇上不好了，潘婕妤和高美人也得了天花。” 赵况寅更是心头绝望，吩咐道： “将潘婕妤和高美人禁足，包括她们身边的人，都不许随意走动。 另外，今日来看过病的太医全部监管起来，先控制住天花，并且不许外传，免得引起恐慌。” 汪吉恩赶紧答应下去安排。 董御医跪在地上禀报说道：“皇上，能否叫李羽侯爷进宫来给皇上瞧瞧?他的医术是老臣见过最高的，兴许他有办法。” 赵况寅现在是病情乱投医，立刻准奏，吩咐召李羽。 第99章 恐怖的天花 宋长武也参加了早会，当他听到汪杰恩说皇上罢朝三日，心头就是猛的一跳。 难不成李羽已经开始了计划？ 到底是什么计划呢，李羽并没有说清楚，只说一切交给他。 他知道今天早朝将会是宋家灭顶之灾的开始，可是皇上却却暂停早朝了。 这肯定是个好的消息，所以宋长武着急的离开皇宫之后，立刻坐着轿子来到了李羽的府邸拜访。 当宋长武将皇上罢朝三日的事情告诉李羽之后，李羽笑了，说道： “等一会儿皇上会叫人来把我传到皇宫去，若是这样，这件事正朝好的方向发展，明天开始，他们的噩梦就要上演了。 您现在赶紧回家去，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打听，自然会有消息传到你耳朵里来的。” 宋长武又惊又喜，又是惶恐不安，告辞回去了。 果然没多久，传旨太监便来传皇上口谕，让李羽即刻进宫。 李羽来到坤安宫。 看到坐在软塌上的赵况寅，脸上手上都是红疹子，李羽心里当然乐开了花。 事实上，他让翠翠抹在床单被子里的药粉当然不是什么天花病毒，他还不至于为了救宋家就传播天花病毒，那要死多少人来陪葬。 这是一种神秘的配方，这个配方没有人知道，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他动了手脚。 这种药粉可以让人出现天花的非常类似的症状，比如全身丘疹，高烧、胃痛、头痛，心跳加速，浑身疲惫等等，因此太医绝对会诊断为天花的。 现在皇上命悬一线，肯定也就没有心情去处理宋家宋安鸿强暴潘婕妤这件事了。 也就是说，自己有了相对比较充裕的时间来反制，同时也能利用这次疾病争取筹码来了结此事，并逆转乾坤。 “李羽，天花你可有办法医治?” 李羽说道：“先让臣给皇上整治一番看看情况，因为天花有重型和轻型的，若是重型天花，微臣也没办法，若是轻型天花，可能不会致死，但会致残或者全身长满麻子。” 不管是哪一种，赵况寅都不希望。 听李羽这么说，他更是绝望：“你快给朕看看，一定要想办法给朕治好，你要治好了，什么条件朕都答应你。” 以前是皇贵妃得了绝症，并且抓伤了脸，赵况寅就是许李羽要什么就给什么。 可事实上，他想杀李羽也不在乎他的生死，而现在他又抛出了这个诱饵。 李羽点点头，走过去小心的诊脉望舌，急声道：“的确是天花。” 赵况寅声音沙哑：“你有办法医治，对吗？快告诉朕，你一定有办法医治，是不是?” 李羽点点头：“是的。” 赵况寅哈哈大笑，仿佛落水的人一下抓到了一个大木头似的，“好，太好了，你赶快给朕医治，还有朕的爱妃。” “皇上，听微臣说完。” 赵况寅又是一愣：“又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整个病要治好，估计要九九八十一天，而且有很多禁忌，皇上要能做得到才行。” “好，你要朕做什么？朕照做就是，要务必把朕和爱妃的病治好，对了，还有潘婕妤和高美人他们也都染病了。” “那真是巧了。” 李羽故做惊讶， “怎么回事?微臣刚才还在琢磨，这天花一定要找到源头，确定是从什么时候以及从什么地方开始的。 恳请皇上尽快调查一潘婕妤和高美人他们家人有没有染上天花?城里还有些什么人有天花的病症? 天花这种病是恶性传染，得了天花的人一定要严格控制起来，绝对不能够与外人接触，否则一旦传播开来，京城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赵况寅连连点头，吩咐汪吉恩：“马上去调查潘婕妤和高美人，看看他们家人有没有染上天花?” 汪吉恩答应，赶紧下去安排。 李羽立刻写了一道方子，叫尚药局配药，来给皇上和皇贵妃沐浴。 内服同时泡药浴澡。 药材送来，熬好药之后送来给皇上和皇贵妃服下，接着要先送来熬成汤倒在浴缸里，两人躺在浴缸中泡澡。 泡过药浴之后，高温有所消退，乏力要好一些了，全身恶寒发热也明显见轻。 赵况寅心头稍定，有李羽再次力挽狂澜。 这时派去调查的太监急匆匆回来禀报： “皇上，潘婕妤和高美人家都染上了天花了。” 李羽暗笑。 其实也不是天花，而是昨天晚上他派出烟云十八骑分别潜入这两家，将这种细细的药粉撒在了他们的被子里，这种药粉非常细，可以镶嵌到植物的缝隙之间，无痕迹可循，就跟尘土似的。 燕云十八骑是专门从事特战的，别说是寻常人家，便是武功一流的人家他们也一样能轻松进入，所以动手丝毫不落痕迹。 这时宫里又有太监跑来禀报，说： “不好了，皇太后娘娘和德妃、淑妃娘娘都患上了天花了，贴身侍女也长了天花。” 第100章 太后要死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 赵况寅赶紧下旨，禁止太后、德妃和淑妃寝宫里所有的人外出，违令者格杀勿论。 李羽很高兴，悄悄看了一眼翠翠。 翠翠低着头，她能感觉到我李羽看她的眼光充满赞许，心里很是高兴。 能够帮侯爷办好事，她足以自傲了 昨天晚上元宵节，皇宫里的人都热闹的相互走动，串门猜灯谜，喝酒热闹。 她去了几个跟皇贵妃要好的嫔妃的寝宫，不着痕迹的把沾了花粉的手接触了对方的手或者触摸了他们的被褥，不着痕迹的把这些神秘的花粉传到了这些寝宫。 而她服用过李羽给的药，所以本身是不会导致染上这种像天花的皮肤丘疹的。 赵况寅又对李羽说道：“你赶快去给皇太后看看病，德妃淑妃，还有潘婕妤和高美人。” 李羽答应了，先到了杜太后的寝宫。 杜太后见到他，脸上满是厌恶：“这废物来哀家这做什么？把他赶出去。” 汪吉恩赶紧说：“太后娘娘，是皇上让违命侯过来给你诊治的，违命侯用了药，皇上和皇贵妃的天花已经开始有好转了。” “是吗？他又在使什么妖法来古惑皇上吧?” 李羽低眉垂手，不发一言。 杜太后才厌恶的瞅了他一眼：“还站着干嘛？还不过来给哀家看病，找死吗？” 李羽慢吞吞上前诊脉望舌，随即提笔开了个方子，说道：“照方抓药服药就可以了。” 说着便告辞出来。 随后传来杜太后的声音：“亡国奴，一见到他哀家就恨得牙痒痒，总有一天哀家要将他碎尸万段。” 到了寝宫外，汪吉恩问李羽说道： “侯爷，怎么先前你给皇上皇贵妃开的都是内服外浴两种药，而皇太后却没有用外药浴呢?” 李羽耸了耸肩：“用不用都意义不大，因为杜太后已经病入膏肓，她得的是重型天花，不出三日她必死无疑，无药可治。” 汪吉恩大惊失色：“那你还给她开药？” “那不过是安慰剂，让她宽心的，事实上那药吃不吃都可以，因为没有作用，她的病已经无药可医，我也没办法。” 汪吉恩眼珠转了几转，低声说道：“李羽，你该不会记恨太后故意不给她治吧?” 李羽站住了，扭头瞧着他：“汪公公，你说这话可是要陷我于万劫不复啊，要不您另请高明吧。” 汪吉恩赶紧讪讪的说道：“没有，咱家开个玩笑。” 李羽又去给德妃和淑妃看了，同样开了药方，内服外用泡药浴，告诉汪吉恩她们俩的病过上一段时间，只要能妥善治疗就能好。 来到潘婕妤的寝宫时，潘婕妤高烧不退，躺在床上痛苦的直哼哼。 李羽给她诊脉望舌之后，看了潘婕妤一眼，提笔写了个方子，照方抓药就可以了，也没有用药浴。 出来之后汪吉恩忙又问：“潘婕妤的病不会很严重吧？你也没有开给她洗浴的药。” “汪公公慧眼如炬，一下就看穿了，看来你有潜力当太医呀！” 汪吉恩皮笑肉不笑：“潘婕妤可是潘太师的侄女，咱家知道潘太师得罪过侯爷，你若能够以德报怨太师一定会感激你的” 李羽斜着眼看着他：“你觉得我这是在报复潘太师，是吗？你太小瞧我了。 我李羽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有一颗仁爱之心，不管是谁我都会一视同仁。 汪公公应该对此深有体会。” 汪吉恩愣了一下，缓缓点头。 的确，他知道皇上皇贵妃最痛恨李羽，尤其是皇贵妃，三番五次要整死李羽，可李羽还是给她治病，并没有借口不治。 而刚才看过的病人中，杜太后年纪大了，病又是最重的，自然不好医治，也不能怪李羽。 又来到高美人寝宫，看着这个曾经想整死自己的女人，李羽脸上虽然平淡如常。 李羽诊脉望舌之后开了一道方子，让照方抓药和洗浴。 汪吉恩很高兴，出来之后对李羽说：“看来高美人这边有救了。” 李羽摇头：“她的病很重，可能死不了，但绝对会留下残疾，并且一脸麻子。” 汪吉恩整个人傻了，在后宫之中原本想得到皇上恩宠就已经千难万难，即便是美若天仙也不容易。 假如还要落下残疾，甚至一脸麻子，那就直接凉凉了，根本不可能再得到任何恩宠，甚至可能会被打入冷宫，又或者秘密处死。 看来这高美人这辈子完了，生不如死。 第101章 洗脱冤屈 李羽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这高美人敢设圈套诬陷自己，就让她慢慢受罪吧。 虽然他们得的不是天花，但李羽治疗过程中使用的药物，却可以让她落下残疾，并一脸麻子，这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诊治完毕，李羽返回了坤祥宫，汪吉恩将治疗过程向赵况寅和皇贵妃做了禀报。 一听杜太后病重很可能不治，几天之内就会死，不知怎么的，赵况寅反而心头一松。 他不喜欢杜太后，杜太后经常干预朝政，指手划脚，她若病死了，以皇帝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至于潘婕妤和高美人，这两个人从来没有得到他的宠幸，他们死不死或者是残疾，赵况寅原本就不太在意。 何况这两个人都被宋安鸿和赵世强搂抱过，已经污了清白，这种女人他更不会碰的，如果这样就死去反而还好。 李羽对赵况寅说道：“皇上，这治疗天花的药非常的名贵，配药极为困难，我先前的药也就只有这几副了，所以再有人得天花臣可能就不能医治。” 赵况寅心头一惊，虽然他的命暂时保住了，可是如果天花一旦扩散开来，那可是灭顶之灾。 急忙对李羽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李羽说道：“必须用最原始的办法，将那些没有药的人全部都禁锢起来，或者直接肉体消灭，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没有药医治前，各国的人几乎选择了相同的处理办法，要么把这些人关在海岛或者山谷，不允许他们外出，要么直接肉体消灭，这是对付传染病的一个迫不得已的选择。 赵况寅瞬间便做出了决定，采纳了第二个方案。 因为这是在京城，如果集中起来送到偏僻的海岛或者山谷，那沿途会有可能造成病毒的扩散，所以只有肉体上的消灭才是最稳妥的。 他立刻冲着汪吉恩做了一个斩首的姿势。 汪吉恩迅速出去安排。 很快，高美人和潘婕妤的所有家人全都被处死了。她们两则先留着，所有人禁锢在寝宫不准外出。 李羽不是善男信女，对方陷害他的是灭全族的重罪，如果对方一旦得逞，也会杀光他的家人，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毫不手软。 赵况寅暂时摆脱了死神的威胁，很是激动，问李羽道：“你又救了朕一次，说吧，你要朕赏赐点什么?” 李羽躬身道：“微臣想替宋鸿安洗脱冤屈。因为微臣在跟宋家合伙做生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微臣始终认为这案子有蹊跷，并且已经得到了一些线索，应该能查清案情真相，请皇上恩准。” 赵况寅满脸怒容，厉声道：“李羽，你不要仗着替朕治疗天花就为所欲为，这件事朕说了子虚乌有，根本不存在。 至于宋安鸿，朝中大臣早就有人弹劾他。朕是要杀他的，不是因为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给朕添乱。” 李羽看到赵况寅心意已决，一定要杀人灭口，早有准备。淡淡一笑，说道： “皇上可能还不知道吧，潘婕妤其实不是黄花闺女，她早在没有进宫之前就已经失去了贞操，而且让他失去贞操的人就是宋安鸿。” 赵况寅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瞪大眼珠子瞪着李羽，脸上怒容更深：“李羽，你越来越大胆了，真当朕不敢杀你吗？” “皇上以为朕在诽谤潘婕妤娘娘吗？不，微臣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这件事不是微臣刚刚知道的，而是之前就听说过，很多人都知道，只是皇上不知道。 当时宋安鸿和潘婕妤情投意合，已经准备托媒说亲，两人都已经私定终身，并且都已经怀了孩子。 但潘家的人为了想把潘婕妤送进皇宫，攀附皇族权贵，硬生生拆散了他们两个，并叫稳婆打掉了孩子，然后把潘婕妤送进了皇宫，为此宋安鸿痛苦不已，日夜思念。 昨天晚上的事，是潘婕妤叫宋安鸿跟她在花园相互倾诉终肠，结果被人看到，潘婕妤不敢暴露实情，生怕牵连家人，所以说成了宋安鸿要强暴他。 如果皇上不信，叫稳婆马上去检验一下潘婕妤，若是微臣有半句假话，皇上可以下旨杀微臣，微臣毫无怨言。” 赵况寅盯着李羽，眼珠转了好几转，对汪吉恩说道：“你马上派人去查一下这件事，看看潘婕妤到底是不是李羽所说的那样?” 汪吉恩赶紧答应，急匆匆出去了，这件事似乎给赵况寅打击很大。 他挥了挥手：“出去！” 虽然李羽告诉了他一件惊天大秘密，但也让他脸上无光，皇上最要的是面子，如果自己的女人在嫁给自己之前有私情，而自己却不知道，这是很丢脸的。 这件事却是臣子告诉他的，虽然看上去是好意，却让他没面子，当下对李羽也就不客气。 李羽没说话，躬身施礼退出寝宫外，到了廊下站着。 第102章 有私情 李羽是从贾景山那知道这个情况的。 贾景山告诉他，他之所以平步青云，就是利用了官员的各种隐私，加上重金贿赂。 这件事贾景山当初就曾利用过。 当然他不是威胁的潘太师，潘太师并不知道这件事，而是威胁的潘婕妤的父亲，当时是吏部的一个有实权的小官。 贾景山是从一个稳婆那儿无意中得到这个消息的。稳婆曾经帮潘婕妤打下了胎儿。 他利用这件事再加上贿赂，让潘婕妤的父亲将他连着提升了好几级。 听到李羽这话之后，他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李羽，李羽立刻想到了一个用来帮宋家脱困的办法。 事实上潘婕妤跟宋安鸿并没有什么私情，跟她有私情的那男人已经被潘家秘密弄死了，是一个书生而已。 但李羽已经做了手脚，要把两者连在一起。 既然皇帝已经下决心要杀宋安鸿，如果不弄一点猛料出来，是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的。 过了一会儿，汪吉恩带着两个稳婆急冲冲来了，进入之后稳婆跪下磕头，身子都在发抖。 因为他们参与了皇家的丑闻，很可能会被杀人灭口。 汪吉恩在他们屁股上踢了一脚：“赶紧把检验结果禀报皇上。” 两个稳婆赶紧说道：“皇上，老身二人给婕妤娘娘辨了身子，她果然是个经产妇，早已不是黄花闺女，曾经堕过胎。” 赵况寅死死盯着两个稳婆，两个稳婆抖得跟秋风中的枯叶似的。 赵况寅伸手要去抓茶几上的茶盏，准备摔在地上泄愤，可是手还刚刚碰到茶盏，便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整个人瘫软在了龙椅之上。 吓得汪吉恩赶紧过去搀扶着皇上，一叠声的叫太医。 一会儿赵况寅才悠悠醒转过来，身上沾血的龙袍已经被替换了，他脸色苍白，眼神迷茫。 如果单纯这件事倒不会把他气吐血，但是这些日子来，李羽使用的釜底抽薪之计已经开始发挥巨大作用。 皇贵妃每日都要进行房事并且不知疲倦，而赵况寅有心拒绝却不能，身子都要被掏空了。 他的身子已经极度的虚弱，遇到这件事，盛怒之下，这才吐了血。 吐血之后反倒镇定了下来，只是身子更弱了，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把李羽叫进来。” 又指着两个稳婆对汪吉恩说道：“把他们俩杀了。” 汪吉恩一挥手，两个稳婆哭天抢地的哀求，却还是被侍卫拖出去处死，皇家这种丑闻绝对不可能再传出去。 处死两个稳婆，再给他们家人一笔厚厚的封赏也就是了。 李羽进来躬身施礼，赵况寅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汪吉恩在旁边伺候。 赵况寅说道：“你如何确定宋安鸿在潘婕妤没有进宫之前就有私情?” “因为潘太师一直想整微臣，可能皇上也知道了，我曾经把太师的房子给拆了，把他家的东西都搬走了，这件事皇上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赵况寅没有回答，盯着他。 “他曾经想杀我，凶手被我抓到了，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也不想，所以息事宁人，让我把他房子给拆了，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赔给了我。 不然他是太师怎么可能让我做这件事?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毁了他家?” 这件事赵况寅当然知道，但其中的缘由他不是很清楚。 听到李羽这么说之后，不由瞪大了眼睛，想不到潘太师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居然雇凶杀人。 也幸亏潘太师没有杀掉李羽，不然自己得了天花没人治了，那也就间接杀了自己，心头有些恼怒。 李羽又说道：“正因为潘太师一心想对付微臣，所以微臣平时都注意收集与潘家有关的一些事情，以便将来对付潘太师。 所以，我掌握了这个秘密。我曾问过宋安鸿，问他有没有证据证明他跟潘婕妤的关系，他说潘婕妤屁股上有颗痣在右侧。” 赵况寅仿佛眼前一黑，又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强行把它咽了下去。 如果宋安鸿能准确的说出潘婕妤屁股上有颗痣，那就板上钉钉了，两人真的有事情，否则这么隐私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赵况寅扭头望向汪吉恩。 汪吉恩没有说话，但已经知道皇上是让他去核实了。 立刻答应一声，快步出去。 赵况寅简直要疯了，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私情，这种丑闻却让李羽这个臣子知道了，而这个臣子自己还不能杀，因为还要留着救自己的命，但心头的恼怒实在难以克制。 手一挥：“滚出去，还待着干嘛，等着领赏吗?” 李羽又躬身退了出去，回到廊下站着。 第103章 无罪释放 潘婕妤屁股上有颗痣，这件事当然不是宋安鸿告诉他的，因为宋安鸿实际上跟潘婕妤没什么关系，是他自己非把两件事扯在一起的。 但潘婕妤屁股上有颗痣，这件事也不是稳婆告诉贾景山的，贾景山当时也没有了解这么细，实际上是从翠翠那儿了解的。 因为翠翠是皇贵妃的贴身侍女，而潘婕妤是潘太师的侄女，是皇贵妃的堂妹，所以两人经常在一起，夏天还一起沐浴。 翠翠服侍她们更衣的时候，也就看到了潘婕妤的身子，那颗痣比较明显。 先前李羽问翠翠潘婕妤身上有什么标记的时候，所以就告诉了他作为铁证，说成了宋安鸿跟他说的。 过不了多久汪吉恩回来了，低声对皇上说道：“老奴亲自扒下婕妤的裤子看了，果然在右侧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 赵况寅身子在发抖，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 自己的女人是只别人用过的破鞋。 他的内心被这个感觉给吞噬了，发疯一般嘲弄着自己。 自己捡别人用过的破鞋，即便自己还没用，但脑袋已经绿了。 “来人，却牢狱将宋安鸿处死，再把潘婕妤这**勒死！” 汪吉恩答应了，快步要走。 刚走到门口，赵况寅又把他叫了回来。 “等等，朕再想想。” 汪吉恩赶紧回来，赵况寅缓缓起身，托着他的手臂在屋里慢慢走着。 宋安鸿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宋家的长孙，关系非同寻常，如果是因为他酒后企图强暴婕妤，固然可以直接将他处死，没有任何障碍，也没人会说什么。 但如果是像李羽所说的，宋安鸿跟潘婕妤本来就是一对，那么他们在宣德楼外花园相会就情有可原了。 难怪宋皇后不愿意为这件事向自己求情，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她弟弟没有做错，是自己生生拆散了人家情投意合的一对。 如果自己秘密把宋安鸿处死了，道义上是讲不过去的，因为自己拆散别人。 宋皇后如今容貌已经恢复，远比潘贵妃要美貌的多，自己还想千方百计讨好她，若是把她的弟弟给弄死了，宋皇后估计再也不会让自己碰一下了。 一想到宋皇后，赵况寅就没脾气了，杀掉宋安鸿很简单，出一口恶气，可是因此会让宋皇后远离自己。 如果宋家这颗摇钱树因为这件事倒下，被朝廷的那些人瓜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便宜这些人做什么呢？ 他们可不像宋家那样巴心巴肝的拿出钱来供自己征战四海，比如潘太师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宋家的产业落在他手中，他是不可能把钱拿来给自己。 思前想后，赵况寅决定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叹了口气，对汪吉恩说道：“去把李羽叫进来。” 李羽进来躬身施礼，赵况寅已经恢复了镇定，说道： “这件事不用再问了，也不用查了，你说的朕都相信，所以朕决定立刻释放宋安鸿。 你先前不是说潘婕妤没办法医治吗？那就听天由命吧。” 潘婕妤虽然跟宋安鸿之前是情侣，他自己把这一对给拆散了，但成了自己的女人，是不可能再放出去跟其他人的。 只不过这个女人赵况寅一刻也不想再见到，见到她就会想起她曾经跟别的男人睡过，现在又成了他的女人，这种屈辱感他受不了。 现在既然患了天花，那就让她得死了最好，拔掉了自己肉中刺眼中钉。 果然，几天之后潘婕妤就死了。 因为李羽给她用的药可以让她过敏症状急剧增加，并导致窒息，这是大宋这个时代所不掌握的一种药物。而她死的症状很像天花，所以没人怀疑。 赵况寅又找了一个理由将潘婕妤一家人满门抄斩了。 与此同时，赵况寅吩咐汪吉恩去牢狱将宋安鸿无罪释放。 他兴冲冲的来到宋皇后的坤安宫，笑盈盈把这消息告诉了宋皇后。 “皇后，我已经查过了，你弟弟宋安鸿并没有醉酒凌辱潘婕妤，是个误会，所以朕已经将他释放了。” 赵况寅蛮以为自己给了宋皇后天大一个面子放了她弟弟，她怎么着也应该以身相许，今晚就让自己临幸她。 没想到宋皇后只是点点头：“皇上英明！” 赵况寅脸上表情很尴尬，试探着说了一句：“李羽新酿了一种红酒，说是不错，朕想今晚来皇后寝宫与皇后共同品尝，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宋皇后没有看她，低垂着头：“很抱歉，臣妾不能伺候皇上，臣妾患有崩漏之症，太医刚刚看过，月事淋漓不净，让皇上扫兴了。” 宋皇后没有患有崩漏之症，只是她一直作假制造了这样的假象，目的就是不想跟赵况寅圆房，因为她心中只有李羽，不想跟这薄情寡义的国君有夫妻之实。 赵况寅很是恼怒，转身离开了坤安宫。 第104章 偃旗息鼓 宋家宋安鸿被释放回家了，宋家上下都高兴坏了，宋长武叫宋婉秋去请李羽到家中做客，叩谢他的大恩大德。 宋婉秋便兴高采烈的跑来叫道：“我哥被放回来了，我爹让你过去喝酒。” 李羽来到宋家。 宋安鸿死里逃生，从父亲那已经知道是李羽从中周旋才得以释放的，感激不已，立刻跪在地上叩谢李羽救命之恩。 ………… 三天后。 赵况寅的所谓天花已经好了大半了，这让他心情很好，脸上的红疹都已经消退不见了，重新恢复早朝。 只是他现在身体越来越差，因为身子太弱，他已经没办法靠步行走上金銮殿。 大殿之上文武群臣看到他这个样子，都是心头低估，皇上身体不行了呀，那是不是该立太子了？ 赵况寅因为千秋正盛，从来想过立太子。 这种事太敏感，如果皇上不主动说，任何人说都有可能触犯龙颜。 除非深得皇上器重的重臣开口，比如宰相赵扑或者潘太师。 潘家和赵家原本都已经准备好了奏折要弹劾宋长武，但是他们得到了消息，宋安鸿已经被释放回家了，原因不明，不过他们还是要拿这来说事的。 当然不会针对这件事来弹劾，这是皇家丑闻，他们罗列了各种宋安鸿的罪状，要给皇帝以借口查处宋家，瓜分宋家这块大肥肉。 可三天后早朝整个情况居然发生变化了。 没等他们出列上奏，赵况寅先说话了： “诸为爱卿，元宵节宣德楼酒宴办得十分成功，朕大感欣慰，宋长武上前听封。” 宋长武赶紧上前撩衣袍跪倒。 “朕策封你为镇国大将军。” 宋长武之前是左卫上将军，从二品，现在是镇国大将军，那是正二品，又往上拔了一级。 宋长武大喜，叩头谢恩。 赵况寅说道：“你长子宋安鸿，文韬武略着实不错，朕很欣慰，封他为游击将军。” 游击将军，可是从五品，比宋安鸿现在的职位提高了两级，相当于破格提拔了。 文武群臣面面相觑，没听说宋安鸿有什么功绩呀，怎么会直接提破格提拔？ 潘太师和赵扑却心知肚明，这是皇上给他们敲警钟，宋家这件事谁也不许再提。 皇上刚刚册封宋家父子，夸赞他们文韬武略护国有功，一转眼就上来弹劾他们种种罪行，这不是当场打皇帝的脸吗？ 所以他们也就明白了，袖子里的奏折只能拿回去悄悄烧掉了。 他们不知道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好好的一步棋怎么给走死了? 宋长武更是高兴，跪下磕头叩谢龙恩。 处理完这两件事，汪吉恩尖着嗓子道： “有本则奏，无事退朝！” 一时间大堂之上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 他们都有些懵了，原先的准备好的慷慨陈词一个个都哑了火。 赵扑咬咬牙，心想宋安鸿都已经释放了，而自己的孙子赵世强却还关在牢狱里面，皇上是不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是这件事他没办法拿出来说，元宵会上赵世强企图强暴高美人的事，这是皇家丑闻，绝对不可能拿这件事在朝堂上说的。 宰相赵扑心中一声长叹，真不公平，皇帝，宋家儿子宋安鸿也调戏了你的女人，怎么他就无罪释放了?我孙儿却要立案查处，找个罪名来处罚他？ 这个处罚恐怕不会轻啊，孙子的命能不能保住还难说呢！ 看来自己得费点脑子来保住孙儿的性命了。 这件事之后，宰相赵扑动用各种关系，包括杜太后都在背后帮忙说话，最终将赵世强剥夺进士功名，撤销军中的一切职务，重责五十军棍。 在家里躺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床，好歹捡回来一条命。 皇贵妃异常恼怒，好不容易设的圈套，要整死李羽和宋家，整垮宋皇后取而代之，结果莫名其妙的没有达到目的。 她相信是李羽在后面搞鬼，虽然她不知道李羽怎么做到的。 她要寻找新的机会整死李羽泄愤。 第105章 挑衅 春天来了。 冰河解冻，赵况寅准备再次进攻北汉。 李羽和宋家合伙经营的煤矿以及酒楼生意红火，上交了大量的税款，再加上宋家无偿援助赵况寅的钱财和上次捐款剩下的钱，筹措的军饷足以再次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北伐。 这些天赵况寅白天忙着北伐，晚上他都会到皇贵妃寝宫过夜。 这天夜里。 一翻云雨，皇贵妃又把赵况寅掏空了。 他躺在床上喘粗气。 皇贵妃娇滴滴说道：“皇上御驾亲征北汉，你走了，臣妾可怎么办？” 赵况寅拍了拍她光滑的手臂：“放心，这次朕准备充分，一定能快速拿下北汉，一统中原。朕很快就能回来。” “可是你要走了，李羽在后面搞鬼怎么办？” 赵况寅愣了一下：“他如何搞鬼？” “你没看到李羽这两个月一直在上蹿下跳，拉党营私吗？朝堂上下人人都说他好，因为他大把花钱结识官员送美酒。 除了太师和宰相的人，就没有说他不好的，臣妾担心，皇上走了之后，这家伙操纵朝政啊。” 赵况寅脸阴了下来。 的确，这些日子李羽动作频繁，结交了朝中不少大臣，用他的美酒开路，又大把的撒钱，不少朝中权贵都跟他称兄道弟的。 他一直不喜欢李羽这废物。 看来，是该对他下手了。 “爱妃提醒有理，可是他一直在给晋王治病，晋王说了要留着他性命的。” “那没关系啊，先找个罪名把他关起来，治病的时候让他去治病就行了。 不然，臣妾担心他利用皇上不在的时候反叛作乱，皇上不可不妨啊！ 这人毕竟是以前南唐的皇帝，咱们可灭了他国家，他肯定不甘心啊！” 赵况寅生性多疑。虽然他觉得李羽不大可能复国，但经不住皇贵妃耳旁风这么吹，他宁可信其有。 找个由头把他关进牢里也是好的，等到自己回来于作处置。 “好，出兵之前，朕会把他弄进诏狱。” ………… 次日。 李羽接到一道圣旨，让他参加早朝。 李羽立刻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事，赵况寅不知道要整什么幺蛾子来对付自己了，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让自己上早朝呢? 虽然自己对赵况寅有恩，可是皇帝是不会记住臣子的恩德的，这皇帝，从来是报仇不报恩的。 更何况，对皇帝来说，臣子的功劳越大，对皇帝就越是一种威胁，功高盖主啊。 更何况还有一个皇贵妃在搞鬼。 李羽并不担心。 因为时候差不多了， 自己之前给用的药，该发挥作用了。 翌日早朝。 李羽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不少官员都朝他点头哈腰的十分亲热。 朝野上下大部分官员都得到他的好处，跟他称兄道弟的。 只有潘太师赵扑两个派系的人对他还是横眉冷对。 很快，几位王爷和皇帝赵况寅从朝堂屏风后面出来，上到了金銮殿。 落座之后，赵况寅问：“最近，编撰史书到哪一步了？有什么问题吗？” 礼部尚书李佩璜躬身道： “臣等在母亲正在描绘南唐历代国君画像，只是臣等都没有见过南唐前任国君的模样，实在不好描绘。” 赵况寅笑了：“不一定要亲眼见到嘛，历史上的人物，又有几个人亲眼见到了呢?还不是凭空想象。 朕前些日子画了两幅画像，觉得长得很像朕想象中的南唐两任国主的样子，拿出来众爱卿看看，朕画得像不像?” 说着招手，汪吉恩立刻取出两幅画像，又太监们展开，用竹竿挑着，竖在金銮殿旁。 这画像非常大，远远的能看得十分清楚。 李羽一看，不由肺都气炸了。 这两幅画像完全是两个丑八怪。 高颧骨，尖嘴猴腮，三角眼，塌鼻子，地包天，满嘴尖牙，要多丑有多丑。 而且表情还十分猥琐，一看就是被床第之欢掏空了身子的色中恶鬼。 第106章 画像之争 潘太师哈哈大笑，拱手道： “皇上妙笔丹青，画得极像，在老臣看来，南唐两任国君就是这德性，皇上画得惟妙惟肖啊！” 宰相赵扑也微微点头： “是呀，皇上这画像极为传神，如果不是整日沉迷酒色之徒，怎么可能把大好江山给断送了?” 说罢斜眼看了看李羽。 赵况寅摆摆手： “不能这么说，江山也不是在他们手里断手的，对吧？李卿，你是见过你父亲和你爷爷，你来看看，朕的这两幅画，像不像啊?” 李羽知道这是赵况寅故意用画像来激怒自己。 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李羽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又是皇贵妃那绿茶婊吹的枕头风。 赵况寅这是想抓到自己痛脚，好治自己的罪。 只要自己恼怒之下说错话，按上一个藐视圣上的罪名，就可以治罪了，而且是当堂治罪。 所以，李羽不做声。 潘太师冷声道： “李羽，你爷爷和你父亲都是酒色之徒，你难道不承认皇上的画像很像吗？” 赵况寅微笑道：“既然都说画得像，就把朕这两幅画作为南唐两任君王的画像，列入史册吧。” 潘太师和宰相赵扑的两派官员们都连声说好。 跟李羽交好的一众官员则表情十分尴尬。 其中就包括礼部侍郎许再生。 许再生是个直性子，他迈步出列：“皇上，这两幅画不像，不能进入史册之中。” 赵况寅立刻就不高兴了，敢于公然指责他的画不像，这也太藐视皇上了吧。 他恼怒的望向礼部尚书李佩璜： “李卿，你就是这样带手下的?你在前面夸赞朕的画像画得好，你的下属立刻唱反调，这怎么说？” 李佩璜顿时额头冒汗，狠狠的瞪了一眼许再生，低声道：“退下！” 徐再生却仿佛没听见，继续说道： “皇上，微臣之所以认为画得不像，是因为侯爷他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跟这画像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对呀，儿子长得这么帅，父亲、爷爷怎么可能长得这么丑？不符合自然规律嘛。 很多人其实也都知道皇上是故意要贬低李羽的祖上，羞辱他，至于目的他们不知道，但用意是知道的。 许再生是个耿直的人，李羽结交他，给他送了不少美酒，又帮他治好了家里人的顽疾，所以他对李羽还是很感激的。 现在有人公然侮辱李羽的祖上，即便是皇上那也不行。 礼部是讲道理的地方，人家已经投降了，你还要拿别人祖上来当众羞辱，这在道理上是说不过去的。 你是皇上怎么了？皇上也得讲道理，也要遵守礼制，更要做礼制的模范。 所以许再生脑袋一热，便站出来公然反驳皇上。 实际上李羽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暗示或者求助，完全是他古道热肠。 他这一领头反对，礼部两个员外郎也都出列赞同许再生的话，认为这画有失偏颇，根本不像李羽祖上，不能够进入史册。 林子俊也是礼部员外郎，他嘴唇动了动，可是不敢反驳。 上次被李羽当堂暴扁了一顿，到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哪还敢上前招惹。 眼看礼部的三个官员都出来反对这幅画，赵况寅有些脸上挂不住了，望向李佩璜： “李尚书，你们礼部怎么上下意见不一呀？” 李佩璜气得鼻子都歪了，三个手下联合起来反对他，厉声道：“本官命令你们退下！” 礼部的官员都很清贫，没什么油水，不过礼部官员大都是些老学究，帮理不帮亲，从来只认理。 在他们心目中，纲常伦理是第一位的，其他通通靠边站。 李佩璜如果不是这么霸道的命令他们退让，他们可能还不会针锋相对。 李佩璜这一说，三人都生气了，许再生朗声说道： “李尚书，你在修缮南唐史记的时候，很多记载都明显与史实不符，现在又想把这两幅明显是歪曲侮辱南唐君主的画像载入史册，你根本不配编撰史书！” 这话可就说得重了，李佩璜气得铁脸色铁青，一时之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潘太师冷笑一声： “话不能这么说，李羽长得是有几分模样，可是并不能由此推断他的爷爷和他的父亲长得就跟他一样。 兴许他是野种，自然模样就跟爷爷、父亲不一样了。” 大堂上公然说人家母亲私通，这下引发了众怒。 礼部侍郎许再生指着潘太师说道： “你可是堂堂太师，为何大堂之上口出污言秽语?你有什么证据说南唐前国主皇后私通养汉？ 南唐前国主也是一国之君，难道你不该有一点起码的尊重吗？更何况，南唐这两位国主，可都是有口皆碑爱民如子的好君王，不容你在朝堂上肆意侮辱！” 不少官员都也纷纷附和，大声斥责潘太师。 在他们看来，潘太师的这番言语，侮辱一位受人尊敬的已经故去的君王，的确太失体统，简直跟街头的地痞没什么两样。 眼见这些官员群情激奋，潘太师张皇失措，却不敢再反驳，毕竟他理亏。 第107章 兵荒马乱的蜀地 宋长武迈步出列： “微臣也以为这画画得不像。别的人微臣不知道，但李羽的父亲微臣是见过的。 当年微臣曾出使南唐，那时还是李侯爷的父亲执政，他也跟李羽一样，是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绝不是画像上这个模样。” 工部员外郎黄兆明也出列： “是呀皇上，老臣当年曾经去过南唐，也有幸见过这位南唐前国主，的确如宋大将军所说玉树临风，有七八分像李羽侯爷的样子，所以这画像绝对不像南唐前国君，不能载入史册。” 接着兵部、御史台、刑部、吏部好些官员都纷纷出列，证明他们从各种途径见过南唐君主，的确跟画像上大相径庭，是翩翩美男子，绝对不是这么猥琐的人，都主张这画像不能载入史册。 这些人原本是不敢公然对抗皇上的，可皇上这做法的确太让人不耻了。 他们心里有气，李羽这些日子没少给他们好处，也帮了他们很多忙，却从没有求他们什么事情。 他们很多官都是些手中没有实权的清流官，有的只是一张嘴巴，此刻不帮李羽洗刷耻辱，如何能回报李羽对他们的好? 有了人开头便纷纷出来附和。 一时间朝堂之上都是附和之声，纷纷认为这两幅画是贬低已故国君，违背纲常伦理。 赵况寅脸色铁青，他没想到群臣中这么多人出来帮李羽说话，简直大出意外。 看来皇贵妃所说没错，这李羽的确是拉帮结伙，居然有这么多人帮他说话了。 这要假以时日，朝堂上下还真被他控制了。 李羽则大感欣慰。 贾景山帮他出谋划策，让他如何结交朝野的官员。 关键时刻，这些手中没有实权但是却古道热肠的清流官还真就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至少不让自己受辱。 赵况寅招手让众人平息，吩咐汪吉恩： “既然都说这画像不像，把它毁了吧。” 汪吉恩答应，把画像卷好拿走了。 赵况寅说道：“散朝后，宰执到暖阁跟朕一起商议军情。” 散朝后。 李羽朝那些帮他说好话的人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不少官员过来愤愤不平的安慰他，让他不要在意，再有这样的事，他们还会仗义执言的。 赵况寅回到皇贵妃的寝宫，狠狠摔了一只杯子，这才觉得内心怒气稍稍得到了发泄。 他把这事给皇贵妃说了。 皇贵妃立刻说道：“皇上，该下手了，这李羽已经做大了，再让他做强不得了。 他现在手里有的是钱，又有宋家帮他操控，将来这些大臣们只怕都只听他李羽，不会再听皇上您的了。” 赵况寅咬牙道：“爱妃所言极是，今日朝会之前朕还觉得他不过是个废物，杀不杀都一样。 现在看来朕必须杀掉他才能高枕无忧，放心北伐了，不然后院起火可不得了。” 皇贵妃心头大喜，这下李羽终于要死定了。 她赶紧说道：“皇上，那就下旨把他处死吧。” 赵况寅摇摇头：“不能如此草率，要杀一个大臣，得找个罪名才行。” “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还需要什么理由吗？直接宰了就行了。” 赵况寅皱了皱眉，瞧了一眼皇贵妃。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哪有那么容易的? 如果没有任何理由就随意杀掉大臣，那文武百官会人人自危。 因为不知道哪一天皇上一生气就把自己给杀了，没有任何理由。 这可不是他所期待的君臣和谐的局面，自己也会成为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但他也不想跟皇贵妃解释这些，说道： “你放心吧，朕会尽快弄死他的。” 赵况寅看看时间差不多，带着汪吉恩来到了暖阁。 所有大臣都已经到场，恭候赵况寅的到来。 赵况寅坐下之后，扫了一眼几位宰执： “李羽一直说他想报效国家，到地方上去当官，为百姓做点实事。 朕觉得，他有这样的抱负，难能可贵，所以朕决定随了他的心愿，派他到蜀地剑州普惠县担任知县，诸卿意下如何啊?” 几位宰执都有些发愣。 任命一个芝麻官小小知县，不需拿到宰执会议来讨论，直接一道圣旨吏部下文就可以了。 宰执会议，那可是最高决策机构。如果知县芝麻官这种小事都要提交到最高决策机构讨论，那他们岂不是要忙死了。 一时间，他们都不明白为何赵况寅会突然把这件小事提交宰执会议讨论。 黄献仁却马上反应过来了， 皇上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第108章 借刀杀人 此刻的蜀地，兵荒马乱，烽烟四起啊。 大宋先于南唐攻克了后蜀。 但是大宋除了把后蜀大量的金银宝物一车车搬运到了汴梁之外，却没有好好治理后蜀。 蜀地依旧有不少后蜀军作乱，其中最大一股叛军，是全师雄。他的军队已经发展到三万人，攻克了十多个州县，隐隐有燎原之势。 大宋军队被迫退守大的州县，象剑州普惠县这样的小县城，已经出于失控状态。 各地还有大小不一的农民暴乱，占山为王的贼寇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不仅大宋军队攻入蜀地难，蜀地乱军出川也不容易，暂时不会危及整个大宋。 因此，赵况寅把主要精力放在北伐。 至于蜀地叛乱，由蜀地各节度使各自率军平叛，把局面控制住，等到攻克了北汉，再挥师南下，彻底荡平蜀地叛乱。 所以，蜀地此刻兵荒马乱，很多官员被杀。李羽此刻入川，简直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黄献仁立刻拱手道： “皇上英明，李羽不是擅长酿酒和经商吗?蜀地饱经战乱，让他到当地去造福百姓，这是极好的。” 潘太师也经不住脸上露出微笑，说道： “剑州民风彪悍，当地百姓不服王道，经常起兵作乱屠杀官员，必须得有一个强有力的人去统治才行。李羽正是上佳人选。” 赵扑说道：“是呀，李羽乃是风流才子，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蜀地尤其是剑州，乃蛮荒之地，需要有一个学识渊博的人去宣扬王道。 李羽正好有这才能，可不能在京城埋没了，皇上真是英明。” 他们三个马屁拍得山响，其他人虽然有些觉得赵况寅这借刀杀人有些不地道，但又不好明说。 毕竟你李羽在京城是个连俸禄都没有的违命侯，远远比不上去地方当个知县的，毕竟有实权呀。 撇开其他不说，但就这一点，那也是提拔重用了，还能说什么呢？ 至于派到兵荒马乱的蜀地，大宋各地都需要官员治理，为什么别人能去你不能去啊? 因此其他人也都微笑点头赞同。 赵况寅说道：“既然诸位宰执都赞同，那就是宰执会议通过了，由宰执会议下文吏部，任命李羽为剑州普惠县知县，三天内离京赴任。” 消息很快传出去了。 晋王赵广冀一听就傻眼了，他立刻明白皇上不管他的幸福未来，执意要弄死李羽了。 而且，皇帝已经做了充分的考虑，这次想改都改不了了。 赵况寅之所以把这件事弄到宰执会议讨论，最后以宰执会议决议方式来办法任命，就是想造成无可更改的事实。 因为，他直接下旨跟宰执会议讨论一致决定后的任命是不一样的。 皇帝知道赵广冀不会轻易让李羽走，如果是皇帝自己下旨，他可能会软磨硬泡求自己，让自己撤回圣旨。 但如果通过宰执会议，那他就必须要去说服宰执们撤回成命，而他赵况寅也就可以有借口推脱了。 你看，这不是朕的意思，是宰执会议的意思。 他们要推李羽去，朕有什么办法啊？ 这样赵广冀就无可奈何了。 赵广冀很着急，这可是关系到他终身幸福，李羽要走了，他老二怎么办？ 他知道去找皇帝没有用，因为这是宰执会议的决定，皇帝之所以提交宰执会议，就是要堵住他的嘴。 只能去找李羽想办法。 他马上让人把李羽叫到了他的王府，焦急万分说道： “皇上通过宰执会议作出决议，要把你委派为蜀地剑州普惠县知县，你知道了吗？” 李羽刚刚已经得到消息了，是吏部要好的官员第一时间跑来通知他的，正式公文随后就会下来。 所以他耸了耸肩：“我知道了，皇上想让我去蜀地送死。” 但凡知道内幕的人都会得出这个结论。 谁都知道，现在蜀地兵荒马乱的，到那去当官，不是死在叛军手里，就会死在当地乱民或者贼寇手里，甚至当地豪绅地主武装也会出于各种原因弄死这些官员。 可以说，蜀地官员的死亡率远远超过大宋其他地方。 谁也不愿意去蜀地当官，花钱买通都要避免被派去那个地方。 只不过别人能花钱买通不去，他李羽不行，因为皇帝要他去。 其实对于李羽来说，他更愿意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到下面，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开拓一番事业，甚至可能实现自己复国的梦想。 因此在别人看来他是九死一生，而在他看来是因祸得福。 第109章 赴任 但是心中的高兴脸上李羽不能表露出来。 他苦着脸，一脸绝望说道：“我也没办法，要不王爷帮我去跟皇上说说，换别人吧。” 赵广冀唉声叹气： “如果可以，我早就找皇上了，皇上之所以通过宰执会议作出决议派你去，就是要堵住我的嘴。 你现在赶紧想想办法，我的病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李羽想了想说：“要不这么着吧，我把这个针法交给董御医，由他替你针灸，可以暂时维持你老二的幸福。” 一听这话，赵广冀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样可以吗？” “隔三差五针灸一次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要想彻底根治，必须要把我上次说的药全部配齐，可能要三五年吧，十年八载都有可能，就看你配药的情况。” “我已经在安排人准备了，每个节气在各地收集，一定能收集齐的。” “那就好，但愿我到蜀地不会被那些人弄死，王爷你得给我想想办法，让我有自保的能力啊！” “我也在琢磨，要不你把铁鹰骑带去吧，我去跟皇上说，派铁鹰骑保护你的安全。” 李羽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由暗喜。 赵广冀为了老二长久的幸福，肯定会全力保障李羽的安全，所以会去说服皇帝批准李羽带着五百人铁鹰骑护卫前往蜀地。 李羽当即一躬到底：“多谢晋王，若能如此，我的小命就有几分保障了。” “保住你的命，也就保住了我未来的性福。你到了蜀地，若有性命之忧，可以动用本王的令牌，便宜处置！” 听到这话，李羽大喜。 可以动用晋王的令牌，还能便宜处置，那就是先斩后奏了。 这一次，李羽打心底感激这位晋王。 虽然他的动机只是为了保护他老二，当初他也觊觎自己的娘子，但实际上是帮了自己大忙了。 当下一躬到地：“拜谢晋王爷恩典！” ………… 很快，皇帝的旨意就下来了。 赵广冀还真是有能耐，竟然成功地说服了赵况寅，答应李羽把五百铁鹰骑带走，作为护卫军保护他的安全。 这一次赵况寅没有拒绝赵广冀的建议，毕竟涉及到他的终身幸福，自己又很明显是让李羽去送死的。 同意把铁鹰骑给李羽作为护卫军，也算是给了晋王一个交代，脸面上过得去了，毕竟北伐还需要赵广冀做先锋的。 在赵况寅看来，这根本无济于事，五百兵士，在数万蜀地叛军面前杯水车薪，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贼寇和地方武装。 即便有这五百兵士，李羽也难逃一死。 既然如此，为何不慷慨一点，给晋王赵广翼这个面子呢。所以他答应了。 宋长武得到这个消息，又是焦急又是无奈。 好在皇帝允许李羽带走五百铁鹰骑，而这些将士是李羽一手调教出来的，听从他的指挥，还能多少有些仰仗。 这三天里，李羽做了一系列安排。 他跟宋家一番商议之后，委托宋家照料自己的产业。 宋长武承诺会把李羽获得的钱财保管，在他需要的时候，雇佣镖局甚至动用军队护送到蜀地给李羽。 李羽需要这些钱来招兵买马。 京城家中的银票，全部换成金银带走。 因为到了蜀地，京师的银票就没有用了，不管是宋家还是潘家，在蜀地都没有自己的产业，所以银票没法兑换。 李羽跟宋家商议后，带走了若干熟练工匠，主要是铁匠。 他要开始着手锻造超强铠甲和超级锋利的兵刃。 这项技术绝对不能外传，必须要有信得过的工匠。 宋家工匠都是世代为奴，属于宋家，跟宋家已经浑然一体，所以忠诚度是普通工匠所没法比拟的。 而他们又完全认可李羽跟宋家的关系，因此也会效忠于李羽的。 朝野上下官员的打点，他依旧交给了贾景山。 每个月宋家会把李羽收入的一部分交给贾景山，由他自由支配，用来打点上下。 贾景山对李羽的信任，感激涕零，发誓绝不辜负李羽的信任，会让朝野官员的大部分都替李羽说好话，而且要着手挖潘太师和赵扑的党羽，争取更多同盟。 宋皇后传李羽进宫，送给李羽送来了一幅蜀地的地图。 李羽简直高兴坏了，宋皇后难道知道他要在蜀地大干一番事业吗？真是知我者莫若宋皇后啊，他太需要这东西了。 有了详细的军用地图，在蜀地开战就能得心应手了。 虽然这些地图相对现在的高清地图还是差得太远，但已经相当的不错了，这些地图是当年大宋进攻后蜀时使用过的，相对是比较准确的。 李羽给了宋皇后一本密码本，并告诉他如何使用。 这密码本其实就是普通的《论语》，但是是一种特别的版本。 使用两人约定的办法，可以把一封看是寻常的信件，通过特别排序，将隐藏的真正密信翻译出来。 宋皇后深居皇宫，李羽相信她在关键时候会帮自己的。 那时候，这密码信件就能派上用场了。 这几天李羽教会了董御医如何用针灸替晋王保持雄风，经过测试果然有效，晋王赵广冀这才放心。 准备妥当，李羽带着小周后，在宇文霸燕云十八骑和五百铁鹰骑护卫下，带着若干工匠，浩浩荡荡出发，前往西蜀。 第110章 护卫皇后娘娘 次日皇宫。 一大早赵况寅挣扎着起身，用手揉着额头。 头天晚上他又跟皇贵妃熬战了一夜，整个身子再次被掏空，人极度的萎靡，头痛剧烈。 皇贵妃过来帮他揉太阳穴，娇滴滴说道：“皇上，要不再躺一会儿吧，臣妾来服侍你。” 赵况寅实在有些坚持不下去了，理智告诉他必须离开这个女人，否则总有一天这就会死在她肚皮上。 可是一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那白嫩的身子，他就根本控制不住，于是又躺下了。 正在做运动的时候，赵况寅突然啊的惨叫了一声，用手抱住了脑袋。 随即，他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皇贵妃却没有注意到，还以为赵况寅爽歪了，更加用力又折腾了半天。 终于，她发现赵况寅没反应，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吓得尖叫： “来人，快来人！传御医，皇上晕倒了！” 董御医等几个御医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坤祥宫。 一番检查，董御医手哆嗦着对皇贵妃说道： “不好了，娘娘，皇上中风了。” 皇贵妃大惊失色，跺脚道： “混账，快救啊，救不好本宫将你们凌迟处死！” 董御医等几个擦着冷汗赶紧医治。 已经生命垂危的杜太后，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咽气了。 李羽已经在给她医治天花的药中下了组合毒药。 这些药分开都没有毒，合在一起就是致命的。 而这些药的药性，大宋这个时代没人知道。 太后暴毙，可皇宫里已经没人理睬，因为她表面上是死于天花。 谁敢靠近天花病人啊？ 于是，皇贵妃亲自下懿旨，一把火将太后的遗体烧了。 与此同时，朝野上下全乱了。 太后死了， 皇上中风了。 朝廷重臣都想进宫探望，但是宋皇后下旨谁也不准入宫。 赵广龙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召集御前侍卫守护在皇宫外面，进行警戒。 皇上一旦重病，那是皇权最微弱的时候，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就有可能趁势作乱。 赵广龙知道，凭他的能力夺取不了皇位，但是要从中尽可能捞到好处。 皇帝赵况寅的长子赵元钊还没有成年，而且性格懦弱，他要想当上皇帝，就必须有人扶持，如果自己这次有拥戴之功，将来就能扶摇直上。 但他不敢做得太过火，他怕惹怒二哥赵广冀。 赵广冀觊觎皇位很久了，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 赵广冀也第一时间得到皇上病危的消息，立刻一身戎装来到了金吾卫召集兵马部署。 此刻，十几个金吾卫将领围着赵广冀。 一个个目光中充满了炽热。 要知道，每一次帝王的更替都是臣子事业的关键，要么一飞冲天，要么打入地狱。 每一个新的君王登基都会一次大的洗牌，或许飞黄腾达，或者万劫不复，就在此刻。 赵广冀缓缓道：“皇上病危，没有册立太子，本王即刻要进宫面圣，你们怎么看?” 这十几个将领都是他的心腹，这时候赵广冀问出这个问题，傻子都知道他想得到什么答案。 这些将领一起单膝跪地，抱拳拱手说道： “末将听从王爷号令，愿意拥戴王爷，一统天下。” 赵广冀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他等待皇上驾崩，他取而代之。 他在军中拥有崇高的威望，他控制了大部分禁军。他不可能把皇权交给皇上的长子赵元钊这毛孩子。 这是决策的关键时候。 他这人做事十分沉稳，不敢轻易露出獠牙。所以，他要先进皇宫看看皇兄病情到底如何再做决断。 他对这些将领说： “目前还没有到那一刻。不过你们也算有心了，本王都记在心里，各自带着本部严阵以待，等待本王号令。” 这些将领一个个躬身答应。 与此同时， 禁军马军龙骑卫兵营。 宋长武带着儿子宋安鸿以及十几个亲信将领正在商议，他们也第一时间得到了皇上病危的消息。 宋安鸿说道：“父亲，我已经得到线报，御前侍卫和金吾卫都已经全力戒备，京城各路禁军也蠢蠢欲动。 晋王和潭王不会火拼吧？” 宋长武缓缓摇头： “应该不会，潭王不是晋王的对手，他有自知之明。现在就怕晋王趁着皇上病危强行夺取皇位。 而皇上又还能支撑，于是不甘心当太上皇奋力反击，他们两边打起来，那到时候可就要大乱了。” 整个京城的军队分为三部分，从外到里分别是禁军、金吾卫和御前侍卫。 金吾卫总共两支军队，都驻守在皇城，其中一支控制在晋王赵广冀手中，但另一只，则由皇帝赵况寅自己亲自指挥。 至于御前侍卫，虽然名义上的统领是赵广龙，但手下不少将领是赵况寅自己的亲信。 所以，赵广龙并不能完全控制御前侍卫。 驻守京师的禁军公分四支，分守四城。分别是捧日、天武、龙骑、神龙。 这四支禁军中，赵广冀只控制了捧日卫、天武卫两支禁军，而神龙卫则由皇帝赵况寅自己掌控，并且驻扎在皇城大门所在的南城。 剩下的龙骑卫则是由宋家宋长武掌控，也就是控制在皇后手中。 四支京师禁军中，宋家掌控的龙骑卫最为精锐，作战能力是最强的，因此一旦打起来，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宋长武说道： “我们不插手他们的争斗，不管最终是什么结果，我们的军队，只护卫皇后娘娘！ 若是有人敢趁机对皇后娘娘不利，我们血战到底！” 十几个将领立刻振臂高呼： “血战到底，护卫皇后娘娘！” 第111章 皇帝中风 坤祥宫里。 晋王赵广翼和潭王赵广龙站在床位。 赵况寅的几个嫔妃跪在不远处的地上哭泣。 皇贵妃则坐在床边椅子上，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皇后坐在另一侧，平静地望着这一切。 虽然皇帝丈夫病危，可宋皇后一点都不觉得难过。 她跟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感情。这个男人也从来没把她当妻子，至少在发现她容貌恢复之前。 最关键的，她的心已经属于了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被这个名义上的丈夫逼上绝境，远赴死地。 所以，她对赵况寅更多的是恨。 赵况寅的长子赵元钊一直跪在床边，害怕的呜呜直哭。 他才十一岁，又一直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听到打雷都要躲到奶娘的怀里浑身发抖的，既不喜文又不喜武，整日只知淘气。 赵况寅一直为继承人的事发愁，自己的大儿子是扶不上墙的一滩烂泥，江山社社稷要交到他手中，只怕就毁了，可是不交给他又交给谁呢？ 另外两个儿子也更小，还看不出未来会怎么样，但是给赵况寅的印象都不比大儿子强。 他一直没有立太子就是找不到满意的继承人。 而且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还很好，才四十多岁，完全不用太着急，等到六七十岁再立太子也不迟。 可现在他才发现老天爷要逼他走这一步了。 他抬着手，颤抖着，含糊不清的说着：“董御医！董御医……！” 中风之后口齿不清，旁人听不懂他说的什么。 皇贵妃一头雾水，指着屋里的这些人问着：“皇上，你叫谁呀？” 赵况寅的手哆嗦得跟狂风中的树枝似的晃来晃去，看不清他指的具体是哪个人。 皇贵妃更焦急：“你说清楚啊，你这样说本宫怎么知道？” “皇上是要叫董御医。” 宋皇后平静的说道。 她是从赵况寅的唇语读出了他的意思。 宋皇后兰心蕙质，特别聪明，善于揣摩，竟然从赵况寅的嘴唇蠕动准确的辨认出了赵况寅的意思。 赵况寅欣喜的瞧了一眼宋皇后，连连点头。 董御医赶紧上来，赵况寅又吱吱呀呀的说了起来。 皇贵妃说道：“皇上你说什么呀？你这么鬼喊鬼叫，谁能听得懂啊，拿笔过来。” 笔纸很快送来了，皇贵妃有些不耐烦的将笔塞到赵况寅手中。 赵况寅握着笔想写字，可是他中风之后抖的太厉害，连一个字都没写得出来，完全成了鬼画符，比当初梦游画出来的东西还要难以辨认。 皇贵妃接过来怒道：“你写的这什么呀？谁看得懂啊，这可怎么办？” 宋皇后用平静的声音说道：“皇上想问董御医他的病能不能治?” 赵况寅望着宋皇后心中狂喜。 想不到被冷落了多年的皇后来跟自己心有灵犀！ 他激动得连连点头，嘴里的发出别人根本听不懂的声音。 他当然不知道，这不是宋皇后跟他心有灵犀，而是能够辨认出他的唇语，这本事估计除了她没人会。 董太医赶紧上前磕头说道： “皇上请放心，您的病情用药之后已经控制住了，性命已经没有大碍。”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赵广冀和赵广龙兄弟俩脸上明显闪过了一抹失望。 尤其是赵广冀，只要皇兄不死他就不敢夺取皇位，因为皇兄的那些亲信手下可不会听他的。 他脸上阴晴不定，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皇兄病情慢慢好转，恢复神智那就错失良机，下一次机会不知道猴年马月。 皇贵妃则兴高采烈，因为皇帝只要平安无事，她后宫第一人的地位就无人能够撼动，依旧能够仗着皇帝作威作福，而她潘家依旧是朝中第一名门，谁也不敢招惹。 她急忙搂着赵况寅吧嗒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皇上听到了吗？董御医说了你没事。” 赵况寅却叽里呱啦的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皇贵妃一头雾水：“皇上，你说的什么呀？没人听得懂啊。” 宋皇后说道：“皇上说派人去叫李羽。” “李羽那个废物，他不是去蜀地赴任去了吗？叫他回来干嘛？” “这是皇上的圣旨，你在这啰嗦什么？” 这是宋皇后第一次这么跟皇贵妃说话。 皇贵妃大怒，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宋皇后： “你说什么，你竟敢跟本宫这样说话，给你脸了是不是？想造反吗？” 说着，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向宋皇后。 这时候她必须要拿出后宫第一人的架势来，你虽然是皇后，可我是皇贵妃。 你已经被皇上冷落了多年，还想咸鱼翻身？做梦！ 此刻不给她个下马威，她会蹬鼻子上脸。 所以皇贵妃想也不想，飞扬跋扈惯了的一巴掌朝着宋皇后扇了过去。 没想到宋皇后凌空抓住了她的手，顺势一耳光抽在她脸上，抽得皇贵妃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皇贵妃不敢置信地望着宋皇后：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使出泼妇的绝招，伸出长长的指甲挠向宋皇后的脸。 你不是有一张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脸吗？ 皇上不是为你的美而痴迷吗？ 我今天把你这张狐媚脸抓烂，我看你还怎么魅惑皇上? 眼看着那爪子就要抓到宋皇后的脸上，宋皇后飞起一脚，踢得皇贵妃凌空飞起，摔出七八步之外。 她重重摔在地上，骨头都快断了，惨叫连连，爬不起来。 第112章 宋皇后的本事 众人都惊呆了，望着宋皇后。 这之前，宋皇后与世无争，皇贵妃欺负到头上都不会还嘴的，今天宋皇后却突然大发神威，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其实，宋皇后从小跟着父亲学练武功，虽然算不得一流高手，可是在后宫这些普通人中，那绝对是碾压的存在，打一个泼妇那还不跟玩儿似的。 宋皇后嫁入皇宫之后，皇上对她完全漠视的态度让她彻底心灰意冷。 她原本没有什么争权的野心，只想自己过太平日子，所以皇贵妃如何嚣张跋扈，只要不太过分，她也不理睬。 可现在皇贵妃要动手，那就突破底线，当然要还击。 同时，宋皇后知道，皇帝现在中风瘫痪，口齿不清，难以主持大局，如果自己还是像以前那样退避三舍，任由皇贵妃欺负到头上，自己很可能不会有好日子过，甚至小命都难保，现在必须要强势起来。 因此，宋皇后对皇贵妃缓缓道： “本宫才是皇后，你不过是皇贵妃，敢对跟本宫动手，以下犯上，你说该不该打?” 皇贵妃傻眼了，要论规矩，她打皇后那才是正儿八经的违背纲常。 皇后别说打她，直接将她处死也没人说二话。 “皇上，她欺负我，您替我出气啊！” 皇贵妃绕过了宋皇后，扑到床上抱着赵况寅的身子不停摇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满是委屈。 “皇上，你看见了，她打我，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呀，皇上，你快下旨处罚她，把她打入冷宫！” 赵况寅中风后，口眼歪斜，脸扭得跟烂茄子似的，叽里呱啦又说着什么。 “皇上，你说的什么呀？是不是下旨处置宋皇后，把她打入冷宫，对不对？” 赵况寅焦急的又叽里呱啦说着。 宋皇后嗤的一声冷笑，对皇贵妃说道： “皇上说的是，让你滚，不要在这扰乱他休息。” “你胡说，皇上怎么可能让我滚，是让你滚。” 她扭头过来抱着赵况寅说道：“皇上，你是叫宋皇后滚出去，对不对？” 赵况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忽然能抬手了，当下啪的一巴掌，抽在皇贵妃的脸上，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 “滚！” 这个字的发音虽然很怪异，但由于简单粗暴，加上刚才的动作，大家都听懂了，是个滚字。 也的确，现在赵况寅整个皇权都岌岌可危，这件事大过天了，皇贵妃却在这跟宋皇后斗，真是不知轻重。 赵况寅心急如焚，却见她还胡搅蛮缠，实在忍不住给了一巴掌。 皇贵妃终于明白了，捂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赵况寅： “皇上，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她实在想不通，每天晚上小心肝叫着的皇帝居然会伸手打她。 昨天晚上两人还颠鸾倒凤，此刻便一巴掌打在脸上，这落差也太大。 大太监汪吉恩赶紧上来对皇贵妃说道： “娘娘，你先回避吧，皇上有大事要处置。” 眼看皇贵妃还坐在那儿，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赵况寅都气得发抖，手指着她，又指向门外，再次发出了一声听不懂却猜得出的怒喝： “滚出去！” 汪吉恩赶紧吩咐几个太监宫女把皇贵妃强行拉出去了。 赵况寅又指着汪吉恩叽哩呱啦的说着什么，汪吉恩也一个字都没听懂，望向宋皇后。 宋皇后说道：“皇上让你赶快派人去叫李羽回来给皇帝治病。” “是，老奴立刻派人去。” 说着急匆匆去安排去了。 ………… 李羽他们正策马往巴蜀行进。 突然，他下令折转方向，朝江边走，乘船逆江而上入川。 小周后有些不明就理：“夫君，我们干嘛不走陆地，过剑门天险入川，却要走水上？” 李羽笑了笑：“皇帝会派人来追我回去，所以咱们避开陆路走水路，让他们找不到，才能顺利入川。” “你怎么知道皇帝会派人来追你?” 李羽笑而不答。 他已经算过，差不多这几天皇帝就会发病。 他的身子已经被皇贵妃掏空了，通过皇贵妃转入他身体的药已经积攒达到了临界点。 就好比一个脆弱的河堤，洪水暴涨，溃堤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这个时间到了。 一旦皇帝病了，对于中风，御医是没有办法的，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 皇帝就是这样，用得着你的时候才知道你是一个宝，用不着的时候你就是根草，让你枯萎，甚至拔掉都不在所不惜。 现在李羽就是要让皇帝自作自受。 皇帝中风是他之前下手的目的，又怎么可能返回去给他医治，把他治好了再来杀自己吗？笑话。 所以避开追来的传旨太监，改走水陆继续西进。 一旦进入烽烟四起的蜀地，天高皇帝远，战乱之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不用担心了。 传旨太监在一队侍卫护卫下一路狂追，可是一直追到蜀地入口的剑门都没有李羽他们的影子。 问了守剑阁的官兵，说并没有见到李羽他们入川。 传旨太监焦急万分，又折转回来沿江寻问，这才打听到他们已经乘船入川了。 传旨太监可不敢追入蜀地去，蜀地现在兵荒马乱的，他们这几十个人进去，一旦遇到山贼或者叛军，那就全完蛋了，只能先回去复命。 第113章 皇城使 这一番折腾，已经十多天过去了。 这些天里，赵况寅的中风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 可是董御医他们想尽办法也没能够彻底治愈赵况寅的中风，只能稳定住了病情。 赵况寅无法行走，只能坐步辇。 他双手颤抖，根本无法提笔写字。 口齿不清，说的话除了宋皇后通过唇语能够翻译之外，没一个人能听得懂。 好在他能够用点头或者摇头来确认宋皇后所翻译的是不是准确。 这些日子，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宰相赵扑和潘太师天天都来请旨，请皇帝尽快确定太子监国。 因为两人的想法一致，赵况寅的长子赵元钊年幼，无法亲政，必然要确定辅政大臣，他们两就是不二人选，那是就更加权倾朝野了。 得到父亲潘太师的授意，皇贵妃也帮着说话。 只是她的话简直要让赵况寅吐血： “皇上，你还是早点下旨册立太子吧，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若不立储君，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一旦驾崩，没人继位，天下大乱，你在天之灵可怎么瞑目啊?” 赵况寅都要吐血了，老子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咒我？ 他一直盼着能把李羽找回来。 李羽医术太高明了，每一次都把怪病治好了。 这次他一定能够力挽狂澜。 可是，传旨太监终于回来了，说一直追到了剑门都没追到李羽，打听后才知道李羽乘船入川了。 他们不敢进入蜀地，只能回来复命。 赵况寅彻底傻眼了，他也知道李羽一旦进入西蜀，很可能会死在乱军之中。 他那五百人铁鹰骑虽然骁勇，可人数太少，根本不是乱军和当地土豪劣绅的对手。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收到他被杀掉的消息。 这原本是赵况寅希望的，可现在他很后悔。 早知道自己会发病，干嘛要把李羽派出去弄死他，让他留在自己身边，随时给自己治病不好吗？ 这一刻他非常痛恨皇贵妃这狐狸精，不仅掏干了他的身体，让他得了中风，还吹枕边风让他把唯一能救他命的人送上了死路，等于间接害了他的命。 不过，现在他没空收拾皇贵妃了，也没空再派人去找李羽，因为他感觉有更大的危险在逼近。 这个危险来自于两个弟弟，赵广翼和赵广龙。 尤其是赵广翼。 他现在皇权已经岌岌可危，如大厦将顷。 赵况寅也是个当机立断之人。 这天晚上。 等前来探望的赵广冀、赵广龙和宰相太师全都走了之后，他才把宋皇后叫来，咿咿呀呀的跟她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但宋皇后能听懂。 赵况寅是让她传旨，让宋长武父子带兵进入皇城，担负皇宫的戎卫。 下旨封宋长武为皇城使，皇城所有军队听从他的调遣。 因为赵况寅知道宋长武没有野心，宋皇后也没有野心，不然他早就不能容忍皇贵妃那么猖獗了。 所以，现在宋家只会维护他这皇帝的安危，只要不危及到宋皇后，宋家就绝对忠诚。 而两个弟弟赵广冀和赵广龙一直虎视眈眈，等着夺取皇权。 自己儿子还年幼，不堪大用，根本没办法独挡一面，所以要想维护自己手中皇权，唯有仰仗宋长武了。 现在皇城之中，不算宋长武的龙骑卫，赵广冀、赵广龙和自己三派军队三足鼎立。 一旦他们两方联合起来，自己就成了弱的一方，打起来输多胜少，没有胜算。 而宋长武的龙骑卫一旦入驻皇城，局面会立刻改观。 自己掌控的军队，加上宋长武的龙骑卫，足以抗衡赵广冀和赵广龙的军队。 由此一来，对方就不敢轻易动手了。 宋长武成为皇城使，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兵力部署在皇城的关键位置，就更有把握。 当晚，宋朝武接到圣旨，在汪吉恩的内应打开城门之下，马上率领龙骑卫趁着夜色迅速进入皇城，并控制了皇城和宫城的各个城门。 赵广冀的金吾卫发现情况不对，赶紧飞奔禀报赵广冀。 赵广冀冷着脸赶来质问宋长武，汪吉恩这才捧出圣旨，宣读了圣旨。 赵广冀一听宋长武被封为皇城使，并且龙骑卫进驻皇城。他便知道他动手的机会错过了。 现在不能用强，真要打起来，他已经没有胜算，只能陪着笑脸表示遵旨。 有了父亲龙骑卫大军驻守皇城和守护宫门，宋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局面暂时控制住了。 第114章 剑州驿站 赵况寅虽然中风了，脑子却还是清醒的，依旧能够处理国事。 只不过他的话完全要通过宋皇后来进行翻译。 他没有撤换任何赵广冀和赵广龙的人，他不想逼迫两个兄弟铤而走险。 他要温水煮青蛙，慢慢夺回兵权控制。 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之前太信任两个弟弟，尤其是二弟赵广冀，太多的兵权交给他了，现在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存。 要做到这一点，宋皇后不可或缺。 因为他的旨意只有宋皇后才能读得懂，他跟大臣们的交流也只有通过宋皇后来传达。 于是乎，早朝皇帝身边便多了宋皇后的位置，他的每一句含糊不清的话都需要宋皇后进行翻译。 宰执会议宋皇后坐在了皇帝身边，成了他的翻译。 皇帝的每道圣旨也是由宋皇后亲自草拟，由赵况寅审阅点头之后，交由汪吉恩握着他的手加盖玉玺。 由此一来，整个国家大事不管有多么机密，都要经过宋皇后之手了。 朝野上下这些变故，宋家通过特有的消息途径传递给了李羽。 李羽在朝廷的朋友，安插的眼线，也通过各种渠道把消息传递给了他。 他心头大为放心。 宋皇后成了皇帝的嘴巴和耳朵，而宋皇后一心对自己好，那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了，可以说暂时高枕无忧了，任何想害他的图谋他都会知道。 冥冥中自有天意。 ………… 进入川蜀地面，弃船走陆路。 所有兵士全部换成便装，改成运送货物的商队。 李羽决定分成三波行进。 铁鹰骑换装的商队在距离他们十里路之外跟进，燕云十八骑则改装成贩夫走卒散布在他四周。 而他只带了宇文霸，两人走在最前面。 面对这个安排，小周后很是不解问。 李羽说自己想微服私访。 蜀地已经陷入兵荒马乱之中。 他需要切实了解面临的局面，尤其是他要去的剑州是什么样的，都有什么势力。 毕竟他五百铁鹰骑人数太少，只有摸清情况，才能出其不意打击对手。 小周后和若干工匠都在铁鹰骑护卫下前行。 这天傍晚。 他们来到了剑州五十里之外的驿站。 李羽拿出了礼部任命公文，带着宇文霸住进了驿站。 燕云十八骑假扮的贩夫走卒则分散到了驿站四周担任警戒。 李羽吃过晚饭，正着品着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高声叫着： “里面的人听着，全都出去，自己去找客栈，驿站我们公子包了！” 李羽有些奇怪，驿站是给官府人员往来用的，实际上是各地衙门人员往来的招待所，是专门官方人员住宿用的。怎么可能被人包下来呢？ 要讲排场，可以包客栈啊，怎么到驿站来讲排场。 李羽住在二楼，他走出门外，站在走廊上往院子里看。 一个身材魁梧壮汉正在指手画脚的命令驿站的人都滚出去。 身后不远处，一群保镖簇拥着一个年轻的锦袍男子，一脸阴冷往驿站各处望着。 李羽正在瞧着，一个驿丞的兵卒跑上来点头哈腰说道：“对不住，大老爷，雷大少要包下整个驿站，您还是请到外面住客栈吧。 前面两里路有家客栈，您最好早点去，去晚了可能就没好的房间了。” 李羽皱眉问道：“这雷大少算那颗葱啊？凭什么包下整个驿站，这是给来往官吏住宿的。太霸道了吧！” 这驿站本来就不大，他的声音也没有刻意的控制，下面年轻人立即就听到了。 他仰头望向李羽，眼神中满是阴冷，带着杀气，随即手一挥，七八个打手便气势汹汹冲上了楼。 兵卒吓坏了，对李羽说道：“雷大少是我们剑州三大世家中雷家的长子，名叫雷震环。” “本官乃是朝廷命官，普惠县知县，难道他还敢动我不成？” “实话跟你说，他还真敢动，他后面靠山硬着呢，你可千万别惹他，不然他就会打死你的。” 兵卒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楼梯声响，七八个壮汉冲上来将李羽团团围住。 为首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对李羽说道： “小子，刚才是你对我们公子出言不逊吗？” 李羽挑眉：“是啊！” “有胆量，跟我们下去见公子。” 李羽也不多言，带着宇文霸，跟着这几个人下楼到了场中。 第115章 你算那颗葱 这时，驿站中住宿的一些官吏都纷纷背着自己的包裹离开了驿站，似乎都不敢惹这位公子，出门的时候还陪着笑脸打招呼。 李羽来到雷震环面前，说道：“你叫我?” 雷震环瞧着他：“你刚才在楼上指着我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算那颗葱？凭什么包下驿站，这是给官吏往来用的。我还说你太霸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听到李羽居然当着面怼他，雷震环怒极反笑，扭头望向旁边的驿丞：“这小子干什么的？” “他是新任的普惠县知县。” 住进驿站要登记身份，李羽就是这么登记的，所以驿丞知道。 雷震环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羽，笑了：“原来是知县大老爷，难怪这么嚣张。 不过你来之前吏部没有告诉你，到了蜀地要听从当地权贵的话吗？在这里我们才是当家人，没有我们点头你这官当不下去的。” 李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倒没听说，看来你们雷家很厉害呀。” “那当然，整个剑州城大小赌坊、酒楼、青楼一大半都是我们雷家的，城外还有数千亩粮田也是我们家的，我们家还有一千多家丁。 我们一声号令，你这小小芝麻官就得卷铺盖滚蛋，现在你还敢在我面前嚣张吗？” 李羽耸了耸肩：“说对了，我还是这么嚣张，你想做什么尽管动手。” 李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倒把雷震环给镇住了他。 他好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羽，扭头望向一旁簌簌发抖的驿丞：“这小子吃了狗胆了吧，敢在我面前嚣张，他不知道我伸个指头都能把他碾死?” 驿丞哭丧着脸说道：“雷公子，他是外来的，不知道剑州的情况，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吧。” 雷震环点点头，拍了拍驿丞的肩膀，说道：“我明白你的话的意思，你怕我在你地头上杀了这狗官，你脱不了干系。 放心，你是我雷家养的一条狗，我会给你几分面子的。” 说着指着李羽说道： “小子，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从这磕头，一直磕到剑州城里，在我雷家的门口跪上三天三夜，这件事就算完了。 第二，你如果不磕头，明天早上我会在路上等你，在路边挖两个坑。 要么你们自己跳下去活埋了，要么我的人把你们的手脚拧断再扔进去也活埋了。 你自己选吧。” “你敢杀官造反？”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官了?你们看到了吗？” 他的手下都哈哈大笑：“没有啊，哪有什么官，就两条狗。” “听到了吗？是两条狗，我不过是杀了两条狗罢了。 我告诉你，剑州城外有很多强盗拦路抢劫，上报朝廷的公文会说你这个狗官遇到强盗给杀了，尸体埋在路边，关我雷家什么事，对吧?” 说着，雷震环转身对驿丞说道：“你盯着他，他要敢跑，我找你要人。” 他大摇大摆往外走去：“这里有两条狗，成了狗窝了，老子不住了，换个地方。” 说着，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走了，根本没再理踩李羽，好像李羽他们两已经是死人了。 等他们都走了，驿丞抹了一把冷汗，苦笑着望着李羽。 李羽微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不会跑的。” “对不起大人，卑职也没办法，雷家是剑州三大世家之首，知州老爷都要给他家三分面子，我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大人体谅。” 李羽对这驿丞还是颇有几分好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完全可以理解。 而驿丞刚才大着胆子替自己求情，也算是一个好人。 李羽又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将来我会提拔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驿丞躬身道：“卑职宁泉生。” “宁大人，你刚才说剑州有三大家族，另外两家叫什么?” “樊家和裘家，攀家的家主叫樊横逊，裘家家主叫裘德金，刚才那位是雷家大儿子雷震环，他父亲叫雷战豪，剑州很多产业都是他们家的。” “好像还有赌坊，对吧？” “是的，整个建州城大小赌坊全是雷家的。” “你刚才说，知州老爷都要给他雷家三分面子，这么看来，知州是他家后台了？” 驿丞宁泉生吓得脸色惨白，双手乱摆，再不敢说一个字，转头急匆匆的走了。 第116章 买路钱 第二天早上，李羽若无其事跟宇文霸两个人骑着两匹马，摇摇晃晃启程往剑州出发。 驿丞送到门口，鼓起勇气对李羽说道：“李大人，你要不还是趁没人的时候偷偷跑了，他们不会真的来抓捕你的。 你到底是朝廷的人，他就是想把你吓跑，不会真的要杀你，但你真的要往剑州去，那时候就保不准了。 雷家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还是赶紧走吧，保命要紧。” 李羽着实感动，这驿丞可是冒着性命危险提醒自己啊。 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等我搞定剑州，就提拔你。” 驿丞苦着脸，心想你都要死了，你还提拔我，难道你是想把我拖到阴曹地府去吗？他一跺脚，转身进驿站去了。 对于一个慷慨赴死的人，谁也没办法。 李羽带着宇文霸一路前行，倒是青山秀水，只是一路上看见很多庄稼都枯死在地里。 现在已经到了春耕时分，可是水田里干得连一滴水都没见到，刚刚冒出来的草都是枯黄色的，山上倒有些树灌木，都没精打采的，缺水太严重。 水车孤零零的停在干涸的河床边。 这一带都是水田，没有水又耕什么呢？ 难道就没人修水利吗？ 李羽的心情很沉重，现在就算马上动手修水利也来不及了，那也要若干天，早就错过农时了，今年算是耽搁了。 不过地也不能荒废啊，可以种一些耐旱或者是其他的植物，哪怕种一些经济作物也是可以挣点钱的，但没人管。 李羽一路感慨往前走，这时远远的便看见一群人拦在了路中间，其他过往的人都远远绕开，他们也不理，只是冷笑的望着李羽他们。 走到近前便看清楚了，果然就是雷震环和他的十几个打手保镖。 “有种，你还真的没跑，厉害。” 雷震环一指旁边的两个坑， “看到了吗？我昨天说了，你既然不肯跪着去我雷家谢罪，那就自己抹了脖子躺到里面去，我们倒可以替你埋了。 要不然我们就把你的手脚打断了扔进去活埋，你是要一个痛快还是要活埋，自己选。” 李羽依旧坐在马上俯视着他：“我这人比较懒，要不麻烦你送我一程吧。” 雷震环怒了，手一挥，十几个打手立刻将李羽他们团团围住，从腰间拔出了牛耳尖刀，闪着寒光，却没有逼近，只是虎视眈眈盯着。 雷震环说道：“要不这么着吧，看你有点胆量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条生路，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头，然后调转马头，哪里来回哪里去，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李羽摇头：“我这人，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就是不给狗下跪。” 雷震环气得脸色铁青，一伸手从旁边护卫手中抓过一把刀指着李羽：“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当然敢，其实我很害怕的，我就是强作镇定，你别吓我，我真的很害怕。” 李羽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雷震环手一松刀子掉下来，噗的一声插在地上。 他点点头，走过去绕着李羽的马转了一圈，瞧着李羽：“果然有点胆识，行，我再给你个机会，你执意要进城去当那芝麻官，也行，不过这条路是我雷家修的，所以你得留下买路钱。” 李羽想了想，点头说道：“有道理，你们修了路，交通行费也是应该的，说吧，要多少钱？” “一百两银子，拿来吧。” 李羽伸手在身上摸了摸，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带这么多钱，能不能写个欠条?” 雷震环没想到李羽会这么说，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点头说道： “行，写欠条可以，不过我要收利息，一天一百两，也就是说到明天这个时候，你要还两百两！” 李羽耸耸肩：“行啊。” 说着，宇文霸取来纸笔，当下写了一份欠条，取出自己知县的官印盖了，然后递给雷震环。 雷震环接过欠条看了一眼，骂了一句：“窝囊废！” 说着翻身上马，对李羽说道： “记住，明天要还两百两，后天四百两，大后天就是八百两了，一直翻滚着增加哦，哈哈，哈哈哈！” 说着，勒马缰绳带着十几个打手朝着县城奔去。 第117章 一两赌注够了 雷震环回到建州城里。 他父亲雷战豪正在那品茶，两个丫鬟一边跪一个给他捶腿，娇滴滴的美妾半躺在他怀里剥着葡萄喂他。 “父亲，我已经会过那新来的狗官李羽了，真是个窝囊废。 他是个官迷，一心想当这个芝麻官，我威胁他，他也不走，不过他倒愿意花钱买路，但是没带那么多钱，打了一百两银子的欠条。” 说着把那欠条递给了雷战豪。 原来，雷震环是父亲雷战豪派去驿站的，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剑州治所普惠县会新来一个知县，叫李羽。 普惠县现在是由县丞鲍传峰在执掌，而鲍传峰是他们雷家的人，所以他们雷家实际上已经控制了整个普惠县，当然不愿意一个外人来这儿当知县。 他想让儿子把他吓跑，让雷震环去驿站这么一闹，原本以为对方会胆小逃走的，可没想到居然真的来了，死也要当官，而且愿意花钱买路。 雷正豪点头说道：“行吧，他既然已经打了欠条，那就是好事，就用这个来讹诈他，让他乖乖听话。 一利滚利，用不了十天半个月他就欠我们上万两银子，他这一辈子都还不了。” 雷震环说道：“父亲放心吧，明天我就到他县衙去当着众人的面讨债，我看他这知县脸面何存。” “可以，不过不要带我们雷家的人。” “儿子知道，我会叫一帮泼皮替我去打去讨债的，我就在旁边瞧热闹，到时打他个鼻青脸肿。” “聪明，如果他还银子，找理由推着不要，等他欠债越滚越多。” “放心吧，父亲，我知道的。” 建州城外官道。 李羽带着宇文霸继续往剑州城走。 宇文霸有些不解，问道：“主公，为什么不动手把这些狗崽子教训一顿?” 李羽笑道：“不着急。我要顺藤摸瓜摸老虎屁股，看这老虎到底有多威风，搞清楚老虎旁边还有什么样的豺狼虎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咱们这次来可不是路过的，打完就走，而是要扎根在这，不弄清楚局面上来就打，容易乱了分寸。” “可是这几个人实在可恶，我恨得牙痒痒。” “会有你动手的时候，到时让你打个饱。” “好久没有战场厮杀了，一定要打个痛快。” “没错，要打就打大仗，打他个天翻地覆。” 中午时分。 两人进了剑州城。 燕云十八骑则装成贩夫走卒前后跟着，拉开一些距离。 李羽进来之后找了个人问了，得知县城中最大的赌场就在县衙旁边，名叫四方赌坊。 这是雷家最大的赌场。 李羽微笑，对宇文霸说道：“会赌钱吗？” 宇文霸摇头：“我从小除了练武，其他都不会。” “我也不喜欢赌钱，不过今天我要破破例，这赌场不是叫四方赌场吗？咱们就进去大杀四方。 挣他的钱，一直挣到让他无法承受为止。” “主公擅长赌技?” “说实话，我从没进过赌坊，也不知道怎么玩。” 宇文霸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心想你又不会赌，甚至连赌场都没进过，你怎么大杀四方啊? 李羽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不相信？那你就在旁边瞧着，看我怎么大杀四方。” 门口招呼的伙计见到他们进来，赶紧点头哈腰并接过了他们手中缰绳，把马拴到了旁边马厩上，陪着笑说道： “两位爷要赌什么?” “什么来钱最快？” 这种问题在赌坊是最常问到的，伙计一听大喜，又是一个来送钱的，看李羽衣着很是不错，应该有些钱。 便眉开眼笑的说道： “赌大小，一翻两瞪眼，总共三个色子，低于十点为小，超过十点为大，买大买小，一锤子买卖。” “行，就赌大小。” “要先换筹码，您换多少钱的?” 李羽摸出一两碎银子扔给他好： “一两银子。” 伙计有些失望：“客官不多换点？” “一两赌注够了。” 第118章 手别抖 这伙计也不着急，很多赌徒开始的时候都赌得比较小，只要赢上几把就会越赌越大，最后收不了手，结果连底裤都会输掉。 赶紧跑去给李羽换了一两银子的筹码拿了过来。 李羽走到赌桌前，跟电视上看到的很像。 荷官摇骰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买了买了，买大赔大，买小赔小。赶紧下注了！” 很多人都把筹码扔进去，有押大的，有押小的。 李羽已经看清了他摇色盅的动作，毫不犹将所有筹码都放在了小上面。 “买定离手，开！” “一三四，小。” 李羽赢了，他把赢的筹码拿了过来。 他原先还没有太多的自信，这把完全找到自信了。 因为他的观察力是穿越获得的超能力，瞧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什么病，不仅能用在看病的望诊上，也能用在需要观察的地方。 京城街边就有路边摆摊赌钱的，摇色子，他曾试过，每一次都能凭对方动作精确推算出里面的骰子会是多少点。 所以，他才这么有信心。 于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将所有的筹码都投入，他手里的筹码也就很快翻倍的增长。 不一会，已经从一两变成了一千两。 当他挣到一千两银子的筹码时，其他桌子的人都不赌了，都来看，很多人跟着他下注，他下小，就一堆人跟着小。 庄家冷汗把后背都湿透了。 输了一千两银子，他会被东家剁了喂狗的。 “让我来。” 赌坊的掌柜三角眼推开了荷官，亲自上阵。 他瞧着李羽笑了笑：“客官手气真好，请教尊姓大名?” “你们这赌坊还需要实名登记吗？” 掌柜的三角眼当然没听过什么叫实名登记，愣了一下。冷笑道：“不说也无所谓，因为你这一局如果你还全部押上，就会输个精光，然后走人。敢不敢全押？” 他用激将法，担心李羽见好就收。 “行啊，全押就全押，怕你啊！” 三角眼得意地笑了。 他飞快的转动骰盅，前后左右上下，摇得让人眼花缭乱，最后啪的一声扣在了桌上：“下注吧。” 李羽早已经看出骰盅里是大，他将所有的筹码全都推到大上面，微笑望着三角眼。 所有赌徒都跟着他下了大。 三角眼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狞笑。 他可是剑州赌坊第一高手，所以才被雷家叫来执掌雷家最大的四方赌场。 他最大的能耐是通过内力变换骰盅里的骰子，从而改变大小。 听到李羽押了大，他的手用了肉眼难以察觉的力道微微抖了一下。 骰盅里的点数立刻就变成了小。 “买定离手！” 他吆喝着，正要揭开骰子，李羽突然叫道： “等等！” 三角眼盯着李羽。 李羽将所有的筹码又推到了小上面。所有赌徒跟着换成了小。 三角眼不由大惊，这人真的这么厉害？ 他立刻把按在骰盅上的手微微一抖，色子又变成了大。 正要揭开，又被李羽叫住了： “等等！” 李羽又把筹码全都推到了大上面。 所有赌徒跟着把筹码转移到了大。 三角眼按住骰盅的手又抖，用内力改变色子。 这时，李羽突然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冷静！兄弟，别紧张。你的手不停发抖，很担心吗？嘿嘿，不就一千两银子嘛，看把你紧张成这样。” 三角眼右手被李羽牢牢抓住，他想抽回手，但抽不动，怒道：“放开我！” 李羽缓缓放开了手，坐了回去，笑了笑： “我相信你的手不会发抖了。现在开吧！” 果然，三角眼的手不会发抖了。 因为他发现，他的内力根本无法传导到手掌上了。手腕处就好像有一堵大坝，硬生生把内力切断了。 他顿时额头冷汗直冒，密密麻麻的汗珠闪烁。 现在骰盅里是大，对方押中了，可他已经没办法再把它换成小了。 他只能右手施展这种变换赌技，左手是施展不出的。 “开呀，难道手不抖了就不会开了吗？” 那些跟着李羽下注的赌徒，都一起哄叫庄家赶紧开。 三角眼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有些不舒服，能否暂缓打开?” 李羽没说话，那些赌徒已经不干了： “搞什么鬼？想作弊吗？必须开，老子输了这么多钱，刚赢一点回本，你再推三阻四的不开，把你手剁了。” 赌徒们将三角眼团团围住，大场叫嚣着。 赌场的伙计保镖们见犯了众怒，也不敢动手了。 摇了骰盅却不敢开，传出去赌坊就毁了，还有哪个赌徒愿意到这来。 赌场最讲究的就是规矩，没有规矩没有信用，赌徒就不会来，没有赌徒光顾，赌坊还赚什么钱？ 三角眼没办法，只好咬着牙，颤抖着手把骰中打开了。 果然是大，所有赌徒发出雷鸣般的欢笑声，这下赚大了。 李羽已经赢了二千两银子的筹码，说道：“继续！” 第119章 知县赌钱 三角眼只好硬着头皮又开了几把，结果他的手被李羽捏了之后，再也无法作弊。 而李羽的准确判断依旧完美无瑕，根本不会出错。 筹码一倍接着一倍的翻，很快李羽就已经赚到了二万两银子的筹码了。 而跟着他下注的那些赌徒也都赚得眉飞色舞，一个个捧着大大小小的筹码乐开了花。 李羽现在成了他们的财神，有不少人还跑去把亲戚朋友叫来跟着下注，赌场转眼就有了三四百人了。 三角眼见势头不对，赶紧吩咐手下：“去，把大少爷叫来。” 很快，雷震环带着十几个保镖气势汹汹的来到了赌场，他一眼就认出了李羽，看李羽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小山，顿时脸都绿了。 “是你，你跑到我家赌场来捣乱了？” 李羽冷笑：“怎么着？你家赌场不欢迎我来输钱吗？不过好像我顺风顺水赢了不少了，把你们的荷官裤裆都湿了，估计输得小便失禁了。” 三角眼经他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裤裆的确已经湿漉漉一大片，他居然都不知道，毕竟太紧张了。 李羽看了一眼三角眼，他可是赌坊第一人，他都输了，再叫其他人绝对是个输。 眼见场中群情激奋，再要赌下去那赌场恐怕就要关门了。 雷震环走到李羽面前，一屁股坐在了赌桌上，瞧着他：“李大人，你可是堂堂知县，跑到赌坊来赌钱，你就不怕上官弹劾你吗?” “这是上官的事，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怎么，输不起了吗？” 一众赌徒跟着叫： “就是，你们赢钱的时候喜笑颜开，输钱了就威胁人，你这赌坊还开个屁，老子以后不来了！”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注意雷震环的称呼，在他们眼中，现在李羽是赌神，带着他们赢钱，管他是干什么的。 “李大人，要不到楼上去咱们单独对赌几局，如何?” 李羽摇头：“我不去，我就两个人，打不过你们，还是在这安全，这里有这么多兄弟护着我，对吧，兄弟们。” 那几百个赌徒这时候哪里肯让李羽走，这可是他们的财神啊，都一起叫道： “对对，就在这赌，凭什么跑到你房间去？” 雷震环点点头，低声对李羽说道： “要怎样才肯罢手？” 李羽有些好奇的瞧着他： “雷大少这问题好奇怪啊。什么叫罢手？你们开赌坊，还怕人赌钱？” 一众赌徒又跟着叫嚣。 “不是这意思，我是问李大人，你千里迢迢来剑州，一路辛苦，啥时候回去休息啊？” “多谢雷大少关心。” 李羽想了想，竖起一根指头， “赚够十万两银子就回去休息。” 雷震环一哆嗦： “十万两？” “对啊，我不是欠你一百两银子的买路钱吗？都打了欠条的。 估计你不会轻易让我还钱，怎么都得等我欠个几万两银子再说。所以嘛，我先在你家赌坊赚个十万两银子预备着。” “你有这本事吗？” “试试看！” 雷震环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行，那就继续，我看你玩出什么花来。” 他高举双手说道：“不好意思，今天赌大小出了点问题，暂时全部关闭，请各位赌友玩其他的。” 赌大小的几张桌子同时关闭了。 雷震环认为李羽就是赌大小厉害，其他就未必了，现在又不能跟他撕破脸，只能关闭赌大小。 李羽耸了耸肩，无所谓。 他开始赌牌九。 在他强大无比的观察力之下，依旧是每把都赢。 转眼间，他的筹码已经上升到了五万两银子，这已经是这赌场的极限。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想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冲进了无数的捕快，大声叫道：“全都蹲下！” 赌徒们可以跟赌坊闹，哪里敢跟官府闹，吓得一个个都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十几个捕快冲过来围住了李羽和宇文霸。 接着，一位缁衣捕头挎着单刀走到了李羽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是何人?” 李羽扭头望向他：“你又是何人?” “我乃剑州府捕头，姓刁，有人举报你在赌场作弊出千骗钱，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吧！” 李羽笑了：“捉贼捉脏，捉奸捉双，你看到我出千了吗？” “你没有出千怎么可能把把都赢?你就是出千骗钱，对于诈骗罪犯，本捕头必须将你拿下，跟我们走！” 李羽看了一眼宇文霸。 宇文霸取出李羽的官印和吏部公文： “我们老爷是现任的剑州普惠县知县。” 赌徒们都惊呼起来。 刁捕头却冷笑： “知县现怎么了，知县就能骗钱吗？不管是谁，但凡作弊骗钱，通通都要拿下。” 说着他嘴角露出狞笑： “不要逼我动手，不然你这小白脸可经不起我一拳头。” 李羽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打得刁捕头整个人横飞到空中，转了几个圈，重重的摔在一张赌桌上。 哗啦。 赌桌整个压垮了。 第120章 你有什么资格抓我 十几个捕快大惊失色，拔出了单刀大声吆喝着，却一个都不敢上来。 李羽冷笑瞧着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的刁捕头： “你区区一个捕头，敢对本老爷嚣张，还敢威胁本官，你说你该不该打? 即便本官出千，也轮不到你小小捕头对本官张牙舞爪！” 他又指着那些捕快说道， “你们这帮废物，敢用刀剑指着本官，想谋反吗？本官命令你们立即放下刀剑，否则，后果自负！” 捕快们眼见李羽都亮出了官印和公文，的确是知县老爷，他们不过是小小捕快，哪敢跟知县老爷斗? 眼见对方如此嚣张，顿时便怂了，赶紧一个个把刀剑都插回了刀鞘，退后了几步。 刁捕头终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了，一张脸都打歪了，牙也掉了好几颗，鼻子出血。 他捂着腮帮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便在这时，就听到赌坊外有人高声道：“哼，小小知县，好大的官威啊。” 说着从外面走进几个人。 当先一人，身穿官袍，冷着脸，充满了威严，身后跟着十几个捕快。 他走到李羽面前： “本官乃是剑州通判纪不群。你身为朝廷命官，公然出入赌场赌博，还肆意殴打他人，出千诈骗骗取巨额钱财，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把它给我拿下。” 后面十几个捕快冲上来要抓李羽。 宇文霸出手了。 简直不要太轻松，闲庭信步一般，三拳两脚便把这十多个捕快全都打趴下了。 只剩下目瞪口呆惊骇望着他的纪不群。 李羽这才走到纪不群面前，用手拍了拍他肩膀，对他说道：“你是通判?” “正是本官，你小小知县居然敢殴打上官的人，好大的胆子！” 李羽摇摇头：“你错了，我不是殴打上官的随从，我是殴打上官！” 说完，李羽一拳砸在纪不群的鼻子上。 砰！ 纪不群鼻梁被打断了，整个人踉跄了七八步，一个屁股蹲摔在了地上，鼻口出血。 纪不群都快疯了：“反了反了，一个区区芝麻官敢殴打堂堂通判！” 李羽上前把他提了起来，又是两拳，直接给他安了两个熊猫眼。 “纪通判，我赌钱，你最多只能上奏章弹劾于我，有什么资格来抓我? 再说了，你既然要找我麻烦，难道没打听清楚吗？ 老子是从三品的侯爵，你一个从七品芝麻绿豆的通判，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你说你是不是皮子痒了找打?” 说一句抽一耳光，打得纪不群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太狠了， 不是说这家伙是个亡国之君，窝囊废，人人都可以欺负吗？ 原以为他到巴蜀来就是想躲避京城的险恶环境，到这儿当个逍遥官，没想到为人这么嚣张。 纪不群后悔了，看来消息不对啊。 他知道李羽是违命侯，但是他们的消息太偏颇了，因为李羽朝堂打潘太师等霸道，都没有外传出来。 李羽不会说，对方家丑不外扬也不说，所以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包括吏部也很少知道李羽这么屌。 于是，剑州通判这些人得到的消息，只是李羽表面的状况，是他在京城如何窝囊被人欺负的那些事，以为李羽是个软柿子，任他们怎么捏。 没想到李羽这种霸道，一言不合直接大打出手。 雷震环也傻眼，他没想到李羽这么强势。 原以为叫来通判绝对搞定，没想到被人当场打脸，还打得这么惨。 这下怎么玩? 李羽将通判扔到地上，走到雷震环面前： “今天本官还要去上任，改天我再来，把我筹码换了。” 雷震环一声冷笑： “给你换筹码，凭什么?你出老千，还打伤了人，还想换筹码，做梦！” 李羽瞧着他：“你是存心耍赖到底了?” “没错，你能奈我何?” 李羽转身对那些赌徒们说道： “大家听到了？四海赌坊说了不认账，不兑现我们的筹码。” 一时间群情激奋，大声嚷嚷着要砸赌坊。 雷震环赶紧高声道：“大家请安静，我没有说不兑换你们的筹码。除了眼前这个人的，其他所有人的筹码全部兑换，不管多少，马上兑换。” 说着，雷震环叫伙计，去其他几个赌坊调来了现银，当场把在场一两百个赌徒的筹码全都换了。 第121章 大杀四方 那些赌徒们拿到了钱都兴高采烈。 原本还跟着李羽后面的，现在看李羽惹了祸了，连官府的人都打了，而他们又拿到钱了，哪里还会跟着他呢? 但又舍不得走，都退到赌场外瞧热闹。 一时间赌场没什么人了。 雷震环狞笑着瞧着李羽：“看到了吗？你想纠结这些赌徒来跟我雷家干，没用的。 这些不是你的人，他们是钱的人，只要把他们的钱给了，他们就乖乖走了，不会帮你的。 你不是能打吗？接着打，最好把我的赌坊一把火烧了，我们就有理由弄死你，即便你是侯爷也没用。 既然到了我雷家的地盘，不管你是龙是虎，都得给我趴着。 当然，你要是条狗，乖乖跪着求我，汪汪叫两声，叫得好听的话，我或许考虑给你把筹码换了。哈哈哈” 李羽点点头，叫宇文霸用衣服把所有筹码都包起来，走到赌坊外面，对围观的几百个赌徒说道： “我喜欢赌钱，但不在乎钱，图个乐子而已。这些筹码全部送给大家，大家进去接着赌，我在旁边指点你们挣钱。咱们大杀四方。 他不是叫四方赌徒吗？咱们就杀他个天翻地覆！” 说着，李羽将那些筹码一把一把全抛给了这些赌徒。 赌徒们欢呼雀跃，纷纷到地上捡筹码。 很快，五万两银子的筹码全都撒出去，给了这几百个赌徒。 赌徒们都要高兴疯了。 李羽一声号令，这几百个赌徒又跟着李羽直接冲进了赌场中，占据了各个赌桌。 李羽笑盈盈瞧着雷震环：“怎么样？继续吧。” 雷震环懵了，还有这样操作的？ 这可是价值五万两银子的筹码呀，他说不要就不要，全散给这些赌徒了？ 他这种做的目的只是怂恿赌徒们接着捣乱？ 这人简直要疯啊。 三角眼望向雷震环：“少主，还接着开吗？” “不开能怎么样？赌坊总不能关门大吉啊，继续吧。” 所有赌徒跟着李羽开始赌博。 李羽专门跟庄家对杀，他不下注，只告诉这些赌徒怎么赌，每次都能赢。 赌徒们简直都要乐疯了，以前输的钱这一会儿功夫全都捞回来了，还大赚了一笔。 很多都去叫家里人来，转眼间整个剑州府都轰动。 赌坊居然围拢了上千人，很多人进不来，就在门口托人到里面下注。 通判和刁捕头也都看傻了眼。 有几个捕快忍不住也换了筹码跟着下注，居然也都赢了，很高兴，顾不得别的，也跟着李羽下赌注。 通判也动心，因为这样赚钱太快了，可是他不敢啊。 他知道这些赌坊名义上是雷家的，但剑州府上下大小官员包括他通判可都是从里面分钱的。 所以他才这么积极的得到雷震环的事情之后，立刻带着大队捕快跑来抓人。 可现在，一个时辰不到，四海赌场就已经输掉了一年的纯利润。 再这样下去，等不到天黑就会把四海赌场整个输掉。 雷震环赶紧跑去向父亲禀报。 雷战豪正在家里跟小妾做一些没羞没臊的事情，突然儿子在外面要求见说是情况紧急，他只好十分扫兴的穿好衣服出来，怒道： “什么事这么慌张?” “父亲不好了，那叫李羽的家伙在我们赌场大杀四方，赌什么赢什么，赢的钱相当于我们四海赌坊一年的利润了，再这样下去赌坊都要输光了。” “三角眼呢，他没上场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时候他怎么不露面？” 在他看来，三角眼是剑州赌场第一人，没有谁能高过他的，即便是对方赌术比三角眼高一些，但也能抗衡，不可能造成一边倒的局面。 “三角眼上了，但是对方简直好像赌神附体一般，三角眼准备动手脚，也被对方看出来了。 他在三角眼的手上捏了一下，三角眼的右手被废了，没办法作弊了。” “赶快告诉知州和通判派捕快去把他抓了，就说他作弊出老千骗钱。” “去了，谭知州让纪通判去处理，纪通判带着捕头衙役去了，结果被那李羽打了，纪通判鼻梁都断了。这家伙有两下子。 他身边的那个奴才特别能打，一个人就把十几个衙役全打翻了。” “反了天了，他区区知县敢殴打上官?” “他是侯爵啊，整个剑州没人比他官品高的了。” 李羽是违命侯这一点雷战豪是知道的，不过他只知道李羽这样违命侯是个窝囊废，人人都可以欺负，没想到这么扎手。 想了想，说道：“把那些赌徒的钱都兑现了，把赌徒先打发走，再单独对付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兑换那些赌徒的钱，不兑换他的五万两银子的钱，结果他把那些筹码全都散给了那些赌徒们，并领着赌徒继续在赌场里赌。 现在也不知道赢了多少钱呢，人太多了。” 这下雷战豪也整个人惊呆了：“几万两银子的筹码，他居然不要了？” “是，他就是个疯子。” “他是存心跟我们雷家作对吗？到底是谁派他来的?” “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办，再让他这么堵下去，我们赌坊要关门了。” 雷战豪沉吟片刻，冷声道：“那就关门好了，看他还怎么折腾?” 第122章 软硬兼施 雷震环没想到父亲选择关门不招惹他。 可想想也的确是，赌不赢，又打不过，不关门还能怎么样？人家是正儿八经在赌钱，而且他自己一文钱都不要，全部散给那些赌徒，你说他出千都没办法，因为他不赢钱呀。 如果他说出千，可他甚至连赌具都没碰，赌桌都没靠近，远远的看着，告诉那些赌徒该怎么做，你还怎么说他出千? 现在也只能关门了。 雷震环又重新回到了四方赌局：“各位赌友，实在抱歉，今天赌坊有重要事情要处理，所以提前关门，请各位明早再来。” 众人都非常失望，可是人家赌坊要关门，也不能接着玩啊。 都一起望向李羽。 李羽笑了：“雷家还有好几家赌坊，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接着到下一家。哪一家规模比较大？” 几乎所有赌徒都说道：“有朋赌坊！” 于是乎李羽便带着这上千个赌徒浩浩荡荡又来到了有朋赌坊。 结果前面的事情再度发生，李羽继续自己一文钱不赌，指点赌徒们又一次把有朋赌坊赢了个屁股尿流。 入夜时分，赌坊已经输了几万两银子。 有朋赌坊也撑不住了，只能关门。 接着他们又像一堆蝗虫一样到了下一家。 雷战豪实在承受不住了，又不敢公然对抗，因为李羽这时候身后是上千个赌徒啊，那样闹起来可会出大乱子的。 再说他们可以得罪对抗李羽一个人，可不敢得罪这上千人，只好关门，先退避再说。 于是乎随着雷战豪一声令下，大大小小十来家赌坊全都关门了。 不过关门之前，还是把这些赌徒的钱兑现了，这些人高兴坏了，把李羽当成祖宗一样。 “各位赌友，今天赌场都被咱们横扫一空，不敢接招了。没关系，明天一大早赌坊一开门，咱们接着大杀四方，你们多叫些人来在门口等着，我领着你们发财。” 赌徒们欢呼雷动：“多谢赌神，多谢财神爷爷！” 能给他们带来钱财的就是财神。 李羽带着宇文霸住进了县衙的驿站。 县衙并没有任何人过来跟他招呼接洽，仿佛不知道他来了似的。 他明明以实名做了登记，并说清了自己是新来的知县，却没有迎接的。 李羽也不在意。 他刚住下没多久，就听到楼梯响，进来了十几个人。 当先两个，一个是雷家大少爷雷震环。 另一个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长得十分魁梧，一脸的络腮胡，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手里拿着两个鹅蛋大小的铁珠，叮叮叮叮的在手心转着。 正是雷家家主雷战豪。 他在椅子上坐下。 雷震环说道：“姓李的，你还不上来见礼，这是我爹。” 李羽瞧了一眼，翘着二郎腿说：“有话就说，有屁到外面去放。” 雷战豪目光一凛，缓缓道：“我是来跟你谈判的，我儿子先前做得有些过分，我跟他向你赔个罪，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软硬兼施，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李羽瞧了一眼雷震环：“道歉就得有个道歉的样子，先跪下吧。” 雷震环一听火冒三丈：“别给脸不要给脸，我爹来跟你谈判，你就瞪鼻子上脸了？” “不得无礼！” 雷战豪怒斥了一声，接着面露微笑对李羽说道。 “李知县，初来咋到，雷某没有好生招待，十分惭愧，一点见面礼，还请李知县笑纳。” 说着手一挥，身后的护卫抬了三口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了里面，银光闪闪的全是银锭。 “这里有一千两银子，算是见面礼，以后就是一家人，我雷家的产业，剑州所有官员年终都有红包。 但凡用得上我雷家的，李知县一句话，绝对帮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有我雷家照着，李知县在剑州可以说顺风顺水，想做什么做什么。” “说完了?该我说了吧？” 李羽戏谑的瞧着对方。 雷战豪皱了皱眉，他下意识感觉李羽不好对付。点点头：“知县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李羽点头：“我今天在你们赌场总共赢了五万多两银子的筹码，你送过来的一千两银子，还没有我今天赢的零头多，实在是诚意不够。 若是真想跟我做朋友也行，先把这五万两银子兑现了咱们再谈。” 第123章 三个条件 雷战豪面色一沉：“李知县这话就是没得谈了？” “这是说的哪的话，我今天在你们赌坊赢了钱，你们不肯兑现，硬生生侵吞了我五万两银子，把我逼的没办法，只好把这个筹码送给了别人，这是你们逼我的。 不过没关系，家有万贯不如一技傍身，我有这门赌技，也跟这些上千个赌友商量好了，明天准备继续在你们赌场大杀四方，我相信明天你们不会关门吧？ 如果明天有事继续关门，那后天呢，不能一直这样关下去吧？ 这么一直关下去，你们雷家没问题，可是节度使呢，知州、通判、团练使呢?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剑州大大小小这些官员都在你们雷家产业中有红利，他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雷家关门不赚钱没得钱分吧。 你们无所谓，他们也像你们这么想嘛?” 雷战豪脸上色变。 这是他最担心的，也是他今天低声下气过来找李羽谈判想和解的缘由。 不然以他雷家的高傲，怎么可能给一个小小芝麻官低头呢？ 原先想把李羽撵走，结果没想到李羽这么强势还这么厉害，那既然撵不走就能收买为己用也行，所以他才来了这一趟。 却没想到李羽还是依旧强硬，还威胁明天继续带着一众赌徒接着在他们赌坊一路赢下去，照这样下去，赌坊只有关门的。 赌坊是雷家生意大头，从节度使到下面的小官吏，他们从中都有抽头，越大抽头越多。 就像李羽所说的，雷家无所谓，这些官吏可不干，除非雷家拿钱来补贴。 可是赌坊没有了收入，坐吃山空，即便是雷家非常富有，也熬不了多久的。 雷战豪咬咬牙，拼命压制住怒火，说道：“你开个价吧，多少才肯罢手?” “第一，赔偿我十万两银子，算是我的退场费。 第二，你儿子在县衙门口跪三天三夜。 这两条做到了，这事就算完了，否则后果你知道。” 雷战豪声音冰冷如刀： “这两个条件根本不可能！” “那就没得谈了，你们回去做好准备，迎接我明天的挑战，最好找几个高手来，不管是打的还是赌的，都要高手，今天的太菜了，我都提不起兴趣。” 雷战豪一言不发，起身往外走。 雷震环指着李羽说道：“很好，下一次见面我要打断你的狗腿，叫你在地上苦苦哀求。” “那就如你所愿！” 李羽对走出去的雷战豪说道， “再加一条，打断你儿子的双腿，而且你要亲自打。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雷战豪神情一凛，随即快步走了。 雷震环咬牙骂了几句也跟着跑了。 家丁们把那些银子又重新挑着也离开了。 ………… 第二天。 李羽并没有到县衙去上任，县衙的人不理他，他也没理睬对方，他先把雷家赌坊这件事搞定。 李羽带着宇文霸来到四海赌坊。 门口已经人山人海的赌徒围着，见到他来欢呼雀跃，一起围了上来。 李羽眼睛尖，一眼就看到这些人中混得有杀手。 宇文霸也低声提醒李羽： “主公小心，里面有杀手！” 李羽点头。 雷家是要搞事，这么多人在这里着，又是因为他李羽来的，如果造成混乱踩踏，大规模死亡，那就是他的罪过，因为是因他而起。 “把这些杀手解决了！” 李羽低声道。宇文霸躬身答应。 这些杀手混在人群中，而李羽的燕云十八骑也有一部分混在了赌徒之中，散布在人群中，随时保护李羽。 宇文霸发出了信号，这燕云十八骑迅速朝那些杀手靠近。 第124章 赌坊关门 这些杀手根本不知道李羽居然还带得助手，还以为李羽身边就那个老奴，所以目标就是他。 这些杀手也不是顶尖的，又怎么能够敌得过燕云十八骑，很快就被燕云十八骑制服并带出了人群。 通判纪不群带着一百多个兵士埋伏在附近街道里，就等着这边杀手制造内乱，赌场的人发生惊慌，人员踩踏，然后趁机拿下礼羽，以他带头作乱为由，先将他拿下。 可是，等了半天并没有期待的骚乱。 通判着急了，坐着轿子到赌场巷口张望，想看看怎么回事。 李羽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马上带着宇文霸迅速的接近，一把掀开轿帘，将他从上面扯了下来。 李羽抓着他的脖子，大声的对赌徒们说道： “各位，剑州通判纪不群纪大人来了，见大家大杀四方，他也手痒，想来一起赢钱。 他可是剑州的大官，有他在四海赌坊，不会输了钱不认账的，大家鼓掌欢迎。” 现在李羽可谓一呼百应，他是财神爷啊。 所有赌徒都一起跟着鼓掌，高声叫道： “通判大人好样的，带着我们一起发财！” “通判大人爱民如子，身先士卒，连赌钱都是如此啊！” 纪通判面如死灰，叫苦不迭。 李羽把他的身份曝光了，又把他牢牢揪着，如果大乱起来罪责首先是他通判的，因为他是州府衙门的人，等级高啊。 他心里哀求着这事千万别乱，不然乱起来李羽倒霉他也要遭殃。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声音早就被这些人整个掩盖在赌坊的阁楼之上。 与此同时，雷战豪发现他们的杀手全都不见了，不知道被谁弄到哪去了。 赌坊门口赌徒越来越多，已经有两三千了，都在吼叫着让开门，要进去赌博。 这时候雷家哪敢开门啊?开门就是往外送钱的。 于是只好挂出牌子，今日盘点，明日营业。 李羽他们又接着去其他赌坊。 结果所有赌坊全都挂出了牌子，关门歇业。 李羽很无奈告诉众人只有等明天了，看来赌坊被杀怕了。 不过赌场不可能一直关门，总有开门的一天，明天早上大家再到赌坊门口相聚。 赌徒们也都扫兴地叹息，只能如此了，赌坊不开门，你总不能闯进去，于是渐渐的散了。 李羽这才放开纪通判，拍了拍他脸颊说道： “你好像很紧张啊，对了，你带了那么多民壮，拿着刀枪棍棒绳子什么的，是不是知道这里要出事，好过来维持秩序啊? 我猜你肯定想把这骚乱的屎盆子扣我头上，可惜，你的计谋都被我识破了，这下没得玩了。” 李羽这家伙赢了，居然还出言讥讽，纪通判气得脸色铁青，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李羽放开灰头土脸的纪通判，带着宇文霸回驿站去了。 跟先前一样，不仅是县衙，包括州衙都没有人来他这接洽赴任事宜，好像并不知道他是来赴任的新任普惠县知县似的。 雷家大宅。 团练使商国寒阴着脸对雷战豪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赌场要关一天门?你知道关一天门要损失多少钱吗？” 他得知雷家十几个大小赌坊全都关门之后，气得直接坐着轿子到雷家来兴师问罪来了，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剑州知州谭游善。 剑州通判纪不群也陪着来了。 雷战豪很是有些惶恐。 虽然雷家是剑州大户，可官是官，民是民，钱再多也不过是个商人，在这些当官人眼中屁都不是，他要弄死雷家那也轻松的事。 所以雷战豪在他们面前乖得跟孙子似的。 第125章 老学究 雷战豪擦了一把冷汗，拱手道： “新来的普惠县知县李羽，就是南唐投降的国君，违命侯李羽，他不知怎么的到我们县里来当知县来了，本官想把他弄走。 没想到得罪了他，他找理由报复我雷家，在赌场大杀四方，已经赔了数万两银子了。他赌术太厉害……” “他提出什么条件?” “他让我们赔偿他十万两银子，因为他之前赢了五万两，我们没有兑现，另外还叫我儿子在县衙跪上三天三夜，因为我儿子先前让他一路跪到我们雷家来，他这是报复。 昨天谈完我们临走前，我儿子威胁他要打断他的腿，他又补了一个条件，说要我打断我儿子的腿，还要我亲自动手。” “还真是狂妄。” 团练使鼻孔哼了一声，扭头望向知州， “谭大人，你有什么高招好好整治一下这姓李的？” 谭知州品了一口茶，慢条斯理说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布好了一个局，明天早上就能把他关到大狱里头去，再用锁囚车押送到京城治罪。 他敢在我们剑州嚣张，不给他点颜色，谁还会把我们看在眼中?” 雷战豪大喜：“多谢知州大人，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 “当然需要，我把计划跟诸位说一下，大家商议一下细节。” 说着谭知州便把那个计划详细说了，众人都连说妙计。 当天傍晚。 李羽吃完了饭，带着宇文霸出来逛街，县衙旁边有个院子，是给有秀才功名的人在这进一步集中学习，以便参加科举考试的。 此刻已是傍晚，学堂中没什么人。 李羽走进院子看了看，院子一角坐着一个老人，手里拿着一卷书有滋有味看着。 见李羽他们在门口张望，只是撩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并没过来招呼。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跑了出来：“爷爷饭好了，该开饭了。” 那老人这才叹了口气，似乎这书爱不释手。 站起身便要往里走。 李羽见他没搭理自己，当然也不会主动上前去招呼。 他正准备带着宇文霸离开，忽然，他发现学堂门楣之上那块匾额歪了，便对宇文霸说道： “把匾额弄正，学堂匾额必须要端端正正，不能歪门邪道。” 宇文霸答应，飞身而起，轻巧地将那匾额放正了，这才落了下来。 老头不由很是诧异，眼中满是赏识，走上前躬身一礼： “阁下可是新来知县李羽李大人?” 李羽心想原来你认识我。明知道上官进来你不来招呼，看来自己这知县在县衙之中还真是没什么身份，连学堂的一个老头都没放在眼中。 李羽点头说道：“我是李羽，请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仇，叫仇文会，这是我的孙女我仇小银，多谢大人派人把摆匾额摆正了。” 李羽说道：“没什么，你们慢慢吃饭吧，我走了。” 仇文会犹豫片刻，又追上来对李羽说道： “李大人，看得出你是个好人，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会有牢狱之灾，甚至还可能危及生命，毁坏名誉，他们做事是没有下限的。” 还好，说这话时他压低了声音，还不时四下看看，显然很害怕。 李羽感激的拍了拍他肩膀：“多谢，不过我是不会走的，我真想看看他们要耍什么诡计。” 仇文会叹了口气，不再多说，转身进屋去了。 孙女也跟着进去了，还回头瞅了李羽一眼，眼中满含着同情，就好像瞧一个面临绝境的人一般。 李羽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所有官员都要对付自己，除了这位老学究和他的孙女之外。 当然还有那位驿臣。 好人难得啊。 次日一早。 李羽刚洗漱完，正准备带着宇文霸又去赌坊接着大杀四方，就在这时，大队的捕快衙役冲进了驿站，直接冲到李羽的房间，将他团团围住。 领着大票捕快来抓捕的依旧是被李羽打歪了嘴的刁捕头，他狞笑着对你越说道： “姓李的，你犯事了，跟我们。” “看来你的记忆力不太好，刚刚被抽了一耳光，现在皮子又痒了，又等着挨揍？” 刁捕头面皮抽了抽，冷笑一声说道：“这次可不是来抓你赌博的，而是来抓你杀人的。” 李羽愣了一下，昨天就出去遛了个弯就回来接着睡觉了，自己什么时候出去杀人了? 这当然是对方的陷害。 李羽说道：“我杀什么人了?” “乔大郎家的媳妇薛氏，你昨晚潜入他家企图强暴于她，薛氏激烈反抗，你将她掐死。 总共五人目睹了凶案现场，知州大人派我来拿你。” 第126章 陷害 李羽伸了个懒腰：“原来是这事呀，等你们半天了。” 刁捕头有些傻眼。 李羽不会是吓疯了吧？他在这等着自己来抓？难道他已经料到会有这一手? 刁捕头说道：“既然你知道，就跟我们走吧，免得招罪。” 李羽点头，带着宇文霸跟着刁捕头下楼。 刁捕头也不敢用铁链，李羽身边的老奴太能打了，他们这一大票衙役都未必是那老头的对手，他既然乖乖的跟着去衙役，那就就这么带去好了，免得节外生枝。 李羽刚走出驿站，就发现外面黑压压的都是老百姓，上千人之多，正一脸厌恶的盯着他。 接着就有人振臂高呼：“知县李羽强暴民女杀人偿命，国法难容。” 那人喊一句，这上千个民众就跟着喊一句，顿时声音传震四方。 李羽笑了：“看来你们的组织能力很强啊，这么快就组织了一支拉拉队出来。” 刁捕头冷笑：“还有更让你吃惊的。” 说着，这些衙役把李羽围在其中往州府衙门走。 上千个围观的人追着骂李羽，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终于到了知州衙门。 来到大堂前，月台上放着一具尸体，是个年轻的少妇，胸口一大滩血迹，触目惊心。 人已经死了。 尸体的旁边跪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嚎啕大哭。 男人看见李羽过来，悲嚎着冲过来就要找李羽拼命，被宇文霸一把揪着扔了出去。 知州衙门内宅。 团练使、谭知州、雷家家主雷战豪正在品茶。刁捕头跑进来禀报： “大人，李羽已经传来了，在大堂外等候。这李羽认怂了，没有反抗。” 谭知州点头，骂道： “区区一个违命侯，还真把他当侯爷了？废物一个，皇上最讨厌的就是他。” 团练使一拍大腿： “那就好，等会儿就把他大堂上用刑，我就不相信他能熬得过板子，撬开他的嘴，只要认罪就好办了。 给他戴上手铐脚镣，把他的琵琶骨敲碎了，免得他逃狱，还有他身边的奴才。” 纪通判立刻说道：“对对，还有这老家伙，特别能打，要把他手脚筋全都挑断，像狗一样。” 谭知州对刁捕头说道： “吩咐下去，所有的捕快、衙役，包括轿夫、厨娘等等，全部抄家伙。 那老头如果敢动手，就让他动手，最好杀伤我们几人，这样罪名就彻底坐实了。 调集兵士准备抓捕，实在不行，可以叫节度使詹安定大人领兵来协助，让他插翅难逃。” 刁捕头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给姓李的和那老头一个错觉，让我们软弱可欺。” 团练使说道：“如果他不动手呢?” “那就逼他动手，把他十八代祖宗都问候到，我看他还能不能憋得住?他那么嚣张的人，总不可能受得了别人指着鼻子骂娘的。” “这个主意好。” 谭知州又望向纪通判：“那五个上堂指认的邻居都搞定了吧?” “请大人放心，每个人给了十两银子，他们都会上场指认李羽。给了乔大郎五十两银子，他会演得很像的。” 谭知州冷笑：“没法不像，他能够洗脱他杀妻的罪责，还白白赚了银子，天底下这么便宜的事，哪有不做的。” 团练使说道：“我先前看了他目光呆滞，表情狰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整个脸颊都好像憔悴了许多似的。 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有一手，演戏很到位，下次再有什么案子还可以让他来演，有水平。” 谭知州又说道：“那些百姓都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每个人一百文钱，大部分都是些泼皮无赖和游手好闲之人，其中有一些是我们的人。” 谭知州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这李羽不识抬举，本想拉拢他，居然开出这样无礼的条件，嘿嘿，这下他后悔已经晚了。” 大堂前已经聚集了上千个围观的群众，领头的几个都是雷家安排的打手，正在振臂高呼： “杀人偿命，知县李羽，强暴民女，国法难容！” 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喊的整齐，颇有几分气吞山河的架势。 第127章 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李羽带着宇文霸走上月台。 他看到月台的另一侧站着雷家家主雷战豪和他长子雷震环。 雷震环拧动着两个铁球当啷作响，眼神里满是阴戾和得意。 李羽笑了笑，问：“雷家主怎么有空到这来，是来瞧热闹吗？” 雷战豪怒道：“李羽，你身为朝廷命官，刚到剑州就强暴民女，并将民女杀死，实在罪不可赦。 你不知道吧，被你杀死这个女人薛氏，她丈夫乔大郎是我雷家店铺的一名伙计，关系到我雷家，当然我要来替他主持公道，谁也别想替你脱罪，你今天死定了。” 李羽点点头：“今天会有人死，但不是我，至于是谁，等会儿就知道了，人在做天在看，” “死到临头你还敢嚣张？” 这时一通鼓响，衙役齐声，吆喝威武。 知州谭游善踱步走上大堂，在几案后端坐，高挂匾额明镜高悬。 乔大郎跪在妻子尸体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看便能感觉到深切的丧妻之痛。 谭知州惊堂木一拍：“何人击鼓鸣冤?” 乔大郎磕头：“小人状告普惠县知县李羽，强暴我妻子不成，将她乱刀捅死。” “被告李羽是否已经传到?” 刁铺头上前拱手：“已经传到，在廊外等候。” “把被告押上堂来。” 李羽在几个衙役捕头逼迫之下，踱步走进大堂，而宇文霸被拦在了大堂之外月台上。 宇文霸只是冷笑，并没有跟进去。 “李羽，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李羽眉毛一挑，“谭知州，你好像糊涂了吧，你让我给你下跪，你受得起吗？” 谭游善不禁一愣，表情有几分尴尬。 的确，李羽是侯爵，从三品，他知州只不过是从五品，严格的要跪也是他知县给爵爷跪，怎么可能倒过来呢? 原以为仗着这件诬陷的杀人案，李羽肯定害怕，会老老实实听话下跪，没想到却强硬如斯。 谭游善咳嗽一声，岔开话题，对被告乔大郎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实说来。” 乔大郎磕头，声泪俱下指着李羽说道： “昨天深夜我和妻子正在家中安睡，突然听到有人砸门，我就下去，开门就看见是新来的知县李羽。他喝得醉醺醺的，问我有没有女人?我说我这又不是青楼，哪会有女人? 他身后那老头就一脚把我踢翻在地，然后这狗官就冲了进去，把我娘子从床上扯了出来，质问我这不是女人是什么，接着这狗官就撕扯我娘子的衣服。” 李羽冷笑说道：“你开门就认出我是新来的知县？你以前跟我见过?” 乔大郎没想过这个破绽，不禁愣了一下，有些慌乱的望向谭知州。 谭知州不由有些气恼，怎么编谎话都没想好，说道：“也可以是事后知道嘛！” “对对，后来出事之后纪通判大老爷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李羽忍不住笑了：“你倒是诚实，冲你的态度，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谭知州惊堂木一拍：“大胆，李羽居然在公堂上公然威胁原告。” 李羽双手抱肩，瞧着他：“要诬陷本侯爷就快点，我耐心有限，继续编，我怎么强暴你妻子的?” “你把我娘子按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我想过去解救我娘子，那恶奴把我打倒了，用脚踩着我动弹不得，有好几个邻居都跑来想帮忙，也被这恶魔打倒了。 我娘子奋不顾身想反抗，结果李羽羞成怒，拔出一把尖刀在我娘子身上捅了几刀，我娘子就被李羽杀死了。 李羽居然冲着尸体还肆意侮辱，然后才得意洋洋的离开了，李羽那恶魔十分凶悍，我们也不敢追，叫来郎中，检查之后发现我娘子已经死了。” 说着，他伸手扯开了妻子尸体上的衣服，露出胸口几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李羽瞧了一眼那伤口，的确是刀伤。 这妇人是被人杀死的，或许是为了栽赃给自己才把人杀死，又或者杀了之后才利用这桩命案来栽赃自己。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诬陷自己。 谭知州望向李羽，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随即惊堂木一拍：“传证人！” 第128章 证人反水 接着从廊下押上来五个百姓，哆哆嗦嗦的走到堂上，跪在地上磕头。 谭知州又瞧了一眼李羽：“被害人丈夫亲自指认，又有邻居目击，李羽，你强暴民女不成，将其杀死，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还不跪下认罪伏法?” 李羽戏谑一笑：“谭知州，你好像有些得意过分了，你忘了先问这些证人他们都看到了什么了，然后再说出铁证如山之类的。你念剧本好像次序不对哦，你们没排练过吗？” 谭知州的确有些高兴过头了，居然把顺序弄反了。 一听不由表情颇为尴尬，又把惊堂木一拍，怒道：“本官做事还用你来说？这些证人都已经事先说过，见到你杀人，本官自然要在大堂之上当堂问来。 告诉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千万不可自误，你若现在自首，坦白供认强暴民女杀人罪，本官或许还可以法外开恩，从轻发落。 毕竟你也是有爵位之人，可以用你的爵位来抵你的罪行，脖子上的脑袋或许能保住，当然活罪可能就免不了了。” 刑律上的确有这个规定，叫官当。 就是用官帽或者爵位来抵罪，这是自古以来给当官的一种从轻甚至免除处罚的法定事由。 李羽耸了耸肩：“我不需要，不过谭知州，你好像也不需要，因为你会死，就算官帽也救不了你。” “大胆，竟然威胁到本官头上来了，来人，大刑伺候！” “谭知州，我提醒你一句，本侯爷没有被皇上剥夺爵位之前，你没资格对本侯爷动刑，否则，就是行刺侯爷，那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谭知州顿时呆了。 的确如此，李羽是侯爵，而剥夺侯爵只有皇帝才有权力。他小小知州不能对侯爷动刑，即便证据确凿也不行。 谭知州只好咬牙忍着，冲着几个证人说道：“昨天晚上你们都看到了什么？如实说来，不用担心，本官会为你们做主。” 大堂外众目睽睽都一起望向地上跪着的五个人。 这五个人直起了腰，其中一个老者先开口了：“大人，我亲眼看到了，是乔大郎跟他媳妇薛氏发生争吵，我们去劝架，结果乔大郎当着我们的面用刀子捅死了他妻子！” 此言一出，乔大郎呆了。 谭知州呆了。 大堂内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剧本不是这样的，他们不是应该指正李羽强暴民女不成当场杀人吗？ 怎么剧情反转，成了告状的乔大狼杀死他妻子了？ 虽然这是事实。 乔大郎慌了，这些人的确亲眼目睹了他杀死妻子的过程，不过官府要用这件事来给新来知县抠屎盆子，才颠倒黑白的。 而这几个证人明明已经被收买了呀，怎么现在他们居然当场指证自己来了? 他惊慌地望向了谭知州。 谭知州也懵了。惊堂木一拍，指着老头说道：“胡说八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要指证的人在旁边，他才是案犯李羽，他才是企图强暴薛氏并将她杀死之人，你怎么胡乱翻供?” 老头瞧了一下李羽，又望向知州：“老汉没有说错，不是这个少爷杀的，是薛氏的丈夫乔大郎杀的，我们几个都看到了。” 那几个证人立刻点头，跟鸡啄米似的说道：“对，没错，我们都亲眼看到了，是乔大郎跟他妻子薛氏在院子里发生争执。 这薛氏做饭迟了点，耽误了这乔大郎去赌坊，所以他就打他妻子。因为妻子还了手，他恼羞成怒，就拿着匕首把她捅死了，我们很多人都看到了的。” 谭知州彻底惊呆了，怎么五个证人全都当场反水了? 李羽笑了笑，问几个证人：“为什么你们现在说出真相呢?” 老人浑身抖了一下，说道：“其实这案子昨天就已经审过了，我们都说了真相了。 可是昨天晚上雷家的人把我们叫到雷家，雷家家主雷战豪和他儿子雷震环给了我们每个人十两银子，让我们翻供，指正您杀死薛氏的。 还威胁我们说，如果不老老实实这么说，会给我们好看，毕竟这是剑州，是他们雷家的天下。 可是我们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说出真真相，不能让知县老爷您蒙冤，所以大堂上我们才把真相说出来了。” 其他几个证人也大声说道：“是呀，我们可不敢诬陷知县老爷，这是事实，事实上就是乔大郎杀了他的妻子，跟这位老爷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从没见过他。” 谭知州整个人都傻了，不知道这出戏该怎么演下去。 大堂月台上，雷战豪和雷震环也清清楚楚听到了这一切，不由得脸上变色。 第129章 撕杀雷震环 李羽却很清楚这几个证人为什么会突然翻供。 因为是他安排的。 在知州来找他谈判之后，李羽就已经知道，一旦谈判破裂，他们绝对会对自己下手。 所以他立刻安排燕云十八骑对几个重要的人进行暗中监督，包括知州通判和雷家的人。 燕云十八骑不仅武功高绝，更善于刺探情报，行踪诡秘，所以潜伏在这些人附近，他们根本无从发现。 他们探听到了谭知州等安排的诬告陷害，用乔大郎妻子薛氏这件案子来把脏水泼给李羽，诬告陷害于他。 这五个证人被收买也被燕云十八骑暗中看到了。 按照李羽安排，燕云十八骑随后也找到了这五个证人，把他们的亲人都带走了，告诉他们是保护起来。 当然这几个证人就明白亲人成了人质，如果他们不老老实实说出真相，那亲人可就要倒霉了。 在得知要诬陷的居然是知县老爷之后，这些人就害怕了。 燕云十八骑给了他们每人一百两银子的安家费，并许诺在他们当堂说出真相后，安排他们远走高飞离开剑州，等到彻底铲除这些恶霸贪官之后他们再回来。 于是他们说出了真相，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李羽把这些证人家人作为人质，这是逼迫他们说出真相的制胜一招。 人都是自私的，钱不一定收买得了，关键的时候李羽不会手软。 对方既然没有节操，没有底线，李羽出招也不会讲规矩。 李羽扭头望向了廊下的雷战豪： “雷家主，想不到你居然收买证人诬陷本官，好大的狗胆，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宇文霸迈步走向雷战豪，衙役赶紧抽刀，想阻拦，宇文霸直接两脚踢飞了。 雷震环拔出一把刀指向宇文霸：“站住，再敢靠近我就杀了你。” 李羽冷冷的声音：“你跟你的父亲公然诬告朝廷命官，已经犯下重罪，还敢赋予顽抗，当场格杀。” 此话一出，大堂中爆发一阵大笑。 谭知州更是高兴坏了。 虽然诬陷砸了，可李羽如果敢在大堂上公然杀人，那就得偿所愿了。 因为这是剑州，又不是在京城，天高皇帝远，这里发生的一切皇上怎么知道？到时候怎么上奏还不是他知州说了算。 当堂杀人，就是铁证如山。 雷战豪阴冷的笑道： “李羽，跟我斗，你在剑州将寸步难行，今天的事不会完的。” “没错，你说对了，今天的事的确不会完的。” 李羽扭头望向宇文霸， “凶犯拒捕，格杀勿论！” 宇文霸答应了，径直朝着雷震环那柄尖刀直直的冲了过去。 雷震环嘴角一抹狞笑，刀尖噗的一声刺向宇文霸。 刀尖在即将刺入宇文霸身体的瞬间，突然碎裂开了。 接着，雷震环便被宇文霸一把揪住了衣领，扔到空中，双手抓住他的两只脚。 刺啦！ 硬生生将他撕成了两半。 血溅当场，乱七八糟的五脏六肺，让人十分反胃。 大堂外上千名围观的人吓得转头就跑。 一时间，场外顿时大乱，转眼间便跑得没几个人了，剩下的还远远的张望，门口空荡荡的。 雷战豪整个吓蒙了，手里的铁球掉在了地上。 这人是谁呀？这么狠，二话不说上来就把儿子撕成了两半。 宇文霸朝他走了过来。 “住手！敢在公堂上杀人，你想造反吗？” 刁捕头冲了上来，伸手拦住了宇文霸。 宇文霸一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扔到了月台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雷战豪已经得了一个空隙，转头快速的逃走了。 “别追了，他逃不掉。” 李羽叫住了宇文霸，宇文霸走回了李羽身边。 大堂上谭知州整个人都吓得簌簌发抖，他哪里看到过人当场被劈成两半的场景。 指着李羽：“姓李的，你居然大堂上公然杀人。” 李羽笑了笑： “我不仅杀他，还要杀你，因为串通起来诬陷本官的就是你。 你区区一个知州，居然敢诬陷本侯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130章 度使来了 “来人，快来人！” 从后院冲出无数的衙役捕快，一层层挡在了两人之间。 有人护驾档期，知州顿时壮了，指着李羽说道： “大胆李羽毛，居然朝堂上公然杀人，本官告诉你，你死定了，我一定要上书皇上弹劾你，你等着吧！” 谭知州转身想走，李羽冷笑：“诬陷我还想逃，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把他给我抓了。” 宇文霸朝着逃走的谭游善冲了过去，那些衙役们纷纷拔出刀子阻拦，但是这些阻拦丝毫没有让宇文霸脚步有任何迟滞。 他直接像一头大象冲进了人群，横冲直撞，凡是被他撞到的都弹飞出去，脚下并不停留。 在谭知州即将逃到后院前，便被宇文霸掐着脖子拎了回来，摔在了李羽面前。 与此同时，烟云十八骑已经快速上来，将那五个证人给带走了。 “你想干什么李羽?我也是朝廷命官，你敢动我一个指头？” 李羽一耳光扇了过去，打在谭知州的脸上：“动你一个指头那哪行，我要弄死你，不过弄死你之前，你得给我老老实实把整个阴谋说出来。” “你做梦，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就在这时，突然人如潮水一般冲了进来，却是上千个家丁，手持刀剑，将李羽他们团团围住。 骑着高头大马的是雷战豪，身后跟着他的另外两个儿子。 雷战豪跑出去招来了他埋伏在外面的上前家丁。 雷战豪指着李羽怒道：“你杀了我儿子还想走吗？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李羽用脚踩着谭知州，朝雷战豪招手：“来呀，过来叫你们的人上来，这里有两个当官的，杀了之后足够造反了，过来吧。” 雷战豪想不到李羽竟然把知州当人质，怒道：“快把知州大人放开，留你一具全尸，不然把你剁碎了喂狗。” “不要光嘴皮子耍狠，有本事就来真格的，来吧，我不会把知州当人质的，当盾牌还行。” 李羽直接把知州提了起来举在前面，朝着那些长枪刺了上去。 持枪的家丁赶紧纷纷后退。 就在这时喊杀声震天，州府衙门各处竟然拥进了无数的兵士，手持刀剑。 这些兵士都是身穿布甲，而且年纪都偏大了，有的甚至白发苍苍，但衣着整齐，的确是官兵。 不过李羽马上就认出来，他们应该是厢军，而不是大宋的精锐禁军。 厢军并不担任作战任务，而是执行一些地方的管理事务，比如收税之类的，战斗力很弱，而且数量不多。 没想到这一次拥进来有好几千人，而且外面的人声鼎沸，听这样子，外面应该还有好几千，加起来有上万名厢军，已经将整个州府衙门团团包围。 谭知州狂喜，对李羽说道：“你这下死定了，节度使带着厢军来了，难不成你还敢公然跟官兵对抗吗？” 李羽把他放在地上，十分亲热的样子勒在他脖子上，将谭知州勒得眼睛翻白舌头都吐出来了。 接着一队官兵冲了进来。 雷家的家丁赶紧退让。 厢军一直冲到近前，刀斧手警戒，接着几匹战马冲了进来。 当先一人身穿铠甲战袍，手持长枪，到了近前，勒住战马，翻身下马，将枪挂在马鞍上，快步上前，满脸堆笑，对李羽抱拳道： “这位想必就是李羽李侯爷，普惠县知县，对吧?我是剑州节度使詹安定。见过侯爷！” 李羽上下打量一下他，说道：“你认识我?” 詹安定脸上笑容更欢了：“末将已经收到清河郡王宋长武宋大人的书信，本来想去迎接侯爷的，结果公务繁忙未能远迎，还请侯爷恕罪，刚刚得到消息，有人对侯爷不利，所以领兵赶来。” 雷战豪也翻身下马，上前施礼：“草民雷战豪拜见节度使大人。” 詹安定哼了一声：“侯爷是本将军的好友，你带这么多人围着他，意欲何为啊？” 雷战豪愤愤说道：“李羽杀了我的儿子，我要拿他的命。” “混账，这件事本将军已经了解了前因后果，不管是什么原因，侯爷是朝廷命官，又是侯爵，位高权重，岂是你能动得了的。 整件事本将军会查个清楚，并上书朝廷，一切等待皇上裁决，在此之前谁也不许轻举妄动，否则不给本将军面子。” 雷战豪赶紧借坡下驴，抱拳道：“是，草民听从节度使大人号令，相信朝廷会还我雷家一个公道。都出去！” 他手一挥，上千家丁便都退出衙役之外去了。 而雷战豪留了下来，还虎视眈眈盯着李羽。 李羽瞧着退出去的家丁，对詹安定说道：“张大人，雷战豪养了上千家丁，这恐怕是违反朝廷规定的吧，这可以吗？” 詹安定笑了笑，说道：“侯爷还对蜀地不大了解，蜀地暴民闹事，杀官造反，整个蜀地大大小小的乱军已经有十几处，很多乡绅不得已只能招兵买马，以求自保。 因为蜀地官兵力量不足，无法平判，尤其是后蜀叛将全师雄，叛军十万，已经占据了十几个州县，距离我们剑州也不远。 为了以防万一，这才组织家丁自救，这也是镇西大将军王全斌首肯了的。” 第131章 赌坊交给节度使 李羽点头：“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为了自保可以组织军队，那我县衙为了自保，能不能也多扩张捕快衙役或者兵甲呢？” “当然可以，不少州县已经招兵自保。你看我手里的厢军，原本只有百来人，我现在已经扩到了一万人，足以保护剑州的安全。 没办法，剑州没有禁军，只能靠这帮老弱病残的厢军。” “招这么多兵马，这军饷从何而来啊?” 詹安定笑了笑：“筹措军饷，很多乡绅都愿意慷慨解囊的，毕竟都是保一方平安嘛，我这军饷大部分都是来自剑州三大世家，也就是雷家、樊家和裘家。这个倒不用瞒着侯爷。” 詹安定好像在说一件柴米油盐的事情，得到三大世家大笔钱财资助，才招了上万名厢军，他把他当做一件荣耀的事说了出来。 李羽现在对蜀地的现状了解更深了，不过心头也更高兴，越是这样的地方自己大展拳脚就顺理成章了。 詹安定对李羽说道：“侯爷，能否先把谭知州放开?他快勒死了。” “是吗？他跟我是哥们儿，刚见面，亲热了点。” 说着，李羽才放开谭知州。 谭知州捂着喉咙一个劲咳嗽，脸色煞白，惊恐的望着李羽。 李羽说道：“你放心，刚才节度使大人说了，他会上书朝廷把这件事说清楚，最终由皇上裁决。 所以我暂时放过你，不过这笔账我已经记下了。” 谭知州喘息着：“本官也会上书朝廷弹劾于你，李羽，你等着。” 他除了这句话再不敢说更狠的话，生怕又激怒李羽。 詹安定看了一眼大堂，说道：“对了，那个乔大郎呢?他是这个案子的重要证人，还有那五个证人都交给我吧，我把他们保护起来。” 李羽说道：“那最好了，他们应该还在堂上。” 詹安定一挥手，一对兵士冲进大堂便要去抓人。 可是到了大堂上才发现五个证人和乔大郎都不见了，只有那具尸体还在。 詹安定得到回禀，眯着也望向李羽：“是你的人把他们带走了吗？” 李羽赶紧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我就带了一个老奴，除此之外没人，我还没有到县衙上任。 县衙上的人知道我来了，没一个来看我，也没来交接的，所以我估计县衙的人不会帮我的。 而我的老奴刚才在忙着把雷战豪那操蛋儿子撕成两半，也没空去转移啊。 接着他又忙着抓这个蛇鼠一窝的谭知州，所以他也没空，那几个人到哪去了，我也不知道。” 詹安定脸色变了变，点头说道：“行，我会找到的，对了，听说李大人昨日在雷家的赌场大杀四方，很是了得，原来侯爷赌术如此精湛，佩服佩服！” “节度使大人过奖了，其实我也不想去赌坊折腾的。” 詹安定脸上一惊，问道：“那又为何会去赌坊把雷家往死里整呢?” “节度使好像对雷家的事很关心啊？” “没办法，雷家是我厢军的金主，我的军饷还指望他们筹措了。 不过你放心，一码归一码，他如果有违反国法之事，本将军还是不会纵容的，到底是因何事而起，侯爷告诉我，我来居中调解。” “他儿子找我要一百两银子的买路钱，我没钱，只好写了欠条。于是去赌坊想挣点钱还债。” 李羽便将之前发生的一一告知于詹安定。 詹安定听罢，沉脸望向雷战豪：“既然这样，这就是你儿子不对了，居然在官道上收买路钱，还威胁知县，还逼着知县写欠条，你赶紧先把欠条还给知县！” 雷战豪只好派人去儿子尸体上把那欠条收了出来，扔到了李羽脚下。 李羽没理睬。 “看来雷家主好像不知道如何尊敬朝廷命官，不大乐意把把这欠条退给我，我这人还是很讲信誉的。 这么着吧，从今往后，雷家的赌场只要一开门，我还是要去的，什么时候挣够钱还债，什么时候再考虑停手。” 一听这话，雷战豪不由脸上变色，盯着李羽：“我昨天给你送去一千两银子，你不要。” “这是另外一回事，我赢了五万两银子你赖着不给，拿一千两银子就想打发我，哪有那么便宜的? 我欠了你们一百两，但那是高利贷，估计不欠到十万两，你们不会让我还钱，所以我得未雨绸缪，挣够十万两再说。” 詹安定怒道：“胡闹，简直是胡闹，开赌场愿赌服输，怎么能赢了钱不给钱呢?太过分了。 来人，把雷战豪给我抓起来关到兵营去，什么时候把钱对给侯爷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雷战豪知道詹安定这是缓兵之计，想平息李羽的怒火。 李羽看在节度使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再去赌坊大杀四方了，赌坊就能顺利开业，回头再找机会收拾他。 当下官兵过来将雷战豪带走的时候，他没有反抗。 雷战豪对节度使詹安定说道： “詹大人，我雷家的十几间赌坊，希望交给节度使大人您来掌控，挣到了钱就归节度使大人调配，作为军饷好了。” 他这么说，无非是向李羽表明，剑州所有赌坊已经不是我雷家的了，给了节度使，你李羽不可能继续跟节度使闹事吧？ 第132章 三个高手都栽了 雷战豪对自己这一招似乎非常得意，扭头望向李羽：“李大人，你有胆量整我雷家，害我雷家赌场开不了业。 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胆量敢跟节度使大人叫板?有本事你再去赌坊堵着门，再号召一帮赌徒去赌场大杀四方，那一定会很精彩。 姓李的，你把我整得这么惨，不过光棍不怕穿鞋的，所以你等着吧，我一介草民什么都不怕。 你杀了我儿子，咱们俩的仇怨不共戴天，你我定是要闹个不死不休。” 李羽笑了笑： “你还有资格跟我斗吗？你很快就死了。” “嘿嘿，我在节度使的兵营之中，谁能杀得了我?你简直是做梦，你就等着我来杀你吧。” “我怎么可能跑到兵营里去杀你呢?节度使大人会杀你的。” “做你的美梦！” “不信？我们走着瞧，不出三天。” 说着李羽对宇文霸一挥手， “咱们走，赌钱去！” 冲着节度使一拱手，便带着宇文霸往外走去。 詹安定愣了一下，忙问道：“侯爷这是要去哪?” “挣钱还债啊，我说了雷家逼着我写了一百两银子的欠条，我得去把钱挣回来还债。” “雷家不是把借条还给你了吗？” 李羽双手一摊：“没有啊，什么时候给我了？再者说了，既然打了欠条，我没把银子还到人家手里，怎么能把欠条拿回来?就算欠条拿回来了，这笔账还在呀，我去挣钱去。” 詹安定狠狠瞪了雷战豪一眼，心想你这个废物，刚才耍什么狠?老老实实把借条还到他手里，这事不就了结了吗？现在好了，节外生枝。 他赶紧对雷战豪说道：“还不去把欠条捡起来送给侯爷，这本来就是非法的债务。” 雷战豪只好把地上的借条捡了起来，双手递给李羽：“借条还给你，那一百两银子不用还了，本来就是我儿子不该跟你要的，官道人人都可以走，不存在买路钱。” 李羽摆手道：“不行，欠账就是欠账，我这人很讲原则，欠钱就要还，天经地义，我现在没钱，必须要去挣。” “你没弄错吧，我已经说了雷家的十多家赌坊全都交给节度使大人管理，用来做军饷，你还要去闹事?” “你这人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去赌两把，赌场是谁的关我屁事，赌场开门不就是欢迎赌徒去赌钱吗？ 我现在是个赌徒，不是知县，还没走马上任，我想赌，不去赌房怎么赌啊？ 至于你把赌坊交给谁，你觉得一个赌徒在意吗？你就问问那些赌徒他们在意赌场是谁的吗？ 更何况，你们反正要赖账，所以我不亲自下场，只是教那些赌徒，他们怎么赌。” 说着得意的笑了笑，带着宇文霸往外走去。 詹安定和雷战豪都傻眼了，这什么操作？ 不过李羽这话也说得有道理。你开了赌场，我有钱当然进去赌博，至于赌坊是谁的，没人在意的。 所以雷战豪蛮以为把赌场交给节度使来管，收入作为军饷，李羽就不再去大杀四方截胡军饷。 没想到李羽又搬出了这通道理，而且还明确说了他不挣钱，他只是告诉赌徒怎么赌，因为你赌场开了就是要欢迎赌徒去赌钱的，不然你开赌场干什么? 眼看着李羽带着宇文霸走了，雷战豪很着急，对节度使说道：“怎么办？就任由他又去赌场大杀四方吗？” 詹安定笑了：“我已经想到这一招了，所以昨天你跟我说了之后，我就去找救兵去了，找了三个超级高手，他们的赌技远远超过三角眼。 我还担心他李羽不去赌，他既然不给我面子，我也不不需要给他面子，这次要他输得哭爹叫娘跪地哀求。” 宋长武写信委托詹安定照看李羽。 詹安定能当上节度使，宋家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可以说詹安定的今天完全是宋家赐予的，他的官也是宋长武一路提拔，才当上了节度使的，对宋家感恩戴德。 所以宋长武以为他会照看李羽的，可是宋长武又如何知道这詹安定到了剑州之后，很快就被雷家拉拢，成了一丘之貉。 当然，詹安定也不愿意得罪宋家，因此他最大的希望是双方和好。 没想到李羽根本不给他面子，即便是已经明确说了赌坊交给他时，收入也归厢军作为军饷。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羽依旧听不进去，还是要去赌场大杀四方，所以詹安定一张脸就冷了下来。 好在他已经找来三个赌场高手。 詹安定对雷战豪说道：“放心吧，我们等着看好戏，就看李羽输得哭天抢地。” 节度使和雷战豪一起到了雷家。 雷战豪一边给儿子操办丧事，一边设酒宴款待节度使，等着李羽倒霉的消息。 他派出去的人手不停的回来禀报： “有大约四百赌徒进入四海赌坊，剩下的将近二千人在门口瞧热闹。” “李羽指挥那些赌徒大杀四方，三个高手一直在输。” “赌徒们已经赢走了一万两银子的筹码了。” “赌徒们已经赢了两万两银子” “已经赢了三万两银子。” “一个高手当场吐血，昏倒了。” “一个高手出千被李羽抓住，被所有赌徒暴打，手脚都被砍断了。” “还剩下的最后一个高手，一直在输，已经尿裤子了。” 一个个坏消息传来，詹安定都傻眼了。 这才几个时辰，天还没黑呢！ 第133章 不死不休 李羽指挥的四百多个赌徒赢了五万两银子的时候，詹安定再也撑不住了，下令兑现这些赌徒的筹码，然后所有的赌场全部关门。 “赌坊关门了，天还没黑呢！” 赌徒们兴高采烈又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赌场。 李羽让他们马上各自回家，这些人听话，乖乖回家去了，不敢不听财神爷的话，否则不领着他们发财就亏大了。 雷家宅院。 节度使、谭知州等一伙人面面相觑。 这一天时间赌场又输了五万两银子。 提前关门，明天若不开门，这赌场名声也基本上毁了，必须要想出办法来。 雷战豪说道：“我带人假装成盗贼去把李羽杀了！” 詹安定摆手：“不行，不能杀他。” “为什么?” “因为他是宋家的人，宋家写信让我关照他，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对宋家没法交代。” “那怎么办?” 所有人都傻眼了。 詹安定终于下定决心： “他不是要钱吗？给他钱！只要他不在赌场闹事，十万两银子迟早会赚回来的。” 雷战豪咬咬牙：“好！我把钱给他送去。” 雷战豪筹出了十万两白银，用马车拉着到了驿站。 依旧没一个官吏来拜访李羽，执掌普惠县的鲍县丞也没露面，好像不知道他已经到了似的。 雷家的马车停在驿站院子里，上面一箱箱的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十万两有多少人见过这么多银子，很多人都好奇的张望着。 雷战豪到了李羽的房间，说道： “李大人，我认输了，十万两银子给你送来了，在院子里，你去清点一下。” 李羽懒洋洋说道：“放在那里就行了，我相信你不会做假，如果做假我还会去找你们的，所以你们不敢。” “那你可以罢手了吗？不会再找赌坊的麻烦了吧。” “还不行。” 雷战豪想起什么，马上把那一百两银子的欠条拿了出来，当着李羽的面撕毁了。 说道：“这笔债原本就是我儿子胡闹弄出来的，逼迫你写的。 现在他也人也死了，你就不要再纠缠这件事了吧？” 李羽瞧着他：“我不是说这件事，我当时开的三个条件， 第一，十万两银子赔给我。你们已经把钱送来了，算是做到了。 第二，叫你儿子在衙门口跪三天三夜赔礼道歉， 第三，打断你儿子双腿。 后面两件事你们还没做到。” 雷战豪怒道：“你让我儿子赔礼道歉下跪，这没问题，只要你让我儿子活过来。我给你磕头感谢！” “人死债不销，他死了磕不了头，你可以呀。他人死了，打断腿，没必要，我不想作贱一具尸体。 可是，你这老当老子的还活着呀，可以把你的两条腿打断，这件事就算完了。” 雷战豪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 他没想到李羽做得这么过分，居然要他替他儿子在衙门口跪三天三夜，还要打断他的双腿。 咬牙道：“李羽，你真的要闹得这么僵吗?” “搞清楚，是你们对我先下手的，是你们要我磕头一直磕到你们雷家赔礼道歉，是你们要打断我的腿！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们不先这么过分，我就怎么会这么过分对付你们？” “好！姓李的，那咱们可就不死不休！” “其实，你们把乔大郎杀妻案栽到我头上，对我进行诬告陷害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想整死我的人还逍遥活着，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就算下了跪打断了腿，我也不会放过你雷家。” 雷战豪怒极反笑，站起身： “好，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我们走！” 说着带着两个儿子怒气冲冲离开了，那些银子还是留在了院子里。 雷战豪回到家中，把这件事告诉了节度使詹安定和知县谭游善。 节度使一言不发，带着人回兵营去了。 知州也带着人走了。 第134章 丢掉这块肉 雷战豪下令： “所有家丁把赌坊严密保护起来，明天早上开业。姓李的敢到赌场来捣乱，就把他乱刀砍死！ 我倒要看看我杀了他，天能否塌下来！” 与此同时，樊家家主樊横逊，裘家家主裘德金连夜到厢军军营，拜会了节度使詹安定，送去了牛羊布匹美酒之类的，还有一箱子的白银，说是犒劳厢军。 除此之外，两家家主什么实质性的话都没有说。 节度使也打着哈哈，对两家来犒劳将军表示感谢。 三人都心照不宣，都知道接下来这场戏该怎么演了。 第二天早上。 天刚亮，州府衙门的门房打着哈欠开门，就发现衙门口有不少人围观。 他揉着眼睛抬头看去，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来州府衙门门口的旗杆上挂着一个人，整个人都已经僵了，脖子上一根绳索吊着。 有人被吊死在了州府衙门的旗杆上。 经过辨认，居然就是杀死妻子陷害李羽的乔大郎。 乔大郎被人吊死在了周府衙门口的旗杆上，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己爬上去吊死的，但没有人看到。 尸体是深夜出现在这儿的。 知州谭游善听说之后，下令衙役把尸体先放下来，放在殓房去。 他并没有带人去找李羽兴师问罪，反而是亲自坐着轿子到了厢军兵营拜会了节度使詹安定，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詹安定叹了口气：“肯定是李羽干的，他都说了，谁敢诬陷他不会有好结果。 而昨天混乱之下，这乔大郎和那几个证人突然不见了，肯定是李羽的人弄走了他们，李羽这是敲山震虎。” 这件事詹安定猜的没错，是李羽干的。 李羽让燕云十八骑将乔大郎和五个证人都转移了，而乔大郎被勒死之后把尸体吊在了州府衙门的旗杆上。 李羽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让乔大郎死了个痛快，得了个全尸。 敢诬蔑李羽，乔大郎已经注定了必死。 谭知州紧张的问节度使： “将军，这李羽下手够狠，而且没有底线，不按套路出牌，咱怎么办？” “他背后是宋皇后的宋家撑腰，还能怎么办？” “是雷家已经把一千多家丁都部署在了赌坊，要跟李羽死磕到底。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认怂，牺牲雷家好了。” 谭知州点点头：“明白了，卑职这就去安排。” 谭知州回到衙门，立即把纪通判叫来。 “你带人去把雷战豪的腿打断，并让他到县衙门口跪着。” 纪通判忙说道： “雷战豪每年给我们送了这么多钱，咱们不能保他周全，会让这些乡绅寒心的。” 谭知州叹了口气：“没办法，李羽就像一条狗，咬住肉就不松嘴。眼下只能丢掉这块肉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纪通判也跟着叹了口气：“明白了，卑职这就去办。” 李羽带着宇文霸来到了四海赌坊。 门口人山人海，全是赌徒以及家人，还有还瞧热闹的，好几千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四海赌坊的大门倒是开着，只不过整个赌坊战了一排排的雷家的家丁，手持刀枪棍棒，凶神恶煞的。 门开着，却没有赌徒进去。 他们都在等着李羽。 看到李羽出现时，赌徒们欢呼雀跃，地动山摇，纷纷让开一条路，点头哈腰的招呼： “财神爷你好，你可来了。” 李羽带着宇文霸在夹道欢迎中微微点头往前走着，这些赌徒们自动维持秩序，在其中李羽已经看到相当人手实际上是他的铁鹰骑和燕云十八骑。 一旦闹事，铁鹰骑和燕云十八骑能够迅速组成包围圈，挡住杀手或者骚乱的人群，保护他离开。 不过李羽知道今天是不会闹起来的，他们会牺牲掉雷家。 李羽走到了四海赌坊门口。 从赌坊内走出一个人，身材高大魁梧，手里转动着两个铁蛋，正是雷战豪，身后跟着他两个儿子。 雷战豪一直走到李羽面前，阴冷的目光瞧着他： “你居然还敢来，好，现在我赌坊的门开着的，我不怕告诉你，里面就是鸿门宴。 你这狗胆就进去！” 第135章 打断双腿 雷震环这话倒不是威胁。 他已经在房间里准备了一百刀斧手，只要李羽主仆一进去，刀斧手就会将他们乱刃分尸。 这些人都是雷家精挑细选的家丁和看家护院，不相信关门打狗还弄不死你。 他现在已经破釜沉舟，不顾一切。 就算里面弄不死他，外面还有上千家丁已经将整个赌场包围起来，一千打两个还杀不死他，那就逆了天了。 雷战豪十分痛快的样子： “我已经磨好了刀子，就等着宰你这只小绵羊了！” 李羽瞧着他说道：“你已经没有机会杀我了。” “是吗？为什么？” “因为你后面的主子会把刀架到你脖子上。他们已经答应逼迫你向我磕头认错，然后打断你的狗腿，并把你绑在县衙门口跪上三天三夜。 你觉得你们雷家还有能力跟我斗吗？” 雷战豪哈哈大笑：“痴心妄想，在剑州有人敢动我雷家吗？” 话音刚落，只见冲过来无数的衙门衙役和捕头，为首的正是刁铺头。 雷战豪大喜，赶紧吩咐家丁们散开道路，衙役们冲了过来，护在了赌坊门前。 总共有两三百之多。 接着谭知州大步走了过来，到了近前。 雷战豪赶紧上前拱手：“谭大人，多谢你派衙役来坐镇，有你在草民就更放心了，谁敢在我赌坊捣乱，我杀他全家。” 群情激愤的赌徒们，听到这恶狠狠的话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们虽然有两三千人，和雷家上千人，而且都是手持刀枪棍棒凶器的，这些赌徒全都赤手空拳，再加上现在来了两三百的县衙的衙役。 知州大人也来了，他们敢跟雷家干，也不敢跟县衙干，那就是造反，一时间都怂了半截。 谭知州看了一眼李羽，拱手施礼，对雷战豪说道：“把他给我拿一下” 雷战豪一听，还以为是要抓李羽，哈哈大笑：“姓李的，你刚才不是说有人要整我吗，人呢？人在哪呢？ 现在好像反过来了，要抓的是你吧，这下到了州府大牢你就等着要生不能要死不能。” 他正说着，一票衙役已经冲了上来，将他按倒在地，用铁链将他锁了起来。 他的两个儿子也被衙役控制住了。 刁铺头左手拿着单刀架在了雷战壕的脖子上，厉声道：“给我跪下。” 雷战豪又惊又怒：“你们干什么?要抓的是李羽，怎么抓我?” 纪通判说道：“抓的就是你，来人，把他的腿先打断。” 接着，冲上来十几个膀大腰圆的衙役，水火棍架着雷战豪，强行将他按倒，水火棍对准了雷战豪的小腿腿骨，眼望着纪通判。 纪通判点点头：“给我打！” 啪啪啪连着几棍，狠狠的砸在了雷战豪的两条小腿上，就听咔嚓咔嚓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雷战豪两条小腿硬生生被打断了，跟两条死蛇一般。 剧烈的疼痛让雷战豪几乎便要昏死过去。 “纪不群，你个王八蛋，敢打我，收了我家的那么多钱，你还敢对我动手。” 纪通判上前狠狠一脚踹在雷战豪的脸上：“胡说什么？谁收了你的钱？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一众衙役上前，水火棍一顿乱揍，硬生生把雷战豪打得头破血流，身上骨头又断了几根，当场昏死了过去。 如果雷战豪不是当场说出这样的话来，纪通判是不会下狠手的。 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只是打断他的腿，让他跪着还要保护的，结果没想到雷战豪居然当场说出了行贿的事，这就麻烦了。 将雷战豪打晕之后，纪通判对李羽说道：“李知县，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狗东西疯了之后就胡乱攀咬。” 李羽淡淡说道：“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纪通判干笑两声：“李知县，我们这就把雷战豪拖去县衙门口让他跪上三天三夜。您看，赌坊这事能不能就此了了?” 李羽点头：“行啊，我开出的条件你们做到了，当然我也不会就踩着不放的。” 他转过身来，对黑压压的赌徒们高举双手说道：“赌友们抱歉，我是普惠县的知县，上任之前想来玩两手，现在已经玩够了，我要赴任当官去了。 一旦赴任我就是本县知县，那是不能够进赌坊赌博的，这是朝廷的规定，所以抱歉了，不能再带着各位发财了，各位就散了吧。” 赌徒们大失所望，纷纷挽留。 可是又怎么挽留得住呢？他们也不敢强行架着李羽让他继续带着大家发财，人家可是知县，现在有几百个衙门捕快在这儿，他们也不敢来硬的。 李羽跟着纪通判他们押解着雷战豪前往县衙，赌徒们也就渐渐的各自散了。 来到县衙门口，县衙的人已经得到消息，都跑出来瞧热闹。 第136章 度使儿子的特别爱好 其实县衙的人一直在跟着这件事，眼看着通判大人带着衙役押着昏死过去的雷战豪来到县衙门口，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望向李羽的眼神都是畏惧。 知县大人真是太厉害了，逼着通判大人将雷家家主腿都打断了，人打得昏死过去，听说还要架到县衙来跪上三天三夜，这是个狠人，以后可千万不能够得罪他。 纪通判对雷战豪的两个儿子说道：“你们俩搀扶着你爹，让他跪在县衙门口三天三夜，可以换人手派人保护着，免得有人趁乱伤害令尊。 三天之后便可离去了，我们也会派人在现场维持秩序，如果要提前走，可别怪本官不客气。” 雷战豪的两个儿子只能点头答应，一边一个架住了父亲，让他跪在了县衙门口。 雷家的上百个看家护院拿着刀剑在四处警戒着，州府衙门的捕快也得到了交代，也派了十多个在门口护卫，同时监督雷家的人。 李羽走到了雷战豪面前，蹲下身瞧着他。 雷战豪这么一折腾，已经从疼痛中苏醒了过来，脸上全是血，死死的盯着李羽。 李羽叹了口气：“如果你先前按照我跟你说的，老老实实叫你儿子跪着，打断他的腿不就行了吗？ 现在好了，你儿子死了，你的腿也被打断了，还弄得全身都是血，最后还是要老老实实跪在这了，悔不当初吧？” 雷战豪咬牙切齿道：“姓李的，你不要得意，我们的仇怨不死不休！” 李羽点头：“行啊，那咱们就接着玩。” 说着李羽带着宇文霸径直朝着县衙大门里走去。 普惠县是剑州治所，两个衙门都在剑州城里。 该县没有知县，县丞鲍传峰代行知县之职。 明明知道李羽已经到了驿站，但是得到知州的命令，他没有去拜会李羽，更没有到县城外去迎接。 刚才看到这一幕，他已经吓得胆都裂了。 鲍县丞老老实实上前拱手：“这位应该是来复任的李羽大人吧？抱歉抱歉，卑职前些日子都忙昏了，加上身体又有点病，所以没有远迎，还请知县恕罪。” 李羽说道：“骗人的鬼话就不用说了，现在办理交接吧。” “是是。” 鲍传峰擦了一把冷汗。 赶紧将李羽引进了县衙开始办理交接。 办完之后鲍传峰又召集了县衙的所有人来参拜李羽。 鲍县丞对李羽说道：“今晚上我们在剑州最好的酒楼设宴，给李大人接风洗尘，县衙所有人和名流乡绅都会参加，还请李大人赏脸。” 李羽点头：“行啊。” 接着鲍县丞又带着李羽到内衙去看了知县的住宅，里面都已经收拾干净了，可以直接入住，丫鬟仆从都配得有，都是官奴。 李羽住进去之后，并没有让燕云十八骑入住，他还不想露出自己的底牌，凭他和宇文霸，要应付这些人已经够了。 李羽也没有让小周后他们入住，李羽想把这盘棋走得差不多了，再正式入住。 小周后和数百工匠在他五百铁鹰骑的护卫下依旧住在城外。 詹安定派人给李羽送来了请柬，请他到兵营做客。 李羽便带着宇文霸去了。 詹安定亲自到兵营门口迎接，将李羽引到了宅院内。 詹安定的儿子詹黄峰见着李羽，立刻朝身后瞧了瞧，对李羽说道：“喂，我听说你娘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貌，在哪呢？能不能让我看看?” 李羽皱了皱眉：“我娘子随后才来。” “有什么担心的，把你娘子送到我这来，我替你护卫她，保管养得白白嫩嫩，水灵得很。 她现在在哪？你写封信给我，我带人去帮你接回来。” 詹安定见李羽脸色不好，赶紧呵斥儿子： “峰儿，不得无礼，李大人自然会安排，用得着你多事，你还是去看你的书去吧。” 詹黄峰只好答应了，对李羽说道：“你家娘子来了，可一定要带她来见我，我这有好多很有意思的书，可以送给她看。 我最近刚得了一本话本，那画师画的那叫一个传神，美女不穿衣服，那毛发一根根的都能清楚。” 他十分显摆的将一册书从衣袖中拿了出来，递给李羽：“你看，就是这本书。是个穷书生写的，他已经卖给我了，我准备把名字换成我的，主角也换成我，这本书就是我的作品。” 李羽饶有兴趣的翻了翻，对詹黄峰说道：“原来张公子喜欢写这样的书。” “是呀，你不知道，这样的书最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我这人别的爱好没有，最大的爱好就是写书，名扬天下。 我已经出了好几本话本了，插图都很精美。 李大人你若喜欢，我送给你。对了，一定要叫你娘子看，她看了之后房中术一定大幅提升，相信我，里面的插图非常逼真，让她照着图做就行了。” 詹安定实在忍无可忍，推了儿子一把：“还不出去。” 第137章 厢军之弱 詹黄峰似乎根本不怕他父亲，反而瞪了一眼，说道：“我这儿跟李大人说正经事呢，你干嘛训斥我？” “为父这里才是要跟李大人说正事，你先退去。” 詹黄峰这才悻悻的拱手走了，临走还一个劲叮嘱李羽一定要把自己的书送给小周后看。 詹安定很是有些尴尬，对李羽说道：“我这儿子被宠坏了，没办法，从小他娘死的早，所以我也不忍心，我又忙着公务，没空管他，不务正业。 想让他考功名，可是他拿起四书五经就打瞌睡，反倒是对春花秋月的话本兴趣盎然。 不仅到处搜集了很多话本，还花钱买下别人的书，把主角的名字也换成他的，甚至还叫画师按照他的样子画插图。 哎呀，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了。” 虽然詹安定嘴巴这样埋怨，可是脸色却看上去有几分洋洋自得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儿子这样做丢人，反倒是可以炫耀的资本。 在他看来，他儿子即便科举考不上，出书名扬四海也不错。 在大宋，青楼之类的都是合法的，出春宫话本也是允许的，不少落地秀才转行写春宫话本反而名扬四海了，并且带来了不少经济收益，毕竟这东西比四书五经畅销。 所以詹安定见儿子走科举是没希望了，兴许通过话本创作能小有名气，那也是不错的。 李羽微笑道：“令郎还有这样的才能和爱好，不错啊，你这当父亲的扶持孩子，培养他的兴趣爱好，值得赞许，很多家长都做不到的。” 詹安定十分得意：“是，我这人很开明，儿子想做什么尽管做，只要不违反王法，有什么不能做的？” 说到这，他摆摆手：“这小畜生的事就不提了，对了，我刚得到消息，说雷家家主雷战豪已经被纪通判打断了双腿，让他跪在了县衙门口，他把十万两银子也给你送去，你的三个条件都达到了。 听说你也当众承诺不再去四海赌坊拆台了，不容易啊，雷家可是剑州第一世家，被你小小县令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李羽淡淡一笑：“全是因为他背后的靠山帮忙，我把他们的财路断了，背后的靠山当然就不干了，只能逼着他低头。 所以，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就像雷家，朝中有人好做官，换句话说，朝中有人也好挣钱，自己后台不硬没用的。” “今天到我兵营，需得一醉方休才行。” “我晚上还要赴宴，县衙那帮人还要请我喝酒。” “哦，这样啊，那好，那就合在一起了，我派人去通知鲍县丞，本将军也要参加宴会，叫知州通判他们都一起参加吧，咱们三家合着一起办这桌接风洗尘宴，怎么样?” 李羽笑道：“那当然是好事，不过我就三顿酒宴变成一顿，我可有些亏本。” 詹安定哈哈大笑：“老弟，你到了我剑州还愁没酒喝？只要你给面子，天天有人陪你喝酒。” 詹安定便带着李羽在他的兵营中转悠，还带他去看了布防。 由于蜀地全师雄叛军作乱，大宋军队无暇南顾，所以各地节度使都在招兵买马护卫州县，这也是朝廷默许的。 因此，詹安定的厢军由原来的一两百人已经扩展到了上万人，兵营都分好几处。 李羽看见这些兵士，基本上穿的都只是布甲，连皮甲都没有。 李羽问：“你这兵士身上没有铠甲，一旦作战，用血肉之躯去抵挡弓箭和刀剑，死伤会很惨重的，为什么不给他们配备铠甲或者皮甲呢?” 詹安定苦笑：“我也想啊，可是没办法，手里没钱啊，我手下现在有上万厢军要备铠甲，那花销可就海了去了。 再者说了，这厢军又不是我的，现在有叛军作乱朝廷才默许我们扩军，一旦叛军被朝廷收纳，我们手里的兵立刻就会被解散或者转走，那时花的钱可就全打水漂了。” 李羽点头，这倒是实话。 以詹安定现在手里的这一万厢军，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而且连基本的铠甲都没有，又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真要遇到自己的五百铁鹰骑，一个冲锋就会被打得抱头鼠窜，望风而逃。 李羽把厢军的几处兵营都转了一遍之后，便告辞回到了县衙。 第138章 乞丐们的艳遇 县丞鲍传峰带着小妾王小娥来拜会李羽。 还带了一些食物酒水，说道：“侯爷，我新酿了一些美酒，咱们去酒楼之前先喝一杯？” 大宋的酒水都很淡，李羽的美酒还没有传到这儿，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有这种高度酒。 所以赴宴前喝个开胃酒也是贯常的事，这样带一点情绪，感觉赴宴更能够有气氛。 酒水摆上之后，那小妾王小娥十分殷勤，不停的劝李羽喝酒，还不时的朝李羽飞媚眼。 鲍县丞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我忘了，我有一道重要的公文放在桌上没收起来，卑职得赶紧回去一趟。 小娥，你好好伺候知县老爷，我去去就来。” 说吧，告辞离开。 屋里就只剩下李羽和王小娥了。 王小娥端着酒过来，直接把手耷拉在李羽的肩膀上，将酒送了过去：“侯爷，奴家敬你一杯。” 接着手一抖，那杯酒好像失手落下，哗的一下，一杯酒全倒在了李羽大腿上。 “哎呀，该死，真对不起侯爷，奴家帮你擦干。” 她伸出白葱一般的手帮李羽擦着大腿上的酒水，在即将触碰关键部位的瞬间被李羽一把抓住了：“不用了，我去换套衣服。” “奴家帮你，你娘子不在，奴家便顶替她伺候你” 王小娥跟着李羽进了里屋。 李羽扭头望着她，冷冷的声音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明说吧，不用演戏。” 王小娥一愣，扮了一个迷人的样子：“侯爷可真是聪明人，我男人是个没用的废物，我最喜欢侯爷这样高大威武，英俊潇洒的男人。 我们老爷也是这个意思，让我来伺候爷。 侯爷您放心，你不做完他是不会回来的，这内宅又是你的家，还有什么害怕的呢？来吧。” 说着香喷喷的娇躯便向李羽扑了过来。 李羽抓着她的手，顿时间王小娥整个身子动弹不得。 “我不需要，既然你居心叵测，这就离开吧，不要撕破脸，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王小娥撒娇：“侯爷，你不知道我的本事，等一会儿床上绝对叫你如仙如醉，就跟天堂上一样舒服，不信你就试试看。” 她又想缠上来，可是手臂被李羽牢牢抓住，半个身子都麻痹了，靠不了李羽的身。 李羽扯着她往外走：“行了，我都说过了，你这招对我没用，出去。” 王小娥突然一下便瘫在地上，赖着不肯走，同时大声叫道： “侯爷，今天你已经掉进圈套了，若识相的乖乖跟我上床，有你舒坦的时候。 以后乖乖听话，我就是你的女人，保管伺候你舒舒服服的。 你若不听话，我就嚷起来，说你想非礼强暴我。 反正这里就咱们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难不成我一个良家女子，还会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吗？ 不管到哪里别人都只会相信我，那时候，你的官声就没了，还怎么做官？你还是从了我吧。” 说着，一把抱住了李羽的小腿，伸手沿着腿便摸了上去，脸上满是得意的笑意。 我就不信你能跑得出老娘的手心。 只要你这侯爷成为我胯下之臣，那我可就威风了，我们老爷骑在你脖上拉屎拉尿你都得忍着，乖乖听话。 雷战豪那废物，还有谭知州，这么多人都整不倒这违命侯，老娘出马，立刻手到擒来，以后看谁还敢小瞧我们老爷，敢小瞧老娘。 她的另一只手在即将触碰到关键部位时，又被李羽一把抓住了。 “你既然喜欢用这种事来威胁本侯爷，如你所愿！” 李羽高声道， “来人！” 宇文霸从外面走了进来。 “弄一壶春之酒给她灌下，然后把她弄出去扔到乞丐窝里去。” 宇文霸答应，取了一壶春之酒，这酒是李羽特制的，里面加了强效的春之药。 掐着王小娥的嘴，把那一壶酒全给她灌到肚子里了。 王小娥急声道：“你敢不听话，我可真喊了，来人……！” 她声音刚喊出来，脖子就被宇文霸一把掐住了，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等一会儿药酒发作，你会主动找男人，就像你刚才那样，不过找的不是我。” 这药性发的特别快，很快王小娥就欲火中烧，要去抱宇文霸。 却被宇文霸扭住双手，接着拿了一个草席将她包着，扛着从县衙后院开门出去了。 走出几条街，来到一僻静街角。 这里有不少乞丐在晒太阳，分着吃一些要回来的食物。 宇文霸将王小娥放在拐角处，然后迅速离开了。 很快，有乞丐发现了屋角这草席包裹的东西，赶紧过来扒开草席，便看见了王小娥。 王小娥早已欲火中烧，哪里还按耐得住?直接扑向了乞丐。 第139章 到后面排队去 宇文霸回到宅院，又过了好一会儿，鲍传峰才来了，得意洋洋的试探着问李羽：“侯爷感觉如何呀?” 李羽撇撇嘴：“味道不好，太淡了。” “太淡了，不会啊，我这小妾专门学过房中术，着实了得的，得到名师指点，怎么可能淡呢?” 李羽愣了一下：“你说的什么啊？我说的是你的酒太淡了，不好喝。” 鲍县丞颇为尴尬，四下张望，没见到王小娥，说道：“对了，我家小妾呢?” “她刚才说有事出去，就从后门出去了，我也不知道。” 鲍县丞大吃了惊，赶紧来到后门。 宇文霸指了指乞丐所在那个方向说道：“我见她朝那个方向去了，不知道干啥。” 鲍县丞赶紧顺着宇文霸指的方向一路追去，便在拐角处看到那可怕的一幕。 他的小妾王小娥跟几个乞丐正在滚草席，浪笑声不绝于耳，场面不堪入目。 鲍县丞又气又怒，叫道：“你们干什么？” 冲过去推开那些乞丐，却被乞丐一巴掌拍到地上：“先来后到不知道吗？没想到这么多人排队呢，到后面排队去。” 鲍县丞穿的便装，身边又没有一个随从，乞丐哪知道他是县丞，还以为也想过来占便宜。 鲍县丞才发现后面已经排了好长的队，都在等着尝他小妾的滋味的，又气又怒，可是却不敢上前，只能飞一般的跑回去叫人。 很快叫来了一帮衙役，冲散了这些乞丐，这才把王小娥给拉了回去。 可是王小娥药力发作，抱着那些衙役们又扯衣服又亲脸的，衙役倒也揩了不少油。 直到鲍县丞恼怒的狠狠给了她后脑一击，把她打昏，这才消停下来。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鲍县丞把小妾弄回家，叫丫鬟仆从拿凉水给她喝，又喝了泻药，上吐下泻折腾良久，这才稍稍减了药力。 鲍县丞怒道：“叫你勾引李羽，你怎么去勾引乞丐去了？你疯了吗？” 王小娥抽噎的哭了起来：“那李羽不是人，他给我灌了春药酒，叫他身边老奴给我扔到乞丐那去了，我要去告他。” 鲍县丞跺脚道：“你告个屁，他连知州、节度使都不放在眼中，你还要告他，你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就这样白白被糟蹋了？” “我只让你去勾引他，不成就算了，你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不过你放心，等一会去酒楼喝酒，我已经想好了新的招数对付李羽，你跟着我去酒楼看热闹，可以出心头这口恶气。” 王小娥这才大喜，换了身衣服，跟着鲍县丞来到酒楼。 李羽已经到了酒楼了，正在跟知州谭游善和节度使詹安定谈笑风生。 州府衙门和县衙的人，但凡有品级的官吏都来了，再加上三大世家和名流乡绅，上百人，共有十多桌。 鲍县丞带着小妾进去，先给李羽敬礼。 李羽微笑点头，望向王小娥：“对了，刚才你不是出去了吗？说有急事，很着急的样子，怎么样?事情办得顺当吧。” 王小娥的表情很是古怪，便想破口大骂，可是看到丈夫鲍县丞严厉的目光，便把话吞下去了，勉强挤了个笑容：“挺好的，多谢侯爷牵挂。” 便在这时，听到外面人声喧哗。 节度使詹安定阴着脸说道：“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一个侍从赶紧跑进来：“回禀将军，有三个路边窑姐，说是要进来找人讨过夜费。” “胡闹，这里都是官场中人，名流乡绅，谁会去那种地方丢人现眼，是不是弄错了?” “这三个女的说不会的，说是这人嫖了之后不给钱，偷偷溜了。刚刚看见这人进了酒楼来了，所以追进来了，绝对没错。” 谭知州故作生气，手在椅背上重重一拍：“简直丢人，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无耻?叫她们进来。” 三个娼妇鱼贯而入。 众人一看这三个娼妇，都一阵倒胃口。 这三个人都是街边窑姐，最低级的那种。 不仅人长得丑，颧骨高，牙床暴露，脸上还画的五颜六色跟鬼似的。 一个胖的跟猪一样，一个瘦跟麻花似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还有一个，已经超过六十岁了，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没品位，居然去找这样的娼妓，真是饥不择食吗？ 众人都纷纷议论，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这么重口味。 第140章 随便怎么玩都行 只见这三个女的眼睛四处搜寻着，一眼便看到了李羽，高兴的冲了过来一下，李羽给抱住了。 瘦女人说： “你果然在这，客官，昨天晚上你让我们三个伺候，说是每个人五两银子。 你借口上茅房就偷偷溜了，这怎么行啊?虽然你长得很帅，玉树临风，可是过夜费还是要给的呀。” 那没牙的老妇搂住了李羽的脖子：“小哥，老身还要。 对了，你可说过的，要八抬大轿抬老身过门，这话可是要算数的，今晚上你先跟老身回去，明早托媒说亲。” 胖女人则一把抱住了李羽的腿，说道：“你们俩不能跟我争，他昨天可是对我最好，还说我像杨贵妃，比他娘子好多了。 他还把我肚兜揣怀里，说是要拿回去贴身戴着，就像整天抱着我似的，不信看看他身上，肯定围的是我的肚兜呢。” 伸手便要去扯李羽的衣服。 李羽一把将她的手抓住了：“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肥婆咯咯笑着：“哎呀，还害羞，昨天你把我衣服都扯烂了，那可是要赔的。 天都快黑了，走吧，这酒有什么好喝的?我们三个今晚上绝对把你揉碎了，报昨天的仇。” 这番话让酒楼中这些官吏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侯爷也太重口味了吧？ 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去找这种不堪的街边窑姐，还一找找三个。 你看那个牙都掉了，那死胖子至少有三百斤，压身上还不压扁了？ 那干瘦的女人整个就跟搓衣板似的，这种女人抱着不会做噩梦吗？ 李羽并不生气，饶有趣味的望向鲍县丞。 鲍县丞心头乐开了花。 现在李羽的感觉，一定像癞蛤蟆爬脚背上，恶心死人。 经过这一闹，他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这种事怎么辩解都没用。 如果叫人把三个女的赶出去，这英名也就毁了，洗不掉了。 这件事是鲍县丞按照谭知州和节度使的授意安排的。 这三个娼妇是他叫来诬陷李羽的。 詹安定见差不多了，站起身吼道： “你们三个出去，欠你们的钱等一会儿自然会给你们，再敢在这闹，全部拿下治罪。” 说着几个兵士上来抽出单刀。 那三个娼妇吓得赶紧放开李羽。 老妇人说道：“我们马上走，不过过夜费还是要给的呀，昨天他可把我们三个都快弄死了，给点钱买只老母鸡炖着补补身体啊！” “本将军说了，欠你们的钱自然会给，滚出去。” 士兵便要把那三个娼妇往外推。 李羽摆手说道：“等等，既然是跟我要过夜费，我给！” 所有人都傻眼了。 其中不少人猜想应该是有人故意找这三个街边窑姐来恶心李羽的，没想到李羽真的给钱。 不会这件事是真的吧? 侯爷真的这么口味重，去找这样的女人？ 李羽对三个娼妇说道：“我欠你们过夜费多少钱？” “你答应的，每个人五两银子，总共十五两。” 李羽让宇文霸拿过钱袋，取出三锭黄橙橙的金子来：“这可是金子，每锭十两，共三十两！” 三十两黄金！ 三个娼妇眼都直了，呼吸都停顿了。 她们三个都是街边最低贱的窑姐，别说黄金了，就算白银都很少见到，更不要说三十两黄金。 她们简直要笑疯了。 李羽说道：“你们三个还不错，这些黄金，扣除昨晚的过夜费，其余的算是预付费，我几个兄弟也想跟你们疯狂一夜。” “好啊！没问题，多谢大爷了。” “我这几个兄弟很猛的，玩得很疯狂的。你们三个吃得消吗？” “当即没问题，给了这么多钱，随便怎么玩都行！” “那就好！” 李羽对宇文霸说道， “去牵三匹种马上来。” 宇文霸立刻出去，大声吩咐守候在外面的铁鹰骑乔装成的马夫，牵进来三匹高头大马。 都是种马，正在发情期。 眼看着这三匹种马被牵上来，三个窑姐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直了。 第141章 当场刑讯县丞 李羽说道：“你们三个今晚上要陪好这三匹种马，它们可是好兄弟。” 三个窑姐脸色煞白：“这是战马啊！” “没错，战马就是我们将士的好兄弟啊。你们不是说随便怎么玩都可以吗？嘿嘿，我会让人监督你们的。 来人！把她们三个带下去，监督她们，让三匹战马兄弟爽个够！” 几个假扮侍从的膀大腰圆的铁鹰骑兵士冲进来，抓住了三个窑姐。 三个女人吓得魂飞魄散。 这可是种马，那长长的棒槌要捅到她们那里去，会直接捅穿肚子的，连小命就没了。 那老妇人一把年纪了，越是年纪大就越怕死，吓得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饶命啊！” 李羽冷笑：“你们自己说的，随便怎么玩的可以的，所以，赶紧去伺候我这三位兄弟吧。 我告诉你们，我给的可是三十两金子，一晚上肯定花不完的，你们这样的货色，怎么也够玩一个月的。 这一个月，你们三个就伺候我这三位战马兄弟。 若是伺候不到位，我这三位战马兄弟不爽，那可是要延期的。” 一晚上都要死了，还一个月？ 而且不爽还要延期？ 三个娼妇吓得屁滚尿流，磕头跟捣蒜似的：“少爷饶命啊，我们愿意退钱。” “钱都收了，怎么退啊？少废话，把她们带下去！” 几个膀大腰圆的马夫便冲上来，抓着三个娼妇往外拖。 三个娼妇直吓得小便失禁，尖叫着说道： “我们错了，少爷，是县丞大人给我们钱，让我们来诬陷少爷的，我们错了，你饶了我们吧。” 她们三个当然知道李羽之所以演这一出，就是为了整他们，如果不说出真相，今晚绝对死定了。 鲍县丞和小妾王小娥原本已经看得眉飞色舞，尤其是李羽被三个娼妇抱着搂着要过夜费的时候。 所有人看着李羽，就像看一坨屎一样恶心。 居然会找这样的街边窑姐？ 这桶脏水直接泼到李羽的头上，他连招架之功都没有，太爽了。 鲍县丞和小妾王小娥两人简直兴奋的要尖叫。 之前的委屈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可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李羽却神来之笔，牵出三匹战马，逼得三个娼妇当场改口，并供认出是鲍县丞花钱买通的，让她们来诬陷李羽的。 鲍县丞眼见所有人目光都望向他，满是惊骇，立刻站起身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们钱了?再敢胡乱攀供，小心你们的狗头。” 李羽目光阴寒下来，盯着鲍县丞： “好大的狗胆，居然买通娼妇诬陷本爵爷，你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宇文霸上前，直接一把揪着鲍县丞，拖过来按在了李羽面前跪着，又把王小娥也拖过来跪着。 鲍县丞兀自狡辩：“不是我，是这三个人诬陷我的。” “你还敢狡辩，上刑！” 普惠县的刁捕头等官吏都面露讥笑。 心想你李羽是知县没错，可是县城谁鸟你啊？如果不是为了整你，谁会请你喝酒? 你现在还真把自己当知县了？ 你身边除了那老奴一个人之外，还有谁听你的话? 我们都瞧着看你怎么丢人。 这些人幸灾乐祸的想看着李羽把戏演砸。 这时，从酒楼外冲进十几个赵吏，手持水火棍将鲍县丞的乌纱帽打飞，将他提起来拖到酒楼外按在走廊上。 水火棍噼里啪啦一通直打得鲍县丞杀猪一般哀嚎。 这些人是谁？ 谭知州面色阴冷，对李羽说道： “这些是李知县你的手下?” 李羽淡淡一笑： “本县好像有资格聘用皂隶对吧?” 谭知州没话说了。 因为李羽这做法没有任何问题。 每位知县到任，都会把衙役换成自己的人，当然也有不换的，只要能听话用得上。 三十棍打完，鲍县丞被提了进来，直接昏迷过去了。 李羽说道：“用凉水把他浇醒。” 一桶凉水浇向鲍县丞，把他浇醒了过来。 李羽说道：“你招是不招?” “我是被冤枉的。”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硬气的人，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咱们玩的时间久一点，来人，上夹棍！” 这些人居然连夹棍都带来了。 很快鲍县丞又被架了出去，开始上夹棍。 惨叫声不绝于耳，叫的整个酒楼的人都吓得簌簌发抖，不少食客不敢再待下去，结账赶紧走。 酒楼上十多桌的菜肴没有人敢动筷子。 詹安定没想到李羽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打了鲍县丞，并且直接动刑，不由也是脸上变色。 勉强笑了笑，对李羽说道： “侯爷，今天是州府、县衙和本将军联合宴请侯爷，你却当场刑讯县丞，太不给大家面子了吧？” “这狗东西诬告陷害本侯爷。詹将军觉得，本侯爷的脸面就可以随便让人践踏吗？” 几句话怼得詹安定哑口无言。 他原以为自己是李羽的仰仗，可李羽压根不给他面子。 终于，大殿外传来鲍县丞的声音： “我招，我招了！” 第142章 乞丐找上门 鲍县丞被提了进来，腿骨都快被夹断了，剧痛难忍之下，哪里经受得住?只能招了。 “侯爷，是我错了，我对侯爷心怀不满，所以花钱请了这三个街边窑姐，让他们来诬陷侯爷，我都认罪。” “很好，来人，把鲍县丞和这三个污蔑本侯爷的娼妇绑在县衙外的旗杆上示众。” 一众衙役答应了，立刻冲上来将鲍县丞和三个娼妇拖走了。 当然，那三十两黄金她们是拿不走的。 所有的官吏们都惊呆了。 鲍县丞虽然只是县丞，可是你要将他枷锁示众，好像你一个爵爷也没这权力吧？ 这是每个人心头都想的话。 可是李羽如此嚣张，谁还敢问出这个问题？弄不好会引火上身。 即便是知州谭游善，节度使詹安定，都沉默不语，不敢说话。 等到人被拖出去之后，李羽拍了拍手掌说道：“行了，苍蝇拍掉了，消停多了。” 扭头望向王小娥：“你是坐在这吃酒看热闹，还是去陪你男人在门口跪着示众，妇唱夫随？我猜你选后者，对吧?” 王小娥娇躯不停发抖。 李羽先前可是把她灌了春之药，把她弄到街边角落让她跟一帮乞丐鬼混了半日的。 这李羽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哪里还敢得罪李羽。 赶紧陪笑说道：“鲍县丞收买娼妇诬陷爵爷，罪该如此，奴家怎么会去同情他?自然是留下伺候侯爷的。” 李羽点点头。 而就在这时，从酒楼外冲进来十几个乞丐。 衣衫褴褛，手里拿着打狗棍和破碗，径直来到了王小娥面前，点头哈腰说道：“夫人，下午的时候，你让我们十几个人陪你，说只要让你爽，每个人给五两银子。 可是你爽完就跑了，钱还没给呢，行行好，把银子先给我们吧。”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可思议的望着王小娥。 王小娥也认出来了，这十几个人的确就是下午的时候自己被灌了春之药之后一起滚草席的人。 当时自己是灌了药了，的确发疯一般索取，还有不少路人围观。 她顿时面红耳赤，望向李羽：“你都把我弄成这样了，还要接着伤口上撒盐吗？” 她哪里知道，李羽是睚眦必报的。不报仇则已，要报就要报个痛快。 当时王小娥色诱威胁李羽，要毁他名声，李羽最擅长的便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要毁我名义，当然你自己的名节就要面临被毁的危险。 痛打落水狗，他是丝毫不会客气的。 李羽看了那十几个乞丐一眼，随即一脸嫌弃的望着王小娥： “想不到夫人你这么重口味，连路边乞丐都要，而且一下还要了十几个，佩服，实在佩服，现在人家都找上门要钱了，赶紧把钱给了吧。” 很多人都以为王小娥肯定会暴跳如雷，都认为是李羽找来十几个乞丐诬陷鲍县丞和他夫人，王小娥绝对不会就这么认下来的。 他们却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虽然起因是李羽的春药，但当时王小娥的确向那些乞丐索欢，当时街边很多路人都看到了，王小娥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了。 她掏出所有银子，摘下身上所有值钱的首饰，这才勉强凑够了钱给这十多个乞丐。 随即，掩面而逃，跑出了酒楼之外。 十几个乞丐兴高采烈的出去了。 他们当然是李羽派人去叫来的。 李羽派燕云十八骑去找这些乞丐过来，并给他们撑腰打气，他们也就有了胆量来要求王小娥兑现承诺了。 李羽环顾四周惊恐的官吏乡绅，淡淡的说道：“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酒楼中顿时鸦雀无声。 第143章 戏演完了 半晌，谭知州咳嗽了一声，道：“这完全出乎本官意料之外，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喝酒。” 节度使和团练使也都附和着，于是酒桌之上气氛重新活跃起来，纷纷起身给节度使、团练吏和知州敬酒的，却没一个过来给李羽敬酒的。 这酒席美其名曰给李羽接风洗尘，可是却把他晾在一边，似乎完全当他不存在。 连坐在旁边的知州和节度使都只顾跟其他人攀谈，连表面文章都不做。 李羽浑然不觉，也不喝酒，坐在那儿瞧着众人表演。 谭知州他们原以为李羽会非常尴尬，可没想到李羽好像在看戏，脸上连半点尴尬都没有。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看来这一招不起什么作用。 这时，樊家家主站起身走过来对李羽躬身一礼：“李知县，我乃樊家家主樊横逊，有事想请李知县给个说法。” 李羽明明是侯爵，可他并不称侯爷，而叫知县，摆明了就没把李羽看成侯爵，而且说话完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李羽点头，瞧着他说道：“什么事？” 樊横逊慢吞吞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据展开了给李羽：“这是上一任知县打下的欠条，欠我樊家总共十万两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归还?”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声议论起来，就好像热锅里掉进了一滴油似的：“天哪，普惠县居然欠了这么多钱，这钱拿去干嘛了？” “这下普惠县惨了，人走债不休啊，这是县衙欠的钱。” “可不是嘛，上一任知县拍屁股走人，那下一任知县就得把这钱还了呀，这下好看了，看他刚才还威风凛凛，现在看他怎么办?” 李羽也不去接那张借据，扭头望向了谭知州：“这笔账是真的吗？” 谭知州点头：“本官倒是有所耳闻，不过具体的纪通判最清楚，因为通判是管钱财的，普惠县对外借支也是要向通判这报备的。” 纪通判立刻大声说道：“没错，马知县陆陆续续给樊家借了总共十万两银子，主要是用来赈灾和修水利，以及县衙修缮，修整官道啥的，都是用之于民了。 你知道国库空虚，连年征战，再加上我们蜀地本来就是后娘养的，朝廷给的经费少之又少，都靠各地官员自己想办法筹措资金来办这些事。 朝廷是没有这笔经费的，要办事怎么办？只好借钱，等到将来收上税了，跟朝廷说一声，把这些钱从里面扣，但那也是扣的有限的，毕竟最终是要交给朝廷的。” 团练使淡淡说道：“这些钱财相当一部分也来征召兵士了，现在兵荒马乱的，全都虎视眈眈，一直觊觎我剑州。 军队不可荒废，所以有一部分钱我承认是用在了我们民壮和兵甲身上，但这笔钱不是我团练使借的，是普惠县借的。” 李羽点头：“既然是历年陆续借的，怎么只有一张欠条呢？” 樊横逊愣了一下，马上说道：“是有很多张欠条的，不过马知县在离任之前，把那些欠条全部收走，给我开了一张总的欠条，共计十万两，加盖了知县的钱章，也有知县的亲笔签名。” “那马知县他现在在哪里？” 节度使叹了口气：“马知县在离任回京的路上遇到贼寇，所有人都死了，这些贼寇，无法无天，竟然公然截杀朝廷命官，本将军派人已经将他们全部消灭了。 这件事当时整个剑州都轰动，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廷官员都不肯来呀，还是侯爷你有胆量，敢到这穷山恶水来当官。” 这一手做的漂亮啊。 所有借据都收走，开一张总借据，然后开借据的知县又被贼寇杀了。 借据上加盖了知县的印章还有亲笔签名，可是又没法印证，那就只有认账了。 按照规矩，人走债不死，毕竟这是一个知县借的债，又是用于公事。 既然不是知县自己开销，当然是由县衙续任的长官来负责清偿的了，道理上没任何问题。 可傻子都知道这笔债肯定有问题。 不管是哪个知县，不管有多败家，也不可能公然借十万两银子。 朝廷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很显然，这是这帮人给自己弄的一个死局，看自己倒霉。 李羽说道：“我初来咋到，甚至都还没有正式接管普惠县，这笔债可能我还得做一番查实，才能给你一个答复。” 樊横逊听罢顿时沉下脸来： “李知县该不会想赖账吧，这笔钱已经拖欠很长时间没有给了，不管怎么样都是要给的，我樊家可拖不起这么一笔巨额债务。 这样吧，你是知县，是我们的父母官，我总得给你几分面子，限期一个月。 一个月之内，十万两银子必须乖乖的送到樊家来，不然的话，嘿嘿。” 言语中满是威胁。 李羽眉毛一挑：“你嘿嘿是什么意思？说清楚，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我樊家原本是守法公民，如果知县赖着不还账，我们也只能用我们的手段来索要债务了。” 李羽点点头：“明白了，不过不用着急，用不了一个月，三天时间，我会把这笔债务搞清楚。” “最好如此。” 樊横逊冷声道，可马上他又发现，李羽说的是把这笔债搞清楚，而不是还钱。 他立即反问道：“李知县，你这把债务搞清楚，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你说清楚！我们樊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眼看场面要失控，节度使詹安定打了个哈哈：“好了，正事说完该吃饭饮酒了，来来，侯爷，我敬你一杯。” 随着詹安定给李羽敬酒，在座众人才仿佛刚刚想起还有一个侯爵在此，也都纷纷上来敬酒，一个个脸上满是笑容，端着酒杯望着李羽。 李羽却没有端酒杯，他站起身扫了眼众人： “抱歉，我今天来不是来喝酒的，是来看戏的。好了，戏你们已经演完了，我也该走了。” 说着谁也不看，背着手，带着宇文霸扬长而去。 第144章 全都走光了 节度使等众人面面相觑，各人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们热脸贴了冷屁股。 所有都起来给李羽敬酒，李羽居然酒杯都不端，扬长而去。 这是当场打脸。 比他们刚才故意全都不理李羽，把他晾在那儿那可要厉害多了。 一个个脸上都觉得火辣辣的，想吃了翔似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等到李羽走了之后，谭知州才重重的将酒杯摔在地上。 纪通判宣布酒宴结束。 这场戏都演砸了，还有兴趣喝酒吗？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纪通判，谭知州和节度使詹安定几个核心人物还坐在这儿。 谭知州咬牙道：“李羽公然翻脸，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纪通判，你的手段得加把劲，要让李羽知道痛，要让他后悔，要让他跪下来求本官，要叫他名誉扫地，生死两难！” 纪通判点头道：“放心吧，卑职已经策划好了，明天有他好看的。” 詹安定想了想，说道：“不能太过直接，也不能让人抓到把柄，毕竟宋皇后那边还是要有交代的。 宋将军给我写信让我关照他，他如果死在这儿了，我是没法交代的。” 纪通判说道：“放心吧，这件事绝对是他是咎由自取，宋皇后和宋家都怪不了任何人。” 詹安定瞧着纪通判，知道此人足智多谋，诡计多端。 不由点点头：“那就好。” ………… 次日早上。 李羽到县衙办公。 他刚到签押房坐下，县衙的另一个县丞，还有主簿、县尉都一起来了。 每个人都拿出自己的理由，要求请长假。 李羽眯着眼瞧着这几个人。 这可是全部带品级的官了。他们要一走，整个县衙就全空了，就只剩他这个知县光杆司令。 厉害呀，釜底抽薪。 李羽吩咐：“把衙役中所有的人都叫到院子里来。” 很快，县衙大小官吏全都集中在了院子里。 李羽说道：“我知道你们都不希望我来，但我现在已经来了。愿意跟我干的就留下，不愿意跟我干的就出去。 本县今天把话说明了，愿意留下来的，必须忠心耿耿为我办事，如果阳奉阴违，甚至暗藏杀机，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不跟我干的，现在就请离开。现在走，我不会怪罪，也不会秋后算账。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有?” 这些人面面相觑。 李羽这一招先礼后兵是他们根本想不到的。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跟谭知州以及三大家族穿一条裤子的，昨天晚上，纪通判串联后他们联合起来对抗李羽。 现在，李羽公开要逼他们必须选边站队。 终于，主簿跟李羽说道：“卑职身体不好，想请假回家养病。” 说着，也不等李羽反应，转身就走了。 典史也上前躬身道：“我家里母猪生崽，我得回去照料，没办法拟职。” 说着，也转身走了。 而那些书吏和三班衙役，更是连上前找借口都没有，直接转身跟着出去了。 转眼间，院子里的人基本上走光了。 院子里的只剩典狱使和一名姓周的都头两人，站在那没说话，表情很古怪。 李羽叹了口气。 看来三大家族和谭知州、节度使他们可以说已经完全控制了县衙，逼着他们战队之后，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李羽走到典狱使面前说道：“你真的选择跟我干？” 典狱使说道：“我不想，但谭知州跟我说了，让我留在你身边，有什么消息就告诉他。” 李羽都被逗笑了。 当卧底还能直接说出来的，这也太耿直了吧？ “你走吧！” 典狱使走了。 李羽又扭头望向周都头。 他立刻振臂高呼：“我誓死追随侯爷，风里来火里去，万死不辞！” “行啊，你是硕果仅存的一个，愿意留下来，很好，那你就当三班衙役的总管。” 周都头挠挠头：“多谢知县大人。咱们需要招人吗？” “不需要？” “啊？可是县衙里没人了啊，怎么办公？” “那就不办了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都头都傻眼了。 忽然，听到院子中有人高声道：“知县老爷在吗？” 李羽出来一看，却是前两天自己去逛过的县学的老学究仇文会，带着他的女儿仇小银。 第145章 两个夫人逛街 李羽说道：“进来吧，我在这呢。” 仇文会快步进来长揖一礼：“知县大人，我们县学的人也都走光了，包括学生，他们说只要知县老爷您在这儿当一天官，他们就一天不来上学。” 搞得彻底呀。 不仅县衙，连旁边的县学都罢课走人了，真是大手笔。 “老学究，你怎么不走呢？” 仇文会叹了口气：“老朽就是一个做学问的，你们之间的争斗，老朽不想参与，也不想过问，只想干点实事，所以不管谁来当知县，老朽都超常教书过生活。 他们威胁过我，我说了我哪都不去，他们冷笑着走了，我感到有些害怕，所以来找知县老爷，您看我该怎么办？” 李羽说道：“你没办法置身事外的，既然害怕你还是走吧，别到时候被拖累了。” 仇文会眯着眼看着李羽。 他似乎有些不相信，别人都在拉同盟军，自己这同盟军送上门李羽却不要，还把自己往外推，看来他是真关心自己。 感激的拱手道：“算了，我还是留下来吧，我说过了，不管是谁来当知县，我不参与，我也不怕死，老朽也是一把年纪了，如果真的死了，知县老爷，求你照顾我孙女。” 说着轻轻拍了拍女儿仇小银的手。 仇小银马上说道：“爷爷你别乱说，怎么会有事呢？” 李羽点头：“放心吧，你们住在哪?要不住到县衙里头来，这样相互有个照应。” 仇文会摇头：“不用了，我们就住旁边的学堂里，懒得搬了，离的也不远。” 正说这话，忽然有几顶轿子来了，一群仆人跟着。 轿子到了签押房门口才落轿，轿子上下来一个中年妇人，穿得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 旁边一个老者先上前作了介绍，这贵妇是谭知州的夫人。 李羽拱手一礼。 谭夫人冲着李羽微微点头：“李知县，我是来找尊夫人上街随便逛逛的。” 知州夫人约自己娘子逛街，对方手段一波接一波呀。 李羽笑着：“行啊，谭夫人这么赏脸，拙荆当然不会拒绝。我就叫她。” 后堂。 李羽把谭知州夫人约她去逛街的事告诉了小周后，小周后皱眉道：“我不想去，我又不认识她。” 李羽笑了：“你要不去，他们的戏怎么往下演呀?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今天有一出大戏，一定不能错过，你这重要演员不参加，观众会失望的。” 小周后一听，紧张的说道：“不会有危险吧？夫君，我害怕。” 李羽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都说了，我已经安排好了。” 小周后只好答应，出来跟谭夫人相见。 谭夫人很是亲热，拉着小周后的手说：“你长得真漂亮，我都有点妒忌了。不过再美也需要锦上添花，我带你上街买东西去。 我们城里的胭脂水粉店和成衣铺都不错，首饰、衣服虽然比不得京城的好，但也算不错了，我陪你去逛逛。” “有劳姐姐了。” 周都头躬身道：“知县老爷，我护卫两位夫人上街吧？” 李羽道：“好啊。” 当下，周都头护卫在两顶轿子旁。 出到衙门口，发现连衙门外旗杆下的鲍县丞和三个女人也都不见了，不知道是谁放跑了。 衙役的人都走光了，没人看着，有人解开绳索把人放了，那很正常。 周都头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两顶轿子沿着街道往前走。 忽然，从巷口冲出来十几个壮汉，手里拿着棍棒，身上都有纹青，一脸横肉，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 上前便把两顶轿子给围住了。 管家上前理论，被一个光头直接一把推到了地上。 轿夫和随从也都远远躲开了。 周都头面露喜色，随即脸上笑意便消失了，走上前厉声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光头舞动了两下手里的木棍说道：“我们来找知县夫人，听说她长得貌美如花，我们想瞅瞅。” 周都头立即护在小周后轿子前，张开双臂说道：“你们不许无礼，这是知县老爷的夫人，你们敢调戏官眷，那就是谋反。” “你是谁？敢坏我们的好事。” “我乃县衙都头，奉命护卫两位夫人安全，我劝你们赶紧离开，不然我可不客气。” 光头一声狞笑，举起棍棒朝周都头砸了过来。 “动手！把轿子里的女人给我拖下来，衣服扒光在街上好好爽一爽。” 他说着跟周都头打在了一起。 这光头武功还着实不错，周都头也有些身手，两人你来我往打的甚是激烈。 很快，周都头发现不对劲。 那十几个地痞并没有扑向他先前挡住的那顶轿子，他刚才之所以挡在小周轿子这，就是要告诉这帮人目标。 这一切都是纪通判定好了的计谋，要当众让李羽的夫人出丑，毁他的名誉。 而周都头的职责就是指点目标给这十几个纪通判收买的地痞流氓。 可这帮人扑向的却是第一顶轿子，那里坐的可是谭知府的夫人。 “错了，你们要干嘛？那是知州的夫人，住手。” 他大声叫嚷着提醒对方那是知州的夫人，你们要找的知县的夫人在后面。 可这帮人似乎根本没听到，直接把轿帘扯开，把里面谭知州的夫人给扯了下来。 第146章 弄错人了 谭夫人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尖叫道：“错了，你们弄错人了，我不是李羽的夫人，我是知州的夫人，李羽夫人在后面。” 一个地痞捏她的下巴，被她一巴掌打开，怒道：“混账王八蛋，你们没长耳朵吗？你们要找的人在后面，不是我，我是堂堂知州的夫人！” 她是专门来把小周后引到这儿，让这群地痞调戏欺辱的，原本想看一出好戏，没想到这帮地痞流氓冲她来了，慌乱之下大声呵斥，提醒对方搞错了。 一个地痞笑道：“管你是谁，只要是美女都行，把她衣服扒了！” 十几个地痞扑了上去。 谭夫人尖声呼救。 可那帮地痞流氓压根不理睬。 谭夫人饱受凌辱折磨，简直不堪入目啊，而且还是大街上。 谭夫人简直绝望得恨不得马上死去。 就在这时，谭知州带着一队衙役冲了来，大声吼叫：“你们这帮混蛋，都给我住手，把他们抓起来。” 一看见这帮衙役，那十几个地痞流氓立刻拔腿就跑，光头也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撒腿跑进了小胡同，转眼间人都不见了。 一帮衙役追赶，但哪里跑得过这些混混，一个都没抓到。 谭知州带着人原本是躲在暗处想看热闹，等到小周后当街被欺辱的差不多，他们再出来做好人，也可以顺便瞧一把倾国倾城之貌小周后的春色，这可是难得一见的。 没想到纪通判收买的这帮地痞混混却把他谭知州的夫人给当街扒光了，谭知州反应过来冲过来的时候，结果已经发生了，他气得七窍冒烟，忙不跌的想脱下官袍为夫人遮挡。 可官袍扣的结实，一时之间脱不下来，只好连拉带踹的把自己的夫人推到轿子里面，把轿帘放下，叫衙役抬回衙门去。 小周后在后面一顶轿子，看见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不过她身边有大内铁总管护卫，铁总管身手了得，真要动起手来，这帮混混一起上都能轻松打倒，所以小周后也不害怕。 再说了，给小周后抬轿子的，可都是铁鹰骑的兵士，这些都是万里挑一的，所以李羽才放心地让小周后跟谭夫人上街。 现在来看，李羽很可能做了更多的安排，让这些地痞袭击对象发生了转变。 铁总管手一挥，伪装成轿夫的铁鹰骑兵士立刻调转轿子，抬着小周后回衙门去了。 谭知州将同样躲在暗处看热闹的纪通判叫了过来：“你怎么搞的？” 纪通判苦着脸说道：“我明明跟这些地痞说了要对付的是知县的夫人，是后面那顶轿子，周都头会给他们做指示。 刚才谭夫人也明确跟他们说了搞错了，可这帮兔崽子不知怎么回事，还是袭击了尊夫人，我把他们逮到非扒皮抽筋。肯定是李羽搞鬼了。” 谭知州咬牙：“去把那帮混混抓起来碎尸万段！” 纪通判赶紧答应，全城搜捕那十几个混混。 结果一个都没找到。 他们是找不到，因为这些人已经被李羽的铁鹰骑护卫起来了。 原来，整件事都已经被李羽预先洞察到了。 李羽派出烟云十八骑在暗处监视所有对手，所以纪通判找十几个混混想整小周后这件事自然就掌握了。 于是乎，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烟云十八骑便将这十几个混混制服了。 给了他们灌了毒药，让他们把欺辱目标改成谭夫人，而且完事之后才给解药，同时给他们一笔钱。 性命握在别人手中，哪敢不听?再说还要钱赚。 所以，这些地痞袭击目标也就从小周后改成了谭夫人，上演了刚才那一幕。 第147章 光棍眼里不揉沙子 回到衙门，小周后发现大门紧闭，只留了个小角门。 大门上还挂了一个大牌子：“县衙由于所有人员辞工，所以停止运作。需要办事的请去州府衙门。” 小周后吃了一惊，赶紧坐轿子来到后院，见到了李羽。 她先把把整件事说了，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随后，小周后才问道：“夫君，县衙关门不办公了吗？” “是呀，人都走光了，还怎么办公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宇文霸的声音，“主公，人带来了。” 李羽走出来一瞧，刚刚上任的衙役总管周都头被反拧着手押着跪在了院子中。 李羽上前瞧着他，冷笑道：“我刚才说了，留下的就要听我的，如果阳奉阴违，甚至想暗算我，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如果先前就走了，我不会怪你，也不会为难你，可是你既然留下了，却还想暗算我，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周都头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说道：“你想干什么？你不能动我，我是谭知州的人，你要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会杀掉你们全家，强暴你妻子，把你扒皮抽筋。” 李羽眼眸一挑，点头道：“行，想强暴我妻子，那就让你尝尝被强暴的滋味。” 说着，瞧了一眼宇文霸：“你知道该怎么办！” 宇文霸点头，给几个铁鹰骑的侍卫说了几句话，便把周都头提着出去了。 周都头还一路叫骂着，发现不对劲之后又苦苦哀求：“知县老爷，我错了，饶了我吧，我愿意做你一条狗。” 李羽压根就没听见一般。 一个时辰之后。 周都头死在了城门外一根木桩上，尖尖的木桩从下到上穿透了他整个身体。 他就像一只烤乳猪一样被穿在那了。 这些木桩是用来阻挡敌军骑兵冲锋用的，没人知道他怎么被人穿死在这儿。 这消息很快传开了。 县衙离职的衙役们都是脸上变色。 李羽当真是说到做到，阳奉阴违暗算他的人，他会手下不容情，果然如此。 这种死法也太吓人了。 傍晚。 谭知州派人去找李羽，让他到州衙去说话。 可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禀报，说李羽说了他现在公务繁忙，走不开，有什么事让知州大人去找他。 谭知州顿时火冒三丈，这李羽找借口不能动动脑子吗？这借口太拙劣了吧。 怒气冲冲之下，他带着一帮衙役坐着轿子来到了县衙。 李羽果然在签押房里坐着。 不过他并没在忙公务，而是在跟老学究仇文会吹牛，还烫了一壶酒，整了几个小菜，正吃得高兴。 “李知县，本官让你过去说话，你说公务繁忙，你就是这样繁忙的吗？你整个县衙屁都没有，一个人你还有什么公务可繁忙的？” 李羽咋巴了一口酒，抬眼瞧着他：“就是因为我衙门一个人都没有，全靠我一个人，所以很忙啊。” “你是在喝酒，这也叫忙吗？” “劳逸结合嘛，工作是干不完的，我要一边干一边休息才好。” 面对不温不火的李羽，谭知州半点脾气都没有，自己扯过一根凳子坐下。 李羽却说道：“知州大人，不好意思，我这就两个杯子，没有多余的，就不请你喝酒了，有什么话你说吧。” 谭知州气得鼻子都歪了，李羽压根没把他这上官看在眼中啊，连面子工作都不做。 谭知州咬牙道：“本宫要问你，这县衙你打算怎么维持下去?现在所有人都走光了，请辞的请辞，生病的生病。 你们普惠县的县衙要关门大吉吗？” 李羽耸了耸肩：“关门就关门好了，不是还有你们州衙吗？我告示都说了，有事去你们州衙去办就行了，反正我这知县也是被你们架空了的。” “谁架空你了？你做为知县该想办法啊，没有人就去招人，没有钱就去筹钱，这才是为官之道，怎么能逍遥不理呢?” “行了，光棍眼里不揉沙子，咱们都很清楚，如果我真的招聘衙役书吏，我相信连半个人都招不来。 整个普惠县全都在你们掌控之下，三大家族和你们不会让任何人来应聘，你们就坐在那等着看笑话。 现在我不招人，你们的笑话就看不成了，所以你很失落，跑出来督促我继续演戏，像小丑一样演一出戏给你们看，不然这么多人坐在那却看不到戏，多可惜啊。 可惜我这人呢有点小聪明，你们这些把戏我都看穿了。抱歉，还想演下去的话，你们得自己演了，本侯爷不奉陪了。” 说着，朝外面宇文霸叫了一声：“送客！” 第148章 作茧自缚 谭知州走了。 仇文会低声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啊，所以，你真不搬到衙门来跟我们一起住?” 仇文会呆了半晌，没有回答，端着一杯酒哧溜一声喝干：“老朽回去了，求大人的事，希望大人能慎重考虑。” 他说的当然是托李羽在他遇到不测之后照顾他孙女仇小银。 “你的孩子还是由你自己来亲自照顾。” 仇文会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夜深了。 李羽和小周后正准备睡觉。 充当门房的铁鹰骑兵士来报：“主公，外面有个女的，说是仇小银，想请老爷您出去，她有话要跟您说。” 李羽瞧了小周后一眼。 小周后嫣然一笑：“去吧。” 李羽这才踱步出来，到了内宅外。 一个少女俏生生站在一棵树下，正是仇小银。 天上有月光，淡淡的，照的很清楚。 她穿着一身薄薄的衣衫，胸前领口微微敞开着，一股青春的气息弥漫开来，着实让人心动。 李羽走了过去：“姑娘找我?” “老爷，我有些私事想跟你说。” 李羽点了点头，背着手，跟着仇小银走向衙门的僻静处。 仇小银忽然站住了，左右看了看，伸手便要扯开自己的衣服。 可是她的手突然就动不了了，因为被李羽牢牢的抓住。 李羽笑了：“接下来，交给我。” 不远处。 黑暗中埋伏着二三十个人，领头的正是纪通判。 手里拿着一盏灯笼，一块布罩着的，没有光线露出来，他也在等待着。 他已经清楚的看见，月光下，仇小银带着李羽走进了他们事先说好的那片隐蔽之地。 之前他带人闯进了老学究仇文会的家，把仇文会毒打了一顿，然后威胁仇小银把李羽诱骗到衙门僻静处，然后扯烂自己的衣服，大喊非礼。 他们埋伏在附近，到时会冲出来当场抓捕李羽。 这样李羽跳进黄河也都洗不清了，真是一箭双雕之策。 这老学究不停招呼，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同时借这件事打压李羽。 即便不能把李羽怎么样，但至少可以把他名声搞臭了。 僻静处，果然传来仇小银尖声惊叫：“救命啊，非礼啊，救命啊！” 纪通判大喜，扯掉了灯笼上罩着的黑布，大手一挥：“给我上！” 那帮衙役也都把手上灯笼的黑布扯掉了，提着明晃晃的灯笼一起冲了上去，高声叫道： “大胆淫贼，居然敢在县衙强暴民女，国法难容！” 他们冲过去，果然看见了一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都没穿衣服。 众人冲上去，冲着那男人一顿拳打脚踢。 女的拼命叫，而且声音很大。 听声音不对劲。 纪通判赶紧提着灯笼上往前一瞅，整个人都吓傻了。 那男人是鲍县丞！ 女的竟然是谭夫人。 先前被绑在县衙门口的鲍县丞突然不见了，都以为是三大世家的人把他救走了，没想到出现在了这儿。 鲍县丞怎么会压着谭知州的夫人？ 李羽跟仇小银呢? 纪通判正迷惑，忽然间人声鼎沸，一下子冲过来很多人，都拿着棍棒提着灯笼。正是宇文霸带着假扮衙役的铁鹰骑兵士。 他们哈哈大笑，指着地上一队男女： “这不是鲍县丞吗？” “女的是谭夫人啊。原来他们两有一腿啊。” “我就说了嘛，谭知州怎么看都是头上绿幽幽的。” 谭夫人呜呜哭着。 她先前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失去了知觉，醒过来就出现在这。 鲍县丞也是糊里糊涂的，他被人从县衙门口劫走后，关在一间黑屋子里，先前被脱光了衣服转到了这里。没等反应过来就挨了一顿暴打，根本起不来了。 谭知州在附近等着消息，等着出现那令人欣喜的一幕再进去看热闹。 突然有人跑来告诉他，他们等的戏开演了，但主角不是李羽跟仇小银，而是他的夫人跟鲍县丞。 他气得发抖，怎么会这样? 冲进去一看果然如此，赶紧让人拿过衣服裹住了夫人。 要驱散那些衙役，可是那些人压根不理睬的，依旧在点评嘲弄着。 谭知州下令将鲍县丞暴打了一顿，手脚都打断了，扔到了城外。 县衙内宅 仇文会带着女儿仇小银跪在地上给李羽磕头赔罪谢恩。 原来，李羽派人监督谭知州和纪通判等人，当然了解到了这一切，将计就计，事先派燕云十八骑抓来了谭夫人和鲍县丞，导演了这一出戏，又整了谭知州一回。 仇小银被李羽带走了，但躲在暗处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她很后怕，如果当时是自己，名誉被毁，除了跳井自杀别无选择。 仇文会对李羽说道：“李大人，我知道谭知州的一些事情，不知道能否对你有帮助。” 李羽点头：“一定会有帮助，你请讲。” 仇文会便把他所知道的谭知州的事，全都告诉了李羽。 李羽在县衙内宅给仇文会和他女儿安排了住处，因为他们住在学堂已经不安全了。 在学堂复学之前，他和女儿待在县衙内宅很安全。 第149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二天。 县衙依旧大门紧闭，有不少来办事的人围在门口议论纷纷。 看到通告之后，需要办事的都去州府衙门去了。但是却又数百人围在县衙大门前。 这些人其实都是三大世家派来的家丁或者奴仆，假装路人看热闹，其实是另有安排。 这时，忽然来了十几个人，哭天抢地的。 他们抬着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老者，用白布从头到脚盖住，跟着数十人，披麻戴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一个妇人哭诉： “我公公上街走得好好的，李知县的夫人小周后的马车狂奔，看我公公不避让，直接撞过来，撞死了我公公，呜呜呜。 两个孩子哇哇地哭着叫爷爷。 “赔命，为爷爷报仇！” 好几个男人嚎叫着，晃动着拳头。 那几百个假装围观群众的三大世家的人立即跟着叫嚷起来：“杀人偿命！” 便在这时，一队衙役冲了过来：“干什么？县衙关门了，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当先一人正是纪通判，身穿官袍，表情严肃，望着这些披麻戴孝的人。 妇人说道：“知县李羽的夫人，乘坐的马车把我公公撞死了，很多人都看到了，就是新来的知县李羽的妖精夫人，求老爷给我们做主。” 围观的三大世家的人跟着十分愤慨的样子，真是群情激愤啊。 “新来知县的夫人怎么如此草菅人命？” “应该把她扒皮抽筋！” “打死这恶毒的女人，太可恶了！” 他们撞开了大门，纪通判带着一众衙役当先，抬尸的几十个人跟在后面，然后是一大群围观的人。 潮水一般闯进了县衙，一路高声叫着： “把狗官的女人抓出来偿命，吊在旗杆上打，把这臭婆娘扒光衣服……！”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内宅大门紧锁。 有披麻戴孝的健壮男人翻墙头想进去开门，可是刚翻到墙头之上，就好像被无形的巨掌拍中，砰的一声往后飞出摔下来，口中鲜血狂喷。 内宅大门打开，出来一个老头，正是宇文霸：“谁敢翻入县衙，杀无赦！” 一瞬间，这些人都吓坏了，再也没人敢翻墙了。 李羽跟着走了出来，身穿官袍，扫了众人一眼，淡淡的声音说道：“有事吗?” 纪通判迈步上前：“李大人，我们是来抓人的。” “抓谁?” “小周后，你的夫人。” “我夫人怎么了？” “她乘车撞死了一个老人。话都不留一句就走，很多人都望见了。” 显然又是一次诬告陷害，因为小周后压根没出门，就在内宅里。 “有目击证人吗？” 那十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冲了上来： “我们可以作证，那小周后还探头看了一眼，然后二话不说就吩咐驾着马车走。” 这些人也都信誓旦旦的发誓，说就是小周后，看得很清楚。 纪通判冷声道： “李大人，十多个证人目击，难道还冤枉你夫人吗？不好意思，把你夫人叫出来，我要将她收押。 你把人交给本官，事情查清楚之后，本官会还你一个公道。 如果真是她纵马撞死了人，你好歹是侯爵，可以用官爵抵罪的，也不会抵命，所以不用担心。现在，把尊夫人交出来吧！” 李羽说道：“我看看死者。” 他走到门板前，蹲下身掀开了白布。 老头已经死了，额头都裂了。 李羽精通医术，包括法医，一眼就看出这是棍棒伤，头部明显的条状痕迹。 他不由心头升起无限怒火。 这些人出手还真是没有底线，为了栽赃陷害，居然不惜把一个老人打死！ 看来，不动用雷霆手段，对方不会知道痛！ 纪通判对李羽说道：“看清楚了吧？死者、人证都在这儿，快把你夫人叫出来吧，不然本官可要带人进去抓人了。” 纪通判的声音充满了快意。 终于要报仇了。 这些天被姓李的骑在脖子上拉屎，这下终于可以狠狠地把他踩在脚下了。 太爽了！ 只要他夫人落在了自己的手里，小周后可是有名的美人，谁都会流口水，自己也可以爽一把。 至于后面怎么办，嘿嘿，这兵荒马乱的，什么事都会发生。 李羽站起身，瞧了一眼纪通判，冷冷的声音说： “nozuonodie，不作死就不会死，看来你不懂啊。” 第150章 我要造你的反 纪通判冷笑：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今天必须把你夫人交出来。你要敢反抗，这些人会撞入你内宅抓人，他们可都是百姓，我不相信你敢对百姓动手？” “百姓？嘿嘿，这就是你的仰仗？ 李羽叹了口气，扫了一眼这些所谓百姓们， “你们很快就要倒霉了，不想头破血流的赶紧走吧！” 纪通判哈哈大笑：“李羽，你说狠话没用的。今天这案子这么多目击证人，被害人尸体也在这，就算你就说破天也没用的。这些可都是善良正直的百姓，我不相信你敢动手殴打百姓？” 李羽瞧着他，突然笑了： “纪通判，你很快就要死了，你还不知道吗？你会后悔做的这一切。” “要后悔的是你！” 纪通判冷笑连连， “李羽，你为什么要到剑州来做官？为什么要选择跟我们作对？好好的活着不好吗？何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现在，本官最后再问你一遍，要不要把你夫人交出来？若不交出来，这些百姓可真的要冲进去抓人了！” 那几十个披麻戴孝的和几百个三大世家的人都高声叫喊起来： “冲进去！” “把小周后这杀人凶犯抓出来！” 人群开始往前涌。 就在这时，又听到有人大叫：“等等！先让我们樊家讨债了再抓人！” 接着，涌进来百十个人，簇拥着一个中年人，正是樊家家主樊横逊。 他来到前面，瞧着李羽： “李大人，说好的三天时间差不多了，我问你，十万两银子准备好了吗？” “这不是还没到三天吗？” “你整天在衙门里窝着，关着门，既不办公也不筹钱，我已经料定三天之后拿不出钱，干嘛还要等三天？ 今天我带人来就是告诉你，要么现在交钱，要么我冲进你屋里自己拿东西。你自己选！” 纪通判得意的说道： “李羽，你麻烦大了，娘子惹事撞死了人，自己又背了一屁股的债务，我看你快愁死了，哈哈。” 接着，他手一挥：“大伙冲进去，把小周后抓出来！” 樊横逊也高声道：“冲进去，看见值钱的东西拿回去抵债！” 所有人立即如潮水般冲向内宅。 “吹军号！” 李羽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军号是什么鬼？ 在这个时代只有战鼓铜锣，从来没有人用军号发号的。 众人不明白。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因为嘹亮的军号声从内宅传了出来。 随着军号声响起，从内宅两侧突然冲来一百多铁鹰骑兵。 他们身穿铠甲，手持木棍，见人就打。 顿时间，人群中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十几个披麻戴孝之人最先被打倒。 几百个假冒百姓也被乱棍打得四下奔逃。 纪通判带来的衙役想反抗，根本不是对手，转眼就被打翻在地。 纪通判目瞪口呆，难道李羽带来的不仅是那老头，还有一对百人骑兵吗？ 糟糕，若是早知道还有百人骑兵，又这么厉害，就不能这么就安排了。 他害怕又是惶恐，指着李羽说道： “你，你要造反吗？” 李羽抬腿一脚就踢在他肚子上：“没错，我要造你的反！” 樊横逊转身想跑，被兵士打翻在地，拖了过来。 在场的这些假冒百姓除了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哀嚎的百余人之外，其他的都抱头鼠穿，逃出了县衙。 李羽瞧着那几十个被打翻在地的披麻戴孝之人：“说罢，到底是谁让你们来诬陷本官夫人的？” 这几十个披麻戴孝之人眼见李羽如此凶悍，连州府通判都被他一脚踹翻，做事霸道，完全不按套路，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个跪到地上举着手嚎叫着： “知县老爷，是纪通判出钱让我们诬陷老爷您的，这老人也是被别人打死的，不是你夫人的马车撞死的。到底是谁打死的我们不知道，饶命啊！” 李羽吩咐：“先关起来，再录口供。” 一队铁鹰骑兵士上前把这些人全都押解到县衙监牢关押去了，把尸体也收走了。 李羽这才瞧着地上躺着的纪通判和樊横逊，冷笑说道： “不是说马知县借了樊家十万两银子吗？我县衙没有这笔账的记载，所以，现在我要去州府衙门调阅所有账目，查查看有没有这笔账。走吧！” 说着，李羽翻身上马，马鞭一挥：“走，咱们到州府衙门查账去。” 纪通判冷笑，他根本不相信李羽会真的去调阅州府衙门的账目。 可是等那些骑兵过来，将他和樊横逊用绳索绑上拖着往州府衙门走的时候，才相信李羽是动真格的了。 纪通判顿时脸上变色。 州府的账本可不能落在李羽手里，那里面有太多的见不得光的东西了。 他负责账目，要出问题，他第一个死。 顿时，冷汗直流。 他想哀求李羽，可李羽已经打马扬鞭，直奔州县衙门。 他也被士兵拖着跟在了后面。 第151章 搬走所有财物账本 州县衙门的人眼看冲进了无数铁鹰骑，都吓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几个衙役拔出刀子叫嚣着，铁鹰骑兵士冲上去，一顿棍棒直接打翻，再没人敢上前了。 谭知州从签押房出来，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看着李羽吼道：“李羽，你要造反吗？” 李羽笑道：“我是来接管整个州衙账目的，你们不是说了我们县衙欠了樊家的十万两银子吗？ 我们县衙没有这笔账，既然马知县给你们州府报备了，你们这肯定有这笔账的记载，所以，我要调取整个州府衙门所有账簿，查个清楚。 我得查清楚到底这十万两银子用在了什么地方。你没意见吧？” “李羽，你区区一个知县，有什么资格查我州府的帐？你疯了吗？” “十万两银子的外债，可不是小数目，我必须查清楚。来人，搬走所有财物账本！” 一百铁鹰骑大声答应，冲入各个屋子，开始搬运州府衙门的帐册。 谭知州都呆了，根本想不到李羽居然带人冲进州衙搬运账本。 州府衙门里只有几十个衙役和捕快，但这些人根本不是这上百个铁鹰骑的对手。 这些骑兵动作很快，而且还有宋家的几个账房进行识别，拿走的全是财物账本，对于案卷之类的则没有动。 一只只箱子被抬了出来，放在马上运走了。 整个州府衙门全部财物账册都带走了，一本都没留。 这些年谭知州等人做的坏事，在账目上可全都能反映出来。 谭知州整个人好像掉进冰窟之中，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他冲上去，好言哀求：“侯爷，这笔账应该有问题，很可能是樊家伪造的，就不要查了吧？本官让樊家立即停止要债。这些账本就不要搬走了。” 纪通判也赶紧赔罪：“应该是弄错了，侯爷就不要查账了。” 樊横逊也赶紧过来陪笑说：“是啊侯爷，可能是我弄错了，要不就不搬了吧？我以后不追债了就是了，这借据也可以还给你。” 李羽冷笑：“现在后悔了？晚了！” 谭知州眼看软的不行，立即又色厉内荏地叫嚣：“李羽，你无权拿走州府衙门的账本，放下全都放下，不许拿走，不然本官要到朝廷去告你！” 樊横逊也冷着脸吼道：“李知县，我手里可有借据，把我逼急了，我可还会上门要债的！” “悉听尊便！” 账本全都拿光了，用马运走了。 李羽冷笑，也骑马走了。 纪通判和樊横逊傻眼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谭知州。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半个时辰后。 节度使等人集中在州府衙门议事厅。 詹安定听了谭知州把整件事说了一遍之后，整个人呆了。 李羽这一招太狠了。 谁都想不到他居然胆大的直接拿走了所有州府衙门的账目，他也知道他们的很多罪行在账目中。 谭知州对詹安定说道：“眼下只有强行冲入县衙把账目抢回来。” 詹安定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 “如果我的厢军强行抢夺，必然爆发战斗，他的骑兵可都是重装骑兵，厢军穿的都是布甲，普通的刀剑轻易就能刺穿。 更何况，我这些厢军根本就是些乌合之众，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又都是些老弱病残，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虽然人数众多，但真要打起来，他们只会望风而逃。 所以，即便我的一万厢军也未必能灭掉他的一百铁骑。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傻眼了。 团练使也叹了口气：“节度使说的是对的，这一打那可就真没法交代了，他毕竟是侯爷，朝廷知道了会认为我们谋杀侯爵。 樊家说县衙欠了他十万两银子，数额如此巨大，又是县衙的钱，这笔钱每一笔钱都上报了州府衙门纪通判那儿报备了的，李羽强行拿走账目，咱们也没办法。 唉，没想到作茧自缚。” 纪通判焦急地说道：“那怎么办？这账不绝对不能公开，也不能查，要一查咱们全都完蛋，我是最清楚的。” 纪通判负责账目。 整个州府衙门的所有账目都经过他的手，这些年这么多肮脏罪恶，只要一查都清清楚楚。 节度使盯着纪通判：“账目是你经手的？” 所有人的目光缓缓移到了纪通判的身上。 纪通判决整个身子一哆嗦，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结结巴巴说道：“是我经手的……” 刚说到这，他便感觉不妙，起身就要冲出去。 刚跑到门口就站住了，因为门口站着几个四侍卫，手按刀柄正盯着他。 纪通判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各位大人放过我吧，我一直是一条狗忠实的狗啊，为各位大人服务，你们不能兔死狗烹。” 死到临头成语还能用得这么溜，也只有他了。 第152章 闭门生产 节度使叹了口气：“没办法，这蜀地虽然兵荒马乱的，但到底还是大宋的天下，规矩还是要讲的。 为了给朝廷一个交代，你替我们大家背过吧，放心，你死了之后你的家人我们会好好关照的，尤其是你娘子，她长得很美貌，我们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三个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狞笑。 纪通判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他想起了李羽先前的话，你马上要死了，你还不跑吗？ 李羽说的是真的，他猜到了一旦李羽抢走账本，节度使他们必然杀纪通判灭口，并且把罪责往他身上推。 他很后悔。 当时如果他带着家人跑了，兴许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可惜机会错过了，李羽的警告被他忽略了，最后真的要死去。 节度使的几个侍卫用绳索将他吊上横梁的时候，他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没有用。还不如配合。 “你们答应要照顾我家人的！” 这是他被吊死之前最后的话。 节度使等几个人抬头看着他，目无表情，甚至都没有点头。 纪通判被吊死了，没有反抗，没有搏斗，就好像他是自杀的。 团练使说道：“我现在发现跟着李羽斗下去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对手，值得我出手。” 县衙。 李羽根本就没有查这些账。 跟这些人斗，正大光明的手段没用的。他拿走账本，只是为了逼节度使他们弄死纪通判罢了。 借刀杀人而已。 他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做一些急需要做的事情。 比如酿酒，用现代配方染布，还有制造板甲和合金陌刀。 他带来了很多成熟的工匠，所以酿酒很容易。 而现代配方染布，是新的技术，幸亏他穿越前是个酷爱学习的学霸，又是理科生，所以学会了很多现代科技知识，包括燃料的配方。 他从宋家也带来了染布工匠，绝对忠诚。 染布很快就成功了，各种色彩鲜艳的布料，让人目瞪口呆。 当然他不会轻易拿出来。这些都需要在关键时候再使用。 板甲是一种能大规模低成本制造的铠甲。 大宋的铠甲基本上都是无数的甲片组成的锁甲，需要将一块块甲片缝合在皮革上，非常的耗时，成本也很昂贵，一副普通的铁甲，需要耗费白银八十两。 也就是说，要给十万人的军队全部穿上铁甲，需要耗费白银八百万两。 就算李羽这样的富豪，也承受不起。 所以，大宋的军队，即便是禁军，铁甲的着装率也不超过三成，只有精锐之师才能穿戴铁甲。大多数军队都是皮甲甚至布甲。 至于后娘养的地方厢军，基本上只有领军将领才有铁甲，普通兵士，基本上都是布甲甚至没有任何护甲，只有一身普通衣袍。 所以李羽要精兵，不要兵多，就是为了提高铠甲着装率，走精兵之路。 李羽每天都在带着工匠们在县衙内宅里忙着制作各种东西。 反正整个县衙都关闭了，也没人进来打扰他。 对于节度使等人，李羽早已经料到他们会弹劾自己，所以，已经写了密信告诉宋皇后，凡是涉及自己的奏折，全部先压下来。 他现在不想让皇帝赵况寅得到他的半点消息。 有宋皇后把关，李羽的消息被封锁了。 自从李羽拿走了所有的州府衙门的账目，剑州风声四起，人心惶惶。 尤其是剑州三大家族，已经跟知州、节度使和团练使他们绑在了一起，只要查就会查出其中很多不可告人的勾当。 即便杀掉了纪通判，他们依旧惶惶不可终日，担心有一天就会等来朝廷雷霆之怒。 杀人灭口最多只能混淆视听，不能彻底抹掉罪责。 但他们已经没有手段。 第153章 密谋 一个多月过去了。 一切太平无事，李羽整日都呆在县衙里，从不出门，让人感觉他已经消失在了县衙似的。 朝廷也没有任何降罪的圣旨下来。 谭知州和节度使等人心安了，他们开始商量如何继续跟李羽斗。 樊横逊说道：“我要拿欠条去找他收债，激怒他，然后趁乱杀了他。如果你们愿意，可以由我可以出这个头，但你们两家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责任，都一起出力。” 雷战豪说道：“我资助你两万两白银。” 裘德金说道：“我出五百家丁跟你一起去。” 樊横逊缓缓点头：“好，杀了李羽，他美貌娘子归我，他钱财的一半归我。” 雷战豪点头：“没问题，但他身边那个老奴要归我，我要将他凌迟处死，替我儿子报仇！” 樊横逊说道：“节度使私下跟我说的，如果我出头整跨李羽，来年盐业专卖会多给我两成，茶叶和布匹专卖多给一成。” 他得意忘形把秘密商量的这些事都说了出来。 雷战豪和裘德鑫顿时各种羡慕嫉妒恨。 在蜀地，盐业、茶叶和布匹都被列为专卖，只有朝廷才有资格销售，生产的茶叶、盐和布匹只能卖给官府，再由官府统一对外出售。 当然，官府不会去当零售商，会把这些东西批发给各大豪门，由各大豪门对外出售。 专卖占了蜀地朝廷税收的一大半。 尤其是盐业，盐是生活必需品，一千文的盐卖出去会达到五千文，翻五倍以上。 这些收益大半落入了朝廷，一小半落入了分销的各大世家。 在剑州，三大专卖产业是分份额的。各世家具体多少份额由衙门决定。 现在节度使许诺给樊横逊提升专卖品销售份额，无益于给攀家带来丰厚的收益。 雷家和裘家虽然眼红，也不敢争，因为他们都不愿意出这个头。 毕竟要整死一个侯爷，那可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朝廷很可能以此为借口灭掉出头的世家。 即便节度使他们许诺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人嘴两张皮，做了之后再杀人灭口，这种事太正常不过了，朝廷的威严是必须要维护的。 樊家愿意承担这种风险，那就只有看着人家赚钱了。 …… 县衙。 李羽在跟老学究两人下棋，仇小银在旁边看，不停的给父亲支招。 老学究已经明显落入下风。 在这个时代，下围棋基本上都是一上来就绞杀，根本没有大局观。 李羽用后世的棋艺飞快布局，金角银边草肚皮，先把四个角都占了，也不跟对方绞杀，只是飞快扩张势力。 等到老学究发现情况不妙时，局面已经远远落后。 他拼命想搅起战斗，李羽宁可退让也不跟他战斗，因为前面已经领先太多，此刻已经临近终局，无力回天了。 仇小银撅着嘴一个劲埋怨父亲没眼光，看不远。 仇文会哈哈大笑，把子放在棋盘中，点头认输：“侯爷棋艺高超，堪称国手，佩服佩服！ 说实话，老朽的棋艺不算差了，可是在侯爷面前不堪一击。” 刚说到这儿，就听到外面人声鼎沸，山呼海啸一般声音越来越近。 有人在叫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接着，一个铁鹰骑充当的门房快速跑进来对李羽说道： “侯爷，外面来了数千人，手持兵刃，应该是三大世家的家丁，怎么办?” “终于来了，我就等着呢！” 李羽扭头对铁鹰骑的统帅霍青松说道， “按原定计划行动。” “是！” 霍青松抱拳拱手，转身大踏步的走了。 李羽对仇文会说道：“学究，我去处理一下这件事。” 仇文会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吼叫，已经是吓得不轻，说道： “侯爷，你还是先离开这吧，三大家族心狠手辣，先前的马知县多半就是被他们杀的，只是没人管。 他们肯定找到理由要来对付你了，不然不会来这么多人的。” 李羽微笑，没有说话。 他带着宇文霸直接爬上梯子，望向内宅外无数激愤的人，一言不发，只是这么看着。 家丁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樊横逊。 他抖了抖手里的那张借据：“三天时间早就过了，李羽，你们县衙欠的钱今天无论如何该还了！ 这些都是我庄上的百姓，都指望李知县还钱，好给他们开生活呢！” 第154章 勿谓言之不预 他将那两三千的家丁说成了庄上的百姓，把子虚乌有的欠债跟百姓生活挂钩。 这时，又冲进来百余名衙役，手持兵刃，大声吆喝着。 领头的正是团练使。 “李知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还是出来跟大家商量一下该怎么还钱，总得有个态度吧，躲在里面算什么?” 李羽摇摇头：“我这身衣袍是新换的，我怕待会儿血流成河，弄脏了我的衣服。 所以还是躲在围墙后面，一旦杀起来，我往下一跳，血就溅不到我身上。” 此话一出，顿时像油锅里扔进的一滴水，两三千假扮百姓的家丁一下就炸开了。 “你说什么，想杀我们，你有这个狗胆吗？” “来呀，老子就站在这，有本事你来杀。” “你要不敢动手，你就是狗娘养的！”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团练时赶紧挥手，让大家安静。 他对李羽说道：“你知县，你这样我们就很难办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你们县衙欠的钱，肯定应该还的。 这些钱也是开给百姓开生活的，没有这些钱他们可活不下去，到时候出什么乱子，本官可没办法阻止。” 那些家丁们大吼着：“不还钱就杀进去把他砍了。” “把他娘子抢了大家轮着上。” “他娘子细皮嫩肉，倾国倾城，咱们这么多人伺候她，肯定爽翻天。” 这几人中为首的是个马脸，笑得格外的淫邪： “等一会儿我们几个会让你娘子好好爽一把的。” 李羽盯着他们，缓缓说道： “等一会儿最先人头落地的，是你们几个！” 这时，衙门外又涌进来了大量兵士，一队队的，将县衙院子里的人都围在了其中。 这些兵士身穿布甲，手持刀剑，只不过队形散乱，显然没怎么训练。 正是节度使詹安定手下的厢军。 詹安定一身戎装，拿一把长刀，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来到了李羽面前。 “李知县，你还没有把钱还给攀家吗？我都说过了，这钱你们是赖不掉的，你要不还，到时惹出什么事来，本将军可没办法帮你了。” “你有真正想过帮我吗？” “你说的哪里话，我当然要帮你了。” 说着，詹安定扭头过来指着樊横逊等人叫道， “你们都要冷静，切不可乱来，要给知县一个面子。” 樊横逊说道： “大人，我们这些庄家的人可指望这十万两银子活着呢，今天要不到钱我可控制不了这些人，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可别怪我。” 两三千假扮村民的家丁立刻手持棍棒大喊大叫： “我们活不下去了，把这狗官家里的钱抢了。” 说着，冲上来开始撞门撞墙。 那些衙役和厢军只是在远远的看着，眼中满是兴奋，根本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团练使和节度使詹安定虽然大声让大家冷静，可没人听他们的。 李羽冷声道：“冲击县衙，这是造反。本官要武力平叛，勿谓言之不预！” 冲击大门的马脸等人哈哈大笑： “吹什么大牛？我们这么多人，有本事就杀光了我们！这么多百姓，我看你怎么下得了手。” 其实这些所谓百姓都是三大世家的家丁。 詹安定大声说道：“注意把守各个入口，有外人敢进来的立刻挡住，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他知道李羽有一百来个骑兵，他调取了大队厢军就是要来堵截这一百多骑兵，让他们无法进入支援李羽的，所以这些厢军已经把大门和各个衙门的入口都全堵住了。 团练使也高声道：“州府衙役听命，这些村民索要他们的活命钱，我们作为衙门，为民做主，爱民如子应当维护他们的权益，所以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若有人敢冲击村民，阻挠村民索要合法债务，立刻阻止制服，对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这一百多个衙役也都刀剑齐出，守住各个路口，也是防着李羽的那一百铁鹰骑进来。 这下好了，路口都堵住了，而且是节度使的官兵和州府衙门的衙役，李羽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公然跟官兵开战吧？ 第155章 真杀 李羽对詹安定和团练时说道：“两位大人教唆这些人冲击官衙，胁迫朝廷命官，只怕是不妥吧？” 团练使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李大人不用慌张，你拿出十万两银子还给这些村民，他们自然就会退去，你就平安了。 我知道你很有钱，这点银子对你不算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要为了银子想赖账不还就毁了自己性命。” 团练使说道：“是呀，还有你娘子小周后，那可是倾国倾城的容貌，这帮山野村夫要是见到了万一起什么歹念，那就悔之晚矣。 这么多人，就算做了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朝廷也是无可奈何的啊。” 这下那些假扮村民的家丁更是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两位大人的话已经很明确了，法不责众。 他们就算进去把知县的夫人给祸害了，把钱财抢了，把知县打个半死，那也是理所应当的，谁叫他欠钱不还呢? 于是乎所有人都上来帮忙撞门，可是那门异常坚固，怎么都撞不开，想翻墙，墙又比较高。 雷横逊高声道：“把围墙推倒冲进去。” 这内宅的围墙几十丈宽，一千五百多个假扮村民的家丁冲上来，便开始一起推墙。 李羽高声道：“你们冲击县衙，想谋害本官，本官最后一次警告，立即住手，退出衙门。 否则，杀无赦！” 李羽最后的警告，并没有任何人听进去。 青砖瓦墙怎么能够承受这么多人用力的一起推，还有人喊号子一二三一起用力。 节度使、团练使跟看傻瓜一样看着李羽：“你的围墙马上就要被推倒了，还不赶紧躲起来？你是跑不掉的，很快你的小娘子也要落入这些人的手了。” 这下这些人更是亢奋，再次用力猛推围墙。 围墙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李羽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内宅大门的垂花拱门顶上坐着。 这垂花拱门下面都是很粗壮的木头，不比青砖瓦墙，这拱门是推不倒的，所以也没有人来推，都在推围墙和大门。 他坐在上面很安稳，缓缓说道： “最后的警告，你们推倒围墙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勿谓言之不预！” 他最后的警告只换来下面更大的哄笑和谩骂。 终于，围墙轰然倒塌。 假扮村民的家丁立刻如潮水一般冲进了县衙内宅。 “把那美貌小娘子抢走！” 马脸冲在最前面，眼中满是兴奋，四处张望寻找美貌小娘子。 可这一瞧之下如遭雷击，整个人都站住了。 不仅他一个人，跑在最前面的这一排家丁全都站住了。 可后面的人还往前拥，推着他们。 但很快后面的人也站住了，因为他们看见了在他们前方一排排列队的重装骑兵，全身铠甲，手里战刀铮亮。 霍青松当先手持战刀，指向冲进来的这些假装村民的家丁厉声道： “暴乱贼子，杀！” 战刀一挥，铁鹰骑开始冲锋。 很快，五百铁鹰骑如洪流般冲向了那些假装村民的家丁门。 虽然他们也拿着刀剑，可是在如洪水般冲来的重装骑兵面前，根本就像洪流冲卸下来的树枝杂草，瞬间就被洪流卷走淹没了。 虽然对方人数多，但铁鹰骑都是精锐，而且身披铠甲，根本不怕对方刀剑。 何况这些家丁都是些乌合之众，没有组织。 铁鹰骑如砍瓜切菜一般，战刀乱砍，人头落地，血流成河，转眼间满地尸首，人头滚滚。 这些可是真杀呀！ 节度使、团练使时都吓呆了。 鲜血飞溅他们战马和衣袍。 他们跟木头桩子一样待在那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看着这场可怕的杀戮。 冲在最前面的马脸是第一个人头落地的，砍掉他人头的正是霍青松。 他身后紧跟的几个也被何青松刷刷几刀全都砍掉了脑袋。 刚才李羽在墙上说的霍青松都记住了，他一直在暗处观察情况，上来就砍死了这几个嘴巴犯贱的家丁。 一千五百个手持刀剑的假装村民的家丁，在精锐的重甲骑兵铁鹰骑的冲击之下，只一个冲锋便死掉了一大半，剩下的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投降。 可是李羽已经下令不接受投降。 铁鹰骑依旧刀剑齐出。 最后一个假装村民的家丁人头飞起，尸首倒地，整个县衙成了一片血腥的屠宰场。 那些厢军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不少人都狂吐起来，很多人都跪在地上投降，扔掉了刀剑。 虽然铁鹰骑并没有朝他们动手，可他们下意识的选择放下武器投降。 那一百多个衙役更是早就逃得没了踪影。 第156章 借刀杀人 樊横逊没有被杀。 他拿着一把刀子全身发抖的站在那，身上到处都是血，当然是他身边被砍死的人溅上来的。 他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 李羽叹了口气，扫了一眼血淋淋满地横七竖八的尸首。 对樊横逊说道： “我都说过了，你们冲击内衙想杀我，这才是真正的杀官造反，我已经警告很多次了。 我说了，勿谓言之不预。可是你还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 樊横逊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扔掉刀子，磕头如捣蒜一般： “侯爷，我错了，你饶了我的小命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你的一条狗。” 李羽说道：“你那十万两银子到底怎么回事？是县衙欠你的吗？” “没有，县衙一文钱都没有欠我的，是我编出来的，就想恶心侯爷您，马知县没欠我钱。”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来围攻我？你们到底怎么商量的？你们所谓三大世家，到底谁给你们胆量来谋害我这个侯爷?” 樊横逊现在为了活命也顾不得了，一指节度使詹安定： “是节度使大人，他让我出头，要我把侯爷您弄残，让你做不了官，明年我们樊家在专卖方面就有若干好处。 雷家给了我们银子资助，裘家借了五百家丁假扮村民帮我们。 我都说了，求侯爷饶了我吧，我愿意作证检举他们。” 李羽转头望向节度使：“将军，他说的这些是真的吗？我不大相信，你毕竟是节度使，地方最高的指挥官，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更何况宋将军还委托你照顾我呢，对不对？” 詹安定原本是彻底绝望了，虽然自己带了一大帮厢军，兵力上占优势，可是此刻都已经被这五百铁鹰骑吓破了胆，一大半都扔掉了刀剑跪在地上求饶呢，要打是根没法打的。 他以为李羽这样杀戮，是想抓住樊横逊把自己押送京城治罪，没想到李羽却这么问，不由高声道：“这樊横逊血口喷人诬陷本将军，容不得他！” 说罢，冲上前，战刀一闪，咔嚓一下将樊横逊人头砍了下来。 李羽眼睁睁看着詹安定一刀砍死樊横逊，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詹安定哪里知道李羽就是要借刀杀人。 李羽自己并不想把这些事捅到朝廷上去。 他现在就想在赵况寅面前消失，别把自己的消息捅到他那去，最好让他把自己给忘了。以为自己已经死在蜀地。 所以，即便这件事证据确凿，李羽也并不想把这事捅到朝廷。 詹安定等人能就地解决，干嘛要去找皇帝来解决? 更何况晋王赵广冀已经授权，他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便宜处置。 詹安定长舒了一口气，扔掉刀子，翻身下马，上前对高高的坐在垂花门顶上的李羽拱手一礼： “多谢侯爷替我辨别是非，这樊家家主编造谎言诬陷侯爷，我都差点被他骗过了。 原来居然是他伪造的借据，还挑拨这么多人企图杀官造反，实在是死有余辜。 刚才所有的事我都亲眼目睹，我会上奏折为侯爷解释清楚这件事。” 李羽摆摆手：“不用上奏了，一群乱民而已，杀了就杀了，皇帝现在可没空理这些事。” 詹安定长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有些担心李羽强迫他写奏折替他辩解，没想到李羽压根不在乎，心头更是惊愕，又很高兴。 这违命侯胆子可真够大的，杀了这么多人像杀鸡鸭一样若无其事，他哪来的这么大胆量? 团练使、节度使心有余悸离开了县衙，好半天才恢复镇定。 谭知州一直躲在衙门里，没有到现场。 但他听说了整个经过，也惊得目瞪口呆。 雷战豪和裘德金两位家主听说这件事之后，都暗自庆幸没有强行出头挑战李羽，没想到李羽心狠手辣，手段如此残暴，直接动手杀人。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手下不仅有一百铁鹰骑，更是多达五百，而且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李羽居然事先已经料到樊家要带人假冒村民冲击内衙，早就将这五百铁鹰骑安排在了内衙之中。 等着外面的人推到城墙冲进来，杀官造反罪名扣死，便动手杀人，而且绝不容情，一个都没放过。 面对这样很辣的手段，这些人都害怕了。 第157章 毒计 詹安定说道：“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再招惹他了，我想我们不招惹他，他也不会主动来挑衅我们的。” 谭知州缓缓点头：“是呀，他既然手中有五百铁骑，训练有术，咱们任何手段都是徒劳的，反而给他借口对我们下手。 这次他没有借这件事追查下去，任由节度使大人你杀掉樊横向逊，就说明他不想把事情再闹大，所以我们罢手他应该不会主动挑衅的。” 团练使和雷战豪，裘德金都点头称是。 雷战豪咬牙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任他逍遥吗？我咽不下这口气，想起我儿子的惨死，我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詹安定点头道：“放心吧，我们不动不等于没有人不能动，咱们可以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什么意思？” “很快就要到收蚕的时候了，普惠县的蚕农占了剑州桑农的一大半，只要我们找借口不收他们的桑蚕，他们的蚕茧也卖不出去。 布匹和生产布匹的蚕茧都是专门物品，桑农无法自己销售，等到没了活路的时候，你想这些养蚕的农民会怎么样？” 雷战豪兴奋的说道：“会起来闹事！” “对，那时候我们只要略加引导，就可以把火引到李羽身上去。 这一次咱们是用家丁假冒村民，他看出来了，这才敢动手杀人。 下一次我们鼓动养蚕农户，这可是实打实的农民，也涉及他们切身的利益。他们如果起来找李羽的麻烦，李羽总不可能对他们也动手吧？ 那个时候他怎么做都无法平息这场风波，咱们便可以浑水摸鱼整死他。” 三人都连连声称妙。 蚕业属于布锦专卖的范围，养蚕的蚕笼养出来的蚕茧只能卖给官府，不能卖给其他商户，否则是破坏专卖，会被治罪的。 而收购蚕茧这项工作太琐碎，朝廷可没有这么多人手，于是把这些事情便委托给当地的乡绅土财，由他们代表朝廷去收购再交给朝廷，从中收取一定的费用。 剑州收购桑蚕的业务，州府衙门主要交给了三大世家中的裘家。 剑州大小布匹纺织作坊基本上都是裘家的。 这些作坊挂的官家名字，实际上是裘家在经营，有半官方的性质。 生产出来的布料在经过朝廷提价之后，由裘家对外出售，收取的巨额盈利，其中一小部分归裘家，绝大部分会作为财政收入上缴朝廷。 整个剑州桑田最主要集中在普惠县。 普惠县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农民都是养蚕。 如果说在这上面动做文章动刀子，一旦这些养蚕的农民断了生路，数万户农户闹起来，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詹安定能想到这一招，让所有人立刻都兴奋起来，都觉得这主意简直太逆天了，这一下会把李羽整的死去活来。 …… 随后几天。 李羽主要在做两件事。 一件事是，他开始给五百铁鹰药浴，并亲手替他们进行针灸。 这写办法都是激发他们体内的潜能，并锻造他们的筋骨，使他们具有更强的敏锐性。 这些药相当一部分是李羽从皇家骗来的药材，他已经把那些药从京城带到了蜀地。 之前他没有这样做，是因为铁鹰骑并不是他的。 而现在铁鹰骑是他开拓一番事业的根基，他必须更大程度提升他们的作战效能。 三大家族已经只剩两家了，州府衙门节度使和团练使也暂时不敢找他麻烦，李羽也就有了充裕的时间。 县衙已经架空了他。 他这知县没有什么实权，他也不在乎，反倒有时间来做自己的事。 除了打造铁鹰骑之外，他还写书。 这本书是他秘密进行创作的，连小周后都不知道 这本书他取了个名字，《西门大官人和潘金莲不得不说的故事》。 第158章 潘金莲不得不说的故事 花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李羽把这本书写出来了，他是用后世才出现的非常工整的仿宋体书写的。 这种笔迹不容易辨别书写人，所以别人不知道是他写的。 他还加了很多惟妙惟肖的插图，使用了后世最为逼真的写实素描手法。 李羽的绘画功底相当扎实，尤其是素描，能非常逼真的再现一个人。 这本书的插图，各种春光之图，其中的女主角潘金莲画的有七八分，看上去是皇贵妃潘玉珠，而男主则是詹安定的宝贝儿子詹黄峰。 詹黄峰游手好闲，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出黄色话本，尤其是文笔绝佳的。 用他父亲的话，不能考科举，靠文笔也要名扬天下，即便是上不了台面的春宫话本，同样可以，只要能扬名。 但是詹黄峰自己的文笔不行，找枪手又找不到合意的，所以他最大的兴趣就是逛各种书行。 因为有不少的穷书生为了生计也写各种话本交给书行代卖，若有人看上跟他们商议便能卖掉书稿换一笔钱。 詹黄峰经常光顾这些书行，看到合意的便买下，再出钱刊印成册，为此积累了小小的名头，不少人都知道他。 这天他摇着折扇，带着七八个家奴又到了一家书行。 书行掌柜赶紧的拿出了几大本书稿让他翻阅，看看有没有合意的。 这些书稿都是那些穷书生写的春宫话本，也有不少有插图。 詹黄峰随意翻着，都不太满意。 忽然，有一本落入了他的视线。 《西门大官人和潘金莲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名字有意思，一看就让人浮想联翩，他赶紧翻开，先不去看内容，先看插图。 第一页插图便让他呼吸都几乎停顿了。 这绘画太逼真了，不是大宋普遍使用的白描，而是用一种从没见过的手法，用阴暗面来展现人物的立体感，能栩栩如生的把女子的容貌画出来。 春宫动作都栩栩如生，看得人热血沸腾。 只看了几眼，他就咦了一声，惊喜交加地指着里面的男人，问掌柜道：“你看这人像不像我?” 掌柜的凑上来一看，连连点头：“还别说，真像詹公子，越看越像。” 詹黄峰大笑：“这书与我有缘呀，不错不错。” 他又翻开了几页插图，都很喜欢，不说别的，光这插图他都愿意买下来，不过得再看看内容如何。 这一看之下爱不释手，都不愿意放下来了。 这内容太精彩了，尤其是床戏，写的那叫一个让人心潮澎湃，厉害厉害，我喜欢，如果我真的能像书中描绘的那样，那该多好。 赶紧将那卷书问掌柜道：“这本书要多少钱?” 掌柜的又瞅了一眼，顿时呆了。 自己什么时候收的这本书呀，怎么自己没有印象呢？ 实际上这本书还真不是他收上来的，是李羽写好之后叫燕云十八骑悄悄的把这本书放进来的，看到詹黄峰朝这家书行过来之后，把这书稿放在掌柜准备出售的书稿之中了。 燕云十八期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掌柜的根本无从察觉。 掌柜的虽然想不起什么时候收的这本书，但书既然在自己的书行，肯定是什么时候收的，不去管他了。 既然对方这么喜欢，那就宰他一笔，马上说道： “这书的确写的相当不错，我本来想自己刊印出售的，既然詹公子喜欢，那我就忍痛割爱了，你给一千两银子吧。” 詹黄峰怒道：“哪要得了这么多?你是抢钱啊？五百两！” 书行掌柜根本就没花一文钱得到了这本书，随口说了个一千两，即便对方砍掉一半，那他也是赚发了的。 当下苦着脸，连声说不行。 詹黄峰跟他讨价还价，最终七百两银子买下了这书稿。 两个人都乐翻了天，詹黄峰也是一事不烦二主，就叫这书商替他出书。 只是老规矩，要把其中的男主角西门庆换成他詹黄峰，其他的都不用改，尤其是画像，必须要找最好的雕刻大师雕版，印刷要跟原图一模一样。 掌柜的连声拍着胸脯担保，绝对不会让詹公子失望。 躲在暗处观察的燕云十八骑将结果告诉了李羽。 李羽笑了，接下来就等着看热闹。 因为这本书他在情节上做了一些改动。 这书只要到了赵况寅手中，他立刻就会对号入座。 詹黄峰的人设是西门庆，武大郎是赵况寅。而潘金莲的人设当然就是皇贵妃了。 另外应伯爵和花子虚的人设分别是谭知州和团练使。 这些人就等着皇上的雷霆之怒吧。 第159章 铠甲锻造 詹安定好歹是节度使，李羽不能公开杀他，连暗杀都不行，但他们不是擅长借刀杀人吗？李羽也决定来一招借刀杀人。 詹安定他们借的是农民的刀，李羽借的是皇帝的刀，看谁更锋利。 詹黄峰怎么也想不到李羽给他设了一个陷阱，还以为天上掉了个大馅饼，被他接着。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亲詹安定，他想等一举成名众人皆知的时候，再给父亲来个意外之喜，那更加精彩。 所以他让手下人也都守口如瓶。 …… 县衙内宅。 李羽在试验锻造合金铠甲和合金兵刃。 这种合金技术，大宋这个时代无人知晓。李羽虽然知道，但到底不是铁匠，也需要反复试验。 好在他绝顶聪明，带着几个核心的宋家铁匠一起研究，终于锻造成功了合金铠甲和兵刃。 跟李羽一起研制合金装备的工匠，是宋家最忠诚的家奴工匠，绝对放心。 并且，合金装备的核心技术，李羽依旧控制在自己一个人手里，这几个宋家工匠并不知道。 合金装备造价太贵，工艺也太复杂，很难大规模制造，他的计划是打造大约六百副，用来装备宇文霸、燕云十八骑和铁鹰骑。 这是他最核心的战力，必须重点保护。 与此同时，李羽雇佣了大量铁匠，打造普通铁甲。 即便现在还不着急招兵买马，但铠甲必须有，一旦条件成熟，就能迅速武装成强悍的铁甲战旅。 在大宋，铠甲相当昂贵，一副普通铁甲，差不多要花费八十两银子。 大宋的军队披甲率很低，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铁甲太昂贵，且制作太费时。 李羽需要大幅度降低铁甲的制造成本，以便大幅提高自己军队的披甲率。 这主要从两个方面着手。 一是用板甲替代鳞甲。 大宋朝最流行的铠甲是无数鳞片组成的鳞甲或者札甲，制作工艺非常复杂。需要熟练的工匠花费好几个月时间才能制作一副鳞甲甲。 因为需要先锻造甲鳞片，再用铆钉将这些甲片一块一块的钉在皮革上，再缝制成甲胄。 制作成本很高，而且不是技术娴熟的老工匠根本无法完成。 而且，相对于整体成型的板甲而言，同样保护面积鳞甲和札甲重量要重于板甲，这是因为鳞甲和札甲存在一个鳞片叠加区域。 所以同样厚度的甲胄里，鳞甲由于甲片之间叠加覆盖面积最大，因而最重，板甲重叠覆盖面积小得多，因而是最轻的。 普遍而言，一套鳞甲要比板甲重大约十斤。 李羽还使用了板甲巅峰使其发明的开槽褶皱工艺，在铠甲板上打出密集的流线凹槽，起到类似加强筋的效果。可以进一步增加强度。 李羽还使用了大倾角穹面设计，也就是在胸腹中线做成菱形，从而在铠甲和肌体之间形成空腔，防止钝器重击震伤内脏。 这样的板甲菱形设计，还能有效偏转攻击，使射来的强劲弩箭偏转，而减少射在平面上的可能。 这样的大倾角穹面设计的板甲，甚至能抵御早期火枪的射击，更不要说普通刀剑了。 李羽要建立一只精锐铁甲兵，包括铠甲骑兵和铠甲步兵，就不能够使用这种费时费力又极为昂贵的锁子甲制作工艺。 当然，如果用手工人力抡铁锤敲打制造板甲，那将是非常费力费工时的事情，不过李羽使用了水力锻锤技术，使得打造快速轻松地锻造板甲成为可能。 水力锻锤是用水作为动力，转动类似水车的转轮，带动铁锤进行锤击。速度很快，水车转一圈，铁锤能连续敲击五下。 这种水力锻锤，使得打造兵器的速度也成倍提升。 这种相对先进的锻造技术，严格控制只有信任的宋家工匠才掌握。 李羽从京城运来了无数的金银，完全够他用来打造铠甲和兵刃的。 兵刃李羽主要开发的是大唐陌刀，只不过他提升了钢材质量，使用了合金技术，使得这种陌刀的锋利程度有了质的飞跃。 当然，这种合金陌刀也只装备了最精锐的燕云十八骑和铁鹰骑兵士。 普通兵士的陌刀，由于使用了高质量的钢材，锋利程度也相比普通砍刀有了大幅提升。 一把刀质量如何，关键看你愿意投入多少金钱。 舍得花钱，当然就能打造出更锋利的战刀。 李羽走的时候精兵之路，兵士在精而不再多，人数虽然少，却能装备更好地铠甲和兵器，战斗素质也就成倍提升。 李羽测试了他的合金陌刀。 普通兵士，也能将包裹了普通铁甲的碗口粗的树一刀劈成两段。 而他的合金铠甲，普通战刀很难劈开。强弩即便是近距离也难以洞穿。 第160章 不得不说的故事 同时，他还对弓箭进行了技术革新。 他按照现代工艺研制出了机械复合弓，采用滑轮组，使得一般的兵士都轻易拉开两石弓。 他还大量制造了连环弩，能一次射出十支箭。 这对集群目标非常有用，主要用于对骑兵冲锋的第一轮火力覆盖。 …… 詹黄峰的书开始刊印开售了。 第一批就印了一万册。 这些书由书行通过各种渠道分发到了蜀地各州县，其中相当一部分直接送到了京城，由京城书行对外推出。 出售的日期确定同一，届时一起出售。 詹黄峰就是要一举成名，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以前那么多书也是不温不火，小有名气而已。 但这本书他相信一定会给他带来巨大的荣誉，因为这本书写得太好了，尤其是插图太精美，绝对会劲爆整个春宫话本界，从此他是业内的王者，无人能够超越。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剑州和蜀地各大州县，只要不是叛军控制的，全都出现了詹黄蜂这本《不得不说的故事》。 与此同时京城也大量推出了这本书。 大宋精神生活太匮乏了，只要是话本，就不愁没销路的，尤其是这么精美的画册插图。 商家为了推销，把其中最精美的插图扩大之后，印成了大幅海报，贴在了书行的门口招揽顾客。 由此一来京城都轰动了，无数人争相购买这本《不得不说的故事》。 书行兴奋的都要哭了，因为半天时间他的书就已经卖掉了一大半，估计这样下去库存很快就会卖光。 一方面赶紧吩咐加印，另一方面激动不已地把这消息告诉了詹黄峰。 剑州只不过是蜀地一个中等州县，如果蜀地最大的成州府，那不知道火成什么样。 京城就更不用说了，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这本书绝对是火遍整个京城。 詹黄峰简直要高兴疯了，一个个的好消息传来，他的书大火。 整个剑州城但凡认识字的都在议论他的书，家里只要有钱的，几乎是人手一本。 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本书。 “你买了《不得不说的故事》吗？我刚买了。” “我排队一上午才买到的，买了两本，我爹一本我一本。” “这书写得太美了，文笔情节精妙绝伦。” “你没说到点子上，最关键的是插图，啧啧，那叫一个逼真，就跟一个大美人脱光了站在面前一样。” “是呀，那潘金莲的那动作那身段，那容貌，恨不得钻到书里去搂着睡一觉。” “詹公子这下出名了，那插图男主就是他！” “他做梦都想跟书中女主有那么一腿吧，才把自己画到画里图画里面去。” 感慨之余，对詹黄峰各种的羡慕嫉妒恨。 人家有钱啊，人家好这一口，能把自己画成男主，跟书里的女主滚床单，你有吗？你有这本事你也出书，把自己弄成男主啊！ 詹黄峰走到哪都是赞誉之声，羡慕之声和溜须拍马的声音。 当然也有不少因为妒忌而酸溜溜的话，他不在乎，他要的就是名扬天下的快意。 这次不仅有快意，还有钱财。 这本书的热销给他带来了财源滚滚。 当他把整箱的银子放在父亲詹安定面前时，詹安定整个人都震惊了。 我儿子这么能挣钱了？一下就挣了一箱银子。 原来写书也能挣大钱，那我还当什么节度使啊，跟儿子一起写书算了。 詹安定美滋滋的拿过儿子递过来的《不得不说的故事》，翻开一眼就认出插图里男主就是自己的儿子。 不由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儿子。 没办法，儿子就是这么一个喜欢淫意的人，把自己直接替换成男主，在书里爽一把。 这女人画的可真美。 就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詹安定只晃了一眼，也不是很在意。 他其实见过皇贵妃的。 他作为节度使那也算是高层官员了，曾经进京拜见过皇帝和皇后、皇贵妃。 虽然没有仔细端详过皇贵妃的容貌，但晃眼之间还是看清了长相的，所以觉得特别眼熟。 可是他打死也想不到儿子书里的女主居然是皇贵妃。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这美妙的身段和勾人的姿势上面去了。 “你在哪找来的画师?画的栩栩如生，这画工真是绝了。” 詹黄峰得意扬扬：“我自己画的。” 詹安定知道自己儿子的确擅长丹青，可是从没见过他用这种素描手法来描绘人体，难道儿子瞒着自己苦练技法，一举成名吗？ 儿子有出息，老爹脸上也有光彩，即便这种出息在其他人眼中看来不算什么，但他詹安定不在乎，只要出名就行。 第161章 新的作死 谭知州手里也捧着一本《不得不说的故事》，是师爷替他买回来的。 师爷说这本书大火，尤其里面的画图，特别精彩。 于是他便拿来翻看。 他知道是詹安定的儿子詹黄峰写的，他知道詹黄峰这小子不学无术，他写的很多书并不是他自己写的，而是从别的穷书生那买来的，挂着他自己的名字来出版。 有些书还是不错的，所以用心的看了起来。 果然这本书真是文笔绝佳，写的极美，尤其是床帏之欢，描写是惟妙惟肖，看得人热血奔涌，那插图简直美极了。 那插图看上去就像真的人在眼前活动一般。 他开始细看书的内容。 看着看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胆寒。 这里面那个叫花子虚的怎么那么像自己呢?他的出生、身份，尤其是他的字，跟自己是一样的。 看插图也有五六分像，认识的人一下就能认出是他。 该死的东西，你爽我不拦着，可你不能把我也牵扯进去一起歪歪呀！ 再往下看，发现里面一个叫应伯爵的，跟团练使商国寒也非常像。 一样的性格外貌，甚至职位也都是一样的。 有意思，这书生居然把他们两个高官也写进书里去了。 而且，在书里花子虚和应伯爵跟西门庆一起都上了那叫潘金莲的女人。 而这女人后来居然当了皇贵妃。 看到后面的情节，谭知州心里猛的一惊，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画像上的潘金莲，光着屁股嗨翻了的女人，这不就是皇贵妃吗？ 谭知州见过皇贵妃，没错，画像就是她，身份也是她。 谭知州顿时整个人如坠入冰窟中一般。 但是，他不敢说，因为这本书已经大量出售，已经无可挽回。若是要说出去，所有人都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的。 那就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只能希望别人没注意到这一点。 裘家。 裘德金对这种书是没有兴趣的。 他兴趣在蚕茧上。 他已经在他们裘家收购蚕茧的店铺门口张贴了告示，停止营业。 于是，有大量来出售蚕茧的桑农都等着开门，焦急万分。 因为布匹专卖，蚕茧也就同时专卖了。 所以桑农的蚕茧不能卖给其他的商人，也没有哪个商人敢收购，官府的专营物品，只能卖给官府指定的三大家族的商铺。 如果裘家不收这些蚕茧，一旦蚕茧里面的蚕化成蛾子飞出来，蚕茧的丝就断了，也就无法抽丝了。蚕茧也就基本上毁了。 所以蚕茧毕竟尽快出售，开水煮蚕茧然后抽丝。 可是现在蚕茧裘家不收购，又不能卖给别人，桑农们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似的。 县衙。 李羽正在内宅给燕云十八骑和五百铁鹰骑针灸。 他每天都会给他们针灸，这会激发他们体内的潜能，增强他们筋骨。 增加他们沉着冷静的精神力。这对冷兵器战斗至关重要。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就是这个道理。 胆气足，不怕死，沉着冷静，这些是冷兵器战场最关键的士兵素质要求，而李羽的针灸可以极大的提升他们这方面的能力。 他在忙的不亦乐乎，忽然门房跑来禀报： “大人，外面来了好多桑农求见大人。” 李羽愣了一下：“你确定是桑农吗？不是三大家族那些家丁?” “应该是真正的桑农，男女老少都有，一看就是经常在山田里劳作的人。” 李羽马上换了官袍，带着宇文霸快步出来。 此刻一千多男女老幼跪在院子里，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最前面，看样子是领头的。 李羽并没有看见三大家族或者州府衙门的人，李羽便上前搀扶老者。 但老者依旧跪着。 李羽说道：“各位乡亲，有什么事情起来再说，不必下跪。” 那老农说道：“今年的蚕出特别好，蚕茧产量也特别高，可是刚才裘家收蚕茧的商铺说了，不收我们普惠县桑农的蚕茧，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知县老爷您去裘家商铺门口跪地磕头，在整个收桑蚕的时间里都一直跪在那儿，裘家才会收我们普惠县桑农的蚕茧。” 李羽嘴角露出冷笑，三大家族樊家受重创，只剩这裘家了，又开始出来作死。 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来招惹自己，那就不必客气了。 李羽说道：“我查过知州衙门的账目，好像我们普惠县的桑田和蚕茧占到了整个剑州百分之七十以上，是这样的吗？” “是呀，我们普惠县大多是养蚕为生，靠卖蚕茧挣钱养活家里。 今年蚕茧大丰收，原指望还能多挣点钱，可现在他不收蚕茧，朝廷又不允许我们卖给其他人，再过些日子蚕子里的蛾子飞出来了，蚕丝断了，这蚕茧可就全毁了。” 李羽说道：“除了裘家，剑州其他地方不能卖吗？” “卖不了，官府指定了只能卖给裘家的商铺，他们代表衙门收蚕茧。 别人也不敢收，若是收了，不仅要重罚，还要关大狱的，谁敢买呀？” 李羽点头：“各位乡亲放心，我去跟裘家商量一下，你们先起来，都回去吧，等我的消息。” 这上千个桑农都跪地磕头，连声感谢，各自陆续离开了衙役。 第162章 不收蚕茧 李羽坐着官轿，带着宇文霸来到了裘家。 裘家家主裘德金倒是非常热情，亲自到门口迎接，恭敬的把李羽接到了大堂。 李羽说道：“听说你们裘家不收我们普惠县桑农的蚕茧，还要叫我到你们家门口跪地磕头，祈求你们，是这样的吗？” 裘德金有些尴尬，挠着头： “实在不好意思了，李知县，是有这回事，但这也不是我一家的意思。你知道剑州雷家、樊家和我裘家，三个世家相互联姻，抱成团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雷家和樊家都被知县您打压，尤其是樊家家丁，都被知县您杀绝了，家主也死了。 而雷家的长子又被知县您的人给劈成了两半，雷家家主还被打断了腿，他们都恨之入骨，不准我跟知县老爷您合作，否则他们就跟我翻脸。 我裘家惹不起呀，他们开的条件其实也不是太过分，就想让这些老爷您服个软，在整个收蚕茧的期间跪在商铺门口就可以了。得罪之处，还请知县大老爷恕罪。” 他说的很恭敬，脸上却无比的得意： “其实，身为父母官，为桑农当街下跪乞求，也不算过分，对吧？” 李羽冷冷道：“你们这是打算撕破脸吗？” “草民不敢！” 裘德金一脸无奈， “毕竟他们两家跟我都是亲家，他们非要这么做，我也不好推辞。 要不这么着，咱们打个商量。知县老爷，您就到雷家和樊家登门去道个歉，在他们家里给两家人下跪，说句好话。 然后赔偿他们的损失，我再从中斡旋，我想应该就可以了。 他们两家其实也就是挣个面子，你给了他们面子了，他们是不会太过分的。” “让本官给他们下跪求饶，这还不过分？” 裘德金叹了口气：“如果李知县你连这个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那我也没办法了。 唉，其实李知县您之前不该这么强势的。 你要知道，在剑州，我们三大家族就是天，你却把天捅破了，现在再想补上，恐怕就只有低头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何必那样嚣张呢?” 李羽冷笑一声：“你们拿我无法，就把主意打到这些桑农的身上？他们都是些可怜人，靠养蚕卖蚕茧来讨生活，你们堵死了他们卖蚕茧的路，他们还怎么活？” 话音刚落，屏风后走出几个人来。 一个是樊横逊的弟弟樊横傲，他接替死了的樊横逊成为樊家新的家主。 樊横傲说道：“李大人当初杀我们樊家那么多家丁，逼着节度使大人杀死我兄长，那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今天?” 雷战豪也由二儿子推着轮椅出来，淡淡的声音说道： “是呀，你之前你杀掉我儿子，打断我的腿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呢？ 我们三家这次联合起来，我不相信你能一口气把我们三家全杀了。 再说了，我们不收桑农的蚕茧，可以找出一千个理由，你奈何不了我们。” 李羽眯着眼： “看来前面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你们还来招惹我。警告你们，想好了后果了吗？” “我们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后果。不是单单我们三家跟你斗，别忘了，知府、节度使、团练使可都支持我们，不然我们怎么敢不收你们普惠县桑农的蚕茧？ 你们现在要么下跪求饶，要么等着你们普惠县成千上万的蚕茧烂在桑农家里。 那时候，全县成千上万的桑农冲到知县衙门，那时我看你的人还敢不敢杀他们?” 李羽十分悲愤：“你们太过分了，你们这是用成千上万桑农的身家性命在逼我，你们知道我不可能对贫苦百姓动手，所以你们就抢了他们的饭碗，便把罪责推到我身上。” 裘德金笑道：“你要这么说也行吧，虽然我不是很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对了，忘了告诉你，即便是你跪地求饶，我也只可能用半价收你们普惠县桑农的蚕茧。” “半价？你要把我们桑农嘴里的粮食抢走吗？他们可都指望这些蚕茧卖了之后换粮食呢。” “那没办法，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就算了，就是这个价。 而且我告诉，你这个价是经过知州衙门点头了的。 今年蚕茧大丰收，就卖不起什么钱了，你知道的，物以稀为贵，太多了就不值钱，很正常，就算到京城皇帝那去，我们也是有道理的。” 李羽站起身说道：“这么说来这次就没得商量了。” “没得商量，要么当街下跪祈求，要么等着桑农去县衙打死你。” “行，那咱们就走着瞧。” 李羽袍袖一拂，离开了裘家。 第163章 主公早有计划 裘德金脸上谦恭地笑消失了。 雷战豪咬牙切齿：“下跪求饶只是开始，这笔账，我很快就能百倍找回来！” 裘德金问：“雷家主莫非有什么好主意了？” 雷战豪屏退左右，压低声音说道： “实话跟你们说，叛军全师雄的手下大将吕翰镇守梓州。他跟我以前是故交，我已经跟他取得了联系，请他派军深夜入城，杀掉李羽，要将他凌迟处死。 他的大军杀入城内后，可以劫掠一番后再走。他已经答应了，我们说好了由我做内应，届时深夜打开城门，让叛军入城。” 裘德金和樊横傲都是又惊又喜。 裘德金说道：“这李羽的五百铁骑很厉害，兵少了可杀不过他。” “放心，吕翰将军说了，他会倾巢出动，两万大军杀入剑州，杀掉李羽，并劫掠一番后立即返回梓州，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樊横逊兴奋地点头：“这下好了，两万杀五百，简直是雄狮博兔啊。” “能否跟吕翰将军说一下，凌迟李羽的时候，让我们也割他几十刀出气？” “没问题啊！” 三人都开怀大笑。 县衙内宅。 负责暗中监听的燕云十八骑，将三大家族商议请叛军入城谋杀李羽的事情告诉了他。 李羽笑了：“正好，这场大戏有叛军加入，那就更好看了。” 主公早有计划 这之后的几天。 李羽把自己关到一间房里开始做试验。 他是理工科的高材生，穿越前又特别喜欢学习各种科学知识，其中包括提炼白磷。 白磷是一种可以在自然环境条件下发生自燃的物质。超过四十度就会发生自燃。 李羽需要制作足够的白磷。 大宋还没有人知道白磷的存在的。 提炼白磷李羽用了最简单的办法，将蒸干的尿液隔绝空气加热就可以获得白磷。 他提炼了足够多的白磷之后，将它们全部浸泡在水中，并且隔绝空气存放在阴凉通风处。 等他从实验室出来，门房跑来禀报： “启禀老爷，这几天有很多桑农跪地求情，求老爷帮忙收蚕茧。” 李羽身穿官袍，出了内宅来到外面。 衙门空旷的大院里，此刻全都跪满了人，基本上都是普惠县的桑农。 他们喃喃地祷告： “知县老爷，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老爷，这蚕茧要化成蛾子破茧出来，蚕茧就毁了。” “家里可都等着蚕茧卖了换粮食呢！” “求求您了，知县老爷，救救我们吧。” 不仅县衙院子里，外面的街边道上有全都是桑农，只怕有上万人。 李羽再一次爬梯子上到了知县内宅的垂花拱门顶上站着，俯视着这成千上万的桑农，高声说道： “乡亲们，我已经跟裘家商量了，但他们提出了极为苛刻的条件，想逼我就范。 为了大家，我现在再去裘家跟他们商议。只要是为了百姓，我义无反顾！” 这些桑农一听，一个个眼中满是感激。 领头的老人站起身大声说道：“乡亲们，叩谢知县老爷大恩大德！” “多谢知县老爷！” “老爷的恩情永世不忘！” “老爷仙福永享！” “县太爷寿与天齐！ …… 李羽吓了一跳，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赶紧招手让大家安静： “好，你们现在回家，把所有蚕茧都运到县衙里来，我会再去请求裘家人收购你们的蚕茧。 如果裘家执意不肯收，那我自己收，我会收下你们所有人的蚕茧，而且比市价还略高的价格，放心吧！” 所有桑农们都高兴坏了。 知县老爷这么慷慨？他自己掏腰包收？还略高出市价？ 这么多蚕茧，恐怕要几十万两银子吧？他能拿得出来吗？ 但不管怎么样，知县老爷既然当众答应了，应该就不会骗大家。 于是，所有桑农都兴高采烈地离开，回家去运蚕茧去了。 李羽从高楼下来。 霍青松焦急地对李羽说道：“主公，裘家人不会答应收蚕茧的，主公没必要再去求他们。” “必须去，我要坐实他们不收这件事。其实，我希望他们不收，那样我后面的戏才好接着唱。” “原来主公早有计划了？” “那当然。” 李羽对霍青松说道， “你带些人到全城去把所有空的房子全都租下来，无论大小，用来存放蚕茧。” 霍青松忙抱拳答应。 接着，李羽坐着官轿，带着宇文霸再次来到了裘德金家。 第164章 你们不买我买 当时在场的桑农中有裘家派来的奸细，也听到了李羽的表态。 此刻，大堂之中，三大世家的家主雷战豪，樊横傲和裘德金分别坐在三把交椅之上，正商谈这件事。 大堂两侧和身后有数十名手持刀剑的看家护院。 李羽身穿官袍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场中并没有他的座位。 他笑道：“你们这是准备升堂问案吗？” 坐在中间的裘德金冷声道： “李羽，你若是来磕头求饶的，现在就跪地求饶吧，然后从这儿一直跪爬到我裘家商铺，再跪在那里，一直到我把你们普惠县所有的蚕茧全都收完为止。” “不可能！”李羽摇头说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雷战豪说道：“你跪地给我们三个磕头，再把你的双腿打断，你自己亲手打，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在街上磕头丢人了，怎么样？” “这个好像比磕头还要很辣，我腿断了，终身残疾了，还当什么官？” 三人狞笑：“你还有选择吗？” 他们脸上都满是兴奋。 真是畅快，这狗官也有今天，他嚣张的时候多么凶狠，把三大世家踩到脚下。 而现在就像一条落水的狗，跑到三大世家面前苦苦哀求来了。 裘德金说道：“赶紧选择吧，我劝你还是从这儿跪到我裘家的商铺门口去。 忘了告诉你，桑农的蚕茧收购价，我只能按四折来收购。” 李羽轻叱一声：“昨天不是说半价吗？怎么又降了一成?” “不好意思，如果拖到明天就是三折。” 李羽瞧着他们那得意的脸： “你们真的不顾成千上万桑农的死活，执意不收我们普惠县的蚕茧？” “没错！” 三人一起回答。 “那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三人面面相觑，突然爆发大笑，前仰后合，十分夸张，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 雷战豪指着李羽：“姓李的，你可真是个小丑。死到临头你还敢嚣张。 我们只要不收普惠县的蚕茧，成千上万的桑农会活活把你知县衙门踩平。 那些暴民可是真正的百姓，你把他们的饭碗抢了，他们就要把你的命给夺走。” 李羽平静说道： “不就是收蚕茧吗？你们不买我买，只要是花钱能解决的事那就不叫事。” 三大家主脸上微微变色。 裘德金冷笑：“李羽，你好像没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你就算有钱你也不能收购这些蚕茧，朝廷已经指定由我裘家代为收购，再转给朝廷。 所以桑农卖给其他任何人都是违反王法的，这些桑农有谁敢把蚕茧卖给你?他们不想活了？” “你们不收还不能让本县来收吗？本县可以是代表朝廷。” 裘德金冷笑，站起身说道： “你没有得到知州衙门的授权，不能收购蚕茧，否则就是违法。” “哈哈，你们跟我谈王法，你们的做的事有哪一条是看着王法做的？ 你们没有任何道理就不收桑农的蚕茧，你们不收还不让别人收，完全是把百姓往死里整。 你们这些做法，又把王法放在哪里? 所以，别在本县面前谈什么王法了，你们不配。” 李羽转身往外走，慢悠悠说道： “我已经告诉桑农了，把所有蚕茧都送到县衙了，你们既然说了不收，那我会代表朝廷全部收下来的。” “没用的，知州老爷不会让你收购蚕茧的，节度使大人也不会。” “他们跟你们一丘之貉，他们要来干涉，也会后悔的。” 说着，李羽扬长而去，只留下三大家主面面相觑。 裘德金有些慌了，说道：“怎么办？他要强行收购蚕茧的话，我裘家怎么办？” 雷战豪冷笑：“他收上来也没有用，他就算把这些蚕茧用开水烫了，他没有作坊怎么抽丝？ 他现在一时半会儿哪里去找作坊，作坊可都在你裘家。” 裘德金一拍脑门： “对呀，我怕什么，他就算把蚕茧全都收上来了，他没有作坊抽丝，也是白搭，只能白白把钱打水漂，这堆成山的蚕茧全砸到他手里，有他哭的时候。” 樊横傲说道：“我们还得去告诉节度使大人和知州大人，最好不准他收才能达到目的。” 另外两人都一起点头。 第165章 朝廷硬指标 县衙。 按照李羽的吩咐，已经摆下一长排的桌子。 铁鹰骑的兵士五人一组开始准备收购蚕茧，每组都放了一箩筐的银钱，当场兑现。 内宅里的银钱一筐筐都准备好了。 另外，雇来的若干运货牛车已经准备好，随时将收上来的蚕茧立刻转运到城里已经预先租下来仓库存放。 这些仓库遍及整个剑州城，有数十处之多，遍布全城。 无数的桑农肩挑手抬，一筐筐的蚕茧送到了县衙。 县衙大门也张贴了蚕茧收购处的告示。 铁鹰骑的兵士还在门口大声招呼，说剑州城新的蚕茧收购点在县衙，不在裘家商铺了。 所有卖蚕茧的都请到县衙来出售，由知县老爷亲自收购，价格比裘家的还要多一成。 因为裘家的价格压得很低，桑农挣不到多少钱，而李羽抬高了一成价格，其实也不过是正常收购价而已。 这让桑农们欣喜若狂，争相奔走相告。 十里八乡的桑农都沸腾了。 街上到处都是送蚕茧来卖的人，真是热火朝天。 天气很炎热，但是桑农们却很兴奋，尤其是看到一个接着一个的桑农肩上搭着一串串的铜钱从衙门出来，排队等候卖蚕茧的桑农们更是高兴坏了。 以前在裘家卖桑蚕，很多时候还要打白条，欠上一两个月都不一定拿到钱，而现在直接拿现银。 这些桑农对知县李羽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这样才是真正的父母官，才是老百姓贴心人。 忽然，一队队厢军冲进了县衙，抡着棍棒驱赶桑农，领头的正是节度使詹安定。 接着，又冲进来一百多个州府衙门的衙役，手持铁尺殴打驱赶桑农。 桑农们惨呼连连。 李羽走出内宅，手一挥：“给我打！” 一声令下，从已经倒塌的县衙内宅冲出来一队队的重甲骑兵，正是李羽铁鹰骑。 他们手中都是铁棍，冲向那些厢军和衙役，铁棍挥舞，打得这些厢军和衙役抱头鼠穿，东躲西藏。 桑农也纷纷加入战团，痛打这些厢军和衙役。 “住手！都住手！” 领兵的詹安定和谭知州脸上变色，大声叫喊着，可铁鹰骑没人听他们的。 詹安定和谭知州冲到李羽面前，怒道：“李羽，你搞什么，为什么殴打我的人，你要造反吗？” 李羽笑了：“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带着人跑到我县衙来殴打桑农，是要来造反吗？” 谭知州怒道： “姓李的，你有什么权力收购蚕茧?我命令你立刻停止所有收购，把桑农全部赶出去！” “笑话，你们在后面撑腰，让裘家不收我普惠县的桑农的桑蚕蚕茧，还不准我知县自己来收购吗？ 我可用的是我自己的钱，不是县衙的钱，更不是你节度使和知州的钱，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这指手画脚?” “收购蚕茧是州府的事，只能州府衙门来收购，州府衙门已经授权给裘家商铺收购了，这是朝廷的旨意，已经上报了户部批准了的，你私自收购就是违反王法，要撤职查办的。” 李羽抱着双肩做出发抖的样子：“我好怕呀，天哪，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谭知州和詹安定相互看了一眼。 谭知州放缓了口气说： “既然李知县你执意收购这些蚕茧，那好，本官命令你，收购完了之后马上转交给我州府衙门，本官再移交给裘家作坊抽丝，上交朝廷。 李羽，本官再次警告你，收购蚕茧是州府衙门的职权，不是你县衙的，你没有这个权力。” 李羽淡淡一笑： “现在有这个权力了，在你们放弃桑蚕收购权之后，本县就有了。 我自己花钱收购的蚕茧，为何要交给你？你脑袋进水了吧？有病！” 谭知州气得脸都绿了，指着李羽： “你要破坏朝廷的专卖吗？” “不用扣帽子了，有这时间，还是想想你们怎么完成蚕茧收购的皇命吧。 玩不成蚕茧收购皇命，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谭知州脸色变了：“什么意思？” “这还用我告诉你？州府每年上交朝廷的布匹是有定额的。我很好奇，你们没有蚕茧的情况下拿什么来纺布？ 这可是朝廷每年的硬指标，完不成，你这知州官帽铁定不保了，裘德金家也会被严惩的，到时候，打板子蹲大狱，倾家荡产都是轻的。” 第166章 七十万两银子拿来打水漂 谭知州原本只是想用这件事来挑拨桑农，毕竟收购所有蚕茧需要一个天文数字的金钱，李羽绝对拿不出来，所以他们不担心。 没想不到李羽却能拿出钱买下全县这么大数量的蚕茧。 他却不知道李羽这次从京城带来了海量的金银，这可都是李羽跟宋家合伙经营煤矿和酒楼，那真的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谭知州顿时傻眼了，望向詹安定。 詹安定皱眉，放缓了语气对李羽说道：“这件事知州他们处理得不是很合适，没必要搞得这么僵，能不能坐下来谈一谈?” 李羽说道：“我两次去裘家谈判，他们竟然让我下跪，可笑。 现在想谈判？晚了，等着朝廷雷霆之怒吧。” 詹安定说道：“没必要搞得这么僵吧，给我一个面子，把这些蚕茧都转到裘家，你前面花了多少钱，叫裘家付给你。” “没你什么事情，哪凉快到哪去吧。” 詹安定想不到李羽压根不给面子，不由脸上变色。 可他忌惮李羽，虽然他有一万厢军，但都是乌合之众，跟李羽的五百铁鹰骑没法斗。 谭知州冷声对李羽说道： “李知县，不要虚张声势了。本官不相信你能掏出那么多钱买这全县所有的蚕茧！ 你可想清楚，你要揽这件事，我们州府不会花一文钱！ 整个剑州所有蚕茧都买下来，至少需要七八十万两银子，你真有那么多钱吗？ 再说了，你买下这么多蚕茧又做什么呢？你没有抽丝的作坊，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全部破茧毁掉。所以，别死撑着了！” “我这些蚕茧收上来做什么，用不着你们关心。” “你这是拿钱打水漂！” “对啊，我就是吃饱了撑的，就喜欢拿钱打水漂，你咬我啊！” 谭知州被怼得直翻白眼，指着李羽： “好！好你个李羽，本官还不信了，七八十万两银子，你说扔就扔？咱们走着瞧！” 两人叫嚣着。 此刻，闯入县衙的厢军和衙役全都被打出去了，跑得无影无踪。 詹安定和谭知州也灰溜溜离开了县衙。 裘家大堂。 裘德金等人听了谭知州和詹安定说了事情经过，一张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裘德金咬牙切齿道： “我绝对不相信，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买下全县所有的蚕茧。” 谭知州说道：“是，今年蚕茧丰收，买下这些蚕茧至少要五十万两银子，他绝对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之前谭知州说要花七八十万两银子，是吓唬李羽的，其实就算加价一成，最多也就五十万两就够了。但这也是恐怖的数字了。 其他人听谭知州这么说，一起笑了。 是啊，李羽绝对不是傻瓜，谁也不会把五十万两银子扔到水里不要的，所以李羽肯定是虚张声势。 詹安定突然冒了一句：“万一李羽真的是个败家玩意，真的愿意把五十万两银子扔到水里也要跟我们赌这一把呢?” 众人的笑声立即就停止了。 裘德金更是脸色苍白，他就是担心这一点。 “能不能把脏水泼到李羽身上，说他抢购蚕茧，才使得裘家无法完成任务？” 节度使摇头：“不可能的，这么大的事朝廷不可能只听我们一家之言，绝对会派人来调查。 你裘家拖了这么多天关着门不肯收购蚕茧，公开扬言让李羽在你商铺门前下跪才行，这是成千上万人都知道的事，你要堵住这么多人的嘴，怎么堵?” 裘德金脸色更苍白了。 雷战豪说：“我还是坚决不相信他会把五十万两银子扔到水里！咱们就走着瞧，他一定会撑不住的。那时候，咱们再花低价从他手里买过来就行了。” 樊横傲也说道：“就是，我也不相信谁会白白扔掉五十万两银子，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就是虚张声势，一定会认怂的。” 谭知州也点头： “没错，既然这样，要玩就玩大点，我现在就下令，整个剑州所有的蚕茧我们州府都不收购了，全部由普惠县县衙来收购，我看他怎么办? 他普惠县的蚕茧占整个剑州桑农约七成，其余三成如果也逼着他李羽收购的话，他还得多掏二十万两银子，总共七十万两。 扔掉七十万两银子？嘿嘿，他承受不起的！” 所有人都挑起大拇指，连声称好。 要玩就玩大的。 很快，州府衙门发出告示，今年整个剑州所有桑农的蚕茧全部由普惠县县衙统一收购。 于是，桑农们源源不断的把蚕茧送到了普惠县。 李羽居然半点都不慌，很高兴地全盘接受，而且还是当场兑现钱款。 整个剑州城租下来的无数仓库里，白花花的蚕茧已经堆成了一座座小山了。 第167章 只能低头 梓州。 叛军全师雄的部将吕翰率军两万五千人镇守这里。 全师雄原先是后蜀的大将，先归顺了大宋，在大宋主力撤出蜀地后，他又率军反叛。 皇帝赵况寅任命之前攻克后蜀的大将王全斌为西川军都部署，全面负责蜀地的平叛。 双方交战，各有胜负，但目前整个蜀地主要州县还掌握在大宋手里。 而全师雄的叛军占领了蜀地大小十多座城池。其中就包括梓州。 守将吕翰对剑州还是很心动的。 剑州是北面入川的门户，并且很富足，城里有钱人很多。如果能攻克剑州，一番劫掠，不仅战略意义非常重大，还可以解决军饷问题。 只不过，剑州城墙又高又厚，守军虽然只有厢军一万，但他手里也只有两万叛军，强行攻城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也未必能攻下来。 但现在，雷家家主雷战豪给他来信，愿意做内应，顿时让他大为动心。 他不担心有埋伏，因为整个蜀地情况他很了解，在剑州附近并没有数量过万的大宋军队。 王全斌的主力全都龟缩在成州府附近州县，目前正跟大王全师雄两军对垒，根本不可能派兵在这里设伏。 而且，雷战豪跟他很熟，不会骗他。 思前想后，他决定冒一个险。 按照雷战豪的密信所说，他留下五千兵马留守梓州，自己率军两万，连夜奔袭剑州。 探马很快就发现了吕翰的大军，并将消息报告了李羽。 预计敌军三天后抵达剑州。 李羽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高兴，而现在他收购的蚕估计占了剑州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于是他发出公告，最后两天收购，过期就不再收购了。 这消息传出去之后，还想观望的桑农赶紧把蚕茧都送来了。 最后两天，剩下的百分这二十的蚕茧也全都进入了李羽的仓库。 裘家。 三大家族的家长和谭知州等官员又一次聚集在这里商议。 樊横逊一脸不解： “我真是看不懂了，李羽真的现银把全剑州所有蚕茧全都收购了？ 要知道，这些蚕茧里面的飞蛾很快就要出来了。 一旦破茧，就无法抽丝，七十万两银子全都会打水漂，他就这么败家吗？ 团练使冷笑：“我也不相信，咱们就等着看他的笑话。” 裘德金却脸色惨白：“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的确是，其他人无所谓，但谭知州和裘德金不敢赌。 所有的蚕茧全都砸在手里，无法抽丝，李羽固然损失惨重，但他到哪去找那么多蚕茧来抽丝织布？怎么完成进贡的定额? 完不成朝廷布匹定额，他谭知州官帽铁定不保，还会被撤职查办。 而裘家也会被严厉惩处，家主蹲大牢是肯定的，甚至还可能被砍头。 裘家将会被抄家，说不定整个家族都会被治罪。 裘家赌不起，他谭知州也赌不起。 所以谭知州咬牙，对裘德金说： “你还是去找李羽商量，看能不能把他的蚕丝全都买下来。我相信他也就等你低头，他不可能放着七十万两银子扔了不要的。” 裘德金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没错，他赌不起，他只能低头了。 以前想看李羽的笑话，现在换过来李羽看他的笑话了，为了全族未来他只能低头。 县衙花厅。 裘德金却表现得很淡然。 他并不想一上来就低三下四的哀求李羽，他也笃定李羽是虚张声势。因为没人能承受七十万两银子的损失。 裘德金淡淡说道： “李知县，我愿意买下你所蚕茧的，七折，怎么样?至于下跪求饶，这件事就算了。毕竟你是知县。 你就到我裘家，当着我们三人的面抱拳鞠躬道个歉就可以了。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在他看来，开出的条件已经优惠了，而且还不要李羽下跪，只要鞠躬抱拳鞠躬说声对不起，面子上过得去了。 没想到李羽一句话不说，直接端起了茶盏。 旁边宇文霸高声道：“送客！” 裘德金脸抽了一下，他想不到李羽压根就不跟他讨价还价，直接端茶送客。 这是没得谈了。 裘德金脸一冷，说道： “李知县，你可要想清楚，你手里价值七十万两银子的蚕茧，只有我裘家的作坊能抽丝纺织成布，整个剑州你不可能找到第二家作坊。 而且，你时间已经不多，一旦蚕茧破了，蚕丝就会断，就抽不了丝。 你现在卖给我还能挽回，不然你七十万两银子全打水漂！ 我不是开玩笑的，你不懂，蚕茧不能放，要越快处理越好。现在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再也耽误不起。 我估计，最多还有五天，蛾子就会破茧而出，所有蚕茧都会作废！” 李羽背着手直接往后走去，根本不理他。 “八折，提高到八折，行吗？而且不要你道歉了。” 李羽已经走进了屏风后。 “九折！……就按你的价，还不行吗？” 裘德金一连串的讨价还价。 可李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屏风后面，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滚吧！”宇文霸冷冷的声音说道，“再不走我把你扔出去！” 裘德金吓了一跳，赶紧急匆匆回到了家里。 第168章 求锤得锤 雷战豪等人还在他这里等消息。 “李羽不肯卖，连话都不跟我说，我最后出价都要按照他的价了，并且不让他下跪道歉，他都不干。” 谭知州一张脸也没了血色。 李羽要硬扛到底。 布匹完不成上交定额的话，他乌纱帽难保，还要被撤职查办。 怎么办？ 节度使说道：“花点钱到上面活动活动，不会真把你们怎么样的?” 谭知州怒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若只是上缴定额少一点，那活动活动还行，现在可是一点都完不成，怎么活动？ 所有蚕茧全被他李羽收走了，我们手里没有蚕茧，如何抽丝织布? 玩不成上交定额，我这知州当不了，还得蹲大牢。裘家也会被抄家，他裘德金甚至会掉脑袋！” 裘德金一张脸全没了血色。 团练使对这个结果不是很了解，睁大了眼睛： “那花钱买布料不行吗?要是有那钱还不如给李羽加一点钱，买下蚕丝再来做，还能节约很多。” 裘德金惨然一笑： “到哪里去买这么多布匹？而且要新的。再说了，织好的布的价格比蚕茧贵十倍以上，至少要八百万两银子！我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啊。” 团练使挠头，他也没主意了。 谭知州说道：“你再去找李羽，给他谈个价。” 裘德金咬咬牙，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他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腾，他为何要出头挑畔李羽？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先前自己是如何戏弄欺侮李羽的，只怕他会加倍的还回来。 雷战豪对裘德金说道： “叫你女儿跟你一起去，让她说点好话，伸手不打笑脸人，装可怜一点。 李羽应该会有同情心，找个女人低三下四求他，他兴许就答应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 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女儿裘小娇。 裘小娇撇撇嘴，答应了。 两人坐着轿子带着随从来到了县衙。 李羽压根没出来见他。 宇文霸出来了，冷声说道：“我们老爷说了，你们没有半点诚意，还高高在上的，所以老爷很生气。” “怎么样才叫有诚意呢？” “老爷说了，先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再说。” 裘小娇撇着嘴道：“行了，告诉李羽，姑奶奶不相信他真舍得把七十万两银子扔到水里！让他赶紧出来跟我爹谈！” “有病！” 宇文霸冷冷扔下一句，转身进了内宅。 裘德金都快气疯了，对女儿说道： “他的七十万两银子扔不扔不重要了，关键是我们家完不成收购的任务，交不了差我们全家就倒霉了，不仅要抄家，你爹的老命也保不住。” 裘小娇这才愤愤的哼了一声，说道：“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跪在地上求他吗？” 裘德金叹了口气，撩衣袍跪在了地上：“我们是民，人家是官，见官下跪，理所应当，有什么丢脸的。” 裘小娇无可奈何，不断的问候李羽全家，然后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 一个时辰之后。 李羽终于出来了，身边跟着宇文霸。 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裘德金和裘小娇： “一口价，所有蚕茧一百万两银子，愿意就拿钱来，不愿意就回家等着朝廷来抄家灭门。” 裘德金整个身子猛的一抖，悲愤道： “之前你买下这些蚕茧总共也不过才七十万两银子，如今你居然要翻了差不多一倍，你这也太狠了吧。” 李羽不以为然，冷声道：“你既然知道我狠，还敢跟我斗，你当初要自己老老实实履行职责，把这些蚕茧买了，也许真的用不了六十万银子就能全部吃下，还有的钱赚。 桑农不用这么四处下跪哀求，本县也不会掏腰包来垫资，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已经说了，一百万两银子，一文钱都不能少，对了，你也说了，那蛾马上要破茧了，一旦破茧出来蚕丝就断了，就全砸手里了。 我无所谓，七十万两银子我输得起，我就怕你们裘家输不起。” 裘小娇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道：“姓李的，你太过分了，我们裘家绝对不会求到你头上来，你想翻一倍，做梦！” 李羽笑了，指着裘小娇： “求锤得锤，我本来说一百万两银子的，是你非要说我翻一倍，那好，如你所愿，一百四十万两银子，一文钱都不能少，否则你们就等着抄家砍头吧。 哦对了，忘了提醒你们，我已经得到消息，朝廷钦差大臣马上要到剑州了，就是来查办你裘家不买蚕茧这件事。估计今天傍晚前能到。” 第169章 加价，再加价 李羽说的是真的。 在他决定动这个手脚的时候，立刻派出了八百里加急给宋皇后一封秘信，把裘家故意不收购蚕茧，视朝廷专卖为儿戏这件事告诉了宋皇后。 收到这封密信，宋皇后立刻添油加醋跟赵况寅说了。 赵况寅当然是勃然大怒，立刻下旨严查此事。 宋皇后立即将这个消息用八百里加急传给了李羽，所以李羽提前就知道了，并知道钦差到达剑州的准确时间。 裘小娇冷笑：“你想威胁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当然不是被吓大的，可你会被吓死的，等到那个时候千万不要来求我。” 裘德金真的对自己的女儿很无语，叫她来是哀求来的，她却一副盛气凌人，她这个样子哪像哀求的样子? 裘德金抓着她手使劲一扯，把她扯跪在了地上，低声道：“你不想求人就给我闭嘴，到我裘家灭亡那天你就开心了？” 听到父亲这话，裘小娇哆嗦了一下。 的确，不到万不得已父亲怎么可能下跪？ 看来裘家这一次是真的面临灭顶之灾了，玩大了。 裘小娇马上跪地磕头： “对不起，知县大老爷，小娇给你道歉，先前冒犯大老爷，是小娇的无知，求求你放过我们裘家，放过我父亲吧，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李羽笑了笑：“你们裘家怎么可能向我低头呢？你们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你们三大家族不是剑州的天吗？” 你知道就好！ 裘小娇低声嘀咕。 她脸上却强装笑脸：“知县老爷，我父亲说了，如果老爷能够高抬贵手，我可以伺候你一晚上。 人家可还没有出阁呢，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没兴趣，对你这种随便倒贴的货色，我是真的半点兴趣都没有。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然我还要加价。” 裘小娇原本想温柔一刀，不停的抛媚眼，扭腰肢装可爱，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李羽这么几句话，气得她脸色铁青。 裘德金说道：“知县老爷，我愿意八十万两银子买下你全部蚕茧，你已经赚了十万两了，差不多了吧？” “一百四十万两，少一文都不行。” “你也太狠了吧，你的心难道就不是肉长的吗？” 裘小娇咬牙切齿， “你真要把裘家逼急了，兔子急了还要咬人，狗急了要跳墙，你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警告你，叛军全师雄已经逼近我们剑州，到时会杀光所有的官吏。 但是我三大世家除外。 到时候，你一家人落在叛军手中，我们裘家是能说上话的。 你现在抬抬手让我们裘家过去，到时我们裘家说句话，至少能留下你娘子的一条命。 不过你这狗官肯定是活不成了，难道你想让你娘子给你陪葬吗？” 李羽拍了拍巴掌： “这就对了，你本来就是个绿茶婊，装什么傻白甜，这才是你的样子。 对了，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跟叛军有勾结啊？厉害。” 裘德金吓得脸色煞白，狠狠一耳光抽在女儿脸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时候我们家跟叛军有勾结了?” 裘小娇捂着脸。勾结叛军来袭这件事是雷家干的，但已经通报了其他两家，所以裘小娇知道。 她看不惯李羽得意洋洋的嘴脸，所以想也不想就拿出这件事威胁，压根没想到后果。 现在听父亲的话之后，才想到，这种话要传到朝廷去，他们家就死定了。不由脸色惨白。 李羽瞧着裘小娇，拍着巴掌说道： “你这时候还敢威胁本官，够狠，我很欣赏，所以冲你这狠劲，再加十万两。 一百五十万两，一文钱都不能少。” 裘德金都快疯了。 李羽已经从一百万两涨到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就因为这没脑子的女儿。 李羽说道：“今天傍晚你们赶紧筹银子吧，不然来不及了。” 说着转身进内宅去了，这次不管裘德金如何哀求，李羽都没有回头。 裘小娇搀扶着父亲：“爹，怎么办？” “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我们裘家也拿不出来啊。他既然把我们往绝路上逼，我们就跟他拼到底，大不了拿五十万银子上下活动打点，我就不相信我们过不了这个难关。” 第170章 你们两个当咱家是傻瓜吗 裘德金带着女儿回到家里。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谭知州等人。 谭知州脸色阴冷：“既然如此，那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我就不相信我们还斗不过他。 我这就写信，你带上足够的银两到京城去活动，找个借口把责任减到最小。” 刚说完，忽然家丁飞奔来禀报：“禀告老爷，朝廷传旨太监来了，让您接旨。” 裘德金不由脸色一变。 先前李羽说过，传旨太监今天傍晚会到，还真的来了。 而且直接到他裘家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慌慌张张赶紧来到前院，果然看见一队队的御前侍卫已经把裘家控制起来了。 光御前侍卫都有好几十个，另外还有金吾卫上千人，那架势简直不是来宣旨，而是来抓人的。 裘德金赶紧抢步上前跪地：“草民裘德金拜见公公！” 传旨太监姓宋，是宋家送进宫的，在宋皇后宫里，是宋皇后的心腹之一。 宋公公说道：“谭知州也在你家吧？叫他来一并接旨吧，这圣旨关系到你俩。” 裘德金顿时冷一股凉气从脚底板一直冲到天灵盖。 谭知州得到通报，赶紧也过来跪下，全身如筛糠一般。 宋公公宣读圣旨。 圣旨很简单，就是任命宋公公为钦差大臣，负责调查裘家故意不采购蚕茧破坏专门一案，而且可以便宜处置。 后面这句话太有威严了，便宜处置，那就是先斩后奏。 宋公公在交椅上坐下。 扫了一眼二人，说道：“说罢，为何你裘家故意不收购蚕茧啊？” 谭知州眼珠一转，道：“这件事是知县李羽搞鬼，他故意哄抬价格，把所有蚕茧全买走了，使得裘家根本买不到一点蚕茧。 公公来得真好，立刻将李羽抓起来，将所有蚕茧交给裘家，马上就可以动工。” 裘德金喜出望外，对呀，这时候还不朝李羽头上泼脏水，更待何时? 马上磕头跟捣蒜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说道： “公公，你可是大救星，这李羽无法无天，仗着手里有支五百人的军队，把剑州整个底朝天翻过来了。 他明明知道布匹是我裘家专卖，却派人抬高价格，强行收购蚕茧，不卖给他的还关监狱。 桑农们敢怒不敢言，只好把蚕茧卖给他，整个剑州所有的蚕茧全被他买走了。 他买走之后又没有作坊来进行抽丝，蚕茧任由他放在仓库中化成蛾子。 他就是想祸害朝廷啊。 求你派兵将他抓了，把蚕茧全部交给小人，小人一旦得到蚕茧会立刻组织生产，绝对耽误不了的。” 宋公公慢条斯理端过茶，打开盖子，瞧了一眼，又把盖子盖上，突然手腕一翻，将一盏热滚滚的茶直接砸在了裘德金的脑袋上。 裘德金被烫的惨叫，惊恐万状望着宋公公。 “你们两个当咱家是傻瓜吗？剑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密探早就传到了皇上那儿了。若不是这样，怎么可能派咱家千里迢迢到你剑州来查办此事？ 你们不如实坦白，竟然还敢诬告陷害侯爷，你们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几句话把谭知州和裘德金吓得额头冷汗直冒，全身如筛糠一般，不停磕头。 宋公公拿过一方丝帕，擦了擦手掌，慢悠悠说道：“明天早上，咱家会到裘家作坊去查看。 如果你们裘家还不开工抽丝，仓库里也没有足够的蚕茧的话，哼，咱家带来的一千金吾卫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听清了吗？” 谭知州和裘德金磕头如捣蒜：“听清了。” 宋公公带着人扬长而去。 谭知州和裘德金两人都全身如坠冰窖。 节度使詹安定，团练使、雷战豪、樊横傲等人也都出来了，听两人说了刚才的事情，都傻眼了。 这一夜之间到哪里去找那么多蚕茧？蚕茧是专卖的，每个州县的蚕茧都只能卖给每个州县自己的衙门，不准许跨州县出售的，所以也不可能从其他州县购买。而且别的州县也有定额要完成，没有这么多蚕茧卖给他。 眼下只有一条路，高价从李羽手里买蚕茧。 裘德金肠子都悔青了，早知是这样，何必要跟李羽斗呢?这下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裘德金突然就给雷战豪跪下了：“雷兄，我只能跟李羽买蚕茧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我倾家荡产都不够啊，你能否借我些钱？” 又转头对樊横傲说道：“樊兄，也请你帮帮我，给我凑些银子。求你们了！” 他们两家也都知道，裘德金家虽然家财万贯，可是要想一下拿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绝对不可能，变卖家产田地也没有那么快，只有从两家借钱了。 他们三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互之间都有姻亲关系，此刻不帮忙，一旦裘家被灭门，另外两家唇亡齿寒。 两人当即答应，三人凑了半天也就凑了一百三十万两现银，再也凑不出来，还差二十万两缺口。 第171章 借钱买蚕茧 裘德金又向谭知州磕头：“知州大人，能不能你也帮帮我?之前我们给您孝敬的钱能不能先拿出来帮我渡过难关?回头我第一个还你，加上利息。” 谭知州想了想：“这件事也是我的事，本官也想助你过关，同时也是帮了本官。” 詹安定说道：“你最好叫你女儿再去磕头，李羽原先只要一百万两，就是因为你女儿嚣张跋扈得罪了他。让你女儿去磕头赔罪，用点心，或许能让李羽少一些钱。” 裘小娇被叫来。 裘德金抬手给了她两耳光：“我们整个裘家现在全系在你嘴巴上了，你这次要好好给李羽磕头赔罪，你要再敢使性子说一句不中听的，我就剁碎你喂狗！” 裘小娇从来没有听过父亲如此凶恶，吓得都要瘫在地上了。 裘德金带着裘小娇，跟着詹安定再次来到了县衙。 县衙已经被金吾卫和御前侍卫给封锁了，根本进不去。 因为宋公公住在县衙，正在跟李羽把酒言欢。 两人正喝酒聊天高兴，突然来报，说节度使詹安定带着裘家父女来求情来了。 李羽道：“告诉他们，一百五十万两一文钱都不会少，要就要，不要就滚。过了子时我就睡觉了，不要再来打扰我，若再来直接乱棍打出。” 门房答应，来到前院，将这话告诉了詹安定和裘德金父女。 裘德金想不到他们连李羽的面都见不到。 而且李羽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现在再也耽误不起。 裘德金脸色惨白的回到家中把事情经过说了。 众人都傻眼了。 三大世家都帮裘德金筹钱，可是依旧差了十多万两。 裘德金给谭知州跪下了，求他帮忙。 谭知州长叹一声，没办法，帮裘德金也就是帮他自己。 这些年他着实捞了不少钱，其中相当一部分数量都是从三大世家得到的。 这些钱除了少量花销之外，绝大部分都存在了他自己的金库里，等着将来一旦卸任再带着这些钱回老家去，足够后半生享受荣华富贵，现在只有拿出来先救急了。 当下他把钱拿了出来，小金库都快空了。 总共凑够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派出衙役、三家的家丁押送着这一箱箱的银子，用数十辆马车拖着，浩浩荡荡前往李羽的知县衙门。 这可是一百五十万的银子，好在是深夜运送来的，没什么人看到，但也是够惊人的。 银子直接送到了李羽的内宅，堆得跟小山似的。 李羽的账房进行清点，数量无误。 李羽这才对裘德金说道：“好了，你可以把蚕茧全都搬走了。” 裘德金又苦着脸头说道：“我家仓库一下子装不下这么多货，能否李大人把仓库转借给我们用？所有租金我们来交。” 之前裘家收购蚕茧都是收上来之后立刻煮水，煮了之后立刻抽丝，所以仓库的需求量并不是特别大。 因为蚕茧是不能够长期存放的，否则蛾破蚕茧就毁了。 李羽这次倒也大方：“行，咱们还是要签署买卖合同的，我已经草拟了，请你过目。” 说着，让自己的幕僚拿过草拟的合同。 裘德金看了一遍，没问题，当下签字画押，加盖了裘家印章。 李羽说：“现在开始，所以蚕茧都归你们裘家了。” 裘德金连声感谢，心头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裘德金立即回到裘家，马上部署对蚕茧煮水抽丝，一刻都不能停，只有几天就破茧了，得最快速度，赶在破茧前全部煮水抽丝。 所有作坊全部启动开弓，大量的蚕茧被运到了作坊里。 作坊一排排的炉灶生着火，煮开水煮蚕茧抽丝，热气腾腾，纺工惹得汗流浃背。 裘德金这才舒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他把这件事告诉了等在这的谭知州等人。 谭知州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詹安定感叹：“李羽人好手段，四两拨千斤，这件事居然硬生生挣了七十万两银子，厉害。 不过来日方长，不知道下一回他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这么好的手段。” 裘德金哭丧着脸，眼中都是寒芒：“这笔账我裘家记下了！” 雷战豪和樊横傲眼神中也满满的都是杀意。 谭知州正要告辞回家，忽然，紧急军情探马直接来裘家找他禀报： “不好了，大人，叛军吕翰率两万大军，正星夜兼程直奔剑州而来，距离也就是数十里了。” 第172章 富豪留下 雷战豪大喜：“终于来了！” 谭知州等人都知道，这是雷战豪引来的，目的是杀死李羽。 “我得立即撤离！”谭知州咬牙道，对三大世家说道，“你们跟吕将军交好，留在城里不会有事，你们要想办法牵制李羽和宋公公他们金吾卫，把他们留给两万叛军。他们死定了！” 雷战豪点头道：“放心吧，我们会想办法拖住李羽的。” 裘德金咬牙道：“我要亲自一刀刀活剐了李羽！” 詹安定说道：“可是，我负有职责守护剑州啊！我要是弃城逃走，那是死罪。谭知州，你也是啊！” “不会的！”谭知州冷笑说道，“现在有宋公公和李羽在，他们官比我们大。有他们顶缸，要有罪大家都有罪，他们罪过比我们大。” 这话有理，要问责，肯定也是先问高官的罪责。 再说此刻也顾不得了，保命要紧，三大世家跟叛军有勾连，留下没事，谭知州他们可不行，留下就等于投敌叛变了。 众人各自奔逃。 就在这时，城里到处都响起了铜锣示警： “叛军来袭，大家逃命啊，敌军从南面来，东西北三个城门全都打开了！大家逃命啊！” 顿时间，全城都炸锅了，所有人争先恐后逃命。 全城乱成一团。 但是三个城门李羽都安排了官兵把守，组织百姓有序出城。所以并没有造成践踏等事故。 这是李羽安排的。 数天前，在得到雷战豪勾引叛军来袭的消息之后，他就安排撤离了，最先撤离的是他的工匠和所有装备。 在确定叛军即将杀到剑州时，他向宋公公做了汇报，并安排宋公公在御前侍卫护卫下撤离。 宋公公将一千金吾卫留给李羽指挥。 李羽将这一千金吾卫安排在四个城门维持秩序。然后才让人敲锣示警，敌军来袭。 他要将百姓先疏散，才没有后顾之忧，能将叛军一锅端。 城里的乡绅名流和富豪们舍不得家里的金银财宝，尤其是笨重的家具和堆积如山的布匹，大车小车装满了若干车，但还是装不下。 可是，他们来到城门时，被告知大车全部靠边，先让人员尤其是老百姓疏散。 所有拉货的车都被拦下来了。 这些富豪之家成队的车马也都被堵在了城门口，根本出不去。 百姓见到有兵士维持秩序，先让人走，大家都心安了，连声感激。 穷苦人走的最快，因为他们没什么牵挂，拔腿就可以走。 而小康之家要走得慢些，大包小包的，不过也没有什么车马。 倒是那些有钱人什么都舍不得，一车一车的要拉着出城，到城门口被堵住了，又舍不得放弃钱财，只有干等着，等那些穷苦百姓先走。 三大世家调动总计三四千的家丁原本想围攻李羽的，可是现在他们不敢。 因为李羽由五百重甲铁骑还有一千金吾卫，人数并不比他们少多少，最关键的是，人家是精锐之师，这些家丁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哪敢开战。 等到城里百姓基本上都跑光了，李羽的五百铁鹰骑和一千金吾卫这才快速撤出城区了。 于是乎那些有钱人赶着车马争前恐后出城。 秩序大乱，城门洞全都被堵死了。 由于城门大开，都被逃命的车马堵死了，关都关不上。 全师雄两万大军终于杀到了。 大军乱箭之下，堵在城门的这些富豪纷纷中箭倒下，其余的人四散奔逃。 叛军轻易破城而入，四处追杀这些有钱人。 无数装满了金银珠宝布匹贵重家具的车马全被拦截了下来。 吕翰很兴奋。 可是他很快被告知，城里百姓基本上全跑光了。但大部分富豪都拦截了下来，得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这让他很满意。 所有的金银珠宝都集中在了县衙宽阔的院子里，堆得跟小山一般。 至于布料、古董和家具啥的，吕翰兴趣不大，仍然留在运货马车上。 三大世家列队迎接叛军。 吕翰也很将义气，下令兵士不得侵扰打劫三大世家的产业和宅院。 三大世家感激不已，宴请吕翰，慰劳叛军将士。 反正李羽和宋公公等人都跑了，没人知道他们通敌。 裘德金家的作坊也得以继续烧开水煮蚕茧抽丝。作坊继续热气腾腾热火朝天干着。 这些蚕茧已经是他裘家花巨资买下的，不煮蚕茧抽丝，那全都会破茧报废的。 这已经不是完成朝廷定额的问题，而是不能他要保住裘家这些蚕茧的价值。 吕翰轻易夺取整个剑州城，抢到了大量的钱财，十分高兴，下令犒赏全军。 他们两万大军连夜急行军，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三大家族立即大锅煮肉，一坛坛酒送到兵营，两万大军都大吃大喝起来。 为了防守，吕翰下令将四个城门紧闭，并堆放了若干沙袋在城门后，以防有人偷偷打开城门，放敌军进来。 毕竟兵士们全都极度疲劳，又喝了美酒，大部分都喝醉了。 也不管兵营不兵营了，反正全城大部分宅院都空了，直接进屋倒头就睡。 他只派出了少量的兵士在城楼上巡逻值守。 三大家族的宴请，把吕翰也灌翻了。 他住在裘家豪宅大院里，搂着裘家孝敬他的女人呼呼大睡。 天快亮了。 整个剑州城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迎来了曙光。 随着曙光逐渐在城里扩散开来，守城的兵士忽然发现城里很多地方冒起了浓烟。 这怎么可能?城里很多房间都空了，根本没有人住，兵士都在睡觉，有三大世家供养，也不主要生活做饭，哪里来的炊烟？ 冒出浓烟的地方越来越多。 不好了！走水了！ 巡逻的哨兵立刻冲向角楼，准备敲响战鼓示警。 可是城墙下突然冒出一些人来，弯弓搭箭，箭如雨下，这些巡逻兵士瞬间便被射杀了。 这些人当然是李羽和他的铁鹰骑。 第173章 三大家族葬身火海 各城墙上巡逻的叛军都被攀爬上城墙的铁鹰骑分别击杀了。 因为整个剑州城还是很大的，只留这么点人在城墙上巡逻，空隙太大了，铁鹰骑轻松的便利用他们的空隙攀爬上城墙，并击杀了他们。 越来越多的地方冒起了浓烟，随后，窜出了火苗。 起火了。 全城数十处地方先后起火。 这些起火点，都是裘家的蚕茧抽丝作坊。 因为这之前，李羽把蚕茧卖给裘家之前，在若干蚕茧里面加入了白磷。 白磷的燃点不过区区四十度而已。 而裘家作坊了一排排炉灶烧开水煮蚕茧并抽丝使，使得作坊里温度很高，很快就超过了白磷的燃点。 白磷自燃了。 引燃了成堆的蚕茧麻袋。 工匠们发现了，用水灭火。 可以白磷的火焰无法用水扑灭。 裘家太希望赶工完成任务了，所以数十个作坊同时动工，也就有了数十个起火点。 而李羽租的仓库又非常靠近裘家生丝作坊，所以仓库的蚕茧也快速被引燃。 蚕茧比木材更容易燃烧。 七十万两银子买下的蚕茧，使得整个剑州城成了一座巨大的等待喷发的火山。 一旦引燃，那火势，转眼间就迅速席卷了全城。 片刻间，全城就成了一片火海。 很多兵士从睡梦中被浓浓的烟雾呛醒，醒来之后开始东奔西逃，但已经置身火海之中，无处可逃了。 火焰，浓烟。 无数士兵成片的倒下。 只有驻守在城边的兵士逃到了城墙根，想上城墙，可是才发现所有上城墙的石阶上也全部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是阶梯上的滚木和一袋袋的蚕茧在燃烧。 是铁鹰骑点燃的。 叛军进入剑州的时候其实已经发现了登上城墙的石阶有很多的滚木和沙袋，他们以为是城池防守用的，也没有去管。 而实际上那些沙袋不是沙子，而是一袋袋的蚕茧，是铁鹰骑撤走之前放上去的，黑夜之中叛军根本没有检查。 当这些蚕茧被点燃之后，燃起了大火，很快把成堆的用来防守城池的滚木点燃了，使得城门楼若干上城逃命的阶梯也都成了火海，彻底切断了城里叛军逃上城墙躲避火海的道路。 整个城都成了一片火海。 三大家族也成了一片火海。 犒赏叛军，为了讨好叛军头领吕翰和那些将领们，三大家族很多人都喝醉了。 火海之中，他们还在呼呼大睡。 于是，三大家族全部家产和全族人都一起葬身火海。 基本上没有惨叫声传来，因为大多数的叛军都被浓烟给熏晕了，根本来不及逃走，就窒息而死，或者葬身火海。 李羽带着宇文霸和燕云十八骑在城楼之上俯视着整个城市。 看着眼前火海，他苦笑，没办法，这就是战争。 就在这时，突然从裘家方向冲过来数个人，骑着马，身上已经被火引燃了，烧得狼狈不堪。 他们一直冲到了城墙边上，想从城门冲出去。 正是吕翰和他的十几个部将。 他们也算是武功绝佳，长期征战又养成了天性警觉，加上有侍卫值守，还算发现火情及时，但冲出火海时还是被严重烧伤。 他们冲到城门楼才发现，城门已经被他们之前堆的沙袋全都堵死了。 为了能睡个安稳觉，他们把城门用沙袋都堵死了。 这时，宇文霸带着燕云十八骑出击。 吕翰这些人都已经被严重烧伤，本身就已经是惊弓之鸟，只想突围，可是根本无路可逃，很快便被宇文霸的燕云十八骑给制服了，拧断了手脚。 燕云十八骑无一伤亡，将吕翰等人伸擒活捉带上了城墙。 吕翰手脚已经被宇文霸折断了，瘫软在地上，望着李羽。 他咬牙切齿道：“你休想从我口中掏出半点有用的消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确定？” 吕翰冷笑：“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看看我吕翰的骨头够不够硬。” 很快，吕翰就发现他骨头其实不够硬。 李羽并没有使用普通的鞭打之类的酷刑来逼供他，只是在他头上插了几根银针。 就这几个银针，便让吕翰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因为这几个银针让吕翰处于神智失控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就人的控制力是很低的。 李羽只需要加以适当的引导，便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 吕翰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了。 诱供结束之后，李羽拔下了银针，吕翰慢慢恢复了过来。 先前做了什么他是清楚的。 知道自己把什么都交代出来之后，他整个人瘫软在地。 第174章 夺取梓州 城里大火继续熊熊燃烧。 李羽让何青松率两百铁鹰骑留在剑州，绞杀逃出来的叛军，并等大火熄灭后进城清扫战场。 他带着一千金吾卫和三百铁鹰骑，押解着吕翰，换成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叛军旗帜，出发前往梓州城。 原本李羽想强攻梓州城的，毕竟对方只有五千守军，那么大的城池根本不可能全部守住的，所以肯定有若干薄弱环节，用三百铁鹰骑强悍的个人能力攀爬上城，就能破城。 但现在不需要了，因为俘虏了吕翰。而他又用银针诱供，让吕翰全盘招供。 吕翰已经没有了退路，放他回去，全师雄会让他死的更惨，戴罪立功，还有一线生机。 李羽根本不需要太多攻心战，吕翰就答应带李羽的军队去占领梓州。 他们急行军，很快就抵达了梓州城。 城里守军居然还没有得到吕翰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所以吕翰叫城，城门立即就打开了。 吕翰立即下令全部器械投降。 这些兵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主帅有令，当然听从，都放下了武器投降了。 李羽轻松夺取了梓州。 这些兵士战斗力一般，李羽并不需要，他要的是精兵。 所以他对五千投降的兵士进行重现筛选，只留下了一千精壮兵士，其余全部发给路费解散了。 接着，他在城里开始招兵买马。 他开出来的征兵条件非常优厚，只要挑选通过的兵士，有二十贯的安家费。入伍后每个月有两千文的薪酬。一年冬夏两套衣服，包吃住。 在大宋初年，这样的薪酬远远高于打工干活的收入，。 大宋已经实行募兵制，但大宋军队中，禁军兵士分成五等发给薪酬，最高的也就一千文，最低的没有薪酬，只管衣袍和吃住。 至于厢军，从事军事训练的兵士才有薪酬，而且减半。也就是最高月薪只有五百文。大多数厢军兵士没有薪酬，只管吃住。 就是这样的待遇，也是大量的人涌入军队，以至于大宋军队迅速膨胀，造成了后来的三冗之一的兵冗。 一支数量极为庞大，战斗力却不怎么样的宋军。 李羽吸取这个教训，一开始就走的精兵之路。 所以，李羽的高薪招募精兵的招兵旗下很快就引来了无数的青壮年，排起了长队。 可惜李羽征兵精挑细选，他要的是一只精兵，而不是一只人数众多的乌合之众，那样既浪费军饷又没有战斗力。 负责初选的是铁鹰骑的几个队长。 他们严格的挑选这些兵士，不仅体格强壮，还要悍不畏死，最主要的头脑要机灵，善于学习。 因为李羽要教他们阵法，如果没有学习能力，力气再大，在李羽看了用处也不大。 李羽只招聘一千人，加上投降军队中挑选的一千人，共两千人。 他现在不需要考虑敌军来袭的问题，因为根据吕翰招供的消息，全师雄正在准备进攻蜀地最大都城蜀都府，大军都在蜀都府沿线。 后方辽阔区域内，叛军就只有吕翰的两万五千大军，结果全灭，前线全师雄要全力应对王全斌的主力，不可能再分兵进攻梓州。 再说了，李羽走的是精兵之路，每次招兵都是宁缺毋滥。两千已经算多了。 宋公公率一千金吾卫押解着吕翰等叛军将领返回京城。 剑州大火烧了几天几夜之后，终于熄灭了。 整个城池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李羽派霍青松率两百铁鹰留守剑州，进入城里打扫战场。 他们在县衙院子空地上找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大火没有烧掉这些堆成小山的东西。 初步清点有上百万两银子。 城里再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了。 何青松率领两百铁鹰骑，押解着所有缴获的金银，来到了梓州，交给了李羽。 这一战收获颇丰啊，全歼了叛军，还缴获这么多钱作为军饷。 第175章 哪里来回那里去 剑州城外一个小镇里。 谭知州、詹安定和团练使躲在这里，换掉了官袍，生怕被叛军认出来。 当天晚上他们就看到了剑州传来的熊熊的大火，照亮了整个夜空，一直烧了几天几夜。 连李羽都没想到的是，三大世家虽然大部分人都死了，但三个家主居然活了下来。 他们有侍卫值守，所以及时发现了火情，在各自家里豢养的大量家丁和看家护院保护下，拼死逃出了剑州城，但都被火烧伤了。 他们逃到了这个小镇，跟谭知州等人汇合了。 几天后，大火熄灭。 没有看到任何叛军出现，节度使这才带着他的一万厢军大着胆子回到了剑州城。 这时，何青松带着两百铁鹰骑已经打扫战场，前往梓州了。 詹安定他们从烧毁的城门进入剑州。 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整个剑州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 雷战豪等三大家族都扑在地上嚎啕大哭，因为三大家族的庄园全都毁于一旦。 州府衙门也都成了残垣断壁。 叛军呢？ 李羽呢？ 还有宋公公和一千金吾卫呢？ 一个都没见到，难道都烧死了吗？ “怎么办？城全毁了，我们到哪去?” 谭知州哆嗦得像风中的枯叶。 节度使说道：“赶快上奏朝廷，重建剑州。” 这话说的简单，这么大一个城完全烧毁，要想重修，那不知要猴年马月。 看着三大世家在那哭的死去活来，詹安定心头惴惴不安。 因为他要维持这一万人的厢军军饷，主要来自于三大世家，而现在三大世家的产业绝大部分都毁于火海，哪里还有什么钱给他来养军? 没有了钱财，没有了军饷，他的厢军又怎么维持。。 如果手里没有这一万厢军，他屁都不是，谁又会在意他? 他们在废墟上安营扎寨。 这之后，才慢慢陆续探听到了一些消息，得知吕翰两万大军全军覆没，葬身火海。 而李羽竟然率军夺取了叛军吕翰镇守的梓州，五千叛军投降。 得到这个消息，詹安定不由大喜，跟几个人商量之后决定去梓州投奔李羽。 只要进入梓州，应该能很快找到新的世家来重新支撑他的一万厢军。 三大世家也同意去梓州，而且梓州比建剑要大，在梓州也有他们的一些亲戚朋友。 三大家族的商铺被烧毁了，但城外还有不少田地，逃出来时也带了一些金银细软，继续生活是没问题的。 他们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了梓州。 可是城门楼高高拉起，护城河拦住了去路，城门紧闭。 节度使詹定策马上前，马鞭指着城墙上的兵士高声大叫：“我乃剑州节度使詹安定，叫违命侯李羽出来说话。” 城墙上霍青松冷笑说道： “侯爷现在正忙呢，刚刚接手梓州，有什么事你们说吧，我转告侯爷。” “我们这里有团练使、知州等诸位大人，以及我的一万厢军，马上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我们是大宋的官兵，可以帮助你们防守梓州城。” “谢了，但不用了。大人已经交代，梓州是我们拿下来的，我们能镇守。 谭知州、节度使，还有团练使，三位大人的职守在剑州，那才是你们的地方，回剑州去吧。” 团练使怒道：“剑州被一把火烧了，全成了残垣断壁，怎么住人？快开门！” 霍青松冷笑： “谁让你们在叛军杀来的时候弃城逃走？你们逃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一天会无家可归？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谭知州耐着性子说道：“这位将军，麻烦你告诉侯爷，我们暂时借住，等到剑州重新修建起来，我们再搬回去可好? 侯爷也是普惠县知县，他有责任接纳我们，并帮助我们重修剑州。” “我们侯爷没兴趣帮你们，你们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裘德金纵马上前高声道：“告诉李羽，我花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买来的蚕茧全被烧了，他得赔我，至少赔一半，否则我杀进城去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那你来试试，你们不是有这么多人吗？来吧，来攻城啊。” 詹安定抽出长剑说道： “我最后警告一次，马上开城门，否则我一万厢军可就要攻城了，还有三大世家这么多家丁，我不信你们区区五百人能斗得过我们一万多人。” 霍青松冷笑： “别说攻城战了，平地里我们五百铁鹰骑也能轻松杀败你一万厢军，还在这儿吹什么牛，想攻城就尽管来吧。” 节度使詹安定也就是虚张声势，他什么攻城器械都没有，甚至连云梯都没有，拿什么攻城？ 更何况，梓州如果是叛军手里，他率军攻打，理所应当。但此刻梓州已经掌控在李羽的军队手里，他是大宋官员，自己人掌控的州县，他领军攻打，那就成了内乱甚至叛乱了。 对方执意不让进城，软硬兼施都没有用，他也没办法了，只能回去。 即便剑州城被烧成瓦砾，一片废墟，但好歹城墙还在，有防御的地方。 于是这些人骂骂咧咧地调转马头，几天几夜行军后，又回到了剑州城。 第176章 难以抵御的火焰 京城。 皇贵妃这些日子十分难熬。 皇帝赵况寅瘫痪之后口齿不清，口眼窝斜，样子很难看，已经没办法临幸她，当然也没有办法临幸任何女人。 赵况寅中风之后，没有一点力气，连握笔都握不了。 因此，赵况寅也不到她的昆祥宫来了，整天就待在他自己的乾泰宫，所有的奏折全部都在寝宫中批阅办理。 而帮助他批阅奏折的就只有宋皇后，因为只有她能听懂皇帝赵况寅说的话，并按照她的意图来书写办法圣旨。 宋家的龙骑卫控制了皇城，与两位王爷控制的金吾卫分庭抗礼，使得势力达成了暂时的平衡，京城没有乱起来。 皇贵妃整天身体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她不知道为什么欲望如此强烈。 可是她寝宫的那些带把的侍卫已经全部撤出了皇宫外。除了皇帝泰安宫附近还有御前侍卫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带把的了，只有宫里太监，这让她想偷腥都没办法。 咬牙切齿之下，趁着皇上中风，她大着胆子叫心腹从宫外找了两个男人，假扮太监进入了皇宫，藏在了她的寝宫之内作为男宠。 这件事除了心腹太监和宫女之外，没有人知道。 这是灭族的死罪。 可她没办法，她太需要男人了，为此她都要发疯了，如果再得不到，她的全身的血液都要烧干的。 她宁可冒险。 幸亏冒险成功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一切太平无事，掩饰的很好。 她逐渐放下心来了。 这天，她跟男宠爽完之后，心满意足的坐着轿子准备到御花园去游览一番。 经过甬道时，她发现两边站立的宫女太监似乎在低声议论着什么，看向她的目光也很怪异。 皇贵妃顿时感到一种特别的不安。 她马上吩咐停轿，把这几个宫女都抓了过来，跪在地上一顿皮鞭，问她们为何要用那种目光看自己? 宫女惊恐地回答： “启禀娘娘，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疯传一本书叫《不得不说的故事》，上面的插图画的很像娘娘您，而且书里面这女人后来也当了贵妃。 我们一时好奇，所以多看了娘娘几眼，想看看是不是像，结果发现还真像，冒犯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皇贵妃顿时周身犹如掉进冰窖似的。 赶紧让人去把这宫女说的那本书搜出来，送到她寝宫。 她接过一翻，果然插图上的正在颠鸾倒凤的女主容貌正是自己，而且画的非常逼真，那神情眉宇一模一样。 她又飞快的翻到了书的结尾，匆匆看了一下，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因为书的结尾，这位姓潘的贵妃因为饥渴难耐找了两个男宠，假扮成太监养在宫中，最后被皇帝发现，一家人被皇帝灭了。 皇贵妃周身发抖。 得赶紧把这两个男宠弄死，并毁尸灭迹。 送出去都不安全，杀了埋在后花园是最安全的，最好还要把那东西割掉。 她很痛恨自己为什么忍受不住要找这两个男人进宫？ 同时，她有很奇怪，写这本书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为何知道得这么准确？难道是宫里的某个人把消息透露出去了吗？ 当然不是。 李羽写这本书的时候皇贵妃还没有找男宠，这一切都是李羽预测的。 李羽利用给皇贵妃治疗脸上的伤的时候，在她的药中加入了几种很神奇的药材。 这些药材单独没有任何毒性，也不是催情药，但合在一起就有非常强的春药的作用。 所以皇贵妃才掏干了皇帝赵况寅，造成他中风。 而皇贵妃继续遭受已经进入身体的药物的煎熬，这种煎熬不是她的意志力所能控制的，身体的需要太过强烈了，根本难以抑制。 所以李羽已经预测到皇贵妃在得不到皇帝临幸之后，无法抵御欲望，一定会找男宠。 果然他准确的预测到了这一点。 皇贵妃立即吩咐把将两个男宠假扮太监叫来。 两个男宠不知道死期来了，还笑嘻嘻跪在地上说： “是要奴才服侍娘娘洗浴吗？” 皇贵妃手一挥，对贴身太监秦公公说道：“把他们俩勒死，把下面那切了烧掉，尸体埋在后花园，动作干净点。” 两个男宠魂飞魄散。 秦公公和几个太监动手，用绳索勒住了两个男宠的脖子。 两人不停挣扎。 眼看就要被勒死，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高叫着： “皇帝、皇后驾到！” 第177章 雷霆之怒 皇贵妃吓得魂飞魄散，一指后花园。 秦公公点点头，带着太监将昏死过去的男宠抬到后院，准备活埋灭迹。 刚出门他就傻眼了，只见一队队御前侍卫已经把后门封住了，手中刀剑指向他，命令他立刻回去。 大队御前侍卫冲了进来，控制住他们。 接着，赵况寅和宋皇后坐着轿进来了，停在了大堂之上。 赵况寅手里拿着一本书，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拿着书指着皇贵妃，不停的咿咿呀呀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接着将那本书狠狠砸向了皇贵妃。 书砸在皇贵妃身上，随后掉到了地上。 封面赫然写着《不得不说的故事》 正是皇贵妃先前看到的那一本。 宋皇后阴冷的声音说道：“潘玉珠，你做的丑事已经东窗事发了，你还想杀人灭口吗？来人，把那两个人拖过来。” 几个御前侍卫立刻冲上去，从秦公公等人手中将两个几乎要昏死的假扮成太监的男宠抢了过来扔在了地上，同时制服了秦公公和几个太监。 赵况寅叽里呱啦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宋皇后下令：“皇上有旨，把这两个太监裤子扒下来。” 说这话后，宋皇后扭转身去背对着。 御前侍卫把这两个男人裤子扒了下来，露出了那话儿。 赵况寅浑身发抖，指着两个男宠吼出了一大串听不懂的话。 宋皇后说：“皇上有旨，把这两个男人拖下去严刑拷问。” 赵况寅有些纳闷，扭头望向宋皇后。 因为他刚才说的不是这个，他是吩咐把这两个男的乱刃分尸砍碎了喂狗。 可是宋皇后却说把这两人拉出去严刑拷问，查清缘由。 不过听了宋皇后的话之后，赵况寅却立刻就冷静下来了。 没错，毕竟皇贵妃跟其他人不一样，背后有潘太师和众多的党羽，这些人必须有充分的理由和万全的准备才能动，不然会造成整个朝政的动荡。 这时候他中风了，可不能够再有什么动荡了，于是点了点头。 御前侍卫便把两个男宠拖出去了。 宋皇后望着惊恐万状又羞愧难当的皇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贵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爬到了赵况寅身边，泪流满面的哭着： “臣妾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怎么出现在臣妾的寝宫的，不知道是谁把他们带进来的?臣妾冤枉，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 臣妾就是发现有人在书中诬陷臣妾之后，臣妾立刻回来查问，果然就查出了这两个人，正想将他们秘密处死，皇上就来了，真的跟臣妾无关呀！” 赵况寅哇啦哇啦说着，宋皇后翻译： “皇上说你把他当成三岁小孩吗？这种事谁能够栽赃给你，又有谁能把两个大男人送到你皇宫里来？除了你自己。 所以不要想再推脱了，就知道你会狡辩，所以刚才留下两个男人逼问口供。这两个男人会开口的，而你的贴身宫女太监也会开口的。 来人，把坤祥宫所有宫女太监都全部严刑拷问，查清此事。” 御前侍卫纷纷上前将所有人都抓走了，皇贵妃依旧顽抗到底，哀嚎着说自己冤枉。 赵况寅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吩咐：“将皇贵妃潘玉珠打入冷宫囚禁，一辈子不许出来！” 宫女太监上前将皇贵妃拖走了，皇贵妃的惨叫声远远传来，最终消失了。 赵况寅强忍着愤怒，飞快的把这本书翻了一遍。 他几乎想立即下旨，将节度使詹安定和他儿子詹黄峰，以及谭知州、团练使，这几个人凌迟处死。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了。 虽然对这些人恨之入骨，可是要杀大臣必须得有理由，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就随便处死。 尤其是节度使这样的高官，没有充分理由处死，朝中大臣会议论纷纷，御石台也狂轰滥炸地上奏，赵况寅会因此陷入朝堂纷争之中，每日都会面临群臣的质问，也会因此得到一个暴君的称谓。 必须要寻找合适的理由来诛杀这些人。 这本书也不能够作为禁书查封。 因为书这东西，你越禁，它就越畅销。 反正现在京城几乎所有读书人都人手一本了，再禁只能增加大家更大的好奇。 好在除了有心人之外，绝大部分人应该不知道这书里女主是皇贵妃。 因为见到皇贵妃的人毕竟少之又少，而真正见到的人都是高官，他们就算认出了是皇贵妃也不敢随意乱说，否则会引祸上身。 至于那男主詹黄峰，更没人认识了。 这事只能逐渐让他冷淡下去，不能炒作。 最关键的是，找一个充分的理由杀掉詹安定和他的儿子，以及书中涉及到的谭知州和节度使。 一想到这几个人，赵况寅就是浑身怒火。 想到书中的情节，他就觉得头顶上绿绿的，不杀这些人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蜀地密保送到了赵况寅的案头。 虽然他现在还无暇调集大军进兵蜀地平叛，但他在蜀地还是派出大量的探马探查消息，监视蜀地百官。 所以蜀地发生的事情，都会通过各种渠道来到他的案头。 当然，现在都是先经过宋皇后了。 现在，剑州的密保就送来了。 第178章 皇贵妃倒霉 宋皇后知道皇帝赵况寅正在等什么消息。 她立即第一时间将密保呈送给了赵况寅。 密保表明，叛军全师雄的部将吕翰率军两万攻打剑州，节度使詹安定、知州谭游善等贪生怕死，弃城而逃。 违命侯李羽最终用火攻将吕翰两万叛军全部烧死，并俘虏叛军首领吕翰和十几员部将。 接着，李羽率军夺取了梓州，五千叛军投降。 这一仗共歼灭叛军两万五千人，活捉叛军将领吕翰等人，可谓大获全胜。 这个消息简直是雪中送炭，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赵况寅喜出望外。 自打蜀地全师雄叛乱和各地暴乱起义，整个蜀地兵荒马乱以来，就没有什么好消息，有的只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州县被乱军夺取。 而王全斌的军队被迫退守蜀都府，许多州县已经失去了，这让赵况寅心急如焚。 没想到这时候李羽居然取得了这么大的一个胜利，歼灭叛军两万五千人，还夺取了叛军占据的梓州，并生擒吕翰等叛军将领，真是天大的战功。 赵况寅还有另一个欣喜，是这份密保还给了他一个绝妙的杀人的罪名。 节度使詹安定，谭知州、团练使等人在这一战中贪生怕死弃城而逃。 皇帝正愁没有罪名治他们的罪，这不罪名就送上来了吗？ 紧接着，又有几分来自不同方向的密保送到赵况寅这里，内容大同小异，坐实了詹安定等人弃城逃走的罪名。 赵况寅立刻让宋皇后草拟圣旨，将节度使詹安定满门抄斩，并密旨监斩官将他儿子詹黄峰凌迟处死。 弃城而逃的剑州知州谭游善和团练使，斩立决，人头高悬城池，以儆效尤。 下达旨意之后，两个男宠和皇贵妃寝宫的太监宫女的审讯工作已经完成。 一直给李羽传递消息的宫女翠翠，在李羽离开蜀地之前，就已经让宋皇后找了个理由将她要到了自己的寝宫当宫女了。所以翠翠并不在这次抓捕之列。 经审讯，两个男宠和皇贵妃的几个贴身心腹宫女太监都已经供认不讳，口供能相互印证。 所有证据证实这两个男宠的确是皇贵妃让他们从宫外找来的男人，已经养在宫中一个多月了，每天晚上皇贵妃都会跟他们两人颠鸾倒凤。 看到审讯结果，赵况寅满腔怒火，下旨将两个男宠凌迟，将几个贴身宫女太监全都斩首。 随后，他将潘太师叫到了皇宫，将这些证词都交给了潘太师。 潘太师看完，如遭雷击，跪地磕头如捣蒜一般。 赵况寅一言不发，挥手让潘太师退了出去。 潘太师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的女儿皇贵妃潘玉珠已经被打入冷宫，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皇上已经对他潘家法外开恩，没有灭他九族。 皇帝这么处理，只是想让他知道这件事皇上会记在心里，后面看他潘家怎么做人了。 ………… 剑州城。 整个城市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詹安定的一万厢军将废墟做了简单清理之后，扎帐篷暂时居住。 三大世家把庄园里粮食运送到了城里，保证他们这些人的基本生活。 但是，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如何重建，只能等皇上的圣旨。 詹安定的詹黄峰可谓春风得意。 因为书商源源不断给他送来银子，都是卖书得的钱。 这本书他获利颇丰，并得到了他最为想要的名声。 他还听说这本书在京城都卖得很火，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了，也通过他在书里插图画像认识了他。 詹黄峰找到了父亲詹安定：“我想去梓州。” “你去那干嘛？” “我想去见李羽，我现在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名士，他不是诗帝吗？我想跟他比比。 等我胜过他，就把他夫人小周后抢过来。” 詹黄峰现在已经是信心爆棚，简直有一种君临天下的豪迈，谁都不看。 我的书这么火，名气这么大，挣了这么多钱，难道就不该拥有最美的女人吗？ 詹安定很是欣赏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虽然他不学无术，但是他为了成名一往无前，不择手段，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是他最看重的。 他知道儿子已经惦记小周后很长时间了，不仅仅是贪慕她的美丽，更重要的是想通过占有她，进而名扬天下。 要知道李羽可是之前的南唐皇帝，而小周后是皇后，如果自己的儿子睡了皇后，并把她弄过来做自己的女人，那儿子的名气将会如日中天，詹家可就光宗耀祖了。 虽然在很多人眼中这种光荣上不了台面，但詹安定不在乎。 詹安定点点头： “放心吧，爹会为你想办法。爹也正想好好整治一下李羽，这小子不识抬举，上次我们到梓州，他居然不来相见。 还下令不让我们入城，真是不给我的面子，这口气绝对不能咽下来。 为父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引蛇出洞，把李羽诱骗出来再弄死他。 那时候，他的小周后就是你的了。” 第179章 陷阱 詹黄峰高兴坏了： “太好了，爹想到了什么办法？” “投其所好呀。” 詹安定伸手做了一个摇骰子的姿势， “李羽赌艺极为高超，曾经在雷家赌场大杀四方。他必然很喜欢赌博。咱们得投其所好。 爹已经找了一个棋逢对手的高手来跟他较量。并且用足够多的诱惑让他动心。” 詹黄峰有些不解： “除了女人，还有什么让他动心的?钱财也不行啊。 他上次把蚕茧卖给裘家，一下赚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那金银都堆成山了，还有什么能够让他动心的呢？” 詹安定得意洋洋说道： “当然是军队，他现在刚刚占领梓州，手里就五百铁鹰骑，加上征招的两千人，总共也不过两千五百人，要想防守一个州府是远远不够的。 我手里一万厢军，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但也算一支军队，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我就用这支军队的统领权来跟他赌，一定会上当的，而且赌注不能太高，就赌十万两银子好了。 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所以输了也不打紧，但是赢了可就有一万人，他应该会动心的。” 詹黄峰大喜，一个劲催促父亲赶紧实施。 于是，詹安定找到了谭知州、团练使和三大世家的家主。 他把自己的设想说了之后，这几人都连称妙计。 雷战豪十分激动：“他只要来了，不管输赢，都要剁下他脑袋，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 谭知州说道：“如果他把五百铁鹰骑都带着呢?” 詹安定大笑：“谭大人你太小心了，别忘了他五百人还要镇守梓州呢，他那两千是新兵，没有老兵带着怎么守城？” “如果他把五百铁鹰骑和一千新军带来呢?” “那咱们就趁机夺了他的梓州，他只留一千新兵守城，还守个屁?我手下可有一万人，再不济一万打一千总是能打得过的吧，还一千新军。” 裘德金说道：“这主意好。他如果带很人的人来剑州参加对赌大赛，咱们就把他当场击杀。 他如果把军队全带来，梓州空虚，咱们就夺取他的梓州，不管哪种情况都够他喝一壶的。” 众人都说妙计，便凑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细节。 …… 梓州。 李羽收到了节度使詹安定的赌博邀请信。 信上邀请李羽去剑州城参加一场豪赌。 詹安定用一万厢军的统治权来跟李羽十万两银子对赌。 代表詹安定出战的是詹安定重金请来的一位倭国的摇骰子的高手。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身材极为火辣。 詹安定为了勾起李羽的兴趣，甚至还请画师把这女赌神的相貌给画了下来，画像上虽是白描，也能看出娇美异常。 李羽非常痛快的答应去剑州赴约。 送走信使，宇文霸很着急，对李羽说道：“主公，一看就知道这老小子不安好心，这肯定是鸿门宴，主公不能去。” 李羽笑道：“正因为是鸿门宴，所以我才要闯一闯。” 霍青松又说道：“主公，如果我们带的人手太多去剑州那，梓州城这边防守就会有极大的漏洞，敌人很可能趁机夺城。” 李羽点头：“没错，所以我只带宇文霸我们俩去就行了，梓州城交给你，带五百铁鹰骑和两千新军驻守，我回来之前城门紧闭，任何人叫都不能开门，严防死守。” 霍青松大惊：“主公不可冒险，他们一定是设下了重重埋伏，虽然主公和宇文将军都是身手极高之人，可是詹安定手里有一万厢军，再加上好几千的家丁。 很可能还重金请得有高手，所谓好拳难敌四手，一旦陷入，难以突围。” 李羽笑道：“放心吧，这个鸿门宴打不起来。” “为什么?” “因为京城要来人了，如果估计的不错，最迟明天中午，也就是赌局正在进行的时候，他们就会到达剑州城。” 这之前李羽已经收到宋皇后通过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告诉他皇帝已经下旨诛杀詹氏父子，谭知州和团练使，所以李羽已经知道对方的末日就要来了。 本来想坐着瞧热闹的，对方居然还要来个临死秀，那这热闹还是要看一看的。 何况那倭国的女子这么美，又是赌术高手，勾起了他的兴趣。 霍青松和宇文霸并不知道宋家密信所说的事，也不知道李羽所说的京城来人是什么意思，疑惑的望着他。 李羽笑道：“京城来人的事情，明天你们就知道了，至于我，你们不用担心，我跟宇文霸坚持到中午事情就解决了，我想凭我们俩的身手坚持到中午应该不是问题。” 宇文霸被李羽说得心潮澎湃，说道：“主公放心，这些厢军连正规的战场都没上过，当年跟大宋决战，二十万禁军我也如无人之境，更何况区区一万厢军。” 李羽大笑，拍拍他肩膀：“要的就是这种气概，走，咱们两个常山赵子龙，杀入曹操敌营百万军中七进七出，叫他们知道本侯爷的厉害。” 第180章 赌局 剑州城。 原先普惠县衙门的院子里已经搭起了一个擂台，四周放着无数的长条板，可以围坐上千人。 此刻已经坐满了。 这上千人都是詹安定从他厢军中挑选出来的精壮兵士，还有十几个是三大家族重金聘请的看家护院，武功一流，安排在了最前面。 在城中兵营，数千厢军也随时准备出动，为啥李羽的人马。 一切准备好了，正等着消息。 一匹飞马来报：“回禀将军，李羽来了。” 团练使有些担心，问道：“他带了几个人?” “只有他跟那老奴两个人。” 詹安定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谭知州等人也都大笑起来。 那老奴的确能打，而且力气很大，能活生生将人撕成两半，但又能怎么样? 他一个能打十个百个，难道还能打千个万个吗？累都要累死他。 为了对付这老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钩镰枪，绳网等各种手段。 原本担心李羽会带上千兵士来，那还麻烦，没想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下他就死定。 詹黄峰兴奋地对父亲说道：“杀死李羽之后，我要马上赶去梓州，小周后是我的，谁也不许同我抢。” 众人都无奈，对这个小色魔只能摇头。 李羽带着宇文霸，骑着两匹马摇摇晃晃进了城。 两队兵士夹道欢迎。 詹安定亲自到城门迎接，跟谭知州团练使和三大世家的家家主一起，将李羽恭迎到了擂台前。 詹安定皮笑肉不笑，对李羽说道： “侯爷真是好狠的心，先前我们一行人到梓州投奔侯爷，侯爷居然不开城门，害得我们又灰溜溜回来在这搭帐篷。” 李羽压根没理睬他，好像没听见一样，让詹安定眼中闪过一身怒容。 不过现在他还不着急发火，他要戏弄李羽一顿，同时他也很好奇李羽到底赌术有多高。 先前只听说他在雷家赌坊大杀四方，用一两银子就赢走了五万两银子，太神奇了，简直是赌神降临。 这个赌局一方面勾引李羽来的陷阱，另一方面也想开开眼界。 詹安定对儿子詹皇峰说道：“去帐篷把美惠子姑娘请出来。” 很快，一个身材娇小的倭国女子穿着和服，踩着木屐，犹如贤良的淑女一般，迈着小碎步从帐篷里出来。 到了李羽面前，先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便低下头府了一礼。 娇滴滴的声音说道：“美惠子拜见侯爷！” 她的声音还比较纯正，虽然明显有一点倭国的口音，但能把汉语说成这样，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李羽点头：“把头抬起来，我要好好看看。” 美惠子慢慢抬起了头，眼睛还是往下看着，不敢跟李羽正视。 这是一种尊重，毕竟李羽是侯爷。 李羽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扭头对詹安定说道：“她是你什么人?你能否决定她的归属?” 詹安定愣了一下，说道：“她是我重金请来的倭国第一赌神，从京城起来的，你别误会，她不是我什么人，我也没有资格决定她的命运。” 美惠子慢慢抬起了眼，好好的看了一眼李羽，忽然抿嘴一笑，说道：“如果侯爷赢了，美惠子以后就是你的人，任凭调遣。” 这个人真是冰雪聪明，能猜到自己的想法，李羽更是心动。 他穿越得到的观察术，不仅让他望诊能力超强，还能让他具有超强的赌术。 同时也能够通过望诊来判断一个人的骨骼身体机能如何，未来的潜质如何，同时他能通过观察来发现一个人很多潜在的东西。 比如刚才那一眼，他就从美惠子身上看出此人不仅赌术极高，还擅长忍术，他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暗杀高手。 女人当杀手会比男人有很多先天的优势，能用更多的途径来接近目标，尤其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杀手更是如此，而这美惠子就是这样的女人。 李羽现在要想大展宏图手，手边就必须有各种各样的人才，这个武功绝美的日本女忍者他看上了，想把她招入麾下。 而对方准确的捕捉到了李羽的心思，这让李羽更是对她大为中意：“如果我输了呢?” “侯爷要是输了，就跟我走，不过时间只用一年，而侯爷要赢了，我会终身追随侯爷，怎么样?用一年换我的终身，侯爷敢赌吗？” 李羽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宇文霸。 宇文霸微微摇头，这个赌不管怎么样不能答应，这女人太邪性，侯爷要被她支配一年的话凶多吉少。 李羽又眯着眼望着美惠子：“我跟着你是不是要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 “什么事都不用做，我不会强迫侯爷做任何事，当然我会提一些要求，侯爷完全可以凭借你的兴趣答应或者不答应，你不欠我什么。 相反我若输了，跟随侯爷，全凭侯爷吩咐，任何任务我都会用性命去完成，不管这个任务是什么，不管杀的是谁。” 这个对赌条件应该是这女子自己提出来的。 李羽在詹安定脸上也看出了错愕。 不管怎么样李羽决定赌一把。 “好，那就这么定了。” 第181章 赌神美惠子 当下两人缓步走上了擂台坐下。 美惠子瞧着李羽嫣然一笑：“侯爷，你知道这是一个鸿门宴，也知道这里有上万的兵士准备杀你，你还来，真是艺高人胆大，佩服。 就冲你这一点，你跟我的这一年里你一定会很开心，我也会很开心的。” “我很好奇你为啥要我跟着你一年，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当然，但愿不愿意侯爷你自己决定，我不会以任何形式强求你。” “什么事?能让我先知道吗？” “等奴家赢了侯爷，侯爷就会知道的，不过侯爷一定不会让我赢的，对吧？” “那当然，因为我很看好你，想把你收做我的部下。” “为什么不是做你的女人呢？我还配不上吗？” 她优雅的侧着身子，使自己的曲线更加诱人。 “一切随缘。” “多谢侯爷！” 他们两人在上低声交谈，台下詹黄峰等不及了，他还等着父亲过完瘾杀掉李羽，然后率军冲去梓州抢走小周后的。 高声道：“别聊了，开赌了，三局两胜。” 李羽说道：“谁来做裁判？” 美惠子伸手指了指自己高耸的胸脯。 李羽笑道：“你不会又当选手又当裁判吧？” “侯爷真会说笑，我说的是，裁判就是你我的心。胜还是败，我们俩心里都知道，不需要裁判。” “姑娘爽快，我喜欢，怎么赌法?” “第一局，一人一副骰子，同时摇，同时开，比谁的点子大。” 李羽点头：“好！” 两人各自将三个骰子慢慢的放进各自的骰盅，拿起来开始摇动。 她完全不像电视剧里那样花哨，上下前后的晃，就是这么平平静静的放在胸前，很有节奏地摇着，同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羽。 李羽也微笑瞧着她，而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骰盅，他要通过骰盅的晃动来判断里面多少点。 当然，还有声音。 终于美惠子将骰盅轻轻的放在了桌上。 李羽不由暗自警觉，这女人胸有成竹，是什么让她这么信心百倍? 李羽也不多说，将骰盅也放在了桌上。 美惠子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我数到三，一起开！” 李羽点头。 美惠子数了三声，两个人抓着骰盅都轻轻打开了，众人一片惊呼声。 李羽脸上满是自信的微笑，可是当他看到美惠子骰盅里的骰子之后，他有些傻眼。 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可没想到对方想象力比他还要高。 李羽将骰子全部都用内力震成了两半，并且两半头朝上，这样三个骰子六点朝上，对面的一点也全部朝上，总共二十一点。 这样美惠子就算摇出三个六，点数也比他小。 可是没想到美惠子居然把三个骰子摇成了菱形，菱边向上。 这样她的三个六点和三个五个点都是向上，三个六加三个五，远远大于李羽的二十一点。 李羽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居然输了。 这美惠子不仅赌艺高超，而且脑洞很大。 美惠子淡淡一笑：“侯爷，第一局你输了，后面两局你再输一局我就赢了，要加油哟！” “第二局还赌大吗？” “我不喜欢走重复的路，我们换成赌小吧。” 李羽点头。 两人换了一副骰子放在骰盅，两人开始摇起来。 上一次李羽没有注意到她骰子菱形向上这个问题，这一次他要把所有的可能都观测到，因此他将观察力发挥到了极致。 两人又摇动骰盅好一会儿，这才各自将骰盅放在面前。 李羽敏锐的已经注意到了，对方骰盅的三个骰子全都碎了。 骰子全碎，那就是没有点数，难道还能比无点更小吗？ 李羽笑了笑，如果自己没有事先观察到她骰盅之中出现的这个变化，估计这一局充其量自己跟她斗成平局。 即便自己把骰子摇成全部摇碎，最多是平手。 现在，李羽必须摇一个更小的点数。 李羽将手按在骰盅之上，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数吧。” “一二三。” 美惠子数着，嘴角溢出一抹得意。 两人同时缓缓将骰盅打开。 第182章 就地处决 美惠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的骰盅里果然三个骰子全变成了渣，连一个点都找不到了。 所有人脸上都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满是惊骇，这也太强悍了，能将三颗骰子震碎，这得需要怎样神奇的内力。 可是所有人望向李羽骰盅的时候，也都惊呆了。 因为骰盅里一个骰子都没有。 三个骰子都神奇的不见了。 “我三个骰子都没有了，你的还有一堆碎了的骰子，怎么都能拼出一点来吧，我是一点都没有的，不知道咱们俩谁的点数更小?” 美惠子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侯爷越来越风趣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局侯爷赢了。 侯爷是不是用内力将三颗骰子吸到了骰盅顶部，让它不落下来？” 李羽点头，手一松，三个骰子从骰盅落了下来，当啷啷掉在桌上。 “我这也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是刚才姑娘奇思妙想启发了我。” “咱们俩的赌技可以说半斤八两，但是侯爷比我更有想象力，佩服，咱们一比一平了，最后一局。” “最后一局姑娘想怎么赌?” “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我刚才赌小输给侯爷了，我不大服气，咱们再赌一次。 这一次不许把骰子弄碎，不许把骰子吸在骰盅里，否则就算输，看谁的点子最小。” 李羽笑了：“这主意很妙，行，那来吧。” 两人又换了三个骰子放在骰盅之中，所有人都看上瘾了，尤其是詹安定。 他对谭知州说道：“李羽这小子，如果不是因为他跟我们有仇，必须想办法弄死他，我还真有点可惜，把他留着去赌场挣钱，那可发大财。” 雷战豪也耸耸肩说道：“他如果不是诚心跟我作对，以他这样的身手，在赌坊那绝对是一个宝，给他多少钱我都愿意。” 团练使冷笑：“他有这样的本事还用到你赌场里头去混日子吗？” 这话说的也是，如果真有这样神奇赌技的人，又怎么可能去赌坊当荷官呢？ 就在这时，守城兵士飞马来报： “节度使将军，传旨太监带领一千金吾卫来了，让您和谭知州准备接旨。” 节度使大惊，这时候来传旨太监，会是什么事呢? 他赶紧对李羽他们说道：“赌局暂停，本将军先接圣旨，这关键的一局本将军要亲自看到。” 对如此惊心动魄的赌局，他看得意犹未尽。 一队队的金吾卫冲进城里，铠甲鲜明，刀光闪烁，领头的将军下令赌场所有人全部离开百步以外，并跪在地上。 这些假装成居民的厢军眼见来了这么多金吾卫，哪敢动手?他们能杀李羽，但怎么敢跟朝廷斗?那是造反。 围坐的厢军纷纷退开百步以外，跪在地上。 金吾卫刀斧手立刻警戒，里三层外三层的。 传旨太监依旧是上次的宋公公。 原来，在圣旨即将下发的时候，宋公公率军回到了京城，将李羽的密信交给了宋皇后。 宋皇后看过，知道了发生的事情，再次禀报了皇帝。 皇帝又重新调整了圣旨，并让宋公公折转返回剑州，宣读并执行皇帝新下发的圣旨。 宋公公真是够辛苦的了，回来奔波。 他取出两份圣旨，先宣读第一份，册封李羽为剑州军节度使兼剑州知州。 接着，他取出第二份。 节度使詹安定，知州谭游善和团恋使三人贪生怕死，在叛军攻城的时候弃城而逃，撤职法办，就地处决！ 詹安定满门抄斩。 宣读完圣旨，扫了一眼节度使，团练使和谭知州，手一挥，说道：“将这三人拿下。” 御林军立刻冲上前，一巴掌打掉了三人头上的帽子摁倒在地，五花大绑。 三人吓得魂飞魄散：“公公，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处决我们?” 詹黄峰也跑上来跪地哀求：“公公，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为何抓我父亲?” “你是何人?” “我是节度使詹安定的儿子詹黄峰，我前面写的一本书很火，京城很多人都知道，兴许公公也看过的。” 宋公公嘴角抹露出一抹冷笑：“没错，的确看过。” “太好了，原来公公还是我的书粉啊，我的书能入公公的法眼，真是学生的荣幸。” 他想攀谈几句，拉拉关系，搞清楚为什么要抓父亲。 没想到宋公公手一挥： “咱家接下来准备抓你来着，你自己送上来了，挺好。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凌迟处死！” 第183章 最后一局 一听到凌迟处死几个字，把詹黄峰吓得整个人都傻在了当场。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犯下了怎样的罪行，居然要遭到凌迟酷刑。 谭知州立刻就明白了，长叹一声： “我就说嘛，这是天大的祸事，现在终于捅破天了。” 团练使还是不明白，他没看过那本书，还问怎么回事? 谭知州无可奈何的望着詹黄峰：“就是这小子写的那本《不得不说的故事》，把我们都害死了。” 宋公公冷笑：“别胡说，你们是因为弃城逃走，论罪当诛，不是别的原因！” 当下，几个刽子手直接上前，开始将詹黄峰绑在立柱上执行凌迟，惨叫声不绝于耳。 同时，将谭知州和团练使两人按在地上，人头砍下，鲜血洒了一地。 詹安定脸色苍白，望向李羽，忽然对宋公公说道： “能不能让我看完李羽跟倭国女子这场决定胜负的一局?我想看李羽输。” 宋公公不禁愣了一下，扭头望向李羽。 李羽笑了：“让他看，不然他死不瞑目。” 宋公公手一挥，刽子手放开了詹安定。 他被刽子手反绑着押上高台，站在两人旁边。 “李羽，这个女人之前就跟我说了，她来参加这个赌局就是为了把你赢走，她不要我给她一文钱。你跟她走，你就死定了。” 李羽懒得理会，朝美惠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始吧。” 两人各自将三个骰子放入骰盅，开始缓缓摇动起来，都盯着对方。 美惠子不再轻描淡写，她站起身，上下左右甚至把骰盅转着身子的晃动，骰子有短暂的瞬间会遮挡。 可是李羽的观察术不仅来自眼睛，还有耳朵。 声音是隔绝不了的。 啪！ 两人几乎同时将骰盅扣在了桌上。 李羽已经做出了判断，不由暗自点头，对方赌艺的确高的没边了。 美惠子竟然将三个骰子叠放在一起，而且都是只有一个点朝上。 在不打碎色子，也不能将色子吸附在骰盅里的规则下，这应该是能想到的最小的点了。 不过李羽已经料想到了这个结果。 所以他在摇骰盅的时候，手上已经加了真气。 当下，抓住骰盅微笑望着美惠子：“开吧。” 两人同时打开骰盅。 几乎是一样的，两人都把色子叠加在了一起。都是一点朝上。 李羽没有说话，微笑望着美惠子。 美惠子笑容却在脸上僵住了，她直愣愣地瞧着李羽的色子。 半晌，扔掉了自己的骰盅，叹了口气：“我输了。” “不对啊！”詹安定急声说道，“你跟他一样都是三个骰子摞在一起，一点朝上，最多算平局，怎么认输呢？” 美惠子讥讽的瞧着他：“难怪你要被砍头，你的聪明才智远远不及他，你还跟他斗，岂不是自寻死路？ 你看清楚了，他的一点，是一点吗？” 詹安定仔细一看，顿时傻了。 原来，李羽骰盅里朝上的一点的表面，居然沾了一小块木屑。 这木屑恰好遮掉了一点的一半。 圆圆的一点成了半点了。 半点当然比一点小，所以李羽赢了。 他们说过不能把骰子打碎，不能把骰子吸在骰盅里，可是并没有说不能用东西遮挡点数。 要想在骰盅里隔空用东西遮挡骰子的点数，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可是李羽在晃动骰盅时，让色子的一点这一面撞击骰盅内壁，硬生生刮下了一块木屑，并牢牢的粘在了这一点的半边面上。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詹安定阴恻恻望着李羽：“你果然厉害啊！” 忽然，他整个人蹦了起来，落下时，两只脚狠狠踩在两个刽子手的脚面上，痛得两人惨叫着捧着腿蹲下了身。 接着，詹安定突然一声暴喝，身上的绳索寸断，四下飞散。 他一抬手，将一柄鬼头刀抢在手中，朝着李羽当头劈了过去： “李羽，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这一刀来得极快。 宇文霸还在台下，并且相隔十步之遥。 宇文霸反应已经非常快，但还是慢了半拍。 詹安定的刀，已经砍向李羽的头。 他不知道李羽的武功有多高，但绝对不会比他高。 李羽不过是个亡国的皇帝，在京城也是任人欺负，没听说他有身手。 所以，他很有自信这一刀能杀掉李羽。 然后，再乘乱逃走。 李羽依旧微笑看着那刀子看来，并没有躲闪，也没有还击。 对面的美惠子动手了。 她宽大的和服袍袖一挥，桌上三个垒在一起的骰子飞出，铛铛铛，连续三声撞在了那柄厚厚的屠刀上，硬生生将刀撞成了三节。 三节断刃横着飞了出去，落在了台下。 第184章 剑州老巢 詹安定手里只剩下了刀柄和一小寸刀刃了。 他惊骇不已，立刻将刀子剩下的一寸长的刀刃朝着李羽的太阳穴捅了过去。 可是就差这么一会儿工夫，宇文霸已经冲到近前了，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咔嚓一声，手臂被折断了。 接着有人将他整个人扔到了空中，双手抓住他的双腿，凌空咔嚓一下，将他撕成两半。 鲜血内脏撒满了擂台。 这一幕太震撼了，徒手将人撕成两半，这比用刀子可要精彩多了。 四周那些杀手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暗自庆幸刚才没动手，否则被这老头一撕两半，那还不如自己抹脖子了。 李羽缓缓点头，望向美惠子：“不错，我很满意，看来我没有看走眼。” 李羽刚才没有自己闪避或者还击，就是知道美惠子会出手护卫，李羽要看看美惠子的身手到底如何。 因为先前美惠子已经说过，她若输了，就成为李羽的部下，护卫他的安全是她的职责。 果然美惠子出手了。 结果让李羽非常满意。 美惠子起身福礼：“侯爷主公是让我以后作为您的护卫吗?” “不，你以后跟着我的夫人小周后，做她的贴身护卫，保护她的安全，” “你就不怕我居心叵测，加害夫人，又或者把夫人挟持走逼你做事情？”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我的眼睛。” 美慧子缓缓点头，“好，主公放心，我定会用生命护着夫人周全。” 宋公公慌慌张张跑上来，跪在李羽面前磕头道：“侯爷恕罪，是老奴护卫不周，让侯爷受惊了。” 李羽微笑：“不怪你，谁也想不到这詹安定武功如此之高，而且还临死反扑。” 宋公公指了指四周那些厢军，问李羽：“这一万厢军侯爷要带走吗？” “乌合之众，我看不起，还先留在剑州吧，至少可以作为劳力。 我要重建剑州城，建成我的生产基地。正需要大量劳力。他们正好派上用场。 对了，我已经是剑州节度使，我能推荐一个接替我的普惠县知县吗？” 宋公公赶紧躬身道：“当然可以，再好也没有了，相信皇上一定会采纳您的举荐的。” 现在由宋皇后在辅佐皇帝赵况寅，李羽的推荐不可能不被采纳。 李羽说道：“我就任命剑州城外驿站的驿臣宁泉生为普惠县代理知县吧。” 在这之前，谭知州把所有的官员都叫到了城池里，想让大家都观看斩杀李羽的这一幕，以便起到震慑作用。 其中包括了李羽刚到剑州时在，城外五十里驿站见到的驿臣宁泉生。 众人目光都望向他。 宁泉生惶恐不安的上前躬身作揖：“卑职叩见侯爷。” 李羽微笑道：“李大人，这普惠县知县就由你来代任。你率领这一万厢军帮我修建新的剑州城，具体如何修建，我会给你详细图纸。” 宁泉生喜出望外，激动得都有些结巴了： “卑职惶恐，卑职叩谢侯爷举荐之恩。” 李羽对普惠县的那些大小官吏们说道：“你们还不来拜见你们的代理知县?” 所有官员都跑过来行礼，拜见宁知县。 李羽又望向目瞪口呆的三大世家的家主说道：“你们当初通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三大家主都吓傻了，这个李羽如何知道。赶紧跪在地上喊冤枉。 宋公公冷笑：“被俘的叛军将领吕翰已经招供，就是雷战豪你写信让叛军进攻剑州的，你们三大世家会做内应。你的书信吕翰都已经交出来了。 还有，叛军入城，你们三大世家没有逃走，而是留下来犒劳叛军，铁证如山，还想狡辩吗？” 三大家主面如死灰。 宋公公对李羽说道：“皇上口谕，对三大世家的处置，由节度使李羽侯爷您定夺。” 的确，这三大世家还不够格让皇帝下旨惩处。 李羽手一挥：“家主斩立决，其余族人全部刺配充军！” 其实三大家族大部分人都已经葬身火海，只剩下少数一些人，也被刺配充军了。 刀斧手上前，但三大家主拿下，当场砍了脑袋。 安排妥当之后，宋公公继续监督对詹黄峰临迟处死。随后将所有处决的犯人的人头全都用盒子放着，带回京城奉命。 李羽则将宁泉生叫到中军大帐里，拿出早已经画好的剑州重建规划图，告诉他如何重建剑州城。 剑州地势险要，城墙高大，易守难攻。 整个城所有建筑已经烧成了一片白地。 这正是李羽需要的。 李羽要把这里修建成为自己的武器装备制造基地和重要战略物资生产储存基地。 要按照生产基地模式进行重建，城里所有的人都是严格挑选，有用而且可靠的人才能入住。 等重建完成，李羽就会返回剑州，以这里为大展宏图的大本营，或者说老巢。 安排好了之后，李羽带着新收的倭国女子美惠子和宇文霸返回梓州。 第185章 美女劝降 路上，李羽和美惠子骑着马并肩而行。 李羽问她：“虽然我赢了，但你如果告诉我你要我做的事情，我觉得可以的话会帮你的。说吧，你想要我给你做什么?” 美惠子很奇怪的望了一眼李羽：“你赢了也愿意帮我做吗？” “说说看，什么事?” 美惠子说道：“在你梓州附近的岷山里，有一个蛮人部落，他们的王叫旦木，我接到了一个任务，要来刺杀他。 可是我用尽办法都没有办法接近他，因为他这个人对女人不感兴趣。” “难道你想让我用美男计?” 美惠子扑哧一声笑了：“虽然你长得很清秀，可是离美男还有点距离。” “我不大喜欢你的坦诚。” 李羽撇了撇嘴， “这旦木不喜欢女人，自然是喜欢男人了，你找我不是用美男计，那要我干嘛?” “世上有些人对于男女这种事可能不会有什么兴趣，这旦木就是这样，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 他最喜欢的是财富与劫掠。 我希望你能帮我杀他领赏，但我既然已经输给你，我就不再完成这个任务。” “那为何要我跟你一年呢？” “用一年时间来杀旦木，或许才有希望，他太狡猾了。” “这任务是给谁给你的，你能告诉我吗？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美惠子摇摇头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我的主人，我以后一辈子就跟随你了。是一个赏金杀手组织，在整个大宋很多州县都有分支，在蜀地叫做摘星楼。” “既然你接了这个任务，若不完成没事吗？” “没事，我是一个自由人，赏金杀手，谁给钱我就替谁办事，办成了领钱，办不成无所谓。” “我很好奇这蛮王旦木到底值多少钱？” “一万两银子。” “是够多的，我找机会替你挣这一万两银子。” “不用了。” “其实顺水人情而已，如果我猜想不错，这蛮王旦木很快就会来攻打我的梓州。” “为何？” “你不是说他喜欢劫掠吗？之前吕翰镇守梓州，有两万五千兵士，他不敢攻打，但我的兵这么少，他一定回来攻打梓州的。 而且现在已经有迹象了。我们镇守梓州这些天来，城里的蛮人开始针对我们了，其他商人也跟着针对我们。 他们不卖粮食给我的军队，不合作不服从，甚至开始攻击我们，想把我们逼出梓州。 他们以为我们兵士少，不敢惹他们。嘿嘿。”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会知道的。” 他们一路说着回到了梓州。 李羽把美惠子给铁鹰骑的几位将领作了介绍，他们需要知道这是自己人，然后带她去见了小周后，告诉小周后这是她以后的贴身侍卫。 两人倒是很说得来，关键是这美惠子很会说话，很快两人就成了好朋友似的。 霍青松禀报说道：“主公，城里的那些商人越来越过分了，先前还找各种借口不卖粮食油盐生活品给我们，现在甚至公然挑衅。” 宇文霸说道：“我去撕掉几个，他们应该就老实了。” 李羽摆摆手：“暂时不用，需要这么做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他又问霍青松：“我们的粮食还够吗？” “原本是够的，但新收了两千新军之后，就有些紧张了，十天半个月应该没问题。” “够了，因为好戏马上就要上场了。” 有侍从进来禀报：“启禀主公，叛军全师雄派来了信使，是全师雄的妹妹，叫全小倩，想面见主公，当面递交劝降信。” 李羽说道：“叫他们进来吧。” 很快全小倩带着两个侍从走进了会客厅，这女子长得极其标致，一身长裙，完全不像征战沙场的将领。 全小倩嫣然一笑，走到李羽身边： “侯爷好手段，轻轻松松就灭了我们两万五千大军，让我们大动筋骨，佩服佩服！” “有事吗？” “我想单独跟侯爷聊一聊，可以吗？” 李羽瞧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宇文霸：“他是我的心腹，没有什么事可以瞒着他的。” 全小倩微笑，点点头，轻巧的一下坐在了李羽的大腿上，整个身子都蜷缩到他怀里： “那我就不在乎了，我哥说了让我来，把我作为礼物送给侯爷，侯爷只要归顺我兴国军，我就是你的。” 她伸手抱住了李羽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脸颊上： “知道吗？人家还是处女呢，我知道你的娘子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可是你难道不想多一个女人在身边吗？我好像美貌也不输给你娘子。” 第186章 洗干净再来 李羽瞧着她，突然伸手在鼻子前扇了两下。 全小倩见他的动作，不由愣了：“你干嘛？” 李羽很是有些嫌弃的说道：“你能不能先去洗个澡?你身上味道太浓了。” 全小倩顿时脸红了，薄怒道：“我来之前刚洗过澡好嘛。” “那你用的洗浴用品不合格，有种味道，好像放了好几天的饭菜一样有馊味。” 全小倩立刻就站起身来，对李羽怒目而视：“你太过分了。” “不是我过分，是你没有诚心，你既然要用身体来献给我，你就应该好好的做个准备，把身上洗干净再来，并且要用最好的香水。 可是你没有这样做，说明你们根本就是来试探我的，看看我的底线和我的开价，既然没有诚意又何必呢？” 全小倩抬手自己闻了闻，一张俏脸通红，说道：“你胡说，我身上哪有什么味道?我每天都用牛奶洗浴的，而且撒了香花瓣。” “那就是你整个人带有这种馊味，洗不掉的。” 听李羽这么说，全小倩反而不生气了。 她松一口气，整了整衣衫，缓缓说道：“好吧，我知道你是故意找茬气我。没关系，我不生气。 你可能没有看清楚你面临的局势，需要我提醒你吗？” “愿闻其详。” “你城里总共只有五百骑兵，另外新招收了两千新兵，总共也就两千五百人，根本守不住梓州的。 虽然你灭了我们两万五千大军，可是我们总共有十多万人，损失这一点不算什么。我们轻松就能灭掉你们这区区两千五百人。 大宋现在急于解决北伐，大军已经聚集在宋辽边境，下一步还准备攻打大辽，蜀地不是赵况寅的目标，他也无暇分身来攻。 你应该认清局势，归顺我们大王，你不仅可以得到我，还能得到高官厚禄。 一旦我兴国军席卷整个大宋，夺取大宋天下，我皇兄成为皇帝，你就是开国元勋。 否则，你和你的小周后还有家人通通都在劫难逃。” 李羽点点头：“你现在这态度就对了，这才像两军交战的样子，还有什么要威胁的也一并说出来。” 全小倩嫣然一笑，在凳子上坐下，摆出一副很诱人的姿势，双腿微微张开，用勾人的眼神望着李羽： “你只要归顺我们，你会知道物有所值，我虽然美貌可能比不上你的娘子，但我那方面的能耐绝对天下无敌，试过之后你一定不会忘记的。” 李羽笑了：“你先前说你是处女，我很好奇既然是处女，你又怎么知道你能让男人神魂颠倒，流连忘返了?难道这种事也能够纸上谈兵吗？” 全小倩俏脸一红，摆出更撩人的姿势，腿张得更开了：“纸上谈兵不行吗？我学的是房中术，并不是每个擅长房中术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完全可以纸上谈兵。 我相信我这方面的技巧绝对盖过世界上任何人，不信你试试看就知道了，我是不是处女你也很快就会知道。” 李羽说道：“你是不是处女我现在不知道，不过你身上那个死鱼味道的确太难闻了，拜托能不能把腿收拢一点?你这样味道不好闻，而且姿势不雅观，实在对你形象有损害。” 全小倩气得肺都要炸了，她对自己的相貌极为自负，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欺负。 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李羽说道：“你敢羞辱我，你会付出代价。” 想了想，又重新露出笑容：“算了，我知道你是故意激怒我，你不想归顺，我就没有征服不了的男人。” 李羽摆摆手：“行了，不逗你了，你回去吧，告诉全师雄，下次使美人计派一个真正清纯一点的来，像你这种烂货我实在没兴趣，还有一股死鱼味道。” 全小倩死死盯着李羽，咬牙切齿道：“李羽，你成功的激怒了我，你要知道激怒一个女人有多么可怕？” “你打算过来咬我一口吗？” “会有那一天的，你肯定已经知道我大军即将跟蜀都府王全斌大军会战，这是关系我们大王最为重要的一场战斗，不可能分兵来对付你，所以你才这么嚣张。 但是我提醒你，我大军很快就会杀败王全斌的大军，攻占蜀都府，那时雄兵十万，挥军攻你梓州，我会将你一口口咬下来，如你所愿。” 李羽拍了拍巴掌：“说的很好，我甚至都有些起鸡皮疙瘩了，不过记住，要吃我的时候一定记得刷牙，还有，好好把身上洗一洗，尤其是两腿之间那咸死鱼，味道实在太难闻。” 全小倩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带着两位随从走了。 第187章 嚣张的城里人 这时霍青松跑了进来，说道：“主公，城里的商人和百姓越来越过分，他们暗地袭击我们。只要落单，即便是巡逻的兵士，也会被人偷袭，已经好几个兄弟受伤了。” 李羽点头：“走，我们到街上去看看，顺便买点粮食。” 李羽只带了烟云十八骑和一百人的购粮小队沿着街道往前走，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时不时从门缝后面有人谩骂： “大宋狗，滚出蜀地，不要想在我们这儿买到一粒粮食，快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滚出蜀地！” “梓州是我们的，想活命就赶紧滚！” 各种声音从门后、墙后等各个隐蔽的地方传来，男女老幼都有。 时不时还有石头砸过来，都被跟随在李羽身边的一左一右的霍青松和宇文霸轻松的用刀剑拍开了。 李羽神情淡然。 走到了一家米行门前，房门紧闭，李羽让兵士上前敲门。 门开了，出来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是蛮人，很嚣张的问道：“干什么？” 兵士满脸堆笑说：“掌柜的，我们想买点粮食。” “我们的粮食只给人吃，不卖给狗。” 兵士满脸怒容，但还是把怒气忍下来了，说道：“我们可以给两倍的价钱。” “我再说一遍，我们的粮食是给人吃的，不是给猪狗吃的，你们要买粮食应该到猪圈狗窝你去。” 说着哈哈大笑，把门关上了。 又到了一家米行。 敲开门，是一个老头，佝偻着背。 兵士满脸堆笑说道：“老人家，我们是官兵，想跟你买点粮食，可以出两倍的价钱。” 老头竖着耳朵说道：“你说什么？你们是狗吗？既然是狗为什么不汪汪叫呢？真是不像话，居然有狗装人来骗我老头，嫌我耳朵背吗？” 几个兵士气得发抖，耐着性子说道：“老人家，我们是官兵，不是狗，看清楚了，我们想用两倍的钱买你们的粮食。” 老头摆手说道：“我不会听狗的话呀，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走吧，我们的粮食是卖给人吃的，到狗窝去找吧。” 这老头看着颤微微的，说完同样把房门关上了。 他们又往前走，路过一个卖菜的摊子，卖菜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 士兵上前要买菜。 妇人将一颗白菜直接扔到了臭水沟里： “我的菜宁可扔掉也不会卖给狗吃的，这地方又不是你们的狗窝，到这来干什么？滚出梓州城去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连一个卖菜的都这么嚣张。 李羽还是无动于衷，继续带人往前。 走了一个多时辰，问了十多个店家，得到的都是无比恶毒粗俗的谩骂。 一颗米都没买到，只能回衙门。 李羽对霍青松说道：“梓州的人不欢迎我们，你知道原因吗？” 霍青松摇头，李羽又望向宇文霸。 宇文霸也摇头。 李羽说道：“因为我们的人数太少了，整个梓州数十万人口，我们只有区区两千五百人，他们认为欺负我们就欺负了，不能怎么样。 他们料定我们不敢反抗，所以拳头硬才是真道理，这句话一点都不错。” “那我们为什么不多招一些军队呢?” “我的原则，好钢要用在刀刃下，兵不在多而在精，我们现在要机动灵活，所以部队的机动是最主要的。” 宇文霸有些惊骇，问道：“主公准备放弃梓州?” “不能说放弃，但是我们要不在乎，为了打胜仗必要时可以抛弃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我们的，能为我们取得胜利，牺牲掉也是值得的。” 第二天。 李羽拿着宋皇后送给他的军事地图在研究。 这地图太简陋了，不过如果是宋皇后此刻来看，上面已经增加了很多东西，是李羽在原地图基础上自己标注增加的。 他每天都派出探马探查，根据得到的情报在地图上增加备注。 现在，这地图已经算得上一份详细的军事地图了。 他正在忙碌着，突然兵士急匆匆跑进来禀报说道： “启禀侯爷，蛮王旦木带兵两万在城外叫阵，说如果我们不马上投降，他们就要攻城了。我军已经全部上了城楼，严阵以待。” 梓州里的不少男人已经得到了消息，在城里敲锣打鼓放鞭炮，有的还骑着马在街上狂奔，大喊蛮王来了，让大家做好准备。 一时城里乱成了一锅粥，巡逻的兵士也不敢去巡逻了，撤回了兵营。 李羽笑了笑，里应外合，不错嘛。 霍青松说道：“我叫铁鹰骑去把这些人全都杀光。” “先不用，这些天你们去买粮食，那些侮辱你们，攻击你们的人，具体位置都知道吧?” 霍青松非常有头脑，知道李羽绝不是软弱可欺的人，之前一直不还击必有深意，所以都已经把每个受到挑衅侮辱的地方都记录了下来。 听李羽果然提到，马上回答说：“我都已经记住了，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可以把这些人全部斩杀干净。” 李羽点头：“时候还没到，先等着。” 霍青松答应了，李羽带着二人登上城头观看。 第188章 挑战蛮王娘子 蛮王旦木的两万军队一字长蛇阵摆开，倒也是十分雄壮。 只可惜蛮王的军队从来不讲究什么军事操练，都很懒散，没有队形，弓箭手长矛手刀斧手都混在一起，并没有形成各自的方阵。 在城门面数百米处，一个身材高大的魁梧的壮汉正骑在马上耀武扬威的叫骂着。 他旁边一个跟他身材差不多的健壮的女子手握单刀，也在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大声叫阵。 李羽将投降的两个吕翰部将叫了来。 他们辨认之后对李羽说道： “主公，那身材魁梧的男人就是蛮王旦木，他身边那个同样魁梧的女人是他的夫人，叫娜芭子，善使一柄双刀。 听说她的双刀没有人能破解，当年我们大兴军曾经跟他们打过一仗，就是被那娜芭子杀了我们五个大将。 她的双刀太厉害了，舞动起来就跟风车轮子一般冲过来，还没法破，实在太厉害了。” 宇文霸冷声道： “我不杀女人，所以她走运了，不然我会下去将她撕成两半。” 李羽点点头：“你下去跟她叫阵，用剑，记住不要杀她，逼她把最厉害的武功都施展出来。” “是！” 宇文霸下楼上了战马，提了一柄长剑，并没有穿铠甲。 他纵马出城，到了城外叫阵： “蛮王，我乃侯爷手下大将宇文霸，听说你娘子娜芭子双刀很厉害，敢不敢与我一战？” 蛮王大怒：“你竟然要与我娘子交战？” “先砍下你娘子的脑袋，再来杀你，不然你一个人在阴曹地府会很寂寞。” 娜芭子被宇文霸直接叫阵，早就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对旦木说道：“让我去杀了这老头。” 蛮王对妻子那娜芭子的武功还是很满意的，很放心的点头说道：“尽可能抓活的，我要在军阵前把他阉割了，再一刀一刀把肉割下来，让这些宋军知道欺负我们的下场。” 娜芭子答应，挥舞双刀策马奔出了阵营，来到吊桥前空地。 宇文霸也策马冲出到了近前。 娜芭子双刀一横，说道：“你为何不穿铠甲？” “要杀你这娘们儿，不需要铠甲。” 娜芭子气得浑身发抖：“好，等我把你手脚砍断，再把你阉割了，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说着一纵胯下战马，手中双刀舞得跟风车一般朝着宇文霸冲了过来。 宇文霸勒着缰绳，右手东一剑西一剑不停刺出，每出一招都是娜芭子必然防护的。 娜芭子双刀挥舞得更加厉害，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宇文霸勒绳，马不停后退，时不时还一剑。 真要厮杀，这娜芭子已经被他劈成七八节了。 不过他也赞叹这女人手中的双刀着实厉害，活动得跟风车似的。 若不是他武功盖世，换成一般的将领，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难怪叛军吕翰手下五员大将都死在她的手下，真不是一般的强，堪成一流的战将。 宇文霸一边戏弄的出剑，一边用言语调侃，说她招数实在太慢，这刀子用来切豆腐还行，若是用来杀人实在不够看的。 气得那娜芭子发疯一般咆哮着，同时策动战马，追着宇文霸不停地转着圈的追砍。 两边战鼓齐鸣，蛮王大军中，兵士们齐声叫骂，说宇文霸不是男人，只顾逃跑，不敢硬碰硬，有本事正面交战。 但宇文霸一点都不动怒，他想让李羽想看娜芭子的武功，所以通过各个角度来不停的出招，逼着对方施展不同的刀法。 城墙之上二千新兵也在摇旗呐喊，但是渐渐的声音小下去了。 因为他们也觉得脸上无光，自己这边的战将只是往后退，不停逃避，完全是被对方压着打。 一直斗了小半个时辰，李羽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便吩咐：“鸣金收军！” 一阵铜锣响，宇文霸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往城里跑去。 娜芭子策马就追，城墙上霍青松一挥手，箭如雨下，娜芭子只好勒住马，大骂着调转马头回去。 蛮王旦木哈哈大笑，指着城楼上说道：“我看你的军队除了嘴巴厉害，其他没什么本事，连我娘子都打不过，还要来叫嚣。 李羽，我劝你赶紧弃城投降，不然我可就要攻城了，你区区二千五百人，能挡得住我二万大军攻城吗？” 李羽风轻云淡：“你可以进攻试试看。” 城楼上，两千新军已经全部装备铁甲，手持弓弩，身背合金陌刀，分成若干战斗小组，严阵以待。 这些天宇文霸主要训练他们的就是守城。 所有两千新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力大无穷，因为他们要挥动的陌刀重达五十斤。 这样的陌刀不仅重量大，而且是合金打造，异常锋利，面对普通铁甲也能一刀劈开。 五百铁鹰骑也分成若干小组，骑着战马，手持长刀，他们人马都是重甲。 但是人数太少了，几乎是一比十啊。 新兵脸上都显露出惊恐。好在他们装备的是板甲。从头到脚全部被大块的板甲覆盖。 整个头盔也是中世纪欧洲骑士那种桶式的，可以将面具拉下来挡住脸，只露出眼睛一条缝。 所以，惊恐的脸色隐藏在了桶式头盔里看不见，能看见的，只有一张张冰冷的头盔。 旦木冷笑，手一挥：“攻城！” 第189章 一边倒的屠杀 蛮人兵士都是极其强悍的，拿着盾牌，手持弯刀，潮水一般冲杀了过来。 李羽将战斗指挥权完全交给霍青松，他只观战。 敌军进入射程，霍青松便下令放箭。 一阵箭雨下去，蛮人还是人倒下，但大部分箭矢被盾牌挡住了。 蛮人兵士人数太多，冒着箭雨，很快冲到护城河边，用梯子架在上面，渡过护城河，随即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 这些蛮兵竟然不用云梯，而是将盾牌背在背上，弯刀咬在嘴里，直接跟猿猴一般手脚并用往上攀爬。 转眼间，整面城墙上全都是密密麻麻马上攀爬的蛮兵。 太吓人了，跟一大群蜘蛛一样迅速往上攀爬。 蛮兵的攀爬能力让李羽大为惊叹。 如果自己有这样一支攻城强兵，那就厉害了。 不过他不担心。战斗才开始。 何青松一声令下，战鼓擂响。 两千铁甲兵的一部分立即放下弓箭，开始用滚木礌石往下砸。往下浇滚水滚油。 另外一些则继续不断放箭。 在冷兵器时代，攻城的一方永远吃亏，这是肯定的，毕竟要从下往上攻。 新招的两千新兵都没有经过战场，投入战斗之后他们非常的害怕，所以战斗力大打折扣。 护城河边一排排的蛮兵弓箭手朝城墙上的宋军射箭。 他们的箭射得非常远，也非常准。 可惜，面对的是从头到脚全包裹在板甲之中的宋军。可谓铁甲武装到牙齿。 这些铁甲，对付一般的弓箭根本不在话下，尤其是从城楼下护城河边往上射的箭，原本距离已经比较远，加上仰射，力道消失很快，所以基本上没有能射穿铁甲的。 五百骑鹰骑依旧骑着战马，分成若干小队静静的等待，他们并没有参与战斗。 如此一来，这两千新兵怎么可能抵得住两万人的兵士的突击。 终于，蛮兵爬上了城墙。 一个接着一个，跟下饺子一般跳下城墙，与宋军厮杀。 这是，主战场转移到了城墙上。 何青松的战鼓又变了。 所有新军立即抄起陌刀，成战斗方队围杀冲上城楼的蛮兵。 与此同时，严阵以待的五百铁鹰骑分小队迅速冲杀出去，也开始围杀攻上城楼的蛮兵。 铁鹰骑的兵士都是万里挑一，又是身穿重甲，骑着同样披甲的战马，发起如旋风一般的冲锋。 步兵面对冲锋的重甲骑兵，基本上就是待宰的羔羊。尤其是毫无组织的蛮兵。 而且，这些蛮兵基本上没有任何铠甲，连布甲都没有，大多数兵士是精赤上身的。 血肉之躯对抗宋军全身防护的铁甲和合金战刀。 于是，在铁鹰骑的冲锋下，成片的蛮兵倒下。 蛮人兵士虽然彪悍，可是弯刀砍在战马和铁鹰骑兵士的铠甲之上，除了溅起一串串火花，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而铁鹰骑的马刀挥斩之下，一劈两半，简直如砍瓜切菜一般。 面对两千铁甲步兵，同样如此。 蛮王兵士虽然骁勇，可在这些刀砍不了的铁甲兵的板甲，他们的砍杀只能换来火星飞溅，基本上没有伤害。 而铁甲兵的陌刀，合金战刀，异常锋利，又重达五十斤，一刀下去，连藤甲盾牌带人，一劈两半。 于是，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冲上城池的蛮兵纷纷死在了城墙上。 城墙下舞着大刀指挥攻城的旦木有些傻眼了。 在他的兵士攻上城墙的时候，他还欣喜若狂，这样下来城池很快就能打下来，宋军真是不堪一击，第一个冲锋就能大获全胜。 可是随后他就看到了攻上城池的蛮兵被砍瓜切菜一般屠杀，被劈死在了城墙之上。 披挂重甲手持陌刀的宋军太厉害了。 尤其是铁鹰骑，简直无解。 梓州城墙比较宽，适合战马冲刺。 自己这些兵士虽然骁勇，可又怎么是这样的铁甲骑兵和步兵的对手? 很快铁鹰骑几个冲锋，就把冲上来的兵士砍杀一空。 两千新兵顿时胆气就壮了。 如果是没有希望的战斗，兵士很多情况下会选择逃走，但是在希望很大的情况下，就会激发起战士们获胜的希望和信心。 因此，新兵们发起狠来，拼命往下砸石头放箭倒滚油，各种事先准备好的防御器械一起用，惨叫声不绝于耳。 攀爬的蛮人兵士跟下饺子一样惨叫着被砸落摔死在城下，可是后面的依旧嚎叫着往上冲，似乎根本不害怕死亡。 李羽暗自点头，对宇文霸说道：“蛮人真是厉害，这些兵士如果为我所用，一个能顶三个用。” 宇文霸点头：“的确都是好兵，可惜了。” 李羽需要一场残酷的战斗来磨练这两千新兵，要经过最残酷的战斗才能获得最坚强的战士。 第190章 娘子对决娘子 李羽一直在注意观察这些新兵中最杰出最勇敢的兵士，这些都会是他将来物色的领军大将。 虽然死伤惨重，但蛮兵悍不畏死，继续攀爬。 蛮军继续攀爬上城楼，城墙上的战斗变得越来越胶着。 李羽对宇文霸说道：“你们出手吧！” 宇文霸和燕云十八骑一直没有出手，留在李羽身边，现在，作为预备队投入战斗。 蛮兵真的太勇猛了。 宇文霸手一挥，带着燕云十八骑投入了战斗。 他们简直是无敌的存在，专门往蛮兵最多的地方冲杀。 宇文霸没有用兵器，而是直接用手撕，一抓一个，一撕两半。 这一招简直太狠了，蛮兵虽然骁勇，也被眼前这一幕看傻眼了，眼看他冲来，都纷纷避让。 可是燕云十八骑的围杀让他们无处遁逃。 城墙下蛮王旦木继续嚎叫着大声指挥着兵士往上冲。 他的两万大军已经有一万投入战斗，城下死伤无数，到处都是蛮军的尸体。 毕竟攻城一方死伤太严重了，而其中大部分是攻上城之后被铁甲兵和铁鹰骑斩杀的。 新兵发现他们的铠甲非常坚固，对方根本砍不动之后，胆子也壮了，也杀红眼了，抛掉了恐惧，战力迅速回升，拼命砍杀起来。 战局迅速扭转，冲上城墙的蛮人兵士悉数被砍死在城墙之上。 蛮王开始明白这场战斗的不利了。 李羽的兵士全都身穿重甲，自己这一方面刀剑根本砍不动。 对方兵士个人素质并不比蛮兵低。 尤其是，蛮兵攻上城的毕竟相对少数，而城上宋军兵士也就能形成局部以多打少，又是成小队的合围，这种战术显然经过反复训练，熟练之极，能迅速解决战斗，投入下一波的围杀。 所以，蛮兵攻上城一批，就被围杀一波，割韭菜一般。 毕竟攻上城的蛮王兵士数量相对城上的两千五百兵士那是少的，对方又身穿重甲，根本刀剑砍不动，于是就成了一边倒的屠杀了。 看清这个局面之后，蛮王知道了他的兵士再这么攻上去，估计两万人全打光了都不一定拿得下梓州。 这些兵士可是他的心血，眼看着蛮王兵士死伤已经超过五千，他再也受不了了，这比他割到他心头肉还要痛。 急忙下令收军。 一阵铜锣响，正在攀爬城池的兵士马上回撤，但攀爬上城墙的兵士就再也没机会撤回来了，被围上来的宋军砍死在了城头。 蛮兵退走，宋军欢呼雀跃，相互看着身上铠甲，溅满了鲜血，都如同劫后余生一般充满了快意。 这一仗虽然蛮王军有两万人，但从下往上攻城本来就有很大的劣势，加上蛮王军队基本上没有铠甲，连布甲都没有，很多都是光着膀子往上冲的血肉之躯。 而李羽的两千五百兵士全部都身穿重甲，尤其是五百铁鹰骑，更是锐不可挡，在宽阔的城墙上来往奔驰，对军心有极大的鼓舞作用，所以这一战蛮王惨败。 蛮王折损了四分之一的兵马，他气得破口大骂，手中弯刀指着李羽吼道：“你这乌龟王八蛋，有本事下来我们单挑，我不把你那玩意儿踩暴我跟你姓。” 李羽手扶城墙，瞧着他说道：“好，你不是想单打独斗吗？行，咱们两个就约在明日比试三场，你若赢了，我把梓州双手奉上。 你若输了，你的两万蛮王军，哦不，准确的说现在只有一万五了，全部归顺给我，我将他们收编，怎么样？敢不敢赌？” 蛮王旦木眼珠乱转，扭头看了看娜芭子。 娜芭子高声道：“你要赌什么?先把怎么赌说出来，我们琢磨一下。” “很好，你是蛮王的妻子，我就叫我的娘子小周后来跟你打，娘子对决娘子。 你刚才不是说我的战将跟你打欺负女人吗？我就让我娘子给你打，总可以了吧。” 这蛮王对李羽还是了解的，他也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事先对李羽也做了了解。 知道李羽之前是南唐的皇帝，有一个皇后叫小周后，只是从没听说这小周后有武功，怎么可能两军作战呢？ 娜芭子也知道这一点，高声道：“你说的是你在南唐时的皇后小周后吗？” 李羽点头：“没错，就是我家娘子，我就这一个娘子，以前是我的皇后，她的确不会武功，但是要想击败你，轻而易举，只用一招。” 娜芭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没吃错药吧，你让你的娘子来跟我打，你就不怕我失手把她杀了，又或者把她手脚砍了，没有手脚的女人再怎么美男人也不会有兴趣了吧。” 李羽冷笑：“到底是你的手被砍，还是我娘子的手被砍，要比过才知道，你们占了那么大便宜还不答应，是怕被我娘子击败没面子吧？” 娜芭子怒道：“你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我不怕，叫你娘子下来。” “我说了是明天，今天我得教我娘子几招武功，足够击败你了。” 娜芭子怒极反笑：“我从小会走路就开始练武了，你娘子想一晚上学会的武功就胜过我，痴心妄想。” 蛮王旦木倒是很谨慎，马上说道：“这是第一场，后面两场你说，我们听了之后再决定比不比。” 第191章 凭战功提拔 李羽说道：“你刚才不是叫嚣跟我比试吗?所以第二场比试便是我跟你斗，你刚才一定很生气，你的兵士没有铠甲，我的兵士却穿着重甲，所以你输得很冤枉，对不对？” 旦木的确是这样想的，说道：“你知道就好，这不公平，有本事大家都不穿铠甲斗一场，我的兵士绝对砍翻你的。” “那好，那咱们两个就来比试一下，这一次你可以穿重甲，多重的铠甲都行，只要你能背得动，我就光着膀子，什么都不穿，光着上身跟你打，我要你输得心服口服，怎么样?” 旦木哈哈大笑：“此话当真?” “当然。” 霍青松急忙在旁边低声道：“主公，不可轻敌，这旦木武功很是了得，他要再加上铠甲，主公如果不穿铠甲，太危险了。” 李羽摆摆手，故意大声说道：“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你应该听说过，我要收复他们，首先要在战斗中打败他们，让他心服口服，才会为我所用。” 霍青松愣了，心想你这也太迂腐了。 旦木听到了李羽的话，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收服我？那好，我就如你所愿，将计就计。 宇文霸也低声道：“主公，不可如此，我们跟他们硬拼也不会输的。” 李羽笑了笑，摆手道：“我心意已决，而且你们听我的就行了。” 两人望向李羽。 李羽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打过没有把握的仗?” 两人想想，的确如此。 李羽聪慧过人，这一仗他要这么打肯定另有深意，而且不仅仅是收服对方这么简单。 两人便不再言语。 旦木说道：“第二个条件也可以，你既然这么说了，我穿铠甲，你光着上身咱们俩打，你如果这样都赢我，我把两万将士给你又有何妨。” “很好，第三战我出一百个兵士，你出一千个兵士，我们一比十，而且双方都不穿铠甲不拿刀剑，就徒手，敢不敢?” 旦木都愣了，自己的蛮人兵士身强力壮，普遍个子都比较高，很壮实，跟黑猩猩似的。 而李羽的兵士一看就比较弱小一些，从身材来比普遍蛮兵士有优势，更何况还是十打一，又不能用刀剑，不穿铠甲不骑马，只是肉搏，那自己便宜可是占尽。 此言一出，霍青松笑了，他已经猜到李羽这一招的用意了。 之前在京城对战御前侍卫的时候，那帮人可都是武功高手。 李羽后来用针灸激发了自己五百铁鹰骑的将士潜能，使他们短时间之内发挥出了超强的体能，持木剑木棍也把这些武功高手的御前侍卫打得倒地不起。 自从这五百铁鹰骑跟随了李羽之后，李羽每天都让他们泡药水。 这些药都是李羽亲自配置的，每次药浴之后，李羽都要用针灸替他们针刺身体激发潜能。 所以离开京城之后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他们的身体潜能已经远远超过刚入选的时候了，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对于贴身肉搏，身体的强壮绝对是第一位的。 所以宇文霸和何青松都相信，这三场对决，最后一场肯定稳赢。 对于第二场他们不是很了解李羽的武功到底有多强，但李羽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这个他们知道，所以这一仗应该也是多少有把握的。 而第一仗让小周后对战那位娜芭子，他们实在找不到任何取胜的可能。 不过他们还是相信李羽，敢这么出招，先前又让宇文霸去吸引对方，用尽全力攻击观察对方武功，兴许李羽有出其制胜的招数。 当时，铁鹰骑对战御前侍卫，他们也都不看好自己这一方面，最终李羽还是领着他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这一战相信也会如此。 旦木哈哈大笑，说道：“好，这三局比试很公平，我接受挑战，明天早上日出之后咱们就在这开始比试。” 旦木的军队将城下的尸体都拖走了。 李羽静静的看着他们打扫战场。 李羽等敌军都退走之后，巡视了那二千新军。 只有数十人受伤，伤势不太重。七八人战死。相对歼敌五千人而言，这种伤亡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李羽很满意，经过这场战斗的洗礼，他们明显成熟了很多，眼中都显露出了刚毅和不屈，这是李羽希望看到的。 李羽扫视一眼两千新兵，将两个兵士叫出列：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王良德。” “包新民。” 李羽点头，一挑大拇指说道： “我刚才看到了，王良德击毙蛮兵四十三人，包新民击毙三十七人。你们两是这场战斗中歼敌人数最多的士兵，也是最勇猛最有头脑的。所以，我提拔你们为千户，各领兵一千。” 第192章 我帮你约了一场架 两人都惊呆了，他们都记不住杀了多少敌军，当时太紧张了，而侯爷却清楚地记住了。 他们不知道李羽有非常强悍的观察力，过目不忘，能同时记住无数个不同数据的变化。 众兵士都朝两人投去羡慕的眼神，没有一个人反对。 因为这两人的确战斗非常勇敢，杀了很多敌军，虽然他们也记不住这两人到底杀了多少敌人，但绝对比他们多，这是有目共睹的。 两人又惊又喜，跪下磕头谢恩。 李羽又提拔了几个百户和十夫长，也都是按照击毙蛮兵人数的军功来封赏的。 李羽又高声道：“今日所有人战斗都很勇敢，督战队会按照每人的战功进行奖励。对阵亡和受伤将士厚加抚恤。 从今以后，只要勇敢作战，都要立功升迁的机会。” 新兵们发出欢呼，只要努力杀敌，就能当官，这给了每个兵士无限的希望。 这之后，王良德和包新民成了两千新军的领兵官，直接向李羽负责。 李羽回到中军大帐。 他问霍青松：“我们交战的时候，城里面情况怎么样?” 霍青松说道：“城里的很多人都出来闹腾，还说要里应外合把我们给灭了。尤其是一些有钱人，仗着有家丁，最为嚣张。 按照侯爷您的安排，我们当街杀掉了几个，其他人都吓跑了，其中城里的蛮族人闹得最凶。” 李羽说道：“把闹得最凶的那些蛮族的人都抓了，在街边处死，尸体不要收，扔在街上。” 霍青松精神一振，早该如此了，现在这些日子的气受够了。 霍青松赶紧抱拳答应，急匆匆走了。 很快梓州大街上，五百铁鹰骑出现了，五十人一小队，开始抓人，全部抓的都是闹事的那些蛮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有钱人。 拖出来之后当街砍头，尸体扔到了大街上，鲜血洒满了街道。 这一下整个梓州都吓坏了，也没有人敢叫喊，一个个都龟缩到屋子里。 原来这位侯爷之前没有动手，只是想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跳出来攻击官兵，要把他们全都一锅端。 不过不知道为啥李羽只杀蛮人，而没有处决其他闹事的人。 李羽来到了衙门内宅，他和小周后住在这里。 李羽对小周后说道：“我帮你约了一场架，明天上午你跟一个女人打，用剑，你敢不敢?” 小周后吓得花容失色：“官人，我除了针线其他都不会呀。我有心帮你，可妾身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上阵杀敌?” “那你相信我吗？你按照我说的做，放心，如果有危险我会随时出手。 明天我会亲自帮你牵马，有我在，天底下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一听到李羽要跟她牵马陪她去，小周后顿时胆气壮了起来。点头道：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官人这么安排一定有你的道理，妾听官人的。” 李羽说道：“明天我会把你眼睛蒙上，你拿一柄剑骑在马上，我牵你的马与对方作战，我们的马会站着不动，等对方冲过来。 你就专心听我的口令，我叫你动手你就抬手一剑刺出就可以了，今晚我们反复训练一下这一招就行了。” 李羽叫人牵来了一匹战马，要小周后把眼睛蒙上，让她骑在马上，自己牵着马，教她如何听口令出剑。 小周后冰雪聪明，很快就能根据李羽的口令，抬剑一剑刺出，高度，角度都按李羽所说。 等她完全掌握后，李羽就不再练了。 美惠子已经知道双方的三局赌局，很担心，对李羽说道：“主公，要不要我冒充尊夫人去跟对方打?我至少不会死。” 美惠子的武功并不是最高的，她擅长的是暗杀术，像这种两军对阵，她相比娜芭子就要弱一些。 李羽摇头：“不用了，你去反而破不了对方的双刀，只有我夫人可以。” 美惠子勉强笑了笑，心头却十分不以为然。 心想你夫人半点武功都不会，如果那娜芭子我都杀不了，她怎么可能杀掉？这不是吹牛吗？ 你吹牛没关系，你夫人的命恐怕就被你吹死了。 但看到李羽不答应，她也就不再说什么。 当天晚上。 李羽让霍青松从五百铁鹰骑中挑选了八十一人。剩下的十九人当然是燕云十八骑和宇文霸。 明天的一百人对决一千人，就由他们上阵。 第193章 李羽牵马 与此同时，旦木军营。 七八个旦木的将领围着他议论着明天将举行的比试。 娜芭子说道：“明天那女的要死还是要活？” 旦木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旦木对女色不感兴趣，当然对男人也没有兴趣，他最大的兴趣是财富。 所以即便听说李羽的娘子有倾国倾城之貌，他依旧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直接让娜芭子将其杀掉。 这下那七八个旦木手下的将领脸上都十分惋惜。 旦木说道：“一千勇士挑选好了没有?” 娜芭子说道：“已经挑选好了，其中二百是你的贴身侍卫，剩下的八百是咱们蛮人中身经百战的勇士，一个人能摔倒一头牛。” “李羽这一次如此小瞧我们蛮人，那就让他知道厉害，明天上阵不要留情，能打死的不用打残，老子不需要俘虏。 把他们一百人一个个都撕碎了，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要，让李羽的军队为之胆寒，要让他后悔。” 娜芭子又说道：“那李羽怎么办?” “自然要抓活的，要让他跑了，我们怎么夺取梓州，怎么在城里烧杀劫掠? 只要抓住了李羽，他们就不得不打开城门。” “那李羽说他不穿铠甲，反而让你穿，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不管什么诡计我都不怕，两军作战，他能施展什么诡计？我会把他手脚砍断，我看他还有什么诡计。” 众人都大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李羽手脚被折断，躺在地上哀嚎的样子。 次日早上，旦木剩下的一万五千蛮王军队来到了梓州前，同样没什么列阵的。 李羽则率领精挑细选的一百人肉搏战队员，自己亲自牵着小周后的马，一起出城来到了城外。 他这区区一百人在对方一五万多人面前简直就像蚂蚁跟大象站在一起似的。 蛮王军队顿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好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李羽他们。 蛮王旦木拍马上前说道：“比试开始吧。” 李羽牵着小周后登马，小周后提着一柄长剑。 她有些害怕，娇躯不停的发抖，因为不远处便是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的一万五千名蛮王兵士。 这些人都很精壮，大多数光着膀子，脸上露出恐怖的狞笑，就像盯着一只小羔羊的一群饿狼。 李羽牵着马来到场中，对小周后说道：“可以把眼睛蒙上了。” 小周后便取出一个黑布条，把眼睛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 旦木娜芭子都惊呆了，相互看了一眼。 他们说道：“这是要干什么？” 李羽淡淡一笑：“我夫人不喜欢见血，一见血就头晕，所以等会儿杀死你夫人的时候，这样可以避免不适的感觉。” 娜芭子气得哇哇跺脚，双刀在胸前砰砰的拍着，发出一阵阵的闷响。 旦木对李羽说道：“那你还不退开?” 李羽耸了耸肩，说道：“我夫人蒙着眼睛，我怕马受惊了，我帮她牵着。 放心，我不会出手相助的，你们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我会高举双手。” 说着，李羽把双手举了起来，另外一只手拉着马的缰绳。 这是做最坏的情况，万一情况出乎自己的意料，他可以第一时间把小周后救走。 旦木仔细看了看，李羽身上的确没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他是站在马的另一侧。 那女人蒙着眼睛，提着一柄长剑，实在看不出什么地方有诈。 旦木说道：“要小心，以防对方有诈。” 娜芭子说：“胆小鬼，你怕就缩到后面吧，让我去砍了这贱人，我要把她剁碎了！” 说着一抖缰绳，战马往前冲刺而出。 她手中双刀飞舞起来，犹如两个刀刃做的风车一般朝着小周后卷了过去。 这要碰上小周后，真的会被砍成无数段。 兵士们都摒住了呼吸，有一些甚至把头扭过去了，不忍心看到这悲惨的一幕。 他们都看出来小周后弱不禁风，怎么可能是这人高马大黑塔一般的蛮王女人的对手。 那女人的双刀昨天战场上都见到了，跟大将军宇文霸斗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不分胜负，如此武功，小周后怎么可能是对手? 有些人甚至暗念李羽肯定是不喜欢这老婆，故意拿她去送死，好另外找一个。 这么好的美人，真是可惜了，就这么断送在沙场之上。 第194章 一剑穿喉 娜芭子越冲越近，刀子舞动的风声嗖嗖作响。 虽然她先前狂暴，可冲到近前，她还是压制住了怒火，毕竟她迎战经验太丰富了，也担心李羽他们使什么阴谋诡计，所以一边舞动双刀一边冷静观察，减缓速度缓缓逼近。 她看到小周后骑着马，蒙着双眼，手持一柄长剑，剑身垂在马一侧，身子在不停的轻微颤抖，显得很害怕。 她和马身上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站在马的另一侧的李羽高举双手，光着膀子，一手抓着马缰绳，一脸神秘莫测的笑容瞧着她，从他身上也看不出任何有诡计的地方。 别说是他手里没有兵刃，就算有突然上来夹击娜芭子也不畏惧。 娜芭子嘴角满是狞笑：“死女人，这么小瞧我，你就去死吧。” 飞动之中，两道刀刃朝着小周后滚动而去。 在即将把小周后淹没在刀刃组成的漩涡之中的那一刻，李羽大喊一声：“正前方，平刺！” 小周后一直在等着这一声，就像昨天所练习的那样。 听到这一声时，她反而平静了，抬手出剑，一剑往前平刺过去。 高度方位都是李羽之前已经告诉过她的，已经教她反复念了几十遍的，所以没有半点差池。 青钢剑划出一道寒芒，居然从双刀组成的刀刃漩涡之中刺了进去，正中娜芭子的咽喉。 一剑穿喉。 血花飞溅。 两个双刀组成的刀刃漩涡陡然而止，娜芭子保持着一个怪异的举动，难以置信的盯着小周后。 小周后一直蒙着眼，将长剑抽回，剑尖滴滴嗒嗒往下滴着鲜血。 那血是娜芭子的。 保持了片刻的僵直，随即，娜芭子身体往后仰倒，手中双刀铛铛一下坠落在地上。 整个人摔下马来，重重撞在地面，咚的一声扭了几下就不动了。 双方都惊呆了，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居然把骁勇善战的蛮人女将娜芭子刺落马下？ 只有李羽不觉得惊骇。 因为这是他昨天就已经想好的破解之法。 他让宇文霸去挑战娜芭子，并且跟她缠斗，看她的武功刀法，就是要找到破解之法。 这娜芭子最厉害的武功就是把双刀舞得跟风车一般，然后碾压过去，挡道的就会被绞死。 其他战将都想用各种招数去应对，但都敌不过风车一般绞动的刀刃。 而李羽通过半个时辰的观察，已经找到了这刀刃漩涡的致命的破绽。 李羽穿越得到的超强的观察力，使他能够把对方武功中的破绽了如指掌。 找到这个破绽之后，即便不用武功高手，普通人只要能找准他的破绽，一剑刺出也能要他的命。 所以李羽才胸有成竹的安排下这场赌局，第一局赌的就是自己的夫人来挑战对方。 小周后这才扯下眼罩，一眼便看见被她一剑刺死的娜芭子倒在地上的尸体，吓得惊叫了一声，赶紧用手挡住眼睛，把头扭了过去。 美惠子已经风一般的飞了过来，从李羽手中接过了马，牵着马把小周后带回城里面去了。 蛮王旦木一身重甲，手提长刀策马缓缓走了过来。 果然如李羽所料，他穿了一身从头到脚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重装铠甲。 连头部都是用铜甲整个罩了起来，只有眼睛有一个长条形的窗户。 这身战甲是旦木专门按照他的身材定做的。 在昨日的战斗中他都没有穿这一身。 今天为了震慑李羽，也为了让李羽绝望，他换了这身可以说武装到牙齿的重甲。 他相信李羽面对他这全身包裹在重装铠甲之中的人，就好像老虎咬海龟，无从下嘴，一定会陷入绝望。 那时就是他旦木一边倒的屠杀了。 旦木策马上来，瞧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娜芭子，眼中满是寒怒盯着李羽：“下手够狠，我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夫人双刀中的致命破绽?” 李羽说道：“我不仅看穿了她的，也看穿了你的，所以等一下你输定了，不过不用担心，我暂时不会要你的命。 因为咱们打了赌，你要输了你和你的一万五千蛮人军队要全部归顺给我，你到时候要兑现承诺，你就可以不用死。” 蛮王旦木阴恻恻的笑着：“很好，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第195章 铁甲棺材 旦木已经穿了一身重装铠甲，这铠甲重金打造，十分坚韧，普通刀剑根本难以撼动，就算锋利的战斧，除了钝器的撞击伤之外，刀刃甚至也不能将它砍开。 他手持一柄长刀，把刀横在马上，俯视着李羽说道：“你真的不穿铠甲，也不用兵刃吗？” 李羽耸了耸肩：“不穿。我要让你知道我的绝对的力量，你才口服心服的归顺于我。” “我如果把你手脚砍断了，那你后悔可就晚了。” “废话少说，动手吧。” 两军主帅对决，双方擂鼓助威。 李羽背着双手瞧着旦木，旦木策动战马，嚎叫着手中长刀朝着李羽斜着劈了下去。 李羽闪身避开，随即右脚一个低扫腿，重重地踢在他战马的双腿之上。 咔擦！ 马的双脚是护卫最薄弱的环节，没有铠甲，但训练有素的战马会灵巧地躲避对方的攻击，所以一般攻击马腿也不容易得手。 但是刚才李羽攻击旦木的战马双腿的时候，那马下意识的要弹跳起来，躲过李羽的扫腿。 可是李羽的动作太快了，这马根本来不及抬腿就已经被李羽狠狠一脚踢中。 马的两只前腿瞬间骨折，整个马悲鸣一声往前跪倒，旦木从马上栽了下来。 自从双方约定旦木可以穿铠甲而李羽光着膀子之后，旦木就选择了重装铠甲。这一身重装铠甲非常厚重。 由于他本身就是人高马大，十分魁梧雄壮，所用铠甲原本就比普通人的重得多，而且又是加厚版的，所以这一身铠甲下来有一百多斤。 骑要马上还无所谓，但一旦坠落马下就惨了。 即便旦木力大无穷，可是背一百多斤的沉重铠甲，那简直受罪。 他甚至从地上爬起来都比较困难。 因为就在他刚刚爬起来的瞬间，李羽一个扫堂腿，他又仰面朝天躺下了。 好像一只海龟仰面翻在沙滩上，手脚乱舞，却翻不过去。 众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但这个结果李羽早就预料到了。 昨天的战斗，蛮兵没有铠甲吃了大亏，所以今天两人决斗，自己不穿铠甲而让对方穿铠甲，他一定会充分利用这一点，然后将全身包裹在重甲之中，然后就可以狂虐自己，替昨天的将士们报仇。 他算准了这蛮王这个心理。 若换成其他人，很可能也不穿铠甲或者只穿皮甲或轻便铠甲。 可是蛮王不会，他不会跟自己讲武德，也不会觉得这样不好意思或违背江湖道义，他要的只是胜利，要的只是狂虐对手。 所以李羽准确的预测到了他会这么做。 果不其然，这旦木周身上下全裹在了重重的铠甲之中，一旦落马，这铠甲却成了他的活棺材。 就在他努力想翻身起来的时候，李羽直接伸手抓住了摔在地上的那匹战马，朝着旦木砸了下去。 旦木一身重装铠甲，难以快速滚动躲闪。 重达几百斤的战马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身上，咔嚓一声，马的脊椎被砸断了。 如此沉重的撞击，旦木也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沉重的撞击，让铠甲变形，让旦木更无法动弹，因为被变形的铠甲卡住了。 李羽狠狠一脚踩在旦木抓着长刀的手腕上。 虽然旦木的手臂有护臂铁甲，可是也挡不住李羽这重重的一脚，直接踩扁了铁甲，陷入了旦木的胳膊之中。 虽然没把他手臂踩断，但是剧烈的疼痛也让他无法再握住长刀。 手腕关节处铁甲整个砸变形了。 李羽将长刀握在手中，刀尖从旦木咽喉间头盔缝隙插了进去，切在他的脖颈旁，冷笑道：“想死想活?” 重装铠甲虽然极为坚韧，但是甲片组合的地方是有缝隙的，尤其是脖颈之类的关节处。 旦木感觉到了刀锋切在脖颈上那致命的寒意，惊恐地叫了起来：“你不能杀我，你不是还希望我们蛮人投降吗？你要杀了我，你就不可能得到我们蛮人的效忠和投降。” 李羽伸手抓住他，将他直接提了起来。 原本这旦木就有差不多三百斤，加上这身铠甲，有四百来斤，因为穿了铠甲，策略上失误了，所以输得比较惨。 李羽施展出来的强大力量还是把这些崇尚武力的蛮人兵士给折服了。 李羽说道：“我们已经赢了两局，第三局还用打吗？” 三局两胜，李羽他们已经输了两局，第三局其实不用打了。 旦木却说道：“不行，说好了三场要全部打完，你要想让我们蛮人臣服于你，必须要三场全胜才行。 如果后面一场我们赢了，咱们还得再比三场。” 李羽笑了：“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风范，既然你这么无耻，那好，为了让你口服心服，我就给你打满三场。 不过我警告你，第三场我派上来的兵士可都是杀人机器，要是把你的兵士打死打残了，你可不要心痛。” 旦木狞笑：“好啊，生死不论，各安天命，侯爷我可一千人打你一百人，到底谁会把谁打死打残，那可未必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那就开始吧，事实胜于雄辩。” 第196章 屠杀，又见屠杀 旦木大声下达命令。 蛮族勇士挤成一堆站着，在他们看来列不列队无所谓，一千人打一百人，又是肉搏，更能发挥人数的优势。 双拳难敌四手嘛，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吗？ 对方强还能强到哪去？ 要想一个人打十个，用剑用刀还有可能，用拳头基本上没有可能。 何况这一千人中还有二百是旦木的护卫军，这可真的是千里挑一的勇士，跟着旦木征战沙场，击败过无数敌人。 这些壮汉又哪里是瘦小宋人所能比拟的。 宇文霸回头对燕云十八骑说道：“我们十九人对付那二百护卫军，其他铁鹰骑对付剩下八百蛮兵。” 他把最硬的骨头留给了自己和燕云十八骑。 这十八骑点头，一言不发，冲向二百护卫军。 双方战鼓雷鸣，两边兵士都咆哮着助威。 宇文霸当先冲入敌阵，一抓一个，一撕两半，没人能逃脱。 这些两百护卫军已经很强了，可在它面前，简直跟婴儿一般没有任何抵抗力。 燕云十八骑都是暗杀的高手，身形极快，动作干脆利落，瞬间就能取人性命。 杀人同样只用一招。 开始蛮人兵士还摇旗呐喊，可战斗开始后就傻眼了。 因为战斗进行得太血腥太残暴了，哪是拳头的对决，完全是屠杀。 蛮人兵士根本不可能把人一拳击毙，也更不可能把人撕成两半，可宇文霸能做到。 他完全是一个徒手杀人的机器，有这样强悍的存在，难怪李羽敢用一百人挑战他们一千人。 宇文霸的力量似乎永远耗不尽，只要是徒手肉搏，对方根本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他根本不用担心后面的拳脚，对方的攻击他根本不躲闪，任由对方的拳脚踢打在身上，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而他只需要简单的一伸手抓住一个便撕成两半，再抓下一个，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冲进了羊群之中，任由羊群用拙劣的小角抵住他。 而燕云十八骑同样是战场杀戮的机器，非常简单有效。攻击的都是对方的头部太阳穴和脖颈，简单干脆，一击爆头。 这些蛮人兵士已经很强了，寻常人的拳头打在头上根本没有用处，可是燕云十八骑那都是万里挑一的，是宇文霸亲手调教出来的变态，杀人跟宰鸡一样。 李羽站在那儿看着他，这样的杀戮方式自己都做不到。 这旦木的二百护卫队是最先死干净的。 因为宇文霸和燕云十八骑的杀戮太血腥太直接了，对手根本没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铁鹰骑的八十一人同样骁勇无比。 他们都是经过李羽每天中药药浴浸泡和针灸，虽然战力比燕云十八骑要弱一些。 可是相比这些蛮人部落的兵士来说，已经强很多了，他们也几乎不闪避，只是进攻再进攻。 旦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李羽敢用一百人战他的一千。 就好像小孩虽然多，可又如何是成年人对手？ 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屠杀。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李羽选择的是拳头。 假如这一百对战一千人，使用刀剑铠甲，或许蛮人兵士还有机会甚至杀死对方。 而现在没有了刀剑，只有拳头，蛮人给对方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对方给蛮兵的伤害则全都是致命的。 这一仗终于结束了。 屠杀停止了。 一千个兵士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 铁鹰骑兵士和宇文霸的燕云十八骑缺没有一个倒下，甚至没有一个重伤。 李羽很欣慰。 经过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药浴和针灸，燕云十八骑和铁鹰骑的战力都比先前有了质的飞跃。 旦木望着李羽，他的头盔已经被艰难的取下来了，因为手臂关节处的铠甲被踩扁了，使得他的活动有些困难。 旦木失魂落魄： “我输了，我们投降！” 李羽笑道：“很好，那就跟着我进城吧。” 旦木感激的说道：“我想跪下给你磕头，可是这铠甲……” 李羽对宇文霸说道：“帮他把铠甲脱了。” 宇文霸上前轻松地扯开了被踩变形的铠甲，终于把旦木从这一堆踩瘪的铠甲中解脱了出来。 他手一挥，冲着他的一万五千蛮人兵士高声喊道：“我们比试输了，从今李羽就是我们的主人，跟着我一起下跪拜见主人。” 说着率先跪倒。 蛮人无条件服从他们的大王，所以也都跟着跪倒磕头。 蛮王旦木给李羽磕头说道：“主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王，我就是你的奴仆，包括我蛮人十多个寨子数十万人，都是你的奴仆。” 第197章 简单的借刀杀人 李羽双手将他搀扶起来：“好，我接受你们的效忠，希望你们以后能跟随我打天下，有我在，可以保护你们蛮人的平安。” 说着拉着旦木的手一指梓州：“以后你就是我的部将，领着你的兵士跟我进城吧。” 旦木惊喜交加，又试探着问道：“那我部落兵士谁来指挥？还有，武器要不要上缴?” “你是他们的王，这些兵士当然归你指挥。兵器不用上缴了，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 “怎么可能，我是你的奴仆，一辈子都是你的奴仆，会永远效忠你的，主人。” 李羽哈哈大笑，一万五千蛮人的兵士跟随着他进入了梓州。 走在大街上，旦木心头乐开了花。 天哪，要不要这么轻松啊？ 昨天花了五千人死亡的代价都没攻下的城池，今天轻而易举就到了手。 还是对方大开城门把他们请进来的，而且还是比试了三场都输的情况下。 这李羽脑袋不会是生锈了吧？ 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居心叵测，根本不是真心效忠吗？ 他难道真的像小孩一样，指望自己这蛮王会效忠他? 不过，旦木并不想现在就翻脸动手，李羽表现出来的强大已经让他吓得有些胆子变小了。 他还是决定等晚上李羽他们都睡下了再动手。 旦木的军队进入城池，居然得到了全城百姓的夹道欢迎，这让李羽感到很无语。 道理很简单，李羽的军队人数太少了，根本不足以对这些百姓形成心理上的压制。 而旦木的大军有一万五千人，而且都是非常野蛮的蛮人，不听他们的话可是要直接咔嚓的。 见蛮人大军入城，还以为双方谈判蛮人取得了胜利，将作为这个城池的新的主人，自然要出来拍马屁。 在街边夹道欢迎，甚至拿出了粮食，煮熟的肉，上好的美酒，一筐筐的鸡蛋，都是自发的拿出来慰问蛮人的大军。 李羽简直都没眼看了，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欺软怕硬。 人与人之间是如此，城里百姓和军队之间也是如此。 当旦木看见街上横七竖八的蛮人尸体时，他眼中燃起了怒火，问李羽到：“主人，为什么要杀城里我们的蛮人？” “你误会了，不是我们杀的，是城里的这些人。在我们全力对付你们的时候，他们杀掉了城里蛮人，毕竟蛮人的人数少得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而我们又忙着跟你们比斗，没有时间来镇压。” 李羽又指着两边夹道欢迎的百姓：“这些城里人其实很狡猾，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们不欢迎蛮人，早就说要杀光蛮人，所以蛮王你要提醒一下你的手下，平时不要单独出来，不然要被杀掉的。” 很简单的挑拨离间，很简单的借刀杀人，却非常有用。 因为蛮王头脑很简单，地上无数的蛮人的尸体极大地刺激了他，让人除了愤怒，没有思考。 “我要杀了他们！” “千万不要！城里这么多人，真要打起来，你杀不了这么多。我们都惹不起，他们不卖米给我们，我们也只能干瞪眼，唉，没办法。” 李羽故意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旦木没有在说话，内心已经打定主意，晚上先杀了李羽他们，再对城里人进行抢掠屠杀，报仇雪恨。 李羽说道：“你们的兵士驻守东南西三个城门，北城由我的人驻守，今天很高兴你们能归顺，今晚上犒赏兄弟们，一醉方休。” 旦木大喜，连声感谢。 他的一万五千人分成三部分驻扎在了东南西三个城市，蛮兵开始四处索要美酒和粮食，同时开始观察城里情况，准备夜间动手。 入夜。 旦木的十几个将领聚集在了他的帐篷里。 旦木下达了指令：“今晚三更天动手，把李羽和他的两千人五百人全部杀掉，然后进行劫掠。 把那些屠杀我们蛮人的城里人都宰了。抢劫所有人，把金银财宝全部带走，天亮之前离开，返回我们村寨。” 旦木之前也曾经攻占过城池，但都是劫掠一番之后便退出城池，因为他的兵不善于守城，他也不想要城池，他的地盘只在山林之中。 他还没有想席卷天下的野心，他要的只是财富，抢掠之后就退走。 如果占领城池，还得花费精力去统治百姓，照顾他们的生活，他可没那闲心。 十几个将领对蛮王的决定都双手赞同，各自开始准备。 蛮兵抢到无数美酒和佳肴，在兵营胡吃海塞，拼命喝酒，等待夜深人静杀人抢东西。 第198章 山岗伏击 夜半三更。 城里已经安静了下来，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蛮王旦木和他的一万五千兵士则已经被酒精激发起来的狂热开始释放出来了。 旦木一声令下，率领一万五千蛮兵从三个方向杀入了城中心的衙门。 李羽就住在这，还有她那美貌的娘子。 可是当蛮人兵士潮水一般杀入衙门之后，才发现衙门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旦木又立刻率领蛮兵杀奔北城李羽两千五百兵士驻扎的兵营。 当他们冲入兵营之中，同样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个兵士都没有，城门开着。 很显然李羽的兵士已经从北城撤出去逃走了。 旦木很生气，挥舞着大刀：“狡猾的李羽居然逃走了，孬种，不敢跟我决斗！” 他忘了白天刚刚跟李羽打过，被李羽打得跟一条死狗似的，现在却叫嚣着李羽是逃兵。 他长刀一挥，说道： “劫掠！杀掉那些屠杀我们蛮人的城里人，天亮之前撤回山寨！” 无数蛮兵欢呼，潮水一般开始抢劫杀人。 顿时，城里乱成一团。 城外。 通往蛮人部落高山上，李羽带着宇文霸，霍青松和两千五百将士已经等候在这。 从这儿可以远远地眺望梓州。 霍青松说道：“主公，我们就这么把城池拱手让给他们，他们要是不撤走，那我们岂不是人财两空，连根基都没了？” 李羽笑道：“放心吧。从我对旦木的观察来看，他只是一个以抢掠为乐趣的杀人狂。 他会对梓州进行一番抢掠之后，带着他们的战利品返回他们的山寨，咱们就在这等着他们。” “他们真的会对梓州的百姓劫掠吗？我倒真希望他们这样，这些城里人真是太可恶了。” “你有见过豺狼看见羊群不去扑咬的吗？只要旁边没有猎人，他们会吃个饱的，然后拖着沉甸甸的肚子返回狼窝去。” 果然如李羽所说，蛮王旦木的大军对梓州进行了一番劫掠后，把抢到的金银珠宝都背在了身上或者用小车推着，在天亮之前便撤出了梓州，从北门往蛮人部落方向行进。 这番劫掠，抢到无数的金银财宝，旦木简直高兴坏了，率着他的大军沿着山路往回走。 他们进入了一个狭长的山谷。 这里有处山涧，很陡峭，山涧上有一座小桥，可是此刻小桥不知怎么的垮了，大军被迫停止前进。 因为山涧河流湍急，必须要重新架桥才能过去。 旦木有些担心，抬头看了看四周，天还没有亮，看不大清楚。 后面的军队并不知道前面出了什么事，继续往前走，于是乎，一万五千人都涌到了河边山谷的一小块平地上，每个人身上都背着重重的金银珠宝。 旦木下令修桥，但并没有多少人响应。 因为他们都担心把自己的金银放在地上去砍木头修完桥，回来东西被别人拿走，但背着这么沉重的一包金银又实在不方便砍木头。 旦木暴怒之下砍翻了几个兵士，这才逼着一些兵士前去伐木架桥。 天已经亮了，木桥正在架设。 突然，两侧山谷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 无数的箭从天而降，犹如漫天的箭雨倾泻而下。 蛮兵纷纷中箭，惨叫着死去。 旦木大惊，赶紧挥舞着长刀，下令冲上山去，砍死偷袭的人。 他已经猜到应该是李羽在这里设埋伏。 他对这一仗很有信心。 因为李羽只有两千五百人，自己手下有一万五千人，虽然从下往上打比较费力，但这不比城市，这是在山里面。 山里可是他的天下。 只可惜，这片山林树木很少，都是一些荒坡，看来李羽选择的地点非常好。 蛮人兵士则抱着一包包的金银珠宝不想攻击，都等着别人去击败敌人，而自己则坐享其成。 反攻的蛮兵都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一个个只是叫嚣却不肯真的往上冲。 因为他们都有无数金银珠宝，一来带着沉重的金银不方便冲锋上山，二来生怕死了便宜别人。 旦木拔出刀剑，又砍翻了几个兵士，下令冲锋。 蛮兵这才硬着头皮往上冲。 可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重重的金银珠宝，很多是铜钱，十分沉重，每个人身上都有好几十斤。 背着几十斤的金银铜钱沿着陡坡往上冲，费力而且缓慢，一个个成了山谷上箭弩手的活把子。 蛮兵身上并没有铠甲，连皮甲都没有，虽然不少人带着木藤编织的盾牌，但是为了空出手和空间背金银珠宝，布匹绸缎以及古董器皿等，很多兵士把盾牌都扔掉了，甚至把刀剑都扔了。 在弓箭射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能够庇护性命的盾牌被扔掉了，能够冲杀的兵刃也扔掉了。 而金银珠宝绸缎器皿，这些抢来的东西根本没办法成为武器。 几波箭雨过后，两三千名蛮人兵士躺在血泊之中。 第199章 完胜 这下把这些蛮人真正给弄醒了，他们才发现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哪里还顾得什么金银珠宝。 如果不杀上山去，杀开一条血路，他们全都得死在这。 这些蛮人原本是极为彪悍和凶残的，在认清局势之后，他们终于扔掉抢来的金银珠宝，抄起刀和仅有的盾牌便开始往山上冲。 山谷间响起了战斗的嚎叫。 可是李羽这次埋伏早就有了准备。所以当蛮兵冲到山腰的时候，山岗上滚下来无数的滚木礌石。简直跟性命收割机似的，一扫一片。 蛮人骁勇善战不畏死，当狂性真正发作时他们还是非常厉害的。 冒着滚木礌石和箭雨，几百个蛮人兵士终于嚎叫着先后冲上了山岗。 但是，昨天攻城时出现的一幕再次出现了。 山顶等待他们的是身穿重甲的两千步甲兵。 五百铁鹰骑并直接没有参与战斗，他们使用长弓远射来精准清楚蛮兵。 两千步甲兵分成若干小队，形成局部以多打少，围杀冲上来的蛮兵，手持五十斤重的陌刀，一刀一个，蛮人兵士被斩杀当场。 而蛮人兵士的刀剑砍在他们身上，只能溅起一串的火花。 攻上来的没有穿铠甲的蛮人兵士成了被屠宰的羔羊，也成了这些刚刚参加军队还没有经过多少战火洗礼的兵士们练胆量的活靶子。 五百铁鹰骑都是万里挑一的精锐，弓箭极为精准，又使用的是李羽发明的复合弓，能轻松拉开三石弓，有效射程达三百步。所以冲上来的蛮人兵士成了他们远射的活靶子。 蛮兵发现攻上去简直就是送死之后，不少人选择强行渡河。想强行渡过山涧，从另一侧逃走。 因为他们发现另一侧山上宋军的兵士似乎要少得多，只要能渡过山涧，逃走也比较容易。 可是人的贪婪在这一刻是致命的缺点，这些兵士绝大部分不愿意丢弃他们辛苦抢劫而来的金银珠宝，背在身上跳下山涧，蛮以为他们能游过湍急的河流到达对岸。 可是，他们低估了那些金银珠宝布匹器皿给他们带来的重量。 这些累赘被他们牢牢绑在了身上，临死前想脱都脱不下来。 很快，一个个蛮兵被拖到了水底淹死了。 当然也有兵士看清了这一点，扔掉了金银珠宝，游到了对面爬上山。 可半山突然出现的宋军弓箭手准确无误的猎杀，一箭灭一个。 李羽在河的对岸埋伏的是两百精锐的铁鹰骑，他们都是施展弓箭的高手，事先都已经占据了最好的地理位置，处于他们能射敌人，敌人却没办法反射他们的地方。 因为蛮人兵士从下往上射，射程明显会比从上往下要近得多，以至于河对岸攀爬上岸的兵士射出来的箭，没有一支能够伤到这些铁鹰骑兵士的。 而他们的却可以带走蛮人士兵的性命。 旦木看着他的士兵成片的倒下，他发疯一般扔掉了身上抢来的金银珠宝，挥舞着弯刀拿着盾牌领先冲锋。 这一下，剩下的几千蛮军也都纷纷扔下身上的金银珠宝，操着盾牌，拿着弯刀狂吼着往山上冲去。 在山林作战，蛮王军队的兵士真的战力超强，他们简直跟猿猴一般，避着箭支和滚下来的滚木雷石快速的向山顶冲锋。 很快蛮王旦木领先冲到了山顶，朝着李羽的军队冲杀了过去。 可是一个人挡在了他面前，正是宇文霸。 宇文霸只用了三拳就将蛮王的兵刃给砸飞了，接着抓住他的身子扔到空中，伸手抓住了两条腿。 蛮王脑袋中只闪过一个念头，死定了，肯定会像两军阵前被这恐怖的将领撕成两半的兵是士样，死无全尸。 就在这刹那间，传来李羽的声音：“不要杀他。” 宇文霸的手暂时停住了，随即用力一拳砸在蛮王的脑袋上，蛮王顿时昏了过去。 宇文霸将蛮王扔到了地上，接着朝冲上来的兵士冲杀了过去。 虽然蛮王的军队一波接着一波的冲上山，但结局是一样的。 因为他们没有穿铠甲，而遇到的却是从头到脚穿着铠甲，手持合金战刀的步甲兵，简直就像一个个的乌龟壳，即便是凶猛的豺狼也无从下嘴。 他们的刀当当的砍在兵士铠甲上，溅起一串串火花，可是兵士们手中陌刀闪动，一劈两截。 藤甲盾牌根本不是这种锐利的又沉重的陌刀能承受的，这些兵士的战刀都是超过五十斤的，而且是合金打造，别说是藤条做的盾牌，就是包着铁皮的木盾都挡不了几刀。 哀嚎一个接着一个。 山头上继续上演着一边倒了屠杀。 第200章 深入蛮寨 蛮兵太骁勇了，即便主帅被抓了，即便前面已经割麦子一般的一排排倒下，但后面的兵士依旧毫无畏惧的往上冲锋。 李羽皱了皱眉，上前将蛮王提起来，将他弄醒，掐着他的脖子，指责山林一边倒的屠杀对蛮王说道：“你忍心看你的将士就这么全部死去吗？这应该是你手下最精锐的士兵了吧？” 蛮王身子一颤，点头：“你要愿意停战，我们可以停战，但是要想让我们投降，做不到。” 李羽淡淡一笑：“你想多了，我没打算让你投降，你这种人先前就已经答应向我投降的，结果出尔反尔，有了一次，你以为我还会被你欺骗第二次吗？ 虽然第一次我也没有被你欺骗，但从你的角度的确是想欺骗我，所以你不会再有机会了，我只是不忍心伤害更多的生命，你让他们停手，我要带着你到你们寨子去。” 蛮王身子一哆嗦，挣扎着扭头望向李羽：“你说什么?你愿意跟我到我们寨子去?” “没错，我想去你们蛮寨做客，你愿意吗？” “你可别后悔，那地方你进得去出不来。” “没有我进去出不来的地方，快下令吧，不然你的兵士都要死光了，这么英勇的士兵我还是挺赞赏的。” 蛮王点头：“好，我答应你。” 他用一串的蛮语高声吩咐所有人停战。 他的声音很快传遍了山岗，厮杀声渐渐停了下来。 清点了一下死伤情况，蛮王兵士折损大半，一万五千人只剩下了五千多人了。 蛮王的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他蛮军的精锐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些兵士们看见李羽抓住了蛮王，并没有放下刀剑，反而是虎视眈眈的一副要冲上来的样子。 李羽对蛮王说道：“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的士兵扔下刀子然后修建木桥过河，让他们各回自己的寨子，我不会让他们成为我的俘虏的，然后你带我们去你的寨子去，怎么样?” 蛮王想一想，这倒也可以，算不得是投降。 反正这些蛮人是全民皆兵。平时下地种田，上山砍柴打猎，需要作战的时候，各寨青壮蛮人便自己带着刀剑参加军队出征作战。 他们回到蛮王山寨之后，都是要各自回各自的山寨。现在李羽只是让他们提前走而已，当下点头。 蛮王大声宣布了命令，所有人放下武器，下山修建桥梁渡河，然后返回各自山寨。 反正他也看出来了，再打下去这些兵士全部死光也没办法取胜，手里有没有刀剑结果都差不多。 对方这铠甲和兵刃太恐怖了，而且个人素质甚至都超过了他的这些军队，这仗没法打。 随着蛮王的号令，所有的兵士扔掉了手里的刀剑盾牌，下山重新搭建木桥。 宇文霸和霍青松都面向林中，对李羽说道：“我们真的要深入蛮王山寨吗？我们这么点的人，蛮王山寨可有几十万人，而且他们是全民皆兵。” “是呀，蛮王山寨全民皆兵，平时为民，战时为兵，每家每户都有刀剑，拉起来就可以作战。 我们区区两千人，即便有蛮王做人质进入蛮人山寨，那也太危险了，只怕也是羊入狼群，有去无回啊，他们再能打，打得过几十万人吗？” 李羽笑了：“相信我，我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今天晚上我就要让整个蛮人部落彻底臣服于我。” 宇文霸和霍青松都难以置信的望着李羽。 开什么玩笑？这蛮王出尔反尔，先是臣服了你，接着又利用机会进入梓州大开杀戒。 害得我们都只好逃，现在还吹牛说让整个蛮王山寨所有人都臣服于你，这岂不是笑话吗？ 虽然他们压根半点都不相信李羽这番话，可是他们也知道李羽之前给他们创造了多少奇迹，他说的都兑现了。 他如果说今晚上让蛮王山寨臣服，那就有可能实现。 所以两人还是抱拳拱手，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假如这次主公牛皮吹破了，他们拼死也要保护主公杀出重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私下里两人都做了秘密动员，一旦打起来，全力保护李羽撤走，不可恋战。 李羽知道他们在部署，并不干涉，很快木桥架好，他们渡河之后便返回各自山寨去了。 李羽则押解着蛮王到了蛮王的山寨。 第201章 美酒开路 他们进入山寨的时候，很多人都出来看，一个个眼睛充满了敌意。 李羽的军队保持警戒，但也不跟对方发生冲突。 来到蛮王的家，蛮王的五个妾室也都满是敌意的盯着李羽。 李羽笑了笑，对蛮王说道：“我们是来做客的，你不是有十几个寨子吗？把所有寨子的寨主都叫来，我们开个会。” 蛮王说道：“你不怕死就好，这些寨主来了会将你们五马分尸。” 于是大声下令，传令兵跑去通知去了。 接着，李羽下令成战斗队形，围住蛮王山寨。同时，将蛮王所有家人全部囚禁，将蛮王也关押了起来。 很快灯笼火把照耀之下，无数的兵士朝这边过来，满山遍野都是。 他们拿着刀剑，甚至拿着柴刀锄头之类的工具，将整个蛮王山寨围在了中间。 李羽的军队成环形抵御阵型，以蛮王的家为中心警戒。 十几个寨主出现在了警戒圈外，也都是手持刀剑。 李羽下令放他们进来。 他们也够大胆的，十几个人都进入宋军防御圈内。 其中一个魁梧壮汉指着李羽说道：“放开我们蛮王，留你一个全尸，不然会把你剁成肉酱。” 敌我人数太悬殊了，对方人数太多了，差不多有好几万。 但李羽并不紧张，因为他来不是为了屠城来的，他想用另外一种方法征服蛮人部落。 他一挥手，几个兵士抬上来了几个箱子放在面前。 李羽上前打开了一口箱子，拿出了几瓶酒，对那十几个寨主说道：“这是我酿的美酒，味道很不错，你们尝尝。 我知道你们蛮人最喜欢喝酒，只是你们的酒跟水一样，没意思，我的酒可以让你们嗨到天上去，不信就尝一下。” 说着他让人放了一张桌子，拿了一些碗，将箱子里的一坛酒打开了，倒了一碗，然后一饮而尽，表示酒都没有毒。 随后退后几步，对那十几个寨主说道：“有胆量的就过来喝一口，保证让你们印象深刻。” 十几个寨主面面相觑。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寨主迈步出列，说道：“我来尝尝。” 李羽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见她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十分火爆，一身劲装，手持弯刀，飒爽英姿，一头长发飘洒。 李羽笑道吓：“你叫什么?” “我先尝尝你的酒，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喝，我再告诉你名字，如果你骗我，我就砍死你。” “有个性，那你尝吧。” 她拿起一坛酒倒了满满一碗，喝了一口，顿时辣得直吐舌头，同时惊喜地望着李羽：“这酒比烧刀子还厉害的多，而且回甜，酒香浓郁，果然是好酒。” 她慢慢的一口一口的终于把这一碗全都喝到了肚子里，伸手在高高的胸脯上不停的顺着，似乎要让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往下梳倒。 只过了片刻，她眉飞色舞，大叫：“好酒，真是好酒，才这么一会功夫我已经感觉到全身热血奔涌了。” 李羽笑道：“这才开始，再过一会儿酒劲上来你会更嗨的，不过我提醒你这酒后劲大，先不要多喝，因为度数很高，可不像你们那些水酒能比拟的。” 听到这女子这么说之后，其他寨主也都上来，端着酒也每人喝了一碗，一个个都赞不绝口。 蛮人男子都好酒，女人也有很多好酒之人，平日下地干活，田间都要放一坛酒。干活累了，就倒一碗酒喝着，休息一会儿再接着干。 平时甚至都把酒水当茶喝，对酒的爱好由此可见。 李羽知道，所以这次他刻意准备了各种度数的酒，就是要用酒来收买。 对于这些蛮人不能一味的使用武力，他们是不会屈从于暴力的彪悍民族， 不过这些人也都是热血汉子，你对他好他会对你更好，只有攻入他们的心，才能得到他们的绝对效忠，像旦木那样表面的效忠都是假的。 果然，每个人一碗酒下肚之后，只过了一会儿，都兴奋起来，连声叫好。 那女子上前说道：“你的酒果然不错，好，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莎红，我们寨子也有不少汉人，我的老师之中也有汉人，所以我会说汉话。” 李羽点头：“我叫李羽，是侯爵，现在是剑州军节度使兼任剑州知州。 你们蛮王率军两万来攻打我的城池，所以才挑起战争，这场战斗是我不希望打的，虽然我获得了胜利，但我主动到你们寨子来想来交朋友，不想再打下去。 你们听听我交朋友的条件，如果愿意咱们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莎红点点头，回头对那十几个寨主用蛮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大家被李羽的酒首先征服了，也都点头表示愿意听听李羽说的交朋友的条件。 李羽拍了拍酒坛子：“这样的酒你们要多少我可以供应多少，当然是要收钱的。” 莎红大喜：“那当然，你说多少钱，我们都给。” “按照市场价，绝不多收，但也不会少收，也不会让你们吃亏，当然我也可以在你们这找几个代理经销商，我把酒批发给你们，你们再给村民和市民们零售。” “这主意好，还有吗？不过光是酒交朋友还不够。” “当然还有。” 第202章 礼物 李羽又打开了另一口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串串的精美的五彩缤纷的玻璃珠子出来。 这些是李羽炼制出来的。 实际上，烧制玻璃的工艺比烧制陶器还要简单，只是温度配方大宋的人没有掌握，所以一直无法造出现在的透明玻璃。 而李羽天生好学聪明，这些知识早就已经掌握在脑中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断反复试验研制，他已经能够制造透明玻璃，也能制造加入了各种颜色的五彩缤纷的玻璃球了。 但李羽并没有推出他的玻璃，他要拿来当奢侈品换取更大的利益。 这些五彩缤纷的玻璃球串成珠子会非常好看，是这个时代绝对没有的，甚至比那些见惯了的玛瑙翡翠更有吸引力，毕竟那些他们见多了，但透明玻璃球他们没见过。 当年哥伦布航海每到一处，最初征服当地土着的并不是刀枪，而是这些玻璃珠子、小镜子之类的小玩意儿，就换得了当地土着的好感，并换回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可见这些小东西对土着是有相当大的征服力的。 果然，李羽把这几盒各式各样的玻璃制作工艺品拿出来之后，这十几个寨主呼吸都要停了。 李羽拿了一串玻璃项链挂在了莎红的脖子上说道：“送给你了。” 莎红又惊又喜，爱不释手的捧着脖子上的那串项链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送给我，要我回馈你什么?” “什么都不要，只想交个朋友，你要认我做朋友，就把这礼物收下吧。” “太好了，谢谢，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李羽又对那十几个眼巴巴望着他的寨主说道：“你们每个人从里面挑一件喜欢的首饰，算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这些人激动不已，都上来，有的拿的是玻璃项链，有的拿的是玻璃耳坠，各种各样的玻璃饰品让他们眼花缭乱缭乱。 不过李羽知道不能一下给太多，所以每个人只给了一件，然后便把箱子给扣上了。 李羽对莎红说道：“这样的首饰我也可以少量提供给你们。” 莎红脸上全是兴奋，又有些忐忑的说道：“这东西会很贵吧。” “是有点贵，不过，我卖给你们这些透明珠宝，不需要你们给金银，而是用来雇佣你们的兵士。 我雇佣蛮人兵士作战，可以付钱给兵士们，当然如果他们愿意，我也可以用这种漂亮的首饰作为雇佣的费用。” 莎红把李羽的话翻译给了那十几个寨主，寨主们都兴奋的点头，连声说可以，没问题。 这些东西和酒完全征服了他们，而且李羽是花钱雇佣他们的兵士，又不是无偿的借用，需要给钱或者给这些首饰的，当然他们更愿意得到这样的首饰。 李羽笑了，这样的首饰对他来说不值钱，不过玻璃这东西一旦大规模生产就不值钱了，所以必须控制产量，刀要用在刀刃上，好在这个时代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该怎么生产这样的玻璃。 如果用这些小玻璃饰品就能换来上万骁勇善战的蛮人兵士，那简直太值了。 这些兵士只要经过训练，再配上铠甲和锋利的兵刃，将会成为一只无人能敌的军队，甚至比自己招收的两千新兵还要强。 之所以他们之前的战斗会失败，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有组织性，同时被李羽利用地势形成了以多打少，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铠甲和锋利的兵刃。 一旦这些蛮王兵士也身披铁甲，手持合金战刀，加上严格的战阵训练，战斗力将会直线上升。 这是李羽用尽心思来来蛮族部落交朋友的原因。 李羽又打开了第三个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了五彩的布匹。 这是李羽这些日子调试的染料染制的新布料，色彩极为艳丽，这种色彩在大宋只有皇族和达官显贵才能使用。 可是这蛮王寨子天高皇帝远，谁能管得着他们。 而且李羽用现代工艺制作的染料，色泽鲜艳，远远超过大宋的染料，所以这些布料的色彩简直亮瞎了这十几个寨主的眼，呼吸都停顿了。 李羽从箱子中拿出一块跟彩虹一般的布料打开，披在了莎红的身上，摸着下巴退后几步看着。 莎红的身材真的太美了，穿上这样艳丽的布料披风，看着更是迷人。 莎红将布料裹紧转了个圈，自己也被布料上七种颜色的色彩迷的眼中满是兴奋，神采飞扬，激动还有些忐忑的说道：“这布料是给我的?” 李羽点点头：“我送给你了，咱们已经是朋友，这也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谢谢你，侯爷。” “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名字的李羽，或者叫我李大哥，看样子我比你大。” “好的，李大哥，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 李羽拍了拍那箱子，对十几个馋涎欲滴的寨主说道：“那自己上来每人挑一匹布，算是我给你们的礼物。” 第203章 娶个蛮女寨主 十几个寨主兴奋的争先恐后过来，从箱子里挑着各自喜欢的布料也都披在身上，相互看着，咧着嘴憨憨地笑了起来。 这些布料都十分精美，特别是各种颜色，十分鲜艳，非常符合蛮人张扬喜欢显摆的个性。 李羽微笑，望着他们说道：“这些布料还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 这些简单的汉语对话这些蛮王寨子的寨主还是懂一点的，都一起点头。 “这样的布料你们要多少我可以提供多少，可以用你们出产的东西交换，比如皮货、山货。 当然也可以用来折抵雇佣军的雇佣费，具体怎么折抵我们可以再详细商量。” 单纯用玻璃首饰充当雇佣费，可能很多穷苦百姓不愿意，他们毕竟是需要生活的。 但是用这些色彩鲜艳的布料就不一样了，大宋时布料是可以直接用来以物易物的通常置换物的。 布料不仅可以做成衣服，也能当钱交换其他东西，有时候比金银铜钱还要好用。 这些寨主听到李羽这些好的布料可以以物易物，甚至可以用他们山寨的兵士来折抵，这让他们高兴坏了，连连点头答应。 李羽拍了拍巴掌说道：“好了，我给各位的礼物就这么多，现在我想问一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这一次所有的寨主大致都猜到了李羽的话的含义，但不敢确定，都望向莎红。 莎红用蛮语翻译了一遍之后，所有人脑袋都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大声说着：“可以，我们是朋友！” 李羽大笑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开怀畅饮，今天晚上什么都不谈，先喝酒，喝完酒明天早上酒醒了咱们再坐下来商谈具体的事宜，如何?” 这十几个寨主刚才一碗酒下肚，把馋虫勾起来了，已经有些醺醺然，正巴不得这句话，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似的。 于是各寨主让各自的兵士解散，返回寨子，很快，包围蛮王寨子的人全都散了。 他们又在院子里用几张桌子拼成了一张大大的桌子，各寨主又赶紧让人送来了美味佳肴，不过都是一些山货野味，这样的高度酒没有下酒菜实在喝着不得劲。 李羽这一次带了好几大坛酒，足够今晚畅饮的。 这十几个寨主都跟李羽说了他们的名字，说了寨子的情况和能提供的兵士的数量，以及他们的一些希望。 李羽耐心的听着，不做任何表态。 毕竟酒后的东西不顶数，要冷静下来才能谈，这种事不能靠酒后占别人便宜，要长期合作的，不是一锤子买卖。 莎红低声问：“蛮王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羽端了一杯酒，拍了拍莎红的肩膀，说道：“咱们去那边聊聊。” 他指了指后面吊的吊脚楼上。 莎红答应，跟着李羽上到吊脚楼，在长凳上坐下，端着酒喝着。 蛮王的家人全都被囚禁了，大多数房屋都空出来了。 下面十几个寨主已经喝嗨了，开始划拳行令，不亦乐乎。 莎红眯着醉眼望着李羽：“李大哥，你一直没有把蛮王拉出来跟大家见面，没有让他跟大家一起喝酒，也没有给他东西，你是不是想杀掉他?” 李羽点头：“聪明，我就喜欢跟你这样聪明的女人打交道，没错，我听说你们蛮王并不是世袭的，而是个寨主推举出来的，对吧？” “是的，所有寨子的寨主进行推荐，少数服从多数，最好是意见一致。 当然，如果实在不一致就还是少数服从多数，蛮王当时就是按照少数服从多数推举出来的，但很多人并不顺从的，包括我。 他这个人贪婪，不讲信用，不像我们蛮人，仗着孔武有力，欺负其他寨子，我早就想推翻他了。” 说到这儿，她望向李羽，突然嫣然一笑，伸手过去勾住李羽的脖子，吐气如兰： “李大哥，你要是帮我把蛮王推翻，让我当上蛮王，我就做你的女人，而且是嫁给你。 你要成了我们蛮族的女婿，蛮人会绝对效忠你，而不仅仅是看在钱的份上。” 李羽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至于娶一个蛮人女子做妾室，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的身份可是南唐皇帝，将来他是要复国的。 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皇帝的标配，招一个蛮人女子嫔妃，有何不可？ 李羽端着酒杯瞧着她：“你的建议如果稍稍改动一下，我就可以接受。” “哦，怎么个改法?” “你刚才说的是我帮你当上蛮王，你就做我的女人，对吗？” 莎红点点头，眼中满是炽热的火焰。 “这句话可以改成：你如果做我的女人，我就帮你当上蛮王。” 莎红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娇笑，花枝乱颤：“有意思，按照我的说法，如果你帮我成为蛮王，我就可以做你的女人，那听上去有点要挟的意思。 而你改过来，我做你的女人，你就可以帮我成为蛮王，你就是给我的恩惠，对吧?” 李羽挑起大拇指：“你的汉语非常精准，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 莎红放下酒杯，双手勾住了李羽的脖子，拉着他往一间空屋子走去：“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我就做你的女人吧。” 第204章 另立蛮王 一个时辰之后。 李羽拉着心满意足的莎红的手从屋里出来，下了竹楼到院子里。 那几坛酒已经差不多喝光了，这几个寨主舌头都大了，正在豪言壮语阶段。 看到李羽和莎红出来，几个寨主意味深长的瞧着他们说道：“侯爷，你有本事呀，我们莎红寨主可是蛮王山寨的最美的一朵花，你一来就把她给摘了，厉害！” 李羽笑了笑：“我不仅仅是把她给摘下了，而且还要娶她过门，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李羽并没有使用妾的称呼，对于这些山寨的人来说不存在妻妾的区别，所有的女人嫁给了一个男人都是妻子，不像汉人妻妾地位分得那么清楚。 一听这话，所有寨主端着酒碗直愣愣地望着莎红。 莎红点头：“是。明天我们会举行婚礼，李羽侯爷将会成为我莎红的丈夫，我们蛮人部落的女婿。” “好，恭喜恭喜！” 那黑大个寨主第一个叫好，其他寨主也纷纷挑起大拇指上前敬酒恭贺。 李羽说道：“既然我已经是蛮王山寨的女婿，我应该也有话语权吧？” “那当然，你现在已经是我们蛮王山寨的人了，当然可以对山寨的事情说话。” “好，原先的蛮王旦木率军攻打我的城池，屠杀我的兵士，抢掠我的子民，杀了很多人，抢走了大量的财物，不得已我跟他做了一番决战。 我跟他约了对战三场，如果我输了就把城池交给他，如果我赢了他就归顺我，结果三场我都赢了，所有参战的蛮王将士都看到的，他也领着将士们跪地归顺了我。 但是他背信弃义，在进入我梓州之后，当天晚上发动袭击，幸亏我得到预警，早及时撤出了城池，他在我梓州烧杀抢掠，抢了无数金银，杀了很多人，然后想逃回山寨。 我率军在山上与他的军队展开一场决战，击败了他，并将他俘虏。 因此，在我看来，蛮王旦木这人背信弃义，没有一点血性，不讲道理。 我建议废除他蛮王的称号，并将他处死，另外选以为蛮王，各位意下如何?” 这件事那些归来的蛮王兵士们都已经跟各自的寨主说了，他们也大致了解了整个经过。 这些兵士倒是比较诚实，如实的说了，的确跟李羽刚才所说的是一样的。 他们之前不把李羽当自己人，认为他是敌人，所以带人来兴师问罪。 而现在李羽给了他们这么多好东西，还请他们喝酒交朋友，现在更是成为莎红寨主的丈夫，成了蛮人的一部分，屁股决定脑袋，对方地位发生变化，他们的思维当然也就发生变化了。 听李羽这么一说，都觉得蛮王太不地道，出尔反尔，打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地投降，人家坦诚相待，让大军入城，他却趁机夺取别人城池烧杀抢掠，实在说不过去，连他们都觉得丢人。 但是要废掉一个蛮王还是要谨慎的，所以都低声议论着。 莎红大声用蛮语跟他们说着，甚至激烈的辩论。 终于，这十几个寨主都点头赞同李羽的话，废掉蛮王旦木，另立寨主。 莎红高兴的把这个结果告诉了李羽。 李羽高兴的点点头，对众人说道：“那我推举一个候选人，就是我的妻子莎红寨主，她为新的蛮王。 如果你们拥戴她，我带来的剩下的布匹和美丽的珍珠首饰都作为谢礼送给大家，并且逢年过节都会有大量的精美礼物给各位寨主。” 这俨然是公然行贿了，好处就摆在眼前，这些寨主又是喝了酒的，兴奋之下哪有不答应的? 所以寨主全都点头，单膝跪倒抱拳拜见新的蛮王莎红。 在蛮王山寨，并没有女子不能当家的规矩，只要你够强悍一样可以成为蛮王。 而莎红背后有李羽撑腰，她本身又是极有魅力的人，拜她为蛮王，这些寨主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李羽点头，对宇文霸说道：“把旦木带出来。” 旦木被几个膀大腰圆的铁鹰骑武士拉出了黑屋子，到了院子中。 蛮王一看见十几个寨主都在这儿，顿时大喜，叫道：“我命令你们，马上上去把这些汉人全都杀光！” 十几个寨主依旧盯着他，没一个动的。 “你们没有听见吗？你们耳朵聋了吗，给我上把他杀掉，所有的汉人全部杀掉！” 莎红提着弯刀走上前。 蛮王大笑说道：“很好，莎红，我原来以为你对我不算忠诚，但现在我错了，看来你是最忠诚的一个，杀掉李羽！ 我这一次从梓州抢了很多的金银珠宝，我会重重犒赏你的，上去把这男人的头砍下来！” 莎红举起了刀子对着蛮王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旦木，李羽现在是我男人，我已经嫁给他了。 李羽爵爷以后就是我们蛮王山寨的女婿。 现在所有寨主已经推举我成为新的蛮王。现在，我以蛮王的身份把你处死！” 说着高举弯刀，一刀劈向蛮王的脖子。 第205章 兑现诺言 蛮王吓得魂飞魄散，想躲避，可是身上绑着绳子，双臂被强悍的铁鹰骑军牢牢控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眼看这一刀便要将他的脑袋砍下，突然李羽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刀子停在了蛮王的脖子上。 李羽说道：“等一下。” “为什么?” “我们汉人有一种做法叫做投名状，既然拜你为新的蛮王，就让所有寨主都在这背信弃义的蛮王身上割一刀，表示效忠。另外，他是我的俘虏，他的命应该由我来了结。” 莎红连连点头。 李羽放开她之后，她手一挥，在蛮王身上切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泉涌，染红了半个身子。 蛮王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破口大骂。 莎红倒转刀柄咔嚓一下，直接将他下巴打脱臼。 李羽不禁一震，这美女寨主可真是下手够狠的。 十几个寨主也都拔出腰刀轮番上前在蛮王身上割了一刀，十几刀下来蛮王整个成了血人，命已经去了大半条，血流得太多了，气息奄奄。 李羽招手将美惠子叫了过来，在她耳边低低的声音说道：“我答应过你，我会让你完成你的任务，现在他是你的了，去把他人头割下带去领赏金。” 美惠子感激不已，也凑到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声： “谢谢，我原以为你是吹牛的，现在我才知道你是真有本事，佩服你，更让我对你崇拜了。” 刚说到这儿，她就被莎红一把给拉开了。 莎红寒着脸拿着腰刀：“他是我丈夫，你跟我男人嘀嘀咕咕的干嘛？” 美惠子扑哧一声笑了，福了一礼说道：“夫人，我只是李羽侯爷身边的一名侍卫，刚才侯爷是让我来当刽子手把他的头砍下来。” 莎红冷笑，当听到后面一句话顿时吃了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李羽：“你把她叫过来是让她来砍下蛮王的头?” “没错，她很厉害的。” 蛮王嘴里都已经冒出血来了，因为有几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咳嗽着瞧着美惠子：“我不要女人杀我，我死都不瞑目地，换个男人来。” 美惠子嫣然一笑，突然出手，寒光闪过，蛮王的人头飞起半空，鲜血飞溅，人头接着落在了地上。 在场的只有几个人看见了她出手，其他人只看见寒光一闪，出手太快了，不愧是顶尖的杀手。 李羽当然看清了美惠子袖子里那柄又细又薄的短剑，可它是藏在哪的？ 铁鹰骑战士拿来了装有石灰的木盒，美惠子将人头放在了木盒之中。 李羽说道：“好了，酒喝光了，人也杀了，各自回去睡觉，养足精神，明天早上咱们具体谈细节。” 这些寨主都是豪迈万分，拍着胸脯说道：“侯爷，你已经是我们蛮王山寨的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意见，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吃亏的。” 众人都纷纷说是。 当晚李羽住进了莎红的吊脚楼。 次日。 莎红把蛮王旦木所在的山寨一个跟他比较亲近的头领任命为这蛮王山寨的寨主。 那人立刻跪地磕头，表示效忠。 这样就凑齐了各寨的寨主。 所以十多个山寨的寨主集聚在一起商议事情。 李羽开出来的条件每个寨主都极为满意。 李羽说他要在蛮王山寨征兵一万，全是雇佣军，开出了让每个寨主都非常满意的雇佣价格，而且可以用布匹或者玻璃器皿首饰折抵。 于是，雇佣兵的事情很快谈妥了。 李羽又让各寨推举做生意的商家，跟李羽签订购销合同，由李羽批发美酒布匹和玻璃首饰器皿给他们，他们再零售给山寨村民。 当然玻璃首饰器皿李羽定位为奢侈品，定价都很高，这样才能显出它的尊贵，只有少数有钱的人才消费得起，但每一件都能换来天价。 接下来，按照蛮人山寨的规矩，李羽和莎红举行了婚礼。 李羽已经让人又运来了无数的美酒，这些都是李羽在城里酿造的。 美酒用来招待前来祝贺的宾客，同时也是对他的美酒的一种推销。 各寨有头有脸的大小头目们都来了，喝的都很开心，对李羽的美酒赞不绝口，对李羽拿出来的色彩鲜丽的布匹也都十分眼红，纷纷订购。 尤其是李羽的玻璃器皿和首饰，更是带来了震撼般的赞誉，那些有钱人争先恐后的订购，一个比一个出价高。 李羽很感慨，看不出来这蛮王山寨有钱人还真是不少。 这一天都沉浸在婚庆的欢乐之中。 所有山寨的人都知道，大宋朝的一位侯爵取了美丽的莎红寨主做妻子，成了蛮王山寨的女婿了。 第206章 雇佣兵蛮军 第三天。 李羽开始竖起招兵旗，挑选一万蛮王军队兵士雇佣军。 李羽亲自挑选，择优录取。 他主挑选身体机能最好，最有发展前途的兵士，他尤其喜欢挑那种之前没有出征过的兵士，因为老兵要想绝对服从命令很难，都成兵油子了，相反新兵更容易调教。 他要训练出一支绝对服从纪律严明的部队。 军队的战力，除了技能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纪律性，兵油子很难用纪律约束，即便武力值再强，上了战场都会成为一盘散沙，这不是李羽喜欢的。 李羽有穿越获得的神奇观察术，可以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轻松地识别好兵还是兵油子。 花了一天时间选了一万人。 由于李羽给的雇佣费非常优厚，入选的蛮王兵士都快乐疯了，因为能给家人赚很大一笔钱。 之前跟着蛮王作战，一文钱得不到，是纯尽义务，死了也没有什么安家费。 而李羽不仅每个月有军饷，生病受伤还能免费治疗，残疾、战死更是有丰厚的抚恤金和安家费。 入选的兴高采烈，没被选上的垂头丧气，纷纷追着询问下一次征兵什么时候。 宇文霸都看着眼热，问李羽为何不多招些兵士，蛮王军队的兵士都很强悍。 李羽摇头，他要的军队不是数量，而是质量。 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才是他建军梦想，也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宝。 他尽可能把钱用在武器改造和提升军队素质上，而不是浪费在庞大的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养兵上面。 军队挑选完毕，这一万蛮王兵士跪地宣誓效忠，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李羽给了他们太多了，而李羽又已经是蛮王山寨的人，是莎红寨主的丈夫，他们已经把李羽看成自己人，就像效忠蛮王一样效忠李羽。 李羽将这一万蛮王兵交给贺青松，由他组织人进行训练。 临别头一天，李羽跟莎红交代了一件事，莎红答应，让他放心一定办好。 次日，李羽他们离开蛮人部落，返回梓州。 新蛮王莎红率领十几个寨主一直送到部落山口，这几日跟李羽缠绵，两人感情飞速升温，分别时都依依不舍。 莎红说道：“有时间一定要回山寨来，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好男儿志在四方，所以我不会阻拦你去征服天下，我只需要征服你就可以了。 如果遇到困难或者需要我们的帮助，派人送封信，我会带人赶来相助。” 李羽搂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我记住了，我会时常来部落跟你相会的。” 众人挥手作别。 返回梓州的路上，宇文霸由衷地赞叹：“主公，你先前说你会一晚上征服整个蛮人部落，让他们臣服，我跟霍青松当时怎么都不相信，可是现在我们相信了。” 霍青松说道： “难怪主公要把蛮王引进城里来，因为你已经知道他是假意投降，想利用投降来进入城池。 而你带领我们先撤离梓州，就是故意让他们抢劫。 蛮军拿着那么多金银珠宝回山寨，势必影响战斗力，果然，这些蛮人舍不得扔掉金银珠宝，这才被我没轻松击败。 而他们抢劫的所有金银珠宝全成了我们的战利品，主公想的真是长远。” 霍青松说：“这些蛮军是为我们做嫁衣裳，梓州城那些人对我们简直太恶毒了，可是让我们直接抢城里那些可恶的有钱人，还有所顾忌不好下手，毕竟他们是大宋子民。 可是让蛮军抢了他们，咱们再从蛮军手里抢东西，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李羽有些尴尬：“虽然这样做不太道德，可是对付小人就得用小人的办法，如果城里面的百姓对我们不是那么凶狠那么无情，我或许也不会用这种办法。” 霍青松说道：“是，这些人是咎由自取，主公一箭双雕，既整治了这些凶蛮百姓，又让蛮王带了一顶背信弃义，屠杀民众的帽子。 杀掉他也就名正言顺了，让蛮人部落这些寨主都说不出二话。” 宇文霸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 霍青松疑惑的瞧着他：“你笑什么？” “我明白了，主公这不是一件双雕，是一箭三雕甚至四雕。” “什么意思？” “主公故意不识破蛮王旦木假投降真劫掠的嘴脸，引他们进城，我们却先撤出城外，埋伏在山岗。 等他们抢了东西回山寨，我们就可以痛快的消灭了蛮军，也获得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而这些东西都是那些作死的城里有钱人的，咱们得来一点都不用愧疚。” 霍青松也微笑道：“对呀，主公真是好计谋，我现在算彻底明白了。” 第207章 暗杀摘星楼 回到梓州。 李羽江斩杀的蛮王和他的一些主要将领的首级全都悬挂在城门楼上。 很多人都认出来了，这是那天在城里烧杀抢掠的蛮王的首级，还有他的手下，城里顿时一片欢呼。 而这一次再没有人敢对李羽的军队有任何不敬了，不仅是因为李羽杀伐果断，还是因为李羽替他们报了仇，杀掉了抢掠他们的蛮人头领。 当然最关键的是李羽带入城的还有一万蛮人兵士，这一下对城里的这些人威慑力大增，绝对武力之下就不会有反抗了。 在人头悬挂了三天之后，李羽才把人头交给了美惠子，让她去领赏金。 很快美惠子便领来了赏金一万两银子，高兴坏了，要全部给李羽当军饷。 李羽没有要，说道：“虽然这是我帮忙杀的，可是也是我答应的，你以后好好干就算回报我了，至于钱我不缺。” 美惠子知道李羽真的不缺钱。美酒，首饰和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制品能卖大价钱，要钱简直不要太容易，也就不再客气。 接下来李羽让宇文霸集中训练这一万蛮人兵士，尤其着重训练他们的纪律性。 在他们进行训练的时候，李羽带着宇文霸和燕云十八骑来到了剑州府。 他要来查看剑州重建的情况。 剑州整个被烧成了一片平地，宁泉生带领一万厢军按照李羽的规划图纸进行重建。 整个剑州城要变成一个武器装备生产基地，划分了各种功能区，而且相互之间有隔火防火通道，避免大面积的着火毁掉全城。 同时易燃易爆物品全部都单独存放，并且远离其他建筑，修建足够高和足够厚的防爆墙。 李羽进入之后发现工程进展很快，已经大半完工了，很是高兴。 其实这也好理解，这些建筑基本上都是平房，很少有楼房，而且都是木材结构，又不存在金属水泥。 另外投入的劳工组有一万人分工协作，这些厢军两军作战不行，但干活还是不错的。 宁泉生带着李羽各个基地都去转了一圈，李羽很满意，完全是按照自己的设计图纸在进行修建。 在这里，李羽不仅要生产出各种型号的铠甲，用来装备步兵、弓箭手、骑兵，甚至每一个兵种不同场合不同用途的铠甲都会做出区分，以最大限度的趋利避害发挥铠甲的机制防御作用。 另外，这里还会有大量的生活用品作坊，用来酿酒染布料制作玻璃首饰，器皿等等。 李羽都有些急不可耐了，想尽快应用起来了。 ………… 汉州城。 全师雄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之上，撑着双手，目光阴冷的听着妹妹全小倩说着她去李羽控制的梓州劝降的经过。 听完之后，全师雄阴冷的声音说道：“这家伙软硬不吃，还如此戏弄于你，实在是太可恶了。 等我拿下蜀都府，灭了王权斌的兵，立刻挥师梓州，将这李羽拿下，交给你千刀万剐。” 全小倩摆手说道：“对付他还不用那么麻烦，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哥哥，你尽管放心的攻打蜀都府，李羽交给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哦，你有何高招?” “有些事情花钱就能办到，何必要自己费劲呢?” “你是说买凶?” “对呀，你不知道大宋专门有人收钱替人暗杀吗？只要你肯出钱就有人帮你做事。 而且双方都不需要见面，通过中间人就办成了，都很安全，外人也不知道是你干的，只需要让你知道结果便拿出钱就可以。” 全师雄点头：“我也听说过，不过你有这样的门路，能找到这些杀手的中间人吗？” “我有门路，可以让他们帮我们杀掉李羽，或者把他抓回来，好好折磨他。” “不会被骗吧，那钱财是小事，丢人可丢大了。” “放心吧，我会亲自去谈这件事，应该不会错的。” 摘星楼。 这里是蜀地一个赏金杀手组织的联络地点，只有圈内的人知道，对外只是一个普通的酒楼。 在蜀地很多城镇都有它的存在，背后是什么样的势力没有人知道。 全小倩带着两个随从出现在了摘星楼，和掌柜的在会客厅喝茶。 “我要杀掉李羽，他是现在的剑州军节度使，兼剑州知州，需要支付多少?” 掌柜的瞧了一眼全小倩，摇摇头：“这个活我们接不了。” “为什么?” “他身边有军队保护，外人很难接近，而且此人深居简出，根本没机会杀。” “如果我能把他约出来，让他身边没有其他人呢?” “哦，那倒可以考虑，不过，如果能这样，为什么你不自己下手？还要找我们。” “理由你不用知道，接不接吧？ 掌柜的望着窗外思索良久，终于点头。 “多少钱？” “一万两白银。” 全小倩咬牙道：“太高了。” “即便你引他出来，要杀他也不容易，他身边高手护卫绝对不少。 而且，他是侯爷，杀了他，我们一段时间不会再接活，得躲避朝廷的追杀，这些损失都得算上。 一万两银子我已经犹豫很久，要不要再往上加，你最好在我没有改主意之前答应。” 全小倩桌子一拍，“成交，不过你要把他的人头割来交给我，我要亲手把它打扁。” “那当然，这是规矩。” 第208章 和美女打猎去 剑州。 李羽正在看宇文霸操练那一万蛮人兵士。 他练兵非常的严格，绝对的服从命令，有不服用命令的，轻者呵斥，重者军棍伺候。 这些原本就很散漫的蛮人兵士经过这些天宇文霸魔鬼式的训练，纪律已经焕然一新，完全可以做到令行禁止。 训练结束，李羽宣布了一个决定，他会根据训练表现和训练结束时考核的结果，层层选拔各个队的队长和指挥使。 蛮军兵士顿时欢呼雀跃，非常高兴。 因为当领头的可以有更多的薪水，毕竟军官的薪水要比普通兵士高得多。 雇佣兵不就是图这个嘛。 这时，有兵士跑了禀报：“启禀主公，那全小倩又来了。” “让她过来吧。” 很快，全小倩带着几个随从一阵风来了。 她穿着一身劲装，勾勒身材曲线玲珑，披着一件火红的长袍，胯下一匹胭脂马，也跟火烧云一般，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诱人的火焰。 还别说这叛军首领的妹妹还真是一团火般的诱人。 李羽却促狭地问：“这次你洗澡了吗？” “当然洗了！” 全小倩狠狠白了他一眼， “我想去打猎，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咱们比比箭法，你输了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输了我就把自己给你。” “这个奖励没兴趣，你身上还有那个咸鱼的味道，我给你的香皂你没用吗？” 全小倩狠狠虚空抽了一马鞭，怒道：“人家是姑娘，你能不能嘴下留点德?” “唉，忠言逆耳，好吧，看在你今天精神面貌还不错的份上，就陪你去打猎玩吧。” “别带你的狗腿子行吗？难不成还怕我吃掉你？而且我要带你去一个别人不能去的地方，很好玩的。” 李羽想了想，说道：“我还真怕你这只母老虎把持不住，别人不带，我身边这个老奴必须跟着我。” 他指了指宇文霸。 有这战场杀神在，李羽什么都不用怕。 全小倩并不知道宇文霸的厉害，听到李羽只带这个老家伙，她不由暗自高兴。 这老头看着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一阵风都能吹倒，他能打又能打几个？ 摘星楼可是高手如云，要收拾一个糟老头子那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嘛。 她故意噘嘴说道：“好吧，带这老头也行，但是叫他离远一点，人家可是要跟你说悄悄话的。” 李羽说道：“那你稍等，我去交代一些事情。” “你不会安排人手准备半路伏击我吧?” “伏击你？我一个人就够了。” “讨厌！” 李羽把霍青松叫到了一旁，低声和他嘀咕了一下。 霍青松点头，躬身快步走了。 很快李羽和宇文霸各自上了马。 宇文霸带了两张弓和两壶箭，随后跟着全小倩往城外走去。 全小倩很高兴，对李羽说道：“你真的只带这老头?” “对呀，打猎而已，又不是打仗，带这么多人干嘛？ 对了，我还想问你，你哥起兵造反，我却是朝廷节度使，负有平叛的职责。 咱们是敌对双方，你这么大摇大摆来找我，就怕不怕我把你抓了拿去邀功请赏？” “你舍得吗？” 全小倩扭了一下腰肢，前凸后翘，造型真的非常的吸引眼球。 李羽眼睛都亮了。 全小倩咯咯笑：“看你那副馋样，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我要是被那些臭男人碰一下，只怕你的心都会滴血了，怎么可能拿我去邀功呢，你又不缺钱。 好像你也不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否则我哥开出那么好的条件，开国元勋你都无动于衷，还有什么能让你动心？ 所以，我相信你不会拿我去换钱的。” “是，江山美人，很多人选择前者，也有人脑袋有问题选择后者，” “那你呢？你是选江山还是选美人?” “行章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我的梦想。” “好一个鱼与熊掌兼得的贪心汉！好吧，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这时，有几匹马飞驰而来，是霍青松。 “启禀主公，东西带来了。” 霍青松将一个锦盒递给了李羽。 李羽拿过锦盒也不打开，直接递给了全小倩：“送你的。” 全小倩咯咯笑： “不会是聘礼吧？这么寒酸，人家聘礼都是大箱小箱马车拉的，怎么你一个小盒子就把我打发了？里面莫非是和氏璧，又或者是海龙王的夜明珠？” “你打开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全小倩满不在乎的打开了盒子，撇了撇嘴。 可是当她看清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顿时呼吸都停顿了，一双眼瞪得溜圆，难以置信的瞧了一眼李羽，又死死盯着盒子里的东西。 第209章 说漏嘴了 这盒子里面放了满满一盒各种各样不规则的玻璃珠宝，晶莹剔透，有一些是完全透明的，有一些有各种色泽，五颜六色，璀璨夺目。 这些玻璃在李羽那儿根本不值钱，可是在没有见过它的人眼中那绝对是珍宝，价值远远超过翡翠玛瑙和宝石。 因为它比翡翠啥的要晶莹剔透，色泽明亮。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 “这些是什么东西？是珠宝吗？我怎么没见过这种珠宝，这个是完全透明，最纯净的水晶都没有这么透明，太神了。” 李羽微笑：“喜欢吗？这一小盒珠宝你还看在眼中吧？” “太喜欢了，哎呀，这可是比十辆马车拖来的金银都值钱，真的把这一盒全给我吗？这可是价值连城啊！当做我的聘礼都足够了！” “珠宝送佳人，应该用最美的珍珠首饰跟你才相配。” 全小倩连眼睛都湿润了。 他对自己这么好？ 这价值连城的珠宝直接给自己整整一盒子呢。 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他了。 全小倩吸吸鼻子，幽怨地说道：“这些珠宝你花了很多钱吧？你又不是要娶我，给我这么珍贵的珠宝，让我怎么好意思接受？” 李羽耸了耸肩：“在我看来它值不了什么钱，因为在河里淘金子一样就能淘到，无非是多花些人手费点功夫罢了。” 全小倩整个眼都直了：“你说什么？这些珠宝是你从河里淘来的，像淘金子那样?” “不不，我开玩笑，走了，咱们不是打猎吗？还说这些干嘛？赶快把东西收起来。” 李羽越是吞吞吐吐就越让全小倩起疑心。 一个劲追问：“你在哪淘的？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放心，我绝对不跟外人说，也不会跟我哥说的，咱们什么关系，你还怕我派人来抢吗？” “我没说什么呀，刚才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了，别到外人面说去，我还真怕人家抢。 我现在手下人手可不多，虽然新招了兵，但根本派不上用场，出来乍到，连拉弓射箭都不会。” 全小倩更是连呼吸都停了，咬咬红唇说道：“你一定要带我去，我要去看看。” “荒郊野外的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不是说随便淘就能淘上来的，一个矿工也许十天半月都找不到一颗。 当然运气来了也许一天就能找到好几个，全看机缘。所以，咱们还是去打猎吧。” 说着，朝霍青松挥了挥手，便策马朝外走去。 全小倩一路上还是不停的旁敲侧击试探。 可李羽口风非常紧，再也不提这件事。 他们一路来到城外，策马狂奔到了山峦之下。 这是跟摘星楼大致约好的地方，时不时有野兔从草丛中蹦出来。 全小倩说：“咱们比赛，看谁射中的猎物多，谁赢了就可以让对方答应一个能做得到的要求，敢不敢？” “怕你啊？赌了！” 两人便纵马开始弯弓射猎。 李羽虽然穿越之后内力相当不错，可是箭法还真不怎么样，没有系统练过，所以别说小的兔子了，就连大的獐子他也没射到。 倒是全小倩，从小刀马功夫娴熟，几乎是箭无虚发，很快她就已经打了好几只兔子两只獐子了。 而李羽连一只猎物都没打到。 全小倩咯咯笑道：“李羽哥哥，你好像输了哦，先前说好的，你要输了，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放心，我的要求不会让你为难的，而且还让你有便宜可占。” 李羽挠挠头：“唉呀，早知道你箭法这么好，干嘛跟你打赌？” “你还有机会，山谷里面猎物应该更多，这次我让你先射，射不中我再来。” 进了山谷，果然里面猎物更多。 一只獐子出现，李羽一箭射中了那獐子的屁股，他立刻兴奋起来：“哎呀，我射中了。” 那獐子臀部中箭，撒腿就跑。 “快追！” 全小倩大声叫到，两人策马狂追。 宇文霸都被甩到了身后。 全小倩不断放箭，却不摄獐子，而是逼迫獐子朝着山谷深处逃窜。 李羽一边骑马狂追一边放箭。 可是一壶箭射光了，都没射中一支。 忽然，山腰出冷不丁一支箭飞了过来，噗的一声，正中那獐子的头，獐子立刻往前摔倒，抽搐几下便死了。 李羽吃了一惊，勒住战马，疑惑的四下张望。 山谷两侧出现无数黑衣蒙面人，弯弓搭箭对准了李羽。 前后也出现无数黑衣人，黑巾蒙面，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李羽大惊：“你们要干嘛？” 他扭头望向身后，只有全小倩。 宇文霸没有追上来，全小倩的几个随从也没有，只有他们两个。 跑得太快了，随从都被甩下了。 第210章 小娘皮还有点良心 李羽赶紧拔出长剑对全小倩说道：“你快冲出去，我来断后，快点。” 全小倩却迟疑了。 她原本雇凶是来杀李羽的，可李羽之前对她太好，她都有些感动了，临到头时，却打了退堂鼓。 这些凶手是自己雇来杀他的，他却有保护自己，让自己先逃走，他来断后。 这是被自己卖了好药帮自己数钱啊。 如果这样的好男人杀了，自己会不会内疚一辈子？ 全小倩傻在了那里。 全小倩身边的一个一脸横肉的女子却强行把她拖走了。 李羽这才提着马缰绳冲着那些杀手高声道：“我乃剑州军节度使兼知州违命侯李羽，你们这些山贼难道想杀官造反吗？” 那一脸横肉的侍女却哈哈大笑： “李羽你个大笨蛋，原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也被我们小姐迷得神魂颠倒的，连到了地狱都不知道。” 李羽大惊失色，扭头望去，指着全小倩怒道：“是你？这些人是你找来的？” 全小倩苦涩一笑：“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这时，山腰两侧黑衣人已经下到山谷，将李羽包围了，手中弓箭强弩，长剑砍刀，有百人之多。 李羽对全小倩怒道：“为什么要杀我?” 全小倩不回答。 横肉侍女冷笑帮着说： “你既然不愿意归顺我们兴国军，还那么恶毒欺辱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岂能容你？若是治不了你，我兴国军还有何面目待在蜀地？” “我可是朝廷命官，堂堂侯爵，你们要杀我，难道不怕朝廷雷霆之怒吗？” “要是怕朝廷，我们大将军就不会起兵造反了，反正已经杀了很多的朝廷官员了，不差你一个。” 全小倩咬了咬牙，说道：“李羽，如果你告诉我们那条能够淘出你给我的珠宝的河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 因为打猎输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就是这个。” 李羽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人从来不会被人胁迫，而且所有敢于胁迫我的人都会死，所以小倩，你不该胁迫我，我也不想辣手摧花，但是是你逼我的。” 横肉女狞笑：“小姐，这家伙事到如今你吹牛，下令吧，万箭齐发，将他射成刺猬！” 李羽冷笑：“把我杀了，你们就永远不会知道那条河在什么地方。” “我可以把你的手下抓到，让他们带着去。” “好主意，那你可以试试。” 黑衣人头领，也就是摘星楼的掌柜，望向了全小倩：“杀不杀？赶紧说。” 横肉女大声道：“杀！放箭！” “不要杀他！”全小倩咬牙，大声地命令，“这李羽知道那条河的位置，抓活的给我，别杀他。” 先把人抓到再说，全小倩最终决定。 摘星楼主点头：“抓活的可是要加钱的……” 李羽笑了：“算了，我没耐心等你们讨价还价了，你们不动手，还是我们动手好了。这些杀手给我全杀了！” 李羽话音刚落，从四面八方飞过来无数的人影，如大鹏展翅一般落向了那上百个杀手。 这些人出手快如闪电，一刀一个砍翻无数。 与此同时，李羽身边多了一个干瘪的老头，正是宇文霸。 他没有出手，杀这些人还不需要他出手，燕云十八骑就够了。 燕云十八骑鬼魅一样的存在，能跟随宇文霸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敌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存在，跟随这些杀手那也易如反掌。 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惊动便接近到了狙杀距离，随着一声号令突然出手。 杀手擅长暗杀，但正面对决往往不太行。所以跟燕云十八骑这样的超一流高手，人数多也根本不够看。 转眼间，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倒下。 “放箭！” 摘星楼掌柜大吼一声，顾不得要不要活的了。 嗖嗖！ 几支长箭射向李羽。 全小倩下意识惊叫：“小心！” 李羽微笑瞧着她，这小娘皮还有点良心。 宇文霸腾身而起，手中多了一根长鞭，舞动犹如陀螺一般将李羽整个人罩在其中。 那些箭没有一只能透过这只旋转的陀螺，全都弹了出去。 这些弓箭手也只够放第一波箭的，接着他们就死在了烟云十八骑的剑下。 摘星楼主撒腿就跑，可是迎面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正是风轻云淡的宇文霸。 “杀了。” 李羽淡淡的声音说道。 就好像说的不是杀人，而是好酒一般。 摘星楼主在一瞬间便刺出了十三剑，可是接着他就发现长剑不见了，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而他整个人飞了起来。 落下的时候两只脚已经被宇文霸抓在了手中，接着就没有气息了，因为他已经被宇文霸撕成了两半。 第211章 一下杀掉几万敌军 局面很快被李羽的人完全掌控。 全小倩花容失色，横肉女等几个侍从更是脸色惨白。 可是她们不敢跑，因为他们知道跑不出这些人的手。 也不敢出手，虽然她们几个武功不错，可是远远不如摘星楼主。 连摘星楼主这么高的武功，在宇文霸手下都过不了一个回合，她们更不够看。 李羽望向横肉女：“你刚才的嚣张呢？” 横肉女色厉内荏道：“李羽，识相的赶紧投降，不然……” “撕了她！”李羽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向宇文霸下令。 宇文霸飞身过去，横肉女转头就跑，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却被宇文霸轻松追上，抓住扔到空中，一撕两半。 李羽压根不看，慢慢走到全小倩面前，伸手在她马背拍了拍：“好马，这马叫胭脂马对吧？果然跟胭脂一般红，不过看着有点像鲜血，砍掉脑袋涌出来的血。” 全小倩哆嗦着从怀里取出那一小盒子，递给李羽： “还给你，我不要了，你放了我吧，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我哥哥一定会答应的，他就我一个妹妹，他最疼我了。” 李羽好奇地望着她：“我上次放你走了，没杀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找杀手来杀我呢？” “我只是想出口气，而且我刚才已经不想杀你了。” “嗯，我看出来了，你还是懂得感恩的。所以，我不杀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没问题。你要什么交换，可以跟我哥说，他一定会答案。” “叫你哥给我一万兵士，用来交换你。这一万兵士的兵刃、铠甲和兵士要分开，而且要准备一个月的粮草一起送来。完了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全小倩大喜：“一言为定！” 李羽说道：“把你的随从派两个回去送信。你和其他随从，只能暂时屈居在我这里了。” 全小倩拿着那一小盒玻璃珠宝：“那这个？” “送给你的东西，归你了，不用还。” “多谢！” 全小倩把两个侍从叫来，写了一封信，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把几颗玻璃珠宝交给两位侍从，让她们带回去给哥哥看。让哥哥赶紧送一万兵士来交换自己。 李羽也不查看她的书信，带着全小倩回到了梓州后，将她软禁起来。 霍青松有些不解，问李羽：“主公，如果你需要一万兵士，咱们随时可以招，我相信有很多人愿意成为你的士兵。 别说是梓州的，蛮人招个两三万都很轻松，您给的条件太丰厚了，他们都愿意来为您效力，干嘛要去用全小倩去交换这一万人呢?” 李羽微笑：“我要布一个局，一下杀掉几万敌军的局。这一万人是局的一部分。能杀掉多少，关键看有多少人入瓮了。” ………… 几天后。 女蛮王莎红来到了梓州。 她跟李羽一翻云雨之后，这才整理衣衫坐下说话。 莎红说道：“你安排的事我都已经做好了，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 “好勒，你可帮了我大忙。” 说着，李羽拿出一个精美的红宝石项链送给莎红。这是从旦木抢劫的财物中挑出来的最精美的战利品之一。 不过莎红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有太过欢喜。 “怎么了？不喜欢吗？” “喜欢呀，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说谎都不会，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我知道这是红宝石，非常珍贵，可是我更喜欢你给我的那透明璀璨宝石，看上去更美。” 李羽很无语，玻璃在现代社会最不值钱的好吗？怎么可能跟红宝石相比。 也难怪，物以稀为贵，对于莎红来说，这个时代的再珍贵的珠宝她也不在乎，但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又看上去特别漂亮的玻璃才是她最喜欢的。 李羽便拿出了一个锦盒，在锦盒里放着一面小小的巴掌大的小镜子。 这是平面水银玻璃镜，远比这个时代看着模糊不清的铜镜要清洗太多了，简直震撼人心。 “送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莎红惊骇的打开了这盒子，顿时间呼吸都停止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面能照着她毫发毕现的镜子，她甚至看清了她的每一根睫毛，这简直是灵魂的自我审视。 她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左顾右盼的看着：“这镜子太好了，照的这么清楚，这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我造出来的，而且制造这东西可费劲了，不仅要花费大量钱财，还要花费大量的精力，不过只要你喜欢就好。” “喜欢，我当然喜欢。” 莎红扑进了他怀里抱着他一阵的亲吻，随后又爱不释手的拿着镜子左顾右盼。 就在这时，兵士急匆匆进来抱拳道： “启禀主公，梓州的知州程忠义和元广府知府蔡家璜带着一队人马前来拜会。” 李羽愣了一下：“梓州的知州来见我，干什么来了?” 莎红说道：“你有客人，那我就回去了，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说着，将那面镜子小心放进锦盒，带着随从返回蛮王山寨去了。 第212章 交出梓州 李羽吩咐有请。 很快便进来了几个人，身穿大宋的官袍，趾高气昂的。 为首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酒糟鼻，肥头大耳，满面油光。 他走到李羽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说道：“你就是李羽?” “正是，你们谁呀？” 胖子官员拍了拍大肚皮说道：“本官乃是梓州知州，程忠义。” 他又介绍那位干瘦的官员：“这位是元广府知府蔡家璜，我们今天来，是让你把梓州交回来。因为本官才是朝廷任命的梓州的知州。 你鸠占鹊巢，霸占了我梓州。原以为你会乖乖交给本官，没想到你却装聋作哑，所以本官只好去找元广府知府蔡大人，请他出面一起来找你索要来了。” 李羽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因为自己的梓州是从叛军全师雄的部将吕翰手里夺过来的。 这位知州应该是大宋任命的官，他丢了梓州，却想从自己手里要回去。 李羽戏谑一笑： “既然你是梓州的知府，梓州又怎么会到我的手里来了？” 一说这话，程忠义顿时老脸一红，圆胖胖的脑门都冒出了汗珠，冷声说道：“闲话少说，赶紧把梓州交出来！” 说着，他从随从手里拿着拿过一个锦盒，打开了，取出一方官印亮给李羽看： “瞧见了吗？这是朝廷授予本官的梓州知州的官印，证明本官才是梓州的主人，要不还，我可不客气。” 李羽笑了：“你准备怎么个不客气法？咬我一口?” 程忠义想不到李羽会这么说，顿时都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了。 他指着李羽对身边的蔡家煌说道：“蔡大人，你看这李羽，十足的小人，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把梓州交还给我，幸亏有大人你在，你来评评理。” 蔡知府咳嗽了一声，对李羽说道：“程知州所言极是，梓州的确是他执掌的，有官印为证。 你既然已经把梓州夺回来了，就应该交还给他，你是剑州知州兼剑州节度使，你应该回那里去。 当然，对于你夺取梓州的功劳，朝廷应该会给你额外的奖赏的，但是不能成为你鸠占鹊巢占着梓州不还的理由，对吧？” 李羽皱了皱眉：“不好意思，鸠占鹊巢这句话当不起。梓州是我从叛军全师雄手里夺过来的，而不是从你们手里头骗过来的。 你们一进来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霸占你们东西似的，是不是有些可笑？” “那你是不打算归还了？” “不还。” 蔡知府愕然：“为什么？” “因为我从叛军手里夺过来的。他丢失城池，肯定会被朝廷惩处，还能当这知州吗？等皇上下旨任命了新的知州再说吧。” 程忠义程知州一拍大腿，对蔡知府说道： “看到了吗？蔡大人，我就说了，他肯定是这个嘴脸，占着别人的城池还有道理，幸亏我们事先有了准备。” 程忠义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黄手帕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打开，从里面量出了一块腰牌。 他把腰牌举了起来，一脸得意和狞笑：“姓李的，看清楚了，这是什么?潭王令，见到此令如见潭王本人，李羽，你还不下跪?” 你又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果然是谭王赵广龙的谭王令。 还真有意思，自己从晋王赵广冀那儿拿了一块晋王令牌到处装逼，连潘太师的脸都打了，没想到这程忠义居然从赵广龙那同样拿到了一块腰牌。 看来他跟赵广龙的关系还不简单。 李羽说道：“你这潭王令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你别管，反正是真的，你见到潭王令还不下跪，你想造反吗？” 一旁蔡知府也阴冷的目光望着李羽：“是呀李羽，见到潭王令牌如见潭王本人，难道你见到王爷还不下跪吗？” 李羽笑了，眯着眼：“装傻是吧？不知道我侯爷吗?你见过侯爵见到王爷下跪的吗？拱手为礼也就可以了。” 一听这话，蔡家璜和程忠义表情都很难看，因为的确如此。 程忠义道：“不管这些，我问你，潭王的潭王令你听不听？我以潭王的名义命令你立刻交出梓州！” 第213章 布局 李羽皱了皱眉。 程忠义顿时得意：“赶快把城池交给本官，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娘子是叫小周后，对吗？” 李羽浓眉一挑：“是呀，怎么了？” “潭王也有令，让你把小周后交出来，本官会派人护送她到京城去交给潭王爷。” “这个命令我就不懂了，为何潭王会有这样的要求？” “太后去世了，所有官员家眷都在皇宫为太后娘娘祈福，唯独你违命侯的夫人不去，实在是失礼得很。 所以潭王也非常生气，这才让下官转告你，叫你立刻送你的娘子进宫去给太后娘娘守灵祈福七七四十九天。” 李羽目光望向了蔡知府，说道：“知府大人，你觉得这样的命令合理吗？” 蔡知府冷冷一笑：“合不合理你都要执行，因为这是王爷的命令，除非你想抗命不遵。” 李羽慢条斯理说道：“潭王爷的命令我当然要遵从。不过，去京城这件事我得跟我夫人商量。 梓州要移交给你，我也得做一些准备、要不等我准备好了，就亲自带夫人一起去元广府办理交接，如此如何?” 程忠义大喜。 当时叛军攻来的时候，他直接弃城而逃，躲到元广府去了。 元广府知府蔡家璜让他去京城想办法通关系，免得被追责。 到京城他花了大价钱终于见到了潭王赵广龙，赵广龙听说要对付李羽，竟然慷慨地把自己的潭王令给了程忠义，让他狂喜。 拿着潭王令，在蔡知府撑腰下，公然来讨要梓州。还担心李羽不遵号令，没想到却是个软蛋，他当然就变得强硬起来。 程忠义站起身袍袖一拂： “好，本官在元广府等你来办交接。我警告你李羽，别耍花招，梓州必须尽快交给本官，同时，你娘子小周后也必须交给本官，本官会亲自送往京城。” 说罢，两人都得意的大笑起来，转身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后，李羽把美惠子叫了来：“跟着这两人。” 美惠子点头答应，快步离去。 梓州驿站。 当晚蔡家璜和程忠义暂时住在这里，等第二天一早返回元广府。 会客厅里，程忠义和蔡家璜两人泡着茶说着话，脸上满是得意。 程知州问蔡知府：“大人，你觉得李羽会不会把梓州还有他夫人小周后乖乖交出来?” “梓州他是一定会交出来的，有潭王令和官印，他不敢不交。至于小周后，我估计他不会乖乖给你。 听说小周后是他的命根子，当年投降大宋，别的嫔妃他都不要，拼死都要护这小周后，皇上这才点头答应留给她的。 他们夫妻到了京城，那么多人觊觎小周后都得不到，就是因为他拼死护着。你想这么容易弄到手，难啊。” “难道潭王的命令他也不听吗？” “可是你也知道，索要小周后，这不是潭王的意思，而是你自己的主意啊。” 程忠义有些尴尬的笑了。 的确，赵广龙没有说让程忠义将小周后给他送去京城。所谓给太后祈福云云，只不过是他程忠义编出来的理由而已。 程忠义早就听说李羽的皇后小周后美貌异常，他是个好色之徒，所以一心想占为己有。 拿到潭王令的那一刻，这种心思就极度膨胀，想浑水摸鱼借机把小周后给弄过来。 只要李羽听从王爷的号令交出梓州，想必他也会交出小周后。可现在蔡知府说李羽不会轻易交出小周后，他不由着急起来。赶紧说道： “蔡大人，如果你能帮我把小周后弄到手，我一定重重酬谢。 “重重酬谢是多少呢？” 蔡家煌也不跟他客气，直截了当问价格。 程忠义想了想，说道：“五千两银子。” 蔡家璜摇头：“太便宜了，八千。”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锁定七千两。 ………… 梓州。 衙门内宅，美惠子转述了她探听到的程忠义和蔡家煌讨价还价的经过。 李羽露出了一抹冷笑，对美惠子说道：“把这程忠义杀掉。” “好，其实我在偷听到的时候，就想把两人杀掉的。太可恶了！” “那个蔡家璜先不要杀，留着还有用。” “有什么用啊？这样的狗官多待一天，又不知道他要鱼肉多少老百姓。” “敌人有时候活的比死的有用。” “明白了。” “杀程忠义时，选一个适合的时间和地点，能够让程忠义的家人或者他的随从看到。” “主公的意思是把杀他这件事栽赃给蔡家璜?” “果然兰心蕙质，一下就知道我的心思，没错。” “好，我这就去办。” 有兵士来报：“启禀主公，判军全师雄送来了一万兵士的兵刃和铠甲，该怎么处置?” “先收入仓库，他们人呢？” “一万兵士延后二十里，也在徒步来的路上。” “知道了。” 李羽将霍青松叫来，让他先释放全小倩，然后领兵去接这一万兵士，直接带去列天谷。 列天谷，就是李羽布局的地方，此刻他已经抽掉兵力在那里进行部署了。 把这一万人调去哪里，也是布局的一部分。 第214章 哑巴吃黄连 元广府府衙内宅。 程忠义带着夫人齐氏来蔡家煌做客。 两个男人在前厅喝酒，两个女人在内宅说话。 蔡知府的夫人贾氏说：“我听说了，你家官人可是跟违命侯索要小周后。 这些男人见到漂亮女人就不会眨眼，想尽办法也要弄到手，你可得留神，别让那狐狸精把你夫人的位置给抢了。” 齐氏冷笑：“她能抢得掉吗？你可能不知道，这主意还是我给我家官人说的。” “妹妹你可真是心大，还能给自己家男人出这样的主意，让他去找狐狸精？” “姐姐你就不懂了，男人要学会摸他的心思，投其所好他才会感激你，反正你不帮他找，他也会自己找。 与其他自己在外面找，藏起来不让你知道，天下人都笑话你，倒不如你帮他找了还能控制住，而且还能得到他的感激，何乐而不为？” “妹妹这驾驭夫君的招数可着实厉害。” “那当然，我家官人身边的几个野女人基本上都是我替他找的，或者替他出的主意。 他感激我五体投地，没少给我娘家东西，而且对我还言听计从。 至于这小周后，嘿嘿，亡国的皇后而已，让我不高兴，我让她从云端一直跌到地狱去。” “没错！最好先弄到青楼去让万人骑！” “那当然，不会让她舒坦的。我家官人答应我了，等到把小周后弄到手，玩腻了，就把她卖到青楼去。 听说这是太后生前的遗愿，也是潭王想做的事，如果这件事做好了，我家官人会进一步得到潭王的赏识。” 两人都得意的大笑起来。 前厅。 酒桌上，程忠义和蔡知府两人正推杯换盏，喝得高兴。 程忠义说道：“这李羽手里空有上万兵士，居然屁都不放一个，任由我们拿捏，也真是够窝囊的。” 蔡知府说道：“他窝囊之名早就听说了，听说他在归顺大宋之后，生活艰难，谁都可以欺负他，虽然封了侯爵，却活得跟土狗一般。” “莫非他是忍辱负重，另有图谋?” “负不负重我不清楚，但忍辱的确做到了，别人怎么欺负他都没脾气。 等他来到我元广府，我有的是办法帮你逼他将小周后交出来。” 程忠义忙陪笑问：“却不知大人有何妙计？” “不用妙计，实力就能解决一切。别忘了，我元广府也拥兵三万，本官的话他敢不听？ 他要不听，我就宣布他勾结叛军，率军攻打他梓州，灭了他。” 程忠义大喜过望：“太好了，一切仰仗大人。” 这一晚程忠义喝得十分尽兴，醉醺醺地带着夫人齐氏回到了住处。 深夜。 一个黑影出现在他们卧室，悄无声息割下了两个人的头颅。 第二天，早上。 蔡知府刚刚起床，正伸着懒腰，门房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惊恐万分说道： “不好了老爷，出事了，梓州知州程忠义和他的夫人齐氏死了。” 蔡知府吓得差点尿了，昨天还一起喝酒，怎么今天就死了？ “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肯定是被人杀的，今天早上程知州的随从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打开门，才发现他们俩已经死在床上，脑袋都被人割走了！” 蔡家璜又惊又怒，赶紧带着人急匆匆来到了驿站查看，果然二人都死在床上，脑袋不见了。 蔡知府正惊恐不已，这时又有守城的官兵着急忙慌跑来禀报说道： “老爷不好了，城门楼上挂着两个人头，看着好像是原来的梓州知州程忠义和他的夫人齐氏，并且城里各处张贴着告示，这告示……” “告示怎么了？” “小的不敢说。” “草！快说！” “告示……是老爷您发布的，诛杀的他们二人。” “啊？本官什么时候下过这命令？那告示到底写得什么？” “写的是，知州程忠义贪生怕死弃城而逃，梓州百姓遭受叛军涂炭，特诛杀此贼，以告慰死难百姓。告示有你的签名和官府的大印。” 蔡家璜又再次吓尿了，半晌才哆嗦着说：“走！去看看。” 他坐着轿子来到了城门楼。 果然看见挂着两个人头，的确是程忠义和他夫人齐氏。 城墙上贴着官府的告示，内容正是刚才守城关禀报的那样。 这当然是伪造的，因为他压根就没有下令杀过程忠义，可是当他仔细辨认，又发现那字迹非常像自己的笔迹，但多少还能分辨出不是自己写的。 可是印章百分之百的是自己的，绝对没有伪造的可能。 他顿时整个人犹如掉进冰窟中一般。 肯定有人伪造了告示，并且还偷用了他的印章盖在告示上。 这人该是怎样厉害的手段。 蔡知府没有着急下令把人头取下来，也没有下令把告示撕了。 因为已经传出去了，这样做没什么用，反而会混淆试听。这个消息肯定会传到京城去的，每个城池皇帝都会安排有自己的眼线。 这些眼线就是要监督当地的官员履职情况的，他们有自己的传送途径，这么大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 现在，城里人都在议论，众口一词，都说他这位知府大人公正执法，斩杀弃百姓于不顾的狗官程忠义，大快人心。 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程忠义死了，他蔡知府去要梓州也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蔡知府不去找李羽，李羽当然也没有到他元广府来交接梓州。 蔡知府高度怀疑这是李羽派人暗中干的，可是他没有证据。 第215章 蠢蠢欲动 岷山。 在这里盘踞着不少的山贼，其中最大的一支是冯氏兄弟，冯大宝和冯二宝。 他们已经在岷山山寨里聚集了有上万之众，把持着从蜀地通往各地的要道。 这天，冯二宝兴冲冲的拿着一个锦盒找到冯大宝：“大哥你看看，这是兄弟们刚刚在山下一位客商身上抢到的东西。” 冯大宝上前一看，顿时呼吸都停顿了。 只见盒子里有几颗璀璨的玻璃珠宝，耀眼生辉，五颜六色的，色泽绚烂极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珠子，急声说道：“这可真是好宝贝。” “是，我已经审讯过有这珠子的几个商人，他们说了是从蛮人部落里花重金买来的。 那些蛮人部落的珠子是梓州一个叫李羽的官员卖给他们的，而且那李羽手里还有很多的这种珠子。” “太好了，那咱们把这李羽拿下，把这些珠子抢过来！” “我想出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冯大宝说道：“什么主意?” “这些珠宝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肯定有他的产地，就是不知道这产地是在哪?如果咱们能找到产地，把那产地给抢了，那咱们不就发财了？” 冯大宝连连点头：“很好，你带几个人悄悄潜入梓州，查探这些珠宝的产地在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 全师雄叛军大营。 全师雄在询问逃回来的两个兵士。这是他送出去给李羽交换他妹妹的一万兵士中的两个。 兵士禀报说：“将军，我们一万军队被派去岷山脚下一个叫裂天谷的地方，在谷口扎营。 李羽的一万蛮人兵士控制了山谷的入口和出口。 这条山谷十分狭长，两侧都是悬崖峭壁，里面有小河，但是河水很浅。 大量的矿工进入山谷，在里面不知道在干嘛。 拿李羽经常带着他的护卫进入山谷，出来时都眉飞色舞，兴高采烈，还用箱子装着东西。 我们曾经试图靠近，可是刚靠近就被射杀，所以我们也只能远远的看，不敢进去。” 全师雄之所以派一万兵士去交换妹妹，实际上这一万兵士已经得到他的命令，找机会杀掉李羽，夺取梓州。 他这是一次假投降真正夺城。 没想到李羽根本不让这支军队进入城池，而调往了岷山脚下的裂天谷。 他安排在其中的细作趁机逃出来，告诉他一个惊天的消息，这让他不由疑惑起来。 李羽派重兵守一个山谷，想干什么?里面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 他又把妹妹和几个护卫叫来问道： “你们好好回忆一下，当时李羽送出这些珠宝时，有没有说什么?” 全小倩啥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似乎有些走神。问急了，就说一句：“该说的我都说了。” 其实她啥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说。 几个女护卫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当时李羽侯爷好像得意忘形说漏嘴了，就马上不说了，但我们都听到了，他说山谷小溪里象淘金一样可以淘出这些璀璨的珠宝来。” 这些珠宝是从山谷里河中淘出来的？ 肯定是这样，不然李羽为什么把自己的军队调过去守山谷？ 这条山谷肯定是这些珍奇珠宝出产的地方。 全师雄呼吸都急促起来。 如果夺取这条出产珠宝的山谷，就有源源不断的珠宝提供。 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一旦夺取了珠宝产地，也就有了足够财力。 有了足够财力还怕消耗不起吗？那时候要多少军队就能扩充多少。 所以，全师雄当机立断，先不攻打王全斌的蜀都府，抽掉三万人兵士，伺机而动，夺取这条山谷。 ………… 岷山山寨。 冯二宝吞了口唾沫，对冯大宝说道： “哥哥，我们打听到了，出产这种璀璨珠宝的就在岷山脚下一个叫裂天谷的山谷里。 李羽几乎将他所有的兵力全部都驻扎在了那里，有他从蛮王部落征召的一万蛮军，接受了叛军全师雄的一万兵士。还有他在梓州征召的二千军队。总共兵力是两万两千人。” 接着，他拿了一个锦盒出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都是形状不规则的玻璃珠块，一看就是没有加工的，但是里面却孕育了各种美丽色泽，非常的漂亮。 “这是我从商人手里买的，他们进入了山谷收购这些珠宝，不过只能在山谷口，再深入就不让进去了。所以山谷里面的情况不清楚。 现在李羽要进一步招兵买马，要保护他的山谷。” 冯大宝问道：“裂天谷你进去看过吗？” “守卫森严，根本无法靠近，一旦靠近就会有箭射过来，不管是谁，连询问都没有，我们还死了几个兄弟，所以都不敢靠近。” “守卫这么森严?” “是啊。”冯二宝吞了一口唾沫，“李羽把所有军队全部调到山谷去了，总共二万二千人。 此刻梓州已经完全空虚了，如果趁机偷袭梓州，也能捞一笔。不过现在梓州都是城门紧闭，不准进出。” 冯大宝说道：“这时候去打梓州干嘛？能抢到多少钱，胃口太小了，我要夺取的是他的山谷的矿脉，要把这璀璨的珠子全都抢过来，把咱们的山寨搬到那儿去。 那以后咱们有钱之后，还愁没有兵马吗？到时席卷天下，那也都指日可待。 去，把整个岷山能联系上的山贼都叫来，咱们一起商议此事，有钱大家赚！” 冯二宝被他说得热血奔涌：“好，我这就串联各山寨的寨主来商讨。” 第216章 山贼来了 元广府。 知府蔡家璜和几个领兵将领围坐在一张桌子旁。 桌上散开了十几颗大小不一的璀璨珠子，他们眼睛都直了。 蔡知府感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珠子。 五颜六色，所有见过的珠宝加起来都没有它漂亮，这东西价值连城啊。 这是他花了天价才派人从梓州商人手里抢购来的。 他打听过了，这些梓州商人是是从李羽手里买，是直接进入裂天谷里购买的。 裂天谷就是这种神奇宝石的出产地！ 李羽现在把所有兵力都派到了裂天谷。 蔡知府很东西，不过他力量不够。 他手里虽然有三万兵士，但只有一万是正规的禁军，另外二万是他花钱扩张的杂牌厢军。 这点兵力，估计拿下裂天谷有困难。 他探听过了，李羽防守裂天谷非常严密，下了死命令，不管是谁，即便是老百姓，男女老幼都不管，但凡靠近划定的区域，都会被射死，已经有不少人死了。 蔡志忠对几位将领说道：“你们派出探马，一定要进入山谷，想办法打听清这山谷里到底是不是真的能生产珠宝？如果是真的，每年能出产多少?” 三个将领都抱拳拱手答应。 ………… 猎天谷 这条山谷长十多里，两侧都是高数十丈的悬崖，两侧距离不过数十步，中间有一条小溪哗哗流淌。 此刻里面热火朝天，不少矿工挽着裤腿，拿着筛子的在河沙里筛，时不时能筛到一两颗大小不一的璀璨珠子，兴奋不已。 不过，这些珠子是要交上去的，他们可以得到一定的奖赏。 没人敢吞没，因为矿工旁边有一队队的兵士警戒，离开山谷都要严格搜身。 其实，矿工们并不知道，这山谷小河里隐藏的各种形状的玻璃珠子，是李羽先让蛮王莎红带心腹悄悄撒在河中的，就是要营造出这山谷出产璀璨珠子的印象。 李羽其实主要目的是引全师雄的叛军来，可是没想到，附近元广府的大军也在蠢蠢欲动。而岷山的山贼也在串联，目标也是裂天谷。 看来，至少有三支军队数万人会落入自己设好的陷阱里啊。 瞬间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想想都是让人震撼。 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李羽下达了死命令，射杀所有接近或者企图进入山谷的人。不管男女老幼。 的确射杀了不少人。不过这些靠近的基本上都不是真正的百姓，而是假装成百姓的各路探子。 由此一来，对外传达出一个极为强烈的信息， 这条山谷有璀璨珠宝！ 李羽已经将自己的大营放在了山谷前的兵营中。这里有他一万蛮军和一万接受的叛军。 只不过这些叛军都没有装备兵刃，也没有铠甲，相当于赤手空拳，每天都在操练队列，洗脑听从指挥。 这天，李羽正在山谷前的大营里。 有兵士进来禀报： “报主公，岷山山寨的冯二宝率领两千山贼来了，说要见大王，还说岷山他们已经召集了五万山贼军，如果大王不见他们，大军就会杀来。” 终于，一群狼来了，不过其他的狼还没到，李羽是不会启动毁灭部署的。 他点点头说道：“让他们进来说话。” 兵士答应了，很快，冯二宝带着百余名护卫进入李羽的兵营，来到中军大帐。 冯二宝很嚣张的对李羽说道： “违命侯，我要带人进山谷去看看。如果不让我们去，我们岷山五万兄弟会杀将过来，到时候你可抵挡不住。” 岷山的各路贼寇加起来，总共只有三万，他号称五万，当然是虚张声势。 李羽说道：“你们不是在岷山鱼肉乡里吗？怎么跑到我梓州来了?” “这是哪里话，你这条山谷也是我们岷山的地界，但凡是岷山的那就是我们的地盘，你在我们地盘上挖东西，有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我们进去看看你还不让，那就只有兵戎相见了。” 李羽阴沉着脸说道：“山谷不能进，不过远来是客，你们可以四下随便逛逛。” 冯二宝听李羽答应他们留下，虽然不能进入山谷，却也暗自欣喜，能留下来，就有办法探听到真实情况。 他这一次来是跟冯大宝商量好的，他先来探听消息，搞清楚这是不是个陷阱，那山谷中到底有没有宝石矿？ 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们轻易不会离开岷山。 不然前脚走后脚就被官兵端了老巢，那得不偿失，必须要弄清楚这场矿地的真实情况再做决断。 他们也算是有恃无恐，居然只派了二千贼寇，敢硬闯李羽的官兵大营，这份胆气也着实让人敬佩了。 李羽让兵士好酒好肉的招待他们，尤其是拿出了全新的高度美酒，让冯二宝等山贼头领喝得热血奔涌，兴奋极了。 虽然喝得熏熏然，但他没有忘记他这次来的使命，一个劲要求进山谷去看，可是李羽却坚决拒绝了。 别的条件都好，包括美酒要多少送多少过来。 第217章 杀戮开始 随后几天。 冯二宝的二千人在山谷四周转悠，山谷口被严密封锁，不敢硬闯，只是在山谷附近到处闲逛。 时不时有商人模样的进出山谷，出来时抬着一些箱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或许就是璀璨珠宝。 这些人神情紧张，但脸上满是兴奋，显然买到了好东西。 镇守山谷口的兵士在热火朝天的修筑防御工事。 一排排的木桩，大量的弓弩。 两侧山岗上也布防有兵士，正在准备防守用的滚木礌石之类的。 冯二宝心生一计。 他趁夜离开了帐篷，到十多里外埋伏在山边，等到有进入山谷的商人经过，他便花钱央求商人带他进去，说他也想买些东西。 商人答应了，把他一起带进了山谷。 通过层层检查之后，他们进入了山谷。 冯二宝惊呆了。 山谷里到处都是人，河流中无数矿工在用撮箕淘沙，不时能找到大小不一的璀璨珠宝。 他们这些商人被带到入口处不远的一处屋子，商量璀璨珠子买卖。 趁着双方商谈的时候，冯二宝悄悄溜出来，进了一处仓库。 在仓库里，他看到了几大箱子的珠宝。 全都是大小不一显然没有经过加工的璀璨珠子。 有的完全透明，有的五颜六色，看得他呼吸都要停顿了，头皮都在发麻，恨不得抓一把塞到口袋里。 但是出去肯定要搜身，他不敢。 这条山谷还真的出产奇异珠宝，这下发财了，一定要把整个山谷夺下来。 要尽快派人把消息传递出去。 得让大哥率大军过来，不过自己这两千人还不能撤，得先守在这儿做内应，同时进一步摸清情况。 等大军杀来的时候，里应外合灭了李羽的守军。 一直在暗地监视冯二宝的霍青松进中军大帐向李羽禀报： “主公，冯二宝已经派出了两波探子传递消息回去了，应该是把这里有璀璨珠宝的消息传递回去了。” 李羽笑道：“很好，既然消息送出去了，晚上就可以杀猪宰羊了。把他弟弟的人头给冯大宝送去。” 下午。 大量的美酒佳肴送到了冯二宝的兵营。 冯二宝的兵士们刚开始的时候还提高警惕，到后来逐渐放下心来，料定李羽不敢搞什么鬼，毕竟他们身后有五万贼寇大军撑腰。 所以，美酒佳肴送来，他们都开怀畅饮。 李羽送来的都是高度酒，这些兵士很快就喝嗨了，手舞足蹈起来。 李羽把冯二宝请到自己中军大帐喝酒。 冯二宝带了一百贴身侍卫来了。 一百护卫在李羽大帐外警戒，他带十个最精锐的护卫进入大帐。 大帐之中坐着李羽，身后站着一个老头。 几个歌姬正在歌舞，乐师在弹奏。 美酒佳肴摆满桌子。 李羽招呼冯二宝坐下。 冯二宝很喜欢李羽的这种新酿的高度酒。 他将一大碗高度酒全都灌到了肚子里，很快酒劲便上来了，热血喷涌，眼珠子都红了。 冯二宝指着那几个歌姬说道：“今晚上，这几个女人我都要了，你没意见吧？” 李羽笑了笑：“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女人嘛，等会再说。” “什么等会儿，现在这女人我要了，不然我可就动刀子抢了。” “二当家的到我这来不是为了这几个女人吧。” 冯二宝一拍脑门： “对，的确是，那咱们就谈正事。我们大哥说了，我们岷山英雄要跟你们合伙开发这山脉。 咱们三七分成。我们七你们三。因为这岷山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应该拿七成。 我们也会派人进驻保护你们的安全，否则以你区区二万人，会被吃掉的。” 冯二宝谈判是假的，他想拖延时间，等自己大哥率军赶到，一举灭掉这二万人，夺取整个山谷。 给他分三成？不存在！ 李羽无奈，叹了口气：“行，那就这么定吧。” “说好了，那这几个女人我就带走了，多谢。” 说着，他色眯眯的伸手抓向最妖娆领舞女子。 女子哎呀一声惊叫，身形踉跄的扑进他怀里，他搂着正要去亲，忽然感觉脖颈一热，鲜血泉水一般从脖子伤口流淌出来。 脖子上已经裂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这领舞的女子，女子笑的很甜。 这时，李羽的声音响起：“对了，忘了给你介绍，她叫美惠子，是倭国人，最擅长的就是暗杀。” 与此同时，宇文霸带着燕云十八骑冲入大帐。围杀十个护卫。 大帐里都是刀剑碰撞喊杀声。 但很快就结束了。 这十个冯二宝的护卫已经被燕云十八骑全部斩杀，燕云十八骑没有一个受伤的。 大帐外，冯二宝带来的侍卫也被铁鹰骑包围，全部杀掉了。 第218章 人头树林 冯二宝的兵营。 此刻士兵们已经喝嗨了，不少兵士们都喝得酩酊大醉，这酒太好了。 就在这时，无数的蛮军杀了进来。 这些贼寇大部分都喝醉了，如何是这些蛮军的对手，更何况蛮军已经全副铠甲，手持合金战刀。 一边倒的屠杀。 两千山贼，很快就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几乎全部被一刀两断。 李羽吩咐将这二千具尸体的头颅全部砍下，悬挂在进入山口道路两侧的树上。 冯二宝的人头被割下后，用石灰盒装好送回山寨，送给冯大宝。 霍青松有些不解，问李羽：“主公，我们把冯二宝人头送去，是要激怒他们吗？” “没错，我要激发冯大宝彻底的愤怒，但是也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逼迫他们去联合其他力量，一起来送死，才能一网打尽。” 岷山山寨。 冯大宝先接到了密保，说冯二宝进入山谷当场看到了那些矿工从山谷河流中淘取各种的璀璨珠宝。 他欣喜若狂，不过冯大宝也说了，裂天谷李羽有两万两千军队，就算他们山贼倾巢出动也不一定能取胜。 就在冯大宝还在派人去说服各山大王跟他联合出兵的时候，有放回来的兵士抱着装着冯二宝人头的木盒回到了山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冯大宝看见了自己弟弟的人头，他整个人暴怒了。 弟弟跟他一起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几次冲出官兵的包围，杀到了今天才有近万人的队伍，是岷山最大的一支，而现在弟弟却被李羽给砍了头，一起带去的二千兵士全军覆没。 他咬牙切齿道：“我要把李羽碎尸万段，要把这山谷抢过来，谁也拦不住我！” 虽然愤怒，但还是很冷静的。 他立刻召集各山大王开会。 这一次，他直接将那些买来的玻璃珠宝让他们看。 各山大王打家劫舍都抢过不少珠宝，可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玻璃做的珠宝，这么漂亮。 他们对玻璃根本就没有概念，这个时代虽然有了流璃，但流璃跟玻璃完全是两回事。 而李羽又故意将这些玻璃做的极像山谷里淘出来的不规则的宝石，里面加了各种颜料，使得色泽绚丽，远远超过其他珠宝。 这下子这些山大王一个个惊喜得全身毛孔都立起来了。都连声追问李羽这么好的珠宝从哪儿抢的？拿出来给大家看又是什么意思？ 冯大宝拿出了弟弟的秘信宣读一遍。 众人一听都炸锅了。 原来就在岷山山脚下的裂天谷里居然出产这么美的珠宝。 这些山大王干嘛要落草为寇，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钱财。 他们看过这些珠宝之后，确认这些东西价值连城，比普通的翡翠玛瑙那可要值钱多了。 如果夺取这山谷，立刻就会成为富甲一方的巨富。 结成同盟，夺取山谷，大家瓜分，每人都能分到若干珠宝呢。 很快所有山大王就达成了一致。 不过，众人又冷静下来了，毕竟他们只有三万人，而且不能全出动啊，老巢得有人守啊，不然被人家一锅端了怎么办? 拿出一半的人马那也只有一万五。 对方有两万两千人，寡不敌众啊。 冯大宝听到众人心中的担忧，他笑了：“我倒有一个主意，只是需要各位大王商议看看合不合适?” “就你主意多，你快说。” “全师雄的军队也是反朝廷的，和咱们是一伙的，虽然平时不打交道，毕竟全师雄的军队可全都是身经百战训练有素，咱们只要联合他们出手，一起夺取山谷，这一仗把握性就大多了。” 众人都说这主意好，于是便推举了两位能说会道的山大王，带着一些礼物还有十几颗抢来的璀璨珠宝，前往全师雄的兵营去跟他商量攻打山谷的事情。 …… 蔡家煌决定先礼后兵。 他派出使臣去请李羽到他元广府来做客，商谈山谷所有权问题。 得知李羽现在率军驻扎在裂天谷，蔡知府的使臣带着一队人前往裂天谷。 即将进入山谷时，路过一片树林。 前面的兵士突然尖叫着勒住战马，慌慌张张跑来禀报说道：“启禀大人，前面路边山林全都是人头，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 这使臣一听也吓了一跳。 策马过去，果然看见树林两边挂着全是人头，吓得他全身发抖。 他强作镇静让护卫两边警戒，把他护在中间，这才大着胆子穿过了这一片人头组成的欢迎墙。 当过了树林看不到人头之后，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第219章 联军进攻裂天谷 使者一行人进入了李羽的军营。 他见到了李羽，呈上了蔡家璜的书信。 到了这里，他重新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样子，鼻孔朝天，完全忘了先前树林见到的那些人头带来的恐惧。 “知府大人有令，让你跟我一起到元广府。” 李羽眯着眼说道：“去干什么？” “我们知府老爷听说你在山谷里有一种璀璨宝石，所以让你去商量一下怎么将这山谷上交给我们知府老爷。我们老爷会酌情给你一些奖赏的，并且也会提拔于你。” “还提拔我？他蔡家璜以为他是谁，管得着我吗？” “怎么管不着？你们梓州就是归元广府管的。” “可是梓州知州不是我啊，我只是代管。而且，这位前任知州程忠义已经被你们元广府知府蔡家璜处死了。 这位知府大老爷还真是官威够大呀，随便就把一个知州给处死。” “你闲话少扯，快跟我走！知府老爷叫你，你还磨蹭什么？” “转告你们知府老爷，想要裂天谷，没问题，让他自己带军队过来夺。 反正岷山的山贼已经准备出兵来攻占我的山谷，多你们元广府的一路人马也不算多。” 使臣眼中阴晴不定：“岷山贼寇要派军来攻打?” “是呀，派了一个冯二宝带了二千人来，被我全杀了，人头挂在进山谷的小树林两边了，你进山谷的时候没看到吗？” 使臣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不过这时他不能认怂，厉声道：“李羽，你弄那么多人头挂在树边，到底想干嘛？” “吓那些想觊觎我宝石的人。” “好大的胆子！” “没错！我的胆子是够大。来人，把他乱棍打出去！” 一群武士上来，一顿乱棍，把使臣和带来的几十个人全都打得狼狈而逃。 他们一路狼狈的回到了元广府跟蔡知府哭诉。 蔡知府又是愤怒又是惊骇。 使臣又说道：“那李羽说，岷山贼寇冯大宝派弟弟冯二宝，带了二千人去猎天谷跟李羽做交易，想分一杯羹。 结果二千人全部被李羽杀掉了，人头割下挂在树上。山贼头领冯大宝一定会倾巢而出为他报仇。 岷山贼寇号称五万，但实际上只有三万，而且分成几十股大小不一的贼寇，真正冯大宝手下的只有不到一万。 咱们可以派人去跟他们商谈，跟他们一起出兵，我们的人全部假装成岷山贼寇，打着贼寇的旗号加入，大人觉得怎么样?” 蔡知府笑了： “组成联盟攻打裂天谷，这一招不用你说，已经有人先这样做了。” 使臣大喜：“是岷山的贼寇吗？” “不是，是全师雄。” “全师雄派人来了？” “是呀，就在昨天，他说他们会进攻裂天谷，不管李羽如何，希望我们都不要出兵正增援，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们白银十万两，我说要考虑考虑。” 使臣急忙说道：“十万两太便宜了。” 蔡知府点头：“是呀，如果他打败了李羽的军队，夺走了山谷抢走了璀璨珠宝，却不给我十万两银子，我又能找谁要去？再说了，就算他给，我也不稀罕这点钱，我要的也是那个山谷。” 使臣说道：“那咱们就跟他们组成联盟，各出兵两万，总共六万。咱们六万雄兵打李羽两万人，怎么都能赢。” 知府频频点头：“本官也是这样想的，本官这就联络另外两家商议出兵事宜。” 几天后。 蔡知府、全师雄、冯大宝三方在一处小镇汇合，共同商议联军事宜。 三方商定，各自军队各自统领，但统一由全师雄指挥。 商量妥当，蔡知府抽掉两万兵士，与全师雄叛军两万，山贼两万，会试后进军裂天谷。 ………… 裂天谷兵营。 李羽得知消息，不由笑了。 他对霍青松和宇文霸说道：“鱼儿终于上钩了！” 霍青松和宇文霸却很紧张，因为他们不知道李羽打的什么算盘。 敌军共六万人，而他们只有区区二万人，并且其中一万还是全师雄的所谓降军，但谁都知道他们实际上是来做内应的。 能战斗的就只有一万多人。 李羽下令：“传我命令，让全师雄送来的那一万兵士在山谷前继续操练，其余兵士，全部撤回山谷，从另一侧撤离！” 裂天谷外。 三方联军如潮水般逼近裂天谷，他们打的旌旗全部都是岷山贼寇的旗帜，着装也是山贼的乱七八糟的便装。 假冒的就是山贼，以便将来嫁祸。 这时，他们发现了一万兵士，在山谷前列队。 远远地看不清楚。 冯大宝狞笑：“只派了这么点人，就想挡住我们六万？给我全部杀光！” 第220章 冲入裂天谷 全师雄此刻已经眼红了，因为马上就要到满是璀璨珠宝的裂天谷了，大手一挥：“杀！杀光他们，抢珠宝！” 蔡知府更是兴奋得双手乱舞：“冲啊！杀啊！抢啊！” 打先锋的是真正的岷山贼寇，所以最先进入战斗的是这些山贼。 他们冲向了列队的这一万人。 山贼们惊喜的发现，这些等待他们的大宋官兵居然是赤手空拳的。 除了脸上全是惊愕之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想不到裂天谷一下子会出现这么多敌军，突然就冒出来了。 这一万人被砍得人翻马仰，死伤无数，他们连还击的力量都没有，因为他们没有兵刃。 发现势头不对掉头就跑，可是很快被后面骑兵追上。 可怜这些全师雄的兵士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但没有武器也没有铠甲，又只有一万人，对方潮水一般涌来的是六万人。 全师雄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些人是他的人马啊。 他用来交换妹妹全小倩的一万兵马，原本是希望李羽放在梓州，就可以做内应夺取梓州的，结果被李羽调到猎天谷来了，而且天天进行列队操练，跟新兵训练一样。 发现的时候，这一万赤手空拳的兵士差不多已经被砍杀干净了。 全师雄都气得差点晕死过去。 “李羽！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才能泄我心头之狠！” 六万大军杀光了这一万人之后，冲进猎天谷前兵营。 里面空无一人。 大军列队在山谷前。 山谷里也是静悄悄的。 全师雄对冯大宝说道：“必须先派战马进去查看，确保安全再说。” 冯大宝已经急不可待：“这么胆小干嘛？这一看就没人，李羽肯定是看到我们大军来了全吓跑了，换成我我也会跑的。 珠宝再好也得有命来享用啊，还是先逃性命最要紧，所以赶紧进去了。” 蔡知府摆手道：“我觉得全将军所说得很有道理，反正珠宝也跑不掉，我们要的是这条矿脉，先派探马进去查看。” 全师雄说：“山谷两侧山岗上也要看看有没有埋伏，不然我们进入山谷从上到下攻击我们就惨了，这山谷很窄，宽度只有百来步。” 听到他们俩都赞成，冯大宝也不坚持，三方各派出一只百人小队，共同探索山谷里面和两侧山岗。 探索进行了半个时辰。 大军越发骚动不安，尤其是贼寇，他们可都是打家劫舍的山贼，没有什么严密的纪律，看到珍宝哪有不抢的? 一个个都劝冯大宝赶紧进去，以免夜长梦多。 这时，太阳已经渐渐的升高了。 他们是早上发动进攻的，再加上探索了半天，快到中午了。 终于，山岗两侧和山谷里的战马都回来禀报，说山谷和山岗两侧没有发现敌军，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全师雄这才舒了一口气，看来李羽是真的逃之夭夭了。 毕竟他们可是六万大军，他刚才先前又把自己换妹妹给他的一万精锐全都派出来送死了，那就只剩下一万了，再怎么也不敢跟自己六万大军对抗。 于是说道：“大家小心点，以防有诡计，先慢慢的进去，不要慌张，控制了整个山谷和山谷两侧再说。” 他的部队当然是会服从的，可是山贼哪管这些，一听说里面没有伏兵，立刻嚎叫着便冲进去了。 冯大宝也控制不住。 毕竟这两万山贼并不全是他的手下，只有七八千人是他的，其他的都是各山寨的。 这些山贼都有各自统领的山代王，他们虽然组成了联盟，可是在珠宝面前哪里还管什么联盟，反正也没有敌人了，再不进去别人抢走了。 先前约定的份额那是桌上谈的，真正抢到的那就是谁抢到归谁，所以蜂拥而至，全都呼啦啦的冲进了山谷。 接着蔡知府的兵也不顾一切冲进去了。 因为他带来的除了一万是真正的军队禁军之外，另一万是厢军，这些人可没有什么严格的军事素质，只不过是杂役而已，哪里管得了军令，这些人战斗力不行，抢东西还行。跟着山贼也送进去了。 只剩下全师雄的两万人眼巴巴看着他。 全师雄也不甘心珠宝被人全部抢走，不过还是派出二千人军队占领两侧山口担任警戒，防止敌人居高临下偷袭。 随即，他下令剩下的兵士进入山谷，寻找璀璨珠宝。 第221章 烈日飘雪 山谷里静悄悄的。 兵士开始还谨慎，当他们发现里面没人，只有地上散乱的璀璨珠宝之后，便顾不得别的了，开始捡拾起来，越往里面就越多。 大军如潮水一般往山谷里涌，争抢珠宝，在溪水里淘宝。 全师雄一直觉得心里不安，因为太容易了，他仍然留在山谷外没有进去。 冯大宝没有他那么敏锐，早就迫不及待的跟着兵士往里冲。 他骑着马冲进去之后，大声呵斥着不许争抢，捡到的一律上交统一分配。 但这些命令都起不到什么作用，大家都疯了。散落的捡完了，就放下刀剑在河谷随里淘起珠子来。 全师雄带着自己的五百卫兵留在山谷外观察，山岗上面还有他两千兵士。 那些兵士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看着下面的兄弟们在抢珠宝，只能干瞪眼，心里气急了，把全师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 让别人发财，他们只有看着，哪有这道理。 便已经有兵士不顾号令，下了山岗进入山谷加入寻宝的队伍。 一个人带头，跟随的就越来越多了，其他兵士也都下了山岗进入山谷。 刚开始全师雄还下令阻挡，可后来太多了，加上山岗上压根没人，也就停止了阻挠。 结果山岗上的两千人也都全部进入了山谷。 太阳越来越高了，火辣辣的。 现在虽然是秋天，可秋老虎也不得了。 全师雄一直在想着可能的危险。 如果不是山谷坍塌，可能要灭他这六万人不可能。但是山谷都是坚硬的山壁，没有地震啥的不可能大规模坍塌。 洪水？不可能。 今年雨水本来就不多，更何况现在已经是秋天，进入了枯水季节，天气干燥。 而且这山谷只是浅浅的一条小溪，上游没有什么大的堰塘，引洪水来淹也根本不可能。 火烧？更不可能。 山岗上虽然有一些树木，但很少，靠这些树木是烧不死这么多人，更何况在山岗之上，这山谷上的火怎么都烧不到山谷下面来？ 山谷里面只有一些杂草和小树丛，并没有引起大火的可能。 再说了六万人到里面，就算燃起来也会迅速扑灭。 所以山谷坍塌、水攻、火攻和伏兵这四个最有可能的危险都不存在。 眼看着所有的队伍都冲进山谷抢宝珠了，他那五百多个护卫也焦急万分。 全师雄只好大手一挥：“进去，注意警戒！” 五百多个护卫欢呼雀跃冲入山谷。 全师雄最后进入了山谷。 越往里山谷越窄。 兵士们正在河里淘珠宝，在石头缝里寻找，因为不少珠宝散落在山崖缝隙、松软的腐烂树叶下面的。 山谷里有风，吹着有些凉爽。 越往里山风越大。 就在这时，全师雄发现下雪了。 下雪？ 这可是秋天，而且天气这么热，太阳高照，全身都热得冒汗，怎么可能下雪呢？ 他伸手在空中接了一些飘落的雪花。 不是雪花，是非常细的白色粉末。 抬头看去，天上白蒙蒙，到处都是，看着更像早晨的浓雾。 这时已经深入到山谷里面了。 山贼冯大宝也注意到了，天上飘雪。 他骑在马上疑惑的望着天空，白茫茫的飘了无数的雪花，有的落在了马背上，有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伸手接了一点细细瞧了瞧，也发现不像是雪花，是白色的粉尘。 白色的粉尘从哪来的? 他抬头看了看，突然发现，是从山谷两侧很多突出的岩石上飘下来的。 刚才进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飘落的白色粉末，但还不太对，没有引起注意，这些兵士都寻宝去了，再说这些粉尘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危险，也就不管。 可现在随着山谷风力的增强，粉尘越来越多，就跟下了大雪似的。 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安了，可是他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呼吸上的问题，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蔡知府也发现了。 他也同样进入山谷深处。 他注意到这些粉尘是来自山谷两侧突出的岩石，似乎有人把这些白色的东西放在了一块块的岩石上。 山风越来越大，粉尘越来越浓。 弥漫在山谷里，可是没有引起身体的不舒服。 不过，全师雄还是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不对，大声吩咐：“所有人都撤出去，先撤到外面，然后再派人进来有秩序的开采！” 冯大宝也赶紧不对劲，手中战刀高举，叫道：“撤，立刻撤出去！” 可是他们的命令除了身边的人听到之外，其他人根本听不到。 因为六万人全都散在这十多里路的狭长的山谷之中，他的声音哪传得这么远？ 山谷中人声鼎沸，争抢吵闹对骂声，还有打架斗殴的，为了抢璀璨珠宝的，哪顾得了他们的命令? 蔡知府也发觉不对劲，大声下令撤出。可他的兵士也听不到号令。 山谷中的粉尘越来越浓，弥漫在空中，使得整个山谷都笼罩在白色的粉尘之中。 第222章 山谷爆燃 终于，山谷中兵士们也感觉到了危险，也陆续传达着全师雄他们的命令，开始往外撤。 但是大多数人还在寻宝，撤走的人速度也非常缓慢。 蔡知府老奸巨猾，他感觉到了危险，焦急万分。 抬头看了看弥漫在空中的白色粉末。 这时太阳已经到头顶了，火辣辣的，阳光从头顶那一线天的山谷顶部照射了下来，照在脸上。 这弥漫在空中的这么多白色的粉尘，几乎连阳光都阻挡住了。 看到阳光他更不安了，虽然不知道这不安从何而来。 就在这时，蔡知府发现山壁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什么东西，一下冒出了一股火光。 与此同时，山谷里不少地方的山崖也同时冒起了火光。 蔡知府脑袋里闪过一种念头。 难道李羽想用这点火来烧死他们六万人吗？简直是笑话，这么一点火也引燃不了什么呀？ 岩石附近甚至连草都没有。 他刚刚闪过这个念头，突然， 轰！ 整个空气都燃了起来。 没错，是空气暴燃了。 准确的说，是空气中弥漫的白色粉末发生了爆燃。 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燃声响彻了整个山谷，整个山谷全都成了一片火海。 山谷的空气完全燃烧起来。 这六万兵士瞬间便置身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无数的人被炸飞了。 粉尘爆燃产生的强大冲击波，把蔡知府从马上弹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山崖上。 落下来他整个身体已经全是火，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全身燃起了熊熊大火，整个人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炬。 他绝望的呼叫着，可没有人来救他。 因为他周围所有的人全都变成了一根根燃烧的火炬，更有不少人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鲜血飞溅。 空中粉尘还在剧烈的燃烧着。 一眼望去，整条河谷如同一条火龙，开始在山谷里苏醒，吐着火焰将六万人吞噬。 爆燃是粉尘引起的。 弥漫在整个山谷里如下雪一般的是面粉。 粉尘可以爆炸。 粉尘爆炸需要特定的环境，比如相对密闭的空间和足够量的悬浮颗粒，普通生活中面粉是达不到这样浓度的，一般不会燃烧更不会爆炸。 但这次李羽在山壁上布下了大量的面粉，整条山谷的山崖上都有。山风吹拂，就能弥漫在了山谷里。 他已经发现，山谷的风在中午的时候最大，山风强劲，，完全能把面粉吹到空中。 山谷犹如飘起了大雪一般，烟尘弥漫，一旦有火星就会引起爆炸。 而这个时代的人并不知道粉尘是可以爆炸的。所以基本上没人警觉。 粉尘的爆炸是由李羽让人放在突出的岩石上小小的白磷引起的。 白磷的燃点非常低，只有四十度。 而秋老虎的太阳非常毒，尤其是中午。 太阳暴晒，可以使岩石温度急剧升高，从而超过四十摄氏度并引燃放在山岩上的白磷。 裂天谷上方很小，阳光只有了中午那么一个时辰可以照入山谷。 这些白磷在太阳没有晒到之前，岩石温度低于燃点是不会自然的。 只有在中午阳光能照入山谷，让岩石发烫超过燃点才会自燃。 只要有一处燃烧，就会瞬间点燃弥漫在空气中的粉尘。 这些粉尘来源于李羽让人放在凸起岩石上的一袋一袋的面粉。 这些面粉在山风的吹拂下就会徐徐扬起，弥漫在山谷之中。 整条山谷都被粉尘笼罩。 阳光直射使得岩石温度上升，超过四十度的燃点，白磷发生自燃，引爆了中的粉尘。 爆炸最先是从蔡知府所在区域发生的，一旦有一处爆炸会快速的蔓延到整个山谷。 蔡知府被烧死了。 先前的撤离使得冯大宝已经离开了蔡知府。 这山谷蜿蜒曲折的，所以他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但是那种可怕的声音迅速的朝他蔓延过来，让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他立刻狠狠几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策马朝着山谷外狂奔而去，一路上撞翻了若干兵士，全然不顾了。 但爆炸来得太快，就像鞭炮一样一串一串的炸响，然后变成熊熊的火海。 冯大宝已经远远能看到山谷的出口了，他狂喜，拼命的打马，可是火焰还是追上了他。 冯大宝整个人被强大的爆燃冲击波弹的飞了出去，人在空中便已经变成了一团火球，重重的摔在了河水里。 他惊喜，爆炸使他身上骨头断了几根，吐了好几口血，但身上熊熊的大火在落入水中之后便熄灭了。 他赶紧爬进了更深的水潭。 整个山谷已经成了一片的火海。 他以为他安全了。 可是，他很快发现，他四周水潭边的松软地面开始燃烧。 第223章 全军覆灭 原来，李羽在整条山谷的地面很多通道之外的地方，全都铺上了大量的碎木屑。 这些木屑被染色成了山谷里面的腐败泥土差不多的颜色，藏在了山谷中凹陷处。 人踩在上面还以为只是松软的泥土或者腐烂的树叶什么的，没有人想到那里居然是大量易燃的木头碎屑。 这些木屑来源于李羽挑选的能够引起大量浓烟的树木。一旦燃烧，就能形成大量的浓烟。 于是，整个山谷浓烟滚滚，火焰冲天。 火龙已经变成了一条吐火吐烟的乌龙了。 浓烟比火焰更可怕。 跳进水里熄灭身上的火焰的山贼和兵势并不在少数，他们虽然被烧伤了，以为躲过这一劫，可是等待他们的是整弥漫在整个山谷的浓烟。 不断的山风吹进来，增加了新鲜的空气，使得燃烧继续，持续产生的浓烟也在滚滚而来，弥漫在整个山谷之中。 浓烟中含有一氧化碳，二氧化硫等有毒气体，浓烟越大，有毒气体密度越高。 不可能一直把头埋到水里，一旦抬头，就吸入大量浓烟。 冯大宝用湿透了的衣服捂在嘴，拼命蜷缩在水潭边的一个洼地处。 可是湿的衣服过滤效果并不太好，因为整条山谷都全是浓烟了。 持续的浓烟，没有可以呼吸的空气。 冯大宝呛得直咳嗽。 这李羽太狠毒了，让山谷燃烧，他是怎么做到的？太可怕了。 如果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跟这样的人为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次如果侥幸能逃得性命，一定躲在岷山上，再也不下山了，哪怕天大的诱惑，金山银山堆在面前都不下山了，山寨才是最安全的。 他像扔到岸上的一条鱼，无论怎么用力的吸气，除了浓烟之外，没有可以让他维持生命的空气。 冯大宝脸色发青，身体开始痉挛，眼神迷离。 四周兵士，也跟他一样张大嘴巴，像缺水的鱼一样拼命呼吸着，可是却吸不到有用的空气。 终于，一个个停止了呼吸，表情痛苦的死去了。 冯大宝也死了，最后一颗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弄不懂李羽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夺走了他和这么多人的性命。 全师雄相对比较幸运。 他进入山谷距离并不长，因为他是最后进入山谷，他的身体养成了对危险高度的警觉。 当他发现天空中飘下来白色的粉末的时候，这种不好的感觉越发的严重了。 他仔细辨认那些粉末，只不过是普通的面粉，但这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危险减轻或消失，反而越发严重。 山谷之中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这么多面粉飘在空中？ 有一个最大的危险似乎正在逼近，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所以身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下令立刻撤出去。 下令之后他顾不得别人，立刻打马扬鞭飞快地朝着谷口冲去了。 而这时，身后山谷之中传来猛烈的爆炸声，并且这种爆炸快速朝他追来，越追越近。 轰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在身后响起，他甚至都不敢回头张望，拼命的打马狂奔。 由于他是最后才进的，身边已经没有兵士，只有他的马在山谷中快速逃窜，犹如利剑一般。 在他即将冲出山谷的时候，轰隆的爆炸声追上了他。 他整个人被炸飞了，在空中就变成了一道火球，惨叫着落在了山谷口的河滩一块岩石上，左腿腿骨折断了。 他痛苦的单腿跳地逃出山谷，在草地上翻滚。 身上的火焰灭了。 他回头望去，山谷里面浓烟滚滚，火焰冲天，简直成了人间地狱。 他很庆幸，他只不过断了一条腿而已。 身边没有一个兵士跟着他逃出来，只有危险的本能让他得以脱身。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山谷里发生了什么？哪来的爆炸？ 地上到处都是之前兵士们冲进山谷寻宝前扔掉的兵刃，全师雄从地上捡了一杆长枪，支撑着身体往山谷外走。 他要离开这，六万人只剩下了他一个，全都死在了山谷之中。 这一仗太惨了，但他还有希望，因为他在山谷外还有军队，前提是他能活着回去。 就在这时，从远处黑压压的过来了无数的兵士，将他包围在了其中。 几匹马出现在了他面前，马上之人正是李羽。 李羽和全师雄虽然没有见过，但全师雄几乎瞬间就认定了他就是李羽。 全师雄仰头望着李羽：“我们六万人，全都葬身在这山谷之中。 你到底做了什么？能不能在我死之前让我做个明白鬼?” 第224章 我只对你妹妹感兴趣 李羽笑了：“这是秘密，兴许下次我还要用在你身上。” 全师雄惨然一笑：“还有下次吗？我后背整个烧伤了，你就算不杀我，估计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的确，全师雄被严重烧伤，尤其是后背，包括后脑的头发都烧光了，血淋淋的。 这么大面积的烧伤，在这个时代是很难处理的。 因为烧伤最致命的就是伤口的感染。 烧伤需要严格的无菌处理，这个时代没有这些知识，也没有这样的条件。 大概率全师雄会死于烧伤后的感染，他自己也知道。 他见过太多的战火烧伤后幸存下来的人，最终大多数都死在了伤口感染中，这一次轮到他了。 李羽抬头看了看远处依旧浓烟滚滚的山谷。 说实话，这一切都是他导演的，可是他没想到结果会这样的震撼。 粉尘爆炸燃烧带来的杀伤力居然这样的恐怖。 李羽视线回到了狼狈不堪的全师雄身上，说道：“放心，我会替你把身上的伤治好。” 全师雄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你愿意救我一条命？为什么？因为我也算一代枭雄？呵呵” “你想多了，其实，是因为我对你妹妹挺感兴趣的，若是她跟了我，你也算是我内弟嘛。” 呃…… 全师雄以为李羽是英雄惜英雄，没想到人家是惦记自己妹妹。让人很有些无语。 他一咬牙：“好！你若救我性命，我就把妹妹许配给你。” 李羽目的是要收服全师雄，除了救命之恩之外，还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加强双方的关系。 这全师雄的确是一代枭雄，他手下还有将近十万的军队，这可是真正的百战之师。 若能收服他，自己在蜀地就能高枕无忧，也能为将来宏图霸业奠定基础。 李羽原本没这种想法，可看到全师雄居然活着逃出来了，他就产生了这个想法。 听到全师雄要许配他妹妹后，李羽笑了： “好啊，来人，把他弄到兵营里去！” 士兵把全师雄搀扶到废弃军营帐篷中，找了一处帐篷让他躺下。 脱光了他的衣服开始给他清创后背的烧伤，然后抹上了他特制的烧伤药膏。 这种药膏可以防感染，抗菌消炎的。 李羽对全师雄说道：“我已经对你的伤口做了初步的处理，现在我让人把你抬回梓州，要在一处相对无尘的房间里给你做进一步治疗。 你身上的治疗可能要经过很多次手术，包括植皮，因为烧伤面积太大，所以整个治疗下来估计要一两个月，不要着急。” 全师雄眼中都满是泪水，他没想到李羽居然会对他这样关怀。哽咽的说道：“多谢侯爷以德报怨，感激不尽。我这就写封信，请派人送去我军中给我妹妹，让她赶来。” 李羽点点头：“行啊，不过来之前让她洗个澡，用我给她的香皂，洗干净点。不然她身上的咸鱼味道太浓了。” 全师雄：“……” 李羽安排他趴在一辆马车上跟随出发。 他让霍青松带两千新兵堵住山谷两侧，等到浓烟散尽，火完全熄灭再进入山谷中打扫战场。 要把所有用来做诱饵的玻璃珠宝全都收走。 那东西对他来说成本不算什么，但是弄到外面去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不然也不会诱骗这么多敌人死在山谷之中。 物以稀为贵，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接着，他带着大军直奔元广府。 大军来到城门之下。 城门紧闭。 城里还有一万蔡知府留下的厢军驻守。 李羽对城门楼上守将说道：“我是剑州节度使李羽侯爵，把城门打开吧，我要进城。” 城门楼上的将领当然知道李羽，蔡知府就是率军假扮山贼去攻打他的裂天谷去了，怎么他来了而蔡知府却没有回来？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虽然他们也有一万人，李羽带来的兵马也不过一万来人，按道理攻城的至少要四倍于守城的，才有可能打下城池。 可是李羽的兵马太强了，而他的手下只是一些杂牌厢军，收个租子跑个腿之类的还行，要打仗玩命根本不行的。 真要打起来，自己这一万人能不能守住那还难说，但是职责所在，他哪敢放李羽他们进城。 守将可怜巴巴道：“我们知府大人不在城里，下官不能让侯爷入城。侯爷赶紧带兵回吧，别为难下官，算我求你了。” 李羽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愿意自己打开，那我只有让我的人来开门了。” “你不要乱来，李羽，你真要逼绝了，我们可也不是好惹的。” 话音刚落，城里边喊起了喊杀声。 将领大惊失色，赶紧转身跑到另一侧往下看，只见冲出来一百多全身铠甲的骑兵正在屠杀他的守城门的兵士，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根本无人能挡。 这些人正是李羽的铁鹰骑。 第225章 联姻 当元广府大军出城前往猎天谷的时候，这一百铁骑兵就借机潜入了元广府。 这时候，他们从城里杀了出来。 这一百铁鹰骑目标只是城门。 城门楼有不少兵士，但哪里经得过经受得住这一百铁鹰骑的冲击，很快便被杀得片甲不留。 铁鹰骑冲进城门洞，迅速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城门上的厢军眼看着城外大军如潮水般冲进来，吓得魂飞魄散，扔下刀剑跪在地上举手投降，连一箭都不敢放。 李羽轻松便夺得了元广府。 迅速收缴了这一万兵士的武器。然后把他们全部解散了。这些厢军没有什么战斗力，养着纯粹浪费粮食。 李羽迅速接管了元广府。 截至现在，李羽已经得了三个城池。 他名正言顺的剑州，以及从叛军手里夺的梓州，现在又从知府蔡家璜手里夺得的元广府。 镇守城池需要士兵，于是他开始招兵买马，精挑细选兵士。 在他雇佣军诱人的条件之下，限额八千的新兵很快就招满了，由宇文霸进行新兵训练。 至此，他的军队已经达到了两万人。一万蛮兵，一万新招收的新军。另外还有五百铁鹰骑。 他没有去进攻那些山寨。 攻打这些地方，没有什么油水，反而因为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再说了，山贼的存在，对他现在是有利的，因为朝廷多了一份牵制。 全师雄的妹妹全小倩来到了元广府。 全师雄的伤势得到了控制。 他没想过要逃走，因为他一旦逃走，这么大的烧伤面积，不管请什么样的郎中十有八九都会死。 逃走就等于自杀，不管李羽会如何处置他，先把命保住。 全小倩哭着跪下求李羽救她哥哥。 李羽当然会救的。 他带着全小倩去见了全师雄。 他已经安置在一个经过严格消毒的无菌的房间里，严格控制任何人进入探视，每天都要用消毒药水进行杀毒。 李羽给他做了身体检查，发现伤势恢复还是不错的。 伤势恢复良好，李羽开始给他做植皮手术。 一个月之后，全师雄终于脱离了危险。 李羽给他上了最后一次药，说道： “好了，伤口已经不会再感染，正常换药就可以了，你可以走了。” 最后这句话让全师雄整个呆了，难以置信的望着李羽：“侯爷，你真的愿意把我放掉吗？” “怎么，你还想赖在我这儿？你吃了我一个多月的粮食，已经把我吃穷了，还想混伙食啊，我可没钱养你了。” 全师雄见李羽的调侃，热泪盈眶，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在下愿意率军归顺侯爷，听从侯爷调遣，侯爷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从今以后我为侯爷马首是瞻。” 李羽双手将他搀扶起来：“不必多礼，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是你妹夫啊。 我是真心让你回去，统帅你的军队，继续跟王全斌干，不用一下灭掉他，拖住他就行了。” 李羽现在不能收服全师雄，因为如果全师雄的叛军被李羽收服，蜀地也就太平了，李羽想搞事就不方便了，因为朝廷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他。 有叛军在跟蜀地官军斗，朝廷才无暇对付李羽。 只不过，原来叛军的兵力超过蜀地的官军的，所以官军龟缩在城池不敢出来。 但是全师雄的大军被李羽两次打击，消灭了四万，折损近半。由此一来，也就势均力敌了。 全师雄不可能一下吃掉王全斌，王权兵当然也没办法反过来吃掉全师雄，他们双方继续交战，也就谁也无暇来攻击李羽了。 李羽在蜀地就有时间扩充地盘，干他的事。 全师雄明白了李羽的想法，又磕了一个头，说道：“侯爷，您的用意我明白了，我会继续对王全斌采取进攻姿态，并继续招兵买马，缠住他。 侯爷今后任何调遣的尽管吩咐，全师雄一定服从侯爷的指挥。” “就再好不过了，那你去吧。” “侯爷跟舍妹的婚事……？” “不着急，现在还不能迎娶她。” 毕竟李羽现在是朝廷官兵，他全师雄和妹妹全小倩是叛军，这怎么迎娶啊？ 全师雄立即明白，马上说道：“那小妹就留在侯爷身边，等时机成熟再成亲。” “不过我有原配妻子，你妹妹只能做妾，这话的说清楚。” “这个当然。” 李羽前面娶了蛮王莎红，得到了蛮王部落的效忠，现在又跟全小倩定亲，取得全师雄的叛军的效忠，他的隐形力量成倍增强。 于是，李羽安排全小倩跟在自己身边。她也是一员猛将，能领兵作战的。 李羽派一支百人的骑兵队护送全师返回叛军。 第226章 忠臣良将 这一天。 李羽正在元广府衙门内宅跟小周后说话聊天，忽然门房来报，说京城有人来了，是故人，要拜会侯爷。 李羽吃了一惊，赶紧吩咐传见。 很快进来了几个人，李羽却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其中有两个看着特别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这几个人见到李羽，却扑通一声全都跪下来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流着。 一个抱着李羽的腿：“六哥，终于见到你了，我们还以为今生今世再不能相见。” 另一个抱着他的另一条腿： “六哥，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离开了，我们三兄弟要死也死在一起”。 李羽愣了一下，难道这两个人是自己附身的南唐后主的亲弟弟吗？ 他转身吩咐宇文霸：“去把夫人小周后和铁总管叫来。” 宇文霸赶紧去叫人。 其他几个也眼泪婆娑地躬身施礼：“侯爷，今生今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天见可怜啊。” 李羽不认识这些人，只能先点头说道：“都起来说话，不要跪着，先坐下吧。” 很快铁总管和小周后都来了，见到这些人又惊又喜，赶紧上前招呼。 小周后知道李羽大病一场之后，有些失忆，忙给他做了介绍。 李羽这才知道，先前抱着小腿哭的看着很眼熟的两个人，真的是他附身的南唐后主的亲弟弟，七弟李从善，八弟李从镒。 另外几个则是忠于南唐的重臣和大将。 李羽赶紧把他们叫起来坐下。 李从善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李羽，这是宋皇后托他们交给李羽的一封信。 李羽打开一看，只是普通的书信，述说双方经营的煤矿和酒店的盈利情况的。 但李羽知道这肯定是一封密信，他马上让众人稍等，由铁管家和小周后招招呼众人，自己则进入内堂取出密码本进行密码翻译，就得出了密信的真实内容。 看完之后，李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皇后在密信中告诉他，赵况寅通过蜀地密探已经知道了李羽在属地的所作所为，大为震惊，所以准备扣押李羽的亲人做人质。 宋皇后了解到赵况寅的阴谋之后，马上通过父亲宋长武秘密通知了李羽在京城的两个弟弟李从善和李从镒，让他们尽快离开京城，秘密进入蜀地找李羽。 李从善和李从镒当年跟着哥哥李羽投降了宋朝，分别得到了闲职，同样长期处于被人歧视的状态。 李羽到蜀地担任知县的消息他们也知道了，现在皇后秘报说皇帝会对他们下手，将他们扣为人质，让他们赶紧走。两人立即准备离开，同时通知了其他几个有联络的南唐重臣和大将。 这些大臣和将领都是当初南唐国破之后拒绝投降，隐居民间，通过各种途径联系到了李从善和李从镒，私下有往来的。 两个弟弟的想法是，这些都是李羽南唐时的忠臣良将，他们在南唐国破之后心中还心系南唐，算是疾风劲草的大臣了，把他们带去见李羽，或许能用上。 于是，他们便隐姓埋名离开了京城，一路的不停变化路线，终于顺利地进入了蜀地，找到了李羽。 李羽把小周后也叫进内宅，把密信内容跟他说了。 小周后大吃了一惊，急忙说道：“为什么永宁公主没有跟着来?” 永宁公主是南唐后主的妹妹。 在南唐亡国之后，她跟着李羽一起到了京城，此后就被分开了。 李羽赶紧出来询问两位弟弟。 李从善叹息道：“我去找了，但是晚了，皇帝已经派人把她传到宫里去了，册封她为芳仪了。” 李羽不由皱眉，这下麻烦了，有一个妹妹落到了皇帝手中。 还好赵匡胤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不可能玷污自己妹妹了。 所以妹妹暂时是安全的，但被扣在皇帝手中，必须想办法把他救出来了。 李羽马上大摆宴席招待两位弟弟和这几个南唐的忠臣。 酒宴之上，大家都很高兴，诉说当年的情况。 李羽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刻，正着急手里没有信得过的人来镇守自己的城池，正好两个弟弟就来了。 他马上把七弟派往剑州，并告诉剑州普惠县宁泉生，要绝对服从弟弟李从善的调遣。 李羽自己是不能任命李从善为官员的，甚至都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只能作为一个重要幕僚。 剑州是李羽最重要的城池，那里面有李羽生产基地，绝对要一个信得过的人镇守。 除了李从善之外，李羽还派了一位南唐大将前到剑州，负责统领建州的新军镇守城池。 这位便是南唐大将卢绛。 他是当年领军跟吴越国交战以及后来对抗宋军的主要将领之一。当年南唐被宋军攻破，卢绛坚决不投降，率军杀开血路成功突围。 李羽得之这卢绛如此忠义，十分欣赏，所以叫他领军镇守自己最重要的剑州城。 李羽把另一个重臣潘佑留在元广府进行变法改革。 潘佑的变法很有成效，后来还成为宋朝宰相王安石变法的重要蓝本。 另外还有三位忠臣，分别是张洎、陈乔和张确。 他们三人当年领军拼死抗击宋朝。 在京城被攻破时，很多大臣都绝望地从皇城上跳下去殉国了。其中包括他们三人。 只是这三人命大，重伤昏迷却没有死。 后来若干年他们都隐姓埋名过着穷苦的生活，联系上李从善等人后，这一次也一起来了。 李羽安排他们在三个州府重要职位任职，帮助自己掌控这些州府。 第227章 出使党项 一个月后。 宋皇后再次给李羽送来了密信，告诉他皇帝赵况寅想把他调回京城担任一个虚职，并替他治病。因为皇帝对利用蜀地叛乱灭掉李羽的计划感到悲观。 不过宋皇后已经跟赵况寅解释，中风这种病任何医者都束手无策，包括李羽。李羽还是留在蜀地为好，他对付叛军很有一套。 赵况寅暂时被说服了。但宋皇后还是提醒李羽尽早打算。 另外，贾景山也在一直与李羽保持联系，并派出信使给李羽送信，禀报朝廷官员的变化情况。 他提到了党项使臣李继千。 李继千已经被皇帝册封为从五品游击将军，检校太子宾客。 李羽让贾景山接近李继千。而李继千知道贾景山是李羽的人，他很伤势李羽，所以对贾景山也格外亲切，可谓无话不谈。 李继千在党项一直郁郁不得志。 他的父亲李光俨是银州防御使，但是一直被党项首领定难节度使李光瑞猜忌打压，所以在党项很是艰难。 李继千请贾景山帮忙想办法说服皇上，准他返回党项，帮助父亲摆脱难关。 因为他是党项的使臣，到了京城之后，没有皇帝的旨意是不能回去的，而皇帝一直不下旨让他返回，就只能一直留在京城了。 李羽接近李继迁当然有他的目的，那就是未来的西夏。他要在西夏羽翼丰满前将它据为己有。 党项的河套地区是出产战马的宝地，有大量优质的马场。 而党项人又善于骑射，如果能够有一支党项人为主力组成的骑兵，那就厉害了。 骑兵被认为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尤其是重甲骑兵，当然轻骑兵也有它独到的无可替代的作用。 总之只要拥有大量的骑兵，并善于利用，是战场获胜的重要砝码。 得想办法让赵况寅把自己送去党项，就能买马了，甚至还可以招聘党项骑兵。 李羽立刻写了两封密信，一封给宋皇后，让她务必想办法找理由让自己出使党项，同时让李继迁离开京城返回党项。 同时，另一封信给贾景山，让他告诉李继千，一旦圣旨下了，同意他返回党项，让他务必先到剑州来找自己，然后一起再从蜀地经过岷山、秦岭进入党项河套地区。 ………… 又过了一个月。 传旨太监宋公公前来传旨，任命李羽出使党项。 同时，宋公公还带来了吏部的委任书，任命李羽推荐的宁泉生为剑州普惠县知县。 李羽接到圣旨很高兴，想不到宋皇后还真是有办法，居然成功的说服了皇帝派自己出使党项。 宣读完圣旨之后，宋公公跟李羽在内堂说话。 宋公公低声说道：“侯爷，皇后娘娘让我告诉你，皇上还是想杀你，这次让你去党项，依旧是借刀杀人。 皇上已经秘密传旨给党项首领李光瑞，让他派人半路截杀你。 如果不成功，等你到党项之后，要利用部落之间的争斗把你弄死。” 李羽故意一脸惊骇，说道：“公公，为何皇上对我如此忌恨?” “你是不知道，皇上中风之后性情大变，经常随意杀人，侯爷你又一直是皇上不待见的人。 虽然你帮了皇上很多忙，甚至可以说救过他的命，但那又能怎么样？ 太医院好几个太医也曾治好过皇上的绝症，皇上因为一时的喜怒就把他们给杀了。所以侯爷务必小心。” 李羽忙拱手说道：“我明白了，多谢公公如实相告。” 李羽拿出一小盒递给宋公公作为馈赠。 宋公公打开盒子一看，顿时大喜过望。 里面一小盒的晶莹夺目通体透明的玻璃珠宝，这些能够让六万敌军为之疯狂的东西，当然也可以让宋公公疯狂。 他激动得手都在发抖，对李羽说道：“侯爷对老奴如此厚爱，老奴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侯爷。” “公公这样说就太见外了，你是娘娘身边的人，又一直对我很是关照，一点小意思而已。 对了，我妹妹听说被皇上召进宫里了，封为芳仪，她现在怎么样?” “说实话，皇帝对她很不好，身边只有一个老宫女陪着，住在一个破破烂烂的院子里。 宋皇后也给皇上说过几次，要善待，可是皇上不听，他是把对于你的恨迁怒在了李芳仪身上，她受苦了。 不过侯爷请放心，老奴回去之后一定通过各种办法关照李芳仪，至少让她衣食无忧，保她性命安全，老奴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李羽很是感激，长揖一礼。 宋公公赶紧起身跪伏在地：“这可不敢当，侯爷，这是老奴分内之事，理应如此，” 有宋公公这样的大宦官在皇宫中暗地关照，要比宋皇后更来的实际，毕竟宋皇后有很多顾忌，也不敢太过公开关照李羽的妹妹。 但宋公公就不一样了，他在私底下可以通过各种办法来关照妹妹李芳仪，这下自己可以稍稍放心。 第228章 避开截杀 没过几天，李继千就带着一队人来到了元广府，见到了李羽。 两人一见很是亲热，虽然他们俩只是在皇城那场宴会喝过一顿酒，但已经是惺惺相惜。 他得到李羽要出使党项，非常高兴，贾景山又告诉他李羽希望他去蜀地元广府相见，一通北上去党项，他马上就答应了，并立即启程来到了蜀地，见到了李羽。 李羽让李继迁在元广府先休息几天，自己要做一些安排才能出发。 李羽先返回了剑州。 这是李羽最重要的据点，也是李羽重点布防的地方，他的铁鹰骑就驻扎在这里，这可出禁军精锐中的精锐。 另外，李羽还将忠于他的一万蛮军部署在了这儿，另外还有七千新军，驻防兵力达到了一万七千五百人。 蛮军和新军全部装备了板式铁甲和合金战刀，战力爆表，可以说目前蜀地还没有哪支队伍能与他抗衡的。 加上剑州原本就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所以李羽应该是可以放心的。 剑州的建设已经完工了，开始投入生产运行。 整个剑州的武器、装备的生产由七弟李从善总负责，八弟李从镒协助。 霍青松、卢绛率军担任剑州防务。 安排妥当，李羽和李继迁的队伍出发了。 小周后和全小倩当然跟随前往，她们由美惠子贴身保护。 大内总管铁公公一路负责行程安排，康御厨负责饮食。宇文霸和燕云十八骑负责安全防护。 李继迁有一支近百人的随从和护卫，他们一路北上，进入经过岷山和秦岭，进入了河套。 一路上都很安全。 进入河套，李继迁长舒了一口气说：“还有几日，我们就可以进入党项地盘了。” “我们得分两路走，让你的随从保持正常行经路线，我们则乔装改扮走另一条路。” “为什么？”李继千很意外。 “我得到密保，你们党项首领李光瑞会派出军队在前面假扮贼寇，半路截杀我们。” 这个消息当然是宋皇后给他的，赵况寅已经下密旨给党项首领李光瑞，让他杀掉李羽。 目标是李羽，但同行的李继千肯定也会被灭口 李继千很吃惊，但他选择相信李羽。 于是，两人商议之后，李继千的近百人随从继续按照原来的路线前往党项。 而李继千跟随李羽的随从侨装改扮成商人，从另外一条路线前往党项。 …… 与此同时。 党项定南节度使所在地的夏州。 党项首领李光瑞的官邸。 李光睿正在跟两个儿子李继鹏和李继均说话。 李继均说道：“父王，咱们原本就要杀李继千，这下大宋皇帝给了咱们一个名正言顺弄死他的机会。嘿嘿，李继千和李羽死定了。 我们派去三百人，他们只有不到一百人，其中大半还是脚夫，一定可以轻松灭了他们。 由此一来，咱们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还完成了大宋皇帝的旨意，也能从大宋皇帝那得到一大笔赏赐，真是一举双得。” 李光瑞点点头说道：“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估计应该差不多了。” 一旁的李继鹏却沉吟不语。 李光瑞说道：“鹏儿，你是怎么想?” 李继鹏说道：“米擒氏一向不听从父王的号令，实在可恶，一定要找机会把他除掉。” 党项有很多部落，掌权的主要是李光瑞所属的拓跋氏。 唐朝的时候，拓跋氏就因为有功于朝廷，被赐国姓“李”。任命当时的拓跋氏首领为定难节度使，统领党项各部落。 从那以后，拓跋氏就改成了李姓，而其他党项部落依旧保持部落形式。 米擒氏就是党项八个部落仅次于拓跋氏的部落。 米擒王嚣张跋扈，一直不卖拓跋氏的账，李光瑞对他无可奈何。 好在中原朝廷都只认他拓跋氏，而他拓跋氏实力又是最强的，米擒氏无法撼动。 李光瑞很高兴，自己小儿子目光看得远，也够阴毒。大儿子李继均还在想着杀李继千和李羽这件事，小儿子已经把思绪放在了如何对付米擒王这上面了。 想得远，这就很好。 因为李继千和李羽这两个人可以说已经是死人了，对于两个死人何必还要去考虑呢? 应该快速的把思考重心转移到更重要的事情上来。 二儿子李继均这方面就很不错。 第229章 党项首领的算计 就在这时，李光瑞的大女儿李继菲龙行虎步地走进来。 李继菲虽然是女儿身，但却长得虎背熊腰，器宇轩昂，从小苦练骑射武功。 她走进屋里，对李光瑞说道：“父王，我已经约好了跟李继崇去打猎，我这要走了。” 李光瑞点头说道：“爹交代你的事你都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不就是跟他亲近一点，找机会让他犯错，这太简单了，那小子看我就是色眯眯的样子，我随便勾个手就能让他中招，你放心，我保证这一次整死他。” 李继菲虽然长得彪悍，但相貌很美，身材也是前凸后翘，十分劲爆。 “很好，一定要安排好证人。” “那当然，我叫上了房当氏和野利氏的两位使臣，他们也喜欢打猎，到时候会作证的。” 房当氏和野利氏也是党项八个主要部落中的两个。 这两个部落跟拓跋氏走得很近，一向是最听话的小弟，所以特意安排了他们的使臣跟着李继菲去下套。 这场狩猎就是一个局，故意约了李光炎的儿子李继崇去打猎。 当然，李光瑞安排下这个局，主要不是冲着小小的李继崇去的，而是冲他父亲李光炎。 就是造一个事端，以便把他打压下去。 因为李光炎是对他党项首领的最大威胁。 李光岩也是拓跋氏的人，而且也很得皇帝的赏识。 大宋皇帝当然不喜欢党项内部铁板一块，所以会有意无意地扶持一些跟李光瑞关系不太好的人。 比如李光炎，他就喜欢跟李光瑞叫板，所以也得到了大宋皇帝的格外器重。 李光瑞当然不敢对大宋皇帝有什么抱怨，于是便把一口恶气出在李光炎身上。 今天这场狩猎，他就让女儿要做一个局，对李继崇下手，从而打击李光炎。 如果李光炎的两个儿子李继崇和李继千全都死了，他也就没什么力量跟自己抗衡，因为没了后人，皇上也就会放弃对他的扶持。 李继菲离开了。 一个侍从快步进来：“禀报大王，李顺将军求见。” 李顺是李光瑞派去领兵假扮马贼截杀李羽的那位将领。 李光瑞笑了：“是不是已经把他们两人的人头拿来了?赶快送进来吧。” 很快李顺便急匆匆进来了，脸色凝重，身后并没有捧着装人头木盒的兵士。 就冲这一点，李光瑞就觉得情况不对，不由得一张脸黑了下来，说道： “怎么回事？莫非你们失手了？他们不过区区数十人，你们三百骑，难道还杀不了他们吗？” 李顺单膝跪倒，抱拳： “启禀大王，我们没有动手，因为那些人中并没有李继千和李羽。这两人和他们的贴身随从都不见了。 我们抓住几个仆从问了才知道，之前他们就乔装改扮从另一条路走了。” 李光瑞大怒，狠狠一脚把李顺踹翻了，怒斥道：“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具体走的哪条路这些仆从也不知道。” “废物，都是废物，马上派人封锁所有进入夏州的道路，必须在他们进入夏州前将他们杀掉。” 李继鹏抱拳道：“父亲，这样一来很容易让别人知道是我们动手杀了大宋使臣和李继千。” 李光瑞经过儿子这么一提醒，又冷静了下来。 的确如此，地势平坦，进入夏州的道路无数，要想完全拦截堵死必然会动用大量的兵力，也没办法悄悄的行事了。 这样一来，势必暴露自己针对李羽和李光炎动手的意图。 执行大宋皇帝的密旨，以及铲除异己，都只能悄悄的干。 他最终咽下这口气，对李顺说道：“废物一个，滚出去！” 李顺满脸惭愧，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李光瑞道：“务必尽快要将他除掉，给大宋皇帝一个交代，同时，也要尽快干掉李光炎一家。” 李继均和李继鹏多点头。 李继鹏说道：“父亲也不用太过担心，他李羽既然来了，这里是咱们的天下，咱们有的是机会灭掉他。 至于李继千，已经活不久了。这一次妹妹设了这个局，如果成功把李继崇弄下大狱，李光炎教子无方的过错，让他这银州防御使的干不了了。 没有了官职，咱们就可以很轻松地弄死他们一家人。” 李光瑞对小儿子的狡诈十分满意，点头说道：“很好，你姐姐下套成功之后，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你要全权负责到底，一定要干的漂漂亮亮的。” 李继鹏大喜，拱手道：“多谢父王，孩儿一定尽心竭力替父王办好这件事。” 大哥李继均站在一旁不语，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跟弟弟李继鹏两人明争暗斗，因为党项首领的位置只有一个，谁能继承，关键看表现。 所以他们两谁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挣表现的机会。 显然李继均头脑不如李继鹏，但他有长子的地位。 可是历朝历代皇帝也好，国王也好，部落大王也好，未必都会把自己的位置传给大儿子。 由聪明的小儿子来继承位置的并不在少数。 所以李继均同样心里很有危机感。 第230章 李继千弟弟被整 几天后。 李继千和李羽带着贴身随从终于来到了夏州。 望着并不算很高大的夏州城门，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城之后，来到了李光炎的宅邸。 李光炎身为银州防御史，他的官邸在银州，但家安在夏州，他的妻儿都住在夏州。 到了家门口，门房见到李继千，惊喜交加说道：“小少爷，你终于来了，这下好了。” 李继千听到话里有话，不如吃了一惊，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门房哭丧着脸说道：“二少爷被衙门抓走了，说是他企图强暴李继菲，老爷已经被紧急从银州叫回来了。可是老爷去交涉之后还是没放人。” 李继千几乎是瞬间便断定这是一场阴谋。 因为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不是那种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登徒子，他是胸怀大志的。 父亲被李光瑞猜忌，对方想着法的要对付自己家，这个结骨眼上他更不可能做出出格的事，绝对不会对李光瑞的女儿下手。 他要找女人，他身边听话的侍女多了去了。 以李家的权势，要娶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甚至向大宋皇帝要一个宗亲郡主都是没问题的，怎么可能去强暴李继菲呢? 再想想那李继菲的体格，跟男人一样身强力壮的女汉子，也不是自己弟弟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对李羽说道：“我安排你先住下，我去见我父亲。” 李羽眼见李家遇到问题了，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我跟你一起去吧，兴许能帮上忙。” 李继千感激的点点头，带着李羽来到了书房。 父亲李光炎垂头丧气，母亲坐在旁边哭哭啼啼，家里其他人在旁边陪着垂泪。 李光炎见到李继千，还是很欣慰的点点头，儿子终于回来了，没有被大宋皇帝一直扣在京城。说道： “回来就好，路上辛苦了，你下去安心休息吧。” “父亲，弟弟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李光炎长叹了一声： “李继菲说，前些天你弟弟跟李继菲出去打猎，结果两人一路追着猎物到了僻静处。 李继菲突然马失前蹄摔倒了。你弟弟下马去扑在李继菲身上准备强暴她，撕烂了她的衣服。 李继菲大声呼救，你弟弟捂李继菲的嘴，掐她的脖子。 随后其他随从都赶来了，他们把你弟弟便抓起来了送官，经过审讯，你弟弟供认强暴李继菲，于是李光瑞下令将你弟弟打入了大牢。” 李继千摇头道：“不可能，弟弟不是这样莽撞的人，他怎么可能要强暴李继菲呢?那女人肯定在给弟弟下套。” “谁都知道这一点，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当时那么多随从都在场看到了，都证明你弟弟压着李继菲，捂着她的嘴，把她的衣服都扯烂了。 房当氏野利氏两位使臣也在场，当时也跟着去打猎的，他们可以作证，铁证如山呀！ 李光瑞把我从银州叫来，问我这件事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只能说依法处置。 李光瑞便真的下令要将你弟弟处死，三天后就要行刑。 我又去了找了李光瑞求情，我说能否缴纳罚金免除死罪，改为刺配流放。 李光瑞却说她女儿的清誉不能就这么白白被毁了，只有用你弟弟的血才能洗脱他女儿的屈辱，才能换回他女儿的清白。 他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杀你的弟弟了。” 李继千问道： “弟弟现在关在哪?我想去探监，问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关在夏州衙门大牢里面，我提出探监，但被拒绝了，估计他们不会让你见的。” “我一定要想办法见到他，只有见到弟弟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想到办法替他洗脱冤屈。” 李夫人抹着眼泪对丈夫说道：“既然迁儿有这份心，你就让他去试试吧，兴许真的就能把崇儿给救出来呢！” “唉，既然这样，那你去试试吧。” 李继千这才给父亲母亲介绍李羽。 李光炎勉强露出一抹微笑，朝李羽点点头。 李羽上前躬身施礼：“见过防御史大人。” “一路辛苦了，迁儿在给我们的家书中几次提到你，说你才华横溢，被人誉为词帝，有很多传世之作。 另外你还会酿造美酒，连他都赞不绝口，既然来了，就让迁儿抽空带你逛逛，党项还是有不少地方挺好玩的。” 李羽想不到在这悲痛的关头，李光炎却还能够如此镇静的招呼自己，尽到礼数，不由得暗自佩服。 第231章 美酒珠宝开路 两人告辞出来到了外面，李继千便吩咐备马，同时预备一些金银，准备去夏州衙门大牢探监的时候打点使用。 李光炎是一个清正廉洁的人，从不搞这些歪门邪道，他去探监被拒绝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而李继千做事则懂得变通，他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越是下面的人就越容易给你添堵，若是打点不好一样办不成事 李羽对李继千说道：“我建议不要用金银去打点。” “为什么？” “金银这东西，你给少了他看不起，给多了弄得好还会成为你行贿的把柄，说不定把你也栽进去。” 李继千不由心头一凛。 对呀，如果这是一个整他们家的圈套，就很可能会利用自己一心想把弟弟救出来的机会，抓自己行贿的把柄。 这又是一次打击李光炎的重拳，会把李继千也弄进去的。 “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咱们怎么办？” “让我来做，你不要经手也不要问，你只需要等着去见你弟弟就行了。” 李继千大喜。 李羽出手就没问题了，他们抓不到李光炎一家的把柄。 当下，李羽准备了一坛美酒和一小盒玻璃首饰。 接着，他跟着李继千来到了夏州衙门大牢。 他们没有直接去找夏州知州。 因为这案子是由节度使李光瑞亲自督办的，夏州知州压根就没参与。 所以他们直接找牢房的典狱史。 李典狱是个大胡子，好酒贪杯，平时总是不大清醒的样子。 此刻，李典狱坐在牢房的签押房里，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望着站在他前面的李继千和李羽： “大王说了，不管是谁都不许探监，你们还是请回吧。” 李继千一个劲说好话，但李典狱始终不答应。 李羽摸出一小瓶自己酿的高度美酒，拔掉了盖子说道： “这地方可真冷，我不大习惯，能不能喝口酒暖暖身子?” 也不管李典狱是否同意，李羽便喝了一口。 酒香立刻弥漫在屋子里。 但凡好酒之人绝对无法抵御。 李典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贪婪的盯着李羽手里的酒，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 李羽笑了，他已经算准了这一点。 党项人是非常好酒，尤其是在监牢看犯人，这种地方阴气太重，但凡牢头、狱卒没有不好酒的。 只要不当值，都要喝酒暖身子，又或者说壮胆。 毕竟监牢的冤死鬼太多了。 李羽刻意挑选了美酒来做诱饵，李典狱果然上当了。 李羽又喝了一口：“要是有点菜就好了。” 李典狱一听，顿时想到了主意。 他刚才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李羽要酒喝，又生怕主动要求对方会顺杆上提出非分的要求。 可对方提到要菜下酒，自己可以提供菜。 这样，李羽的酒和他的菜，大家都有出力，李羽也就不好借着酒来要求他做什么事了。 李典狱立刻说道：“李爷，我这就叫他们送几个菜来，一起喝两杯如何？我们牢房的厨房这菜肴还是不错的。” 李羽高兴的点头说道：“好啊，我马车上还有一坛酒，我叫人送进来，再叫几个弟兄一起喝一杯。” 很快，李典狱吩咐厨房办了一桌菜肴送来，而李羽则叫随从把那一坛酒给拎来了。 他对李继千说：“大人要不先回马车去等着。我跟典狱使大人喝会酒就来。” 李继千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他走了，李典狱就更放心了。 很快菜肴送来，李羽陪着李典狱和几个大小头目喝酒。 这酒的酒香浓郁，度数很高，喝酒后能很快进入状态。 把典狱和下面的大小头目高兴坏了。 眼看喝得高兴，李羽故意露出了手上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手链，借着敬酒的机会让这些人都看到了。 这些人一个个眼都直了。 因为这手链是玻璃珠宝串在一起的，透明玻璃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晶莹剔透，通体透光。 这东西真的太美了，比水晶好看多了，一个个眼中都露出了贪婪的样子。 “李爷手上这是何物？” 李典狱忍不住问。 李羽把那串玻璃手链取了下来，递给李典狱： “小玩意罢了，兄弟喜欢就拿去。” 李典狱没想到李羽这么大方。 这么好看的一串珠宝手链一定非常昂贵，居然就这么给他了？ 所有人惊讶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眼巴巴的看着馋涎欲滴啊。 李羽又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一小盒玻璃珠子，打开放在桌上，晶莹剔透，通体透光，闪烁着美丽的色泽。 李羽对几个头目说道： “初次见面，没什么做见面礼的，每人一颗。” 这些头目狂喜，一人拿了一颗在手心里，生怕掉了，激动不已。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了。 第232章 唯你马首是瞻 李羽趁着他们高兴，对李典狱说道： “我跟李继崇是朋友，知道他犯了这么大的事，要处决了，很是心痛。 所以想给他送点吃的和穿的，让他最后这两天能过得好一点。 可惜大王不让去探监，唉，这番心意估计也没办法完成了。” 李羽装成一副十分伤感的样子垂泪。 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 这些人喝了李羽的美酒，又得了李羽这么贵重的首饰珠宝，哪有不帮他说话的?不就是送点东西送件衣服进去嘛。 李典狱目光望向其他几个头目。 这些头目都缓缓点头。 他们心照不宣，这件事一起瞒下来。 于是李典狱一咬牙，对李羽说道：“李爷重情义，小的十分敬佩。 既然这样，要不你就叫你的随从进去给李继崇送点吃的穿的，最多只能在里面待一顿饭功夫，太多就不行了。” 李羽一听大喜，马上说道： “多谢几位，我这就去安排，不会超过一顿饭时间，让他们快去快回。” 说着。李羽快步出来，把这消息告诉了大牢外面等着的李继千。 李继千也是狂喜。 李羽回去接着陪李典狱他们喝酒，而李继千换了一身仆人的衣服，蒙着头，提着食盒和衣服，在一个头目带领下进入了监牢，来到了李继崇的囚牢。 李继崇神情黯然坐在稻草堆里，两眼无神，他已经绝望。 忽然看见哥哥李继千进来了，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直接跪爬过来，焦急的声音说道：“哥，你回来了，你快救我！” 李继千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时间不多，只能呆一顿饭功夫。你赶紧把经过说清楚。” 李继崇神情黯然，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打猎，我突然非常想女人，而且是难以抑制的那种。 我跟李继菲追猎物到了一身僻静的地方，她马失前蹄摔倒在草堆里。 我赶紧跳下马跑过去搀扶她，结果她抱住我，还亲了我，我就再也控制不住去撕扯她衣服，然后她就开始大叫。 我慌了，去捂她嘴，继续撕扯她的衣服。 我彻底失控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等到他们那些人冲过来把我扯开，我才发现我已经把李继菲的衣服都扯开了。 我肯定是被人下药了。” 李继崇还算有脑子，这些天他已经想明白了，他肯定被人下了药，才会出现这么饥不择食的情况。 那李继菲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女，而且还五大三粗的，他要想女人也不可能去对她下手。 可他偏偏招惹了一个最不能招惹的人。 李继菲是党项首领的女儿，还是他的堂姐，这可以说是乱伦，罪加一等。 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他要强暴李继菲，有这么多目击证人，这下死定了。 李继千整个人呆了，说道：“这就是说你是真的要强暴她，不是被冤枉？” “是这样，但是我肯定是被人下药了，不然怎么会控制不住。” “她后来承认抱你亲过你吗？” “没有，她不承认，她说我扑上去就要强暴她，可是我明明记得是她主动抱了我亲了我的，否则我也不会这么难以控制。” 李继千明白，弟弟被下了春之药，这一抱一亲，就是点燃熊熊火焰的火星。 可没有人看见李继菲的这两个动作。 “你回忆一下，可能是谁给你下的药？什么时候？” “我想过了，肯定是刚到猎场的时候，我们吃了点东西，李继菲特别热情，拿东西给我吃，还拿酒给我喝，肯定东西里被下了药了。” 这时，头目提醒时间到了，李继千安慰了弟弟几句，说自己会想办法，就出来了。 李羽也告辞从班房出来。 两人上了马车往回走。 李羽问道：“结果怎么样？” 李继千满脸沮丧：“我弟弟也说，他肯定被李继菲下药了，当时他根本不受控制，就想跟女人做那种事。 李继菲又抱了他，把欲火给点燃了。倒霉的是，他说当时他的确是想强暴她的，也这么做了。 我必须找到证据，证明我弟弟是被李继菲下了春之药，同时还要证明李继菲故意勾引弟弟。 可是，怎么找到这样的证据呢？” 李羽想了想说道：“时间可能来不及了。如果料想不错，他们很快就会针对你父亲下手。弹劾他，不让他当银州防御使了。” 李继千沉重地点头：“我爹说了，明天就会举行朝会，到时候肯定会弹劾我父亲。 李光瑞把我父亲从银州叫来，目的就是这个。” “弹劾只能在朝会举行吗？” “是的，银州防御使是由大宋皇帝任命和罢免的，但需要根据八大酋长参加的朝会讨论决定才行。” “那咱们就毁掉这个朝会，让他们暂时无法弹劾你父亲，争取时间，想办法为你弟弟脱罪。” 李继千大喜：“你有办法救我弟弟？帮我父亲摆脱困局？” “嗯。” “什么办法？” “现在不能告诉你，总之放心吧，你弟弟会没事的，你父亲也会没事的，一切交给我。” 李继千半信半疑，长揖一礼说道：“如果侯爷真的能做到这一点，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咱们是兄弟，还讲那些。” 李继千感动得眼眶都湿润了，说道： “好，只要你帮我家度过这次难关，你就一辈子是我大哥，我李继千，今生今世唯你马首是瞻！” 第233章 冲击官衙 第二天。 朝会。 这次朝会唯一的议题就是弹劾罢免李光炎。 这是李光瑞一直想做的事，把李光炎这眼中钉肉中刺彻底拔掉，他的首领职位就高枕无忧了。 官邸议事厅。 李光瑞先到了，八位大酋长也到了，夏州高官们也到了。 李光炎最后来的，他耷拉着脑袋站在官员队列的最后一个。 李光瑞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你这防御史今天就当到头了。 他大声说道： “今天的朝会要讨论的只有一件事情，这件事非常重要……” 刚说到这里，侍卫气喘吁吁跑进来：“启禀大王，不好了。” 李光瑞非常生气，自己正在讨论蓄谋已久的大事，这时候跑来捣乱。怒道：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老子就杀了你！” 众人也都皱眉望向那是侍卫。 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砍了你也是应该的，毕竟朝会这么重大的顶尖的会议，怎么能够轻易打断了呢？ 侍卫吓得脸都白了，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吐蕃使臣，一百来人，在官邸外面，要冲进来跟大王评理。他们很凶，打伤了好些侍卫了。” “什么？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这些吐蕃死士说我们党项不把他们吐蕃放在眼中，所以要来找大王评理。” 这的确是一个突发事件，而且是非常严重的突发事件。 吐番跟党项可以说是一对欢喜冤家，时而和好，时而又打仗，现在处于好的阶段。 目前有一百多使臣正在夏州。李光瑞下令好酒好肉伺候着这帮祖宗，生怕他们不高兴又引起纷争，导致双方又重新开战。 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想跟这帮吐蕃人打。 可现在，这帮小祖宗杀到官邸来了。 肯定出大事了。 此刻所有人哪还有心情去研究罢免李光炎，赶紧先处理这火烧眉毛的事吧。 李光瑞的朝堂可不像大宋皇宫那样宏达，也就是一个大宅院而已。 所以，吐蕃使臣的吵闹声很快便已经能清晰可闻了。 李光瑞手一挥：“去看看。” 他带着所有部落首领使臣以及大小官员出来，到了前厅。 一眼便看见上百个吐蕃使臣正在往里闯，而且已经跟侍卫打起来了。 李光瑞赶紧又调来了二百名侍卫拦在了前面，他这才稍稍镇定了些。 吐蕃使臣看到他出来了，便停止了打斗，大声嚷嚷着。 李光瑞派人去告诉他们，派****过来。 很快三个吐蕃使臣一脸铁青的推开侍卫，到了李光瑞面前。 这人正是之前出使大宋的吐蕃使臣赞蒙。 他在大宋参加了朝贺之后，顺道来到了党项出使。 “你们要干什么？”李光瑞冷声喝问。 “我还想问你们要干什么呢？”赞蒙怒喝，“你们是什么意思？准备跟我们吐蕃开战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先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么发生了什么？好，你现在马上去你们的天神庙看一看就知道了，我们的人已经守在那了。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你看了之后，如果觉得我不该冲击你们的官府，那我给你磕头。 但是你看完之后要觉得我们不是无理取闹，你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咱们只有刀枪相见！” 李光瑞听对方居然说到了兵戎相见，说明这件事的确已经严重到可怕的程度了。 他不由担心起来，赶紧带着一众党项首领官员跟着那些吐蕃使臣来到了天神庙。 党项信奉天神，各地都有天神庙。 在夏州有整个党项最大的天神庙，这里供奉着一尊高数丈的天神，手拿法器，脚下踩着鬼怪，甚是威风。 这里已经有十几个吐蕃使臣保护现场，不许其他人靠近。 李光瑞沉着脸问道：“有什么问题说吧。” 赞蒙拉着李光瑞到了天神脚下的，指着那被天神脚踩着鬼怪说道：“你看清楚了，这上面是什么？” 李光瑞愣了一下，上前仔细看，才发现脚下踩着那个鬼怪的额头上居然有字，是用刀刻的，是吐蕃文字。 李光瑞并不认识蕃文，疑惑的问道：“写的什么?” “你叫认识蕃文的人过来看，免得说我栽赃陷害你。” 李光瑞赶紧叫了两个董蕃文的官员过来查看。 两人看了之后都是脸上变色，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颤抖着声音低声对李光瑞说道：“启禀大从，这上面写的是——唃厮啰！” 李光瑞顿时头皮发麻，好像挨了一闷棍似的。 唃厮啰是紧挨吐蕃首领，他执掌的是吐蕃最大的部落，也是经常跟党项干仗的对手。 这唃厮啰在吐蕃的地位，相当于他李光瑞在党项。 居然有人把吐蕃首领的名字刻在了天神脚下的鬼怪的头上，难怪这帮吐蕃使使臣暴跳如雷。 把他们大王当成鬼怪踩在天神脚下，换成谁都不干。 第234章 天神脚下 李光瑞立刻觉得不对劲，怎么会有人在这上面刻字呢?啥时候刻的？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上前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对赞蒙说道：“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们已经仔细看过了，这可不是刚刚刻上去的印记，而是很陈旧的，显然盖这天神庙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你们一直把我们的首领踩在脚下，你们就是这样诅咒我们的吗？难怪我们大王身体一直不太好，原来是被你们诅咒的。” 李光瑞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这天神庙是几年前新盖的，从前并没有人发现这行字，不过，也没人会跑到天神脚下查看鬼怪的额头。 因为他们对天神那都是顶礼膜拜十分崇敬的，进到大殿根本不敢靠前，离得远远的便要跪倒膜拜。 即便是他这位党项首领，也不会上前仔细端详，欣赏也都是远远的，参拜之后便退出去了，谁曾会想有人在这上面刻字。 这也难怪，天神庙不像衙门，有兵士护卫。 它是百姓都能进来朝拜的地方。虽然有僧人照看，但谁都可以进来的，尤其是晚上，没有人值守的，真要有心在这上面刻个字太容易不过了。 可是这字迹分明是很陈旧的，不像新刻上去的。 这就奇怪了，难道真的是几年前有人使坏，在这上面就把吐蕃首领名字刻上去了，等着今天吗？这也太神了。 他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问赞蒙：“我想请问贵使，你是怎么知道这上面有字的?” “是神明的指引，让我知道你们原来一直在欺负我们吐蕃，实在可恶。” 李光瑞耐着性子询问，终于弄明白了原委。 原来，头天晚上赞蒙和几个吐蕃使臣在酒馆里喝酒，结果五六个人全喝醉了。 他们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发现他们居然睡在天神庙的大殿里头。 而且蒙赞就睡在天神的脚下，他的脸就对着鬼怪的额头，还放了一盏灯，油灯似乎要指引他看什么东西。 于是他便很容易的看到了额头上刻着的首领唃厮啰的名字，顿时勃然大怒。 其他使臣醒来之后也上前查看，也都暴跳如雷。 于是乎他便召集了所有使臣冲到李光瑞的官邸，前来讨说法来了。 李光瑞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怎么可能他们喝醉酒，醒来却躺在天神庙，而且还恰好在天神的脚下呢?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他把他的想法告诉赞蒙后。 赞蒙却摆手说道：“我不管是不是有人安排，只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们把我们大王名字刻在你们天神脚下踩着的恶鬼头上？ 而且这字还不是新刻上去的，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李光瑞只好叫僧人来询问。 可是这些僧人说他们每天擦拭天神的神像，但没有注意到脚下恶魔是否额头有字。 因为角度比较靠里，除非是有意的凑上去歪着头查看才会看到，否则正常的擦拭是看不到这个额头上的字的。 这下就更说不清楚了，这帮吐蕃的使臣得理不饶人，揪着李光瑞大吵大闹，非要惩治凶手，拆了天神庙。 听说吐蕃人要拆天神庙，这些党项首领不干了，便跟吐蕃人吵了起来。 天神可是他们敬仰的神明，怎么可能拆掉。 李光瑞焦头烂额，吐蕃人却不依不饶。 做这件事的当然是李羽。 李羽麾下的燕云十八骑，能执行各种特别的任务，其中的燕八就是一位作假的高手，以假乱真，十分的逼真。 李羽让他潜入天神庙刻字做旧，就像几年前就有的字一样。 李羽让燕云十八骑勘察到了吐蕃使臣在附近的一家酒楼喝酒，便让善于下毒的燕十一假扮成伙计，偷偷在他们酒里下了迷药。 这七八个吐蕃使臣被迷翻了，燕云十八骑又假扮成侍从将他们全都转移到了天神庙，并把首领赞蒙的脑袋刚好对着刻了字的额头。 吐蕃使臣纠缠李光瑞讨要说法，这样一来，李光炎的弹劾暂时就被按下来了。 接下来，李羽要去找李继菲。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既然是李继菲弄出来的，她是所谓的受害人，那就必须找到她。 李继千带着李羽来到李继菲家求见李继菲。 两人却吃了闭门羹，门房说小姐不想见他们。 虽然李继千好话说了一箩筐，还塞了礼物，可是门房很无奈的说，小姐很生气，根本不想见李光炎家的任何人。 李羽拿出杀手锏，拿了一颗璀璨的玻璃珠子给管家，说道：“就说大宋使臣李羽求见李继菲小姐，这是见面礼。” 那这珠子是李羽精心包装过的，放在精美的礼品盒里头，看上去十分高大上档次。 那门房一看眼都直了，呼吸都停止了，何曾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赶紧答应，飞一般的跑去禀报。 果然很快门房就跑出来禀报，说李继菲可以见大宋使臣李羽，但不愿意见李光炎的家人。 于是李羽让李继千先回去，而李羽则来到了花厅，见到了李继菲。 第235章 威武女汉子 一见到这女人，李羽不由有些傻眼了。 因为李继菲生得人高马大的，比李羽还高半个头，虎背熊腰。 不过也算得上前凸后翘，身材倒是很健美。 “美女将军。” 听见有人喊自己美女，李继菲自然高兴，之前的戒备也放松了几分，有些惊讶：“莫非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但姑娘生得如此英武，肯定是战场上的战将。” 李继菲得意一笑，点头说道：“算你还有几分见识，没错，我经常领兵打仗，比我两个兄弟杀的敌人都要多，你叫我将军算是叫对了。” 接着她金刀大马的坐在交椅，手里还在端详着那锦盒中的玻璃珠子。 “你这珠宝的确很难得，晶莹剔透，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珠子，就冲这我见你的，有什么事问吧。” “姑娘有病。” 一听这话，李继菲刚才的欢喜顿时烟消云散，本就是行伍之人，听罢，重重的把手在桌上一拍，怒道： “你是来调戏本姑娘的吗？我看你活腻歪了。” 李羽倒是不急，摆手说道：“姑娘误会了，我发现姑娘身上有暗伤，应该是以前在战场上受过的伤，胸口一直隐隐作痛，对吧? 有时晚上发低烧，咳嗽盗汗，并且紧张的时候就会头晕目眩。” 李继菲大吃了一惊：“你调查我?” “将军可能不知道，我实际上是个郎中，在大宋还算小有名气的，包括我们皇上都让我看过病。 我刚才一进来就见到女将军龙行虎步，十分霸道威猛，但是说话间却显中气不足。 听声音和观察你的外貌，我便可以推断出刚才的结论。 因为我的望诊可以说独步天下，只需要瞧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什么病。” 李继菲这才释然，问道：“那你有办法替我医治吗？” 她这病的确是在几年前一场大战中受的伤，一直都没有好。 而且最近病情有加重的迹象，每天晚上都会低烧，剧烈的咳嗽，身体也逐渐觉得疲惫不堪，他在外人面前只是强撑着而已。 李羽说道：“当然可以，我现在可以跟姑娘针灸一番，姑娘很快就能康复。” “只用扎一通银针就会好?” “是呀，姑娘是经络受伤，针灸疏通姑娘的经络便可以了。” 李继菲十分高兴，说道：“既然如此，你快给我治吧，不过咱们丑话说到前，你如果找我办别的事没问题，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 但是李光炎家的事除外，我不会放过李继崇这混蛋的，他差点强暴我，我要他死。” 李羽笑了：“实际上我只是敬仰将军的威仪来拜会而已。 我是大宋使臣，跟李光炎家没有什么深交，先前只是结伴一起来罢了，我当然不会作为说客。”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那你先治病吧，有什么事待会我们再聊。” “那请将军把外衣脱了，只穿一件贴身小衣，因为我要在将军的胸前施针。” 换成别的女的肯定会很害羞，甚至会生气。 可李继菲却没有，她甚至没把自己当女人，大大咧咧的，二话不说，直接把外衣给脱了，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小衣。 这一看当真是波涛汹涌的两个半球，估计双手都捧不过来。 李羽暗自砸舌，抽出银针上前准备施针。 李继菲冷冷的眼光看着他：“你确定你是郎中?” 李羽愕然：“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我还没见过哪个郎中隔着衣服施针的，你这么施针，认得准穴道吗？” 李羽眯着眼说：“当然这是无奈之举，毕竟男女有别，你又是将军，又是党项首领的千金，我要让你脱了衣服，实在冒昧不妥。 这样穿着衣服虽然受一些影响，但影响也不大。” 李继菲一挥手，身边的两个女侍从立刻过去把房门关上了，接着插腰站在门后瞧。 李继菲说道：“现在我把外衣脱了，你施针。” 对于你这么勇猛威武的女汉子，有想法的男人还真不多，我也不例外。 当下李继菲大大方方的把贴身小衣也脱了下来。 巍峨壮丽，秀美景色，近在眼前。 这李继菲不愧是从小习武，全身肌肉非常紧致，即便是双峰也挺拔秀丽，形状非常完美。 “你把眼睛闭上就行了，找一张小床躺下。” 李继菲扫了一眼客厅，哪有什么小床? 索性直接躺在地上，说道：“来吧。” 李羽施针。 第236章 一二三，吐血! 李继菲却一双眸子一直盯着李羽的眼睛看。 李羽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你老瞧着我干嘛？” “我在看你眼中有没有淫邪的目光。不过到目前至少你从外表上看是个真人君子。” “我当然是正人君子。” 李羽心里却暗称，要换个真正的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你看我是不是正人君子? 你这样的女汉子还是算了。 李羽扎完了针，把针取了，说道：“可以了，起来吧。” 眼睛更没有朝对方身上再看一眼。 李继菲起来穿好衣服，哼了一声，再来回走动了一下，又咦了一声：“唉，好像真的好了耶。” 在以前她走动时，胸腹会隐隐作痛，而现在没有了。 她立刻吆喝着打了一套拳，这套拳虎虎生威，极为霸道，光看她打拳，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个女人。 李继菲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男人，做了某方面的手术。 不过这时代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的。 打完一套拳，李继菲又感觉了一下，哈哈大笑，对李羽一挑大拇指：“很不错，以往这套拳我打不下来的，因为胸口会很痛。 现在完全没事了，你真是名医。现在说说，你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再过两天李继崇就要被处斩了，我希望你能在他处斩前把真相说出来。” 李继菲眼睛眯成了缝： “治伤之前我就说过了，除了这小子的事，其他都可以提，你没听到吗？” 李羽笑了笑，说道：“将军的伤其实已经恶化，我刚才只是用针灸强行镇住了，你的心脉即将断裂，我并没有把它接上。” “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活不过三天。今晚上你就会开始吐血，三天后吐血会达到高峰，然后就会吐血而死。” 李继菲冷声道：“识相的立刻给我把心脉接上，不然你出不了这个门！” “难不成你还想对我用强不成？别忘了我是大宋的使臣。” “很好，你敢威胁我，天底下还没有谁敢威胁我！说吧，要多少钱你才帮我治？” “我的要求已经说了。” “办不到！”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李羽起身往外走。 事实上，李继菲虽然的确胸口有暗伤，但不至于毙命，也不会碰巧这个时候恶化。 是李羽刚才利用针灸故意做的手脚。 他一方面治好了她原先的旧伤，另一方面却在她心脉上动了手脚，让她会在三天之内心脉断绝，吐血而亡。 这女人居然设圈套害死李继崇，李羽不介意把她杀掉，这是她应有的惩罚。 李继菲手一挥：“把他给我拿下。” 两个女子朝李羽逼了过来。 李羽玩味的望着李继菲：“真要动手?” “你以为呢？” “嘿嘿，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刚才没告诉你，其实，你开始吐血不是在晚上，而是现在。” “现在？” 李继菲脸色大变，马上感觉了自己身体，可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不适。 “给我玩虚张声势？这一套没用的。” “我数到三，你会吐血，然后会昏迷。” 接着他开始数：“一！二……！ “我现在好的很，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三，吐血！” 李羽话音刚落，李继菲表情古怪，突然张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随即身子一软，从交椅上直接滑到了地上，咚的一声，尘土飞扬。 两个护卫下吓一大跳，赶紧冲过去搀扶李继菲：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又掐人中又用发簪扎手指。 终于李继菲悠悠醒了过来，四下看了看，说道： “李羽呢?” 李羽已经不见了，房门开着，这一会儿工夫他已经溜走了。 李继菲起来活动了一下之后，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也就没放在心里。 可能是李羽故弄玄虚，危言耸听。 李羽离开李继菲的家，上了等在外面的李继千的马车。 “怎么样？”李继千问。 李羽微笑道：“放心吧，她会在你弟弟被斩首之前说出真相的。” 李继千大喜：“真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用细问，等着真相大白，你弟弟无罪释放就可以了。” 虽然李羽这么说了，可李继千一家人却还是异常的焦虑。 因为时间一点点过去了，离处斩之日越来越近，李继菲却没有任何反应。 李羽却若无其事：“不用担心，我跟你打了保票，你要相信我。” 第237章 他是被我冤枉的 行刑的日子终于到了。 李光炎一家彻底绝望了。 李光炎叹了口气：“李羽侯爷也尽力了，可能事情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毕竟他在党项，不是在大宋，很多事情力不从心的。” 李夫人哭哭啼啼，只好吩咐人准备祭品，要到刑场去送儿子最后一程。 李羽也跟着去了，没有半点尴尬。 李继千很无奈，却也不好怪他。 李光瑞被吐蕃这些使臣纠缠了几天，终于把吐蕃使臣安抚下去了。 那被刻了字的天神庙暂时封闭，要撤换掉山神踩着的那刻了字的恶鬼。另外，还赔偿给了这些使臣若干钱财。 这些人有了钱，也就慢慢的不闹腾。 李光瑞终于放下心来，腾出手处理李光炎的这件事。 刑场他是一定要来的，他要亲自监督，并且要叫党项的八大部落酋长和夏州大小官员全部参加，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杀鸡儆猴吧。 敢招惹我李光瑞的人必死！ 刑场是在夏州城的闹市区。 这里平时人山人海，此刻在街心已经戒严，群众只能远远的观望，不能靠近。 高台上李继崇被绑着跪在那里，刽子手手捧着鬼头刀，站在高台之上威风凛凛，手里端着一个酒碗，正在不停喝酒。 李光炎一家人被挡在了戒严线之外，不许靠近，等到砍了头才允许家人去收尸。 李光瑞坐在监斩席上，看见了李光炎一家，吩咐手下去把李光炎叫过来。 李光炎被叫到了斩台前，躬身施礼。 李光瑞冷眼瞧着他，对一众党项首领说道： “李大人的儿子企图强暴我女儿，我们还是同族的，所以说此人禽兽不如，必须把他杀了，不管是从国法还是家规，都该如此。” 这些部落首领都一起点头，称应该如此。 李光瑞又说道：“李继崇竟然企图强暴自己同族姐妹，可见李光炎这当父亲的没有尽到职责。 他连自己家人都管不好，怎么来管银州呢？ 所以，我觉得他银州防御史的职务应该罢免了，诸位以为如何?” 这些党项首领没想到李光瑞居然会在刑场上直接提弹劾，这样是对李光炎双重打击啊！ 不禁面面相觑。 有的点头，有的则沉默不语，觉得这时候讨论这件事不太合适。 警戒线外。 李继千已经隐约听到了李光瑞的话。 他绝望地望着李羽： “侯爷，你说过的，你保证能把这案子会翻过来的啊。可是这马上就要到正午了，就要处死我弟弟了，而且李光瑞还要弹劾罢免我父亲。 你承诺的奇迹在哪呢？” “在那，看见了吗?过来了。” 李羽抬手往远处一指。 李继千一眼望去，果然，只见一人一骑飞奔而来，到了封锁线，纵马一跃，直接从警戒士兵头上飞跃而过，落在了刑场中，冲到监暂台前。 战马整个人立而起，发出了一声长厮。 接着，马背上那魁梧女将军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高台前，高声说道： “李继崇不能杀，他是被我冤枉的！” 这人自然就是李继菲。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继千一家人惊喜交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台上李光瑞傻眼了，指着女儿怒道：“你，你搞什么?” “父亲，我来是想说出真相。李继崇并没有要强暴我，那天，是我故意勾引他，在他打猎前喝的酒菜里下了春之药。 我故意引他到僻静处，装着摔倒，他来扶我，我就抱住他亲他。 衣服裙子其实是我自己扯烂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我，是我陷害了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一片哗然。 那部落首领都听傻了，这也太戏剧了吧，马上要砍头了，被害人却说凶手冤枉，开什么玩笑？ “你疯了，菲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光瑞很是恼怒，这件事原本就是做的局，女儿说的是真相，可是她不是一直按照自己的要求在布局吗？如果不愿意早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来拆台？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继菲说道：“父亲，我现在良心发现了，我不能害他，不然我会被老天爷惩罚的。你是愿意害李继崇而失去女儿?” 李光瑞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肯定女儿身上发生了某件危及她生命的事，这件事让她必须说出真相，否则性命会有直接的威胁。 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继菲转身走上了行刑的高台，一把抢过刽子手手里的鬼头刀，上前来到李继崇的面前。 第238章 无罪释放 李继崇马上要被砍头，整个人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浑浑噩噩跪在那，只等着死亡的到来。 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似的，所以压根没有听到刚才他们说的话。 直到看到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抬头看去才发现是李继菲，惨然一笑，说道：“这样也好，你亲自杀我，我就不用愧疚了。” 说着闭目等死。 李继菲刚才说的话前面都对了，但后面有一些情节是她编的。 事实上李继崇当时被药物支配的情况下的确扯烂了她的衣服，企图强暴她，这是真的。 李继菲为了彻底翻案，直接说成了是她自己把衣服撕烂的，而不是李继崇。 所以李继崇对李继菲还是有负罪感的，毕竟他们是堂兄妹，做出这样的事，他实在觉得愧对族人。 李继菲却一刀挥下，把他的绳索给砍断了，一把将他提了起，说道：“对不起，是我冤枉了你，你不应该被杀的，跟我下来。” 说着扔掉了鬼头刀，架着李继崇便下了高台。 他对依旧满脸震惊的父亲李光瑞说道： “父亲，我不能让李继崇冤死，否则我会愧疚而死的。你如果不想女儿死的话，就将他无罪释放吧。” 李继菲故意把死字说得很很重，让李光瑞再次明白，如果强行杀掉李继崇，很可能会因此断送女儿的性命。 这案子如果当众宣告无罪，女儿又当众说了她冤枉李继崇，将来已经不可能再把这案子拿来定罪了，只有再找机会整李光炎家了。 李光瑞再是不甘，也只能高声道：“既然是个冤案，自然要无罪释放。本王宣布李继崇被冤枉的，无罪释放。” 李继崇死里逃生，整个人都激动的发抖，突然捂着脸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李光炎也激动得热泪盈眶，上去抱着儿子老泪纵横。 一众党项首领都面面相面面相觑，今天发生的事也太戏剧性了，真搞不懂事情怎么会成这样？ 李继千兴奋地抓住李羽的手，不停的摇晃：“谢谢你，你真的做到了，我爹也不会被弹劾，这场危机暂时过去了。” 警戒解除。 李继千和母亲家人都跑了过去，把李继崇簇拥着拉上了马车回家。 回到家里，李继千便告诉了李继崇是侯爷李羽成功逆转这件案子，他的命是李羽救的。 李继崇大喜，跪倒给李羽磕头感谢。 李羽把他拉起来。 李继千等人都很好奇，问李羽究竟是怎么把这案子翻转的? 李羽微笑说道：“这是我跟李继菲之间的秘密，你们就不要问了，等一会儿她应该就会来请我去她家做客的。” 话音刚落，门房便跑了进来，说道：“侯爷，李继菲将军前来拜访，在花厅等着的。” 众人都惊愕的望着李羽。 李羽笑道：“你们都不用来，我去就可以。” 他来到花厅，瞧了一眼李继菲。 “跟我走！”李继菲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李羽跟着他出了门，上了李继菲的马车。 一路上谁也不说话。 来到了李继菲的家，径直到了她的内宅卧室。 关上房门，李羽才笑着对李继菲说道：“幸亏你当机立断，否则过了中午你必死无疑。” 原来，在这两天里，李继菲几乎每个隔一个时辰便会吐一次血，而且吐的越来越多，量越来越大。 开始她不相信李羽的话，请郎中看病，吃各种止血药，可是都没有用。 她开始担心了，心口也疼痛，并不断增强。 她这才开始相信李羽的话。 行刑这天上午，她再次大吐血，足足一脸盆。她终于明白，李羽的话不是威胁。 她可不想给李继崇陪葬，因此才带着随从冲到刑场，说出了真相，救下了李继崇。 李羽指着床说道：“脱光了躺床上。” 李继菲马上脱光了躺在床上。 李羽开始给她针灸。 她盯着李羽的眼睛，忽然说了一句：“李羽，你看石头都比看我有兴趣吧？” 李羽还是目不斜视： “将军不可妄自菲薄，将军的身材还是蛮好的，只是在我们郎中眼中，男人女人都一样，都是病人。” 李羽施针很快，没多大功夫，就把李继菲的心脉重新给她接上。 李继菲起身穿好衣服，对李羽抱拳说道：“多谢侯爷，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不客气。” “我欠先生一个人情，你随时可来讨要，不管要我做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绝不含糊。” “嗯。” 李羽拱手，扬长而去 李继菲目光灼灼地望着李羽的背影出神。 第239章 招兵买马 李光炎全家上下对他感激涕零，摆了一桌酒宴款待李羽。 李继千和弟弟李继崇两人单膝跪地，对李羽抱拳道：“大哥在上，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大哥，我李家今后唯大哥马首是瞻！” 李光炎也是一躬到地：“是啊，今后李家，唯侯爷您马首是瞻！” 李羽赶紧还礼：“好，多谢你们的信任，以后咱们生死与共！” 将两人拉了起来。 落座之后，李继千讪笑道：“大哥，这酒比不上你的美酒，我只能用我这浊酒来招待你了。” 李羽说道：“你这话说的，想喝我的酒就尽管说，我已经带了一些酒来了，虽然不多，今天够了。” 李光炎大喜。他进京参加酒会，喝的就是李羽酿的酒，赞不绝口： “大哥酿造的那叫天上琼浆，等会儿你们喝了就知道了。” 李羽吩咐侍从去拿了两坛酒来，出使党项这些东西是必备，毕竟一来不可能马上就酿酒。 拿了两坛酒上来之后。 李光炎和李继崇喝了之后，都高兴坏了，这酒真是比他们喝的那种酒强太多了。 李光炎兴奋地提议道：“侯爷如果你有兴趣在这边酿酒，我可以把我家的酒坊送给您。” 李羽当然打算在这里酿酒，但不会大规模的酿，他的酿酒技术必须保密，他不准备在这里赚钱，主要用来送礼和招待朋友。 李光炎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特意提出把酿酒作坊直接送给李羽。 李羽也不客气，毕竟这是自己需要的。当下拱手谢过。 第二天，李光炎便带李羽去李家酒坊。 这酒坊规模不算大，但用来酿造交朋友的酒足够了。 里面酿酒的一应俱全，除了过滤器。 这东西是酿酒的关键，李羽已经从剑州打造了一副带来了。交给了燕云十八骑来保管，酿完之后都要收藏起来的。 有了酒坊就好办了。 李羽花了一些时间酿了一酒窖的酒，送了几坛给李家，李光炎高兴坏了。 接着这机会，李羽提出了自己这一次来的目的。说道：“我想买马匹，李大人能否帮忙？” “可以啊，要多少？” 李光炎知道李羽开口提买马绝对不是几匹这么简单。 李羽吃起一根手指。 李光炎问道：“一千匹？” 李羽笑了，摇摇头。 “一万匹？” 李羽还是摇摇头。 “侯爷不会是要买十万匹吧？那可要堆成山的钱了。” 李羽微笑点头：“没错，我要买十万匹战马，而且还要雇用一万的党项骑兵。” “侯爷是替大宋买的吗？” “不是，是我买的。” “侯爷是要倒卖马匹挣钱吗？” “不是，我要倒卖马匹就不会雇佣兵士了，你知道，现在是乱世，我想建立一只自己的军队。” 李羽根本不掩饰自己的志向。 现在赵况寅已经猜忌他，要借刀杀人呢，把他的妹妹还扣在皇宫，这时候李羽还有什么客气的，当然要敢在对方真正下手直接对付自己之前，尽可能的把自己武装起来。 而自己一旦大规模招兵买马，即便李羽不说，明眼人谁都会知道的。 他相信李光炎也不会出卖他。 最关键的是李羽有神奇的观察力，他不仅能爷看一眼看穿对方得了什么病，还能观测出人心好坏，自己是不是要提防。 而通过他对李光炎的观察，他不属于要提防的。 李光炎傻眼了。挠挠头：“这么多马，一个部落买不到那么多的，得八个大部落挨个的去买才行。” “这个我知道，能否帮我出出主意，我先去找谁？” 李家原本就是党项族拓跋氏的世家，仅次于党项首领李光瑞的大家族，拓跋氏跟其他党项氏族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李光炎身为党项拓跋氏的二当家，做官多年，跟各个部落的酋长都很熟。 当下对儿子李继千说道：“这件事交给你，你帮你大哥买马。” 李继千一拍胸脯：“放心好了，这件事交给我了。” 李继千经常在各部落走动，跟各部落首领和大小头目都很熟。 李羽高兴地拱手道：“那可就有劳你了。” “哪里的话，都说了，唯大哥马首是瞻，大哥要做什么，一句话，小弟都帮你办到。” 李羽大喜：“那我们第一步去哪个部落，要不要先找你们拓跋氏?” 李继千和李光炎都同时摇头。 李继千说道： “说实话，我们拓跋氏的坏人太多，唯利是图，勾心斗角，弄不好会把你这事添油加醋捅到大宋皇帝那里去。 所以，大哥最好等到最后再来拓跋氏买，先去别的部落，把骑兵搞起来再说。有了人马，不怕别人对你下手。” 李羽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点头答应。 李继千又说道：“咱们先去米擒氏。米擒氏在党项八大部落中列第二，米擒氏跟拓跋氏不对付，一直跟李光瑞叫板，不听他号令。 在他那能买到好马，而且也招聘到需要的骑兵。 另外，我们家跟米擒王关系也很好。因为米擒氏的部落首领米擒王同时兼任银州刺史。而我父亲是银州防御使，双方关系一直不错。” 李光炎也频频点头，微笑道：“我补充一句，米擒王跟李光瑞是对头，而我们家跟李光瑞也是对头，这也是我跟米擒王走得很近的原因之一。” 李羽笑了，正应了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话。 第240章 米擒王的新靠山 次日。 李羽跟着李继千，带着宇文霸和燕云十八骑，拉着几车酒水和礼物，浩浩荡荡出发前往银州。 李光炎在夏州还有公务要处理，所以没有随行。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银州。 李继千曾预言米擒王会出城迎接，没想到他们到了银州，没有见到米擒王，也没有见到米擒王派来的人。 李继千很纳闷，带着李羽住进了李光炎在银州的府邸。 李羽让人拿拜帖去米擒王那递了上去，米擒王这才约他们次日相见。 李继千很郁闷，有一种牛皮吹破的感觉。 次日下午。 李羽和李继千登门拜访了米擒王。 米擒王甚至都没有到门口迎接，而是在大堂里坐着等他们来。 两人带着随从步入大堂，米擒王才笑呵呵起身过来招呼：“一路辛苦，实在抱歉，最近特别忙，没有远迎，侯爷不要见怪哦。” 立即对米擒王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假，太假了！ 虚头滑脑的，李羽开始对米擒部落买马这件事感到了一些悲观。 米擒王身材高大魁梧，跟李羽他们寒暄了几句后就没话了。 李羽赶紧送上自己带来的礼物，几坛美酒和一小盒玻璃珠宝。 送上了两样礼物，米擒王这才转换了态度，很是高兴，尤其是尝过美酒后，更是赞不绝口。 当即，米擒王下令预备酒宴。 李羽和李继千都很无语，看样子没有这些礼物，米擒王甚至连晚饭都不准备招待？ 酒宴上，米擒王大口喝着李羽的美酒，一个劲赞叹好酒。问：“侯爷，你这美酒和珠宝我都很喜欢，能否大量购买？加钱都好商量。” 李羽回答：“没问题，酒和珠宝我都可以提供给大王，而且不需要大王付钱。” 米擒王眼睛一眯，“那你希望我用什么来交换呢？是战马吗？” 李羽吃了一惊，米擒王居然准确猜出了自己的用意：“不错，我想买一些战马。” “没问题，明天我带你去马场随便挑。” “我需要数量很大，至少一万匹，当然能更多最好了。” 李羽第一次不敢说太多，先说一万，看看对方反应，如果可以，到时候再加，如果连一万都不答应，那往下说多了也没有意义。 米擒王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扭头对李继千说道： “侯爷可真喜欢开玩笑，他准备造反吗？买这么多战马。” 李继千和李羽都很尴尬。 李继千赶紧说道： “是这样的，侯爷同时兼任大宋蜀地剑州节度使，而大宋蜀地战乱频发，叛军全师雄拥兵十万，正攻城掠地，他想组建一支骑兵来剿灭全师雄。” “这是好事，忧国忧民，不过我们米擒氏前些日子跟北汉打了一仗，损失了战马好几万。 现在剩下的都是些小马，还在成长，实在不能作为战马使用。 如果要几百匹没问题，但是要上万匹，这么多数量，肯定拿不出来。 要不要去野利氏看一下，他那边战马很多。再说了，你们拓跋氏的战马更多，在你们那买最好嘛。” 李羽有些傻眼。 不是说这米擒王很好说话，跟李光炎的关系很好，直接开口买就行了吗？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 还开玩笑说自己招兵买马是不是要谋反，这话能乱说吗？ 李继千的脸阴沉得跟锅底一般了。 李羽立刻打了个哈哈：“哦，原来是这样，那是我唐突了，这就是就算了。” 酒宴散了。 米擒王送走了李羽他们，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他回到书房，进来了幕僚耶律庆。 耶律庆是大辽派来他这里做联络官的。 耶律庆称赞到：“大王执行了我们大辽的意图，不卖马给大宋，这很好，大辽皇帝会重重赏赐你们的。” 原来，米擒王之所以对李羽他们如此冷淡，找理由不卖马，是因为他最近投靠了大辽。 而大辽不准米擒王出售战马给大宋。大辽知道，大宋一旦征服北汉，势必北伐幽云十六州。大宋和大辽必有一战。所以，争取党项同盟是大辽的策略之一。 米擒王拱手答应，一脸媚笑：“尊使放心，大辽的号令，我米擒氏绝对服从。” 党项太弱小，非常善于在多个政权之间寻找平衡，谁也不得罪，并从各个政权中得到好处。 现在的党项，整体倒向了大宋。所以大辽就逐个瓦解，直接跟米擒王商谈效忠的事情。 米擒王本来就跟李光瑞和拓跋氏不对付，跟李光炎好也是因为都在银州，加之跟李光瑞都是死敌。 现在，有了大辽这大靠山，他当然不把李光炎放在眼中，这次对李继千和李羽当然也就不冷不热的了。 他已经准备在大辽的支持下，独霸银州，继而独霸整个党项了。 第241章 我们夫人出一万两银子 李继千和李羽回到驿站。 李继千见李羽神情有些沮丧，便安慰他说道：“放心，我说过帮你就一定会帮你。” 李羽点头。 现在急不来，米擒王出现这种情况，显然也出乎李光炎父子的预料。 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准备出去走走，散散心。 每到一地他都喜欢先熟悉熟悉周边情况，以便遇到紧急情况能够迅速而准确地形成决策。 他没有带宇文霸和燕云十八骑，自己一个人从后院溜了出来，在街上闲逛。 银州并不大，塞外边城有不少汉人，还有辽人，甚至还有吐蕃人，各种语言都能听得到。 李羽差不多把银州转了一遍，正准备回去，忽然看见一座酒楼灯火通明，门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 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子，白衣飘飘，身材婀娜，长得着实美貌，简直犹如空中嫦娥一般。 李羽不禁眼睛一亮，没想到在塞外居然还能见到这样超凡脱俗的女子，却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娘子? 见那白衣女子带着几个随从进了那家装饰奢华的酒楼。 看到酒楼，李羽有点想喝酒了。 刚才下午的时候在米擒王那儿喝了些酒，可是心情不好，到后来他就没怎么喝了。 酒劲上来了又不想回去在屋里喝，那没意思。 这里距离住处不远，他回到住处，取了两瓶高度酒揣到怀里，再次出来到了这家酒楼。 李羽走进一楼，目光扫了一下，一楼有不少人在喝酒，都是衣着华丽，举止高雅之人，也没有人吆五喝六的，只是很文雅的喝着。 看来这酒楼是一处高档所在，不是普通酒楼。 连伙计都穿得光鲜亮丽，谈吐不凡。 李羽又到了二楼，在二楼依旧没有见到那白衣女子。 二楼的人要少得多，但是看样子都是非富即贵，身边都带着随从。 李羽准备上三楼，却被店小二十分客气的拦住了： “对不起，客官，得提醒你一下，三楼最低消费是五十两银子。” 李羽微微有些吃惊。 五十两在大宋初年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看来这酒楼消费还真够高的。 李羽没想到这消费这么高，谁身上带这么多银子，怪沉的，他又没带随从，而且到这里来又没有换银票，甚至不知道银州有没有银庄可以换银票的。 这伙计目光古怪地瞧着李羽，显然他怕自己拿不出钱才故意这么说的。 李羽有些好奇，他倒想看看大宋最低消费达五十辆银子的酒楼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何要这么贵? 在这狗眼看人低的伙计面前，他也不能被看扁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串玻璃手镯，晶莹剔透，让伙计看得眼都直了。 李羽指了指楼上说道：“我这一串珠宝换成钱，值不值五十两?” 那伙计连呼吸都要停顿了。 他虽然不是出生什么富贵之家，但也算是在高档酒楼干了很多年了，见多识广。 穿金戴银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从没见过有这么晶莹剔透，璀璨夺目的珠宝，这珠宝算得上价值连城。 自己先前真的小瞧了这书生，原来是隐形富豪。 他腰都弯得额头快碰到地面了：“当然没问题，这位大爷，您楼上请。” 李羽将那串手镯在手指上绕着圈，踱步走上了楼梯。 他刚走上两阶，就有人叫道：“等一等。” 却是二楼喝酒的一个威猛壮汉。 他大步走了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李羽手指上绕着的那串璀璨珠宝，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抱拳对李羽说道：“兄弟，你这串珠宝卖吗？” 李羽正要换钱喝酒，口袋里可没有，他拿出来就是要找买主的。 当下微笑道：“如果你出得起价，当然可以卖。” “你要要价多少?” “一千两银子。” 能在这酒楼喝酒的，当然非富即贵，不在乎区区一千两银子，这璀璨珠宝李羽在蜀地卖过比这更高的价，所以他相信会有人出更高。 李羽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有人愿意出比这个价更高的，价高者得。”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要是二楼的十几个客人来个竞价拍卖。 魁梧大汉马上说道：“一千两，我买了！” 果然一个娇小的丫头过来说道：“我们夫人说了，她出一千五百两。” 李羽微微躬身：“多谢，还有愿意出更高的价的吗？价高者得。” 李羽继续将那串璀璨夺目的珠宝在手里绕着圈的晃动着，又有几个上来竞价的，价格很快就升到了三千两银子。 而就在这时，三楼的楼梯口一个俏丽的丫鬟说道：“我们夫人出一万两银子！” 第242章 美酒的诱惑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一万两，这也太疯狂了，一万两买个首饰？他们不干。 璀璨珠宝还真是世界少，可这些人都有心无力，纷纷摇头各自退了回去。 最先叫价的络腮胡眼珠转了几转，对李羽说道：“兄弟是要去三楼喝酒，对吗？” “是。” “你我一见如故，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李羽摇头：“抱歉，我想一个人单独坐一会儿。” 说着李羽朝他笑了笑，转身往楼上走去。 李羽善于观察，他的穿越获得的神奇观察力让他觉得这个络腮胡不像是个好人，他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李羽走上楼，将手里的项链递给那丫鬟。 丫鬟双手捧着，欣喜无比跑到窗边。 窗边的女子，正是李羽先前在酒楼门口的白衣女子，她正一个人坐在窗边独自饮酒，桌上只有几样精致小菜。 三楼装饰极为奢华，上面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酒，低声说着话。 上面的服务女子全都是清一色的年轻美貌姑娘，而且都是跪式服务，跪着上菜，跪着说话，在这儿那简直就是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 侍女将那串璀璨珠宝捧着，小心翼翼走回白衣女子身边，递给了她。 白衣女子接了过来，捧在手里看看，也是很惊讶。 抬头瞧了一眼李羽，说道： “稍等，我让人回去取银子，马上给你送来，你要把银子送到什么地方，我可以让人帮你送过去，不然这么大数目，你一个人带着不方便。” 的确，一万两银子用马车拖，那都得几车呢，可不是个小数目。 李羽说道：“其实我没想卖来着，只是这里最低消费，我偏偏钱不够，所以才出手。 姑娘要喜欢，帮我把这儿的酒钱结了就行了，剩下的钱不用给我了，姑娘喜欢这项链就送给你好了。” 这东西在李羽这根本不值钱，他要多少有多少，想用这东西来结交这雍容华贵的女子，他觉得这个女的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白衣女子愣了，上下打量一下李羽，能够一掷千金的人，一万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这可不是一般人。 白衣女子只是点点头，收回了目光，说道： “你今晚所有的消费我买单，另外，银子我会一文不少给你装在车里停在楼下，到时候你自己让车把式赶车回去就行了。 我从不收陌生人的东西，买就是买。” 李羽不禁有些惊诧，不得了，这女人也是个不贪财的主，而且不吝惜钱，换成其他人，能节约一万两银子那都要笑嘻了。 李羽便在旁边的一个雅座上落座，他坐在那白衣女子的正对面，所以抬头就能看到她。 白衣女子却把那串项链随意的放在桌上，扭头望向窗外灯火阑珊的银州，却不再说话，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 李羽一眼望去，银州夜景相当美，因为基本上都是平房，所以从三楼望去视野非常开阔，整个银州尽收眼底。 一个娇美的侍女上来，请李羽点菜。 李羽指着白衣女子说道：“照那样也给我来一份就行了。” 侍女答应，很快精致菜肴便送了上来。 侍女又问李羽喝什么酒，李羽却从怀里把自己的两瓶酒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说道：“我可以喝自己的酒吗？” “当然可以，少爷请随意。” 反正到三楼有最低消费五十两银子，你消费不够也要收这么多钱，你喝自己的酒没关系，钱照收的，所以侍女根本不说什么。 李羽这些精装酒都是拿来送人的，他特意自己定做的酒瓶，找专门的烧瓷作坊定做的，具有现代气息。 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些现代酒瓶在现代社会自然没有人在意，可是在古代，那就很容易吸引人眼球的。 果然，白衣女子终于注意到了这两瓶酒，有些诧异的仔细看了好几眼，因为酒瓶太抢眼了。 李羽微微一笑，又从怀里取出了两个酒杯，这两个酒杯是他自己亲手烧制的全透明的高脚杯。 这种酒杯在这个时代绝对没有，所以一下子便吸引了白衣女子的注意，眼睛放出了光泽。 李羽将那两个玻璃杯放在桌上，拿起酒各自倒了半杯，完全透明的玻璃映衬着酒的色泽，更显得玻璃晶莹剔透，璀璨夺目。 几个丫鬟都惊呆了，叽叽喳喳的低声议论着。 三楼其他桌的人都好奇的忘了过来，瞧见这两个酒杯，都惊讶坏了，眼神中满羡慕。 能到三楼来的那都是顶级权贵，大富人家。虽然看着好，却也不敢唐突的过来要够买。 李羽招手把侍女叫了过来，指着另外一杯高脚杯装的酒，又指了指白衣女子那桌说道：“帮我送给那位姑娘，希望她能笑纳。” 侍女答应了，用精致的托盘托着那杯酒到了白衣女子身边，跪下双手举过头：“那边那位少爷馈赠给夫人的，恳请夫人笑纳。” 这酒杯太诱人了，白衣女子实在忍不住，最终还是伸手把它从托盘上取了下来，托在手里，学着李羽的样子，用指尖穿过高脚杯的腰间托在手心里。 李羽点点头，朝她伸了个大拇指，浅浅的抿了一口。 白衣女子犹豫了一下，把那酒送到嘴边，正要喝，旁边侍女赶紧劝阻：“夫人且慢，当心有毒。” 她这话声音虽然低，却被李羽听到了。 便走了过来，伸手从白衣姑娘手里取过了那杯酒自己喝了一口，随后又把杯子递还给了白衣姑娘：“这下可以放心了吗？” 白衣女子瞪了那侍女一眼，侍女警惕地盯着李羽。 李羽走回座位盘膝而坐，用温柔的眼神望着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也抿了一口，很快她就感觉到了这酒的不同，酒香浓烈，入口回甜，喝下去之后身体很快就暖和起来了，这就跟普通的浊酒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忍不住三两口便把那半杯酒全都喝光了，有了感觉，这白衣女子白嫩的香腮透红了。 她眼巴巴望着李羽的两瓶酒。 第243章 故国不堪回首 李羽笑了笑，招手叫侍女过来，把自己打开的那瓶酒让侍女给白衣姑娘送过去，接着他自己打开了另外一瓶，自斟自饮。 白衣女子见李羽把那一瓶酒都送给了她，眼中露出欣喜之色，感激的朝李羽点了点头，便喝了起来。 她喝得很快，因为这酒入口很绵和，但是后劲很大，像她这么喝很快就会醉的，这可是五十三度的高度酒，这么一瓶下去很容易醉。 李羽高声道：“姑娘悠着点，这酒后劲大，别喝醉了。” 白衣女子似乎有所触动，悠悠叹了一声： “醉了好，醉了就没那么多烦心仇怨了，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李羽愣了一下，这白衣女子吟诵的这句不就是自己附身的南唐后主的名篇《相见欢》吗？ 这白衣女子也是南唐后主的粉丝？ 不过也难怪，南唐后主的词太容易触动人的最柔弱的心弦，这白衣女子满腹忧愁的样子，肯定对南唐后主的词没有抵抗力的。 李羽也是喝了大半瓶酒了，有七八分醉意，想也不想也随口吟诵道：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他吟诵的也是李羽最有名的诗词之一。对方既然喜欢李羽，肯定会知道，目的也就是一唱一和做个应答而已。 没想到听了这一句，那白衣女子身子猛的一颤，定定地望着李羽，嘴中喃喃念道：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应该只是残阙，是公子的词吗?能否将完整上下阕词相告?我很喜欢。” 李羽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这首词是南唐后主的绝命之作，正因为写了这首词，他才被皇帝认为有思念故国图谋复辟的嫌疑，用毒酒把他给毒死了。 由于自己的穿越，很可能南唐后主没有写这首词，要不然也不会没有流传出来。 李羽点头说道：“可以呀。” 他举起酒杯，一手背在身后，遥望窗外夜色缓缓吟诵出南唐后主这首《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白衣女子痴痴的听着李羽这首词，一时间竟不由痴了，眼中渐渐的满是泪花滚落下来，挂在香腮之上，看着着实让人怜悯。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故国……，故国不堪回首啊……” 李羽心头一动：“姑娘仙乡何处？”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却轻轻擦拭了一下泪花，勉强一笑：“多谢公子，好词，真的太好了，说到了妾心坎去了。” 她从手掌上褪下一串手链，交给侍女说道： “这首词价值千金，妾用这串手链回馈公子，多谢公子将这么美的佳作送给妾，妾无以为报，还请笑纳。” 丫鬟赶紧将那串手链递给了李羽。 李羽接过，见上面相串着五颜六色的珍珠宝石，的确价值连城。 最难得的这是人家白衣女子珍藏多年的贴身之物，他马上说道：“姑娘见外了。” 他原本想把东西退回去，可见到白衣女子眼中满是伤感，又觉得这样做太不给人面子，也太让对方伤心了。 白衣女子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站起身福了一礼：“多谢公子，妾不胜酒力，就此别过。” 说着，又福了一礼，在几个侍女搀扶下缓步下楼去了。 李羽重新坐回座位。 这时，楼下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李羽不由浓眉一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白衣女子带着丫鬟下楼，上了豪华马车，坐着车往回走。 前进不远，突然几个蒙面黑衣人骑着马将豪华马车拦了下来。 白衣女子的两个带刀侍卫立刻说道：“是何人?” 蒙面壮汉将两位带刀侍卫直接打翻，昏死了过去。 车辕上的车把式和侍女也同时被打晕了。 一个壮汉从马上腾身而起，轻巧的落在车辕之上，掀开车帘，便看见白衣女子正倒在软榻上，她已经醉了，才片刻间她便已经睡着了。 壮汉嘴角露出一抹狞笑，回身对同伙打了个手势，放下了车帘。 一个同伙跳下马，把侍女和昏迷的马车夫推下车，自己坐在车把式位上，一扬鞭马车往前疾驰而去。 魁梧大汉望着熟睡的美女，眼中满是贪婪。 只听白衣女子睡梦中还吟道：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蒙面壮汉咧着嘴笑了：“好一个才女，喝醉酒睡着了都在吟诗，可是老子不懂，我懂别的，等一会儿你就知道别的东西更有意思。” 撩开车帘对同伙说道：“去河边找个僻静的地方。” 同伙答应了，策马往河边疾驰而去。 那蒙面壮汉并不着急轻薄，坐在那儿端详着。 很快，马车便到了河边一处僻静的草滩，此刻已经夜深了，壮汉将白衣女子从车上抱了下来，放在草滩上。 “爽完了能不能也让我爽爽?”马车夫壮汉陪着笑。 “你也想分一杯羹?没有问题，现在你先到那边去挖个坑，等会儿咱们俩爽完之后，把她埋了。” “多谢大哥，对了，还有她那串手链，看着价值不菲啊！这女的居然能出一万两银子，这女人这么有钱，咱们为什么不把她绑票呢？” “你懂个屁，这女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绑票她？迟早会把挖出来，不如爽完了埋了，一了百了，不惹祸。” 话音刚落，就听到马车棚顶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晚了，已经惹祸了。” 两人大吃一惊，赶紧脸四下张望，不知什么时候那辆马车顶上居然坐了一个人。 仔细一看，蒙面壮汉不如吃了一惊：“你是那个卖手链的？” 车顶上的这人当然就是李羽。 第244章 一车春意 先前他听到二楼脚步声，就知道是那络腮胡和他的同伙。 他们紧跟着白衣女子下楼，加上先前贪婪的目光，李羽立刻就知道他们肯定有所图。 他立刻也跟着下来。 追下楼之后，果然便看见络腮胡跟着白衣女子的马车。 之前李羽逛街，已经把银州大小街道大致了然于胸了，他立即超近路赶到了前面。 在蒙面黑衣人击倒侍卫和侍女，抢走白衣女子的时候，他已经悄然上到了马车顶部趴着了。 马车到了河边，他坐在了马车顶上这才开口。 两个壮汉抽出牛耳尖刀一前一后围住了车。 李羽纵身跳到草地上，负手而立：“怎么，好事被我撞破了，准备杀人灭口吗？” 络腮胡壮汉扯掉了脸上蒙着的黑巾，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自寻死路，怪得了谁？” 两人一前一后同时出手，尖刀捅向李羽。 李羽身体却凭空消失了，而两人身后都好像被人重重推了一下，两人的尖刀分别扎进了对方的身体，而且都是心脏要害。 两人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接着李羽瞧着他们，点头说道：“不错，刀法很精准，一刀毙命，这样就省事了，官府那儿也有交待。你们两个家伙不知什么原因打起来了，相互把对方捅死。” 他说完这话，两个人颓然倒地死去。 李羽拍了拍手，走到白衣女子身边，见她依旧睡得很香。 李羽爬上了马车，附身去推白衣女子：“醒醒！” 白衣女子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他。嘴里喃喃的叫着：“孟郎，别离开我。” “我是刚才跟你一起喝酒的那位公子，我姓李，不是你的孟郎，你弄错了。” 白衣女子依旧死死的抱着李羽，嘴里呢喃着，并撕他衣服。 李羽本来就有七八分酒意的人，哪里克制得了? 一车春意。 …… 云雨之后，白衣女子心满意足地躺在李羽怀里。 半晌，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突然一下坐了起来：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我在哪里?” 李羽赶紧也坐了起来，黑暗中两人坦诚相待，似乎有些尴尬，虽然刚才什么都做了。 他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姑娘，我刚才跟你在三楼喝酒的那个男的，你抱着我，非说我是你的孟郎，我不是存心占你便宜。” “算了，你走吧，我不怪你，是我自己的事。” 李羽赶紧找了衣服开始穿，女子也赶紧找了衣裙，匆匆的穿好了。 李羽撩开车帘，依旧是漆黑一片，小河边泉水哗哗流淌，除此之外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白衣女子吃了一惊：“车夫呢?小翠！” 她大声叫着她的侍女和护卫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 这时，她看到了马车边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吓得一声惊呼，一下子扑进了李羽的怀里。 李羽赶紧抱着她说道：“别紧张，他们已经死了。先前就是他们把你的护卫侍女全都打晕了，抢了你的车，准备对你图谋不轨，我用了点手段使他们自己把自己给捅死了。” 白衣女子这才明白她先前经历了怎样的惊险。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出手的话，她已经被人玷污了。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没等李羽说，白衣女子却马上又摆手说道：“算了，你不用说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相见。” 李羽很是有些无语。 白衣女子又说道：“我不会驾车，你送我回去吧。” “好吧。” 他左拨右拨拉着缰绳，在马屁股上打了几鞭子，终于把马车驾回到了路上，一路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却便在这时，就听到有马蹄声，却是白衣女子的随从来了。 李羽忙跳下马车：“你们的人来了，有人送你回去。” 白衣女子点点头，说道：“多谢你。” 这一晚真是恍若梦中，跟一个仙女一样的女人有了一夜情，对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想听，让李羽很是受伤。 回到住处，李继千来找他，说已经约好米擒王，第二天出去郊游，找机会再聊聊买马的事情。 他已经派人去找了地点，扎营准备了。 李羽答应了，虽然并不看好这件事。 …… 次日。 李继千和李羽骑马来到米擒王的府邸。 米擒王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李羽远远便到米擒王身边有个年轻女子，白衣飘飘。 不由得先头一动，这不是昨晚上跟她一夜情的那女子吗? 走近了一看，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