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女相师》 第1章 铁口直断 我爷爷是个算命先生,他说我出生前被我妈打掉过三次。 当时我妈是个外地逃难的女人,嫁到我们家避风头,根本没想和我爸长相厮守,所以头两次怀的孩子都让她偷偷打了。 结果我妈第三次怀孕,我爷爷坚决要让她生下来,并表示要是她再敢打掉肚里的娃,就带着行李滚出顾家,我妈当时已经和外地初恋联系上了,巴不得离开我家,于是毅然决然打掉了我,跟那个男人远走高飞,再也没回来。 我妈走后,我爷爷立马给我爸另娶了一门亲。 第二年,另一个女人把我生了下来。 这个女人,也是我妈。 我爷爷说,之前我们家打掉的那些孩子都是我,我是天上的仙官转世,曾在第二次被打掉后给我爷爷托梦,叫留下我,可惜我当时那个漂亮妈没听,毅然决然抛下我们一家远走高飞,搞的爷爷没办法只能在外面另找了个女人和我爸结婚,这才把我生了下来。 据爷爷说,我出生后手腕上还带着块红色的灵芝胎记,这形状和当时给他托梦的那个小孩儿手上的一摸一样。 所以他认定我是天官转世,对我宠爱有加。 尽管我这所谓的天官儿,只是个小丫头片子。 但爷爷并没因此嫌弃我,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顾心楼。 他说我的生辰八字排出来没有时柱,这叫无心之人,心思单纯容易受骗,故取名心楼,希望我心有城楼,借以自立。 因为说我是天官儿转世,爷爷没少被同行嘲笑,说他想和神仙沾上关系想疯了,不惜用个丫头片子编造身世装神弄鬼。 爷爷却一点儿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依旧我行我素,在我很小时就不顾麻衣一派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将一身本事倾囊相授。 我爷爷最厉害的本事是看风水,他说自己五六岁时就被我太爷爷顶在肩膀上,山里山外到处转悠学看地了,迄今为止六七十年,功力可谓炉火纯青。 除了风水,爷爷看相也很厉害。 他有个外号叫铁口直断,任何人只要他看上一眼,立马能知道这人出过什么事,或者即将出什么事。 有一年,我们家来了个远房亲戚。 是个中年妇女,年过五十还带着个小幺儿,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快十岁的孩子一点事儿都不懂,进我们家就到处乱翻东西,又哭又闹,飞檐走壁,一时间搞的我们家鸡飞狗跳。 我爷爷这人最怕吵,一被影响就发脾气。 结果那女亲戚不仅不道歉还骂我爷爷一顿,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一六十多的老头子和他计较什么,真小心眼儿。 我忍不住想和她理论,却被爷爷拦住了。 只见当时爷爷朝那小孩儿脸上看了一眼,这才慢悠悠道:“我不是为你娃儿打翻我这几样东西发脾气,我是让你好好教育他!这孩子十五岁那年要倒大霉,你再照这个路子培养他,以后出去少不了挨揍!” 我爷爷这人脾气古怪,平时给人看相看风水从不解释为什么,只告诉你会有个什么结果,你信就信,不信拉倒。 而且在外人面前少言寡语,就这两句话,还是看在那个亲戚是他一个外侄女的份儿上,才说的。 他侄女儿一听,当时就给了爷爷一顿埋怨。 说爷爷身为长辈不仅心胸狭窄就算了,还憋出这么一通话诅咒她儿子,真没个长辈风范。说完抱起地上那熊孩子转身就走,从此再没来过我们家。 女亲戚一走,我忍不住问爷爷,那孩子十五岁会遇上个什么倒霉事啊? 毕竟我看女亲戚挺宠熊孩子的,平时要什么给什么,犯了错也不罚。这种有母亲做福荫的孩子,十八岁前应该生活很幸福才对,怎么会倒霉? 爷爷却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也就没怎么把这事儿放心上。 一晃眼五六年过去了,正值那熊孩子十五岁生日,亲戚朋友刚才手机上互相通知酒席地点,他们家就出个事。 那熊孩子的妈,半夜起床接电话摔死了。 而且死前还瞒着家人在网贷平台借了近一百万巨款,用于网络投资,结果进了个杀猪盘被人一刀切,羊入虎口,一分也没收回来。 熊孩子他爸本来就是个不争气的,一年到头也挣不了两个钱。 现在熊孩子妈一死,欠的债全落到他爸头上。 他爸受不了压力,索性扔下他跟一个广东女人跑了。 本来还算和谐平稳的一个家,一下变的支离破碎不说,那熊孩子又一下没了父母双亲,可不是倒了大霉么? 这份儿看相的本事自然也让我学到了。 不过我和爷爷侧重不同,爷爷擅相人福祸,我却擅相人寿夭。 所谓寿夭就是人的生死,人还能在世上活多少日子。 普通相士看人寿命长短,无非从五个方面:一看眉毛,眉毛长则寿长。二看鼻子,鼻子高大长寿。三看耳朵,耳朵圆厚白润者长寿,四看人中,人中深长有气者长寿。五看牙齿,牙齿坚固者长寿。 再加个精神,精神越足精气神越好寿命越长。 但从这五个方面,顶多看一大概。 而我却能直接看出去某个人准确寿命,我说那个人活到四十九,他就活不到五十。 怎么回事呢? 说来奇怪,我从小就有个特殊天赋,能看出人身上有道会变化的气,那个气不仅颜色不同,而且变化的数字也不同,有的人三十五十,有的人八十一百。 后来我才知道这数字代表人的寿命。 当时我们村儿有个叫耗子的男人,有段时间我总觉得他身上的气左看右看像个四十九,当时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没几天耗子在村委会和一帮老爷们儿打牌,打着打着钻桌子底下就不起来,还没送到医院就嗝屁了。 后来听村儿里人唠嗑惋惜说耗子可惜了,要是那天打牌没死,第二天就该过五十整寿了。 我那时才明白四十九,代表耗子的寿命。 爷爷听说这件事后吓了一大跳,赶忙告诫我寿命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以后再也不许提这事儿,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我能看别人寿命。 因为这是定数,出口则变。 我一直记着爷爷的话,尽管此后依旧能时不时看见别人身上有不同颜色的气化为数字,但我从来没告诉过他们,他们也在数字规定的年纪死了。 用爷爷的话说这叫定数,凡人只能看不能说,否则会给自己招大祸。 直到去年元旦。 本来我们临近学期末,正在冲刺阶段是不放假的,但校领导突然接到上边儿不许占用学生假期时间的通知,愣给了我们三天时间让回家换衣服拿钱。 好多同学如释重负,说终于可以缓口气了,自从开春到现在,就没消停过。 我前排的乔红鲤更是缠着表哥傅眠,要去生态城划船。 这傅眠是上学期转到我们班的,听说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但却不知怎么还没市区户口,要回原籍考试,这才转到我们县上的学校。 因为长的帅学习又好,很多人都对他芳心暗许。 经常人有人给他写情书买礼物,年初他生日时,在全班女生送给他定制巧克力中,就连我都出了一份钱。 这钱还是我上回给别人看相露了一小手,别人给发的个小红包呢。 所以我对傅眠,自然也是格外关注的。 现在一听他要去生态城划船,我立马追上去一把拉住他:“不行!” 向来清冷的傅眠还没说话,乔乔红鲤一把打开我,气势汹汹指着我质问:“你干什么?” 我此时顾不得和乔乔红鲤吵,因为就在刚刚,我看见傅眠身上升起一股白气,慢慢化成一个类似十九的数字。 要知道傅眠前两天才过了十九岁生日,我还送了巧克力呢。 而且傅眠口角和下巴泛黑。 在面相上口为水星,黑色在五行中也代表水。 水星发黑即代表此人有水厄。 这黑直冲年寿和命宫,而傅眠身上又出现了十九的数字,这岂不说明,傅眠十九岁时会被水淹死? 第2章 行船覆水 一想到这儿我就急的不行,这才迫不及待拉住傅眠。 这一行为在班上其他女生看来,倒像我有意引起傅眠注意似的,但此时我也顾不得许多,只想提醒他不能去划船的事儿。 但我怎么开口呢?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你马上要死了,是去划船淹死的吧? 这话搁着谁谁爱听? 想到这儿我定了定心神,张口道:“我就想告诉你个故事!” “唐代有个大相师叫袁天罡。” “这人曾在武则天幼年时,相出女扮男装的武则天凤目龙睛,要是女娃能当皇帝。” “有一天袁天罡带着儿子欲度长江,却见船上人个个口角发黑,心中明白这叫行船覆水,船上的人即将在河里淹死,连他们也不能幸免。” “等船到了河中央,果然风浪大作,袁天罡乘坐的客船眼看要被掀翻。” “谁知不一会儿后,船突然平稳下来,河面上也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袁客师不明所以,问袁天罡怎么回事?” “袁天罡才指着船上一个跛脚男人说,这位是解甲归田的大将军娄师德,因为他有保家卫国的功德在身,不该死在此处,所以才幸免于难。” “今天这一船人要不是仰仗娄将军恩德,恐怕早已做了水下鬼了。” “所以你明白吗?” 我盯着傅眠:“这两天不要去划船,更不要靠近水边。” 傅眠盯着我若有所思,半晌才轻轻说了句:“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又转过头叫住我,十分真诚说了句:“心楼,谢谢你。” 这话一出我心里就踏实了。 傅眠一走,班上其他在场的女生就炸了:“什么呀!?” “顾心楼刚才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什么呀!?为了吸引傅眠和她说话装神弄鬼,哗众取宠而已。” “顾心楼你也太心机了吧!告诉你傅眠可是全班女生的共同男神,谁也别想独占他!” 切! 谁想占有他了。 我是对傅眠格外关注,但纯粹是因为他不仅长相好学习好,而且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们家是算命世家,却没叫过我神棍的男生好吧。 我提醒他只是出于好心。 况且现在除了学习,谁有空想那乱七八糟。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讲那个故事傅眠真的明白了,他身边可没有娄师德保佑,而他面相正犯水厄,要真让他表妹拽去划船,那可是会淹死的。 现在我提醒他他也听懂了,应该没事了吧? 这么一想,我以为事情完了。 由于我们家在乡下,刚才又耽搁了点儿时间,只能在县城堂叔处住了一晚,第二天再搭公交回去。 谁知一到我们家院子口,还没进家门,就听里面哭天抢地的,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冲进去一看,院子里乌泱泱挤着一大群人。 这些人打扮的都跟电视里的保镖似的,西装墨镜,一丝不苟,二十几个保镖簇拥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这两人面相上等,打扮得也非富即贵,一看就是有钱人。 两人眼珠上都挂着泪花儿,可怜巴巴望着我爷爷乞求道:“顾老爷子,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爷爷大手一挥:“没戏!” “顾老爷子!” 中年人开口:“附近人都说你是活菩萨大神仙,就没你扭转不过来的运气,我们家的事儿对你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你怎么死活不肯帮我们呢?” “小菜一碟?” 爷爷一听,忍不住吹胡子瞪眼:“上来就要逆天改命,你意思这还是小事儿,真是好大口气啊!” “不不不,” 中年男人连连摆手:“我们以前替阿眠算过命,先生说他可以活到九十多岁,但他现在才十九,不应该啊!” 爷爷又冷哼一声:“你们遇上骗子了。” “我只问问你们,听没听过我铁口直断的名头?” 夫妇两连连点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爷爷背着手:“很好,这意思就是你们也信我顾铁口,那我今天就再铁口直断一回,不怕告诉你们,你们两口子前半生作恶多段,为了赚钱不折手段,害的很多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 夫妇两一听,脸当即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嗫喏道:“那.....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 “以前的事儿?” 爷爷不屑一声冷哼:“听你们这意思,过去了就算了是吧?” “告诉你们,就是因为你们过去做的那些坏事,报应到你儿子身上了,上天要让你们家绝后,所以你们儿子才会淹死,明白了吧?” “这是命中注定的,没办法。” 爷爷背着手:“所以老夫爱莫能助,二位,请回吧!” 一听这话,中年夫妇再也支撑不住,软脚虾似的倒在地上,那妇女更是嚎啕大哭:“阿眠!我的儿子啊!!” 本来这一幕对我来说再平常不过,毕竟这些事在我们家三天两头就得上演一遍,对于帮不了的人,爷爷只能拒绝。 但我刚才怎么听着,那个中年妇女叫她儿子阿眠来着? 名字里有个眠,又是淹死的? 等会儿,不会是.....? 第3章 七星借命 想到这儿,我赶忙跑进去:“爷爷,他们儿子叫什么名字?” 没等爷爷开口,一个女生从人群冲出来,指着我大喊大叫:“姑父!姑姑!是她!就是她诅咒表哥,说表哥会死的!” 一听这话,我定睛一看。 卧槽! 这不是傅眠那表妹乔红鲤吗? 那这淹死的就真是傅眠? 还真不出所料啊! 正当我惊叹不已时,乔红鲤又指着我大喊大叫开:“姑父姑母,就是顾心楼,就是她诅咒表哥淹死的!” “现在表哥死了,是她!就是她害的!” 啥? 我明明是好心提醒傅眠不要去水边,怎么就变成诅咒了? 有你这么偷换概念的吗? 你他娘的可真是个逻辑鬼才! 傅眠父母一听,立即对我怒目而视,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好哇!” “顾老爷子,这是你什么人?” 爷爷一下明白发生什么事,镇定道:“二位,心楼是我孙女,有什么话慢慢说,别吓着孩子!” “好好说?” 中年夫妇这会儿跟抓住爷爷什么把柄似的,得寸进尺趾高气昂的拽着我往爷爷面前一站:“行!” “你孙女咒死我儿子,这事儿怎么说?” “阿眠可是我们傅家唯一的儿子,是我们傅家的根,现在他淹死了,事情还是你们老顾家引起的,你必须给个说法!!” 我一听不禁火大:“你们还讲不讲理了,你儿子明明是自己淹死的,我也好心提醒过他不要去水边,他自己不听,怪谁?” “没错,” 爷爷也开口:“我们看相算命这一行,平时不轻易开口,开口还招灾呢!” “我孙女好心提醒你儿子,你们不听她的招了大祸,现在反而怪她,世上还有这种道理?” “我不管!” 此时的傅家夫妇根本听不进去,一心想以这为由头赖上我们家,依旧王八咬人死不撒嘴:“阿眠溺水,就是你孙女害的!你今儿必须把我儿子给救回来!” 好么,这会儿我算听明白了。 他们哪儿是相信我诅咒了傅眠,根本是想以此为借口让我爷爷救傅眠。 这会儿见爷爷不说话,他们突然变了副嘴脸,将我手一拉,恶狠狠道:“顾老爷子!刚才你也相出来了!我们两口子以前不是什么好人!” “今儿为了儿子,我们不在乎再当一回坏人。” “你也知道我们傅家如今在江城什么地位,如果你不救我儿子,我们两口子不敢保证你孙女儿顾心楼下半辈子会过的顺风顺水!” “以我们的地位,不说反手为云覆手雨,但是要让她下半辈子过的像条丧家之犬,还是有可能的。” “你们!” 爷爷气的脸红鼻子粗,指着他们一顿臭骂:“无耻之徒!无耻之徒!” “对不起了顾老爷子!” 傅氏夫妇软硬兼施:“为了我儿子也为了你孙女,你还是不要倔了,相信你也不想葬送你孙女往后的前程吧?” “你们说的容易,” 我气愤道:“你儿子不听劝告执意去划船,导致命绝身亡,那就是寿数到头了。你们没听过一句话,叫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难道你们认为我爷爷比阎王还厉害?” “不不不,” 中年女人连连摆手:“阿眠现在在医院还没死,只是...只是医生说他活不过今天晚上,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没办法才来求老爷子的。” “顾老爷子!” 中年男人眼看天色越来越晚,神色越发着急,不耐烦道:“我劝你还是赶快替我儿子逆天改命,添些阳寿,否则我儿子死了,你们一家都不会好过!” “哎!” 爷爷最担心我,现在傅氏夫妇拿我和我们家威胁,他只能作罢:“好,我给你们借命!” “爷爷!” 我一听,不可思议道:“人的寿命前定,怎么能借?” “连像诸葛亮这样的国手宗师,当年点七星灯向天借命都失败了,您怎么能?这是逆天的事儿啊!” 爷爷拍拍我:“没事,爷爷不借命,爷爷换命。” “什么?” 我一下明白了爷爷的意思,眼泪夺眶而出:“向天借命一定会失败,所以您想将自己的命换给傅眠?” 爷爷点点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 又低声道:“反正爷爷老了,没几天活头。前几天推演寿命算出也不过几年,就用这几年,给我孙女换个平安前程,也值得了!” “不!” 我一把抱住爷爷,顿时嚎啕大哭:“爷爷,我不要你死!” “我不怕他们对付,我也不要什么前程!” “这辈子我哪怕当叫花子,回家种地,流浪漂泊,一辈子籍籍无名,怎么着都成,爷爷,我只要你活着!” 此时我心里恨死我自己了。 我昨天为什么要管那闲事,要是我和往常一样默不作声,就不会有今天这出了。 我也恨傅眠,恨他不听劝,还恨他有对这样的父母,竟要我爷爷的命去换他们儿子的命。 想到这儿,我站起来:“你们要换,就换我的命,我爷爷活不了几年,他的命对傅眠也没什么用!” “我现在还年轻,往少了说,再活个三五十年也绝对没问题!” “我来给你们儿子换命!” 第4章 添上一笔 傅氏夫妇面面相觑:“这....这我们只要我儿子活,也没让顾老爷子死啊!” 我一听:“你们非逼着他救傅眠,和让他死有什么区别?” “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换,就换我的命!” 说完又抱住爷爷嚎啕大哭。 爷爷赶忙安慰我:“好了好了,不哭了。” “心楼,爷爷刚刚想到个法子,或许你我谁的命都不要,又能救了傅眠的命。但这个法子,只能一个人去办,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办不成?” 我赶忙问谁? 爷爷把我拉到屋里,这才指着我:“你。” 见我一脸疑惑,爷爷叹了口气:“这事儿本来对别人来说是难如登天,但对你来说确是轻而易举。” “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我一听,赶忙道:“只要不让你以命换命,我什么都敢!” “好,” 爷爷一听,赶忙给我准备一块鹿肉一壶酒和两只金酒杯让我提上,并嘱咐我:“一会儿入了夜你就往山上走。” “记住路上不论遇上什么人,都不能把鹿肉给他,只有见到一个穿红衣服和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在松树下下棋,你才可以上去请他们吃鹿肉,并将他们身边酒壶的酒倒进金酒杯递给他们,他们吃饱喝足,就会答应你的要求了。” 与此同时,天也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我赶忙拿好鹿肉和酒杯,又带着手电往金华南山走。 好容易进了山,到处乌漆墨黑的,半山腰好多坟头不说,坟上的招魂幡儿还被风吹的一摆一摆的,格外吓人。 可转念一想,正应了那句能劝中国人吃下最难吃的饭,买下最贵的东西,看完最难看的表演那句话:来都来了! 为了爷爷,我怎么也得把这两个人找着。 想到这儿,我咬咬牙看向山顶,忽然想到风水书上有句话,说:状元必在云端处。 意思要想家里后人出状元,那坟就得往大山高处向。 连个状元都要往高处寻,何况神仙呢? 况且松树也爱长在悬崖峭壁边上,必须往山顶上走啊,谁往半山腰坟地瞎转悠!? 谁知转了半天到山顶,眼看快十点多了,别说神仙了,连松树的影子都没见着,上哪儿去找下棋的两个人去? 电光石火间我一下想起,小时候有一年冬天,我表哥带我上山顶看雪,在半山丫子那边,有个叫仙人指路的风景,好像就是棵松树长成人形儿的。 想到这儿,我赶忙举着电筒往仙人指路那儿赶。 别说一路上还真碰上不少野物,不过奇怪的是它们都没对我怎么着,反而有点儿躲着我的意思。 这会儿我也工夫深究为什么,只管赶路。 到那儿一看,还真见有棵松树亮堂堂的,真每条松针都会发光那种。 松树在自身明亮的光下也显出它的高大苍劲,要不是现在怪冷的,我真以为自己看错了。更让我兴奋的是,那树下岩石上还真坐着两个老头,一个穿红衣一个穿白衣,正隔桌对坐。 那白衣老头手执一子落下棋盘,瞬间开怀大笑:“哈哈!老南!我赢你了!” 红衣老头摸着胡子摇摇头,意味深长看着棋盘:“不一定,不一定。” “两位前辈!” 我赶忙提着鹿肉上去:“下棋到这么晚一定饿了吧?” “我这儿有些好鹿肉,两位割了下酒填填肚子。” “嘿嘿!” 白衣老头一看我:“是你!” 我顿时懵逼了:“你认识我?” 白衣老头不以为然:“那不然咋地?你可是.....” “哎哎哎!” 话还没说完就被红衣老头打断了:“老北!说那些干什么?有这么好的鹿肉,不拿来下酒可惜了。” 跟着摊开双手面露愁容:“哎呀!我们没有酒杯呀!可惜我们带的好酒。” 我一看那棋盘桌上还真和爷爷说的一样有个酒葫芦,忙取出两只金杯倒上葫芦里的酒递给他们:“二位吃好喝好!” 这二位还真不客气,真就大吃大喝起来。 我也遵照爷爷说的在边上站立,耐心等他们吃完。 半晌只见那个红衣老头一抹嘴儿:“行了,自从千年前那个姓赵的小子给我们献过一块鹿肉,好久没吃这么痛快了!” 白衣老头一听,顿时恍然大悟看向我:“哎!” “你个小丫头不会和那个姓赵的一样,是来找我们要寿命的吧?” 我赶忙笑眯眯的:“二位前辈真有先见之明。” “别别别!” 红衣老头一听连连摆手,表情跟要魂飞魄散似的:“你的寿命我们可做不了主!” 我生怕耽误时间,赶忙说:“二位误会了,我不是向自己求寿命,是帮一个朋友,他昨天溺水快死了,我想二位帮忙,高抬贵手让他多活些岁数。” “喔!” 两个老头这才松了口气,如获大赦:“我说呢!” 跟着那红衣服的又语重心长看着我:“按理说呢,自从一千年前我们给姓赵那小子加寿后,很多人想着找我们哥儿两,我们哥儿两也就隐居了,不让普通人找到。” “今儿要不是你这身份,你也是不可能见到我们的。” “既然这样就给你个面子,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我赶忙说叫傅眠。 白衣老头一听,从身后抽出筒线装本子展开一开:“喔!傅眠!” “生于江城市,享年十九岁,明儿就是他归西的正日子,也就是说,过了十二点他必死无疑。” 我顿时急了。 现在傅眠的命就等于我爷爷的命啊,赶忙求道:“这位傅姓小哥儿是我朋友,还请二位前辈无论如何给加点儿!”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红衣老头就从身后抽出支毛笔,一边在本子上划拉一边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给前面的十变成九,活到九十九吧!” “不过可不能做恶啊!” “要知道善恶由人,福祸自招。” “他要是活下去作恶多端,后面寿命依旧是要扣的,那时就算玉皇大帝来说情都没用。” 我点点头,赶忙跪下磕了两个头:“谢谢二位前辈。” 再抬头两个都不见了。 那红衣老头和白衣老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桌子棋盘,甚至松树上的微光都没了。 四周围一片漆黑。 要不是我手上的鹿肉和金酒杯不见了,还真以为刚才出现幻觉了呢。 得! 事儿办成了,赶紧回去! 我赶忙拿着手电筒往山下敢,等回到院子都后半夜了。 爷爷见我平安归来顿时松了口气,确认我没受伤后才问:“怎么样了?” 意思问我见着那一红一白两个人儿没? 我却反问:“你先说傅眠咋样了?” 第5章 玉带贯堂 “哎呀呀!” 爷爷没说话,傅眠他爸傅守正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一把拉住我爷爷的手:“顾老爷子您可真神了,医院已经打电话说阿眠脱离危险,现在生命已无大碍,转到普通病房了。” “顾老爷子,你是我们傅家恩人呐!等阿眠彻底好了,我们全家一定好好儿感谢感谢您。” 爷爷却摆摆手:“不用,以后你们多做点儿好事儿,为儿子积福就行。” 我在一旁却听傻了,真这么神? 要说这事儿是我亲身经历的,他妈快的我都不敢相信。 爷爷却告诉我就这么神。 等傅守正走后,爷爷还告诉我:“孙女儿啊,你知道那两个在松树下下棋的人什么来头吗?” 我摇摇头。 爷爷说:“这两人是管人生死的星宿,红衣服是南斗星,白衣服是北斗星。” “麻衣神相上说:南斗注生,北斗注死。” “古代有个叫赵严的人,也和傅眠那小子差不多只有十九岁寿命,幸亏遇上大相师管辂,指点他为南北斗星献上鹿肉延寿,赵严因此得寿九十九,我今儿让你这么做,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 “这事儿也只有你,换了任何人都办不成。” 我一听,心中不仅没有半分窃喜,反而一阵后怕。 同时又为我的莽撞后怕:要是我没这么个特殊的“身份”,那今儿出了这个事儿,岂不要爷爷拿命去换? 以后我再也不敢这么干了。 爷爷却说算了,都是命中注定。 那傅眠看似只有十九岁命,或许这就是他一个劫,度过这个劫难,他以后可还有日子活。 不过爷爷却告诉我,正因为这事儿他泄露了南北斗星之行踪,必被他们责怪赐罪,以后一定会生病,恐怕剩下几年时间,要和药罐子为伍了。 果不其然,傅眠的事儿过去没多久,爷爷就病倒了。 本来我们家在镇上有个看相算命的小门面,因为爷爷生病也关了,一年后我上了大学,想着得靠自己赚点学费生活费什么的,就趁着放寒假的工夫,把这小门面又开起来了。 毕竟我除了看相算命什么也不会,而且我从小就喜欢这个,立志要当像爷爷那样的铁口直断的大师,索性开着门面跑跑生意,积累下经验。 这小门面叫神梦堂,取自爷爷平时常说的两句话:相可通神,黄粱一梦。 不过奇怪,平时爷爷坐镇门面,只要初一开了张有人请,后面一个月,来这儿看相算命的,请他看风水的人可谓络绎不绝。 而我因为人年轻,又是个丫头片子,没人信。 客户上门儿一打听顾铁口不在转头就走,把我给急的,这是压根儿看不上我啊! 一想到这儿,我就巴不得天上快点儿下雨。 因为我们神梦堂的风水叫玉带贯堂。 顾名思义即门前有玉带水贯穿外明堂。 风水上讲山管人丁水管财,这玉带水就管着我们家的收入,它有个神奇之处,就是每下一回雨,河里涨一回水,我们家就有一笔收入进账。 这不因为我这小丫头片子接管神梦堂,这个月还没开张呢。 我就盼着快点儿下雨,好涨水让玉带贯堂的好风水给我这门面送上笔生意,我不就能趁着这个机会打出点儿名头了? 果不其然,几天后的一场雨,还真把生意给我送上门儿了。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第一笔生意居然这么特殊,为什么说他特殊呢? 因为这第一笔生意,让邪物缠上那个倒霉蛋儿,他妈的又是傅眠! 第6章 红鸾之约 一年前傅眠不听劝告,作死去生态城划船,搞的差点送命不说,还害的爷爷卧病在床,现在还没好。 想到这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把他父母往外赶。 跟他父母一起来的乔红鲤一听,上来推了我一下:“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有生意都不做!” 我气定神闲,抱着膀子:“生意是生意,那也得看是谁的生意,你们家我可惹不起,搞不好又给我来个吃不了兜着走什么,我可不受这闲气。” 乔红鲤顿时怒不可遏,指着我:“你见死不救!” “真不明白我表哥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儿的女生,亏他这一年来对你心心念念的,你就这么报答他?” “呵!” 我一声冷笑:“傅眠这一年来是给我发了不少信息,说感谢我救了他什么什么的,大小节日还给我发红包送礼物,我也不是看不出他对我的意思,不过我从来没搭理过。” “就冲你们这咄咄逼人的态度,我也招惹不起啊!” 傅眠父母尴尬的对视一眼:“心楼,实在不好意思啊!” “上回我们救儿子心切,对你爷爷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顾老爷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们计较了。” “我们家阿眠晕倒前可说了,千叮万嘱的,要是他再出什么事儿,一定要找你救他。” 我顿时十分疑惑:“听你们这意思,傅眠似乎早知道自己会出事儿?” 可不咋地! 傅眠父母一听,赶忙讲起前因后果。 说原来傅眠自上回落水后,身体比原来更虚弱了许多不说,还经常碰上些奇怪的事儿,见到些不该见的东西。 前些日子,他在自己房间看见十几个举着火把的红色小人儿,围着他乱窜。 之后他就不得安宁。 一旦进入睡眠状态,就听见身后“嗡嗡嗡”的作响,有个什么东西从地底下升起来站在他头顶,之后一把抓住他头发将他向外拽,似乎要将他的三魂七魄从身体给拽出去,傅眠吓的魂飞魄散,好几次以为自己让那东西给带走。 醒后告诉傅守正夫妇这事儿,夫妇两生怕儿子有什么闪失,赶忙带着儿子他去看医生,医生身体没什么大碍又去求神拜佛,结果那签儿上说傅眠惹了脏东西,得赶紧找先生驱邪。 本来想找我爷爷,但一想到上回闹的不愉快没敢来。 辗转在市区找了三四个有名的先生,刚开始看到傅氏夫妇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上门求助,无一不喜上眉梢。 但一听傅眠的情况,个个吓惊慌失措屁滚尿流,拱手求他们快走。 甚至有个老爷子当场犯了心脏病,让120给拉走了。 与此同时傅眠一睡不醒,庙里解签儿的师傅说他魂儿让邪物给抢走了。 要没人解救,恐怕得当一辈子植物人。 我一听,心里直他妈拍案叫绝。 上回让南北斗二星给他加寿命,却没提健康平安之类的,这不估计才让邪物钻了空子,拉了他的魂儿去。 毕竟南斗星只说让他活到九十九,又没说怎么活。 植物人活到九十九,那也是活。 既然这样,我也无能为力。 就对傅氏夫妇说:“你儿子的事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但我爱莫能助,二位,另请高明吧!” 傅守正顿时拉长脸:“小丫头,做人不要太狠心了。” “要知道人与人之间都是双向的,你对我儿子这么狠心,以后别怪我们不客气!” 哟呵! 又开始威胁我了? 上回傅眠溺水算我一时嘴快惹出的事儿,是我招的因果,帮忙解决问题也还说得过去,现在是你们主动上门还威胁我,我可不怕。 真的是,求人还这么横! 索性手朝门外一伸:“请!” 傅氏夫妇一见我这么坚决也没办法,只得作罢。 本以为就这么把他们打发走了,谁知爷爷突然从后面出来叫住他们:“二位请留步。” “你们来意刚才我全听到了,要想我孙女救你儿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个条件。” 他们赶忙问什么条件。 爷爷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要傅眠和心楼订婚,否则免谈。” 什么玩意儿? 这话一出我就惊呆了,爷爷在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傅氏夫妇也极不情愿,那表情就像在说:就你也想攀我们家高枝儿? 但又很快交换了下眼神,冲爷爷笑眯眯的:“没问题没问题,心楼这小丫头不仅长的漂亮,又深得顾老爷子你真传,我们阿眠能和心楼在一起,真是天大的福分啊!” 我还没说话,一旁的乔红鲤已经着急上火:“姑姑姑父!你们在说什么?!她一个乡下丫头也配得上我表哥?就算表哥不嫌弃,你们能接受这土包子当.....” 还没说完就被傅眠他妈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打断:“不许胡言乱语。” 乔红鲤似乎领会到什么,看好戏似的瞅了我一眼,这才不说话了。 爷爷一见,立即给了他们一只亮晶晶的珠子:“这叫红鸾珠,是男女一对,这是阳珠,阴珠在心楼手上,就算两个孩子定亲的信物了。” 我一听直接原地懵逼,这就把终身大事给定了? 也太草率了吧? 第7章 神宫青暗 没等我质疑,爷爷已经沉声让我先去傅家驱邪,其他以后再说。 行吧,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傅氏夫妇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拉起我直奔医院。 到了病房我刚看了傅眠一眼,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 傅眠命宫发亮,神宫青暗,书上说命宫代表人的寿命,而准头之上的神宫则代表人精气神。 现在傅眠命宫发亮而神宫青暗,说明三魂七魄出了问题。 就告诉傅氏夫妇:“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者天地人,又叫幽精,爽灵,胎光。” “七魄者:天枢,天权,天璇,天玑,玉衡,开光,摇光,又名尸狗,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人有三魂七魄藏于神宫而精力足,少一两个则生病无力,若三魂七魄都不在神宫,人也就死了。” 傅氏夫妇大惊失色:“那我儿子?” “放心,” 我又看了傅眠一眼:“你儿子现在还有一魂两魄在神宫,这不才昏迷成植物人儿了吗?暂时死不了。” 傅守正顿时急了:“心楼,你可要把我们家阿眠救回来,别的不说,现在你和阿眠订了亲,他可是你未婚夫!” 这话一出,乔红鲤又恶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可没工夫理她。 只告诉傅守正夫妇:“要想傅眠和以前一样能跑能跳,最重要是把丢掉的魂魄给找回来,否则再怎么也无济于事。” 傅眠他妈顿时嚎啕大哭:“我们怎么知道阿眠被什么东西给带走了?我的儿子啊!” 我赶忙告诉他们邪物害人都是有迹可循的,只要等那东西下回再来,捉住问问就行。 说干就干。 我当即让傅守正夫妇先回去,自己在病房守着傅眠,等那邪物现身。 可不知怎么,我刚在椅子上坐下,就感觉头越来越重,周围也科技渐渐有些天旋地转起来.... 好半晌过后,我突然一个机灵,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给个老太太捶上腿了。 而且那老太太身上还盖着床花花绿绿的被子,什么玩意儿? 我咋到这儿来的? 周围的一切似乎那么模糊,又那么真实。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床上的老太太笑眯眯的开口道:“小丫头,你捶腿的功夫真不错!以后你就留在这儿伺候我吧!” “你这丫头长相俊俏,一看就招人喜欢,你又和我孙女儿一个年纪,等将来我把我孙女儿的终身大事安排妥当了,再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丫头,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我一听这老太太还有孙女儿?那咋不让她孙女儿来伺候呢? 正想着,老太太又冲我一个劲儿招手:“来来来,给你看看我刚抢的孙女婿,好不容易抢到的。” 嗯? 这话怎么听着不大对劲? 孙女婿是用抢的吗? 而且今晚上的一切怎么哪儿哪儿都透着不对劲呢?我咋到这儿来的?这老太太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呢? 与此同时老太太已经嗷的一嗓子:“外面的,把我孙女婿领进来瞅瞅。” 说话间已经有个年轻人进来了,我一看到那年轻人的脸,顿时吓了一跳:卧槽!傅眠! 看到傅眠那一刻我顿时如雷灌顶,一下想起我干嘛来了! 我特么不就是来找傅眠的么? 这会儿我注意到傅眠只在边上愣愣的站着,又似乎不认识我,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只愣愣折射着老太太被子上银色流苏光辉,才想到面前的傅眠只有六魄二魂,并不完整。 就是这老太太将傅眠抢来的。 那眼前这老太太,塌马的是个邪物。 不过邪物咋还那么面熟呢? 谁呢? 我绞尽脑汁,电光石火间终于想起这老太太到底是谁了! 这不是我高中时一个同学樊小倩的奶奶么? 记忆中,樊小倩奶奶在她高中毕业没多久就去世了,之后她爷爷一直跟着他爸生活,因为她爸开厂子挣钱,让她爷爷日子过得还蛮潇洒舒坦的。以至于他今年都八十多了,还精神矍铄活得好好儿的。 这会儿老太太又指着傅眠向我炫耀:“丫头,这孩子,可是江城数一数二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比我之前替小倩相的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儿枕头强多了,小倩见了一定喜欢。等过几天事情成了,我立马让他们结婚!” 卧槽!还真是樊小倩她奶奶! 又一想,不对呀? 傅眠现在是个灵体的状态,樊小倩却是个活人,这一人一灵结哪门子婚? 不论如何,我可不能让傅眠在这儿呆着。 就想着找个什么机会把老太太撂倒,带上傅眠跑。 谁知我刚伸手掏符纸,就听老太太开口叫我:“小丫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他们把你带来?” “事实上不必是你,只要是今天晚上在我孙女婿病房的活人,我都让它们给我抓来,只不过你碰巧赶上了。” “我要你到我这儿来,回去告诉我孙女婿的父母,让他们去我家,向我孙女樊小倩提亲,等他们订婚,我就放我孙女婿回去。” 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么说傅眠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被你拉到这儿来了?” “没错!” 老太太眼睛一下危险的眯了起来:“看来你不是普通的小丫头,是个先生吧?” 话都说到这儿了,我索性直言不讳:“没错,我是相师。” “相师?” 老太太又咯咯笑了几声:“相师好哇!” “你赶快相相,我孙女儿和这姓傅的后生,姻缘如何?” 我顿时十分不解:“老太太,我知道你是樊小倩奶奶,我也想起樊小倩好像从上高一开始就有男朋友,你现在用这种方式给她找女婿,不是拆散她和她男朋友吗?” 第8章 金龙招财 “你懂什么!?” 老太太顿时怒不可遏:“她那个男朋友,不要也罢!” “我实话告诉你吧!” “要不是我们家小倩现在嫁不出去,我也不会死了还操心给她找婆家。” 我更疑惑了。 印象中樊小倩生的肤白貌美大长腿,一双大眼睛还水灵灵的直泛光,在我们那会儿已经是班花儿,别提多招人怜爱了,现在上了大学更出落得亭亭玉立,怎么会嫁不出去? 老太太叹了口气,半晌才说反正已经黄土盖了脸,也不怕说实话了。 一切都是樊小倩爷爷惹的祸。 怎么回事儿呢? 说当初樊小倩刚生下来时,他们家可是穷叮当响,要啥没啥! 一家人住在农村不务正业,天天酒桌子上和人比输赢。 她爷爷又没什么正经职业,天天跟着几个看风水的老头子满山坡瞎转悠,也不知道看出个什么,家里穷的连锅都揭不开了也不管。 眼看她爷爷没打一家人死活的主意,老太太急的差点儿没上了吊,刚把绳子往房梁上套好,却见她爷爷撞开门,兴冲冲的进来了,说找到个法子,能让他们一家致富。 什么呢? 当时他们住的地方叫盘龙村,村里有户人家姓黄。 这黄家人可厉害,老爷子在市区当一把手,儿子仗着老爷子的权全国各地做生意,赚的盆满钵满,日子过的别提有多美了。 那他们家为什么这么顺呢? 原来是他们在盘龙村的老宅风水好,叫个什么金龙招财,门前明堂一片,不仅招财进宝,对面的朝案山又正好呈个文昌比较的样式,三代之内专出当棺的。 所以他们老黄家才那么牛逼,又是一把手又是做生意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跟他们老樊家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樊小倩爷爷的意思,既然那儿的风水那么好,就把那风水给抢过来,收为己用,那以后他老黄家的好日子,不就是他们老樊家的了? 老太太当时就吓了一跳,问怎么抢? 她爷爷才说风水上有个说法,就叫抢风水。 怎么抢呢? 找一处已经埋过人,或者已经起过宅子的基地,看那个地是否发人发财,如果是,就偷偷将自己家祖先的尸骨挖出来,也埋在那地里,还得专门儿埋在别人的尸骨之上,或者房中间儿。 这样一来就叫抢风水。 因为类似床上架床的缘故,在那个好风水地里,埋在上边儿的尸骨,其后人的运势会越来越好。而下面那个因为被抢了风水,子孙后代会越来越衰,直到最后破败不堪为止。 老太太当时一听觉得这主意好,觉得反正那金龙招财的风水已经被姓黄的一家享受好些年了,也该让别人享受享受。 当即赞成。 也是天公做美,那姓黄的一家虽然把老宅装修得妥妥当当,但全家都在市区的大豪宅里住,没一个留下看房子的。 这就给了樊小倩爷爷机会。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樊小倩爷爷背着一早装进坛子里的祖先尸骨,悄没声儿溜进黄家老宅,把尸骨埋在人家院子里。 那天过后,樊小倩一家居然开始转运了。 尤其她爸居然跟朋友合伙儿做起了生意,很快赚到第一桶金后开了个酒厂,现在整个江城市的某品牌白酒,都是他们家在供应。 有了他爸这份儿出息,不仅老两口的生活越来越好,樊小倩的生活质量也扶摇直上。 难怪高中那会儿,老看她吃好的好穿得好,而且经常是苹果一出新手机,她没隔多久就换上了,旧手机从来不留,卡一扣就扔了。 言归正传。 因为抢了人家的风水,他们樊家越过越好,甚至一度以为不会有什么不顺的事儿了,直到那天... 一个平时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年轻后生从城里回来,急吼吼的告诉他们小倩出事了。 问什么也不说,让他们自己去看。 老两口火急火燎赶往城北一个小镇,才知道樊小倩因为介入人家婚姻,勾引有妇之夫,被原配捉奸在床,现在两人正跟两扇猪肉似的,被面对面捆在案板上,游街示众呢! 虽说后来差人赶到平息了这事儿,但樊小倩也因此坏了名声,十里八村儿知道这事儿的,没人敢娶她。 但她依旧不知收敛,经常和一些有妇之夫来往。 眼看樊小倩名声越来越坏,老太太死了都急的不能闭眼,这不才想着给她抢门阴亲,找个好小伙子把她给娶了么? 我一听,顿时满脸黑线。 而且百思不得其解:“你说樊小倩勾引有妇之夫,还经常做这种事?她图什么?图钱吗?按说你们家也不缺钱啊!?” 第9章 抢人风水 老太太又深深叹了口气,说图个刺激。 因为樊家后来发达了,又只有这一个孙女儿,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要什么给什么,根本不缺物质上的东西。 但她爸重男轻女,一心想要个儿子,不待见她,所以她缺父爱,她找的那些男朋友,无一不是结过婚的,和她爸一个年纪的大叔。 而且她勾搭有妇之夫,就跟宰相家的女儿当小偷一样,就图一刺激,你能把她怎么着? 我一听,心想平时对樊小倩了解不深,没想到她有这种过往。 就说:“如果只是这个问题,你们做家长的大可规劝引导,而且她现在还年轻,以后说不定哪一天就悔悟了改过自新了,你已经黄土盖脸,就不用为她做这种事了吧?” “毕竟这事儿十分缺德,搞不好要下地狱的。” 老太太痛心疾首的摇摇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如果她能改,那就好了,可问题出在当初抢风水上,要是不抢那个风水,小倩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初樊小倩爷爷为了抢风水,直接把樊家祖先的尸骨埋在了老黄家的院儿里。 而老黄家的宅子修的是故宫样式,四面八方都是高大的院墙,这在风水上又形成了另一种样式叫室中囚坟,家中会出不为人知的床帷秘事。 加上那尸骨埋的方位又在兑位白虎方,正应在家中最小的女儿身上。 樊家不就樊小倩一个闺女吗?好的坏的都是她的。 这不才因为风水效力使她干出那起子丢人的事儿么? 现在十里八村儿知道这件事的,当面不说,背地里都叫樊小倩当妇,说她小小年纪到处勾男人,在县城出事那片更是闻名遐迩。 我一听,心想要真是这样,樊小倩搁我们这小镇上怕是一辈子没人敢娶吧!? 难怪这老太太现在还要给自个儿孙女儿劳心劳力。 可这不是他们抢别人风水的报应么? 而且我看这事情儿,也未必能成! 老太太听我这么一说,立即狠狠瞪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不想我孙女儿好?!” 我连连摆手,说老太太,你为你孙女谋前程,想让她有个好归宿这份儿心不假。 可你抢来这孙女婿傅眠,他也有父母,而且都是江城商圈儿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能接受你孙女儿当儿媳妇? 连我这样的土包子他们还嫌弃呢,何况你孙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破坏别人家庭的,那不是破坏他们家名声吗? “那我不管!” 老太太一听我这么说相当不乐意:“他们要么让他儿子把我孙女给娶了,要么我就把这六魂二魄留下,让他儿子当一辈子植物人。” “他们是要个儿子儿媳孝顺的家庭,还是守着个植物人儿子过一辈子,你让他们自己选吧!” 我顿时无语,这老樊家可真是的,什么东西一言不合,看上了就开抢,怎么了?看上了就是你的啊? 老太太却还喋喋不休:“实话告诉你吧,本来我一开始看中的也不是姓傅这后生,是那老黄家的孙子,谁知那天我上老黄家那老宅院子扔信物的时候,他孙子不在家,这姓傅的后生和一个小姑娘过路,那小姑娘非闹着这后生捡我那样东西,我一看既然他都捡了,也相当于承认和我孙女儿订婚了呗!我不找他找谁?” 我去! 你还真是个逻辑鬼才,这话说的我竟无言以对。 本来还想跟那老太太讲讲理,实在不行再动武,谁知那老太太忽然从床上跳下来,猝不及防将我往后一推,口中说道:“小丫头,你别跟我这儿浪费口舌,赶紧回去告诉这傅姓后生的父母,领着他们上我们家和小倩订婚去。” “等他们在民政局登记注册后,我自然会放这后生回去。” “相信以他们的手段人脉,让这两个年轻人在民政局登个记领个证儿,绝对不成问题!” 我心下一惊,她这是要推我回去呀! 赶忙道:“老太太!等一下!” “你一门心思想傅眠和你孙女儿结婚,无非是因为她当小三坏了名声嫁不出,找个接盘的。但傅家真的未必情愿,而且以他们的人脉和手段,不会答应这事儿不说,还很可能搞的你们樊家鸡毛鸭血,这种情况你乐意见啊?” 老太太推我的手立刻停了:“那你怎么个意思?” 第10章 还人风水 一见有机会商量,我赶忙告诉他:“这样,你孙女到处做坏事破坏别人家庭,无非是风水效应,毕竟当初你们不把祖先尸骨埋在别人院儿里的话,现在屁事儿没有!” “也就是说,你们祖先埋骨之地的风水才是原因根由。” “所谓斩草除根,解铃还须系铃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樊家人去黄家大院儿,将你们祖先尸骨迁出来重新选地儿埋,破了室中囚坟的风水格局,把风水还给人家。没了受那格局的磁场影响,樊小倩自然会改过自新,将来也不愁嫁不出去了。” “有点儿道理,” 老太太一听若有所思:“不过我们当初抢黄家风水,看中的就是那地儿能让我们家飞黄腾达,要是还了回去,那我们老樊家以后的日子.....” 我去! 你这老太太够贪心的啊! 既想要孙女好,又不想老樊家的经济受损失。 她也不想想这月亮还有个阴晴圆缺呢,人生在世哪有十全十美的? “那我不管!” 听我这么一反驳,老太太突然直愣愣看向我,眼中精光毕露看向我:“小丫头,你刚才说你是个相师?” “那一定有个师父,你师父也一定会看风水了?” 你娘,你咋那么会打算呢? 还想让我爷爷给你家找个比得上金龙招财的地儿?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听老太太开口:“这样,要我放傅家后生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要找个地方把我樊家祖先迁过去,这地儿必须要好,至少不能比金龙招财差。” 说完又狠狠将我向外一推,我顿觉四周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了,只隐隐听到那老太太的声音在空中盘旋:“等你把事情完,再来接这后生吧!否则他就是我孙女婿了!” “喂喂喂!” 我正晕着,忽然有人又从前面推了我一下:“顾心楼你干什么?叫你守着我表哥你竟敢睡觉!万一我表哥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 猛然抬头一看,四周哪儿还有什么黑房子老太太,依旧是宽敞干净的病房,乔红鲤正双手抱胸指着我跟傅守正夫妇告状:“姑姑姑父,你们看她呀!根本没把表哥放在心上。” “心楼丫头!” 傅守正夫妇也挺不高兴的:“不管你之前怎么不愿意帮我们家阿眠,但你现在来都来了,而且你爷爷要让你和阿眠订婚我们也答应了,阿眠现在怎么说都是你未婚夫,你怎么能装模作样糊弄我们呢?” “没有没有,” 我赶忙将刚才梦里的事告诉他们,说已经查清楚傅眠昏迷不醒的前因后果,说明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让樊家人迁坟,这样傅眠才会好。 傅守正一听,赶忙问我:“心楼丫头,你刚才说你认识那姓樊的一家人?那你赶快打电话,把那樊小倩他爸,给我约出来!” 我一听,索性告诉樊小倩他爸,傅守正找他。 果不其然,一听大名鼎鼎的傅守正夫妇找,樊小倩他爸樊大明二话不说,屁颠屁颠儿就跑来了。 原以为傅守正夫妇找他谈生意,但一听迁坟两个字,樊大明肥胖的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半晌结结巴巴的:“傅....傅先生.....这可不成啊!” “我不知道你们从哪儿听的我们和黄家的事儿,但你们既然知道了,我也不怕实话实说,那地儿关系到我们樊家的财运,迁不得迁不得!” “你们家的财运?” 傅守正一声冷哼:“这么说你是不肯答应了?” “哎哟喂!” 樊大明夹着公文包,苦着个脸小心翼翼作揖:“傅先生,真没办法!” “行!” 傅守正斜眼看了樊大明一眼:“你现在在江城的白酒生意,是叫个什么樊家老院子烧酒是吧?” 没等樊大明说话,又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喂!小陈,你去给我查查现在江城那个樊家老院子烧酒,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以后我不许它在江城出现!” “傅先生!” 没等傅守正挂电话,樊大明吓的两腿一软直接下跪:“傅先生你可不能这样啊!”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还请傅先生高抬贵手,我的白酒生意根基全在江城,那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啊!” 说完又跟明白什么似的:“傅先生你让我迁坟,莫非你也看上了老黄家那块地方?想着占为己有?” “可那也不是我家的地儿啊!” “不瞒您说,就连我樊家老祖宗的尸骨,也是我那杀千刀的爹装在罐儿里偷偷进去埋的,迁坟的事我做不了主啊!” “少废话!” 傅守正挺不乐意:“就你们抢那破地方我能看上?” 第11章 财帛宫红 “就是!” 傅眠他妈一听,忍不住破口大骂:“要不是你女儿恬不知耻!到处勾搭有妇之夫坏了名声嫁不出去,你那死鬼老妈为了给你找个女婿,把我儿子拉了去,非要我们帮你家迁坟,否则就要我儿子和你女儿结婚,要不是你妈这么不要脸,我们能找上你?” “这.....” 樊大明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显得挺不可思议的:“还有这种事?” “傅先生....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啊!” 傅守正趁热打铁:“别说其他的了,你是要保住你在江城的白酒生意,还是保住你樊家祖先的风水宝地,自己选一个吧!” “傅先生!” 樊大明依旧垂死挣扎:“不是我跟您讨价还价,我们家当初能把白酒生意做起来,靠的就是老黄家院子金龙招财的风水格局,您现在要我把坟迁出去,那不还是断了我生意吗?” 我一听,知道在樊大明看来,白酒生意没了还可以做其他的。 毕竟好风水在那儿摆着,做什么什么顺利。 但要坟迁了没好风水保佑,就算现在答应傅守正保住了白酒生意,以后也会不顺,搞不好还得破产。 赶忙对樊大明说:“我可以帮你重新找个好地方,把你祖先埋在一个自己买的地儿,总比埋在人家院子里好吧?这可是缺德事儿。” “而且就因为埋错了地儿,你女儿才老干那种不要脸的事。” “现在只要把坟迁出来,另找块吉地下葬,不仅你们老樊家运气能保住,你女儿也能改过自新,你那死人老娘也不用拘着傅眠的魂儿不放,非让人给她当孙女婿,这不一举三得吗?” 樊大明一听言之有理,这才同意,又如梦初醒:“什么?” “我娘竟然害了傅先生的儿子,强迫傅先生的儿子和我们家小倩结婚?” 傅守正一声冷哼:“你娘胆子不小啊!” “误会误会!” 樊大明赶忙看向我:“既然这小丫头都说了有个一举三得的办法,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地方,选个日子把我们老樊家祖先给迁出来!” “不过!” 樊大明看着我的眼神突然闪出几分怀疑:“傅先生,刚才我没听错的话,是这小丫头要给我们家迁坟,她行吗?” “年轻就算了,还是个女的,我感觉靠不住啊!” “嘿!” 我一听不乐意了:“我爷爷可是大名鼎鼎顾铁口,我是他嫡亲嫡传的孙女儿,有什么不行?” 本来樊大明还忧心忡忡的,一听顾铁口三个字顿时笑开了花:“原来是相神顾铁口的孙女儿,难怪这底气十足的呢!” “当初我就想让你爷爷给我看看相,不过他老人家没搭理我。” “丫头,你给我看看,我最近能发财不?” 我一听,心说憋扯犊子了,就你得罪了傅守正还想发财? 不过我知道他八成是想考我,就说:“你财帛宫发红,年寿发青,今年诸事不顺,而且从现在起往上推三天刚破出去一大笔钱,不少于十万。” 说到这儿我压低声音:“而且你妻妾宫鱼尾纹发乱,青红兼色,是用这笔钱,给外边儿哪个女的买东西了吧!” “哎哟喂!” 樊大明赶忙冲我打手势:“小丫头我可服你了,你小声点儿,千万不能说出去,小倩他妈是个母老虎,知道了还了得?小丫头,你真神了!” “行!咱们现在就去找地方,把这事儿给解决了,让傅先生的公子早点儿醒来!” 傅守正一听他答应,叫了个车拉着我们一行人就出门了。 上了山傅守正说看中哪个地方随便点,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能想办法给拿下。 我照爷爷的方法在山上转悠了会儿,本来想给他们找个能保儿女平安又能发财的青龙转案,但樊大明一听这么平常,死活不肯。 还问我:“小丫头,你看看这四周,有没有仙人乘虎格局的?” 第12章 仙人乘虎 嚯! 好家伙你胃口还真不小。 要知道这仙人乘虎格局,顾名思义,后人中能出天官儿下凡的武将,将来掌生杀大权那种。 樊大明面相平平,命中有个青龙转案的福报已是极致,又怎么受得起仙人乘虎这样的留题大地呢? 就说:“樊叔你可想好了。” “风水上一般讲究用龙不用虎,因为白虎张口必吃人。你让搞个仙人乘虎,虎可不是那么好乘的,一不小心掉下来,就变成白虎食人。” “到时候不仅你自己,你儿子女儿都得遭殃。” “你想让你们老樊家绝后啊?” “不不不,” 樊大明吓得一个激灵:“那可不行,我外面找的女人刚怀上,八成是个儿子,我可不能让我老樊家绝后!” “那什么,小丫头,还是青龙转案吧!青龙转案好!” 我心里顿时翻了个白眼,但仍面不改色:“那行,樊叔以你的面相格局,青龙转案也不用在山上找,去附近乡下就行,保证你以后平平安安,生意顺利。” “你看怎么样?” 有傅守正夫妇在,樊大明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跟我们去了乡下。 估计还真到他们盖该迁坟的时候,这青龙转案的地儿没花多会儿功夫还真给找着了,而且好巧不巧,就在盘龙村老黄家院子附近。 我一看,得! 还挺方便。 就叫傅守正把地儿买下来,又找人挖好阴基。 两天后天德当令,到时候就可以去老黄家院子把尸骨起出来,现在要做的事就只剩下找人去和黄家沟通,告诉他们院子里有尸骨的事儿。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是樊家作的孽,他樊大明自然首当其冲去说。 老黄家本来一见这么多人乌泱泱上他们家还挺意外,但一听樊家偷偷埋了尸骨在他们院儿里抢风水的事,顿时火冒三丈。 尤其黄家那孙子黄天宝,更是怒不可遏,抡起拳头就狠狠砸在樊大明面门上:“你他娘的真不是人!” “老子本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因为你老樊家,害得我们丢棺儿的丢棺儿,散财的散财,欠下一屁股债,只能灰溜溜躲回老家住,你这个混账!” 樊大明理亏,被一拳打在地也不敢发火,只能捂着脸可怜巴巴的狡辩:“不...不是我...主意是我爹出的!” “那你不还是有份!” 黄天宝当即又给了樊大明一顿胖揍:“怪不得我们家运气越来越差,现在还虎落平阳被犬欺,窝在这么个小地方,原来是我们家好风水让你这个王八羔子抢了!” “哎哎哎!” 等打的差不多了我才上去拦住他:“虽然这事儿的确让人生气,但现在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让他们把坟迁了,还你们风水才是头等大事。” 黄家人一听在理,这才把黄天宝拉回屋去。 但看得出他们依旧很气,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要不是迁坟的工人们拦着,准能又把樊大明胖揍一顿。 忙活了一夜坟才迁完,我正想着樊大明家的事算告一段落,现在只等樊老太太放傅眠回来就皆大欢喜,刚才义愤填膺的黄家人又凑了上来,一群人围上樊大明,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樊大明被打的鼻青脸肿,我实在看不下去,赶忙冲上去拦住他们:“够了够了,现在樊家祖先的尸骨已经迁出去,实在没必要再打了!” “丫头!” 黄天宝凶神恶煞的指着我:“不要以为你是风水师了不起,我警告你少管闲事,这孙子我非揍不可!” “就是!” 黄家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他老樊家害得咱们多惨呐!不打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确定?” 我端着罗盘看向黄家的一个老人,这老人头角峥嵘,瑞凤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有话语权的人,估计是那个以前在市区当一把手的,就问他:“老人家,你说樊大明该不该打?” 那老人一听冷着个脸:“他们家把祖宗尸骨埋在我黄家院子,抢我风水,害得我们一家老小苦不堪言,自然该打。” “没错!” 我一听:“抢人风水也算件丧尽阴德的恶事,老人家,照您看这抢风水的人该怎么处理?” 老人不明所以,却依旧背着手认真想了一会儿:“要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我非把这人,或者他的后人装进一个满是钉子的大木桶里,再让人把这木桶从山上滚下来!” 好么! 我一听正中下怀,就说:“既然如此,樊家人抢了你们老黄家的风水,自然该受此酷刑。但你们老黄家,是不是也该有人来受这个刑?” 老人脸色一下变了:“你什么意思?” 第13章 半沉投针 我直言不讳:“在被樊家抢风水之前,你们老黄家占着这个院子飞黄腾达,不也正因为这院子的风水是从别人那儿抢过来的吗?”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黄家人指着我破口大骂:“小丫头你胡言乱语什么?信不信我拔了你舌头!” 我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罗盘,见天池指针依旧半浮半沉,就信心十足:“是不是胡言乱语,你们家老爷子一定清楚!” “罗盘奇针八法有云:指针半沉半浮,上不达顶下不达地为投针。” “投针者,所居之地下必有坟墓。” “从我端着罗盘一进这院子,天池的指针就半浮半沉,我以为是樊家祖先尸骨的原因。但现在樊家祖先尸骨已迁,我这罗盘里的指针还是半浮半沉的投针状态,说明你们家院子下,还有坟墓!而且这坟墓在地下三丈,绝对比你们先占据这块儿地。” “你们要打死樊大明,因为他们家抢了你们的风水,但你们的宅子抢了三丈之下那个墓地的风水,他的后人,又找谁说理去?” “小丫头!红口白牙的,你特么不要乱说啊!” 黄家人一听,顿时一个个急的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就算你的风水术厉害,你说的是真的,但顶多证明房子下有坟,凭什么说我们抢的啊!” “就是!” “当初我们把房子建在这儿的时候,也不知道地下有坟啊!” “得了吧!” 我直接看向那位瑞凤眼的老人:“这位老爷子父母宫有迁移纹直入管禄宫,说明当初老爷子的父母为了让老爷子日后当棺儿,可谓费尽心思。而这两宫的气色又红中有黑,分明这让老爷子当棺儿的方法,一定是件丧尽阴德的恶事。” “结合现在的投针,不是抢风水是什么?” “哎!” 老爷子一听:“想不到你个小丫头如此厉害,连这都能看见。” “既然如此我老爷子就实话实说告诉你们吧,当年的确是我父母看上了这地儿的风水能当棺儿,想着据为己有。” “但当时这地儿已经有个小土堆在了。” “别人不知道,但我父母以前听奶奶辈人讲过,这小土堆下埋着姓李的人,是以前闹饥荒时饿死的。 “他的后人在外地打拼,也是因为这好风水,家里出了当棺儿。 “一家人飞黄腾达后,举家迁到外地大城市生活,刚开始还回来看看,后来生活越过越好,索性连祖宗也不要了,连户口都迁到外地去了。” “我父母也是看中这个原因,知道他们不会再回来寻根,才敢将我黄家老宅建在这坟地之上,抢了他的风水。” “据我所知,自从风水被我们抢了以后,前面那姓李的一家运气便开始逐渐衰落,连当棺儿的也因为站错队落马进了监狱。” “而我们老黄家却越来越好,借着这金龙风水,短短几十年已经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了。” 老人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没想到啊!” “当初我每每想起这件事,还感叹那李家人发达了就忘本,不要祖宗,连自己祖坟都不回来祭拜,白白让我们钻了空子。” “没想到我们也和他一样,飞黄腾达后个个骄奢淫逸,嫌弃老家院子这不好那不好,逢年过节都不肯回家看看,才让老樊家钻了空子,抢了我们的。” “这真是,抢人风水者,人恒抢之。” 老人说到这儿摆摆手:“罢了罢了,也别和樊家后生计较了,都是我们的报应,现在人家把风水又还回来了,还说什么呢?” 黄家人原本一个个义愤填膺,但听完这事儿个个呆若木鸡,半晌才不情不愿的把樊大明放了。 樊大明鼻青脸肿的爬起来,毫不客气就朝地上啐了一口:“呸!本来我还有点愧疚,感情你们黄家跟我们樊家一比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抢别人风水得到的好处,你们还有脸打我!” “要不是你们自己背宗忘祖,连自己老宅也不回来看看,能被我爹钻了空子吗?” “活该!” 我一听也是。 不管老黄家还是老李家,都因为祖坟或祖宅建在了这金龙招财的风水格局里得到好处,可这好处让他们飞黄腾达之后,他们却反过来连自己祖宗都不要了,这不才有了后来被人抢风水的祸事? 所以这人呐!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本。 有了点儿本事就不要老祖宗,连自己的根都忘了,逢年过节也不回去垒垒坟烧烧纸,那祖先能保佑你才怪了。 搞不好还和老李老黄家一样,让人抢了风水而浑然不觉呢! 第14章 凤池金府 另一边樊大明挨了揍,越想越愤愤不平,对着黄家人破口大骂,黄家人个个脾气火爆哪儿受得了那些话语,一个个摩拳擦掌的,上去又要给樊大明一顿胖揍。 “算了算了!” 老人赶忙拦住:“看风水的小丫头说的没错,我们也有不对之处,现在樊家坟也迁了,歉也道了,我们两家的恩怨就此了结,谁也不欠谁了!” 黄家人这才罢手。 又听老人继续道:“至于我们家败落这事儿,本来就是因为抢人家风水遭了报应,现在我老头子正式宣布,马上把宅子拆了搬家,把这风水还给老李家!” “啊?凭什么啊!?” 黄家人一听,个个不乐意,尤其黄天宝,那嘴儿嘟得都能挂上把瓢了:“吃了这么多年风水的亏,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现在又要搬走,那我们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嘛?” 老人说你们别忘了,这风水本来就是我们抢人老李家的,说好听点儿叫借用。 用了这么多年也该还给人家了,哪儿有借东西不还的?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我依旧看的出不仅黄家人不乐意,就连老人眼中看着那金龙招财的风水都有几分不舍。 还是黄天宝机灵,突然脑瓜子一拍,“哎”了一声,说:“爷爷,这樊大明他们迁坟的地儿不是顾心楼给找的吗?” “咱们也请顾心楼找个地方,把宅子建在她指的风水上,那不就万无一失了?” 老人一听言之有理,当即就对着我行了个大礼,问我愿不愿意费心给他们家找个宅基地。 我顿时吓了一跳,赶忙将他扶起来,说我可受不起您这么大的礼,搞不好还折寿,不就找个宅基地吗?多大点儿事儿? 老人这才跟吃了定心丸似的,露出个放心的表情。 又问我今天能动不,一听我说天德当令百无禁忌时,马不停蹄就吩咐黄家人拆房子,今天就把风水还给老李家。 还请我在边上当个风水指导,怕拆房子过程又哪儿不妥出了岔子,那岂不整出个画虎不成反类犬? 我一听也成,毕竟这些事和傅眠的事也息息相关,要办就得一块儿办好,免得哪个环节出了错又功亏一篑。 本来黄家人见老爷子坚决要还风水还挺不乐意的,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以后还得接着过以前的倒霉日子。 这俗话说穷不可怕,倒霉才可怕。 殊不知这倒霉就是穷的根源,黄家人以前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好日子,本来让樊大明他爹整的一下倒了霉就挺悲催的,原以为今天以后好日子又会回来了,谁知老爷子坚持要还风水,意味着倒霉日子还得继续,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但一听我之后能给他们找个好地方,顿时又觉得精神奕奕,干劲儿十足。 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爬到屋顶翻砖掀瓦的,别提多开心了。 “别动!” 正当黄家人干的热火朝天时,忽然不知从哪儿传出个声音:“谁再乱动这房子一砖一瓦,休怪我们不客气!” 跟着就见一辆加长版林肯沿着外边儿公路开进来,风驰电掣停在黄家老宅门口。 我一看那车顶紫气凛凛,知道里边儿坐的人肯定非富即贵。 电光石火间车上已经下来一大群穿特制服装的人,不由分说将黄家老宅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车上又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一看就贵的吓死人那种手工西装,看着像领头儿的。 再定睛一看,只见那瘦瘦高高的小哥哥凤头龙颈,双目炯炯有神含藏不露,皮肤雪白,气质清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矜贵,一看就是个掌权的。 和他一比,边上的小胖子就逊色了许多,看面相虽然家世相差无几,但神宫不起又无权骨扶持,一看就是个跑腿儿的,借着瘦高小哥哥的面子,狐假虎威罢了。 果然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穿着那么贵的西装,怀里还特么捧着捆甘蔗,甘蔗渣子蹭得满胸都是。 我刚这么一想,就见那小胖子一手捧着甘蔗,一手从西装裤兜儿里掏出块儿雕凤凰纹路的檀木牌子在黄家人面前晃了晃,朗声道:“凤池天师府办事!你等休得再动此处一砖一瓦!” 原来是凤池天师府的! 我说么,要不车上哪儿那么盛的紫气。 “凤池天师府?” 黄天宝一听,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哎哎哎!凤池天师府是个什么机构?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呢?” 第15章 两个天师 我说凤池天师府是以前张天师府的替身。 古代张天师府统帅天下道门,泱泱中华修道之人,入了这个门儿,都得听凤池天师府的调派和管辖,他们的功能和法庭一样,是约束和制裁,督促修行人走正道做善事。 且张天师府自第一任天师张道陵起,大天师之位一直父子相传,但几十年前,上一任天师张平未生儿子,只有个独女叫张清灵。 这张清灵嫁给卢家生儿育女,以至于最后原本由张姓人掌管的张天师府,全由姓卢的主事,引起道门不满,才引发二十年前的鸣鹤山事变。 自此卢姓人统摄的张天师府退居二线,由道门中德高望重的十位长老选拔人才,于鸣鹤山成立凤池天师府,取凤池积具人才之意。 从此天下道门人只认凤池天师府而再不提卢姓人当道的张天师府,凤池天师府也得国家宗教局认可,正式统摄道门。 黄天宝一听,说嚯这么牛叉,难怪这么横呢! 我们说话间,黄老爷子已经战战兢兢上去拱了下手,问小胖子:“未知天师驾到有失远迎,不过这宅子是我黄家人所有,我们拆房子,似乎没碍着天师府什么事儿吧?” “你哪儿那么多屁话?” 小胖子不耐烦的拿起胸前的甘蔗狠狠啃了一口,指手画脚的:“让你别动就别动!拆房子是不是?我这几十号人帮你拆,你们一个都不许帮忙!” “那我们!我们这!” 黄老爷子左顾右盼:“我这一大家子人干什么?” 小胖子见瘦瘦高高的小哥哥没说话,继续发号施令,一根甘蔗对着在场人指指点点:“你们这些闲杂人等,连上你个老头儿,现在起有多远滚多远,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不许回来!” “这怎么成!?” 黄老爷子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房子关系到风水问题,更关系我这一大家子以后的前程,而且我们都已经有风水师了指导了,可不能让你们随便乱动!” “哎!你这!” 小胖子两条毛毛虫似的眉毛顿时不耐烦皱到一堆:“你这老头子到底识不识货?!” “我师兄堂堂凤池天师府监察天师的及门高弟,年纪轻轻已经挂的是九圣道统钱,由他来监工你们家拆房子,怎么还比不上你们外边儿请的野狐禅?” “来来来!” 见老爷子不说话,小胖子索性撸起袖子:“把你请那风水师叫出来,我看看是哪家大能,竟比我们天师府的还厉害!” 黄老爷子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小胖子屁颠屁颠儿就跑过来冲我一通打量,半晌露出个惊愕的目光:“是你?!” 我一脸懵逼:“你认识我?” “可不!” 小胖子一脸兴冲冲的:“你可是那个.......” 没等说完边上那个明星似的瘦高小哥儿面不改色咳了一声,小胖子当即连连摆手:“不认识不认识!” 说完又围着我转起了圈儿:“我就是好奇,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学人做什么风水师?你会看风水吗?” 我白了他一眼:“不仅会看风水,还会看相。” “我看你人中歪斜,眼下青黑,定是肾水亏虚。年轻人,少看片儿,伤身体!” 这话一出,那些围着宅子的黑衣人都心领神会对视一眼,还有几个不由自主笑出声儿,想来对这小胖子也挺了解,知道我所言不虚。 唯独掌权的丹凤眼没出声,依旧和刚才一样冷着个脸,似乎谁欠他八百金币一样。 “哎哎哎!” 小胖子闹了个大红脸,侧身白了我一眼:“你这小丫头眼毒嘴也不闲着,不能给你哥留点儿面子?” 你还挺自来熟,这么快自认我哥了。 没等我怼他,他已经掏出手机,一边在上边儿指指点点一边对我说:“哎哎哎!小丫头加个微信吧!” “我跟你说我这辈子啥都不服,就服看相的,要不也不能拜在我师父门下。他在我们凤池天师府,可是以看相闻名的。” “你会看相,你就是我偶像。” “偶像!来,加个微信。” 我一听,说我刚才不过雕虫小技,入个门儿的功夫,你师父看相闻名,难不成还没教你这个? “就是!” 黄天宝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句:“我看你是看咱们心楼漂亮,想勾搭她才找出个这么蹩脚的借口!” 我又懵逼了。 就这么会儿工夫,我怎么又跟黄天宝“咱”上了? 小胖子却不管不顾,挥着手机上的二维码:“加嘛加嘛!” 我却满脸写着不情愿,毕竟刚认识。 不是因为我不平易近人,实在是因为前车之鉴有阴影。 怎么回事儿呢? 第16章 前车之鉴 事情是这样的。 去年考大学时我为了学习资料加过一个学习群,后来有个男的通过群聊主动加我,聊了几句,知道他刚考试上湖南某知名大学研究生,在备考同时又在武汉一所中学任教,同时还考上当地正府的工作,听起来挺牛的。 也仅仅是这样,我跟这人再无交集。 也不知道他长啥样儿,平时看他朋友圈发的都是些读书见解什么的,只觉得挺文质彬彬的,是个挺令人尊重的学霸。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这人居然找我聊骚,还问我要不要看他下面,我他么当时直接瞳孔地震,骂了他之后,这狗东西立马变脸,说我装什么装,现在很多女生不是高中就没有第一次了么?就算有,以后上了大学还不是得被男的免费c。 我特么吓的直接拉黑。 这货还不死心,连发n条验证信息辱骂我,把我吓出心理阴影,从此再不敢加陌生男人。 现在这小胖子面相看着挺友善,我特么也不敢接茬儿啊! 有阴影了。 正左右为难时,那丹凤眼小哥儿又是风轻云淡一声咳,直接把小胖子吓的一哆嗦,手机揣兜儿里还不忘挽尊:“那什么!下回再加,下回再加。” “小丫头,我们要办正事了,你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吧。” 我一听,说你们还是跟黄家解释一下,好好的为什么这么多人来帮他们拆房子,还不许插手,否则以后闹到凤池天师府去,你们脸上也不好看。 小胖子一听,转头看向那个瘦高小哥儿。 半晌他点了下头,小胖子才大大咧咧的:“告诉你吧!是这么回事儿!” “你们这儿,也就是老黄家的宅子下埋着厉害东西,害人邪物。这东西十分厉害,一个不小心在场人都得没命!” 黄老爷子吓的一个趔趄:“那不是老李家的坟吗?” “是坟,很多年前是坟!” 小胖子喋喋不休:“不过坟里可不是普通的尸骨,是比半个妖怪还厉害的东西,这么些年得亏你们这风水里的金龙镇着,才没破土而出。” “不过现在那东西已过百年,风水快镇不住了,我们这才奉命前来,将那东西带回风池天师府处置!” 我一听好么。 本以为宅子下就是个普通的坟,没想到坟里的东西不普通,竟是个比半个妖怪还厉害的东西。 幸亏黄老爷子打算迁宅子还风水,否则像小胖子说的再过段时间,风水镇不住那底下的东西破土而出,第一个遭殃的不还是他黄家人啊! 不过现在凤池天师府的人把东西带走,他们老黄家不也不用迁宅子了么? “老人家!” 一直在边上没说话的清冷帅哥开口了:“还有件事请教您。” 黄老爷子一见因为凤池天师府到来把地底下的东西带走,连还风水迁宅子的工夫都省了,顿时心情大好,一听那小哥哥问,忙说一定知无不言。 跟着就听那帅哥问:“当初你们看风水时,是谁告诉你们可以将阳宅建在阴宅之上抢风水的,还专门建在这个地方?” 黄老爷子一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半晌才结结巴巴:“是.....是我父母自己猜的。” “老人家!” 帅哥眉心掠过几丝不悦:“你们一家在这阳宅住了好几十年,说好听点儿叫抢风水,可要说你们有意为之,假借抢风水之名炼制邪物,也无不可。” “要知道,这可是能进凤池天师府大牢的罪过!” 帅哥不动声色,口中吐出的每个字却令人心惊胆寒,毕竟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凤池天师府的大牢不是普通的监狱,里边儿有不少邪物。 犯了道门律令的人关进去,不死都对不起老祖宗。 黄老爷子当倌儿多年见多识广,不可能没听说过。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黄老爷子吓的面如土色,赶忙冲那帅哥拱手作揖:“这位天师,当初在这儿建宅子的事儿的确有人指点我父母,但他们绝对不是想炼邪物摄青啊!只是想抢个风水让我以后当倌儿而已,你可千万明察啊!” 帅哥言简意赅:“那个人是谁?” “这,” 黄老爷子想了一会儿:“我当时年纪小,的确不知道那人名字。” “不过我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人瘦瘦长长的,一年四季不论春夏秋冬都穿个军绿色大衣,还长年累月驼着个背,像背了口罗锅。” 帅哥顿时若有所思:“是他。” 小胖子也跟着义愤填膺的:“还真是那杀千刀的王驼子!” 第17章 百思不解 王驼子? 我一听,忍不住疑惑什么样的人能处心积虑骗人在另一户人家的祖坟上修阳宅,毕竟这样阳宅就能盖住阴宅,从而掩盖住这座坟。 那从此这坟里的东西什么样儿,可再不容易被察觉了,真可谓一举两得。 正纳闷儿,忽然感觉什么东西盯着我。 就下意识抬头一看。 谁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怎么的呢? 那有东西盯着我地方正是黄家老宅一个角落,我看过去时,似乎正好看见个穿军绿大衣的男人转身闪进黑暗里。 最关键的是,那男人还是驼子。 不会吧! 刚一听就见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因为照黄老爷子说的这房子就是他建议修的,那他一定和下面那个坟埋的东西有莫大关系。 赶忙指着那个地方喊了声有人! 大伙儿朝那儿一看,正好瞥见个军绿色衣角。 帅哥也瞅见了,冲身后的属下一个眼神,一群挂钱天师握着朱砂明月剑就朝那地方冲了过去。 半晌却回来说没发现任何人。 就连黄老爷子也说:“几位天师,那人不可能是王驼子,我记着我小时候他都六十多了,现在要还活,怎么也得一百四十多了吧?不可能有人活那么久!” 帅哥沉默不语。 小胖子却连连摆手,说你们不了解他,话说到一半,又被帅哥给瞪回去了。 “老人家,” 小胖子赶忙转移话题:“你还是赶紧带人避一下,我们要挖你宅子下那个东西了!” 黄老爷子连连说好,就让黄家人撤退。 “心楼,” 一直在边上等着的傅守正夫妇也说:“现在凤池天师府的人来挖了东西,老黄家也不用迁宅子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一想也对,就招呼樊大明一起走。 谁知没走几步就被小胖子叫住,气喘吁吁赶上来递给我一个东西:“哎哎哎!偶像!你珠子掉了!” 我一看,我去! 我的红鸾珠怎么在小胖子手上捏着,不是一直在衣兜儿里? 再一摸才知道兜儿底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洞,珠子顺着洞滚下去了。 本来只是个意外,傅眠他妈却十分诧异打量了我一眼:“心楼,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丢? 你不会是专门在兜儿底掏个洞,故意弄丢红鸾珠,不想嫁给我们家阿眠吧?” 没等我说话,她又阴阳怪气的:“不想嫁直说,退婚就是,何必鬼鬼祟祟搞这一套,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改不了你那小家子气!” 我特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着眼看你儿子的快好了,事儿妈的脾气又上来了? 就说:“阿姨,第一红鸾珠我爷爷千辛万苦才得的,就算不是什么定亲信物也是千金难求的宝贝,我好好收着还来不及,怎么会故意丢掉。第二就算我不想和傅眠在一起,将来我会光明正大退婚,从你们手上要回红鸾珠,而不是把我的丢掉,毕竟这两颗珠子价值连城,我还没那么缺心眼儿!” 傅眠他妈气的转身就走,傅守正也瞪了我一眼说这是你对长辈说话该有的态度? 说完也丢下我上车了。 我特么要不是还得跟他们回去确认一下傅眠醒来没,准会扭头就走。 真不明白爷爷为什么明知道他们是这么个德性,还让我和傅眠订婚,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现在他们莫名其妙骂了我一顿,我还得跟上去,这受气儿媳妇当的! 再怎么不情愿也得跟上去。 不过我经过加长林肯时,忽然听到小胖子的声音:“哎哎哎!师兄,怎么她也有红鸾珠?那红鸾珠不是雌雄一对吗?” 跟着就听那帅哥风轻云淡的嗯了一声:“怎么了?” “怎么了?” 小胖子异常激动:“你有一颗红鸾珠,她也有颗红鸾珠,而且我刚才仔细看了,她那个是雌珠,和你手上雄珠正好一对,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啊!” 帅哥声音不以为意:“你刚才没听见,她已经跟那对夫妻的儿子订婚了?怎么可能是我要找的人?” “不可能啊!” 小胖子的声音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 “师父明明告诉过你,手握红鸾珠雌珠的人就是你的要找的人,难道师父还会骗你不成?” 车里沉吟了一会儿:“或许师父弄错了,世上有很多红鸾珠,不止一雌一雄。” “也对,” 小胖子哼了一声:“毕竟天下又不只两只红鸾鸟,师父最擅长看相,对这些不了解很正常。” 跟着又“嘿嘿”一声,摩拳擦掌的:“既然她不是你找的那个人,那我可以追她咯!” “那小丫头长的,一看就是我喜欢的形儿。” 我:..... 一听这话我赶快走了,生怕被他们发现我偷听,那多尴尬啊! 不过我内心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听他们刚才话里的意思,是那个帅哥要找手里有红鸾珠的姑娘了? 但爷爷明确说过红鸾珠天下只有一雌一雄,怎么那帅哥手里还能有一颗? 第18章 事不关己 正想着,身后车窗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小胖子从里边儿探出个脑袋,远远冲我喊:“哎哎哎!小丫头!啊不,偶像!下回加个微信啊!” 我无语,快步走回傅家车上。 刚关上车门,傅眠他妈又唠叨开了:“你以后在外面不要随便和男的说话,女孩子要守妇德,你爷爷没教你吗?” 我他妈! 我忍。 等回去看看傅眠醒来没,确定他没事后,我特么一定要找个机会,退婚! 以前我们村儿有个漂亮大姐姐,找了个非常帅的男朋友,而且那男朋友也很喜欢她,偏偏男朋友家境不好,他父母没受过什么教育,经常对在大姐姐面前碎碎念,还都是编排她那种。 大姐姐受不了就和那个男的分了手,任凭那男的怎么挽回也没答应。 我当时还不明白,心说大姐姐嫁的又不是男朋友父母,为什么要在乎他们,放着那么好的男朋友都不要? 现在我特么可算明白了。 就算我再喜欢傅眠,我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父母。 何况我对傅眠还只处在有好感的阶段,而这点儿好感,也快让他父母给作没了。 很快回了市区医院,傅守正夫妇一到病房见傅眠还躺着,一点儿要醒的迹象都没有,立即劈头盖脸质问我:“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解决了樊家的事儿,樊家那老太太就会放了阿眠吗?” “行不行啊你到底?” 我忍着火,扯过樊大明:“买两张纸,去你妈坟前烧烧,告诉她事儿成了,再不放人,你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樊大明一个激灵,知道这要再不让樊老太太把傅眠放回来,他以后也别想在江城混下去了。 忙不迭照我说的去办。 我估摸着这一来一去顶多一小时,傅眠就会醒。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樊大明刚打电话说纸烧完了,该说的话他也在老太太坟前说了,下一秒傅眠就睁眼了。 傅守正夫妇顿时大喜过望,不约而同喊了句:“儿子!” 傅眠却问:“爸,妈,心楼呢?” 醒来第一句话就问我,给我整得怪不好意思的,只能上去打了个招呼:“你....你没事了吧?” 傅眠点点头:“心楼你又救了我一次,爸妈,你们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切!” 没等傅守正夫妇开口,乔红鲤抱着膀子,不屑道:“都以身相许了还要怎么谢?” “红鲤!” 傅守正夫妇立马呵斥:“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什么都说!” “本来就是嘛!” 乔红鲤越说越委屈:“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和表哥青梅竹马,我从小就喜欢他。就算现代社会表兄妹不能结婚,你们也不能随便找个什么土包子就把表哥交代了吧?” “她顾心楼不就会点看风水看相吗?” “说她是神棍也不为过,凭什么让这种人和表哥订婚?” “订婚?” 傅眠一听,顿时欣喜不已,迫不及待问傅守正夫妇:“爸爸妈,怎么回事?” 傅守正夫妇恨铁不成瞪了乔红鲤一眼,这才结结巴巴的:“那什么,儿子,你昏迷这段时间,没经过你同意,爸爸妈妈就让你和心楼这丫头订婚了,还没问过你愿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的话....” “太好了!” 还没说完傅眠就从他床上跳起来抱了我一下,说:“我早就喜欢心楼,追了她一年多她都不理我,这回可算因祸得福了。” 傅守正夫妇顿时语塞。 其实我看得出他们很希望傅眠说不愿意,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和我退婚。 毕竟我也看得出,他们打一开始就没想让我和傅眠订婚,答应爷爷这件事,不过想借着这个由头让我救傅眠。 现在傅眠这么一说,两口子顿时露出个头大的表情。 我心中顿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想这下好了,你们不喜欢的人偏偏你儿子很喜欢,这下有好戏看了。 那就等过几天你们一家人关上门闹够了,再告诉你们退婚的事儿吧。 不过心里总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妥怎么回事儿? 第19章 倒打一耙 正愣神,乔红鲤见我一言不发,还以为我终于心想事成了正美呢,顿时对我恨得咬牙切齿,指着我大喊大叫:“顾心楼你不许碰我表哥!” “你是学神神叨叨那一类的,我们家有祖训,不可能让你这个神棍进门。” 傅眠顿时呵斥她:“红鲤,不要瞎说!” 乔红鲤一下炸了:“我瞎说,你问问姑父姑母,爷爷以前是不是规定过后人不许和看风水学易经的人沾边儿,他们是灾星,会给咱们带来灾祸。” “顾心楼一定和他们一样,是个灾星!” 你娘! 从小听爷爷夸天官转世的我,咋受得了别人一口一个灾星的叫,就反唇相讥:“我们学风水的讲究救贫造福,就算有些人身份特殊带着五弊三缺,在世人看来就是个倒霉蛋,可那也倒霉不过你去啊!” “真要论起灾星的名头,你当第二,谁敢当第一?” 傅眠他妈不乐意了:“心楼,红鲤以后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冷嘲热讽的,你这是对妹妹说话的态度吗?” 乔红鲤更是指着我:“你什么意思?” “还想倒打一耙?” “倒打一耙?” 乔红鲤理直气壮说我灾星的态度差点儿给我气笑了:“一年前傅眠落水那件事,你敢说不是因为你死缠烂打非要去生态城划船惹的祸?” “要不是我,他已经在奈何桥喝汤了。” “就这件事,你说说咱两谁是灾星?” 乔红鲤结结巴巴:“那...那只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表哥会落水啊!关我什么事?” “好!” 我一听:“那我们再说说这回的事?” “前些日子在盘龙村,要不是当初你撺掇着傅眠在黄家大院儿外乱捡东西,傅眠也不会有事在床上躺这么久,也更不会和我这个土包子订婚咯!” 乔红鲤顿时眼圈绯红,指着我:“你....你血口喷人!你胡说!” 还死不承认! 一想到傅眠两次的遭遇都是这个事儿精惹出来的,害了傅眠不说还间接性害了爷爷,我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傅眠刚醒,那老太太抢亲的信物一定还在他身上,不信你们搜搜看!” 傅眠一听,跟想起什么,三下五除二从他上扯下块玉佩:“是不是这个东西?” 我一看可不咋地? 刚才在梦里,樊老太太脖子上就带着块儿一模一样的。 “红鲤!” 傅守正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傅眠才说那天乔红鲤在黄家大院儿附近捡到这块玉佩,爱不释手不说,还非套在他脖子上,不然就又哭又闹,傅眠拧不过只能带上,后来就忘了取下来,之后就发生很多怪事,昏迷不醒了。 “你们那天去盘龙村到底是干什么?你又撺掇你表哥干什么坏事?” “没有没有! 乔红鲤连连摆手:“我只是在网上听说盘龙村那个地方,以前经常有蛟开山化龙,而蛟在小时候是由天生的,又叫椒,传说每回打雷下雨时就会出现,我那天....我那天之是让表哥带我去看出椒的!” 傅守正更气了:“你一个女孩子,成天想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干什么?” “什么出椒什么化龙,跟你有关系吗?看看你干的好事!” 乔红鲤自觉理亏,但还是结结巴巴的:“人家...人家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傅守正估计一想到因为她害的傅眠两次差点儿丧命,还逼不得已以后要接受我这个土包子当儿媳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疾言厉色的:“走阴阳看风水,和那些古里古怪的东西打交道,那是老爷们儿的事儿,你一女孩子跟瞎参合什么?” “你以为你也是个没爹娘教的乡下丫头?” “真是不知所谓!” 傅眠一听他爸话里话外有看不起我的意思,赶忙叫住他:“爸!说话注意分寸!” 傅守正不耐烦白了他一眼,这才闭嘴。 我倒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跟傅眠结婚,就找了个借口说家里有事,转身告辞了。傅眠追出来想拉我,被他妈给拉回去了。 本来想回去问问爷爷为什么非让我和傅眠结婚,结果在古代街遇上个书店,里面有些平时可遇不可求的古书,内容还都是真本子拓下来的,我一下给迷住了,在书店逛了起来,想把好书都收入囊中。 在店里看得也很入迷,不过总感觉附近有人盯着我怎么回事儿? 关键抬头一看又没人,低头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又来了,整得跟悬疑电视剧剧情似的。 本来这种情况我该转头回家,毕竟预兆不太吉利。可这店里的书实在太好了,好多清中期以前的失传古籍,我就捏了个平安决给忍下来,继续挑书。 结果这一逛,两三天就给耽搁了。 回到神梦堂时,还发现家里多出个人。 谁呢? 黄天宝。 原来两天前,凤池天师府的人将黄家老宅下的邪物带走后,黄家本来应该为又能住在好风水格局的房子里高兴,但一寻思不对劲,这回就因为不懂风水吃了大亏,以后要再碰上这样的事儿,又遇不上高人指点怎么办? 转念一想,索性让黄天宝出来学风水。 但找谁呢? 以前他们黄家威风时,大师接触过不少,但有真才实学没几个,都靠张嘴瞎忽悠,现在回过头想想当时之所以受他们的骗,正因为自觉身处高位,根本没信这个邪。 现在想学找不到人,黄老爷子一下想到我了。 因为在老宅跟我聊过,知道我爷爷是大名鼎鼎的顾铁口,这不连问带打听,找到我们这小县城神梦堂来了。 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爷爷居然让我收黄天宝当徒弟? 我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我们年纪相仿,怎么做师徒? 第20章 收个徒弟 爷爷却一意孤行,非让我认下黄天宝不可。 我顿时觉得越来越看不懂爷爷了,怎么老让我做不愿意的事?先是逼着我和傅眠订婚,现在又让我收黄天宝做徒弟,爷爷到底想干什么? 见我满脸不情愿,爷爷才解释,说黄天宝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因为以前家里有钱,觉得有钱就是一切,没读过几年书,但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是习武之人,有绝技在身。 黄天宝的高祖爷爷,甚至还做过光绪皇帝的团练教头。 勇猛精进,曾一拳打死过外邦进贡的狮子。 黄天宝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自小身强体壮,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从小更是将他太爷爷传下的那些招式学了个炉火纯青,一人打三四个精壮汉子不成问题。 我一听,说难怪那天在黄家老宅,他一拳打的樊大明爬都爬不起来呢! 爷爷说:“可不。” “你现在继承咱们家神梦堂,而且我看你这孩子的志愿,以后势必要走风水先生这条路,这条路可不是一帆风顺的,没个保护你的人怎么行?” 我顿时明白爷爷用心良苦。 他是想让黄天宝保护我啊! 毕竟我两年纪一边儿大,要是他拜在爷爷门下只能算我师弟,哪儿听说过师弟尽心尽力保护师姐,这只有做了师徒,他想着从你这儿学本事,才会对你掏心掏肺。 “心楼!” 正说着,黄天宝已经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拍着我肩膀:“你以后就是我师父了,开不开心?” 我:? 这话听着,怎么跟我能收你当徒弟,是我莫大的荣幸似的? 遂白了他一眼:“拜师没问题,先照规矩三跪九叩先。” 黄天宝嘿嘿一笑,说昨儿晚上睡觉前,已经由他师祖,也就是我爷爷替我受过礼了。 我正想问这也能代? 爷爷突然插话:“说到昨晚上,我好像做了个梦。” 我忙问什么。 爷爷说他梦见自己站在两棵树上,突然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风,将他摔在地上,仔细一检查,发现刚才站的那两棵树被连根拔起,自己却没事。 “心楼,” 爷爷说:“不知怎么,我总觉得这个梦不太吉利!” 我说可惜我们家没有精研解梦的高手,圈子里对解梦这块儿精通也少之又少,否则问问怎么回事儿也好。 不过转念一想我们家风水整的不错,就算有事儿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儿。 爷爷却始终觉得不对劲,一整天心神不宁的,总担心有不吉利的事发生,我和黄天宝劝了好大一阵儿,他才不情不愿回屋睡觉。 与此同时我电脑叮咚一声,微信有个人加我好友。 验证信息也拽的万五八二的:通过,告诉你个事。 一看头像是乔红鲤,就问什么事? 半晌乔红鲤发过来一大段话,字里行间无一不透出对我的不屑一顾:“本来呢!你这种土包子是没资格加我微信的,也不配躺在我微信好友里。” “但今天是要告诉你,姑姑姑父绝对不会让你和表哥结婚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趁早主动退婚吧。” 嘿哟! 本来我早就想退了。 不过你这么说嘛,我就偏不退。 就说:“这事儿你该告诉傅眠去啊!跑我面前作什么妖?” “你还敢说!” 乔红鲤怒不可遏:“要不是你前两天在姑姑姑父面前胡说八道,说我差点儿害死表哥,姑姑姑父怎么会把我赶出来,这两天都没让我登傅家的门!” “他们不让我见表哥,表哥也不理我。” “顾心楼,都怪你!” “我可是表哥最亲的妹妹,从小到大他对我言听计从,要什么给什么。可自从遇上你,他的魂儿都让你勾跑了!” “我警告你!” “如果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你还没跟表哥说分手,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给我拉黑了。 哟呵! 我特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倒真想看看你打算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本以为她就嘴上说说,毕竟看面相也不像个有本事的,翻不起什么浪来,谁知第二天一早,我刚醒就听见楼下吵起来了,还拍桌子砸碗的。 下去一看,一个带银框眼镜儿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爷爷对面,一双狭长阴沉的眼睛危险的眯着,看起来很不高兴。 他边上站着个大肚子的胖男人,穿着身儿极不合身的西装,像只被吹胀的河豚,正指着爷爷警告:“顾铁口!你别给脸不要脸!” “知不知道铖爷请你做事是看得起你?我可告诉你!我们爷脾气不好,你可别挑战他的耐心!” “不好意思!” 爷爷背着手一脸冷漠:“无能为力。” “这....” 胖河豚一见爷爷油盐不进,顿时犯了难看向那个男人。 与此同时那男人却看向我,举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姿态气场十分强大:“顾老爷子,这是你孙女?” 第21章 富贵在天 爷爷眉毛顿时跳了一下。 怕他对我下手,才叹了口气说:“高先生,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人这一辈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人活多少寿命,都在阎王爷的生死本子上定好了,你家老爷子寿元已尽,改不了改不了。” “喔?” 高铖眼睛又危险的眯了起来:“可我怎么在网上看到有个叫余大师的高人,通过种生基的方式,给大名鼎鼎的赌王加了十几年寿命啊?” 爷爷摇头:“那是赌王命不该绝。” “赌王命盘上有九十九的寿,住院时才八十多,自然能通过种生基改风水的方式续命。可你家老爷子命盘上只有六十六个数,到头儿了。” 我一听朝爷爷手上的资料瞟了一眼。 还真见照片上那跟高铖长的十分相似的老爷子,身上的气化成个六十六的数字,寿命是该到头儿了。 高铖却十分不乐意:“顾老爷子,你看我面相像个傻子?” 爷爷不明就里。 胖河豚却咋咋呼呼:“憋他娘装!” “我们早听说了,你有个孙女儿,不仅和你一样能看人寿命,还能改命!就算寿命尽了也有办法加上,之前有个小伙子溺水,就是你孙女儿一句话给救活的。” 爷爷顿时吓了一跳:“你听谁说的?” “这你别管!” 胖河豚趁热打铁:“我只告诉你,高家在江城是数一数二的上流门第,家业就算放眼整个华国也不逊色。” “铖爷身为高家嫡子,未来的企业继承人,那掌握的就是整个江城的生杀大权。” “别的不说,对付你们这种小门小户绰绰有余!” 爷爷顿时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我知道他是因为受人威胁生气了,爷爷最讨厌别人威胁。 上回之所以答应帮傅眠续命,可不是怕傅守正夫妇,而因为我事先提醒了傅眠,怕我沾上因果。 现在我们没招惹过高铖,他主动上门我们可不怕。 不过这一幕落在胖河豚眼里,还以为爷爷怂了在考虑呢,遂出言催促:“行了行了!别墨迹了!再不想去不还得去么?” “再说你孙女要真把我们家老爷子救活了,以后你们就是我高家的贵人,大鱼大肉少不了你的,你孙女更是前途无量!” “这穷途末路和飞黄腾达,是人都知道怎么选吧?” 爷爷一听,十分傲气:“还是那句话,无能为力!” “你!” 胖河豚本以为志在必得,现在一听老爷子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上来一把揪住爷爷的衣领:“老东西!你别不识抬举!” 电光石火间高铖出声呵斥:“高俦!” 那胖河豚才放手。 爷爷宠辱不惊,淡淡的理了理衣领。 与此同时高铖似乎还不死心,高高抬起下巴,一双凤眼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看向我:“你呢?” 都说了逆天改命遭雷劈,何况上次傅眠那件事后我已经发誓再也不给别人露这一手绝技,怎么可能答应他。 只能冲他鞠个躬:“对不起铖爷。” “好!” 高铖一听,甩下句好快步离去。 可不知怎么,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转头看了我一眼。正是这一眼我看见他代表财帛宫的鼻子快速暗淡失色,看样子要损失很大一笔钱了。 胖河豚高俦赶忙跟上去,还不忘回头手舞足蹈的指着我警告:“小丫头你等着!敢得罪铖爷,有你好果子吃!” 他们一走,爷爷才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说高铖是江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高家,高老爷子的儿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不出意外以后高家和其名下所有产业都将归他一人所有。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要和高铖分家产。 咋回事呢? 第22章 送个阎王 原来高老爷子前天疾病住院,医生一番抢救后让准备后事,说估计就两三天工夫了。 正因如此,作为独子的高铖本该继承所有遗产。 可昨天下午律师楼突然宣布,高铖作为长子,在高老爷子逝世后只能继承高氏天星企业百分之四十股权,除去其他股东,另百分之三十由次子高宇继承。 谁也没想到高老爷子居然还有个私生子,是他以前在乡下跟个佣人生的。 因为看不上佣人的身份地位,怕带出去被人笑话,所以他们两母子一直被高老爷子丢在乡下,弃之不理。 现在高老爷子病危,临别之际要将一半家产分给高宇母子,还要附送高氏天星企业百分之三十股权。 高铖一下坐不住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独生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野种和自己分家产,就找高老爷子理论。 可医生说老爷子就这两天的事了,不宜大声喧哗。老爷子也表示自己心力交瘁,只想安安静静走完最后一程,家产之事休得再议。 高铖无计可施之际被赌王曾高人续命的推文给吸引住了。 心想要是能给老爷子借个命让他多活几年,说不定老爷子能改主意了呢? 就四处打听能向天借命的高人,不知怎么就找到神梦堂来了。 “爷爷!” 我顿时百思不得其解:“铖爷平时远在市区,跟我们一点交集没有,他怎么知道我给人加过寿命的事儿?” 爷爷所有所思:“上回傅眠出事,爷爷让你去求南斗星。” “转头只告诉傅守正夫妇,你儿子活命的事心楼去办了,可没说你去求神仙了,因此他们只会认识你有能力给人加上寿命,却不明白其中关节,是你用天官转世的身份上金华山求的南斗星。” 我一下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傅眠加上寿命起死回生的事只有傅家人知道,而且他们只认为是我的功劳,而不知道其中南北斗星的关窍?” “没错!” 爷爷点点头:“因此也只有傅家人才会向外透露这事儿,八成是傅守正夫妇告诉高铖的。” “可不咋地!” 黄天宝不知从哪儿冲出来:“我家以前发达时在市区,老听说西高,东陆,北江,南杜并列江城四大家族,都是上流社会的,他们肯定认识。” “傅守正夫妇在江城虽然出名,但跟四大家族比还是差了一个台阶儿。” “而且高家位列四大家族之首,生意向来红红火火。” “这不,要没个私生子高宇出来分家产,以高铖的实力,指定会带着他们天星企业更上一层楼。” “不过现在也不差,高家在江城说一不二,高铖又是嫡出继承人,傅家还不上赶着巴结?” “心楼,指定是你那未来的奇葩婆婆说的!” 我一听,心想傅眠他妈一向看不上我,我又不肯主动开口退婚,傅眠在退婚这件事上更是不情不愿,万般无奈之下她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毕竟刚才黄天宝给我科普了一下,说高铖在圈子里有个外号叫活阎王,敢得罪他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要真是傅眠他妈上赶着告诉高铖我能为高老爷子续命,回头我办不到,不把他们傅家也一起连累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微信又在口袋里响了。 一看是乔红鲤,她又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了,还发个洋洋得意的语音:“怎么样顾心楼!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我问她什么意思。 她嗤笑一声:“你居然还没跟我表哥提退婚的事!?就别怪我送个活阎王给你咯!” “铖爷在江市说一不二,你得罪了他就等着倒霉吧!” “看你以后怎么跟我抢表哥!” 我去! 原来是乔红鲤说的! 这他妈神经病啊!? 傅家除了傅眠没个正常人? 第23章 小叫花子 也是这么一下子工夫,爷爷居然又想起前天那个梦了,说难怪总觉得不吉利,八成为今儿铖爷的事预警呢! 这么一来爷爷又不淡定了,成天茶不思饭不想的,还绞尽脑汁想查上回做那个梦怎么回事儿。 这不,现在正在门口木樨桂花树下给个朋友打电话呢:“歪!老张!” “你别整什么大宝剑了,先听我说,我前天晚上做个梦,梦里我搁两棵树上站着呢!猛然吹来阵风把树吹得直晃,连带着我也给从树上掀下来了。等我镇定心神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好好儿的没给摔着,但那两棵树却一前一后被连根拔起,你说这咋回事儿呢?” 没等那边说话,桂花树另一头却响起阵嘻嘻哈哈的笑声:“稀奇稀奇真稀奇!白牛撵了大母鸡,三科状元不及第,妈妈长出大胡须,老头儿也能上树去.....” 黄天宝一个健步就窜了出去,三下午除二从桂花树后拎出个小叫花子:“你他妈瞎嚷嚷什么?信不信我打你?” 我怕那小叫花子挨揍,赶忙跑出去,正好听见爷爷问他:“小兄弟,你刚说什么?” 小叫花子吊儿郎当晃着脑袋:“给二百块钱就告诉你!” 爷爷一听就要掏兜,却被黄天宝一把拦住:“顾爷爷,这小子胡言乱语故弄玄虚,分明想骗你钱,你怎么还真给呀?” 爷爷却看向我:“心楼你说为什么?” 我沉吟了一下:“刚才小叫花子的话中有阴阳逆位之意,绝非胡言乱语,而且话里话外涉及爷爷问的梦,按玄门规矩,问梦给钱,所以这二百必须花。” 爷爷点点头,顺手把两张红票递给小叫花子了:“说吧,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 小叫花子往手指上沾了点儿唾沫,喜滋滋数着钱:“你要绝后了!” “什么?” 没等爷爷生气,黄天宝勃然大怒,一把抓住小叫花子:“我顾爷爷好心好意给你二百块钱,你他妈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咒顾爷爷,我打死你!” 说完照着面门就给小叫花子一拳。 小叫花子捂着脸,委屈巴巴的:“本来就是嘛!你爷爷自己那个梦做的不好,树在梦中代表他的后代,那树被连根拔起,不就要绝后了?” 黄天宝拳头又高高提了起来:“你他妈还敢胡言乱语!” 我赶忙拦住他:“别打了!” “这小叫花子从小受人欺负,被人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心理创伤估计已经够大了,咱就别当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小叫花子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又忽然硬气起来:“哎!你再打我一下试试嗯!?” “收了你的钱我就得说真话,刚才那梦现显示老爷子会绝后,而且已经折了一个儿子,不信你问问老爷子,我说得对不对?” 爷爷本来也以为他胡言乱语,一听这话愣住了。 是的,我爸离家出走后杳无音讯,而且说过再也不会回来,可不相当于这儿子折了么? 爷爷就我爸一个孩子,之后就我一个孙女。 这要绝后,岂不说明我要遭殃? 愣神之际,小叫花子已经挣开黄天宝,一溜烟儿往巷子尾跑了个没影儿。 与此同时爷爷电话里那个人终于说话了:“喂!老顾!还在听没?” “跟你说啊,这外国的小娘们儿就是能折腾,可把我累坏了,我这刚忙完,你刚才问我啥事儿来着?” 爷爷一脸黑线把梦又讲了一遍。 “这个啊!” 电话那边若有所思:“老顾!你那速效救心丸带身上没?我不怕告诉你,你这梦寓意不太好,子孙后代恐有性命之忧哇!” 跟小叫花子说的差不多,不过委婉了点儿。 爷爷立马不淡定了,问老张怎么办? 老张问爷爷最近得罪什么人没,黄天宝耳急口快,说这不刚把铖爷得罪了?那人外号活阎王,估计得杀心楼灭口。 爷爷的表情立马凝重不少,挂了电话就说要出远门儿。 问他去哪儿也不说,只告诉我要去会个人。 第24章 市区牛叫 没等我再问,他已经背上小包包出发了,留我和黄天宝看神梦堂,可真是雷厉风行。 爷爷一走我才回过神儿,心说刚才那小叫花子挺厉害,他又无家可归,要能花点儿钱聘请到,神梦堂岂不又添一员猛将? 黄天宝却说得了吧,就他那怂样儿,谁见谁打。 我寻思你咋以貌取人呢? 虽然我们看面相的也讲究以貌取人,不过这个貌不是普通人视角的貌,而是相师用相术看见的貌,一个平时在普通人眼中不咋地的人,在我们相师眼中,可能前途无量。 要学好看相,首先就得放心普通人的视觉成见。 黄天宝一听也对,这才不说那小叫花子看着多寒蝉之类的,跑厨房做晚饭去了。 晚上我们刚要开饭,突然一辆玛莎拉蒂停在神梦堂门口,半晌车上下来个瘦长男人,抽着雪茄不屑一顾往里冲:“你们这旮旯谁主事啊?” 我赶忙放下筷子迎上去。 那男人上下打量我一眼后眼神就亮了,还是那种欣喜若狂的亮。 我顿时纳了闷,心说平时神梦堂的客人一听我这小丫头看事,无一不怀疑,非要我露一手后,才半信半疑接纳我。 怎么这竹竿儿一听我主事,却一脸求之不得的表情? 电光石火间那表情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脸凝重告诉我,他们家出了个怪事,急求先生帮忙。 什么呢? 这竹竿儿叫归无计,自称是个市区做房地产生意的商人,最近刚有了点小积蓄,在市中心买了栋别墅。 谁知刚住进去没几天,半夜三更老听见房子里有牛叫。 竹竿儿刚还觉得奇怪,心说市中心谁会养牛? 但他很快发现牛叫根本不是从外边儿,而根本是房子里发出的,那感觉就像在房子里装了个立体声音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循环。 竹竿儿刚开始还真以为谁恶作剧在房子装音响了,可查了很久才发现那声音根本就是凭空出现的。 与此同时他儿子在牛叫后也得了精神病,前些时候从楼上跳下去摔死了,现在就剩个女儿,也天天说床上有人,估计离疯不远了,求我帮忙救命。 我还没说话,边上的黄天宝就扯了扯我袖子,小声道:“心楼,虽然我看人有成见,在我看来这瘦竹竿儿也不咋地,但我想起前两天看的书,书上说这种人叫弱木形,最多只能生出个女儿,他哪儿来的儿子啊?” 我寻思是人家老婆相上带着儿子命,而他老婆又比较强势,所以才催生出有儿有女的格局呢? 加上这竹竿儿的面相妻座强大,的确是个女强男弱的格局,我就没太在意,谈好价钱就往他们家去了。 当时我估计也让别的事分了心,也没想想就瘦竹竿儿那格局和财运,怎么能开得起玛莎拉蒂,又住这么好的房子? 路上瘦竹竿儿别的不讲,只一个劲儿让我一会儿给他家好好儿看看。 我正想开口,瘦竹竿儿又不放心的问:“小丫头,你明白我说的好好看看是什么意思不?” 见我不明就里,瘦竹竿儿撇了下嘴:“那个,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并不怎么相信风水,什么神诡传说,都是他妈无稽之谈!” “要不是我老婆这段时间受了刺激神神叨叨的,非要我找个先生回去,我才不会请人看什么风水呢!” 喔! 我顿时恍然大悟。 我说这瘦竹竿儿怎么刚进门儿看见我这小丫头这么欣喜呢? 感情你就想找个人回去糊弄事儿,看见我一个丫头觉得指定没什么真才实学,正中你下怀? 就问:“那你想怎么着呢?” “意思意思得了!” 瘦竹竿儿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挥着一叠红票票:“一会儿见了我老婆,你就领着她随便转转,告诉她风水没任何问题,完事儿这些钱都是你的。” “记住,千万别说我那儿风水有问题知道不?” 没等我回答,他又不耐烦冲我挥挥手:“算了算了,看你一个丫头片子也没什么真才实学,哪儿有丫头当先生的真是,随便转转得了,总之别说不好听的话。” 得,这看不上我都摆到明面儿上了。 传统视觉的确很看不上女的当先生,尤其在我们这片儿地方,都认为男先生比女先生强,女生看风水就是闹着玩儿,没什么真才实学,顶多算个棒槌。 现在听瘦竹竿儿一说我也挺生气,就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想从面相上看出点儿什么震慑他一下,结果这一看,差点儿没把我吓死。 第25章 斩子天钟 瘦竹竿儿虽然精神奕奕,但双眉之间印堂当中有条从上往下的纹路,这在面相上叫悬针破印。 不仅主克妻,且那悬针纹皮下气色发紫,大小如豆,这代表瘦竹竿儿现在住的地方,大门口往下一点三米的地方有死人,不是没胳膊就是没头。 而且既然这个信息显示在面相上,代表瘦竹竿儿是知情的。 看到这儿我一下愣住了。 本来露一手震慑一下他,结果看出这么个事儿,加上这会儿我注意到他长着个鹰钩鼻,一双三角眼也目露凶光,一副杀人不眨眼的面相。 那他家大门口下的死人,搞不好就是他自己埋的,想害屋里人,这不才专门儿找了我这种“没本事”的风水师,去他老婆面前糊弄事儿,实际也间接帮他打掩护,让他继续实行计划。 不过这会儿下车也来不及了,我就寻思先去看看,怎么着也不能让他继续害人不是? 毕竟我们当先生的,见死不救可要天打雷劈。 两小时后到了市区,玛莎拉蒂载着我们直奔市中心最贵的别墅群太华御府一处靠山别墅,空气质量什么的先不说,到处花木扶苏,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 瘦竹竿儿带着我们进了御府大门,直奔府中心一处奶白色小洋楼。 小洋楼对面还有座钟楼。 哥特风格的塔尖冲天而起直插云霄,而且这钟楼,正对瘦竹竿儿他们家大门。 我一看忍不住问他:“在你们住进去之前,这小洋楼应该还死过人吧?” “不.....” 瘦竹竿儿结结巴巴:“不知道啊!” 又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哎!你这小丫头怎么回事儿?我不让你别乱说吗?我知道你不会看,别不懂装懂!” “让她说!” 没等我接话,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回头一看,一个裹着貂皮大衣的女人不知啥时出来的,这女人面色苍白脚步踉跄,一看就病得不轻,此时正看向我:“你就是无计请的风水先生?” 我点点头,跟着就听她自我介绍,说是归无计老婆王告花。 “老婆!” 瘦竹竿儿一见这会儿迎上去搀住她,又擦汗又递水的别提多殷勤了:“你怎么出来了?也不在里面歇着,等我带先生进去找你。” “没事!” 王告花摆摆手又指向我:“刚才听先生说,咱们这房子以前死过人?” 我点点头:“女士,您这房子前有钟楼,正对大门犯了五诡重叠,居之必出精神病人。” “且门前有钟楼的风水又叫斩子天钟,之前听归先生说过您儿子住在里边儿犯了癔症跳楼去世,您可以再查查,在你们之前这小楼有没有别人家住过,如果有,而且那家正好有儿女的话,估计也受过这风水的害。” 王告花生了一双瑞凤眼。 这种眼相代表她不仅能耳听八方善辨真假,而且不会和普通人一样听不得风水先生说不好的就排斥,她会冷静思考,小心调查。 果然一听我这话,她立即对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挥挥手:“去调查一下。” 那管家刚走,归无计头上就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心里一下明白这小洋楼里的事,八成和归无计脱不了干系,但我困惑的是儿王告花面相尊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而且还生着善于识人的瑞凤眼,怎么会和归无计那种小人面相搞到一起的? 不仅长得像竹竿,而且面相尖嘴猴腮,没什么正经本事。 他俩咋走在一起的? 正愣神,王告花已经拉着我诉起了苦,说自从搬进这房子就没一天消停过,先是儿子犯精神病折腾大半年跳楼死了,现在女儿王告花女儿也神神叨叨的,成天说她住的那间房有人。 说每天晚上半梦半醒间,都会听见有人穿着高跟鞋上楼,一直走到房间里她床面前才消失。 而且不止她,陪照顾的佣人也听到了。 胆子小的第二天就了职。 胆子大的还陪王告花女儿睡过,两个人都被压床,明明意识清醒,却浑身动弹不得。费力睁开眼睛,看到个穿床单的女人压在自己身上。 佣人当场就吓疯了。 我一听,心想鬼压床多半和卧室风水有关。 就提议去王告花女儿卧室看看。 一进去就发现床的位置不对,正在横梁下面。 书上说卧床上压横梁,主人精神出问题,那王告花女儿见诡也不奇怪,多半因为精神压力产生幻相了。 又指着窗外说:“另外你这窗户对面的非别墅区有两栋大楼。这两座楼比邻而居,中间留了条缝隙,这在风水上叫天斩煞,主人心脑血管疾病。” “所以你女儿晚上睡觉时是不是还经常心跳加速,心像要蹦出来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也因此耽搁睡眠难以入梦?” 王告花顿时连连点头:“对对对!” “我带她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她心脏有小小问题,以后可能诱发心脏病。我本来还纳闷儿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得心脏病,原来是风水儿惹麻烦,小姑娘你可真有本事。” 话音刚落,我注意到瘦竹竿儿的脸一下沉了下去,脸色要多差有多差。 我没理,端着罗盘继续在王告花女儿卧室转悠:“原来你女儿房间这窗户和对面直线的距离不仅有天斩煞,还有诡门穿宅线,正从你床上经过。” “这诡门穿宅线顾名思义,诡者鬼也。” “说白了也就是阴性能量的通道,你把你女儿的床床安在它们的通道上,能不招来一大群灵吓她吗?” 王告花顿时吓了一跳,赶忙叫人挪床。 我却若有所思:这鬼压床解释通了,但每天晚上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在楼梯上上下下怎么回事呢? 第26章 缺手少头 要知道这一个人可能出现幻觉,两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幻觉吧? 跟着只听“哎呀”一声,一个佣人突然满脸歉意跑到王告花面前:“夫人!我刚才不小心把小姐被子撕破了。” “什么!?” 王告花赶忙跑到床边:“那可是进口的云丝被!” 我跟上去一看,还真见被子被挂出一道口子。 不过口子处没涌出棉花云丝,底下平平整整一块白,似乎有个罩子。 看那罩子脏兮兮也不像云丝被专门套的内里,就建议拆出来看看,谁知用力一拉竟扯出块血呼拉赤的东西。 定睛一看,竟是块沾血红布。 布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胡莹莹,1995年7月14阴历。 王告花不可思议朝那布上看了一眼:“这不是我女儿的生日,倒像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诅咒,我女儿的被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赶忙让黄天宝把整个内胆拽出来。 一见那内胆乌泱泱的,根本就没个内胆样儿,倒像别人盖过的被子,还是死时盖的那种不干净血被。 就说:“这种血被是医院里人去世时盖的,一般会跟着死人拉去火葬场烧掉,你女儿却盖了这么久,难怪撞邪呢!” 王告花当即脸色铁青:“谁干的?!” 佣人中有个妇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夫人,不是我们要害你女儿啊!是后老爷,后老爷让我们这么做的。” “归无计!” 王告花当即回头准备让他说个清楚,谁知一看他站的地方空荡荡的,哪儿还有影子? 早逃之夭夭了。 只能回过头冲那个妇女沉着脸,疾言厉色:“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佣人结结巴巴:“那.....那是两个月前,后老爷有一天回来就嚷嚷着要睡觉,却又不肯在自己屋里歇着,非要上小姐这屋子睡。” “结果一觉醒来,就告诉我们他把小姐的被子弄坏了。” “我们当时就说这是小姐最喜欢的被子,后老爷却毫不在意,说有什么,再给你买一条就是了。” “就在国外定了一条,下午就送到了。我们赶忙给小姐换上,也没敢让人发现,没想到后老爷他....” 王告花咬牙切齿:“归无计!” “居然是他想害我女儿!真是禽兽不如!” “王夫人!” 黄天宝一听,顿时满脸问号:“归无计不是你老公吗?你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他为啥要害自己的女儿呢?” 我一个白眼:“四不四傻?” “没听他们家佣人都叫后老爷了?” “那就是在归无计之前还有个老爷,看王女士的面相,您之前的丈夫应该在您三十一岁时去世了,你的儿子和女儿都是您前夫的,瘦竹竿儿....啊不,归先生只能算他们的继父对吧?” 王告花点点头,又咬牙切齿的:“当初我老公去世给我留了不少遗产,够我母子三人滋滋润润过下半辈子,我又担心两个孩子受委屈,就没再找。” “后来不知怎么让归无计给迷住了,又见他对两个孩子挺好的,就稀里糊涂的和他住一起了,虽说没领证儿吧,但钱随他花,车子也随他开,他居然恩将仇报想害我女儿,真不是人!” 我摇摇头,心想欲壑难填。 归无计面相就是个鹰钩鼻心思狠毒,加上井灶漏孔无隔夜之粮,他和王告花在一起百分百为了钱,害她儿女儿估计也为了她的遗产。 “别说!” 王告花听我这么一提,一下想起:“我刚和归无计在一起时,他老提让我将来儿把名下财产转移到他头上,我当时热血上头差点儿答应。” “但转念一想我儿子女儿以后花钱的地方多,要都转给归无计了,他再不肯拿出来,我儿子女儿以后咋办?就拒绝了!” “后来他又提了很多次,我都没答应,渐渐的他也不再提了。” “可我现在想起来,他不再提后没多久,就撺掇我买了这处房子搬进来,之后我儿子就突然犯了精神病跳楼自杀,我女儿也被诡压床。” “他....他早知道这房子有问题吧?” 我点点头:“王女士,据我看面相所知,你现在住的小洋楼大门口下还埋着个死人,不是没脑袋就是没胳膊,你如果不怕的话,现在可以叫人挖出来看看。” 佣人一听看向王告花:“夫人?” 王告花脸色煞白:“挖!” 几个身体健壮的仆妇握着工具就冲门口去了,不一会儿有个胆儿小的战战兢兢回来告诉王告花:“夫...夫人...真有东西!” 不用说,就是那缺手少头的死人。 死人没有五官辨认不出样貌,但从生理特征看是个女的,脖子上还有道黑紫勒痕,看着特别吓人。 王告花魂飞魄散的报了警,差人到后调查一番,才将我们单独叫到一边说怎么回事儿! 更让我们大吃一惊的是,那缺手少头的,居然是这小洋楼上一任房主的女儿! 王告花更差点儿没吓的背过气去,说房子交接时打听过前房主一家搬去国外了,怎么他女儿却被缺手少头的埋在大门口,这他妈什么情况? 第27章 凶杀风水 差人就说前房主有个女儿,几年前跳江死了,至于为什么会缺手少头埋在大门口,他们也不知道。 王告花只能让他们先回去。 他们刚走,之前去调查的管家回来了,还带回一大堆差人不知道的资料,全是关于这栋房子和前任房主的。 原来这栋房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是圈内赫赫有名的凶风水房了,还有个名字叫斩子钟。 顾名思义专害人儿女的。 前任房主许落英和王告花差不多,在不知情时被她老公诱骗买下这栋房子,谁知刚住没多久,她女儿胡莹莹就自杀了。 许洛英刚开始只以为胡莹莹是因为情场失意一时想不开才自杀的,但后来居然发现,那个让胡莹莹想不开的男人,居然是她老公的朋友,一个和她老公岁数不相上下的老男人。 这老男人也不知给胡莹莹灌了什么迷魂汤把她迷的神魂颠倒,离开半步就要死要活的。 关键那男人和胡莹莹在一起就图一刺激。 胡莹莹却上头不已,非逼着老男人离婚娶她。 但那老男人有家有室不说,和胡莹莹老爸还是朋友,怎么可能将搞了人家女儿的事昭告天下? 胡莹莹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听说当时被发现身上一根丝线也没有,赤条条挂在房梁上荡来荡去,但脚上却穿男人送的高跟鞋,场面十分诡异。 原本是上吊,至于后来怎么弄成跳江自杀就不得而知了。 “夫人,” 管家指着面前的资料:“虽然这上面没写,但我花了点钱从当时他们家佣人那儿打听出点儿不一样的来。” 王告花赶忙问什么。 管家说猫腻儿就出在许洛英她老公身上。 当初搬进这有斩子钟之称的凶风水小洋楼之前,许落英和他老公已经感情破裂在闹离婚了,更准确说是她老公看不上许洛英年老色衰,在外面有了人儿要离婚。 许落英不肯,还以一双儿女相要挟。 她老公那脑回路不知怎么长的,心想你用儿女威胁我,那要没了一儿一女,这婚不就离成了? 加上她老公也懂点风水,就到处打听有没有大门口带钟楼的房子,最后终于找到这个斩子小洋楼。 跟着就声称要和许落英重修旧好,一家人风风火火搬进小洋楼。 果然没多久他们的女儿胡莹莹就因为和老男人的事儿自杀了,他还在他儿子的房间弄了个什么叫开眼刀的风水,把男娃眼睛给整瞎了。 得亏后来遇上个高人解了围,否则许落英不仅没了女儿,连儿子也保不住。 更绝的是东窗事发后许落英吓得带着儿子远走国外,那男人离婚时什么都没分到,就剩栋凶风水的房子,还带着个斩子钟的称号卖不出去。 他居然想到既然正常人不会买这小洋楼,那就专门卖给那些想用风水害人的呗。 这不之前就卖给过一个想跟姐姐争家产的少爷么? 那少爷买了这小洋楼送给他堂姐,想借着这凶风水害死她,结果不知他堂姐命硬还是怎么着,愣没受多大影响。 少爷就找到男人,说你这凶风水不行,你再给我出个狠招儿,用个什么一击致命的办法让她马上狗带,事儿后我给你五十万! 男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之前死了的女儿胡莹莹尸体挖出来,砍了左手和脑袋埋在小洋楼大门口,又在那堂姐床上的被子里藏了带胡莹莹生辰八字的血符,这样胡莹莹会因为怨气难平化为怨灵,每天晚上顺着诡门穿宅线跑进小洋楼去闹。 想那堂姐胆子再大,也经不起这一吓吧? 谁知人家还真是福大命大,被胡莹莹缠的不仅没死,还碰上个大师把她给救了,顺便点破小洋楼的风水,带着她跑出去了。 后来那堂姐家族内斗成功上位,就在圈内封杀许落英她老公和这房子。 许落英老公胡不言跑到外地躲了几年,风头过后才敢回来。 谁知一回正撞上以前一起学风水的师弟,当初两人一起师门学艺,许落英老公学了些害人风水,那师弟学了些制人迷人的厌胜之术。 师兄弟见面少不了下馆子,酒过三巡后谈到风水。 那师弟就问胡不言有没有带凶风水的房子,说最近捞上个有钱娘们儿,要啥给啥,不过就是不肯转移财产。 他就寻思要不弄个凶风水让那娘们儿进去住住? 胡不言知道这师弟向来损人利己,以害人手段谋生捞钱,正好手上又压着个凶风水斩子钟小洋楼,就将房子以四百万高价卖给那个师弟。 不用说,那师弟就是王告花老公——归无计。 王告花此时一脸不可思议,眼神又有些迷茫:“他怎么是这种人呢?也太恶毒了!可不知怎么的,我现在不仅恨不起来,甚至咋还对他有点儿恋恋不舍呢?” 第28章 五色小锁 我一听,想到管家刚才提过归无计以前学过厌胜术。 这厌胜术顾名思义,是以某种特有手段去压倒一切对自己不利的人,物,事甚至不良运势,甚至因为其稳准狠的霸道效果,在江湖上有第一风水秘术的称号。 但厌胜术其实分两种,一种叫明压,一种叫暗压。 明压属于风水范畴,是在起宅建屋时用于应付某些状况的,是消灾,吉祥的法术。 暗压则属于巫术,邪术的范畴。 其通过符篆咒语,蛊术小人儿等来达到目的,用暗压的一般都是些心术不正的猪狗之徒,专门通过暗压害人满足自己的私欲。 以前就听爷爷说过,我们村儿有个学暗压的。 因为一个人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他,他就在个锁头里画了五个彩色小人儿,又将那锁头神不知鬼不觉扔进那人院子的井里,后来那人一家五口,连带刚出生的襁褓婴儿都在一个月内死完了。 这归无计多半也和那人一样学暗压的,用了某种方法让王告花爱上他,这才登堂入室,谋夺起人家财产来了。 而这种方法多半是以小人儿符咒什么承载的。 想到这儿我赶忙端着罗盘到王告花卧室找了起来,又想到归无计刚到神梦堂请我时说老听见房子有牛叫,虽然保不齐是他编的瞎话儿,但正是这么句话已经触机,我就想着牛的五行属金,对应方位在西边儿。 而西边正是王告花的床上,罗盘指着的地方放着个抱枕,就让黄天宝三下五除二把那抱枕拆了,还真从里边儿掏出个东西来。 什么呢? 一个芭比娃娃。 那娃娃的眉眼被雕成王告花的样子,但头上却顶着两只牛角,看上去跟牛魔王似的不说,整个东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一见那东西顿时恍然大悟,对王告花说:“难怪你们住这房子会听见牛叫呢?” “这小人儿的模样就是根据你的样貌雕刻的,不出意外的话里面还有你的生成八字头发指甲什么的,而牛的模样不论在玄学或传统思维都代表固执,认定一件事死不撒手,两者结合,加上点厌胜秘法,足以让你对归无计念念不忘。” 说完将那牛角小人狠狠往地上一摔,只听“啪”的一声,不仅小人碎成几截,里面还掉出块儿东西。 凑近一看果然一点头发指甲用红纸捆着,纸上还写着王告花的生辰八字。 我赶忙将东西烧了。 果然下一秒王告花很快恢复过来,大梦初醒似的晃晃脑袋:“哎?!我当初怎么看上归无计这种人的?现在回想起来他那形象都让我恶心。” “正常。” 我赶忙告诉王告花:“你以后不要将生辰八字随便告诉别人了,更不能发到网上,否则让别有用心之人看到了,知道你这八字的可取之处,就会接近你来害你。” 王告花点点头,怪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心楼你说的真准啊!” “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信个命爱算个八字,我也经常在网上花钱请人给我算,还有什么看面相看手相之类的,估计正因为这样才让归无计盯上的。” “我以后可得长点儿心,再也不去网上乱发八字了。” “妈!” 王告花儿子这会儿不知从哪儿冲出来,指着我说:“你以后就让这个漂亮姐姐给你算,她搞定咱们家的事帮了大忙,以后什么都找她看好不好?” “小洋!” 王告花看着一直病糊涂的儿子突然说出这么条理清晰的话,顿时跑到他面前:“你好了?” 小洋胖乎乎的小手上捏着个木头小人儿对她挥了挥,与此同时黄天宝从他身后钻出来:“心楼,任务完成!” 没错,小洋之所以和他姐姐一样神志不清,也是让归无计用厌胜术给害的。 现在邪术已破,王告花和小洋只要马上搬家就没事了。 正当王告花一家收拾东西时,外面又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没等房子里的人反应过来,一群黑衣保镖已经冲进院子,将小洋楼团团围住。 又没等王告花问他们是谁,人群中冲出个小胖子,手上挥着根甘蔗盛气凌人的:“都别动!刚才的尸体在哪儿?” 王告花战战兢兢指了指地下,说:“刚才差人特意没让挪走,还表示会有专人处理,是你们不?” “没错!” 小胖子拍着胸脯一脸自豪:“我们就是凤池天师府的。” 凤池天师府? 我一听,想起这小胖子不是之前在黄天宝家,要帮他们拆房子,最后带走黄家大院儿地下邪物那群人中的一个吗? 这货当时还想加我微信呢! 也是这么会儿功夫小胖子一个转头看向我这边眼神就亮了,兴冲冲跑过来:“哎哎哎!偶像!你也在这儿!?” “上回走的匆忙没来记得自我介绍,我姓王叫王铁,你直接叫我老铁得了!” 噗! 老铁! 很好,很接地气。 出于礼貌我也告诉他自己叫顾心楼。 “心楼!?” 王铁一听:“偶像不愧是偶像,连名字都这么好听,那什么,偶像加个微信呗!” 没等我回话,只听他身后有个人轻咳了一声儿,之前和他一起那个帅哥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跑出来,一听小胖子要加我微信,好看的丹凤眼云淡风轻扫了他一眼。 谁知王铁却一脸不识好歹:“师兄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儿啊?” “来来来!师兄把你手机借我用用!” 帅哥:“?” “哎呀!” 王铁不由分说就朝帅哥西装兜儿里掏:“我没带手机,借你的加加我偶像微信,回头我再从你这儿加上。” 帅哥一脸黑线瞅了我一眼,与此同时王铁已经打开帅哥微信把二维码递过来了,我一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拒绝,就掏出手机扫了扫。 跟着小胖子才乐呵呵的说后聊,带着人把那缺手少头的尸体带走了。 他们走后我才让王告花搬家。 等事情结束王告花转手给我转了四万块钱,一想到我们这儿前两天下过大雨,我神梦堂的风水还真是名不虚传,下雨就有钱赚。 更关键在于王告花加上我微信了,这姐姐在江城可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认识有头有脸的更不少数,以后不仅只让我给她家看风水,估计还会给我介绍更多客户。 这样一来,相当于给我在风水圈子打出名头提供了个门槛儿,毕竟要知道学我们这行的,好多人没这个资源。 见我高兴得跟个傻子似的,黄天宝也直夸师父666。 可还没等我高兴几分钟,包里电话就叮叮咚咚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话筒里却传来邻居于瘸子火急火燎的声音:“心楼啊!你在哪儿?你们家出事了!神梦堂着火了!” 第29章 救命之恩 什么? 我一听急的不行,赶忙问怎么回事? 于瘸子却说怎么回事以后再说,快回来,你爷爷差点儿葬身火海啦! 爷爷? 我脑子顿时嗡的一声,说爷爷不是出远门儿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咋没告诉我呢?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赶忙和黄天宝打个车回去,果真见一大群人围着的神梦堂浓烟阵阵,消防车都来了。 见我回来,于瘸子一拐一拐跑过来指着对面一小窝棚说心楼你爷爷在那儿。 我赶忙跑过去,却见一个漂亮女孩子,年纪和我不相上下,五官精致身材纤瘦,浑身上下皮肤白到发光,身穿纯白淡紫边裙衫,上面用同色丝线绣满了各样蝴蝶蹁跹,一举一动优雅矜贵,恍若天仙。 “爷爷!” 我一见那女孩子正给爷爷问药,赶忙冲进去:“爷爷你没事吧?” 爷爷摆摆手还冲我咧嘴一笑:“没事儿,啥毛病没有!火一点没烧着爷爷。” 我一看确实没烧着就奇了怪,问他吃的什么药,他才说受了点儿惊吓,又指着漂亮女孩笑眯眯说心楼,给你介绍个人。 “她叫庄梦蝶,是华南庄家的道医。” “要知道华南庄家不仅以医术入道闻名,更号称起死回生,多少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 “他爷爷和我是多年故交,她还有个姐姐在凤池天师府监察天师手下供职,我这回特意上华南把她请来,就是为了让她给我们神梦堂当个医师,蝴蝶丫头,委屈你了啊!” 庄梦蝶脆生生的说不委屈,爷爷让她下山就是为了历练,三言两语把爷爷哄的眉开眼笑,直夸这孩子懂事。 我却暗暗扶额,心说您老人家为什么把医生请来我还不明白吗? 还不是因为那个梦说您会绝后,您就想着有个医生就死而复生枯木回春甚至起死回生呗。 爷爷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 人都请来了那也不能往外赶吧?而且既然来都来了就开开心心做个姐妹好了,完全没想到后来.....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这会儿我注意到窝棚里还有两个人,赶忙问爷爷他们是谁? 爷爷这才一脸恍然大悟,指着那一男一女说:“就是他们路过发现起火,早早将我从神梦堂带出来,我和梦蝶才幸免于难,他们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跟着又介绍那一男一女是两母子,男的叫高宇,本来和他妈一起住在乡下,前段时间他爸病危,两母子接到信息进城探望,结果却被他爸的原配和大哥给赶出来了。 等会儿? 这故事版本怎么这么眼熟呢? 高宇? 那不是之前要分铖爷家产那个私生子弟弟? 高宇挠着头说其实他也没想跟高铖争家产,只不过想在他爸高老爷子生命最后一程陪陪他,谁知高铖却百般阻挠不让探望。 “实不相瞒心楼,” 高宇憨憨的:“我们两母子这回到神梦堂,本来有事儿求顾老爷子,谁知正撞上失火,误打误撞救了顾老爷子一命。” 我一听问什么事。 高宇就说前几天高老爷子不是急病住院了吗? 医生连下三回病危通知书让准备后事,所有人都以为高老爷子撑不过那晚,谁知折腾半夜竟然好了,但不知损伤了神经怎么着,老爷子那晚之后居然变成个哑巴,连话都不会说,成天只能躺在床上靠别人喂食,连动也不能动。 这一晃好多天过去,高老爷子一点儿好转都没有。 而且因为高老爷子一直没咽气,高铖一直把持天星企业所有股份不放,高宇一直得不到老爷子承诺的那百分之三十。 听到这儿我恍然大悟,这高宇,不会想我们去帮他争家产吧? 第30章 性情大变 这我要前脚刚拒绝高铖,后脚就帮高宇去对付他,那可真是阎王爷面前卖弄生死簿——活拧了。 一听我这么说,高宇连忙解释说,他就想让我去帮忙去看看他爸高老爷子现在的状况?因为他严重怀疑他爸被脏东西缠上了。 我一时没听明白,说怎么的呢? 高宇才说高老爷子自病危那晚死里逃生后性情大变,不仅患了失语症成天躺在床上,还把自己关在个阴暗潮湿的房间不出门,平时除了高铖很少见其他人,一见就发疯,对去探望的人也是又打又骂,其行为性情和以前的高老爷子大相径庭,所以高宇才怀疑老爷子让脏东西缠上了,不然怎么解释? 我一听也觉得奇怪,心说上回看高老爷子相片,他身上的气幻化出的数字已是大限,怎么病危那天没驾鹤西去反而活下来了? 难不成时间还没到? 刚想到这儿爷爷开口了,说心楼你就和他们走一趟,别的事儿可以不管,驱驱邪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一听只能同意,高宇母子对爷爷有救命之恩,现在人就求我这么个事儿,我总不能不给办,就带上黄天宝和庄梦蝶一起去了高家。 一到那儿就撞上个衣着华贵的女人。 女人年纪稍大却保养得宜,一双自带贵格的丹凤眼高高吊着,颇具风情的眉梢眼角和高铖有几分相似,估计是他妈,也就是高老爷子的原配正室。 果然她一见高宇就不由自主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客气的问:“你来干什么?” 高宇恭恭敬敬叫了声大妈,说我来看爸爸。 一听大妈两个字女人就炸了,尖尖食指指向门外说谁是你大妈,这里也没你爸爸,快滚! 高宇却不卑不亢,说:“高夫人我和你没血缘关系,出于尊重才叫你一声大妈,你不乐意我也就不叫了,但我和爸爸的关系却是任何都不可否决也不能斩断的。” “况且爸爸也没说过不许我来看他吧?” 高夫人不屑的切了一声,甩着袖子扔下句想看就看个够吧,反正也看不出什么花儿来,又指着我们一行人:“他们谁啊?” “是这样的,” 高宇说:“爸爸自从出院后一直不能说话,躺在床上除了眼珠子哪儿也不爱动弹,我就想着医生说过爸爸这是之前急病留下的后遗症,就从外面请了个神医给他看看,看能不能治好这病。” 高夫人一脸不屑扫向这边:“他们几个谁是医生?” 高宇赶忙指着我,说我是他在乡下寻访的名医,全然不提驱邪的事,我猜他不想打草惊蛇也就没多话,只冲高夫人点点头。 谁知高夫人一见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儿,脸色立马晴转多云,甚至殷勤指着二楼一个房间:“老爷子就在那儿,你们快上去吧!” 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整得高宇一脸懵逼却又欣喜不已,赶忙带上我们往二楼走。 走出老远我突然听到身后的高夫人悄悄往地上啐了一口,说最好来个庸医,医死那个不断气的! 骂完又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你呀!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边儿忙生意,也不关心关心你爸爸,那个野种带着医生到咱们家给老爷子看病了,你说这要让他们给老爷子治好了,以后你爸爸还能待见你吗?” 不一会儿我又听见高夫人慌乱的声音:“什么?别让他们进去?可是我已经.....” 没等听完我们已经进了高老爷子房间,高宇走在最后还顺手把门给栓上了,任凭高夫人在外面怎么叫也不开,同时又说时间不多,估计高铖一会儿就回来了,让我抓紧。 我一看这个房间又湿又黑,冷的出奇不说居然还没窗户,而且房间形状还是个三角形,极其不规则,要知道这样的大户人家,房间一般都是请专业设计师精心设计的,怎么可能没窗户,这种格局太奇怪。 而且这房间的装修和外面华丽丽风格一比简直天壤之别,说是佣人住的都没人信,真不明白高老爷子怎么住这种地方? 高宇看出我的疑惑,赶忙说:“我爸爸自从一个月前出院回家后就性情大变,以前很喜欢外出现在却不喜光亮,经常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还专门让高铖为他打造了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 “而且我爸现在不仅不喜欢阳光,也不喜欢暖和。” “他喜欢呆在阴冷的地方,每天都要求空调开十六度,我们怕他冻坏了,只能给他盖上大棉被。” 说完走到床头打开一盏小夜灯。 那灯光微乎其微,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床上躺着个人。 好不容易走近了一看,还真是高老爷子。 可爱额不再和电视杂志上一样意气风发,反而一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样子。 这..... 我一见高老爷子的面相,顿时不由自主倒吸了口凉气,这也太特么吓人了吧? 第31章 贴死蚊子 高老爷子面相三魂离体六魄升天,明显已经死了,可那对眼珠子见了我们又滴溜溜转个不停,尤其对我来回打量,根本不像个已经去世的人。 难不成...? 正当我脑子转的飞快时,老爷子藏在被子底下的枯手猝不及防冲我伸过来,嘴里不停:“啊啊啊啊!阿巴....阿巴...” 高宇见状赶忙将他扶起来靠在床头,又喂水又给吃的,只见他狼吞虎咽,不停将面前的大白馒头和烧鸡往嘴里塞,仿佛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连一向号称吃货的黄天宝都震惊了,说乖乖,这是饿死诡投胎啊? 我不动声色碰了他一下让别乱说,又继续观察高老爷子, 不知怎么我总觉得高老爷子挥着手一个劲儿阿巴阿巴的样子,倒像个天生的哑巴? 与此同时我看到高老爷子露在外边儿的脚踝。 几只死蚊子绕着他飞来飞去,一会儿停在脚背上,一会儿停在脚趾上,一会儿停在脚心,就是久久不肯飞走。 我一看,心说这死蚊子就是苍蝇,专叮那些腐烂发臭的地方,什么地方越恶心越臭不可闻他们越喜欢在什么地方徘徊,以前在农村某些地方,随处可见的大便上,哪儿不贴着铺天盖地的苍蝇,所以就得了个死蚊子的称号。 因为死通屎音,顾名思义越臭的地方他们越爱。 但高老爷子身上似乎没什么臭味儿啊,这些死蚊子在他身上叮什么玩意儿? 除非.... 看到这儿我一下想起爷爷跟我说过个事儿。 说一个年近五十的农村妇女,插秧的时节田里扯秧苗,莫名其妙就不知从哪儿飞出两只死蚊子,没头没脑往她身上贴,怎么赶都赶不走。 在农村关于死蚊子还有个说法,就是死蚊子是专门贴死人的,所以叫死蚊子。 妇人被死蚊子一贴,就伸手去赶,却怎么也赶不走。 几个死蚊子围着她转呀转,妇人赶的烦了就冲它们破口大骂:“叮什么叮?老子又不是死人!!!” 当时和她一起插秧的女儿也深以为然。 说妈妈又不是死人,怎么那几个死蚊子就叮着妈妈不放呢? 谁知两个月后,这妇人就突发急性白血癌暴毙了,前前后后不超过五天。 要知道妇人以前身体一直很好,连个感冒都没生过,更别提什么高烧无力的大病了,这次突如其来的病就把命夺走了,还挺突然的。 医生却说她这病在两个月前就开始潜伏了,现在才爆发而已。 后来她女儿想想那两个月前母女两在田里插秧那次,妈妈被死蚊子叮住不放,估计就是死蚊子已经闻到妈妈身上死亡的气息了。 因为死蚊子对尸臭等东西趋之若鹜,总能闻见我们人闻不见的东西。 现在高老爷子也和那妇女一样,加上高宇母子说高老爷子一个月前犯病过一次差点儿过,难不成.....? 我一下震惊了。 毕竟事关重大,怕自己看错,就问一直盯着高老爷子的庄梦蝶:“小姐姐,你怎么看?” 庄梦蝶神色郑重:“你怎么看,我就怎么看。” 高宇见我们跟打哑谜似的一下急了:“两位大师,我爸爸到底什么情况麻烦你们告诉我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第32章 艮位藏灵 没等我考虑好要不要对高宇实话实说,庄梦蝶已经脱口而出:“你爸爸已经死了。” 哎? 这小姐姐嘴怎么这么快? 我都还没考虑好,她怎么就说出来了? 倒不是我拖泥带水,而是我看到高老爷子的面相想到个问题,他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却还能动能吃饭? 加上又不会说话,这倒像是招了个哑巴饿死诡上身似的,不会说话不会动,就会吃。 而招诡上身的目的,倒像是为了刻意制造一种高老爷子还活着的假相。 那谁会煞费苦心这么做? 高铖!!! 之前高宇也说过,高老爷子死里逃生后除了高铖谁也不爱见,一见就骂人打人,就我们站他床边这会儿功夫,他已经伸过好几回手了,神色也骂骂咧咧,一副恨死在场所有人的样子了。 如果高老爷子体内真是个哑巴饿死诡,那么有能力又有动机将它弄进高老爷子体内的,只有高铖,因为高老爷子要将他手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给高宇,遗嘱都写好了,法律文件会在高老爷子去世后立即生效,那么只要高老爷子不死,或者让外人看起来他没死,高宇就永远得不到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高铖如此煞费苦心,现在我要踢爆这件事,不等于故意跟高铖作对? 但已经来不及了。 庄梦蝶眼急口快告诉高宇,高宇呆若木鸡一会儿后也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我爸爸已经死了?那他现在怎么...?” 算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况且高宇确实对我爷爷有救命之恩,索性告诉他,高老爷子现在处于已经去世的状态,相当于躺在床上的只有一具空壳,但现在空壳里住了另外一个人的灵,这灵还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所以才呈现你们看到的状态,高老爷子现在成天床上躺着,话也不会说,只会吃。 而正因为这个原因,高老爷子才会住在这个房间。 一来潮湿阴暗,躯壳不会坏,二来这房间在艮位,也是灵爱呆的地方。 高宇不明就里:“什么叫艮位?” 我就拿出罗盘,站在指着上面的方向对高宇说:“这个位置,在方位上叫东北,在八卦上叫艮位。” “风水学上,将北纬三十度称为艮位。” “在这个位置上有很多未解之谜,比如埃及金字塔,百慕大三角,中国鄱阳湖等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都发生在这个位置上。” “对对对,” 高宇一听跟想起什么似的:“我对这些离奇事件比较感兴趣,还真听过这个说法,不过心楼,这些地方的怪事为什么接踵而至呢?” “很简单,” 我说:“因为它们在地理上的位置都位于北纬三十度,我们中国以前的先哲们在几千年叫它诡门,西北为天门,东北为诡门。” “诡者,并非单指一些虚无缥缈且吓人的物质,而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又是一种能时刻影响我们阴性物质。” “所以在风水上,艮位是不可以住人,尤其是不满八岁的小孩儿和即将油尽灯枯的老人,甚至平常人不论八字如何,都不可轻易在这个方位住。” “住了会怎样?” 高宇一知半解:“不会被那东西抓去吧?” “当然不会,” 我说:“不过住在这个方位会产生幻觉,严重时还会得精神病,几年前我和爷爷云游,走到北方一处农村,见到个农民家的小房子。” “这房子坐北朝南开坤门,艮宫有个小房子,当时我和爷爷进去讨水喝,爷爷就叫老农民把那小房子拆掉。” “农民不以为意,问爷爷为什么?” “爷爷说这房子犯五诡重叠,你的大儿子必定有癔症,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精神病,农村叫疯子。” “农民当时就吓了一跳,说我爷爷看的太准了。” “还说他儿子二十年前一个晚上去同学家,回来后就一头扎进那个艮宫的小房子不出来,再也不出屋也不跟人说话,半夜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看了很多医生也不起作用。” 高宇一下听入迷了:“那后来呢?” 我说:“我们就跟农民一起拆了他艮宫那房子,又帮忙用桃木给做了个九剑定五诡,因为九为纯阳之数,正好克制阴气。” “三个月后那老农民的儿子病就好了,专门打电话感谢我们。” 高宇不傻,一听完艮位的缘由一下明白过来:“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我哥做的!” “这房间的一桌一凳,甚至连我爸喝的水都是我哥亲自费心的,原来我哥早知道爸爸死了,或一切是他费心安排的,爸爸现在身体里那个东西,肯定也是我哥放进去的!” 第33章 扮猪吃虎 我不置可否:“你想想一个月前你爸犯病那次,是不是到最后只有你哥一个人在你爸身边?” “对对对,” 高宇一下想起来:“还真是。” “那天医生给爸爸下了病危通知书,到后半夜爸爸的情况也很不好,最后眼看着快没气了,我们都跪在爸爸床边哭,后来我哥到了,让我们先出去,说想跟爸爸单独呆会儿。” “哥哥向来说一不二,没人敢违逆他的意思。” “我们就都出去了,可是后来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哥哥突然出来跟我们说爸爸没事了,还让医生去检查,结果爸爸还真活过来了!” 我一听:“那你哥当时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还是?” 高宇若有所思:“别说,当时我们都发现这个问题了,当时我哥一个人在vip病房跟爸爸呆在一起,出来时身边却多了个人,不过哥哥当时脸色不好,我们都没敢问。” 我问那多出的是什么人? 高宇说:“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脸色发青,身材瘦长得跟晾衣服那竹竿儿似的。” “我当时好奇想问问,可又担心爸爸就进去了,再出来时瘦竹竿儿已经不见了,我哥身边也再没出现过这个人。” 瘦竹竿儿? 怎么听着跟归无计似的? 但我还是告诉高宇:“那瘦竹竿儿应该是个阴阳术士,精通招魂术。就是他招了个哑巴灵到高老爷子身上,才造成高老爷子复活的假象。” 话音刚落门外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骂骂咧咧响起:“谁他娘的在这儿胡说八道啊?” 跟着门就“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大群拎着电棍的黑衣鱼贯而入将我们团团围住,管教模样打扮的高俦走在前面,随后就见高铖迈着长腿进来,脸色很不好看向高宇:“你很闲?” “哥,” 高宇见了气场强大的高铖脸色发憷,结结巴巴说自己只是担心爸爸身体,没想到却发现不得了的东西。 高铖不屑一顾抬着下巴,危险的凤眼微微眯起:“发现什么了?” 高宇这才深吸一口气,跟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看向高铖:“哥,爸爸既然已经去世就应该让他入土为安,你现在这样折腾,是对他老人家大不敬!” 没等高铖说话,一直为他马首是瞻的高俦就狠狠推了高宇一把:“你他娘瞎说什么?我叔叔明明活得好好的!” “我看你就是惦记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这儿迫不及待盼老爷子死!” “野种就是野种!进来就想方设法搞事情,真他娘草蛋!” “我才不是野种!” 高宇一下被野种两个字刺激了,大声道:“现在是我和我哥在说我爸的事,跟你们外人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不是在祸害这个家,是在拯救这个家,哥哥你自己对爸爸做了什么,你们都心知肚明!” “怎么?” 高铖对高宇不屑一顾:“爸爸刚卧床不起一个月你迫不及待了,想让爸爸快点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你?” 高宇这会儿气血翻涌上头,什么话都冲口而出:“我看这根本就是你的想法,你不想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落到我身上!” “刚才大师说了,爸爸前几天病危时已经去世,现在他身体里是一个不知从哪儿招来的哑巴饿死。” “我看这事儿就是你干的!” “你把别人的死灵叫到爸爸身上,造成爸爸还活着的假象,不就是不希望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落到我手上,想拖着爸爸的病体,争取时间转移公司么?” “喔?” 高铖眉毛一挑:“没错,是我干的怎么着吧?” 高宇被高铖直言不讳给整懵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高铖面色又冷了下去:“你刚才说大师?哪个大师?” 高宇不由自主看了身边的我一眼。 “是你,” 高铖一下跟想起什么似的:“你不就是顾铁口家那个小丫头?!” “你们爷孙胆子不小啊!” “上回我亲自上神梦堂请你们爷孙给我帮忙,你们却对我不屑一顾,现在竟然帮着我这个弟弟胡作非为,他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我生怕高铖认为我故意来和他作对,赶忙解释:“铖爷你误会了,我并非存心和你过不去,上回的事是因为我和我爷爷确实不想违逆天命才没答应你,这回你弟弟请我,就冲你们家现在这种特殊情况我也不该来,但你弟弟对我爷爷有救命之恩,他又只是想让我帮忙给你爸驱邪,要求并不过分,所以才来叨扰的。” “救命之恩?” 高铖似乎只听到这个几个字,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又问:“怎么个救命之恩?” 我只好老老实实说当时我不在,神梦堂起火了,高宇母子去神梦堂找爷爷帮忙正好救了爷爷一命。 高铖一听“切”了一声,说了句雕虫小技。 又冲高宇警告:“我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今天也明着把话撂这儿,天星企业是我高铖的,一毛钱都不会给你,趁着我还没发火,带着你的人快滚!” “对不起哥哥!” 高宇态度忽然强硬起来,像变了个人:“今天你要不把爸爸下葬,给他老人家选个风水宝地好好埋了,我是不会走的。” 下葬,就意味着对外宣告高老爷子死亡。 老爷子一死,律师楼那份宣布天星企业百分之三十股份归高宇所有的遗嘱就会即时生效,同时也意味着高铖势力大减,给了他重重一击的同时,也给了对手打击的机会。 我顿时感觉这趟来错了。 要是高宇真的分走天星企业百分之三十股份,高铖肯定得恨死我,那可是活阎王啊!还不得将我扒层皮? 而且这会儿我才知道,这个高宇也不简单,之前装成憨憨样肯定是在扮猪吃老虎,那么他面相肯定也是经高人指点过的,让我看起来没那么复杂从而放下戒心跟来这儿帮他。 也就是说,我被当枪使了。 想到这儿我懊恼不已,特么的,千小心万小心不想得罪高铖,没想这么一来还是得把他给惹毛了,等着吧,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此同时高铖高宇两人对峙已进入白热化阶段,高宇背着手,信心十足问高铖:“哥,你真不肯将爸爸下葬?” 第34章 你负责任 高铖一副根本没将高宇放在眼里的模样:“你也配指使我?” 高宇一声轻笑:“单我一人是不配,不过加上他们呢?” 说完双手举起,在空中“啪啪”拍了两下,跟着一大队穿黑铠甲,荷枪实弹的队伍从天而降,刷刷刷将高铖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高铖嘴角不由自主扯了扯:“弟弟,你想就拿这几个烂番薯臭鸟蛋对付我的人?你不清楚他们的实力?” 高宇依旧镇定自若:“我知道你的人厉害,但我的手下也不吃素,更何况要拿捏你何必跟你对着干,只要大妈在我手上,你什么不得听我的?” 说完一个响指,几个黑铠甲就押着高夫人进来了,其中一个还一把抓住高夫人的头发狠狠向后一扯,不让她和高铖对视。 高夫人痛得破口大骂:“高宇你个野种!野狼崽子!” “二十年前你那下贱妈在我家做工,不要脸勾引我老公生下你个没名没分的野种,你也不嫌臊得慌找个深山老林躲着,居然还敢跑回来跟我阿铖分家产!” “阿铖!快让你手下打死他!” “你敢动一下试试!” 高宇的心腹已经用匕首抵着高夫人脖子:“看是你打死二爷快,还是我用到划断你妈的脖子快?” 高铖脸色铁青,额上青筋爆出,看得出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但碍于高夫人在他们手上不好发作,只能一挥手招呼自己人:“把老爷子抬下去,今日下葬!” 高俦一听就指挥左右两边动手,却被高宇一声“慢着!”给打住了! 高宇奸计得逞别提多高兴了,摇头晃脑的指着高老爷子问高铖:“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咱爸下葬,还能让个哑巴灵呆在他身上吗?” 高铖阴冷的盯了他一眼,这才给了高俦一个手势,跟着就见高俦走到高老爷子身前,在老爷子头上做势一拔。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高老爷子侧着身体重重跌在床上,四肢僵硬,嘴张得老大,再不动弹。 我们都看得出,高老爷子这回是“真的死了”。 高宇眼中顿时放出道欣喜的光,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爸!” “您一路走好!” 看到这一幕别说我了,连一向不爱说话的庄梦蝶小姐姐都忍不住撇了撇嘴:“虚伪!” 高铖赶忙扶过高夫人,让高俦把高宇的人都赶出去,却独独看向我这边:“把这几个人留下!” 完了完了,这是要秋后算账的节奏。 毕竟要没我们来点破高老爷子的事,高宇也不可能这么猖狂,还成功把高老爷子逼到下葬了,这就相当于成功拿到天星企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啊! 这事儿对于高宇来将是天降甘霖,对高铖那是钝刀割肉,痛彻心扉啊! 等那些人把高老爷子抬走又赶走高宇一行人后,高铖让人把我们带到一个小房间关起来,跟打算让我们自生自灭似的,三天三夜都没鸟我们。 只让人按时给我们送吃的喝的,但不让我们出去。 “完了完了!” 此时的黄天宝在我面前来回踱步:“心楼,铖爷把我们关在这儿一定是对你怀恨在心,想把我们都杀了灭口泄愤,完了完了!” “慌个屁!” 我临危不乱,吃着大肘子告诉他:“高铖要真想杀人,还给我们送吃的干什么?天天大鱼大肉伺候,指定有事相求!” “得了吧!” 黄天宝一撇嘴:“你一句话把人铖爷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看没了,还有事相求呢!求什么?求快点打死你啊?” 正想还嘴,却听房门被人“咣当”一脚踹开了,高铖带着两个保镖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指着我:“把她带出去。” “喂喂喂!” 黄天宝追上来想说你们这是非法拘禁,却被高铖一个眼神吓回去了。 我赶忙说铖爷,这件事我是主要因素,害得你丢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和我朋友没关系,你对我怎么着都成,但能不能放过我朋友? 高铖冷着没说话,冲着两个保镖大手一挥:“带走!” 两个黑衣人把我带到门口,不由分说塞车里了,正当我想着这不杀人灭口呢吗?咋还让我坐上副驾驶了呢的时候,高铖推门进来坐在驾驶位上,还不忘提醒我一句:“安全带。” “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 这是要把我带出去杀人灭口? 见高铖依旧沉着个脸,我指定着今儿是凶多吉少了,赶忙说:“铖爷,这件事是我欠你的,我愿意负任何责任,但求你真的不要迁怒我朋友,他们是无辜的。” “真的?” 高铖精明的眼中起了一道光:“你愿意负责任?” 我小鸡吃米似的点头,下一秒就听高铖镇定自若道:“那就把安全带系好。” 我本来想问去哪儿,但话也没敢出口,整个车内都被高铖强大的气场笼罩喘不过气,我纳闷那些跟他日夜生活在一起的人都咋呆下去的? 高铖很快载着我到一个地方,看样子是个正在施工的商业城,但不知什么原因停工了,城内外一片死寂,看着跟个鬼城似的。 妈呀! 他不会想在这儿把我给弄死吧? 第35章 金星扫荡 那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不过如果我现在求他一下他会不会放过我勒? 正当我内心戏十足时,高铖指着商业城一处大门突然开口:“看看!” 我一下儿没反应过来:“看什么?” 高铖依旧板着一副万年不熔化的钢板脸:“你不是说要负责任?那就替我好好看看这商业城的风水,看好了,你和你的朋友就可以回去。” 我一听大喜过望:“真的?” 高铖不动声色点点头,我也知道他这种身份的人向来一言九鼎,何况这人长着一副一诺千金的面相,应该不会食言,赶忙朝面前的商业城望去。 过一会儿听高铖问怎么样了? 我赶忙说铖爷你的商业城位置不错,山环水抱更兼明堂宽阔,是个日进斗金的好地方,不错啊不错! 高铖白眼一翻:“说点儿我不知道的。” 我不禁内心吐了吐舌头,心说我这不废话吗?以高铖的财力和资源建起来的商业城,财运又能坏到哪儿去呢。 就说:“好吧,你这商业城大环境没问题,但大门开错了方向。” “如果我看的不差,你这商业城自开工以来不断有工人出事,一般都是从高处摔下来跌断手脚,我说的可对?” 高铖直言不讳:“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就是承认了? 我就指了指正在施工的楼盘说:“商业城大门开的方向不对,子山午向虽好,但商业城开门的地方正对金星,金星在风水学上主扫荡跌敗,所以一定会出工人手脚损伤的事。” 高铖才稍微点点头说没错,你的确有本事,不愧是顾铁口的孙女。 又问我怎么破? 我说那就更简单了,改一下大门朝向就行。 你商业城之前不是子山午向吗? 大门开在子位正对金星,现在只要换个方位将大门开在午位,而午位对面正有三脑笔架山。书上说何知人家世代贵,三台五峰当面对,指的就是那种笔架山了。 要想万无一失完工,非照我说的不可。 “好!” 高铖立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来高俦:“照她说的去办!” “爷!” 高俦忧心忡忡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高铖,欲言又止:“.....” “怎么?” 高铖好看的眉头拧了一下:“你信不过顾铁口他孙女?” “不不不....” 高俦结结巴巴:“不是....是商业城又出事了,刚才工人在城西动工,挖出具棺材,归大师已经赶过去了。”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高铖顿时露出个头疼的表情,我估计他肯定在想最近怎么干啥啥不行,做啥啥不顺呢? 说话间他已经雷厉风行坐上了车,叫高俦带他过去。 我正想问我咋整,是不是可以带黄天宝他们撤退了时,高铖又面无表情看向我:“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我就被高俦拽住塞车里,和高铖坐一块儿了。 得,那压抑的气氛又来了。 此时我心中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刚才高俦不说归大师已经去现场了?还叫我去干嘛? 不过等会儿,什么大师? 归大师? 不会是归无计吧? 那货前脚被我在王告花那儿揭穿奸计,指定对我恨的牙根儿痒痒,现在又在商业城狭路相逢,还不找机会把我整死? 第36章 四门起雾 但又转念一想,高铖可是活阎王。 在高铖面前他一个小小先生,能对我怎么样? 就放心大胆往真皮座椅上一靠,看看就看看。 十五分钟后,高俦载着我们抵达商业城西边的事发地点,刚下车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笑眯眯迎上来,皮笑肉不笑:“哥哥贵人事多,不过可真没时间观念啊!” 高铖没搭理他,抬脚往里面走了。 我一看那人,嚯!不是高宇吗? 如今得了天星企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气质完全不一样了,一改之前憨憨傻傻的模样,变得有些飞扬跋扈起来。 再一看他的面相,哪儿还有点之前看的蠢笨样子? 果然是经过高人指点遮掩过面相后装出来的。 高宇一见我倒有些意外,啧啧啧的说:“他居然没把你大卸八块,不像他作风啊!” 我自从明白自己被高宇当枪使后特别讨厌他,一听这话还击道:“我看高铖也不像江城人人传言的阎王爷那么厉害,否则怎么会任由你抢走他手上的股份,还让你活着站在这儿?” 高宇不屑嗤了一声,说那是我的本事。 都说活阎王手段强硬容不下人,不过我的手段比他还硬,他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我却不以为然。 按说高宇继承股份成为天星企业除高铖外最大的股东,本该是鸿运当头的好事,那面相也该容光焕发与之对应,但高宇的眉目间却始终若有若无,隐隐压着一股黑气。 且乾坤艮巽四门也乌云惨惨,这在面相上叫四门起雾,是被雷劈的象征。 这货要倒大霉了。 高铖一直走在前面没理我,倒是高俦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一见我正跟高宇说话,忍不住回过头:“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铖爷请的风水师,就要一心一意为他做事,不要三心二意,还想着以前的旧主!” 我没说话,倒是高宇一听乐开了花儿,冲我嘲讽道:“哟!里外不是人咯!” “我说反正你也是我先请来的,不如一会儿你继续向着我说,以后我请你当我的专用风水师,反正高铖的手下也不待见你。” 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啊!” 之后快步甩开他,头也不回朝高铖的方向走去。 很快到了一处施工地,地上架着各式各样的设备,还挖出个大坑。 大坑不远处不远处早乌泱泱围了一堆人,我跟着高铖拨开人群一看,地上的大坑露出具黄铜棺材,整个棺身用镇魂钉和魔斗线罩着。 高宇也在不远处,露出个假装大吃一惊的表情:“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见过?” 又冲两边一左一右的人招呼:“打开看看!” 一伙早准备好的人就要一拥而上,与此同时高铖看了我一眼,我也明白自己现在只有尽心尽力为他做事才能脱身,赶忙上去大叫一声:“等一下!” “自古以来,墨斗铜棺都是镇邪之物,所以棺材里边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贸贸然开棺会引起灾祸。” “小丫头!” 高宇信心十足冲我一笑:“僵尸电影看多了吧?不懂不要乱说。” “依我看这棺材有些年岁了,怎么都是个古物,里边儿指不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给我打开!” 几个工人听了高宇的,抬起手上的钢钎就要撬棺材盖儿。 却被高铖沉声阻止:“都给我退下!” “哥,” 高宇一见高铖说话了,当即露出一副正中下怀的模样:“你不要以为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天星的天变了,不再是你一人说了算了。” “我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是除你之外最大的股东,这棺材我说开得,就开得!” 高铖警告:“你开一个试试。” 高俦也拿着电棍冲高宇的人警告:“都听见没有,铖爷说不让开就不让开!” 那些人虽然是高宇请来的,但无一不惧怕高铖的威势,而且高宇虽然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却只是新倌儿上任,连位都没坐稳,有多少本事谁也不清楚,高铖却在江城和公司龙盘虎踞多年,威名远扬,但凡听过他高铖两个字没有不怕的。 现在高铖发话,谁敢不听? 慌忙退到一边,一副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 高宇见状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啊呸!一个个都是些扶不起来的阿斗!胆小鬼!” 又冲高铖嚷嚷:“现在董事会可不止让你一人儿负责商业城的项目,我也是有决策权的,现在挖出口棺材,你又不让我做主,你到底想怎么处理?” 高铖面不改色看向我:“风水师说怎样就怎样!” “切!” 高宇又不屑的嗤了一声,说什么风水师,就是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真本事? 高铖却说你可别忘了,这小丫头片子可帮你从我这儿成功抢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她没真本事?难道你有? 第37章 阴沉木棺 高宇一下急了:“就算她有真本事又怎样?” “你以为就你请的风水师有本事啊!?归大师!!你说今儿这棺材开不开得?!” 话音刚落,一个瘦长竹竿似的男人从人群中闪出来走到高宇面前,谄媚道:“二爷天纵英明,流落在外二十载都能否极泰来,重回天星董事会掌权,可见命格贵重,今儿有二爷您这么贵重的命格压着,那棺材里就算装着阎王爷也开得!” 噗嗤! 我忍不住笑出声儿,心说这归无计真是吹牛不打草稿,难怪之前能花言巧语的借着厌胜术将王告花都给哄骗了呢! 归无计听到声音朝我看来,顿时恨的咬牙切齿:“是你?!” “呀!” 我一见归无计的样就好笑,忍不住嘲讽:“这不是之前来我神梦堂请我看风水的客户吗?怎么摇身一变成风水大师了?” “别瞎说啊!” 归无计脸色阴沉:“我什么时候请你看过风水了?” “忘了?” 我一听连连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神梦堂也装着监控呢?要不我让家里人发一份监控视频给你瞅瞅?” 归无计顿时脸色更不好了,半晌才背着手:“就算我请你看过风水又怎样?” “你学艺不精看不出我家的问题,就挑拨是非嫁祸我,说我那些坏风水是我布置的。害的我老婆听了你谗言再也不理我了,还要跟我离婚,一脚将我踢出门不说,还要我净身出户。” “现在我身无分文,指望在风水上混口饭吃,没想到你还不容我,你到底和我有什么怨仇?” 说到这儿,归无计的口气已经十分幽怨,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曾经怎么着把他给陷害了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吃瓜群众纷纷以一种十分鄙夷的眼神看向我,还不忘议论纷纷:“咿!” “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心思这么歹毒啊?” “不过也对,那丫头一看就不正常,正常姑娘家谁会干看相算命看风水的行当啊?” 我特么一听,顿时都给气笑了。 这货还真会倒打一耙啊! 正想分辨,却听高铖问归无计:“你老婆叫王告花?” 归无计的表情猝不及防,一副完全没想到高铖还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跟着就听高铖对身边人道:“去把王告花接来,问问他归无计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归无计顿时大惊失色,知道王告花一来,事情前因后果都会清楚,那他用斩子钟害王告花女儿的事也藏不住,最后只会落下个陷害我不成,反而毁了自己名声的下场。 赶忙道:“那什么那什么,我刚刚就是一时生气瞎说的,这小丫头没跟我老婆那儿挑拨什么,是我跟我老婆内部矛盾,我一时生气拿小丫头撒气呢!” 高铖眉目冷峻:“你跟你老婆什么矛盾我不管,但你红口白牙张嘴就来,诬陷完我请的风水师,就这么算了?” 归无计面色一滞,半晌才咬着牙对我鞠了个躬:“对不起!” “哎哎哎!” 高宇见情况不对,赶忙跳出来:“都过去了!咱还是说回这棺材的事儿!” “哥我明告诉吧!今儿这棺材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你那小丫头说开不开得!我一定要开!!” 归无计一听,赶忙附和:“没错没错,二爷现在在天星企业董事会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人,您说开得就开得,更何况现在正值正午,阳气充沛。不论什么邪物都怕正阳之气,棺材自然开得。” 我额当即反对:“归先生,难道你不知道铜棺是专门镇压尸气的,况且还有墨斗线缠着,里边的东西一定厉害无比,你不怕他出来伤及无辜吗?” 归无计冷笑一声:“这棺材明明是阴沉铁犁木做的,此木形似金子又被刷了金漆,才看着像铜。” “小丫头,这都分不清楚还好意思出来招摇撞骗!” 我一听:“既是阴沉铁犁木就更不能开了,此木锁阴避阳,里边的东西更不可小觑。” 归无计又一声冷哼:“我不都说了,现在正午阳气充沛,什么邪物敢闹?” 我正要说话,身后的高铖突然拉了我一下,低声问:“棺材里是什么?” 我看那棺身青气阵阵,估计里面一定有血尸,而且等级不低于不化骨,一旦放出来指定飞天遁地,吞云杀龙,不知祸害多少人。 就如实相告,让高铖千万别开。 谁知高铖好看的眸子闪了闪,待上边儿蒙上一层雾气后,突然说了句:“打开看看。” 我:“???” 是我说的不清楚? 高宇一听高铖突然松口更是大喜过望,对着底下工人一挥手:“开!” 但这会儿却没一个敢动,都让我的话给吓着了。 高宇顿时气急败坏,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毛爷爷使劲儿在脑袋顶上晃:“谁他妈上去开棺!?老子给一万红包!!”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话音刚落几个他那几个手下就一拥而下,个个抡起斧子,不由分说朝棺材砸去,不一会儿还真砸出个大洞,一阵恶臭顺着洞口冲出来,被风吹的整个工地都是。 “呕!” 在场的人无一不用手捂着鼻子,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高铖都忍不住狠狠皱了皱眉头。 与此同时附近树上的雀鸟吱哇乱叫,扑腾着翅膀逃命似的朝天上飞去。 一阵弥漫的雾气后,眼前场景逐渐清晰起来。 第38章 黑阎王纸 一个穿清代朝服戴朝冠的女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女人五官精致,面容姣好,双眼紧闭,双手交叠在一起,带着长长护甲的手指下还压着柄和田玉如意。 脖子上一左一右两串洁白东珠斜挂和其他饰物交相辉映,闪着华丽迷人的光泽,各种珠宝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且女尸面若冠玉,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一般。 “卧槽!” 高宇忍不住凑上去:“发财了发财了!” “这一看就是清朝的古尸,而且看装扮像皇帝的妃子, 说完忙不迭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红哥!你上回不是说喜欢古玩吗?我这有件好东西要不要?” “对对对,就是清朝古尸。” “女的,肉身还没烂呢!嗯,那就这么说好了啊,先交一千万定金,你马上派人过来拉货,等专家验证过后再打一千万。” “好好好,再见!” 还没说完就被高俦一把打掉电话。 高宇一下炸毛:“你他妈干什么?” “高宇,” 高铖冷笑一声:“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棺材里的东西,你说卖就卖?” 高俦也随声附和:“就是,你算哪根葱?” 高宇差点儿没从地上跳起来:“我手上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天星企业大股东,我就要卖怎么了?” “你不要忘了!” 高俦指着他警告:“就算你是大股东手上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除去其他人的百分之三十,另外四十还在铖爷手上捏着,他才是天星企业的话事人,在他面前你算老几?” 高宇十分不服气:“他股份不过就比我多百分之十的,有什么好神气的?” “高先生,” 我一看那女尸头上贴的符纸便说:“这东西不能卖,尸体上镇尸的符纸不是寻常黄符乃黑色阎王纸,阎王纸是专克血尸的。” “血尸比僵尸还厉害,一旦沾了人气起尸,后果不堪设想。” 高宇一听血尸也有点吓到了,转头看向归无计。 却听归无计呸的一声:“一派胡言,本人学习风水堪舆多年,只见过黄纸红符,从未听过什么黑色阎王纸。” “依我看这就是一张普通的镇纸,连符都算不上只放在尸体上意思意思。别小题大做!” “对对对!” 高宇赶忙附和:“我那个朋友可是专门研究古尸的专家,他收藏的甚至还有比这年代更久远的怎么没见有事?少在这儿危言耸听!” “赶快把棺材抬上来!” 那几个工人都是高宇手下的,又有红包奖励刺激,一听这话赶忙合力抬起盖子盖上,又往上套绳。 我注意到棺材往上拉时,口口声声没事的归无计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明显是害怕。 说明他很清楚女尸的历害,怎么还颠倒黑白? 棺材一抬上来,高铖看了一眼:“先抬到地下室去,派几个人看着。” 高铖一言九鼎,没人敢违逆他的意思。 原本嚷嚷着要把棺材和古尸都卖掉的高宇这会儿也不说话了,和归无计对视一眼,归无计冲他点点头,那气氛怎么看怎么诡异。 再转头看高铖,也一副胸有打算的模样。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估计都想用这具女尸来制造点儿事除掉对方。 我的妈呀! 豪门内斗太可怕了! 反正现在我劝也劝了,女尸连带棺材也一起被拉去了地下室,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就对高铖说:“铖爷,之前你说过我帮你看完风水,你就放我和我朋友回去,现在估计也没什么事儿了,你看....” “急什么?” 高铖言简意赅:“吃了饭再走。” “对对对!” 没等我拒绝,高宇又冲上来,摆出一副十分热情的模样:“事情好不容易解决,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吃顿饭?” “正好商业城美食楼已经装修好可以开工,一起去试试味道如何?” 本以为高铖会拒绝,谁知他居然嗯了一声,带头朝水晶餐厅走了。 我没法拒绝高铖只能跟着一起去,席间别说其他人了,连我都看得出高铖高宇各怀鬼胎,似乎在等一个时间。 不过,他们在等什么呢? 我一边吃着桌上那些平时八辈子吃不到山珍海味,一边寻思高铖和高宇现在应该势同水火,巴不得搞死对方,不可能还能心平气和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看他们的架势,应该在等一个搞死对方的机会。 而刚刚商业城挖出的血尸又被抬去了地下室,那么他们在等的,其实是....尸变!!! 第39章 有计尸变 我他妈一下就坐不住了。 尸变啊! 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搞不好命都得丢这儿。 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么一想就准备开溜,谁知刚一转身就让一只手给拽住了,高铖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去哪儿?” 妈耶! 我可算知道江城人为什么都叫高铖活阎王了。 之前我还觉得这活阎王不怎么厉害嘛!我都害他丢了百分之三十股份,他还不弄死我。 现在转念一想,他哪儿是不弄死我? 分明是在变着法儿弄死我。 一会儿地下室要真尸变了,在场哪个能逃掉? 我虽是个先生,精通看相算命看风水,但我毕竟不是凤池天师府的挂钱天师,学过去驱邪治鬼,但没学过抓僵尸啊! 正在我想着怎么跟高铖说告辞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保安跌跌撞撞跑进来:“不...不好了,地下室出事了!” 高铖镇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计算之内。 高宇却异常激动,拍桌子砸碗的站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尸...尸变了!” 保安结结巴巴:“刚才我们几个看棺材的兄弟一起喝酒,喝多了胆子大,就跑去看那古尸,谁知一个兄弟把持不住,想对古尸行周公之礼,结果做着做着,那古尸突然睁眼了!” 不用说,那几个想占女尸便宜的都人头落了地,就现在这个因为胆儿小站在门口没敢进去才幸免于难。 “爷!” 保安哭丧着脸看向高铖:“咱快撤退吧!” “我刚跑上来时那僵尸看见了,我怕一会儿它跟上来,大伙儿都性命不保啊!” 话音刚落,水晶餐厅一百多盏吊灯就全熄了,现场陷入一片黑暗,胆小之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黑暗中我感觉高铖将我一拉,顺势将我扯在身后。 咦? 他是想保护我? 照理说他要变着法儿整死我,这会儿应该将我往前推啊?还往后拉干什么?不过他要不想整死我,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完事儿就走,明知会尸变还非让我留下吃饭? 与此同时大门被一阵劲风撞开,一个瘦长物体带着山呼海啸般的劲头冲了进来,那物体死气冲天,不是下午刚挖出的清朝古尸还会是谁? 那东西进了门,首当其冲直奔高宇而去。 高宇本来藏在桌子下,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那东西跟长了眼似的直奔他而去,顿时吓的他失声尖叫:“什么玩意儿!?” 跟着就听他一声哀嚎,估计让女尸给整了:“归大师,快他娘的快救救我啊!” 眼见女尸进门后放着满屋子的人谁也不搭理,就特么追着高宇打转,有点儿脑子的人估计都知道怎么回事,纷纷摸向大门开溜了。 就连归无计都偷偷摸摸往门口去了,一听高宇叫,这才触电一般回过神:“那...那什么....” “他妈的!什么什么!?” 高宇被女尸追的上气不接下气,估计要不因为水晶餐厅结构复杂,他早让那东西给宰了,现在一听归无计犹犹豫豫更是火冒三丈:“你他娘的怎么回事?” “说好了这东西尸变后只杀高铖,现在怎么就他娘的追着我跑,你那劳什子厌胜术到底行不行?” 这话一出,隔着黑暗我都感觉高铖身上一股寒气。 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两兄弟各怀鬼胎,都想用尸变搞死对方,一起吃饭不过是个幌子,和在等尸变的时辰而已。 真,亲兄弟。 不过你们斗就斗吧,把我拉进来干什么? 我才活了十八岁意呜呜呜呜。 正当我这么想时,高宇突然又是一阵哀嚎:“归无计,你他娘的今儿要不把我救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别忘了你老娘还在我手里捏着!” 我脸上顿时刷过几道黑线,心说你可真爱捏人老娘,专挑人家妈下手。 果然归无计一听这话就朝他奔了过去,借着隐约的光线我看到归无计在那女尸头上一点,又从后脑勺扯出个东西狠狠掷在地上,那女尸就跟抛了锚的船突然修好了似的,两手一抬,尖硬锋利的十指冲着高铖就过来了。 我特么赶紧要闪,但一想人刚才护着我了,现在就这么跑好像不道义。 赶忙将高铖袖子一拽:“走!” 刚才进来时我就发现水晶餐厅有好几个门,其中离位已经被堵住了,好在离位生门尚可,不过西南开位尚可。 刚从开门冲出去,就感觉手反而被高铖一把撰住:“跟我去地下车库!” 嗯? 去地下车库干什么玩意儿? 第40章 顾家绝后 没等我问,高铖已经拉着我跑了出去。 地下车库通道的灯呼闪呼闪,格外吓人,身后女尸呼啸步步紧逼,那感觉就跟动画片里猫追老鼠似的,稍微慢一步就会被她给逮住,真塌马刺激。 与此同时空中居然不知哪儿响起归无计的声音:“刚刚是我一时失误,搞错了压胜下压的方位,现在阴阳归位,他们跑不了。” 跟着就听高宇哈哈大笑:“哥哥,你一会儿好好享受享受被五马分尸的感觉!” “你放心,你死后我会好好打理天星企业,你就安息吧哈哈哈!” 一听这话我顿时明白了。 他妈的。 我说下午挖出棺材时,看归无计的神色他明知道棺材里的东西有问题为什么还非要开棺呢,原来早打好这主意了。 不过高铖带我来地下城库干什么? 电光石火间我们已经到了地方。 这儿一片狼藉不说,到处都是打翻的油桶,高铖朝西南角瞄了一眼,估计看见那儿堆了几个油桶,将我领到油桶后双肩往下一按:“藏好!” 跟着就见一大群穿天师服的人不知从哪儿冲出来,“刷刷刷”将那些僵尸围了个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一个小胖子捏着个杵一样的东西从旁边跳出来,本来神情还挺严肃,一见我顿时大喜过望:“哎嘿!偶像!” 我一看这不王铁吗? 怎么哪儿都有你? 估摸着王铁也这么想来着,摸着脑袋怪不好意思的问我:“偶像!怎么你每次跟撞狗屎运似的,哪儿危险哪儿就有你呀?” 没等我回答他又嘿嘿一笑:“要不说咱俩有缘呢?” “你要不每次都在,我出这种任务也碰不到你不是?” 我刚想说话,就听高铖十分不悦的开口:“我请你们来不是耍嘴皮子的。” 小胖子又摸了摸脑袋:“那什么,心楼,待会儿再聊啊!我先把这东西解决了!” 说完一声令下,那齐刷刷的天罗地网已经铺天盖地往女尸身上套去,谁知还没沾严实,就见女尸大手一挥,钢铁般的指甲已经将那些天蚕丝做的东西划拉粉碎,穷凶极恶朝他们扑了过去。 天师们腰间的朱砂明月剑“刷刷”出鞘,眼看还没过几招就给女尸一把抓住折了个粉碎,跟着反手一挥,好些反应不够的天师已经让碎铁片子给划伤了,一行人恼羞成怒掏出雷击枣木就往女尸胸口怼。 只听“当当当”几声跟打在铁上似的,女尸根本毫发无损,反手又将几个天师给撂倒了。 剩下的十几个天师齐刷刷站起来绕着那女尸跑,不一会儿女尸身上缠满了金光闪闪的丝线,十几个天师各站在八卦方位,将丝线另一头拉的死死的。 女尸一时半会儿竟动弹不得,也不知那丝线是什么材质做的。 跟着小胖子将那手中的杵向空中一抛,掐诀念咒,电光石火间一道雷电凌空劈下,狠狠打在女尸的天灵盖上。 按说一说邪物让雷击了天灵盖早该灰飞烟灭了,可女尸不仅毫发无伤,且似乎因为那电的原因,身上光华流转,肉眼可见的电流在她身上“吱吱吱”直冒。 看到这一幕不仅我,在场所有天师都惊呆了。 连小胖子都忍不住卧槽:“这他妈雷电法王吗?” 好么,无可奈何了! 我就知道这小胖子是个棒槌,不知道平时老跟他一起那个帅哥怎么没来,那面相才是真有本事的。 与此同时天师中不知谁喊了句小心:“这已经是不化骨了!” 不化骨顾名思义,是僵尸中顶级的存在,普通的雷电也拿它没办法。 与此同时只听刷拉一声,女尸连那金光闪闪的丝线也挣脱了,不一会而一大群天师连同小胖子,都已经被她撂倒。 地上一片狼藉,到处躺着或死或伤的人,女尸朝服挺立站在他们当中,面目狰狞朝我和高铖的方向看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女尸跟移形换影似的到了我们跟前儿,空洞无神的眼睛对着我俩一阵打量。 完了完了! 我心中大叫不好,却也不敢动,因为知道女尸现在一个动作就能要我的命,偏偏这回出门别说法器了,我连两张符纸都没带。 这回估计得狗带! 难怪那个梦说爷爷会绝后,特么的我马上都要给这女尸杀了,爷爷能不绝后吗? 与此同时面前的女尸已经堪堪举起手,对着我和高铖劈了下来..... 第41章 不化业骨 我吓得往高铖后边儿一闪,高铖居然会顺势护住我。 不过现在也不是探究人性的时候,面前的不化业骨眼看着就要对我们痛下杀手了。 本以为在劫难逃,谁知那女尸突然单膝下跪,恭恭敬敬冲高铖行了个大礼:“陛下!” 卧槽! 这玩意儿还会开口说话? 爷爷以前说过尸体笑,丧事到,尸出语,天血雨。 意思尸体发笑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尸体开口说话一定会死人。 不过她刚才叫高铖什么?陛下? 什么陛下? 而且看她在高铖面前战战兢兢,似乎很怕的样子,跟刚才的盛气凌人截然不同,跪的端端正正不说,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 难不成她把高铖当成了以前的皇帝? 高铖却镇定自若,冷着脸问那女尸:“你叫我什么?” “陛下啊!” 女尸一脸不可置信:“陛下不认识臣妾了?” 我一听,顿时不由得一阵紧张。 这他妈是个送命题啊,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你要说是吧,她说不定拉着你回忆下前尘往事,可你又不是她的什么陛下,怎么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呢?到时候露馅还得扑街。 可你要说不是吧,人家对你下跪,估计就是冲着你和她口中那什么陛下长的像。 人家对你毕恭毕敬的,冲的是以往和情分和“陛下”的威严,你要说不是,人家还对你下什么跪? 那还不得一把冲上来将你拧死啊?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高铖却面不改色喔了一声,学着电视里皇帝的口气虚扶了一把,淡淡说了句:“平身。” 本来我计划是一会儿她起来了,就暗示高铖叫跪安,毕竟女尸把他当成陛下,就不可能不听他的,到时候女尸一走我们不就安全了? 谁知女尸一听不,仅没起来,反而将头埋的更低了:“臣妾有罪,不敢起身。” “陛下,当年那件事臣妾是冤枉的,陛下不还臣妾一个公道,臣妾不敢起来。” “当年?” 高铖一听,假装若有所思:“当年什么事?” 女尸又一脸不可思议看向高铖。 我顿时大惊失色,想起爷爷说过,一旦遇上尸体开口说话,一定要顺着它话里的意思,千万不能背道而驰。 否则它一怒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赶忙说:“咳咳...那什么,事情过去太久。陛下有些记不住了。不如你再说说,陛下英明神武,一定会为你做主。” 女尸眼中的戾气这才淡去几分:“当年,臣妾是皇贵妃。” “先皇后去世,凤位空玄。” “臣妾秉皇太后懿旨主理后宫,董贵妃却无理冲撞臣妾。臣妾一时生气打了她几下,没想到当时董贵妃竟已有两个身孕,因此流产。” “陛下雷霆大怒,将董贵妃流产之事全怪在臣妾头上。” “陛下当年最喜董贵妃,事发后不仅一杯毒酒赐死臣妾,还叫人抹去了臣妾在史书和后宫里的一言一行,臣妾生前所作的功德也全算在董贵妃头上。” 我一听,心想难怪没听说清朝有什么皇贵妃葬在这里,而她又一口阴沉木棺材却身穿皇贵妃制服呢。 原来是横死心生怨气,这才被当时的皇帝用阴沉木封棺埋在此处。 跟着又听女尸开口:“臣妾委屈不已,尽管皇上在臣妾死后下旨,悄悄以皇贵妃之礼安葬臣妾,可臣妾心有不甘,这件事臣妾实在有天大的委屈,因此一口怨气不散,苦苦撑到今日,终于重见陛下。” 说完伏在地上,等候高铖发落。 高铖眼中精光乍现,却久久不说话。 我寻思他在想怎么回答,就低声说:“这事儿难办了。” “你要真给她说点儿什么平反昭雪吧,但毕竟你又不是真的皇上,说出来也不算数。到时候她发现你是个假冒的,咱两都得玩完。” “可你要不说,她会不会以为你不愿为她正名,到时候一怒之下,还不是得杀了我们?” 高铖点点头:“言之有理。” “你说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一见高铖让我拿主意,我一下响起起以前看过的宫斗剧,后宫就是一处波谲云诡的战场,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没有硝烟的战争。 面前这个女的,都已经做到皇贵妃了,按理都这段位了怎么还那么容易被扳倒? 真相多半不外乎两个: 要么是斗败她那个董贵妃,仗着皇帝宠爱,想扳倒唯一压在自己头上皇贵妃一人独大。 要么就是皇帝看不惯皇贵妃恃宠而骄,借董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打压她。 毕竟能做到皇贵妃的女人,都不简单。 而且看女尸的尸相,虽然怒气冲冲,但实则是个胸无城府的蠢材,看起来傻傻的,哪儿有点儿皇贵妃的品格? 她能当上皇贵妃,多半因为家世显赫,靠着母家功德才扶摇直上。而她母家又反过来,牢牢靠着皇贵妃这棵大树,在朝中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种结合肯定威胁到皇帝了,皇帝想干掉他们,估计不好对付她的家族,这才由她下手,借着董贵妃肚子发难。 说白了,这看起来凶悍无比的不化骨尸体,也不过是正治和宫廷斗争的牺牲品而已。 想到这儿,我打定主意在高铖耳边说了几句话。 刚一说完,就听女尸怨对:“陛下是不是不愿意为臣妾昭雪?” 高铖还没说话,女尸又如泣如诉:“其实,陛下不愿为臣妾平反也没什么。臣妾在这等了陛下这么多年,只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高铖一听,还以为他跟某宫斗剧那些痴恋皇上最后被皇上算计的女子似的,只想问皇上的真心呢,不咸不淡吐出两个字:“爱过。” 我心中顿时一阵暴汗,你特么逗比啊? 一具怨气大到变成不化骨的尸体,会问你这种问题? 果然下一秒就见女尸摇摇头:“帝王真心,臣妾从未奢望。” “只是陛下当年说过,若臣妾执掌后宫三年并无过错,就封臣妾为皇后。臣妾想问陛下,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第42章 琉璃金光 “算数算数!” 我谨记书上说的不能和开口尸对着干的嘱咐,忙抢答:“陛下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说过的话怎么会不算?” “不过....” 不过你有过错啊,你不是害了董贵妃么? 这话我还没说出口,女尸脸瞬间沉了下来:“不过什么....” “没什么,” 高铖又挡在我面前,一如既往从容淡定冒充皇帝:“朕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 “既然朕以前对你说过这话,那朕现在亲口下旨,封你为奉贤懿德昭容皇后,生生世世,永享太平。” 女尸顿时大喜过望,冲着高铖三叩九拜:“谢陛下!” “顾心楼!” 看着地上正在行礼的女尸,高铖突然看向我:“你确定这招有用?一会儿要被她发现我不是她口中的陛下,咱们两都活不成。” “放心。” 我压低声音:“爷爷说过,再厉害的邪物形成的原因,都是因为最初心里有口怨气压着,有事情放不下。” “这怨气越深,就陷的越深,变成的邪物也越厉害。” “要帮他们解决心中最放不下的事,出了这口怨气,他们自然就离开了。” 果然下一秒,就见行完礼的女尸抬起头跪直身子。 刚要站起来,突然骨肉消融,跟个棉花糖遇上水溶解了似的,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那顶八角琉璃朝冠,重重跌在地面一堆衣服上。 不过令我奇怪的是,女尸消失前那浑身金光怎么回事? 那是古代皇帝銮驾上的光,灵物只有被皇帝册封才会现出如此金光,怎么高铖随口胡诌,会有如此神效? “果然如此,” 高铖这会儿也不由感叹:“原来再厉害的邪物,终究只靠一口怨气撑着。怨气消散,就什么都没有了。” 危机解决,我如释重负。 与此同时小胖子王铁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抱起那顶八角琉璃朝冠冲我嘿嘿一笑:“偶像!铖爷!还是你们厉害!” “那这顶东西,我就拿回去交差了啊!” 我一脸黑线,心说感情地上躺的除了那些受伤天师,就你一个人装死? 赶忙让他给天师府打电话,那边很快派了车过来。 趁等车的工夫我问小胖子:“哎!今天这么危险,你师兄怎么没来?” 小胖子左顾右盼,看了不远处的高铖一眼:“这儿有他不想见的人呗!” “谁啊?” 我更好奇了,又一看小胖子左顾右盼的方向:“不会是铖爷吧?” “嘘!” 王铁似乎听见什么要命的事,连连叫我小声点儿,又压低声音:“这事儿本来是天大的秘密,谁问我都不说,但看在你是我偶像我才告诉你的啊!” 我忍无可忍:“到底什么事?” 王铁这才凑近我耳朵眼儿,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道:“我师兄和高铖不对付,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高铖!” 我顿时不明觉厉:“为什么?” 王铁表情越发神秘:“具体怎么回事我不能说,但我悄悄告诉你啊,我师兄啊,也姓高!” 也姓高? 不会是亲兄弟吧? 因为家产反目成仇,不共戴天? 又转念一想不对啊,高铖不独生子么? 虽然之后爆出个高老爷子和佣人的丑闻,多了个私生弟弟高宇,但除此之外也没见高铖面相有别的兄弟显出啊! 那他那个师兄和高铖到底什么矛盾啊? 正想追问时,天师府的车来了。 加长林肯在不远处滴滴按了两声喇叭,小胖子突然跟触电似的抖了一下:“那什么!不说了!偶像,回见!” 跟着抱起琉璃朝冠,屁颠儿屁颠儿爬上车,车子一骑绝尘,载着天师府的人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了我才回过神儿来:卧槽!高铖呢? 刚才还在不远处站着,这会儿怎么人影都没了? 人影没了不要紧,问题现在大半夜的,要不坐他车我咋回去? 正愣神,一辆黑色迈巴赫从角落开出来,经过我身边按了按喇叭,我才一下想起这不高铖的车吗? 赶忙打开车门钻进去。 谁知屁股还没坐稳,就听见高铖十分不乐意的来了句:“谁让你上来的?” 卧槽! 咱才刚共患难过,你就想翻脸不认人啊? 不过这会儿我也不好怼他,万一把他惹急了踢我下车,我还得在地下车库过夜,赶忙说:“铖爷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帮你解决商业城的事,你就放我和我朋友回去么?” “现在事情也解决了,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走回市区吧?” 高铖这才不说话了。 不过一路上他都阴着个脸,看起来很不高兴,不知道是因为没借着那女尸的手除去高宇还是怎么着? “那个,铖爷....” 我刚想开口问问他女尸的事儿,就见他听不悦的开口:“刚才那小胖子,你跟他很熟?” “小胖子?” 我一下反应过来:“不...不熟啊,见过几次。” 不知是不是幻觉,这话一出我突然从后视镜里瞥见高铖翻了个白眼:“不熟还跟他靠那么近,差点儿没亲上你。” 我一下懵逼了。 虽然不知道高铖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生气,毕竟我和小胖子说话也没碍着他什么吧? 但碍于黄天宝和梦蝶还在他手上,不敢不实话实说:“我跟王铁真的只是见过几次,知道他是凤池天师府的人,毕竟我们做先生这行的,都受凤池天师府管辖,总不能一上来我急赤白脸的,把人给得罪了吧?” 高铖这才不说话了,但看得出脸色没之前那么差了,甚至还打开车载音乐听了起来。 一路上我也没再说话,心里只盘算一会儿接了他们两个怎么回去。 眼看到高家楼下,高铖突然把车停下看向我:“其实,我今天是特意和高宇去水晶餐厅吃饭,也是我特意派人在棺材里做了手脚,让那东西尸变的。” “我想利用那东西拿高宇的命,再让一早埋伏在地下车库那些凤池天师府的人把它给收拾了,这样既能除掉眼中钉,又不会伤到你和我。” 我虽然早猜到是这样,但一听高铖亲口说出来还是吓一大跳:“铖爷...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妈耶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高铖差点儿被我的表情气笑,晃了下脑袋才说:“我想请你...当我的特别助理。” 我顿时结结巴巴:“什...什么意思?” 第43章 言出必行 高铖说你也看到了,今天那种情况我都没能干掉高宇,可见他身边那个归无计不简单,以后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对付我,而他们那些方法一定是些奇门异术,我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我刚想说我也不是人才啊! 但一想到之前我和爷爷已经拒绝过这位活阎王一次,要再拒绝一次估计他得发飙,加上现在归无计也对我恨的牙根痒痒,我要再惹恼高铖,那就一下树了两个仇家,划不来划不来! 但我也不喜欢参与那些斗争。 想到这儿我只能对高铖实话实说:“对不起铖爷,我不想害人!” 高铖居然没生气:“不让你害人。” “我只是说,让你跟在我身边,替我看看平时我所在地方的风水有什么不妥,以防万一别人害我。” 这听着还行。 不过秉承谨慎原则,我还是决定回去考虑考虑。 高铖也没再说什么,言出必行放了黄天宝和庄梦蝶,还让司机送我们回家。 路上黄天宝一听事情来了个反转,本来看着憨憨的高宇居然心机那么深,顿时感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谁知让他更觉得人不可貌相的事还在后面。 什么呢? 我们一回去,爷爷就说那天神梦堂起火的原因调查清楚了:就是高宇那孙子放的。 他本来想请爷爷回去对付高铖,但一想到自己就这么急赤白脸的登门爷爷肯定不会答应,毕竟之前爷爷可是连高铖都拒绝了。 知道爷爷不会轻易插手兄弟豪门内斗这种事,高宇就想了个主意,趁爷爷在门面时往神梦堂放把火,他再瞅准时机把爷爷给救了,来个救命之恩。 有了这份儿恩情,再说什么爷爷都不会拒绝了吧? 更何况当时他也没说去对付高铖,只谎称高老爷子中邪,让我们去驱邪,这样就万无一失,真把我给引去了。 本来爷爷就义愤填膺的,尤其听完我在商业城差点丢了性命,吓的直呼好家伙,说:“我说怎么最近老做那个绝后的梦呢!” “本以为是我们得罪了铖爷这尊活阎王会被报复,感情他那个私生弟弟才是真阎王,心狠手辣玩意儿!啊!tui!” 正当爷爷一口老痰吐向门口时,外边儿突然进来个人,长着一副倒霉相,一见我们顿时哭丧个脸:“刚才你们谁吐的啊?痰沾我衣服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白了爷爷一眼后赶忙跑出去将那人请进来,又给了几张卫生纸,让他抹干净,又说:“要不你脱下来在这儿洗洗,或者你这衣服多少钱?我们赔。” “算了算了,” 那人依旧哭丧着脸:“是我自己倒霉。” “这衣服上就算今儿没口痰味儿,明儿也会有别的味儿,我是被折磨够了,不过没想到就连来找个先生也这么波折。” 我一听奇怪,衣服穿久了有味儿很正常,洗洗不就得了? 至于这么怨天尤人的? 而且听他的口气像专门上神梦堂请先生的,就问他有什么事不妨说说,看我们能不能解决。 那个男的才说自己叫田园,被一桩糟心事纠缠十多年了,现在实在忍无可忍,想请风水师帮他解决一下。 我一听十分好奇,问什么事? 跟着就见田园伸出只手放到大伙儿面前:“看到这只右手了吗?我真想把它剁了。” “怎么了?” 大伙儿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田园一脸痛苦:“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们这儿有鸡蛋或者咸菜什么的没?拿点儿出来我示范给你们看!” “正好!” 黄天宝一直只手撑在沙发上跳到后面厨房,拎出一揽子鸡蛋:“顾爷爷刚告诉我厨房里新买了鸡蛋,问大伙儿吃不吃宵夜。” “你拿去试吧,怎么试?” 田园一听,走过去伸手轻轻碰了其中一个鸡蛋一下:“好了。” 大伙儿又是一脸懵逼:“什么玩意儿好了?” 田园立马从那些鸡蛋中捡出一个,狠狠掷在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空中突然飘起一股莫名的恶臭,我们几个一闻差点儿没当场去世,就连爷爷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卧槽!” 黄天宝顿时不淡定了:“核弹爆炸啊?” 庄梦蝶赶忙翻出几个口罩递给我们,我带上又赶紧去厨房拿吸味炭洒在鸡蛋上,半晌那臭味才慢慢淡下去。 “看到了吧?” 田园见怪不怪,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任何东西,一旦经过我手就会变的恶臭无比。” “碰鸡蛋鸡蛋臭,碰蔬菜蔬菜烂,只要有生命的,经我一触碰立马变质,成为这屎一样的味道。” “这不是屎味。” 我赶忙将那臭鸡蛋清理出去,同时听见庄梦蝶说:“这是尸臭,我们华南庄家世代学医,对这味儿熟悉得很。” 田园突然热冷盈眶:“终于有人相信我了。” “哎哎哎!” 黄天宝见他一副准备大吐苦水的样子,赶忙道:“你还是先说说,你手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儿吧?” 田园说这事儿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那会儿他正在外地读大学。 大学附近有条河,因为和学校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河边又栽种了很多柳树,盛夏时节很多同学喜欢去江边玩。 田园也不例外。 那天他和寝室几个哥们儿,下了晚自习闲来无事,就相约去江边走走。 说是走,其实是去打牌。 那会儿他们寝室没空调很热,灯不怎么明亮又怕让辅导员撞上,影响不好,不如去江边吹风痛快,还自由自在,想干嘛干嘛。 几人骑着自行车自行车穿梭在江边的柳树林,刚开始十分惬意。 谁知骑着骑着,田园就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他走在最后,一个不经意回头猛然发现江边一棵柳树下有堆火在晃,火边坐着个黑乎乎的人,似乎在烤火。 那人穿着旧式军大衣,边烤边发抖,似乎是落水了。 田园当时心好,一见那场面以为有人遇上困难了,打算上去帮帮他。 谁知走近一看,柳树下根本没什么烤火的人,也没什么火。 到处都是湿润润的黄沙,只不过柳树下的黄沙跟被狗刨过似的,眼尖的田园一下发现,黄沙里竟有一卷儿钞票! 第44章 抓尸右手 田园赶忙捡起来,一看全是一百块的票子。 虽然泡了水还很旧,但一共有五千出头,够他好几个月生活费呢。 田园赶忙悄悄将钱揣进怀里,一看小伙伴们也早走远了,这才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到了江边,正逢十五,明月高悬。 微风吹的十分惬意,加上刚捡了钱,田园心情大好,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水里砸去。 本以为会打出几个水飘。 谁知接下来只听“咚”的一声,石头像砸在什么东西上了。 什么声音? 几个人都十分好奇,赶忙走到江边发出响声的地方探头观看。 结果一眼发现一具尸体,正背朝上卡在江边的石头缝里,随着江中波浪起起伏伏。 而且尸体可能已经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了,浑身发胀五官肿的变了形,头发也掉光不知男女,就连身上衣服都几乎被水冲掉了色,但依旧能看出是件旧式军大衣。 而且尸体身上,刚被块石头砸出个大坑,不用说指定是田园刚扔的。 此情此景,田园和几个好哥们儿却一点儿不怕,反而觉得有点儿刺激。 毕竟他们网络小说看多了,甚至觉得江边遇上尸体这件事可以算一个大惊奇,几个人就商量把尸体捞上来看看。 其中一个胆小的怕诈尸不同意,田园还嘲笑他没种。 说这世上根本没什么将身僵尸之类的,人死后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知道了,要是他不敢以后就别自己混。 那胆小的生怕自己被孤立,当即不敢反对了。 田园立马踩着江边的石头爬了下去,另外几个哥们儿不知道尸沉江中,女仰男俯的道理,还递给他根树枝,让他一会儿把尸体翻过来看看是男是女。 田园蹲在尸体边上,寻思在水里不好翻。 还是决定把尸体弄上来再仔细看看。 这么一想,田园伸手一把抓住尸体的脚踝,想把尸体拖上来。 谁知这一抓,田园立即感觉自己的手被一阵凉哇哇的东西包围了,原来尸体已经被水泡的稀巴烂,他这一抓,手直接没入尸泥里了。 田园当即吓的一个冷战,情不自禁缩回手。 岸上哥们儿问怎么了,他也不好意说害怕,还是撞着胆子将尸体从水里捞过来,靠在岸上。 正当几个围观尸体想看看它是男是女时,田园忽然闻到一阵恶臭。 而且臭还是从自己手上发出来的。 那个味道,跟现在尸体身上发出的一模一样。 田园当时差点儿没吐出来,赶忙跑到江边疯狂的洗了又洗,又拿着边上泥土使劲儿搓,但不知怎么,依旧去不掉那味儿。 他的几个好哥们儿见尸体实在不好弄,赶忙跑回学校找绳子,同时吸引了一百多人前来围观,那些人中有个胆大的学长,还帮他们用绳子把尸体给到高处。 几人这才看到尸体的脸还在,眼睛却只剩下两个窟窿,眼睛鼻子嘴唇全都不了,两排牙齿突兀而整齐排在脸上,配上肿胀的头颅,怎么看怎么恐怖。 岸上同学一见,吓的吐个不停。 与此同时有人报警,还有人让田园和他几个好哥们儿保护现场,他们回去开车叫人。 过程中大概持续了一两个小时,那些人不知为什么没回来,差人也不知为什么慢吞吞的,迟迟没来。 但也在这时,田园看见那尸体的空荡荡的眼眶似乎朝自己动了,那感觉,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突然转出个眼珠子一闪而过。 田园当即一个激灵,差点儿没叫出声。 那尸体....尸体动了? 而且奇怪的是,田园他们一直守到十二点,四周的人都散完了,差人也不见踪影。 几人又等了一会儿,见实在没人来才扔下尸体回去了。 谁知第二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江边发现尸体的奇闻异事并没在学校传开,除田园宿舍几个哥们儿和那位帮忙拉尸体上岸的学长外,几乎没人记得发生过这件事。 要不是他们几个互相之间还记得昨晚的情景,田园都以为昨天自己在做梦。 不过手上怎么都洗不掉尸臭,清清楚楚提醒着田园,这件事是真的。 更诡异的是,就连田园在沙滩柳树下捡的五千块钱,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腥臭无比,像刚从尸体身上掏出来的。 从那以后,一切就变化了。 但凡田园手摸过或者触碰过的东西都会变质。 和刚才一样,如果他去超市买鸡蛋,只要碰一下,全部都会变成臭鸡蛋,蔬菜水果也不例外,味道都会和当初那具死尸一模一样。 因此他吃饭只能去外面吃,永远不能自己做,水果不能自己削,蔬菜不能自己拿,否则那如噩梦一般的尸臭会熏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带着尸臭的手一直跟着他十年,期间他精神崩溃过几次。 最严重的一次他被噩梦惊醒,当即疯了一样抓起剃须刀就要割掉那只手,幸好被他爸及时发现,将他送去医院。 醒来后手保住了,但因为他自杀,同时以为他精神有问题,公司也不敢再聘用他,让他辞职回老家。 回去后遇上个表叔,是个天生瞎子。 因为眼瞎不能干别的只能学算命,一见田园就说他身上有尸臭,还说他被鬼给缠住了。 田园当时就骂这个表叔胡说八道,他根本不相信世上有这种东西。 那表叔也没办法,只能做罢了。 时至今日他实在受不了手上尸臭的异味,这才又想起来以前那个表叔说的话,觉得有点儿相信了,但表叔已经去世,找不到人了。 他没办法到处打听,好不容易听说江城神梦堂有个顾铁口不错,既能看出你中邪什么原因,又能帮你解决问题,这才找了过来。 黄天宝一听说好耶,又能抓诡了。 爷爷却一摆手,说:“完全不用!” “顾老爷子!” 田园一下慌了,抓住爷爷衣服袖子就不肯撒开:“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问了好多人才打听到你老人家的!” “淡定淡定!” 爷爷赶忙告诉他:“我之所以说不用,是因为你这事儿通过医药就可以解决,完全不用抓诡那么麻烦!” 田园这才大喜过望:“真的?” 第45章 铁树开花 爷爷一指庄梦蝶:“我这侄孙女可是华南庄家的道医,一手诡门十三针专门驱邪治病,让她给你治,保证药到病除!” 田园本来大喜过望,但一见庄梦蝶此时一脸冷艳高贵,顿时生了点退却之意:“那得多少钱啊?” 谁知庄梦蝶面冷心热,转身就取针去了。 在他手上几个穴位扎好针后,庄梦蝶掏出一张黄符,一笔朱砂点在符胆里,跟着将符包在田园手上,那符立即无风自燃,吓的田园差点儿没当场把手给剁了。 不过庄梦蝶可没给他这个机会。 立马几根银针扎在他手上,让他动弹不得后,一番针灸。 不一会儿,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从他手上升起散开,他那双粗糙的手立即变的光滑无比,看着跟刚从皮里剥出来似的。 “好了。” 庄梦蝶利落拔下银针,又往田园手上塞了个鸡蛋:“你现在看看。” 田园握住鸡蛋吓得半死,差点儿没给扔出去。 不过下一秒,他的表情立即由害怕变为狂喜:“哎!好像没味儿了?!真没臭味了,你们看你们看!” 说完将那鸡蛋狠狠往地上一摔。 众人大惊,本来都做好捂住口鼻的准备了。 谁知半天也没什么异味,地上除了鸡蛋原本的味道,什么味儿也没有,刚才那种臭气熏天的感觉荡然无存。 田园不由得一阵狂喜,对庄梦蝶千恩万谢不说,还给我们神梦堂每人发了个大红包,这才回去。 他一走我手机就响了。 打开一看,一个陌生人发来条消息:“你好,我是高重光。” 卧槽! 这不是小胖子王铁那帅哥师兄吗?还真姓高啊? 那他跟高铖..... 没等我猜下去,高重光又说小胖子已经带着东西回天师府复命了,但他对前因后果不怎么详细,归档也写得不清不楚,想让我再说说情况。 我一看这也没什么,就跟高重光聊了起来。 讲完将近半夜十二点,爷爷他们几个早睡了,我也赶忙洗洗爬到铺上,谁知沾床就着不说,还做了个梦,梦的内容记不太清了,只知道那梦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还怎么都完结不了。 正当我心里怪烦的,想着怎么还从这梦里出不去了时,突然身体一阵摇晃,有个人把我摇醒了不说,黄天宝打雷似的声音响起:“不好啦!出大事了心楼!” 我揉着眼睛刚想问什么事时,黄天宝将手机往我面前一伸:“你和铖爷上热搜了!” 低头一看,我去! 还真是我和高铖。 标题也写得相当狂野:铁树开花,天星企业总裁高铖夜会神秘女子,亲自开车载回别墅共度一夜... 上面配着我和高铖在车上的照片,看样子是在从商业城回高家那条路上照的。 不过什么他妈共度一夜? 我不是接上黄天宝和庄梦蝶后就走了么?这些八卦杂志真特么会写。 “心楼,” 黄天宝说你这下可出名了,高铖以前可从没带过女孩子回去,现在被拍到和你共度一夜,你红了。 我毫不犹豫抓了个枕头丢过,说共度你妹啊!共度,昨儿晚上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么? 黄天宝说就是别人不知道。 我不明就里:“怎么的呢?”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伸出指头往下指了指:“你那个未来婆婆啊!就是傅眠他妈,正在楼底下闹呢!” “说你不守妇道,一边和傅眠纠缠不清,一边又和铖爷勾勾搭搭。” 我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我怎么和铖爷勾勾搭搭了? 我能和铖爷搭上线儿,那还不是得亏了傅眠的好表妹乔红鲤告诉铖爷我能给人续命,否则铖爷能找到这儿来么?人知道我是谁? 再说八卦杂志上写的根本就是断章取义无中生有,她闹什么闹? 赶忙冲下楼,正对上傅眠他妈怒火中烧,一见我更是跟吃了炸药似的对着我狂喷:“都是你!都是你坏了我们家名声!” “你和阿眠订婚我们家亲戚都知道,现在闹出这么个事儿,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你和高铖半夜幽会的照片,你叫我们颜面何存?” “我真是后悔!” “上回在黄家大院儿我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狐狸精!是个男的你就能跟他聊上两句!现在更是连铖爷都勾搭上了,够本事的啊你!” 我刚想回她两句,却见傅眠赶忙拦住他妈:“妈!说话别太过分了,我们是有求于人的!” 谁知这话一出,傅眠他妈跟点燃炸药似的,理所当然的插着腰:“求什么求?!” “她顾心楼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让我们蒙羞,是她对不起我们傅家,让她办点事还用求?” “这是她应该做的!!” 一丝q丝咪?! 什么就我应该做的? 先不说我和高铖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这和你们想让我办的事也得一码归一码吧? 谁知傅眠他妈一听更生气了,直接背着我对爷爷说:“顾老爷子,当初心楼和阿眠的事,你要知道我们根本没那意思,是你说非订婚不可,现在闹出这种丑闻,你说怎么收场?” 爷爷淡淡的说心楼和铖爷根本没什么,是八卦杂志乱写的,你要非借着这件事说出退婚我也没什么意见,但你不要到处乱说,污蔑心楼清白。 这下一语中的说出傅眠他妈心中所想,他妈顿时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好歹两孩子的婚约还在,心楼闹出这种事就是给我们傅家蒙羞,你得做些事情补偿我们家。 爷爷叹了口气:“说吧又有什么事,用得上我们心楼的只管开口,不用先占领道德高地把我们指责一番,生怕我们不帮你似的。” 就是! 傅眠他妈每次都这德性,似乎觉得好好找我们商量特丢面儿似的,非要压我们一头,明明有求于我们,还显得理直气壮。 见傅夫人被我爷爷直言不讳怼的说不出话,傅眠赶忙朝爷爷鞠了一躬,说:“爷爷你别见怪,我妈脾气不好又不会说话,人情世故也不怎么懂,您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又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的:“心楼,你不会生气吧?” 这话一出又被他妈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十分嫌弃的嘟囔了句:“没出息!” 我看在傅眠份上没理她,问到底怎么了。 第46章 碧眼金轮 傅眠才说:“是这样,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好老是胃痛,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他胃里长了个类似瘤子的东西要开刀。” 但奇怪的事情来了。 当主刀医生打开傅老爷子的胃时,却发现里边儿什么正常人该有的东西都有,就是找不到那瘤子,只能作罢。 本以为是场误诊。 谁知过段时间傅老爷子出院后,那种胃痛的感觉又来了。 去ct一照又是瘤子。 这回医生也不敢贸然开刀了,让回家养着,可也没见好,现在越来越严重,去医院开刀打开一看,胃里依旧没东西,详细检查也别的什么毛病。 可只要一回家,那种胃痛的感觉又来了。 傅家人这才想到会不会是风水问题,想找我去看看。 我一听,寻思就这么个事儿啊? 这么个事儿你直说不就得了,整得好好商量我会不帮你似的,非闹! 既然都说这份上了,那就走一趟呗。 幸亏黄天宝买了个车,我们神梦堂的人坐一起跟在傅家的车后就行,否则坐在傅家的车上,傅眠他妈还得哔叨。 不过路上乔红鲤居然给我发消息,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铖爷的事,那照片就是我找人拍的。” “你也算有本事。” “我把你能给人续命的事告诉铖爷,就是因为算准了你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逆天而行替人续命,这样你就会得罪铖爷,被他给弄死。” “谁知他不但没弄死你,还被你给迷住了。” “不过也不算什么坏事,高铖年轻有为又是江城说一不二的人物,你要是跟他在一起能获得什么不用我说吧?” 我一看不由嗤笑一声,说:“你想撮合我和高铖?” 乔红鲤说:“只要你和高铖在一起,准确来说你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都行,就是不要缠着我表哥。” “再说高铖和我表哥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不会放着那种有颜有钱的霸道总裁不要,专缠着我表哥这种毛头小子吧?” 这乔红鲤,都快给我气笑了。 都现代社会了,没听说过哪个表妹对表哥念念不忘的。 就想气气她:“不好意思,我就是对傅眠情有独钟,有句话你听过没,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嗯,我对你表哥就是这样的,你还是祝福我们吧!” 与此同时黄天宝开着车正赶上傅眠他们家车并驾齐驱,我看到乔红鲤捏着小拳拳砸了下窗户,跟着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才不理她,让开黄天宝开快点儿走他们前面去了。 很快到了傅家见到傅老爷子,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傅眠他妈那副德性,却还能做到江城除四大家族之外的,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的,原来有傅老爷子压福。 这傅老爷子神宫饱满,眼神端正,一看就是个正派人士。 不过肚大如斗,脸色蜡黄,深受病痛折磨。 饶是如此,我观察到傅老爷子眼中精光乍现,眼珠子通透发绿,书上管这叫碧眼金轮,主少年奇遇。 傅老爷子一听哈哈大笑,说:“早听说顾铁口相可通神,没想到他孙女也这么厉害。” “之前听说你这小姑娘救了阿眠两次性命我还不信,这回心服口服了,我少年时候啊,还真有个奇遇。” “而且要不是这奇遇,我们傅家也过不上现在的好生活,你们真得感谢我这次奇遇啊!” 傅家人一听,纷纷问什么奇遇? 毕竟从没听傅老爷子说过,要不是我今天我看相看出来,傅老爷子估计得带着这个故事进棺材,现在一听我问,这才和盘托出。 怎么回事呢? 傅老爷子年轻时,他们村儿发生过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 什么呢? 那会儿傅老爷子还跟自个儿老娘住在乡下黄土坡上,年代动荡民不聊生,男人都出去谋生了,剩女人和孩子在家。 傅老爷子他们家附近,就有户人家。 和他们家孤儿寡母不同的是,那户人家住着两个女人,据说是两妯娌。 他们的男人一个月十有八九都在外边儿跑营生,两个女人住在一起方便照应。 在那个几乎人人都吃不起饭的年代,两个女人居然还能经常吃上肉,而且他们家经常用猪肉炒咸菜,出来的味儿那叫一香,令和他们比邻而居的傅老爷子垂涎欲滴。 傅老爷子他们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么贫穷的年代,他们家还能有肉吃? 难不成她们家男人经常寄钱回家让两妯娌买肉? 结果一想也不对啊。 据说她们家男人已经在外边儿自身难保好几年了,做份儿苦工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哪儿来的钱寄给她们?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三年,大伙儿也在村里闻了两三年的猪油炒咸菜味儿。 那两妯娌也抠,虽说这两三年里经常吃猪肉,但从没分过一点儿半点儿沾了猪油的咸菜给村里其他人尝尝,更别提猪肉了。 不过转念一想,那个年代肉多奢侈啊。 自己能吃上就不错了,还分给别人? 本来这么一想大家也就释怀了,但总闻着那香喷喷的猪油味儿让人心里犯嘀咕,刚想着怎么找那两妯娌吵一架,发泄一下心中怨气时,她们家忽然不吃肉了。 别说吃肉,连猪油炒咸菜的味儿也没了。 大伙儿不明所以。 又过了两年,村里来了个陌生女人,带着几个年轻男人说是来找人的。 还说她老公是个杀猪匠,两年前挑着一大篮子猪肉上傅老爷子他们村儿里卖,结果一去不回。 她这一来,还真牵出桩惊天大案。 那个杀猪匠死了。 而且还是让经常吃猪肉的那两妯娌给杀死的。 怎么回事呢? 原来几年前杀猪匠走街串巷到村里卖猪肉,吆喝着刚好让邻居两妯娌给听见了。 而且一下把她们肚子里的馋虫给勾起来了。 你想啊那个年代,能吃饭就不错了,还能吃上肉那得是多有钱的大户人家啊? 两妯娌平时穷的连买米的钱都拿不出,哪儿能吃上肉? 可两人又实在对那一篮子猪肉馋的不行,尤其两妯娌间的大嫂,口水都快包不住了。 她为人又比小婶子聪明,就给笨头笨脑的小婶子出了主意,让她去叫住杀猪匠,赊两斤猪肉回来解馋。 并且让她告诉杀猪匠,让他一个月后上门拿钱。 小婶子不明白嫂子什么意思,一听这话问我们现在没钱买肉,难不成一个月后就有了? 第47章 红袍仙人 大嫂带着神秘的笑说你不用担心,现在只要你去杀猪匠那儿把猪肉拿回来,一个月后我自有办法。 小婶子头脑简单,还真听了她的话上杀猪匠那儿赊了十斤猪肉,两妯娌一起吃了个饱。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杀猪匠如约上门拿钱。 小婶子一见这人还真来就慌了,赶忙问大嫂怎么办? 毕竟现在她们穷的揭不开锅,可真没钱给杀猪匠啊。 大嫂就掩嘴一笑说你急什么? 你看你这小脸蛋儿长的如花似玉的,那不是现成的钱? 只要你去和他睡一觉,保管他不会再问你要肉钱。 小婶子听了觉得有道理,更何况丈夫长年累月不在家她也有点儿耐不住寂寞,就去勾搭了杀猪匠。 一来二去,杀猪匠还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仅每个月免费给她送几回肉吃,还经常和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而他们不可描述时,大嫂居然在门口给他们望风。 为的就是完事后,杀猪匠也能分两斤猪肉给自己。 两人这种以肉换肉的关系持续了一两年,小婶子经常和杀猪匠一起厮混,杀猪匠也经常给两妯娌送肉。 这也是为什么,在那个饥一顿饱一顿的年代,两妯娌还能吃上肉的原因。 后来杀猪匠腻了,而且他经常提出去的肉没换回相应的钱这事儿被他老婆给发现了,还顺着这点子线索发现了他和小婶子的龌龊勾当,并警告他和小婶子一刀两断,否则就闹的人尽皆知。 不管在什么年代,搞破鞋让人知道了总不是一件好事。 不说别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杀猪匠不想让千夫所指,就趁着一天赶集的功夫,提着一扇猪肉到小婶子家,要和小婶子一刀两断。 小婶子倒没什么,毕竟她头脑简单。 都能让人给忽悠的和杀猪匠搞破鞋了,还有什么办法面对杀猪匠的分手说不? 但边上的大嫂一听这话可不依。 说我们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婶子,让你玩儿就白玩儿了? 杀猪匠问她想怎么样? 大嫂的眼光就瞥向了杀猪匠放在地上那一篮子猪肉,说除非你把这东西给我们,另外再送我们一头母猪,这事儿就算过去。 杀猪匠不同意。 那个年代肉多值钱啊? 之前已经给过她们不少猪肉,现在居然还狮子大开口,一口拒绝后,提起地上的篮子转身就走。 谁知那大嫂和小婶子舍不得一篮子猪肉,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顿时着急不已,情急之下抓起根棒槌就狠狠朝杀猪匠头上敲去。 本来她们是想把杀猪匠敲晕后扔到门外去,再把他的猪肉占为己有。 这样即使他醒过来再想把猪肉要回去也要不回去,已经下肚了。 谁知这一棒槌太用力,直接把杀猪匠给敲死了。 两妯娌一见自己杀了人,都吓的魂不附体,可是大嫂到底比小婶子冷静,就叫小婶子跟她一起把杀猪匠埋了。 怎么埋呢? 大嫂说杀猪匠人高马大,如果不分尸,不仅没法运出去埋,就算埋在哪个坡上,一不小心也是让野狗给刨出来或者让雨水冲出来,那样她们就完了。 她想出个办法,分尸。 让小婶子跟她一起在卧室将杀猪匠放干血分成小块儿,又找来几个农村平时腌咸菜那种广口注水坛子,将尸块放在坛子里,盖上盖子以水泥密封。 之后埋在床底下。 对,就是她和小婶子每天睡觉那张床。 处理好杀猪匠的尸体后,两妯娌还若无其事出门买菜,把杀猪匠留下那一篮子猪肉煮来吃了。 那天过后杀猪匠就消失了。 毕竟那个年代又没什么监控,科学技术也不如当今发达,杀猪匠的家人都以为他人间蒸发了呢。 一晃又两年过去了,眼见还真没人再提杀猪匠的事儿,两妯娌这才慢慢放松警惕。 看到镇上相关部门贴的寻人启事也不再胆战心惊。 毕竟谁能想到他们要找的杀猪匠,早已变成具尸体,在她们平时睡觉的床底下埋着呢。 两妯娌每天晚上睡在那张埋有尸体的床上,却也觉得没什么不妥,甚至觉得以前鬼神之说都是骗人的,什么人死后会变成鬼魂报复,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这人死了,就是一堆烂肉,被她们装在坛子里埋在床底下。 正当她们自鸣得意时,杀猪匠的老婆却找上门了。 她不知得了什么高人指引,竟直接找到两妯娌家的床底下,挖出好几个水泥密封的坛子还报了警。 当时这件事一出,立即轰动全村。 甚至附近其他村子的人听说,都赶着上两妯娌家看热闹。 傅老爷子当时做为一个充满好奇心的青少年,又离两妯娌家最近,自然在杀猪匠老婆找上门闹事时就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他趴在黄泥土砌成的围墙上,目睹了一切。 包括那几个装着杀猪匠尸块儿的坛子让人给挖出来。 而且当法医掀开盖子那一刻,傅老爷子似乎看到个什么红色的小东西从坛子里飞出来,在他眼前晃了一圈,猝不及防就顺着他鼻子钻了进去。 傅老爷子当时吓的魂飞魄散,拼命往家跑。 回去后当天晚上就生了场大病,高烧昏迷不醒,差点儿没把他老娘给急死。 可他在昏迷时却做了个梦,梦中一个身穿红袍的男人对他说,你这小伙子命格不错,以后必有作为。 但你地格和人格都太凶,所以注定命途坎坷。 要想成功,少不了我帮你。 我也愿意帮你,只要你让我住在你身体里,从今往后你的人生一定会一帆风顺,平步青云。而且衣食不愁,大富大贵。 傅老爷子一听这几个词,当即动了心同意红袍人的话。 跟着那个红袍人又告诉傅老爷子,说你要记住,我现在住在你身体里,以后无论如何,不能让穿青衣服的家伙也住进来。 否则,不仅你的荣华富贵到此为止,就连我也会烟消云散。 傅老爷子讲到此处停了一下,傅家人却早听的入迷,尤其傅眠,赶忙追问:“爷爷,那个红袍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第48章 造化命精 傅老爷子也这么问过红袍人。 红袍人说自己叫命精。 是一种能让人的命运由怀变好的神虫,通常只居住在深山老林里,靠吃人参和茯苓为生。 二十年前,还是个小孩儿的杀猪匠上山挖茯苓给病重的老父亲炖汤。 连带着把正在一堆茯苓里呼呼大睡的命精也给挖了回去,炖了一锅排骨汤给老人喝。 可老人还没喝上这汤就嗝屁了,杀猪匠只好自己把汤喝了,连带着也把命精一起吃到肚子里。 这命精就让杀猪匠过上了好日子。 杀猪匠喜欢吃肉,命精就让他当上了专职杀猪的,而且不管什么年代,不管年运温饱还是贫穷,都保证杀猪匠有肉吃。 这也是为什么在那个人人几乎都吃不饱的年代,杀猪匠还能有肉出来卖,是因为命精在帮他。 不过也正因为这肉,给杀猪匠带来杀身之祸。 杀猪匠死时,命精没及时从他身体里出来,这才跟着杀猪匠的尸块儿一起在坛子里被封了那么久。 后来坛子一打开,它就冲了出来。 刚好被趴在黄土墙上看热闹的傅老爷子吸引,飘飘忽忽就上了他的身。 傅老爷子听完就问它,说既然你刚才说能让我大富大贵,平步青云。为什么你在杀猪匠身体里呆了那么久,他还没能富贵双全,而仅仅只是衣食不愁而已? 命精回答人各有命。 杀猪匠的命格平凡,衣食不愁已经到了极限,再想别的反而容易有杀身之祸。 这不,正因为杀猪匠饱暖思银欲,嫌弃自己老婆太丑,用换猪肉的方式和那两妯娌中的小婶子发生关系,这才送了自己一条小命儿么? 但傅老爷子不同。 傅老爷子是天生的大富大贵之人,命中注定要平步青云的。 不过中间要经受许多坎坷。 命精能做的,就是让傅老爷子的经历少些坎坷,不用经历太多磨难就能到达人生巅峰。 傅老爷子那会儿虽然还在昏迷中,但听了这话还是大为不解,认为你命精既然那么厉害,能左右人的运势,为什么还要纡尊降贵呆在我一个小小凡人身体里,还甘愿为我扫清人生路上的艰难险阻? 这不无事献殷勤吗? 老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命精这才如实禀告,将自己老底和盘托出。 说他本来是天上一个神仙,还是能一念之间定凡人穷通那种司命大神。 有一天,玉帝身边的一个大倌儿要下凡历劫,让他给写个历劫本子,设计点儿有意思的人生,最好能经历磨难还要有心得体会。 可那大官儿的想法,是让命精随便意思意思。 用现在的话来说叫放点儿水,在人间磨难这件事上不用太过认真了。 命精当时连连答应。 可后来一喝多酒,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还趁着酒劲儿一时兴起,给那大官儿在人间的生活整的一波三折磨难重重,搞的那大官儿在人间还没活过三十岁就绝望自杀了。 大官儿去世归位,第一件事就是重重惩罚这个命精。 他不爱喝酒吗? 大官儿就贬了他的神位,让他下凡做个普普通通的命虫。 而且还让一种叫酒虫的凶神恶煞,天天追着他咬。这东西本来和命精就是天敌,后来又有了大官儿授意,对付起他来更是不遗余力。 命精苦不堪言,这才躲到茯苓里逃命。 结果误打误撞让杀猪匠给吃了,他一见在人身体里呆着挺好,又不用担心被酒虫追杀,这才在杀猪匠身体里住了二十多年。 现在杀猪匠死了,坛子又被掀开。 他无处藏身,才慌不择路落到最近而且命格最吸引他的人,也就是傅老爷子身上。 这傅老爷子是个天生的大富大贵之人,有他在,酒虫不敢近身。 一直一言发的我听到这儿,立马对傅老爷子说:“我知道您为什么腹痛不止还得了腹部绝症,您应该是误食酒虫了。” “酒虫?” 傅老爷子一听,连连摆手说不可能。 还说自从他那次高烧昏迷醒来后,他的人生还真一帆风顺,没到三十岁就已经拥有不菲的身家。 他心里就明白红袍人说的都是真的,他能保佑自己。 那么他和红袍人就是相依相生命运共同体,他好过自己也好过,他不好过自己恐怕还得运途坎坷。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一帆风顺呢? 既然红袍人害怕酒虫,傅老爷子连酒也戒了。 又听红袍人说那酒虫穿的绿衣服,索性连一切绿色的东西也不吃,哪怕是人体必要通过吃青菜摄取维生素,傅老爷子也只有用医学手段解决。 如此小心翼翼,怎么还会吃入酒虫。 “是真的,老爷子。” 我说:“不然怎么解释您一向身体健康,连个感冒都没有过,现在却突然身患重病,还是肚子里生癌细胞这种不治之症?” 毕竟刚才我看了一下,傅老爷子卧室的风水就是招虫眼而亡的格局。 也不知是哪位大仙设计的。 傅眠也立马明白我的意思,惊呼一声:“也就是说,爷爷肚子里现在有个酒虫,搞不好这个酒虫已经杀死了命精,现在还要害爷爷?” 我点点头:“傅老爷子,请问你最近是不是没再跟命精说过话呢?” 傅老爷子若有所思:“的却没有。” “不过我和命精,自从少年时期那一次对话之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你何以见得命精已经不在我身体里,甚至已经死了呢?” “这个不难,” 我说你再想想,是不是生病前一段时间特别爱喝酒?简直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 傅老爷子一想还真是。 我又让他再仔细想想,这嗜酒如命的习惯,是不是在前段时间吃下某种东西之后才开始的? 傅家人一想还真是。 几个月前老头子爱上了一样美食:炖猪肺。 那会儿正值年初,家里佣人不知从哪儿提回一笼猪肺给傅老爷子炖了吃,从此傅老爷子就爱上了猪肺下酒的味道,顿顿喝酒都离不了这个东西。 说来也奇怪。 之前傅老爷子怎么喝酒怎么吃肉都不胖也不长肚子,可自从爱上了香叶猪肺下酒,他那肚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的一天比一天大,都快赶上个孕妇了? 第49章 红煞披头 傅老爷子也经常叫肚子痛,可去医院查出瘤子后,总到开刀时候瘤子就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 但每次一回家,那胃部的痛感又实实在在发作了。 一听我刚才说风水,想着会不会是自己住处不好的原因,让那些不好的能量给霍霍了。 我刚开始也以为是这样,可等着看完傅老爷子的住宅风水,发现没有会导致家中父亲得癌症的风水,倒是有个红煞披头,主家中女主人中邪去世。 傅老爷子一听,说自己夫人年轻时就是得了急性白血病去世的。 去世之前下身流血不止,连脑壳里都浸满了血。 后来有个江湖术士看到她的遗相,说她是让那种生孩子死在产床上的孕妇给缠上了,这才匆忙去世的。 一见我说的这么准,傅老爷子更信了几分。 又告诉我,其实当时连医生都不明白,为什么傅老爷子夫人身体里的血小板会减少的那么快。 结果江湖术士告诉他,因为是被邪物缠上了,邪病才检查不出为什么。 所以傅老爷子问我,自己这病是不是也让邪物给沾上了。 我摇头说不像。 他们看风水的都会望气,没看到傅老爷子这个住宅里有什么邪气啊。 倒是病气和绿气挺重的。 傅老爷子一听,问什么叫绿气? 这会儿傅眠那无所事事的堂哥傅平也来了,一听这话惊讶道:“不会是绿帽子那个绿气吧?难不成我奶奶生前还给我爷爷送了草原,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 我赶忙拦住他,生怕他再给气着了。 又给他们解释,所谓绿气在风水上是物灵之气,也就是一些有灵性的动物。这绿气在傅老爷子头顶上,岂不说明傅老爷子身体里有什么东西。 但傅老爷子说过命精身穿红袍,就算有气也该是红的,怎么会是绿的? 那么只有一个真相,就是傅老爷子的的确确误食酒虫了。 书上说过酒虫的酒气就是傅老爷子身上这种绿色的。 而且刚才不说过了吗? 老爷子最近不仅爱喝酒,还爱炖猪肺下酒。 “那就对了。” 我一听,一阵见血道:“那么傅老爷子第一次吃的猪肺,绝对有问题。” 让我这么一说,傅家人都想起来,老爷子真的是在第一次吃完猪肺以后爱上喝酒的,以前滴酒不沾,现在顿顿酒不离手。 连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以前傅家人不明所以,现在知道命精的事,想着红袍人明明说过自己有个叫酒虫的天敌,那玩意儿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通常还住在酒缸酒瓶儿里,喝酒很可能引来酒虫。 那傅老爷子不可能明知故犯,专挑酒喝。 指定是身上招惹酒虫了。 傅家人这么一说,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傅老爷子,脸也立即沉了下来,转过身不悦冲身后一个老头子道:“来福,我第一次吃的猪肺是谁拿来的?” 来福一听,战战兢兢:“老...老爷,不是我。” “不是你?” 傅老爷子横眉冷对:“上回你第一次把猪肺提回来,兴冲冲的要给我煲个从没喝过的猪肺汤,不是你是谁?” 来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真不是我老爷,我那是为了讨您欢心故意说的。猪肺,猪肺是我拿回来的不假。但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给我的啊!” “谁?” 傅老爷子一听他跟挤牙膏似的,问一句说一句,不耐烦道:“来福,你跟我十一年了,我们名义上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但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待你不薄。” “你要是再不说,我只有开除你再做决定了。” 来福一听,知道傅老爷子雷霆之怒,顿时吓的不轻,赶忙和盘托出:“老爷老爷,我说。猪肺确实不是我买的,是一个叫映红送给我的。” “您对映红还有印象吗?” “映红?” 傅老爷子一听,眉头皱的老高:“谁呀?” “就是....就是....” 来福小心翼翼的盯着傅老爷子:“八年前在咱们家做工,专门负责花瓶和一系列艺术品清洁卫生的那个映红啊。” “老爷您当时钦点这位映红做这个职位,说她读过书,身上有点子文墨,这才照顾得好您珍视的那些艺术品呀。” 傅老爷子一下想起来了,抽着烟问:“就是跟着守正和守才年纪差不多那个妇人?” 傅守正和傅守才,傅老爷子的两个亲生儿子,实打实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是是是!” 来福又战战兢兢看了傅守正和傅守才一眼:“就是她。” 让来福这么一说,傅老爷子一下想起那个映红,顿时脸色更不悦了,指着傅眠他大爷傅守才破口大骂:“当初本来看着映红长相老实,以为是个安分守己的。” “没想到她竟然暗地里勾搭你。” “这两人经常肆无忌惮,当着我面儿就敢眉来眼去。当时守才已经有老婆并且已经怀孕,傅守才却非要离婚和这个映红在一起!” 后来婚是离了,可把傅老爷子气不轻。 不仅狠狠打了傅守才一顿,还把那个映红赶回乡下种庄稼,再也不许回傅家,现在一听来福这么说,当初映红的样子一下浮现在傅老爷子脑海中:“我都想不通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是怎么勾的傅守才魂不守舍的?” “她现在送猪肺给来福,还让来福把猪肺拿给自己,莫非是想报复?” 立马大手一挥:“去把那个映红给我找来,我要当面问问她,究竟对我这个老头子存的什么心思?” “爸爸,” 傅守才一听,顿时着了急:“求你网开一面....” “怎么?” 傅老爷子一听傅守才为映红求情,十分不悦:“你要为那个要害你爸爸的贱女人求情?究竟是你对她余情未了呢?还是害我这事儿你也有份儿,怕带她来露馅儿啊?” 傅守才立马低下头不敢说话。 毕竟现在傅老爷子年事已高,正在决定如何分身家。当年他和映红那件事本来就让傅老爷子十分不喜,现在又多出个有份参与害老爷子的说辞。 这两个罪名无论哪个,他都吃不起。 第50章 人肺生虫 管家来福趁着这功夫想偷偷溜出去,也被傅老爷子叫住了。 于是乎一大群人就等着傅家其他人去把那个叫映红的给找来,结果是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愣把映红给拧回来的。 我一看,那个叫映红的女人估计怎么也有五十出头了。 但保养得宜,看着也就三十多,哪儿有点庄稼人的样子? 傅老爷子自然也注意到面前的女人这些年似乎过的不错,张开问道:“映红,这些年你过的可好啊?” 映红做贼心虚,一听这话结结巴巴:“还...还好,多谢老爷子关心。” “喔,我看过得也不错。” 傅老爷子又淡淡瞥了她一眼:“记得当年,我把你赶回乡下种庄稼,现在看你长的这么滋润,就知道你地里收成丰富,怎么样?这段时间农活不忙吧?” 映红不明白傅老爷子这话什么意思,加上现在也不是农忙季节,只能顺着他的话断断续续:“不...不忙,现在刚刚过年,大伙儿都闲着。” “难怪!” 傅老爷子顿时一声冷哼,对着映红疾言厉色:“闲鱼玩意儿!难怪有闲工夫作妖害我!” 映红还想狡辩:“傅...傅老爷,您这话的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 傅老爷子忍不住痛骂:“你还给我装傻?!” “我问问你,几个月前,你是不是送给我的管家来福一笼猪肺,叫他拿给我吃?难道不是你明知那香叶猪肺里有酒虫,专门送来害我的么?” “傅老爷,冤枉啊!” 映红揣着袖子战战兢兢:“我是给过来福一笼猪肺,但那是我送给来福下酒的,根本不是给老爷你的啊!” “至于来福为什么要把猪肺转送给你,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猪肺这种不值钱的玩意儿,要送给您,我怎么拿得出手呢?” 说完还转头看了来福一眼。 来福顿时大惊失色,指着映红:“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明明是你说种庄稼收成太低,想着还是以前在傅家干活儿工资高。想让我给老爷子说说好话,这才把新鲜猪肺给我,让炖给老爷子吃了,好让老爷子念着好。以后再想吃问起猪肺的事儿来,我也好帮你美言几句啊!” “我哪儿知道那猪肺有问题,要是知道里边儿有酒虫,打死我也并不会拿给老爷吃啊!” “嗯?” 傅老爷子一听,质问:“来福,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映红离开咱们家好几年了,她家远在乡下不说,你们又没什么联系。” “为什么她让你把猪肺拿来给我吃,你就拿来了?” 来福一见瞒不过去,只得如实相告,伏在地上道:“不瞒老爷,当初映红刚来傅家时我们两就好上了,而且...而且还是我帮她引起大少爷注意,他们后来才走在一起的。” 傅守才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不好了。 时至今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爱的要死要活,还为了她不惜抛弃孕妻的女人,竟然在和自己好以前,早就和管家来福勾搭上去了。 这....这是头顶青青草原啊! 映红一听来福掀了自己老底儿,更是恼羞成怒,指着来福:“你胡说!” “我看明明是你自己想害老爷,在猪肺里加了东西,现在事情败露,却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李来福,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要不要脸?” “什么叫我害老爷?” 来福一见映红把矛头转向自己顿时也急了:“猪肺明明是你送的,是你提着那玩意儿找到我,不仅苦苦哀求,还用自己身体引诱我,跟我做了头发我才答应帮你把猪肺送给老爷的。” “不然我们都好几年没见了,老爷又那么讨厌你,凭着以前那点儿交情,我为什么要帮你送这玩意儿?还要帮你在老爷面前说好话?这不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映红一听,还想说话。 却被傅老爷子一伸手打断:“够了够了!你们那些龌龊事我没兴趣听,我现在就想知道,映红,你送给我的猪肺里到底加了什么?” “为什么我吃过你的猪肺后,就得了绝症?” 果然,一直极力开脱的映红一听绝症两个字,眼中立马闪过一片喜色。 但她依旧死鸭子嘴硬:“没有。” “老爷,我让来福送给你的就是新鲜猪肺,刚从我们家新杀的猪腔子里摘下来的。我生活太苦了,想重回傅家干活。” “但我知道老爷因为以前的事不会接纳我,我又因为以前在您身边干过几年活儿,知道您爱吃猪肺,所以才投其所好,托来福送新鲜的猪肺给您,想让您看在这口吃食的面儿上,让我重新回傅家做事。” “怎么难道给老爷送点儿猪肺吃,也有错吗?” 见映红梗着脖子,说来说去都是这套说辞,傅老爷子一时没了主意,赶忙看向我。 我就说:“你送猪肺没错,但如果送的是人肺就过分了。” 傅家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人肺?” 我点点头,说映红最开始给傅老爷子吃的根本不是什么猪肺,而是人肺,还是那种因为爱喝酒最后死在喝酒这件事上的酒鬼肺。 这话一出,映红不淡定了,下意识问了句:“你...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当初她为了这笼人肺,大着胆子却挖那个死鬼的坟时,差点儿没被那具面容恐怖的尸体吓的魂飞魄散。 之后她最怕人提起的,也是人肺两个字。 所以刚才不论傅老爷子怎么说猪肺,她都对答如流。直到我叫出人肺两个字,她才控制不住露了馅。 那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得多亏爷爷有本手抄,是他年轻时走南闯北的经历和见过一些奇闻异事的合集。 刚才一听傅老爷子说酒虫,我就想起爷爷的笔记里写过,这酒虫不仅嗜酒如命,而且还爱在人体栖息。 所以两相结合起来,酒虫喜欢栖息在爱喝酒的人身体的器官中。 而且选择的器官不是肝也不是肾,而是人用来呼吸的肺部。 因为肺上有很多小孔。 酒虫喜欢在里面产卵,而人因为被酒虫卵堵住肺部,过不了多久也就死了。 而傅老爷子吃的那个人肺里,多半是有未孵化的酒虫卵。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傅老爷子吃下去好几个月没事,现在却突然发病检查出腹部癌症了。 估计因为酒虫卵在里边儿孵出幼虫了。 这东西又是命精的克星,自然让命精一命呜呼了,傅老爷子没了命精保佑,这才一下得了个怪病。 傅老爷子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感情自己现在这样儿还真是让面前这个叫映红的女人给害的。 就忍不住问她:“我跟你无冤无仇,甚至多年前年前你勾引我儿子,害的他抛妻弃子,我也没对你怎么样,只是把你赶出去,你现在为什么要害我?” 第51章 新仇旧恨 “什么无冤无仇?” 映红一听,冷哼一声,说:“十前我和大少爷真心相爱,你却因为世俗偏见不肯让我们在一起,棒打鸳鸯,害的我只能回乡下和我那个又老又丑的老公一起生活。” “现在,我女儿和大少爷的儿子真心相爱,你居然又不同意,还拿了笔钱让我女儿有多远滚多远。” “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傅老爷子一听,十分疑惑:“你女儿?” “没错,” 映红说:“我女儿小香,在大少爷的二公子傅平的公司上班,是大少爷的秘书。两个年轻人都血气方刚的,加上天天在一起上班,日久生情,一来二去好上了。” “两人本来商量着要结婚的,你却因为小香家世不好,不让他们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我女儿都怀了傅平的孩子了,现在你棒打鸳鸯,我女儿也流产了,你高兴了?我能不恨你吗?” “我就是要你死,你要是不死,我女儿还怎么和傅平结婚呢?” 傅家人一听,纷纷看向老爷子。 傅守才更是不可思议喊了声:“爸?您怎么能干这种事?”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傅平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您怎么能横加干涉,还棒打鸳鸯呢?” “嚷什么嚷?” 傅老爷子一见傅守才这样,又指着他一顿痛骂:“你真是没出息让映红给吃定了,一听到她和她家人有关的事都这么不淡定,咋就不听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说的?” “事实上,去年我就发现那个叫小香的女孩儿和傅平在一块儿了。” “我之所以横加干涉,不是因为看不惯映红,那会儿我根本不知道小香是这个映红的女儿,我只知道我让人去调查这个小香,发现她私生活极其不检点,用现在流行的话怎么说来着?” “喔,就是个捞女。” “像这种一心想找个富二代上位的小女人,我怎么可能让她祸害我孙子?再说,她怀的孩子也不是傅平的。” “什么?” 傅平一脸不可置信,仿佛还不敢相信小香给自己带了绿帽子。 映红却理直气壮,说孩子不是傅平的怎么了,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孩子是谁的有什么关系?” 傅平顿时不淡定了,冲上去就给了映红一巴掌:“谁他妈和你女儿真心相爱,老子就是和他玩玩儿!” 映红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姑爷,你别怕,你爷爷那老不死的被酒虫给啃了,他活不了多少时候了,你就别在他面前演戏了吧?” 傅平又毫不客气给了映红一脚:“演你麻痹啊!你是不是有病?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女儿结婚了?你叫谁姑爷呢?” 映红对傅平的咒骂充耳不闻,仿佛一门心思认定了就是傅老爷子棒打鸳鸯害的她女儿,坐在地上指着傅老爷子咒骂不已:“你这个老不死的,从中作梗,破坏我女儿和傅平的姻缘。” “既然你不死,那我就帮帮你啊!” “早听乡下人说酒鬼的肺里有酒虫,吃了会让人生绝症,现在一看果然是真的,哈哈哈。老不死的你快死吧,只有你死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这话一出,傅家人当即炸锅了。 都没想到映红这么不要脸。 个个气的撸起袖子想打人。 傅老爷子却气定神闲,转过头指着映红问傅眠:“刚才这个人说的话都录下来了吗?” 傅眠点点头:“录下来了爷爷。” “不仅录下来,我还让去调了咱们大厅的监控,截取刚才映红进门的录像,这下证据确凿,够判几年刑的了。” “可以,” 没等傅老爷子开口,傅眠她爸傅守正已经冲边上的保安队长吩咐:“把这个女人送到差馆去,让她好好吃几年牢饭。” 映红面无表情被拉下去,看着我的眼神却阴森森的。 她恨。 心想要不是这个小丫头,自己完全可以以猪肺搪塞过去,何至于一听说人肺两个字就露了马脚。 下次再见到,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丫头。 此时的哪儿知道映红心里想什么,因为这会儿傅眠正拉着我一个劲儿问:“心楼,现在我爷爷肚子里的酒虫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消除吗?” 我一听,说:“傅老爷子要是信的过我的话,我可以想想办法,将老爷子肚子里的酒虫给吊出来。” 这话一出,居然没人反对。 一来因为傅老爷子现在虽然看着精神矍铄的,实际上可以说病入膏肓,不论我有什么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二来经过刚才那一幕,明眼人都看的出,我确实有点儿本事。 现在这么一说,傅家人包括傅老爷子都想看看,傅老爷子肚子里是不是真能吊出个酒虫,从而证明我当真有两把刷子。 于是我就让傅眠去准备一个大酒盆,再拿上几支上好的洋酒,将洋酒全倒在酒盆里,放在傅老爷子面前。 傅老爷子见了酒,立即扑了上去想喝个痛快。 却被我一把提起后领子扔到身后的凳子上,抄起地上的麻绳捆了个严严实实。 跟着又把酒盆端到傅老爷子面前放下,拿出支勺子不断搅拌面前的液体,整的酒香四溢,连我这个不喝酒的人都有些陶醉了。 傅老爷子此时更是状似疯魔,盯着面前的酒水,两只眼睛放出一种渴望的精光:“酒!给我喝酒!我要喝酒!” 我将酒盆放到傅老爷子够不到的地方,一个劲儿的搅动酒盆:“你过来呀!” 傅老爷子见状,那简直是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一个劲儿向前扑腾,可无论再怎么扑腾,却始终无法向酒盆靠近半步。 傅家人看的于心不忍,纷纷求我给老爷子喝一口。 却被我一口拒绝。 “不行,傅老爷子要喝就自己起来喝,我是绝对不会给老爷子送过去的。” 说完还手上木勺子一抡,装满美酒的木盆被我敲的当当响。 这声音刺激的傅老爷子更疯狂了,流着哈喇子,不顾形象就要往酒盆那边靠,可我也不直用了什么手法打结,任傅老爷子怎么使力也无法挣脱半分。 傅老爷子急的兹哇乱叫,却始终无法靠近酒盆半步。 好半天后,傅老爷子居然筋疲力尽睡着了。 “这,” 傅眠一见爷爷脑袋向后垂,顿时目瞪口呆:“心楼,爷爷怎么了?” 第52章 别有用心 傅平也跳起来质问我:“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我却一摆手:“别激动,你们一会儿再看看。” 跟着依旧不断搅动手上那个木盆,整的酒香四溢。 结果惊人的一幕立马发生了。 在酒水的诱惑下,昏迷中的傅老爷子竟情不自禁张大嘴巴,似乎在等着我喂酒,而且那嘴越张越大,几乎到了个正常人无法达到的宽度。 众人正吃惊不已,忽见一条小手臂粗的大虫子从傅老爷子口中爬出来,扑通一声掉进酒里。 “这是什么?” 傅平第一个叫出声:“我的妈呀!这么大的虫子!” “我没看错吧?” 傅眠也揉了揉眼睛:“这么大的虫子,是从我爷爷嘴巴里钻出来的?” 我点点头:“这就是酒虫。” 傅家人一听,仔细朝酒盆里一看。 发现盆里的东西不仅红彤彤一根,而且没有眼睛,浑身上下光溜溜的,跟个蚯蚓似的,还粘着些滑滑的粘液,看上去十分恶心。 “快!” 傅守正赶忙吩咐边上的佣人:“把这东西拿下去丢掉。” 几个穿统一制服的人一拥而上,就要动手。 结果却听我大喝一声:“慢!” 我说:“这东西好酒怕火,一会儿记得找个干的酒坛子把它装进去,再进火里烧掉,否则杀它不死。” 傅眠一听十分好奇:“杀不死会怎样?” “它会逃走。” 我说:“等它跑出去,以后又会附在其他人身上,继续祸害别人。” “那的却是个祸害。” 傅守正大手一挥:“快丢出去。” 几个佣人端着酒盆鱼贯而出。 与此同时傅守才一个眼神,傅平心领神会,悄无声息跟了出去。 此时的屋子却没人察觉傅平不在,他们的心思都在傅老爷子身上。 眼见傅老爷子被吊了酒虫,几个人手忙脚乱把他从椅子上解下来抬到床上,又从外面请了位神医回来诊脉,而这位神医,居然是孙思邈的后人。 此刻孙神医坐在床边捏着傅老爷子的手腕把脉,沉吟了一会儿,又一而再再而三确定一番,才起身对傅家人道:“恭喜恭喜,老爷子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真的?” 傅守正一听:“那我爸肚里那个瘤?” “呵呵。” 孙神医忍不住笑:“什么瘤什么癌症,都是假。不过是刚才从傅老爷子身体里出去那东西作祟罢了。” “现在那东西让先生给吊了出去,老爷子自然身体康健。” “诸位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送老爷子去医院查查。” “不不不,” 孙神医在傅家何等地位,他都说老爷子好了,傅家人怎能不信:“孙神医医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我们怎么能不信你。” “那就好,” 孙神医说:“这几天让老爷子好好休息,我再开几副中药方子,你们按方子给老爷子煎药服用,定能康健无虞。” 此时见着孙神医的我就纳闷儿了。 既然傅家有神医,而且还是孙思邈的后人,为什么不直接让神医给老爷子治病,反而找我这小丫头来治老爷子? 而此时傅老爷子心情大好,更笑眯眯看向我:“心楼啊!” “这回多亏你识破其中关窍,否则什么酒虫人肺的,我老爷子简直一无所知,你救了我老爷子的命,想要什么你说,我指定答应你。” 我赶忙说傅爷爷你客气了,您是阿眠的爷爷,从小对他照顾有加,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您康复,现在您度过劫难雨过天晴,我和阿眠都为您高兴,只要您身体健康就是最大的礼物。 傅老爷子直夸我懂事,但还是要送我银行卡。 我一听那卡数额太多本来不想收,但又转念一想我是没问题,黄天宝和庄梦蝶岂不白跑一趟,他们也出力了,这钱有他们一份,就收下了。 谁知我刚收下,傅眠他妈就偷偷将我拉到一边数落:“你刚才瞎说什么?” “什么叫老爷子身体健康就是最大的礼物?” 我一脸懵逼:“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 傅眠他妈理直气壮:“你对老爷子有救命之恩,刚才他问你要什么的时候,你就应该以阿眠未婚妻的身份,多替阿眠要些股份!” 我一听:“抱歉!傅夫人,这种事我做不来!” “什么做不来!?” 傅眠他妈越来越生气,指着我:“你就是没用!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你和阿眠订婚了!” “这事儿要是红鲤给老爷子办成的,不用我开口,她早向老爷子提这要求了!” “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我特么就呵呵。 我有什么用? 要没有我,你儿子早在奈何桥喝汤了,你现在还不定什么样儿呢,有什么好神气的? 正好,你不看不上我吗? 我也看不上你这些做派。 就说:“傅夫人,其实有件事我早想告诉你,就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呢,我觉得我和阿眠并不是很合适,当初订婚也是爷爷自作主张的,我就想我和阿眠这订婚,还是不作数的好。” 傅眠他妈不可思议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退婚?” “当初是你爷爷以阿眠的命要挟,千方百计让你和阿眠订婚的,现在你居然嫌我阿眠不好要退婚,你有什么资格提退婚?” 我两手一摊,无所谓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而且你一直不希望我和阿眠在一起,就连刚才都还在后悔,我主动退婚,不是正合你心意?” “没错!” 傅夫人趾高气昂的:“我是不喜欢你,但你也没资格提退婚!” “老爷子现在深受你大恩,对你可谓感恩戴德,我也看得出他很喜欢你,他喜欢你就是喜欢阿眠,有你在,我们二房在争家产这件事上又多了几分胜算。”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孙神医不用,反而千里迢迢去小县城请你救老爷子?我就是想让老爷子欠你这个情,好为我阿眠多做点打算!” 喔!感情这么回事儿呢?! 我刚想怼她,就见傅眠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不可思议看着傅夫人:“妈你在说什么?” “怎么了?” 傅夫人见到儿子丝毫不惧:“我说的是事实,你爷爷现在最喜欢心楼,那他以后把家产给你的几率又大了许多。” “我是不喜欢顾心楼这丫头,但这时候,我怎么可能许她退婚?” 第53章 小人憋宝 傅眠一听他妈越说越过分,赶忙背过她牵住我的手:“心楼,别听我妈瞎说!但我也不许你提退婚的事,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吗?” 我在叹了口气,心说阿眠你有个这样的妈,我恐怕真的没法跟你在一起。 但此刻看着他诚挚的脸我又不忍心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只能默不作声,好在这个时候傅老爷子发现我出来半天没回去,让人来请,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脱身。 不知道是我治好他邪病,还是因为我和阿眠订婚成了他未来孙媳妇,这老爷子对我越看越爱,非留我在傅家住几天。 也是这几天我才知道,傅眠虽然是家中独子,但他爸傅守正还有个哥哥傅守才,傅守才有两个儿子傅平傅安。 傅平还好,是个咋咋呼呼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那未露面的傅安才是个狠角色,偏偏老爷子最看重他,说他有手段有心计,以后能守住傅家家业。 傅眠和他一比只是个书生,心肠又软。 所以傅夫人才担心老爷子百年以后把家产都留给傅守才他们家,傅守正和傅眠一点儿股份也拿不到,设计让我去救老爷子,好博老爷子欢心。 虽然傅守正夫妇在江城的地位已经不算低,财富也远超当地八分之八十的人,但试问天下谁会嫌钱多? 得到老爷子的遗产,让傅守正的公司更上一层楼,才是傅夫人的目的。 我被留在那儿,也不过因为她觉得我是帮她争家产一个有利工具,要不是傅老爷子盛情难却,傅眠又眼巴巴儿的求我多呆几天,我早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不现在,傅眠他妈又开始作妖了。 我正在自己房间和黄天宝庄梦蝶他们讲面相知识,傅夫人“砰”的一声推门进来,二话不说指着我:“你...出来!” 我一见她颐指气使的,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将手上卡牌轻飘飘丢在床上,让她有什么就在这儿说。 她一听就炸了:“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他妈的你是个什么长辈? 我刚想回怼,就见傅守正从外面冲进来拦住她,又一个劲儿冲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心楼你伯母她就这么个脾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两夫妻向来如此,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我也懒得揭破他们,只问到底有什么事? 傅守正结结巴巴:“那个...心楼啊!你知道憋宝不?是个什么东西?” 憋宝? 我一听,说这是万年大鳖体内的一种灵物,长的像人但只有拇指大小,能洞阴阳知宝藏,将那小东西藏在人身上,人就能对世上宝物洞若观火,在哪儿都能看见。 傅眠他妈一听眼神就亮乐,赶忙让我细讲讲。 我只能告诉他们:古时候四川有个镇江府尹,他老娘特别爱吃甲鱼。 三顿饭离不了甲鱼炖汤。 家中还专门养了个厨子,专给老太太做甲鱼。 一天外面的人不知从哪儿抓回到只大甲鱼,看着比平时老太太吃的大了一倍。外头人也是想着这个大个头肯定讨老太太喜欢,这献了进府。 结果老太太果真欢喜异常,要吃甲鱼肉。 管家赶忙让厨子把甲鱼剁了炖汤给老太太尝鲜,这厨子也不墨迹,当即用个鸡爪子把那甲鱼的头给骗出来,手起刀落一刀剁了下去。 这甲鱼头是砍掉了,鲜血咕咕咕流了一案板。 正当厨子打算处理时,忽然听到一阵嘎嘎的哭声,跟个小婴儿刚出生时的声音一样。 厨子循声找过去,忽然发现那被砍掉头的王八脖子上的血窟窿里,爬出个赤身果体的小人儿。 这小人儿身长一寸,有手有脚,浑身上下洁白如玉的,跟那画儿里的人参娃娃似的。 只见他一边爬一边哭,很快从王八身体里爬出来掉到案板那堆血上,哭了几声后最后死在血泊里。 厨子当时吓的魂飞魄散,差点儿没当场过去。 可事后,他却把这件事当个奇闻到处给人讲,一时间不仅老太太知道这件事,连整个镇江府都传遍了。 都说厨子给老太太杀王八,从王八腔子里跑出个妖怪。 厨子深信不疑,毕竟那天的情景也把他吓坏了。 故事越传越广,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 很快有人告诉他,那王八体内爬出的小人儿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憋精体内的一种东西,叫憋宝。 这东西相当于大憋身上的寄生物,一辈子和大憋同吃同住。 靠着在大憋肚子里吃肉喝血存活。 本来要是大憋不被捕捞上岸,那憋宝也会跟他一直存活。 结果大憋让人给捞上来杀了,憋宝没有大憋也不会活太久,所以从大憋身体里爬出来,哭着哭着就死了。 可要是这时候,有人能把那憋宝捡起来,在自己身上割开一道口子,把憋宝放进去,那么憋宝就会顺着血肉钻进人身体里。 而人也会因此获得憋宝的能力,对世上宝物洞若观火。 人一旦有了憋宝,就会拥有一双鉴宝的眼睛。 不论何时何地都能鉴别宝物的真伪。 而且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只要稍微用眼睛看看,就知道哪些地方有宝藏,哪些地方有以前古人埋的好东西。 千百年来,多少寻宝人对这东西趋之若鹜,想寻到个憋宝据为己有。 现在那厨子机缘巧合遇上,有这样的机会居然不珍惜,白白让好东西在自个儿面前死了,不划算不划算! 那厨子一听这话就疯魔了。 是啊! 要是当时知道这件事,能把那憋宝捡起来就好了。 他们家三代为奴,都是给大户人家当厨子做苦工,要是有了憋宝能看到宝物,把那些宝物找出来,岂不是翻身农奴做主人? 可惜,他错过了这个机会。 厨子为此懊悔不已,成天饭也不好好做了,躲在房间里痛哭流涕,更是见不得甲鱼,一见就会想到之前的事儿,哭的更厉害了。 结果老太太就劝他,说人各有命。 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放在面前你也拿不到。 那厨子听了这话不仅没宽心,反而更郁闷了,成天大哭不止,很快郁郁而终,结束了他短暂而悲催的一生。 本来我说这话,是估定他们来问我憋宝的事儿不是无缘无故,肯定动了想找憋宝为己用的心思,拐着玩儿劝他们的。 毕竟看这两人的面相已经到达一生高光时刻,不可能再得到憋宝这样的东西,为他们换取更多的财富。 这就相当于一个十公斤的水瓶只能装十公斤水,你非要往里装二十公斤怎么成? 谁知话音刚落我就瞥见傅夫人眼中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跟着就听她问:“要是我们也找着这东西,岂不发达了?” 第54章 长寿古井 不出所料,跟着傅守正夫妇说完就逼我去找那东西。 我特么当时就炸了:“憋宝属于旷世奇珍,好多人苦苦追寻一辈子连边儿都摸不上,我有什么方法找着?” 傅夫人却两膀子一抱,说那可不管,你必须把这东西给我找回来! 我正想说怎么的,什么东西你看上了就要啊? 傅眠不知从哪儿冲出来,好不容易把他父母赶走了,这才跟我解释怎么回事? 说他父母并不是想要什么憋宝,而是想要老爷子多活一段时间。 我一听更奇怪了。 憋宝和老爷子多活一段时间有什么关系? 就算要延年益寿,也该找人参鹿茸交梨火枣,怎么找上憋宝了? 要知道这东西不仅不能延年益寿,反而因为吸人精血让人短命。 古代有个大倌儿就是因为打听到憋宝能对世间宝藏所在之地洞若观火,千方百计找着了,在身上开个口子养着,结果不到四十岁就被憋宝吸干精血而死。 死后他儿子发现憋宝的秘密,也将憋宝放在大腿上养着,不巧让一个强盗发现了,当即一刀结果了大倌儿子的命,将憋宝占为己有。 可见憋宝并是不什么延年益寿的好玩意儿,还能让人短命。 现在傅老爷子刚钓出酒虫身体虚弱,傅氏夫妇还想找憋宝放在老爷子身上,是嫌他活得太长咋地? “不不不!” 傅眠听我一说连连摆手:“心楼,刚才是我爸妈太急没跟你说清楚,他们不是想你去找憋宝,而是最近听说有个长寿村,那儿的人个个长寿,最少也能活个一百来岁。” “而让他们活长久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村儿有口古井,里面的水能让人延年益寿。” “喔!” 我一下明白了:“你父母不会以为古井里有憋宝,所以叫我跟你一起去吧?” 傅眠无奈:“他们也不知道哪儿得的消息,说长寿村的古井水之所以能让人延年益寿,因为里面有只鳖精在修炼,又转念一想那憋宝不就是鳖精体内的东西么?”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想让我趁去取水的时候,想办法拿到憋宝?” 傅眠赶忙解释:“你放心,我绝不会为难你让你去拿什么憋宝,我只想你陪我一起去长寿村,买点井水让爷爷延年益寿而已。” 我顿时更疑惑了:“陪你去买水没什么问题,但老爷子现在身体应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怎么还这么着急喝井水呢?” 傅眠这才说出实情。 说那天钓出酒虫后,晚上老爷子就把傅家人叫到他房间,说当初命精说过,自己住进老爷子身体后,不能让穿衣服的家伙也住进去,否则不仅命精烟消云散,老爷子也会性命不保。 现在酒虫已除,傅老爷子的身体也上医院检查过没什么大碍。 但他就是真真实实感觉自己没多少活头了,成天心神不宁的。不仅让傅家人担心,也让傅夫人想到万一老爷子真如命精所言,某天突然驾鹤西去了却没来得及立遗嘱,那家产岂不要尽数落到傅守才他们一家身上? 这才到处打听延年益寿的方子,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长寿村有口古井,其井水不仅能延年益寿,还有只鳖精在里面修炼。 鳖精修炼不算什么稀奇的。 最主要的是鳖精体内有种东西叫憋宝,能对天下宝藏洞若观火,在哪儿都能找着。普通人若能得憋宝傍身,一生必定衣食无忧大富大贵。 傅夫人当时一听眼睛就亮了,合计不如弄点井水给老爷子喝喝? 再把那鳖精给抓住,杀鳖取宝。 这样一来双管齐下,那井水给老爷子喝了,老爷子能多活几年就多活几年,到时候还有争家产的机会。 退一万步讲,那井水没效而命精讲的也不假,老爷子真死了。 他们即使分不到家产,但到时候有憋宝在身,天下宝藏在什么地方一目了然,还愁没钱花? 我一听不由冷笑,心说这傅夫人可真够贪心的,鱼也想要熊掌也想要。 就告诉傅眠,我顶多陪你去长寿走一趟买点水回来,至于别的什么杀鳖取宝,我无能为力。 傅眠连连点头说好:“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只要爷爷喝上水,能健康长寿就行。” 黄天宝和庄梦蝶本来和我一样,觉得要是傅眠不打鳖精主意,我去不去都无所谓,毕竟买水这点小事他一个人还能办不成? 现在一听我打算去长寿村,生怕我有什么闪失,也要跟着一起去。 几个人坐上黄天宝的小车车直奔长寿村,路上黄天宝忍不住开口:“梦蝶,我刚在网上搜了一下,有个博主说长寿村井水不仅能延年益寿还包治百病,是不是真的?” 庄梦蝶身为道医,指定对其有了解。 果然下一秒就听她见将身子往副驾驶上轻轻一靠,淡淡开口:“我以前听我庄家族老说过这个村子,他们村子多的是一百岁以上的老人,甚至还有四世同堂五世同堂,都是喝他们村儿的井水长大的。” “族老说要不因为从小喝那井水,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活这么大年纪。” “那口井水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让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黄天宝将信将疑:“真有那么神奇?” 庄梦蝶点点头,说长寿村古井的传说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明清时候就有,那时虽然交通不发达信息闭塞,但难免有消息灵通的,知道这古井水的事儿。 因此还是好多人慕名而来,想喝口长寿村的井水。 其中还不乏道士和尚之类的修行人。 当时有个叫于成意的落第书生听说这件奇闻异事后,也忍不住想到长寿村尝尝古井水。 结果在快到长寿村的路上遇到两个人。 这两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男的老态龙钟胡子花白,看起来怎么也一百多岁了,女的却青春少艾,是个妙龄女郎。 可奇怪的是,于成意见到他们时,那女郎手上正拿着根竹条抽打老人,对老人拳脚相加,而老人不知反抗,只能坐在上嘤嘤嘤哭。 于成意本以为是哪家后生不敬老人,赶忙上前阻止:“你怎么回事?他再怎么不对也是位老人,风烛残年怎能拳脚相加?你还是不是人?” 第55章 少女打老 谁知少女却指着地上的老人说:“他是我孙子,因为偷懒不肯练功修行,又不肯喝那长寿村古井里的水,所以老成这个样子,我恨铁不成钢,打他泄气呢!” 之后两人飘然离去。 于成意当时就惊呆了,而且当即做了个决定,在长寿村定居。 为的就是能天天喝到长寿村的井水。 结果他果真如愿以偿延年益寿,以一百二十岁高龄善终。 庄梦蝶说:“正因为这个少女打老传说,让长寿村从古至今闻名遐迩,直到现在还有好多去长寿村买水的,都说那个水能让人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呢!”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还真到一个古色古香的村子,这里到处还保存着古代时期的建筑,三合一开大院儿,飞檐兽角,连窗户都是雕花镂空的。 又开过一段路,远远见路上一个七孔大牌楼,上边写着几个字:长寿古村。 我一见十分高兴,赶忙拽着傅眠下车。 却发现目光所及的地方,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白花,本以为是什么长寿村特有植物,结果走近一看,那哪儿是什么花啊,分明是一张张剪成圆形的纸钱。 而白花所在之处,隔三差五就有一座坟。 这些坟上堆着刚铲上去的泥和花圈,面前烧着之前纸钱冥强,一看就是刚新坟。 大伙儿顿时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这明显死了很多人啊!” “说好的长寿村呢?” 与此同时,大伙儿忽然听到一阵哭声。 回头一看,一群穿白衣服,披麻戴孝的男女老少从坡上下来,一个个满脸哀伤,掩面痛苦。 “哎哎哎!老伯!” 傅眠拦住个打头的,本想问问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被我一个眼神制止,只能愣生生改成:“请问长寿村古井怎么走?” 老伯哀凄的看了他一眼:“你问这干什么?” 傅眠实话实说:“听说你们长寿村的古井水能让人长命百岁,我想替我爷爷买一些,我爷爷病了,我想让他身体健康。” 谁知老伯一听,脸上没露出半点表情,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没用。” 跟着看傅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道:“你有这闲钱还不如给老人家置办点好衣服买点儿好东西,让他最后一程走的安安心心比啥不强。” 傅眠当即有些不悦:“你说什么?” 黄天宝也以为这老伯是因为自己家死了人,心情不好希望别人家也死人,才这么说的,顿时大着个嗓门儿警告:“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啊!人家爷爷身体好着呢!” 老伯却一脸坦然:“本来就是嘛!” “我实话实说,是看你们一个个年纪轻轻,估计是千里迢迢跑来买水,孝心可嘉,怕你白跑一趟买回去的水又没效果,才告诉你的!” “要不今儿我们家刚死了人下葬,我才没心情跟你啰嗦呢!” 没效果? 傅眠一下懵逼了。 “老伯!” 我赶忙问:“为什么你们村儿的水没效果了呢?新闻上不是说,你们长寿村的人,都是因为喝了古井里的水才长命百岁的么?” 老伯摆摆手,又朝四面八方那些新坟努努嘴:“要真有效果,我们村儿的会一下死这么多人?” 我一看那些坟差不多都是刚埋的,下葬时间估计也差不多,应该是同一时间段死的,顿时十分疑惑:“什么病啊?死这么多人?” 老伯摇摇头:“无灾无病,自然死亡。” 傅眠不信:“怎么可能,自然死亡一下死这么?” “真是自己死的,” 老伯被缠的不耐烦,一个劲儿挥手:“哎呀!实话告诉你们吧!” “他们都是自从古井里的水没了后自然死亡的,个个都一百多岁了,搁现在的说法也算寿终正寝吧!” “什么?” 傅眠不可思议瞪大眼睛:“长寿村古井没水了?” “不是没水了!” 老伯摇头纠正:“是水没了。” 傅眠一脸不解:“这有什么区别吗?” 老伯切了一声:“当然有区别了。” “老伯,” 我赶忙指着傅眠说:“我这位朋友的爷爷最近生病了,他们感情非常好,才想到长寿村买点水给爷爷治病,现在却见到这种情况,求您快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吧!” 老伯这才叹了口气:“哎!” “实话告诉你们,这长寿村古井里的水能延年益寿没错,我们村的人这千百年来靠着这口井里的水多活了好些年,哪家哪户不是四世同堂啊?” “那?”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更百思不得其解了:“怎么现在?” 老伯说现在长寿村古井里的水不行了。 这水以前是有灵性的,喝下去能让人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可前不久失去灵性没了效果,那些一直靠井水长生的人,自然也就死了。 我越听越奇怪,忙刨根问底:“怎么回事?” “怎么千百年都有灵性的水,现在会失去灵性呢?” 老伯说事情是这样的。 本来他们长寿村真是村如其名人人长寿,这一切都得益于一口好井水,这水从明末开始就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可那会儿信息闭塞,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 结果到了近代社会因为手机网络的普及,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前来长寿村游玩参观喝水的人也越来越多。 本来他们村儿的人觉得这也没什么。 水嘛! 喝了就喝咯! 毕竟长寿村的水又不是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喝一口就长寿的,连专家都解释过是因为这口井里井水比较清澈,富含的微量元素比较多,长期喝比较有益身体健康,这才造成长寿村出现很多百岁老人。 而且这来喝水的人一多,还顺带着把长寿村的旅游业给发展起来了。 长寿人民靠着这口井已经周边带来的收益赚的盆满钵满,家家户户都开小车住洋楼,生活别提多滋润了。 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有比普通人长一倍甚至两倍的寿命,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这他妈简直人生巅峰啊! 普通人也就占个一两样,可长寿村村民几乎样样都占完了,健康长寿,衣食无忧。 本以为日子就会靠着这口古井水一飞冲天,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可美好的东西不会一直持续,至少太张扬的时候,美好的期限会变短。 长寿村的水也是如此。 第56章 金印照水 前不久,他们村儿来了个人。 一来就声称要买水。 村民们以为这人也和往常其他游客一样,只是慕名而来尝个新鲜,就叫人去取点儿水来给他尝尝。 结果他却语出惊人,说自己不是要买一两瓶水也不是一两桶水,而是整个井的水。 他想出笔钱,买断这口井的使用权。 让这口井以后产出的水全归他所有,他再在附近建个工厂,向全国甚至全世界加工销售这种水。 因为他看电视上那个专家报道了,说这种水喝一两口根本达不到让人长命百岁的效果,得长期饮用才有效。 这他妈就是商机啊! 所以他才要买下这口古井,长期向外销售这种水,到时候人们为了长命百岁,特别是有钱人肯定会争相购买。 那他不赚的盆满钵满了? 不过他打什么主意长寿村村民也知道,立马给一口回绝了。 开什么玩笑? 这口井是人家的命,整个长寿村都靠古井水,经济和美好生活也全靠古井水带动,卖给他,怎么可能? 再说人家自己不知道用井水赚钱,要把这东西卖给你啊。 卖给你只能赚个一星半点儿不说,到时候古井使用权还不归村民了,村民想喝水还得掏钱买,他们傻啊? 可那人却非买不可。 还放出狠话,要是长寿村民不把古井卖给他,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即使搞不死他们也要来个两败俱伤。 长寿村民肯定不怕他的,因为井就在那儿,属于集体共有财产,只有村子里任何一个人不同意那井就卖不出。 而他们村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有那么傻,会同意把井卖给别人? 那不是等于把长命百岁的决定权交到别人手上了? 结果那想买下古井的人就天天在附近转悠,村民怕他往井里投毒还特意成立保安组,每天换班巡逻,生怕他往井里做手脚。 结果他啥也没做。 就在大伙儿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告诉村民,这口井能让人长寿的秘密他已经知道了,劝村民乖乖把井卖给他,否则他就跟村民来个两败俱伤。 村民不信,以为他夸大其词吓唬人。 结果当天晚上,那人就拿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往古井里一照,井底下翻出个东西,那人把东西带走了,长寿村的古井从此失了灵,再也不能让人长命百岁了。 “卧槽!” 我一听:“那什么东西?” “大鳖,” 老伯说:“不对,准确来讲应该是神鳖。” “原来我们这口井下啊,有只修行千年的神鳖。正因为有它在才带着井水沾了灵气,人喝了井水自然长命百岁。” “后来我们村儿的井水里没了神鳖,那水味儿就变了,不似以前甘甜可口,反而变的寡淡无味,比那加了白矾的水还难喝。” “也因为没了那水,我们村儿好些个百岁老人也都陆陆续续去世了。” 我一听,心想难怪今天会看到这场面。 又忍不住问:“照理来说修行千年的鳖精是有灵之物,普通人奈何不得,那人用个什么东西一照,就把神鳖给照起来了?” “哎!” 老伯又是一声长叹:“官印嘛!” “什么玩意儿?”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伯解释:“那人生意做的很广,也有个当大倌儿的朋友。他弄清楚我们长寿村古井能让人长寿的秘密后,就找那朋友借了金印往井里一晃,三两下就晃的神鳖翻了肚皮浮上来,他伸手捞上来,轻而易举就给带走了。” 我一听,还有这种抄作。 什么人竟有如此神通,还知道这么多门道? 就问:“那个人是谁?” 老伯沉吟一下,想了半天才告诉他们:“那人叫高宇,听说是江城天星企业未来的老板。” “卧槽!” 我一听:“又是他!” “还他妈老板,好大的口气。” 黄天宝也愤愤不平:“就是,当铖爷是死的啊?” 老伯一见我们反应:“怎么,你们认识?” 岂止认识,简直是摆明面儿上的对头了好吗? 这货居然为了让我们帮他,火烧神梦堂,制造出对我爷爷有救命之恩的假相,又利用我揭破铖爷招哑巴灵上高老爷子身的事,顺利夺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想借此惹毛高铖让他除掉我,心机深沉可怕,手段毒辣,现在提起他我牙根儿都痒痒。 眼看现在打井水也没希望了,黄天宝索性干起了八卦,问老伯:“那高宇把井里的神鳖带走后,去哪儿了?” “回去了吗?” 本以为这是一句废话,谁知老伯却叹道:“真是奇了,高宇在我们村儿得到鳖精后不仅没回去,还在我们镇上住了下来,三天两头来骚扰我们村儿。” “嗯?” 我一听来了精神:“怎么个意思?” 老伯说:“那高宇得到我们长寿村古井的鳖精,本来也是想溜之大吉的。结果他坐船过河的时候,河里突然涌出滔天巨浪把他给拦住了,不让走。” “高宇身边有个能人异士,说这是灵物,也就是那个鳖精不愿离开。” “高宇要想走就只能自己走,休想把鳖精也带着离开。” 他就寻思着那哪儿行啊? 自己不就为这鳖精来的么?现在好不容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弄到手了,怎么能不带回去。 没办法,他就在镇上找了个酒店住下。 又三天两头来找村民说道,要村民把古井卖给他。 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有好几天没来。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响起个声音:“郝村长,好久不见啊!” 抬头一看,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带着一大波人站在不远处。 我定睛一看,这不高宇吗? 还真是说曹老板曹老板到。 边上的老伯也干笑两声:“高老板,你又来干什么?” “上次你说的事我不会答应,不仅我,整个长寿村人都不会答应。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主意,赶紧离开这儿吧!” “不急!” 高宇此时已经看到我了,摘下墨镜后扯了扯嘴角:“顾心楼?你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第57章 缺一不可 我摆摆手:“彼此彼此。” “郝村长!” 高宇似乎非常忌惮我:“既然她在这儿,想必郝村长一定有好酒好肉相待,我就不打扰,先走了。” 说完又带着墨镜冲身后几个手下一挥手:“撤退!” 他刚一走,黄天宝就在他身后轻飘飘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 “当初在神梦堂求我们的时候装得跟孙子似的,现在一朝得势,拽得二五八万的!” 黄天宝骂的起劲儿,郝村长却望着陈宇一行人离去的脚步一脸懵逼,对我拱了拱手:“小姑娘,没看出来啊!” “你竟然是位连高宇都害怕的大师,看的出他很忌惮你!” “没有没有,” 我赶忙说:“只是他做过对不起我的事,自觉亏心,现在又怕我报复坏他好事,估计我们走后他还会回来。” 郝村长一下慌了神儿:“那怎么办?” 我就问老伯:“按照你刚才的说法,长寿村古井之所以有让人延年益寿的效果,是因为那只修行千年的神鳖,一旦神鳖不在那水也就没效果了。” “但现在高宇已经拿到神鳖了,为什么还三天两头往你们村儿跑,威胁你们叫把那口古井也卖给他呢?” “这不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 郝村长摇头:“我也想不明白啊!” “为什么明明东西已经在他手上了,他还留在我们镇上不走,非要逼着我们把古井也卖给他。” “小丫头,今天幸亏有你在这儿,否则他不会那么快撤退,还有一阵儿闹呢!” 郝村长身边这会儿也围了不少人,一听这话深以为然,这会儿都纷纷请求我:“你帮帮我们吧!” 我不解问要怎么做。 村民们不约而同的说希望我把古井里的鳖精从高宇那儿拿回来,就算拿不回来也一定不能鳖精落到高宇手上。 他们看的出高宇对我的忌惮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所以求我帮忙。 本来我也不想参和一些和自己无关的事,但一想到高宇那孙子之前利用我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且我也越来越好奇,为什么高宇拿到鳖精后不走,依旧住在古镇上不说,还三天两头逼迫村民把古井也卖给他? 要知道没了鳖精的古井就等于个空壳子,高宇要他干什么? 随随便便再找个地方打口井,生产长寿水他不香吗? 为此我就决定去镇上高宇住的地方看看,弄清楚原因。 很快我就村民口中得知高宇住的宾馆和房间号。 镇上的那些居民包括宾馆的老板娘,因为高宇偷走鳖精的关系都恨他恨的牙根儿痒痒,还悄没声儿在高宇住的隔壁给我开了个房间。 而且更他妈惊奇的是,那房间还有个与隔壁房间相通的气孔,一个眼珠子大小,眼睛放上去可以看见高宇屋内的情景,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我进去时,正好听到隔壁“邦”的一声,似乎有个人往弱不禁风的桌子上重重锤了一拳。 跟着就听高宇咬牙切齿:“今天可真他妈出师不利!” “顾心楼怎么在这儿?” “上回的事我差点害死她,而且探子说我放火烧神梦堂的事儿也让她知道,现在她肯定对我恨之入骨,会想方设法搅黄我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 “淡定,” 之后我就听见归无计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一定要淡定,我给你算算。” “算个几把啊!” 高宇毫不客气破口大骂:“你算的就他妈没准过!” “要不是看你这次在长寿村的事情上有主意,出了个官印照水法,确确实实让我得到了水里的灵物,我他妈早把你赶出去了!” “是是是!” 归无计一把年纪被高宇骂的跟孙子似的,却也不敢还口,只能卑微附和:“二爷说的对,二爷别生气。” “你看咱们唯今之计不是在这儿斗气,而是想办法,把灵物神鳖从长寿镇弄回去对不对?” “还用你说?” 高宇怒气未消,指着面前桌上一个大瓷盆:“这他妈不知什么玩意儿这么厉害,还不肯离开!老子吃香喝辣的供着它,还不如长寿村那帮刁民对它好啊!?” 归无计赶忙冲瓷盆里做了个揖:“无心之语,无心之语。” 又赶忙安慰高宇:“这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吗?” “这个道理对动物和植物来说都一样,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总会有点儿感情,再说,咱们现在就是把它拿回去,也生产不出长寿水的。” “说到这个我更来气!” 高宇解开西服扣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说长寿村古井的水不是因为这玩意儿长变得可以让人延年益寿的吗?” “怎么长寿村古井水没了它失灵了,它泡在这水盘子里却不管用呢?” “这货不跟太岁和灵芝似的,泡的水就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功效吗?它咋泡在盆子里怎么没效果呢?” “这个.....” 归无计一时语塞:“此乃是灵物,书上说灵物乃天生地养成,看着是凭空出现的,实际和当地的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估计这神鳖和长寿村古井,是相互依赖,相互成就的,一旦少了任何一方都不行?” 高宇气昏了,一时没听明白:“怎么个意思?” “这样,” 归无计赶忙解释:“我举个例子,长寿村的古井和井里的灵物神鳖,就好像手机和手机卡的关系,手机安上手机卡就可以打电话发信息用流量,可一旦扣掉手机卡什么也做不了,握在手上当板砖儿砸核桃都不好使。” “手机卡也一样,没了手机,即使里边儿有再多的儿话费,顶什么用?” 高宇顿时恍然大悟,指着桌上水盆里的东西:“你是说!这玩意儿就是手机卡,长寿村的古井就是手机,要两个东西在一块儿才有用?” 归无计点点头:“所以我才叫你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从长寿村那帮刁民手中把井买过来,不然就这么个东西,顶什么用啊?” 高宇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我也恍然大悟,心说难怪高宇这孙子拿了神鳖还不走呢?感情神鳖离了古井根本没用,达不到延年益寿的效果。 这会儿我听到隔壁的高宇又说话了:“归大师,反正长寿村那帮刁民恨我恨的牙根痒痒,看样子是要跟我死磕到底了,绝不会把古井卖给我,今天又半路杀出个顾心楼,我看事情未必顺利。” “要不咱也别管什么长寿水了,直接把这神鳖炖来吃了,不照样延年益寿吗?” 第58章 偷鸡蚀米 “别别别!” 归无计连连摆手:“千万别这么做!” “你想神鳖离开古井后,连沾染的水都没效果,炖汤会有效果吗?别到时候杀鸡取卵不说,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是应该尽快想办法,把古井的使用权从长寿村那帮刁民手上买过来。” “哎!” 高宇气的拍桌子:“我他妈现在烦的就是这个!” “你说这古井要是公家的多好,我只用和他们镇上当倌儿的商量一声,事成之后给他这个数,再多给点儿好处,大不了以后给他特供古井里的水。” “偏偏那井是私人打的,根本不是公家的东西?” “喔?” 归无计的语气若有所思:“哪个私人?” “那个村长咯!” 高宇使劲儿抽了口烟屁股后,轻飘飘将烟头掷在地上:“那口井是郝村长他祖上年轻时,跟一帮本家兄弟联合打的,现在使用权还归他们呢,那就是他们家东西。” “谁说的,” 归无计当即打断高宇的话,并且嘴角一勾,露出个奸诈的表情:“井是他们家打的,使用权归他们家不假。” “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虽说现在封建社会早过去了,土地使用权在群众手上,但归属权始终为国家所有,怎么成他村长家的了?” “你的意思是?” 高宇立马明白归无计想说什么了,当即一拍桌子:“我认识这片儿土地局王局长,我现在就去给他打电话,叫他想个法子收回那个地方归国家所用,到时候随便在上边儿建设点儿什么项目,咱们再去招标,保管拿下。” 说完忙不迭掏出手机在上边儿点了几下,放在耳朵边上,又跑旅馆外边儿去了,留归无计一个人在屋内。 我一看,现在正是时候。 要不趁机夺回神鳖,等高宇真按归无计说的得逞了,以后可没机会了。 想到这儿,我当即心生一计。 赶忙下楼问小旅馆老板娘找了一束稻草,没等老板娘问他要这玩意儿干嘛使时,我已经手脚麻利将那一束稻草扎成个小人儿,又从自己身上扯下块布包在小人儿身上,转身向楼上跑了。 此时的楼上,归无计盯着桌上的水盆,双眼直放光:“宝贝儿啊宝贝儿,你可千万要撑住,等二爷把那个古井给买下来,你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我还靠你延年益寿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咚的一声。 “谁?” 归无计一下听出那是人跳下来的脚步声,赶忙打开门一看,正好望见个人匆匆忙忙往走廊尽头跑去,同时还不忘回头冲归无计咯咯一笑:“哈喽!归大师!” “我他妈!” 归无计一下认出那人的衣服:“又是你个小丫头片子?!” “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什么地方?老子今天不抓住你,把你大卸八块,难消老子心头之恨!” 说完拔腿就朝那人追去。 归无计一走,边上房间就闪出另一个人。 这人,就是我。 我一见归无计离开,高宇又并未归来,闪身进了他们屋子,一见桌上的水盆中还真有只通体漆黑的鳖在划水,不过这鳖周身上下亮晶晶的,一看就不是俗物。 赶忙伸手将神鳖拿出来装在随身携带的瓦罐中,转身离开,很快出了旅店门消失在黑夜中。 刚才归无计去追的那个,不过是我用稻草人做的替身。 小时候爷爷教过我一点障眼法,说这个法门在心术不正之人手上可害人坏事,在正人君子手上也可化险为夷,果然没说错。 今天我不就用这小小稻草人,骗过归无计,救了长寿村古井的灵物神鳖么? 想到这儿,我赶忙揣着神鳖,加快脚步朝长寿村走去。 另一边,高宇打着电话,听王局长保证三天之内一定收归长寿村那口古井后,乐的差点儿没跳起来,挂掉电话后哼着小曲儿,喜滋滋的回房间了:“归大师啊!我告诉你.....” 话刚出口,就看到眼前大开的房门,和桌上空空如也的木盆,顿时吓的一个激灵:“啊!” “我的神鳖!我的神鳖呢!?” “归大师!归无计!你个老王八死哪儿去了?!!” 再说归无计,追着“我”越跑越远,眼看不知到了一个什么山丘上,到处都是坟。 归无计恐再追下去撞上什么脏东西,忙加快脚步,施展了个什么擒拿手,一把朝“我”的肩膀抓去。 谁知去将“我”掀翻在地,归无计手上却赫然拿着一把稻草。 他顿时大惊失色,一把将稻草掷向空中。 又跑过去单膝跪在地上,一把翻过那个人,却见一块布片里裹着把稻草,哪儿是什么我!? “替身!” 归无计没想到我小小年纪,竟会这种以稻草人替身的障眼法,顿时恼羞成怒,狠狠踩了那稻草人几脚:“妈的!上当了!” 我藏在暗处看到这一切,心说这回归无计可有得头疼怎么向高宇交代了。 毕竟现在他没了王告花,又被天师府封了斩子钟的凶宅没有收入,现在可全仗着高宇吃饭,这要是惹火了高宇把他赶走,那他还不饿死在这江城啊! 想到这儿我越来越好奇,索性悄悄跟着归无计又回到他们边上那个小屋,有老板娘帮我打掩护,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而且高宇果真大发雷霆,指着归无计破口大骂:“蠢货!” “废物!” “这么宝贝的东西都丢了!一点儿用都没有,我才离开一小会儿你都看不住,我花这么多钱请你有什么用!?” “息怒!息怒!” 归无计赶忙发挥出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二爷,事儿不能全怪我啊!是我,我那小丫头片子太狡猾了!” “她趁你走后,用诡计把我支了出去,我是中了她的调虎离山计啊!” “废物!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 高宇暴怒,根本不听归无计解释,一只手狠狠抓住桌上的玻璃杯摔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高宇怒吼:“顾心楼!我跟你没完!” “你等着,老子要不搞死你,老子跟你姓!!!” 第59章 两头作难 他妈的,你害人还有理了。 我没再理高宇,只悄悄带上灵物神鳖回到长寿村,把神鳖还给村长,并告诉他刚才在旅馆听到的话。 村长顿时犯了难。 说如果高宇真的和土地局王局长有关系,让王局长利用职权之便征收长寿村古井,到时候全村谁也无计可施。 现在这神鳖放回古井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放回去怕被高宇联同王局长连锅端,不放回去,单有个神鳖也没什么用啊! “这样!” 我一听若有所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按理说只有长寿村古井和灵物神鳖结合才能达到令人延年益寿的效果,别的不行。” “高宇把神鳖养在他旅馆房间的木盆里那么久都没效果,别的也一样。” “但你们现在放回去,一定会正中高宇下怀。” “所以我建议你们,先将神鳖收在一个地方藏好,然后从长寿村古井里打水养着神鳖,这样一来神鳖不会死,二来养神鳖的水又能变成延年益寿的神水,怎么样?” “好!” 村长一听眉头就扬了起来:“这个办法好!就按顾小姐你说的弄。” “但是....” “那个什么狗屁高宇身边有个姓归的能人义士,是个诡计多端的年轻人,我怕无论把神鳖藏在什么地方,都会被他们找到的。” “这好办。” 我说:“我用奇门遁甲帮你们在藏神鳖的地方做个阵法,再教你们进入这个阵的方法,以后只有你们村儿,或者村长你指定的人能进去这个地方,其他人就算找到也没本事进去。” 村长顿时大喜过望:“真的?那太好了。” “顾小姐你对我们长寿村恩重如山,我们该怎么感谢你呀!?” “不用感谢,” 我赶忙指着傅眠对村长说:“这位小哥的爷爷年过八十,正值风烛残年,身体状态也每况愈下,只要你们安顿好神鳖后,将养神鳖的井水卖一点儿给他就行。” “对对对,” 傅眠连连点头:“我们感激不尽。” 村长一个劲儿摆手:“两位太客气了,你们帮我长寿村这么大的忙,对我们简直恩同再造,以后长寿村每个长寿之人,都是托了你们二位的福!” “区区井水,何足挂齿。” “二位想要多少,一会儿安顿好神鳖后,只管打就是。而且以后你们什么时候需要这水了,只管向我开口,我让我儿子亲自给你们送去!” “真的?” 傅眠顿时兴奋不已:“那太好了。” “不过我们没那么贪心,现在只要打一些回去给爷爷喝就好了。你们的井水,我爷爷喝了真能延年益寿吗?” “爷爷现在身体很不好,我怕长寿村井水未必会对爷爷有效果....” “害!你放心好了!” 村长一听,露出个大可不必的表情:“有了这灵物神鳖,我们长寿村的井水,那是古代神仙在下界修道留下的儿东西,别说只有一点儿精神,就算只有一口气,喝下去都能把魂儿给勾回来!” 傅眠这才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跟着我很快帮村长找了个地方藏神鳖。 村长又给我打来古井水用神鳖浸了装在瓶子里,让傅眠带去给傅老爷子。 本来一切顺利,但在帮他们放鳖时我不注意被鳖咬了一口,当即就感觉手指一凉,一个什么东西嗖一下顺着伤口钻了进去。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伤口居然自己愈合的齐齐整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去。 因为傅眠赶着回去给他爷爷送水,我也没时间追究,之后路上又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 不过那都是后话。 这会儿傅眠带着水上了黄天宝的车,刚想快马加鞭回江城,兜儿里的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了,傅眠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一划拉,就听见那边傅夫人的哭腔:“阿眠!快回来!你爷爷去世了!” 傅眠顿时大惊失色:“什么?” “昨天我和爷爷视频不还好好的,医生也说没事,怎么会突然....?” 电话那边傅夫人哭的凄惨:“你爷爷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本来命精被酒虫吞掉后,你爷爷因为命精当初那番话,求生意志已经不强了。加上现在身体每况愈下,他已经不想在世上停留了。” “阿眠!快回来!” “你爷爷一去世,你的两个堂哥哥和你大伯一家真是要翻了天了!” 傅眠往回赶。 临走还不忘听他妈的话,把我也叫回去。 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傅眠他妈对我尽管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嫌我这儿嫌我那儿,但她清楚一点,就是我爷爷顾铁口看相算命看风水的本事不是浪得虚名,我作为爷爷唯一的后人,本事自然也不会差。 现在顾老爷子去世,那么找地方下葬等一切风水事宜肯定还要我来操心,否则一不小心让人害了,或者不知不觉给埋错了地儿,搞得他们以后家宅不宁运势跌宕,那就好玩儿了。 精明如傅夫人,怎么会容许自己一家去踩那个钉子? 肯定得把我带上,让我给傅老爷子找个好地方,那好地方能再专门保佑他们二房就再好不过了。 到那儿一看果不其然,傅守正他哥傅守才已经请了个病歪歪的年轻人回来。 据说是江城的一位玄空风水高手,擅长寻龙飞星,九宫起墓。 此时那年轻人正端着个罗盘一步三咳,在傅家到处乱转。 我一听玄空,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玄空一门,在理论上虽然有很牛批的九宫飞星,将其应于流年断事,效用如神。 但它只讲义理不顾形态,只论元运不看山形,所点之地尽处败绝。 这就好灵魂和身体的道理,如果一个人的灵魂在花哨,但没有身体装载,那不只是个灵魂么?还如何能活动于世? 就悄悄对傅眠说:“一定不能让这个玄空门人给你爷爷找墓地,否则以后你们就完了。” “你爷的坟可关系到你和你的后代,要一不小心埋在什么破败少亡之地,你们可在劫难逃。” 第60章 死尸发笑 傅眠吓的不轻,赶忙将我的话告诉他爸。 傅守正更是大手一挥,让那年轻人有多远滚多远。 病歪歪的年轻人恶狠狠剜了我一眼,这才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傅守正的大哥傅守才。 傅守才一脸不悦:“老二,你什么意思?” “我请的风水师给爸主持丧仪,你凭什么叫他滚?” “大哥,” 傅守正赶忙说:“我这也是为傅家好,老爷子下葬一事事关重大,且风水之道千变万化,稍有不慎就会殃及后人,老爷子现在去了,咱们当后人的不仅要为他找个风水宝地供他安息,还得保证这地方不会对咱们这些当后人的有什么损害对不对?” “哼!” 傅守才冷哼一声:“正因如此,我才要请玄空一门大师为老爷子点穴,在山上以九宫飞星之法寻一处真龙,保佑我们一辈子大富大贵,世世代代衣食无忧。” 傅守正一时语塞:“.....” 看得出他不懂玄空风水,只听傅守才口口声声说为傅家好,即使相信我,也找不到词语反驳,遂看向我。 “是这样的。” 我不慌不忙站出去:“按道门说法,世上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是物质与意识的结合体。” “只有神气与形体结合才能创造出理想效果,但玄空一门在风水上,只重玄理与神气而不落到形体上,这就好比一个理论大谈特谈这个世上只有灵魂而没有人,这怎么可能?” “世间之道,有形有神。” “玄空一门在风水上,只重神化而不重形体,甚至直接忽视形体,只论神之于墓的作用。” “而神化一气,玄之又玄且一日千变,一颗吉星今日在东明日就可能在西,一颗凶星明日在南后日就可能在北,试问这样一个无定之态,怎可用于风水寻龙,那即使今天寻到真龙,明天真龙不也跑了吗?” “玄空一门,太不牢靠。” “高先生即使不为傅家其他人,但为了你自己和子孙后代,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毕竟风水害人,害的可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代人啊!” “好好好!” 傅守才的脸顿时阴沉下来,表情似笑非笑:“不愧是顾铁口的孙女,一张巧嘴伶牙俐齿,比你爷爷都能吹!” “看样子顾小姐你也是闲的厉害,不然不会跟我二弟一家,在老爷子去世时来砸场子。” “大哥,” 傅守正一听十分不悦:“我让顾小姐到这儿来,可不是砸场子的。” “老爷子下葬,必须让有真本事的风水师为老爷子找个好地方,否则到时候不仅老爷子魂魄不安,以后风水坏了,你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啊!” “呵呵,” 傅守才一听,两只眼睛微微眯起来,表情似笑非笑:“世上有本事的风水师,就她一个啊?” 傅守正一下明白:“大哥的意思,非要跟我对着干?” 我打量着这架势,心说其实傅守才也是个生意上的人精。 他何尝不知道玄空风水害人,在替人寻龙时只知道什么山上龙神不下水,水中龙神不上山,九宫飞星飞来飞去也飞不到实处的毛病。 但他就是要利用这个毛病,让二房败落。 因此他才找了个玄空风水,估计想着先把傅老爷子以玄空风水下葬,等把二房一家害败落后他们再给老爷子迁坟,另选吉地下葬。 这样一来既除了眼中钉,又能保证他自己以后有好风水保佑。 因此他才坚决要求找个玄空风水师主持丧仪。 与此同时我听到傅守才一下提高了声音:“不管怎么样,我是老大,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说用玄空就用玄空,老二你别想捣乱。” 傅守正不卑不亢:“大哥我不是捣乱,老爷子的墓地关系到我们所有后人的前途命运,我不可能让你拿给玄空门人开玩笑。” “什么叫开玩笑?” 傅守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二你什么意思?我看你才在开玩笑!” “咱爸刚刚去世,你不仅一点儿悲痛之情都没有,还让你们家那未过门儿小丫头叽叽歪歪一大堆!搞风搞雨的!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傅守正依旧坚定不移:“不管大哥你怎么指责我,让玄空门人为老爷子寻龙点穴一事,我绝不答应。” 傅守才见傅守正态度如此强硬,指着他一时语塞:“你....你这个....” 话音刚落,一个人匆匆忙忙从外边儿跑进来,在傅守才身边耳语两句,傅守才顿时大惊失色:“什么?” 傅守正一见傅守才面如土色,大为不解,但依旧问了句:“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 傅守才的态度突然谦和起来:“那什么....老,二,你先主持一下老爷子的灵堂,选墓地你也看着安排,我现在有点儿事出去一趟。” 一听他突然同意不用玄空,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傅守正夫妇大为不解。 别说他们了,我和傅眠也面面相觑。 跟着就见傅守才跟着那个人匆匆忙忙跑出去。 “爸,” 傅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伯他怎么了?” “刚才死活不同意心楼为爷爷选穴,怎么那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就脸色大变,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 傅守正摇摇头:“不知道。” “不过看你大伯刚才的神情,指定有大事发生。 “他不愿说出来,那么这大事一定是关于他们家,而不涉及我们,而且是件天大的事,大到连老爷子的葬礼都无法让他分神,否则他刚才不会松口。” 傅守正就是傅守正,说话期间已经派了两个心腹去跟踪傅守才。 另一边,我已经上手给傅老爷子准备丧仪了。 此时傅老爷子已经让人给换上寿衣装了棺,灵堂也已经请了人搭建,还有两个山月寺的高僧在边上念经。 但他们只负责念经,别的一概不管。 按程序,我现在得给傅老爷子写过殿文书。 所谓过殿文书,就是一本本小册子,每本上写着地府十殿阎罗和各处关隘大人的名字,再填上亡人的生辰死祭,写好后盖上风水师大印,按册装订后放在用黄栀子染过的布口袋里,背在亡人身上。 传说中,死人下了阴曹地府。 每到一个地方,必须从口袋里掏出相应的小册子递呈当殿大人,经大人盖章审批后,才能依次通过重重审查,去他该去的地方。 所以这个装满小册子的口袋对亡人极其重要,要是没了过殿文书亡人就不能领到鬼心,也就只能在世上当个游魂野鬼,不能投胎转世。 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传说中这么一出,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忙让傅家人去准备笔墨纸砚。 他自己则在电脑文档上编辑出过殿文书的相应格式,再用电脑打印出,坐在桌子前开始写起来。 写着写着,我忽然想到傅老爷子面相慈祥谦和,性格也真诚和善,生出两个儿子却一点都不像他,一个心狠手辣,一个唯利是图。 要论傅家和老爷子最相像的人,恐怕只有傅眠。 可惜好人不长命,傅眠要没遇上我早死了,傅老爷子现在也已经驾鹤西去,命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想到这儿我手起章落的同时,忍不住“哎”了一声。 谁知话音刚落,我突然听到灵堂某个角落也传来一声悠悠叹息:“哎!” 卧槽! 谁? 要知道现在念经的和尚都出去吃晚饭了,灵堂静悄悄的一个人儿也没有,谁在那儿“哎”呢? 偌大的灵堂非要找出点儿什么的话,除了到处悬挂的黑白幕布和满地的黄白菊,就中央那坐水晶棺材里躺着的傅老爷子了。 可傅老爷子是个死人,死人怎么叹气? 难道傅老爷子变成灵回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谁死后不变成个灵呢?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还是先帮傅家摆平老爷子葬礼,选个好墓地最重要。 想到这儿,我赶忙拿出门楼玉辇尺量了量老爷子的木棺材,想依照棺材的长度,确定墓穴长度。 谁知当我趴在木棺材上聚精会神的量着尺寸时,耳边忽然又响起一声轻微的叹息:“哎!” 抬头一看,正对上对面水晶棺材里,傅老爷子那张阴骘的脸。 那感觉,仿佛平时走在街上,忽然下意识回头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一样。 “握草!” 我一下想起,不会傅老爷子有什么话说吧? 赶忙走到水晶棺前行了个道礼:“老爷子,得罪了。” 跟着伸头隔着水晶棺材,仔仔细细端详起傅老爷子的尸体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儿没吓死。 怎么的呢? 我猛然发现,傅老爷子的面容居然带笑。 青黑的死人脸和紫色嘴唇,两只口角咧着都快扯到后耳朵根去了,尽管老爷子闭着眼,我依然觉得十分诡异。 倒不是别的,只不过尸体发笑不是好事。 在丧葬业上有个说法叫宁要尸体叫,不愿尸体笑。 这叫什么意思呢? 倒不是说尸体还会开口滋儿哇乱叫,而是人去世后,因为僵硬的原因面部会变形,嘴巴大张,看着跟要开口叫出声儿似的。 尸体开口,面容恐怖,但也远没笑来得吓人。 师父说过一般尸体发笑有两个原因,一来此人生前中邪而死,二来死后让邪物给盯上了。 傅老爷子生前虽然失去命精,但属于正常死。 那就是第二种情况。 刚才那一声叹息,是傅老爷子想提醒我,他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第61章 月下红绳 什么东西呢? 我赶忙回头打量了一下,见四处静悄悄的,又赶忙用望气的方式看了看灵堂四周,依旧没发现什么。 不过一低头,忽然见水晶棺里傅老爷子手上有点儿红气。 仔细一看,傅老爷子的手上,居然系着根红线。 这红线异常细小,比头发丝儿还难发现,却十分柔韧怎么拉都拉不断,似乎隐隐还发着红光。 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 与此同时傅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心楼,你在看什么?” “阿眠,” 我一见傅眠站在门口,赶忙招手:“来得正好,你来看看这个” 傅眠顺着我指的方向凑近一瞧:“我爷爷手上怎么有条红线?” 话音刚落,傅眠又不可置信拉了拉我的袖子:“心楼,我没眼花吧?” “我爷爷手上的红线在动。” 我一瞅,还真见傅老爷子无名指上那根红线跟长出触角似的,迎风摆动两下又缩回去了,那样子跟个动物似的。 什么玩意儿?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那根红线有意识。 那么这根红线是谁放的? 系在老爷子无名指上有什么意义呢? 要知道风水丧葬上可没有往死人手指上系红线这一条,除非...... 想到这儿,我赶忙问傅眠:“下午我去打印东西时,有人来过吗?” 傅眠若有所思:“爷爷去世,前来灵堂吊唁的人很多,这些人可谓鱼龙混杂,心楼你想通过这点查到谁给爷爷手指上系的红线,恐怕不太可能。” “对了,心楼,你怎么认定我爷爷无名指上的红线是那会儿被人系上去的呢?” “说不定是大伯他们家,在我们回来前已经给爷爷系上了?” “不可能,” 我一口否定:“下午我接手傅老爷子丧仪时,还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老爷子双手干干净净的,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有,哪儿来的红线啊?” “那怎么回事?” 傅眠十分疑惑:“到底谁在爷爷手上系的红线啊!他想干什么?” “没关系,” 我看到水晶棺里傅老爷子无名指上的红线又动了一下,赶忙压低声音:“我有个办法可以找出这个始作俑者。” 傅眠赶忙问什么办法。 我说看那红线蠢蠢欲动的要长出线头,似乎想拉傅老爷子去什么地方。 不如两人藏起来,跟着那红线看它把傅老爷子拉到什么地方,不就能知道什么人作祟了吗? 傅眠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我就按书上说的方法,在自己和傅眠身上都涂了锅底灰,两人跟个黑煤球似的,躲在了老爷子的水晶棺后。 英叔电影里也说了,要想有些东西看不见人,锅灰擦身是最好的办法。 而傅老爷子现在已经死了,那个想把傅老爷子拉走的东西也肯定不是人。 我这么想着,不一会儿还真见傅老爷子手上的红线伸出头来,跟着越来越长垂到地上,不一会儿跟有生命似的,线头直朝后面奔去。 电光石火间那红线就绷直了,仿佛有个人在那头使劲儿拉,看得出还挺用力。 不过拉半天老爷子的灵也没起来,估计挺不乐意的。 跟着就见红绳停了一下,半晌后又猛地一颤,很快我就看到水晶棺材里有个十分模糊的人影坐了起来,任那红绳拉着下了地。 人影落地后变成个纸人,但形状和身上穿的衣服,都和水晶棺里的傅老爷子一模一样。 傅眠似乎也看见了,忍不住开口叫了声:“爷爷。” 声音一出,傅老爷子好像停滞了一下。 好在我捂的快,否则就露馅了。 看着傅老爷子的人影被那红线牵着走,我和傅眠赶忙跟上去,不一会儿来到个地方,眼见傅老爷子的影子从那屋子的窗口一头扎了进去,傅眠忍不住看向我:“爷爷怎么会来这儿?” 我见傅眠一脸震惊也十分意外:“这什么地方?” “这...” 傅眠害怕之余又十分气愤:“这是我堂哥傅平的私人别墅,还是爷爷生前给他买的!看来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我想起来了!” 我若有所思:“下午你堂哥确实到过灵堂,还跟我拉了半天家常,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还趴在你爷的水晶棺上哭了好一会儿。” “现在看来应该是那会儿做的手脚,怪我大意了。” 傅眠一听:“这怎么能怪你呢心楼?” “我堂哥一家诡计多端,就算你发现了他们也会想别的办法,现在是要弄清楚,他们把爷爷拉到别墅干什么?” 我说:“我刚才想了一下,红线在玄门中的作用,除了祛邪时化煞红绳,就只有一种,叫月下红绳,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傅眠点点头。 中国人都知道神话传说中,世上男女的姻缘都是由神仙掌管的,而掌管姻缘的神仙叫月老,他手上有一把红绳,又叫姻缘绳,更是我们普通人所说的红线,这条红绳可以把原本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捆在一起,让他们相爱相恋甚至白头到老。 月下红绳,起的就是个牵扯姻缘的作用。 玄门中取其意,用红绳给人配婚姻的不在少数。 而捆住傅老爷子的不仅是红绳,还在无名指上。 要知道无名指在相学上代表的就是夫妻关系,这岂不说明,傅眠她堂哥,想给傅老爷子找个媳妇儿? “什么?” 傅眠一听,不可置信道:“简直荒唐,我爷爷这么大岁数了还找什么媳妇儿?况且,况且还是这种找法!?” 说完就要冲进去找傅平问个明白。 好在我及时拦住她:“那什么,你先别冲动。” “看今天这架势,他们应该已经找好了女方,用红线拉你爷爷到这儿来是为了见个面。” “如果真和我们猜的一样,他们想给你爷爷找媳妇儿,那么你爷爷下葬时,找的这个女的一定会跟你爷爷合葬!” 傅眠一下明白我的话:“你的意思是,就算我现在冲进去,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也不能座位指控他们的证据,倒不如等爷爷下葬那天,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打开爷爷的棺材,找出那女的骨灰,再向他们问个清楚?” 第62章 棺中有女 我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身在玄门,对这些说法自然信服,但差人不可能用我这套说法对付,还是要讲实质性证据。” “我们现在赶快回去布置一下,等你爷爷下葬那天,揭穿你堂哥的叵测居心。” 傅眠这才强忍住心中怒火。 接下来的几天,傅家大房的人果然没到捣乱。 连选墓穴和下葬日子什么的,都是我说一不二,他们也没提出质疑,安静像只鹌鹑。 要没那天晚上的事,傅眠还真差点儿以为他大伯一家转性了,居然也不跟傅守正对着干,说什么是什么。 但我和傅眠心里都清楚,他们之所以按兵不动,不定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儿呢! 不过他们不捣乱也好,我秉持着公平公正的态度为傅老爷子挑了个对大房二房都好的穴。 毕竟我不可能因为和傅眠关系近些,就找个只对二房有利的地方。 很快傅老爷子下葬的日子快到了。 傅守才一家依旧安安静静的,一副万事由傅守正作主的样子。 但下葬的前一天晚上,我发现傅老爷子的尸体被人动过了。 那会儿傅老爷子已经从水晶棺里挪出来,装进了木头寿材里。 一应事都是我亲自操持的。 但晚上我去给老爷子棺材前点长明灯时,发现老爷子尸体移位了。 原本被我按分金定向之法,平平整整安放的傅老爷子,头被人挪的往左边偏了一点儿。 要知道分金定向的意义就是让死者平平整整,工工正正的走。 将来尸体下了墓地,一碗水端平,起的作用不偏向两个儿子任何一个。 这人把傅老爷子的头往左边偏,不就希望傅老爷子将来能多保佑大房一点儿么? 真是司马昭之心——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谁做的了。 傅眠他妈一听到这事儿差点儿没炸了。 要不是我拦住她说明天一早还有大事,又想办法将老爷子的头给摆正,她还真能冲出去和大房当面对质。 而我刚才检查过老爷子的棺材,似乎还没发现有女人的骨灰。 我估计他们得后半夜才会动手。 毕竟后半夜大家守夜累了,可能会不由自主睡着,而且离老爷子下葬时间越近再动手,被发现的机率越低。 傅眠他妈一听也对,这才拉着傅眠走了。 一群亲戚见最后一晚上傅眠也不在灵堂守着,纷纷骂他没孝心,连爷爷最后一程都不送。 但其实是我故意让傅眠他们出去的。 毕竟二房的人不走,大房那边哪儿有动手的机会。 别说傅眠,就连我忙到后半夜也找了个借口出门,假装睡觉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傅家就来了很多人。 亲朋好友和各路商业伙伴,乌泱泱站了满满一屋子。 我穿着道士服,站在灵堂中央念着祭文。 本来祭文念完,老爷子就可以出门了。 但我话音刚落,灵堂里就响起个声音:“等一下!爷爷现在还不能出门。” “阿眠!” 傅守才本来神色得意,颇有种大功告成的感觉正洋洋自得,一听傅眠出声立即呵斥:“你干什么?今天可是你爷爷出殡!” 傅眠丝毫不惧:“正因为爷爷出殡,我才说现在爷爷不能出门,否则爷爷以后,甚至连下辈子都可能魂魄不安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傅平一听,指着傅眠破口大骂:“今天爷爷下葬你捣什么乱?你是看所有的亲戚朋友和商界人士在,想出风头吗?” “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时候,快滚下去!” 傅眠不卑不亢:“今天有件事,我一定要办,如果办不了,我说什么也不会让爷爷下葬。” “阿眠!” 傅家几个辈分高的亲戚一见傅眠如此蛮横也不淡定了,劝道:“我们知道你们和大房一直有矛盾,你两个堂哥以前也没少欺负你。” “你心里有怨气我们都知道。” “但你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你爷爷出殡,你这样闹合适吗?” “这到底是给你堂哥下不来台,还是给你爷爷下不来台啊?你想让他死后都不得安生,还被人耻笑?” “听到没?” 傅平一听几个长辈都站在自己这边,顿时趾高气昂的,对着傅眠颐指气使:“还不快让开。” 与此同时,一些离的近的宾客也开始对傅眠指指点点起来。 傅眠临危不惧,依旧镇定自若对那些长辈道:“几位叔公叔祖,不是阿眠不懂事想出风头,而是因为刚才我收到消息,昨天晚上,有人对爷爷的棺材做了手脚,往里面塞了些不该塞的东西,要是不把这东西拿出来,爷爷以后一定魂魄不安。” “啊!” 傅家几位叔公叔祖顿时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什么东西?” 要知道傅老爷子是傅家家主,出殡可是大事,一应事宜都该按丧仪来,该放什么不该放什么都有定数,怎么能随随便便往里塞东西? 赶忙问什么东西。 傅眠却默尔不语。 傅平本来做贼心虚,冷汗都让傅眠吓出来了,但一见傅眠不说话,还以为他根本没发现那件事,只是想捣乱。 遂咄咄逼人:“你说呀你说呀,什么东西?” “这个....” 傅眠欲言又止:“是.....是一个女人。” “昨天晚上有人往爷爷的棺材里塞了个女人进去,要让她和爷爷一起下了葬。” “爷爷生前就说过,以后要下地府找我奶奶。” “现在堂哥竟给爷爷棺材里塞了个女人当小妾,叫爷爷情何以堪?爷爷的魂魄,以后还能安宁吗?” 这话一出,傅家人立即炸开了锅:“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时间不止傅家长辈,就连其他宾客也开始议论纷纷:“傅老爷子棺材里有个女人,怎么可能?” “阿眠!” 傅守才阴沉着脸,看得出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看在你年纪小的份儿上我再你原谅一次,别胡说八道,下去。” “大伯,” 傅眠一脸无辜:“我没胡说八道,这件事,是我昨天晚上,亲眼看见的。” “你骗谁呢?” 这话一出傅平就反驳:“昨天晚上你早早离开灵堂,连夜都没守,你还说你亲眼看到,做梦看到的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 毕竟不止傅眠,昨晚傅守正一家三口没在守夜,早早回去睡觉的事大伙儿都知道。 谁知却听傅眠说:“正因为我回去得早,手机忘带了,半夜醒来去灵堂拿手机,才发现大家都睡着了,只有一个人没睡。” “这人在灵堂,把一个女人给塞进了爷爷棺材。” “什么?” 傅家几位叔公叔祖一听,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怒不可遏:“什么人?什么人有这么大胆子敢对你爷的棺材动手脚。” “阿眠,你说这个人是谁?!” “我们非把他揪出来不可!” 第63章 红枕金砂 傅眠意有所指的看了傅平一眼。 傅平顿时惊慌失措,指着傅眠警告:“你看我干什么?难不成想说是我干的?” 傅眠直言不讳:“没错。” “叔公叔祖,昨晚我亲眼看到堂哥把那女人塞到爷爷棺材里的。” 傅平一听十分慌张,又赶忙开口:“叔公叔祖!” “你们别听他乱说,这小子八成是因为小时候我经常打他,心生怨恨,专门在爷爷灵堂上找事报复我。” “你们千万别相信他呀!” 傅眠依旧眠不改色:“我没乱说。” “现在只要把爷爷的棺材打开,你们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傅眠!” 估计傅平生怕长辈听了傅眠的,赶忙大叫一声:“你不懂事无理取闹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不要太过分了!” “现在爷爷的棺材已经封住了,难不成因为一面之词,还要开棺惊扰爷爷么?” 傅家长辈一听,纷纷摸着胡子:“阿平言之有理。” “但如果真如阿眠所说,有个女人在你爷爷棺材里,我们没发现还给草草下了葬,以后对你们岂不更不吉利?” “没错!” 我适时发声:“傅老爷子去世之前,从没说过要找女人的话。” “现在去世了,即使要下葬也是和傅老夫人一起,夫妻合葬,怎么能随随便便找个女人塞进棺材里,这不是乱搞吗?” “而且,若真有女人在傅老爷子棺材里,大家还不知不觉给埋了,傅老爷子若地下有知,叫他情何以堪?” “风水师说的有道理啊!” 傅家长辈连连点头,又问我:“不过已经封棺的盖子又打开,会不会有些不吉利呢?自古以来没人这样做过啊!” 我点点头:“确实没这个做法,但不代表没先例。” “风水术中也有相关记载和处理方法。” “所以诸位只管放心,在我指导下开棺绝不会有问题,你们也可以看看阿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傅家长辈在停灵这些天,因为我年轻,怕我操持不好顾老爷子葬礼,问了不少风水上的问题。 我都能对答如流,因此深得他们认可。 现在我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同意:“那...那阿眠,你先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我们先让保安把他抓起来!” “哎哎哎!” 傅平生怕傅眠开口,赶忙道:“几位叔公叔祖,棺材里到底有没有人还不一定呢?” “傅眠说的真假未知,你们倒要先抓始作俑者,有点儿本末倒置吧?” 傅家长辈一听:“行,那就先开棺。” 一声令下,几个从事丧葬行业的小伙子在我的指导下,很快把棺材打开了。 顾老爷子的遗体盖着往生被暴露在大伙儿的眼光下,可这么小一具棺材,怎么看也藏不下个女人啊? 几个丧葬行业的小伙子也带着手套小心翼翼找了一遍:“没有。” 傅家长辈一下急了:“怎么回事阿眠?” “棺材里除了你爷爷什么都没有,你这不是胡闹吗?” 傅眠赶忙出声:“几位叔公叔祖别急,我爷爷的棺材这么小,里面除了爷爷怎么可能装再装得下另一个人?!” 他们更急了,指着傅眠就要开骂:“那你刚才又....” 傅眠摆摆手:“你们别误会,我说装不下一个人,又没说装不下别的东西。那个捣乱的人确实在爷爷棺材里放了个女人,但不是尸体,而是骨灰!” 说完,不顾灵堂里一行人惊叹,将手伸到傅老爷子的锦被下摸出个东西:“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这个枕头,根本就不在我爷爷丧葬用品清单之列,又怎么会在爷爷被子里出现?” 与此同时大伙儿也看见,傅老爷子头底下垫的乃是个藏青色仙鹤云纹往生枕,那傅眠手上那红色小包包,看着跟着枕头似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傅眠一见大伙儿充满了疑问,赶忙趁热打铁:“这里面,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女人的骨灰!” 这话一出,傅平和他爸脸都绿了。 “几位叔公叔祖,各位亲朋好友,” 傅眠此时一手高举着那只红枕头,另一只手拿着剪刀:“你们看到了,这里边儿就是一个女人的骨灰,昨天晚上那个心怀不轨的人趁守夜的人睡着了放进去的。” 说完一剪刀下去,将红枕头从中间剪开个口子。 跟着一把扔掉剪刀用力一撕,只听斯拉一声,无数的金色沙子从红枕头的破口倾泻而出,哗啦啦流了一地。 “这....” 傅眠看到沙子时也有些意外:“怎么是沙子?骨灰呢?” “什么骨灰?” 傅平阴险一笑:“哪儿有什么骨灰?” “傅眠你闹够了没?” “刚才你非说棺材里有个女人,要开棺。” “大伙儿随你开了,没发现女人,你又说红枕头里有骨灰,结果开出一抔沙子,你还想闹什么?” “是啊!” 傅家其他人一见,纷纷指着傅眠:“太不懂事了。” “阿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尤其傅家长辈,本来见傅眠之前说的信誓旦旦,觉得有几分可信。 结果一见现在这个结果脸都绿了:“阿眠,你怎么胡言乱语,耽误你爷爷出殡呢?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亲朋好友也纷纷指责:“怎么这样不懂事啊!” “跟自己堂哥斗气也不能斗到老爷子出殡仪式上,他眼中还有没有傅老爷子这个爷爷?真是,二房也太没家教了。” 傅守才一听,脸上忍不住浮起一阵得意的笑。 估计看宾客们不仅指责傅眠,还把老二一家也谴责上了,心中那叫一个得意,这一石二鸟之计真好用啊。 一个红枕头,不仅解决了傅平的燃眉之急,还狠狠踩了傅眠一脚。 今天傅眠在老爷子葬礼上胡闹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以后不仅他自己,恐怕连傅守正两口子以后在江城也的被千夫所指。 傅眠估计也没想到红枕头里竟只有一抔金砂,有些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傅夫人突然抓着红枕头冲到傅平面前,指着他歇斯底里:“是你!这个红枕头肯定是你放的,你想害我们家阿眠!” “二妈!” 傅平得意洋洋看着傅夫人:“你就别再胡言乱语,和阿眠一样不懂事了。” “你们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在场的人一听,更觉得二房罪大恶极了。 傅夫人却说:“我们才没闹,昨天晚上你往爷爷棺材里塞东西时我拍照了,铁证如山你休想狡辩!” 说完掏出手机,在上边儿点了几下调出张照片递给傅平:“这个你怎么解释?” 傅平脸色一下就变了。 傅家长辈也看见照片上,傅平正拿着个红枕头往老爷子身上盖的锦被里塞,纷纷沉声问:“傅平,怎么回事?” “你鬼鬼祟祟往你爷爷棺材里塞个红枕头,这枕头里还是一包沙子,你怎么解释?你干什么?” 第64章 两极反转 “不!” 傅平一见几位长辈脸色都不太好,外场那些娱记更是将长枪大炮都对准了他,赶忙摆手:“你们听我解释,是这样的。” “我前些天在网上看到,家里有至亲老人去世,后人是可以为自己祈福的。” “祈福可以放自己最希望得到的东西进去,那老人入土后就会保佑后人心想事成。” “我最近正负责公司一个新项目,想让爷爷保佑我赚的盆满钵满,就用红布装了些金子放进去,希望爷爷地下有知,保佑我财源广进,这没错吧?” “这样啊?” 几位长辈一听若有所思:“那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 “是这样的几位叔公叔祖,” 傅平一脸郑重其事:“爷爷虽然只有我爸和二叔两个儿子,但他还有我们三个孙子,所以在请风水师选墓地做丧事时,一切都得公平公正不能偏向任何一方。” “我要是公然放祈福物品进去,肯定会被其他兄弟说闲话,我不想多此一举,才在爷爷下葬前夜偷偷进行饿,没想到引出这么大误会。” 说完又转向傅眠:“弟弟,你实在看错了,这不是什么骨灰,是我专门在周大珄珠宝定制的黄金沙,祈福用的。” 傅眠不信他的鬼话:“哥,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把一包骨灰一扭脸儿变成金沙的。” “但我们昨晚确确实实看到你往爷爷棺材里塞骨灰了,就是一个女人的骨灰。” 傅家长辈一听,以为傅眠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才继续和傅平犟的。 纷纷劝道:“阿眠,算了。” “你哥哥都解释了,这金沙是祈福用的。” “我们大伙儿也看到了,大不了我们叫你哥哥别再放进去,让你爷爷以后对你们每个人都公公正正的,别再闹了!” “再晚一会儿,你爷爷出殡的吉时可真要错过了。” 这话一出,现场娱论风向都开始偏向傅平那边,连内场那些娱记都开始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起傅眠来。 傅眠却十分坚定:“我并不是胡说八道,关于爷爷棺材里有女人骨灰的事,我不仅有证据,还有证人。” “昨天晚上,是新欧和我一起看到傅平往爷爷棺材里放女人的。” 我点点头:“没错,确实是我和阿眠一起看到的,傅平先生将个女人骨灰放在傅老爷子棺材里,想让她跟傅老爷子合葬,破坏老爷子名声。” 傅家长辈一听我这说,纷纷摇头:“看风水那小丫头,你怎么也跟阿眠一起胡闹了?” 亲朋好友们也指着我议论纷纷:“这不胡闹吗?” “年纪轻轻就干看风水这一行,欺神骗鬼就算了,现在还跟阿眠那小子一起骗人,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知所谓!” 更诱人窃窃私语:“你还不知道吧?” “那看风水的丫头是阿眠未婚妻,我看就是他们狼狈为奸,想害傅平在大庭广众下出丑,现在下不来台了,又出面给阿眠作伪证。” “胡闹!真是胡闹!” “各位,” 我一听,立即正色道:“阿眠没有胡闹,我也没有胡闹。” “这件事关系到我做风水师的操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对我负责的丧仪动手脚,我却置之不理,这样对我,对你们,都是不负责的。” “傅老爷子的棺材里确实有女人骨灰,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好,” 几个长辈听我这么一说,十分生气:“那你说说,这骨灰到底在哪儿?” “众位稍安勿躁,” 我此时胸有成竹:“刚才我们是搜过傅老爷子棺材,但这骨灰不在棺材里,喔不,准确来说,是在棺材底下。” 说完掀开傅老爷子锦被和棺材上垫着的东西,露出底下的木头板子,又招呼那几个干丧葬的小伙儿:“你们看这是什么?” 几个小伙子低头一看:“棺材底有些薄薄的白色粉末!” 之前由于棺材底是木制的,难免有些木屑,加上都在一点点窝在角落,他们都没发现,现在一看,还真有些和木屑颜色不同的白色粉末。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伸手捻出来一闻,顿时变了脸色:“这.....这好像是骨灰啊!” 其他几个小伙子也赶忙伸手沾了点儿出来,一看:“还真是骨灰,这就是死人的骨灰啊!而且看样子这骨灰的主人已经去世很久了。” 几个小伙子都是长年在殡仪馆从事丧葬行业的,不可能认不出来。 傅家几位长辈见都是些小伙子还不肯相信,大手一挥:“来人,快请法医和专业人士。” 很快专业人士到场,一番闹腾后,一位带眼镜的法医举着手上的样本对在场人宣布:“这是骨灰,而且一个女人的骨灰。” “经鉴定,死者是一位女性,去世时大概二十二岁,距今已有十一年之久。”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傅老爷子的棺材里怎么会有骨灰,而且还是个已经死了十一年,年轻女人的骨灰? 这骨灰是谁的呢? 傅老夫人去世时已经七十多了,这骨灰横不能是傅老夫人吧? 而且下一秒,几个专业人士还在我的指导下,从棺材几个不同脚落找出好些跟骨灰相同物质,又从棺材内壁刮下好些。 之前大伙儿都以为是木屑也没在意,谁知竟是骨灰。 现在扒拉出的骨灰起码有半斤,经专业人士鉴定后,全是属于同一个女人的。 也就是说,真有人往傅老爷子棺材里塞了个女人,傅眠没说错!!! 这他妈还真是两极反转啊! 一时整个灵堂都沸腾了,充满了对这件事的讨论声。 傅家几个长辈更不淡定,纷纷拍桌子砸碗的:“哪个王八蛋干出这种事?阿眠,你说那人是谁?” “我们非把他揪出来打个半死,再送去吃几年牢饭不可!” 傅眠当即瞅了一眼傅平。 傅平吓的一个机灵:“你看我干什么?不是我啊!” “那红枕头和金沙子是我放的,但这女人骨灰的事你休想赖在我身上。” 傅眠知道傅平的狗德行,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刚才那红枕头要是没照片儿,他不也没打算承认吗? 当即朗声道:“几位叔公叔祖,阿眠还有件事告诉你们。” “爷爷去世后,因为前来灵堂吊唁的人多,爷爷生前交游广阔,加上他现在的身份,来的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 “为了避免葬礼出现什么意外找不到源头,前几天我特意找人,在爷爷的灵堂安装了微型摄像机,骨灰到底谁放的,一会儿我们把监控调出来,谁干的一目了然。” 话音刚落,傅平就不可思议指着他破口大骂:“傅眠你他妈居然装摄像头!你不要脸!” 傅眠一脸坦然:“我担心爷爷葬礼出幺蛾子才装的,有什么问题吗?” 傅平一听:“放屁!你就是针对我!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此言差矣。” 傅眠说:“我装摄像头只是个平常举动,又没针对谁。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第65章 凤凰蛊女 与此同时,傅守正十分凌厉朝灵堂扫了一圈儿:“谁干的?现在承认还不晚。否则一会儿查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傅平坐不住,看着想说话。 却被傅守才一把握住,冲他摇摇头。 这他妈也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家伙,估计他就不信傅眠真会未卜先知,在老爷子灵堂安什么针孔摄像头。 以为傅眠炸他们呢! 现在不打自招,那岂不吃了大亏? “好好好!” 傅守正见没人站出来,当即朝空中拍了两下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与此同时,一块巨大的白幕布从天而降。 几个工作人员搬来放映机,调试出的画面就映射在了白幕布上。 画面上出现的也是傅老爷子灵堂。 不过显示时间确是今天凌晨,守夜的大伙儿都在打牌,一个人却站起来,鬼鬼祟祟将一块儿东西放进香炉里。 不一会儿香炉缭绕出一阵香烟,其他人很快睡着了。 唯独这个人异常清醒。 只见他在众人倒下后,拍拍这个闻闻那个。 确定他们没一个醒着时,才走到老爷子棺材前,掏出块东西塞了进去,又用那块东西在老爷子棺材四壁抹了抹。 一切完成后,他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个红枕头,放在手心掂了掂,一把塞进老爷子的锦被里。 之后他小心翼翼清理完现场,这才心满意足,大步流星的离开。 而且离开时那个画面,正好拍到他得意洋洋一脸笑容,样子别提有多得瑟了。 同事众人也看清楚了这人的长相,和傅家大房的儿子傅平一模一样。 “怎么样?” 傅守正按下暂停键:“都看清楚了?傅平,没冤枉你吧?” “怎么办怎么办?” 傅平见铁证如山,顿时吓的面如土色,赶忙问身边的傅守才:“怎么办爸爸?大伯他们一家是要想让我身败名裂啊!” “别慌!” 傅守才赶忙给了他一个眼神:“一会儿你先不要说话,他们问什么都别回答,爸爸替你说知道吗?” 傅平点点头。 正好听见傅家几个长辈厉声问道:“阿平,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几位叔父,” 傅守才一听儿子受训斥,赶忙站起来要替他说话:“阿平也是一番好意......” 话没说完就被傅家长辈厉声打断:“闭嘴!你让他说!” “阿平,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往爷爷棺材里放女人骨灰,你给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叔公叔祖!” 傅平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是这么回事儿!” “我往爷爷棺材里塞女人骨灰可不是捣乱,是希望爷爷走的开开心心的。你们想啊!奶奶不是走得早吗?” “爷爷这么些年洁身自好,连个女人也没在外边儿找。” “我就是觉得这样太委屈爷爷了,不想爷爷到了地底下还孤孤单单一个人,想有人给他做个伴儿,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是!” “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傅家长辈顿时勃然大怒:“且不说你爷爷这些年一直洁身自好,别说现在,就是年轻时也没背着你奶奶拈花惹草过。” “他现在到地底下要有人作伴,也是跟你奶奶作伴,你随随便便找个野女人给他做什么伴?这不是往他老脸上抹黑吗?” “对不起对不起!” 傅平连连鞠躬:“我只想到怎么让爷爷快乐了,根本没注意到这层,几位叔公叔祖,我也是无心之失啊!” “对对对!” 傅守才夫妇也赶忙开口:“阿平这孩子年纪小,不明白什么忌讳好心办错事,叔伯叔父就原谅阿平吧!” “眼看着老爷子下葬的吉时也快到了,要不咱们先把老爷子送上山,至于怎么惩罚阿平,等老子入土为安后,我们再开家族会议讨论?” 几个长辈对视一眼,连连点头:“行...那就....” “不行!” 话音刚落就听傅眠他妈反对的声音响起:“几位叔父,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二他媳妇!” 眼见傅老爷子下葬的时间一再拖延,傅家几位长辈都有些着急了,又觉得他们得理不饶人,纷纷呵斥:“别再胡闹了,眼下老爷子入土的事要紧。” 傅守正一听也对,索性先让傅老爷子下葬。 傅家长辈也算言而有信,等老爷子一下入土,立刻开大会批判傅平。 傅夫人也没闲着,第一时间站出来指证傅平:“各位叔父,刚才因为老爷子下葬吉时快到了,我才没把知道的说出来,现在我要告诉你们,关于傅平往老爷子棺材里塞女人骨灰的解释,他说的是假话。” “他根本不是什么不懂事胡闹,而是因为自己在外面惹了事,想拿老爷子当解决这件事的挡箭牌。” 这话一出,傅守才一家脸色就变了。 傅平更是站起来指着她:“二妈,你说话注意分寸!” “我不知道你又想中伤我什么,但我告诉你别得理不饶人!往爷爷棺材里放女人是我不对,但我说了是出于好意,现在错也认了你还想怎样?” “想你说真话。” 傅眠他妈抱着膀子看向傅平:“亏你好意思舔着脸说是出于好意,你敢说你往棺材里放的这个女人,她的亲属你不认识?” “你敢说你不是受了他们的胁迫,为了保住自己小命儿才这么做?” 我一听,心说看傅夫人这架势,估计前两天傅守正派心腹去跟踪傅守才一家,是调查出什么了。 傅平一听惊慌失措,刚要开口。 又听傅眠他妈悠悠道:“想好了再说啊!我手上可有你的证据。” “阿平!” 傅家的几位长辈也都是人精,一见傅平和他父母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遂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代。” 傅平没办法,只能和盘托出:“是这样的几位叔公叔祖。” “前段时间我去外出差,阴差阳错认识个女朋友又阴差阳错发生了点故事,你们知道我只是玩玩而已嘛!” “没想到那个女的神经病,不依不饶让我娶她。” “你们说说我堂堂傅家长房少爷,怎么可能娶一个山里出来的野丫头。就....就给了她一百万,跟她提分手。” “谁知她不依不饶,不要钱不要房,就要我这个人。” “还在我喝的水里,给我下了一种能要人命的蛊。我才知道她老家在湘西,整个家族,包括她,都是从小精通蛊术的能人异士。” “而她更是师从凤凰山,是实打实的凤凰女。” “你是不是有毛病?!” 傅家几位长辈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从小喜欢拈花惹草,在大城市泡泡明星玩玩儿网红也就算了,凤凰女也是你能招惹的?” 要知道凤凰女其实就是更高级的蛊女,当地人称她们为毒娘子,她们却自称神女,天下玄门中人但凡听说过凤凰女名头,就没有不怕的。 都当她们毒蛇猛兽,敬而远之。 这傅平,居然招惹了凤凰女! 真.....是个狼人! 第66章 旧罗生门 “对...对啊!” 傅平被骂的狗血喷头却不敢还嘴,只能继续交代:“她说她们那个村子叫凤凰村,村里一个女孩儿一生中只能给一个男人,如果那个男人负了她的话,就要被蛊给咬死。” 几位长辈冷哼一声:“那你怎么没死。” “我...我求她来着...” 傅平支支吾吾:“我们好歹有点儿感情,我求她,她原谅我了。” “但有个条件...” “就是....就是她有个姐姐,二十年前还没结婚就死了。” “她想给她姐姐找个死人丈夫。” “而她姐姐生前就喜欢有钱的老男人。” “正好爷爷去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地底下没人陪,我才想着将他们两凑一对儿,这样既解决了问的问题,爷爷一个人在下面也能有个伴儿,这不两全其美吗?” 我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呵,可真是个带孝子。 傅家长辈也将傅平劈头盖脸一顿骂。 傅平从小到大估计都没被这么多人指责过,忍不住抱着脑袋强词夺理:“别骂了别骂了!烦死了!” “你们都说我有错,我有什么错?” “我这不是孝顺爷爷吗?” “再说我是爷爷的孙子,他忍心看着我被蛊咬死?我看就算他老人家还活着,也会同意我这么做!” “现在这样本来就是两全其美!” 傅家长辈一听,又差点儿让傅平气死:“什么两全其美?” “我看你是一箭双雕,你这混小子眼里根本没有你爷爷,否则能做这么缺德的事儿?” “那...那我也不是故意的!” 傅平还在狡辩狡辩:“我要不给她姐姐安排到爷爷棺材里,她就得用蛊要我的命。” “我要是死了那我们家可就少了个儿子,爷爷就少了个宝贝孙子啊!” 这话一出,连我都想说你爷的宝贝孙子不止你一个。 傅眠比你孝顺的多。 此时傅平还在说话,但看他眼珠子转的滴溜溜的,就知道在狡辩:“你们可以指责我,但这事儿吧,说起来也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要不是爷爷当年做出对不起她姐的事,害的她姐姐自杀,她姐姐也不会这么放不下爷爷,他们家人一知道我是爷爷孙子后,愣是逼着我干这事儿。” 嚯! 好家伙!不会吧? 傅平这是见自己的借口不管用,开始往傅老爷子身上泼脏水了咋地? 果然这话一出,在场记者都沸腾了。 傅家几位长辈一见这局面是要失控啊,赶忙指责傅平:“你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爷爷向来洁身自好,怎么可能会跟她姐姐有什么牵扯?” “今天这么多记者都在,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别什么东西只说一半,引的外人浮想联翩,再造出什么对我们傅家不利的事来!” “我们傅家人做事风格向来如此。” “别的企业出了什么绯闻丑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一定要先遮住再说,能少说绝不多说。” “这种情况除了真的有鬼,就是当事人真的无辜,但胆小怕事生怕卷进绯闻的中心,所以用逃避解决,可在外人看来反而成了欲盖弥彰。” “这招儿对我们傅家可不好使,碰上这种事非弄个明明白白不可。”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今天傅平莫名其妙出这么一嗓子,还是在傅老爷子葬礼上牵扯出的风流事,要不调查清楚,指不定传出个多大的八卦呢!” 另外几个长辈忙逮住傅平:“你小子给我交代清楚,你爷爷和那女的到底怎么回事?” “这么些年我们看着你爷爷长大,他什么样儿的人我们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会去勾搭女大学生。” “你小子真是不识好歹,爷爷刚出殡就敢败坏他的名声,说,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怎么回事!” 傅平不耐烦道:“这不明摆着吗?” “爷爷当年拈花惹草,泡了她姐姐不负责任,害的她姐姐自杀。” “二十年后他孙子我,又一不小心泡到这位自杀大姐的小妹妹,他们通过我,知道爷爷去世了,就威胁我给爷爷和那位自杀大姐配死人婚,了却心愿。” “但现在配死人婚是犯法的,我就只能想了这么个招儿,偷偷摸摸将那位自杀大姐的骨灰放儿进爷爷的棺材里,成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了。” 话音刚落,现场立即起了一阵唏嘘,都没想到傅老爷子生前看着正义凛然,没想到私底下是这种人。 “你胡说!” 傅眠一见娱论风向不对,赶忙冲上去:“爷爷才不是这样的人,各位朋友,当年的事这样的。” “二十年前,爷爷曾资助过一批贫困山区的学生,这些学生中有个二十出头的女生,对我爷爷这样成熟稳重又颇有家底的老男人很感兴趣,就想方设法勾引傅老爷子。 “好在爷爷洁身自好,并没搭理那女学生。” 于是女学生死缠烂打,纠缠了傅老爷子好长一段时间,还说对老爷子是真心爱慕,并不是贪他钱什么的,只要傅老爷子肯跟她在一起,她宁愿什么都不要。 傅老爷子根本不信。 这女的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跑到一个酒店玩儿自杀,想叫傅老爷子的过去。 她本来计划好时间玩儿个苦肉计,没真想死。 没想到一不小心玩儿脱了,傅老爷子赶到时她已经嗝屁了。 本来这事儿也不能怪到傅老爷子身上啊。 从头到尾都是那女学生一厢情愿,傅老爷子也没回应过,但这事儿一出,那女学生的家人统统认为是傅老爷子的错误。 认为要不是他这么绝情,对他们家闺女爱答不理,他们家闺女也不会一时想不开自杀。 还说傅老爷子要是对他们家闺女没意识,当初就不该出钱资助她,完全不顾傅老爷子当时资助的并不止她一人,还有好多和她一样的贫困学生。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是当地正府筛选出的特困户。 傅老爷子不过想做个好事,才没有想勾搭女学生,再说了就那女的长相,傅老爷子也得看得上啊? 那女的自杀后,傅老爷子也深陷娱论中心,被当时江城的记者那叫一顿猛挖啊,希望爆出他更多的猛料。 可他们挖到的,都是傅老爷子这些年如何行善积德,捐钱建学校,帮助贫困山区,和夫人恩恩爱爱什么的,一点儿负面新闻都没有。 而且在这过程中,还证实了老爷子跟那自杀的女学生确实没什么。 女学生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一厢情愿。 如此一来,反倒还了傅老爷子一个清白。 “这件事当年闹的沸沸扬扬,” 傅眠又说道:“诸位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查二十年前报纸和资料。” “相信不难查到,我们傅氏企业也,也一定存着爷爷这些年的捐款记录,我爷爷到底是怎样的人,诸位都可以一一去证实。” “至于二十年后这场巧合,完全是那女的家人一厢情愿。” “照我看,那女的自己有病,他们一家人也有病,脑子有病拎不清,居然想出这么损的招儿中伤我爷爷。” “各位,现在网络如此发达,你们可以现在可以用手机搜索一下,看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67章 过河拆桥 傅眠和傅平各执一词,一时间大伙儿面面相觑,不知道相信谁了。 好在现在网络是真发达。 很快傅老爷子当年和女大学生那件事被翻出来。 还真和傅眠说的一样。 傅老爷子是被陷害的,全是那女学生一厢情愿。 没想到女学生的家人居然会和她一样厚颜无耻,在傅老爷子葬礼上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真相大白, 傅平立即被傅家长辈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房还因此上了热搜受千夫所指,直接社会性死亡。 傅守才夫妇走哪儿都有人耻笑,索性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儿。 连傅平在傅氏公司的职务也暂时停了,大权现在牢牢握在傅守正夫妇手里,真正做到了排除异己,说一不二。 傅眠他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意味不明。 不过我才不管她怎么想,只寻思我出来也不少时候,该回去了。 就跑去找傅眠说告辞。 谁知我手刚碰到他房间的门把手,就听里面传出个女生撒娇的声音:“姑姑,现在傅爷爷的葬礼已经办完,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个土包子赶走啊?” 嗯? 土包子? 这是说我呢? 听声音像乔红鲤啊! 傅老爷子停灵几天都没看到她,葬礼也没出现,现在怎么在傅眠房间? 而且里面听起来似乎还不止乔红鲤一人,有点轻微乱哄哄的感觉。 跟着就听傅眠他妈慢,说不急,我留着那乡下丫头还有用。 乔红鲤更不乐意了:“有什么用?” “以前傅爷爷还在世,你们就说留着顾心楼讨傅爷爷开心,好让她为表哥多争取些股份,之后股份到手,傅爷爷去世。” “你们又说让顾心楼给傅爷爷操持丧仪,好保证以后傅爷爷那个墓穴的风水对你们没害处。” “现在一切都办好了。” “表哥不仅拿到傅爷爷近一半的股份,你们也在公司独揽大权,压得傅平他们毫无还手之力,顾心楼没用啦!” “你们现在还不赶走她,还真打算让她在这儿长住啊?”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傅眠的声音:“红鲤你这叫什么话?心楼刚帮了我们,你就撺掇着我爸妈过河拆桥?” 我一听本来还挺生气的,但见傅眠向着我说话又好过了许多。 与此同时傅眠他妈出声儿了:“红鲤你先别急。” “阿眠我也跟你说个实话,像顾心楼那样的家世,我不可能让她和你结婚。” 傅眠一下急了:“妈你什么意思?” 傅夫人理直气壮:“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们是商人,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性的。你现在可以和顾心楼谈恋爱。” “但我许你恋爱,也是带着任务的。” 傅眠不可思议的问什么任务? 傅夫人理直气壮:“顾心楼那种乡下丫头,要不因为她有顾铁口亲传的一手看相算命绝技,别说和你订婚了,就连我们傅家的门槛儿都别想踩一下。” “当初我之所以同意你们订婚,不止想让他救活你,还想让你假装和顾心楼谈恋爱,把他们那些看相算命的本事全学过来。” “那时再找个机会甩了顾心楼,不仅没什么损失,反倒学会一身本事。” 傅眠一听,简直不可思议:“妈,这话你怎么说出口的?” “心楼刚帮了咱们。” “要不是心楼发现爷爷的尸体在灵堂的时候被人动过,我们能顺水推舟牵出大伯一家的阴谋?” “说不定已经让爷爷和那个女大学生的骨灰一起入了土,到时候那风水对我们二房会有什么影响,谁也说不清楚!” “而且心楼尽心尽力帮爷爷看风水找墓地,为的就是不让以后爷爷坟地的风水对我们都有好处么?” “现在你们有了好风水,又斗败了大伯他们一家,就想着过河拆桥,天下哪儿有你们这样的?” “可以说心楼送了你们一场荣华富贵,你们就这么报答她?” “呵呵!” 傅守正冷笑两声:“这荣华富贵是她送给我们的?我看是她送给自己的还差不多。” “她不过就想和你订婚了,以后能嫁进咱们家当少奶奶。所以才在给老爷子看风水的事情上尽心尽力!” 傅眠极力维护我:“才不是那样的,心楼不是计较得失的人!” “哎哟!我的傻儿子呀!” 傅眠他妈一听,恨铁不成钢的:“你怎么还不明白?” “她帮你,帮我们,就等于帮她自己,咱们现在拥有的一切,享受的一切,以后等她嫁进来就是她的呀!” “才不!” 傅眠一口咬定:“我了解心楼,她做事从不算计,总是最真诚真心帮别人,否则我不会喜欢她。” 听到这儿,我不知该欣慰还是该气愤。 气愤于傅守正夫妇过河拆桥恬不知耻,还以己度人往我身上泼脏水。 欣慰的是我顾心楼没看错人,阿眠不仅相信我,还有一颗赤子之心,是个在他父母的熏陶下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孩子。 只可惜,正因为阿眠你有这样的父母,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想到这儿我打定主意,推门进去。 傅眠他妈一脸惊讶,捂着嘴不可思议,半晌结结巴巴指着我:“你...你怎么偷听人说话?” “傅夫人,” 我镇定自若:“我只是来告诉你们,我要回家了。”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我和阿眠并不是很合适,所以我仅代表我爷爷,解除我和傅眠的婚约。” 这话一出,乔红鲤和傅夫人眼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丝喜色。 我假装没看见,只冲傅眠伸出只手:“阿眠,请把红鸾珠还给我。” “心楼!” 傅眠赶忙跑过来,十分着急冲我解释:“你别听那些有些没的,我爸妈他们只是一时昏了头,才会说那样的.....” 还没说完就听傅守正猛咳两声,直逼的傅眠把那些话压了回去。 “心楼啊!” 傅守正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婚姻不是儿戏,订婚也不是过家家。” “你和阿眠的婚约还不足三个月,现在解除了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看你呢?我们傅家?” 第68章 你敢退婚 呵呵,傅守正这人,还真是自私。 连退婚都在如何保全颜面。 我越听越生气,刚想说难不成要如你所愿,等你儿子把我们顾家的本事学会了,再让他一脚蹬了我不成? 可还没开口,兜儿里的电话就响了。 一接居然是爷爷。 我还没说话他就劈头盖脸给了我一顿痛骂:“顾心楼,你现在长本事了?!居然敢自作主张向傅家提退婚?” 我正纳闷儿爷爷怎么知道的,心说我这临时起意,也没人去给他告密啊! 他又对着我一顿咆哮:“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婚姻大事也是能想怎样就怎样的?” 我据理力争,说:“我跟傅家那群人根本合不来,以后要真嫁进去,那就是刀山火海,你忍心把你孙女往火坑里推啊?” 本以为爷爷一听会理解。 谁知爷爷一反常态,又给了我一顿痛骂。 说你现在退婚,以后面临的才是刀山火海,又说什么没经过生活的毒打,不知道社会险恶什么的。 搞的我以为爷爷是怕我以后毕业了找不着工作,才干脆给我安排个有钱的夫家,想让我以后当少奶奶享清福。 就告诉爷爷:“你孙女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就算不做社会上那些工作,就去给人看相算命看风水也饿不死。” 我的本事爷爷还不知道? 那可是他亲传的,平时不知多引以为傲呢! 本以为这话能说服爷爷。 谁知爷爷一听火更大了:“看相算命看风水!?你以为这行是那么好做的?” “这里面水多深我以前不是没告诉过你,搞不好小命儿都得搭进去!不然你以为凤池天师府那些天师一个个月薪几万是白拿的?” “那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赚钱,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没那本事你能花上那个钱?” 我本来刚想说就算钱不好挣,我也可以去考凤池天师府,以后在里边儿当个供职天师替人看相驱邪领工资也饿不死。 结果爷爷这么一说,我直接没话了。 跟着还没等我反驳,爷爷已经在那边恶狠狠的警告我:“你要是敢跟傅眠解除婚约,以后就别认我这个爷爷!”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明白爷爷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我们顾家虽然干的是看相算命这种古老的行当,但思想并不古老,很跟得上时代潮流。 尤其爷爷,在我还没接触短视频的时候,他就已经乐滋滋的在手机上刷抖音了,那叫一个与时俱进。 怎么现在对我想退婚这件事的反应,倒跟个没开化的老古董似的? 得,现在爷爷不让退婚,我也没办法。 先回去再说。 就索性不回去傅眠房间跟他们打招呼了,反正也没什么好见的。 不过走出老远,我耳朵突然一阵轰鸣,之后变的异常清晰,我居然听见身后那个房间傅眠他妈的声音:“哎哎哎!你们刚才听见没有?” “顾铁口那老东西不许他孙女退婚!” “你当他傻啊!?” 这声音是乔红鲤的:“现在表哥继承了傅爷爷的股份,姑姑姑父也在傅氏独揽大权说一不二,傅家对他们来说就是个金窝窝,他舍得让我表哥这样的金龟婿飞了?” “说的也是。” 傅眠他妈深以为然:“不过今天没退婚也好。” “一来现在退婚,咱们在亲朋好友中的面子挂不住。二来咱们阿眠还没学到那些本事呢,怎么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傅眠十分来气:“妈,你能不能别说了!” 跟着似乎摔门出去了,留下傅守正对傅夫人说:“没错,咱们现在刚刚大权在握,老大一家肯定不甘心,我听说他们已经打电话让傅安赶回来了。” “傅安回来干什么?” “那就是为了争权夺利。” “他可不像傅平那么好对付,到时候指不定会在风水上打什么幺蛾子,要说风水异术啊,我还就只信他顾铁口,这婚,不能退!” 我一听,心说你是真那我当傻子? 之前我不是不知道你们别有用心,但之所以在葬礼上尽心尽力,是因为傅老爷子生前对我不错。 现在老爷子去世,我又亲耳听见你们说这些,还能被你们当枪使? 赶忙带着黄天宝庄梦蝶离开傅家。 不过一路上我挺纳闷儿,我这耳朵,咋这么好使了呢? 那么远的声音都听得见? 黄天宝若有所思,说心楼你是不是之前在门口听到他们说话太气愤了?结果下午这次产生幻觉了? 还赶忙让庄梦蝶给我把把。 庄梦蝶挨着我坐,一听赶忙拉过我的手,轻轻放在她腿上,这才全神贯注给我把起脉来。 本来按常规也就一分钟的功夫。 不过她拉着我久久不松开,而且神色越来越凝重,看的我都以为自己得绝症了,赶忙问她我怎么了? “你...” 庄梦蝶依旧一脸不可思议,估计以为自己把错了,又把我手给拉住了:“你有些异常....” “什么什么?” 黄天宝异常激动,把着方向盘还不忘从后视镜看我:“心楼怎么了?不会怀了吧?” 庄梦蝶没说话,神色依旧凝重。 “妈呀!” 黄天宝一见以为自己说准了,顿时愁眉苦脸:“完了完了!好好儿的师父说怀就怀上了,回去怎么跟师祖交代?!” “怀你大爷啊!” 我毫不客气朝黄天宝扔了个坐垫儿:“我他妈跟谁怀去?” “傅眠啊!” 黄天宝嘴上依旧没个把门儿的:“这些天我跟梦蝶为了看面相实地学习,天天在外边儿转悠,早出晚归的。你在傅家和傅眠耳鬓厮磨,难保不擦枪走火!” 要不是他开着车,我上去就是一计无情脚:“你再乱说!?” “哎呀!” 黄天宝一听急的抓耳挠腮:“到底怎么回事嘛?梦蝶,心楼到底是不是怀孕了?” 庄梦蝶在我的白眼下淡淡收回手:“怀肯定是没怀!” “但我告诉你心楼,你身体不正常,不过具体怎么不正常我现在还把不出来,情况太怪异,得等回去后借助一样东西,我才知道。” 我一听:“那我在傅家老远听见他们说话,也不是幻觉?” 庄梦蝶摇摇头说不是。 卧槽! 那我这是有特异功能了? 第69章 寒月孤星 不得了不得了! 爷爷以前常说人在发达前会经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那我这是要起飞了? 正嘚瑟,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沙沙”声。 要知道咱现在这耳朵可不是寻常耳朵,能听到老远之外的动静儿,那“沙沙”声也不是附近发出的,听着离我们有点远。 不过我依旧能分辨出,那声儿跟着我们。 我一寻思说来者不善,现在我们上了回县城的小道,由于快半夜了,身后一辆车都没有静悄悄的,但那沙沙声却不绝于耳,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说不定是邪物。 毕竟我们现在走的道儿叫诡见坟儿。 以前我们镇上有个二货在县城喝醉酒,跟人打赌走路回去。 一不小心走了这条道儿,结果路上迷迷糊糊看到三幢小房子,没头没脑扎进去睡着了,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个大坑里,周围三座小坟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更恐怖在于有一回一个当倌儿的坐车回家经过诡见坟儿,远远看见前面有辆大红马车迎面撞了过来,当倌儿的躲闪不及直接给撞上了。 当倌儿的不知怎么从车上掉下来摔断腿儿,那大红马车却眨眼不见了。 总之这条路发生过不少怪事。 “卧槽!心楼!” 黄天宝一听,就打算调转车头另走它路:“你怎么不早说?” 谁知刚一转头就听见个声音:“早说也没用了,你们跑不了的!” 我循声望去,远远见傅平带着一大群人从两侧冲出来,电光石火间将我们的车围了个严严实实。 跟着就见他身后闪出个女子,身材窈窕面容稚嫩,怎么看估计也只有十六出头,两个丸子头用红绸绑着蝴蝶结,结上还一左一右坠着两个金铜铃,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直晃。 我一看她虽然面容可爱,但一双大眼睛微微上挑,睫毛很长,但整个眼下漆黑一团,看着像没睡醒似的。 眼珠子平时无神,看人时寒得发亮。 这种眼相叫草中射灯,又叫孤星寒月。 主其人孤独阴狠,很不好惹。 遇上这种眼相的人,能躲多远躲多远,因为他们睚眦必报,一旦你不小心得罪他们,什么时候咬你一口都不知道。 不过瞅着这面相我也不认识,她拦我干什么? 看那丫头穿的红衣上有苗族的挑花刺绣,难不成是湘西那边来的? 如果非要我和湘西扯上点儿什么关系的话,就是那个想和傅老爷子合葬的女大学生,她是湘西人,那她其他人自然也是湘西的。 难不成这个十六出头的小丫头,就是傅平一不小心招惹上的凤凰蛊女? 禽兽啊! 这也下得去手!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傅平指着我对那小姑娘说:“赤伶,就是那个顾心楼坏了你的好事!要不是她多事,你姐姐早神不知鬼不觉和我爷爷下葬了。” “这事儿你不能赖我啊!” “都怪她多管闲事,你找她算账去!” 那叫赤伶的小丫头一听,一双寒月眼就狠狠剜了我一下,跟着举起两只手在空中晃了晃,手上的金铃叮叮作响,听得人心烦意乱。 与此同时,似乎有个东西“啪”的一声,重重拍在车身上。 我寻思他们专门来对付我,不可能用普通的东西,赶忙掏出柚子叶在眼睛上抹了抹。 定睛一看,一个婴儿大小的手掌清晰的印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那猫爪似的尖指甲狠狠往下一拉,很快五个深深的口子就清晰可见。 妈呀! 要知道黄天宝这车的玻璃,是他们家以前发达时,专门装的防弹的。 子弹都打不穿,这猫爪居然跟拉豆腐似的,轻轻松松拉出五个裂痕,这要是划在人身上还能活? 与此同时赤伶手上铃声大作。 很快一个两个三个,紧接着密密麻麻,玻璃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手掌印。 庄梦蝶胆儿小,首当其冲被吓得叫出了声儿。 我赶忙把门栓紧,叫他们千万别下车。 紧接着车身外被挠得“咯吱咯吱”响,不用说也知道外面那些东西在想方设法往车里钻呢! 黄天宝也赶忙掏出牛眼泪在眼皮上抹了抹,刹时间就看到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在不远处趴着。 那东西一个个跟猫似的,哪儿哪儿都是毛茸茸的,唯独长着一张人脸。 一个个龇牙咧嘴的,一边冲我们拼命哈气,一边手脚并用使劲儿挠车玻璃,看那表情是想冲进来将我们碎尸万段。 “妈呀!” 黄天宝第一次看见邪物,吓得一个机灵:“这些东西,武力对他们有效不?” 我寻思有效是有效,但得配上符咒。 糟糕的是那个对付阴邪的咒语我一时脑子短路想不起来了,真他妈关键时刻掉链子。 “心楼,” 庄梦蝶此时也用法子看见那些猫似的东西了:“我寻思它们不是普通的邪物,看着倒像瘟诡多些?” 我一听:“是让人染病那个瘟诡吗?” 庄梦蝶点点头:“这种东西虽然叫诡,但其实可称蛊,是凤凰女们血池精心培育出来的,我估计专门用来对付疫诡的天香散未必管用。” “还是得用法器。” 我特么没带啊! 爷爷以前给了我一把灵宝周天尺,说是祖师爷留下的宝物,我一寻思这么贵重,索性放在神龛供起来了。 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啊! 不过后悔也没用,眼看着车身上的瘟诡越来越多,一个个咬牙切齿,使出吃奶的劲儿划拉着黄天宝的小悍马,想冲进来将我们碎尸万段。 估摸着再过两分钟,我们也得和那刚掉下去后视镜一样,身上多出几百条口子。 “对对对!” 傅平看着和我们的车快让瘟鬼给划烂了,我们也快性命不保,一个劲儿的手舞足蹈:“划拉!使劲儿划拉!” “一会儿给那顾心楼脸上多划拉几道,让她坏我好事!” “要不是她帮着傅眠,我现在也不会这么惨,工作没了也就算了,连带着我爸妈都跟我一起在热搜上被骂了三天!” “弄死她!弄死她!” 赤伶的表情也越来越痛快,仿佛只有杀了我才解她心头之恨。 我就不明白了。 这些人明明是自己对不起别人,自己做了错事,怎么到头来不知道反思自己,反而怨恨起别人来了? 第70章 化险为夷 好在这么会儿工夫,我终于想起那符怎么画了。 赶忙掏出笔沾上朱砂在黄天宝拳头上涂了两道符,又从车上翻出两根棍子,快速涂好后跟庄化蝶一人一根。 与此同时左侧车窗一只瘟诡破门而入。 黄天宝毫不犹豫,照着面门就给了它一拳,只见一道金光后伴随着一声尖叫,那东西应声而落再没起来。 其他瘟鬼找到突破口,相继蜂拥而至。 都被黄天宝给打下去了。 我们的位置也守不住,天花板已经有只毛茸茸的爪子伸进来,庄梦蝶不忍心下手,我照着那爪子就狠狠给了一棍。 现在车已经守不住了。 四面八方都有瘟诡划出的口子,有的已经伸出个脑袋狠狠往里挤,除了黄天宝一拳一个,我用棒球棍也解决不少。 只有庄化蝶下不去手,说看着那些瘟鬼都长着毛茸茸的脑袋跟个猫似的,怪可怜的。 “大姐!” 黄天宝一拳打掉庄化蝶身后悄悄伸过来想咬她脖子的瘟诡脑袋:“现在是逃命,你以为逛动物园儿献爱心呐?” 我瞅着车也快守不住了。 赤伶手上的铃声却越来越大,丝毫没停下来的意思。 铃声不断,瘟诡跟潮水似的源源不断,不知从哪儿蜂涌而出,源源不绝。 这东西越来越多,我们手上的符咒光却越来越弱,眼看快支持不住时,只听一阵嗖嗖嗖声,上百支流光似的飞剑从天而降,瘟诡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 傅平比我们还好奇什么情况,大声质问赤伶:“你的瘟诡呢?” 赤伶的寒月眼危险的眯了眯:“附近有凤池天师府的人!撤!” “什么狗屁天师府!” 傅平一无所知,只想杀了我解恨:“要撤你撤!” 跟着抽出把刀咬牙切齿向我走来:“我今儿非把这顾心楼解决了!不然以后还得帮着我二叔一家对付我们!” 黄天宝一下就挡在我前面了。 虽然傅平拿着刀,但他只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哪儿有自幼习武的黄天宝厉害,三下五除二就被黄天宝打,倒在地,狠狠踩了一脚。 再一转眼,那穿红桃花服的赤伶早已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一个脏兮兮的脑袋从边上的树丛中弹出脑袋,一见我眼睛一亮:“他们在这儿!” 我一瞅是个小叫花子,样子还挺眼熟。 刚想问他什么情况,小胖子王铁拎着他的大铁杵也跳了出来:“偶像!又救你一命喔!” 我寻思怎么叫又? 上回在商业城,还不是我急中生智配合高铖演戏,要不你能灭了不化骨? 刚想说话,就见他一个劲儿冲我眨眼睛。 正纳闷怎么回事呢,一个帅哥从王铁身后闪出来了。 我一看这不是高重光吗? 喔。 小胖子指定在高重光面前吹牛了,怕我说漏嘴。 他还是和之前见面一样,干干净净,气质清越,明明看着很和煦,却又带着几分生人勿进的气息。 我寻思好歹也加上微信说过话,赶忙打个招呼说谢谢。 谁知人家只淡淡嗯了一声,便侧身过去。 好吧。 我只能问王铁你们怎么在这儿? 王铁说:“正好在附近出任务,却遇上个小叫花子非拉着我们往这儿赶,说出人命了。我们也寻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想到又是你。” “偶像你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哪里危险在哪里呀!” 一阵暴汗的同时,我一下想起那小叫花子不是上回替我爷爷解梦的人么? 小叫花子摸着脑袋嘿嘿一笑:“可不咋地?” “就连这回能救你,也全因为我做梦梦见这地儿要出人命,想积个功德,才寻摸了天师来救你们!” 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上回我就寻思这小叫花子解得一手好梦,又无家可归,想让他来神梦堂工作,我给按月算钱,谁知他一跑没影儿了。 现在机缘巧合又救我一命,说什么也得把他给收了。 就问他叫什么名? 他说自己大名叫贝寅巳,但他从来不用,都让别人叫他流星。 因为他从小父母双亡,收养他的贝老爷子死后,他又被其他人赶了出来,到处流浪,好似一颗流星。 我说那你来我神梦堂? 本以为小叫花子流浪了这么久,有个落脚之处会很开心。 谁知他一听,立即拉下脸直言不讳:“你们那儿我看不上!” 黄天宝一下就火了,一把提起他:“嘿!” “就你个小叫花子几斤几两?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还敢看不上我们神梦堂!?” 贝流星指着我连连摆手:“不是我看不上你们那地儿,我是看不上这小丫头当我老板。” 我一听更不服气了,问我怎么不能当老板? 贝流星背着个手:“我问你,你会看相对吧?” 我不明就里点点头。 又听他指着高重光说:“那你的相术,跟凤池天师府的监察天师,他师父肖守一比起来,谁更高啊!” 我说这哪儿能比。 人肖守一那是相术界的泰山北斗,监察天师的位置,就是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相术坐上去的。 风鉴之术易学难精,玄道两门在看相上颇有造诣的本就不多,因为这东西入门容易,学会很难,能跟肖守一似的出神入化更是难上加难。 我一个后辈,要跟他比,恐怕是萤烛之光同日月争辉。 话音刚落,就听小叫花子哼了一声:“那不得了!” “我要找的老板,必须得像肖守一那样精通相术,造诣还得出神入化才行。你个小丫头和人家一比,还差得远呐!” 黄天宝一听:“你算哪颗葱哪根蒜呐,凭你也想着跟着肖守一?” “还说要找像他那样有本事的人?” “你也不想想都到了人家那个地位了,人家还稀罕你跟着?!” “怎么?” 小叫花子一听不服气:“看不起我啊?” “想当初三危川除魔的时候,我和肖守一坐一班火车,我就坐他对面,他还让我跟着他呢!!” 我顿时十分好奇:“那你怎么没跟呢?” 贝流星不好意思害了一声,说:“我当时没把他放在眼里,下了车我就跟别人走了,再说他当时也还没当监察天师呐!” “谁知道他后来那么有出息,不仅在凤池天师府说一不二,连带他那个几个朋友在天师府混的风生水起,日子一个过得比一个好。” “真后悔死我了!” “我要当时跟着肖守一一起封魔,现在指不定也是天师府赫赫有名的解梦天师了。” 第71章 又添一员 “这不得了。” 黄天宝一听:“你当初要一门心思跟着肖守一,现在肯定跟他那几个朋友一样飞黄腾达了,在凤池天师府身居高位衣食不愁。” “可惜你当时看不上人家,现在再想去巴结,人已经不理你了不是?” 贝流星顿时露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有点道理啊!” “这叫有点道理?” 黄天宝继续循循善诱:“明明是相当有道理!” “你现在因为错过了跟着肖守一这个大佬机会后悔?才想找个跟他一样有本事的,但还是那句话,有本事到了肖守一那个级别,不可能看上你。” “我们心楼的相术也是很好的,虽然以后不一定和肖守一一样出息,但肯定饿不死你。” “进不进神梦堂,你自己考虑吧!” “成!” 黄天宝一番话让贝流星转了观念,顿时指着我:“我进你们神梦堂。” 又搓着手:“那什么....我这一个月多少工资来着?” 我刚想说话,就见王铁举着杵走到一言不发的高重光面前:“师兄,刚才杀瘟诡那些东西已经清理干净。” “不过有些骨头还没捡。” “行了!” 高重光言简意赅:“走!” 王铁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那瘟诡骨头不捡没事儿啊?” 高重光一听:“你们留下捡。” 说完钻进他们那辆加长林肯,头也不回的走了。 “得!” 高重光一走,王铁就感叹:“看师兄这反应,指定是他最讨厌那人要来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一辆黑色迈巴赫就从远处开过来停在边上。 半晌车上下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对我毕竟毕竟叫了声顾小姐。 我一看这不高俦吗? 有高俦的地方必有高铖。 刚这么一想高铖不悦的脸上就出现在我面前:“什么事?” 我寻思他问啥呢? 就没回答。 倒是高俦朝我身后看了一眼,回道:“顾小姐的车似乎出问题了。” 高铖言简意赅:“坐我的车。” 没等我反应过来,黄天宝和庄梦蝶已经把我朝高铖车上推去了。 我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高俦已经下了车,换高铖坐在驾驶位上。 黄天宝庄梦蝶这两货也对我耳提面命:“铖爷亲自当司机送你回去,咱可不能不识抬举。” 也对,活阎王不是好惹的。 他虽然没对我咋地,但前些日子接触后我也专门去了解过这位大佬的光辉事迹,在商界杀伐决断,那叫一个手段残忍。 唯一一次栽跟头,估计就是前段时间因为我起头,损失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了。 不过搞不明白他咋没弄死我勒? 当时听我这么一说,庄梦蝶就伸出尖尖食指戳我脑门儿,说你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啊? 一路上在这位爷强大的气场笼罩下,气氛还挺压抑的,连一向喜欢斗嘴的庄梦蝶和黄天宝两人都默不作声,生怕一不小心惹了大佬不快。 好在那地儿离我们家近,一会儿工夫就到了。 我刚一下车,爷爷就气冲冲迎了上来:“好你个死丫头!敢自作主张向傅家提退婚,当你爷爷死啦?” 我刚想让爷爷别生气,动不动死啊死的,身后的高铖突然来了句:“退婚?” 看他一脸莫名其妙,估计是因为好奇吧? 爷爷一见高铖顿时吓了一跳:“你怎么跟他在一块儿?” 我赶忙把刚才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爷爷才放下点戒心,又寻思铖爷怎么会那么碰巧遇上我们? “不巧。” 高铖跟知道爷爷在想什么似的:“我是专门来找顾小姐的,想问问她上回我提议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一听,想起高铖让我当他特别助理来着。 刚想说话,爷爷突然猛咳了几声,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我顿时吓了一大跳,赶忙扶起爷爷坐在椅子上,庄梦蝶也赶忙给爷爷把脉,半晌才说是精气神耗费太过,离油尽灯枯不远了。 相书上说男以精神富贵,女以血气荣华。 意思说男人最终有一股精气神撑着,才能身体健康,百事荣昌。 现在爷爷精气神都快耗费干净了,那岂不....? 要知道爷爷本来一直身体很好,要不是为了帮傅眠起死回生泄露南北斗星行踪,也不会因此被他们记恨,落下个体弱多病了。 想到这儿我对傅守正夫妇的厌恶之情又多了几分,连带着傅眠,似乎也没那么喜欢了。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爷爷。 我赶忙问庄梦蝶有没有什么药材可以帮爷爷补补? 她想了一下说:“要论起补精气神,人参称第二没什么东西能称第一,不过顾爷爷虚耗太过,普通人参估计没什么效,非千年人参不可。” 我一听头大:“上哪儿能找到千年人参?” 庄梦蝶说:“我们华南庄家世代和医药打交道,千年人参的渠道倒是能解决,不过难以解决的是另一个问题。” 我赶忙问什么。 庄梦蝶说那千年人参要价不菲,恐怕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具体数字嘛。 恐怕以我和爷爷看风水的收入,也要三辈子才能买上。 “不能吧?” 黄天宝一听:“上回心楼给傅老爷子钓酒虫,老爷子给了她一百多万,这么多钱还买不来一根儿人参?” “注意,” 庄梦蝶给了他一个白眼儿:“是千年人参!” “而且今年有点特殊,那卖人参的本来每年都有供应,但今年不知什么原因,宣布最后一年,而且也已经将唯一一根人参放在市区有名的琉璃拍卖行,价高者得。” “他本来就想捞一笔。” “偏偏千年人参又有救命和延年益寿的神效。” “一个人不管受了再重的伤,只要没死,哪怕还剩一口气,用它熬汤喝下去都能把魂儿给勾回来,你们说厉不厉害?” “那些日子过的舒坦的有钱人,本来就嫌命短,他们还能不指着这人参延年益寿,不惜代价拍到手?” 我顿时犯了难。 毕竟庄梦蝶有理有据,说的也是实话。 我没难么多钱,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爷爷油尽灯枯。 就走到高铖面前:“铖爷,我可以当你的特别助理,为你调理风水,但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不能让我害人,第二你得帮我拍到千年人参救我爷爷。 高铖一听:“你的两个条件我可以答应,我只问你一句话,但凡有人利用风水异术害我....” 第72章 青蚨子母 我赶忙抢答:“那我一定尽心尽力保护铖爷。” 这话不仅堵了高铖可能会让我用风水术害人的可能,也保证了我一旦答应高铖,一定会尽心尽力保护他不被别人所害。 好在高铖也没说什么,只让高俦给我账户里打了钱,让先去买人参,再去他那儿报道。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爷爷,也顾不上多说什么,向庄梦蝶问了地址就要出发,半晌才恍然大悟黄天宝的车让瘟诡给抓坏了,现在想出发也出发不了。 “这样,” 高铖指着他的迈巴赫,对后赶来的高俦说“你送他们去!” 我十分感激看了高铖一眼,这留下庄梦蝶照看爷爷,又带上黄天宝和贝流星出发了。 路上路上我见车子的座驾前挂着个流苏,上面坠着个铜钱。 可那铜钱不仅虽然样式是平时常见的圆形方孔钱,但颜色和平常的有点儿不一样,平常的真古董铜钱都是黄中带青,高铖车子里挂的铜钱却还透出点儿红。 黄天宝已经好奇向高俦问了一嘴儿,高俦却说那红的是血。 但不是人血,是一种动物血。 黄天宝更好奇了:“动物血抹在铜钱上干什么?” “笨啊!” 贝流星毫不客气怼了黄天宝一句:“自然是无比珍贵接近绝种的动物,否则怎么会珍而重之,挂在铖爷车上。” 黄天宝顿时深以为然,又问高俦那是什么血。 高俦默不作声。 贝流星似乎知道那是什么血额,却透露了下招财却怎么都不肯说其他的了,搞的黄天宝好奇心爆棚:“将血抹在铜钱上就能招财?什么歪门邪道?” 等下了车,我见黄天宝还沉浸在对刚才那铜钱的疑问中,当即嘿嘿一笑:“想不向知道刚才那铜钱上抹的什么血啊?” 黄天宝点头如捣蒜:“什么什么?师父你知道?” 我说那是青蚨血,青蚨又叫子母虫。” “这种虫生长在南海竹林,通常是母负子,子系母,母子永不分离。相传把青蚨母子分开到各自不同的地方,不论多远它们都能找到彼此。” “所以青蚨的血也有个神奇的功效,就是能令子母一处。” “古代有人专门用青蚨做过实验,将青蚨母子捉来,先将母青蚨的血涂抹在一千枚铜钱上,再将子青蚨的血涂在另一千枚铜钱上。” “再将这些钱分出子钱和母钱,装在两个不同的钱袋子里。” “这样无论是先花子钱,还是先花母钱,只要不一下将两种钱都花出去,那么之前花出去的钱就会回到母袋或子袋中,就像青蚨母亲回到孩子身边,青蚨孩子回到母亲身边一样,神奇吧。” “卧槽!” 黄天宝一听:“有这种好事?” “那要是将这青蚨母子血抹在不同的人民币上,把这些钱花出去又还回来,岂不永远有花不完的钱,发财了啊!” 我点点头:“可不咋地?” 黄天宝更不解释了:“那铖爷怎么把血抹在铜钱上,他应该抹在人民币上啊?” 我特么差点儿笑出声儿:“现在青蚨都绝种了,上哪儿找去?” “而且他那个铜钱一看就是以前的古董,挂起来图个招财的意头罢了。” 黄天宝一听:“卧槽!师父你懂的真多。” “没什么没什么。” 我连连摆手说:“主要是我爷爷,你师祖教得好。” “行了行了。” 眼瞅着两人走了几步,琉璃拍卖行也到了,贝流星赶忙招呼我们:“你们商业互吹了,快进去吧。” 网上这拍卖行之所以叫琉璃拍卖行,是因为它到处金碧辉煌,在琉璃和七宝灯光的映射下仿佛进了冰雪琉璃世界,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名字。 而且里面也布置的跟迷宫似的,拍卖人参的分会场还挺难找。 要不是我手上有张卡片,又擅长看地形图,两人在这偌大又复杂的会场,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很快到了那个地方,正赶上拍人参。 只见玻璃柜中还真立着个人形一样的东西,白白胖胖的,乍一看跟个小娃娃似的。 卧槽!还真是千年人参! 记得梦蝶说过,但凡能长成人形儿,年份都不短。 我们镇以前有个董老头,有段时间天天蹲在山上挖中药,就给挖到个人形的东西,不过不是人参,是何首乌。 那何首乌长得跟个酱油瓶子一样高,胖嘟嘟的,有手有脚,活像个小娃娃。 就连那地方也长着个小鸡鸡似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个男的。 师父见这东西难得,就劝董老头留下自己吃。 谁知董老头穷,想拿这东西卖钱。 师父想花一千块买过来吧他还不愿意,非要上市区卖,说市区那些人有钱,能卖个高价,这是指望着用这笔钱翻身农奴做主人的意思啊。 师父当时可拿不出那么多钱,就随他去了。 结果老头儿在市区转悠了三四天,除了那何首乌娃娃无人问津还要被城管追赶不说,他吃饭住宿还花掉一百多。 那个年代一百多可以说巨款了。 后来没办法,只能在回程路上找到个汽车药店,里边儿有个老中医愿意四百块收他这东西,他怕再耽搁下去一分都没有,就给卖了。 结果我师父知道了给气的呀! 说你要卖不出去带回来给我啊,我还给你一千块,总比你四百块强吧?真,糟蹋好东西。 现在看到面前这个人参娃娃,倒勾起我以前对何首乌娃娃和师父的记忆了,我决定尽快向傅守正提找师父的事。 与此同时,拍卖行的人已经站在玻璃柜前开喊了:“各位各位,注意了啊!” “下面我们要拍卖的可是一件稀世珍宝,由我们长期合作的老客户提供的千年人参,下面我们请这位老客户为我们讲讲这千年人参的来历!” 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一个长相憨厚的农民打扮人站了出来,冲大家鞠躬后嘿嘿一笑:“这个故事我每年都要讲一次,献丑了啊!” “这人参是怎么来的呢?” “显然不是我种的,而是别人送的。” “怎么个送法,且听我慢慢道来!” 第73章 你争我抢 我听这老农民切口一个接一个,跟个说相声似的,心想这人不会是拍卖行请来的文案,专门为抬高人参身价编故事的吧? 这么一想时,那老农民已经开说了:“我们家是长白山那疙瘩的,我呢,就是普普通通一农民,我们家还特别穷,只能住山上的柴房。” “长白山一到冬天年年大雪这你们都知道,有一年冬天,我大早上起来去外面抱柴火,忽然听见柴火堆儿里有动静儿,走近一看,竟发现个小娃娃光着胳膊睡在柴堆了,而且那小娃娃身上光不溜秋的只穿了件肚兜儿,连鞋都没有。” “你想这个吉林的冬天多冷啊!” “我生怕把小娃娃给冻坏了,赶忙从屋里抱了床棉被出去要给小娃娃盖上,结果小娃娃醒了,一见我就哇哇大哭。” “我赶忙说小朋友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小娃娃却说碰着脑袋了疼。” “我就给他看,发现他那雪白的脑门上还真有有一圈圈勒痕,跟那女孩子平时把橡皮筋戴在手上勒出的印子似的。” “我说带他去医院看看吧?他说不用,让我把他送回去就得了。” “还说他家就在密林深处,叫我送他回去。” “我当时一听,寻思我都住的够远了,这一个小娃娃还住在密林深处,也太不安全了。就背着他要亲自把他送回去。” “结果朝大树林子里走了好一段儿路,那小娃娃家还没到,而且这一路上别说房子了,我连个草棚都没看到。” “我就问小娃娃,你家在哪儿啊?” “小娃娃却总说别急别急,前面马上到了。可这么一直走到大中午,小娃娃他家依旧没有到的迹象。” “我实在忍不住,就想把小娃娃放下来歇歇。” “谁知一回头,背上轻飘飘的,哪儿有什么小娃娃。” “我当时吓的魂不守舍以为见了鬼,谁知我突然听到个声音,说你别怕,我本是山上的人参娃娃,因为一不小心差点儿被采人参的捉了去,我好不容易挣脱绳子逃到你家外面的柴堆里避了一夜,你现在又送我回家,对我有救命之恩。” “从今以后,每年我都会感谢你的。” “说完就不见了。” “之后每年的那天,我早上起来一看,门外必定放着一根已经成形的人参,是那人参娃娃对我的谢礼。” “现在你们看到的,面前玻璃柜里的千年人参,就是那人参娃娃送我的。” 卧槽! 我一听,还有这种操作? 而其他人一听,直接开始怀疑了:“你说这千年人参是人参娃娃送你的?可据我所知人参都是千年才成精,你救的那个人参娃娃肯定有一千年了,你现在玻璃柜里卖的人参手脚都长齐了,怎么也有一千年了吧?你说人参娃娃拿自己的同类送你,可不可笑?” “就是,这不明显编故事呢吗?” “诸位别急,” 那老农民不慌不忙:“每年听完都有你们这样问的,我先跟你们解释一下,这人参娃娃呢,的却是一千年成精,能跳能动。” “但我卖的人参都是九百九十九年,距一千呐,还差一年。” “差一年就成不了精,只是普通人参,但比普通人参效果厉害一点儿,不信你们看,这眼睛还没长出来呐!” 众人一看还真是,这才信了他的话。 跟着老农民又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们家每年靠卖这根参就能衣食无忧,但这是我家最后一根人参了,我巴不得它早点儿卖出去。” 众人好奇:“怎么的呢?” 老农民依旧唉声叹气:“自从有了这人参娃娃送的人参啊,我们家那几个儿子成天啥也不想干,一天天不务正业吃喝嫖赌。” “去年人参娃娃送人参给我时,我已经给它喊话了,叫它以后别给我送了,这些年送的也够了。” “我卖了这最后一根参,看那帮龟孙子还有什么想头。” “哈哈哈!” 这理由把在场人都逗笑了,明明是想表示最后一根人参金贵来抬高物价引起竞争力,却愣生生逗的人开怀大笑,即使有点儿什么也介怀不起来,毕竟都是来买人参的,而且还是拍卖,有人抬价很正常。 跟着就见边上西装革履的拍卖行工作人员一锤定音:“拍卖开始,下面请各位出价。” 众人这会儿已经被老农民的故事深深吸引,正要报价,场内却突然响起个洪亮的声音:“等一下!” “这人参,无论在场人出价多少,我都在这个价格上加多十万,人参,我志在必得!” 卧槽! 谁啊!这么嚣张?! 我等人回头一看,正见身后人群中让出一条路。 一个瘦竹竿儿似的年轻人从后边儿走出来,一脸洋洋得意:“诸位,今天的人参我已经盯了好久,我有足够的信心和资金将它买到手,我劝各位还是不要做无畏的竞争了。” 我去,口气挺大啊! 仔细一瞅,这不归无计吗? 与此同时归无计也看见了我,一时忍不住捏起了拳头,气的连嘴角都在抽搐,估计心里在想,怎么又是顾心楼这死丫头? 自从我搅黄了他害王告花,又从他手上偷走长寿村神鳖,他心里早对我恨的牙根痒痒了。 现在一看我的眼神也是怒火中烧,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 那他现在为什么来这儿呢? 贝流星跑去一打听,才知道上回高宇去长寿村,本来是想买水给他那年迈体弱的老妈延年益寿,后来贪心一动想把神鳖占为己有,结果不被我给搅黄了吗? 后来水没买到不说,神鳖也不见了。 现在高宇他老妈奄奄一息,等着这千年人参救命呢! 可巧合了。 这人参我也志在必得,毕竟关系到我爷爷的命。 不过现在归无计放话了,场上有竞争力的就少了一大半儿,好些人知道归无计身后的支持者是高宇,竞拍无望的已经默默退了出去。 剩下几个估计都是实力雄厚又对千年人参感兴趣的,这会儿已经开始出价了:“十万!” “十一万!” “十五万!” “二十五万!” “三十五万!” “五十万!” “六十五万!” “一百一十万!”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价格抬到这儿就有些上不去了,毕竟千年人参,啊不对,九百九十九年人参再珍贵,可始终差一年,药效上肯定跟价值连城的千年人参有一定差距。 场上人又退出去一大半儿,留下我归无计和另外几个识货的。 刚才那两百五十万就是归无计喊的。 这会儿见没人加价,拍卖官已经开始准备定音了:“两百五十一次,两百五十万两次,两百五十万....” 第74章 青萝贯堂 “慢!” 我赶忙举起牌子:“三百万!” 话音刚落,就见拍卖官抬眼看向归无计,一脸询问的意思。 归无计一声冷哼:“我说了,无论别人出多少,我都在他的基础上加十万,三百一十万!” 卧槽! 我见归无计一脸志在必得的模样,赶忙说:“我也加,无论这位先生加多少,我在他加价的基础上再加十万!” 这话一出,拍卖官和老农民都懵逼了。 归无计更是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指着我:“你别太过分了!” 拍卖官见我们都剑拔弩张的,且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都志在必得且剑拔弩张的,赶忙上来劝道:“两位两位,照我说你们加多少都不是办法,毕竟照这样加下去无休无止啊!” “我看你们两位都想要这个人参,不如我出个主意?” “这样,人参不是这位老农的么?” “这要是在以前,他们家人参多的时候,一人卖你们一根儿也不是问题,但现在这人参是最后一根儿,不如这样,你们问问老农民的意思,看看他愿意卖给谁?” 拍卖官这一招真是,为了两边不得罪人,直接把难题甩给老农民了。 老农民看看我又看看归无计也是一脸为难:“这....这.....” “老兄!” 归无计赶忙开口:“这人参可是我最先看上的,加多少志在必得也是我先表的态,咱们拍卖都是先到先得,你可不能后来居上啊!” 老农民淳朴,一听这话:“但你这看上了就是自己的说法,也不是拍卖的规矩啊,咱们拍卖讲究价高者得,和先来后到没关系。” “这样...” 归无计一听,以为老农民嫌自己出的钱少:“我再给你加二十万,两百四十万,你看怎么样?这些钱你干一辈子农活儿可也赚不到!”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农民连连摆手,看向我:“我的意思,无论你出多少,这位先生都会往上加,然后你又往上加,这样加来加去,,就是加到明天也没完没了啊!” 我一听也对,自己现在还真得出手,先发制人把这老农民拿下。 不过用什么方法呢? 那必须得是看相啊!看相我最拿手! 赶忙看了老农民一眼,走上去小声对他说:“老人家,冒犯说一句,你的大儿子一定有精神病,要是我能帮你治好这精神病,人参是不是可以卖给我呢?” 老农民一听就愣住了,不可思议看向我:“你...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看你面相,震宫青筋紊乱,黑环绕且有黑邪之态,震位代表长子,青黑色主中邪引发的精神病,这在面相上叫青罗贯堂,主长子癔症。所以我断定,你大儿子精神一定不正常。” “原来你是大师!” 老农民顿时异常激动,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能让我儿子恢复正常,这千年人参我不要钱了,白送你!” 我点点头。 归无计顿时惊呆了。 这老农民刚才还一脸犹豫不决不知道卖给谁呢,怎么我在他耳边三言两语就让他那么激动,还说要把人参送给我? 赶忙追上去拦住老农民:“哎哎哎!你干什么?说好的仔细考量,怎么就送他了?难道你几百万巨款也不心动了?” “嗨呀!” 老农民一把甩开归无计:“钱算什么?” “这些年我卖人参的钱足够我一个农民衣食无忧过下半辈子了,我现在只想我儿子赶快好起来,对不起啊先生,人参我实在不能卖给你了,我还指望用这人参,让这位顾大师为我们家大儿子治精神病呢?” “精神病?” 归无计一听,顿时计上心来:“老人家,精神病多半是风水上的问题,正好我是个风水大师,不如你把人参卖给我,我不光能给你钱还能给你们家调理风水,治好你儿子的精神病,何乐而不为呢?” “啊?你也是风水师?” 老农民看看归无计又看看我,犯了难:“你们都是风水师,我到底选谁啊?” “当然选我们归大师咯!” 陈天助理赶忙为归无计说话:“看相算命看风水什么都是越老越有经验,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一个黄毛丫头的技术超凡脱俗的?” “看风水这事儿,年纪越大越有经验!” “对对对!” 黄天宝见老农民一脸为难的表情,赶忙道:“你呢,就选这位归大师,他要是不把你整的家破人亡,也得再脱一层皮,你要是想你儿子精神病更严重呢,只管放心选好了啊!” 老农民顿时大为不解:“怎么个意思?” 我赶忙站出去:“这位归大师是位阴先生,精通厌胜术中所有的害人法子以及一众旁门左道,之前还害得他老婆和前夫生的女儿跳河自杀,又差点害得他老婆那个儿子没命,你还敢选他不?” 老农民吓的连连摆手,归无计更是脸色铁青。 但又不敢反驳我,谁让他在风水的造诣上确实不如我。 他刚才之所以说要帮老农民家调理风水,并不是因为他有那个本事,而只是想接近老农民后把人参骗过来。 现在我出手和他抢,他是又恨又没办法。 只能指着我恶狠狠的警告:“你这小丫头给我等着!” 说完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哎哎哎!” 老农民本来还有点相信归无计,毕竟他一脸老相,在外表看来有种天然的迷惑感,但见他自乱阵脚脱逃,赶忙拉住我:“小丫头,咱们现在就去我家吧?” 我点点头。 黄天宝当即在网上买了飞机票直飞吉林,到了那儿又走了好一段山路,终于来到老农民的房子。 路上我十分不解问老农民,既然每年卖人参赚那么多钱,怎么还不搬出去住呢? 老农们却叹了口气说你有所不知。 他每年卖人参的却能赚很多钱,但钱都让儿子女儿拿去挥霍了。他那几个儿子女儿自从知道家里每年有这么笔款项进账,便什么都不干,专门等着白吃白喝。 所以别看他卖了这么些年人参,不仅一分钱都没自己存下,就连给大儿子看病的钱,都让其他几个儿女给搜刮了去。 父子两没办法,只能蜗居在深山老林里。 好在去年老农民在收到人参时已经告诉人参娃娃别再送了,而他自己又告诉其他几个子女家里人参没有了,这才留下最后一根。 说话间房子也到了。 老农民之前住的个草棚,后来卖人参的钱到手后,他那几个儿女还算有那么一丢丢良心,给他换了个砖瓦房,虽然是个劣质的青砖瓦房,而且房子上的水泥都没抹全,但老农民已经很知足了,认为总比草棚好。 我看着那粉刷都没完成的房子,叹了口气:“大叔,你和你老伴儿是哪年出生的?” 第75章 晒尸平房 老农民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报上生辰八字,我掐指一算,就问:“你老伴儿是在这个砖瓦房修好的第五年去世的吧?” 老农民大惊失色,顿时结结巴巴:“这....这又是个什么说法呀?” 我指着那些未粉刷完的墙壁,对老农民说:“盖房子最忌讳盖一半儿留一半儿,还有这种外部粉刷一半儿却久久不见完工的,这叫晒尸房,主家中女人生病去世。” “而你这房子除了晒尸还坎位堵塞,你老伴儿是因为崩漏之症走的吧?” “可不咋地!” 老农民顿时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零六年刚开年,我老伴儿就说感觉自己有点儿尿失禁,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检查,又开始情不自禁尿血。去医院检查医生就说是什么崩漏之症,而且这病已经到了晚期,只能回家等死。” “后来我老伴儿在家躺了三个月,就去世了。” 我点点头:“你这房子除了晒尸,还犯了五鬼重叠。你大儿子的精神病又是怎么回事?我推测他应该是零六年左右开始犯病的。” “对对对!” 老农民一脸我就知道你能看出来的表情:“零六年大我儿子从工地回来,正好听说他们以前读初中的班上有个什么同学聚会,我儿子受邀去同学家玩儿。” “回来后就一头扎进去东北方的小房子不出来,之后精神就出了问题,看什么医生都没用。” “他现在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经常自言自语,歪着头对空气说话,我这个老父亲看着啊!真是又揪心又害怕!” 我也叹了口气:“没事,你儿子的精神病也快到头了。” “这样,我先写个清单,你照着这个清单给我准备点儿东西,一会儿破你们家的凶风水和镇宅用。” 老农民忙不迭去准备,爱子心切的他很快把那些东西拿了来。 跟着我就让他多叫两个人来看着他大儿子,对他们说一会儿不管老农民大儿子怎么叫都不能让他跑出去,能按尽量按住。 之后就带上老农民,两人一起来到屋后,对着一处阴湿之地挖了起来。 开始农民还大为不解:“顾大师,你不是说给我们看风水治病的吗?现在怎么挖起土来了?” 但很快他锄头触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又在我的帮助下从地里挖出个瓦罐儿,老农民就不这么问了。 因为他看到我打开那个坛子,用钳子从里边儿夹出一大串带血的贴身衣物和一个稻草小人儿,小人儿上还写着他大儿子的生辰八字,他一下不出声了。 那坛子,一看就不是刚埋下去的东西。 坛子里的贴身衣物什么的,看起来也是一二十年前的款式,而没过多久他认出,就是大儿子十五年前去同学家穿的那身。 当时他还奇怪,怎么儿子去个同学会,回来还换了内,衣裤? 现在一看换下来的内,衣裤都在这个坛子里,坛子还被神不知鬼不觉埋在他们家屋子后,顿时大为不解:“顾大师....这这怎么回事啊?” 我若有所思:“这个问题还是让你儿子以后亲自告诉你吧!” 话音刚落,不远处匆匆忙忙跑了个人。 定睛一看,是刚才老农民请他们帮忙按住他大儿子的其中之一,只见他神色匆匆满脸焦急:“钱叔钱叔,你们家厚生醒啦!” 老农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不一直醒着吗?” 那乡亲哎呀一声,说不是睡醒的醒,是清醒的醒,你们家厚生认识人了! 钱叔大喜过望,赶忙往家跑。 一回去,还真见几个乡亲搀着一个年轻人在门口晒太阳。 年轻人披着件军大衣,面色惨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不过他双眼清晰有神,不再像之前似的目光涣散,这精神病指定好了。 果不其然,他一看到钱叔,立马开口叫爸。 钱叔一听,那叫一个激动。 赶忙拉着钱厚生坐下,又问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好好的参加个同学会,回来成了精神病了? 钱厚生想了一下,问钱叔:“我有个高中同学叫赵明,你还记得不?以前经常来找我那个!” 钱叔恍然大悟:“难不成是他害得你这样儿?” “没错!” 钱厚生点点头:“那天同学会名头,就是他骗我去表白的。” 大伙儿一听:“表白?” 钱厚生苍白的脸上浮起几丝不自然的微红:“赵明是个龙阳爱好者,他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接近我只是想跟我在一起,我以前还以为他是把我当好兄弟。” 黄天宝一听,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我?” 钱厚生的脸顿时涨的绯红,因为气血上涌一个劲儿的咳嗽。 我赶忙剜了黄天宝一眼,又照着庄梦蝶教过的方法给钱厚生扎了几针。 几针下去,钱厚生才没那么咳了。 半天才平复下心绪,说:“没错,我疯癫多年的事,赵明就是始作俑者!” “他一直暗恋我,知道我明年就要和小黄花结婚了,不想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就借同学会之明约我去他家,想对我表明心意。 “我到了他们家外见除了我以外一个人都没有,我当时就觉得不妙。” “果然他见我不同意就想对我用强,结果就恼羞成怒,警告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说什么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我当时骂了他句神经病就转身回家了。” “结果回来的路上天黑了,经过一片密林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隐隐约约我答应了一声儿,跟着我整个就开始迷迷糊糊不受控制了,然后回了家就疯疯癫癫这么多年。” 老农民一听,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真不是人!” 钱厚生又说:“其实我疯了后,前些年还时好时坏的,有时能听懂你们说话,就连弟弟妹妹们有时来找你要卖人参的钱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能自已,好像很快又沉入一片黑暗。” “你刚才说我疯疯癫癫了十五年,我估计有十年的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 “可不咋地,” 我一听,指着钱厚生睡的房间:“你这里布置成这样儿,病情能不严重吗?” 钱厚生不明就里:“这房间咋了?” 第76章 九个丫头 我说你这房间本来就在艮位也就算了,又怎么能在房间里安个半圆形拱门? 他们赶忙问有什么说法吗? 我解释风水书上说室内不能开拱门,因为半圆形在五行中属金,因此圆形和半圆形的物品都带着杀气。 所以寺庙的门一般都是拱形的,但寺庙中人命格孤寡,六亲缘分淡薄,不惧肃杀之气,平常人家用这种拱门在房间容易伤子嗣。 何况钱厚生家的拱门还修在房子中间,恰恰把好好一个房间一分为二,拱门和横梁平行,而钱厚生的床正好被横梁压住,风水上讲横梁不能压床,否则主人有心脑血管或者精神方面的疾病。 本来钱厚生已经是个精神病了,他的房间还设计成这样,不一疯到底才怪。 钱厚生听完恍然大悟,老农民却不淡定了,只见他咬牙切齿的,一个劲儿直骂:“龟孙子!” 我不明就里,赶忙问怎么了。 老农民说:“本来我们家厚生的房间也不是这样儿的,可几年前,那个叫赵明的来过我们家,说是探望我们家厚生,结果进去就告诉我,说厚生的房间需要好好布置一下,我不知怎么就听了他的话,按他的意思把厚生的房间改了一下,没想到却害了厚生,哎!” “卧槽!” 我一听:“还有这种操作?” 没想到他那个同性恋同学赵明不仅因爱生恨让钱厚生变成神经病,而且还雪上加霜给钱厚生房间整个拱门,这是要让他一辈子别想好啊! 要不上老农民卖人参,误打误撞碰上我,钱厚生恐怕得疯疯癫癫一辈子。 现在的凶风水都破了,我又为他们做了镇宅调理风水,一家人对我感激不已,眼看现在天色已晚,老农民留我和庄梦蝶住一晚上,两人一看这深山老林也不好叫车,只能同意。 本以为会平平静静过一晚上,谁知晚上吃饭时,老农民嫌饭菜不够热闹,非要上村里买鱼肉山珍什么的款待我们,顺便庆祝他儿子大病初愈。 结果这一去,倒勾回不少人来,都是听说疯疯癫癫了十几年的钱厚生一夕之间变清醒了,来看个稀奇古怪的。 老农民倒也不介意,都是乡里乡亲的,还留他们吃饭。 他们那叫一个高兴,白吃的酒席谁不乐意啊? 席上还打听起怎么钱厚生一下变好了,老农民也藏不住事,高高兴兴把我看风水的起因经过给说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大伙儿都争着抢着求我给自己家给看看风水。 原来这些住在深山老林里的村民,家里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大大小小的毛病,而且是那种找不着原因,莫名其妙的毛病。 按我的经验,一般找不着原因都毛病都是风水问题。 加上村民那么热情,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外边儿来请我的人就把老农民他们家瓦片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有个叫陈老秋的,昨天最先跟我搭上话,自然先给他们家看。 这陈老秋说他和老婆结婚十多年了,一连生了九个丫头,就是生不出儿子。 倒不是他们家有皇位要继承,不过农村人嘛,不生出个儿子来总感觉这心里没着落的,跟着祖宗香火在他们这儿断了根儿似的,那叫一个寝食难安。 我一听,这不还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不过像这种一连生了好几个丫头,两口子身体又没什么毛病的,还多半是风水问题。 不介意生男生女的倒无所谓,你要非想要个儿子嘛,我也能给你瞅瞅。 就让陈老秋先带他到他们家祖坟看看。 转了一圈儿发现是个生儿子的格局啊,按他们家这祖坟风水,到陈老秋这一代,第一胎就该是个儿子,结果怎么生出好几个丫头。 倒不是说丫头不好的意思,不过这个格局该生儿子。 以陈老秋的家庭条件,这要是第一胎生个儿子,也不至于后面生那么多丫头,搞出那么重的负担。 就提议去陈老秋家转转。 毕竟风水只分阴阳宅,阴宅没问题的话,那多半是阳宅的问题了。 路上陈老秋还不好意思的问我:“那什么,顾大师,我老婆出嫁前她喜欢吃猫肉,他们一家都爱吃,经常自己家养的猫宰来吃。我老婆以前在她们家屋后还亲手用竹竿儿打死过一只猫,脑壳敲稀碎,脑浆子飞溅。” “后来我老婆就给吓到了,跟我结婚后也经常梦到那只猫。” 我不明所以:“这和生不出儿子有什么关系?” “问题就在这儿嘛!” 陈老秋大腿一拍:“我老婆每次怀孕前,都会梦到一只猫儿抓她肚子,过后没多久就检查出怀孕了,怀的都是闺女不说,而且梦中抓她那只猫,还和当年她打死那只一模一样。” “人说猫有九条命,我就想问问顾大师,你说我老婆生不出儿子,反倒生了九个闺女,会不会是当年那只猫它变成厉鬼回来报仇了呀?” “胡说八道!” 我一听忍不住说了句:“就算要报仇也不是这么个报法,你想多了。” “这个世上是有些我们人无法掌控的阴性能量,但哪儿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单拿生儿子这件事来说,好多身体健康却始终生不出孩子的夫妻,为了要个孩子不知花费多大力气,又是寻医问药又是求神拜佛,这夫妻两苦药汤子不知灌下去多少,膝盖都快跪的磨秃噜皮儿了,也没见生出个孩子,那其实就是风水问题,并不是求神拜佛能解决的。” “只要调理好风水,归正磁场,该有的自然会有。” 陈老秋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顾大师你的意思是,我生儿子这事儿还有戏?” 我点点头:“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陈老秋家就到了,我一看他指的那个宅子,顿时忍不住在心里嚯嚯嚯了几句,难怪生不出儿子呢! 这陈老秋他们家房子是个坐北朝南开离门的四面大宅子,规格大,但全是用青砖青瓦堆砌而成,而且估计当初为了节省材料,整的十分低矮。 房子一矮了不透光,加上四面八方都出不去,为了亮堂就在中间开了个天井。 不仅跟个大蒸笼似的,还密不透风。 我一看就问陈老秋:“你不是生不出儿子吧?你们两口子以前有过一个儿子,但刚生下来没几天就去世了?” 第77章 埋儿杀井 “对对对!” 陈老秋本来还对我的技术有点儿怀疑,毕竟他说了这回给村儿里人看风水都免费,这免费的能有真技术吗? 现在一听我开口断事,还一语中的说准他们两口子以前的事,赶忙我咋知道呢? 我说你面相有子,但印堂正中有个黑痣,这叫五诡看门,必亡长子。 “神了!” 陈老秋忍不住朝我竖起大拇指:“还真是那么回事!” 随即又叹了口气:“是啊!我们生第一个孩子那会儿,全国还正实行计划生育呢!” “当时每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娃,儿子出生后我还寻思这回省事儿了,既不用担心对不起祖宗又不用费尽心思生二胎了。谁知没几天孩子眼睛就开始红肿,我们寻思是眼睛上有个毛病什么的,谁知去医院检查说是脑膜炎,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去世了你说说!” “后来我们两口子又生啊生,到处躲超生队拼命交罚款,又生了四五个丫头,可就是生不出个儿子来,你说气不气?” 我点点头:“确实不好受。” “不过你们现在房子风水只能养女儿,养儿子就会去世。” 陈老秋赶忙追根究底:“怎么的呢?” 我指了指他们的矮瓦片房:“这种天井在风水上叫埋儿杀,专管生不出儿子,而且即使有个万一生下儿子,那儿子也一定有眼疾,是个瞎子。” 又进去看了一下,说:“而且你们两口子的床也没在相应的福位,反而在六煞破败之地。你还说你媳妇儿老做噩梦,睡在这种地方那能不做噩梦吗?” 陈老秋一听急了,赶忙问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调理风水呗。 我就问了下陈老秋哪一年出生,叫他把那低沉沉的天井拆了,按年命重新起个简单的小房子,一定要宽敞明亮,不能再做那种天井,整得整个房子密不透风。 否则他不仅还生不出儿子,久而久之就连几个女儿也可能患上眼部方面的疾病。 陈老秋一听吓的不轻,赶忙预约了个工程队,要按我说的做,把房子拆了重建。 与此同时,边上跟着看热闹的老乡中有个走了出来,拉了拉我问道:“顾大师,你刚才说眼睛有毛病可能是天井的问题,我们家房子也修的个天井,可巧我丫头和小子也是双双呃近视,我要不也把房子拆了重建试试?” 我一听连连摆手:“不急,先去你家看看。” 那老乡忙不迭拉上我就往他们家走,穿过竹林就看见一块稻田前立着幢红砖瓦,老乡得意洋洋指着瓦房:“怎么样顾大师,我们家阳宅风水不错吧?” 我一看那宅子,神色立即凝重起来:“这宅子谁给你看的?” “我老丈人!” 老乡说:“他也是风水师,当初选这个地方时他就说过这房子能保我们家衣食无忧,现在我们家的却衣食无忧了,不过就是有点儿遗憾。” 我一听接话:“遗憾是孩子他妈不在了吧?” 老乡顿时脸色一变,神情也没刚才那么得意了:“我估计你可能会看出来,但我还想问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老丈人,他骗了我吗?这房子风水不好吗?当初选这个地方时他可是向我说过会人财两旺,怎么我们家财是旺了,人倒少了一个呢?” “你别着急,” 我指着他们家房子右边一栋小房子:“我先问问你,那小房子是谁让你建的?” “我我我,” 老乡指了指自己鼻子:“我自己,那会儿我们家为了修新房子,是用其他地方的地换的这块地皮,换来的地只够修中间这栋房子,然后我一看没有厨房,那我们一家子上哪儿做饭吃饭去啊?” “我就寻思在边上修个小房子,当厨房用了。” 我不由皱眉:“怎么修在右边?” “怎么的?” 老乡不明就里:“这修在右边不妥吗?哎,看你样子我就知道不妥,当初我本来说修在左边的,可左边的地界儿是人家的,可就那么一丁点儿地方,人家是金不调来银不换啊!” 我一见老乡这么懊恼,也好了奇:“怎么个金不调来银不换呢?那地儿有个什么说法吗?” “嗨!” 老乡指了指着左边的地上:“看到挨着竹林那个磨盘没?” “别看磨盘没人用已经生了青苔,但那磨盘下压的可是块好地方,听说那儿以前是个猪圈,以前在那地儿随随便便养个猪都得三四百斤,有个地师说那磨盘下压的是个风水眼,是个什么叫一寸金的绝世好地方,所以那家人死活都不肯换,要等自家先人死了埋那儿,你说气不气人?” 我摆摆手:“没事,你也别气了。” “就算你把地换过来,厨房修在那个地方也没好事。” 老乡一听忍不住:“怎么的呢?” 我就指着他们那红砖瓦房给他解释:“你这房子坐西向东开震门,前有流水明堂后有金星为靠,左右竹林掩映,将宅子交互环抱,原本是个很好的阳宅风水。” “就像你家老丈人说的,这房子能让你们家儿子女儿都挣大钱,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这向山如笔架秀丽又如仙女舞琴,你女儿应该从事文职工作,每个月收入不菲,你儿子估计是个明星或者网红什么的吧!” “哎呀呀!” 一提起自己儿女,老乡满脸骄傲:“可不咋地,我那闺女摇笔杆子的,可出息了。我儿子嘛不是什么明星,他就是打游戏打的好,在网上那什么大平台当主播,每个月也赚不少钱呢!” “这就对了。” 我点点头:“本来你们家该其乐融融,福寿双全的。” “坏就坏在你们家右手边的小房子上了。” 老乡一听更想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他们家那老丈人虽然在看风水上很有真本事,但只指地方不解释,你信就信不信拉倒。 用他的话说,绝不把风水真决泄露给外人。 现在一听我肯说这么多,赶忙追根究底问怎么回事,他也想知道老婆出事后老丈人指着他破口大骂,到底有没有道理。 我就指着那个右手边的小房子,对老乡说:“你这叫坐西向东,兑房离位续小间,在风水上叫白虎转头,主女人小孩儿生病去世,要是小孩儿无恙,那这屋的女人一定生病中邪而死,我说对不对?” “当啷!” 老乡锄头一下掉地上了:“还真是这小房子惹的祸?顾大师你说的太准了!” 第78章 尸笑邪死 “我老婆就是生邪病死的。” “那会儿我们家还很穷,我一个人在外地打工,女儿研究生没毕业,儿子又刚上初中,为了迁就儿子在县城租了个小破房子,一边带孩子一边卖保险。” “她嘴笨又莽撞,经常得罪了还不知道。” “不过她挺拼的,有时候为了和人家拉近点儿关系讲讲保险,经常半夜十二点还在外边儿晃,给别人带孩子什么的,等别人下班了她才回去,有时候一点多,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时还在外面晃,却也结交了不少朋友。” “几年前的一天我正在工地上班,忽然接到个电话,说她在屋里摔了一摔跤,人已经昏迷给送医院去了,叫我赶快回去。” “我当时实在脱不开身,赶忙给女儿打电话让她从市区回去看看。” “结果说是半夜三更她一个朋友给她打电话,要上她那儿歇一晚,她匆匆忙忙起来接电话踩上块香蕉皮,一屁股狠狠坐在地上,摔出一大块淤青。” “但那淤青怎么也消不下去,身上起了青一块紫一块,有点儿败血症的样子。” “医生检查后说是血小板减少,后来上市医院一瞧,急性白血病,前后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就走了人。”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想浪费精力去推算详细过程,就问是什么? 老乡就说葬礼期间,他老婆尸体一直放在冰棺里,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发现他老婆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诡异的笑,两只嘴角都快扯到后耳朵根儿去了。 当时他还没怎么在意,以为自己看错了。 结果到下葬前一天晚上,每个来吊唁的人瞻仰都发现棺材里的人怎么在笑呢?还笑的那么明显,就好像一个人睡着了,在梦里梦见什么开心的事,闭着眼睛笑一样。 前面说过,不怕死人叫就怕死人笑。 死人尸体一旦发笑,不是生前中邪,就是死后被邪物盯上了。 前边儿傅老爷子尸体发笑,不就是他让那个死了二十多年的女学生看上了,想跟他合葬么? 老乡告诉我他老婆尸体发笑,是因为中邪。 这事儿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她老婆有个朋友,家里老爸是学茅山的,当时来吊唁一看到这种情况,又得知他老婆死前下身流血不止,就告诉他们这是让产妇鬼给缠上了。 百鬼夜行图上说,这种鬼是生孩子难产而死的,死后身上流血不止不说,还因为一尸两命,一定得找个人当替身才能投胎。 这位老乡他老婆,就是半夜三更还在外面瞎逛时让产妇鬼给缠上了。 加上他老婆那时候偷偷瞒着家人在网贷平台上借了几十万,自己又还不上,各种运势低迷,结果就让那种东西给带走了。 这可不是我说的,中邪生病去世吗? 毕竟这个白虎转头的风水专害女人,之所以叫白虎转头就是因为白虎方在风水上还可代表女人,转头即转头吃人,那吃的不就是女人吗? 一旦坐上了白虎披头格局,家里女人和孩子一定中邪生病,死时披头散发,面目全非。 老乡一听可不咋地,他老婆去世时被病痛折磨,披头散发苦不堪言,嘴角都是血。 “哎!” 我摆摆手:“不管怎么说,都是风水惹的祸,或许你老婆本来命就不好,要是没这坏风水她估计还能多活几年。你也赶快把你这小厨房拆了吧,免得以后流年凶星到时再波及到儿女什么的。” “好好好,” 老乡忙不迭冲后边儿吼了一嗓子:“老陈,工程队预约也算我一个!!” “不过顾大师,我这厨房拆了以后我们家在哪儿做饭啊?你刚不是说左边也不能建小房子么?” “没错,” 我点点头:“但我没说不能建大房子啊,这左边为青龙位,有句话叫宁可青龙高万丈,不能白虎低一尺,你在左边建个比你主房稍微矮点儿的房子不就行了?” “不行啊!” 老乡还是一脸愁容:“人家的一寸金地要留着埋人,怎么能在建房子呢?肯定不会同意跟我们换,我换不换倒没什么,不过一想到这房子边上将来耸着座坟,我这怎么想怎么不爽。” “何止,” 我一听,指着老乡房子前的一块地:“你这附近将来起码还得埋上个四五座坟,左右估计也有一两座,只要你们村儿一死人,而到时候又找到个有本事的风水师选地的话,你们家附近怕要成坟圈子了。” “卧槽!” 老乡忍不住叫出声:“你也看的太准了吧?” “前几年我们村儿来了个风水师,就说我们家附近有很多风水宝地,尤其我指的那个地方你看到没,已经有好几家人预定了,这些人家都有老人,个个七八十了,估计也活不了几年就得埋那儿了。” 我一听,不由一阵暴汗。 这农村埋死人的地儿还有提前预定的啊? 不过一想也正常,都想先将风水宝地占住。 再看他指着的那地方,对过去的山上正是个天马星,整个格局叫金堂玉马,埋在这儿后人肯定大富大贵不说,怎么着也得出个当官儿的,难怪这么抢手呢。 不过可怜了这老乡一家,生活在坟圈子里。 “没事没事,” 老乡一听我安慰他,反而宽心不少:“我反正又不怕鬼,都是村儿里寿终正寝的老人,生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什么忌讳,就当做个阴阳邻居,和睦相处咯。” 也对。 不然还能咋地?破坏风水让人家迁坟啊? 我以前有个师兄就是因为不满意别人把坟埋在自己家对面,在那个坟里埋了十三根铁针,本来想吓唬吓唬让他们知难而退,赶快把坟迁走。 结果那家人根本不信这个,最后全死完了。 不过师兄也遭了报应,差点儿断子绝孙。 “放心放心,” 那老乡一听就知道我想说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自从我老婆去世后,我就觉得这世上,冥冥中总有些神灵在看着,别人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他不义,反正以后遭报应的又不是我。” 我一看这老乡的面相,不像个心胸宽广的人啊。 就好奇问你咋想这么开了? 老乡一笑,说他老婆去世前不是欠了几十万块钱吗?虽然这些钱都是以她个人名义向国家借贷的,而且贷出去是用作投资而不是家庭共同花销,按理说不用他们偿还。 但一个和尚说她这种属于欠债,死了也是要下地狱受罚的。 而且她生前还偷偷把她妈存在她那儿的养老金,好几万都给挪动出来投到平台里,害的她妈没钱用,这种罪孽更大。 这种说法就算了,关键他老婆去世后一天,他儿子还做个梦。 梦里一个长相和他老婆一模一样的女人走进他儿子的房间,他儿子看到这女人冲他打了个招呼后也没喊妈妈,而是下意识问了句:你是不是兰? 那女人说是。 要知道这个兰,可是他儿子的堂姑姑。 二十年前就已经喝农药去世了,他们连面都没见过,怎么他儿子就下意识在梦里问那个和他妈妈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是不是兰? 结果那女人还点头称是,说你妈妈叫我来看看你。 儿子问她自己怎么不来? 第79章 长线大鱼 女人说他来不了,跟着他儿子就看见女人身后一片黑暗,黑暗中几个人声不停催促女人快走,女人无奈,只能转身离开。 醒后儿子就问他谁是兰,他惊讶问儿子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要知道这个兰是他堂妹,以前和他老婆关系很好,两人经常在一起玩儿。 后来兰十八岁时在家想不开去世,他们还去送过她。 然后他儿子在梦里,看到妈妈去世时,这个叫兰的姑姑看到他们一家人跪在地上哭,然后妈妈穿着青色的衣服和兰姑姑一起走了。 老乡听完更惊讶了,认定世上真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存在。 从此一改从前的坏毛病,也不跟人计较什么了,脾气温和的跟绵羊似的,见谁都笑嘻嘻的,完全没了暴躁易怒的样子。 人说性格改变命运,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自从他转了性后,他们家的运势也慢慢好了起来,很快脱离了以前赤贫的状态,大富大贵不说,衣食无忧小康水平还是有的。 “哎哎哎!” 老乡正说的不能自拔时,一个人挤过来拍拍他肩膀:“我说你有完没完,就你能比比,这还有好多人等着呢!” 我一听不由好笑,赶忙跟他去下一家。 这也是个赤贫人家,除了三间泥土房什么都没有,房主叫曹平,是个穷起打屁的赤脚医生。 说是医生,村儿里也没几个找他看病的,说他当医生是半路出家,五十岁才拜的师,而且还医死过人,可没人敢找他看。 所以尽管他是个医院,但现在一穷二白。 家里除了桌椅板凳就剩四面墙了,和老伴每顿的饭菜也青黄不接,两人都饿的皮包骨头,跟逃荒年间要饭的一样。 我本来还纳闷儿怎么都现代社会了,还有人穷成这样儿,连饭都吃不上? 一看风水明白了。 这房子坐北朝南是个帝王向。 帝王啊! 什么叫帝王!那是大富大贵都镇不住的格局。 必须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龙天子才能居住的朝向,普通老百姓住这种朝向不穷死才怪。 而且他这格局前有梭沙,左右无遮,宅气暴躁。 人住在里面不仅会一贫如洗,而且会日渐衰弱。 不过这风水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出人命的格局啊,怎么村民说他医死过人呢? 我一来好奇,想听多点儿事迹结合风水积累经验,二来为了解曹平以便为他更好调理风水帮他脱贫,就问他医死人那怎么回事? 曹平一听义愤填膺的,大手一挥:“那...那我都是被冤枉的!” 怎么回事儿呢? 那会儿曹平刚当医生,还是个纯属的新手,估计太想赚钱了,脑子也不太灵光让人坑了。 怎么回事呢? 当时曹平天天赶集,在街上一个熟人的小门面里交点儿摊位费,挂个毛笔写小字的红旗,上边儿写着医痔疮漏管儿结石感冒什么的,搬个小板凳儿坐到红色小旗子下等人光顾,一坐就是一上午。 可那虽然是镇上,农民赶集都会去。 但任谁有病都会去药房或卫生所,谁会光顾他这种三无赤脚医生? 何况大伙儿都知道他半路出家,以前做泥水匠的,这生病就叫命悬一线,用错药就得死人,把命交到一个泥水匠手上那不开玩笑吗? 因此曹平生意惨淡,几乎没什么人光顾。 偶尔有一两个病人,那也是特别抠门,有个小感冒舍不得花那几块钱,上曹平这儿拿点儿一两块的感冒药而已。 曹平那会儿又特别穷,穷到什么程度呢? 那年他身上全身上下各种颜色钞票加起来也没超过一百块钱,连他孙女儿过生日,知道他买不起蛋糕,想吃几个白面馒头都没舍得买。 他就特别想来个大病人,好让他狠狠赚一笔。 比如医个痔疮或者漏管什么的,上千赚不到,几百块还是有的。 要说这人倒霉的时候吧,喝凉水都塞牙倒是真的。 他刚祈求完上天赐给他个大病人,第二天去赶集就碰上个中年妇女,这中年妇女自称住在邻镇,老公得了漏管,家里又穷去不起大医院医治,想请曹医生为她老公治治。 这曹平一听大喜过望,还以为上天听到自己心声了。 忙不迭背着药箱就跟那位妇女回了家。 结果到那儿一看,还真见有个跟中年妇女岁数相仿的男人躺在床上,女人介绍这就是她那得了漏管的老公陶建设。 说到这儿曹平还生怕我不知道什么叫漏管,特意说刚门上的一种疾病,生了漏管的人刚门会出现个大洞,跟屁,眼儿漏风似的。 我虽然知道什么叫漏管,但一听曹平这形容还是差点儿笑出声儿,叫他继续往下说。 曹平就说,眼看着这么大单生意放在眼前,自己不能不做呀。 当即跟陶建设夫妇商量好六百块的价格,让他们先支付一百块当定金,等陶建设完全康复后再付剩下的钱。 那个年代一百块可不是小数目,曹平还以为他们不会同意。 谁知他们一听便十分爽快,答应后当即就从钱包里数了五张二十的递给曹平。 曹平当时还以为自己时来运转的,后来出事后一想,妈的难怪那两口子一百块给的那么干脆,这他妈放长线钓大鱼呢! 却说曹平接到一百块后,就开始尽心尽力为陶建设医治。 陶建设的病症看着是漏管。 不仅屁,眼子上烂出个大洞,还不断往出流脓甚至渗血,甚至后来那血直接止不住汩汩流了,曹平还傻乎乎的以为这陶建设的病症根本就是漏管呢。 结果医了一个半月,那陶建设不仅没痊愈,反而身体每况愈下,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他死后,陶家人就把曹平给赖上了。 一口咬定曹平是庸医,胡乱抄作医死了陶建设,要报警上法院解决。 曹平当时吓的六神无主,因为他真是个庸医也没学过几天医术,这一上法院不得露馅儿,那还不得蹲个几年啊? 就求着陶建设家人私下解决。 好家伙,陶家人等的就是这一出,一听曹平要私下解决,张口就要六千块钱,外加埋陶建设的一副棺材。 要知道在那个六百块都能算巨款,而曹平是个连掏一百块都费力的主儿,上哪儿找六千块去? 第80章 不长记性 陶建设一家见曹平不肯出这钱,就上他们家堵着。 不仅把当时曹平家里的橘子花生一应能吃的东西全给洗劫一空,还抬走曹平老母亲为自己百年之后准备的一口棺材。 后来陶建设的几个儿子又威胁曹平,说他爸眼看要下葬了,要是拿不出这六千块钱,他们不仅要把他打个半死,还得送他去坐牢。 再说他个庸医把人医死了,怎么着也得偿命吧? 曹平一听赶忙给儿子打电话,叫他从外地赶回来处理。 本指望儿子能帮着出这钱,谁知儿子也是个不争气的,在外打拼多年不仅一分钱没赚到还倒欠一屁股债,哪儿掏得出六千块给他? 曹平没办法只能找女儿借,软磨硬泡了好久女儿才拿出当年搜抠嫁妆的一小部分,凑了六千块给他,还让他写借条记得还。 不过这会儿曹平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赶忙将六千块交给陶建设大儿子。 陶家人拿了钱这才扬长而去。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曹平都战战兢兢的,生怕陶家人一个不顺心再把自己给告了,送他去坐牢什么。 因此躲在家都不敢出去。 后来过了几个月听说外边儿风声过去了呃,才敢出去摆摊。 本来想着这件事的阴霾终于过去了还笑嘻嘻的,心情大好,感觉走在路上腰也不酸了背也不驼了,跟人打招呼底气都足了几分,脚底生风一般往街上赶。 谁知这一上街碰上个熟人,这熟人还告诉他件事,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什么呢? 原来这熟人是陶建设他们村儿的,平时一个村儿东一个村西的住着,也不怎么来往。加上前段时间去外地走亲戚去了,不怎么清楚陶建设他们家事儿。 可这一回来听说陶建设死了倒挺奇怪的,四处打听怎么回事儿? 结果他们村儿的人都在说,这个陶建设一个月前在县医院查出绝症,直肠癌,活不了几天了,他们家为了不自己出这医疗费丧葬费什么的,就找了个倒霉蛋儿赤脚医生上门,谎称陶建设得了漏管,要他帮陶建设医。 尽管他们一家都知道这陶建设得的根本不是漏管,而是压根儿治不好的直肠癌。 他们就等着陶建设死了,把这锅甩赤脚医生身上。 没想到还真有个医生上钩了。 这医生不仅医术不咋地,胆子还大,陶建设下身都汩汩流血了他还敢去医,这不后来陶建设自己直肠癌无救死了么? 他们就说陶建设是这倒霉蛋儿赤脚医生医死的,讹了他一大笔医药费。 不用说,这个倒霉蛋儿就是曹平。 这曹平也是个怂蛋。 知道真相后不仅没去找陶家人算账,毕竟那会儿还流行土葬,直接一纸诉状把陶家人告上法院,请求法医验尸不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他却偏偏脑子转不过,一听这话还觉得幸好幸好,陶建设不是自己医死的,这样自己也没背上人命,以后也不怕陶家人拿这件事威胁自己了。 至于那六千块钱,就当破财免灾吧。 本以为事情到这儿就完了吧? 哪儿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命运还就陶建设事件设了个连环套给他,而他..居然再一次上套儿了...... 之前不说陶建设他们家事儿吗? 自从曹平医死陶建设后,他们家人都劝他别干医生了,换个职业老老实实种田不好吗? 可曹平小时候因为生在旧社会,吃苦吃够了。 认为种田不仅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累,还下贱,再也不想干这个了,一门心思想拿医生的笔杆子做轻松活儿。 像医痔疮漏管什么的不都要做手术,属西医吗? 既然西医当不成那就不当了呗。 索性找亲戚朋友借了一笔钱上成都批发了好多中药材,在街上支个小摊儿卖中药饮片,给人抓补药什么的,说什么再也不帮人医痔疮漏管了。 可那时他生意也不好,经常挑着担子去挑着担子回,夏天路上热他却连个一块钱的矿泉水都舍不得买,宁愿渴着回去灌几瓢自来水。 而且因为进药欠了些钱,加上卖药生意不好,他那颗渴望大客户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甚至认为上回陶建设那事只是意外,自己运气不好才会碰上。 都这么多年了,说不定自己运气已经变好了呢?这人总不能一直倒霉吧? 就又把那写着医痔疮漏管的小红旗挂出去了。 当然没人来找他啊。 陶建设那件事虽然是假的,但以讹传讹,附近好几个镇上好些人不知道真相,都以为曹平医死了陶建设,果然是个庸医。 得知曹平又把小红旗挂出去了,他们家人劝他还是别干这个了,却被他一句你们别管给堵回去了。 别说,他这一“重操旧业”后,还真有人找上门。 这人姓黄名成水,是他们村儿附近的人。 而且黄成水的父亲还和曹平那去世的死鬼老爸认识,曹平就想着上回是着了陌生人的道儿,输在不了解上,这回这个黄成水就在他们村不远的地方,他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样子曹平还见过呢,就果断答应去替黄成水他老爸治病。 还真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 黄成水他老爸跟陶建设一样,得的也是漏管。 但没陶建设严重,甚至在曹平去上了几次药后有好转的迹象,这让曹平大喜过望,认识自己快时来运转了。 没想到“时来运转”几天后,黄成水老爸就嗝屁儿了。 请了医生来验还真是用药不当导致的病情恶化,又一下把曹平讹上了,愣生生让赔了一万多块钱才作罢。 结果事实还和之前一样,这个黄成水老爸已经得了不治之症。 但黄成水是个不孝之子,不仅不想花钱给他老爸治病,而且还想狠狠赚一笔。 而你说巧不巧? 这个黄成水和陶建设他们家是亲戚,黄成水在想怎么利用他老爸的病讹哪个倒霉蛋儿一笔时,立马就想到曹平了。 他当即来了个如法炮制,谎称自己老爸得了漏管请曹平去医。 而曹平这个傻逼居然在上了一次当后还不幡然醒悟,认为黄成水他老爸的症状不像陶建设那样严重,可能会医得好。 因为当时黄成水来找他时说好了两千块,他也想赚那两千块钱啊! 所以即使黄成水给他一百块当定金,说治好后再付余款时,面对一样的套路他也没怀疑一下,就把那一百块给揣兜儿里了,以至于后来黄成水他老爸死后,连本带利让人讹了几十倍的钱。 也正因这两次大意外,他自己也好吃懒做不肯种地,又要在老家守着八十岁的老母不肯出去打工,所以现在穷成这样。 我听完忍不住一阵暴汗:这不整个一傻缺吗? 说话间曹平已经凑了过来,眼见我已经绕着他们家房子打量了好几圈,赶忙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怎么样?” “顾大师,我倒霉成现在这样是不是我们这住宅风水导致的,还有没有的救啊?” 第81章 插头扫尾 我不以为然:“你们这住在坐北朝南本来是个赤贫格局,而且两边插头扫尾,主口舌之争。” “所以你们家除了穷,还常有口舌之争,婆媳关系不合。” “父子亲情疏远,为了一粒蒜都能吵上半天。一旦不吵架了,又会有人开始生病,总之没一天安生的。 “对对对!” 曹平顿时点头如捣蒜:“顾大师,我这还有没有得救啊?” 我说问题不大。 你们这房子顶多让人生病争吵而已,但你说的那么倒霉,一辈子前前后后总有事找上你,除了两次医死人还摔断过肋骨什么的,我看不像阳宅的影响。 “你是说我们家阴宅也有问题?” 曹平脸上顿时出现一丝狐疑:“不能吧?!” “我之前都找大师算过了,我这一代的运势都是我爸那坟管的,我爸那坟可是个绝世好穴,不可能出问题。” “喔?” 我一听忍不住挑眉:“什么绝世好穴?!能不能带我见识见识?”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起来:看这样子曹平现在这落魄样儿,他老爸的坟八成也不咋地。 毕竟真有什么绝世好穴,他们家还穷成这样儿啊? 曹平这会儿却咂咂嘴:“本来呢,我们家这绝世好穴是从不示人的,但顾大师你这么热心又这么灵验,我就带你去开开眼界。” 说完从屋里的棺材上摸出个摩托车头盔带上,又三两步出了门儿跨上他们家那辆不知积了多少年的三跨小电驴:“大师,跟我来。” 我不明就里:“怎么你老爸的坟没在村儿里啊?你不是这个村子的人?” “哎呀!” 曹平不好意思的说:“我一岁时我爸就死了,我妈带着我改嫁到这边的。” “村儿里埋的那个是我后爸,我亲爸的坟在前面镇上山脚下呢。” “风水不是说有血缘关系的才能相互影响吗?咱肯定得去看我爸的坟呀!” 嚯! 我一听,还挺懂行。 就叫上黄天宝和贝流星坐上他那改装的三跨摩托车:“走,看看去。” 这摩托车轰轰隆隆的,出了村子上的公路穿过镇上又扎进另一条公路。 开了一阵,眼看快进大山了,曹平却在一个高坡下停了,又指着高坡上一棵苦莲子树说:“顾大师,你看就那儿了!” “噗!” 我一看那高高的坡顶上耸着一座坟差点儿没吐血,这也叫绝世好穴? 前无向右无靠,左无遮右无挡的,整个一山水各自走,后人都不留。这种地方,哪怕不懂风水的人也不会把祖先埋在这儿吧。 要知道那会儿旧社会虽然不能跟现在似的挑地方,但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知道祖坟得藏,都把死人往湾湾竹林之类有遮有挡的地方埋,谁会选这种破地儿啊? 曹平却洋洋得意,指着高坡上那座孤坟:“那儿埋的就是我亲生老爸,当初他死时我们村有个风水先生选的地儿,说这此处龙神汇聚,是个能出真龙天子的地儿。” “怎么样顾大师,这地方可以吧?” “呵呵!”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道:“我先问你个问题,大概在零二年或者零四年左右,你儿子在外地差点儿让人给打死吧?” 曹平当即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咋看出来的?” 我指了指那坟左边奔流而过的一条河:“这叫剑斩青龙,主伤子嗣。也幸亏你这坟埋的高,没斩到要害,要是埋到坡下,你儿子估计骨枯黄土了。” “这这这....” 曹平一听结结巴巴:“这怎么可能,我这是好风水呀!” “你还不信!” 这会儿三人也上去了,我指着那坟说:“一般好风水的坟都长茅草,茅草越蓬松旺盛代表坟里的生气越旺,对后人也越好。” “可你看看你老爸这坟长的什么?刺蒺藜和荆棘树。” “这荆棘树这么大根,重重叠叠的把整个坟都遮完了,你要不说我还以为这是个刺林子呢!谁能看出这是个坟?” “你!” 曹平脸上顿时不太好看了:“顾大师,你说话也太直白了。” 我本来就依书直说又没忽悠谁,就道:“还有更直白的呢,按照这个坟上现在刺蒺藜和荆棘树的长势,你儿媳妇现在应该在坐牢吧。” 曹平脸色更不好了:“是...但没两年就会放出来了。” “顾大师,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证明我这祖坟不好不是?想咋地你说吧,是不是想我迁坟,把我老爸迁到别的地方?” 我这会儿还没明白曹平话里的意思,一听郑重其事点点头:“最好迁坟,这个地方山水败绝,看样子怎么也有六七十年了,估计怎么也得再影响你们几年吧,你们要是不迁坟的话,指不定还会遇上什么倒霉事儿呢!”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话!” 曹平一听脸就拉下来,指着我破口大骂:“亏我先前还认为你是什么大师!呸!狗屁!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们家这么好的风水,想着占为己有,忽悠我把坟迁了,自己赚一笔钱不说,还可以偷偷把你们家祖先运来埋这儿吧?” 我:“???” 什么玩意儿? 我差点儿以为自己听岔了。 这么个山走水走的破地方,送给我我都嫌磕碜,谁要是把祖先埋这儿就是脑子有问题,他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赶忙摆摆手:“不不不,别误会,你送我都不要。” “哼,” 曹平双手抱胸,半眯着眼睛从鼻子里发出个音节:“我们家这坟可是能出皇帝的地方,看这阵势将来不定应到我儿子还是孙子身上呢,我会让你得逞?” 我:“????” 要是没记错的话,刚才在来的路上,曹平说他儿子现在外地一个工地帮人炒菜的打下手混一日三餐,他孙子上高中,前几天因为打击斗殴刚辍了学。 而且这么个破祖坟风水,哪儿来的皇帝可当啊? 真是病的不轻。 没等我表示什么,曹平已经开始对我出言痛斥:“顾大师,枉我这么信任你,好心好意带你来看我们家绝世好风水,没想到你不仅不称赞两句,还处处说些难听的话扎我心窝子,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没等我反应他又给扭回来了,冲着我凶神恶煞的:“一起走!怎么的!?你们还想趁我走了之后对我们家能出皇帝的风水动手脚啊?” 第82章 先说不乱 “嘿!” 黄天宝一听不乐意了:“我这暴脾气!” “我师父好心好意,爬山涉水跑到这种地方给你免费看风水,你什么态度?” “呵呵!” 曹平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斜睨着我冷笑:“什么免费?” “我就是个幌子!” “你打着免费给人看风水的旗号,到处看别人的阳宅阴府,不过想看着谁家好,忽悠着人家搬家迁坟后,赚一笔钱不说,你们再自己住进去或者把祖宗迁进去,好鸠占鹊巢吧?” “什么?” 我一听,真是不可理喻。 难怪这姓曹的又穷又倒霉,这已经不仅仅是风水上的问题了,这他妈脑子有问题啊! 这要搁我以前的暴脾气,指定已经和黄天宝似的跟他理论上了。 现在我明白对于脑子有问题的,就跟傻子似的。 你能跟傻子理论吗? 那只能让你变成跟他一样的傻子。 只能无奈叹了口气,说:“你想多了,还是那句话,这种坟送给我我都不要,谁爱守谁守着。” “不过曹老伯,看在咱们认识一场我支会你一声儿,看你们这祖坟,你们家明年估计还得出事儿,赶快多准备点儿钱吧!” “什么?” 曹平顿时急眼了:“你还敢诅咒我?” 说完上来站到我身后就将向外推:“走走走!赶快回村儿,别在这儿打我们家这绝世好风水的主意。” “还吓唬我,以为吓唬我就有用了?” 跟着不由分说将我们拽上摩托车,小油门一轰扬长而去。 一路上曹平骂骂咧咧,说真不该头脑发热找我这个小丫头去看他们家风水,一句好听不说,还诅咒他们家,搞得他很不开心。 又埋怨老钱不该把我领回村儿来,说什么大伙儿都见不得他好,都嫉妒他。 我顿时一阵暴汗,心说你好在哪儿呢? 家里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儿子在炒菜儿媳妇在坐牢,唯一一个孙子也没啥出息,大伙儿嫉妒你啥啊? 正想着摩托车已经在老钱家停下了,曹平不由分说将我们推下车,这才骂骂咧咧走了。 一直在门口陪钱厚生晒太阳的钱伯一见这阵势,赶忙端开膝盖上的草药篓子朝我们走来:“咋的了这是?” 黄天宝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三下五除二,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刚才经过说了一遍。 钱伯一听“哎”了一声,说:“之前你们出去给村儿里人看风水,我就想着告诉你们别往老曹家去。” “谁知道晚了一步。” “我让人去叫你们,那回来的人你们已经被曹平领着出村子了。” “他这个人性格古怪,他们一家别说跟团伙四邻了,连自己亲戚都说不到一块儿去。一言不合就骂人吵架。” “我们村儿但凡懂点人情世故的,没一个和他老曹家来往的。你们也别往心里去,他就是这么个怪脾气。” 我一听说害,我根本没和他计较。 就跟钱老伯商量把那千年人参卖给我,也该拿着它回去给爷爷了。 谁知在钱老伯院儿里拉家常的村民一听我要走,纷纷求我多留几天,尤其有个叫赵老六的,说今天本来想让我去他家看风水,谁知让姓曹的抢先一步。 早知道曹平敢对我那副态度,当时抢也把我抢他们家去。 钱老伯也说把人参送给我:“小丫头,咱们早在拍卖行商量好的,你治好我儿子的疯病,这千年人参我一毛钱也不要,现在可不能言而无信,你就拿着,只求你在我们村儿多留几天就行。” 说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鲜艳的红绒上躺着一根硕大坚实的干人参,那样子活脱脱似个人形儿。 整个盒子散发着人参特有的清香,十分迷人。 我赶忙打了个视频电话给庄化蝶,她一看那人参顿时双眼放光:“对对对!就是这个!心楼你快拿回来,顾爷爷指着它补精神呢!” 我一看爷爷还在视频里跟我打招呼,看起来气色不错,晚回去个一两天应该没什么事。 结果庄化蝶一听顿时急了,说赶早不赶晚。 什么东西早给爷爷用上总比晚用上好,毕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爷爷就支撑不住了。 我一想也对。 毕竟爷爷的身体健康,也就南北斗星一句话的事儿。 今儿还好。 要是明天后天他两一个不高兴了,那爷爷...... 想到这儿我顿时犯了难。 那边是爷爷,这边我又刚答应了村民。 我这个人向来一诺千金,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现在咋整? 好在高俦及时出现,说铖爷算着我们到时间该回去了,派他来接我们。 我就索性让黄天宝带着人参回去,我和贝流星留下给赵老六解决问题,简直一举两得。 好在高俦也没反对,载着黄天宝就回去了。 这边赵老六和一众村民也是欣喜若狂,交头接耳的:“太好了,可算留下了!” “穷了这么多年,做啥都不顺利,咱一定得让顾大师好好看看风水。” 我一听,又想起刚才的曹平,遂高声道:“各位!” “看风水可以,但有些话我得先跟你们说明白。这叫先说后不乱,你们要是信我顾心楼的,我就继续说下去,若不信,咱们趁早拉倒一拍两散。” “看你说的,” 赵老六一听:“钱厚生疯了那么多年,你一来就治好了他,我们也算见识过你的本事,而你又断事如神,我们哪儿有不信的?” “对对对!” 大伙儿纷纷附和:“顾大师,有什么话你就请说吧!” 我清了清嗓子:“各位,风水之道在我们国家传承千年,自有其传承千年的道理,不管你信不信,它都在那里,并且真真实实影响着每一个人。” “你们今天能站在这儿听我顾心楼一个小丫头片子长篇大论,说明你们认同风水,相信风水,就排除掉不信的人了,毕竟不信的也没来对不对?” 大伙儿顿时一阵笑:“可不咋地。” 我又继续道:“相信归相信,但有一点我得给你们说明白。” “自古以来有个词儿叫命运,命运,分开讲就是命与运。” “什么是命?” 第84章 青龙钻怀 “不对!” 听我这么一问,赵老六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其实也不是在家呆着,他经常跑到这个坡上,也就是现在塌方那儿去打石头往自己家挑,现在那地方的塌陷实际就是他搞出来的。” 我恍然大悟:“我知道李家儿子为什么好好的一品大员当着,却在赵老六放狠话后败落了。” 又指着那塌陷的地方:“你看那边是左青龙位,我说过青龙位只能高不能低,宁可青龙高万丈,不可白虎高一尺。” “你刚才说那塌陷的地方本来比右手边还高,而且还长着棵大松树,松树高高昂起直冲云霄,就好比青龙高高抬头啊。房子安在这样的风水里,后人肯定步步高升。” “钱老焉儿后来砍了松树,打了石头,青龙位地陷下去让白虎星所克,风水一败落,他们他们家的运气自然也落下去了。” “你还是赶快回去和你们家人商量搬家吧,那地方不仅老李家不能住。你们也不能在那个地方住?否则生活还是会和现在一样困难。” 赵老六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本来还纳闷,怎么老李家他们住这儿的时候啥事儿没有,儿子还当了大倌儿,我们家住却这么倒霉,真是自己命不好咋地?” 现在听我一解释全明白了,回去鼓捣着就要另找个地方修房子,还让我给选地方。 我一见赵老六这么积极还蛮感慨的,心想有些人过的不好可能是因为命,有些人过得不好可能是因为运,但有些人过不好完全是因为自己啊。 像曹平那种,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家祖坟风水不好,还一门心思拿坏风水当救命稻草的,我也无可奈何。 爷爷以前常说不怕生错命就怕生错运,不怕生错运就怕风水有毛病。 风水术好比医术,用好了能救人。 医术是救人命,风水是治穷病啊。 可有些人风水有毛病浑然不自知就算了,还一门心思只认自己的想而全然不管事实到底怎么样,这种人的穷病除了老天爷谁也没法儿治。 这会儿想让我看风水的大伙儿都排着队,现在一见赵老六家看完了,赶忙将我往别处领。 这人叫王成功,指的那处阳宅是他姑父家的。 说他姑父几年前因为儿子有出息已经举家搬到市区住了,昨儿打电话回来听说村儿里来了风水大师,替人看风水还不要钱,就让王成功帮忙给问问大师,为啥他们家媳妇儿老生不出儿子,会不会风水有问题? 别说还真有一部分是风水问题。 我指着那个宅子就问王成功:“你姑父只有一个儿子吧?而且这儿子还不是亲生的,应该是从外面抱的别人家孩子。” “哎哟喂!” 王成功赶忙压低声音:“大师你真神了,这事儿可别往外说,咱们村儿里人都不知道,别让我姑父他们丢了面子。”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王成功倒主动交代起他姑父生不出儿子的来历了。 原来他姑父年轻时喜欢拈花惹草,回去让姑姑发现了两人吵架,姑父就狡辩说还不是怪姑姑生不出孩子,他才想找个年轻漂亮的给他生个儿子。 说什么不下蛋的鸡,老子没和你离婚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现在咱们各管各的,你别插手我的事儿我也不插手你的。 结果他姑姑一气之下,也在外面找了个情人。 一来二去他姑姑怀孕了,孩子却不是姑父的,他姑父本来勃然大怒要跟他姑姑离婚,却在去医院检查身体时发现,他没有生育能力,姑姑这么多年没怀孕是他不行。 姑父一想那还得了,这要是让姑姑离婚了他们刘家还不断子绝孙啊? 就求着姑姑别离,让她把这孩子生下来两人当亲生孩子养。 正好他姑姑那情人上外地干活碰上个意外去世了,他姑姑没办法只得同意这么做,就这样他姑父得了个便宜儿子,也算是从外面抱的吧。 我一阵猛汗:“那这叫妇人淫乱,生产他人之子,不叫抱的孩子啊!” “可你姑父家这处宅子明明是外砂侵入内明堂的格局,叫青龙钻怀,主的就是招女婿抱儿子,既然你姑父的儿子不是亲生的,那这个格局就不是应在你姑父身上,而是你那个表兄弟身上,这样一看,你那表兄弟现在也没孩子吧?” “不仅没儿子,连丫头都没有。” 王成功一个劲儿点头:“可不咋地?都怪我姑姑管的太宽了,我那表弟都四十好几了也没个一儿半女的,真不知道老太太咋想的!?” 怎么的呢? 原来他姑姑的儿子从小成绩优秀,长大后事业异常成功,不仅考上研究生博士顺利毕业,还进了一家高级公司搞科研,那年薪抵得上好些人一辈子的工资。 为此老太太骄傲的小尾巴就高高翘起来了,认为我儿子这么成功,非要找个好的才配得上,那些个歪瓜裂枣家境不好的姑娘靠近我儿子,想都别想。 最后在老太太千挑万选之下,和一个父母都是教师的女孩子结了婚。 这女孩子长的好看又有教养,对双方父母也好,工作单位是国企也体面,两口子恩恩爱爱的,本来已经是个幸福圆满的结局了。 结果人老太太愣是嫌人姑娘太瘦生不出儿子,非逼着两口子离了婚,给他儿子找了个膀大腰圆的,看着跟旧社会砍柴挑水干力气活儿似的那种姑娘。 认为这姑娘身体好屁股大,指定能生儿子。 结果结婚两年别说儿子了,连屁都没放一个。 别的不说,她儿子之前娶那个教师家的姑娘和眼前这个一比简直天壤之别,他儿子也下不去嘴啊,哪儿能鼓捣出孙子来呢? 老太太气急败坏又让两人离了婚,非要给找个能生儿子的姑娘。 这回她上相亲市场找去了。 不仅发了征婚启事,还加上个硬性要求:非处,女不要。 她认为自己前两个媳妇儿没给自己生出孙子,肯定是因为有过婚前姓行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不干净导致的。 现在另找一个,别管怎么说就要处,女。 她也不想想自己儿子都三婚了,上哪儿找处,女去。 好多姑娘听见有个这么强势的婆婆都望而却步了,更别说人家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 结果一相相了半年,愣是没找到个合适的。 那些人本来冲着小伙子优厚的条件和高薪工作兴致盎然的来相亲,结果见了老太太问东问西直接吓跑了。 正在老太太都快放弃时,来了个叫高洁的小姑娘。 她说自己的性格就和名字一样冰清玉洁,别说婚前姓行为了,就连前男友的手都没拉过。 老太太一听,那叫一个高兴啊。 当即拍板儿让这姑娘和自个儿儿子交往,一年后结婚,婚礼那叫一个盛大啊,不仅宴请了所有亲朋好友,甚至好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让她给请酒席上了。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儿子娶了个处,女。 而且在她儿子结婚后第二天一大早,老太太就跑去敲人两口子的门,把儿子拉出来问这新娘子昨晚落红没,是不是真处,女? 结果她儿子打着哈欠告诉她,两人交往一个月时高洁就把第一次给他了,当时在酒店呢,那红把传单都染了,还能有假啊? 老太太这才欢天喜地,接纳了高洁这个新媳妇儿。 婚后高洁很快怀孕了。 老太太那叫一个高兴,又是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的伺候着,又是天天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高洁给他们家生个孙子。 结果八个月时上医院一检查,还真是孙子。 老太太心花怒放,当时就奖励高洁一万块钱和一枚钻石戒指,说等她把孩子生下来还有奖励。 之后孩子一落地,她就让儿子给高洁买了一栋价值千万的大平层,房产证儿上写高洁一个人的名字,奖励她为他们家生了个孙子。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红红火火,万事如意的过下去了。 谁知老太太这儿子是个书呆子,在生活上一点儿浪漫都没有,而且自从孩子出生后,高洁和他的那啥生活也少了。 这高洁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就想在外边儿找个情人。 结果这个念头刚一起,外面就有人敲门。 跑去打开门一看,高洁顿时目瞪口呆。 那外面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初恋陈小兵。 当年两人爱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要不是父母反对他们早在一起了,哪儿还有别人什么事? 高洁惊讶的问陈小兵你怎么在这儿? 一问才知道陈小兵现在工作的地方正在她老公那家科研机构,他是机构里助手,这不今早高洁老公走太急有个文件忘了带,他是来帮她老公取文件的。 高洁惊讶命运就是神奇,自己这刚想找个情人呢,人选就出现了。 两人交往了一段时候后很快旧情复燃,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陈小兵想让高洁和老太太儿子离婚,毕竟他知道高洁之所以嫁给他无非是看中他的钱和房子,而非真的爱他。 高洁也两头为难。 一边是真爱一边是钱财,她哪个都放不下。 陈小兵见她迟迟不做决断就逼她,说她要是不离婚就会把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 高洁没办法只能答应。 但又担心离婚后自己经济能力不行,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大手大脚生活。 陈小兵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去公司盗取老太太儿子的科研成果,把这未经发布的科研成果卖给其他公司大赚一笔,余生不就衣食无忧了? 第85章 破天大德 高洁还真这么干了,很快将老太太手上一个科研成果拿到手,以高价卖给了另一家上市公司,赚了一大笔钱。 与此同时老太太的儿子却涉嫌泄露公司机密餐遭开除,当天晚上就听高洁向他提了离婚。 事业家庭双重打击让他一蹶不振,差点儿没跳楼。 老太太听说高洁想离婚也是急的不行,迫切赶到儿子家说合,骂高洁狼心狗肺不管用又打感情牌,让高洁为两人的儿子想想,说不看别的,哪怕看在儿子的面上这婚也别离啊! 谁知高洁却告诉她个天大的秘密,说还是不是她儿子的。 有一天晚上她在酒吧喝多了跟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这孩子八成是那个男人的,而且自己也不是处,女,和她儿子交往前已经找过好几个男朋友,还都有过关系。 至于那个什么处,女膜,是她为了和老太太儿子结婚,为了应付老太太非处,女不要的心态,上医院做手术补的。 现在她要离婚,除了现有财产分一半儿,儿子也得带走,毕竟跟他们家没什么关系。 老太太气的差点儿没当场去世,好在送医院及。 醒来后儿子婚也离了,高洁也走了。 她儿子可谓人财两空,而且高洁走后他还偶然在电脑上发现她和陈小兵偷,情的聊天记录,以及陈小兵教唆她偷科研成果的事儿。 两人赶忙报了警,差人抓住了高洁却发现,她已经和陈小兵火速结婚又离婚,财产全转给了陈小兵,钱追不回来没办法,只能判了有期徒刑。 单位知道这事儿后,又把老太太儿子请了回去。 不过老太太儿子经历这一系列的打击后,虽然恢复了高薪工作但再也没有了工作热情,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任由老太太摆布。 老太太经历这么大事儿却还没死心,不仅还要给儿子张罗相亲,要找个优秀且配得上儿子的姑娘,还必须得要真处女,以至于她儿子现在都五十多了还孤身一人,连个丫头片子都没有。 我摇摇头,说这人心中的成见还真是一座大山,怎么都搬不动。 老太太性格这么固执,又看看眼前风水格局,她儿子这辈子恐怕都别想有自己的孩子了,估计还得去外边儿收养一个,俗称抱子。 否则怎么应得上这风水的景儿呢? 王成功问我有没办法解释,我一看这风水格局,再结合他描述他姑姑的性格,估计也是命,就摆摆手说算了。 王成功也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我此举正合他意。 毕竟要是姑姑的儿子生不出孩子,以后他们家多少财产不都是自己孩子的么? 想到这儿他决定连我刚才说的,从外面抱孩子的事也不跟姑姑提了,否则要是那个抱回来的孩子把家产给抢走了怎么办? 我此时可不知道王成功在想什么,只知道这个村里风水终于看完了,可以回去了。 老钱和其他几个受到我指点的村民对他感激不已,甚至有人提议将他们村儿加个楼字,改叫星楼村,以纪念我今天的大恩大德。 我一听差点儿没吓一跳,说我哪儿担得起那么大的功德? 谁知等我和贝流星回到江城,刚跨进神梦堂大门爷爷就迎了上来,一见我面相眼神就亮了,笑眯眯的:“孙女啊!” “这回出去积阴德了?” 我点点头跟爷爷说了这几天的事儿。 爷爷听的眉开眼笑,直冲我竖起大拇指:“孙女,你这德可积对了。” “以后这些功德可以救你一命啊!” 我赶忙追问怎么回事,爷爷却怎么都不肯说了,直念叨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正说着庄梦蝶已经端着个白玉茶盏走出来,里边儿是千年人参熬的汤药。 我一见好奇,心说这人参都送回来好几天了,怎么爷爷现在才喝上? 庄梦蝶小姐姐跟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似的,赶忙解释说千年人参是大补之药,煎煮之后不能一次性喝下去,得分几次服用,否则虚不受补,效果适得其反。 我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与此同时黄天宝说铖爷那边来电话了,说让我去生态城走一趟。 那地儿是个风景区,高铖花钱买下的,已经开发了一些东西,但还没竣工,有一些工程没完成。 说让我去散心,到处走走看看。 听到这儿我就明白了,估摸着高铖让我去散心,顺便看看那儿的风水才对。 就留下庄梦蝶照顾爷爷,然后带上黄天宝他们出发了。 很快到地方了,我一下车,就看见四处一望无际的坡地和稻田,坡上还拉着些花花绿绿的旗子,所有拉旗子的线都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一栋欧式别墅,别墅上用瓷砖贴着不知哪位大师的书法,笔走龙蛇的写着朝阳生态城几个字。 不远处的稻田边上是黄土地,种着不少农村常见的花,但种花的地方显然又经过专业的美术设计,显的格外好看。 四通八达的柏油马路上,行驶着不少巧克力色的楠木镂空雕花观光车,远处的高坡上有个类似过山车的游玩设备,不少游客已经坐上去惊声尖叫了。 蓝天碧水,天上轻轻飞过一队青爪白鹤。 一切本来应该是一副融洽美好的景象,结果愣生生被远处传来的阵阵争吵声给打破了和谐。 前面不远处的柏油马路上,站着一大群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农民打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基本上个个手里都扛着把锄头,一副要跟那几个穿西装的对着干的架势。 那些穿西装中的人有个青年,正举着双手招呼那些抗议的农民:“各位!各位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 还没说完就被个妇女粗狂的打断:“你就是想趁着我们铖爷不在,好欺负欺负我们,真当我们这群老农民不识字咋地?” “对!”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你说的那件事我死都不会同意!等铖爷回来,我们一定把这事儿告诉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 大胖子一见,顿时露出个不屑的表情:“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啊!你们要跟我杠,那我就只好跟你们继续杠到底了。” “各位,既然你们不同意把这生态城的地卖给我,那我只好继续我行我素,把我们家十八代祖宗,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都请到这生态城来住住了。” “什么?” 农民们一听,纷纷露出个不可思议的神色,嫌恶心道:“你无耻!” “就是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啊!简直不要脸!” 年轻人却不仅丝毫不恼,还站在原地得意洋洋的抽着雪茄,仿佛这群农民越生气他越开心,甚至带着一丝丝故意惹怒他们的嫌疑。 我正疑惑那年轻人怎么那么眼熟的时候,黄天宝已经指着那个方向:“快看心楼!那不是高宇那孙子吗?” “他怎么在铖爷的地盘?” 第86章 生态坟场 我定睛一看,还真是高宇。 难怪这么眼熟呢! 与此同时高宇身边的一个人也看到我,赶忙拉拉得意忘形的高宇袖子,又冲我这边使了个眼神。 高宇一见我,脸上笑瞬间就凝固了。 跟着拿下手上雪茄,恶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他妈的!怎么又是那臭丫头?” 而且高宇身边,永远雷打不动的跟着归无计。 此时的归无计恶狠狠盯着我,一双眼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高宇已经却打着哈哈朝我走了过来:“这么巧啊!顾大师!” 归无计也一脸不怀好意:“是你!” 我一笑,也明知故问:“归大师,这么巧!” 归无计咬牙切齿:“怎么哪儿都有你?” “那个!” 高宇适时插话:“顾大师,本来今天在这儿遇上你很开心,应该请你吃个饭尽尽地主之谊的,但我和归大师实在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回见啊!回见!” 跟着就生怕给我逮住似的,拉着归无计一溜烟儿跑了。 远远地我听见高宇的手下十分不解释的问:“老板,咱们为什么一见那个小丫头就跑啊?他有那么恐怖吗?” 高宇冷哼一声没说话。 归无计却道:“那个臭丫头就是他娘的扫把星转世,遇上她准没好事儿。咱们今天本来是去逼那群农民就范的,臭丫头一出现准坏菜,还是先走为上。” 高宇深以为然,忍不住向归无计问道:“那咱们这次收购生态城的事儿,会不会出啥意外啊?” “应该不会。” 归无计一脸老谋深算的模样:“那臭丫头身边还带着两小子,应该是来度假的。如此良辰美景,美人在侧,他怎么有心思想别的?” 高宇忧心忡忡:“但我还是担心。” “这样吧,” 归无计见高宇实在担心的厉害,又本着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则:“一会儿我晚上再回生态城看看,把那些东西盯着,一有什么情况马上转移。” 高宇点点头:“那辛苦归大师了。”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 这边我听见他们说啥后,心中已经了然。 等人他们走了,就跑过去问那群农民:“他们为什么跟你们吵架?还拿言语威胁你们?” 本来农民们一见我刚才跟高宇打招呼,还以为他们是一伙儿的,就不耐烦的翻了白眼:“关你什么事?” 好在段灵儿经常来这玩儿,她又是天星企业千金,经常在生态城大批量购无农无化产品,很多农民对她脸熟,现在一看段灵儿问,才说出前因后果。 原来刚才高宇是想收购这个生态城的地皮。 但现在既然已经建了生态城,虽然还没上市吧,但发展的也算有模有样的,到处种着无农稻,稻田里还养鱼或者养鸭子什么的,出产的大米和鸡鸭鱼肉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深受本市大户人家喜爱。 而且他们铖爷说了,一年内肯定上市。 加上现在发展的这么好,怎么可能把地皮卖给高宇呢? 高宇那孙子却铁了心要这块地皮,知道这生态城原本都是些农民的稻田土地,后来因为外出务农土地荒废,正府才批了一部分给生态城的创始人高铖,让他将这儿打造成一个特色风景区。 高铖接手后,就让人在这儿搞起了无农无化蔬菜粮食兼休闲旅游业。 后来越做越好,当地好多农民一见这势头,纷纷加入生态城行例,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出钱的铖爷就给他们股份,出力的就开工资,借此不仅把这个生态城搞的红红火火,甚至附近的居民生活质量也因此更上一层楼。 但高宇知道这生态城看似铁皮一块儿,牢不可破。 但当地还是有很多人不满铖爷,介意他活阎王的名头,说他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不愿意跟他混,没把地卖他。 因此生态城还有好多地方不属于铖爷管辖。 那些没插旗子的地方就不是,但大部分都在边角区,只有少数地方在几个比较显眼的位置。 高宇这孙子就缺德啊! 他先是出高价从那些农民手里,将不属于铖爷管辖的那些土地使用权全给买了过来,跟着竟把他们家那些去了世的亲戚,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坟,全都给迁到这儿来。 尤其那几个显眼的地方,埋的还是高宇的亲爹亲妈。 高宇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把亲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的坟都迁过来了似的,还专门把每个坟用水泥包的严严实实的,跟着还做上一扇大大的门面和水泥墓碑,看起来要多晃眼有多晃眼。 别的顾客来了生态城旅游,一看就被这些坟吸引住。 试想一下,兴高采烈去一个地方旅游放松,结果到那儿一看,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坟,谁不会好奇问一句呢? 本以为是生态城搞的特色噱头,就这都够让人害怕的。 结果却被告知里边儿结结实实埋着死人,有些胆小的当即吓的花容失色,胆子大的也没几个敢来第二次了。 就这样,生态城的生意让他整的越来越惨淡,现在除了附近参与项目的农民还在积极种田养鱼,基本上没什么人来玩儿了。 “难怪,” 黄天宝一听,打量一眼四周:“我说怎么以前来这儿都热闹非凡的,今天却只有少数几个人在玩儿过山车,别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 我好奇:“高宇这么做,你们就不会反抗吗?” “怎么反抗呀?” 农民们纷纷摇头:“现在那地的使用权不是我们生态城,而是高宇的。” “而且我们以前也不是没反抗,反抗过,结果我们那个带头的,让高宇整的家破人亡啊,可狠了。我们铖爷说他这是在杀鸡给猴看,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不就成今天这样儿了么?” 贝流星还不太了解高宇的心狠手辣,一听:“家破人亡,他有那么大胆子?”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哎!年轻人!” 农民用一种图样图森破的表情看着他:“你们这些后生只知道刀子可以杀人,殊不知风水也是可以杀人的。” “你们年轻人不懂风水,是不会理解的。” 喔? 我心说这可是我强项啊! 忙问怎么个风水杀人法? 第87章 生黄杨木 农民这才讲起前因后果。 之前不是说过,高宇买下生态城里那些铖爷没拿下的地皮使用权后,就把自己的亲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的坟全都给迁到生态城里来了么? 目的就是恶心铖爷一行,同时恐吓游客,叫他们不敢再来这儿消费。 当时迁坟时很多农民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纷纷组队抗议,当时他们还挺团结的,以一个叫赵老四的农民为首。 本来高宇见农民们这么团结,拿他们根本没办法。 结果就在那会儿,赵老四他们家忽然出了个事儿。 什么呢? 这事儿追根究底说起来,也不算赵老四他们家事儿,是另一家名叫严元达家的事儿。 严元达是个七十多老头,几个月前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他的儿子女儿们都在市区工作,而且非常有本事。一听老严去世了,就想给他找个风水宝地好好安葬。 本来村儿里也不乏好地方,叫个专业的风水师来仔细勘察一番,找到个地方也就算了。 结果老严的子女却把主意打到赵老四头上。 赵老四他们家门口有块儿空地,本来以前是专门儿晒东西的地坝,后来赵老四用不上地坝,就打碎了水泥还原土地。 结果严家人不知听了谁的话,就把这块地看上了。 非要把死去的严老头埋在赵老四家对面。 这一下赵老四不乐意了,死活不让。 可严家有权势有势,愣生生通过些手段把地搞到手,还真把自个儿老爸埋赵老四家门口了。 那坟头还对着赵老四家大门,怎么看怎么别扭。 赵老四十分不爽,毕竟谁乐意自己家大门口埋座坟,每天一开门就能看着啊! 可严家人在当地家大业大,赵老四只是个农民又没钱没势,怎么干的过他们呢? 因此就恨上了严家人。 就在这时,又不知谁告诉赵老四,有个办法可以让严家人把坟从他们家门口迁走,问赵老四愿不愿意这么干? 赵老四顿时喜出望外,忙问什么办法? 那人就给赵老四出了个主意,让他准备一根生黄杨木,削了皮,在黄杨木上刻一道特制的符咒,以朱砂填涂,制成一种叫断龙根的东西。 再把这个断龙根,埋在他们家对面那座坟的子孙位上,不出二十天,他们家一定会想办法迁坟。 赵老四当时真恨毒了严家仗势欺人,就还真做了个断龙根埋在老严的坟前。 结果还真和那人说的一样,严家十天以内出了四个事儿。 先是老大一家出去玩儿,结果车祸全死了。 跟着老二从高处跌下来摔断腿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老三是个当倌儿,本来凭借祖坟好,在市正府干的风生水起。 结果那几天不知那根筋搭错了,在两个老大互相较劲时站错了队,他跟的那个老大让人给斗了下去,他也就跟着遭了殃。 跟着老三的女儿也不知什么原因长了一身白癜风,怎么都治不好。 一时间他们严家乱成一锅粥。 结果短短几个月事件,严家人死的死伤的伤,都快折损完了,最后还剩下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之前和严家其他人一样,认定把坟埋在人家家门口能好的他,突然想到可能是风水问题。 结果找了个风水师一打听,才知道那断龙根的事。 这剩下的唯一一个严家人脑回路也奇怪,你说你知道这事儿后,把断龙根挖出来不就行了吗? 他不? 他觉得现在严家人都死完了,自己一个活着也没意思。 不如跟他们一起死。 但在死之前,又有人告诉他断龙根是赵老四埋的。 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赵老四全家后自杀了。 一时间,因为一座坟搞的赵严两家绝了后,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高宇身边的风水大师——归无计。 他一直在背后怂恿严家人将坟埋在赵老四家对面,又告诉赵老四断龙根的办法,最后还告诉严家最后一个人,他们严家的悲剧都是赵老四造成的,以至于最后两家都死于非命。 赵老四一死,高宇就明里暗里警告生态城的农民们,以后谁再敢反对他在生态城埋自己亲戚,就让他们和赵老四还有那姓严的一样。 “你说说,” 农民看向我:“这是不是风水杀人,杀的还不是一个人啊!”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 心想以前师父常说医术不精误杀一人,风水不精误杀满门。 现在看来,有些风水精通也能杀别人满门呢! 像归无计那种,在正经的风水术上没什么成就,倒是对于害人精通得不行呢! 所以对有归无计撑腰的高宇来说,赵老四是反抗他们的主要力量。 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肯定要先拿赵老四开刀,把他整治平坦了,以后就不敢再有人和他作对了。 结果还真是这样儿。 农民叹了口气:“就是这么个事儿,那高宇杀鸡给猴看,我们也就不敢再组织起来反抗了,生怕一不小心再让他对我们家祖坟做个什么,我们可不敢拿命冒险啊!” 我表示理解:“那你们没想过也找个大师什么的,和他们对抗啊?” “找了找了!” 农民连声道:“铖爷前前后后找了好些个大师,可都是嘴上说的神乎其神,真正动起手来拿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铖爷一生气就把他们全辞退了。” “这样吧!” 我说:“我也懂风水,我帮你们看看。” “好哇好哇!” 农民们一听,先是欣喜若狂,继而露出个怀疑的神色:“你行不行哟?” “行行行!” 黄天宝赶忙站出来为我说话:“我们心楼可是有真才实学的大师!不瞒你们说,心楼今天来看风水,就是铖爷专门儿请的。” 一听高铖的名头,他们立马深信不疑。 纷纷称赞起我来,说没看出来小小丫头居然还在风水上有研究,又赶忙带着我去瞅高宇迁过来那些坟。 结果我到那些地方一看,顿时觉得奇怪。 问边上的农民:“怎么那个高宇不知道,这个地方都是些败绝之地,埋下去会令坟主的后人死绝,无人送踪吗?” 第88章 蛟村成仙 “害!” 农民不屑:“我们以前也请人看过风水,说那些地方不好。” “但那高宇不是为了恶心我们生态城吗?他哪儿管什么风水好不好,只希望那些死人派上用场,把我们生态城生意搞黄就行!” 我一听也有道理,但依然疑惑:“如果他这么做仅仅是为了吓走来这儿的游客,那他有没有想过吓走之后呢?” “毕竟你们这儿主要是做无农无化生态的,旅游只是副业。” “要是没人来旅游,你们每年单靠卖自己种的无农药品化学药剂纯天然蔬菜也能赚不少钱,只不过少了笔旅游的副业而已,根本伤不到你们根本啊!” “这....” 那些农民一听也傻眼了:“或许那个高宇就是想搞黄我们这儿的旅游业?” “不会!” 我说:“要只是想搞黄你们的旅游业,搞臭你们这儿的名声,随随便便用点公关手段怎么不好,何必大张旗鼓,把自己八辈儿祖宗的坟都给迁过来了?” 农民更想不明白:“那他总不能是为了我们生态城的好风水吧?” “你刚才也说了,他那些死亲戚占的地方都不好,就连他外公外婆现在那坟占的地方都好不到哪儿去,搞不好还会弄的他自己家破人亡,他图什么?” 我一听:“他之前不是想收购你们生态城吗?” “对!” 农民说:“他搞黄我们生态城的旅游业后,就来警告我们,说这还只是小惩大诫,让我们乖乖把生态城这块地皮让出来,否则以后还要我们好看。” 我又问:“那他刚才也是为这和你们吵架?” 几个农民点点头:“对!为这事威胁我们好几次了,刚才还说这是最后一次,要是我们再不识抬举,他要我们好看。” “额!” 我若有所思:“那你们怎么考虑的?” “当然不能卖啊!” 几个农民不假思索道:“且不说这生态城是我们和铖爷的心血,就现在发展的这么好,以后迟早上市带我们走上人生巅峰啊!那哪儿能卖?” 我点点头。 又听村民说:“况且我们这儿还有仙境,有传说,这些都是历史文化的传承啊!而且那个传说现在还有神迹出现,这么好的地方怎么能让给那个无良地产商?” “喔?” 我一听仙境,顿时来了兴趣:“什么传说这么厉害?” 村民就说他们生态城以前有个名字叫蛟村,特别有名。 那会儿有一年天上下大雨,蛟村附近的河都涨了大水,将村民团团困在村子里出不去,急的他们上蹿下跳,生怕再不走出去,等雨再下大点儿会把他们都淹死再里边儿。 因此村民就成群结队爬到高处去眺望河水走势,想看看河水到底什么退。 结果刚一上去,就被一阵奇怪的雨淋得浑身湿透。 村民们本以为又下雨了,结果下意识抬头朝天上一看,差点儿没当场吓死。 只见天空中,一条五人合抱那么粗的黑色大蛇腾空而起,正从东河窜向西河,正因为他这一窜,身上的水珠甩落在地,竟成了一阵不小的雨。 跟着一声巨响,大蛇落向西河,瞬间没了踪影。 这种奇观被当地老人叫做走蛟,此村也因此得名蛟村。 当时蛟村走蛟过后,当地的大水就退了,而且在大水退后五天,当地出现个令人惊叹不止的奇观。 什么呢? 鹊桥成仙。 据老人说,那天正是十五月圆之夜,明月如镜,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也正因如此让人将当时的一切瞧的清清楚楚。 怎么个情况呢? 老人说当时的月光下,离他们村子不远处的上空,突然出现一条五彩缤纷的彩虹,附近的喜鹊儿见了彩虹都纷纷飞上去,形成一副鹊桥的景象。 就这本身没什么,不足以叹。 但令人惊奇的是,当时彩虹鹊桥附近的一男一女在看到这一切后,身体居然自动上升,一前一后飘到鹊桥上。 之后两人纷纷消失在空中,成仙了。 在此之后,当地每到月圆之夜都会出现彩虹鹊桥的奇观,而且每回都会有一男一女登上鹊桥,顺利成仙。 时间一长,蛟村月圆之夜度人成仙的事不胫而走。 知道这件事的人纷纷前往蛟村,等待十五月圆之夜观赏彩虹鹊桥,也期望自己能被鹊桥选中,成为那升仙中的一员。 之后成仙的人越来越多,蛟村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很快让民国正府知道了。 正府派了个当兵的镇压,驱走那些看热闹的黎民百姓,又派人在鹊桥附近整整守了三个月,从此,蛟村再也没出现过鹊桥,也再没人成过仙。 我一听若有所思:这故事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跟着我又问:“原来传说是这个?那你刚才说的传承和神迹,又是什么?听你的意思,当时鹊桥成仙事件过后,好像留下点儿什么直到今天,而且现在还重新出现过?” “没错没错!” 农民连连点头,指着我身后的一个方向:“鹊桥成仙的地点就在那边山上,当时不让当兵的给镇压了吗?” “据我太爷爷说,等当兵的走后他们上山去看,想找找山上还有神迹没?” “结果在山上一处险要的地方发现个山洞,山洞门口还有个温泉,当时不少人忍不住跳下去洗澡,结果洗完后浑身轻松,以后我们蛟村的人每年都会去那个温泉泡澡,一直延续到今天呢!” 我本以为他们说的传承和神迹就是这个,忍不住有些失望。 这叫什么神迹啊? 结果却又听老农民说:“后来啊!我们那些爷爷和父辈洗着洗着就发现个问题,每逢十五月圆之夜,那个温泉山洞口就会喷出一股五颜六色的香气,要是这个香气出来时正好有人在温泉里洗澡,就会飘到山洞去,再也不回来。” 我一听:“为啥不回来呢?” “傻啊!” 老农民说:“成仙了呗!” “那股仙气,跟以前彩虹鹊桥出现时的香气一模一样,好多人都闻过。再说那人都从山洞飘到天上,不是成仙了是什么?” 第89章 淬血催尸 “又成仙了?” 我顿时有些疑惑。 虽然自己学的是风水吧,但成仙这事儿,听起来还是太遥远了。 而且不论别的,单以前看修真小说,那些人要成仙,都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修行多少苦难,方可证得大道飞升成仙。 这...遇上个漂亮景观就飞升上神,小说也他妈没这么扯的吧? 与此同时我听到儿贝流星问农民:“那你们怎么没去那个温泉洗澡,顺便成仙呢?” “害!” 几个年轻的摆摆手:“我们这不舍不得红尘俗世吗?看不破情网啊!” “所以本来轮到我们去洗澡了,结果我们拒绝了。” 我一听:“这玩意儿还是轮流来的?” 几个年老的点点头:“我记得我爷爷说,以前他们刚发现那会儿,山洞成仙的神迹是每月一次,但后来不知怎么改成十年一次了,我们村儿想成仙的太多,这不排着队去洗吗?” 说完十分感叹:“十年一次,我这都等老了还没等到我,哎!恐怕要老死下场,也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成仙喔?” 不知为什么,我这会儿一听他们说成仙两个字,总觉得怪怪的。 可又不知道怪在哪儿? 而且我总觉得,他们这个村儿走蛟的传说,以前好像听爷爷讲过,而且爷爷说的不是这么个版本。 具体怎样的,我还得再想想。 这会儿我听他们说生态城晚上的项目是烧烤和夜啤酒,不论烧烤食材还是用料都是他们生态城种植生产的绿色原料。 可惜了,现在生态城附近到处都是坟地,搞的氛围阴森恐怖没游客敢来玩儿。 只能他们生态城工作人员自己吃。 不过现场也搞的挺嗨的,工作人员们在露天坝不仅边烤烧烤吃,还唱歌跳舞发抖音,氛围别提多欢乐了。 我却么没参与这场活动,带上黄天宝和贝流星悄没声儿跟上一个黑影。 本来我也没注意这个黑影,可他当时坐的位置比较偏,结果就发现个人穿着古代那样夜行衣,手上还提着沉甸甸的同色大木桶往生态城外边儿走了。 我当时就心生疑惑。 一看黑影去的方向,好像是下午生态城农民们领自己看的高宇他们家的那些坟的其中一处,我立马叫上黄天宝他们跟了上去。 结果还真发现那人来到一处水泥墓碑面前。 我一看,那正是高宇他们家亲戚刚迁过来的坟,赶忙拉黄天宝他们躲到一边,想看看他干什么。 跟着我就十分惊讶的看见那人打开了墓碑上的一扇门。 又轻车熟路的从门里抽出一具棺材,掀开盖子露出里边儿一具烂的只剩白骨的尸体。 那尸体身上似乎还贴着个什么黄色符咒,我暂时没看清符咒的内容,只见那人双手结印后,在尸体头上点了一下,又打开随身携带的大木桶,从里面取出一碗鲜红腥臭的东西,泼在尸体身上。 那尸体被血这么一泼,竟整体泛出幽幽红光,在黑夜下显的格外渗人。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乌鸦也似乎感受到什么不祥征兆,纷纷振翅飞走了。 跟着我竟然看到棺材里那具白骨中,原本两个空洞凹陷的目光中竟放出两道犀利的红光,跟电视里的僵尸似的。 “卧槽!” 黄天宝他们当即低声叫了一声:“不会要尸变吧?” 我摆摆手:“再看看。” “看那个人举动,似乎只是催尸而并非起尸,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疑惑期间,那人已经收拾好地上一起,又将棺材给推了出去,关上墓门转身离去。 两人一看刚才那座坟竟跟之前一样完好无损,根本看不出刚才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心里更疑惑了。 与此同时,那提桶的黑衣人渐行渐远,我和黄天宝他们赶忙跟上去。 却见黑衣人又来到另一处地方,同样是高宇的七大姑八大姨。 黑衣人又如法炮制,将墓门打开抽出棺材,往尸体身上泼一碗红艳艳的鲜血后,等尸体浑身和双眼放光后,又结印将尸体安静下来放回棺材里,跟着去下一处。 一路上我和黄天宝他们都跟着他。 这才发现原来高宇迁来生态城的所有坟,墓碑都是可以打开,棺材都是可以抽出来的,怪不得之前费尽心思给坟搞装修呢! 忙活了一晚上,快天亮时那黑衣人才悻悻离去。 我和黄天宝他们等他一走就上去查看,发现那些滴落在墓前的东西居然是猫血,而且都是黑猫血,而且每个坟前的墓碑上都刻着一种特殊的纹路——镇尸纹。 与此同时我发现,刚才去的所有坟地的土都有一个特质——酸性特别重。 风水上将这种土的叫阴土,有这种土的地方叫养尸地。 高宇居然把自己所有死去的亲人都埋在养尸地里,还大费周章搞这么个可以打开的墓门,往尸体上泼猫血。 走阴阳的人都知道猫会惊尸,把尸体埋在养尸地还泼猫血,分明是想养出害人的僵尸。 难不成? 我和黄天宝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高宇难道是因为眼看收购生态城地皮无望,又不能明抢,所以想了这么个办法? 在生态城所有的养尸地里埋下尸体,再用秘法催成僵尸。 等尸成之日子,就让它们倾巢而出把生态城这些人全部杀光,到时候他们都死了,地皮不就是自己的了么? 黄天宝他们听我这么说,觉得完全有可能! 毕竟高宇身边现在有个归无计,这家伙,是济世救人的方法一个不会,害人害命的方法一想一大堆。 况且除了他们玄空门人,还有谁这么损,能想出让高宇把自己八辈儿祖宗都炼成僵尸这种方法? 黄天宝他们弄清什么情况后也吓了一跳,赶忙问我:“这怎么办?” “心楼快想个办法,总不能让那些东西尸变出来后屠戮村民吧?要知道用这杀人可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到时候只要那个玄空术士将这些尸体一销毁,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我点点头:“别急,我有个招儿。” 跟着我就和黄天宝他们上附近农家去借了把柴刀,又上附近树林看砍了些木头,一直忙活到中午,我们才将东西放好,装作若无其事回到生态城。 第90章 九天应元 谁知一回生态城别墅,就听老农民说他们铖爷来了。 我一听这阵仗,心说生态城的项目虽然也算不错,但对高铖的诸多产业来说只能算九牛一毛,何况这里地处县城,按理说不用他事事躬亲,他咋还来了勒? 疑问归疑问,但村民说他找我,我赶忙跑过去打了个招呼。 高铖心情似乎十分不错,见我点点头之外还嗯了一声,问我在生态城转得怎么样? 好么。 果然是监督工作来了。 我就实话实说:“高宇迁到这儿的那些坟我已经看过了,都是些败绝之地,这些地方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对生态城的影响却只有一小部分,那就是游客看着不舒服,害怕不敢来。” 言外之意,铖爷要想搞死高宇就别动那些坟。 天长日久坟里的风水起效了,不用高铖出手,高宇自己就会倒霉。 但问题的关键就是现在那些坟影响生态城的生意。 边上那些农民一听,忍不住问:“那高宇他们家那些坟的,顾大师有没有办法儿让他们另迁别处,或者想个什么办法把它们遮起来,让外面的游客看不出来?” 毕竟外来游客怕这个。 我摇摇头:“我没办法让他们另迁别处也没办法把它们遮起来....” 他们眼中的光顿时淡了下去。 “不过,” 我赶忙话锋一转:“我有办法让它们彻彻底底从生态城消失,否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真的?” 大伙儿大喜过望:“什么办法?” 我说你们跟我来。 之后我就把铖爷带到高宇他们家亲戚那些坟地看一眼,将昨天晚上和黄天宝看到那一幕告诉铖爷。 高铖脸色瞬间不好了,但也不动声色,一双眼睛淡定深沉,似乎在考虑什么。 倒是高俦大惊失色:“真有这样的事?” “好个高宇,铖爷不肯将生态城地皮卖他,他竟想出这么阴毒的招数。顾大师,有什么办法可以破了他的养尸地不?” 我点点头。 又指着墓碑前立着的一块朱砂木牌:“那东西是我和朋友昨天晚上连夜立的,高宇他们亲戚的每个坟头都有一个,叫九天应元五雷令牌。” 高俦不明所以:“那这令牌有什么用?” “招雷!” 我直言不讳:“僵尸最怕雷电,现在这些尸体葬在养尸地,在尸变之前最怕雷劈。我们只要招雷劈坏这地,养尸地自破。” “好!” 大伙儿一听:“到时候雷霆万钧,不怕他那些僵尸还能成了气候。” “只不过这两天晴空万里的,都没有下雨的征兆,上哪儿去招雷电呢?” “不用担心,” 我说:“我已经算过了,今天晚上必有大雨,到时候行雷闪电,正是我这九天应元令牌起效,招来雷电劈掉这些坟的时候。” 大伙儿顿时大喜过望。 毕竟以前那些“大师”可以骗他们十天八天,但从来没人敢说出即可应验的话,我这么说,岂不是成竹在胸,有满满的真才实学? 跟着我就听见高铖问我:“有什么要帮忙的?” “还真有,” 我说:“铖爷你的任务就是负责和高宇联系,尽量拖延时间让他今天不要到生态城来,只要今天一过,他想威胁铖爷也不能了!” 高铖点点头,刚掏出手机,那电话就在他手里叮叮咚咚响了。 拿起来一看:高宇! “喂!” 铖爷不动声色,言简意赅:“说!”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哥哥,别来无恙。那件事你考虑好没有?生态城这块地到底让不让给我?” 高铖看了我一眼,我赶忙点点头。 跟着就听高铖装出一副十分无奈的口气:“我就算不让给你,你也有办法抢过去不是?就像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哈哈哈!” 高宇顿时得意忘形:“哥哥你还是挺了解我,也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知道不是我对手?” “不是我说哥哥,你这活阎王的名头也不咋地嘛!跟你交手这么多次,也没见你多厉害,啧啧啧!或许说我更厉害!” “行了。” 高铖不耐烦的打断他:“生态城的地我可以给你,但好歹现在地界儿还是我的,你把你娘家祖宗十八代的坟都往里迁,有点儿过分吧?” 高铖的语气越是谦卑,高宇就越得意:“那就这么说,你什么时候把在转让生态城地皮那份儿合同上签字,我就什么时候把坟迁出去。” “不过到时候地都是我的了,迁不迁也无所谓了对吧?” “少废话。” 高铖嘴角阴险的扯了一下,又装出一副十分不情愿但不得不这么做的腔调:“明天一早你带上律师,上生态城办公楼签合同,地我给你了。” “真的?” 高宇大喜过望:“你没骗我吧?” “告诉你我可录音了,你要出尔反尔我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知道我有的是折腾人的手段....”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高铖的眼睛就危险的眯了起来。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彻底惹火他的节奏了,高宇这次生态城事件后,不死也得扒层皮。 不过那都是后话。 这会儿高宇还没察觉到危险,估计以为高铖不过是只纸老虎,惹恼他那么多次他也没能把自己咋地,依旧喋喋不休:“你要是敢出尔反尔,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喔!不对,不是鱼死网破,是你死我活才对!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和你生态城那帮农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一听,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要是再不卖给他这块地,他就要催动那些僵尸出来杀光生态城所有人,反正到时候高宇又不用负责任,只用甩手看戏,而那些僵尸,相关部门能拿他们怎么办呢? 到时候生态城的人全死光了,他高宇也不用负任何责任,毕竟谁会相信尸变杀人这种无稽之谈呢? 他在那边喋喋不休,高铖已经抬手把电话挂了。 “顾大师,” 高宇的那些话村民们也听到了,不少人纷纷表示焦虑:“今天晚上,你真能招来雷电?这次铖爷可是把面子里子都交到你手上了。” 也不怪他们这么问。 毕竟这世上的大师再厉害,那雷电是何等神威,怎么可能说招就招? 我赶忙点点头:“放心!” “今天晚上一入夜晚准会有一场大暴雨,到时候雷电交加,我在那些坟头立的九天应元五雷令会把雷电引下来,劈了那些坟!” 第91章 给我记住 生态城一行人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这边我们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给高宇来个致命一击,就等今天晚上那场雷了。 好在后半夜果真雷声大作,泼天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炸雷行天走海轰轰隆隆,颇有惊涛骇浪之势。 这么大的雷,我就不信劈不中我事先插了五雷令的那些坟。 一夜过的很快。 高宇那孙子估计高兴得眼都合,一大早就和归无计亲自开车到了生态城,一下车见到不止生态城所有人,甚至铖爷本人都站在生态城门口“恭恭敬敬”等他,以为事情百分百成了。 顿时大喜过望走向高铖,打着哈哈要去和他握手:“哥哥,早啊!” 高铖视若无睹,没伸手也没回应。 高宇估计还以为他是眼看着迫于无奈要将地皮卖给他了,心里不爽,也没在意,干笑两声:“哥哥,这个地皮...” 还没说完,突然看到高铖身边的我,顿时大惊失色,连话都说不出来。 与此同时归无计也惊诧不已,指着我结结巴巴:“你..你怎么还在这儿?” “喔!是这样!” 我没说话,铖爷答道:“顾心楼可是我们生态城贵客,我专门请她到这儿旅游的。” “昨天晚上更是帮我们生态城摆平一件大事,是我们生态城的恩人,是我们在场所有人的恩人。” “她立下如此大功,我们自然要留下她好好招待一番,对吧?” 归无计眉头顿时突突跳了一下。 高宇一脸有种不详预感的表情,警惕的问:“什么大功?” “诺,” 高铖漫不经心的指了指着不远处的山坡稻田什么的:“就是我这生态城里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几十座乱七八糟的坟,还个个都在显眼位置,有碍观瞻。” “我请的这位顾大师就想了个办法,在坟前立了块九天应元牌,借着昨天晚上的雷电把那些坟给轰了,你说这是不是大功劳?” “什么?” 高宇一听,顿时炸了毛,指着铖爷和我:“你们竟敢毁坏我娘祖宗的坟!?” “什么?” 铖爷一脸我刚刚知道的表情:“那坟是你娘祖宗的?”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话怎么听怎么像骂人。 高铖却依旧一脸无辜:“怎么你娘家的坟都在我们生态城呢?” “哎呀,你看看,不早打个招呼,要是早点儿跟我说一声,我再支会陈总一声,把坟迁了就是嘛!” “搞的我还以为那些坟的主人都绝后了呢!就毫不犹豫叫顾大师招雷电给劈了,真是不好意思!哎!” 见铖爷演的跟真的似的,又被话里话外一顿骂,高宇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估计恨不得将我们千刀万剐:“装什么装?昨天你不还未这坟的事儿低声下气和我商量来着,今天装不知道,谁信呐?!”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与此同时他手下的小弟也跑回来报:“二爷,我刚才看了一下,四十二所坟全让雷给轰了,一处没剩啊!” “高铖!” 高宇脸色铁青,指着生态城一行人:“你行!你有种!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你给我等着!” 高铖眉毛高傲一挑,没说话,显然没将高宇放在眼里。 高宇此刻却咬牙切齿盯着在场每一个人,似乎要好好记住,到底谁害的他这么惨。 毕竟他所依仗的用来破坏生态城美感,同时威胁生态城一行人的坟,全都让高铖给毁了! 不! 高铖没那么大本事,是我! 估计他也想到这儿了,此时高宇忍不住冲我一顿臭骂:“顾心楼!我高宇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和我作对,帮着我的仇家对付我?” “抱歉!” 我说:“可能你失忆了?” “你难道不记得对我做过什么?” “为了让我爷爷帮你出手对付铖爷,你火烧神梦堂差点儿要了我爷爷的命,还装作凑巧把我爷爷救出来,制造个救命之恩。” “又利用这救命之恩,让我帮你揭破高老爷子早死了的事。” “其实你早知道高老爷子死了,你身边也不乏能人异士能帮你和高铖作对,但你不想他们事后被高铖报复,就把我拉出去挡剑,好让高铖事后将怒火发到我身上。” “这意思我对你来说是个工具人,还他妈是个一次性工具人。” “你觉得这还不叫深仇大恨?” “好好好!” 高宇咬牙切齿,指着我:“你今天这话我记住了!你在老爷子的事上对着我有恩,滴水之恩,来日定涌泉相报。” 我怎能听不出这话里威胁的意思。 无所谓摊摊手:“你感谢我是应该的,毕竟把自个儿祖宗和亲戚埋在养尸地这种事没几个人做的出。” “他们要真被你养成僵尸,岂非永不超生。” “现在被雷劈了正好解脱,你可不该感谢我咋地?” “感谢!” 高宇急的牙齿都快咬出血了,一听我这话,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我感谢你八辈儿祖宗!” 说完头也不回,钻上轿车扬长而去。 归无计也赶忙去追,经过我时却冷冷朝我看了一眼:“好好好,我真是看错你个小丫头了。” “本以为你小小年纪没什么本事,可你却三番五次坏我好事。” “更没想到你竟会这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五雷令,我真是小看你了。不过今天你有胆子坏我好事,就准备好承担坏我好事的代价!” “告辞!” 跟着一甩袖子也走了,相信他回去后,和高宇之间估计还有一场撕逼。 不过这些事可不是我能管的了! 毕竟这两孙子也不是第一次对我放狠话了,哪次对付到我了? 黄天宝一听却担心不已,直冲高铖嚷嚷:“铖爷!我们心楼可是为你办事得罪他们的,你要负责人!” 高宇脸色十分不悦:“你说什么?” 黄天宝一愣,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却还是耐不住性子想重复,却被贝流星一把按住:“那什么!铖爷,老黄是说,心楼可是为了帮你办事开罪高铖和归无计的,以后你得保证她的安全!” 第92章 图个谢谢 贝流星这话,巧妙将黄天宝那句话中的我们给避开了。 果然高铖一听贝流星这么说,脸色缓和不少,看向我道:“放心,既跟了我就是我的人,我不可能让人对你不利。” 我一听,心说这话怎么怪怪的。 什么你的人。 没等我说出口,高铖已经让高俦安排人保护我了。 我赶忙拒绝,说实在不喜欢去哪儿都一大堆人跟着。 高铖却说那些人都是暗卫,是从保护国家大人物的玺卫里撤下来的,平时看不见,却能不错眼盯着我一举一动,一旦有危险他们也能及时出手。 我去! 这是保护我还是监视我呢? 不过这话我没说出口,毕竟活阎王不是好惹的。 我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这会儿见生态城一行工作人员,见高宇的人全撤了,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声:“耶!” 毕竟现在坟也劈了,尸也毁了,高宇实在没什么拿来威胁高铖的,也不可能得到生态城的地皮,不走还能咋地? 大伙儿都欣喜若狂,说这段时间高宇时不时来骚扰他们,现在终于清净了。 又一个个对我感激不已。 毕竟要不是我想出这么个天雷劈坟的法子,谁能拿高宇那些亲戚的坟怎么样呢? 毕竟现代社会私挖他人坟墓是犯法的。 可要是那坟被天雷劈了,可就不关人的事儿。 高宇他再怎么恨我,也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 不过听说他外公外婆的坟也在其中,现在都被天雷毁了,高宇恐怕也得因为这事儿倒大霉了。 高铖却十分高兴,给了我一大笔钱。 我正寻思怎么把这钱给他们几个分分时,高铖又突然问:“怎么你们神梦堂只招男员工吗?”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但看他表情也不知道什么用意,只能老老实实的说贝流星无家可归怪可怜的,黄天宝是爷爷给我收的,而且也不只男的,那不还有庄梦蝶小姐姐嘛? 高铖一听:“下回把她也带上。” 怎么? 铖爷不会是看上庄梦蝶了,拐着弯儿跟我这儿打太极呢? 毕竟小姐姐人美,心善,气质清冷跟一仙女儿似的,谁见不喜欢呢?估计连高铖这样的活阎王爷不能免俗。 但我也不好问呐,赶忙小鸡吃米似的点头:“好的好的没问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高铖这才冷着脸转身走了。 本来我以为他因为没见到庄梦蝶小姐姐挺不高兴的,但刚才他转身那一刹那我好像看见他嘴角勾了一下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不管了。 先回神梦堂才最重要。 一回去,我就把钱分成四份儿,我,庄梦蝶,黄天宝,贝流星一人一份。 大伙儿拿了钱都挺高兴,尤其贝流星,居然捧着手机,看着支付宝上的余额痛哭流涕,说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等哭够了还拿袖子一抹鼻涕,红着眼圈儿告诉我们:“你们知道不?” “我从小就特别穷,尤其我师父贝老爷子死后我被他们赶出家门,穷的连泡面都吃不起,最穷的时候,只敢花三十块钱买袋米,用那米熬稀饭喝。” “后来稀饭喝久了腻了,我就用每天买几毛钱的菜叶子,切碎了喝着姜蒜末一炒,加水煮开,再把事先煮好的饭倒进去做成汤饭,放点盐和味精。” “就这样,一袋三十块的米我吃了一年,还时常忍饥挨饿。” “卧槽!” 黄天宝一听一把按在他胳膊上,冲他竖起大拇指:“兄弟!牛!” “我以前是个纨绔子弟,每天吃个早饭的钱都比你一年花得多!” 我也怪心疼的。 看贝流星的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吃的苦却比我们多多了。 此时他眼圈儿依旧红红的:“我没学历,赚钱不容易,为了钱我出去打工啥都干过,给人洗碗端盘子,洗车扫马路。赚的都是辛苦钱,还没几个。” “甚至魔出来的时候,我还上赶着去三危川封过魔。” “谁都知道魔多厉害,不够修为的沾上就是个死。” “我不是不怕死也不是胆子大,我就是想赚钱而已,所以当我听说凤池天师府发了公告,谁能在三危川封魔中立功出力,事后就能进天师府当天师,拿俸禄。” “我听说凤池天师府最低的俸禄,一个月也好几万,我就想怎么着三危川一行后,我也能混个三钱天师当当。” “谁知我没出息,我笨。” “在三危川我不仅一个魔没封到,还差点儿让魔给吞了。唯一一次抱大腿能进凤池天师府的机会,也让我给错过了。” 这货说到这儿已经开始痛哭流涕起来:“你们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呜呜呜!” “哎哎哎!” 黄天宝赶忙从他手上抽出手机点开余额宝在他眼前晃悠:“你现在有钱了啊!睁开眼睛看看,这是铖爷给的,你几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没错!” 贝流星使劲儿吸了下鼻子:“其实这钱是心楼给我的,毕竟我这两天就跟她走了走,没出什么力。” 我摆摆手:“在砍木头做五雷令时你们都没少出力,所以这钱是铖爷奖励给大家,也是你应得的。” “哎!老铁!” 黄天宝这会儿又回过味儿来了,拍着贝流星的肩膀:“你刚才说你为了赚钱啥都做过,那些工作确实工资不高,但怎么着也有一两千,不至于让你三十块过一年吧?” 跟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老实说,拿那钱干啥了?” 贝流星捧着手机可怜巴巴的:“没...没干什么。” “还没干什么,” 我一听,说:“你面相夫妻宫塌陷天喜星移位,明显是恋情不顺的征兆,而你财帛宫因天喜而陷,说明你经常因女人破财。” “不用说,这钱花给哪个喜欢的女孩儿了吧?” 贝流星不好意思挠挠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叫雪梨,是我在网上认识的,长老漂亮了,我花好多钱才加上她微信。” “不是吧老铁!” 黄天宝难以置信摇摇头:“你还泡女主播?她们好多都是只认钱不认人的。” “可不咋地!” 贝流星眼圈儿又红了:“她经常叫我给她发红包买礼物,直播间刷火箭什么的,我赚的所有工资都刷给她了。但我就那么点儿能力,有时候实在饿没钱,她就对我爱理不理的,甚至不回我信息。” “哎呀!” 我们一听都忍不住扶额,黄天宝更是直言不讳:“你说你图啥呀!?” “网上认识的,萍水相逢,非亲非故的,她明显只图你为她花钱,你又图她个啥?在直播间给你说声谢谢啊?” 第93章 治标治本 这话一出别说我了,连庄梦蝶都拿小锤子轻轻敲了下他脑袋。 贝流星脑袋顿时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这个雪梨,我现实生活也认识。” “她真名叫杨雪,是我邻居。” “我们还在一起过几天,后来她干了直播嫌我穷,就把我给踹了。我给她直播间刷那些钱,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她追回来。” 这小东西,还挺痴情。 黄天宝一听却已经伸手戳他脑袋了:“你是不是傻,她跟你分手就是清楚你的底细知道你没钱。你给她刷那些钱,她能不知道是你干苦力的血汗?还对你爱答不理若即若离的,她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你榨干!” 说完又跟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激灵:“今天铖爷给的这些钱,你可千万别又拿去给她打赏了啊!这可是你几辈子都赚不到的。” “放心吧!” 贝流星的表情还怪伤心的:“她早把我拉黑了,直播也换了号,我就是想给她花钱也找不到地方啊!” 听这意思,这要那叫杨雪的女生现在站在他面前,他能把这些钱全送给这个女的信不信。 幸好那女的把他给拉黑了。 我听到这儿也松了口气,说:“流星,你以前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有这笔钱,你可以做些以前想做,却因为没钱做不到的事,吃任何你想吃的好东西,没必要再留恋前程往事了。” 贝流星点点头,抱着手机的眼神却发暗。 看那样子就知道,他并没忘记那个雪梨,更没放弃花钱让她回来的念头。 见他不说话,黄天宝还以为他想通了,这会儿已经朝我凑了过来,表情还怪不好意思的:“那个,心楼,我也有事儿想告诉你!” 我一脸懵逼:“什么?” 黄天宝还没开口就被贝流星嘲笑,说看他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指定和女人有关。 别说,还真是只有男人懂男人。 黄天宝说最近在网上认识一个妹纸,两人聊的火热,最近那妹纸家有点儿不太平,黄天宝就说自己会风水,可以给她看看,其实就想借此博妹子好感。 但他跟我才几天,会的也不过一招半式,哪儿能一针见血看出个名堂。 就求着我一起去看看。 我一听无奈摇头,还能咋地,去看看呗。 路上黄天宝说这女孩儿叫白薇薇,一个小家庭的独生女。 最近她妈生病了没钱治。 主要因为她爸把她妈的手术费拿去买房了,导致她妈没钱看病,现在新家也搬进去了,可她妈的情况还是不见好,想请大师去看看是不是风水问题。 我一看,问:“她妈妈什么病?” “不知道,” 黄天宝哗啦了半天:“妹子没说,估计怕我们是骗子,还想考考我们的功力。” 我无语:“那直接捐点儿钱不得了?” “哎呀!” 黄天宝一听:“捐钱哪儿有看风水实在,治标不治本。” 得! 还挺在行。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真想去看看那妹纸到底何方神圣。 黄天宝满心欢喜,屁颠屁颠就去开车了。 之后带着我来到个位置还不错的楼盘:“她家就在上面。” “这...” 我顿时目瞪口呆,指着那个楼盘:“这地方,好像是盘龙地产前些年开发的房产,还打的盛世山水,宜家宜居的称号,言外之意专供一些有钱人住的,你确定,你口中那妹子是个穷人?” “哎呀!” 黄天宝赶忙解释:“这不事出有因吗?” “刚在家我不跟你说了,他爸为了买房子把他妈的手术费都给花了,那钱拿来买的就是这个房子。” “他爸呀是个赌徒,又迷信。” “这辈子做梦都在想怎么坐在牌桌子上把钱给挣了,可偏偏脑子笨技术差,差点儿输的倾家荡产。” “结果,他去算命,碰上个玄空派的骗子,就说是他们家房子有问题,得换个新房子才能发财。” “她爸就把所有钱都给那个骗子了,还想借钱买房子。” “本来那些亲戚朋友知道他嗜赌成性都不借他钱的。” “谁知这时正赶上她妈生病要做手术,她爸爸虽然脑子笨但嘴挺会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借着她妈生病这事情儿到处装可怜求人情,东拼西凑借了差不多一百来万,说是给她妈治病的,一扭脸儿就在这地方买了个房子。” “你说气人不?” 我一听:“是挺气人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电梯上,乘电梯上了十楼,那个女孩家。 一出电梯门口,黄天宝就指着电梯斜对面一扇门:“呐呐呐!你看,就是那儿。” 我一看,下意识皱了皱眉:“好好的买个房子,怎么选这间屋子?” “害!” 黄天宝说:“还是因为她那个迷信爸呗,说这位置对着电梯,有步步高升之意,才能保佑他发财。” 我摇摇头:“发个锤子,就这风水,不输个家破人亡就不错了。” 正巧这时那扇门开了,里边儿走出个穿淡蓝色家居服的女孩儿,一看向我边上顿时笑眯眯的:“天宝,你来啦?” 得,不用说这就是黄天宝喜欢那女孩儿了。 高高瘦瘦的,还挺有气质。 女孩儿手上还拎着个垃圾袋,估计是出来扔垃圾的,一见了黄天宝,快乐的跟个小鸟儿似的奔了过来。 “那个,薇薇!” 黄天宝赶忙指着我:“我给你介绍,这我师父,顾心楼!” “啊!” 女孩儿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讶:“你师父这么年轻?看着比较你都小!” 黄天宝摆摆手:“别看年纪小,本事可大!” 女孩儿笑眯眯朝我伸出只手:“师父,难怪天宝经常跟我提起你,天宝这个人心高气傲,能让他心甘情愿拜师的人一定不简单。” 我一听女孩儿话里话外的跟黄天宝挺亲,估摸着离拿下也就那么一层窗户纸的距离了,就说别叫师父,叫心楼就行。 又赶忙伸手想跟她握一下,谁知被边上的贝流星截了胡,一把握住那双小手:“你好你好!我叫贝流星,很高兴认识你。” 话音刚落,黄天宝杀人的目光就扫了过去。 同时一把拉开他:“你小子...” 说话间白薇薇已经推开身后的门:“心楼,流星,屋里请。” 黄天宝也赶忙跟了进去。 我进去后就开始打量屋里的情况,黄天宝跟在白薇薇边上,四处看了看问:“薇薇,你妈呢?” 第94章 开膛破肚 我妈身体不舒服,” 白薇薇忙说:“本来今天你们来,妈妈应该出来招待的,但她现在实在体力不支,我让她回房间休息了。” “没事没事,” 我摆摆手:“阿姨患的是胃部疾病吧?”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胃窦炎或者胃穿孔之类的。而且阿姨在五个月之前已经动过一次手术,现在问题又严重了对吧?” 白薇薇点点头:“心楼你可真神,这些我都没告诉天宝你也知道。” “那心楼,我妈妈这回旧病复发跟我们现在这房子有没有关系啊?” “有,” 我十分肯定的指着门外说:“你们现在的这个门口这对电梯对面的尖角,这在风水上叫开膛破肚刀,主家中有动手术之人,这个位置又在坤位,说明动手术的人是你母亲。” “至于时间嘛,自然应在今年二三月左右,且这把开膛破肚刀煞气不减,因此家中老母会有再动手术的嫌疑。” “啊!?” 白薇薇一听,不可置信道:“新欧,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房子门把我妈妈害成这样儿的?” 我点点头。 白薇薇顿时差点儿哭了出来:“都怪我爸,本来买房子时,人房产公司给介绍的不是这间,是他说这间对着电梯,非要让换成这间的。” “说一个大师说的,什么门对着电梯步步高升,现在却把我妈妈给害惨了。” 我:“.......” 现在的人真是懂不懂风水就敢胡说八道,而且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黄天宝一看白薇薇急成这样可不依了,急的直叫:“心楼,你快想个办法呀?!” “不急!” 我四处扫了一眼,又问白薇薇:“你妈妈除了胃部有疾病,最近是不是还莫名其妙头痛,一个人在家时,经常说屋里有人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 白薇薇惊呼一声,又意识到这不废话吗,忙点点头:“我妈妈那个头痛头晕也是去了好多医院都检查不出个所以然,而且她经常出现幻觉。” 跟着就说她妈妈最近一段时间无法入眠,一闭上眼就看见有人影在眼前晃,睁开又没了,得一直持续到半夜两点才消停。 她妈妈也因此受到惊吓,成宿成宿失眠,承受精神和生理的双重痛苦。 换句话来说,都要疯了。 今天没出来见我和黄天宝也是这个原因,怕吓到他们。 我点点头:“睡不着确实很恼火,道医书上也说了——经常失眠,少活十年。你妈妈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白薇薇忧心忡忡:“那怎么办?” “别慌,” 我说:“我再给找找原因。” “按道理来说,很多疾病都是能通过医疗手段治愈的,但一些玄乎其玄,不能通过医术解决的,很多都是风水出了问题,你妈妈就是这种情况。” “刚才我看了这屋里的格局,发现五黄凶星由坤位来,薇薇,那个方位是什么地方?” 我说话间,已经指着客厅前方一扇门。 “奥!” 白薇薇赶忙上前打开那扇门:“这外面是个阳台,本来可以乘凉用,但我们这屋朝向不好,阳台经常被太阳晒,热的很,所以平时没人去。” “我们就拿它当杂物间了。” 我走进去一看,霍! 还真是杂物间。 这一个阳台上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跟垃圾站似的。 这些东西还散发出一股朽木味儿,十分难闻。 “薇薇,” 我捂着鼻子观察了一圈儿,指着右手边一大堆东西:“那是什么呀?” 白薇薇一看:“一些烂木凳子,我们以前那个房子的一些家具,本来搬新家后我爸爸要扔了,我妈妈不让,结果拉过来堆这儿了。” “不是,” 我当然知道那是些烂家具:“我是问那一堆东西上摆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有点儿像陶瓷又有点儿像泥土的,什么玩意儿?” “那个啊!?” 白薇薇顺着我指的地方瞟了一眼,才恍然大悟:“神像啊!我爸妈以前拜佛的,这个好像是观音菩萨还是什么来的,我也不太记得了。” “什么玩意儿?” 我和黄天宝都惊呆了:“那被熏的黑乎乎的东西,是观音菩萨?” “嗯嗯!” 白薇薇说:“我想起来了,确实是观音菩萨。” “我爸妈本来以前供奉的,结果搬了新家后,我爸爸听了那个什么玄空大师的话,说新家不宜供奉神像,我爸就把神像扔这儿了。” 这.... 我顿时无语。 要知道神像这种东西怎么可以随意摆放,还摆在这种烟熏火燎的地方。 怎么的呢? 原来现在放观音菩萨像的位置正在厨房的出气口,平时他们家做饭有什么油烟黑火的,全往出气口排。 这些东西就毫不客气糊了观音菩萨一身一脸,尤其这神像的头部,更是惨不忍睹。 这状态,这黑乎乎的一坨。 白薇薇要是不说,恐怕没人认出这是大名鼎鼎的白衣观世音菩萨。 不知还以为什么黑衣凶煞呢! “心楼,” 白薇薇一见我脸色不是很好,便问:“我们把这东西摆在这儿有什么问题吗?” “还说没问题,” 我直言不讳:“简直就是胡闹。” “神像佛像之类的,顾名思义具有一种特殊的能量。|” “家家户户对这种能量趋之若鹜,谁不是好吃好喝,美酒香花的供奉,就你们家邪门儿,居然把观音菩萨像放在这种地方。” “怎么了?” 白薇薇不明就里,不知道我为什么语气突然这么严厉,顿时委屈巴巴的:“这不就是一尊陶瓷做的人形吗?有什么说法吗?” 我一听白薇薇这样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哎哎哎!” 黄天宝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这哥们儿内心火山爆发了,生怕他对薇薇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忙上去打圆场:“心楼,薇薇只是个小女生,不懂这么多,也不知道咱们玄门那些深奥道理,你就单从风水方面给她讲讲就行了。” “那好,” 我一听黄天宝言之有理,便压制心中火气:“和我刚才说的一样,神仙最喜干净清香的吉祥之地,你们却把一尊受万世万人爱戴的观世音菩萨像放在一个烟熏火燎的地方,还把法身搞成这样,这本身就是亵渎神灵之罪。” “因此受到惩罚是必不可少的,你们家势必会有人生病。” “这佛像受烟熏火燎最严重的地方在头部,所处的位置又在家中坤位,所以家中老母势必会患头部疾病,又因为神佛一类玄之又玄,虚无缥缈,所以这病不仅和头部有关,还会影响精神。” “你妈妈失眠又见鬼,完全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第95章 六煞文曲 话说至此,白薇薇再傻也不可能听不懂,忙说:“我的妈呀!菩萨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把神像拿下来。” 我就让她去楼下摘些竹叶熬水,用干净毛巾蘸水把神像抹干净。 又和贝流星又出去帮她买了个神龛和一套供奉用的香烛,在白薇薇家找了个吉位把神像供奉,让他们每天虔诚上香。 最重要的是,再也别把神像乱丢了。 白薇薇经此一事吸取了教训,估计也不敢重蹈覆辙了。 这一切做完,白母卧室的门就打开了。 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薇薇,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刚才我在卧室想睡觉,刚一闭眼那些乱七八糟的影子就出来在我周围乱来晃去,结果这位顾大师帮忙把神像放回去后,那些东西还真一下消失不见了,你说神不神奇?” “真的?” 白薇薇顿时喜出望外,跑过去扶住妇女:“妈,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中年妇女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脸上:“眼皮昏沉沉的,想睡觉,好多天没合眼了,我去睡一会儿,你招呼客人啊!” 白薇薇点点头。 “哎!薇薇!” 白母走了两步又回头,跟想起什么似的:“你爸爸呢?” “去赌钱了,” 白薇薇不假思索的回答:“估计没个十天半月的回不来,妈你放心休息吧。” 白母这才点头,十分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回屋,转身关上门。 我看的出,白母真的很想多说几句感谢的话,但她那个状态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非躺下休息不可。 这就跟个手机只剩一个电还死撑着不肯关机似的,现在终于快没电了。 “心楼,流星,” 白薇薇见她老妈回屋了,赶忙道:“你和天宝一起在我们家吃个饭吧,我去买菜。” 黄天宝赶忙屁颠屁颠儿跟白薇薇一起出门了。 在白家吃完饭,黄天宝还私底下给白薇薇转了笔钱给她妈做手术,把小姑娘感动的什么似的。 又过了几天,白薇薇亲自上门感谢我们,说她妈妈头痛和幻觉的毛病已经好的差不多,手术也进行很成功。 我没多大意外。 毕竟调理风水本来就在我意料之中。 黄天宝却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还以为他自个儿老妈康复了呢! 白薇薇因为这事儿对二人感激不已,尤其对黄天宝为她介绍我看风水这件事感念在心,两人感情迅速升温,看来离确定关系不远了。 正好这些天贝流星有了钱到处玩乐,一见他们这样想给制造点儿机会,就提议一起去外面玩儿。 黄天宝欣喜若狂,我没什么事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到晚上一起吃个饭,再去ktv唱歌。 我一路上都听他们安排。 毕竟黄天宝作为以前的顶级败家子,怎么也比我知道哪些地方好吃好玩儿啊! 很快这货选中一家火锅,一问我们都没意见,几人这才兴高采烈冲进火锅店,大快朵颐起来。 一番酒足饭饱之后,贝流星提议去唱歌。 这边有条风情街十里扬州,里边儿很多可以唱歌跳舞的地方。 黄天宝提议去一家叫海棠里的地方,那地儿环境高雅清幽,而且里面的服务生都很有素质,不会乱收费也不会看人下菜碟。 几人一听都同意,进了十里扬州就直往海棠里走。 路过一家酒吧时,白薇薇不经意朝里边儿看了一眼,忍不住“哎!”了一声。 这声儿正好让黄天宝给听见,就问怎么了。 白薇薇指着那家叫猩红的酒吧,说:“看装修配置什么的应该是这家最好,咱们为什么不去这儿唱歌呢?” 黄天宝刚想说话,就被我抢白:“那里边儿不干净。” “怎么了?” 白薇薇一脸不解的又朝里边儿看了一眼:“我觉得挺干净的呀!” 我压低声音:“这酒吧在风水上犯了文曲重叠,定主淫荡之事。简单来说,里面肯定有做头发的服务,能干净到哪儿去?” “啊?” 白薇薇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真的吗?” 贝流星点点头:“这儿的人都知道这家猩红打的什么招牌,不过他们行事隐秘,相关部门也无可奈何。” “咱们还是不要进入这种是非之地的好。” 白薇薇点点头,又不可思议朝看了那个猩红酒吧门口一眼。 与此同时站在门口说话的一男一女,男的突然扬起手,照着女的面门就狠狠给了一巴掌:“你他妈挺猖狂啊?” 女的猝不及防,一下倒在地上,身上的米白色皱褶紧身裙也不知质量不好还是怎么的,一个劲儿往上缩,瞬间走了光。 她却不管不顾,赶忙伸手去拉男的裤腿:“龙哥!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需要?!” 男的一听火冒三丈,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两条龙,指着女的破口大骂:“我看你一点儿都不需要!” “你要是真那么缺钱,还会不珍惜这份儿工作偷店里柜台上的钱?” 女的一个劲儿摇头:“不是我,我没有!” “没有?!” 男的眉毛短粗,一看就是个脾气不好的面相,一听这话一把抓住女的领口,又指着边上的柜台:“没有我钱柜里的钱让狗吃了?莫名其妙不见了?” “你说你他妈偷钱就偷钱,还换上几张冥币吓唬老子,你他妈安的什么心?” 男的越骂越来气,暴跳如雷:“我看你奶奶的就是太缺钱了,才会这么慌不择路,马上收拾东西给老子滚!” 女的无动于衷,只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哭。 “刀龙哥!” 男的边上小弟刚才一直色迷迷打量地上的女人,这会儿一听男的让她滚,赶忙上去劝道:“刀龙哥,这女的长挺好看的,要不让她留下吧?” “钱柜收银员这事儿她是干不了了,要不让她...那个那个.....” 小弟一边说,一边给男的使眼色。 别说男的明白什么意思,连我都明白了。 这地方风水犯了六煞文曲,主出女人银荡之事,那个那个,不就是卖银吗? 第96章 申寅逢子 估计我猜的也没错。 毕竟那女十分有姿色,边上小弟说那个那个的时候两眼都放光。 叫刀龙的却十分烦躁,指着女的破口大骂:“她不愿意我能强迫她啊?” “这女的,几个月前哭哭啼啼来我面前说让我给她个工作,结果我把她安排到这儿了,她却只愿意做收银。” “我说她怎么变好了,感情是打上老子钱柜的主意了!” 刀龙说到这儿越想越气,又忍不住踹了女人一脚。 女人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我没有,我真没有。” “刀龙哥,店里的账我每天都是清点好了记录到电脑上的,你说我要是偷钱的话,钱柜里的钱肯定没那么多,那我为什么要如实写上去让你怀疑呢?” “也对啊!” 刀龙一听:“好像也有道理!” 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我他妈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跟着又对女的破口大骂。 此时站在门口吃瓜的我们才明白,好像是这家酒吧收银台里的钱经常莫名其妙对不上号,身为老板的刀龙一番调查后就怀疑到面前这个女的身上。 毕竟用他的话来说,除了这个女的没人能接近钱柜,更没人能碰到那些钱。 而且监控也显示钱柜除了女人这个收账的工作人员根本没人靠近,这钱要不是女人拿的,还会让鬼偷了不成? 女人百口莫辩,只能一个劲儿扯着男人裤腿儿说自己没有。 “哎!心楼!” 看了半天戏的黄天宝忽然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指着贝流星:“你看,这小子不对劲!” “咋了?” 我一脸懵逼朝贝流星看去,却发现他神情落寞,两只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门口被打那女的,表情似乎有点心疼,又有点复杂。 一看这样子,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不会就是你那前女友,杨雪吧?” 这话一出,黄天宝和白薇薇也吃惊的朝贝流星看了过去:“她就是你说那个,嫌你穷没出息,还甩了你那个女人啊?” 贝流星没说话。 得,不说话就是默认,看来还真是。 之前贝流星不是说她当着女主播,靠打赏过日子嘛,怎么现在混成这样儿了? 而且昨天贝流星还私底下跟我说,他之所以那么不要命想进凤池天师府,就是因为得知杨雪后来嫁了个富二代,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他不想被比下去。 现在一看杨雪在这种不干净的地方打工,别说其他人,连我都在想:怎么她没跟富二代一起过少奶奶的生活,反而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呢? 看着还挺受气的。 得,等我看看她面相咋回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杨雪的子女线已经折了三条,夫妻宫又因日月角而低陷,这才恍然大悟:喔!感情这杨雪出身太低,不被富二代家里认同,给赶出来了,而且期间还打过还几个孩子! 另一边黄天宝用爷爷最近教他的预测术,也算出怎么回事儿,还大大咧咧说了出来。 贝流星一听,看着杨雪的眼神更复杂了。 只是那眼神里不见一丝嫌弃,倒多了几分心疼。 好么! 我一看这是要坏菜,贝流星对这个杨雪情根深种,本来之前就念念不忘的,现在一下见了面,都不用人杨雪做什么,单看她这可怜样儿,贝流星别说为她花钱了,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 黄天宝也察觉情况不妙,赶忙拍了拍他肩膀:“那什么,流星,都过去了,咱们去海棠里吧,再晚错过预约了。” 白薇薇也赶忙说:“对对对,这种女人不值得同情,走吧!” 贝流星却转头看了猩红酒吧大门里边儿的杨雪一眼,估计看她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忍,低头沉思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急的黄天宝东北口儿都出来了:“哎呀!这完蛋玩意儿!” 我们也赶忙跟上去。 一进去正好见那叫刀龙的老板抬手要打杨雪,我赶忙一声厉呵:“等一下!” 与此同时贝流星已经挺身而出,站在杨雪面前将她护住。 刀龙本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但一看是我是个丫头片子,顿时不屑一顾,转头冲着贝流星咬牙切齿:“怎么的小子?想英雄救美啊!” 贝流星平时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此时却异常冷静:“你不许欺负她!” “贝流星?” 杨雪也一眼认出了他:“你怎么在这儿?” 没等他说话,杨雪已经冷笑一声:“我现在这么狼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贝流星摇摇头,看着杨雪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不是。” 又转身对面前的男人拱了拱手:“刀龙哥,这位女士和我是旧相识,你们两的事我们刚才在门口都听到了,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杨雪一听贝流星这么说,顿时眼前一亮。 一双眼睛来来回回在贝流星身上打量,就是不看他的脸,不知道还以为她对流星旧情复燃了呢! 我却知道她在看什么。 贝流星那身儿衣裳。 因为铖爷大方的关系,生态城一行回来后我们神梦堂所有人平分了那笔钱,贝流星的也不少。 等他拿到钱后,我和黄天宝就寻思这小子以前吃没得吃,穿没得穿的。 有点钱就拿去给杨雪花了,自己兜儿比脸干净,三十块钱过一年,那是个啥概念啊? 就让他吃点好的,置办几身好衣裳,别把自己亏待了。 这会儿他身上穿的都是巴宝莉之类的名牌,戴着一支价值不菲的表,出来前儿黄天宝和白薇薇还特意给他捯饬了一番,本来贝流星身材五官都不错,只不过平时因为没钱过,过的邋里邋遢的,现在这么一打扮,看着跟那些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似的。 又底气十足的站在她面前替英雄救美,估计这一幕落在杨雪眼里,以为贝流星出息了,连跟刀龙说话都这么底气十足的。 谁知刀龙斜睨贝流星一眼,语气十分不屑:“谁呀你?上我这儿讨人情,你算老几?” 杨雪眼中的光顿时暗下去了。 毕竟干主播的,眼光都毒。 估计知道贝流星还是那个穷小子,而且现在估计还多了个爱装逼的毛病,连这种场合都敢贸贸然跳出来。 贝流星也让刀龙一句话呛的发不出声儿,毕竟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给人赔笑脸儿。 本来能圆滑解决这件事的话,赔赔笑脸儿也行。 但气氛都烘到这儿了,总感觉再低声下气的话,不仅杨雪救不了,一会儿我们都得让给叫刀龙的给撵出去。 毕竟这家伙看面相也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 我赶忙出去:“刀龙哥,我和我朋友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只是无名小卒,但你们家钱柜莫名其妙失窃的事儿,确实不是这位姓杨的女士干的!” “喔!” 刀龙一见我这小丫头敢这么跟她说话,便指着地上的杨雪,饶有兴趣道:“整个钱柜都是她经手的,不是她还会有谁?” “是啊!” 边上的小弟忍不住附和:“不是她难不成还有鬼?” “没错!” 我镇定自若:“就是诡干的!” 刀龙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本以为我会说出什么井井有条的话来,到时候要是有理有据有节,自己说不定还会放我一马。 谁知这小子看着沉稳,竟这么不着边际。 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妈耍我呐?” 又指着我叫道:“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打一顿丢出去!” “等一下!” 江天宝赶忙冲出去:“刀龙哥,我朋友说的是真的,你面相财帛宫发暗且乌黑不散,这叫鬼退财,你的钱啊!真是鬼拿了!” 刀龙怒不可遏:“又来一个疯子!给我一并拖出去打!” 江天宝连连摆手:“真的,你先听我朋友给你说嘛!你听了要觉得不对,再打也不迟啊!别说打了,你杀了我们都没问题。” 好在刀龙是个能听进去话的,一听就说:“好,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小子,你说吧!” 我却摆摆手:“刀龙哥,你的钱柜申山寅向,本来是个得财的格局,照这个方位,你这店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刀龙哼了一声:“还用你说?” “但是,” 我说:“申山寅向不能逢子,遇上就会有暗处失财之嫌,也就是钱财莫名其妙不见,风水上叫鬼偷账!” “而你的钱柜却正好安在子位上,你说那钱能不莫名其妙不知去向吗?” 刀龙一听露出个半信半疑的表情:“说的花里胡哨,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第97章 几张冥币 “简单,” 我信心十足:“我们现在就来做个实验,让你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跟着我就让黄天宝去取了一万块现金,在众目睽睽之下确认一百张红票子,跟着让刀龙亲点过后,亲自放到他身后钱柜里的一个空钱盒里。 “刀龙哥,” 眼见刀龙把钱放好,我又对他说:“现在是晚上十点半,马上到十一点进入前子时了,我刚才说过,申山寅遇子必失财,我们就在这儿守着,等着十二点过后,再把那一万块钱拿出来看看,到底少没少?” 刀龙不以为意:“没少又怎么样呢?” “没少的话,” 我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杨雪:“不仅这位女士之前欠你钱柜的钱我们照赔,而且你还可以把我们现在的行为判定为砸场子,随你怎么处置。” “好!” 刀龙一见我快人快语,马上转身吩咐:“你们几个都离钱柜远点儿,今天晚上所有的账到财务部门去结。” “所有人都不准靠近钱柜,我们在这儿守着。” 跟着刀龙就跟手下那个小弟一起,带上我们离了钱柜三丈远,几个人目不转睛盯着钱柜,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了什么,又生怕一个错眼那钱让谁给拿走了。 我却一副无所谓的状态,气定神闲看着钱柜那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黄天宝就更别说了,他早见识过我的厉害,知道我一出手必定真有其事。 倒是白薇薇有点担心,挽着黄天宝胳膊,小心翼翼的靠着他:“天宝,一会儿要是....” 还没说完就让黄天宝给堵回去了:“嘘!” 贝流星也很相信我。 还出去买了点夜宵零食给我,我也老实不客气的接过吃了起来。 只是杨雪看到这一幕,竟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了我一眼,那情绪夹杂着震惊,落寞和几分不甘心。 哎呀我去! 她不会误会我和贝流星的关系,以为我是贝流星新找的女朋友,或者贝流星现在已经不喜欢她,转而当了我的舔狗吧? 不知为什么变了神态,高高扬起脖子看了贝流星一眼,语气也优越感十足:“流星,这么久没见,我还以为你变了。”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没出息,居然为了气我,花钱租这么贵的衣服,还不知从哪儿找个漂亮小姐姐来给你当陪衬。” “你为我花这么大工夫,可见你还放不下我。” 我:“???” 我还真没猜错。 这女的脑子有什么毛病,脑回路这么清新的吗? 本来想怼她两句,却听贝流星可怜巴巴开口解释:“雪儿,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 杨雪白眼一翻:“你不就是还喜欢我吗?” “不然你一个穷小子,敢冲进来和刀龙对着干?” “不就是因为我魅力大,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嘛?” 我和黄天宝白薇薇三人听得一脸震惊,都觉得杨雪有点儿不知道好歹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处境?还对一心想救她的贝流星还说这话? 是真以为现实就是她想的那样儿吗? 要知道刚才那一幕没让贝流星撞上,说不定她已经让刀龙拉去干那啥行当了,还能站在这儿对贝流星趾高气昂的? 听到这儿我已经不想说话了,尤其一看贝流星那副对他依依不舍的没出息样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看着贝流星,我特么回头就走。 现在不想帮也开头了,贝流星又对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恨不能眼珠子都抠出来粘她身上,就善始善终,好人做到底吧。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十二点的到来,我们神梦堂的几个都有点儿昏昏欲睡的,刀龙和他手下还目不转睛盯着钱柜呢。 好在这儿只听“当”的一声,十二点的钟声响了。 刀龙本来打着盹儿呢,这会儿一个机灵从椅子上站起来,照着附近一个小弟的皮股就狠狠给了一脚:“时间到!开柜!” 那小弟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把钱柜的门给打开了。 刀龙又亲自从里面取出刚才放进去那一万块钱,交给身边的小弟:“你来数,好好看看还有没有一百张!” 小弟战战兢兢,忙不迭数起来。 不一会儿就听他喊:“刀龙哥!数完了!” “怎么样?” 刀龙粗声大气的看着我问小弟:“还有没有一百张?” “有,” 小弟依旧战战兢兢:“是是整整一百张。” “他妈的!” 刀龙脸一下拉的老长,指着我:“你个小丫头真敢耍我!” 又指着我和白薇薇:“把这两小丫头抓起来,那两个男的打一顿赶出去,真他娘的敢来砸场子。” “刀龙哥刀龙哥!” 小弟一看刀龙暴跳如雷,赶忙招呼:“我话还没说完呢!” 跟着一把举起那叠钱:“我是说这里边儿一共一百张,但是.....” 小弟一边说,一边从那叠钱后分出一踏东西:“但是.....有二十多张冥币,那本来的该有的二十几张人民币,全都不翼而飞了!” “什么?” 刀龙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抢过小弟手上的钱数了起来,数着数着还真发现一沓花花绿绿的冥币,当即吓的大叫一声,将那些钱和冥币都丢在柜台上:“怎么回事?” “刀龙哥,” 我全程没接近过柜台,远远看着这一切,直到现在才站到刀龙身边:“怎么样刀龙哥?我没骗你吧?” “刚才钱是你亲自数的,亲自放进去的。” “咱们也一直在这儿目不转睛看着,尤其你的小弟们眼睛都没眨一下。按照您刚才的逻辑,这冥币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吧?” 刀龙一脸懵逼,估计也有点儿让那些冥币吓坏了,摸着头发:“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说了,” 我回答:“您这个钱柜的位置风水不好,处于申山寅向,遇子则会莫名其妙失财,属于诡偷账!” “这二十几张软妹币和二十几张天地银行的钱,就是这么凭空出现的!” 刀龙顿时无言以对。 他不肯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儿,但事实又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半晌才做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怎么自从一个月前钱柜挪了位置,就一直不见钱呢,本来以为是那娘们儿,没想到.....” 第98章 阎王催命 半天又咬牙对我说:“好吧!算你这小丫头厉害!”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杨雪,下班后你去财务那儿结工资,以后不用再来上班儿了!” “凭什么呀?” 杨雪一听:“都真相大白了,为什么还炒我鱿鱼?我要去....” 你字还没出口,就被刀龙一个眼神吓回去了。 一见她可怜巴巴的,贝流星又情不自禁挡在她身前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傻小子。 算了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先带杨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不对呀!” 刀龙这会儿见我们带着杨雪要走,突然想到个事情,又一把将我给拦住了:“小丫头,这一万块钱不见了二十几张还说的过去,但这个冥币怎么出现呢?” “刀龙哥,” 我一听,转身对刀龙说:“本来这事我不想插手,但你既然问了,我就跟你说个明白。” “还是这个风水的问题。” “申山寅这个坐向在逢子时不仅会失财,而且还会出现上吊,散财,吵架生气,良家女失足卖银,我说的可对?” 刀龙被我一语中的,顿时眼神闪躲,结结巴巴:“你....你小点儿声儿....你继续....” “我刚才说的那些是针对女人,” 我继续道:“这个位置对男人吧,就是容易做花梦,走花路,常遇阴人告状。” 刀龙一听十分疑惑:“这做花梦走花路我知道什么意思,但什么叫阴人告状啊?” “这样吧。” 我说:“单说那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也难,我给你讲个事儿你就明白了。” “以前我爷爷在乡下时,经常给人看风水办白事。” “有一年就遇上这么个奇事。” “我们镇外有个村子办白事,请我爷爷去看风水,结果那白事刚办完不到一个月,又接到一个,是同一家的两兄弟,两人都年过六十了。” “死因也相同,慢性心脏病。” “当时我爷爷就奇怪,寻思这家人的风水也没什么问题,怎么会连续一个月内死了两兄弟,就问那家人两个老人去世前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或有什么离奇经历。” “毕竟一些老人去世前会梦到或听到老人叫自己名字什么的。” “那家人就说,两个老人去世前确实都做过一些奇怪的梦,头一个梦见阎王催命,结果第二天就死了。第二个也梦到个判官什么的,也是过几天就没了。” “当时我爷爷就想,这阎罗王和阴曹判官虽然都是死亡的代表,但轻易不出现在人梦中,要是梦见这两样东西,除非做了什么苦心事?” “爷爷就问那家人,两位老人家生前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人的事。” “那家人不知道是假装还是真不知道,一听这话一个劲儿摆脑袋,爷爷也只能作罢,因为那家人中还有个老人,爷爷就告诉他们,如果这位老人再梦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一定要请阴阳先生看看,否则搞不好会再把命搭进去。” “那家人当时不以为意,还有点儿责怪爷爷的意思。” “毕竟谁愿意听到一个办白事的阴阳先生这么说自己家人呢?” “可谁知道过了十来天,那家人又慌慌张张从邻镇跑来请爷爷了,说他们家仅剩下那位老人果真碰上做怪梦了,这次梦到的是小鬼儿拿着铁链来锁人。” “爷爷当时就断定,他们家三个老人都做缺德事了。” 因为上次去世的两个老人,连同这次做噩梦老人,三人是堂兄弟,一家三个人都做这样的梦,不是儿做缺的是遭报应了才怪。 我爷爷去到那儿,就问那个仅剩的老人:“你老实说,你们三兄弟以前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现在事情已经不在医学范围了,看你信不信这个邪,信的话,我或许还能救你一命,不信的话就请准备后事吧。” 那老人吓的脸色一变,左顾右盼一番后才把我爷爷拉到里屋去说话。 我爷爷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前面不说过这三个老人是堂兄弟吗? 因为血缘关系,家又在一个村子离的近,这三兄弟平时去哪儿都一起,上街赶集卖东西喝酒什么的,总是一起去一起回。 有一年他们去邻镇赶集,回来的路上图方便,三兄弟就抄了个近道。 这近道近是,但会翻山越岭经过一些小破林子什么的。 三兄弟走着走着,经过一条小溪。 当时就看到小溪里有条大青水牛在吃草,牛鼻子上还带着环儿和嘴笼子,嘴笼子上还牵着线,一看就是有主人的。 那会儿估计才零几年,一头牛可不便宜。 当时那么一头牛,随随便便得卖好几千块吧! 当时三兄弟中的老大一见这头牛,又见四周没人放,水牛也没栓溪边桑树上,就任它在小河沟里吃草喝水,一下起了贪恋。 他想把这头牛据为己有。 这个想法一出老二也赞成。 唯独老三,也就是最后仅剩的这个老人不怎么同意。 倒不是他正义感爆棚,主要是胆子小,怕让牛主人给抓到,说不清楚。 最后三兄弟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什么呢? 在原地等一个小时,要是这期间牛主人来了则罢,要是一个小时后没人来,三兄弟就把牛牵走。 结果等了快两个小时,依旧没人现身。 三兄弟中的老大一拍大腿,就把牛牵回去了。 回去后有人问起,都说赶集买的。 当时我师父就懵逼了,问那个老头:“要说偷牛确实是件亏心事,但只是一头牛,也不该把你两个哥哥的命搭进去啊!” “你两个哥哥梦到判官和阎王索命,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老头儿点点头,这才继续说下去。 原来他们偷牛后很愧疚,每天吃啥啥不下,睡觉睡不香,到处偷偷打听谁家丢了牛,毕竟那个年代牛可不便宜。 没过多久还真听到点动静儿。 说在他们抄小路回来那附近,有个村子里一户人家丢了牛,而且事情现在已经不是丢牛那么简单了,发展成大,麻烦了。 怎么回事儿呢? 第99章 阴人告状 那家人本来就穷的家徒四壁,没什么钱。 平时家里的开销都由这头牛供着,租给人家耕个田拉个磨什么的,赚点儿外快。 这冷不丁丢了牛,就跟丢了命一样。 那家人到处找牛找不到,就把孩子打了一顿。 因为那天是两口子有事上坡干活儿忘了回去,让孩子放牛,结果孩子贪玩儿把牛丢到一边,自己去找小伙伴儿打游戏去了。 小孩儿估计想着他们家牛本来就乖,平时不栓绳子也不会到处乱跑,把它放田里多久都不会不见,以前爸爸妈也经常这么干。 结果玩儿了一圈儿回去牛不见了,急的嗷嗷哭。 加上挨了打气急攻心,晚上不知怎么就喝农药自杀了。 这事儿闹挺大,附近几个镇子都传遍了。 三兄弟听了更是心惊胆颤,聚在一起商量要不要把牛还回去。 结果老大却说不能还。 要是之前没出命案时还好,可现在那家人的娃儿因为这头牛自杀了,还回去也是有理说不清的。 另外两兄弟一听也对,就听了老大的话,半点儿风声也没走漏。 后来又过了很多年,风声就这么慢慢淡去。 三兄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人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们因为偷走这头牛而间接害死一个孩子。 渐渐的三兄弟也老了,风烛残年,眼看就要土埋半截了。 可他们没想到,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他们都会做同样一个梦,梦中一个小孩儿向恶鬼告状,要不就是有人在梦中向他们索命。 最后就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三兄弟中老大跟老二在做了这梦没多久就去世了。 说到这儿我停了一下,转头看向刀龙:“这就叫告阴状,也就是我们刚才说的阴人告状。” “迷信说法就是指人因为某种冤屈而死去后可以去阴曹地府告状,下面会派恶鬼讨债,还阴债也是相同的道理。” “但是民间传说中,告诉阴债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不是每个死人都能告阴债成功的,跟咱们现实里打官司一个道理。” “故事里那三个老头以为小孩儿死了,就没事了。” “殊不知在剩下的几年里,那小孩儿估计一直在告状,结果告成功了,所以他们三兄弟才会接二连三梦到阎王判官什么的索命。” “你....” 刀龙听的结结巴巴:“你讲这个故事想说明什么?” “善恶自有报,” 我坦坦荡荡的说:“人只要做了亏心事,就一定会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你你,” 刀龙更结巴了:“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 “真的吗?” 我指着那个钱柜说:“刚才我说了这个地方坐向逢子年不好,女人遇上有血光之灾。但这女人不是不三不四那种,而是非常正派的女人。”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地方几个月前的口舌,就是跟那位非常正派的女人发生的唇枪舌战吧?” “你.....” 刀龙此时已经目瞪口呆了:“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跟着又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呢有个女大学生跑到我们这儿找人,说她男朋友经常流连我们这地方不肯回去,让我们把她男朋友交出来。” “你说,我们开的是酒吧歌舞厅,又不是救济院,有什么义务帮她找男朋友?” “她就疯性大发在我们这儿闹起来,什么名贵洋酒和东西砸了一地,那这种情况我们肯定得要她赔啊!” “谁知她不仅不赔,还跟我们大吵一架。” 我一听:“完了!?” “嗯呐!” 刀龙一脸诚恳:“你不说跟人吵架吗?” “我最近就这么一个跟人吵架的事儿,都一五一十告诉你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 “胡说!” 我大呵一声:“你根本没说实话!”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别人也无可奈何,好言劝不了赶死的鬼,你好自为之!” 说完看了那个钱柜一眼,转身要走。 “哎哎哎!” 刀龙十分不爽的拦住我:“你个臭丫头什么意思?” 我临危不乱:“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一个女生跑到你的地盘跟你吵架,还撒泼打滚砸了你的东西,你就这样算了?” 刀龙摸了摸鼻子。 我也赶忙趁热打铁:“刀先生,你还是说实话吧。” “看你面相三阳青暗,游魂守宫,是冤魂缠身之兆,你再不实话实说,恐怕不出三天你就得下去见阎王了。” “这....” 刀龙一脸犹豫看向我,正好听见贝流星问他:“你这些天难道没和我刚才讲的故事里那几个人一样,梦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是啊!” 我赶忙又来了句:“看你面相梦的是阎王吧?” “胡说!” 刀龙厉声喝斥:“你才梦见阎王!” “别以为我没看过周公解梦,那梦见阎王是马上要死的征兆,你们少吓唬我。” 见我一脸黑线,他才转了个话题:“我那是梦见判官。” 怎么回事呢? 原来刀龙还真跟我他们说的一样,这几天一闭眼就感觉自己迷迷糊糊来到一处类似农村堂屋的地方,那里边儿黑漆漆的,当堂坐着两个人。 这两人一个正值风华正茂,一个还是十岁小孩儿。 两个人都穿西装革履的,坐在一张古代官员审案那种长桌子前,惊堂木一拍,两边就出现很多衙役,分别押着一些穿着不同的男女老少来到桌前,接受那两个人审判。 而刀龙自己呢,就好像一个看客。 一直在边上看着那一少一小如何审案,还听了不少什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之类的大道理。 不过他自己倒没怎么着。 天一亮就醒了。 回想梦中看到那一少一小审案,还是有些害怕。 就琢磨着他们难道是判官不成? 可看他们那样子似乎也没拿自己怎么样,刀龙也就没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更是将这事儿忘了。 今天要不是我提起,刀龙还想不起来呢。 我一听若有所思:这别的人梦见判官阎王之类的,都是在梦中自己被他们追魂索命,像刀龙这样旁观别人的,倒真是头一回听说。 咋回事呢? 第100章 杀鸡儆猴 仔细一寻思,这倒有点儿像杀鸡儆猴。 不过刀龙的面相也确实是个乌云盖顶,不出三天必有灾祸的相。 刀龙却死活不信,指着我说你这小丫头别想糊弄人,我可不是吓大的。 我一听居然还有人不相信我,脾气一上来就拍着桌子,说三天之内,你要是不碰上个什么要命的事儿,就算我这个看相的瞎了眼。 不过你要是因为这事儿死了嘛,也没关系,你可以托梦感谢我嘛,啊哈!毕竟这个年代,托梦也挺方便的。 刀龙又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闭嘴!” 过会儿又半信半疑的问我:“你...你说真的?” 我一听:“你还不信呐?那我走了。” “别别别!” 刀龙赶忙拦住:“臭丫头你先别走啊!” 我让刀龙实话实说,刀龙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将真相说出来。 什么事儿呢? 之前上刀龙他们这儿闹的那女生,不因为她男朋友天天流连这种风月场所不肯回家,才上这儿撒泼的么? 当时刀龙确实没拿她怎么样。 可她居然不依不饶,不仅砸了刀龙的店面,还想方设法潜入里边儿,偷了刀龙电脑里的账本儿资料。 要知道刀龙做的买卖中可有一部分见不得人的,哪儿能让别人给偷去啊? 好在刀龙及时发现,那女生又没走多远。 刀龙就亲自去追。 结果那女生给发现了,不要命似的一个劲儿跑。 刀龙在后边儿追,不知怎么给追到一个楼顶上,刀龙上去时发现女生已经不见了,与此同时楼下传来阵阵尖叫,说有人跳楼了。 刀龙就寻思着,这莫不是自己追那个女生,她慌不择路掉下去摔死了? 那到时候差人肯定会调查到他头上,忙掉头就跑。 等回去时刀龙才想起,好像账本资料还在那女生身上没拿回来,到时候警察发现了,不得顺着里边儿的东西查到自己啊? 刀龙就这么战战兢兢过了好几天,到处让小弟去打听那天在经贸大厦有人跳楼的消息。 结果心惊胆战一段时间后,小弟才跑回来告诉他搞错了,那天跳楼的是个男人,因为生活压力大又跟老婆吵架一时想不开跳下去的,不是女人。 刀龙这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他接到个电话,正是那天偷他账本儿的女生打的,说让刀龙赶快关掉他这个店,让他男朋友回家,而且以后永远不许在这个城市开店,否则把东西交给差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刀龙当时差点儿气笑了,说妹子,你男朋友自己不回家,关我什么事啊? 是我让他来的啊? 妹子理直气壮的,说要不是你开这么个不三不四的店,我男朋友怎么有地方去,要没你花钱养着那些狐狸精供他玩乐,他早回家了。 刀龙一听这是蛮不讲理的节奏啊。 就说妹子,这城市开我这种店的不计其数,怎么都碍着你了啊? 那妹子却不依不饶,说我不管,反正就是因为你开这店养着些狐狸精,我男朋友才不肯回家的,你要是不解散你这个店把我男朋友劝回来,我就把东西交给差人。 刀龙纵横这么多年,岂能让一个小小的妹子给唬住了。 丢失账本儿这些天他除了心惊胆战外,还早把那些不法资产都转移了,现在一听妹子威胁,就告诉她随便。 结果妹子把账本儿交到差馆,还真没能拿他怎么样。 “那后来呢?” 黄天宝和白薇薇听入了迷,这会儿忍不住问:“就这?那和你这儿莫名其妙出现冥币有什么关系?” 这冥币可是和鬼偷账一起出现的,也就是说,东西是脏东西放的。 我转念一想,不可思议的问刀龙:“之后你不会为了泄愤,悄悄找人杀了那妹子,然后她变成鬼找你报仇索命来了吧?” “去去去!” 刀龙一听:“哪儿跟哪儿呢?” “我是做点儿不道德勾当,但也不至于杀人啊!再说我要真杀了人,还会像现在这样高枕无忧?” 我也懵逼了:“那到底怎么回事?” “看你这钱柜里出现冥币,确实有点儿鬼寻仇的架势。而且要不是因为你门口养了那几条叫龙吐珠的风水鱼替你挡住煞气,你可能已经出事儿了。” “我真没有,” 刀龙此时一脸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模样:“跟你们说后来的事儿是这样的。” “那个妹子的男朋友不是经常来我这儿花天酒地不肯回家吗?妹子把这罪魁祸首归因于我,想用账本儿威胁我关店,这计策不失败了吗?” “后来没过多久,我听说这妹子自杀了。” 什么原因呢? 妹子的男朋友受不了她的掌控欲,要和她分手。 她死活不同意,这男的才花天酒地,想以冷暴力来逼女的分手。 结果女的天天还是不依不饶,男的一回去就找他闹。 那天威胁刀龙失败后,妹子和刚回家的男朋友又吵一架,那男见这妹子实在跟个神经病一样,就提起早准备好的箱子头也不回,舍妹子而去。 妹子接受不了自己被强行分手,一时想不开就在自杀了。 因为是出租屋,后来妹子的尸体让房东发现了,事情还闹的挺大,都上手机新闻了。 刀龙说完又看向我:“臭丫头,这回我可是照实说,一点儿也没藏着掖着,那妹子的死可不关我事啊。” “可她确实找上你了。” 我说:“风水术中有一门看内八卦布置,而预测阴性能量目的的技术。看你这儿的布置,那个阴性能量好像是想找你报仇。” “要不是你本身八字煞气重,门口的龙吐珠鱼又替你挡了一部分,可能你遭遇的,就不止在钱柜发现纸钱这么简单了。” “卧槽!” 刀龙瞬间一脸懵:“凭什么,又不是我让她自杀的。” “她自己男朋友流连风月场所不要她,关我什么事?” “卧槽!” 我想了一下也反应过来:“我知道她为什么缠上你,而你前段时间又为什么老梦见判官什么的了!” “因为那个妹子打心眼儿里认为,她男朋友不爱她,不是她自己的问题。而是你这酒吧里的狐狸精将他男朋友勾了魂儿,她男朋友之所以会对她冷暴力,就是你让你手下的美女们给迷的。” “所以她恨你。” “而且自杀后,她也不觉得是自己不重视生命,反而认为是你害死她的。” “因为没有你就不会有这酒吧,也不会有那么多狐狸精,她男朋友也不会流连忘返而对她视而不见,就不会和她分手,那她就不会自杀。” “她打心眼儿里认为,是你害死她的。” 第101章 自求多福 “有病吧!” 刀龙一听差点儿没炸毛,摸着脑袋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我他妈理解不了这女人的逻辑啊!” 我摇摇头:“理不理解不重要,关键她现在一门心思认为,是你害死她的。” “所以她去阴曹地府把你给告了,就跟我刚才讲的故事里那小孩儿似的,她去阎王判官面前告了你的状要索你命。” “不是!” 刀龙一下着急了:“凭什么?” “她是自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她男朋友不要她,她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她自杀这事儿跟我八竿子打得着吗?” “是呀!” 白薇薇也百思不得其解:“要按这么个说法,我去商店买瓶水,结果水被歹徒抢了,我还得去法院告商店不该卖水么?” “所以呀。” 我说:“她这告阴状并没成功,否则你还能好好站在这儿么?” “也对!” 刀龙一听,又伸手摸了摸脑袋,半天又反应过来:“不对!” “按你的说法,她这阴状要是没告成功,我我我怎么还会梦见判官审案呢?” 我无奈:“你虽然梦见判官审案了,但这审的对象并不是你而是别人啊。你只是在边上旁观,看他们审别人而已。” 刀龙不解:“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了!” 我说:“平常人梦见判官审案审的是自己,那必死无疑。可若审的是别人,那就是杀鸡儆猴,想以别人的下场震慑你,劝你行善积德。” “也就是说,那妹子自杀虽然和你没关系,但你平日里肯定也做过不少昧良心的事,这才得了判官警告,你以后啊,还是自求多福吧。” “是不是真的?” 刀龙一听还想狡辩:“我寻思平时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还说没有?” 我指着刀龙身后的店面:“你这酒吧开着干什么的?以为我不知道?” 刀龙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半天才跟反应过来似的:“哎哎哎!你不会也想让我关掉酒吧吧?” 我无奈:“我的意思是,要做酒吧就好好做,别挂羊头卖狗肉,你这误导多少迷途失足少女自己不知道,自己心里没点儿13数啊?” 刀龙这才不说话了。 半天又冲我挤出个笑:“那什么,臭丫头,我错了呗。” “你帮我,帮我调理调理这儿的风水,我再也不想收到冥币了呀!我保证,只要你帮了我,我以后再也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好好做生意。” “行吧!” 我寻思这刀龙除了挂羊头卖狗肉,开着这么间酒吧拉皮条以外,也确实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就说:“明天有空,日子也不错,我来帮你调理调理。” 刀龙顿时喜笑颜开:“谢谢谢谢!” 又转头冲底下人一通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儿收拾收拾!招待几位大师!” 几个小弟忙不迭忙活泛起来。 我顿时长舒一口气,心想事情总算解决了。 贝流星也走到杨雪面前:“现在没事了,你快走吧,以后别再来这种地方打工了。” 本以为经过这么一个事儿,杨雪不说对贝流星感恩戴德吧,至少也会态度好点儿。 谁知她连声谢谢都没说。 甚至连看都没看贝流星一眼,一直眼神坚毅的盯着前方,做着亮闪闪水晶指甲的手指狠狠抓住膝盖上的lv手提包,一听这话,站起来就往前冲。 走了两步,又转过头,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对贝流星居说:“别以为你做了这么多,我就会感谢你。” 黄天宝却不由气结,冲上去质问杨雪:“喂!你什么态度?” 却被我给拦住了。 毕竟这是贝流星和她的事,外人不该掺和。 果然杨雪一听这话火更大了:“你不要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感谢你!” “贝流星,你还是那么没出息,只知道交一些不入流的朋友,用一些不入流的风水术帮我,你要真有本事,刚才就应该直接拿钱救我,你们几个靠耍嘴皮子哄人,算什么本事?呵呵。” 说完转身就走。 “你....” 黄天宝都快被面前这个女人给气炸了:咱帮了她,她居然这么不知好歹!” 想追上去理论,却被我一把拉住:“算了。” “心楼,” 黄天宝十分不解:“那个女人这么羞辱你,你还护着她!?” “我不是护着她,” 我赶忙解释说:“杨雪明显和三观不同,说再多也是多余。”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必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人,浪费口舌呢?就当看在流星的面子。” 贝流星此时表情十分不好受,一听这话还低下了头,半晌又淡然了。 估计今儿杨雪的态度,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他刚才还没有像小说上那些被前女友抛弃的人一样跪舔,否则能把黄天宝气的直接把杨雪给打一顿。 正好这时刀龙叫他们进去玩儿。 几个人就在刀龙场子里玩儿了一会儿,看着好些个俊男美女在舞池里随着音乐疯狂的扭动身体,我心想单就这么看,还真看不出这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场子。 而边上的白薇薇则不停问黄天宝:“刚才顾大师说的是真的吗?这个世上真的有鬼?真有阴曹地府?” “这个嘛!” 黄天宝说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在封建社会,鬼神之说是封建社会统治者用来麻痹和统治老百姓的工具,让老百姓产生一定的畏惧感进而不敢造次。 可在那个社会,畏惧的东西多了就会变的麻木不仁,人民的思想也会因此僵化,从而造成一系列落后的思想和行为,成为阻碍时代进步的绊脚石。 正如道德经上所说:国多规矩,而民弥贫。 可到了现代社会,那些束缚人们的封建思想是没有了,人们同时也没有了信仰和畏惧感,变的肆无忌惮起来,所以每年社会上才会发生那么多恶事。 在这种环境下,有点儿能让他们畏惧的东西,是好事儿。 到了现代社会,那些束缚人们的封建思想是没有了,人们同时也没有了信仰和畏惧感,变的肆无忌惮起来,所以每年社会上才会发生那么多恶事。 在这种环境下,有点儿能让他们畏惧的东西,是好事儿。 白薇薇似懂非懂,拉着黄天宝撒娇:“所以到底有没有嘛?” 第102章 反手褪骨 “那个,” 黄天宝估计对这问题也不是很清楚,却又想在妹子面前表现一把,手忙脚乱的将她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那什么,我给你解释一下子啊!” 另一边,我已应刀龙的请求给他的酒吧调理起了风水, 按刀龙的说法,要让他这儿变的风调雨顺。 我直言不讳说你这儿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想风调雨顺?做梦呢你? 刀龙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跟着痛定思痛,又因为梦见过判官的原因,不敢再拉皮条,从此专心致志做起了酒吧生意。 别说,我这还算日行一善。 搞好刀龙的事我们才回神梦堂,此时已经第三天中午了,但只见爷爷一个人在神梦堂门口晒太阳,优哉游哉喝着前些天刚买的金骏眉。 我一见怎么就爷爷一个人,庄梦蝶小姐姐呢? 本以为她在家,毕竟我们出门前儿叫她,她说想在家照顾爷爷,让我们几个出去玩儿。 给我当时整得还挺不好意思的。 毕竟这是我爷爷,不是她爷爷,现在人家一个外人对我爷爷这么尽心尽力的,搞得我都自愧不如。 本来打算留下陪她,她却说自己不喜欢酒吧那种地方,宁愿在家陪爷爷,我们才走了的。 谁知爷爷一听却大惊失色,说前两天我们出门不久庄梦蝶也没见着了。 本以为她去找我们了。 现在我们这么一对,难不成小姐姐走丢了? 不能啊! 我们小县城就这么大,加上她已经来了一段时间算很熟悉了,怎么可能走丢? 赶忙打她电话,也没人接。 爷爷又赶忙给她华南庄家打电话,却被告知小姐姐就这么个脾气,平时有事没事会消失几天,多半出去赠医施药去了,让我们不用担心。 正好这会外面闯进来个人,见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心楼小姐,你可回来了!” 我一看,这不是生态城的负责人小何吗? 忙问怎么了? 小何赶忙告诉我生态城出大事儿了,叫我过去看看。 我一见小何吓成这样,忙问什么事? 小何才说最近生态城出了件怪事,频频有人失踪,而且这些人都是长期在生态城干活儿的农民。 本来这在生态城的人看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因为他们那儿不是有个窑洞成仙的传说吗? 民国那次走蛟神迹后,生态城附近的山上出现个窑洞,洞口还有一处温泉。 任何人只要特定的时候去温泉泡澡,就会被窑洞里一股奇怪的风吹到天上,然后直接超凡脱俗成为神仙。 在生态城其他人看来,失踪那几个多半成仙去了。 毕竟他们在世上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辛苦了一辈子,失踪前几天还跟家人念叨想解脱什么的,估计就是将这个想法贯彻到底了。 因此他们失踪后,大家伙儿见怪不怪,也就没怎么管这事儿。 顶多茶余饭后提一嘴儿。 毕竟现实生活中,即使有这么个能成仙的地方,还是有很多人舍不得世上的情欲爱恨和享乐不想成仙的。 加上现代社会生活越来越好,也就越来越少人往成仙那条路想。 毕竟传统戏剧中关于成仙的描述,都是必须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不食荤腥,否则会堕仙,一旦堕仙,即不能长生不老。 可人想活的长久不就因为声色犬马的生活吗? 否则一万年的清心寡欲有什么意思? 所以生态城大部分人宁愿轰轰烈烈活个几十年,享尽世间美食情欲,也不愿冷冷清清长生不老。 也没几个人提那成仙的事儿。 能让人成仙那个窑洞也很少有人去,最近失踪几个人,大伙儿都寻思他们去窑洞成仙了,也就没找。 可前几天生态城来了一批游客,本来说好只在生态城游湖采莲的。 结果那些人一看附近青山绿水的,又刚下了雨,闹着要去山上采野生鸡枞,工作人员没办法只好带他们上山。 毕竟一群外地来的游客,人生地不熟的。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结果这一去,不仅那群外地游客,连生态城的几个工作人员都没回来,刚开始那会儿,生态城其他人还以为他们迷路了。 可转念一想不对劲。 外地游客迷路了还说的过去,但他们身边有生态城工作人员跟着,这些工作人员不仅个个对附近上下山的路很熟,而且随身携带指南针等工具,根本不可能走错。 几个高层这才意识到出事,忙向小何汇报情况。 本来立马就要组织大伙儿上山找人的,但当时天黑又下雨,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 结果一群人上山转了半天,别说游客和工作人员了,连匹毛都没找到。 要说这山也不算大,会去哪儿呢? 正当一帮人急的焦头烂额时,小何忽然想到个地方:窑洞!那个能令人立地成仙的窑洞! 他们在山上乱转,不会误打误撞去了那个地方吧? 否则怎么整个生态山都找遍了还不见人? 一想到这儿,小何赶忙带上手下人往那个立地成仙窑洞赶,本指望是在那儿发现点儿什么蛛丝马迹,以寻求那群失踪人员来过的证据。 谁知还没到那个地方,刚走到后山,就被眼前一幕吓了个半死。 什么呢? 一行人看到后山半丈高的苦蒿子丛里散落着几件颜色鲜艳的衣服,本以为是哪个游客落下的,走近一看却差点儿吓死。 那些衣服下面,无一不是一具骨头架子在里边儿躺着。 小何的助理还认出那些衣服不是什么游客的,而是之前失踪的那些生态城农民,大伙儿都以为他们成仙那几个。 呐,其中有王大爷最爱穿的红背心,陈老伯长期披身上的绿褂子,朱大妈穿起来跟个大蝴蝶翩翩起舞的花裙子..... 那些骨头架子看着也是新鲜的。 小何吓的赶忙报了警。 差人来调查一番后,却给出个十分奇怪的说法。 经过dna比对,这些人的却是生态城失踪的农民,但他们现在这情况不是他杀,而是自杀。 小何当场就懵逼了。 怎么样的自杀,才能自杀成在短短几天内,让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个骨头架子呢? 况且法医也说,死者身上肉消失的干干净净,可不是因为让野兽或者飞禽吃了什么的,而是自然脱落。 怎么个自然脱落法呢? 好比肉体是衣服,死者自己把自己的肉体给当成件衣服给反手脱了下来。 小何当时头皮就炸了。 这他妈是邪事儿啊! 吓得他赶忙上报铖爷,这不高铖才他找我来了吗? 第103章 诡异回响 我一听,赶忙答应。 路上小何哭丧着个脸:“顾大师,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今天生态城又失踪两人!” 情况和之前一样,生态城的农民昨天回家后,今天没来上班,派人到家里去问才知道他们昨天半夜在自己卧室凭空消失了。 我一听事态严重,索性到了地方直接让小何带我们到失踪那两户人家去看。 结果一进去,我立马闻到阵很细微的香味。 就忍不住问那家人:“你们平时用龙骨香枝熏卧室吗?” 那家人却说什么龙骨,这东西一听就贵,我们见都没见过,还熏什么卧室? 贝流星也一脸懵逼,说心楼,龙骨枝不是名贵药材么? 用来熏卧室会不会太奢华了。 何况农民也未必用的起,问我是不是闻错了,否则他怎么没闻到龙骨香枝的气味呢? 我却说:“我指龙骨香枝不是中药,而是一种野花,花枝形似玫瑰,花朵花瓣却像虞美人和芍药,只长在山林茂密的地方。” “那就更奇怪,” 贝流星指了指目前所处的位置:“这户农家房子全用黄土磊成,因为怕蚊子,四周树木草丛打理的干干净净,不会有你说的龙骨香枝长在附近。” 我点点头:“这才奇怪呐!” 又问小何能不能再去另外几家看看。 小何求之不得,赶忙让助理打着手电在前边儿带路。 农村的房子都是独门独栋,且除了大院儿以外,互相之间还有些距离。 路上贝流星问我龙骨香枝到底什么味儿? 我就递给贝流星一团不知什么毛乎乎的东西:“刚才在那家捡的,我看这团棕须上味儿还挺大就揣着了,你闻闻?” 贝流星从我手上抢过那团须子,用鼻子靠近闻了闻,顿时惊叹不已:“哎!好闻哎!” “不过香味儿太细微了,不凑近就闻不到,心楼你怎么闻出来的?” 我说:“不知道咋回事儿!” “自从上回我们从长寿村回来以后,我的五官似乎就发生点儿变化,眼睛看东西更清楚了,耳朵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鼻子也能闻到一些细微的味道。” “我去!” 贝流星问我在长寿村发生啥事儿了? 我寻思也没什么,好像就让那神鳖咬了一口来着? “完了完了!” 贝流星一本正经盯着我:“心楼你肯定让那东西给整变异了!” “去去去!” 我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正巧那另外几户有失踪人口的人家院子也到了。 我赶忙跟在小何身后,进去第一件事就是迎着风使劲儿抽鼻子。 果不其然,他们家里都有阵阵龙骨香枝的幽微味道。 失踪人家都有这味儿,这一定是个线索。 我赶忙问他们,那些失踪的人在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们说异常倒没什么。 不过想起个事儿,不不不,准确来说是个梦。 怎么回事呢? 原来那几个人失踪前,都梦到过一个穿黑衣服的窈窕女人,告诉他们仙缘到了,叫他们去成仙。 所以第一批失踪的农民上山,本来打算去窑洞“成仙”的。 谁知还没到地方,只在后山半山腰就让邪物给害死了。 我一听这事儿怎么那么奇怪呢? 按生态城工作人员口中说的,窑洞在正山,那些农民即使想去“成仙”也得走正山呐!怎么尸体会在后山被发现,还是个穿着衣服的光骨头架子? 莫非....那“成仙”的窑洞本来就有问题? 想到这儿,我赶忙问小何,明天能不能带他上山看看,尤其看看发现农民尸体的地方和那个“成仙”窑洞。 贝流星一听秦惊这么说,本以为涉及他们生态城的重大机密“成仙”,小何会犹豫。 谁知小何二话没说,一口答应。 他也想快点儿找到问题源头,解决生态城这个致命隐患啊。 现在几户人家看完,小何要带我去民宿休息。 路上我问小何,除了失踪的农民在后山找到骨头架子,小何说那一批上山采鸡枞失踪的外地游客和几个工作人员找到没? 小何一脸为难,说:“怪就怪在这儿!” “失踪的农民找到了,本以为他们去成仙,结果让邪物给害了。但外地游客和那几个跟去工作人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没事,” 我一听若有所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他们还活着呢?” 小何也深以为然,一个劲儿合掌祈祷:“最好不要出事啊!” 说话间一个门前种着芭蕉树,树上挂着彩灯的地方到了。 小何指着那地方说:“这儿本来是铖爷吩咐准备给心楼小姐专用的,但刚才心楼小姐说为了她的安全,希望你们两个一起住,所以把你们的房间都安排在一个楼里,心楼小姐不介意吧?” 我欣然同意。 按我的推测,现在生态城可能有个山上带龙骨香枝味的东西作祟,要不是和贝流星住近点儿还真不放心。 毕竟今天武力担当黄天宝没来,去送白薇薇回家了。 就我和贝流星两个人,再不抱团行动,万一被一锅端了咋整? 就进去选了一间房,和贝流星门对门。 一晚上睡的还算舒服,不过第二天贝流星却顶着个黑眼圈问:“心楼,你昨天晚上怎么在过道走来走去呀?一晚上不睡觉你不困吗?” 我一脸懵逼:“没有啊!” 昨天进了房间倒头就睡,他连夜尿都没起来撒,怎么会在外面过道走来走去:“你听错了吧?” “什么玩意儿?” 贝流星一边拿着气垫在脸上拍狂遮黑眼圈,一边咬牙切齿的:“昨天晚上不知哪个家伙,穿着皮鞋在外边来回踱步,闹腾了一晚上,怎么你没听见?” “那就怪了。” 我说:“我还真没听见。” 贝流星一脸幽怨的同时忍不住一个白眼:“说好的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呢?” 我:“......” “算了!” 贝流星这会儿遮好黑眼圈,又化完妆:“走!我,咱两去监控室看看,昨天晚上到底哪个家伙在外面走来走去,打扰我睡觉,我非让小何开除他不可!” 跟着不由分说,拉着我往一楼监控室冲。 谁知工作人员把监控一调出来,贝流星就傻眼了。 画面显示昨天晚上,他们房间外的走廊空空如也,连只过路的耗子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穿皮鞋的男人走来走去了! 第104章 龙骨香枝 贝流星不信邪还往后拉了拉。 直到整个进度条都拉完了依旧没见有人,贝流星这才不可置信问我:“怎么会这样呢?” 我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 贝流星刚才黑眼圈的疲态我可看在眼里,一看就是受了外因影响没睡好造成的,而且他长了一张明珠口,这种嘴形两边上挑且十分红润,代表此人口齿有信,不会张嘴胡说。 但这声音我没听到,监控也没拍到。 说明是某种异样因素造成的。 我赶忙回到二楼去看那个走廊的格局,这才发现走廊东西贯通,是个风水上名叫鬼回响格局。 什么叫鬼回响呢? 就是在这种风水格局里,任何阴性能量发出的声音,都可能因为风水的原因被无限放大,这种阴性能量,就是传统说法里的神啊鬼啊什么的。 但这种声音,一般来说普通人是听不到的。 而普通人一旦听到,就只有几种情况,一是这人即将倒霉,运势降低所以能和阴性能量发出的波长磁场沟通,二是这人家中即将有人去世。 不过贝流星不是说他家人早死光了? 看来这货又要倒霉了。 他一听却满不在意,说什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倒霉那是家常便饭,早习惯了。 正说着小何过来了,邀请我和贝流星一起去餐厅吃早饭,加上说话打断,我就没顾得上这事儿了。 吃完饭,换上小何带的上山全副武装,一行人就往山上去了。 不一会儿爬到后山腰,就见小何指着一片山凹告诉我,那儿就是前些日子发现农民骨头架子的地方。 我过去一看,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苦蒿子。 都被太阳晒的掉了地儿,四周散发出一股清香的苦味。 但我还是在这些苦味中,发现了昨晚那些屋子里一模一样的龙骨香枝味。 我就用粉笔在地上画了几个圈,问小何这几个地方,是不是当时几个农民骨头架子躺着的地方。 “对对对!” 小何一听,连连点头:“心楼小姐不愧是大师,连尸体怎么摆的都能测出来。” “非也!” 我赶忙把那团沾着龙骨香枝味的在棕须递到小何面前:“是这个味道帮了我,你闻闻,这个味道你有没有在哪儿闻过?” 小何认真抽了几个鼻子,直摇头:“这不就是棕榈树的味儿?” “对呀!顾大师!” 其他几个工作人员闻过后也说:“我们生态城到处都是棕榈树,根本不足为奇。我们也没闻到其他味儿啊!” 我才想起这味儿太细微了,除了他,普通人根本闻不出来。 哎! 不对啊!那贝流星昨天怎么闻出来的?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看了贝流星一眼,发现她眼底的黑眼圈似乎连气垫都盖不住,隐隐露出来了,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听见“脚步声”,继而推测她近期可能会倒霉,或者家中有人即将去世,运势有所降低的事儿。 难不成要运势低迷或者沾了白事的才可以? 我一想,赶忙挥了挥手问随行的人,谁最近家中办过白事? 这不废话吗? 生态城刚死了几个农民,话一出立马有几个人站出来,都是之前家里失踪过成员的人家。 我赶忙把棕须递给他们,叫他们闻。 果不其然,他们一凑近,仔细闻了半天都不约而同惊叫出声:“哎呀!哎呀!还真有香味!挺香的!” “这味儿以前没闻过,什么东西?” 我一听,说:“这就是我说的龙骨香枝,你们以前真没闻过?” “没有没有!” 几个农民连连摆手:“这香味多高级啊!闻着跟大城市里那些贵妇用的一样,我们农村寒门,哪儿用得起啊?” 我更纳闷了:“但昨天我发现你们每户人家家里都有这种香味啊!” “可是我们以前真没闻过, 几个人面面相觑:“今天要不是你给我们闻,我们还从来不知道一团儿棕榈树须儿能这么好闻呢!怎么回事?” “不对!” 正当大伙儿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一个人跳出来:“我好像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纷纷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一看这人是村儿里无赖王四儿,平时猪不闻狗不啃的,以为他这么说是想哗众取宠,胡言乱语博关注呢。 纷纷朝他摆手:“王赖子,别闹。” “赶紧闭嘴啊!再敢胡言乱语干扰顾大师看事儿,小心我几拳头废了你!” 王赖子一见,生怕其他人真打他。 赶忙跳到我身后,露出个脑袋,不服气的小声嘟囔:“谁闹了!我本来就闻过嘛!你们咋那么不相信人呢!?” 我赶忙问他在哪儿闻过。 王赖子把嘴一撇:“上回生态城丢东西,你们都怀疑是我干的,正巧我当时还被监控拍到路过,真是有理说不清,你们一个个冤枉我,害的我想死那回,还记得不?” “哎哎哎!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谁冤枉你了,那不就你拿的吗?” “才不是!” 王赖子情绪激动:“我都说了当时只是路过,看见地上有个包裹顺手捡了,打算第二天还给小何的,你们不相信我。” 其他人纷纷露出个鄙夷的目光:“得了吧,这说辞谁信呢?” “谁知道你是不是入室行窃不成,看着第二天小何都报警了,才想出这么个借口,怕差人抓你去坐牢。” “你平时一贯好吃懒做,见了小何的好东西,不动心才怪!” “就是,要是把小何那东西卖了,够你吃喝玩乐happy十年,不是你是谁?” “你们!” 王赖子不敢冲出去和他们理论,死死抓住我袖子:“你们当时也这么说,你们污蔑我清白,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顾大师,当时他们这么气我,把我想死的心都给激出来了。他们让我觉得,这生态城没有我容身之地。” “本来都走到河边儿,眼看要跳下去了。” “但我转念一想,我死啥啊!?” “跟这帮人合不来,我不还可以成仙吗?咱生态城旧社会走蛟的窑,不就可以让人白日飞升,泡泡温泉就能当神仙吗?” “反正我跟这帮人合不来,死了又不划算,不如成仙去过逍遥日子?” 第105章 窑洞成仙 “我一想就往山上走,眼看到窑洞口,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很奇异的香味。” “幽深沉静却又让人很轻松,我的负面情绪好像一下没有了。” “那一刻我一下意识到,为这么点儿小事就死,不值。为这么点小事儿成仙也不值,因为成仙后就不能享受凡人生活了呀!” “我还没吃过山珍海味,没讨过老婆呢!” “就这么成仙去过和尚过的生活,真划不来。” “同时那洞口已经起了一阵风,我听村里老一辈成仙失败的人说过,要成仙得先下到洞口的温泉里沐浴净身,等身上洗干净了,洞口就会吹风,人要迎着风往洞口里走,不一会儿就会被风吹的往天上升,等升到地面上人看不见时,估计成功了。” “因为往往到这个时候,那些以前成仙的人也没见回来过。” “我当时一想不行,我不能让风吸走,否则就回不来了。成仙虽好,但我不想过那种清心寡欲,类似行尸走肉的生活。” “所以我赶忙离开温泉,掉头就跑。”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后面那阵风呼呼啦啦的,追了我好一阵儿,我当时还寻思着,这还有追着让人成仙的啊?” “所以我跑的更快了,好不容易才跑下山,摆脱了那阵风。” 我一听,若有所思。 “还有这种操作?” 村民们却都惊呆了:“你小子,不会又编大话骗我们呢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估计王赖子自觉问心无愧,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了,毕竟以前为了他们的看法差点儿把命搭上,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骗你有钱啊?” “嘿!你小子!” 村民们见一向没皮没脸的王赖子突然高冷傲娇起来还真有点儿不适应,难以接受平时任打任骂,可以随便踩在脚下的王赖子这个态度,纷纷摩拳擦掌的:“你小子皮又痒痒了是吧?” “各位各位!” 一看几个人直往自己身后冲要揍王赖子,我赶忙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拦住他们:“办正事要紧。” 说完又问小何,介不介意带他去王赖子说的那个地方。 要知道那地儿可是村民口中的成仙圣地,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避免信息泄露遭外界觊觎,否则这么长时间,怎么除了生态城农民没人,外面没人知道这地方呢? 小何赶忙说顾大师多虑了。 那地方谁都可以不带去,但不能不带顾大师去啊! 跟着二话不说,我和贝流星在小何一行人的带领下很快来到目的地,我一看那地,顿时目瞪口呆:“我的妈呀!” 只见面前的竹林深处,有个巨大的山洞,洞口乱石堆积,黑漆漆的像一知巨兽张着嘴巴,洞口五米处一处天然温泉,四处都是各色花朵,美的云雾缭绕。 “怎么样顾大师?” 小何见我惊呆的深情不由得自豪:“顾大师,我们生态城这成仙圣地不错吧?” “要不是人一下温泉洗澡后,就会被山洞吹出的风吸进去成仙,不能回到社会上,我还真想开发这个温泉,让来我生态城游玩的人都体验一把泡天泉的乐趣。” 所谓天泉,就是天然形成的温泉池而非人工开凿。 这样的天泉比那些人工温泉可是金贵多了,要开发了还真能吸引不少人。 小何越这么想越摇头:“可惜,可惜了。” “一点儿也不可惜。” 我已经观察全四周一圈儿了,以风水中的望气法,发现洞口绕着一层黑气:“《葬经》上说风水之道乘风聚气,气色分青白红赤黑。” “青主邪,白主财,红主喜,黑主灾。” “你这成仙洞口环绕着一股大凶大灾的黑红之气,说明经常有人在洞里发生血光之灾,你还可惜没开发洞里的温泉?” “对呀!” 贝流星心直口快,一听这话深以为然:“还嫌死的人不够啊?” “什么?” 小何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不是尴尬而是不可置信:“顾...顾大师,你可千万别跟我开玩笑,我们这明明就是仙洞,怎么在顾大师口中说出来跟妖怪住的地方似的?” “没错。” 我直言不讳:“你这形容一点儿毛病也没有。” 一帮村民也接受不了,一时对我指指点点:“不会吧?” “我们村儿几代人用来成仙的地方,怎么成妖洞了呢?顾大师到底是年轻,还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瞎编乱造!” “瞎编乱造?” 我不由好笑:“你们仔细想想,要是这个洞真是能让人成仙的地方,怎么能有那种还好事偏偏被你们发现了?” “自古以来,算了别说自古以来了。” “就说现在网络上流行的修真小说吧,哪个成仙成神的人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九曲十八弯的劫难,才获得一丝神力和长生不老的机?” “要是经过一个破窑洞就能成仙,那世上修行之人还苦坐什么禅,炼什么丹?” 村民们一听还是接受不了,咬着嘴反驳:“那...那要是书上说的是假的呢?成仙本来就这么简单也说不定。” “呵呵!” 我见他们依旧不信,当即指着洞口说:“这样,刚才我望气发现洞里作祟的东西现在不在,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敢不敢跟我进去看看?” “有什么不敢的?” 村民们说:“仙洞我们怕什么,都让我们村四五代祖宗成仙了,我们进去,它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这话一出个个点头称是。 不过其中一个却惊叫出声:“哎呀!” “进洞我们是不怕,可万一在里边儿成仙了咋整?成仙可就回不来了,我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我们回不去,家中孤儿寡母还不饿死啊?” “这样!” 没等我开口,贝流星道:“我给你们在场的每人家里二十万,万一你们出了什么意外回不去,这二十万至少可以让你们家人衣食无忧一段时间。” 我也保证:“大家相信我,窑洞绝对不是让人成仙的地方,我保证在场每一个人,有进有出好不好?” 这话一出大伙儿都迟疑了。 一是面临那二十万的诱惑,二是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 毕竟我再厉害,那么敌不过成仙窑洞在生态城上百年的名声和威望,众所周知,进了窑洞那是要成仙回不去的。 半晌他们幽幽开口:“不行!” “我们还是不能相信你顾大师,我们不能拿一家老小的命去跟你打这个赌,要是我们成仙回不去,她们孤儿寡母的多可怜啊!” “对对对,不能拿命去冒险。”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相信眼前的洞并不是什么成仙洞,甚至可以称得上吃人的妖洞呢? 第106章 户生绝笔 “顾大师顾大师!”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一直在边上的王赖子突然挤过来,自告奋勇道:“我愿意跟你进仙洞看看,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即使成仙了也没什么拖累。” 我一听言之有理,便点点头:“行!” “那小何,你带上其他人先回去,一会儿我们进去了,你们却站在洞口,要是遇上点儿什么突发情况,保不齐出什么问题。” 小何赶忙带上人下山了。 见他们一走,王赖子赶忙抓住我的手,殷切道:“顾大师!顾大师!” 我顿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那什么,” 王赖子赶忙冲我挤出个谄媚的笑:“刚才你身边的小哥儿说只要肯跟你进洞,每人给二十万这事儿还作数不?” 贝流星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感情为了钱呐?” “嘿嘿嘿!” 王赖子摸着自个儿大光头:“我这....我这也是背水一战,放手一搏嘛!我平时又没什么收入,当个王老五还穷的叮当响,我又没什么本事挣不到钱,要不谁来冒这个险啊?” 贝流星又是一个白眼:“顾大师说了,洞里没危险。” “没事。” 我摆摆手:“他肯跟我们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没他来做个见证,一会儿我们即使在洞里看到什么,回去说给生态城的人听,他们也不会相信,搞不好还会说我们瞎编乱造,破坏仙洞名声,砸了招牌。” “王赖子你放心,这钱我一定给你出。” “好勒好勒!谢谢顾大师!” 王赖子顿时喜笑颜开:“一会儿我一定为顾大师鞍前马后,顾大师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嘿嘿嘿,顾大师对我有什么吩咐?” “这样,” 我低头沉吟道:“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跟在我身后,用手机拍下洞中我们看到的一切即可。注意别跟丢了。” 这么简单? 王赖子狂喜,一个劲儿点头。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洞,入目是一地潮湿鹅卵石和一条流向门口温泉,却几乎干涸的水流,风中夹杂着一股腥臭,像打碎了黏在壳上的臭鸡蛋。 越往里走越黑,腥臭越重。 很快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我听见贝流星抱怨:“什么味儿啊!这么臭?” 我也抽了抽鼻子。 现在已经不是臭鸡蛋的腥臭味儿那么简单了,腥臭中还夹杂着一些粉粉的味道,跟把一头死猪扔进水渠里暴晒十天后,取出死猪肚子里那肝似的。 我小时候生活在农村,以前每天上下学步行回家,要经过一个水沟。 有一年夏天不知谁往水沟里丢了头死猪,太阳暴晒的那死猪恶臭难闻,每次我经过时都得用手死死捂住口鼻,还差点儿熏一跟头。 现在洞中也是这个味儿。 “尸臭!” 我立马告诉贝流星:“洞里有尸体。” 他的意思,要是贝流星害怕可以先出去,下山等他们。 谁知贝流星一听却异常兴奋:“真的?我可喜欢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了!” 我一听奇怪,跟尸体有什么好打交道的? “对了!” 我又仔细闻了闻那些味道,发现和小时候闻的死去十几天的猪差不多,就问王赖子:“你么生态城上回在山上那批采鸡枞的游客,迄今为止失踪多少天了?” 跟着就听王赖子一声惊叹:“哎!” “加上今天刚好十四天,顾大师,你说他们会不会?” 我心一横,掏出手机打开电筒。 眼前这一幕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王赖子和贝流星更差点儿没晕过去。 面前地上,乱石堆积。 乱石里夹着大大小小的骨头块,靠墙壁的地上还坐着几个穿衣服的骨头架子,地上到处都是碎布片和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 “卧槽!” 王赖子一见那几个穿衣服的骨头架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指着其中一个戴帽子的说:“那...那是.....” 段灵儿一下紧张起来:“不会真是前些天失踪的游客吧?” “不不不....” 王赖子结结巴巴,依旧指着那个地方:“他....他是我二叔公?” “一年前我二叔公他老婆死了,二叔公觉得一个人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就跑到山上进窑洞成仙了!” “他...他怎么在这里?” 我看着地上的骨头若有所思:“看来山洞里有个专吃人血肉的东西,这一地骨头渣子都是以前那些上山成仙的人吧?” 跟着我就听边上的王赖子“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走过去一看,王赖子正从那具他叫二叔公的骨头架子上衣口袋里掏出个竹筒子,递给我:“大师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接过一看是个空心儿竹筒,里面卷着个布条儿。 展开上面有几行字:我是王户生,生态城蛟村十八组第一百零一号住户,我上山是想成仙的,没想到这洞根本不是什么能让人成仙的洞,洞里有个吃人的东西,它已经在我们面前将好几个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我想我也活不过今晚。写下这张布条是希望以后进洞的后人能够看到,别再做什么成仙的美梦了。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能让人成仙的地方,有的只是一条比水桶还粗的黑蟒蛇。 洞外面的温泉也不是什么,成仙前让人脱胎换骨的温泉。 而对黑蟒蛇来说只是一个洗菜池,我们就是那些将自己洗干净等着它来吃的菜。 人在温泉洗完澡会感觉一股风将自己吹起来,吸进洞内,实际是大蟒蛇在里边儿吸气呐!它要把我们吞进肚子。 这大蟒蛇,吃人还会吐骨头。 我已经亲眼看见他在我面前吃了好几个人,我们生态城以前那些进山成仙的祖先,都是被它吃了的,洞里还有我和以前进来人留下的衣服和随身物品。 如果有人进来后大难不死的同时,还能看到这张布条,我希望你拿着我们这些东西回去告诉村民们,不要再上山来了。 这里根本没什么成仙窑洞,你上山来,就是送死!!!! 最后几个字写的格外狰狞,一眼就能看出作者正经历极大的痛苦,后面还有几个字:王户生绝笔。 “二叔公!” 王赖子一看完布条上的字就不淡定了,扑过去嚎啕大哭:“二叔公啊二叔公,我们都以为你成仙去过快活日子了,没想到你连死了还在这儿受罪。” “你放心,我一定回去告诉他们,这山上有吃人的怪物,叫他们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说完将手机交给边上的段灵儿,又把那二叔公的帽子眼镜儿和鞋子什么的全脱下来,在洞里捡了几样看似其他村民的东西揣兜儿里,这才对我说:“大师咱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也是时候了,再不走一会儿那黑蟒蛇回来我们就危险了。” 说完让段灵儿和王赖子走在前边儿,自己断后。 谁知刚迈出两步就听到空中个声音:“走?走哪儿去?死丫头,我费尽心机,好不容易等到你自投罗网,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出去?” 第107章 凶多吉少 “高宇!” 我一下听出那张狂无比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躲在暗处的高宇冷笑一声:“你他妈就别明知故问了吧?你处处与我作对,坏了我那么多好事,我对你恨之入骨,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杀你了。” 话音刚落,边上的贝流星忽然一声尖叫,一手拉住我一手指着地上:“顾大师,那是什么?” 与此同时我看到一团黑影“刷”的一声从地上有光源的地方一闪而过,跟着三人就觉得眼花缭乱,到处都是刷刷刷的影子。 铺天盖地,将我贝流星王赖子三人重重包围。 “我!” 高宇的声音又在空中响起:“实话告诉你,这洞里的黑蟒蛇已经让归大师给杀死了,不然你以后你们会轻轻松松就进洞了?” “我们千方百计布这个局,就是为了引你进来截杀你!” 啥? 归无计有那么大本事? 我顿时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你从长寿村回去后就一直派人盯着我对吧?昨天晚上贝流星说在走廊上踱来踱去是你的人吧?” “没错哈哈哈!” 高宇供认不讳:“那是归大师专门养的盯梢小诡,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时用于窃取商业情报也不会被抓,昨天用来监视你们可以说杀鸡用牛刀了哈哈哈。” “归大师,还等什么?给我杀了他们!” 立马空中响起一阵笛声,那些黑影铺天盖地冲着我等人就扑。 “刷!” 一道金光闪过横空出世,将扑向我的黑影从中间破开,我捏着把金光闪闪尺子,将贝流星身边的黑影砍了个干干净净。 “灵宝周天尺?!” 空中响起归无计差点儿失控的声音:“这么名贵的尺子居然在你个臭丫头手上?” 没等我回答,归无计又一声令下:“赶快杀了他,把尺子给我夺过来,这么好的东西只有我才配用!” 说完笛声急促,空气中刀光剑影流动。 无数的黑影扑向我,都被他用门楼玉辇尺挡了回去,没等我喘口气,王赖子又一声尖叫:“啊!” “顾大师!顾大师我的头发,我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低头一看,一只白骨手正死死抓住王赖子的头将他向前拖,好在我眼疾手快,尺子在手上一转,将那只手砍断。 那只手掉在地上,立即化为乌有。 “一群废物!” 空气中高宇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归大师,你到底行不行?” “行行行!” 归无计的声音有些着急,似乎擦着汗安慰高宇:“老板你别急,操控好像出问题了,我马上翻翻书,翻翻书!” 哈哈哈! 我心里差点儿没笑出声儿,这杀人还有临阵磨枪的? 要个个都像归无计这样,那真到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还不早死了? 不过这会儿也不能光笑,我深知此不宜久留,趁着归无计翻书,我赶忙对他们说事不宜迟,现在快出去。 跟着一把抓住他们,没命的往洞口跑。 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本以为是那些黑影在归无计的操控下又冒了出来,谁知山洞里似乎不止他们两个人,下一秒我听见高宇急不可耐:“别等归无计那个废物了,尊者你快出手!现在她顾心楼什么都不知道正虚弱,但假以时日成长起来,可就是您的头号劲敌了。” 那个叫什么尊者的没说话,耳边呼呼的风声却越来越大了。 不用说,他出手了。 我赶忙加快步伐,心中却十分不解:我这刚出来干风水行不久,得罪过的人屈指可数,仇家的名字我也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有个尊者来着? 要不一会儿他说话,我再听听声音看能不能想起来? 谁知那尊者却一直默而不语,一直到我跑出去老远,借着最近不知哪儿获得的异能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了的时候,那尊者还是没说话。 前面王赖子举着手电筒,我们三人在洞中一路狂奔,很快冲了出去。 谁知一出去,外面竟然下起大暴雨。 进来前还风和日丽的,现在已经风大雨大,雨点儿伴随着狂风像一枚枚子弹,打在人脸上生疼。 空气中,隐约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山呼海啸。 贝流星显然也听到这声音了,吓得一个劲儿结巴:“心..心楼,这空气中鬼哭狼嚎的什么东西啊?” “快跑!” 我一见贝流星和王赖子也听见了,深知不是自己幻听,顾不得风大雨大了:“他们在外面布置了见不得人的东西,趁还没追过来我们赶快下山!” 贝流星一听我这么说,赶忙跟着他跑。 我没告诉他们,风雨中那个鬼哭狼嚎的东西,应该就是百鬼夜行图中的刀劳鬼。 这东西长相丑陋,身上长着无数的手脚,样子像个进化的巨形章鱼,背后无数只手,每只手都像刀一样锋利。 被它砍上一刀,不死也得脱层皮。 过程中我回了一下头,见大风大雨中果不其然,无数黑影在他们身后朝三人追来,那些黑影张牙舞爪的螃蟹样,很像百鬼夜行图上的刀劳鬼。 不过这会儿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背起段灵儿往前冲,刚抛出一段路,只觉小腿凉凉的,伴随着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左腿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几道血口子。 看来是刚才无形中,被刀劳鬼追上给割的。 “啊!顾大师!” 王赖子一眼看见我身上的伤口,吓的魂不附体:“你你你....你怎么样?” “别管我,你快走!” 我生怕连累王赖子:“流星,你带王赖子下山。” 贝流星深知道留在这儿只会影响我发挥,点点头一把将王赖子的手扛在自己肩膀上,扶着就要走。 谁知王赖子这会儿义薄云天的:“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们。” 我刚一阵感动,刚想劝几句呢,就又听王赖子道:“你们还没给我钱呢!我不能走,回头你们要是死在这儿了,我上哪儿要钱去?” 我一听,特么真想给他一脚。 贝流星已经替我做了这件事,一脚将比他还瘦的王赖子踹翻在地,跟着扛起就跑。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刀劳鬼已经追上来了,一见满地鲜血顿时兴奋异常,奔着我的伤口就冲了过来,要往我血肉里钻。 谁知下一秒不知从哪儿出现一道红光,它们似乎立即安静下去,只将我团团围住。 但我被他们砍伤,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这...难不成是要凶多吉少? 第108章 寻个靠山 与此同时铖爷派来暗中保护我那些玺卫也没出来,不知道咋回事儿,说好的贴身保护呢?难不成他们看不见,以为没危险? 可我却能清清楚楚看见,甚至感受那可怕的气氛。 它们现在在离我三尺远的地方,止步不前,似乎因为什么禁令,不敢往我的方向靠! 跟着两双皮鞋出现在我面前。 抬头一看,高宇和归无计两人正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高宇一脸冷漠,看着我时嘴角勾起一丝痛快的冷笑,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归无计命令道:“杀了她!” 归无计一个响指,几只刀劳诡冲上来对我亮出明晃晃的刀子。 正要对我下手,忽然又听高宇一声历呵:“等一下!” “把她身上那东西挖出来!尊者说了,她没那样东西,看她怎么蹦跶!” “没错没错!” 归无计也喜笑颜开:“没了那东西她也再不能跟尊者争,到时候咱们尊者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还没说完就被高宇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归大师,注意你的措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归无计赶忙闭嘴,又冲左右两边吩咐:“动手!” 本来将我围的水泄不通的刀劳鬼瞬间举起屠刀,照着我面门就狠狠劈了下来。 我一把捏住手上的灵宝周天尺,正打算奋力一搏,只听飕飕飕几声破风,一道道流火似的东西带着朱砂血箭特有的赤红疾驰而来,电光石火间四周的刀劳诡皆被穿心而过,被朱砂灼的无影无踪。 定睛一看,前面不远处乌泱泱的一大波人。 个个穿着凤池天师府特有的天师服,人手一把弓箭,最前一排皆单膝跪地,个个会雕弓如满月,岿然不动的面对我们这个方向。 为首那个神情冷漠,目光坚定,举起的宝雕弓刚刚放下,一身白色天师服迎风飘扬,颇有几分超凡脱俗之态。 这人还挺眼熟的,在哪儿见过来着? “不好!” 归无计一见,忍不住失声:“是凤池天师府的人!” 又一把抓住高宇:“看来是咱们在风门镇运走那些刀劳鬼的事让天师府发现了,这才派人来追捕我们的!” “二爷快走!” “要是被抓去凤池天师府,可不止坐牢这么简单了。” 高宇却十分不甘心,说不行,顾心楼这死丫头我今天非除了不可,眼看一步之遥不可功亏一篑! 说话间天师府的人已经在那为首的一声令下,朝这边冲了过来。 归无计顿时心急如焚,也不管高宇愿不愿意了,一把抓住他袖子使劲儿往艮位扯。 我正寻思他咋往那儿跑?眼看着天师府的人布下的金锁八门阵,那位置地处死门,他们一头扎进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正好那儿地处低洼,四周长满絮子比棉花还长的春芦苇,他们往那儿跑,天师府的人正好来个瓮中捉鳖。 与此同时归无计已经先天师府的人一步,扯着高宇跳下去了。 本以为他们会和我预想的一样让天师府给捉住,谁知下一秒,他们竟在几十人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那情景“刷拉”一下,跟电视里演的魔幻剧似的。 这会儿别说我,凤池天师府的人个个目瞪口呆,纷纷看向那个穿白衣为首的:“高大人...?” 此时那人走近,我才看出他是高重光。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感情是那个冷漠气质太独特了,十里之外都闻得见。 高重光靠近归无计他们消失的地方,也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很明显他也不知道咋回事。 半晌看了我一眼,对左右吩咐道:“把她扶起来。” 两个女天师不情不愿把我给拉起来,还都不怀好意的白了我一眼? 咋回事儿? 这白我一眼什么意思? 不愿拉我起来就直说,何必不情不愿的甩脸子呢? 不过你拉我起来我还是得跟你说声谢谢。 正打算开口,那左边的女天师又冲我来了句:“狐狸精!” 我:??? 与此同时小胖子王铁已经拨开人群冲出来了,一见我这样,立马不知从哪儿掏出件儿西装给我披上,又打量着我,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偶像!你这样儿,让我说你什么好!?” “真是哪儿有危险你在哪儿啊!” “实话跟你说吧,这吃人窑洞的事儿我们凤池天师府早盯上了,高宇和那归无计两人在风门镇偷走被镇压的刀劳鬼也早有人上报了,你说你掺和进去干什么?” 我也不想掺和啊。 但这事出在生态城,不相当于是高铖的事儿吗? 且不说我现在在他手底下,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这人最重诚信,既然答应了高铖以后有事儿要尽我能力给他摆平,他都让小何来找我了我能不来? 小胖子一听,说也有道理。 又跟刚想起什么似的:“偶像!你现在这样也不算个事儿!” “虽然你家有个神梦堂,但你说到底叫单打独斗没人庇护,不如你加入我们凤池天师府咋样?正好我们凤池天师府在招人,四月底有个考试,到时候你来找我,我给你安排!” 没等我说话,边上的高重光轻咳了一声。 “咋地了师兄!” 小胖子很少没在高重光咳嗽后和他对着干,这会儿却不满的耿着个脖子:“我说错了啊?咱天师府是不在招人?” 高重光轻飘飘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他边上两个女天师不约而同,一左一右上去狠狠拧了他一下:“就你话多!” 我算看出来了,这是不欢迎我呗。 赶忙摆摆手:“那什么,我平时虽然有点儿技术,但都是祖先们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平时应付应付下还行,到了凤池天师府上不了台面,哪儿能和你们专业人士比,还是算了吧!” “别呀!” 小胖子一听:“咱们凤池天师府取的就是积具人才那个意思,什么叫积聚人才?就是从社会各处选拔,那进府考试的时候也是和来报名的比,不是和天师府的人比。” “偶像我清楚你的实力,你只要报名时候填面相钱那个专业,估计没几个比得过你。” “到时候你进了风池天师府,也算有个靠山。有没有人保护你先两说,像今天这种情况,你就能预先知道我们有部署,也不会贸贸然行了呀! 第109章 开个外挂 我一听也对。 正当我思索时,高重光突然丢下句:“考试时间四月二十七,别错过了。” 不知为什么,这话一出,那两个女天师又狠狠剜了我一眼,让我不禁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倒是小胖子一听这话,高兴的顿时跟长胖了两百斤似的,一个劲儿叮嘱我别忘了。 与此同时生态城的救护车到场,我被抬上车前才想起贝流星和王赖子,赶忙问他们呢? 小胖子说他们跟你一样让刀劳鬼给砍伤了,已经让天师府的人给送医院去了。 我寻思那感情好,这才放心让救护车拉着走了。 到了医院医生都让我们这伤给惊呆了,以为我们跟人打群架呢被砍成这样,只能按刀伤的处理手法给我们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道药下去后伤口居然开始溃烂,原本准备的缝合手术也没法儿进行了。 关键查不出原因。 主治医生急的抓耳挠晒,边上要下班的小护士更是心急如焚,说跟男朋友闹分手在紧急关头,正打算晚上回去好好儿哄哄他,谁知因为我这情况临时又要加班儿,要是她男朋友以为这是她故意冷暴力,那这段感情多半儿就黄了。 主治医生也是个八卦的,一边看着病历一边顺嘴儿问了句怎么回事? 说你和你男朋友好了小半年,不都快结婚了么?怎么又吵架了? 小护士表情怪委屈的,说还不因为那天吃饭,她男朋友说要给她个惊喜,结果买了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她确实喜欢那个蛋糕,拿起一口塞嘴里,三下五除二给吃了。 男朋友当时目瞪口呆,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就提了分手,两人现在还冷战呢。 主治医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啥啊?就因为你吃了蛋糕?” 小护士也说不知道,八成因为自己吃相太难看,让男朋友嫌弃了,那网上不还有因为笑点儿低被分手的么? 我一听,心说笑点低那本来就是个段子,因为吃相难看就分手更不太可能吧? 就好奇朝小护士看了一眼。 谁知这一看没把小护士惊着,倒差点儿把我自己吓个魂飞魄散。 咋回事呢? 我突然看到小护士肚子位置,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在闪闪发光。 这小护士穿着雪白的护士服,身上也没带什么装饰,那亮晶晶的光从哪儿发出来的? 小护士见我一直盯着她也十分奇怪,问我看什么? 我问她:“你肚子附近带什么首饰了吗?” 小护士用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怎么可能!” 我赶忙又朝那个位置看了一眼,这一下更清晰了,我居然清清楚楚的看见小护士的肚子里躺着一枚钻石戒指。 刚才那光,就是钻石火花太璀璨发出的。 咋回事儿?我咋能看到小护士肚子里有个戒指呢? 我咋看到的? 不过此时也顾不上深究那么多,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对小护士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男朋友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在蛋糕里藏了戒指你没发现还给吃了,并不是因为你吃相不好?” 小护士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这话一出,主治医生和其他几个护士都以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打量了小护士一眼。 小护士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当时我把蛋糕吃下去,我男朋友才告诉我里边儿有戒指,但我已经咽下去了,我男朋友让开刀取出来,我怕疼不愿意,就寻思能不能过几天再拉出来。” “但我男朋友嫌恶心,说就算拉出来这婚也不结了,所以我两才吵成这样儿的。” 好家伙! 我他妈直呼好家伙! 此时小护士似乎已经不关心男朋友的问题了,好奇问我怎么知道她肚子里有戒指。 我这也不能直说看见了吧? 那还不得让医生把我两眼珠子摘下来去验x光啊? 赶忙说看面相看的:“你脸上宝珠沉落财帛宫,这财帛宫又对应人的肺腑,可不说明腹中有珠宝吗?” “加上你刚才说你男朋友因为你吃掉蛋糕就大发雷霆,我寻思单为个蛋糕也不值当,就联想到一起了,没想到还真是这样儿。” 小护士听的目瞪口呆,估计没想到还能这样看出来。 倒是四十出头的主治医生一听这话推了推了眼镜儿,十分欣赏的看着我:“可以啊!你小丫头!” “我就佩服精通中国传统文化的人,尤其看相算命这一块儿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跟着又把脸往我跟前儿一凑:“那你看看,我现在这面相,今天能找出治你这刀伤的方法不?” 我一阵苦笑:“不用看了,一会儿我爷爷就来我出院。” 主治医生顿时吓了一跳:“小丫头,这可使不得啊!” “你的腿受了刀伤还感染,要是现在出院就是送死,你爷爷什么时候到啊?我得跟他好好儿说说!什么家长这是!?” 我赶忙让他别激动,说我们家有祖传秘方,这伤一准儿能治好。 其实不是什么秘方,主要家里有个庄梦蝶,什么伤不能治? 他们华南庄家所有医病的方子都秘而不宣不能为外人道,所以我才扯了个谎说家里有什么秘方。 主治医生还是不依不饶,等爷爷来了依旧拉着不让走。 没办法等到半夜,我和爷爷带上贝流星和王赖子偷偷溜回神梦堂了。 庄梦蝶小姐姐神医鬼手,不仅很快帮我们消炎止痛缝合伤口,而且一粒不知道什么的灵药下去后,我们居然都能走路了。 虽然没有白骨生肌,但伤口已经肉眼可见好了很多。 别说,小姐姐太神! 我一边惊叹庄梦蝶的医术,一边拉着她问我医院看到小护士肚子里有戒指的事儿。 庄梦蝶十分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又拉起我手把了会儿脉,半晌叹了口气,说这事儿吧,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我吓了一跳,赶忙问啥事儿啊? 庄梦蝶说:“你身上有鳖宝,这东西是什么,你比我清楚吧?” “鳖宝?!我去!” 我顿时有点儿魂飞魄散:“这东西在人身上,虽然能让人对天下财宝洞若观火,但它吃人精血,一个人身上要是养着鳖宝,那寿命能折掉一半不止。” 庄梦蝶又看了我一眼:“那你这几天自己感觉有啥异常吗?” 她这一问我倒奇怪了。 按书上记载的鳖宝特性,一旦进入人体,那虚弱的两三天都能让它给吸干。 我体质也不好,可以说十分虚弱,怎么鳖宝呆了这么久都没事? 毕竟我计算了一下,这鳖宝多半是在长寿村,那神鳖咬我一口时,它顺着伤口进来的,怪不得我当时感觉怪怪的。 不过我不但没被它害死,反而变得耳聪目明,能听很远之外的声音,能看到藏在深处的宝藏。 这特么叫祸害吗? 简直叫开了外挂好嘛? 第110章 龙王洞府 庄梦蝶听我这么一说也奇怪了,又拉着我的手把了一会儿脉,眉眼才释然:“其实心楼,这憋宝你可以留下。” 怎么的呢? 小姐姐说我身上这鳖宝不同于寻常大鳖身上的鳖宝,本来就是神鳖产物,身上带着神性,不仅不吸人精血,还能帮人吸收灵气,甚至延年益寿。 我一听若有所思:“这么说,这鳖宝可以算长寿村神鳖为了报恩送给我的?” 庄梦蝶点点头。 此时黄天宝也从外边儿赶回来了,一听我这奇遇顿时惊叹不已:“卧槽!心楼你发了!” “快快快!” “看看咱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宝藏洞府的,咱们也别开什么算命馆儿了,直接上那洞府拿上几件儿东西卖了,够我们吃几辈子的了!” 贝流星摇头晃脑的:“我早听说你们江城附近有个什么龙王洞,里面别说金银珠宝了,连板凳儿都是龙角水晶做的。” “旧社会那些年没吃没喝没东西用,总有农民上龙王洞借东西。” “借的时候也不用别的,只需对那个洞口说上一句,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借了不还,全家死完。” “之后就有想借的东西顺着水流出来。” “那些板凳儿啊,锅碗瓢盆儿什么的,可都是货真价实金银玉器,珍珠玛瑙!” “哎嘿!?” 黄天宝一听:“那他们咋不把那些东西拿去卖钱,这随便儿一件卖了,在那个年代不得吃几辈子啊?” 贝流星说哪儿敢啊! 那些都是神仙物件儿,是那个龙王洞里一条老龙的。 这老龙心肠慈悲,想着荒年外边儿老百姓不容易,才愿意借东西给他们用,只要他们念出那句话,东西指定借的出。 那句话说出来容易,实际上相当于发了誓。 有借有还,再借不还。 借了不还,全家死完。 以前的人本来都迷信,这眼瞅着能借出东西,知道神仙显灵了,还敢违誓? 大多数老百姓借出去用完就还了,结果还真有个人贪图那些金银玉器,偷偷将其中一个玛瑙杯子埋在自家院儿里,将其他东西回龙王洞了。 刚开始那人还挺担心,生怕洞里神仙找上门儿来给他点儿什么报应。 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屁事儿没有,他就放心大胆在村里浪起来了,但与此同时他也听说,老龙洞里借不出东西了。 不管谁去借,在洞口怎么发誓,那洞里流水都静悄悄的,再也没东西流出来。 为此村里还有人专门请了观花婆子去问,结果那婆子问完回来说有人借了东西没还,有个玉酒杯让人给藏起来,那人还想把东西占为己有,老龙一生气再也不肯借东西给别人了。 现在要是把那东西还回去,或许以后还有机会获得老龙原谅。 人们就想揪出藏玉酒杯的人给老龙道歉。 那藏酒杯的人也不敢承认啊,毕竟千夫所指的事儿,真要承认了,以后还能抬得起头? 就跑到外地准备打工。 结果刚到那儿就让车给撞死了,之后他儿子千里迢迢去外地认尸,结果经过一个施工地,让上边儿掉下来的钢管儿不偏不倚给插死了,儿媳妇也因此跑了,丢下个孙子和奶奶住在乡下。 这孙子和奶奶不知道玉酒杯的事,更不知道全村儿人找了几十年的玉酒杯,就被那偷酒杯的包了符纸埋在厨房地底下。 之后这奶奶天天骂孙子拖油瓶,怪那儿媳妇丢个累赘给她。 那孙子更不是个省油的灯,老太婆一骂他就暴走,动不动给老太太一顿毒打,有一拳没一拳的,竟将那老太太给打死了。 那天正逢天上打雷下雨,地上奶奶刚被打死,天上就一个炸雷从烟囱劈下,狠狠砸在孙子头上,之后不知哪儿来一股雷电缠在孙子狠狠一抓,将他拉出厨房跪在大街上。 当时正值赶集日,很多人上街买东西正赶上这一幕。 有胆子大的上去试探那孙子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就这样,那一家人因为贪人龙王的玉杯酒,还真就应了誓,落了个全家死完。 “怎么样?” 贝流星一讲完我就问黄天宝:“还敢要宝贝不?” “咋,咋不能?” 黄天宝梗着脖子嘴硬:“咱不要去那什么龙王洞,换个地方不就行了,天下藏宝的地方又不止那一处!” 我一听:“别说龙王洞了,任何埋宝的地方,都有它的主人或者守护灵之类的,不然盗墓小说里哪儿来那么多粽子尸王的,去了小命儿都得搭上。” “算了算了!” 黄天宝顿时打了个寒战,跟着连连摆手:“这事儿犯法,那犯法咱不能干。还是有多大能力吃多少饭,凭本事赚钱的好!” 贝流星一听,故意凑上去:“天哥,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 黄天宝横眉竖眼:“我特么揍你!” 两人就在神梦堂打打闹闹,差点儿把爷爷吵得翻脸。 我瞅着这两人儿,也明白自己这段时间变化咋回事儿了。 感情因为有个鳖宝钻进我身体里了,我才能看到小护士肚子里的戒指,听到老远之外别人说的话? 别说,这功能还挺好用。 今天高宇和归无计两人凭空消失之前,在他们冲春芦苇荡往下跳时候,我还真听过到高宇嘟囔了句:尊者啊尊者,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才截杀顾心楼的,你可千万别过河拆桥,丢下我不管啊! 我当时还一脸懵逼呢,下一秒他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 这尊者,到底是什么人啊? 听起来跟我顾心楼有很大仇,非要你死我活那种,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尊者啊? 怎么回事儿? 别是高宇为了转移我注意力胡编乱造的吧? 想把害我这一切嫁祸到一个不存在的人身上,以后他要是落了下风被我报复,他也好搬出这位尊者,借此甩锅。 再一想也不对。 这不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 高宇和我都已经是明面儿上的死敌了,而且他连铖爷都不怕,还会因为怕我报复而整出个尊者来? 就算我推测有道理,那他说那句话也应该对我说,而不是以别人听不见的音量自己瞎嘟囔啊! 也就是说尊者确有其人,也确实对我顾心楼恨之入骨。 那这尊者到底是谁? 第111章 莫名大火 我想得脑瓜仁儿疼,也没想出我除了高宇和归无计还有什么仇家? 而且这仇家显然不是爷爷以前结的仇家,而是指名道姓冲我来的。 算了一卦也没什么异常,反而卦象显示汉钟离成道,是一等一的上上卦。 我寻思这卦也不灵了? 毕竟从面相我能看出来自己最近不咋顺利,咋地算个卦还这么好呢? 这种情形只有两种情况,一来是真的在行好运,这个排除,我特么在生态城命都差点丢了,还叫行好运? 二就是厄运缠身,而且这厄运的能量非常厉害,大到能影响卦象让人看不出什么异常。 那这尊者就是非常厉害的对手了。 实力远在我之上,甚至可以说以这位尊者的力量,碾死我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毕竟能影响卦象的东西,实力已经接近神了。 这么厉害的东西,干嘛非跟我过不去? 我咋地了? 不过现在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的。 毕竟这种东西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要它不想,你永远别指望知道它是谁。 等呗! 反正听高宇的意思,那东西迟早还得对我下手。 而我现在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还手了。 那我是不是该和小胖子说的一样,真得找个靠山,考进凤池天师府去? 问了下爷爷他也没意见。 同时爷爷也纳了闷,说自己活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什么尊者,更别提得罪了,这尊者一定是厉害无比的东西,我不能掉以轻心。 但从高宇和归无计的对话听来,似乎是我身上有个什么东西在威胁那尊者的地位? 不过我身上现在也只有个鳖宝吧? 那位尊者神通广大,还能被个小小鳖宝威胁了地位? “行了!” 半晌爷爷从椅子上站起来:“别想了,就这么个情况,咱们爷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现在还有一件事儿,你明天一早立马去办。” 我问什么。 爷爷说昨天医生不是不让出院,后来我们偷偷跑了吗? 一来费用没结,二来那主治医生以及照顾我的一干人等肯定会因为我被医院骂,甚至处分。 这要不去跟人家解释清楚,那我们还能做人? 我赶忙带上贝流星王赖子直奔医院,果然正赶上主治医生被他们院儿领导骂的狗血喷头,说三个大活人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那当时值班儿的医生护士眼睛都瞎了? 主治医生捏捏诺诺,半天才回了句:“会不会是那东西干的?” “领导你也知道咱们院儿闹那东西已经好久了,这几个人可能不是付不起医药费偷偷溜了,而是被那东西给害了?” 话音刚落,就听那个领导盛气凌人:“一派胡言!”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咱们是新时代的医生,是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不要信那些有的没的,最近医院发生的那些事,一定可以用科学解释!” “昨晚上那三个人,肯定是付不起医药费才偷跑的!” “那女孩儿不是说了吗?她爷爷有个土方子可以治刀伤?她那伤那么严重,什么土房子能治啊?” “这一看就是愚昧,贫穷导致的愚昧!他们不是交不起费用逃院的才怪!” 眼瞅着主治医生被骂的话都不敢接,刚才言语间似乎还在担心我们的安危,我这良心促使我赶忙推门进去,冲着那个领导叫了声:“郝科长!” “你看看!你看看!” 郝科长见到我们先是大吃一惊,随即指着我们冲主治医生一顿发作:“我说什么来着?年轻人,少迷信,遇事多往科学方面想!” 主治医生也十分吃惊,冲到我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们三个:“小丫头,你,你们能走路了?” 我赶忙点点头:“跟您说过我们家有个土方子您还不信,现在眼见为实了吧?” “那个,屈医生,我们昨天跑出去也不是因为没钱交不上住院费,实在事情紧急,您又不让出院我们才出此下策。” “这不我们今天特意回来把住院费补上。” 屈医生一听,一脸得意看向郝科长,那神情我明白,意思他没看错人。 郝科长脸上也不好看,咳嗽两声赶忙借口去其他科室了。 我们拉着屈医生就要去交费。 屈医生却说这事儿先往后放放,他不放心我们用土方子治的伤,非把我们推进检查室让护士再给我们检查一下。 等检查完从科室出来,我还没找着屈医生,倒是见着个人冲着我就过来了。 没等我看清是谁,他已经“啪”一声给我跪下来了:“顾小姐,求你去给铖爷求个情,让他饶了我吧!” 我顿时吓了一跳,这才看见面前跪着的不是别人,而是生态城的负责人小何。 此时小何胡子拉碴衣衫褴褛,一改之前生态城负责人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模样,只冲我一个劲儿磕头:“顾小姐,你就帮我求求情吧。” 我赶忙让他有什么起来说,跪着像什么样子。 小何这才交代,说之前生态城的事,其实不是铖爷让他去请我的,是他自己看出了这么大事怕兜不住,主动去请我的,又因为怕我推脱,才假借了铖爷的名头。 谁知差点儿害我丢了性命。 铖爷知道了雷霆震怒,一气之下把小何给开了。 “顾小姐,” 小何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真不是有心害你啊顾小姐!” “我要早知道铖爷已经跟天师府那边商量好了,我绝不会让顾小姐你去冒这个险,顾小姐我错了,你就跟铖爷说说情吧!” 我当时一下听懵了,怎么个意思? 高铖因为小何请我去生态城,结果事儿差点没办成,把小何给开了? 一旁的贝流星听不下去了,直嚷嚷:“你咋抓不住重点,不是因为事儿没办成把小何给开了,是因为小何把你请去,导致你受伤了,才把小何开了。” “没错没错,” 小何可怜巴巴望着我:“铖爷因为这件事非常生气,这才把我开除了。” “可顾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我当时就想着怎么解决生态城的事,没想过会差点儿害了你性命。” 我一听说先生这一行肯定有危险,哪儿能怪小何? 赶忙说我回头去给高铖解释。 心里又十分纳闷,毕竟和刚才说的一样,受伤危险什么的对当先生的来说是常事儿,他发那么大火干啥? 第112章 竹中大洋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贝流星又摇着头一个劲儿叫我直女的时候,屈医生已经捏着报告从质检室出来了,脸上和我一样,写满了百思不得其解。 见到我后更是露出个难以置信又惊喜的表情:“小顾!你们家什么土方子这么神奇?” “你们这伤口不仅一夜之间溃烂全消,还已经隐约有白骨生肌的架势了,并且我检查了,给你们消毒,手术,缝合的这位医生每个方面都非常专业,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小顾,这位医生,你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我寻思庄梦蝶小姐姐也不一定愿意,就打着哈哈说回头有机会,又突然想到个事:“屈医生,刚才我进门时听到你们郝科长在说什么迷信啊,无神论啊!你又说你们医院似乎有点儿不太平,咋回事呀?” “没啥没啥!” 屈医生神情慌张,明显不想告诉我们:“那什么,你们交了费没?交完就快走吧,别在这儿逗留。” 行吧。 我一瞅这情况知道他铁了心不想说,没办法只能给他张名片,告诉他四天内有什么事到神梦堂找我。 跟着我就让小何把王赖子给送回生态城了。 小何走时恋恋不舍的,还一步三回头冲我叮嘱:“心楼小姐,你一定得帮我向铖爷说说情啊!” 我寻思行,回头我给他打电话。 就带上贝流星回去了。 刚走到神梦堂附近一个古董店,就看见一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的,抱着个坛子四处张望,那神情跟个刚偷完米的耗子似的。 正好店主上官老板这会儿出来开了玻璃门,耗子一见门缝儿,哧溜一下钻了进去。 上官老板刚睡醒估计还没回魂儿,一见有个人撞进去顿时大吃一惊:“你干嘛?” “嘘嘘嘘!” 那耗子立马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动作,又献宝似乎的将坛子往上官老板面前一递:“您看看这个!再给估个价,要合适的话,我就卖给你!” 说完顺手打开了坛子的盖子。 老板伸头朝罐子里一瞅,顿时对来人高看一眼:“哎哟喂!这么多现大洋?” 又掏出一块,一边用放大镜看一边问年轻人:“是不是真的?” “假一赔十,” 年轻人啪啪拍着胸膛:“这可是我太奶奶留下的,动荡那会儿藏在竹竿子里保存下来的,要不是我们家最近出了点儿事儿,我才不会拿出来当呢!” 我一听忍不住朝那个方向白了一眼:“骗子!” “可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贝流星一脸好奇:“怎么的呢?” 我指着那耗子似的人脸说:“你看他面相,后脑勺扁平祖山无靠,日月角青黑祖山塌陷,祖上一定是三代八辈儿贫农,怎么可能会有个有钱的祖宗传下这么多现大洋?” “真要有那家世还长这个倒霉样儿?” 贝流星一听说言之有理,忙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报警呗。 贝流星赶忙掏出手机悄悄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一队差人就跑来将那长得跟耗子似的年轻人给抓住了。 年轻人当即大惊失色,扯着嗓子就喊:“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当我自己家的现大洋还犯法啊?你们讲不讲道理?” “当自己家的东西没错,” 我和贝流星走进去:“但这现大洋不是你家的,是你偷的!” 耗子似的年轻人顿时脸色一变:“你...你胡言乱语什么?这就是我家的,是我奶奶留下的,以前动荡年代藏在竹竿子里保存下来的,不信你们回去问我奶奶。” 我一听又是这套说辞,就把刚才看面相的话复述了一遍。 说你一个三代都没什么祖业的,家里会有这么好的宝贝传下来,这些现大洋一个个又圆又亮,一看就是上好的货,你还是老实交代从哪儿来的吧! 估计这耗子年轻人没什么犯罪经验,三言两语就让我给震慑住了。 又生怕坐牢。 赶忙交代自己叫山耗子,小名山耗子,大洋的却不是自己的,但怎么也不能算偷,只是拿,只是拿而已啊! 我一听他还真叫耗子,忙问怎么回事? 他说他们村儿有个竹林,平时他老上竹林挖笋子找竹荪什么的,尤其竹荪那东西又好吃又值钱,偏偏他们村儿人还不是识货,不知道那什么东西,以为是竹林里长这东西,是因为有蛇从那地儿爬过,留下粘液长出来的。 他就经常上竹林捡竹荪卖钱。 这竹林后有户人家姓沙,也经常上竹林捡柴火。 要说这姓沙的家里也是够穷的,不仅家里只有三间青瓦房遮身,连个板凳儿都没多的,他们家那儿子沙小宝都已经快三十了,因为穷连个老婆也娶不到。 山耗子经常在竹林捡竹荪,捡着捡着就想这沙家也真是蠢,连竹荪这样的好东西也不认识,要是捡着去卖钱,日子也不至于过成这样儿啊! 可有一天,年轻人突然发现沙家并不穷,或许只是装穷。 怎么回事儿呢? 也是有一天,山耗子捡完竹荪回家,发现砍刀落竹林里了,被他奶奶臭骂一顿,让他去捡回来。 毕竟是家里唯一的砍刀,丢了还不得再买浪费钱? 本来当时天已经黑了他不想去,结果他奶奶一直骂骂咧咧,他实在受不了只好抄起手机往竹林冲了。 到了竹林沙家附近,还没等他打开手电,忽然听到阵“笃笃笃”的声音,像是有人砍竹子,前面不远处还有点亮光。 顺着那亮光,年轻人定睛一看,还真看到有个人拎着把刀在砍竹子。 再仔细一看,那砍竹子的不是沙小宝吗? 半夜三更砍竹子干什么? 神经病! 山耗子低骂了一声,刚想走开,却蓦的听见哗啦一声,跟着就见到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只见那被砍倒的竹子哗哗啦啦的,竟滚出不少现大洋来。 就是那种电视里演的,民国时花的现大洋,上面还有袁世凯的头像呢! 白花花的银子流了一地,惊的山耗子差点儿没冲出去和他抢。 沙小宝一见,也双眼发红,不住将现大洋往自己怀里刨,那样子,生怕晚了一步被谁发现似的。 谁知还没刨两下就被人一脚踢翻了。 沙小宝他爸沙大明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一见儿子疯了一样捡大洋,顿时怒不可遏:“你干什么?” 第113章 前因后果 “爸!” 沙小宝一见他爸突然出现,吓了一哆嗦:“我...我拿大洋!” 沙大明依旧一脸阴沉,指着沙小宝:“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这些东西不能动,一直到死也不能动!你把老子话当耳边风啊?” “爸!” 沙小宝双膝一软跪在沙大明面前:“我求求你了!就让我把这些现大洋拿去换钱吧!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沙大明勃然大怒:“怎么活不下去了?家里是少你吃好还是少你穿了?” “吃?穿?” 沙小宝顿时跟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的却没少吃没少穿,但爸你看看我们家每天吃的什么穿的什么?这衣服,这鞋,说是四十年前的都不为过吧?再看看我们这房子,我们这院子,是人住的吗?咱们村儿里随随便便一家人的厕所都比这好?” 别说还真是。 山耗子他们村儿,就沙家最穷,别说在他们村儿,就是在镇上都出了名的。 现在沙大明一听,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那还不因为没钱吗?” “没钱!?你开什么玩笑?” 沙小宝捧着那些现大洋压低声音吼:“这些现大洋不就是钱么?咱们只要进城里把这东西找个地方当了,就能换回不少钱,别说什么吃的穿的了,就是新房子也买得起!” “不行!” 沙大明一口拒绝,瞪着双牛眼睛对沙小宝破口大骂:“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些钱死都不能用!不能用!” “为什么?” 沙小宝也快急疯了,捧着那钱质问:“你以前说过咱们家这些现大洋没偷没抢,那是正儿八经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用?” 沙大明一脸无奈,咬牙切齿:“没有为什么,不能用就是不能用,你哪儿来那么多问题?赶快把钱放回去听到没?我藏的这么深都能被你给找到,真是。” 说完转身要走。 谁知下一秒裤腿让沙小宝给拉住了,沙小宝嚎啕大哭:“爸!我今年都三十了,别人家的孩子三十,别说娶妻生子,连二胎都生了,可我却连个姑娘的手都没拉过,就是因为咱们家穷,再这样下去,你想我们家断子绝孙啊?这样我以后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啊?” 沙大明痛心疾首:“儿子,这不因为咱们家穷吗?没钱给你娶媳妇儿,你要是真娶不到媳妇儿打一辈子光棍儿,那也是我们老沙家的报应,列祖列宗,不会怪你!” “爸!” 沙小宝赶忙拉住他:“咱们家不会断子绝孙的!” “我最近在网上处了个对象,那姑娘说了,只要我给她买个苹果手机,她就嫁给我。我看了一下她说那手机得六七千块钱,就是把咱们家所有的家底儿掏出来都不够啊!” “爸我求求你了!” “你就让我把这些现大洋换成钱,给你未来的儿媳妇买手机吧!” 跟着又迫不及待表示:“你未来儿媳妇都说了,只要买了手机立马结婚,明年就给我生个孩子,爸你不想抱着孙子享受天伦之乐吗?” 本以为这么说沙大明会心动。 谁知他沉吟了一下,又是语重心长道:“儿子,我的却很想早点儿享受天伦之乐,但娶媳妇这事儿,你得靠你自己的本事去挣啊!” “你说你成天窝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咱们家都穷成这样儿了你也不肯出去打工赚钱,还老跟我说什么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你又没什么文凭,读书不上进,可不就得挨穷么?” “凭什么?” 沙小宝一听站起来:“凭什么我就得挨穷?” “我从小就知道我们家有钱,就这么一片竹林,有半片的竹子里都藏着我们家的现大洋,这要放在以前,我们家就是大户人家,我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我凭什么挨穷?” “儿子,” 沙大明依旧耐着性子:“我都说了多少次,那钱不能用!” “为什么不能?” 沙小宝拉着他爸不松手:“这些年你把大洋藏竹林里,随便那些发现大洋的人顺走几个你都不闻不问,你宁愿这钱给外人花,也不给你儿子花,不给你儿子娶个老婆,为我们沙家传宗接代?” 沙大明摆摆手:“我说了,这钱,外人花了是为我们沙家赎罪,可要是我们沙家后代花了,就要永远被盯在耻辱柱上。” “什么耻辱柱?!” 见说了半天沙大明依旧无动于衷,沙小宝急的上蹿下跳,对着沙大明破口大骂:“我看你就是脑子坏了,不想让我花这钱找的借口!” “今天,今天你要不说清楚这钱到底为什么不能花,我跟你没完!” “好吧!” 沙大明见儿子真贴了心要把竹子里的现大洋拿走,只好叹了口气,坐在地上:“我就告诉你这钱怎么来的,你听完后就知道,这钱为什么别人能花,就咱们沙家人不能花!” “为什么?” 沙小宝顿时百思不得其解:“你以前不是说过,这钱是你爷爷,我太,祖宗下来的吗?” 沙大明说:“没错,但你知道你太,祖宗又是怎么得来的吗?” 沙小宝摇摇头,跟着就听沙大明说:“那是多少年前我算不清楚了,但那会儿正是日,本人侵犯咱们中国的时候,我爷爷沙二狗子,还是年轻人呢!” “那会儿我爸,也就是你爷爷沙清才十四岁,正在镇上读书,寄宿在别人家里,一个月回去一次,就是问他爸沙二狗子要下个月生活费。” 结果有一天沙清回村儿,刚到村口就发现不对劲。 到处静悄悄的,连个鸟儿叫都没有。 就连村口那条大黄,平时见沙清就叫个不停的狗也不见了。 沙清觉得奇怪,赶忙回家去看。 结果父母不在,左邻右舍家也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鸡鸭鹅也不见了,只在草垛后有一堆鸡毛和吃剩下的鸡骨头。 同时还有些血迹朝山上去。 沙清当时就知道出事了,因为两个星期前他接到母亲的信,信上说村里来了几个八路伤兵,已经被好心的村民给救了,还在村民家养伤。 这难不成是日,本人发现了伤兵,进村儿抓人,顺带来全村的男女老少也给祸害了? 第114章 人命银元 赶忙顺着血迹跑到山上去看。 这一看,沙清的眼睛就红了,只见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尸首,当中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还有全村儿男女老少,和那几个八路伤兵。 不远处,还躺着沙清的娘。 沙清当时转身就要去找小鬼子拼命,却被听到消息赶来的姑父姑母给拦住了。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沙清的亲爸沙二狗子。 沙二狗子一见沙清,就赶忙把怀里的现大洋给他看,说从今以后,他们家再也不愁吃喝,沙清也不愁学费了,以后还可以去大城市上大学。 沙清一见那些现大洋,立马明白是沙二狗子出卖了村儿里人,引来日军害死了他们,还害死了自己老妈。 当即抡起拳头,狠狠朝沙二狗子的面门砸去。 沙二狗子赶忙解释,说自己本来只是想出卖那几个伤兵,日本人也答应了只抓他们,谁知他们进村儿就食言,将一村子男女老少全抓到山上给杀了。 沙清一听就骂你这个汉奸,你还是不是个人? 八路军舍身保家卫国,你居然出卖他们,跟着就抡起拳头把他给砸晕了。 本来沙清想打死他,但姑父姑母拦住说他再怎么不对也是你爸爸,谁都可以杀他但你不行,沙清才放下石头。 之后他爸就真当上了汉奸,结果在战场上被抗日队伍一枪打爆脑袋死了。 他死后,姑父姑母将沙二狗所有的现大洋都交给沙清,沙清却死活不要,他说这是沙二狗出同胞得来的钱,他宁愿饿死也不会要这钱。 但姑父姑母也没要这钱,而是让沙清好好保管,怎么处理随他。 之后的日子沙清还真说到做到,宁愿饿死都没用那些银元,而是传给自己儿子,沙小宝的爸爸沙大明,让他上交国家。 但沙大明是个很矛盾的人,一边舍不得交出这些钱,一边又不敢用这些钱。 因为这些钱是他爷爷在国家危难时期出卖同胞换来的,这要是用了,不管别人知不知道,可真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所以他才把钱藏在竹林里,不让家里人用自己也不用,甚至心甘情愿让那些发现银元的人拿去,因为他觉得别人用了这钱,也算他们沙家少一点儿罪过。 “现在你明白了吧?” 沙大明看着沙小宝:“咱们家虽然有这么多钱,但这些钱是你太祖宗在国家危难之际出卖同胞换来的,我们要是用了,得受万世唾骂!” 沙小宝却不以为然:“唾骂什么呀!?”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谁知道这钱怎么来的?咱们拿到城里去卖,就说这是祖上攒下来的不就行了,谁会追究它到底怎么来的?” “不行!” 沙大明一口回绝:“外面过得去里子过不去,咱们花了这钱良心上过不去呀!”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现大洋藏在竹林不放在家里?就是怕它脏了我们家的地!” “你太爷爷本就是我们家耻辱,过了这么多年,老一辈儿的人都死完了才渐渐没人提,一旦我们花了这个钱就和你太爷爷一样,是汉奸走狗!” “所以我说这钱不能花,你就是一辈子打光棍儿,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断子绝孙也不能花,因为沙家老祖宗作孽,这是我们沙家的报应,是报应你懂不懂!?” 沙小宝嘟嘟囔囔:“什么报应不报应?我才不相信世上有报应这一说。” “真要有报应,你看咱们市好多大老板坏事做尽,生活不也照样生活多姿多彩,没见什么报应啊!” 跟着又苦口婆心:“爸,你就别守着那点子虚无缥缈的良心什么的东西了,再说这也不是咱们的错啊!” “出卖同胞的是太爷爷又不是咱们,他也被人打死了,咱们何必这样苦着自己呢?” 沙大明一见自己苦口婆心跟儿子说了这么多他还是不明白,顿时火冒三丈:“不行就是不行,我告诉你,今天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拿走这钱!” 沙小宝别不过他爸,只能乖乖把现大洋放下。 跟着就见沙大明吭哧吭哧的,又找了个瓦罐儿把那些现大洋都装起来埋在地下,还说明天就把这些现大洋全上交国家,做个了结。 之后沙大明骂骂咧咧,带上沙小宝回去了。 沙小宝走时恋恋不舍,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头看那处埋现大洋的地儿。 其实别说沙小宝了,一直在边上看戏的山耗子早已经按耐不住,等沙家父子一走,他立马回家找了铲子,趁着月黑风高把那一坛子大洋挖出来抱回自己家。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连夜就坐车来到市区,好不容易找到个古董店要当这个些现大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和贝流星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知道他这大洋是偷的,还叫差人把他给抓住了。 一听完前因后果,古董店上官老板就笑不出来了。 原本看这一坛子银元亮澄澄的,以为终于能收到好物件儿了,没想到这好物件儿是他偷来的,现在指定不能收了,到手的鸭子飞了呗。 这会儿差人已经按山耗子说的地址,去沙家将沙大明给带来了,意思让他认一下这是不是他们家银元。 沙大明一看还真是,顿时难以置信问东西怎么在这儿。 差人看了一眼山耗子,给沙大明讲起了前因后果。 本以为沙大明听完会勃然大怒,会狠狠揍山耗子一顿,谁知他态度却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大转弯,扑通一声给办事的差人跪下了。 差人们一脸懵逼,没等问怎么回事,就听沙大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几位阿sir,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让山耗子把这银元拿去花了吧!也别追究他责任,当我送给他了!” 山耗子顿时眼睛雪亮:“真的?还有这等好事?” 差人也劝沙大明,说山耗子的行为叫偷盗,如果就这么算了还把大洋送给他,那是助长不正之风,况且这些银元都价值不菲,叫他带回去好好处置。 沙大明却死活不要,说竹子里的银元都是他们沙家祖先用人命换来的,现在好不容易让山耗子带出来了,他说什么也不能再带回去,指不定哪一天让儿子偷出去花了,那他们可就成祖先一样的人了? 他说什么也不答应,否则这么多年不早把银元花出去,过上锦衣玉食那日子了? 第115章 一口诡齿 给他儿子沙小宝急的咬牙切齿,指着他就破口大骂,说老东西你真想让我断子绝孙啊? 可不管沙小宝怎么骂,沙大明已经铁了心不要银元,一口一个送给山耗子了。 差人一看沙大明死活不要,但怎么也不能交给山耗子啊。 就寻思:“要不这么的,你上交国家得了。” “这样一来你也算为国家做贡献,怎么也比现在抱着它不知怎么处置好对不?说不定之后市里还因为这个奖励你,给你发个好市民奖什么的。” 沙大明一听,不管不顾的就要警察带他去博物馆办手续。 别说那些银元是真值钱,保存不错品相又好,可把博物馆儿乐疯了。 博物馆为了奖励他,还特地给他发了笔奖金,他拿着这笔奖金回去,还真给他儿子娶上媳妇儿了。 那都是后话。 这会儿差人带着沙大明等人刚出门,就见一队跟他们穿同样衣服的人急匆匆跑过去,一见古董店门口站着两个差人,赶忙一个劲儿挥手:“快快快!你们有多余的人手全跟上!” 领头的差人赶忙把沙大明和山耗子交给身后的人,自己带上其他人一个箭步朝那群伙计冲了过去:“怎么了?” “大事大事!” 那伙计一边跑一边叫低调:“上边儿说了咱们过去先封锁现场,事情不能张扬,否则乌纱难保!” 几个差人顿时噤若寒蝉,不一会跑没影了。 “哎哎哎!心楼!” 贝流星望着差人离去的方向,脖子伸得老长:“他们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我也不知道,毕竟咱只是个看面相的,不是神仙。 又见他这神情,就问:“你想去看看?” 贝流星古灵精怪点点头:“好奇。” 行吧。 我一寻思刚好也没啥事儿了,就索性跟贝流星一起朝刚才差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到那儿一看,这不街角婚纱店吗? 别看街角平时没什么人流,但这婚纱店因为做的婚纱梦幻漂亮又价格亲民,深受很多人喜爱,正因如此酒香不怕巷子深,敢开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 婚纱店的老板是个带眼镜儿的年轻小伙子,平时老带个眼镜儿,见人不苟言笑的,但奇怪没几个人说他不亲切,那些上他店里订过婚纱的,出门时没一个不喜笑颜开的,夸赞老板服务周到。 我好几次路过还纳闷呢? 心说这做生意讲究笑脸迎人,你开个店面却板着个脸,谁乐意上你这儿来呢? 倒挺奇怪婚纱店生意这么么好。 不仅我们镇上,好多市里的甚至网上的,都乐意上他们这店买婚纱,这带眼镜儿的小伙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正寻思,就见几个差人押着个人穿过警戒线出来了。 估计因为消息封锁没什么人知道,差人押着就给三下五除二塞车里了。 贝流星一见那被差人押着的,忍不住拍拍我:“心楼,那不是婚纱店老板吗?他犯啥事儿了?” 我一瞅还真是。 看婚纱店老板的面相虽然不苟言笑,但应该是个老老实实的,怎么会让差人给带走了?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已经坐上差车的婚纱店老板似乎发现有人在看他,猛的一个抬头朝我看来,恶狠狠的盯我一眼之余,又冲我咧嘴一笑。 我一见顿时打了个寒战,赶忙抓住贝流星就走:“我知道那老板为啥被抓了。” “为啥?” 贝流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了你吓成这样?” 我说刚才那婚纱店老板冲我一笑,我就感觉一阵恶寒,浑身上下忍不住冒着鸡皮疙瘩。 也正因为这一笑,让我看到从未看到过的东西。 什么呢? 原来那婚纱店老板平时看着斯斯文文,面相也没什么异常是个老实小伙子,可刚才那咧嘴一笑,我竟看见他长着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好几个尖尖的,跟狼狗似的。 这种在面相上,叫鬼齿。 顾名思义生有鬼齿的人不仅颇有城府且心思歹毒,平时别说偷鸡摸狗了,连人都敢杀。 刚才那老板一笑还带着三分邪气,看着跟唐人街探案3里,张子枫最后推人下楼后那邪魅一笑似的,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再一看那婚纱店坐北朝南带破军,指定里边儿藏着人命。 那婚纱店老板不是杀人是什么? 贝流星一听还不信,说不会吧,老板平时看着人挺好的呀。 我一瞅他还不信,就说:“你不是在江湖上混过神通广大吗?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小伙儿燃起了八卦之魂,还真撇下我上外边儿打听去了。 大半夜才跑回来,说为了吃打听这个前因后果连饭都没吃,我真有点儿佩服他。 下午婚纱店的事黄天宝和庄梦蝶也隐约听到点儿风儿,都挺好奇,追着贝流星问怎么回事? 贝流星抓起桌上馒头狼吞虎咽了好几口,才说心楼你简直是我偶像,看的太准了,那小子还真是个秦兽,人不可貌相啊! 我说人不可貌相,那我咋从面相看出他杀人的。 贝流星一听:“也对喔!” “但那婚纱店开在咱们这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咋才看出来呢?” 我说看面相讲究加减乘除,一个部位好不代表所有地方都好,一个部位坏不代表所有地方都坏。 那婚纱店老板看着面相没什么缺陷,但一口鬼齿却能杀人啃骨。 我说他平时怎么不苟言笑呢? 感情是怕露出那一口牙齿。 说到这儿,黄天宝已经迫不及待问怎么回事了。 贝流星才说那婚纱店的老板不仅杀人,还非法囚禁强将少女,更为了杀鸡儆猴,将其中两名少女杀了埋在地下室。 甚至还将之前死了的少女用特殊方法加工成干尸,摆在婚纱店做人体模特的。 其中好些穿婚纱的模特,还他妈是死人干尸做的。 卧槽! 我一听,回想好几次去那个婚纱店逛过,还真觉得那些假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没想到居然是真人做的。 这要不说还真没人怀疑,毕竟那模特在真人和假人之间的做工尺度把握得特别好。 那事情又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第116章 真是小菊 一切还得从商业街附近一个叫苟红昌的人说起. 这人是在商业街附近蹬三轮收垃圾纸皮的. 平时有事没事儿在那几个旺铺附近转悠,看什么时候铺子里扔出几件纸箱子玻璃纸什么的,他好捡走拿去卖钱。 与此同时干点儿给人拉东西的小活儿,挣点儿小钱。 一天晚上,苟红昌刚给人拉完东西,拿着刚挣来的两张红票子,转头就进了柳树河边的阴巷子找了个按摩妹放松放松。 等放松完回家,苟红昌食髓知味,躺在床上回忆起刚才那妹子的身段儿姿态来。 不知怎么,那妹子的脸一下在他眼前出现了。 他突然觉得这妹子五官长的像一个人。 谁呢? 他在老家的初恋情人——小菊。 小菊和他从小青梅竹马,在一个院子长大,两人每天一块儿上学放学,一块去坡上割猪草喂牛,别提多亲近了。 苟红昌甚在心里认定了,小菊就是自己未来的媳妇儿。 于是刚满二十岁,就迫不及待让他妈提着礼品上小菊家提亲,谁知小菊他妈嫌贫爱富,认为苟红昌家不仅一贫如洗,早死了爸不说,妈还是个瘸子,不肯答应这门亲事,还转头把小菊嫁给了镇上一个刚死了老婆的老板。 苟红昌心灰意冷,就离家出走来到江城。 本来想在江城找个工作,等混好了体体面面回去,气死小菊他妈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老太婆。 谁知他文凭太低,根本找不到好工作。 江城又寸土寸金的,到处都是花销,他刚到江城不久身上那点儿积蓄就给花光了,只好在穷人街租了个房子,又不知从哪儿倒腾辆破三轮儿,天天开着三轮车在商业街和算命街之间收垃圾。 想到这儿,苟红昌忍不住叹了口气。 本来想出人头地,没想到混成这个样子,现在别说小菊了,他连妈都不想回去见,毕竟他出去时可是当着全村儿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面儿放了豪言壮语的,现在回去还不让人看笑话吗? 这么一想,苟红昌更睡不着了。 索性披起衣服上外面走走,不知怎么就走到商业街去了。 那会儿已经深更半夜,商业街大部分都熄了灯关了门,黑灯瞎火中就一户商家还亮着灯,透过玻璃看见里面有几个穿白纱的模特儿,特别好看,那种衣服和穿衣服的假人,苟红昌只在电视上见过。 这会儿婚纱店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戴眼镜儿年轻人走出来,四下看看了,突然对苟红昌招起手:“你你你...过来!” 苟红昌一脸懵逼指了指自己鼻子:“我?” “对对对!” 戴眼镜儿的年轻人笑的和蔼可亲的:“就是你!过来过来!” 苟红昌跑过去,年轻人就问他:“你是那个经常在商业街收垃圾的吧?我记得你还给人蹬三轮儿拉东西对不?” 苟红昌点点头。 年轻人一见,就把他拉进屋内,指着地上几个刺身裸体的假人儿说:“这么着老大哥,我这儿有几个不能用的假人儿,你帮我拉到城外处理下,我给你两百块怎么样?” 苟红昌本来想说现在天儿也不早了,可一听两百块,愣生生把那几个字给咽下去了,当即点点头,问年轻人让他把假人拉哪儿去? 年轻人说城外不是有个小树林吗? 你帮我把这几个不用的假人拉到小树林儿里挖个坑埋了,埋的越深越好。 苟红昌一听十分不解,说你这些好好的假人不用就不用了,怎么还得埋了呢? 年轻人笑了笑,说你不懂我们搞艺术的。 在我们这些人眼中,每件艺术品都是有生命的,我们要尊重它们。现在它们完成了自己使命即将被丢弃,我要是不好好安葬它,那还是个人吗? 苟红昌听的一愣一愣的,心说原来一堆假东西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赶忙乐呵呵把年轻人递过来的两百块揣兜儿里,又跑回去开出自己的小三轮儿,帮年轻人把那些报废的假人都装上车,开着往城外去了。 到了小树林儿,苟红昌挖好坑,将那几个报废的假人拉下车,正要往坑里埋呢,但看着那些假人儿都好胳膊好脚的,连身上的油漆都没蹭掉一块儿,怎么就报废了? 不过始终是人家的东西,又给了钱的,说埋就埋呗! 就依次把那几个模特儿丢尽坑里,直到最后一个时,苟红昌看着手上的模特儿却突然呆住了。 怎么的呢? 那模特儿的脸,长的实在太像小菊了。 尤其那双小鹿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跟小菊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苟红昌当时就心动了,想着自己在这江城孤身一人,平时屋子里冷冷清清的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说有女人陪自己说话睡觉了。 他要把这个模特带回去,当老婆一样陪着自己,就赶忙把其他几个模特埋了,带上这个长的像小菊的模特回了家。 路上他太激动,一不小心磕掉模特一个手指,看着怪心疼的。 回去后他就去垃圾堆里找了几件女人衣服给模特换上,又找了块方巾将那模特光秃秃的头抱起来,别说这样一打扮还真有点儿女主人的模样。 看着屋里突然多出个自己收拾出来的女人,苟红昌还羞涩的叫了声老婆。 刚开始本来没出什么情况,就是不知道咋回事儿,自从将模特儿运回来后,家里的老鼠增多了不少,有事儿没事儿飞檐走壁的,弄的到处咚咚咚响。 苟红昌也没在意,毕竟他住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房子,简直可以说是垃圾堆,有点儿老鼠很正常。 事情是出在之后几天。 到底咋回事儿呢? 原来那几天苟红昌生意不好没钱去河边柳树巷子找女人,到了半夜心痒难耐就想对着屋子里那个人体模特来一发。 这么一想,他就忍不住伸手去脱模特裤子,还把模特的屁股给扳了过来。 结果这一扳他发现个事儿。 模特的左屁股上有块儿指甲盖儿大小的红色胎记,这胎记远看近看是个星星形状。 苟红昌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他跟小菊去河边洗衣服。 小菊蹲在地上,露出大半边雪白的屁股,苟红昌就看到这个胎记了,当时他还伸手摸了一把,被小菊追着打直叫流氓,所以印象深刻。 现在一看面前模特也有这个胎记,苟红昌心里就犯嘀咕了。 再仔细一看小菊的脸,是越看和小菊长的越像啊!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回事儿,苟红昌心中一下跳出个想法:这不会真是小菊吧? 第117章 亲自来见 想到这儿他赶忙去看模特的断指,发现那断面只不过面上包着一层油漆石灰之类的东西,里面倒像是风干的人肉组织.... 与此同时他发现模特嘴角有颗细细的黑痣,和印象中小菊脸上那颗黑痣长的位置形状都一模一样。 苟红昌赶忙报了警。 正好差人正在接待个衣着狼狈的年轻女人,一问这女人是刚从商业街婚纱店逃出来的,还告诉他们店里有个地下室,里面关着好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 差人冲进婚纱店时,店主猝不及防所以被当场擒获。 后来通过对那个婚纱店老板的调查审讯才知道,苟红昌带回去那个人体模特还真是小菊。 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年小菊嫁给镇上那个老板后没多久就怀孕了,结果生出个女儿被婆家瞧不起,又被她老公毒打伤子子宫,扫地出门。 跟着没多久小菊妈也死了,小菊走投无路一个人来了江城。 本来她到这边是来找苟红昌的,就在商业街两人差点儿就遇上了,结果半道儿上小菊被拉进婚纱店,店主问她想不想到店里当个兼职模特赚点儿钱什么的? 这小菊一没本事二没文凭,来江城身上没多少钱,一看婚纱店条件这么好,老板开出的薪资又那么诱人就同意了。 结果没想到当天晚上收工完了,这老板居然色心大起想那啥小菊,小菊反抗不愿意,就让店主给杀了。 小菊死后,老板看她长的实在貌美如花,觉得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就把她给拖到地下室制成干尸,摆在店里当假人。 这不才有了后来的事儿么? 至于他那个地下室,里边儿还关着七八个年轻女人。 都是他用各种手段骗来的外乡人,刚到江城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但都有个共同点,长的貌美如花身材火爆,所以才被囚禁这个地方当发泄工具。 而且那些女人还都被他洗脑了,不仅一个个对他言听计从说一不二,甚至还有几个喜欢上了他,为他争风吃醋起来。 这期间也正是因为争风吃醋,其中两个女人打了起来。 老板因为后一个长的比前一个好看,就帮着后一个干死了前一个,跟着又顺手把平时一个反抗激烈的给打死了,两具尸体一起就地掩埋,为了就是熄了那些女人逃跑的心思。 如今要不因为有个女人跑了出去,另一边苟红昌又正好发现了小菊的尸首,这婚纱店老板还不知逍遥法外到什么时候了。 两个月后相关部门公布真相,又经过媒体一报道,一时搞的人心惶惶。 都说商业街角落有个用尸体当模特的婚纱店,保不齐还有什么东西,来逛街的人也少了,一时间商业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因为这个原因连带着我们邻着的算命街生意也不好了,平时买丧葬用品都鲜有人至,说什么怕婚纱店的冤鬼摸到这边来。 我们神梦堂也收了牵连。 平时只要一赶集,上我们神梦堂算八字看相问事的总络绎不绝,但最近一个月因为婚纱店风波,已经很少有人登门了。 我一看最近估计没什么生意,小何又求了好几次让我替他向高铖求情。 就打电话给高铖想说说那天的情况,我受伤这事儿还真不怪人小何,是高宇和归无计别有用心。 谁知高铖刚拿起电话,就让我去市区找他,非要我亲口给他说。 我当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寻思电话里不能说咋地? 但他口气却不容置疑,还点名让我一个人儿去。 我只能一脸懵逼到天星企业去找他。 到了那高楼林立的地方眼界是开了,不过门口的接待小姐愣不让我进,说高铖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是我这种身份的人接触得到的? 我顿时纳了闷,问我什么身份呐? 接待小姐抱着膀子冲我一个白眼,说:“你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但你看看自己穿的这身地摊货,浑身上下加起来没超过一千块吧?” “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什么阶层的人什么打扮。” “你的穿着衣饰一看就和铖爷不是一个等级的,说句难听的话,就你这种身价平时连见铖爷属下的面都不配,你还想见铖爷?” “又是哪个看了几篇铖爷报道的脑残粉丝上这儿碰瓷儿的吧?” 接待小姐一边说,还一边从圆台那边走出来将我向外推:“去去去!再不走我叫保安了啊!哗众取宠也不挑个地儿!” 正推搡,电话来了。 我赶忙一接,就听见高铖不悦的声音:“怎么还没到?” 我说接待小姐不让进,跟着就听高铖言简意赅:“开了。” 不一会儿高俦立刻从楼上下来,指着那个前台接待:“你,收拾东西滚蛋。” 前台小姐一脸懵逼:“高秘书,我做错什么了?” “你还有脸问?” 高俦冷哼一声,指着我:“这位是铖爷花重金请来的贵客,你狗眼看人低就算了,居然还敢拦着不给通报?” “快滚,以后别让我在公司看见你!” 前台小姐顿时如遭雷劈,一脸不可思的看了我几秒后,忙不迭收拾东西离开了。 她一走,高俦恭恭敬敬的冲我做出个手势:“顾小姐,这边请。” 我跟着高俦上了电梯,却发现高俦开除前台小姐后,又对我毕恭毕敬的,惹得当时其他在场人纷纷侧目,估计都好奇我什么来头。 我被他们看得怪不自在,估计高俦也注意到,赶忙把电梯给关上了。 很快到了高铖所在的二十一楼,高俦赶忙领着我进去。 高铖正在和几个人说什么,一见我,当即大手一挥让他们都出去,搞得那几个人纷纷侧目,忍不住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铖爷!” 我一见高铖盯着我,赶忙恭恭敬敬打了声招呼:“您找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高铖似乎被我问得愣了一下,但很快神色如常,手中的钢笔指着办公室:“你看看我这办公室的风水,我最近觉得在这办公室呆着不是很舒服。” 第118章 用你过桥 我一瞅高铖的办公室是落地窗,他的办公桌子正对外面天星广场,不仅江城银灯河从广场附近由左至右贯穿而过,附近商圈繁华尽收眼底。 这本来是个极好的青龙转案格局,但高铖正对的地方有处天斩煞。 他成天对着那个天劈开的缝隙坐着,能舒服才怪了。 就问他:“铖爷你是心脏隐约不舒服吧?” “天斩煞在阳宅中主人心脑脑血管疾病,我看铖爷你山根隐约发青,断定您应该是心脏方面的问题。” 高铖点点头一直看着我没说话。 我寻思他老盯着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儿咋地? 高俦却赶忙叫人挪桌子去了。 我虽然不明白高铖为啥屁大点儿事儿也叫我跑一趟,但还是毕恭毕敬对他说:“铖爷您这办公室格局除了桌子有点不对头,其他也没什么毛病,现在桌子的问题也解决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慌什么?” 此时的高铖西装革履,格外禁欲,修长的手指转着笔:“你不是专为小何的事找我?” “对对对!” 我赶忙想说话,却又听高铖问吃饭没有? 正好,我还真没。 这不怕晚了这位活阎王不高兴,饭都没顾上吃直往这儿冲吗? 不知因为听见我这么尊重他还是咋地,高铖的神色居然十分愉悦:“一块儿吃点?” 没给我拒绝的机会,高铖已经带着我往市区最有名的餐厅去了,跟着又留我在市区呆了几天,天天签合同参加晚会什么,都让我跟着,说是让我帮着看看合作的人,哪些是靠谱儿的? 但看就看吧,让我当个小跟班儿像高俦似的远远儿跟着不就行了? 非把我整的花枝招展的,还让我寸步不离跟着,整的这几天江城各大媒体报纸都议论纷纷,说万年不近女色的高铖带了个女人去水晶宫宴会。 更有那能耐的,把我照片儿都发出去了。 好死不死,还正是我挽着高铖进去水晶宫大门那一张。本来就西方礼节来说,一男一女手挽手参加宴会也没什么。 但偏偏那个人是高铖,江城举足轻重的人物。 平时不知有多少媒体想爆出点这位爷的风流佚事,偏偏这位爷不近女色,别说桃色新闻了,身边亲近点儿的下属都是男的。 现在带着我这么一出场,直接把某网前几的热搜给屠了。 好家伙,那写的神乎其神,说什么万年禁欲系霸总代表,居然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女生俘获芳心,并且宴会过程中铖爷对那小女生俯首帖耳的,两人一副霸总与小娇妻的样子。 有人说这是铖爷以前的花边新闻或许不是没被挖到过,怕是他手眼通天让人给拦下了。 现在居然主动带着个女生参加晚宴。 不用说,这女人不是未婚妻就是已经领证儿了,毕竟言情小说上这样的套路可不少! 别说那些博主文笔是真好,从水晶宫晚宴的衣服首饰到铖爷对我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让他们解析得无比透彻,似乎他们就是高铖肚子里的蛔虫。 整得黄天宝都信以为真,还举着手机给爷爷看了。 把爷爷急的直拿起棍子追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赶忙解释:“那些都是媒体胡说八道,我跟高铖什么都没有,他带我去水晶宫宴会,签合同什么的,就是想让我帮着给那些人看看相,看看跟他们合伙儿做生意靠谱儿不。” “哼!” 爷爷放下棍子冷笑一声:“高铖什么人?以他的见识眼界和手腕,要知道合伙人靠不靠谱儿还需要你个小相师去看?” “对对对!” 黄天宝赶忙添油加醋:“他就是打着看相的幌子,找个借口让你在他身边多呆几天而已。” “不会吧?” 我一脸懵逼:“看你两话里话外的,是说高铖对我有意思似的?” 爷爷又哼了一声,指着黄天宝:“你告诉她!” 黄天宝赶忙狗腿子似的凑了上来:“心楼,顾爷爷生气可不是因为你或许跟铖爷有什么,是怕你被人拉出去当了挡箭牌!” 我一听:“什么意思?” 本来让他们刚才那么一通说,我特么都差点儿觉得高铖对我有意思了。 现在一听局中有局,忙问怎么回事? 黄天宝就说:“本来呀!顾爷爷说了,高铖这个人面相不坏,你要真跟他交往也没什么,但坏就坏在,这高铖他有个初恋女友,叫江袅袅。” “据说当年高铖在国外读大学时两人就好上了,爱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打算一毕业就结婚的。” “但高铖他爸妈死活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愣是给两人拆散了,还把那女的给刚去外国了。” “高铖对江袅袅那叫一个情根深种,就算被逼得分了手也没找过别的女人,一直等着这个江袅袅呢!” “之前高老爷子去世,听说他本来想将江袅袅从国外从接回来。” “谁知这事儿又让他妈高夫人知道了,寻死觅活的不同意,高铖这才打消念头。这不听说,高夫人怕高铖和江袅袅旧情复燃,正催着他找对象结婚呐!” 我一下明白:“你这意思,这几天高铖带着我到处晃,还故意让媒体给拍到,是故意给外界制造一种他正在谈恋爱甚至已经结婚了的假象,以此来躲避高夫人催婚,然后一心一意等着江袅袅?” “不然呢?” 黄天宝指着手机:“你刚才也说了,铖爷这几天就带着你到处逛,不是参加宴会,签合同,就是逛街,还给你买了好多东西。” “但这铖爷也没说让你当他女朋友什么的吧?这还不是借你过桥!?” “摆明了拿你当工具人嘛!” 我摆摆手:“本来我两也没啥事儿!” “而且我们现在也在帮铖爷手下挂着名,人家按月给我们开工资,他对我们这么好,真要是你说的那样,这工具人当就当了!” “搞不好还能成全一对有情人不是?” 爷爷听我这么豁达,顿时半信半疑的:“你...你真跟高铖没什么?你对他也没意思?” 我说爷爷你孙女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从来有就是有,无就是无,绝不藏着掖着。 爷爷一听说也对,乐呵呵的说:“你是无心之人,胸无城府哪儿能藏得住事儿?” 嘿! 您这夸我还是损我呢? 正打趣,外面突然不知从哪儿冲进来个人,魂不守舍的在房子里四处乱转:“顾心楼!顾心楼在不在?!” 第119章 丢小孩子 我一见,这不屈医生吗? 上次在医院见到还意气风发的,怎么才一个多月,就胡子拉扎灰头土脸的,整个人心灰意冷一般? 赶忙问怎么回事? 屈医生一见我也冷静下来了,被黄天宝和贝流星扶着坐在黄花梨木椅上,咕咕灌了好大一口茶,这才露出个追悔莫及的表情:“小丫头,我真后悔当初没对你说实话!” 实话? 啥实话?! 喔!对,他们医院闹邪来着。 什么呢? 原来他们医院自一年前起,就经常有四五岁的小孩儿莫名其妙不见踪影。 什么小孩儿呢? 都是那种因为生病上医院住院的。 本来都有家人陪同。 但总是晚上睡觉,或者白天打个盹儿的工夫,孩子就没了。 把家长急的直向医院讨说辞。 没办法医院只能报警啊。 差人来了调查一番后,怀疑孩子让人贩子给拐了,毕竟现代社会还有梅姨这样的罪犯,专门装成阿姨在各种地方游荡,趁人不注意就把孩子给抱走了。 好在医院每个病房走廊什么的都有监控,而且个个都是好的,可以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小孩儿要真让人贩子给抱走了,监控一准儿能查着。 当时几个丢小孩的家长一听都大喜过望,认为这回找回孩子可有希望了。 谁知差人一看监控却傻了眼。 那些小孩失踪前的确让镜头给拍下来了,但并没拍到人贩子的样子,或者说,并没拍到抱走孩子那东西的样子。 每个小孩儿失踪前,镜头总让什么东西给蒙上一层白气。 尽管这白气只持续一两秒的时间,但一两秒过后画面变清晰,再看病床上已经空荡荡的,孩子不知所踪了。 而病房外走廊的镜头也没拍到小孩自己走出去或被什么人抱出去。 说白了,孩子在病房凭空消失了。 本以为是起灵异事件,吓的有些老医生都建议请先生了,差人却在那些失踪孩子病房里都发现一个共同的东西。 什么呢? 血。 一滴或者两滴血。 经化验那血应该是人血,不过有点奇怪的是,按照那血里的细菌含量,血液主人应该已经去世很长时间了,怎么会出现在小孩消失的病房。 又将那血放到资料库一对比,发现根本查无此人,说明血液主人没有前科,或者说以前没落网过。 这样一来,结合小孩儿消失前镜头上那一两秒的白气,差人认定犯罪分子故布疑阵扰乱视线,没人相信鬼神之说。 而且为避免人心混乱,差人还特意封了消息,成立专案小组专门调查此事,派差人在医院卧底,但都收效甚微。 医院的孩子该不见依旧不见。 单上个月就已经又失踪两小孩了,那些家长急的跟什么似的,天天上医院闹,又不知从哪儿听的说小孩儿是被脏东西抓了,要找先生。 本来院长都同意了。 但医院有个郝科长,从小信仰无神主义,是个坚定的唯物论主义者。 一听什么闹鬼就痛斥大伙儿无稽之谈。 更觉得先生都是骗子,骗骗老百姓就算了,连身为医生都不相信科学,成何体统? 郝科长和市里有关系,很多人都说他是下一届院长,他不同意找先生,还真没人敢自作主张。 所以上回甭管我怎么问,屈医生也没敢说出这档子事儿。 可这回不一样,出大事儿了! 什么呢? 屈医生自己的儿子也在医院不见了。 前几天他儿子在衣柜上掉下来摔断腿儿,因为屈医生职业的缘故,他们家人自然而然把儿子给送屈医生他们科室来了。 屈医生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一门心思想治好儿子的腿。 谁知刚打上石膏,就想起医院经常有小孩儿失踪,要是儿子在这儿住院指定不安全。 可现在转院也来不及了。 一旦打上石膏,是不能挪动的。 没办法,屈医生只能让老婆和岳母轮番,日夜不合眼的在儿子床前守着。 可还和之前一样,刚开始还好好的,几天后屈医生岳母就打个盹儿的工夫孩子就不见了,急的他岳母直要跳河,怨自己没看好孩子。 他媳妇儿也直要拿脑袋撞墙寻思,搞得他心力交瘁不知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屈医生不知怎么突然福至心灵,想到我那天给他留的名片,还说有什么事儿上神梦堂找我,这才魂不守舍摸了过来。 讲完又赶忙将自己脸凑到我面前:“小丫头,我知道你会看相,你那名片上都写着呢!你快给我看看,我儿子还活着没?” 我一瞅他子女宫有层黑雾罩着,但还没到黑如死灰的地步,赶忙告诉他别急:“你儿子指定还活着,不过被什么玩意儿藏起来了。” “照你面相上显示的方位,指定还没离开医院。” “你现在赶紧带我去医院看看,说不定还能将你儿子找着!” 屈医生大喜过望,赶忙跑出去把车开到神梦堂门口,没等我说话,黄天宝已经带上工具首当其冲上了车,还冲我嘿嘿一笑,说师父,这回我跟你一起去呗。 我一听,寻思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自从黄天宝这货认识了白薇薇,就成天跟在人屁股后,想把妹纸拿下,跟我出去看风水学本事也不积极了,好几回都是贝流星跟我一起,今天他咋这么积极? 这货又是嘿嘿一笑:“那什么,我最近不是和薇薇好上了吗?” 哟! 动作挺快! 黄天宝摸着脑袋,一脸怪不好意思的模样:“薇薇说了,她男朋友不一定要有钱,但一定得会看风水,还得精通。” 我十分好奇:“为什么?” 黄天宝煞有介事的:“薇薇说了,经过她们家那件事她可算明白,一个人即使再有钱,可不会风水,干什么都白搭,因为你一旦风水上出了差错,一个不小心,多少钱也得搭进去。” “相反,一个人即使再穷,只要你精通风水,再有点志气,把风水搞搞好再自己好好加油努力,哪有过不好的日子?” “喔!” 我一听这白薇薇还挺有脑子,不像有些人似的见识短浅,也知道为未来谋划,是个不错的姑娘,但依旧打趣道:“她让你学你才跟我出去,要是她不让你,你是不是立马退出神梦堂啊?” “哪儿能呢?” 黄天宝顿时挤出个谄媚的笑:“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学风水就学风水,何况我可是正儿八经拜了师的,哪儿能半途而废。” “再说我要是退出了,谁保护师父你捏?” 这货脑子还挺灵活,说话间医院已经到了。 屈医生下了车就领着我们往他办公室走,刚一推开门,一大群人乌泱泱就围了上来。 怕我吓一跳,屈医生赶忙介绍说:“这些都是丢了小孩的家长,请先生这事儿,也是我们大家一起商议的。” 一个家长赶忙接话:“对对对,毕竟我们都丢了孩子嘛!这谁家丢了孩子不着急?” “对了!屈医生,你请的大师呢?” 屈医生赶忙指着我说这就是顾大师,见大伙儿露出怀疑的目光又赶忙说:“别看她年纪小又是个丫头,本事可大了,精通看相,上回在医院就看出其中的不太平,只是我嘴硬没说,不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有了屈医生的话大伙儿才对我相信几分,但仍半信半疑问:“顾大师,既然你会看相,不如给我们看看,我们的孩子还活着没?” 我一看他们的子女宫都和屈医生一样有雾不黑,估计都是被医院的脏东西给藏起来了,唯独一人例外,他眼下子女宫黑如煤炭,是大凶之兆。 就问那人:“你姓什么?” 那人说姓董,怎么了? 我说你的孩子在失踪这些人中,年级是最小的,身体也是最差的对吧? 那人一听就慌了“你怎么知道?” 屈医生赶忙举起手:“我可没说。” “他的确没说,” 我又朝那人脸上看了一眼:“照你的面相,你孩子有先天不足的心症,但这心症不是普通的心脏病,而类似一种心理病。” “什么呢?” “就是见不得黑,一旦独自呆在没有光亮的地方,心脏就犯疼,到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原因,所以你们这么多年也没法儿给他根治对不对?” 姓董的男人顿时眼前一亮:“对对对!小丫头你真神了!” “说实话从你跨进这个门儿开始我就没看得起你,一直在想一个小丫头也会有捉诡治邪的本事?屈医生莫不是急昏头了,把你给找来!” “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服你,我儿子有心症的事儿,我可对谁都没说!” “没想到啊!你连这都能看出来!” 大伙儿顿时哗然,纷纷交头接耳的,看着我的眼神都从怀疑变成了赞叹,甚至十分惊奇。 我赶忙摆摆手,说现在不是议论这个的时候,又对那人说:“董先生,刚才我之所以点出你儿子的事儿,不是为了出风头,而是你儿子的生命体征现在是这些失踪孩子里最弱的,我估计他们被邪物藏在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得快点把他们找出来!” 董先生一听顿时急得眼泪哗哗直流:“哎呀!哎呀呀!儿子!我儿子!聪聪!你在哪儿?” 大伙儿赶忙劝他别着急,又忙问我怎么办? 第120章 月白枣花 我一看那董先生是木形人,木受克于金,他这么担心儿子,明显心为儿子所系,所以他儿子应该是金形人。 而金为火克,那么不出医院的话,他儿子应该被脏东西藏在南方。 赶忙问屈医生,医院南边什么地方? 屈医生说是个停尸间,以前医院有死人暂时停在那儿,后来医院改革,那地方儿就只停凶死的人,难不成是那些凶死的人作祟? 我现在也不确定。 不过我知道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确定每个孩子的方位,看看他们是不是和董先生的儿子关在一起。 就让他们找找孩子的照片,我给看看在什么方位。 那些人由于长期在四处找孩子,随身都带着孩子的照片儿,一听我说纷纷掏出来摆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争先恐后道:“大师你看看这是我孩子!” “看我的看我的,我先拿出来!” 我赶忙让他们别争,又拿起那些照片,一张一张仔细端详起来。 这一看还真跟我想的一样,那些孩子似乎真被困在不同的地方,就找屈医生要了一支马克笔,问:“你们孩子叫什么名字,一个个告诉我,我把他们姓名和方位都记在背面,然后分头去找。” “我我我,我先来!” 一个身形肥硕妇女举着手挤到我面前,指着最面上那张照片儿:“这是我儿子,董小宝!” 喔,又一个姓董的? 没等我发出这个好奇的问句,又一个家长凑上来指着另一张照片儿:“我儿子叫董宁宁!” 跟着家长们都凑上来找出自己儿子的照片:“我儿子,我儿子叫董涛!” “这个小胖子我儿子,叫董坤!” “董茂昌!” “董浩!” “董如意!” “董国明!董守财!” 听到这儿我顿时发现个事儿,这些失踪的孩子不仅都是男孩儿,而且除了屈医生的孩子外,还都姓董? 咋回事儿? 这偷孩子的邪物,和姓董的有仇啊? 不过事情的发生都有其规律,我现在先在这儿留个心思,回头准能发现注释马迹。 与此同时贝流星和庄梦蝶也赶到医院了,我就让他们和黄天宝先带几个家长分别去我标准的地方找找,看又没什么蛛丝马迹。 我自己则和屈医生去监控室看那些小孩儿失踪当天的录像。 结果一瞅还真和他说的一样,那些小孩儿都是些摔胳膊断腿儿的,在病床上躺着动弹不得。 家长在边上不分昼夜的照顾。 可打个盹儿的工夫孩子就没了,失踪前的画面还都看不见,让一层雾气给蒙住了。 我一瞅那明显是诡雾,平常看不见。 赶忙掏出牛眼泪在眼皮上涂了涂,又往屏幕上瞅去,这一瞅,还真发现雾气中有个穿枣红色外套的老太太把孩子给抱走了。 但这个老太太没被监控拍到,明显不是人。 得亏我现在大学学的美术专业,一看那个老太太披头散发的也看不清个正脸,只能照着个外形给画下来,问屈医生认不认识这个人。 屈医生盯着我那素描纸看了半天,说要换平时嘛,你这披头散发的毕加索画风我一准儿认不出是谁,不过这个老太太,我印象格外深刻。 我赶忙问怎么的呢? 屈医生指着素描纸说:“看到这件枣红色外套没?” “衣摆底下还用月白色丝线绣着层层叠叠的枣子花那个!” 我点点头,说刚开始看监控我就一眼注意到这件外套了,风格别致样式精致,跟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太不是很搭。 屈医生却说他对那老太太还挺熟。 他媳妇儿是隔壁泌尿科的,平时屈医生有事儿没事儿都会往那边跑跑,看看媳妇儿送点儿东西。 然后就老听他媳妇儿抱怨说她们住院部有个老太太,七十多岁得了尿毒症,身边儿一个人也没有,孤零零在医院等死。 老太太两儿子,没一个上医院看她的。 这老太太想见儿子都快想疯了,天天披着她那件枣红色大衣外套也不脱,抱着个针线篮子往上面儿绣枣子花。 有人说枣子枣子,谐音找子。 老太太就是想儿子想的。 可惜到她死的时候那一拍衣摆子上的枣子花已经绣得满满当当,她那两个儿子也没一个出现的,也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搞得老太太的尸首在地下室停了小半年也没人认领,后来被当无名尸处理了。 我问怎么处理的,屈医生说他们医院有个停尸房叫地风升太平间,是专门存放无人认领之尸的。 这些尸体存放于地风间时,医院会在官网发布生前照片找家属认领。 实在找不到的,就给送钱火葬场火化了。 那老太太也是如此。 不过送去火葬场的路上出了点叉子。 当时和她一起被运送的尸体还有好几具,唯独老太太那具半道上不明不白消失了,差点儿给运送人员吓出心脏病。 不过因为是无名尸,丢了也就丢了没人在意。 之后没多久医院就怪事不断,内外伤科这边经常发生丢孩子的事,不过因为两边科室说是隔壁,但其实是隔着一条大路的两条楼,就没人将一处想。 现在屈医生见我画出这件枣红色大衣,顿时魂飞魄散:“不会是那老太太记恨我们将她当无名尸处置,又一不小心将她给弄丢了,回来报复吧?” 我摇摇头:“可能不大。” 屈医生问怎么说? 我若有所思:“你想自从怪事开始,丢的全是四五岁的小男孩儿不说,除了你儿子还都姓董。这老太太如果真因为记恨医生报复,也该报复你们医院的人,怎么可能对孩子下手?” 屈医生一听言之有理,忙问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先找着那老太太呗? 看监控画面那老太太进入各个病房轻车熟路的,明显对医院结构了如指掌,说明她的尸体失踪后并未走远,而是潜伏在医院,伺机偷走小孩。 不过有些小孩在白天失踪,那老太太也出现了。 一个因为想儿子,又患上尿毒症死了的老太太,能有这么大能力,大白天在太阳底下晃? 第121章 固执老太 我正寻思,黄天宝他们回来了。 手上还抱着个孩子。 这孩子耷拉着脑袋,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像被闷了很久。 刚才那位眼下乌青的董先生一见就急了,跑过去一边哭一边轻晃着儿子的胳膊:“这不我儿子吗?” “聪聪,聪聪你怎么了?” 贝流星看我询问的目光,赶忙说:“我和天哥是在南边儿那个太平间找到他的,当时我们路过那儿,看到个穿枣红色大衣的老太太抱着这个孩子鬼鬼祟祟的,扎进太平间去了。” “我们当时就寻思这会不会是偷孩子那人?” “生怕她把孩子带走了,我两当时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一脚将那门给踹开了,结果正好看见那老太太将孩子靠在冰柜上,跑过去那老太太一溜烟儿没了影儿,我们就把孩子给带回来,梦蝶小姐姐已经给他扎了针,小命儿保住了。” 董先生急的不行,屈医生赶忙招呼几个护士给送急救科去。 这下其他家长可不干了,纷纷跑来问我:“顾大师,怎么你们的人出去半天只把他儿子给找回来了?我们家孩子呢?” 我一听说你们先别急,这也是巧合。 之前你们不也在医院掘地三尺没找到孩子么? 估计邪物藏人都没和我们在一个空间,今天这种情况,即使把孩子找到了也是治标不治本。 现在我大概知道问题的来龙去脉,要先找着那个老太太才能找着孩子。 家长们越来越急,直问上哪儿找孩子? 我寻思黄天宝他们是在太平间找到孩子的,虽然不知道老太太把孩子放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按理说我该去太平间守株待兔。 可屈医生说老太太死后尸体实是在地下室专停无名尸的地风升太平间,那位置地处坤位,自然要去坤位找。 就让屈医生领我去地下室。 我一看那地方确实不太平,就让黄天宝他们在门口跟我一起找个地方藏起来,等那老太太出没一举拿下。 谁知等了半夜那老太太也没个影儿,黄天宝他们三个困得都快睡着了。 别说他们了,连我都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直打架,也不知道咋回事。 倒是屈医生精神百倍的,这会儿直扯我袖子,又指着一处地方颤颤巍巍:“顾..顾大师,那两个人是谁啊?” 我一看他指那地方正好是地风升太平间门口,有两个人跟电影儿里神仙似的从直接从门里穿出来了。 屈医生吓得妈呀一声,直往我身后躲。 还好这声儿不大,没把那两人吸引过来。 我一见那两人面容惨白,脸上跟擦了三斤白面似的毫无生气,又带着顶高帽子,一身纸衣纸鞋,心说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阴差? 不过他们身上的纸衣服纸帽子这会儿都撕破了,像给猫挠了似的,脸上和头发又脏又乱,看起来灰头土脸的。 说话间两人一个拿着哭丧棒,一个拿着铁链子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了。 我赶忙拦着屈医生往后躲了躲,与此同时其中一个阴差重重叹了口气,又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真他妈晦气,今儿又是什么都没捞着不说,白挨一顿揍,回去还得让上头训斥,你说那死老太婆,她怎么就那么倔?” 另一个比前一个豁达,劝道:“她要是不倔也落不到今天这个下场!” “也对,” 前一个心情十分不爽:“她现在怎么样都是自找的。”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人死都死了,还流连这凡尘俗世干什么?” 后一个若有所思:“她应该是不是流脸凡尘俗世,是心中有股怨念放不下,要是不把这怨念的源头找出来由根儿拔了,她就是勉强跟咱们去了地府也过不了奈何桥!” “也对!” 前一个又恶狠狠往后面地风升太平间的大门啐了一口:“以后再也不管这破事儿,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 “哎!” 后一个劝他:“该来还得来,带死人下地府是我们的职责,下回来你不理她不就得了!” “行行行!” 前一个顿时咬牙切齿,指天顿地的发誓:“我再跟那死老太婆说一句话,我就是狗!” “不过她抓来那些小孩子.....?” 后一个一听:“这就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了,人各有命,要是没有先生打救,回头死在这儿,也是他们命该如此。” 前一个深以为然:“也对也对。” “咱们还是快回去吧,一会儿赶不上灵车了,吕在羊那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晚一分钟得把你骂个狗血淋头!真是的他拿什么官威,不就比我们大个一级吗?” “行了行了!” 后一个说你也别抱怨了,自古官大一级压死人,咱有废话的工夫都赶好一会儿路了。 两人说着越走越近。 我一看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正好是个艮位入口,心知他们转去了艮位可再也找不着了。 赶忙跳出去,张开双臂拦住他们去路:“两位大哥!等一下!” “哎嘿!” 刚才那个抱怨的眯了眯小眼睛:“你是谁呀!你看着也不像个死人,拦住我们干什么?” “不对,正常死人也没敢拦我们的,你有何贵干?” 我赶忙说自己是个先生:“两位大哥,我刚才听你们说地风升太平间里有个超凶的老太太,是不是穿着枣红色大衣,衣摆上还绣着月白色枣子花那个?” 他们一脸懵逼对视一眼:“没错,你找她有何贵干?” “不会是来抓她的吧?” “我告诉你这老太太可是个狠角色,连我们阴差都拿不住她,你个小丫头啊,还是少招惹!” 我一听好奇,忙问怎么的呢? 两阴差才说这老太太本来也是个正常人类,但不知因为什么,死后变得超级厉害,一般的先生都打不过她。 别说先生了,就连那凤池天师府的天师们,六钱以下的,恐怕也奈何她不得。 卧槽! 六钱! 要知道风池天师府以铜钱个数定等级高级,一至三钱为人,三至六钱为地,六至九钱为天。 这一共才九钱,一个才死了小半年的老太太,就已经厉害到得六钱以上的天字天师才能出马了? “没错!” 两个阴差煞有介事点点头,又好心道:“而且你也别指望以理服人,那老太太三观奇葩思想固执不讲道理,你们要是一言不合起了争执,她能给你打死。” 我一听忍不住咋舌:“这么厉害?” 两个阴差:“你看看你还不信,那老太婆真的一言不合就打人,进去没说上四句话就给打成这样,她是真的不讲理。” “你要还不信,我给你讲讲这老太婆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吧!” 我正寻思没法儿查老太太的背景故事呢,现在有个知晓前因后果的阴差愿意告诉我,那我何乐而不为? 赶忙追问怎么回事? 第122章 积年恶事 两人说老太太叫赵节云,四十一岁死了老公,辛辛苦苦将两个儿子带大。 而且两个儿子都争气,上名校找好工作,也相继娶了老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儿媳对赵节云也孝顺。 在两个家庭不愁吃穿,一团和气,对普通人来说该是神仙似的日子了。 偏偏赵节云不知足,非要一心搞事情。 怎么的呢? 这赵节云是个典型的中国传统文化糟粕继承者,不仅重男轻女,曾经生的女儿全给送了人,还偏心。 仅有的两个儿子,她也不喜欢大儿子,反偏爱小儿子。 从小到大处处偏心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大儿子都结婚成家立业,甚至第一个孙子都给她生出来了,她还闷闷不乐的,处处给大儿子一家脸色瞧,觉得他们怎么看怎么碍眼。 为此她还专门从大儿子家搬到二儿子家长住,天天催着二儿媳妇生孩子。 但二儿子夫妇两是丁克一族,早商量好不生孩子的。 加上二媳妇家世好脾气爆,她说不生老二也无可奈何,急的赵节云差点儿没跳楼,天天在家哭天抢地抹眼泪儿,说他们家绝了后。 二儿子百思不得其解,说大哥早给你生了个大孙子,你怎么叫绝后了呢? 二儿媳妇也说对,老大家已经生了孩子,还是你们千盼万盼的男孩儿,现在大嫂又怀上了,照过b超说是女的,已经儿女双全给你们老赵家凑了个好字,你还想咋地? 老太太却不依不饶,说大儿子一家我不喜欢,他们生的孩子我不认。 你们要是不给我生出个孙子,就别认我这个妈! 我一听,心说这老太太可真够奇葩的啊! 你不喜欢,那就不是你儿子不是你孙子?要不是两个阴差说赵节云两个儿子都是亲生的,我差点儿以前她是人后妈。 “对啊!” 两阴差又说,这赵节云见二儿子两口子不肯生娃,而她为了抱上二儿子家的孩子,居然想出个更绝的。 什么呢? 一天二儿子回家,就看见老太太在客厅打包东西,一见儿子回来顿时哭天抢地的,说你们不肯生孩子就是不认我这个妈,我搬到老大家住去。 二儿子一听,还以为老太太想通了。 估计也因为年纪大了,想着含饴弄孙,见他们迟迟不生孩子,想去和大哥一家住,天天守着孙子乐呵。 老太太去了那边还真给孙子洗衣做饭,又十分殷勤的伺候起怀孕的大儿媳妇来。 一家人都以为她已经放下对老大家的成见,想通了。 二儿子两口子也乐滋滋的。 因为他们不生孩子就是想过二人世界,之前老太太一直跟他们住着不太方便,现在老太太一走,两口子日子过得别提有多甜了。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就在二儿子以为岁月静好时,老太太居然神色慌张的跑回来了。 一进门就拉着二儿子去了客厅,说你们现在可以生孩子了。 二儿子被她一句话弄的云里雾里,又见她浑身是血,忙问怎么回事。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当场给二儿子吓了个魂飞魄散。 丧心病狂的赵节云,因为不喜欢老大家的孩子,又为了报上二儿子给生的孙子,居然把自己唯一的孙子从八推下摔死了不说,还同时给正在怀孕的大嫂吃了打胎药,虽然现在已经拉去医院抢救,但多半已经来不及了。 事后证明果真如此。 大嫂被药弄伤了子宫,以后再不能生育了。 死老太婆这才特别满意回到二儿子家,告诉他们老大家现在可断子绝孙了,你们也没借口不生孩子了吧?抓点紧给我多生几个大孙子。 二儿子顿时不寒而栗,想着报警。 但想着是自己老母亲没忍心,只能装作不知道,但二儿媳听说后,直呼丧心病狂,将老太婆从家里赶了出去,还让二儿子永远不许和她来往。 一边赵节云刚被二儿子赶出家门,那边大儿媳已经发现一切事都是这死老太婆下的毒手,报警把她给抓了。 但最后又因为证据不足给放了。 从此大儿子一家和她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二儿子被二儿媳妇带着远走他乡,再也没回来。 这也是为什么老太婆在医院尿毒症晚期,至死也没人回来看看的原因。 我一听也不由得起了一阵恶寒。 一个老太太竟能这么歹毒,能对自己亲孙子亲孙女下手? 下手的原因还很简单,就因为她不喜欢。 我真是服了。 “所以我们哥俩跟你说这老太太思想奇葩又固执,还有你知道其实世上每天死那么多人,为什么我们哥两却盯着这老太太不放么?” 我一听感情这里边儿还有事儿? 忙问为什么? 阴差说这老太太不仅心狠手辣,还贪得无厌。 有一年她们当地众筹修城隍庙,赵节云自告奋勇上庙门口当记账的,就是负责将前来捐款人的姓名记在功德本子上,再把钱给放进钱箱里。 当时附近人见一向不信鬼神的人主动当起了城隍庙的记账员,还以为她改变思想了什么的呢! 谁知她是打上那些功德钱的主意了。 每回有人来捐款,捐一千她写八百,剩下两百都进了她自己口袋,短短一个月下了她简直赚的盆满钵满。 本来这种事是不会被判官发现的。 因为那些捐款人死后到地府判官面前,判官一翻他们的功德本子,看到上面做了善事的记录就行,不会追问你到底捐的八百还是一千。 但赵节云死后,她贪修庙钱的事儿还是让判官给发现了。 咋发现的呢? 本来嘛,一般判官都不会细细追究你捐功德钱的具体数,只看到本子上记的某年某月于某地捐多少钱,不会问你到底是不是捐的这么多钱。 但有一天不同。 那天地下来个老妇人,判官一翻开功德本子,就见记录她那页金光闪闪的,唯独一栏空缺。 判官当时就奇了怪,出于好奇问老妇人:“我知道你是大善人,到处都是你所做的功德,修桥补路,建庙烧香你也必捐香火,怎么那年你经过赵县,那儿正在修城隍庙,你却一毛不拔呢?” 第123章 找儿送终 老妇人当时就说自己当年路过赵县,正赶上那地儿修庙,她分明掏出五百块捐给那两个收香火钱的女人,至于为什么没记录却不知道了。 判官一看,这当时修香火钱的就是赵节云和另一个叫龚春雨的妇女。 而且这个龚春雨已经死了,因为生前作恶多端,这会儿正在油锅地狱被当春卷儿炸呢。 现在一出这么个事儿,立马被捞上来问话。 龚春雨才说当年这老妇人确实捐过钱,但因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字,等她走后赵节云就跟龚春雨商量,说反正也没人看到,不如我们把这五百块分了得了。 龚春雨一听深以为然,两人就把这五百块昧下了。 之后要不是判官好奇一问,恐怕这事八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现在真相水落石出,赵节云也得和龚春雨一样被追责。 但那会儿赵节云还没死,下边儿拿她无可奈何。 直到今年上半年她因为尿毒症去世,地府赶忙派人去拿她,但她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个厉害的灵,普通阴差根本拿她不住。 上边儿就派了两个叫司午司未的阴差,也就是我面前这两位。 但依旧没什么卵用。 他们也干不过赵老太太,这不还被挠的跟什么似的么? 我一听,感情这么回事儿。 “哎哎哎!” 司午见我若有所思,赶忙问我:“小丫头,你真要管这事儿?” 我点点头,这不然咋地呢? 赵老太太从医院偷那么多孩子,不搞清楚前因后果怎么把小孩儿找回来。 司午眼睛顿时就亮了:“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 “那个老太太油盐不进,我们又打她不过,你要有能力,我们给你做个中间人帮你找到她,你把她给收了!” 哎嘿! 我一听这可以。 虽然我不一定保证能打得过她,但得先找到她在什么地方啊!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个声音:“你们不用找,我自己出来了。” 跟着只听“呼”的一声,一抹枣红色身影刷拉一声朝我奔来,立在我和司午司未中间。 定睛一看,枣红色大衣上绣着满满当当的月白枣子花,不是那监控上偷小孩儿老太太还能是谁? 老太太出来也不墨迹,直言不讳:“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 “小丫头,你想让我把那些小孩儿都还回去对不对?” 我点点头,又听她说:“你也知道收伏我是很困难的,凤池天师府一个六钱天师都未必打得过我,你小丫头我不知道有什么本事,但我确定一旦你跟我斗,下场指定不会比他们两个阴差好。” 我一听有道理:“那你的条件是?” “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赵老太太低头,伸手慢慢摸着身上绣的月白枣花:“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还能有什么心愿,不过想见儿子,让儿子替我送个终,把我的尸体好好安葬了,那些小孩儿你自然可以领回去。” 没等我回话,她已经抛出张卡片:“这上边儿有我儿子的地址,你去找吧!” “要是不能劝说我儿子到此给我收尸,你也不用回来跟我要那些小孩儿了!” 说完衣袂一扬,不见了。 嘿! 这老太太! 这是完全没给我反驳的机会啊! 照理说我刚才听了司午司未的话,知道她有两儿子,那她让我找的,这是哪一个啊? 上去后黄天宝一听,顿时大腿一拍:“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小儿子啊!” “那赵老太太害死自己亲孙子不说,还把大儿媳妇肚子里的二胎给弄没了,导致大媳妇终身不能生育,她还有脸找大儿子给她收尸?” “而且她一直以来都偏爱二儿子,这卡片上的电话地址,指定是二儿子的。” 我一听言之有理,赶忙叫黄天宝开车带上我直奔那个地方。 开门的果真是个四十多岁男人。 本来刚开始还和颜悦色,客客气气的问我们干什么。 谁知一听赵节云三个字,立马变了脸色,不由分说就将我们向外推:“滚滚滚!再不走我不客气了啊!” 好在黄天宝力气大,一把将他给拦住了才没让他把我险些推一跟头。 我赶忙趁机跟他解释说别误会,又把赵老太太在医院没人收尸的事儿跟他说了。 谁知他火气更大,说那死老太太活该,没人收尸都算轻的,她怎么不万劫不复啊? 我一瞅他这么恨赵老太太,心说这莫不是大儿子? 结果一问还真是。 还指着我们警告:“赶紧走啊你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再给我提那个老太太,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我赶忙拉着黄天宝跑了。 本来黄天宝这脾气被人指着鼻子警告,还想撸起袖子跟他理论理论,但我想这个既然是大儿子,我们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毕竟赵老太太伤大儿子最深,这大儿子有权不原谅她。 我们有什么资格站在圣母的角度去让人家大度? 黄天宝也一听也对。 不过一直到楼下还不住叹气:“你说赵节云那死老太婆也真是,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明明知道她大儿子恨他,还舔着脸给你这个地址让你来找他去收尸,这不摆明了给我们添堵吗?” 话音刚落,一个人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一把拽住黄天宝衣领,表情也十分着急:“这位小兄弟!你刚才说什么?” “你刚才说那个老太太叫什么名字?” “赵节云?” 我一见这人的面相和刚才赵节云的大儿子长得有几分相似,但年纪轻点:“你不会是赵节云的小儿子吧?” “对对对!” 那人急不可耐:“我叫董云涛,楼上那是我哥哥董云海。” “我去!” 黄天宝一听:“又姓董!” 我却顿时恍然大悟:“我知道赵老太太抓的小孩,为什么除了屈医生的儿子都姓董了。” “她应该是害死了自己孙子,又因为小儿子没给自己生孙子,就抓些姓董的小孩儿,冒充一下小儿子生的孙子,图个心理安慰。” “有道理,” 黄天宝若有所思:“那屈医生的儿子怎么说?” 第124章 鱼目混珠 什么呢? 丁明珠的娘家不是很富有吗?当初结婚连房子都是丁明珠他爸一手给置办的,在市中心全款买房写的他们小两口的名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丁明珠更是从小金尊玉贵,娇生惯养,过着公主似的生活。 婚后丁明珠不是丁克一族吗? 因为从小享受生活享受惯了,不打算生孩子,这才找了董云涛。 不仅只因为董云涛什么都听她的,关键还在于董云涛他哥董云海已经有了个四五岁的儿子,他们老董家的香火算是有传承了,跟董云涛结婚,不会被逼着生孩子。 谁知董云涛他妈那么变态,居然不喜欢董云海给她生的孙子,一门心思只想抱董云涛的孩子,还整出那个恐怖的事,这才带着董云涛回的娘家。 谁知一回家,又被她父母催着生孩子。 原因很简单,因为老丁家的香火靠她传承。 这丁明珠还有个姐姐叫丁鱼目,两人都是被老丁两口子收养的。 收养时老丁见其中一个小女孩儿长的漂亮可爱,就取名名族,取掌上明珠之意。另一个长的不咋地的,名字也取得随意,直接叫鱼目,意思和前面的珍珠一比,你就是个鱼眼珠子。 这名字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 丁明珠因为长相漂亮可爱,从小受尽老丁两口子万千宠爱,平时要什么有什么,漂亮衣服首饰买起来毫不手软,上的也是贵族学校,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 丁鱼目则跟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平时没少被老丁两口子嫌弃不说,还经常因为这个名字被周围人嘲笑。 长大后她也没得到什么好处,早早给丁家招了个上门女婿结婚了。 不过都是上门女婿,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丁明珠和董云涛结婚时,什么都是老丁两口子给置办的,丁鱼目他们却什么都没有,甚至一分钱都没分到,每天只能乖乖呆在家里,照着老丁的吩咐,赶紧给他生个孙子。 可不知为什么丁鱼目肚子就是没动静儿。 结果上医院一检查,才知道问题不出在丁鱼目,而在于她那个老公,属于先天性不孕不育。 老丁顿时着急上火了。 本来他自己就没孩子,收养两个女儿,想让她们生出几个孩子姓丁,也算传宗接代了。 可惜丁鱼目不争气,丁明珠呢更过分,居然想着不生孩子。 老丁一着急就把丁明珠给喊回去了。 丁明珠本来不愿回去跟他们住,谁知董家出了赵老太太害死董云海儿子这件事把她吓坏了,她怕老太太丧心病狂,为了抱上董云涛的孩子,想出点儿别的什么手段对付她,赶忙带上董云涛回丁家了。 谁知一回去,又被老丁要求着生孩子。 丁明珠说什么也不愿意,坚持要将丁克进行到底。 老丁那边见丁明珠生不出孩子,还以为董云涛没本事,平时对他不是白眼就是讽刺的,不高兴还动手。 另一边丁明珠也性情大变,有事没事和董云涛闹。 董云涛委屈想离婚,丁明珠却说什么都不同意。 而且老丁还悄没声儿做了个天大的决定,要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向来不受他待见的丁鱼目,由他亲手签的文件,已经送去律师楼办手续了。 正当丁明珠夫妇百思不得其解时,老丁忽然找上董云涛,向他抖出个天大的秘密。 正是这个秘密让董云涛如遭雷击却又如获至宝。 什么呢? 丁鱼目怀孕了。 之前丁鱼目老公被查出不孕不育,两个人就商量着去做试管婴儿。 现在终于怀上了。 没等董云涛道一声恭喜,老丁突然说那个孩子不是丁鱼目老公的,而是他老丁的种。 董云涛差点儿没吓死,说这可是乱,伦啊? 老丁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慌什么,是试管婴儿。 自己只不过在丁鱼目和她老公去做试管婴儿时,想到可以把那东西换成自己的,那丁鱼目生出来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了吗? 他老丁一直也没个后,两个女儿都是收养的。 这要是成功了,他可就有自己的骨肉了。 于是他出钱买通医生,将丁鱼目用作试管婴儿的东西换成了自己的,丁鱼目两口子也毫不知情,还欢天喜地的以为老天开眼了呢。 正因如此,老丁才要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丁鱼目,因为她怀的是老丁的孩子。 董云涛当即吓了一跳,心说这么大的事老丁为什么会告诉他? 老丁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直言不讳说现在丁鱼目怀上了他的孩子,丁明珠又死活要当丁克一族,所以对他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他要董云涛找个机会,告诉丁明珠,丁鱼目怀的是董云涛的孩子。 之后让他们各自离婚,把丁明珠和丁鱼目老公两个废物赶出丁家,再让董云涛和丁鱼目结婚,掩人耳目。 等孩子生下来以后,董云涛就可以和丁鱼目离婚,然后老丁再给他一笔钱,让他可以衣锦还乡。 要知道董云涛本来有个好工作,但让他妈那么一闹,又被丁明珠回了娘家辞去工作,早已经身无分文了。 而且他离开后一直没敢和赵老太太联系,他也确实想回去看看。 不过有一点让董云涛没想通:这丁鱼目都怀上老丁的孩子了,为什么老丁还让她和自己结婚掩人耳目,这掩的,是谁的耳目? 后来仔细一想还有谁,不就是老丁那原配老婆,董云涛他丈母娘嘛? 这丈母娘刚开始还真以为丁鱼目怀的是董云涛孩子,尽管痛心疾首也让他们各自离了婚,又结了婚。 丁明珠也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下落不明。 但渐渐她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大女儿丁鱼目尽管和董云涛结了婚,但平时总和老丁眉来眼去的,两人有许多暧昧。 有一回这丈母娘回家,还发现丁鱼目坐在老丁的腿上。 后来一闹才知道丁鱼目怀的老丁孩子,而且老丁见木已成舟,已经向丁鱼目坦白这件事。 丁鱼目也由刚开始的反抗变成逐渐接受,甚至由于从小缺爱还有点儿依赖起老丁来。 丈母娘和老丁闹翻了。 老丁不愧是个狠人,一见事情真相大白无可抵赖,索性一脚踹了丈母娘,又让丁鱼目和董云涛办完离婚,两人带着儿子远走高飞了。 不过他也算说话算数,走之前把钱给董云涛了。 董云涛拿到钱又恢复自由,这才迫不及待赶回来,一到地方就往他哥家赶,这不才正好遇上我们么? 第125章 比我落后 我一听感情这么回事儿? 这也够曲折离奇加奇葩的。 不过现在董云涛既然回来了,让他去接赵老太太,应该会比董云海去,更讨赵老太太欢心吧? 这么一说,黄天宝已经果断将董云涛给一把抓住了。 董云涛本来听说他老妈变了诡还有点儿怕,但又转念一想再怎么也是他妈,最主要他被黄天宝抓着脱不开身,想跑也跑不了。 不过我们这主意还真没打错。 赵老太太见了董云涛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抱住他嚎啕大哭:“儿子啊!我终于见到你了!” “你说你怎么那么狠心,也不来看看妈妈呢?” 没等董云涛说话,她已经拉出群被她拐的小孩子,献宝似的指给他看:“你看看,这些小孩儿多可爱啊!他们都姓董,要是你也生孩子,指定和他们一样可爱。” 又一把薅过屈医生的孩子,扳着他的脸面向董云涛:“这个,这个虽然不姓董,但他和冬冬长得最像,要是冬冬能长到他这个年纪,指定一模一样。” 冬冬? 我一听这冬冬是谁? 董云涛告诉我就是他大哥董云海那儿子,董小冬。 感情这么回事? 原来这赵老太太杀完孙子后悔了,又想以这种方式让孙子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我说呢,怎么屈医生的儿子不姓董还被她给弄去了。 现在董云涛一回来,赵老太太心愿已了。 我赶忙趁她和董云涛说话的工夫,跟黄天宝把孩子带出去了,留他们两母子单独待会儿。 医院那些心急如焚的家长见了孩子也是欣喜若狂,实在想不通当初掘地三尺连个孩子的衣服都没找着,现在怎么冒出来的? 更有那心急的怀疑医院藏人,嚷嚷着要告他们。 吓的我们赶忙劝说算了算了,又跟他们好一番解释,他们也心知肚明小孩子不见是邪物闹的,现在孩子个个完好无损回来了,他们闹闹也就各自散了。 家长们刚一走,董云涛就从地下室上来了。 只见他失魂落魄的走到我面前,哭鼻子抹眼泪儿的:“顾大师,我刚跟我妈告完别,她已经被阴差带走了。我妈让我告诉你,她的尸骨在地风升间的艮位,让你跟我一起去把她请出来安葬。” 我赶忙和董云涛一起去地下室。 结果终于明白为啥一个刚死不久的老太太会有那么大能力。 原来地下室老太太的尸体边上还有条修为不浅的红蛇,有一年打雷蛇被劈了,后来机缘巧合撞上赵老太太去世,那蛇偷了赵老太太的尸体想借尸还魂,没想到刚把赵老太太运到自己就嗝屁了。 赵老太太吃了红蛇的蛇珠,这才厉害无比。 走前,她还千叮万嘱,让董云涛一定把那红蛇珠送给我。 我当时本来打算揣身上回去让爷爷看看。 谁知正因为这红蛇珠一个不不小心,差点儿惹出件天大的祸事。 不过那都是后话。 这边我已经和董云涛一起按应有的仪式把赵老太太给埋了,一切事了后才和黄天宝他们回神梦堂。 谁知刚回去屁股还没坐热,外面就进来个人:“请问,你们哪位是顾大师?” 我赶忙站起来,一见来人是个彬彬有礼的中年人,自我介绍后就问:“您有什么事吗?” 中年人摆手说不是自己有事,是他们家老爷有事。 最近他们老爷家里不太平,老是出些莫名其妙的怪事,怀疑风水有问题想找大师看看,要说现在江城最有名气的风水师当然非我莫属,中年人这才找上门。 跟着他又自我介绍说叫曲福,是江城曲氏家族曲老爷的管家。 我一听风水问题,那就曲看看吧。 曲福就载着我他们一行人来到曲家大宅,我刚一下车,见那宅子气色凋零,巽宫一股青黑之气缠绕,便直言不讳问曲福:“你们家恐怕不是有点儿不太平那么简单吧?说直白点儿就是有东西作祟。” 跟着又往宅子里看了一眼,说:“这个祟落在震宫,说明不太平的,是你家长房孙少爷吧?” “哎呀!顾大师!” 曲福当即面露喜色:“你可真是名不虚传啊!一眼就看出要害!” “既然你看出来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们家孙少爷这两天好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天天什么都不干,就躲在屋子里吃鸡。” “吃鸡?” 庄梦蝶一听:“现在年轻人吃鸡不是很正常吗?连我们神梦堂这两个男生闲下来都一吃一整天,何况你们有钱人家这种少爷了!” “哎呀呀!” 曲福又连连摆手:“不是打游戏那个吃鸡,是真鸡。” 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了个手撕的动作:“就我们家厨师买回来打算煲汤的用的老母鸡,养在院子里,孙少爷趁我们不注意把鸡抓进房间,一把扭断鸡脖子就吃啊!连毛都不拔!” 我听的脖子一凉,赶忙问:“那他除了吃鸡还有什么别的异常吗?” 曲福摇摇头:“就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本来这也没什么,不过那是生鸡啊!” “这样,” 我一听:“你先带我去看看你们家孙少爷。” 曲福赶忙带我上楼。 进去一看,还真见一地鸡毛,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就躺在鸡毛里,正捧着个毛乎乎的东西啃的津津有味儿的。 “少爷,” 曲福赶忙打了声招呼:“有人来看你了!” 又给我介绍:“这就是我们少爷曲明意。” 说话间曲明意已经斜着眼打量了一下我,舔着嘴角的鸡血问:“管家,他是谁?” 管家被他一盯头皮发麻,忍不住道:“这位是顾大师....” “大师?” 曲明意放下手中的生鸡:“什么大师?” “那什么!” 曲福生怕惹恼曲明意,赶忙说:“画画,画画大师,老爷子最新心情大好,所以叫我请几个大师回来给他画几张相,老爷还叫我来请你一起去跟他一起同入画像呢!” “嗤!” 曲明意一听,又把地上的鸡捡起来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画像?直接拍照多方便?真是比我还落后!” 一听这话,我耳朵就竖了起来。 这曲明意明明是曲老爷子的孙子,按理说比他晚生了几十年,怎么叫曲老爷子比他还落后呢? 第126章 实不相瞒 一听这话,我耳朵就竖了起来。 这曲明意明明是曲老爷子的孙子,按理说比他晚生了几十年,怎么叫曲老爷子比他还落后呢? 便细细打量了曲明意一眼。 与此同时曲明意也看向我,两人的目光一下就对上了,也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曲明意眼珠子快速闪了几下。 跟着就听管家问:“那孙少爷,老爷叫你去画像的事儿?” “出去出去!” 曲明意不耐烦的挥挥手:“没看我正忙着呢吗?我才不去画那个什么狗屁画像!全都给我滚出去!” 管家赶忙带着我一行人退出房间。 刚到门口管家就松了口气,掏出手绢儿不住按额头上的汗:“哎哟妈呀!可吓死我了,我刚才还真怕孙少爷答应我出来画像,这本来就是我找的个借口说你们是画师,真要出来可不就穿帮了?” “顾大师,刚才那么一下你看出什么没?我们孙少爷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 我点点头:“还真有。” “他多半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就是民间传说的癔症!” “什么!?” 管家不可置信看了看我身后的房门:“不是说癔症的人疯疯癫癫么?但我看孙少爷对答如流,我们这些人他都认识,不像癔症啊!” 我说癔症也得分情况的。 像他这种意识清醒的,可能不是撞客,而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招了什么回来报复。 现在这种情况,最好能知道他招惹了什么对症下药。 “什么?” 管家一听又吓一跳,赶忙问我:“那...那怎么知道我们少爷招的什么?直接去问他?” 我摆摆手说不用,他已经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了? 是黄鼠狼。 其他人一听,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就说以前在乡下,跟爷爷赶集时看见有人卖黄鼠狼。 那黄鼠狼是他自己山上捉的,用个铁钳子套着拿到集市上卖,还说什么黄鼠狼泡酒能强身健体,延长时间。 忽悠得那些人争相出价。 最后有个男人以五百块买下那只黄鼠狼,喜滋滋的走了。 爷爷赶忙带我跟上,说要救那只黄鼠狼。 其实爷爷要救不不止黄鼠狼,还有那个人。因为众所周知东北五仙:胡黄白柳灰个个不好惹,其中黄鼠狼不是最凶,却是最惹不起的。 这东西子孙众多,你今天吃了它一个,明天可能招来一窝黄鼠狼报复。 所以爷爷才打算出高价从那人手上将黄鼠狼买过来放了。 谁知没等我和爷爷救,那只黄鼠狼已经从男人手上跑了。当时我亲眼看见黄鼠狼的眼睛对着人眼睛,眼珠子滴溜溜转的飞快,不一会儿那男人就晕乎乎打开铁钳子的锁,黄鼠狼趁机跑了。 爷爷后来说黄鼠狼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就是在迷惑人心,这也是它的本事。 而且只有黄鼠狼才能把眼睛转这么快。 刚才我和曲明意对视时见他眼珠子和当年那只黄鼠狼转的飞快,当即明白让曲明意整天吃鸡,就是黄鼠狼。 管家顿时手足无措:“那怎么办?顾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孙少爷啊!” “没事,” 我已经有过两回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了,知道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讲理的,摆摆手:“我进去和他谈谈。” “还谈什么呀?” 庄梦蝶一听:“不是癔症吗?不如让我进去一针扎它个魂飞魄散?” “不不不,” 我赶忙让庄梦蝶和庄梦蝶楼下等,自己和黄天宝转身又进了房间,果然见曲明意一脸你怎么又回来的表情? 我赶忙拱手对他行了个礼:“前辈,我知道你不是曲明意,你到这儿来也一定有别的用意,不如你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给你们调节一下?” “这样啊?” 曲明意放下手上的活鸡:“你不是个画画的吗?怎么管起阴阳事来了?” 我赶忙说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个风水师。 今天到这儿看风水偶然发现前辈的事,看前辈你对曲明意这么客气也知道你还是想文明解决的,不如就把事情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好!” 曲明意十分痛快:“我就知道他们曲家会找阴阳先生,却没想到来了个小丫头,看你的样子对我们这类事不太精通,我就先告诉你我对曲明意不是客气,我是要慢慢折磨他,天长日久的把他折磨死而已。” 我更不解:“那不知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有!” 曲明意直言不讳:“我们仇可大了去,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直接告诉你吧,但我希望你听完后赶紧滚,别参和这事儿,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跟着就讲起这里边儿的前因后果来。 说它是黄鼠狼,本来一家老小都住在农村一户石头房子里。 那石头房子的主人已经搬去城里女儿家住了,本来都已经快忘了这个房子了,结果有一天,村里有个人从石头房子底下路过,被屋檐上的瓦片掉下来伤了头,找房主索要赔偿,房主就决定,非拆了个房子不可。 当天就和女儿赶回去,打算拆了石头房子。 黄鼠狼一知道急了,自己一家老小还在里面住着呢,就算要拆也得等两天,等自己一家老小都搬出去再拆吧? 所以当天晚上那房主人就做了个梦,梦见有个白胡子老头求他过两天再拆房子,他一时心软就答应了,第二天告诉女儿过两天再拆。 结果他女儿不干了。 说昨天村儿里来个开发商,要将他们村儿打造成民宿,凡是房子没住人的都可以卖给他们,越早拆可以越早等比补偿款。 反正这房子也不住人了,今天拆明天拆有什么区别? 不如早点儿拆了,早点儿拿去走人。 老人一听也对,当天就叫人来拆房子,结果发现房子里铺天盖地的全是黄鼠狼,那些黄鼠狼也似乎猝不及防,吓的上蹿下跳。 老人赶忙赔礼说你们别怪我啊!要怪就怪那个开发商,谁让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谁知这话一出刚好让那个开发商听到了,走过来就问你说我什么呢? 老人赶忙指给他看这儿有一群黄鼠狼,谁知那个开发商一见黄鼠狼大喜过望,赶忙让手下把人黄鼠狼都抓起来。 老人当时很奇怪,问你抓黄鼠狼干什么? 第127章 吞腥图章 开发商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其实不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它的大老板是曲明意曲先生,这个曲先生最喜欢这些稀罕物,你看那些黄鼠狼的皮子一个个油光水滑的,剥下来做成件围脖送给曲先生,曲先生肯喜欢。 之后黄鼠狼一家大小,除了个身上带白毛的大黄鼠狼逃脱了,其他都被抓去做成了围脖献给曲明意。 曲明意收到后也十分喜欢,天天带着。 说到这儿,曲明意看向我:“你说,要不是姓曲的没事找事去那个村子开发什么旅游民宿,又偏偏喜欢黄鼠狼的皮子,我那几十个子子孙孙能被剥皮去骨吗?” 我一听,感情是这么回事。 这事儿虽然因为曲明意而起,但本质上来说和曲明意没什么关系,要找也应该去找那个开发商啊! 曲明意一听,顿时丢掉手上的活鸡:“我怎么没想到?” 我:“.....” “不对,” 曲明意又一下反应过来:“你们别想调虎离山,想趁我走了救曲明意,告诉你们我没那么傻!” 跟着拍拍手,对着空气喊道:“你去那个开发商家听听动静儿,最好能把他们说什么录下来带给我。” 话音刚落,一个黄影子就从角落里“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不用说是它的徒子徒孙。 又好一会儿,那黄影子回来了,还给曲明意丢下个手机。 曲明意捡起来打开手机上的录音功能,顿时听到一段对话。 其中一个老头问:“小黑啊,事情都办好了?” “办好了,爸爸!” 叫小黑的年轻人答道:“我已经用曲明意的名义包下有一个村子开发,还按归大师指示拆了其中一座住着黄鼠狼的房子,把里面的黄鼠狼一网打尽,嫁祸到曲明意身上,还将那些黄鼠狼的皮做成围脖也送给了他。” “好!” 老头声音十分欣喜:“这样一来,那些黄鼠狼该恨死曲明了吧?” “没错!” 小黑声音也十分窃喜:“我以前总看网络小说上描写黄鼠狼如何如何睚眦必报,这曲明意他们家在做生意上老和我们作对,这回我来个栽赃嫁祸把他们家搞乱,我看他还怎么跟我们家抢!听说曲明意现在已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我估计八成是那些黄鼠狼回来报复了。” “哈哈哈!” 老头顿时开怀大笑:“小黑你做的好,真不愧是爸爸的得力助手。” 小黑一笑:“其实这次儿子的功劳只占一半,主意是归大师出的,要没有他,我们哪儿知道什么地方有黄鼠狼啊?” 老人一听:“喔?归大师,是你上次说的归无计?” “就是他!” 小黑又开口道:“这位归大师是我前段时间去参加商会,在盘龙地产陈老板处认识的一个能人异士,他本事可大了。” 老人一听,又连说了三个好字,同时还不忘叮嘱小黑:“这样,你以后好好和这个归大师亲近,让他帮我们多出出主意,有了这位归大师,我看以后生意场上还有谁敢跟着我做对!?” “那爸爸你以后岂不天下无敌?” 父子两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殊不知这一对话早已经让暗处拿着录音手机的黄影子给录了下来,黄鼠狼听的咬牙切齿,我也颇为意外:“又是归无计?” 曲明意一听:“小丫头,你认识这个人?” 我说认识,这人是自己死对头。 “好!” 曲明意一听:“既然这小子不是罪魁祸首,那我就先走了,我先去找那个开发商小黑,再去杀了那个归无计,为我几十个惨死的儿孙报仇。” 说完曲明意就晕了过去。 我赶忙叫管家,说黄鼠狼走了。 管家迫不及待叫来医生给曲明意诊断,等他再次醒来确定恢复正常后,才给我打款,对他们更是千恩万谢。 我摆摆手说小意思,就带上黄天宝他们告辞了。 半路上黄天宝包里的电话叮叮咚咚响了起来,他赶忙按下接听键放在耳朵边,跟着脸色就不好了。 我赶忙问他出什么事了? 黄天宝说铖爷在问,吞腥图章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这是古代帝王传下来的东西,说是图章,其实一枚刻着图章印记的戒指。 但这戒指可不是普通戒指,只要将他带在手上轻轻转动一下,便能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十分厉害。 “卧槽!” 黄天宝一听说真有这么邪乎,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这戒指什么来历你给我细讲讲? 我说这吞腥图章的说法是从外国传过来的,说很久以前在欧洲那边儿有个国家十分强大,老国王和宰相也十分勤政爱民,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也十分爱戴他们。 但有一点遗憾,这遗憾老国王每次一想起来就痛心不已。 一天老国王在宫中正和大臣们上朝商议国家大事呢,说着说着就开始痛哭流涕,怎么劝都劝不住。 宰相赶忙跪在地上问国王怎么了? 国王才说自己都一百多岁了,却还没个儿子,不知道以后自己死了这大好江山传给谁,说完还叹了口气。 谁知这一叹气,老宰相也跟着哭了起来,说自己都八十了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将来宰相的位置也不知传给谁啊! 大臣中有个博闻强识的士大夫,一听国王这么说赶忙他们出了个主意。 说在遥远的埃及有位所罗门大帝,这位大帝无所不能,只要国王和宰相去请求他的帮助,一定可以生下个儿子。 老国王赶忙将朝政交给弟弟打理,自己和宰相去埃及找所罗门大帝求子。 所幸跋山涉水到达埃及后还真见到了所罗门大帝,大帝见他们不远万里上埃及求自己也十分不容易,就给了他们一把弓箭。 告诉他们拿着弓箭到埃及城外十里远的地方有棵古树,树上有条灰蛇。 让他们把灰蛇射杀后,带到大帝面前。 老国王照做了。 按大帝说的出门一看,还真见树上有条灰蛇,赶忙开弓搭箭将灰蛇射杀了带回大帝面前,大帝就让侍卫取出蛇血滴在杯子里,让他们一人一杯干了蛇血。 跟着就告诉他们回去后和夫人行房,不出三月就会有儿子了。 第128章 辗转中土 两人欢喜不已。 与此同时大帝还给了他们一个包袱,里边儿有三样东西,一件用金丝银线绣的袍子,一把宝剑和一枚图章戒指。 后来老国王和宰相拿着东西回去后,他们的夫人还真同时怀孕了。 之后王后生下个小太子,宰相夫人也剩下个大胖小子。 由于两人是同时出生的,国王就让他们在宫中同吃同住,一起长大,两人从小称兄道弟,感情也不是一般的好。 等到他们十八岁成年后,国王就把当初大帝送的那三样东西给了他们。 宰相儿子好武,首先挑了宝剑。 太子拿了袍子和图章。 虽然在国王看来这两样都是没用的东西,但太子却异常喜欢,因为那图章戒指花纹漂亮,带在手上好看。 袍子内更是用金丝银线绣着一个大美女。 这大美女美到什么程度呢?太子觉得自己这辈子见过的女人都没她漂亮。 太子就天天对着袍子上的大美女发呆,久而久之竟得了相思病,他觉得自己非娶到这个美女不可,否则宁愿这辈子不碰女人。 但衣服上的大美女说白了只是个画像,上哪儿找人去? 太子因此一病不起,水米不进的差点儿没一命呜呼了,好在这时宰相的儿子在袍子上发现一行小字:当你看到这副人像时,神女赫雅正好长大,她就生活在巴比伦城。 太子一见就从床上蹦起来,要去巴比伦城找神女。 结果半路上让强盗给劫了不说,他又在海上漂流了半个月,不知怎么沦落到一个海上城堡里。 那城堡囚禁着一位女子。 女子告诉太子自己本是巴比伦城的公主,因为被神王的儿子看上要强娶,她誓死不从所以被关在这里。 太子就带上这位公主逃跑,结果半道儿上被神王的儿子追上了。 交手之际本来太子不是神王儿子的对手,却在不小心转动手上戒指的瞬间,神王儿子就身首异处了。 太子顺利将公主送巴比伦城。 与此同时公主知道太子要找神女赫雅,就告诉她这赫雅是自己的妹妹。 太子当时不解,说你一看就是人,赫雅是神,人怎么能当神的姐姐呢? 公主说赫雅小时候从天上掉下来落到她母后的房间,母后见这小婴儿可爱就留下喂养,后来长大了,赫雅的生母就把她带回天上。 之后公主就念动咒语叫赫雅下来相见,并告诉她太子的心意。 赫雅却对太子无意,说神人怎能通婚? 太子差点儿没急疯。 结果在赫雅下来这几天,她在天上的为神王当大臣的父亲犯事儿被神王抓起来要砍头示众,赫雅着急回去救父,太子也跟去了。 神王一见太子,认出是杀他儿子的凶手,就连太子也抓起来要杀掉。 结果太子又转了转手上的图章戒指,连神王也身首异处死了,他反手救出赫雅的父亲还让他当了新神王,赫雅对他感激不已,就嫁给了他。 后来这太子带着赫雅回家继承王位,靠着那枚图章戒指统一了好几个国家,直到他去世也没人敢侵犯他的国土。 这戒指,就是传说中的吞腥图章。 “不是,” 黄天宝一听:“你这不是外国故事吗?外国的图章咋落到咱们这儿了?” 我白了黄天宝而已:“我不还没说完呢吗?” “话说那太子老死后,他手上的图章戒指并没传给儿孙,而是几经辗转来到中原,被一个皇帝给收去了。” “这皇帝本来担心有人夺他政权呃,但自从得图章后便开始肆无忌惮,到处杀人,反正也没人拿他有办法。” 怎么回事呢? 事情还得从元末明初,兵荒马乱时说起。 那会儿上都附近有个叫周游镇的地方,镇上有户姓代的人家,家里有一大一小两个儿子。 一个是开染坊染布的,一个是给人剃头的。 开染坊的是哥哥,剃头的是弟弟。 两兄弟一个爹生娘养的,性格却一奸一忠。 弟弟在集市老老实实给人剃头,从不搞什么幺蛾子。哥哥开着染坊却老偷工减料,后来还沾上赌博,老偷客人的衣料去卖了赌钱,等客人上门要衣料时,他就说让贼给偷走了。 久而久之就没人找哥哥染布了,他那染坊也七零八落,破败得不行。 偶尔有客人拿着衣料上门染布,一看他这染坊破破烂烂的,连忙抱着布就逃了出去,气的哥哥在后边儿骂娘。 为此弟弟老劝哥哥振作,让他以后别偷哥哥衣料了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哥哥嘴上说的好好的,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还一蹶不振天天泡在赌坊里,把染坊交给弟弟打理。 弟弟接手后将染坊从新整顿了一下,很快开业。 当地人都知道弟弟人品好,纷纷拿着自己的布到染坊染,很快染坊在弟弟经营下红红火火,生意蒸蒸日上,很快赚的盆满钵满。 这一赚钱他哥哥就不乐意,说染坊明明是我的你赚这么多好意思吗? 就跑去跟弟弟要回染坊。 他弟弟也是老实,一听哥哥这么说,不仅把染坊还给他,就连这些天赚的钱也不要了,全都送给了哥哥,就孤身一人去外地打拼了。 结果半年后在外地做生意被人骗了,差点儿没给卖到南洋去,失魂落魄回了家他哥哥还不认他,认为他给他们老代家丢人。 得不到哥哥救济,弟弟只能在街上干起了替人剃头的老本行。 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人们连吃口饭都困难,哪儿有钱剃头啊,更别提染布了,很快两兄弟都落的个一穷二白,就商量一起去外地讨口饭吃。 这期间听说朱元璋正攻打元朝,看样子是要大获全胜。 两兄弟就商量往朱元璋的驻地去,毕竟在那儿不用受元兵欺负什么的。 那会儿朱元璋正在黄河一带,两兄弟就坐船去黄河。 路上哥哥生病了,弟弟衣不解带照顾好几天,到了黄河一带朱元璋的驻地,果真见四处一副国泰民安的架势,人们生活也比他们周游镇好多了。 弟弟就干起了老本行,一边在街上给人剃头,一边照顾他那瘫在客栈生病的哥哥。 但他不知道他哥哥的病其实早好了,只不过他好吃懒做不肯出去干活想让弟弟养,这才假装一睡不起。 弟弟老实不知道,还一直养着他呢。 期间朱元璋的兵马评定天下,建立明朝了,天下太平老百姓日子也好过了,弟弟每天又是给人剃头又是染布的,赚的更多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第129章 不怕退婚 弟弟因为一直操劳病倒了,他那好吃懒做的哥哥一时间断了粮食没人服侍,就偷了弟弟的钱跑了,留弟弟在客栈等死。 客栈老板看不下去,找个郎中治好了弟弟的病。 与此同时有人告诉弟弟,他哥哥在京城开了个很大的染坊,现在有的是钱。 弟弟就想去投奔哥哥。 好不容易跋山涉水来到京城,结果刚走到哥哥那个染坊门口见到他,上去叫了声哥哥,就被打到妈都不认识。 他哥哥根本不想认这穷亲戚,还怕他这副穷酸样子丢了自己的脸呢。 弟弟没想到哥哥这么绝情,只能作罢。 之后他听说当今皇上朱元璋得了个全身酸痛的毛病,却不知怎么都治不好,估计是以前打仗留下的老毛病。 弟弟就想起他们家以前有个祖传老方子是专治这个病的,就跑去将方子献给朱元璋。 朱元璋得到这个方子一试有效,当即大喜过望,赏了弟弟不少金银珠宝。 结果这事让哥哥听说了,十分眼红。 就跑去告诉朱元璋这个方子是假的,别看现在有效,但用过十次后会全身溃烂而死,不信可以找个人试试。 朱元璋将信将疑,找了个跟他病症差不多的人来试。 结果十次之后那人还真化为脓血而死呃,吓的朱元璋差点儿没从龙椅上跳起来,赶忙让人把弟弟抓起来处死。 哥哥却建议把弟弟装进麻袋扔进河里喂鱼,朱元璋同意了。 结果弟弟让一个船长给救了。 这船长是个商人,本来是从江苏上京城运粮食的,结果半道儿上发现了装着弟弟的麻袋,捞上来一看没想到里边儿有个人。 弟弟为了报答船长的救命之恩,就留在船上给船长当了个伙计。 一天弟弟在船头钓上条鲤鱼,打算给船长做个鱼汤。 可他剖开鱼肚子时,发现鱼肚子里有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在太阳底下直晃眼睛,他赶忙拿起来一看,是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上面还有些复杂且漂亮的纹路。 弟弟一见戒指这么好看,顺手就给带手上了。 结果他给船长送鱼汤时,不小心转动了手上的戒指,没想到船长边上的两个小伙计立即人头落地,身子也随之倒下,咣当一声砸船板上。 弟弟顿时大惊失色,想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船长却叫他千万别动,说搞不好自己小命儿也没了。 又一眼看到弟弟手上的戒指,忙问哪儿来的。 弟弟老老实实说在鱼肚子里捡的。 船长赶忙退出去让他把戒指摘下,自己再回来,拿起那枚戒指端详了一会儿,说前几天在京城,听宫里人说皇上最近去黄河边上打猎丢了枚戒指,怕不就是这枚? 弟弟赶忙给朱元璋送回去。 朱元璋一见戒指大喜过望,说还真是自己丢的戒指。 而且这枚戒指,就是传说中的吞腥图章。 当年朱元璋机缘巧合从一个海外人手上得到这枚图章,才靠着他收服人心巩固政权,朝野上下很多大臣知道他有这枚能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的,无不臣服。 前段时间他丢了戒指,赶忙找了枚相同的带上。 生怕一不小心让人看出戒指是假的。 因为没了图章戒指那些人就不怕他了,反倒他担心那些手握重兵的人会造反。 之前他一言不合把弟弟扔进河里,也并不是不知道是他哥哥动的手脚,而是他没了戒指性情大变,正想杀人而已。 现在戒指回来,朱元璋心情大好,赏赐了弟弟很多东西,还许他衣锦还乡。 后来朱元璋靠着戒指,一辈子也没人敢造他的反。 不过他死后戒指也没传给后代,反而凭空消失了,据说是流落民间,不知漂到什么地方去。 现在归无计他们正在找这个图章,似乎要用这个东西对付铖爷和我。 我一听,心说这高宇可真他妈够丧心病狂的,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 那吞腥图章别说普通人,就连当初制造他的大帝都没办法完全掌控它,现在高宇居然想让归无计找出这玩意儿对付我们。 黄天宝却不淡定了:“心楼,那东西如此恐怖,可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找不到啊。” 我说不用担心,吞腥图章失传已久,别说高宇和归无计了,天下多少能人异士想找都没个音信,他们说找就找到了? 黄天宝一听也对。 正巧这会儿我手机亮了,傅眠给我转发了条新闻。 打开一看,居然是前几天我和铖爷的八卦。 没等我回话,他又给我发了个信息:“心楼,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相信你。” 刚想回条信息,一个妇女风风火火从外面冲进来,跟着不由分说,指着我鼻子就是一顿臭骂:“顾心楼!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还要不要脸?” 定睛一看,这不傅眠他妈吗? 一看他妈出现在这儿,又联想到傅眠刚才给我发的信息,我就知道他妈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妈跟个连珠炮似的:“你已经和我们家阿眠订婚了,你就是我们傅家的人。” “你居然不顾廉耻和铖爷勾勾搭搭,你爷爷就是这么教你的?” “傅夫人,” 我忍无可忍:“当初你口口声声说我配不上傅眠,不喜欢我和傅眠订婚,按理说现在你们看着我和铖爷勾搭上应该高兴才对。” “怎么你反而一口一个傅家人,一口一个傅家人呢?” “没错,” 傅夫人抱着膀子趾高气昂:“我是看不上你,就算你为我们家做了点儿贡献,依旧不能改变你配不上我们家阿眠的事实。” “不过就算要退婚,那也轮不到你提。” “这婚,我们傅家说退就退,说不退就不退,轮不到你做主,你没权利做主,更没权利背着我们阿眠去找别人!” 嚯嚯嚯! 好家伙,我他妈直呼好家伙! 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节奏啊! 这特么哪儿来优越感呢? 我早说过傅眠有这样的父母,我是死都不会跟他结婚的。 要不是爷爷警告过我不许和傅眠退婚,这会儿又在边上虎视眈眈看着我,我真想将红鸾珠拿出来拽她脸上,告诉她你们傅家我不稀罕。 不过我依旧说了几句话呛她。 傅夫人没想到我敢还嘴,气的直让爷爷管我。 没想到爷爷居然也帮着我说话。 本来在傅夫人眼里,爷爷一门心思想让我和傅眠结婚,现在看她气势汹汹的来质问,应该生怕她提出退婚,帮着她才对。 现在一听爷爷帮着我呛她,顿时瞠目结舌,指着爷爷难以置信的问道:“老东西!你...你不怕我退婚?” 第130章 墙内小人 本以为爷爷会和之前的态度一样生怕我退婚,从而跟傅眠他妈说点儿什么好话。 谁知爷爷只是轻蔑“切”了一声,背起小手转身就走。 傅眠他妈的脸色顿时冷了几分:“顾心楼,你怎么说?” 我寻思我和铖爷那绯闻都过去好几天了,也不是新鲜才出的,他妈早不上门晚不上门,偏偏这时上这儿闹事,摆明了有事相求。 和之前一个臭德性,有什么话也不直说。 不管什么情况先自己先占领道德高地,指望着把我一通指责后,我会因为心怀愧疚而老老实实替她办事。 真...有毒的脑回路。 就告诉她傅夫人你有什么事就直说,看在傅眠的份上我或许会帮帮你,但你非要胡搅蛮缠的话,还是赶快请吧。 傅眠他妈先是一愣,继而恼羞成怒指着我痛骂一顿,跟着转身就走。 她刚一出门儿,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和她擦肩而过,一脚跨进我们店:“请问,你们谁是顾大师?” 我说我是,又问那妇女有什么事? 妇女依旧一脸焦虑,说正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才想让我看看有什么事。 我见她语无伦次的,赶忙让她喝杯水慢慢水。 她接过水杯呷了一口才继续道:“是这样的,我叫王明霞。是个单亲妈妈。本来我带着我儿子住在一起住没什么事,但这些天我老感觉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我这身体也开始不舒服,我就上医院检查。” “结果医生却说我的肺出了点儿毛病,可能会得肺癌什么的。但我从来不抽烟,我们家也没人抽烟,平时也生活规律作息有序,我怎么会得肺癌呢?” “那个,大婶婶。” 黄天宝一听:“你不会想让我们帮你查查,你为什么会得肺癌吧?” “可不咋地!” 王明霞说:“我是真有这个想法,听人说查不出原因的病啊,多半是风水有问题,这不你们事务所不是看风水的吗?我想请你们去看看。” 我和黄天宝目瞪口呆。 王明霞一见他们的样,赶忙摆着手:“那什么,我不是怕死,不是怕死啊!” “我死了没什么,但主要担心我儿子。” “你说我儿子从小到大都和我一起生活,他又没爸爸,我要是死了谁照顾他啊!” 我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别着急别着急,我跟你去看看。” 跟着就让黄天宝守门面,自己赶忙带上东西和王明霞去她家了。 到那儿一看,嚯嚯嚯! 什么都不对头。 都知道人住的地方叫阳宅,而阳宅最重要的三处地方是门主灶,即大门主卧和做饭的灶口。 但除此三样外,门外明堂也很重要。 即大门外面以开阔光明为好,拥挤促狭阴暗为次。 结果王明霞住的地方不仅连个明堂都没有,而且大树漫天遮的路都看不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还得通过这地方钻进去。 搞的我都不由感慨,这哪儿是人住的地方啊? 而到了他们家一看,客厅无比阴暗不说,还只有一间房,她和儿子的床都放在客厅也就算了,连卫生间和厨房走在客厅。 更要命的是,要是这些地方都根据她的命格放在相应的地方也就算了,偏偏厕所还安置在生气方,住在这样的环境,人不生病才怪。 看完格局,我就问王明霞:“我看你不仅有莫名其妙的肺癌,身上还有崩漏之症吧?就是莫名其妙大小便失禁?” 王明霞顿时眼前一亮:“哎呀!大师不愧是大师,一眼就看出来了,难怪在江城这么有名气呢!”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得这么些个怪病,你说这不羞死个人么?” “没事,” 我摆摆手:“我刚看了一下,你这是风水原因,现在你按我说的,我们两把你这客厅内所有东西重新排列一下,你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 王明霞求之不得,赶忙和我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东西已经按我的方法重新摆设,打扫干净后我还告诉王明霞,以后东西就照这样,不要乱放了。 王明霞连连点头,却又跟想到什么似的:“不对啊顾大师!” “你刚才只说我这崩漏之症是我乱放东西造成的,但我这肺癌怎么得的你还没说,难道不是风水问题?” 我也正奇怪呢。 心想她这格局乱虽乱,但的却没有导致女主人胃癌的风水。 这么看来事情另有古怪。 想到这儿我赶忙掏出罗盘,却见指针在一阵乱摆后指向了之前王明霞床的位置,走过去一看,那儿就一片墙壁。 我赶忙用手在墙壁上敲了敲,果真听到空空的回音,赶忙找个锤子砸开。 一看,里边儿竟躺着个东西。 一个骨头雕的小人儿,样子和王明霞一模一样,而且背后还刻着一串生辰八字用红纸包裹,不用说都是王明霞的。 而且那小人儿不仅是王明霞的样子,还双眼流血,一根银针插在心肺处。 “这是...?” 王明霞一看自己样子的小人儿被做的那么恐怖,不禁捂嘴:“这是什么?” 我却告诉她这是用厌胜术做的,目的就是诅咒王明霞早点儿去死,所以王明霞才会不明不白得那么多病。 王明霞却不明就里:“顾大师,这...这谁要害我?” 卧槽! 我心想这儿是你家,谁要害你,难不成你不知道? 就问你最近有没有跟什么来往,结仇什么的? 王明霞说她孤身一身,没什么朋友。 但结仇,要算还真有一桩。 咋回事儿呢? 王明霞才告诉我她的故事。 说她是个命苦的女人,早些年听了闺蜜的话,稀里糊涂的嫁了个长相不错绣花枕头,生下个儿子。 可绣花枕头就是绣花枕头,除了好看一点儿用没有。 挣钱干活是样样不会,吃喝嫖赌是样样都来。 王明霞受不了就提出离婚,净身出户自己抚养儿子,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后这绣花枕头丈夫不许跟他们两母子来往。 也正因如此,她对儿子管的特别严。 尤其看到儿子和他老爸越长越像,拥有一样好看的下巴和桃花眼时,她对儿子就更严厉了,生怕一不小心,儿子将来和他老爸一样没用。 因此她儿子的生活也是过的要多苛刻有多苛刻。 衣服鞋子都是捡亲戚朋友家小孩儿不要的穿,平时买的东西超过二十块都要报备用哪儿去了,而且还得事先经过王明霞批准,否则不许买。 就这样儿子在她勉勉强强的生拉硬拽下上了初中。 可上初中后王明霞就发现儿子变了。 他再也不肯穿自己从亲戚那儿捡来的二手衣服和鞋子,尽管那些衣服看上去还是崭新的,他非要自己买衣服。 王明霞就不肯花这个钱,认为好好的衣服不穿,非去浪费那些钱干啥? 没想到儿子一听这话就将手里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质问她我是你亲生儿子吗?为什么从小到大你没给买过一样东西,吃的穿的都是捡人家剩下的。你又不是没有钱,你一个月好几千工资都干什么去了? 王明霞却好言好语,说那我不得存着给你以后娶媳妇啊? 儿子却回她就我这么没尊严,穿的跟个乞丐似的上哪儿去媳妇儿去? 而且儿子更不明白的是,这么些年来王明霞为什么不让他见自己爸爸,尽管爸爸三番五次来学校看他,尽管爸爸给他送东西送钱。 可无论东西和钱,王明霞一概不收。 她要强,离婚时说过自己不会用他一分钱把儿子拉扯大,要是儿子收下这些东西不就食言了么? 可儿子却说有了钱就可以买自己想买的,吃自己想吃的。 而且还不用像叫花子一样在亲戚朋友那儿四处讨衣服讨东西,这样乞丐一样的生活真比接受老爸的赡养有脸面?为了在老爸面前争个脸却到处丢脸,这样的强有意义要吗? 王明霞却当即给了儿子一巴掌,毕竟她那绣花枕头前夫是她的禁忌,一提起来就会精神失常。 儿子当时就跑出去,几天几夜没回来。 王明霞急疯了。 可就在她要报警时,闺蜜许铃儿却把孩子送回来了。 她告诉王明霞,儿子这些天都在她家呢。 她想着两人吵架,过几天就好了,所以当时没告诉她,现在把孩子送回来。 同时王明霞还发现许铃儿给孩子买了好多东西,什么衣服鞋子文具,都是平时儿子喜欢但王明霞舍不得买的。 王明霞当时还挺不好意思,嗔怪她惯着孩子。 许铃儿却劝她说孩子大了,不像小时候穿个开裆裤都可以游街的时候了,他也要面子讲尊严,尤其这种青春期的小孩儿,就别给他穿那些别人穿过的了。 王明霞一想也是,自己对儿子确实有点儿苛刻了。 于是当时就和闺蜜上街给儿子买了好多衣服,不过正在她要掏钱时闺蜜却制止了,还帮她付了钱。 说什么自己不仅没个孩子,而且怎么也算这孩子的干妈,送他点儿东西没什么。 之后因为这件事,儿子和她关系越来越好。 甚至王明霞发现,许铃儿会经常背着自己给儿子买好多东西,几乎是有求必应,儿子要什么给什么,比她这个亲妈还不含糊。 她当时有点儿纳闷儿,许玲儿怎么对孩子这么好呢? 第131章 塑料姐妹 不过一想毕竟是孩子干妈,估计因为自己没孩子所以对儿子格外好。 发现不对劲是在今年,儿子上高三。 年初时儿子说想要一部新手机查资料,毕竟他手里的按键功能机已经退化到连电话都不能接只能发短信的状态了。 就这王明霞还不舍得给儿子换个新电话,平时找儿子时只要一个电话过去,看到来电显示儿子就得回家,否则她就大吵大闹,没完没了。 现在一听儿子要换手机她又炸了,说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存点儿钱,不就为了他以后买房子娶媳妇儿,能过的好一点吗? 儿子却一点儿事儿都不懂,一门心思只想挥霍。 跟着对儿子又是一通数落,说什么高三了要抓紧时间学习,还想买个手机打游戏怎么的?总之没一句好话。 儿子当时听了什么都没说,只冷冷丢下一句:“就知道你是这副德性!”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又过了两天,王明霞回家时发现茶几上有个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走过去一看,正是前几天儿子央求自己买的那部华为的款式,而且样子崭新,一看就价值不菲。 与此同时正好儿子洗完澡出来,王明霞赶忙问儿子手机哪儿来的。 儿子却一边抹头发上的水,一边把手机抢过去,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但那手机一看就太贵了,王明霞生怕儿子做什么违法的事,愣是一个劲儿问他手机哪儿来的,再三逼问下儿子才说是干妈许铃儿给买的。 王明霞赶忙把许铃儿给叫来,一问还真是她买的。 王一听这手机太贵了,忙要把钱转给她。 谁知她不仅不要,还劝王明霞儿子现在大了,不要管的那么严,否则他会生出反叛心理,以后也跟你不亲了。 王明霞一听那哪儿成啊? 孩子他爸就是年轻时没人管才成个绣花枕头额,长大了只知道吃喝嫖赌,她绝不会让儿子走他爸的老路。 这孩子长着一双和他爸一模一样的桃花眼,肯定也和他爸一样喜欢拈花惹草。 所以更不能放松,否则一个不留意,就成了和他爸一样的二流子了。 许铃儿没办法,只能摇着头走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儿子高三冲刺上学校住宿了,他一走王明霞空了下来,才发现闺蜜很久没来找自己聊天了。 王明霞一时兴起,就跑去闺蜜家找她。 谁知一去许铃儿正在睡觉,按了好久的门铃儿才开就算了,许玲儿还遮遮掩掩的不肯让王明霞进卧室。 王明霞就在客厅转了一圈儿,发现阳台上居然晾着几条男士内裤。 王明霞一下明白闺蜜可能谈男朋友了,这会儿男朋友在家呢。 一问还真是。 这可真是....万年老铁树开花了。 要知道这个闺蜜自从年轻时离婚后,就再也没找过男人。 王明霞一个兴奋,就稀奇要许铃儿把人叫出来看看,谁知许铃儿却捂着门死活不肯,说好朋友之间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男人不能分享。 说的还挺有道理。 王明霞一听只能作罢。 又过了一段时间,王明霞接到学校老师电话,说她儿子已经好几个星期旷课了,经常找各种借口溜出校外去,问他儿子是不是在外边儿打游戏? 王明霞当时就急了。 这眼看冲刺关头考大学呢,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忙给儿子打电话。 谁知他不仅不接,好几次还给挂了。 王明霞这时才明白儿子对自己抵触情绪有多严重,忙想了个办法:上校门口蹲着堵他去。 到那儿不久还真见儿子从学校出来。 可她刚要上去打招呼,就看见一个女人从边上的轿车里钻出来,一把搂住儿子将他往车里带。 王明霞当时就感觉一阵眩晕。 因为那搂住儿子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闺蜜许铃儿。他两样子看着还挺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呢。 不过此时王明霞并没冲上去。 因为许铃儿对儿子好她是知道的,这保不齐是干妈和干儿子之间的相处方式呢? 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儿藏到一边,默不作声。 等许铃儿车开走了,她就掏出手机给许铃儿打电话,谎称自己今天没事儿,想上她们家玩儿。 谁知许铃儿却说没空,她今天要陪男朋友。 王明霞当时就打了个趔趄,心想她说的男朋友不会是自己儿子吧? 这个念头一出,王明霞还觉得可能自己想多了。 说不定是许铃儿新交了男朋友,想介绍给儿子认识认识,这才专门开着车到校门口接儿子的呢? 谁知她冲到许铃儿家一看,哪儿有什么男朋友? 屋内到处摆的都是许铃儿和儿子的生活用品,阳台上挂的也是儿子的衣服,就连那几条内裤,王明霞也才想起来那不就是自己儿子的吗? 甚至卧室里还摆着他们两人的睡衣,以及一盒没用完的tt。 王明霞顿时感觉天塌地陷,冲上去扭住闺蜜就打,问她怎么可以干这种事,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要脸引诱她儿子。 谁知儿子却一把将王明霞拉开,恶狠狠的让她滚。 还控诉王明霞强势,从小就不理自己的感受,不关心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思一意孤行。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对自己好的就只有许铃儿,她是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自己要和许铃儿在一起,不仅现在要在一起,以后还要和她结婚。 王明霞差点儿没疯,更不能放过许铃儿了。 不仅报警说她引诱未成年发生关系,还在她们家大闹,把里里外外都砸了个稀巴烂。 谁知他两一听差人要来,居然打晕王明霞跑了。 期间儿子给王明霞打过电话,都是求她同意两人在一起,但王明霞怎么可能同意? 你说这要是个年纪相仿的姑娘,你早恋也就早恋了,反正以后也是要娶媳妇儿的,偏偏是个跟自己一样大的老女人,这老女人还是自己闺蜜! 这可真是,我拿你当闺蜜,你却想当我儿媳。 王明霞哪儿能同意啊? 就恶狠狠的警告两人赶紧投案自首,否则她会告到许铃儿牢底坐穿。 还以为这么一说,许铃儿就会因为害怕和她儿子断绝关系呢。 结果人两直接抛下王明霞私奔了。 那时的王明霞有心想找儿子,却在节骨眼儿上好巧不巧的患上崩漏之症,行动不便走几步漏尿就算了,还查出个莫名其妙的肺癌。 现在她就算想找儿子也有心无力了,任凭儿子和那个老女人满世界乱晃。 只是不知道这诅咒她的小人儿是谁放的。 我一听,问:“那你现在还有你儿子的联系电话吗?” 王明霞不明就里点点头:“怎么了?” 第132章 要不要脸 “这样,” 我给王明霞出了个主意:“你现在给你儿子打电话,就说你不反对他和你闺蜜的事儿了,你现在得了癌症没人照顾,以后你儿子也会孤身一人,倒不如找一个年纪大会疼人的,到时候你即使在九泉之下也安心。” 王明霞不明所以,真要是她自己绝不会这么想:“顾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我儿子和那个老女人在一起?” 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这会儿也不给王明霞解释,只问她:“你还想要你儿子回来不?还想知道谁往你床上放的诅咒小人儿吗?想知道就打。” 她只能照做,在电话里把自己现在情况说的凄惨无比,十分感人。 别说她儿子了,就连我听了都十分动容。 果不其然,她儿子一听这个电话,当即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当然一起回来的还有她闺蜜许铃儿。 许铃儿见了王明霞眼神闪躲,估计王明霞此时心里也恨不得掐死她。 但她依旧忍着,装出病怏怏的样子博取儿子的同情,还交代后事一般把儿子托付给许铃儿,搞的两人眼泪汪汪的,真以为她想开了。 她儿子首先绷不住了,见王明霞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忍不住嚎啕大哭:“妈!儿子对不起你,是儿子害了你呀!” “儿子以为你不同意我和许铃儿在一起,儿子讨厌你,就在你床后的墙壁上放了个小木偶诅咒你,你这病是在儿子的诅咒下得的啊?” “什么?” 王明霞一脸不可置信:“真是你?” “对不起,” 她儿子以为她真要死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不孝之子!” 王明霞一巴掌扇在她儿子脸上,指着他恶狠狠道:“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他儿子愕然:“妈...你怎么...你不是?” 王明霞冷哼一声:“我不这样做,怎么把你骗回来?怎么知道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好儿子对我这样恶毒?” “你果然和你那绣花枕头的爸一样,不仅一无是处还狼心狗肺,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本来只是一句气话,谁知她儿子一听,还真扭头就走。 王明霞赶忙要追上儿子,却被许铃儿拦住,冷冷道:“别费劲了,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跟你说清楚的。” “你是小杰的生身母亲,但小杰已经决定和你断绝关系,说吧,要多少钱才肯放手?” “钱?” 王明霞不可思议:“我辛辛苦苦把小杰养到这么大,这其中花的心血,你以为是多少钱就能算清楚的?” “否则还有什么?” 许铃儿不屑:“从小到大除了严厉的指责你给过小杰什么,你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给他买,小杰有心事也不会对你说,你觉得你们之间用钱算不清么?” 王明霞冷哼一声:“算不算得清也不是跟你这个贱人说的,你把他给我叫回来。” “有什么用呢?” 许铃儿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你和小杰不到三句话就会吵起来,十几年不都这样过来了么?” “好,你不叫是吧?” 王明霞一个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门关上了:“小杰现在还未满十八岁,你这叫诱拐未成年少年,你要是不叫他回来,我就报警。” 许铃儿这才慌了,哭哭啼啼把王明霞儿子叫回来。 果然她儿子没什么好态度,一行人吵成一团。 不过现在也不是我也不能插手别人的家事儿,而且现在风水上的事已经解决,我们只能回去。 结果半路上在地铁上,遇见一男一女吵架,那女的拉住男的袖子就不撒开,一个劲儿叫他赔钱。 搞的那男的叫苦连天:“赔什么钱啊!” 大姐,咱两认识吗?” 那个大姐却一脸不管不顾:“你不认识我却认识你,你叫马沪生对不对?” “对对对,” 叫马沪生的男人一个劲巴拉女人抓住自己的手:“我是叫马沪生,但我真不认识你啊!你想刚才上车都不认识我,怎么突然就知道我叫马沪生了,也太奇怪了吧?” 可不管怎么说,女人抓着他的手就是不松开。 四周的人一看,纷纷指责马沪生:“哎呀!多大年纪了还欠女人钱?欠了就赶紧还嘛,拖着干什么?” “真是的,一点儿脸不要。” “现在这个年代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肯定是骗女人给他买单,完事还拍拍屁股走人的,现在人家找上门又翻脸不认,怎么这样啊!” 一时间那个叫马沪生的被指责的无地自容,欲哭无泪:“我真不认识你啊大姐!” 大姐却不依不饶:“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你认识我老公。他去世时说了,你还欠他二十万,叫你还给他。” “不是?” 马沪生更懵逼了:“我什么时候又认识你老公了?” “哎呀!小伙子!” 边上一老大爷看不下去了,指着他开口道:“你欠人多少钱,你就还给人家吧!你看人家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你又穿的这么好,浑身名牌,还差那一二十万的啊?” “不是,” 马沪生一脸无奈:“钱我是不差,但我真不认识她老公啊!” 其他人更鄙视马沪生了:“不认识人家拉着你不放?” “真是现在年轻人怎么都这样儿了呢?有钱买名牌衣服名牌手机,就是没钱还给人家,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马沪生一听矛头都指向他,顿时急了:“我这么有钱我还差那一二十万啊?但我再有钱那也是辛辛苦苦赚的,凭什么不明不白把钱送给个不认识的人?” “我有那钱我还不如捐贫困山区呢!” 说完一把拉住女人:“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什么时候钱你老公钱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老公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借条,今天这些事儿不搞清楚,我跟你没完!” 四周的人见他抓着女人的手不放又纷纷指责:“怎么为难人家一个弱女子啊?真不像话!” 这要不是在地铁上,他都要以为这些人都是女人请来的托儿了。 现在他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女人破口大骂:“什么弱女子?我看她就是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我身份,特地跟踪我到地铁上来讹钱的,你们长没长眼睛?” 说完指着女人:“你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手有脚,你说你干点儿什么不好,非找上我碰瓷儿,你还要不要脸?” 第133章 自算一卦 “你说谁不要脸?!” 女人一听也急了:“当初你公司还没开,我老公见你白手起家特意借你二十万做生意,说好了今年还。怎么你现在想不认账?” 周围人看马沪生的神色更鄙夷了。 “卧槽!” 马沪生急的差点儿没从窗户跳下去:“你老公什么时候借过二十万给我做生意了?真是造谣凭张嘴啊?” 双方各执一词,事情一下扑朔迷离起来。 正当大伙儿一脸懵逼时,边上似乎一个男人突然指着马户生大叫:“卧槽!那不是见生公司的老总吗?” “卧槽!” “这么大老板也欠人钱,还闹上地铁了?” “不行,我得赶紧发个围博让大家来吃瓜。” 边上有人却一把按住他:“等会儿,先冷静下。万一有反转呢?吃瓜需谨慎啊!” 那年轻人才消停了。 这会儿拉住马沪生的女人却声泪俱下:“几年前我老公李成林去世,临死时拉着我千叮万嘱,说他死后我们一家人肯定经济困难,我会卖房子。” “他叫我先别卖房子,先挨几年。” “等到今年会有个叫马沪生的人还他两百万,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有钱过日子了,现在你果然出现了,却拒不承认欠赶过我老公钱,哪儿有你这样啊?” “你想逼死我们啊?” “你知不知道我们一家大小现在不仅穷的连饭都吃不上,我公公还得了重病,住院需要一大笔钱,否则我也不会找上你,你怎么能昧着良心呢?” “大姐,” 马户真急的抓耳挠腮:“我真不认识一个叫李成林的人,你碰瓷儿也不带这样的吧?大庭广众的?” 此时地铁上已经忍不住有人拍视频发围博了,取得题目都是:惊!见生集团老总马沪生竟欠债不还,债主还是助其白手起家的恩人.... 见生集团老总欠债不还,意在逼死恩人一家.... 苟富贵,勿相忘。见生集团老总起家后忽视恩人欠债不还,致使恩人一家陷入绝境..... 标题一个起得比一个猛,就差将马沪生往死里喷了。 不管马沪生怎么否定自己真不认识一个叫李成林的人,自己当初做生意都是父母支持的钱,在常人就是不信。 先入为主,他们已经认定这马沪生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可能大多数人都有种仇富心理,认为他们的之所以有那么多钱都是靠坑蒙拐骗得来的,现在这一幕不过真相被揭发了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正在这时我站了出去:“马先生,你好。” 那马沪生正为眼前的事儿焦头烂额,冷不丁出现个人,他一下没了好脾气:“干什么?” 因为他下意识认为这个男的跟车厢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是帮着女人一起来谴责他的。 谁知下一秒却听我说:“马先生,我相信你不认识这个女人,所以我有个问题想冒昧的问问你。” 马沪生一听,没好气道:“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马先生。” 我不卑不亢:“刚才我在网上搜了一下,发现您是见生集团的老总,上面说您以节约著称,这也不奇怪您为什么会出现在地铁上。” “您是一位成功企业家,但我想问您的是除了做生意,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特长?” “什么?” 马沪生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您就回答我吧,” 我依旧不卑不亢:“除了做生意您还有什么别的特长,这可关系到您到底欠不欠这个女人钱,以及您和她的丈夫李成林到底什么关系?” “好吧!” 马沪生一听:“我想想。” “我会打高尔夫,玩儿纸牌,对了我以前还学过服装设计,不得不说我设计的衣服那是相当好看,知道国内知名品牌九幽蝴蝶吗?我设计的。” “不是这个,” 我摇摇头:“你再想想,是藏在你内心深处,一种你最得意的天赋。” “天赋?” 马沪生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半晌才吞吞吐吐:“你..你是说....算卦?” “没错,” 我也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刚排列出的卦象:“应该就是这个了。” 马沪生更疑惑了:“好吧小丫头,我会算卦是没错,但这和李成林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又为什么一口咬定我钱她钱?” 我指了指着女人:“不如你自己算一卦?” 马沪生一听,不可置信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我可以了吗?” 我点点头:“看样子时间到了?” 周围人都听不懂我在和马沪生打什么哑谜,只知道此刻马沪生异常激动,忙不迭伸手在西装口袋里掏些什么。 不一会儿,只见他拿出六个铜钱和一个玉龟壳,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会要算卦吧? 与此同时只听马沪生问那女的:“这位大姐,你老公去世时原话怎么说的?” 女人不耐烦的白了马沪生一眼:“就说你欠他二十万,将来找你要就要两百万,你当初说过百倍奉还,这两百万你一定会给。” 说完又白了他一眼:“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人,欠债不还。” “好好好,” 马沪生强忍着没跟女人吵,而是静下心来坐在地上摇起了卦象,将六个铜钱通过龟壳抖在地上仔细排布起来,不一会儿就对女人说:“这位大姐,我终于知道你老公临死前为什么叫你找我要钱了。” 女人“切”了一声:“还不是你欠他的。” “不不不,不是。” 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的马沪生异常淡定:“事情是这样的,你老公临终前为你们存了一笔钱,但他知道你当时赌博而且大手大脚,为了避免你乱花钱又怕你卖房子,他才谎称我欠他钱,叫你今年找我要,因为今年年初你刚戒掉赌瘾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赌钱?” 女人不淡定了:“就算我赌钱也不代表你欠我老公的钱可以一笔勾销,你说这么多还不是想赖账?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快拿钱!” “不不不,” 马沪生手依旧一个劲儿直摆:“你刚才估计没听清楚,我不欠你钱,你老公替你存了一笔钱,就在他生前最不常用那张银行卡里,这钱是定期的,今年才可以取。” 女人不信:“你要是真不欠我老公什么,我老公临终前为什么叫我来找你?” 第134章 收回饭碗 马沪生说:“估计知道我会算卦,能算出这些东西,所以叫你找我,让我告诉你这笔钱的真相和银行卡密码。” 女人一惊:“银行卡密码都能算出来?” 马沪生点点头:“不信把你老公那张银行卡拿出来,我们可以在前面一站下车,去银行看看如何?” “好好好,” 女人眉毛一挑连连点头:“你要说真的,我对你感激不尽。你要是敢骗我,我让你身败名裂。” 马沪生无所谓,反正现在真相大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怎么都行。” 很快前面一个站到了,马沪生走到我身边:“这位姑娘啊,多谢你提醒。现在我们要下车了,不如一起去做个见证怎么样?” 我一听,和黄天宝商量了一下,说也行,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 结果我一下车,大部分人都跟着下车了。 他们都是刚才的吃瓜群众,想看看后续怎么样?大名鼎鼎的见生集团老总是真欠债不还?想办法赖账?还是他真会算卦,算到事情真相?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马沪生和我三人去了附近一家银行。 跟着就见女人掏出张银行卡,气势汹汹摔在柜台上:“查一下这里边儿还多多少钱?” 女柜员笑嘻嘻的:“你好,请输入密码。” 女人一愣:“我....我不知道,我那死鬼老公没给我留密码。” 女柜员依旧笑嘻嘻的:“那请您出示下相关证件。” “不用那么麻烦了。” 马沪生一听走上前去:“我知道密码。” 跟着就伸手在机器上按了几个数,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个声音:“密码输入成功!” “哗!” 跟来吃瓜的地铁群众都大吃一惊:“他真知道?他算出来的?真会算卦啊?这也太玄乎了吧?” 女人一听也吃了一惊,赶忙问女柜员:“怎么样怎么样?有多少钱?” 女柜员面不改色,伸手在面前键盘上啪啪点了几下,继而面带微笑:“您好,您的这张银行卡上共计余额两百万元人民币整。” 嚯! 还真是两百万!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也算的太准了吧?” “怎么见生集团的老总还兼职算卦?” 现在马沪生可没心思理那些,对面前的女人说:“大姐,你现在明白了吧?我根本没欠你老公钱,是你老公在这张银行卡上存了钱。” “他让你来找我,目的就是让我告诉你卡上有钱,你快拿着这钱去给你公公救命吧。” “不是!” 女人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不是你和我老公不认识?那我老公为什么死前再三叮嘱让我一定找你要钱啊?即使是他在银行卡里存了钱,他咋没让我找别人?” “应该是这样,” 马沪生沉吟了一会儿:“你老公生前也是个算命先生吧?或者是玄门的能人异士什么的,他算到这钱该我告诉你,所以才叫你今年找我?” “还真没错。” 女人点点头:“我老公生前是个包工头,但他也会给人算卦,我原以为他就是为了满足兴趣小打小闹,没想到他算的这么准。那什么,大兄弟,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 马沪生也不计较:“事情既然已经弄清楚了,大姐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快拿钱回家救命吧。” 女人才点点头,对马沪生一阵道歉后转身走了。 她虽然走了,但那些吃瓜群众却恋恋不舍,一个个看着眼前一幕咋舌感慨:“没想到啊没想到,马总居然还会算卦,还算的那么准。” “企业家都跟天桥底下的算命先生抢饭碗了,那阴阳先生还有活路吗?” “不过说归说,今天这场闹剧会不会马总故意炒作啊?” “说不定是马总为了吸引眼球专门找人写的剧本儿,然后找人上地铁演的这么一场戏?” “你是不是傻?” “演习不挑早晚高峰选下午没人时候干啥?而且马总还会炒作吗?见生集团那么大产业,每天不用一兵一卒,那集团门口都长枪短炮盯着,马总好好的费那劲儿干什么?难不成就为立个算命先生的人设?” “对对对,我得赶紧发个围博,说说我今天的奇遇。” 一行人说话间,全然没注意到马沪生已经叫上我们开溜了。 到了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马沪生才欣赏的看着我:“不错啊小丫头!刚才在地铁上,你是咋看出我会算命的?” 我不好意思挠挠头:“不瞒您说,我是个看相的。” “我是根据您的面相再结合梅花易数算卦得出的结论,没想到您是算卦方面的大师,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 “不过马先生,我还真有个问题想问你。” 马沪生因为我帮自己解了围,十分爽快:“什么问题?” 我想了一下:“马先生,刚才在地铁上我还没出声时,我看您一直让那女人压制冤枉着,但您却一点儿用卦象给自己解围的意思都没有怎么回事?” 马沪生一听,脸上的表情十分感慨:“这事儿,怎么说呢?” “我从小就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任何人任何事在我眼里都能成卦,正因为这份儿天赋能力让我恃才傲物,将任何其他玄学都不放在眼里。” “本来我以为凭此能力,我会一帆风顺成为玄学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毕竟我从小的志愿,什么都不想干,就想当算命先生。” “我到处给人算卦,所到之处就没个不准的。” “因此我也更看不起其他同行,尤其是靠这个招摇撞骗的。平时一旦见着这种人,一定要狠狠嘲讽一番。” “直到我27岁那年,我突然发现件可怕的事,我算卦不准了。” “明明平时信手拈来的卦象,那时突然变的生涩晦暗,好像我突然失去了这些天赋和能耐,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很慌,但也无济于事。” “我想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被老天爷收回饭碗了?” “但又转念一想,我从来都没以算卦谋生过,给人算卦看事都是免费的,怎么还会被收回饭碗呢?” 第135章 还活着没 “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梦,梦里一个看不清脸的白胡子老头儿告诉我,正因为我算卦不收卦金,而且到处张扬泄露天机,上天惩罚我十年不能算卦。” “但是十年后我算卦的能力会渐渐恢复,但我也不能轻易用这个能力,否则能力还是会被收起回去。” “我就不敢随便算卦了,因为我很看中这份上天赐予的天赋,虽然不能随随便便用,但我也不想这个能力被收回去,你能理解吗?” 我点点头,这份对玄学的热爱情怀应该是每个真切喜爱玄学的人都体会过的吧。 但我现在依旧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叫李成林的,真和你素不相识?如果你们真从来没见过,他怎么会叫他老婆找你要钱?” “虽然这钱没要到,让你用算卦解决了吧。” 想到这儿,我一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李成林为什么会让他老婆找你要钱了,即使你根本没欠他钱。” 马沪生不明所以:“为什么?” “就是因为算卦,” 我说:“或许因为你该当算命先生的时间到了,上天派下来个李成林老婆,就是给你这份儿禁制解封的,要是不出意外,今天过后你马先生算命先生的名头可就会在圈儿中坐实了。” “真的?” 马沪生顿时欣喜若狂:“你是说,我可以当算命先生了?” 我点点头,补充道:“而且是正大光明当算命先生,时间到了,以前的你因为各种原因不能正大光明当个算命先生,现在是你出山的时候了,我想你以后不仅在商界,在玄学界也会大名鼎鼎了。” 马沪生一听,仔细想了想还真是。 当年那个白胡子老头收回饭碗时曾说过:现在还不到你出山的时候,你若四处胡言乱语,只会扰乱应有的秩序。 那么言外之意总有出山之时,否则现在莫名其妙冒出来个李成林老婆怎么回事? “小丫头啊!” 马沪生激动之余一把拉住我的手:“你可太厉害了,在地铁上要不是你看出这一幕,我还不敢用算卦的本事帮自己解围呢,我怎么感谢你啊!” “不用不用!” 我摆摆手表示大可不必:“这也是你自己的命运到该变化的时候了,跟我没什么关系,今天我偶然遇上你这一幕,相信也是命运的安排。” 马沪生点点头:“言之有理,小丫头啊!”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智慧倒不小,你这个朋友我马某人交定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赶忙自报姓名。 马沪生一听,又跟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小丫头,你刚才说你是看相的?” 我一看马沪生一副有事相求的模样:“您这是想让我给您看看?” 马沪生脸色凝重不少,说其实是他侄女儿。 他有个哥哥比他大十几岁,早年一直住在乡下,膝下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叫蓉蓉,平时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那会儿马沪生还没被“收回饭碗”,他哥马沪云就让他给侄女儿算算以后怎么样? 结果卦一出来马沪生就大喜过望,说这侄女儿将来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格,注定吃不了什么哭,十八岁以后一定飞黄腾达,连带着全家都能沾她的光过上好日子。 马沪云全家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儿,对这个侄女儿也更宠爱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蓉蓉逐渐长大,马沪云家的日子依旧和以前一样难过,住在乡下,衣食艰难。 做什么都不顺利,只能老老实实种田,守着点儿粮食过日子,饿不死,也好不起来。 他们却也不肯接受其他亲戚的救济,觉得那样很没志气。 就只盼着蓉蓉快点到十八岁。 毕竟马沪生不算了么?蓉蓉十八岁后飞黄腾达,连带着她们家也能好起来。 于是星星月亮似的盼着,终于快到蓉蓉十八岁生日了。 那段时间蓉蓉走在大街上,都有星探想挖她去拍电影。 还说蓉蓉长相出众,皮肤洁白,一看就有明星样儿,要是进军娱乐圈,注定大红大紫。 她要大红大紫了,马沪云一家不就好过了? 而且这也不正应了马沪生之前算的卦? 老马一家再三考虑,就想答应那位星探。 可眼瞅着距好日子只有一步之遥了,跟星探签约那天,老马家突然出了件天大的事儿。 什么呢? 蓉蓉不见了。 明明签约前几天马家人已经把蓉蓉叫了回去,还叮嘱她千万别乱跑,当天晚上蓉蓉也在自己房间睡觉。 结果第二天起来人就不见了。 马家人刚开始还以为这小丫头害羞,不敢跟星探签约怕自己上不了大荧幕,趁着半夜没人偷偷跑出去找地儿躲起来了呢。 结果到附近一查监控,发现那天晚上蓉蓉根本没走出去村子。 甚至没走出过他们家的范围。 也就是说,蓉蓉在自个儿房里人间蒸发了? 这可急坏了马家人,发动所有亲朋友好到处找,二十四小时后又报了警,结果依旧杳无音信。 蓉蓉就这样在自己家失踪了。 跟当年蓝可儿在电梯凭空消失似的,蓉蓉在自己房间凭空消失了。 本来马家人见正常找不到蓉蓉,都开始寄希望于玄学了。 要说他们老马家甚至附近算卦最牛的,非马沪生莫属,他算出这人活着,那这人就不可能死了。 他也一定能算到蓉蓉在什么地方。 哪知好巧不巧,正在那时候马沪生让老天爷给“收回”饭碗,算不了了。 没办法只能找其他的能人异士。 也不知怎么回事,或许活该他老马家倒霉,他们找的那些先生,愣没一个把蓉蓉的下落给算出来过。 就这样一晃又过了十年,一直到今天蓉蓉依旧下落不明。 没人知道她是生是死,在什么地方。 这也成了马沪生最大的一块心病。 因为他始终觉得,当年要不是自己早早算出蓉蓉十八岁后飞黄腾达,泄露天机,或许蓉蓉也不会莫名其妙消失。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害了蓉蓉。 也因此对他大哥一家加倍补偿,买房子送车有求必应,让大哥一家过上好日子,但蓉蓉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现在他恢复算卦能力,第一件事就想着找蓉蓉。 我一听说可以呀。 又好奇他自己能算出来的话,估计也用不上我帮忙了,那他问我会不会看相干什么呢? 马沪生一见我的表情,跟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忙说:“是这样丫头!” “我刚恢复算卦的能力,手未免有点生,一时半会儿可能算不出蓉蓉的情况,我就想请你看看,依我这个面相,蓉蓉现在还活着没?” 第136章 两类红蛇 我一瞅他脸上并无异样,就说:“面相上看亲戚以左右分,尤以眉毛之上的部位论,左边代表自家右边代表妻子家,你侄女儿是内亲就看左眉。” “你左眉目前并没有代表丧事的白气,但有一层遮蔽,说明她并没有死,只不过被什么东西给藏起来了?” “真的?” 马沪生大喜过望之余又有点难以置信,赶忙从兜儿里掏出手机点了两下递到面前:“这就是蓉蓉,你能不能看出她被什么藏起来了?” 我一瞅那蓉蓉的面相,说我不知道她被什么藏起来了,但我能更确定一件事就是她没死。 因为她身上的气幻化的数字,粗浅一看怎么着也有七八十,是个长寿相。 而且马沪生脸上代表侄女儿的部位也没带丧气,那就只证明一件事:蓉蓉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正巧这会儿也走到神梦堂了。 我就请马沪生进去休息会儿,等养好精神了再算算他侄女儿在什么地方也不迟。 毕竟看蓉蓉的面相祥云笼罩,估计也没什么大危险。 谁知等马沪生摸上卦盘,突然痛哭流涕,说知道蓉蓉当年为什么突然失踪了。 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年马沪生算得并没错,蓉蓉确实十八岁后该飞黄腾达了,是个下半辈子顺顺利利的命格。 可再顺利的命格,也顶不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尤其在蓉蓉还没满十八岁的时候,这相当于半路截胡,把蓉蓉十八岁以后的安稳人生给打断了。 具体怎么回事呢? 那还得从个梦说起。 说距蓉蓉十八岁还有一个月时,蓉蓉突然做了个梦。 梦见老家门口一左一右,盘着两条赤红色的巨蛇。 正当蓉蓉吃惊时,天空中突然有个声音开口说话,让蓉蓉在两条蛇中选一条。 蓉蓉当时自己心中也有个声音,告诉她左边的赤蛇和她有缘,选左边的。 蓉蓉照做了。 本以为只是个梦,梦醒了蓉蓉也就忘了。 谁知第二天一早,蓉蓉刚起床就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下有条红色的小蛇,以奇怪的形状盘在一根柱子上,口中还衔着一颗亮晶晶的珠子。 奇怪的是蓉蓉并没因害怕尖叫。 她觉得那柱子上的红蛇莫名眼熟,跟昨晚梦中选的那条有点像,抛去颜色不说,就连动作神态也一模一样。 一时好奇,伸手就将蛇口中的珠子拿了下来。 小红蛇被抢了珠子也不恼,幽幽看了蓉蓉一眼后,爬到屋外不见了。 蓉蓉得了珠子,当晚又做了个梦。 梦中依旧是熟悉的场景,老房子门口一左一右盘着两条大红蛇,一条神态温文尔雅,一条样子穷凶极恶,趁蓉蓉看它时,还恶狠狠朝蓉蓉吐了下信子。 蓉蓉吓得惊声尖叫。 电光石火之间,左边那条大红蛇突然幻化成个穿红衣的年轻男人挡在蓉蓉跟前,把另一条穷凶极恶的蛇赶跑了。 恶蛇落荒而逃之际还不忘恶狠狠撂下句狠话,说要蓉蓉和那年轻男人好看。 蓉蓉当时也没在意,毕竟面前这个穿红衣的年轻男人长的太帅了,高贵立体的五官。一身红衣更衬的肌肤似雪,精致的五官优雅的神态让蓉蓉身为女人,都有些自叹不如。 正当蓉蓉看呆之际,年轻男人告诉蓉蓉,自己和她有缘,两人前世就是恋人,因为此后一生一世一双人,逍遥山水间过神仙日子。 蓉蓉本来也觉得年轻男人看着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一听这话更是忙不迭答应。 年轻男人一听也十分高兴,告诉蓉蓉今天早上那条小蛇也是他。 他之所以给蓉蓉那颗珠子,是因为蓉蓉要是跟自己走了,以后就很难有机会再回来看父母了,因为他们朝游北海暮苍梧,去的地方也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等周游回来,恐怕蓉蓉父母已经不在了。 但因为命运安排,蓉蓉十八岁以后会飞黄腾达,父母也得靠她过上好日子。 现在蓉蓉要是跟红衣男人走了,那她父母以后没人照顾不说,还得继续过现在饿不死吃不饱的穷日子。 这不符合天意。 就让蓉蓉把那颗亮晶晶的珠子交给父母,让他们卖了换钱过下半生。 那珠子是年轻男人修炼时的龙宝,相当于修仙人的内丹,里面有一半的龙宝精华,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天下不知多少有钱人想得到它。 因为有了它就可以续命,继续过有钱人的舒坦日子。 只要蓉蓉父母拿着珠子找个识货的有钱人卖了,保管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还给一个月的时间让蓉蓉处理后事,处理好了两人就一起走。 这玄幻的剧情把我们神梦堂的人都听入迷了,黄天宝听到这儿更是迫不及待:“那么说蓉蓉失踪十年,是跟梦里那个红衣男人去云游天下了?” 马沪生顿时苦笑两下:“真要那样就好了。” “那红衣男人虽是异类,但修行多年已无邪气,其修为甚至可以成仙问道,即使分出一半的龙宝来给蓉蓉了却后事,自此飞升遥遥无期,但当个自由自在的逍遥散仙没什么问题。” “蓉蓉要是跟他去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惨!” 我一听更好奇:“怎么蓉蓉没跟红衣男人走?那她怎么还失踪了?” 马沪生也说他刚排出卦象那一刻,也和我一样以为蓉蓉跟红衣仙人走了,结果越算越不对劲,仔细推下去,才发现的事情真相。 原来红衣仙人约好一个月后接蓉蓉走。 结果蓉蓉满心欢喜等了好久红衣仙人却没来,反倒红衣仙人的死对头,当初一起盘在蓉蓉他们家门口的另一条赤红大蛇来了。 这蛇变成红衣仙人的样子骗走蓉蓉,还让蓉蓉十年间给他生了五个孩子。 因为这条赤红大蛇是红衣仙人的死对头,当初两人同时盘踞在蓉蓉梦里,就是为了抢占先机赢得蓉蓉芳心。 红衣仙人技高一筹,率先说出和蓉蓉的前世姻缘把蓉蓉给迷住了。 另一条蛇一见,十分不甘心。 就跟着红衣仙人,想暗中搞事情,想着拆散他和蓉蓉。 奈何他修为没红衣仙人高,一直下不去手。 直到红衣仙人和蓉蓉约定一个月之期快到了,另一条蛇正惋惜自己没机会了,好好的蓉蓉快被抢之时,红衣仙人突然出了个事。 也正是这么个事,让另一条蛇得以趁虚而入,拆散了红衣仙人和蓉蓉的姻缘。 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毁了蓉蓉的一生。 第137章 李代桃僵 啥事儿呢? 话说那天红衣仙人按照约定踏上了去找蓉蓉的路,另一条蛇也悄悄跟在红衣仙人身边,即使他心知肚明,红衣仙人马上要跟蓉蓉会合,他再怎么也插不进去了,但他依旧不到黄河不死心,想看看路上还有没有什么机会下手。 本来他和红衣仙人修为相差悬殊,之前就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一段儿路的功夫,是更没可能对红衣仙人下手的。 但命运嘛总要有点儿什么意外。 这不红衣仙人一想到马上要和蓉蓉厮守终生,心情大好,走起路来轻飘飘的,眼看着一只脚都快踏进蓉蓉家了,谁知却在院儿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跟着眉头一蹙,似乎做了个什么重要决定,恋恋不舍看了蓉蓉他们家院子一眼后,转身就走。 就是这一走,悲剧开始了。 红衣仙人再也没回来。 一直跟着他那另一条大蛇也奇怪怎么红衣仙人半路掉头,到底什么事比蓉蓉还重要,能让他直接选择舍弃蓉蓉。 就跟着红衣仙人跑去看。 结果一见事情经过顿时大喜过望,心说红衣仙人可能得耽误好一会儿功夫了。这也意味着他的机会来了。 于是另一条大蛇摇身一变,变成个红衣仙人的模样,大摇大摆走进蓉蓉家院子。 蓉蓉本来心里还纳闷,说明明约好的时辰,怎么他还不来? 现在一见“红衣仙人”出现在院门口,顿时大喜过望,欢天喜地朝“红衣仙人”跑了过去。 “红衣仙人”也不客气,一把揽过蓉蓉腰,抱起她就走。 蓉蓉面容羞涩,说要去和父母说一声,还要把红衣仙人之前留的东西给他们。 另一条蛇问什么东西。 蓉蓉不知面前红衣仙人是假的,拿出那颗珠子说你忘了吗?你说过这龙宝里面有你一半的修为,能让凡人起死回生,让我父母找个识货的人卖了,换笔钱过下半生。 没等蓉蓉说完,就见面前的“红衣仙人”一把抢过龙宝吞了下去。 蓉蓉震惊的问他干什么? “红衣仙人”一脸理所当然,说这么好的东西,给你父母可惜了,不如给我增进修为。 蓉蓉顿时觉得奇怪,心说怎么总觉得他跟之前不一样呢? 之前的他温和儒雅,无时无刻不散发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 现在的他,怎么看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子邪魅狷狂,行事和之前比也十分怪异。 之前明明为了她愿意舍弃一半修为,换她父母一个安享晚年。 现在却说珠子给他们是浪费修为。 难不成他想言而无信吗? 正当蓉蓉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红衣仙人”吞掉龙宝后,不由分说,带着蓉蓉就远走高飞,再也没在社会上露过面。 而且蓉蓉的踪迹,还被另一条大蛇以修为给遮起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只差人找不到蓉蓉,就连一些行走阴阳的专业人士也算不出蓉蓉的下落。 一来另一条大蛇修为太厉害,二来蓉蓉父母太过倒霉,找的也都是些没本事的半吊子先生。 加上马沪生正好被收回饭碗不能算卦,蓉蓉自此音信全无。 马家人都以为她死了,现在算出这么个情况,马沪生急的跟什么似的,掏出手机就要给他大哥马沪云打电话。 我一见,赶忙按住他手机:“使不得。” “你想大哥一家本来为了蓉蓉已经心急如焚,要是知道真相还不得背过气去?加上现在这么个情况,蓉蓉能不能找回来也未可知。” “现在告诉他们,不是火上浇油吗?” 马沪生恍然大悟点点头:“言之有理,小丫头,是我刚才急糊涂了。” “但是....但是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让我侄女儿一辈子呆在个妖怪身边吧?” “没办法!” 我还没说话,黄天宝突然插了句:“谁让那蛇牛呢?先别说将蓉蓉藏起来让你找不到,就算找到了能有什么办法?” “咱们都是凡人,还能打过妖怪?” 神梦堂另外几个一听,也深以为然。 尤其是爷爷。 虽然没说话,但从眼神中我看明白他表达的意思了,说蓉蓉就是这么个命,最好随她去,免得招惹不必要的灾祸。 马沪生问我怎么办? 我本来和爷爷想的一样,或许这就是蓉蓉的命。 但千钧一发之际我理了理事情的来龙去脉,突然想到蓉蓉这件事是不好办,但这件事还有个关键人物,就是另一条大蛇——红衣仙人啊! 他不应该才是导致蓉蓉命运发生转折的关键么? 毕竟如果没有他来找蓉蓉再续前缘,他的对头——另一条大红蛇也不会跟来,更不会专门为了和红衣仙人作对,在蓉蓉身上打主意。 我们凡夫俗子对付不了另一条大蛇,但红衣仙人可以啊。 只要找到红衣仙人在什么地方,再告诉他蓉蓉的情况,或许蓉蓉还能从另一条大蛇身边逃出来。 马沪生一听言之有理。 赶忙照我的意思取出圣杯投卦,想算算红衣仙人的下落,以及他当初不辞而别的原因。 结果这一算,还真算出点儿为难事儿来。 什么呢? 倒不是马沪生技术不到位算不出什么东西,而是红衣仙人有点儿麻烦。 当初他在蓉蓉家门口突然掉头走掉,不是因为事到临头想毁婚,而是另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有事。 这人叫王雪梅。 王雪梅是个普通的农村丫头,十五六就辍学跑到大城市打工。 结果没文化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在一个屠宰场给那些杀鸡宰羊的师父当学徒打下手。 不过王雪梅生性乐观,觉得虽然辛苦,但毕竟是靠自己劳动赚钱,不偷不抢的格外光荣,所以每天在屠宰场也是笑呵呵的。 她的这份乐观吸引了当时屠宰场一个叫刘明的小伙子。 刘明比王雪梅大四五岁,是平时负责宰杀活物的师傅,王雪梅经常给他打下手,两人经常插科打诨的,一来二去刘明就对边上这个阳光乐观的小丫头产生出好感。 但王雪梅大大咧咧的,不容易察觉刘明对他的微妙情愫。 真正让两人走到一起的还因为一件事: 那天下午六点多,本来屠宰场都该下班了,但老板突然拎着个扎得严严实实的蛇蜕皮口袋进门递给刘明,说有个客人下了加急订单,让刘明把里面的东西宰杀好送出去。 刘明和王雪梅当时见那蛇皮口袋里一根根的,似有活物涌动,当时还在心里嘀咕,那莫不是蛇吧? 第138章 红缠腰龙 要知道屠宰场虽然什么活物都能处理,但有些师父最忌讳的就是杀蛇。 因为传说蛇有灵性,是东北胡黄白柳灰五大仙之一。 但别说东北,单他们那边很多传说,关于杀蛇后被蛇报复的不少。 其中最令刘明印象深刻的就是他老家有个叫细蓼壳的老男人,这人平时在村儿里务农,偶尔遇上了也捉一两条蛇卖钱。 因此村儿里很多人一旦发现哪儿有蛇都喜欢叫细蓼壳去捉。 有一年刘明去自家茅坑上厕所,结果一抬头见条手臂粗的菜花蛇缠在厕所的梁柱上吐信子,当即把他吓了个魂飞魄散,裤子来不及提,哇啦乱叫着往外跑。 当时他年纪还小,跑出去吓的哇哇哭,着实把他父母吓了一跳。 一问才知道厕所有蛇,赶忙去叫细蓼壳来捉。 细蓼壳摩拳擦掌的,三下五除二将蛇从厕所里逮去菜市卖了一百多块钱。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结果细蓼壳前脚刚卖了蛇,后脚他小儿子就感冒发烧生了病,抱去诊所打针吃药,花了一百多。 巧的是他儿子生病花掉的一百多,正好和卖蛇得到那数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也就是说竹篮打水一场空。 细蓼壳卖蛇一分钱没赚到不说,还白让小儿子遭了场罪。 事儿还没完。 细蓼壳以为小儿子好了,蛇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又过了两三天,他自己又突然生病了。 这回和他儿子感冒发烧不同,他人好好的,但整个腰上却长满了火疖子,跟缠腰龙似的缠了满满一圈儿。 而且那火疖子的颜色不同寻常,不是红的,而是青绿色的菜花斑。 乍一看跟一条大菜花蛇缠腰上了似的。 有点儿懂的人说细蓼壳八成是被前几天刘明他们家那条大菜花蛇给缠上了。 因为算算时间,前些天那条蛇在菜市场被人买走,这会儿多半已经上了餐桌,被人当菜吃了。 都说蛇有灵性,那么大的菜花蛇肯定离开成精不远了。 结果那细蓼壳一逮功亏一篑,可不得找他报复吗? 当时就有人拿这话劝过细蓼壳。 细蓼壳却偏不信邪,当时还脱了上衣露出两膀子,将捉到的蛇绕着腰上缠了一圈儿,说有什么。 现在他那一圈儿火疖子长的地方,正是当时蛇缠的位置一模一样。 村儿里人劝他赶快找个懂的人看看。 细蓼壳却指着他们鼻子臭骂一顿,说有病该去医院,搞什么封建迷信。 本来他这思想也没什么错,但问题关键在于他医药费花了几大千也没什么效,那菜花色的东西医生只说细菌感染,但却怎么也治不好。 最后细蓼壳被那缠腰龙祸害了十几年,一直到刘明长大,亲眼看到他上半身溃烂而死。 这件事在刘明甚至全村儿心中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大伙儿达到成共识,但凡遇上蛇,尤其是大蛇,捉不得打不得杀不得。 所以刘明看到那蜕皮口袋有些一条条的东西在蠕动,当时就吓了一跳。 结果打开一看,里面还真有条长得像蛇的奇怪东西。 这玩意儿,说它不是蛇吧,它长长的身子和细细的鳞片以及样子和平常的蛇一模一样。 说它是蛇吧,它浑身散发着晶莹剔透的火红色就算了,头上还长着两支肉角,看起来像个怪物。 不过这怪物浑身是伤又奄奄一息,赤红色的眼珠一眨一眨的,一副活不了多久的样子。 估摸着不用屠宰,等会儿也会自己断气吧。 两人大吃一惊的同时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说话,却听老板骂骂咧咧交代两人尽早完成任务,客户等着这玩意儿回家炖汤呢。 可刘明和王雪梅都有点儿不情不愿的。 前者是因为村儿里有禁忌不能杀蛇,后者则是动了恻隐之心,见那蛇本来就奄奄一息的还要被杀掉炖汤,于心不忍。 两人一合计,索性偷偷将那蛇给放了。 屠宰场老板知道后勃然大怒,说那可是有来头的人拿来的东西,现在弄丢了,经手人全都得倒霉。 为了不牵连到自己,屠宰场老板连夜将两人捆起来打了一顿,又亲自去向大客户道歉。 本以为客人会雷霆震怒,毕竟是那么贵重的东西。 谁知那客人竟一反常态不计较,还让老板不要为难刘明和王雪梅两个小员工。 老板事后想想不对劲,还是找个借口把两人开除了。 刘明和王雪梅一时落了难无处可去,在找新工作的途中相互帮助,互生好感,很快确定恋爱关系。 奇怪的是两人自从在一起后,似乎运气也好了好多。 不仅找到了新工作,而且工资比以前高出一大截儿,两人刨去吃饭住宿,还能剩不少钱。 到年底两人攒了不少钱,刘明提议带王雪梅回老家商量结婚的事儿,王雪梅也没墨迹,跟着刘明坐上了回他老家的车。 路上两人遇到个叫候四的。 这人是刘明老乡兼发小儿,家里比刘明还穷不说,自身为人也不上进,没个正经工作,经常在村儿里偷鸡摸狗的。 听说去外地打工也不学好,不到一个月就让人给开除了。 本来刘明一直保持着传统印象,以为候四挺穷的,但现在乍一看候四穿的人模狗样不说,还买了一辆奥迪车。 刘明一时好奇,就打听他怎么那么有钱? 候四当时大大咧咧,说想有钱还不容易,只要自己往牌桌子上一坐,那些人就会财神爷似的给自己送钱。 王雪梅当时一听原来是赌博,当时不屑撇撇嘴,还警告刘明可不许学。 毕竟自古以来多少人以为这玩意儿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刘明嘴上答应着,看着候四奥迪车的双眼却闪得发亮。 王雪梅本来就是个不敏感的人,当时也没在意。 跟刘明回家见了父母后,在他们的撮合下两人就开始商量结婚的事,得出结论两人订婚,等过完年后再出去打一年工,完后回去结婚。 两人也点头同意。 本以来还真要再打一年工才能攒够买房的钱。 谁知王雪梅父母听说后,居然卖了家里几头大肥猪和一些值钱的东西,让他们先去把房子首付交了。 毕竟他们也希望王雪梅早点有个归宿。 第139章 半点差错 王雪梅就拿着父母给的钱在刘明他们镇上买了栋房子。 一来镇上离两边父母住的地方都比较近,二来王雪梅打算以后回镇上做点儿小生意,没房子可不行。 就把房子买了。 结果刚一定下来,让王雪梅先出去打工,他留下来装修房子。 等房子装好后,再叫王雪梅回去结婚。 王雪梅当时一合计,反正自己对装修一窍不通,而且这些事情也麻烦,不如让刘明这个大男人去搞,就听了刘明的话,把买房剩下的钱全交给刘明,自己出去打工了。 本以为他们那房子,装修也就一个月的事儿。 谁知一个月后,当王雪梅兴冲冲回去看房子时,却发现房子和刚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就地上多了几块漫不经心起了毛边的地砖。 王雪梅气的直拧刘明问他怎么回事。 刘明却一点儿反应没有。 仔细一看还一脸颓废,胡子拉碴的,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哪儿有点儿年轻小伙子的样子? 王雪梅见刘明不说话就跑去问他父母。 结果他父母宽慰说可能装修太累了,刘明以前也没搞过这个,慢慢来不着急。 王雪梅心眼儿大,还真被糊弄过去了,说那就再等几个月。 几个月后王雪梅回去一看又惊呆了。 房子装修是装修好了,不过草草了事,看着比乡下那些住了十几年的房子还旧。 刘明依旧不说话,样子却比以前更狼狈了。 王雪梅追问刘明怎么回事。 刘明不仅不耐烦还推了王雪梅一把,说这婚你爱结,不结拉倒。 王雪梅被气得不轻,却也舍不得和刘明的感情。 加上刘明父母的劝说,还真以为他是装修房子累着了,就没计较。 刘明父母十分感动,一脸愧疚的掏出三万块钱递给王雪梅,说这是他们近年来剩下的所有家当,让两人拿着置办点儿结婚的东西。 王雪梅当时心中有点儿小小震惊:以前就听刘明说过他父母小有积蓄,多的不说起码够下半辈子养老,怎么现在唯一的儿子结婚只拿出这么点儿钱,还说是所有家当? 是舍不得还是真只剩这么点儿钱了? 要说舍不得,他们就刘明这么一个儿子,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那是真只有这么点儿钱? 再仔细一看刘明父母表情沧桑,神态似乎也比一年前老了不知多少辈。 善良的王雪梅就没再多想,以为他们真只剩下这么点儿钱,以及刘明神色萎靡是真的因为装修房子太累了。 结果结婚当天,王雪梅就后悔了。 因为他们当地结婚有个婚闹,不仅要公公拿着棍子站在王雪梅身后大喊我来扒,灰了,还要新娘新郎脱掉外衣裤子,只穿个比基尼绕着村儿里一圈儿,过程中新人不能生气不能恼,否则就是不识时务。 王雪梅当天被闹的精疲力尽,回到新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黑暗中她感觉有个人压在身上,还乱摸乱亲饿。 王雪梅当时以为是刘明就没在意。 结果完事后一拉灯,王雪梅傻眼了。 睡在边上的并不是什么刘明,而是一个瘦的跟猴子一样的油腻中年男人。 王雪梅吓的惊声尖叫。 那人却赶忙冲过来捂住王雪梅的嘴,说别吵吵,你老公把你们的洞房花烛夜赔给我抵债,现在我睡了你,你老公欠我那八十万就两清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要嚷嚷把村儿里人喊来,大家都没好处。 “回头我顶多被人议论两句,而你却要受千夫所指,说你不守妇道,新婚之夜和别的男人睡觉,农村戳人脊梁骨的功夫有多厉害,你就自己掂量吧!” 王雪梅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就冷静下来。 再定睛一看面前瘦的跟猴儿似的男人,心想这不刘明那个发小候四吗? 之前靠赌博发家那个? 顿时明白了刘明这段时间的奇怪行径,原来他在那天见过候三后经不住暴富的诱惑,上了赌博的船,又被候四设的套儿套住。 不仅输了装修和他父母的养老钱,还倒欠人家八十多万。 刘明没钱还债,候四就提出个解决办法。 原来他早垂涎王雪梅的美色,一听刘明要结婚了,就拍拍他肩膀说这样兄弟,咱们从小到大的交情,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在结婚那天把新娘子让给我睡一觉,咱们之间的债就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 刘明此时已经深陷赌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义廉耻? 一听能抵债,连连点头。 两人商量好后,决定让候四在婚房李藏起来,等村儿里婚闹结束,刘明把新娘子送回房间后离开,候四可以为所欲为。 事情结束后,八十万一笔勾销。 王雪梅顿时恍然大悟,顺着候四的话理清了前因后果,难怪刘明在装修时心不在焉,又一副狼狈不堪没脸见自己的模样,感情他欠了这么多钱? 难怪他父母也见着自己也总一脸歉疚。 原来他们早知道刘明身负巨债,也知道刘明打算“牺牲”王雪梅,让她跟候四睡觉还债。 他们不仅不阻止,还帮着助纣为虐。 王雪梅受此奇耻大辱,一时想不开就跳河了。 本来故事到这儿就该结束了。 毕竟普通人大冬天的一头扎进河里,哪儿有不死的。 但王雪梅还真没死。 她让人给救了。 而救她这个人是谁呢? 就是红衣仙人。 原来王雪梅跳河自杀当天,正是红衣仙人去接蓉蓉远走高飞的日子。 但红衣仙人走到一半,却感应到王雪梅跳河。 两相权衡之下,他决定先去救王雪梅,日后再向蓉蓉解释。 毕竟蓉蓉能等,王雪梅可不能等,再晚一会儿她就让水给淹死了,周围那些找替身的也正虎视眈眈,想着把王雪梅给弄死。 要不是红衣仙人及时赶到,王雪梅已经去奈何桥喝汤了。 那红衣仙人为啥要去救王雪梅呢? 毕竟两人毫不相干,看起来根本没什么关联嘛! 原来不是那么回事。 当初红衣仙人落难,幸亏王雪梅和刘明救他一命他才逃过一劫,现在刘明虽然不干人事儿,但红衣仙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救命恩人去死不是。 没错,红衣仙人就是当初那条长着角的小红蛇。 当初他在升天化龙的关键时刻,被天雷击中打回原形,不小心让个猎户捉了去卖给有钱人,那有钱人想拿他炖汤,好在王雪梅两口子在屠宰场偷偷将它给放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都走到蓉蓉家门口,却突然折返步子一去不回了。 他本来以为去去就回,不会有什么大差错。 没想到还真出了半点差错。 也正是这半点儿差错,造成今天的悲剧。 第140章 百家大坟 怎么说呢? 首先王雪梅这边,她跳河后已经昏迷不醒,丢了一半的魂,属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必须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宝物才能让她重回正常人的生活。 前面说过红衣仙人有个叫龙宝的内丹,是他修炼多年的精华。 这玩意儿其中一个功效就是让人起死回生。 之前他分出一半给蓉蓉,让她拿去卖,打的就是起死回生的噱头。 现在救命恩人危在旦夕,红衣仙人不能见死不救。 就又将那仅剩一半的龙宝内丹分出一半给王雪梅,救了王雪梅的命,他自己的修为却所剩无几。 而且因为分了龙宝一时虚弱,可以说随便一个小妖怪都能要了他的命。 偏偏这时候他那死对头——另一条赤红大蛇还来了。 那条蛇先变成红衣仙人的样子拐走蓉蓉,又折回到红衣仙人的所在之地,正好撞见红衣仙人将仅剩一半的龙宝又分出一半给王雪梅,正在虚弱时刻。 秉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另一条大蛇就趁这时冲出去给了红衣仙人重重一击,之后逃之夭夭。 但他并没打死红衣仙人。 因为他也在修炼,也和任何一个修炼的鳞类动物一样,心心念念想着化龙。 一旦杀了红衣仙人就叫造下杀孽,以后飞升会有困难。 尽管这条蛇做了很多坏事,但却没杀过生,他不想以后飞升时因为杀生吃苦头,就留了红衣仙人一命,将他打回一条小蛇,估摸着没个千百年是恢复不过来了。 到那时,另一条蛇估计已经化龙成功了。 就算红衣仙人重新修炼有成,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综上所述,另一条大蛇这么一合计,就开开心心回去和蓉蓉过“幸福生活”。 直到现在今天,蓉蓉依旧被他藏起来找不到,连马沪生也算不出踪迹。 我一听若有所思:“那现在红衣仙人怎么样了?” “如果红衣仙人也找不到,那蓉蓉的下落真的没人再知道了。” 大伙儿都垂头丧气。 不过马沪生却突然一个机灵,盯着卦盘欣喜叫出声儿:“我大概知道哪儿能找到红衣仙人了!” 我赶忙凑过去,却见他正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百家坟!” 黄天宝一拍脑袋:“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 “能不熟悉吗?” 庄梦蝶冷不丁插了句:“上回心楼去一个村儿免费给他们看风水,那村儿人为了感谢心楼专门把村名儿改叫月村,百家坟就在月村里,当时心楼本来想去看看,结果又担心顾爷爷着急赶回来了。” 我一听顿时想起来了,还真是这样。 赶忙打电话联系那边的村长,村长派了个小伙子带我们去看。 小伙子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在打冷战不说,还绕着个树林子转圈圈。 我不明就里,问他怎么回事。 他才支支吾吾的:“现在天色已晚,百家坟那条路上正闹不干净的东西呢,我不敢往那边回去。” 我一听:“百家坟不会就是刚才我们来时经过那个很阴森的林子吧,里面有很多凹凸不平土堆那个?” “对对对,” 小伙子双眼望着前方,头也不回道:“好听点儿叫百家坟,其实也就是乱坟堆子。旧社会那会儿饿饭死人的多,没地方埋就给丢一起埋了。” 我一听更不解了:“既然那林子不干净,怎么你们村儿的公路还从林子穿过呢?” “嗨呀!” 小伙子说那是因为刚开始闹邪时还没人察觉,不知道怎么个情况。 结果一年前开学,有个小孩儿和他妈经过那儿。 小孩儿指着电线杆对他妈妈说上面有两个人,还都在咧嘴对他笑。 他妈妈抬头看见电线杆的牌子上画的两个小人儿,又想起网上说的那个段子,以为小孩儿说有两个人就是画上的呢。 结果没两天那地儿就出事儿了。 一个人大清早骑摩托车跟他媳妇儿去镇上买猪肉,结果被电线杆垂落的事故高压线给电了,当场断气。 当时好多人去现场看热闹,那小孩儿和他妈也去了。 小孩儿当时又拽着他妈的袖子告诉他电线杆上有人,他妈妈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儿问什么样的人? 小孩儿说是个叔叔,穿着旧社会那种破破烂烂的袍子,而且有两个脑袋,看起来像两个人。 他妈妈当时吓的抱起小孩儿就跑。 后来回村儿里一问才知道这段路以前是旧社会的乱坟岗子,后来村里修公路在这儿挖到不少尸骨,村里也没请风水先生将尸骨捡到别的地方安葬,而是直接用压路机压压平,直接在上面盖水泥给建成一条路了。 所以那地儿自从建成公路后经常出车祸,而且常有诡异之事发生。 他们这条路的人大部分都不会下午太阳落山后走那条路。 “我的妈呀!” 黄天宝一听:“我只在网上看过一件八卦说拍戏的横店有条路是墓碑做的,没想到你们村儿更猛,直接拿尸骨当水泥啊!?” 说话间已经快进村儿了。 我这才发现他们出去时是从东边儿那条路出去的,现在却从北边进村儿。 村北人烟稀少,倒是有座大坟立在这儿。 那大坟巍峨耸立,四周青松翠柏环绕,一看就是个好地方,边上不远处还有两座小坟,像是后来才埋的,年代不一样。 我一见好奇,就问那大坟是谁的? 小伙子说那个大坟年代久远,据说明代时就在这儿了,里面埋着个大官儿,边上两座小坟是前几年附近一位住户为了蹭风水埋的。 我一听,这风水还有蹭的啊? 就问怎么回事。 小伙子说那是二十年前,他们村儿从外地来了个姓胡的人,还带着一家老少爷们,大大小小的家属,丫鬟仆人不计其数,看着跟旧社会地主似的。 这姓胡的自我介绍说是外地的家破了,举家搬迁到这个村儿逃难的。 他们也不想惹事,只在大官儿的坟边上建了个房子,打算一家人好好生活。 刚开始还相安无事。 因为这个小伙子他们村子大部分人家之间都是同姓,不是姓曹就是姓钱,只有寥寥几个外姓的,还经常明里暗里的受白眼。 那家姓胡的也不例外,经常有事没事受村里人挤兑。 倒也不为他们讨厌,而只因为他们是外乡人而已。 奇怪的是姓胡一家人也不恼,反而时时刻刻见到村里人都笑嘻嘻的,那个年代还时不时分点儿他儿子女儿从外地带回来的好吃的好用的给村民。 渐渐的,村儿里人也没那么排斥他们了。 但也没本村人那么亲近,是而村里人对胡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来源与胡家嫁女儿,自从胡家嫁女那件事后,村里人和胡家越发亲厚起来。 怎么的呢? 先是他胡家嫁女大摆筵席,请村儿里去吃酒席还不让送礼外,就是他女儿出嫁那顶轿子。 这胡老头也不知从哪儿弄到顶古代那种红绸子八抬大轿,而且整的异常华丽,搞的整个婚礼特别有排场。 之后村儿里人对胡家那叫一个羡慕啊,觉得他们家怎么那么多好东西呢? 又过了几个月正赶上村长儿子结婚,村长自从上次在胡家亲眼见到胡家女儿出嫁时坐的那顶大轿子,就心心念念想给自个儿儿子也弄一顶,让他用这个去接近,那多有排面啊。 就舔着脸来到胡家,捏捏诺诺半天提出借轿子的请求。 本以为他老胡家不会答应,他原本于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的,本来都准备好丢脸了,没想到老胡头儿听完二话不说,大腿一拍答应了。 村长家儿子也用那顶大红轿子,风风光光将新娘子娶进了门。 自此,村里人和老胡家的恩恩怨怨也就开始了。 怎么回事呢? 第141章 什么人呐 这村长不是向老胡家借轿子成功了吗? 自此他们村儿人经常上胡家借东西,今天借这个明天那个的,反正只要农村没有他老胡家有的玩意儿,都得借来试试借来吃吃。 这老胡呢也不知拉不下脸不好意思还是怎么回事,有好些借了不还的也不去要,甚至经常白给村儿里一些人送东西。 又过了几年经济发展起来,附近几个村儿都摘掉了贫困的帽子,唯独他们这个村儿不知怎么回事儿,村民就是不齐心。 别说摘掉贫困的帽子了,连想修建个环村儿水泥路都有好些个不愿出钱的。 为此一个村儿的人不知吵了多少架,甚至还差点儿打起来,这公路也没修成。 可这时村民们发现,虽然他们村儿公路没修成,但老胡家的两面三层大瓦房却盖了起来,那好看的房子样式和宽敞明亮的玻璃,看得村儿里其他人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久而久之,就开始心理不平衡起来。 凭什么我们大伙儿还睡泥土房吃糠咽菜,你老胡家就已经修起来了宽敞明亮的大瓦房,山珍海味鲍鱼龙虾都已经吃了个遍。 就非逼着老胡家出这个修环村儿公路的钱。 理由很简单,你有钱你就应该出,谁让你住在我们村儿是我们村一份子呐,做点儿贡献怎么啦? 反正我们打死也拿不出一个子儿来,这钱你必须出。 老胡家也爽快答应了。 这件事一开始就跟开了个口子似的,村民们但凡缺点儿什么少点儿什么都问老胡家,好像老胡家欠他们似的。 好几回把老胡儿子惹火了,拿棍子要赶他们出去。 结果棍子还没挨上呢,他们倒先冲上去把人老胡儿子打一顿,骂他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说当初要不是村儿里收留他们一家,他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真是不知道感恩什么什么的。 老胡家也被惹火了,心想我到你们村儿对你们有求必应,可你们不但不满足,反而变本加厉当寄生虫吸我们家血,从此以后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们。 可这一举动又把村民给惹毛了。 本来这么长时间他们都习惯了依赖老胡家,大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钱了就上老胡去要的架势。 原本他们还种点儿田,久而久之好多人连田也不种了,就等着天上掉馅饼,有事没事上老胡家讨两口救济。 现在你老胡说不给钱就不给钱,那不是要把全村儿饿死啊? 纷纷声讨起老胡来,甚至赶上下雨天,全村儿人还聚在一起开大会吐槽老胡,说他不知感恩什么什么的。 而且正好前年老胡他老爸去世,他们为了方便,就在大官儿的坟边上建了个小坟把老爷子给埋了,村里人就猜测老胡家现在过的这么好,那运气扶摇直上又财源广进的,肯定是蹭到大官儿坟的好风水了。 又纷纷骂老胡不要脸,蹭了他们村儿风水还不肯为他们做事。 真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知轻重的人,一点儿感恩之心都没有。 老胡家也没理村里人。 不过每逢大事村里人实在拿不出钱时,他们还是偶尔帮两把。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老胡家老太太也死了。 他们和以前一样如法炮制,又把老太太给埋大官儿坟边上了。 村里一见更不乐意了。 说你埋一个死人替你们胡家蹭风水还不够,现在还想再埋一个,要不要脸?这大官儿坟可是在我们村儿,说不定里面埋的还是我们祖先,你这样明目张胆又不顾村里人死活,真是没见过这么狼心狗肺的人。 说白了还是想老胡家继续供他们白吃白喝。 老胡家没办法,就从外边儿找了个风水先生来看地,叫他认认这坟里埋的到底埋的是不是什么大官儿? 结果风水先生是个有真东西的,虽然看出去那个坟里埋的确是个大官儿,但大官儿不是村里人,也就是说这一村子姓曹姓钱的都不是大官儿的后人。 否则凭大官儿现在埋在这么好的地方,村里人怎么可能穷成那样儿呢? 老胡家人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即连夜收拾东西,没过多久就搬走了。 “你说说,” 小伙子讲完还让我给评评理:“你说说他们是不是狼心狗肺,白在我们村儿住了好几年,一听我们村儿没那个大官儿的后人就搬走了,真是不要脸!” 我一脸黑线,你们以前的三观可真正。 一村人蹭着人老胡家吃喝,人不愿给了或者给少了还说人家不要脸,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小伙子年纪大没听明白我说的三观怎么个意思,还一个劲儿让我说两句:“你说他们不是来蹭风水的吗?怎么一听我们村儿没那个大官儿的后人就搬走了,他们搬哪儿去有我们村儿这么好的风水啊?怎么想的到底?” 我忍不住问:“那你知不知道老胡家当初为什么搬来呢?” “不知道,” 小伙子骂骂咧咧:“我只知道这老胡家既然搬来了就不该搬走,否则我这日子也不会过的像现在这么惨,你说他们家那么多钱,分点儿给我们用怎么了?” “真是越富越抠门儿,什么人呐!” “算了算了!” 小伙子挺不耐烦,骂骂咧咧半天:“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非上这坟圈子转悠不可?告诉你们我可是我们家独苗,这坟地不干净,回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可担待不起!” 又对着我一通抱怨:“要不是我爸说你个小丫头对我们家有恩,帮我们调过什么风水,我才懒得跟你们墨迹呢!” 我一瞅小伙子这么不耐烦,又寻思反正现在百家坟儿也到了,剩下有什么事也不是他应付得来的,就让他先回去。 小伙子立马将手上的鞭子一丢,转身就走。 谁知还没走两步就尖叫出声儿:“哎哎哎!你干什么?!” 听声音像遇上个天大的事。 贝流星和黄天宝两小伙子好奇,率先冲了过去,跟着声音明显也愣了一下:“卧槽!什么情况!?” 第142章 又蹭风水 我和马沪生对视一眼,也赶了过去。 却见面前的地上刚刚被不知什么东西挖出个大坑,看样子还是新鲜的,刚开的口子,正愣神之际,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冷不丁“啪”一声拍在坑沿上,整得跟丧尸破土而出似的。 小伙子当即吓的面如土色:“妈呀!诈尸了!” 又一下想到什么似的,冷不丁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把捉住那只手:“出来,你给我出来!” 与此同时三下五除二,将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女人给拽了出来。 那女人皮肤黢黑,整个人也瘦的跟个皮包骷髅似的,一见小伙子还冲他露出两牙,挤出个讨好的笑:“嘿嘿!志东!早啊!” 原来这小伙子叫志东,带我们上百家坟转悠半天了,愣是没给我们介绍名字。 志东却似乎对黑女人的态度并不买账,指着女人破口大骂:“早你妈比啊早!现在虽说太阳没下山,但那月亮牙子也早在西边儿天上挂着了,你他妈少给我扯些有的没的,说这儿俄干什么?” 女人支支吾吾不明所以。 志东却在看了地上一眼后恍然大悟:“你儿子前几天刚死了,你想在我们百家坟这边找个好风水埋你儿子,好让你们家过上好日子对不对?” “啊呸!又一个蹭风水的!” 黑女人摆摆手想说不是,又被志东啐了一脸唾沫:“还他妈狡辩,当我瞎啊!” “你挖这个坑附近就是我们村儿以前那个大棺儿的坟,你就是想蹭风水!啊呸!凑不要脸!” 黑女人这一被骂也火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叉着腰就破口大骂:“蹭风水怎么了?” “事情早在老胡家搬走的时候就明白了,那百家坟里的大棺儿又不是你们村儿的人,你们根本不是那大棺儿的后人,所以你们村儿才那么穷,他的风水保佑不了你们!” “那又怎么样?” 跟被一下戳中软处似的,脸顿时刷一下红了,但依旧梗着脖子嘴硬:“就算他不是我们月村的祖先,但百家坟儿这片地是我们月村的,你想埋你那死儿子得按规矩跟我们月村交涉,偷埋阴葬算怎么回事?” 说玩一把拉住黑女人:“走!跟我上村长那儿评理去!” “去你娘!” 黑女人十分彪悍,一听事情败露还得闹大,照着志东的面门就狠狠给了一拳,志东吃痛一把松开手,黑女人瞅准时机转身就跑。 也正在这时候马沪生突然指着黑女人:“她知道红衣仙人下落!” 黄天宝和贝流星一听,冲上去就一左一右给那黑女人来了个左右夹击,吓的黑女人不由自主打了个抖:“你们...你们干什么?” 我赶忙上去说你也别害怕,我就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穿红衣服的人。 马沪生还补充了一句这人叫华容。 好家伙,连红衣仙人的名字都能算出来,马沪生的算卦功夫可谓炉火纯青,这境界,已经离神仙不远了吧? 黑女人却一摆手,说什么华容蒜蓉的,听都没听说过。 我好奇看了一眼马沪生。 却见他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不能啊!卦上就是这么显示的,跟着这个女人,就能找到华容的踪迹。” 我一寻思,既然卦上显示的是跟着而不是直接询问,那黑女人可能真不认识红衣仙人,而只是我们找到红衣仙人的某种契机。 卦象叫我们跟着,那就跟着吧。 说话间志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去叫了一大波人,一见黑女人被黄天宝他们钳制着,立马指着她:“就是这个疯女人,她前几天死了儿子,想把人埋在我们村儿蹭风水!” 人一群人哗啦啦就围了过来,以黑女人为中心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怎么是她呀?” “这不是隔壁蛙神宫黄瘸子他老婆吗?” “黄瘸子这人平时就欠欠儿的,没想到他老婆比他还不要脸,居然想蹭我们村儿的风水,真是一张床睡不出两种人,两口子一样不要脸啊!” 我一瞅那些人中,没一个上回我帮过的村民。 一问才知道那些人被我调理风水过后,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好生活也要勤奋劳动才能获取,否则占着再好的风水也没用,一个个把家里安置好后,都出去打工了。 难怪。 我说怎么一个正常人都找不到呢。 剩下的都是那些不肯信风水,又好吃懒做的。 上回我被那些信我的带着到处看时,好些个不信却又好事的也跟着一起转了几圈,等我说完还不屑的撇撇嘴,跟着转身就走。 现在一见又是我,又听到黑女人是为了蹭风水才挖的这个坑想埋他儿子,顿时以我是和黑女人请来帮着选地方,七嘴八舌开始指责起我来:“是那个小丫头啊!” “上回在我们村儿一呆呆好几天,骗吃骗喝还不够,把我们村近乎一大半的人迷的晕头转向不知所云,居然为了个什么好生活出去打工,连自己出生的地方都不要了!” “现在居然又偷偷来,还带了隔壁蛙神宫的人,想蹭我们村儿的绝世好风水!” “真不要脸!” “就是就是!” 我顿时无语,心说怎么着,不顺你们意的都不要脸是吧? 正想说话,那黑女人却突然脖子一梗,双手叉腰气势汹汹挡在我面前:“她是我请来的!怎么着吧?我就想给我儿子找个好风水!你们不服气?” 一时四周,对我指指点点的声音更大了。 我特么一脸懵逼。 大姐!你什么时候找我了? 黑女人见我一脸问号,赶忙凑过来,低声哀求道:“小丫头,刚才听他们的话,我就知道你以前跟他们村儿有点儿交情,事儿要是你引起的,要不了命。” “但我们蛙神宫那边和月村有世仇,他们要是知道我故意的,非把我打死在这百家坟儿不可。” “你就当行善积德帮帮我,说你出的主意看上这地儿风水好,你带我来的,拜托了。” 我正寻思。 又听四周一个声音:“好哇!她们还交头接耳的,果然是一路人!” 黑女人趁热打铁:“怎么样小丫头,反正现在他们已经这么认为,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如帮我一把,事成之后,我告诉你红衣仙人在什么地方。” 第143章 送子蛙神 我顿时明白了。 面前这哪儿是什么疯女人,分明不插毛都比猴儿精。 刚才我们问她的时候,看她的表现就知道她真的不认识红衣仙人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现在为了让我帮她,居然能很快又敏锐的抓住这点,和我做交易。 换在平时我不可能上当去帮助她扛这个雷。 但刚才马沪生的卦算出她是找到红衣仙人的关键因素,我还是决定帮她一把。 正巧月村有个人质问我:“小丫头,那疯女人说在这儿蹭风水是你的主意?你说说到底是不是?” “这事儿要是你提的,我们看在月村儿另一半人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但要不是你干的,你就站过来,别耽误我们找那黑女人算账呃。” “没错,” 我赶忙开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是我让她干的。” “我之前不知道百家坟的事,更不知道里面有个大棺的好风水,只知道这边风水不错做了个提议,并不清楚你们和蛙神宫的恩怨。” “所以我只是站在看风水的角度,单纯找了个找了个地而已。” 月村的人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挥挥手:“算了算了。” “本来敢到百家坟搞事情的人,我们是一定要打死的,但看在你对我们村儿已经出门那一大半人有恩,我们要是动了你,等他们回来非跟我们拼命不可。” “现在你们赶快走,这事儿就算没发生过!” 跟着不由分说,将我们赶出百家坟的地界儿后,一帮人又风风火火赶回去,不用说,指定去填坑去了。 不过那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现在我们走出来,女人也脱了困,我好整以暇看着她:“现在可以告诉我们,红衣仙人的下落了吧?” 其实我猜她会狡辩或者矢口否认。 但很快我就见她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你再帮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歪!” 黄天宝的火爆脾气一下上来,撸着袖子警告黑女人:“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黑女人一声冷笑:“我还得意忘形呢!” “你们想知道红衣仙人的下落就得照我说的做,否则别跟我唧唧歪歪!” 黄天宝一听差点儿没气炸。 一把拉过我:“心楼,这人明显是个骗子,她根本不知道红衣仙人在什么地方,就想骗你替她做事。” 我压低声音:“就算是骗子我们也得答应,你忘了刚才马先生算的卦,找到红衣仙人华容,这黑女人是关键因素。” “换句话说就算她真的不认识不知道华容,我们也能跟着她,机缘巧合找到华容。” “卧槽!” 黄天宝一听:“这么神?” 我点点头。 贝流星趁机就把他袖子给撸下去,一把拦到一边:“去去去,别挡着心楼找红衣仙人。” 我赶忙问那妇女:“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黑女人抱着膀子满意的点点头:“你也听到我前几天刚死了儿子,我也恰巧听到月村儿的人说你是个风水先生。” “我要你帮我儿子找个风水宝地下葬,还要你救救我们蛙神宫的人。” 我一听找个风水宝地没问题,但救救蛙神宫的人什么意思? 黑女人才说他们蛙神宫最近闹邪,她儿子就是被邪物害死的,她要我抓住那个邪物,为她儿子报仇。 可当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时,她又怎么都不肯细说了,只让我先去他们那儿看看。 一行人很快穿过月村的地界儿来到一个小山头,月色下黑女人指着下面一大片村庄城镇:“月河以南都是蛙神宫的地界儿。” 黄天宝顺着黑女人指的地方往那儿一瞅,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还以为蛙神宫是个什么宫殿呢!没想到就是个地界儿的称呼啊!” 黑女人没理他,反而看向我:“你说呢?” 我环视一眼,气定神闲:“你们这地界儿刀口丛生,是个断头地,你老公这代以前,你们村儿都生不出儿子,村里的男人都是从外面招进来的赘婿。” “直到你儿子这代,你们村儿才算真正正生出儿子。” “我没看错人!” 黑女人态度软和了几分:“你果然是大师,说的一字不差。” “我们这边以前就叫断头镇,别说生不出儿子,生出来活不过八岁。后来不知从哪儿来了个世外高人,让我们把这儿改名叫蛙神宫,还让我们在家供奉蛙神,说是能生儿子。” “刚开始没几个人信,但随着那信的几家都生出白白胖胖的儿子,且都健健康康长大,其他人才眼红,信上了蛙神。” “别说,这信了蛙神后,还真陆陆续续得了儿子,现在我们村儿已经不是从前的断头镇,而是名副其实的蛙神宫——多子多孙了。” 黄天宝一时好奇:“那你儿子,也是信蛙神得来的?” 黑女人盯了他一眼,半晌才面无表情点点头。 我为人敏感,一见女人的态度顿时觉得奇怪,照理说因为信了蛙神得了心心念念的儿子,提起来应该心怀感激。 怎么女人的眼神,倒像跟蛙神有深仇大恨似的? 态度很矛盾啊! 黄天宝是个神经大条,没注意女人的情绪,又乍一听蛙神觉得新鲜,兴致勃勃跑来问我:“心楼,这蛙神是个什么神,怎么还跟观音菩萨似的能给人送孩子呢?” 我说在古代,因为医学和科学技术的落后,人们生的孩子不容易存活,又视多子多孙为福泽,就很羡慕那些多子多孙的东西。 比如螽斯。 诗经上说: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螽斯羽,揖揖兮。 螽斯多子,故为人喜爱。 故宫还有个螽斯门,取的也是螽斯多子多孙的寓意,取其子孙昌盛繁荣之意。 蛙神也一样。 古人供奉蛙神,主要有两个原因。 其一产子。 青蛙每次产卵很多,每到春天稻田沟渠里都是密密麻麻的蝌蚪,其子孙不可谓不昌盛,不可谓不繁茂。 其二续命。 青蛙的生命力很强,即使被砍掉脑袋也还能存活一段时间。 故古时候有人油尽灯枯时,会去找蛙神续命。 当然黑女人她们所在的蛙神宫,供奉蛙神指定是为了多子多孙生儿子。 黄天宝还是不可置信:“不是吧?” “打破我认知了,青蛙还能给人送子,我就知道蛙这种东西,做干锅挺好吃的,比如馋嘴牛蛙?” 第144章 蛙神女婿 “馋你妹啊!” 我一巴掌拍在黄天宝脑门儿上:“就知道吃!” 黄天宝摸着脑袋嘿嘿一笑:“以前没听说过,还真有向青蛙求儿子的?” 我点点头:“刚才不说了吗?民间供奉蛙神就是为求个多子多孙。” 记得以前看过个故事,说古代有个姓卢的人,向别人讲述身世时,就说自己是蛙神赐的。 怎么个赐法呢? 他父亲是个屠夫,母亲是个农民。 两人年近四十了还没有儿子,眼看着过了生育年龄快绝后了,屠夫为此着急上火,差点儿没急出病来。 一个邻居看在眼里,好心告诉他可以去蛙神庙求蛙神。 因为青蛙这东西本来就多子多孙,而且他们还有个特性,就是爱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养。 去求蛙神,一定能得到个儿子。 屠夫一听当即奔蛙神庙而去,还真遇上蛙神显灵了。 屠夫赶忙说出自己的请求。 蛙神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儿子,但有个条件,等你儿子长大了,你得让他入赘到我蛙神庙,和我闺女成亲,做一对恩爱夫妻。 屠夫当时求子心切,信誓旦旦的答应了。 蛙神当即传授他生子之法。 屠夫得了法子,忙不迭跑回去和他夫人开始了造小人儿,不久还真和蛙神说的一样,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也就是卢生。 卢生从小不仅身体健康,而且机智聪明过目不忘,可以说任何同龄的小孩子都比不上。 在那个年代,卢生可以说是他们那地儿唯一的名牌大学生,特别优秀。 卢生考上大学那年正好十八岁,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也正好是他十八岁生日。 当天晚上一家人摆酒庆功,亲戚朋友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全家上下喜气洋洋,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本来也是个晴风天儿,月明星稀。 可进行到一半儿,外边突然风雨大作,远处还时不时传来几声蛙叫。 屠夫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突然想到十八年前蛙神庙那个誓言,要卢生成年后给蛙神女儿当赘婿,难不成誓言要应验了? 这个念头刚一起,忽听外头暴风雨中蛙声大作。 推窗一看,院子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绿皮青蛙,看得人头皮发麻。 果然是蛙神来了。 说当初和屠夫约好让儿子入赘蛙神宫,现在卢生已经年逾十八,可以履行诺言了。 屠夫顿时慌了。 说自己十八年来含辛茹苦,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可以拱手送人。 况且对方还不是人,说到底只是只青蛙,到底是异类啊! 人怎么能给异类当赘婿呢? 蛙神见屠夫反悔十分生气,就想制裁屠夫。 好在屠夫有个亲戚见多识广没被吓着,还给出了个主意,说发过的誓是该算数,当初约好了让孩子入赘蛙神庙,那就是一定要兑现的。 不过现在是新时代了,成年人一般在22-24岁才能结婚。 卢生现在才刚考上大学,才刚十八岁,问蛙神能不能等等,等四年后孩子大学毕业了,再让他入赘不迟。 蛙神当时考虑了一下说好,就撤了。 她刚一走,屠夫就怪亲戚乱出主意,本来自己儿子和蛙神女儿的婚事他今天就是要推掉的,现在好,又拖了四年。 亲戚反问屠夫你难道没看出来?你今天如果一口回绝了蛙神,她能要你儿子的命信不信? 又说我这个方法叫缓兵之计,为你争取了四年的时间,这四年你好好想想怎么和蛙神解除婚约吧! 屠夫顿时恍然大悟,又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给蛙神当女婿。 不过看今天蛙神的态度,退婚是不可能退婚的。 既如此,那就只有鱼死网破。 一想到这儿,屠夫索性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走遍千山万水去找传说中的一个蛇王,想他控蛇对付蛙神。 毕竟都知道蛇是青蛙的克星。 结果还真让他给找着了。 当时那蛇王坐在沼泽地里,身上盘着两条比手臂还粗的大红赤蛇不说,身边的林子树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蛇,密密麻麻的,能把人吓死。 屠夫差点没当场吓晕过去,但为了儿子,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意,并许以重金。 终于蛇王同意了。 屠夫顿时大喜过望,跟蛇王约定四年后上他家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对蛙神来说四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很快到了。 当她率着大大小小的青蛙直奔屠夫家时,却发现屠夫院门紧闭不说,门口还赫然悬着一把明亮亮的杀猪刀,显然是要将她拒之门外。 屋里屠夫也听见外面蛙声大作,无数大大小小的青蛙顺着院墙跳了进来。 风雨中还有个不知什么东西的声音鬼哭狼嚎,如泣如诉。 屠夫赶忙催促蛇王放蛇。 大大小小的蛇冲出院子,奔着那些青蛙就过去了,眼瞅着一地青蛙被蛇吃了不少,蛙神心那个叫个痛,使个绝招儿就把蛇王那些蛇给杀死了。 蛇王也不是它对手。 毕竟蛇王虽然叫蛇王,但再怎么厉害,他只是人。 人怎么能斗过神? 眼看蛙神要发大火了,让屠夫选择要么交出儿子,要么一命还一命。 卢生打心底里也不愿意去蛙神庙当赘婿,听了蛙神的话,举起刀就要往脖子上割。 他要学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既然他的命是蛙神给的,那就一死还给蛙神。 蛙神也虎视眈眈,看样子非要了卢生的命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空中忽然传来一阵虚无缥缈的:“阿弥陀佛!” 跟着不知从哪儿飞出三道法印,打落了卢生脖子上的刀。 定睛一看,门口一个白袍僧人双手合十,说路过此地撞见这桩恩怨,他有个法子可化解,既不用卢生死,也不用去蛙神庙当赘婿。 卢家人大喜过望,忙问什么? 白袍僧人就问卢生愿不愿意剃度出家? 一来全了蛙神的恩义,既不娶她的女儿,余生也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二来保住性命,不用赴死,岂不两全其美? 卢家人一听只能同意。 毕竟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孩子去死不是? 只能让卢生跟白袍僧人走。 蛙神也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之后再也没骚扰过卢家人。 毕竟对蛙神的理论来说,就是自己女儿得不到的人,也不能让其他女人得到。 “妈耶!” 黄天宝听完对着黑女人:“你刚才说,你们蛙神宫现在的儿子都是向蛙神求来的,那你们供奉那个蛙神不会也和心楼说的那个蛙神一样变态,要你们儿子去当赘婿吧?” 第145章 三个女人 本以为只是句玩笑话。 谁知黑女人脸一沉,咬牙切齿的:“我儿子就是死,也不会去给那个东西当赘婿!” 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到底也是我们不愿屈服,否则我儿子也不会死!” 怎么的? 听这话里的意思,黑女人的儿子还真是因为不愿意给蛙神当赘婿,才死了的? 我顿时有些讶异。 一来还真有给蛙神给人送儿子,完了要人家儿子当赘婿的事儿。二来人家不肯,就要人家死? 想到这儿我赶忙问黑女人:“你们求子的时候,也答应蛙神以后生了儿子,让自己儿子去当赘婿吗?” 黑女人眉头不爽的一皱:“你什么意思?” 我连连摆手:“这可是个关键问题,如果你们答应了人家,然后像故事里一样等儿子长大又反悔,这可是不能干的事儿!” “没有!” 黑女人一口咬定:“我们这边供奉蛙神求子,从来没有答应当赘婿的规矩。” 跟着又无比坚定的补了句,言语间更是满满的优越感:“就算谁愿意去当赘婿,也不可能让我儿子去当赘婿!” “我儿子可是我和我老公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求来的,长大了也是人中龙凤,一等一的优秀,要配也要配大城市的千金小姐,寻常人家我都看不上,何况一个异类?” “当初供奉蛙神时就说好了,那蛙神是心甘情愿送我们一个儿子的。” “送,什么叫送?” “那就是给人家!” “东西给了人家都没收回去的道理,何况孩子?!” 黑女人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咬牙切齿:“那蛙神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言而无信,给我们赐了个孩子又想抢回去当女婿,我儿子不肯就杀了他,真是个杀千刀的东西,活该二十年前让雷劈了!” 我一听:“二十年前让雷劈,什么意思?” 女人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支支吾吾说没什么。 我义正言辞,说你还想我们给你儿子报仇的话,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有什么恩怨。 不搞清楚我是不会帮你的。 “好吧。” 女人这才坦白,说:“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觉得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该拿出来议论,刚才我一时口快说出来就后悔了,既然你问,我就告诉你。” 怎么回事呢? 黑女人他们的村子以前不都生不出儿子吗? 后来听了个老人的话将这儿改命叫蛙神宫,又在当地真正建了一座蛙神宫,里面供奉着蛙神,说是能保佑子孙昌盛。 村里谁想求子,必须先去蛙神宫拜上一拜,说明来意。 之后再从蛙神宫请个蛙神像回去潜心供奉,一段时间后必定心想事成,十月怀胎生下个大胖小子。 二十年前的黑女人也一样。 那会儿她都三十五了,嫁到蛙神宫不多不少整十七年,还没给她老公生下个一男半女的,用她老公的话说,过几年再生不出来他们家就要绝后了。 饶是如此,她老公也没半点儿抛弃她的意思。 这让黑女人更加惭愧,决定信蛙神,早点给他们杨家添个一男半女的。 正巧她的左右两个邻居因为连着生了好几个闺女没见儿子,怕香火断了也急的不行,几番思量后决定向蛙神求子。 三女人就一起约好了去蛙神宫参拜,顺便请座蛙神像回家。 结果那蛙神宫建在山高处。 三女人爬上去已经筋疲力尽,正巧此时天上雷声大作,不一会儿还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们就钻到庙里躲雨。 谁知一进去见着蛙神像她们就吓了一跳,说以前不是听来过的人讲,蛙神蛙头人身,身披绿袍吗? 怎么面前的蛙神像却是一身褐衣袍?还湿淋淋的? 难不成因为淋了雨褪色了? 不过好不容易来到这儿,也不是为了去深究蛙神到底该穿什么衣服。 一个个赶忙焚香叩拜,说出自己想要儿子的愿望。 拜完之后又求个签,却四处不见庙祝,外面风雨如晦也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三个女人也累了,就一屁股坐在神案下,打算休息休息。 也不知爬山太累了还是怎么着,三个女人都睡着了,还都做了同一个梦。 梦中她们听见蛙神说,因为她们不顾风雨上山参拜感动了它,它决定实现她们刚才的愿望,赐给她们一人一个优秀孩子,这孩子不仅长的漂亮,而且以后一定是人中龙凤,比一般人出息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跟着一道惊雷划过,地上三个女人醒了。 一看外面雨收风住天气晴朗,赶忙往家里赶。 路上三人谈起刚刚在蛙神宫事,惊觉大家做了同一个梦,更认定蛙神显灵,赶忙回家,照着梦中蛙神说的方法,和自己男人办了事。 果不其然,没多久三个女人居然同时怀孕了。 因为认定孩子是蛙神赐的,而且三人在蛙神宫又有那样神奇的遭遇,三个女人决定让肚子里的孩子做把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十个月后三人还真生下三个男丁。 因为是蛙神赐的,意义非凡。 三家人都有在孩子的名字中加了个青字,分别取名:杨青羽,魏青玉,赵青其。 还在他们满月时就通过仙娘主持,正式摆了把子。 在蛙神宫这个地界儿,小孩儿拜把子可跟成年人不同。 成年人面朝北方焚香祷告,对着关帝爷三叩九拜,宣读誓言,这事儿就算成了。 可刚满月的孩子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三叩九拜啊? 于是有人出了主意,让当地能走阴的仙娘给他们写过契文书,即在一张黄表纸上写明三人拜把子的事儿,然后把这张纸烧给阴司,由阴司认定这三人把兄弟的事儿。 从今往后他们可就真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异姓亲兄弟了。 所以说什么叫饭可以乱吃,誓不可以乱发。 尤其这种什么死啊死啊的! 本来当初三家大人因为蛙神的话,觉得三个孩子长大后一定都会有出息,就抱着相互照应相互依赖,你不倒我也不倒,有好大家分的心理。 发下那个誓言,也是因为不知怎么回事,三个孩子出生后都有个一样的毛病,身体不太好。 虽然读书交际方面样样优秀,可就跟个病秧子似的,一会儿这不好了一会儿那不好了,甚至窗口吹个风都能着了凉。 三家都怀疑孩子能不能长寿。 这要自家孩子先死了,别人家孩子却还那么优秀的活着,自己还不嫉妒到升天啊? 干脆,要死一块儿死,反正孩子来时候也一起来的。 就这么着定下了。 话又说回来。 三孩子虽然身体不太好,三五天都得有个小病似的,但始终没什么大问题,还是晃晃悠悠长到了二十岁。 一个个都考上了名牌大学,眼瞅着前途无量。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蛙神居然找上门来了,说自己有三个女儿正到了婚配年纪待字闺中,想着当初送出去的三个男孩儿也到了婚配年纪,不如就到蛙神宫,给他三个女儿当赘婿? 黑女人和另外两家一听,自然一万个不情愿。 说孩子是蛙神送的不假,但怎么着也是自己生出来,辛辛苦苦养大的,眼瞅着大学还没毕业,怎么能结婚呢? 蛙神听出大学没毕业只是个借口,她们就是瞧不上异类而已。 实际黑女人和另外两家也是真瞧不上。 和刚才说的一样,毕竟他们还指着优秀的儿子找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从此过人上人的好生活。 真要去了蛙神宫那成什么? 反正一万个不愿意。 当时就把蛙神给惹恼了,说你们以为当初我为什么给你们这么好的孩子,那就是为了我女儿,我要他们当我女婿的。 否则以你们的资质,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况且以你们三户人的祖坟风水,断子绝孙都不为过,怎么可能有儿子? “告诉你们,我向来慷慨,送出去的孩子数不胜数也没要过什么回报,现在整个蛙神宫地界儿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儿,有哪一户不是我送的?” “不过他们的孩子资质平平,没什么好稀奇的。” “我就看中了你们三家的孩子,非要他们给我女儿当赘婿不可。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将儿子送到蛙神宫,要么就看着他们去死!” 跟着三个女人就惊醒了。 回想那个梦,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儿,赶忙把身边丈夫摇醒,告诉他们梦里边儿的事儿。 三个丈夫一听都不以为意,说什么无稽之谈。 蛙神宫在蛙神的保佑下降生那么多男孩子了,从没听说过又要回去的,更没听说过什么去给蛙神女儿当赘婿,真异想天开。 在农村传统氛围很浓,女人都是以丈夫为天。 一听老公这么说,三个女人也不敢提梦的事儿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三天后,黑女人在地里干活儿,忽然村儿里的刘大脑袋火急火燎跑来告诉她个噩耗:“不好了!杨婶子!你们隔壁老赵家的儿子青其,掉河里淹死了!” 第146章 是个狠角 黑女人眼前一黑,一下想起那个梦,顿时脚下一软。 谁知没等她倒地,刘大脑袋又甩出句五雷轰顶的话:“你们家青羽当时和青其坐同一辆摩托车,两人一起掉下去了!” 黑女人当场昏死过去。 再睁眼时看见到处挂满了白绫,杨青羽和赵青其的尸体并排放在大院儿当中,哀乐沉沉香烟袅袅,两个孩子极乐早登。 赵青其他妈已经晕了醒醒了晕,这会儿又睡过去了。 黑女人这才知道,原来两个孩子本来在外地上大学,饶是现在假期却并没告诉家里要回来,却瞒着家人,带着一帮同学偷偷去了蛙神宫水库,还在那儿喝了很多酒。 醉酒后又两人一组飙车,结果在回水湾车道撞在树上纷纷丧命。 杨青羽和赵青其更惨,撞树上后还来了个空中一百八十度托马斯回旋,掉进河里,捞上来时尸体都泡白了。 两家人聚在一起抱头痛哭,都说孩子们小时候虽然体弱多病,但从来没有过什么大灾难,也都听话懂事,怎么会一时心血来潮跑出去飙车? 说着说着,不知谁想起那个梦了。 梦中蛙神不是说过要三个孩子的命吗? 眼下杨青羽和赵青其已经死了,那魏青玉.....? 魏青玉他妈一听这话也脸色发白,说因为三个孩子在同一个地方上大学,魏青玉在另外两个孩子去飙车那天回家了。 还告诉魏家人他们请他去蛙神宫山上飙车。 一来魏青玉不喜欢飙车,二来魏家人三翻四次警告过他哪儿都可以去,就是山上的蛙神宫不能去,魏青玉从小乖巧听话,也就真没去。 结果另外两个人就出事了。 那之后魏青玉老做噩梦,梦中杨青羽和赵青其浑身湿漉漉的,面色惨白质问魏青玉:当初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我们都死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在世上苟且偷生? 说完就伸出双手朝魏青玉扑去。 魏青玉拼命挣扎,说我当时劝过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听非要去飙车,现在你们死了怎么还要我死,我想活。 杨青羽和赵青其却说不行。 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事儿,是当初在阴司过了文书的。 现在我们死了,到阎王殿报道,判官一翻本子,发现当初那张文书,说你不到不行,誓言不能兑现,我们没法儿投胎。 之后魏青玉就发了高烧,整个人神志不清,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估计魂儿已经到了阎王殿,人也活不了几天了。 后面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黑女人为了给自己儿子杨青羽找个好风水,摸到百家坟那个大倌儿的地界儿想蹭风水,结果被带我们去百家坟参观的小伙子给发现了,这不才有了现在的事儿吗? 我一听顿时有点疑惑:“你的意思,你儿子和另一个叫赵青其的小伙子都死了,但魏青玉还活着,当初蛙神说过要三个小伙子的命,你觉得蛙神一定会来取魏青玉的命?” “所以你想我在那个时候抓住蛙神,替你儿子报仇?” 黑女人点点头。 黄天宝却惊呼一声:“不对啊!” “魏青玉不是让你儿子和另一个小伙子给索命了么?现在半死不活的,估计离死也不远了,那已经都要死了,还用得着蛙神动手?那不多此一举吗?” “你知道什么?” 黑女人目光凌厉:“我儿子青羽从小心地善良,连只鸡都舍不得杀,怎么会要魏青玉的命?” “一定是蛙神从中作梗。” “切!” 黄天宝不以为然:“顾爷爷说过,人死后是会变的,要是对死人有利,它们连自己的亲人也会害,何况只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话音刚落,黑女人就恶狠狠扫了黄天宝一眼:“你他妈闭嘴。” 跟着又转向我:“小丫头,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儿子害的魏青玉昏迷不醒,我也要你想办法把他们打退,让魏青玉好起来。” 我还没说话,黄天宝又好奇宝宝似的凑了上来:“为什么?” “喔!” “肯定是你良心发现,觉得你儿子的死本来就不关魏青玉的事,他现在害的魏昏迷不醒就是对不起他,你想补偿。” “可拉倒吧!” 贝流星一把将黄天宝拉到一边:“你想得太单纯了。” 我和贝流星一样,打心底里认为黑女人此举并不是想做出补偿,而是另有目的。 果然接下来黑女人冷哼一声:“你想多了。” “魏青玉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儿子杨青羽都死了,他魏青玉作为把兄弟,当初过了阴司文书,说好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他活着,我儿子怎么害不得?” “我让你救魏青玉,是因为我知道,我儿子和赵青其的死,蛙神宫里的蛙神是始作俑者。” “它本意就是要三个孩子的命。” “现在害死了两个孩子,知道这两个孩子还缠着魏青玉,它只会坐山观虎斗,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我要你赶走我儿子和赵青其冤魂,救醒魏青玉,就是想让蛙神知道,魏青玉还活着,而且绝对不会去蛙神宫当赘婿。” “那时她一定会亲自出马,来杀魏青玉。” 我若有所思,心说这女人果然和我猜的一样,等那时我就藏在魏青玉的房间,等蛙神现身时,干掉他,替她儿子报。 “没错!” 黑女人似乎捏准了我们一门心思想找红衣仙人下落的事,索性直言不讳:“我知道你们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而且不管我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我对你们找到他而言,都很关键,所以你们不得不照我说的做,否则你们就找不到红衣仙人。” 不得不说,这女人还真是个狠角色。 表面上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实际上是装疯卖傻。 几句话之间就能推测红衣仙人对我们的重要性,即使我们没在她面前说过,她是马沪生算出来的,找到红衣仙人的关键因素,她也迅速捕捉出来,还以此威胁我们。 而我们因为这点,也确实不得不照她说的做。 第147章 被她玩死 黑女人见一切尽在她掌握中,更是得意一笑,加快步伐带着我们向她们村儿赶去,翻山越岭的,好不容易才到蛙神宫的地界儿。 等摸到她们镇上时,已经天亮了。 也不知道这么远的路,这么高的山她怎么爬过来的。 真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啊。 黑女人带着我们上了镇子,打算继续往她们村儿赶,一副精神头十足的样子,根本没有停下来歇歇的意思。 黄天宝和贝流星却饿的咕咕叫,非要吃了饭再走。 马沪生是城里养尊处优的大老板就更别说了,要不是为了他侄女儿,估摸着在山上就累得够呛,现在居然能坚持到这儿,真不容易。 我更别说了。 要不是从小爷爷为了锻炼我,上学时从来不给钱坐车,都是步行来回,我估计我已经瘫在地上起不来了,这会儿两腿都跟灌了铅似的,走得动才怪。 黑女人这才不情不愿的路边小吃摊上给我们买了几份饭,自己却什么都不吃,站在边上看着我们,还跟个监工似的:“吃快点儿啊!一会儿晚了魏青玉被我儿子害了的话,我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哎嘿!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你儿子害了魏青玉的命,你找我们算账? 怎么想的呀? 咋不批评批评你自己,生前没教育好儿子,让他死了还出来害人? 不过我知道这种人是说不通的,索性和贝流星交换了下眼神,一左一右拉住跃跃欲试想起身理论的黄天宝,让他赶快吃饭。 刚一吃完,黑女人就带上我们,马不停蹄往他们村儿赶。 要说这镇也真是奇怪了。 说小不小,但偌大的镇上,大白天的不见半匹车马,真输出全部靠吼,交通全部靠走。 紧赶慢赶到了黑女人家,是个一式三合的老大院子,不多不少住着三家人。‘ 不用说,就是当初上蛙神宫求子的杨,魏,赵三家。 因为人还没下葬,院子里的白绸子还没撤。 人也在棺材里装着。 我们前脚跨进去,立马听见左边院子一阵哭天抢地:“不好了!青玉刚才吐血了!” 跟着一个女人眼泪汪汪跑出来,冲着一个男人哭诉:“刚才医生说,青玉也就这么点儿时间,撑不过晚上了,让我们早点准备东西呜呜呜。” 男人一把将女人揽在怀里,双眼绯红青筋暴起,看起来十分痛苦。 “淑芬,” 黑女人赶忙走到他们面前,表情十分诚恳:“这件事是我们青羽做得不对,当初虽然说好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那是我们大人说的,文书也是我们大人去上的。” “现在青羽自己作了死,说什么也不该带着你家孩子。” 黄天宝一见黑女人的表现,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压低声音问我:“心楼,她刚才在山上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来着?” 我扫了黄天宝一眼:“所以在山上才是她的真实想法,现在对魏家人这么说肯定是有目的的,就是让魏家人同意我们去驱邪。” 果然我这话音刚落,就见黑女人指了指我们的方向:“那几位是我专门请来驱邪的大师,今天说什么,也要把青玉救下,再把青羽这孩子狠狠教训一顿,让他再也不敢害青玉。” 魏家人一听黑女人这么明理,顿时感激涕零,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可是青羽是摆平了,但还有青其,他...他也要我儿子的命啊!” 话音刚落,一个包着头巾系着围裙的女人就从边上站了出来,语气十分豪爽:“你放心,既然黑嫂子请了先生回来教训青羽,那把我们家青其也教训一顿,看这臭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害自己兄弟!” 听他们这么一说,魏氏夫妇顿时放了心,撒开手对着我们做了个动作:“那...那几位大师屋里请吧!” 一进去,还真见个二十出头年轻人躺在床上。 不用说这就是魏青玉了。 他三阳青暗命灯无光,一看就是命不久矣之相。 刚才医生也说了他撑不过今晚。 也就是十二点之前,杨青羽和赵青其指定得出现带他走。 我一寻思,打算设个阵法最好。 赶忙让神梦堂以外的人先出去,魏氏夫妇病急乱投医,加上对黑女人又足够信任,一听这话赶忙带上其他人出去了。 黑女人和赵家那叫淑芬的女人走在最后。 一直到她们出去,我还能听见赵氏淑芬小声问黑女人:“大嫂子,他们几个能行吗?” “我看那主事的是个小丫头,估计还没她身边的男人厉害,你从哪儿找的?” 黑女人淡定吐出几个字:“山上偶遇。” “偶遇!?” 赵氏淑芬惊的差点没叫出声儿,赶忙捂住嘴:“偶遇你也敢叫他们来看这事儿?万一他们对付不了青羽和青其怎么办?” 黑女人依旧淡淡的:“试试看。” “他们要是能对付,就让他们对付,到时候引来蛙神,还能为青羽青其报仇雪恨。” “他们要是对付不了,最后魏青羽死了,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我们的儿子都死了,凭什么他儿子还活着?” “而且到时候,魏青羽的死也怪不着我们了,毕竟我们已经尽过力,请过阴阳先生了不是?这样一来他们日后也没什么话柄跟我们闹,日子还得照常过不是。” “对对对!” 赵氏淑芬一副以黑女人马首是瞻的模样,艳羡道:“大嫂子,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可真好使啊!” 跟着她们渐行渐远,我也就听不到了。 饶是如此,我还是很惊叹黑女人的心计,无论怎么都是她占好处,一圈儿套一圈儿的把人耍得团团转。 幸亏这人不是我的敌人,否则真到针锋相对时,还不被她给玩儿死啊。 这黑女人,刚开始在百家坟的时候还表现的痴痴的,现在看来那就是装疯卖傻能屈能伸啊! 爷爷说过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我还是快点儿解决这事儿,找到红衣仙人赶紧撤退,别在这儿多做纠缠,要一不小心把那黑女人得罪的,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148章 大人丁巳 我一边想,一边手上也没闲着。 跟黄天宝他们一起,围着魏青玉,在他四周摆了个七星灯。 再一想鬼灵来去无踪,为了保险起见,我索性叫黄天宝每个七星灯之间用红线给缠起来。 这样即使杨青羽和赵青其两个绕过七星灯,也会被红线绊住,接近不了魏青玉。 马沪生似乎没见过这玩意儿,十分好奇问那红线是什么。 我说乡下人送葬时,喜欢用竹竿抬死人轿。 那死人轿上绑着的缠尸红绳,在人下葬后会扔掉销毁。 有些阴阳先生会趁人不注意拿走红绳,或直接向主人讨要。 因为这红绳捆生缚死,对邪物来说是极厉害的法器。 一旦被缠尸红绳捆住,那就跟孙悟空进了捆仙锁似的,越挣扎越紧,怎么也逃不掉。 马沪生听的连连点头,直夸我们这些走阴阳的厉害。 话音刚落,东北面立马起了一阵风,将那个位置的七星灯给吹灭了,跟着那阵阴风不由分说,直奔床上的魏青玉而去。 跟着就听“啊”的一声,缠尸红绳火花四溅,一个什么东西被重重弹了出去。 好家伙! 我他妈直呼好家伙! 这他妈七星灯都直吹灭了。 幸亏刚才留了个心眼儿给每个七星灯之间连了缠尸红绳,否则以那威力,还不直取魏青玉性命啊! 这会儿我见有了动静儿,赶忙掏出早准备好的柚子叶搽了下眼睛,立马看见两个跟魏青玉年纪相仿的少年,正怒火中烧盯着我,一副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表情。 “阴阳先生!” 一见我开了眼,他们立马指着我警告:“我警告你少管闲事!” 跟着其中一个少年掏出一纸文书:“我知道你们阴阳先生驱邪是替天行道,那些无理取闹害人的灵就会被你们消灭,但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是无理取闹。” “当初说好了同年同月同日死,是立了文书的。” “我们必须要带上魏青玉一起才能投胎,否则得当一辈子孤魂野鬼。” “你们这话说的,” 我一听有点不爽了:“我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 “自古以来鬼魂害人,除了满足私欲无理取闹之外,还有一种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他欠了你们的,害死了你,那你拿他的命无可厚非。” “但据我所知,你们的死好像不关魏青玉的事儿吧?” “这.....” 两少年一时语塞,又看了一眼手上,恍然大悟抖了抖手上的纸张:“这当初说好了的呀!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文书作证!” 我摇摇头:“自古以来兄弟结拜都是亲力亲为,你们结拜却是父母做主,文书也是父母写的,说白了并非出自你们本人的意愿,不作数。” 两人顿时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别在这儿跟我们浪费口舌了,作不作数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们说了算,底下的判官说了算。” “总之你快让开,把你那些什么劳什子玩意儿给撤了,让我们带魏青玉走。” “下边儿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了,要三个人一起才能投胎,那带我们去转生的阴差都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你总不能因为一个魏青玉,要我们永不超生吧?” “对对对!” 赵青其也赶忙附和:“我们在底下时判官说了,魏青玉死了我们可以一起投胎,从新做人。否则我们两个就只能做孤魂野鬼。” “小丫头,你总不能为了让魏青玉一个人活,而害了我们吧!” “哎哎哎!” 黄天宝一听就用手肘碰了碰我:“心楼,他们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 我白了黄天宝一眼:“有屁道理!” “虽然三个人一起投胎是个不错的结局,但魏青玉父母怎么办?我刚看了下他们的面相也算老实忠厚,这些年积了不少德,唯一的孩子不该死。” “喂喂喂!小丫头,你这话说的!” 杨青羽和赵青其十分不爽:“他不该死,难道我们就该死啊?” 我连连摆手:“淡定,我不是说你们该死,而是这件事的解决办法不对。你们那个什么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规矩,根本不对。” 赵青其一脸不耐烦:“那你也别跟我们说啊!” 跟着下巴一扬:“呐!在外面等着押我们去投胎的阴差进来了,你自己问他们吧!” 我一转头,顿时感觉一阵阴风迎面扑来。 眨眼间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穿着一身纸衣纸裤,头上还带着个尖尖的纸帽子。 我一瞅,这两人咋这么眼熟呢? 害! 这不司午司未吗? 上回在医院对付董老太太,他们可没少挨揍。 要不是我最后解决这件事,估计现在他们还得时不时去接受董老太太毒打呢! 司午司未认出我也是一脸惊讶:“哎!又是你这小丫头!” “小丫头你这闹什么?” “我可告诉你,这魏青玉是判官点名要他履行文书誓言,跟杨青玉和赵青其一起去投胎的,你可不能瞎捣乱。” “听到没?小丫头!” 杨青羽和赵青其顿时趾高气昂的:“还不快把你那些东西拿开,给我们让出条路来!” 我义正言辞:“不行。” “虽然说誓言立下不能出尔反尔,但杨赵二人的死并不是魏青玉造成的,他没责任,不该陪他们一起死。” “小丫头,” 司午司未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这事儿你别跟我们说啊,我们就是个跑腿儿的,做不了主。” 我也火了,抱着膀子:“那你们就去叫个能做主的人来和我说,否则休想我会放任你们害魏青玉。” 司未手上的哭丧棒立刻扬起来照着我脑门儿要打:“你这臭丫头,找死啊?” 结果那个哭丧棒还没落到我头上,就被一只手接住了:“你们干什么?” 房间里又凭空出现个人。 这人和司午司未一样穿着纸衣纸帽,但花样却比他们繁复精致,一看就比他们官儿大。 跟着果然就他们战战兢兢叫了声丁大人。 又指着我告状:“这臭丫头妨碍公务,不让杨赵二人带魏青玉走,您也知道,再晚可要错过那位大人物给的时间了。” “什么人呐?” 丁大人漫不经心的转身,谁知看了我一眼后却脸色突变:“哎哟喂!是您!” 我:“?” “我们似乎不认识吧?” 第149章 褐色披风 “对对对,” 丁大人的脸色一下和善起来:“您身居高位,肯定不认识我等这样的小人物,但早些年您下界巡视,我远远儿见过您一面。” 下界? 喔!对了。 爷爷说过我是天官儿转世,那他一定把我认成我的前身了。 看样子官儿还不小。 既如此,那我何不拿着鸡毛当令箭,好好儿问问这件事。 就把刚才不让带走魏青玉的理由说了。 果然丁大人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维持着恭敬的微笑对我行了个礼:“本来这事儿已经注定了,谁说都不好使,但您不一样,您既然说了不让带走魏青玉,那就算了。” 一旁的杨青羽和赵青其早已目瞪口呆,估计没想到堂堂丁大人会对我如此恭敬。 现在一听这话顿时着了急:“那我们怎么办?” 我侧头:“丁大人,你说呢?” 丁巳心虚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又挤出个勉强笑:“其实,其实当初那文书就是三家大人签的,并非出自他们本人的意愿,而且杨赵二人的死也不关魏青玉的事,不用非要魏青玉陪葬。”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又指着司午司未吩咐:“你们两个马上让杨青羽和赵青其回去投胎,不用再非要拉着魏青玉一起去死了。” 杨赵二人顿时大喜过望,对着丁巳连连鞠躬:“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你们不用谢我,” 丁巳摆摆手:“算你们运气好,遇上这小丫头,否则今天你们三儿谁也走不了,你们要谢就谢她吧!” 杨赵二人又是对着我一顿猛烈鞠躬:“谢谢!谢谢!” 跟着就无情的被司午司未往前推了个趔趄:“走!磨蹭什么呐!” 眼见他们消失了,丁巳却站着一动不动。 那样子,似乎是没我的吩咐,他不敢走? 行,既然你不走,那我就继续问问。 随慢悠悠的开口:“丁大人!” “哎哎哎!” 丁巳忙不迭答应:“您有什么吩咐?” 我背着手若有所思:“丁大人,我想问问你,自古以来阴曹地府明镜高悬,善恶有度,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照理说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情况出现?”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地府的人也开始颠倒黑白,随心所欲了呢?” “哎哟哟!” 一听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丁巳吓的连连摆手:“可不敢瞎说可不敢瞎说,我们地府办事一向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绝不会有颠倒黑白的情况出现。” “再说了,如果地府都颠倒黑白的话,世上还有公平存在吗?” 我一听也对:“那到底怎么回事?” 丁巳头上的汗珠子又下来的,半晌才支支吾吾说出真相。 怎么回事了? 原来杨青赵三人当初不是蛙神宫的蛙神赐的吗? 之前蛙神想招他三人为其女赘婿被拒绝后,蛙神一气之下就害死了杨青羽和赵青其,还责令地府一定要把魏青玉也收回去,再将他三人的魂魄一起送到蛙神宫,蛙神会再安排他们一起投胎,二十年后再重新找回来当女婿。 判官一听不敢不从,毕竟蛙神再怎么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神仙,官大一级压死人。 而且说到底赵杨魏三人的魂魄不属于地府只属于蛙神,所以蛙神对他们有绝对的处置权。 他们就只能照办,拿当初的文书说事儿,让杨赵二人去找魏青玉索命,等魏青玉死后,将三人魂魄一起送往蛙神宫给蛙神处置。 我一听原来这么回事。 刚想说话,又听丁巳嘱咐:“您恕我多嘴,今天我们回去了,只将杨赵二人交给蛙神,并告诉蛙神这事儿地府以后不会再掺和,但蛙神既然铁了心要他们三人的命,现在杨赵二人已死,即使他们不找魏青玉索命,蛙神也会亲自来取,到时候您?” 我摆摆手:“放心,到时候我尽量不跟蛙神冲突。” 毕竟我们来这儿是找红衣仙人,又不是为了什么蛙神。 可问题就在这儿啊! 红衣仙人还没出现。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还得管蛙神这闲事儿? 妈的妈的,还没完没了。 不过还能怎么办呢? 正应了那句能让中国人吃下最难吃的饭,逛最难逛的街,买下最贵的东西那句话——来都来了。 事情已经到现在的地步了,还能咋地? 继续呗。 果然丁巳走了没多久,房间内阴风又起来了。 不仅屋内许多东西被吹的叮叮当当响,连房顶都哗哗啦啦的,似乎下雨了,豆子大的雨点儿打在瓦房上,不一会儿溅了一地。 空中除了呼呼地风声,似乎还有几声蛙鸣。 跟着一阵强风不由分说,砰的一声将木门撞开了。 黄天宝和贝流星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冲上去一左一右将木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因为他们刚才都没开阴眼,看不到丁巳,更听不到刚才那番话,这会儿忙问怎么回事。 我顾不上详细解释,只说估计蛙神到了。 黄天宝顿时卧槽一声,说刚才没开阴阳眼就是怕见着死人害怕,现在居然连大名鼎鼎的蛙神都亲自现身了,必须要见一见,跟着就掏出柚子叶在眼睛上抹了,抹完还不忘给贝流星来点儿。 马沪生也十分好奇蛙神什么样儿,毕竟这可能关系到他侄女儿的下落,一番思量下也讨了两张柚子叶往眼睛上抹了抹。 刚抹完,外面的蛙鸣跟会瞬间转移似的,一下到了屋内。 电光石火间,一个披着褐色斗篷的人形隐约出现在魏青玉床头。 我赶忙凝神定气,以牛眼泪的威力结合相士望气之法朝那人形看去,立时将那人的形象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蛙神还真跟传说中一样,蛙头人身,身披斗篷。 不过有点不同的是。 这个蛙神带着的是一个青铜色青蛙面罩,看不见它本来的样子,身上披的斗篷也不是书上记载的青绿色,而是土地那种褐色,上面还有一些深褐色斑点。 要不是它身上实实在在带着几丝神气,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冒牌货? 第150章 到底是谁 “小丫头!” 蛙神见我似乎能看见他也吃了一惊,随即释然:“你既有能耐,就该到能发挥你能耐的地方去,到我这儿坏什么事?” “蛙神大人,” 我一听,说:“凡事得讲道理。” “咱们先不说赵杨两人的死不关魏青玉的事,单蛙神送子这一件,民间传说蛙神是因为子孙众多,心甘情愿给信众送孩子。” “这送出去的孩子泼出去的水,哪儿有要回去的道理?” “你这样,岂不会让信众觉得你言而无信,长此以往还会有人给你供奉香火吗?” “哼!” 蛙神一声冷哼:“我就是再缺香火,也不受他杨赵魏三家的。” “送出去的孩子泼出去的水是不假,但那是对别人,不是对杨赵魏三家,当初杨赵魏三家的孩子,根本就是从我这儿抢的,我现在再抢回去,有什么不对?” 我和现场其他人都大吃一惊:“抢的?” “没错!” 蛙神咬牙切齿:“杨赵魏三家不要脸,当初趁我和人缠斗受伤吐出蛙珠,趁火打劫,抢了蛙珠吞下肚子据为己有,后来回去才生了三个孩子,你们说,这不是抢是什么?” 原来,杨青羽赵青其魏青玉的身世,并不是像黑女人说的那样,是上蛙神宫求子,因为虔诚感动了蛙神送的,而是另有隐情。 怎么回事呢? 事情开头还是和黑女人说的一样,他们三家一直没有儿子,心心念念上蛙神宫求子。 到了蛙神宫风雨大作也不假。 不过那是因为当时蛙神正和一条赤红大蛇斗得难分难解,一时搅动风雨。 三个女人正好看到这一幕,吓的直往蛙神像下的案桌下爬。 后来赤红大蛇被蛙神击退,蛙神也因为受了伤,昏迷之际吐出三颗蛙珠。 当时黑女人见多识广,不知从哪里听过蛙珠的事,且一眼就认出那是蛙神修炼凝聚的精华,用这东西得来的孩子一定是人中龙凤,无论长相还是智慧都一等一的出色,比蛙神送的那些普通孩子强多了。 于是几个人一合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不仅一人一颗瓜分了蛙珠,黑女人还带头捅了蛙神一刀。 后来要不是蛙神长期受那些求子之人的香火供奉,功力深厚,恐怕早烟消云散了。 被捅一刀之后,蛙神修为大减,在蛙神宫修炼了二十年才能从能幻化形体出现。 当然她重新出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当初偷走蛙珠的人拿回蛙珠,却发现三颗蛙珠已经被杨赵魏三家用来生了三个孩子。 她就提议让这个三个孩子到蛙神宫当赘婿,和自己女儿成婚。 这样一来肥水不流外人田,蛙珠也不至于落到别人手上。 谁知黑女人和另外两家死活不肯,那蛙神只能杀鸡取卵,让杨赵魏三人身死道消,变回蛙珠。 这不才有了之前那档子事,杨赵二人飙车坠河。 之后蛙神不想亲自出面,这才委托地府做个中间人,让他们想个名头,将魏青玉的魂儿也勾下来。 因为魏青玉一死,三颗蛙珠就能齐齐回到蛙神手上。 丁巳他们就以当初的结拜文书为名头,让杨赵二人前去索命。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中万无一失。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出现把丁巳他们给赶回去了,蛙神逼不得已,只能亲自现身来取这最后一颗蛙珠了。 我一听若有所思,原来这么回事,不过..... 那边蛙神讲完后,见我久久不出声,声音顿时有些不悦:“你不相信我说的?” “不信你看看杨赵魏他们三人的长相。” “哪个不是凤目龙睛身材高大,有媚有威,智慧超群。杨赵魏他们三家一介平民,祖坟又是那副断子绝孙的模样,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这蛙神宫附近大部分男孩子都是我送出去的,可他们的长相都不如杨赵魏三人,难道你们没注意?” 我一听还真是。 刚才跟着黑女人一路从蛙神宫走来,撞到过不少孩子。 可那些孩子,尤其是男孩儿,个个长的跟个歪瓜裂枣似的,说他们基因突变都不为过。 就杨赵魏三人长的可以说是玉树临风,随便再把衣服换换,说他们是哪家贵公子都有人信,绝不会有人觉得他们出身贫苦。 黄天宝和贝流星也想起来了,这会儿正讨论了:“你别说,还真是。” “怎么样小丫头?” 蛙神又问:“你现在相信了吧!?” 我看着面前那位蛙神的打扮,人神蛙首,不,准确来说是头上罩着一个青铜大打制的青蛙面具,身上披着一件褐色带斑点披风,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顿时想起了什么。 就气定神闲:“您刚才说蛙神和赤红大蛇缠斗受了伤,我相信。” “您说黑女人她们三个趁着蛙神受伤偷走她吐出的三颗蛙珠,并吐了回家生出三个孩子,临走还捅了蛙神一刀,我也相信。” “但您说蛙神因为受伤,变回蛙形躲在蛙神宫潜心修炼了二十年才能重新出山,我不信。” “还有您,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位蛙神的身份,我也不信!” 那披风下的人顿时脸色大变,语气也带着几丝慌张:“你....你什么意思?” 我依旧气定神闲:“你刚才说,二十年前你被黑女人捅了一刀后不能显形,一直躲在宫内潜心修炼,最近才能重新化形对吧?” 蛙神点点头。 我继续:“可你刚才又说,这蛙神宫附近大大小小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都是你送的,那些孩子长得歪瓜裂枣,远没有用蛙珠生出的孩子漂亮对不?” 蛙神不说话了。 我又继续质问:“我刚才想起那些孩子的年纪各不相同,有一到十二岁不等,也就是说,至少有十二年的时间,你都在给蛙神宫的信众送孩子,又怎么叫整整二十年都没法化形呢?” “你可别找什么别的借口,说那些孩子是他们自己生的。” “我进村儿时特意观察了这个村的地形,是个刀头绝地,除了你蛙神送子他们绝生不出儿子,可那些孩子却有男有女,你敢说不是你送的?” 面前的“蛙神”顿时语结:“你...你果然有本事,又心细如发,难怪连地府的人都怕你。” 我盯着他语气严厉:“你的话有矛盾,前言不搭后语,你到底是谁?” 那人依旧死鸭子嘴硬:“就算我刚才讲的有矛盾,那也只能证明我没说实话,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是蛙神?” 第151章 癞蛤蟆精 我一听,说简单。 书上记载过,蛙神蛙首人身,身披绿袍。 那是因为青蛙的形象就是一身绿皮,化形后以皮为袍,自然是绿袍。 这就跟白娘子化为人形时以白蛇皮为外衣,不就是一身白衣么? “可你却一身褐袍,是何道理?” “而且蛙神的头是真正的青蛙,并没有带青铜面具,你说你自己是蛙神,那你敢不敢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庐山真面目?” “哼!” 面具下的人依旧死鸭子嘴硬:“我堂堂蛙神的真面目,岂是你等凡人能窥见的?” “得了吧!” 我忍不住白了那人一眼:“你根本不是蛙神。” “对!” 黄天宝和贝流星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举着缠尸红绳冲那“蛙神”直晃:“你到底是谁?既然你在这儿冒充蛙神,那真正的蛙神又去哪儿了?” 那人不说话。 黄天宝和贝流星这两人也虎,一见那人不说话,手中缠尸红绳一扬,三下五除二把那人给帮了个严严实实,狠狠扔在地上。 “放开我!” 那人在地上使命挣扎:“放开我!你们敢对神明不敬,小心天打雷劈!” 我走上去:“对神明不敬是该天打雷劈,但你不是神明,否则怎么连区区缠尸红绳都躲不掉?你到底是谁?” “你要在不说实话,我们就把你交到关帝庙去,看关老爷会不会以冒充神明之罪处置你?” “别别别!” 那人立刻怂了:“英雄!大姐!侠女!别介啊!” “我告诉你们还不行吗?” “我的确不是蛙神,但我也不是坏人啊,我是跟着蛙神修行过的癞蛤蟆精,我是好人啊!” “癞蛤蟆精?” 黄天宝顿时哈哈哈大笑,扯了扯它身上的袍子:“我说怎么一身褐袍呢,这癞蛤蟆不就这个颜色吗?” 我挑了挑眉:“癞蛤蟆精,那你为什么冒充蛙神,还在蛙神宫呆了二十多年?” 癞蛤蟆哭丧着一张脸:“这不,这不因为真正的蛙神没了吗?” “她临死之前托我照顾蛙神宫的百姓,我不能不做啊!” “蛙神之前一直想造福百姓给这边的人送孩子,她死后没人送了,我就只能把自己的孩子送给那些信众了。” “怪不得!” 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蛙神宫有些孩子长得歪瓜裂枣的,原来都是你的孩子。” 癞蛤蟆精点点头:“可不咋地。” 黄天宝又疑惑了:“那你为啥要害杨青羽他们三个呢?难不成你是看上了蛙神的蛙珠,想收回去据为己有?” 癞蛤蟆精确说才不是。 “蛙神对我恩重如山,我就是为了帮她那回蛙珠而已。” “当年蛙神要不是因为失去三颗蛙珠,也不会因为真气不足,最后身死道消!” “说起来蛙神受伤是因为和赤红大蛇缠斗,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杨赵魏三家的女人,尤其杨家那个黑女人!” “要不是她带头拿了蛙珠还捅了蛙神一刀,蛙神根本不会因为无法疗伤,最后烟消云散。” 怎么回事呢? 事情还得从这个癞蛤蟆精说起。 他本来是只无所事事的坏蛤蟆,就跟人间那些成天在街角网吧混社会黄毛小子似的不学无术,跟个寒信鸟似的得过且过。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同为蛙科的蛙神。 她本来是一只青绿色的青蛙,但却受很多人的尊重朝拜,那些人称她为神,对她磕头叩拜,敬供香火。 她身上缭绕的神气,别提多好闻了。 癞蛤蟆当时就惊呆了,心想当动物还能当成这样? 他以为像他们这种长相丑陋的东西,就只配人人喊打,他也自暴自弃,想着反正也过不上好生活,那就破罐子破摔呗。 现在一看那只青蛙混的那么好,就跑过去问她怎么做到的,他也想和她一样,过受人尊敬的生活。 蛙神就让癞蛤蟆跟她一起在蛙神宫修行。 结果癞蛤蟆修了一段时间就耐不住寂寞,跑出去搞事了。 他在蛙神宫呆着无聊,想游戏人间。 奈何自己又不好真身出门,就跑到附近随便找了个男人附身。 附身后正好有个瘦猴儿似的人来找男人去赌博。 癞蛤蟆精一听哎嘿,什么叫赌博啊?看看去。 就跟着瘦猴儿上赌场了。 结果这一去倒好,癞蛤蟆精特么迷上赌博了,索性附在那个男人身上没日没夜的赌,谁来叫都不理,把那人男人用来装修新房子的钱全给输光了。 不用说,那男人就是刘明,他的未婚妻王雪梅,就是在屠宰场对红衣仙人有救命之恩那个。 也正因为刘明赌博,害的王雪梅绝跳河。 又正赶上那天红衣仙人去跟蓉蓉会合,结果走到半路发现王雪梅轻生,这才不顾蓉蓉,跑回去救王雪梅的命。 然后就被红衣仙人发现刘明沉迷赌博是被癞蛤蟆精给附身了,一路追杀癞蛤蟆。 癞蛤蟆慌不择路逃回蛙神庙,蛙神顾念情谊要保癞蛤蟆一命,红衣仙人不肯,双方就打了起来。 那红衣仙人很厉害,况且蛇天生又是青蛙克星,蛙神敌不过,被打成重伤。 不过看样子那红衣仙人伤的也不轻,但他还是挣扎着跑了,似乎有什么重要事去办。 红衣仙人一走,蛙神就吐出三颗蛙珠昏迷不醒了。 癞蛤蟆刚想跑出去,就见桌子下钻出三个女人,为首那个见了蛙珠眼睛发亮,说这可是好宝贝啊,吃了能生儿子。 说完就一把抓过其中一颗珠子吞了,还给另外两个女人一人分了一颗。 两个女人战战兢兢,说这毕竟是蛙神的东西,要是我们现在拿了,回头蛙神醒来找我们讨回去,那怎么办? 黑女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说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蛙神,看她还怎么把珠子要回去。 其中一个姓魏的妇女吓了一跳说这不好吧,蛙神毕竟是神。 黑女人却说正因为是神,平时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们连个边都摸不到,想要个儿子还得跪在上求她,现在她受伤了,我们正好斩草除根。 “趁她病,要她命!” 第152章 两股仙气 黑女人不知从哪儿掏出把刀,还在上面涂了女人脏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对着蛙神捅了一刀。 跟着三人带上蛙珠逃之夭夭。 蛙神被重创后也就香消陨了。 蛙神死前把自己最后一点神力给了癞蛤蟆精,让他好好修行,以后造福百姓。 癞蛤蟆精就留在蛙神宫修行,后来又见很多人求子,索性学习蛙神,将自己的还给送给前来求子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蛙神宫后来很多孩子都长得跟个歪瓜裂枣儿似的,因为癞蛤蟆的孩子嘛,总好看不到哪儿去。 而且这么多年他始终惦记一件事:替蛙神拿回蛙珠。 就去找黑女人商讨。 谁知那黑女人不但不讲理,还反口责怪癞蛤蟆精血口喷人,说他们家孩子是自己生的根本没听说过什么蛙珠。 之后还拿着针筒子把癞蛤蟆精给赶走了。 因为都知道癞蛤蟆怕针筒。 癞蛤蟆精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之后黑女人就到处对外宣称,他们的孩子是供奉了蛙神后,蛙神娘娘赐的,其实到底怎么回事她们自己心里清楚。 后来三个孩子长大了,眼看着他们越来越有本事,估计他们家以后的生活也得随着几个孩子的能力水涨船高。 癞蛤蟆就想着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了杨赵魏三家。 尤其是黑女人,她可是害死蛙神的罪魁祸首。 再三思量后癞蛤蟆想出个办法——杨赵魏三家不是对外宣称他们的儿子是蛙神赐的吗? 那他就以蛙神的身份显灵,让他们把儿子送到蛙神宫当赘婿。 这一呢,癞蛤蟆确实有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因为长的太丑了没人要。 他就想着蛙神的基因好,要是让蛙珠变成的孩子和自己女儿结了婚,没准儿还能改善下基因,以后生出几个漂亮点儿的孩子呢? 二来就是最主要的。 三个孩子一旦入赘蛙神宫,那就是蛙神宫的人了,以后和杨赵魏三家脱离关系,那蛙珠也算换个形式回到蛙神宫,不至于便宜了那些害死蛙神的人。 谁知黑女人和另外两家一听要自己儿子去蛙神宫当赘婿,死活不肯。 癞蛤蟆没办法,只能把杨青羽和赵青其给害了。 因为他想着反正他们的命也是蛙神给的,死后变回蛙珠回到蛙神宫理所当然,凭什么要让他们活在世上给黑女人他们带来好处。 后面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我一听感情是这么回事,我说我怎么之前还有点纳闷,说是蛙神蛙神,怎么还开始害起人来了,感情里边儿有这么个缘故。 癞蛤蟆精冷哼一声:“你们快放了我!” “告诉你们,杨青羽赵青其和魏青玉他们在本质上并不是人,我杀了他们只是替蛙神娘娘收回蛙珠,并不叫害人,而且是那三个女人谋害蛙神在先。” “你们要是敢动我,小心天打雷劈!” “放了你没问题,” 我一听蛤蟆精说的也在理:“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第一,告诉我红衣仙人的下落。” “第二,魏青玉现在还活着,你不能故意害死他,你要的不过是蛙珠,等他寿终正寝后,你再到地府去领,也为时不晚,你觉得呢?” 癞蛤蟆眼睛滴溜溜转了两下:“似乎不是不行。” “反正我手上现在已经有两颗蛙珠了,人类的寿命不过区区几十年,对我们来说也就几十天而已,几十天后我那三个女儿也依旧貌美如花,到时候让这三颗蛙珠一起投胎重新去做个人,再给我女儿当赘婿也不迟。” 我顿时一脸黑线,说好家伙你还惦记赘婿这事儿? 看起来替蛙神报仇不是你的最终目的,让蛙珠重新转世给你女儿当赘婿,改善你们家癞蛤蟆的基因才是最重要的吧? 癞蛤蟆嘿嘿一笑:“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我一撇嘴:“按说你之前害死杨赵两个人也是不该,但念在他们本来就是蛙珠,而且杨赵两家无德无行作恶多端,本来就该绝后,所以我这儿就不追究你了,不过以后天道怎么惩罚你,那就不是我所能及的了。” “不过魏氏夫妇我刚才看了一下面相,他们虽然有些德性亏欠,但祖上积过大德,应该有个孩子传下去。” “魏青玉你就先别管了,还是说说红衣仙人的事儿吧。” “当初红衣仙人和蛙神鹬蚌相争后,我看不是转身走了,而是和蛙神双双负伤,让你渔翁得利了吧?” 癞蛤蟆一脸震惊:“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废话。 刚才我不说过癞蛤蟆身上有点儿仙气儿么? 但这仙气是两股。 一青一赤。 这青气是蛙神无疑。 那红气,一定就是红衣仙人。 癞蛤蟆叹了口气,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既然这么厉害,那活该我今天翻车,我就告诉你红衣仙人在什么地方。 原来当时红衣仙人在和蛙神罢斗后确实是转身走了。 当时在一旁观战的癞蛤蟆就想看那个红衣仙人的样子也伤得不轻,八成都走不出蛙神宫的地界儿,我要是跟着他,等他死了说不定还能捡点儿修为什么的。 癞蛤蟆就跟着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蛙神被黑女人她们迫害时,癞蛤蟆没出去阻止,因为它当时根本不在现场,而是去跟着红衣仙人,一门心思想捡装备去了。 等他真把奄奄一息的红衣仙人扛回蛙神宫时,发现蛙神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身上还插着把刀。 他过去一问,才知道是黑女人他们下的手,还抢走了蛙珠。 蛙神说完就咽气了。 癞蛤蟆得了蛙神剩下的神气,又一瞅半死不活的红衣仙人,索性将他的神气也吸了,又将他压在蛙神宫的蛙神像下面,直到今日。 “难怪!” 我一听,说难怪马沪生怎么都算不出红衣仙人的具体下落,而只能算到由百家坟那个地方起,可能会有找到红衣仙人的机会,原来当中这么曲折。 这要不是马沪生算卦技术高超,或者中间随便出点儿什么差错,红衣仙人的踪迹还真没人嫩个打探出来。 因为红衣仙人被蛙神宫的神像压着。 那神像吃过多年香火,其镇压能力可不是寻常镇物能比的。 普通的占卜用具,又怎么能算出红衣仙人的下落呢? 第153章 功过相抵 现在一知道红衣仙人在什么地方,马沪生顿时大喜过望,冲上去就将癞蛤蟆精从地上给扶了起来,好声好气的祈求:“这位神仙啊,你只要带我们去蛙神宫把红衣仙人放出来,我们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了,以后还给你修祠堂,立长生牌,你看怎么样?” 癞蛤蟆一听大喜过望看向马沪生:“真的?” 马沪生点点头:“男人大丈夫一诺千金,何况我马某人有钱有势,给你修个祠堂有什么难的,到时候你除了蛙神宫,还多个地方吃香火,何乐而不为?” 毕竟对修行的精怪来说,能享受人供奉的香火是件很奢侈的事。 同时享受的香火越多,修行起来也越快。 而对癞蛤蟆来说,蛙神宫的香火越多,那也是人们以为蛙神显灵供奉给蛙神的,而不是给他癞蛤蟆的。 所以再多他也吃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蛙神宫冒充了二十多年蛙神,受了二十多年香火,结果修为好还是没什么进步,连一身褐皮都没法褪。 现在有个人愿意给他癞蛤蟆专门儿建一座香火城供他享受,傻子才不答应。 果然他一听完马沪生说的话,立刻从地蹦起来直奔蛙神宫的方向:“走,我带你们去!” 要说精怪腾云驾雾的本事就是好呢。 电光石火间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呢,人已经在蛙神宫了。 黄天宝更是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四周:“卧槽!我没看错吧。” 癞蛤蟆精指着正殿那一座手执荷叶莲蓬的蛙首人身像对我说:“你口中的红衣仙人,就在那底下压着呢!” “因为蛙神像的神力,他出不来,外面什么东西也进不去,更不可能有人找到他。” “行了行了。” 我摆摆手:“别嘚瑟了,你先把他放出来再说。” 跟着就见癞蛤蟆掐诀念咒。 一阵浓烟后,蛙神宫中央就跟变戏法儿似的站了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这人一身红衣,肌肤胜雪。 一双丹凤眼眼波流转,颇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红衣仙人!” 我忍不住叫了声:“容华?” 容华一脸疑惑看向我:“你认识我?” 我赶忙将马沪生领到他面前,介绍后又把蓉蓉的事儿一前一后说了。 红衣仙人顿时眉头一蹙,跟着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跟着才向我们解释,说当初本来已经分了一半龙宝给蓉蓉,相当于修为已去一半,后来为救王雪梅又将那一半一分为二,自己只剩下四分之一功力。 结果又知道王雪梅他老公刘明赌博全是因为癞蛤蟆精附身引起的,顿时怒不可遏要杀了癞蛤蟆精。 毕竟要不是他附身刘明去赌博,王雪梅也不会因为绝望跳河。 王雪梅不跳河他就不会因为去和蓉蓉赴约的途中折回去救人而失约,还害得蓉蓉被另一条大蛇抢走,下落不明。 我一听还真是。 随恶狠狠剜了那东西一眼,心说这哪儿是蛤蟆精,分明是惹祸精。 癞蛤蟆自知理亏,又生怕红衣仙人找他算账,顿时哭丧个脸:“那啥,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只是一时好奇,想去他们人生活的地方看看,谁知道赌博那么好玩儿啊?他们好多人都戒不掉,更别说我了,也不能全怪我啊!” “不怪你怪谁!” 黄天宝瞪了癞蛤蟆一眼:“要不是你跑出去赌博惹事,莫说红衣仙人不会折回去救王雪梅,他和蓉蓉早成了。” “蛙神也不会为了保护你和红衣仙人打起来,更不会受伤让黑女人他们钻空子夺了蛙珠最后身死道消,你说说一切事儿是不是你引起的?” 卧槽! 还真是! 这个癞蛤蟆精根本就是罪魁祸首嘛! 见大伙儿都用种杀人的眼光盯着他,尤其红衣仙人,估计将它生吞活剥的心都有,癞蛤蟆精顿时欲哭无泪:“那什么,真不怪我啊,我不是有心的。” 红衣仙人估计境界高,想了一会儿也释然了:“算了,都是命。” 癞蛤蟆精顿时大喜过望:“真的,上仙你不怪我了?” 红衣仙人喜怒不形于色:“念在你保护我有功的份儿上,就不计较你以前的过错,功过相抵吧。” 这下轮到癞蛤蟆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保护您?” “没错,” 红衣仙人回头看了一眼蛙神像:“刚才心楼小丫头说,蓉蓉被另一条赤红大蛇抢了,那大蛇叫容御,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我死对头。” “他既然跟着我,从我身边趁机抢走蓉蓉,那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我下落追杀我。”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找到我,就是因为你将我压在这蛙神像下,有蛙神的神力隐藏他自然找不到我在什么地方,估计以为我死了。” “而你将我镇压在蛙神像下,我正好借机休养生息,现在修为到增进不少,你说,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不是你保护了我?” “也是,” 癞蛤蟆精一听,摸着脑袋憨厚一笑:“嘿嘿嘿!” “红衣仙人!” 马沪生见可算找到正主儿了,顿时急的不行:“你还是先救救我侄女儿吧!” “我侄女儿蓉蓉自从被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拐走,已经二十年下落不明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蓉蓉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红衣仙人神色凝重:“实不相瞒,我弟弟之所以和我抢蓉蓉,并不是喜欢她,而是他认为我一门心思想和蓉蓉在一起,一定是想增进修为。” “他从小到大修为不如我,父亲也经常以我为榜样训斥他,导致他对我产生诸多不满。” “结果他就先我一步抢走蓉蓉,想利用蓉蓉增进他的修为。” “什么?” 马沪生顿时大惊失色,急的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那蓉蓉不会被他吃了吧?” 红衣仙人连连摆手说不会。 跟着又见他从袖子中取出个东西占卜一番,才说蓉蓉被他弟弟藏在一棵空心桑树中。 那颗桑树是当初两兄弟的化生之地,灵气斐然。 他弟弟这么多年一定是躲到那儿修炼去了。 跟着袖子一挥,又把我们给带那棵桑树底下去了。 黄天宝这一天之内经过两次场景转换,也吓的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定下神后拉着贝流星直叫刺激。 马沪生却已经管不得什么刺激不刺激了,一个劲儿追问蓉蓉在哪儿。 红衣仙人抬头看了一眼偌大桑树上的树洞:“在里面,不过她的情况有点儿特殊,你们...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跟着又看向我:“心楼小丫头,一会儿麻烦你跟我一起进去帮个手,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 我点点头。 跟着就见红衣仙人袖子一挥,只听“嗖”的一声,我们已经站在一处比较黑暗的地方。 不用说,这就是那大桑树里面了。 因为空心桑树树身上还有些空隙,光线透过空隙断断续续漏进来。 借着那些光线,加上我凝气上眼,一下看清了面前的场景。 饶是红衣仙人事先嘱咐过我叫我不要害怕,但一见面前的场景我顿时还是吃了一惊,忍不住惊叹一声:“妈呀!” 第154章 无事生非 只见偌大的空心桑树里面,铺着一地的枯草,枯草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椭圆状的东西,仔细一看那东西里还有一条条影子在蠕动,不难猜出那可能是蛇蛋。 桑树靠左的位置,一个身着白袍的少女正一动不动坐在地上. 披头散发的不说,怀里还抱着颗比鸵鸟蛋还大的蛇蛋. 只见她手在那蛋上轻轻拍打,跟哄小孩儿睡觉似的,口中也哼着哄小孩儿的歌谣:“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蓉蓉!” 红袍仙人顿时不淡定了,扑上去一把抱住那双目涣散的少女:“我来了,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一见红袍仙人,依旧没任何反应,只呆呆的望了红袍仙人一眼,又低头继续轻轻拍打起怀里那颗蛇蛋来。 看这情形,她恐怕早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当初那位满心欢喜等待爱情降临的少女,恐怕因为这次意外,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会守着这些蛇蛋,为什么面前有个穿红衣服的男人叫自己蓉蓉? 她麻木了。 红袍仙人顿时差点儿没又急出一口老血,赶忙将那蛇蛋一把抢过去扔在地上,又施法让蓉蓉睡过去,这才告诉我,可能当初她被容御抢走,后来又被迫和容御生下这么多不人不鬼的东西,受的刺激太大,又觉得逃出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希望不大,才成了刚才那样儿。 跟着又把蓉蓉交到我手上让我带出去,他要去找容御算账。 等我刚把人背出去,我们周围就起了一阵红色烟雾,迷的我们睁不开眼。 等红雾散去,我们已经在一个陌生的院子了。 “卧槽!” 黄天宝又疯了:“这什么地方啊?” 马沪生四下环视一圈儿后却一下想起来:“这是我大哥他们以前在老家的院子,也是蓉蓉从小长大的地方。” 又赶忙从我手上接过蓉蓉,打开门将他背了进去。 跟着又马不停蹄通知马家其他人,说蓉蓉找到了。 尤其他大哥马沪云。 一听自己女儿找到了,赶忙带着他老婆赶回来,一见还真是蓉蓉,又问了事情经过,得知这回能找到蓉蓉不仅是因为马沪生的算卦技术恢复了,而且还因为遇上了我这个贵人,顿时对我千恩万谢,差点儿没跪在地上磕头了。 我赶忙把他们拉住,这我哪儿受得起啊! 不过心里也清楚他们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感激之情。 眼瞅着现在蓉蓉找回来任务也算完成了,至于后续她和红衣仙人还有另一条赤蛇容御之间的账怎么算,那就跟我们没多大关系了,就跟马沪生说告辞。 马沪生本来还想邀请我去他们家玩儿,但看我实在挂念家中,只能让我回去了。 临行前给我打了一大笔酬劳不说,还给我一张名片,说我帮他找到蓉蓉,对他们马家有天大的恩德,以后有什么事儿只要招呼一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我也没给推辞,收下东西带上黄天宝和贝流星就回去了。 路上我本来想给庄梦蝶小姐姐发个信息问问爷爷的情况,但一想又挺不好意思的,毕竟那是我爷爷不是她爷爷。 我作为亲孙女不在身边尽孝,尽往外边儿跑,让人家庄梦蝶小姐姐替我给爷爷看病吃药的,我还舔着个脸问,好意思么? 毕竟人家是员工又不是保姆。 这么一想就把手机放下了。 结果在同一时刻手机屏幕又亮了,举起来一看,庄梦蝶小姐姐给我发了个微信,说心楼你回来的时候可要当心了。 我正寻思出什么事儿了时,她又给我发了条:你那未来的公公婆婆来了,正在神梦堂闹呢 未来公公婆婆? 傅守正两口子? 我去。 出门在外这么久我都快忘了这档子事儿了,现在庄梦蝶这么一说,我一下记起我特么好像跟傅眠还有个婚约。 不过乍一回想起来,怎么跟上世纪的事儿似的? 或许跟傅眠太久没联系了。 哎。 我是真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不知道爷爷到底为什么,当初非要我和傅眠订婚,现在不许退。 一想到傅眠他妈那副不讲理的样子我就怕。 黄天宝和贝流星本来还一脸不解,说刚赚上一大笔钱,我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结果回神梦堂一瞅,顿时明白了:“得,无事生非的主儿又来了。” 这话正好让傅眠他妈给听到了。 本来他们两口子一左一右坐在神梦堂的椅子上,爷爷坐在正中,三人互呈犄角之势,不过脸上都不怎么好,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本来他们都没出声儿,估计就等我回来发作呢。 结果黄天宝这一嗓子,直接把傅眠他妈给吼炸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连珠炮似的质问:“你说谁无事生非?”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说你呢?怎么着?” 黄天宝估计最近见多识广,脾气也长了许多,一听傅眠他妈这话顿时底气十足的:“你们三天两头上我们神梦堂来,不就是无事生非,想着给心楼点儿气受,你们还干啥了?” “我们给她气受?” 傅眠他妈顿时怒不可遏,随即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抱着膀子:“就算我们给她气受,那也是她活该,你们不知道她干了什么?” 我顿时不明就里:“我干啥了?” “切!” 傅眠白了我一看,一副十分看不上我的表情:“还舔着个脸问,你和铖爷那些事儿,还真要把我把热搜翻出来你看啊?” “我和铖爷?” 我一下想起上回铖爷用我炒绯闻的情况,当时爷爷和黄天宝他们还义愤填膺的,说本来以为我们真有点儿什么,结果铖爷居然利用我过桥:“那都多少时候的事儿了?” “一个月以前。” “我这都出去一个多月了,你们现在才旧事重提,还说不是无事生非?” “你...” 傅眠他妈一听,当即指着我的鼻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嘛?” “还一个月以前的事,一个月以前的事儿就不是事儿啊?” “你知不知道我们家阿眠为了你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的,还不许我们来问你,这一个月下来人都消瘦了一圈儿,他就等你去跟他解释呢,你呢,你这一个月干什么去了?” 跟傅眠解释? 我顿时语塞。 好像我压根儿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啊。 因为傅守正两口子的关系,我早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傅眠退婚的,而且我和铖爷本来也没发生什么,用不着解释啊! 他们看我不说话,还以为我理亏了。 又质问:“刚才你说你都出去一个多月了?上哪儿野去了?” “前几天热搜又拍到高铖和一个女孩子出入,虽然没正脸吧,但看身形还真跟你有点像,你不会是和高铖约会去了吧?” 没等我回答,傅眠他妈已经开始哭天抢地:“哎哟喂!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没进门的媳妇儿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面吊着我儿子,又一面想攀高枝儿,没皮没脸的勾搭铖爷,真是个狐狸精啊!呜呜呜!” 我:“???” “傅伯父傅伯母,说话要讲证据,你们那只眼睛看见我去和高铖约会了,仅仅凭个身形你们就断定那是我,包青天都没你们牛逼。” “告诉你们,我出去这一个月不是去和高铖约会,是帮着马先生找人去了,我当的是先生,自然不会和其他普通女孩子一样成天呆在家里。” “不过我看你们也是老毛病,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第155章 一反常态 估计真被我说中了,傅眠他妈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我破口大骂:“嘿!你这死丫头!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呐?!” “不过你说事儿嘛,我倒真的有点事。” “我们傅氏企业最近新开发了个小区,但那小区里面最近老发生怪事,闹的人心惶惶,以至于现在网上都对我们傅氏有不利的传闻了。” 我一听不由好笑:“所以呢?” 傅眠他妈颐指气使:“傅氏新开发的小区闹鬼,你作为我们傅家未来儿媳妇,傅氏的事也就是你的事,所以你应该去管管。” “加上你本来就是个先生,驱邪治鬼,责无旁贷!” 跟着用手捋了捋头发,做出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就抽个时间,去我们新开发的小区走一趟吧!” 说完还冲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即朝我递过来张卡片,我淡淡扫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小区名字和地址,之后摆摆手:“不用了。” 傅眠他妈危险的一眯眼:“你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傅夫人,” 我直言不讳:“你们每次有事相求都是这幅态度,说实在的我并不想管你的这档子事,之前帮你们安排傅老爷子的葬礼也是看在阿眠的面子上。” “要知道上这神梦堂求我们办事的,哪个不是对我们客客气气的。” “唯独你们两位,每次一有什么,总来势汹汹不说,还想先压我们一头,不仅对我爷爷不礼貌,还老指责我。” “难不成你们是觉得指责我,就能让我心生愧疚,我自惭形秽了,就会尽心尽力为你们办事?” “就是!” 黄天宝也跟了句:“堂堂傅氏企业的两位当家人,格局真小。” “你说什么!?” 傅眠他妈一听不仅没觉得理亏,反而梗着脖子冲我一顿吼:“顾心楼,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长辈让你做点事,你推三阻四就算了,还一通冷嘲热讽怎么回事?” “喔!我知道了!” “你是现在攀上高铖那株高枝儿,不把我们傅家放在眼里了是不是?你忘了你爷爷以前为了跟我们傅家沾上点儿关系,不惜用阿眠的命威胁我们了?” 这话一出,爷爷脸上十分不好看。 但让我出乎意料的是,爷爷竟没发火。 要知道以爷爷的脾气,估计早让傅守正两口子滚了,现在竟只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好像不敢轻易和傅守正两口子起冲突似的。 怎么回事? 那不成爷爷真和傅眠他妈说的一样,十分想攀上傅家的高枝儿,所以一句重话也不敢说,生怕得罪他们吗? 爷爷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要知道爷爷脾气很耿直,以前那些上门求他看相算命看风水的,只要人品不好,出多少钱爷爷都不会伸下指头。 现在又怎么会想着怕得罪傅守正两口子,真令人费解。 见我半天不说话,傅眠他妈以为真让她说对了,我就是因为和高铖搞在一起,看不上傅眠,连带着对他们傅家也怠慢了。 毕竟之前我帮着他们给傅老爷子驱邪和办葬礼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可积极了。 我一看跟他们也说不通,索性对外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傅伯父傅伯母既然还有事烦心,又要找先生为新开发的小区驱邪,那我就不送了。” 傅眠他妈气的直翻白眼,冲我撂下一句等着,一把抓起包就冲出门了。 傅守正也冲我十分无奈摇摇头,表情十分惋惜,说的话也差点儿没给人气出二两血:“心楼啊!” “本来我之前以为你是个好孩子,看在你聪明乖巧又听话的份儿上,我才同意了你和阿眠的婚事。” “但现在你看看你干的些什么事?” “你既然都和阿眠订婚了,怎么还和高铖纠缠不清呢?” “而且你看看你现在对你傅伯母说话的态度,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啊哟! 这话说的你以前很了解我一样。 不过就是你因为傅眠的事,看我在你们的威胁下妥协,觉得我好拿捏。 现在一看情况和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就说我变了。 真.有意思。 眼见傅守正摇着头走了,庄梦蝶小姐姐长气吁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心楼,你那对未来公公婆婆可算走了,真难缠。 我摆摆手:“什么公公婆婆,这婚迟早得退!” 黄天宝和贝流星一听,眼神一亮,不约而同举起手,刚想说举双手赞成,却突然听到个严厉的声音:“你敢!”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脸色阴沉的爷爷,忍不住问质问:“爷爷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退婚?” “难不成你真想讨好傅守正夫妇,为了不得罪他们,宁愿牺牲你孙女,也要把我推入傅家哪个火坑吗?” “对啊对啊!” 黄天宝他们也劝道:“顾爷爷你刚才也看到了,傅眠是个好人不假,但他那对父母真不是什么好货色。” “心楼和傅眠现在还没结婚,他们就颐指气使的,把心楼当工具人使。” “别说有事时拍两下没事时踢一下了,他们有事相求对心楼都那么横,你想心楼以后去他们家能有好日子过嘛?” 本来爷爷一直很通情达理。 本以为我们这一劝他会恍然大悟,同意我退婚。 谁知他却一反常态,将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狠狠杵了一下:“我不管他傅守正两口子怎样,但将来和你结婚的是傅眠,不是他爸妈,以后你只要和傅眠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我特么都快崩溃了。 有这么对儿爸妈,以后怎么好好过日子。 网上那些因为不明事理的公公婆婆闹的全家不宁的破事儿还少啊?那种家庭,哪个不是过的鸡飞狗跳的,就算再有钱又怎么样? 爷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固执。 似乎什么话也听不进去,非让我嫁给傅眠不可? 没等我继续质问,爷爷已经拄着拐,晃晃悠悠站起来往里屋走了。 半晌又跟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疾言厉色的对我说:“我再次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提退婚的事,更不许自作主张和傅家去说,否则你就别认我这个爷爷!” 第156章 赤脚怪物 我的世界观又崩塌了。 怎么回事? 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呢? 以前他什么事都依我顺我,从不强迫我干不喜欢的事,而且充分尊重我的兴趣,甚至我小时候淘气不想上学他都由着我,说人生在世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开心最重要。 如果我觉得上学不开心,那干脆不去了。 虽说我那时的做法是不对的。 但那件事依旧让我觉得,爷爷是天底下最好的爷爷。 也让我明白,只要我开心,爷爷什么都会听我的。 但现在怎么有点儿不对劲了? 爷爷怎么了? 要不是刚才看爷爷面相正常,我都怀疑他中邪了。 “心楼,” 见我挺不开心的,庄梦蝶赶忙安慰我:“顾爷爷最近身体不好,虽说吃了人参,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效果依旧不大。” “似乎他的身体总吸收不了人参的药效似的。” “而且顾爷爷最近老说些不吉利的话,说他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什么的,我估计他是担心自己以后不在了没人照顾你,又想把你的终身大事安排好,才不许你退婚的吧?” 我心顿时软下来,刚才对爷爷那点儿怨气也全消失了:“他真这么说的?” 庄梦蝶点点头:“嗯。” 我赶忙拉住她的手:“梦蝶,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爷爷,现在你跟我说句实话,爷爷身体到底怎么样?” 庄梦蝶为难的朝爷爷刚才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以顾爷爷现在的身体状态,即使有人参吊着,最多只能撑个四五年。” 四五年? 我心里顿时一惊:那不是爷爷之前自己算的时间。 当初为了救傅眠爷爷泄露南斗星行踪,说过因此遭了他们责怪,所以降罪于他,人生最后几年估计要和药罐子为伍了。 哎! 说到底还是我惹出来的事。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和傅眠在一起。 婚,我是一定要退的。 正这么想着,外面突然冲进来个黑黑的中年男人,表情也十分着急:“请问你们哪位是神梦堂主事啊?” 我赶忙迎上去说我,问他什么事。 他自己叫何广成,之所以上神梦堂是听说我们这儿的先生很灵验,他想找人驱邪。 具体怎么回事呢? 主要是他女儿让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说他们有一晚上天她女儿何眉眉在自己房间睡觉,忽然看见门外一双赤脚伸了进来,那脚又红又长,比普通人还大个两三倍,乍一看跟红烧大猪蹄似的。 当时何眉眉迷迷糊糊的,正纳闷儿怎么回事,那双脚就一前一后,踮着个脚尖走了进来。 那样子,跟电视上小偷进人家偷偷摸摸的没什么区别。 何眉眉吓的惊声尖叫,却突然被一个不知什么的东西给捂住嘴,跟着就听见个声音说别动,你爷爷奶奶都睡在隔壁,你一叫他们肯定会跑过来救你。 “但你要明白他们都七八十岁风烛残年了,平时走个路都颤颤巍巍的,哪儿是我的对手?到时候指不定有什么闪失,被我打死也说不定,你不想他们被你连累吧?” 何眉眉顿时不敢出声了。 毕竟真和那个声音说的一样,她爷爷奶奶年纪太大,而这声音一听就是个年轻小伙子的,他爷爷奶奶肯定干不过。 而且她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要真因为自己害得他们丢了性命,那她岂不是罪人。 只能默不作声,任由那声音主人乖乖糟蹋。 那声音主人也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呢? 看不见人。 就算每次办事的时候,何眉眉都只能感觉到那些动作,而看不见那人长什么模样,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一双赤脚。 有一回何眉眉问他什么来历,他只大大咧咧一句,说你别打听了,反正不是人。 这下何眉眉更不敢告诉家里了。 直到有一天半夜,那赤脚怪又来找何眉眉,不由分说就把她压住发泄。 隔壁的爷爷奶奶不知怎么听到声音,还从窗子外面看到一双赤脚。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有些经验,知道何眉眉这是撞邪,赶忙跑到家里神龛上摘了两朵烛花,对着那双赤脚就弹了过去。 赤脚被神龛上的烛火一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爷爷奶奶这才问何眉眉到底怎么回事。 听了何眉眉的哭诉,又结合刚才的情况情况,爷爷奶奶本以为那赤脚怪被神龛火烧死了。 结果那赤脚怪第二天又来找何眉眉了。 还说本来他之前被个道士对付,在他身上披了张符纸让他不能显形,只露出双大脚。 结果爷爷奶奶那两朵烛火,正好将那符纸烧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他可以全须全尾的让何眉眉看见,不用神龙见首不见尾,何眉眉也不用整天对着那双大脚了。 说完就要扑上去跟何眉眉做夫妻。 正在这时儿,何眉眉也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只见他五短身材,皮肤发黄,一看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长年累月在太阳底下晒出的。 而且他面貌丑陋,脸上靠近左眼的地方还有道疤。 何眉眉又吓得尖叫出声。 这一叫把一直躲在床底下的二叔给叫出来了。 原来何眉眉的爷爷奶奶把事情告诉了同在乡下的二叔,结果二叔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加上他以前在外面走南闯北见过些世面,觉得区区两朵烛火肯定杀不了那个邪物,它一定会再回来。 就跟何眉眉商量躲在床下,等那邪物再来时,只要一个尖叫,二叔立马从床底下冲出去,用抹了朱砂的杀猪刀将那邪物碎,尸万端。 众所周知朱砂辟邪,道士诛邪杀鬼的符就是用它画的。 杀猪刀更因为取过很多性命,被称为杀生刃,煞气逼人。 这两样东西结合在一起,不怕杀那邪物不死。 听到何眉眉尖叫二叔马上冲出去,打算给那个邪物来个碎,尸万段。 结果这一出去二叔就傻眼了。 因为面前除了战战兢兢的何眉眉,啥也看不到。 何眉眉却指着个地方说那怪物就站在二叔身后。 二叔虽然看不到,但听何眉眉这么一指,还是对着那个方向将刀砍了过去。 只听“斯拉”一声,一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跟着就听何眉眉说砍掉那东西一只胳膊了,又说那东西现在站在二叔身后。 二叔顿时来了个回手掏,又将那东西的角给砍下一只。 那东西受不住杀猪刀的煞气还被砍了两下额,终于受不了落荒而逃。 不过临走时还指着何眉眉撂下句狠话,说枉我对你一片深情,你竟如此薄情,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何家人生怕赤脚怪回头找上何眉眉,赶忙托人找关系,忙不迭的搬了家。 这家在一个新开发的小区。 那小区不仅样式新颖环境优美,安保设置到位,最主要的是小区的开发商似乎信道教,小区东南西北四个门口都设了门神,而且听说那门神还开过光的,灵验无比,一切妖魔鬼怪都进不去。 何眉眉一家搬到那个小区后,很长一段时间还真没见赤脚怪来纠缠。 他们以为小区门神起了效,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何眉眉也渐渐开朗起来,眼看着要走出阴霾,结果一天晚上何眉眉刚把房间的大灯关掉,就看到在床头柜处小夜灯的映射下,赫然出现一双赤脚。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来,说:“你好无情啊。” “枉我对你牵肠挂肚,为你茶不思饭不想,你居然为了躲我,搬到这种地方来,害我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你!” 何眉眉惊慌失措,问他怎么进来。 他说:“本来你们小区门口有门神,我是真进不来。” “好几次我为了见到你强闯小区门口,结果差点儿没被那几个门神打死。” 说完撩起外衣让何眉眉看身上的伤。 那些疤痕一条一条的,一看就是让小区门口门神手上拿那棍子给打的。 何眉眉惊吓之余问他怎么进来的? 赤脚怪哈哈大笑说他自有办法。 怎么回事呢? 本来他们住的那种高档小区,清洁卫生都特别到位,一般不会有什么脏东西。 但最近小区里有个大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心血来潮想在他们家门口那院子种点儿农家菜。 这农家菜就得要农家肥啊。 农家肥说白了就是大粪,农村猪圈里多的是。 但这大粪小区没有啊。 而且平时门卫也不会让人挑着大粪进小区。 结果又禁不住大爷的死缠烂打,让他晚上选个没人的时候速战速,挑点大粪进去淋淋得了,不过不许将大粪乱泼。 大爷欢天喜地去挑大粪,岂不知这一幕正好让赤脚怪看见,顿时明白自己机会来了。 原来他自从知道何眉眉搬家后,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眼瞅着他们搬进了那个有门神的小区,纵然干着急也没办法。 结果正好看见大爷挑着两桶粪,晃晃悠悠的眼看要进小区门了。 赤脚怪一看,知道机会来了。 因为门神和其他神仙一样,修的是清净自在。 这清净自在的东西都怕脏。 大爷挑着两桶大粪就是最脏的东西,别说检查了,估计门神远远闻着那味儿都唯恐避之不及,赤脚怪藏在粪桶里蒙混过关,又摸进何家进了何眉眉的屋。 之后何眉眉三天两头被赤脚怪纠缠。 这下连何家二叔也没了办法,只能上外面找先生求助,几番询问后听说神梦堂不错,这才赶了过来。 话音刚落,黄天宝已经把老爷子前两天在古董市场专门儿给他买的降魔杵一拿,说又有活儿了。 我本来想去看看爷爷,但一想到爷孙碰面了肯定又要说好大会儿话,尤其刚才还有分歧,搞不好又吵起来,耽搁大半天。 何眉眉那边又正被赤脚怪迫害,还是她的事儿更紧急点。 赶忙叫上神梦堂几个人出门了。 本来照惯例,庄梦蝶小姐姐是医生可以不用出去跑业务的。 但她还是坚持跟了过来,说:“本来我也想在家照顾顾爷爷,但刚才顾爷爷让流星留下陪他,让我跟你们一起去,顾爷爷的脾气你们也知道,说一不二。” 我寻思老爷子这是掐算到什么? 难不成我们一会儿会出事,我们当中有人受伤,他才让庄梦蝶小姐姐跟着? 第157章 白旗袍女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黄天宝他们已经上车了。 我也赶忙跟上去,不一会儿到何广成住的小区了。 跟着何广成业很快刷卡带我进了小区。 不过一进去我就发现点不对劲。 怎么的呢? 小区门口进去就有个休闲式的喷泉,现在正在各种绮丽的灯光下变幻各种花样。 由于正值周末,很多人在两边的藤条长椅上坐着休息。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一看,那些年轻人个个生气勃勃的,反而很多老年人一脸枯败,仿佛几片没生气的叶子。 本来这没什么奇怪。 毕竟年轻人的精神本来就比老年人要好。 但他们这个小区风水不对。 艮位和兑位都有个大坑,乾位和震位却高高隆起。 要知道在风水上,艮位兑位代表少男少女,也可以叫年轻人,乾位和震位代表老父和长男,也可以叫老年人。 那在这个风水滋养下,老年人的气色肯定要比年轻人好得多。 不说十分超越吧,但也应该不相上下。 但现在那些年轻人一个个生龙活虎的,老年人个个却如同枯枝败叶,尤其那些老头子,说句不好听的看起来跟快死了似的。 咋回事? 而且小区的名字也有点耳熟,辉煌世纪,好像在哪儿听过啊? 黄天宝害了一声:“刚才傅眠他妈说傅氏新开发了小区,不就叫这个名字吗?” 我看了何广成一眼:“这小区是傅氏企业名下的?” 何广成点点头:“新开发的楼盘,我们看着地段儿不错,听说风水也好,主要又有个门神,价格贵是贵点儿,但住着安心。” 我一听:“那现在你们安心了?” 何广成叹了口气,说小丫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点点头:“依我看你们住在这辉煌世纪,不但一点儿都不辉煌,还成天担惊受怕,除了赤脚怪的事儿,恐怕还另有闹邪的事发生吧?” 何广成一惊,问我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说刚才看到那些老头子一脸灰败的事,而是说刚才傅守正夫妇找我处理这儿的事儿我没答应,而且刚才我一下车就见小区笼罩着一层青黑之气,不是闹邪是什么? 何广成点点头,才说这个小区刚开始搬进来还没什么异常。 但最近也不知是受了赤脚怪的影响,那东西进出他们家多了,搞得阴气也增多了还是怎么着,他每天晚上都听见有女人唱歌。 唱的还是那种古诗词的调调,什么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何广成怕归怕,但也没出去一探究竟。 而且根据他以前年轻时听别人讲鬼故事的经验,知道越是这时候越不要好奇,所以那歌声唱归唱,但没拿他怎么着。 不过其他听到歌声的可没那么幸运了。 本来他们家因为赤脚怪的事,个个烦心不已。 他也不想说出每天晚上听见女人在窗外唱歌的事让他们徒增烦恼。 结果有一天吃饭时他不小心说漏嘴,却看到何家其他人一脸茫然,说什么歌声他们根本没听到,还问何广成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何广成真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也没再说什么。 可有一天他出门吃早餐,听到几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在谈论,什么旗袍啊歌声的,仔细一捋才知道,好些人在半夜都听见何广成听见过那个声音。 还有好事的出去看了,结果看见个女人在楼下的蒲桃架子下唱歌。 歌的内容依旧是那句古诗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那女人身姿曼妙,一件民国风的白旗袍穿在身上,两侧的叉开得老高,都快到大腿根儿了,走起路来一扭一扭,别提多有滋味儿了。 那会儿何广成注意到说这句话的是对门儿吴大爷。 吴大爷说叫大爷,其实才五十出头。 因为一头白发,长得又显老,才被人叫个大爷。 这吴大爷本来就是个好色之人,据说家里全是颜色光碟。 尤其他提起那个穿白旗袍的女人那会儿,两只手在空中比划,仿佛已经摸到了女人的屁股,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眼角的鱼尾纹都炸开了花。 何广成当时还相当鄙视的看了吴大爷一样,听到他说以后半夜再听到那女人唱歌,一定要下去会会时,顿时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之后几天何广成又断断续续听到有女人唱歌,尤其半夜,吵得他连觉都睡不着。 可他又怕被何家人说精神病,没敢抱怨。 正当他闷闷不乐时,小区里突然出了个骇人听闻的事——吴大爷死了。 听说被发现时一丝不挂,但尸身已经僵了。 法医来验时说是兴奋过度刺激而亡。 之后一段时间小区又陆陆续续死了几个人,都是和吴大爷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而且都和吴大爷一个死法。 而且据说他们死前几天,都去找过那个穿白旗袍的女人。 差人去调了监控,还真发现他们去世当晚,都有个穿白旗袍的女人去过他们家。 但监控只拍到女人进去,没见出来。 或者说那女人在那些大爷死后,凭空消失了? 这下小区才陆陆续续传出些风言风语,说那个女人是不干净的东西,吴大爷和其他几位大爷啊,八成儿让那女人给害了。 跟着小区人心惶惶,好多业主想卖房子搬家。 那些原本正在观望打算入住这个辉煌世纪的,现在也不敢搬进来了,有的甚至连定金退了。 这不傅守正夫妇才着了急,跑到我那儿求助吗? 我一听感情这么回事。 不过我这回来可不是处理什么白旗袍女人的,还是先去看何眉眉比较好。 何广成也比较担心女儿,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大喜过望,赶忙带我往他们家走。 到那儿一看何眉眉的面相,还真是个撞邪的。 赶忙让黄天宝他们布阵,打算一会儿给那赤脚怪来个瓮中捉鳖。 结果布置过程中惊动何广成他们家邻居,跑过来问在干什么,一听说我们是先生,又赶忙让我救救他们家老爷子。 原来他们家老爷子也让那穿白旗袍的女人缠上了。 要再不驱邪治鬼,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儿。 我本来因为傅守正夫妇的态度不想管他们小区的闲事,但一听那老人的状况又叹了口气,毕竟小区其他人是无辜的。 就和黄天宝他们兵分两路。 我和贝流星去边上老爷子家驱邪,黄天宝和庄梦蝶在在何家对付赤脚怪。 那老爷子姓陈,听说以前是个物业管理员。 现在退休了和儿子媳妇住在一起,就在何广成他们边上住。 我这人驱邪喜欢先看相,从相上找中邪的原因,思索解决方法。 现在进去一看陈老爷子的面相,顿时吃了一惊,这他妈可真....真刺激啊! 第158章 三盏命灯 面前的陈老爷子骨瘦如柴,眼下青黑,仿佛大熊猫的两只黑眼圈,跟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似的。 麻衣神相上说:眼下青黑有三相。 一主虚耗,二主孤独不认六亲,三主子息艰难。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眼下青黑有三种情况。 一是消耗太过,也就是年轻人常说的那啥。 二孤独六亲不认,不是说这个人六亲不认,而是他无依无靠,亲朋好友都没有能帮上忙的。 三就是没孩子。 因为眼下主肾,肾水亏则眼下黑。 陈老爷子都八十了,而且来请我们的就是他的几个孙子孙女。 这孙子孙女都有了,儿孙满堂的,儿子女儿自然不在话下,而且他们长得还很像,确定是亲生的,咋还能叫没子息。 那就是一二两种情况。 其实这两种情况有时也是相通的。 第一种情况多了,必然会导致第三种情况。 又看了一眼陈老爷子的面相,发现还真是虚耗过多不说,他的眼尾夫妻宫还呈一片赤红。 这个赤红可不是那种大红。 准确来说是螃蟹红。 就像生螃蟹刚上锅蒸了一两分钟,青青的蟹壳儿上刚显出来那点儿红。 青中带红。 叫邪红。 要知道眼尾为夫妻宫,代表人的桃花。 夫妻宫现邪红,岂不证明老爷子遇上了邪桃花? 说白了就是遇上点风流事儿,而且干那事的还不是人。 不过这不废话吗? 刚才他孙子孙女来找我们时不就说过,陈老爷子最近也听到何广成说的那歌声了,还去找了歌声的主人,那个穿白旗袍的女人。 看来问题就出在那个穿白旗袍的女人身上,她八成不是人。 听我这么一说,陈老爷子的孙子顿时恍然大悟,说他爷爷前些天看起来喜气洋洋的,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天天晚上往外跑,说是去跳扇子舞。 每次回来都春风满面的,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见着谁都笑呵呵的,别提多高兴了。 当时陈家人还在想,老爷子指定在外边儿认识老太太了。 这甭管岁数多大,谈恋爱就是能让人年轻,你看老爷子自从在外边儿有了相好,平时对家人也没那么苛刻了。 心情好的时候连最不受他待见的阿姨都能给个笑脸儿,可见那素未蒙面的老太太魅力有多大。 一家人正琢磨着什么时候让老爷子把那老太太带回来看看,想着交流一下,要是双方都没什么意见,子女也都愿意的话,干脆让两老人搬一起住得了。 毕竟年纪大的人什么都不求,其实就想有个伴儿。 结果还没等他们开口呢,陈老爷子就中邪了。 现在看起来,难不成陈老爷子中邪,是因为去找过那个女人? 这不现在躺在床上不说,见着人一口气都差点儿提不上来,动作不能做话不能说,只睁着两眼睛,干巴巴的望着我们,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他有个孙子最了解他的心意,一见他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立马给搬来个东西。 我一瞅那东西,嚯! 做得还挺别致。 什么呢? 一块写满了字的板子,上面有几百个常用汉字。 他孙子挨着那些字的顺序一个个慢慢儿指,每个字上听三秒。 指到哪个字上老爷子眨眼了,就把那个字记下来,再接着指下一个字,周而复始,组成一句老爷子想说的话。 现在一个孙子正给他挨个儿指字,另一个孙女则在边上记录。 过了老一阵儿,终于组成一句话:我要出去! “出去?” 他孙子当即尖叫着否认:“不成!” “您都什么样儿了还想着出去,好好在家躺着吧!我们请了先生给你看,等给你驱了邪就好了啊!” 老爷子顿时十分着急,眼珠子又在那写满字的白纸板上一通乱转。 他孙子赶忙又给他指字。 半晌又写出一句话:我必须要出去,她在等我,我不能言而无信,否则她会生气。 “她?” 孙子捏着手中的纸一脸懵逼:“谁啊?” “不会是您外边儿认识那老太太吧?” “哎哟喂这都什么时了你还想着那老太太呢!哎不对啊!我记得你说过不是老太太,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个穿白旗袍的女人!” 陈老爷子顿时眨巴眨巴眼睛,闭上了。 不一会又睁开,半晌让他孙女儿写出一句话:她不是邪物。 “得得得!” 他孙子大手一挥:“我不跟你理论。” 说完站起来向我走来:“大师你听到了我爷爷刚才说要出去,照你看,该不该带他出去啊?” 我一听,说带什么带。 老爷子现在都什么样了还能带出去? 不过他这么说,倒让我想起个事。 他孙子问什么。 我说:“你爷爷既然心心念念想出去,一定是和那穿白旗袍的女人约好了,既然那女人是邪物,你爷爷不去,她就会上门来找。” “那我们正好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他们一听,直夸不错。 又赶忙问我要准备哪些东西。 我说什么都不用准备。 只要你们一家人现在找个房间呆着,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来,我和我的小伙伴自会把事情解决好。 好在他们陈家人还算老实,让他们别出来还真没出来。 陈老爷子惨叫一声那会儿,我听见他们呆的房间一阵响动,估计有人坐不住想出来看看怎么回事,但被人拉回去了。 这会儿我和黄天宝在陈老爷子房间用缠尸红绳逮住个穿白旗袍的女人。 不,准确来说是个灵。 刚才陈家其他人刚走,我和黄天宝就在边上藏了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肩膀上涂了檐泥。 这泥是清明时节,正赶上下雨,雨水从房檐下滴落到屋下的阴沟里浸润过的泥。 用它涂在肩上,可暂时遮住人身上的命灯。 人身上有三盏命灯,一盏在额头两盏在双肩。 这灯代表人的生气和精神气血,精神越好,阳气越重则灯越亮,反则反之。 同样命灯越旺,邪物越不容易近身。 这也是为什么邪物在害人时总是先弄熄人身上的命灯,或拍或吹,总之非把你三盏命灯都弄熄,人就能轻而易举被害死了。 所以以前小时候爷爷老告诉我,半夜或者平时走在街上,猛地听见别人叫千万别回头。 以至于有一回班主任在街上捡到我钱包,在后边儿叫我。 我一听想起爷爷说过这有可能是鬼叫,吓的没命往前跑,班主任在后边儿没命追,以至于到家门口后,我和爷爷都被说了一顿。 后来我学聪明了。 要是晚上有人叫我,我他妈坚决不回答也不回头。 白天有人叫的话,我先听清楚。 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看看后边,确定有人还是认识的才转过去。 刚才我和黄天宝都遮住命灯了,那溜进来的白旗袍女人自然看不到我们,开了门就直奔老爷子而去。 第159章 老不正经 陈老爷子本来病恹恹的,一副无精打采,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样子。 谁知一见那个白旗袍女人眼睛就亮了。 跟着就见那白旗袍女人手一挥,陈老爷子居然能动了,还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那女人。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点儿辣眼睛了。 真应了黄天宝那句口头禅:老不正经。 白旗袍女人眼波流转,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抱着陈老爷子亲了一会儿,不过渐渐的,她的表情不是很满:“你今天怎么回事?” 陈老爷子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叹了口气:“小莲,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 “哼!” 白旗袍女人的表情越来越不满意了:“你就是不行!” “还说要给我幸福,你都不行我怎么幸福?” “噗!” 黄天宝差点儿没笑出声,还好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跟着陈老爷子和那个叫小莲的又墨迹了一阵,倒整的小莲越来越不满意了,对着陈老爷子斩钉截铁的:“我今天告诉你,你要是不行,我就杀了你。” 陈老爷子吓了一跳:“小莲,你在说什么?” “你一个女孩子,神色怎么凶?” “我说过我喜欢柔情似水的丫头,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跟你长相厮守?” “长相厮守” 白旗袍女人似乎听到个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陈老爷子的鼻子:“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什么岁数,七老八十的年纪,满脸皱纹满头白发,你跟我长相厮守?” “你还是去下面跟你那死了好多年的老婆子长相厮守吧!” 说完举起尖尖十指,对着陈老爷子心脏部位狠狠抓去。 陈老爷子估计没想到向来在他面前温柔似水的小莲还有这么一面,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赶忙闪到一边,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救...救命!” 我一见,手中一把五帝钱已经洒了出去。 黄天宝见机行事,趁着五帝钱分散白旗袍女人注意力时,不由分手一降魔杵朝那女人扫了过去。 女人大惊失色,一个闪身躲开黄天宝,尖尖十指照着我面门抓过来。 我赶忙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符,一把打在女人脑袋上。 只听“砰”的一声,女人应声倒地。 黄天宝赶忙上去,掏出缠尸红绳将女人捆了个严严实实。 “你们干什么?” 一见斗不过我们,女人收敛了戾气,又恢复到之前那副娇滴滴的模样:“你们放开我!” 见我们没动作,又梨花带雨的转向陈老爷子:“亲爱的,你快救救人家呀!” 陈老爷子刚才见过女人的真面目,那一张脸上全是用刀砍出来的伤痕,配上她扭曲的五官和阴森的气场格外恐怖,陈老爷子哪儿还敢上去。 可怜巴巴的抓着床牙子躲在蚊帐后,吓的一声不吭。 我叹了口气,看向那个女人:“说说吧,你怎么回事?” “对!” 黄天宝也一下想起:“刚才我们进小区时看到门口有门神,你一个修为不高的灵,怎么进来的?” “呵呵!” 女人冷笑一声:“我是小区土生土长的人,以前在这儿有户籍,门神怎么拦我?” 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说我说呢,这女人被我们两三招摆平,看着段位也不高,怎么门神拦不住让她进了小区,还让她在里边儿自由出入呢? 感情就是这儿的人。 不过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现代人,应该是民国时候死在这儿的。 后来这地儿被傅氏开发成小区,她也就被困在小区里面了。 她一听连连点头:“呐,我早说了我不是没有户籍的孤魂野鬼吧?” 跟着又自我介绍说她叫金莲,民国二十一年生人。 她本来是个富贵人家小姐。 但她天生开窍早,十几岁就喜欢和一些男孩子勾勾搭搭,到处钻小树林滚高粱帐子。 这一滚就把肚子给滚大了。 她爹知道后羞愧难当,当场让人把她拖去野外就是一顿鞭子,铁了心要把她打死。 结果被一个赶车过路的马夫给救了。 她爹一见,索性把她送给了马夫。 毕竟这女儿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他不可能让她再回去丢人。 于是金莲就被马夫给带回他所在村庄生活。 到了村庄就是乡下人,本来该穿得朴素些,一来方便劳作,二来乡下人贫苦,也没那么多钱买漂亮衣服。 但金莲偏不,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也不管那些钱是她的马夫老公辛辛苦苦在外面流血流汗挣的,花起来大手大脚,高开叉的旗袍一身儿身儿的做,怎么好看怎么来。 由于马夫长期在外面拉货,金莲在家也不干活。 用她的话说自己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就该在家养尊处优的呆着。 马夫稀罕她长的漂亮,想怎么样也都随她。 可金莲就是金莲。 马夫再怎么宠爱,也抵不过长期不在家金莲深闺寂寞,勾搭男人。 那个村儿很多男人都和金莲有过暧昧不清的关系,而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久而久之让女人们发现了,就开始唾弃金莲,恨她勾引自己老公。 那些男人们呢,一边唾弃金莲,一边又忍不住要和她搞事情。 这就和电视里有些上暗门子嫖完后还扇人耳光抢人钱包似的,他们一面骂金莲下贱,一面又想和金莲巫山云雨。 所以他们经常有事没事帮金莲干点活,目的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时机能占上金莲点便宜。 本来这些男人中,有个叫吴安全的小队长是例外的。 他刚开始帮金莲,是因为看金莲老被村里人欺负,看不过去想伸一把手。 后来就禁不住诱惑和人滚床上去了。 正当两人在床上不可描述时,金莲他老公回来了。 还当场一刀捅死了吴安全,顺便在金莲脸上划了十几刀,之后才带上吴安全的尸首去官府自首。 结果马夫被判了死刑,金莲也在家活活疼死了。 她死后没人管没人埋,就在自个儿家腐烂风化了。 当时她死后没多久被人遗忘了,后来世道变迁沧海桑田,当时金莲他们住的村子都已经变成辉煌世纪小区了,金莲却还一个人孤零零在老地方徘徊。 她不甘寂寞,所以就在小区到处找伴儿。 我一听顿时不明白了:“要按你说的,你勾引那些人只是为了找伴儿,那你怎么不找年轻小伙子,反而专找老头子呢?” 第160章 当个媒人 “对啊!” 黄天宝也恍然大悟,说:“让你害死的那几个全是老头子!” “而且你不说找伴儿吗?” “那些老头子有些是自己一个人,正好缺个伴儿,你怎么不陪着他们,反而开始一个个杀人了?” “还有老太太。”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进小区的时候,有好些老太太脸上的气色也不是很好,不知是受了小区风水的影响还是她们也快被金莲害了? 金莲却嗤笑一声:“说我找老头子是为了跟我做伴儿,谁让那些老太太不识好歹,阻止老头出来和我见面啊?” “那我就打算送她们一程咯!” “还是那个问题,” 我不明就里:“你作伴就好好作伴,为什么最后又害了那些老头子?” “谁让他们满足不了我啊?” 金莲一脸理所当然:“他们满足不了我,我就只好杀了他们再找下家了。” 这话一出我就更不明白了。 黄天宝更是直接问了出来:“你要满足那你找年轻人啊,找几个老头子干什么?他们年纪那么大怎么可能满足你的要求。” “你懂什么?” 金莲白了黄天宝一眼,又摸着自己的脸:“你们别以为我看着年轻,其实我今年都整整一百岁了,难道我不找跟我年纪差不多老头子,还找个年轻小伙子啊?” “那还不让其他鬼给笑死?” 卧槽! 这理由乍一听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黄天宝却挠挠头:“你说你一百岁了,要找个年纪相仿的也上下差不了几岁啊?” “这些老头子个个七老八十,算起来比你小了二十多呢,那你还不是老牛吃嫩草,被其他鬼知道了一样笑你!” 女人一听,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我...我还着没想到这层...” “其实,我就是想找个年纪跟我差不多,在那方面又很厉害的,结果没一个能让我如愿以偿,真是气死了。” 跟着又不怀好意的看向我:“小丫头,你既然敢来管我的是,那就说明你是个先生?” 我点点头,心中却一下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女人开口:“既然你是先生,那就知道先生的职责是驱邪治鬼,调理阴阳,这二者是互补的。” “也就是说,你们先生在驱邪时,不能一味的赶尽杀绝,用现代话说就是能商量的绝对不能动手,否则会造下杀孽对不对?” 我一听还真是。 金莲见处处说中先生的规矩,更是志得意满:“那我就向你提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如果你办到了,我从此就规规矩矩的,不再骚扰小区任何人。” “可如果你办不到,那就别怪我了。” 我赶忙问什么要求? 金莲洋洋得意:“我要你给我找一个如意郎君,他要和我一样是个灵,这样我们都不会死,可以永远在一起。还有要和我年纪不相上下,这样我才不会在灵界被千夫所指。” “更重要的是,他那方面能力一定要好,否则我是不会满意的。” 我一听,尴尬的差点儿没用脚在地上扣出个三室一厅:“你这是让我帮你做媒?” “嗯!” 金莲理直气壮的点点头:“反正你们先生行走阴阳,不就是专门为人和灵排忧解难的?” “现在我有难,你们一个处理不好那些人也会有难,你说你该不该帮我做这个媒?” 我去! 你还挺聪明啊? 黄天宝却十分不乐意:“可你说得轻巧,我们上哪儿给你找你说的那种男人啊?还三个条件一个都不能差的!” 我一听若有所思,刚想说这的确困难了点儿。 忽然门被撞开了。 贝流星风风火火跑进来,也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心...心楼,隔壁缠着何眉眉那个赤脚怪抓住了!” 我顿时大喜过望:“他怎么说?” 贝流星害了一声:“那个赤脚怪,生前就是马面桥那边一车夫,但他这人十分好色,偏爱小姑娘,见了自己喜欢的类型就把持不住,在世时就没少祸害少女,后来被官府给捉住了。” “官府把他抓住以后,因为他爱翻墙采花去祸害少女,就在地上烧红了一个大铁盘,让他脱了鞋在上面走来走去还不许停,废了他那双脚让他再也不能祸害人。” “后来他回去没过多久就死了,死后被埋在马面桥附近。” “但他这人死性不改,生前喜欢糟蹋漂亮小姑娘,死后那德性也和生前一模一样。” “在何眉眉之前,不知有多少小女孩儿遭了他毒手。” “但何眉眉是他缠的最久的一个,因为他说他最喜欢何眉眉的长相,要是我们没去捣乱的话,他打算一辈子跟何眉眉在一起。” “现在我们把他抓住了,他说除非我们满足他一个要求,他才肯离开何眉眉,否则还要一直缠着她。” 我一听又有要求,就问:“什么?” 贝流星说:“他要我们给他在阴间找个媳妇儿,不仅要胸大腰细,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还要风骚漂亮,能跟他志同道合的。” “这死男人要求真不少,” 黄天宝当即破口大骂:“上哪儿给他找去!?” 我本来也十分头大,但转眼间看了一眼地上的白旗袍女人,顿时灵机一动:“这不现成儿的吗?” 黄天宝也反应过来,欣喜道:“心楼,你是说....?” 我点点头:“金莲刚才不说要找个男人?那赤脚怪又正好要找个女人,这不正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吗?” “岂止!” 贝流星也深以为然:“简直天作之合!” 黄天宝挠挠头:“不过要是人家看不上怎么办?” 我一听这还不简单。 直接由我们带着让两人见个面不就得了? 黄天宝顿时恍然大悟,一把扯起地上的女人就往对面何广成他们家冲。 本来还担心赤脚怪看不上白旗袍女人,或者白旗袍女人看不上赤脚怪。 结果人两个一见面就跟王八见绿豆儿似的——看对眼儿了。 迫不及待叫我们去城隍庙给他们办文书,这亲事算成了。 完事后我叹了口气,心说从来没给鬼做过媒,关键还成功了。 自从那天后,不仅赤脚怪没再去纠缠过何眉眉,连陈老爷子也身体康复了。 更因为白旗袍女人找到个称心如意的伴儿,从此和赤脚怪夫妻恩爱,再也没在小区闹过。 这下反而倒变相解决傅眠他们家事儿了。 刚这么一想,手机就响起个来微信的声音,打开一看,傅眠? 第161章 快刀乱麻 傅眠问我有没时间见个面,一起吃个饭。 我一寻思这肯定有话对我说啊。 正好我也想给傅眠说一下我们的关系,就同意了。 果不其然一个晚上他都吞吞吐吐的,饭也没吃多少,总是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问他怎么了。 半晌他才跟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问我:“心楼,你以后打算做什么职业?” 这不废话吗? “我们家世代都是先生,看相算命看风水的,而且爷爷现在已经将神梦堂交给我打理了,我以后肯定会干这个的呀。” “心楼,” 傅眠忧心忡忡的:“你能不能...能不能别干这个了呀?” 我不明就里问为什么? 傅眠依旧那副为难的样子,半晌才说:“这个职业太危险,成天跟那些邪物打交道,我怕你出事。” “而且,” 傅眠支支吾吾:“而且我爸妈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干这个职业,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他们不喜欢。” “你以后和我结婚,指定不能再替人看相算命看风水的,不如趁现在早点儿放弃了,我让我爸在公司给你安排个职位。” 我顿时火冒三丈,但依旧强压着怒意:“这是你父母的意思?” “你今天来找我,也是他们授意的?” 傅眠点点头:“我妈说,反正你干的行业也不能帮傅家谋取利益,不如不要做了,否则让别人知道你宁愿成天在外面奔波帮那些外人也不愿帮咱们傅家,那我们岂不会被人笑掉大牙?” 我顿时冷笑一声:“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傅家被人笑掉大牙。” 傅眠神情慌张:“心楼你千万别生气,这都是我妈的意思。” 我又差点儿没笑出声儿:“你妈的意思如果你不赞同,你也不会邀请我出来吃这顿饭,你到底想说什么?” “心楼,” 傅眠一脸鼓足勇气的样子:“我也觉得你一个女孩子,成天在外奔波不是很合适,而且先生这个职业要经常和一些大老爷们儿打交道,时间长了难免引起误会..” “上次你和铖爷....” 我一听原来这么回事儿。 傅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忍心说出什么重话了。 但我心里此时跟明镜似的,或许我跟傅眠,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就好言好语的解释:“其实那天我只是跟铖爷去他别墅拿东西,根本没想过会被人拍到。但是铖爷是故意让人拍到的,因为他正被他们高家长辈逼婚,但他心中又有个白月光割舍不下,所以拿我过桥而已。” 傅眠一听顿时眼神就亮了:“真的?” 我点点头:“不过阿眠,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 “虽然我们订婚了,但不代表我们会结婚。” “我们没在一起相处过,而且实话实说因为你父母对我造成的困扰,我并不打算让这个婚约继续下去。” 傅眠顿时大吃一惊:“你想和我退婚?” 我嗯了一声:“我承认自己是对你有好感,不排斥和你发展发展,但你父母的干扰实在让我难以忍受。” “我不能因为喜欢你,就让自己未来几十年都生活在你父母的掌控之下。” “不会的不会的!” 傅眠顿时急了:“和你在一起的是我,不是我父母。” “以后我们结婚了,可以搬出去另外找地方住,到时候各在一处,他们也不会插手我们的事了。” 我一听:“怎么可能?” “且不说现在我们才刚订婚,你父母就对我的职业指手画脚,巴不得我照他们说的去做,稍有点不顺他们心,就各种指责。” “关键他们始终是你父母,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怎么可能不管?” “恐怕不会不管,反而会变本加厉吧?” 傅眠一下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阿眠,” 虽然我知道这样对傅眠很残忍,但我从小就很确定一点,那就是当你陷入困境进退两难时,不如快刀斩乱麻:“要说的话我都说完了,立场我也表明了,婚事不会作数,我们以后也别经常见面了。” 傅眠双目绯红,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尽管那表情让我十分心疼,但我依旧一咬牙一狠心,拎着包包快步离开了。 “师父,” 车上黄天宝十分不解:“刚才我透过橱窗都看到了,傅公子那样子看起来相当难受,你这样会不会太狠心了?” 我无奈:“可我要不这样做,受伤的就会是我啊。” “他那对父母你也看到了,还有他们傅家,简直就是个虎狼窝,你难道还要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黄天宝一听:“也对,毕竟也不是什么福窝。” “不过师父,顾爷爷昨天才警告你不许和傅家退婚,你今天转头就跟傅公子说了这事儿,顾爷爷知道了会不会大发雷霆啊?” “毕竟顾爷爷在这件事的态度上可是十分坚决的。” 我说我何尝也不知道爷爷态度坚决。 但在婚姻这件大事上,我是一定要自己做主选一个如意郎君的。 所以还是老问题。 傅眠固然不错,但他那对父母就是最大的困扰。 我要是一时头脑发热和傅眠在一起,那受伤的指定是我自己。 倒不如现在当机立断,省的以后越陷越深,大家都痛苦。 “牛!” 贝流星一听忍不住对我竖起大拇指:“心楼你真理性,这要换成我指定不会像你这么干脆。” “可不咋地?” 黄天宝砸砸嘴:“某些人现在还对那个杨雪念念不忘,有事没事给她打钱呢!” 我听的心里一惊:“流星,你真的...?” 贝流星神色嗫喏:“我,我是看她最近过得到太可怜了,于心不忍才给她打钱的,但心楼你放心我没多给,就只给了点饭钱,她说了以后会自己努力的。” 我看着贝流星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给多少那都是你的钱,照理说我没权利干涉,但是流星我想提醒你,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没完的。” 而且看贝流星对杨雪一副割舍不下的样子,我敢肯定只要杨雪勾勾手指,他两指定旧情复燃。 不,准确来说贝流星会毫不犹豫冲过去。 至于杨雪对贝流星什么心态,可就说不准了。 不过看面相就知道,杨雪不是什么好人,她也没贝流星说的那么单纯好对付。 至于现在混到饭都吃不上的程度,估计只是暂时的,向贝流星张口借钱也只是利用他过桥而已。 等她找到个稍微比贝流星有实力点儿的人,指定一脚把贝流星踹了。 第162章 看个面相 正说着,神梦堂到了。 车子刚停在门口,我们还没下车,就看见一个女生站在门口。 她穿着过膝白裙子和水洗牛仔小外套,看起来格外清纯,加上五官明媚又清丽,可以说任何一个男生看到她第一眼都会移不开目光。 不过那女生的样子,我咋觉得那么眼熟呢? 没等我说话,边上的贝流星已经惊喜的叫出声:“阿雪!” 得! 原来是杨雪。 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 说话间贝流星早迫不及待跑下去了。 我和黄天宝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庄梦蝶小姐姐倒是淡淡的,毕竟她跟流星还不是太熟。 不过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发现她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不像我虽然总体来说很理性,但总喜欢在有些事情上大喜大悲。 这方面我还得多向庄梦蝶学习。 说话间我们下了车,一眼看到贝流星和杨雪正在神梦堂对面的电线杆子下说话呢。 贝流星一脸讨好的去拉杨雪的手,杨雪满不乐意的撒开他,看表情似乎在控诉什么。 半晌她脸色终于好看点儿了,贝流星才朝我们跑来,挠着头嘿嘿一笑:“心楼,天宝,梦蝶,我想跟你们说个事儿!” “怎么?” 我一看贝流星脸上桃花朵朵的,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杨雪找你和好啦?” 他脸上的笑纹儿顿时更深了:“还没,不过她约我今天晚上一起出去看电影,我两复合这事儿八成有戏,心楼,今晚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你帮我给顾爷爷说一下哈。” 跟着没等我回答,一溜烟儿朝杨雪跑了过去。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朝万达的方向去了。 “心楼,” 黄天宝在我边上抱着个膀子若有所思:“我看流星虽然和那杨雪牵上手了,但你看杨雪的表情,明显心不甘情不愿的,你说他们有可能复合吗?” 我叹了口气,说:“刚才流星的面相,虽然脸上一片喜色,但真正主恋爱的红鸾星并未入正宫,更别提代表正缘的天喜星了,更是不见踪影。” “流星脸上的姻缘一片浮色,说白了跟那镀金的器具似的,只不过是面儿上一层,很快就会掉了。” 庄梦蝶若有所思:“看来他又要被那个杨雪给利用了。” “卧槽!” 黄天宝顿时急了:“那我们赶快发微信告诉他,省的空欢喜一场啊!” “算了,” 我摆摆手:“你没看到流星对杨雪那股热乎劲儿,死心塌地的,你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只会以后我们为了防止他再次受伤故意说出那番话,还是等他自己经历了,真正正正看清杨雪的面目。” 黄天宝一听说也成。 跟着又把那张大脸朝我凑了过来:“心楼,你也给我看看恋情顺利不呗?” 我顿时一个白眼:“你是在凡尔赛吗?” “你的面相夫妻宫平满恋爱宫顺畅,明显是恋情婚姻都一帆风顺的征兆,你和那个白薇薇相处起来也是称心如意,你咋还明知故问?” 黄天宝嘿嘿一笑,说确定一下嘛。 又突然神色凝重的看着我:“心楼,刚才你拒绝了傅公子的婚事,那现在咱们这神梦堂,可就你一个单身狗了。” 我顿时纳闷儿看向庄梦蝶:“咋就我一个人呢?” “别看了,” 黄天宝冲我挥挥手:“梦蝶有男朋友,上回我还见着他和梦蝶一起在外面玩儿,神梦堂就你一个单身狗了。” 我顿时有些吃惊:“真的假的,啥时候的事儿啊?” 庄梦蝶的表情顿时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那副淡淡的神情,说:“前不久刚认识的,还没确定关系。” 我说呢。 要真确定关系了,她一定会带给我们看。 这会儿她又问黄天宝:“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上回,” 黄天宝大大咧咧的:“你们在福寿桥那边买东西的时候我就看着了,当时你表情好像还挺生气,他都给你跪下系鞋带儿了,对你够好的呀。” 庄梦蝶撇了黄天宝一眼:“八卦。” 我也刚想打趣两句,忽然外面就进来个女人,拄着根拐杖,满头是汗一脸筋疲力尽的样子:“我说,你们这儿有没有能埋人的风水先生啊?” 我一看那女人夫宫带孝,就问:“这去世的,是您丈夫?” “哟!” 女人跟听见什么新鲜玩意儿一样:“你们看风水的,还会看相?不过也对,天下玄学是一家嘛,常说一通百通,可见这话不假。” “那你再仔细看看,我这脸上还能看出什么。” 我盯着那个女人脸仔细瞅了瞅,只说:“你是个苦命的女人,从小生在贫穷之家,爹不疼娘不爱的,好不容易嫁个男人也死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去世的已经是你的第三任丈夫了吧?” “哎呀!你说的一点没错!” 女人顿时哭天抢地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流:“我命不好哇!嫁的男人都死了,我是不是天生克夫啊?” 我眼珠子转了转,说你不是克夫,只不过你和你那几个丈夫八字不合,加上你运气不好,才老遇上这种事。 女人顿时跟遇上知音了似的,一把拉住我的手:“那你还能看出什么?” “你再给我看点儿东西。” “你要说对了,我就请你!” 我说你命中带着三个孩子,有儿有女,三个孩子都不是一个爹生的,但他们运气都很好。 因为你生了他们,所以连带着你的运气也好了不少。 本来你的命格是个无衣无食的,平时生活中不是缺吃就是少穿,但自从你三个孩子接连出生后,你的运气就好了很多,可以说他们给你带来不少财运。 女人顿时大喜过望,说:“可不咋地!” “本来我那第一个孩子刚怀上,我那死鬼丈夫就去世了,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他也没剩几个钱,我怀孕期间,经常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有时还担心我吃糠咽菜的没什么营养,孩子能不能保住,就算勉强保住了,生下来还能不能健健康康的?” 第163章 蜻蜓点水 “结果我刚生孩子那天,就在医院外面的垃圾桶里捡到一万块钱。” “我可不是什么拾金不昧的人,当时我都快穷疯了,加上刚生了孩子正是用钱的时候,要没那一万块钱,我和孩子还真没可能活下来。” “后来我就发现个规律,我省吃俭用的时候从来遇不上什么好事。” “可只要我儿子一缺吃短穿了,必定会有钱或者能换钱的东西,通过各种渠道来到我身边,就跟天上掉馅饼儿一样。” “后来我去算命,才知道我儿子是个衣食不缺的命格。” “所以一旦眼看着他要受穷了,必定会有各式各样的帮助来到我们母子身边,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我点点头:“其实你的命虽然不好,但你三个孩子都是大富大贵的格局,所以你因为带着他们,也吃不了什么苦。” “可不,” 女人一会儿有意无意晃动着手上的金手镯,一会儿摸摸脖子上的金项链:“我的这些好处可都是我几个孩子带给我的。” “小丫头,我看你看相还不错,有点儿水平,那你还能看出点儿别的吗?” 我摇摇头:“总之你这一辈子命不怎么样,但你的孩子个个有出息啊,你跟着他们也吃不了什么苦,还有什么好看的呢!” “也对!” 女人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个心满意足的表情,指着我:“那我们家那死鬼下葬看风水的事,就你啦!” “多少钱不是问题,但一定要给我找个风水宝地。” “我也知道你们风水上的一点门道,这死鬼坟地的风水可关系到我现在怀的这个孩子的命运,我可不想他一出生就被坏风水拖累。” 我一看女人的面相,发现她脸上子星明亮,还真是又怀上孩子了。 就点点头:“你想要什么样儿的?” “这个嘛!” 女人眼珠子转了转:“最好是蜻蜓点水穴的法葬,我以前的那个三个死鬼老公选的坟地可都是法葬。” 黄天宝不明就里,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模样:“啥是法葬?什么蜻蜓点水穴?”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反正不是法国式葬礼,英叔的电影没看过?” 英叔电影里说的那样,蜻蜓点水穴之葬法。 因为此穴长四尺三只有三尺可用,所以棺材一定要竖着葬,再以洋灰雪花盖顶,呈蜻蜓点水之势。 而蜻蜓点水的要求极其严格,墓地所选的位置要是在宽阔点的地方。 其次要有水源,水源最好是来自地上水,比如说以前这块地是池塘或沟渠,后来填平了,但还是有地下水冒出。或者是在墓地前,人工筑水坑,时刻保持坑内有水源。这就满足了“蜻蜓点水”的条件。 这些墓地吉穴,多数是自然界所形成的,还要经过专门的墓地风水师验证才会确定成立。如果有这样的“蜻蜓点水”墓地吉穴,再加上先人是法葬的话,那对后人的运势是十分有好的影响,后人会受到先人的福荫庇佑,事事顺利。 所以英叔在电影里说:“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旺”。 但这种穴是相当不容易找到的,毕竟条件限制太多,现实中很多人大半辈子也见不着一次,带金镯子的女人居然说,她前头三个死鬼老公都是蜻蜓点水法葬? 这也太牛逼了吧。 不过一想她三个孩子都是大富大贵的命格,估计要找到蜻蜓点水穴也不难,不然怎么保佑得了以后大富大贵呢? 但我们这边要找个蜻蜓点水穴,得去啥地方呢? 我正寻思,女人一见我神色为难,还以为我不愿意,顿时害了一声,说实话告诉你吧,早在我老公生病的时候,我们就请了个高人找了个地方。 “当时那高人说那地儿是蜻蜓点水穴,以后可以埋人,不过没具体告诉我们怎么挖坑怎么朝向。” “我们也只听那个高人的把地换了过来,具体不明白怎么操作。” 我一听,顿时觉得奇怪。 哪儿有人没事找地的。 虽说从古至今有些风水师是喜欢上山寻龙点穴,看看哪儿有好风水,遇到真龙宝地自己得不到的,还得留个题上报国师备案。 不过我们这边的风水先生向来有句口口相传的话,叫没事莫找地,找地必出事。 怎么个意思呢? 就是风水师没事别到处瞎看,更别想着什么地方能埋什么人。 因为可能刚刚把那个地给点出来,很快和你相关的人就会出个什么意外,最后一语成谶真给埋那儿了。 以前我有个师兄就是这样。 当时我才十来岁。 他因为刚学风水,一时兴起想检验一下技术,带着我上他们老家瞎转,结果发现他们老宅子附近有个不错的风水宝地。 当时师兄还兴致勃勃的跟我说呢。 结果没两天他奶奶就去世了,正好埋在那个地方。 现在这女人居然说,他们早早请高人给找了个地方,就跟知道她老公会埋在那儿似的? 不行。 事有蹊跷我必须去看看。 就跟女人说那我去帮你安排一下相关事宜。 女人顿时一脸求之不得的表情,赶忙将我们往她家领。 到那儿一看她们家风水,果然有不小问题。 怎么的呢? 刚才给女人看面相的时候我就发现她脸两边权骨生的很高。 麻衣神相上有:颧骨生得高,杀人不用刀。 女人权骨生得高不代表一定会杀老公,但她的性格一定很强势,固执,暴躁,一言不合就会暴跳如雷,或者在心中生很大闷气。 加上看相都是要遵循加减乘除之法的。 这女人不仅权骨高耸,而且双眼目露凶光呈四白眼。 相书上说:目有四白,五夫守宅。 意思四白眼又叫猪眼。 生有这种眼相的女人不仅脾气暴躁而且十分银荡,在外面的情人一个多过一个。 以前爷爷小时候跟太爷爷去一户老主顾家看相,就碰上这么个事儿。 当时的老主顾是个有钱的老财主。 因为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娶了不少小妾。 其中一个小妾还在老财主招待太爷爷他们时上来敬茶,当时由于老财主介绍,太爷爷出于好奇就看了那小妾一眼。 本来没什么。 可等宴会结束,太爷爷却悄悄将老财主拉到一边,告诉老财主要小心这个侍妾,最好能离她远点。 第164章 四白之目 老财主不明就里,问太爷爷为什么? 太爷爷当时就说,你这小妾生了一双四白眼,眼睛里白多黑少,瞳仁儿上下左右连眼眶都没挨上。 这在相书上被称为四白眼。 拥有四白眼的女人不仅银荡且凶狠,希望老爷多多提防。 当时老财主一听,不仅不以为意还哈哈大笑,说太爷爷多虑了。 还说他所有的小妾之中,这个小妾最温柔乖顺,善解人意,平时别人说话大声点儿都会害怕,又哪儿来的凶狠一说呢? 一听这话太爷爷也无可奈何,只好转身走了。 毕竟该提醒的他也已经提醒过了,算是已经尽人事,剩下的只有听天命了。 当时爷爷年纪小估计没怎么学看相,还很纳闷太爷爷为什么说那些话。 结果一个月后,官府就发出个消息,说他们上去的那个老财主家遭了抢劫,老财主被歹徒一刀刺中心脏,当场去世。 后来经调查发现,原来是有个小妾和外面的土匪里应外合,半夜开了老财主家的小门放贼人进去,这才害了老财主。 不过那几个土匪和害老爷的小妾都已经抓住了。 被抓住时小妾已经怀有身孕。 据说是那几个土匪的。 她跟几个土匪全都有不正当关系,利用美色将他们迷的神魂颠倒的,至于孩子到底是他们当中哪一个的,倒是不得而知了。 那个害死老财主的小妾,就是当初太爷爷提醒老财主要注意的,长着四白眼那个。 可惜当时老财主没听太爷爷的话,否则继续追问下去,太爷爷一定会告诉他更多,最后也不至于落得个被杀身亡。 现在我一看带金镯子的女人不仅长着高权骨和四白眼,就连鼻子都是那种代表着狠毒的阴沟鼻,加上她说老早就请高人找了个蜻蜓点水穴,这里边儿指定有古怪。 说不定她老公就是让她给害死的。 只要我一会儿看看她们家阳宅的格局,真相多半会八九不离十。 这会儿女人已经领着我们到了他们家院子面前。 见那农家院子虽用篱笆围着的,但门前还是用木板写了“郑宅”两个大字,这才想起自我介绍:“我叫赵佩佩,我那死鬼老公姓郑。”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面前阳宅的风水。 却见阳宅修建的样式没什么问题,不过面前的案山却臃肿粗陋,没个秀丽的形状不说,乍一看还跟头大肥猪似的。 《天机风水》上有云:案山似枯猪,一女嫁二夫。 加上左右青龙白虎两处护砂都开了花,更应了爷爷风水书上那句口诀:青龙白虎开了花,定主媳妇游行在外家。 这赵佩佩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至少肯定背着她老公在外边儿有人。 再一看他们这阳宅明堂中央一把开膛破肚刀正处乾位,乾为金,伤的就是这家的顶梁柱。 那姓郑的男人不死,谁死。 而且那开膛破肚刀的根源正从两边献花处来,不正说明老郑的丧命,是因为赵佩佩水性杨花么? 换句话说,老郑就是赵佩佩给害死的。 不过现在没什么证据,仅凭风水可不能定赵佩佩的罪。 我便依旧不动声色,跟黄天宝他们一起进了院子。 路上赵佩佩显然观察到我一双眼睛在四处乱看,忙笑眯眯的问我:“小丫头,你觉得我这阳宅风水咋样啊?” 我反问她:“你觉得呢?” “哎哟喂!” 赵佩佩一脸为难,又满口试探:“我觉得不好啊!毕竟这要是好的话,我们家老郑也不会死了对不对?” 我顺水推舟点点头:“没错。” “你们这阳宅财运还可以,就是对成年男人有害,这不你老公才让这个风水给害死了。” 赵佩佩顿时抹了抹眼泪儿:“要是早知道这一出,搬个家不在这儿住就没事儿了。” 可我看的清清楚楚,她眼角一滴泪都没有,分明是假哭。 看到这一幕,更印证了我心中猜想:姓郑的男人,十有八九是让赵佩佩给害死的。 这会儿进了院儿,见里面摆满了道场,很多帮忙准备葬礼的人来来回回的忙着,其中一个妇人似乎有什么要紧事,一见赵佩佩便冲了过来。 赵佩佩陪着笑让我稍等一下,赶忙拉着那个妇人上一旁说悄悄话去了。 我则观察起院子里道场来。 这道场是全程是有师傅主持的。 但那师父很少露面,只呆在后屋。 即使出来时也穿着宽袍大袖,一头长假发遮去了半边脸,且脸上还画着些莫名其妙的妆容,十分古怪。 不过不知为什么,即使他画的连他妈都不认识,我总觉得这人在哪儿见过。 正有点儿思绪时,黄天宝不知什么时候撞过来,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哎哎哎!心楼,看到地上跪着那三个孩子没?” 我一抬眼,顺着黄天宝指的地方看去,还真见三个年纪相差无几的男娃,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烧纸:“嗯,怎么了?” 黄天宝伸出三个拇指:“三个孩子,三个爹。” 我一听:“这事儿刚才在神梦堂赵佩佩不是自己交代过了吗?” 黄天宝摆摆手:“那我还没说完呢!你看这三个孩子的面相有什么不同?” “我总觉得有点儿不正常,但我又刚学,看不稳,想问问你呗。” 我一瞅长得倒挺周正,虽然生的家庭不怎么富裕,但个个长眉入鬓,印堂开阔且双眼有神,全然一副将来会成大器的模样。 果不其然,还真和赵佩佩说的一样,都是将来大富大贵的格局。 不过不知为什么,三个孩子五官长的虽好,但精气神却不怎么样。 一个个病怏怏的,脸色青黑。 一看就是即将倒大霉的模样。 黄天宝不明就里问我:“怎么他们面相和五官都周正平整,没什么缺陷,看起来是个好相貌,气色却像要倒霉的呢?” 我似笑非笑:“你说说他们为什么会倒霉?” 黄天宝一个劲儿摇头:“这我可不知道,就拿他们现在来说,这三个孩子现在都十四五岁,正是走运时,他们的额头个个生的周正无倾斜,照理说不会有什么大败,为什么会接连丧父,现在养父都死了呢?” 第165章 专吃老公 正好这会儿外边喧闹不已,替死者下葬的锣鼓队进了门,正在院里吹吹打打。 我就一拉黄天宝:“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听。”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后堂,面前就是那个装扮的奇奇怪怪风水师休息的小房子,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直招呼黄天宝:“过来啊!” 黄天宝本来觉得偷听墙角不太好,但见我神秘兮兮的忍不住好奇,学我将耳朵贴了上去。 跟着我们就听到一声娇嗔:“哎呀!别这样!” 卧槽! 黄天宝立马情不自禁抖了一下,用手指着我,意思你还有这爱好? 我却一把将他那鸡爪子打下去,摆摆手,意思让他听下去。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等你那死鬼男人下了葬,你又能拿到一大笔钱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这不是那道场师父的声音吗? 还有那女的,不正是这家女主人赵佩佩吗?刚才我就看见她跟那妇人聊着聊着,就避开耳目钻进了道场师父的屋子,怎么他们有一腿? 这么一想,我就忍不住继续听下去。 正好听见女的责怪道:“都是你不好,我肚子里这孩子还没成型,你就迫不及待撺掇着我把他爹给杀了,以后这孩子生下来就没爸爸,可真是命苦。” “哎!” 男的却不以为然,一把摸上女的肚子:“没爸爸叫什么命苦?没钱才叫命苦。” “你现在这男人一穷二白,家住在农村就算了还穷的叮当响,在世时养活自己都困难,你还指望他养你儿子怎么的?” “也对,” 女的一听:“要不是看他一穷二白,家里父母兄弟又老早死了个干净,无亲无故的,谁肯嫁给他啊!白给他睡那么久!” 我顿时纳了闷,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别的女人都嫁人都捡好的嫁,怎么听这女的口气,是专捡不好的,谁越穷越孤家寡人嫁谁啊? 她图什么呢? 不过转念一想,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管她图什么,一定有所图。 果然这个念头刚一起,就听男的哈哈一笑,说:“这就对了。” “你这几个男人都一样,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好歹还有条命。他们只顾一时痛快让你有了身孕,却给不了你和孩子任何东西,只能把命给你们母子做补偿咯。” 卧槽! 我一听,这女的要命干什么? 难不成她跟黑寡妇似的专吃自个儿老公? 不对啊,她是个人。 人除了在跟另一个人有深仇大恨的情况下拿命报仇,其他情况你拿命也没什么用啊!? 这拿命干啥玩意儿? 而且听男的口气,那女主人前三任老公包括现在这个,都是她害的? 这个念头一出,就听女的说:“没错,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有用这条命让我和儿子们过好点儿,也不枉我跟他们好过一场。” “所以你就悄无声息毒死他们,” 男的肆无忌惮又有些调笑道:“真是惹谁都不要惹女人,最毒妇人心呐!” “你还说!” 女的较嗔:“人家不还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你教我这个方法,让我杀死他们埋个好地方,让我儿子们得了好风水以带好运气,我能这么做吗?” 男的不以为然:“可你确实得到好处了呀!” “你看看你的几个儿子女儿,哪个不是生的凤目龙睛,双眉入鬓的?” “这照书上写的可是最好的相,是得了他们死鬼老爸那蜻蜓点水穴的真气长成的,长成这样儿不会吃苦,以后他们呀可有的是大出息,你现在不也正享受着他们带来的好处么?” “也是!” 女的跟一下想到什么似的:“你说这风水也太神奇了。” “以前我那第一个孩子的死鬼老爸还没死时,我们家是卖箩筐的。可运气不好,连着两三天一个箩筐都卖不出去,我们两口子差点儿饿死。” “可后来认识你,那挨千刀的又让我给弄死了。” “我照你说的方法,把那挨千刀弄到山沟沟里竖着埋了,后来你猜怎么着?” “我的运气就好了。” “不对,不是我的运气好了,是我儿子的运气好了。” “那挨千刀死后我这运气还是不好,眼看家里都没米下锅了,我又挤不出母乳,儿子饿的哇哇直叫,我没办法只有上集市碰碰运气。” “谁知一上街就撞上个买箩筐的,家里收谷子急用,我手上的箩筐全卖了,卖来的钱除了给我儿子买奶粉尿片什么还剩不少呐,我又割了三五斤肉,买了两三件平时舍不得喝的饮料,添置了好几件心仪已久的衣裳,我第一次,第一次体会有钱原来这么爽,可以想买啥买啥。” “呵呵,” 男的干笑两声:“那后来呢?” “后来?” 女的白他一眼:“后来你不都知道吗?” “说来也真是奇了,从那以后我的运气还是那样差,但我儿子的运气却跟坐了飞机似的扶摇直上。每次一旦我儿子缺吃短穿,那一定是我们家快进钱的时候到了,我靠着这个空子啊,攒了不少钱呢!我和我儿子也过上了好生活,再也不愁吃穿。” 我顿时明白了。 为什么这女的刚才说要不是她现在老公一穷二白又无亲无故,才不会嫁给他。 原来她知道自己运气不好,平生缺吃少穿的,过不了几天好日子。 自从认识这个男风水师后,就解锁了个新方法——杀人。 将自己老公设法害死后埋在蜻蜓点水穴里,让这好风水影响自己儿子的运气,儿子的运气好了,自己不连带着运气转变,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么? 想出这个方法后,估计那女的还以为自己真是个小天才。 况且人心不足蛇吞象,害死第一个老公带来的好处还远远不够,衣食无缺已经满足不了她了,毕竟现在儿子还小,不可能为她带来更大的好处。 她就带着儿子嫁给第二个老公,生下第二个儿子后又把老公给杀了,埋个好地方。 这样她的第二个儿子也受自己死鬼老爸的影响,衣食无缺,所以带的这妇女过的更好,但是远没达到她想的好。 她就如法炮制,带着前两个孩子嫁给第三个老公。 三儿子出生后她又故技重施,把第三个老公给害了嫁到现在这个家里。 现在她肚子里还揣着四儿子,她就已经迫不及待把第四个老公给害了,为的就是让这四老公早点儿入土,她儿子得个好风水,她好跟继续沾光,生活质量更上一层楼。 第166章 神兵天降 事情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我在门外边儿正琢磨这种情况呢,门里面那一男一女已经和盘托出了。 另一边黄天宝见机不可失,赶忙掏出手机把那些话都给录下来,包括那女的怎么跟那道场师父合计害死自己几个老公,把他们埋在好风水地的事。 做完这些,我毫不犹豫报了警。 差人来时,那道场师父察觉不对劲已经先一步跑了,赵佩佩的被抓,因为有录音加上验尸结果证明她老公死于中毒而非她口中的自然死亡,她被带回差馆调查了。 毕竟善恶终有报,人在为了自己利益而伤害别人时,看起来是得到好处了,但终究会在某个时候得到应得惩罚的同时,还被万人唾骂。 女人虽被带走了,但那个教唆她杀人的风水师却逃之夭夭。 不过我在那男的仓皇逃窜时终于想起这人的身形看着为什么这么眼熟了,他不是归无计吗? 我学过相法,有本事过目不忘,指定不会看错。 回到江城我偶遇归无计,便找他对质,谁知归无计阴阴一笑:“我,别说这件事不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别说,我还真没有。 风水之术在当今社会本就被称为迷信,虽然是好些玄学骗子三番五次,不折手段败坏了玄学名声,但你要说归无计以风水术杀人,相关部门还真管不了这事儿。 与此同时归无计盯着我,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小丫头,自从遇上你我他妈就就没顺头过,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跟我斗风水抢人参,还害的我差点儿让差人抓去。” “这口怨气我憋得太久了!今天我就好好收拾你!” 跟着双手一拍,一大群人跟变戏法儿似的不知从哪儿冲出来,将我们神梦堂几个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我一看那些人个个穿着黑衣披风,还跟个古代人似的带着面罩,从头到尾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双眼睛也不露,就知道归无计是怕我给他们看面相找出破绽,才让他们打扮得这幅模样。 顿时不由好笑:“归无计,现在大白天的,你让你的人穿成这样,不热吗?” “少他妈废话,” 归无计双眼绯红:“我知道你会看面相,来之前我可做了充足的准备,绝对不会给你看出破绽。” “但我相信你还会望气,毕竟顾铁口教出来的人,不会差。” “你就好好看看他们身上煞气,算算你今天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我一瞅那些人头上个个尸气冲天,又想到他们是归无计专门找来对付我的,必定不是寻常之物。 又一见那些煞气中带着血气,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三个字:鬼蝠尸。 顾名思义这种东西是尸体。 但不仅和人一样能走能跳,还能飞。 关键它比特工还能杀人,你上天入地都逃不掉。 这归无计是下了血本要搞死我啊! 黄天宝一听鬼蝠尸那么牛逼,顿时如临大敌,手中的降魔杵卡卡作响,贝流星和庄梦蝶也都拿好了武器准备战斗。 正当双方势同水火,一触即发之时,突然一个十分沉稳的声音响起:“住手!” 定睛一看,高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他一身武装,仿若神兵天降。 身后还跟着同样打扮的高俦和几个武士。 他们个个拿着红外线枪瞄准归无计:“别动!” “哟!” 归无计一见来人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冲高铖打招呼:“这不铖爷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高铖眉目冷峻:“不是你归无计以鬼蝠尸取人性命的肃杀之风?” 归无计顿时脸色一变:“你....你竟然没让鬼蝠尸杀死?” “姓归的,你瞎了!” 高俦脾气火爆,一听这话差点儿没炸锅:“我们爷好好站在你面前,你那只眼睛看见他死了,你有这功夫在这儿担心我们爷,又为难个小丫头的,还不如担心担心你的金主吧!” 说完将一个ipad递到归无计面前。 归无计低头一看脸色就变了:“二爷,你们把二爷怎么了?” “哼!” 高俦冷哼一声:“高宇那小子,就知道跟你使些阴招对付铖爷,还好铖爷早有防范,否则岂不中了你们的计?” “告诉你,高宇已经被我们扔到云梦泽的鲛人海岸去了,你要不想他被鲛人撕成碎片,趁早救他去吧!” “毕竟他可和你利益相关,他死了你就什么都没了,又得做回以前分散害人的老本行,搞不好没吃没穿的,哪儿有可着铖爷一个人坑就拿工资舒坦呢?” 我一听高俦这话差点儿没笑出声儿。 他说的还真是这个理。 不过咋感觉怎么听怎么别扭。 高铖也不耐烦白了高俦一眼,估计也跟我想的一样。 倒是归无计这会儿听了高俦的话,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出去,那些害人的鬼蝠尸他也一起带走了。 毕竟不带走也没用。 很明显在我们之前他已经用鬼蝠尸害过高铖,结果那些东西反而被高铖给解决了。 现在他就算想留下那些东西对付我,也要问问高铖答不答应。 归无计一走,黄天宝顿时松了口气,放下降魔杵说:“吓死爹了,那些鬼东西身上阴森森的,看着就恐怖。” 又赶忙跑到高铖面前:“铖爷还好你来得及时,要不我们今天可就凶多吉少了。” 高铖点点头,又走到我面前:“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又十分好奇铖爷他们怎么会跟天降神兵似的突然出现。 结果高铖告诉我,之前他们遭到高宇带着鬼蝠尸伏击,争斗之际听高宇说归无计已经带着另外一批鬼蝠尸去神梦堂找我了,他们这才千里迢迢赶了过来。 我一听好挺感慨。 心说以高铖的身份地位,其实要找像我这样水平的风水师简直一抓一大把。 在知道归无计和高宇要对付我时,他完全可以不用管我死活,因为换个风水师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这个人,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冷面无情嘛。 至少挺有担当的。 第167章 找老太太 时间一晃,距归无计差点儿暗杀我们的日子已经过去好些天了,不过那些鬼蝠尸可把神梦堂的几个小伙伴儿吓的不轻。 尤其黄天宝。 本来他以为老爷子给他弄到个降魔杵在手就肆无忌惮百无禁忌的,结果回来想了一下,觉得要是那天真交起手来还真未必是鬼蝠尸的对手,毕竟他虽有一身武功,但对降魔杵还不是很熟练。 所以这段日子索性把自己关在后院儿,照着老爷子给的降魔杵修炼方法,那叫一个勤学苦练。 搞得我都不由好笑。 本来我还以为这事儿过后受惊吓最大的应该是庄梦蝶。 毕竟她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副很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结果人家屁事儿没有,依旧平时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对什么都淡淡的。 贝流星就更不用说了。 贝老爷子死后他被赶出贝家,一直在江湖上流浪,什么凶险玩意儿没见过,鬼蝠尸虽然恐怖,对他来说也算司空见惯。 毕竟江湖上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这不这会儿,黄天宝刚练完功从后院儿出来,见贝流星翘着个二郎腿儿靠在沙发上玩儿ipad,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上去照着他后脑勺就轻轻给了一下:“你小子也太不仗义了吧,宝哥我在后面练得那么辛苦,你居然在这儿优哉游哉上网。” 贝流星不以为然,拿出口中的棒棒糖指了指我:“你别光说我啊,心楼也闲着。” “最近几天咱们神梦堂除了梦蝶成天在楼上研究医药,连老爷子都给自己放假,更别说我们了。” 黄天宝摸了摸脑袋:“顾爷爷出去了?” “嗯,” 我点点头:“说是跟一帮老朋友去什么地方游山玩水了,具体在哪儿也不说,连我这个孙女儿都瞒着。” 黄天宝嘿嘿一笑:“依我看,老爷子八成处对象了。” “这不人老两口出去游山玩水培养下感情,才不告诉你具体在什么地方么?怕你去当电灯泡。” 我一个白眼:“才不会。” “我爷爷奶奶青梅竹马,奶奶在世时爷爷都没出去乱搞过,去世后爷爷更是目不斜视,怎么会现在出去勾搭老太太。” “这你就不懂了,” 黄天宝一脸过来人的模样:“正因为以前目不斜视,守身如玉的,现在突然开窍了,才出去搞对象想来段儿夕阳红的嘛!” 我一把将手中的书朝他扔了过去:“红你妹!” 谁知黄天宝一个侧身:“哎嘿!没打着!” 结果那书和黄天宝擦肩而过,结结实实砸在贝流星脑门儿上! 哎哟呵! 我和黄天宝赶忙跑过去,生怕贝流星有个什么闪失。 结果这货不仅一声不吭没喊疼,居然还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上的平板电脑,表情也十分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呢! “流星!” 黄天宝大大咧咧将脑袋凑了过去:“你看什么呐?” 没等贝流星回答,他又哟呵一声:“智力问答?这也太小儿科了吧?” 贝流星一个白眼将平板递给他:“这题你会?” 黄天宝看了半天面露难色:“别说,还真给宝爷难住了,心楼,这题你会不?” 我十分好奇:“什么问题啊?流星在看什么?” 贝流星说是两道以古代为背景的推理性题目,他刚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我问什么。 他就伸出手比划了下:“两个问题啊!” “这第一个,说古代有个皇帝荒淫无道,天天在宫中大摆筵席,夜夜笙歌,还请他所有的皇亲国戚和大臣都去参加宴会。” “一天,一位公主进宫参加宴会。” “这公主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妹妹,当今皇帝名义上的姑姑。她进宫参加宴会也是受皇帝邀请了,驸马在家等她。” “可她却一去不回,第二天皇帝还让人给驸马送了公主的尸首回去,结果一个月后驸马就造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一听,这还不简单:“你说这事儿我知道。” 还说这是历史上的一个故事。 历史上有个皇帝,好像是南朝刘子业还是谁来着,就和这说的一样,荒淫无道,夜夜笙歌,纳了好几十个嫔妃,有一次,甚至连自己的姑姑主意都打上了。 怎么回事呢? 这皇帝天天在宫里办宴会,还遍请皇亲国戚。 当时身为先帝最小妹妹的宝珠公主就进宫赴宴,结果在宴会就被皇帝给注意到了,皇帝就指着她问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啊?今晚让她给我侍寝! 大臣们一听吓了一大跳,赶忙跪下说那是你姑姑。 皇帝一脸懵逼说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姑姑? 大臣却说很正常,先帝有二十几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而且都养在不同的地方,皇帝没见过很正常。 皇帝当时没说什么,只默默坐下了,但眼睛还依旧不停在宝珠公主身上扫来扫去,眼珠子也滴溜溜直转。 再说另一头公主府,驸马见公主去参加宴会这么久还没回来,心里十分担心打算出门去接呢。 结果刚出门宫里就传来消息,说公主在宫里歇息了,明儿一早回。 驸马只能作罢。 可第二天一早,驸马等到的不是活生生的公主,而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尸体的脸,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送尸体回来的太监说,公主昨天夜里突发疾病死了,而且死前还被吓疯了的宫女砸烂了脸。 说完就走了。 驸马当时崩溃了,这好好的人进宫变成具尸首回来,宫人还丢下这么句话轻飘飘的走了,到底怎么回事? 再去宫里一打听,所有人都跟商量好似的,和那个送公主回府的太监说辞如出一辙,都说公主突然疾病死了,驸马只得作罢。 又过了几天,宫里都在说皇上新纳了个张贵妃。 传说这位贵妃倾国倾城美若天仙,深得皇帝宠爱,皇帝一连十几天都流连在贵妃宫中,别的妃嫔那儿都不去了。 但这位张贵妃从不出寝宫,除了皇上不见任何人。 就连宫女伺候给她送饭什么的,也是放下东西走人,绝不能看到她的真面目。 太后那儿张贵妃也不去拜见,搞的太后十分火大。 皇帝赶忙解释说张贵妃只是因为是外乡人怕见光,所以除了寝宫哪儿都不能去,太后听皇帝这么说只能作罢。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很快三个月过去了,张贵妃还是和以前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结果有天早上一个宫女端水进去,正好看见张贵妃起床,恍恍惚惚瞅见了张贵妃的脸,瞬间就吓的魂不守舍,赶忙放下水退了出去。 她这一出去没有回老地方当差,而是想方设法出宫去了驸马府。 三个月后,驸马就造反了。 怎么回事呢? 原来那天宫女端水进去看到张贵妃的脸,才发现这张贵妃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莫名其妙暴毙的宝珠公主。 皇帝为了将宝珠公主据为己有,就找来个几个宫女,从中找出个和公主体格差不多,让她和公主换了衣服,之后就将这个宫女打死毁了容,送回驸马府,谎称公主暴毙。 而真正的公主则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了张贵妃。 皇帝日日在她宫中寻欢作乐,全然不顾这张贵妃实际就是自己父皇同父异母的妹妹,驸马听此愤然造反,这个皇帝的王朝也因此覆灭。 贝流星若有所思点点头:“感情是这么回事儿啊!” 黄天宝却不以为然:“就这?” “还有一个问题是啥?” 第168章 西施丧子 贝流星就说:“刚才我看那个题目里说,春秋战国时期吴国灭亡后,大美女西施和范蠡泛舟太湖,做了一对神仙眷侣。” “还说这个范蠡之前积累了丰厚的身家,吴国灭后,范蠡夫妇在太湖做生意,多年后成了有名的富户,还生了三个儿子。” “有一天二儿子犯了事要被斩首,西施赶忙叫来三儿子,叫他带上钱去救二儿子。” “结果大儿子听说后十分不乐意,觉得西施越过自己这个长子而倚仗幼子,非闹着自己去救二弟。” “本来西施他们安排得万无一失,大儿子去了也是给一些关键人物送点儿钱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结果大儿子这一去,二儿子反而被斩首了,为什么?” 我一听,说事情是这么回事儿。 当时大儿子质问西施,说我是长房长孙,怎么营救二弟不叫我去,偏偏叫未成年的三弟去呢?” 西施解释说因为你三弟最聪明,别看他年纪小,但却是你们三人中最有智慧的。 大儿子一听更不服气了,大家都是西施和范蠡的孩子,都脑瓜子灵活考中秀才,谁又比谁聪明?况且我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这点儿事儿还办不成? 吵着闹着非要去。 西施没办法,只能让大儿子去。 出发前西施准备了满满一车钱,还有无数金银珠宝,丝帛绸缎。 她一边将这些套上马车一边对大儿子千叮万嘱,说到了京城去找一个叫天机子的人,把这些钱和东西全送给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大儿子口中连连答应说知道了。 到了京城他很快打听到天机子在京郊的住处,兴冲冲的跑去一看,顿时大失所望。 本以为父母口中大名鼎鼎的天机子会是个位高权重的人物,结果只是个会看相算命看风水的老头子。 不过大儿子想起父母的嘱咐,还是向天机子说明来意,还把那些东西都给了他。 天机子一见那些金银珠宝十分满意,告诉大儿子让他先去城中客栈住下,不出十日他一定将二儿子给救出来。 大儿子将信将疑去了客栈,在那儿等消息。 其实十天不过是天机子的谦虚之语,这点儿小事儿他分分钟都能办成。 怎么回事儿呢? 西施叫大儿子给他送了一车金银钱财吗?他一见那些东西异常高兴,立刻跑到当今大王那儿,说恭喜大王,臣最近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明亮闪烁,这是天降祥瑞,说明大王仁德有了紫微星庇佑,江山定会千秋万代,大王应该立即大赦天下,以答谢上苍对大王的厚爱。 那大王本来就十分信任天机子,一听这话更觉得有道理。 当即下了一道圣旨,把牢里那些不是罪大恶极的罪犯全给放了,西施的二儿子也在其中。 但由于监狱办手续,人又多,西施的二儿子得四天后才能出来,不过消息却早传到客栈大儿子耳朵里,说大王大赦天下,你弟弟马上要放出来了。 这大儿子一听,居然马上跑到天机子住的地方把送的礼全给要回来了。 怎么回事呢? 原来大儿子竟以为刚才的大赦天下是大王一时兴起,也是他弟弟命不该绝,跟天机子没有关系。 本来天机子还说十天呢! 结果这刚一会儿大王就大赦天下了,既然如此还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 毕竟那么多金银财宝,白白送给人家多可惜啊! 这才跑去要回那些钱。 这一举动可把天机子气了个半死,说好你个西施范蠡,我刚给你救出儿子你就过河拆桥,向我要回这些东西? 好,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空欢喜一场! 就又跑到大王那儿,说大王啊大王,微臣刚才看错了,紫微星虽然明亮闪烁,但边上有小星隐约带风火之势,说明那些囚犯万万放不得,一放就会有灾难,大王还是另选个方法答谢上苍吧! 这大王果真十分迷信天机子,一听这话又把成命给收回去了。 就这样西施二儿子就被砍头了。 结果大儿子对这事儿还毫不知情,自以为办成了事,喜滋滋回去向西施报告。 西施一见他身后那车东西却大惊失色,问他怎么又把礼给带回来了? 大儿子喜气洋洋,说当今大王大赦天下了,咱用不着求那个什么天机子,弟弟过不了几天就要回来了! 西施一听却掩面大哭,说你弟弟已经死了。 庄梦蝶问我:“西施远在千里之外,那个年代又没电子通讯,西施怎么知道二儿子死了的?” 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西施之前为什么让小儿子去救二儿子呢? 就是因为知道,小儿子是在自己和范蠡发家后才生的,从小生活富足,对那些金银钱财不怎么在意,让他送他一定不会吝啬。 但大儿子是他们在未发达时生的,从小跟他们过苦日子,对金银钱财看得很重要,怕有什么变故,所以才在出发时对他千叮万嘱,一定要将那些钱交到天机子手上。 谁知这儿子看着聪聪明明的,竟是个榆木脑袋。 那明眼人都能看出大王大赦天下的事儿是天机子促成的,怎么他会蠢到去天机子那儿把钱要回来,白白害了二儿子的性命。 庄梦蝶一听:“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以后不管谁的孩子,还是要富养才行。” 我不知可否,富养的孩子不仅是物质充足,在对人对物和见识方面也和穷养的孩子不一样。 当然富养也不是奢华过度,其中还要细细斟酌。 “哎哎哎!” 边上的黄天宝听不下去了,赶忙打断:“心楼你个单身狗,请问你有男朋友吗?连对象都没有,就开始讨论孩子的事儿了?” 我一听十分不服气:“怎么没有,信不信以本姑娘的聪明才智,分分钟找个男朋友给你们看!” “哟哟哟!” 黄天宝嘲讽力满分:“说得自己挺有人格魅力似的。” 我特么更不服气了:“咋地?还要给你证明?” “没错!” 黄天宝还来劲了,指着神梦堂大门口:“一会儿从这门口过的第一个男人,你上去搭讪加微信,证明给我看看!” 我刚想说万一第一个经过的是老头子或者已有家室怎么办? 结果就听见门口有车响了。 似乎有个人打算把车停在我们神梦堂门口,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有顾客上门了。 黄天宝却依旧不管不顾的,盯着门口:“准备准备,来了来了!” 贝流星和庄梦蝶也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听着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毕竟搭讪什么的没问题,就怕是个不在选项中的。 结果那人一露面儿大家伙儿都惊呆了。 尤其我,下巴差点儿没掉地上:“卧槽!铖爷!” 第169章 猫抓大肚 高铖见我们个个目瞪口呆的,顿时一脸不解:“怎么?” “没没没!” 黄天宝他们当然不想让铖爷知道刚刚我们拿他调侃的事儿,赶忙迎上去,恭恭敬敬的:“铖爷您怎么来了?” 高铖面不改色盯着我:“我来找心楼。” 黄天宝和贝流星一听,躲在高铖背后冲我挤眉弄眼,意思有情况。 我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情况我也不敢上啊,拿高铖开玩笑,闹呢? 赶忙问:“铖爷您有什么事儿吗?” 高铖这才说他妈那边有个亲戚遇上点儿邪事儿,想找个先生过去看看,所以想到我了。 我说嘛。 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过令我奇怪的是,高铖即使有什么事,在微信上说一声,我们自己开车过去就行了,再不行让高俦或者其他什么人来传个话,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估计在我们这边办个什么事,正好路过吧。 思考间高铖已经在讲具体什么情况了。 当事人是高铖他妈高夫人的一个远房表妹的女儿,叫梅元英。 这梅元英虽说只是个幼儿园女教师,但可真了不得。 怎么个了不得法呢? 有一天幼儿园失了火,梅元英所在班上有好几个孩子被困在火海里,结果梅元英不顾一切冲进去把孩子都给抱了出来,自己却被火燎了脸,留下好大一块疤。 事后学校赔了八十多万。 她本来想拿这钱去看医生,给脸上做整容修复的。 结果她老公肖天一个电话,说最近正在搞什么投资差八十万,她二话不说就把钱打过去了。 搞的没钱治脸,招了老公嫌弃不说,婆婆也开始对她颇有微词,说她怀不上孩子,是个不下蛋的鸡。 她这婆婆可是个厉害的。 据说四五十年代出生在贫穷之家,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被一户很有钱的人家当大小姐养。 所以即使她出生贫穷,却从小一副大小姐做派,出了嫁给后在婆家也是耀武扬威,仗着有钱人家的丰厚嫁妆在婆家说一不二,连她老公都得让她三分,更别提她唯一的儿子肖天和后来的儿媳妇梅元英了。 在肖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用她的话说,梅元英进门四五年没怀上孩子,害得他们肖家被人指指点点叫绝户,现在还伤了脸变成个丑八怪,让她儿子带不出去,遭人笑,就想让梅元英和肖天离婚。 后来梅元颍好不容易怀孕,终于保住在肖家的地位不用离婚,却遇上件怪事儿。 什么呢? 就是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在挠她肚子。 本来以为怀孕有这种感觉很正常,可能是胎儿在肚子里闹腾。 不过转念一想,胎儿现在还不足三个月,手脚都没长出来,怎么挠? 而且仔细回想当时被挠肚子那个感觉,好像是肚皮外面传来的触感而并不是肚子里面的,那感觉就像有只猫用爪子在她肚子上狠狠的抓。 这么一想,肚子还真痛起来了。 梅元英生怕孩子有什么事,赶忙跑去医院检查。 结果医生还真查出点毛病来。 不过只是点儿小毛病没什么大碍,开了点药就让梅元英回去了。 结果她吃了几天药,依旧每天都感觉有人在抓自己肚皮。 而且她下面还见红了。 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见红已经算严重了,可去医院检查依旧查不出什么,直到那个孩子都流产了,医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各项指标都正常,怎么会出血流产的? 梅元英也一直没弄明白。 到现在她又怀孕了。 结果还和上次一样,每天晚上都感觉有个爪子在狠狠挠她肚皮,她感觉十分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却查不出什么。 她这才感觉问题严重,想着是不是中邪了。 把这个想法跟她亲妈一说,她亲妈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想找个先生给梅元英看看。 可前前后后找了好几个先生,一会儿说这里风水问题一会儿说那里祖坟问题,可就是看不出个究竟解决不了问题。 钱花出去好几十万,肚子被猫抓的感觉依旧没消除。 她妈这才意识到会不会是没找对先生,她们找的那些人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师,要找个有真本事的,才有可能解决这件事。 可以她们的地位人脉,接触的也就那么点儿天地,上哪儿找真正的大师去? 情急之下梅元英的妈想到自己有个远房表姐,虽然很多年没联系了,但小时候两人关系还不错,更重要的是这位表姐后来嫁给了天星企业董事长高老爷子,有个儿子,现如今也是江城大名鼎鼎的爷。 自己找不到有真本事的先生,以这位表姐和他儿子现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财力物力,一定能找到。 不用说,这位表姐就是高铖他妈高夫人,儿子自己也就是高铖了。 于是也顾不上多少年没联系了,巴巴找上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高夫人心都软了,赶忙交代高铖给他们找个先生,高铖就想到我了。 我一听心中更是疑惑。 多年没见的远方表姐,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高铖可以说连面都没见过,她们就更谈不上对他有多重要,而且之前也说了就这么点儿事儿,完全可以叫个人传话,他亲自跑一趟干啥? 疑惑归疑惑,高铖都亲自出马了,这个面子我能不给? 就问他要了地址,打算让黄天宝开我们神梦堂那辆小破车过去。 结果高铖又是语出惊人:“我送你们过去。” 我还没说话,黄天宝和贝流星又是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说什么能让铖爷送是天大的福气巴拉巴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是狗腿子呢。 跟着就把我推高铖的副驾驶上了。 一路上高铖本来面色还算正常,但我发现他总有意无意看我,而且还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本来想问他什么事的。 但转念一想会不会自己太敏感了? 万一人家没事你上赶着去问,岂不很尴尬? 就没说什么,跟他们一起到了梅元英家。 梅元英他妈估计也没想到高铖会亲自上门,尽管只是把我们送门口就走了,但还是让她在往后的日子吹了很久,说什么大名鼎鼎的铖爷亲自上门帮他们家解决问题什么的。 倒是梅元英的婆婆宗金花和传说中一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挺不待见我们的。 当着我们的面儿就阴阳怪气,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这封建的东西要是有用,还要医院干什么? 又不管不顾,对着梅元英一顿训斥:“不舒服就去看医生,求神拜佛就能保住胎儿?那你怎么不求神拜佛让佛祖把你上个孩子还给你啊?” 第170章 不许进去 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黄天宝更是嘿哟一声,说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我赶忙摆摆手,示意他小声点。 毕竟我们是来给梅元英解决问题的,没必要和她婆婆起冲突。 好在宗金花也没听到黄天宝的话,只一门心思训斥梅元英,听那话里的意思,是让她叫我们回去,然后上大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别搞什么封建迷信。 我一听顿时纳了闷。 之前高铖说过,梅元英上一个孩子就是去了好多大医院都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才流产的,现在好不容易重新怀上一个又这样,去医院也查不出来啊。 一般这种情况,不都会想到求神问佛或者求助先生,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或者哪儿风水有问题么? 而且按照咱中国人的特性,来都来了,就算再不信也会让看看吧? 毕竟事关自己的孙子。 可宗金花态度异常,似乎对梅元英毫不在意,只一门心思表现出对我们的排斥,言语间甚至大有看不起我们的意思。 一般这种情况,可能是主顾不相信我们,以为和外面的神棍一样骗吃骗喝的。 这种情况,就是给她露一手。 随朝宗金花脸上看了一眼,对她的情况了然于心后,正好听见梅元英劝她:“妈,既然人是铖爷专门介绍的,而且来都来了,不管怎么样总得让人看一眼再走吧?” “反正现在也查不出什么原因,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本以为这一劝会有效。 谁知宗金花一听火更大了,对梅元英怒目而视:“你少拿铖爷来压我,今天别说高铖,就是他老子死而复生来了都没用。” “我不搞那些封建迷信,你也别想让他们害我孙子,我压根儿不信什么风水!” “不信?” 我一听插嘴:“那你们家早些年一连死了三个儿子的事,是假的?” “什么三个儿子?” 宗金花不以为意瞪着我:“我们家就肖天一个孩子,我在他之前之后都没怀过,哪儿来的三个孩子去死?” “你少在这儿给我妖言惑众!” “老太太,” 我不急不躁的挤出个笑:“我没说是你儿子,我说的你们家,是你的原生家庭,你父母的三个儿子,你的亲生兄弟!” 宗老太太脸上的表情瞬间不淡定了,分明是一种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半晌却又跟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咬咬牙,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没那回事,我父母也就只生了我一个,你看的不对,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了!” 跟着张嘴就冲外面吼:“来个人!” 一大群保安应声,鱼贯而入。 宗老太太赶忙指着我们大声吩咐:“把这几个欺神骗鬼的风水先生给我扔出去,越远越好,不许他们再靠近我半步。” 我正纳闷这宗老太太一家住的是平民小区,她们也算不上什么富有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多保安在外待命,好像是专门为她服务的。 又转念一想高铖说过,这宗老太虽然出身贫苦,但却有户有钱人家将她当大小姐养。 而且听说当时宗老太的父母见那户有钱人家莫名其妙对自己女儿这么好,心中不安,提出让宗老太给他们家当干女儿。 结果差点儿没吓的那户人跪在上,连连作揖说不敢不敢,受不起。 之后对宗老太的供养越发虔诚用心,那吃穿用度别说和他们本家的小姐如出一辙,都快赶上已经过世的老祖宗了。 宗老太也因此被养出一副老祖宗的做派,到哪儿都颐指气使的。 稍有不顺心,就让那户有钱人家用钱解决。 现在这不,为了不让我们给梅元英看风水,早早利用自身的财力雇了十几个保镖,放在外头原地待命,就等着我们什么时候上门,把我们给轰出去。 这会儿几个保安冲上来就要对我们动手。 好在被黄天宝一嗓子给吼住了,说我们可是铖爷亲自送来的,谁敢动手。 在江城有几个不知道高铖大名的,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一会儿看看宗老太太,一会儿看看我们。 宗老太太顿时勃然大怒,将那几个保安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干什么?” “今天给你们开工资的是我宗金花,不是他高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拿人钱财替身消灾,你们要是再不动手,信不信我马上给开了?” “对不起老太太,” 其中一个保安走上去对她鞠了一躬:“我们是拿着你给薪水不假,但高铖我们也惹不起,整个江城谁没听说过高铖的大名?” “别说我们了,就连那些有权有势的都不敢惹他,何况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靠给人当保安混混日子的。” “我们要是把他给得罪了,他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让我们在江城混不下去。” “对不起了老太太!” 宗金花一听,差点儿没气吐血,拄着拐杖的身子摇摇晃晃,甚至还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一步。 半晌指着我们,咬牙切齿的冲那几个保安吩咐:“你们现在就照我说的做,把这几个神棍给我丢出去,事后高铖要是断你们的路让你们没有工作,我宗金花养你们。”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互相点点头,又对老太太说:“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能照您说的做。” “我们个个都有家室,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即使你能保证我们衣食无忧,但不能保证我们不被高铖对付。” “我们一旦出了什么事,家里就失去了顶梁柱。” “更何况要是铖爷因为这件事记恨而对我们家人下手,那我们后半辈子可就没法儿活了。” 宗老太太顿时急的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小兔崽子造反呐!” “你们今天不听我的把他们赶出去,信不信我也能找人对付你们?以为就他高铖会对付你们呐?老娘可有的是钱!” 与此同时大门一下开了,进来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子,一见宗老太太模样顿时大为不解:“妈,你怎么了?” “跟谁生气呢?” 第171章 三子夭折 “儿子!” 一见来人,宗老太立即跟见了救星似的,指着梅元英冲肖天告状:“梅元英这个不孝的,成天在家搞风搞雨,惹我生气!” 肖天不解:“元英又怎么了?” 宗老太太指着我们:“你知道我最讨厌封建迷信了,什么看相算命看风水,全是骗人的!我一听就脑袋疼!” “但你那好老婆梅元英居然明知故犯,请了几个装神弄鬼的上咱们家看风水,你说我能让他们进去嘛?” 肖天顿时眉头皱了起来,走到梅元英身边质问她干什么? 梅元英委屈屈巴巴的解释是因为孩子的事儿在医院查不出原因,所以才想到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或风水有问题导致的。 肖天一听,脸色十分不悦。 说的话也跟他妈一模一样:“不舒服就去看医生,医生检查不出问题那就是没病,没病你还瞎折腾什么,真当家里钱多啊?” 卧槽! 这老公,咋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呢? 一听是梅元英惹他妈不开心了,对着梅元英就是一顿训。 他妈的我以后要是遇上个这样的我宁愿去死。 似乎感受到我们怜悯的目光,梅元英赶忙拉过肖天侧到一边,小声劝说:“老公,我知道封建迷信是不对,但你看这人来都来了,而且还是铖爷亲自给推荐的,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就让他们在家里随便看看?” “铖爷?” 肖天一听这两个字眼神就亮了:“你是说....高铖?” “天星企业现在的总裁,高铖?” 梅元英点点头,又是好言好语:“所以呀,老公你就算不给我面子,也得给铖爷个面子吧?否则回头铖爷问起来,说是我们这边不识好歹,你说怎么交代?” “对对对!” 肖天顿时激动万分,似乎被什么天大的惊喜给砸中了:“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铖爷的面子必须给。” 又赶忙一拉梅元英的袖子:“你们怎么认识铖爷的,咋早没听你说过呀?” 梅元英似乎还没注意到她丈夫的反应,只觉得肖天终于松口同意让我给她们看看风水很高兴,就和盘托出:“是我妈。” “我妈和高铖他妈是远房表姐妹,虽说这么多年没来往,但没想到高夫人是个重情重义的,一听我们有事,立即开口让铖爷帮忙了。” “没想到铖爷更是个热心的,平时看着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物,居然会亲自送几位先生过来,刚才我们还见着他本人了。” “真的?” 这话一出,肖天似乎更兴奋了,抱着梅元英胳膊,语气也欣喜若狂:“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没想到铖爷这么平易近人还有求必应的,那我岂不....” 梅元英不明就里:“岂不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肖天连连摆手,又赶忙看向我们,语气相较之前更是热忱了不少:“既然先生都来了,还是请他们到客厅坐坐,喝口茶再办事吧。” 梅元英赶忙冲我们做出个请的动作:“几位先生随便坐啊!” 黄天宝带走了进去,贝流星和庄梦蝶跟在后面,我走在最后,却正好又听见肖天嗔怪梅元英:“你说说你,咱们跟铖爷有亲戚这么大事儿怎么不早说呢?” 语气却是掩不住的兴奋和激动,估计以为只要和铖爷攀上点儿关系,离飞黄腾达就一步之遥了吧。 他妈宗老太太却在边上狠狠拧了他一把:“你个臭小子,什么人都敢往家里放,现在连我这个老太太的话也不管用了。” “妈,” 肖天表情别提多轻快了,话却语重心长:“他们可是铖爷亲自送来的,谁的面子可以不给,高铖谁不得给他三分薄面啊?” “高铖怎么了?” 宗老太太依旧不买账:“有什么了不起的?” 肖天赶忙叫了声妈,说你想想高铖在江城什么身份地位,而且他们家那么大的企业,以后只要让梅元英他妈随便去求求他,就能给自己找到一个比现在好十倍的工作,到时候还怕挣不到钱过不上好生活? 宗老太太还是不高兴,说:“你要过上好生活,我那些陪嫁你拿去当了,足够你过三辈子的好生活了,可你偏偏不要,非用自己的钱买这么个小破房子,还天天嚷嚷着出去奋斗,给人当牛做马的,这不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吗?” 肖天一听:“那怎么一样?” “那可是您的陪嫁,您一辈子的养老钱,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躺着啃老,会被人笑没本事的。” “而且我也想出人头地啊!” “现在我干的工作职位太低,好多人都看我不起,妈你想想我要是能到高铖手底下做事,或者让他给我找个什么工作,不比现在好啊?” 宗老太太这才冷着个脸摇摇头,说你爱咋咋吧。 跟着头也不回去自己屋了。 另一边我们在客厅吃了点水果喝了点茶,休息了一会儿,就让肖天带着我们到处转转动。 路上我问肖天:“你妈妈的娘家兄弟曾经夭折了三个是怎么回事?” “唉哟!这你都知道?” 肖天这会儿跟个马屁精似的,不断对我吹着彩虹屁:“不愧是铖爷派的人,水平就是和外面那些自封的大师不一样。” 又说是这么回事。 当初他妈的父母,也就是宗长友两口子结婚晚,本来就担心怀不上孩子。 结果竟然一生生了三个儿子,可把宗长友夫妇差点儿没乐疯。 可不知怎么回事,三儿子还没捂热,就在农村的老房子里先后夭折了,也没查出什么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 后来两口子就再也没怀上孩子。 据村里一个老风水先生说他们家风水有问题。 两口子就连夜在其他地方搭了个窝棚,还想找个地方重新修房子,请那个风水先生看看什么地方合适。 结果风水先生说给你们找地方可以,但我有句丑话要说在前头。 你们二人命中无子,即使生下儿子也养不大,就算给你们换个风水好的地方住,也只能生个女儿,你们可愿意? 两口子本来就对男女观念没什么太大区别,又因为眼看着年纪大了马上要绝后了,想着这女儿即使日后要嫁去别人家,那也是自己骨肉自己血脉,怎么就不算有后了? 赶忙答应。 之后风水先生就给他们指了个地方让他们修房子住。 两口子住在里面,一年后还真生了个女儿。 不用说就是宗金花。 因为这孩子得来不易像金子一样珍贵,所以才取名金花。 我一听感情这么回事。 那这三兄弟夭折的事也没啥不可说的隐私啊,为啥刚才宗老太太不但不肯说还反应那么大呢? 第172章 鼻头红字 说话间我已经把他们家屋子看了一遍,尤其肖天和梅元英房间。 格局没什么问题,但就是房子里环绕着一股很特殊的气。 这股气非妖非仙,也不是鬼气,但十分诡异。 而且这股气在房间弥漫的同时,还集中在梅元英周围环绕。 不过奇就奇在,当你一门心思屏气凝神,想去追踪这股气从哪儿时,却又一下找不到源头了。 仿佛那东西蓦地消失了。 找不到什么原因,我只有对梅元英实话实说:“虽然找不到那东西源头在什么地方,但它在你们家弥漫,总能露出马脚。”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你家呆几天,帮你找出问题根源。” 梅元英求之不得,刚想点头。 却听见宗金花老太太的卧室门“砰”一声开了,金老太太面无表情走出去,冷冷的扫了我们一眼:“你们怎么还不走?” “我刚才可听见了你们什么也没找到!” “咋地没骗到钱不甘心,想住下来再找点儿什么由头,非把我儿媳妇那两钱哄你们兜儿去啊?” 黄天宝一听顿时炸了,握着拳头冲宗金花吼:“你这老太太怎么说话呢?” “哼!” 宗老太太依旧一副平时嚣张跋扈样:“我怎么说话我乐意,这儿是我儿子家,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 “告诉你们别想在这儿骗吃骗喝,马上中午了,不管饭,滚!” 本来人家都让滚了,再能忍的人估计也得受不了拂袖而去。 但我越看越宗老太太急不可耐想赶我们走的模样越觉得古怪,她未免了太心急了,就瞬间挤出一个职业假笑:“滚不滚的,您说了可不算数。” “我们是铖爷请来个给梅小姐看邪的,就算让我们滚,那也得梅小姐说不是?否则我们回去怎么向铖爷交代?” “梅小姐,你说是吧?” 梅元英赶忙点点头。 刚要说话,她那老公肖天已经先声夺人了:“对对对!什么滚不滚的!” “妈!” “顾小姐一行可是铖爷专门送到我们家来给元英瞧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铖爷咱可得罪不起啊!” “铖爷铖爷!” 宗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肖天一眼:“你就知道个铖爷,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你今天要是不把他们给我赶出去,以后就别叫我妈!” 一看宗老太太态度这么刚,连来自铖爷的威胁都不怕,非要把我们撵走,还巴不得越快越好,我心里的疑惑又深了几分,更坚定了留下来一探究竟决心。 遂大刺刺往沙发上一坐,冲着肖天吩咐:“那什么,我今儿中午想吃条鱼,那鱼要清蒸的,也不用太贵,罗非鱼就行!” 黄天宝他们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也大刺刺往沙发上来个葛优躺。 又冲肖天摆摆手:“我不行啊!” “我肠胃金贵,得吃点儿好的,你就给我整个澳洲大花龙吧,那虾头记得敲碎了煲粥,葱花儿得嫩,还得切细了再洒里边儿啊!” 贝流星也一把抓起茶几上一包藤椒瓜子,一边嗑一边冲肖天吩咐:“我也一样,我也得吃好的,中午你给整个海鲜火锅吧,各色海鲜都给来点儿,价格不能太便宜啊!便宜的我可吃不下!” “你看看你看看!” 宗老太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我们冲肖天比划:“他们就是骗吃骗喝的,你还不把他们赶出去!” 肖天的脸色也有点儿不太好了。 因为我看得出他没什么钱。 这人财库低小又松软无力,说明本来就没多少积蓄,加上他鼻头本来已经有个红色痘痘,这会儿忽然又长出一个,估计刚刚不知什么原因破了财,现在又要因为我们的话,花出去一大笔钱。 毕竟《麻衣神相》上说过嘛:鼻头现红字,财库现赤字。 人的鼻头又叫财帛宫。 见了红就代表破财,即使还没破财,也正在破财的路上。 肖天今儿免不了得花出去一大笔钱,也难怪神色不爽了。 不过那不爽的神情很快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谄媚的笑,和一副心甘情愿,你们能在这儿吃饭是我荣幸的表情,点头哈腰说了几句是是是,又回过头去问梅元英中午想吃什么。 梅元英顿时受宠若惊:“老公,自从我怀孕后你因为工作忙,都没在家吃过饭,更别提关心我吃什了....” 还没说完就被肖天轻轻捂住嘴,语气温柔:“老婆你这是对我的控诉呐?” “我承认前段时间工作太忙了,对你和肚子里的宝宝都有些疏忽了,以至于你遭遇这样的事我都帮不上忙,还得劳烦铖爷。” “现在既然大师已经让铖爷送到咱家了,咱务必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同时也不能亏待了你不是?” “放心,等这件事解决了,老公以后天天在家陪你!” 说完还不忘刮刮梅元英鼻子。 肖天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油腻,梅元英却沉醉其中,还十分幸福的点点头,跟着肖天就出去买菜了,气得宗老太把门一摔,又回屋了。 宗老太一走,梅元英就赶紧跟我们道歉,说她婆婆从小被一户有钱人家看娇生惯养的,当祖宗似的供着,难免有点儿脾气,很正常叫我们别见怪。 我就好奇问了句:“既然当初你知道你婆婆这样,怎么还敢嫁进来呢?不怕受委屈吗?” 梅元英幸福的看了一眼门口肖天离去的方向,说:“还不是冲着我老公,他对我好,又愿意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才嫁给他的。” 无微不至? 刚你不还说自从你怀孕过后肖天就没正经在家陪过你,哪儿来的无微不至了? 不过怕梅元英扎心,这话我也没说出口。 更扎心的就是刚才肖天对梅元英态度的转变,由冷淡变热情,明显是因为听到她的亲戚是铖爷的缘故,想借着她攀高枝儿,这才对她好了起来。 但梅元英似乎很单纯,丝毫没察觉到这一点。 反而觉得现在自己不仅有先生为自己驱邪,还有陪在身边嘘寒问暖,自己被爱包围着,生活简直太幸福了。 看她一脸沉浸其中的模样,我们谁都没把上面的话告诉她。 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梅元英因为心情大好的缘故,脚步轻快跑去开门,结果一见来人却大惊失色:“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第173章 叫老祖宗 门外站着个十四五岁留着杀马特发型的中二少年,拎着一袋子东西,表情也十分不爽:“我奶奶让我给你家老太太送东西。” 说完没等梅元英同意,一把将袋子抗在肩上就往屋里冲。 梅元英似乎十分不乐意看到那中二少年,相当不乐意的撇撇嘴:“又来又来,一个月来十几趟,真当这儿是你家啊?” 中二少年却不管不顾,径直去敲宗老太太的门:“老祖宗,您在吗?” “我爷爷奶奶叫我给您送东西来了。” 宗老太太一把拉开门,估计以为我们谁叫她,表情本来气冲冲的,但一见中二少年,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着中二少年挤出个热情的笑:“哎哟喂!是中坤啊!” “快快快,沙发上坐。” 中二少年一听这话不仅没坐,反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咔咔咔”给宗老太太磕了几个头,动作干脆利落,一看就十分熟练,像经常磕的。 跟着才被宗老太太扶到沙发上,又是倒茶又是拿点心的,和颜悦色不说,那叫一个关怀备至。 搞得我们都以为,这中二少年是老太太什么人。 结果梅元英悄悄告诉我们,这中二少年就是当初那个大户人家白贵民的孙子——白长生。 什么大户人家呢? 就是说宗老太太本来出生贫苦,却不知什么原因被一个大户人家当祖宗似的供着,从小锦衣玉食穿金戴银的,什么都不缺。 关键那时宗老太太的父母宗长友两口子还活着,而且和白家没什么亲戚,更没将宗老太太过继给白家。 据说要供养宗老太太的事儿,还是白家当时主动上门提的。 他们将宗老太太从小供到大,要什么给什么不说,就连宗老太太当年出嫁的嫁妆,也是白家按自己家女儿出嫁的三倍添的。 而且直到现在,白家还三天两天派人上门看宗老太太,送些稀罕吃食和珍贵衣裳什么的。 说话间,只见中二少年白长生已经从衣兜儿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宗老太太:“老祖宗,这是我爷爷让我给你的,他说算着上回给老祖宗的钱估计已经花完了,让我再给您送来,说什么也不能让老祖宗委屈着。” 宗老太太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儿,伸手接过银行卡就揣兜儿里了,嘴上却假意嗔怪:“你们这些孩子,平时抽空来看看老祖宗就行了,花那个冤枉钱干啥?” 中二少年却一脸虔诚,说都是白家子弟,给老祖宗花钱是应该的。 见他们一口一个老祖宗,我顿时奇了怪。 心说我刚才听得清清楚楚,这宗金花老太太明明和白家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怎么白长生却一口一个老祖宗,一口一个老祖宗的叫呢? 就想问问梅元英。 谁知还没开口,就见宗老太太脸一沉,看向梅元英:“还愣着干什么?没见长生来了?赶快打电话给你爷们儿,让他中午多添几个菜!” 梅元英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赶忙去卧室打电话了。 剩下宗老太太在客厅拉着白长生说话,看两人亲热的模样和白长生一脸虔诚,要不是面相显示他们真没血缘关系,我都得怀疑宗金花真是他白家的老祖宗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既然没血缘关系,那干啥叫老祖宗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黄天宝他们也一样。 不过他们也和我一样知道形式,都没问出口。 因为知道宗老太太讨厌我们,即使问了她也不会说,搞不好还给那叫白长生的中二少年一顿嘱咐,到时候想从他那儿打听也不可能了。 好在过一阵,肖天买菜回来了。 一见白长生也和宗老太太一样,笑的合不拢嘴儿。 那表情,仿佛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来了,而是财神爷来了。 而且那一刻我也看见肖天财帛宫上,刚刚因为买龙虾鲍鱼什么的损失出去一大笔钱而出现的红色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黄。 会看相的都知道,金黄色代表好运。 落在财帛宫就代表财运。 而这个现象是肖天在见到白长生后才出现的。 这岂不说明,刚才白长生给宗老太那笔钱一准儿得落到肖天口袋里? 难怪肖天见了他跟见了财神爷似的,感情是这么回事儿。 这会儿肖天已经提着菜自己上厨房忙活去了。 梅元英是孕妇不好帮忙,我们是客人他也不好喊我们帮忙。 看着儿子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宗老太十分心疼,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冲进厨房去帮她儿子的忙了。 见宗老太太走了,我赶忙给黄天宝和贝流星使了个眼色。 两人跟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立马一左一右坐在了那个中二少年白长生身边,他正在玩儿王者农药,不过很菜,开局五分钟已经死了三次,气得捶墙。 黄天宝一看简直难以置信:“不是吧,玩儿个打野玩儿成这样?” 中二少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跟着拿起手机又是一顿操作。 不过结果显然不是很理想,隔着老远我都看到他懊悔的表情了。 “小伙子!” 黄天宝语重心长拍拍他肩膀:“你还是太年轻,不行!” 中二少年白了他一眼:“你行你上啊!” 黄天宝二话不说,拿起手机:“看哥哥给你表演个逆风翻盘。” 不多会儿,手机里已经传来黄天宝拿了好几个人头的消息,再过一会儿,已经是那句熟悉的势不可挡。 白长生的眼神,也已经由刚开始的不屑转为崇拜。 又过了几分钟,手机里传来个铿锵有力的女声:“victory!” 黄天宝赢了。 “太厉害了!” 白长生忍不住感叹:“你怎么做到的哥?” 黄天宝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想学啊?我教你啊!” 跟着两人就玩儿起手机教学来。 不得不说黄天宝这货的王者水平确实厉害,技术讲解也很到位,不多会儿已经被白长生视为偶像,不停拉着他追问:“哥哥哥,你刚才那婉儿上天连招怎么操作的?还能中途停一下子,又飞出去三米远追人,你再演示一遍给我看呗?” “没问题,” 黄天宝一顿操作猛如虎,又在手机上给白长生演示起来。 不多会儿白长生还真学会了,捧着手机欣喜若狂:“我会上天了,我会上天了,我要回去给他们看看,国服第一婉儿的实力!” 正当这时,宗老太太突然端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满脸写着不高兴,但依旧对白长生和颜悦色:“吃饭了!” “好勒老祖宗!” 白长生放下手机冲去厨房洗了个手,这才坐到餐桌上,对着那个汤冒出的热气闻了闻:“好久没吃老祖宗亲自下厨做的饭菜了,还是这么香。” 宗老太太呵呵一笑,说你要愿意长来,老祖宗天天做给你吃。 跟着又去厨房忙活了。 “哎哎哎!” 趁着宗老太太不在的功夫,黄天宝坐到白长生身边,小声问:“你为什么叫她老祖宗啊?这是门儿什么亲戚?” “对啊!” 我也十分好奇:“非亲非故的,叫老祖宗怎么论的呢?” 第174章 老爷转世 白长生一听,赶忙朝厨房偷瞄了一眼,见宗老太太依旧和肖天忙着炒菜,这才压低声音:“这话我只告诉哥你,你们可千万别去外面乱说啊。” 我们连连点头:“保证不说。” 白长生这才开口:“其实这事儿本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涉及封建迷信,传出去了不太好,所以我才叫你们别出去乱说的。” 怎么回事呢? 前面不是说过,宗老太太出生贫困之家,和白家非亲非故,更没血缘关系。 却不知什么缘故,被白家当大小姐似的供了几十年,以至于现在白家的后辈,都开始叫她老祖宗了。 其实这当中有个缘故。 什么呢? 就是宗老太太出生的时候,正逢白家老太太,也就是白民贵的亲爸白老爷子去世。 当时白家在社会上已经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财力也不一般,开着大养殖场,请了许多工人。 这其中,也包括宗老太太的亲生父母,宗长友两口子,也在白家的养殖场做工。 当时白老爷子去世,举家哀悼三天。 养殖场的工人也放了假,让他们回家休息去了。 白家人就认认真真准备白老爷子葬礼。 因为白老爷子生前说过,自己死后一定要睡金丝楠木棺材,而他又死的匆忙,白家收集的金丝楠木不够,所以制不成棺材入不了棺,白老爷子的尸身还在板凳上直挺挺躺着。 按当时的规矩,本来一家人还跪在板凳边哭边往火盆里丢纸呢。 结果丢着丢着,板凳上的白老爷子“刷”一下坐起来了,嘴里还嚷嚷着:“我要吃稀饭,青菜熬的稀饭!” 白家人吓的差点儿没当场去世。 好在他们中有人见多识广,听说过类似的故事,说以前双鱼桥边上有个人死了,也是像白老爷子似的,嚷嚷着要吃鸡。 他们家里赶忙煮了只他生前最爱吃的三黄鸡端到他面前,让他吃了个干干净净,他吃饱喝足后才交代,说:“我本来阳寿已尽,到了阎王殿,判官问我还有什么心愿,我说我死前儿还有只鸡没吃上,现在想想特别不甘心。” “判官就大发慈悲,放我回来了却心愿。” 说完就躺下又死了,这一死再没活过来。 白家人估摸着白老爷子也是这种情况,因为他生前最爱喝青菜粥,赶忙叫人去熬了一碗。 眼见白老爷子呼呼啦啦将一碗滚烫的青菜粥喝下肚,这才一抹嘴儿,对白家人说:“我本来阳寿已尽,生前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也享受过了,死就死了,没什么遗憾的。” “可千不该万不该,那杀千刀的判官,居然判我下辈子投胎去做个女人。” “还是我们白家养殖场一个叫宗长友的工人,让我投胎去做他闺女,我心里服,就跟押送我的小鬼打起来了,它们不是我对手被我一拳一个打晕了,我这才逃回来的。” 没等白家人反应,他又指着一个地方大惊失色:“来了来了!它们来抓我了!完了!这回得投胎做女人了。” 跟着就直挺挺躺了下去,再也没起来。 白家人回想白老爷子刚刚说过的话,赶忙往宗长友他们家去。 却正赶上宗长友他老婆生了个女儿。 不过这女儿也奇怪,生下来没多会儿就没了气,他老婆正抱着婴儿尸身哭呢。 白家人正惊诧之际,那怀中女婴忽然又活了,还张嘴哇哇大哭。 也是这一张嘴,白家人忽然发现女婴嘴里沾着块绿油油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正是青菜粥的菜叶。 而且那菜叶的品种,正是白老爷子刚才吃的粥里的。 白家人顿时认定了,这女婴是白老爷子转世。 从此白家上下都对这女婴客客气气,将她当白老爷子一般供奉,平时不缺衣少穿,逢年过节更少不了三生六礼,总之就是一副对自家祖宗态度。 以至于现在宗老太太都六十多了,白家人还三天两头的给她送钱送衣裳的,就是怕委屈了这位转世的老祖宗。 我一听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怪不得白长生从头到尾对宗老太太恭恭敬敬的,白家也三天两头送供奉,感情是将她当白老爷子转世了啊? 不过这事儿,乍一听合理,仔细推敲还有钱儿古怪。 黄天宝他们却大呼离奇,说这不太可能吧,还有这种事。 毕竟这事你要说信吧,它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你要说不信吧,咱就是走阴阳看风水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哪儿能没点儿离奇事呢? “怎么?” 白长生兴致勃勃讲完,一见黄天宝和贝流星的表情:“你们不信?” 我赶忙挥挥手:“我信我信,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白长生一脸不解:“什么?” 我说:“你们老祖宗这身世,似乎挺封建迷信的。不过通过我们刚才和她接触,发现她似乎很讨厌这一套,尤其是看相算命看风水,怎么回事呢?” 白长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是不怎么喜欢。” “老祖宗从来不让我们提什么看相算命看风水之类的东西,更不许说转世之类的,说生在红旗下长的新中国,封建迷信要不得。” “即使她就是我们的老祖宗转世,她平时也不许我们说这件事,连提都不许提,更不许我们去烧香拜佛,看相算命。” “为什么?” 我一听宗老太太如此排斥这些东西,顿时更好奇了:“有什么缘故?” “还真有,” 白长生喝了口汤,说:“其实是因为老祖宗她早年间被个道士装神弄鬼骗过几次,还差点儿吓出毛病来,从此对这些故弄玄虚的人深恶痛绝,再也不许我们沾染上相关物料。” 喔? 我顿时饶有兴趣,赶忙追问怎么回事? 白长生就说早年间白家人不都认为宗老太太是白老爷子转世吗?所以对她礼敬有加的。 平时吃穿用度都给她送宗家去,也不用她上白家干活儿什么的。 她那会儿年纪小,对这白来的好还有点儿过意不去。 正好那会儿白家新建了一大片果园,靠河岸种了许多葡萄,宗老太太就自告奋勇提出,要去帮白家看葡萄。 白家人一见老祖宗跃跃欲试的,也不好拒绝,就同意了。 结果这一看,就看出点儿大事儿来。 第175章 诡偷蒲桃 怎么回事呢? 宗老太太不是在蒲桃园看蒲桃吗? 本来白家人让她白天在园子里逛逛也就算了,结果宗老太太从小性格跟个男孩子似的,胆子也大,非要吵着守夜。 白家人拗不过老祖宗转世,只能同意。 这好长一段时间,年方十岁的宗金花就在白家果园给白家看蒲桃。 说是看蒲桃,其实也就是玩儿。 在蒲桃架下搭个凉椅,往那儿一躺,吃着白家佣人送的瓜果蔬菜和美味饭菜,夜里仰望漫天繁星听小河流水,加上小凉风一吹,别提多惬意了。 白家好多佣人对此颇有怨言,说这哪儿是来看园子啊?分明是来避暑的。 但因为人是白家老祖宗转世,白家那些当家人都没说什么,工人佣人们再怎么嚼舌根羡慕嫉妒恨也没用。 宗金花依旧给该吃吃该喝喝,一到晚上就往那蒲桃架下的凉椅上一靠,小西瓜一吃小扇子一摇,悠哉游哉过夜。 毕竟在这儿呆着,可比在他们宗家那小破房子呆着过夜舒服多了,还无拘无束的没人管,别提多自由了。 本来不出意外的话,宗老太太打算一直呆到夏天结束,蒲桃完全成熟之时。 这个念头刚一起,宗金花突然听到身后的河里“扑通”一声,像是有个大西瓜掉了进去。 奇怪是宗金花此刻似乎尚在梦中根本没醒,她听到那西瓜掉进河里的声音,想转头去看,却发现怎么都动不了,身体似乎有块大石头压着。 年幼的宗金花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能继续听着河里的动静儿。 突然河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哎哎哎!你干嘛呢?” 跟着就听另一个男人叹了口气,说:“我这儿蹲替身呢!也是倒霉,这么多天过去了,我竟然一个人也没拉到。” “你说自从两年前我在河里淹死,两年时间怎么也有个倒霉鬼儿凑上来送人头了吧?怎么我一个也没碰到呢?” 前一个男人顿时难以置信:“不会吧?” “这夜以继日的,来来往往人那么多,你愣是一个也没捞着?” “可不咋地!” 后一个男人抱怨不已:“不但没捞着,还差点儿把自己搭进去。” “你知道不?” “前天我在野鸭子庙附近,正好遇上个小娃偷偷跑出来下河洗澡,我寻思之前拉那个大人没成功,多半因为他们阳火重力气也大,换成个小娃娃,总干不过我了吧?” “结果你猜怎么着?” 前一个男人忍不住好奇,跟个捧哏似的来了句:“咋地?” 后一个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他妈的,那小娃儿脚脖子上带着块玉,还是请高僧开过光的,我往他那脚上一拉,差点儿没让那玉给我打的魂飞魄散了,你说到不倒霉?” “真是晦气!” 前一个男人感慨了一声,又安慰道:“不过你也别灰心,遇上那种情况,只能说明他们命不该绝,你得找个倒霉的下手啊!” 后一个一听:“说得容易,上哪儿找去?” “我就最倒霉,碰不上比我还倒霉的!” “你看看你看看!” 前一个赶忙安慰:“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无论做人还是做鬼,心态,心态最重要!” “这样,你不是找不到倒霉的吗?” “我给你出个招。” “前两天我上城隍庙偷香火吃,听见那城隍老爷和手底下人对话,说明天在双鱼桥下,有两个读书人去那儿洗笔。” “那两个读书人天生短命,这回洗笔一定会陈尸河中。” “既然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我们何不早早赶过去等在那儿,待他们下河洗笔时,我们一人一个,将他们拉下河淹死!” “这样既全了他们的命数,你我二人也有了替身,可以早日投胎了,如何?” “好好好!” 后一个男人顿时大喜过望:“老哥,你可真不愧是咱们水灵界的百事通啊,连这种消息都能从城隍爷那儿偷听到。咱们现在就去双鱼桥下等着,明天那两倒霉蛋下河洗笔时,咱们一人一个!” 跟着又是一阵哗哗啦啦的水响,像有个什么东西在河里搅动。 与此同时,宗金花一个激灵。 不知由于半夜气温降下来还是什么原因,宗金花打了几个颤儿之后居然能动了。 也真是男人托生的胆子大。 宗金花听见那阵哗哗啦啦的水响还没消失,赶忙转头去看。 正好看见两颗人头披头散发漂在水面上越游越远,而且他们游去的地方,正是刚才说的双鱼桥方向。 宗老太太作为一个十岁的孩童,那会儿见了如此恐怖场景不仅一点儿没害怕,还寻思刚才听见的是不是真的。 为了验证,第二天宗金花早早跑到双鱼桥附近那两个水鬼所说的地方等着,还真见两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抱着书本和毛笔朝桥下走去。 宗金花赶忙上去拦住他们,说你们今日若下河洗笔,非葬身河内不可。 两个年轻人十分奇怪,问宗老太太你怎么知道我们下河是为了洗笔? 宗老太太就将昨晚听到的水鬼对话一五一十告诉他们。 两个年轻人当场吓的魂飞魄散,冷静下来后又连连感谢宗金花的救命之恩,之后还真没下河洗笔,直接抱着书本回家了。 这也算救了两个年轻人一命。 当天宗老太太走在街上,正为自己做了件好事高兴。 还打算买几块驴打滚儿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正兴高采烈往外掏钱呢,一个道士忽然拦住了宗老太太,说小姑娘,看你面相乌云盖顶命不久矣,有什么好高兴的? 宗老太太一听,当即给了那个道士一顿骂,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刚救了两个人,功德天高海深,你这牛鼻子却说我命不久矣,是何居心? 道士被骂,不仅没生气,还语重心长告诉宗老太太,正因为你刚才救了两个人的命,得罪了水鬼,现在水鬼要找你报复了。 宗金花顿时一个激灵,问道士怎么知道水鬼? 道士说:“我算出来的。” 还说:“那两个水鬼本来偷听到城隍老爷的话,知道今天双鱼桥下要死两个人,打算来个浑水摸鱼,在他们淹死前先下手为强,抢了他们的魂儿做替身。” “结果你半路杀出来解救了他们。” “现在那两个少年没死成,你还泄露了天机,那两个水鬼又本来心心念念找替身投胎,又被你破坏了,所以打算今天晚上拉你下去,补偿今天中午的损失。” 宗老太太一听道士说的和自己昨晚听到的分毫不差,顿时认定眼前的是个有真本事的大仙,赶忙求道士救命。 道士就说:“还真有个法子可救你一命。” “依照本道的掐算,那两个水鬼今天晚上就会来要你命。” “你也不用刻意去躲,因为到哪儿都躲不掉的。” “我可以给你一道符,你先把这道符带在身上。和往常一样,遣散果园所有人,然后在蒲桃架下乘凉装睡,只要听到河里咚的一声,像有两个大西瓜先后掉进河里的时候,你就站起来往外跑,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记住了吗?” 宗老太太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将道士给的那道符小心翼翼揣进怀里。 到了晚上,宗老太太刚靠近凉椅躺下,不一会儿还真听见身后的河里传来“咚咚咚”几声,像是好多大西瓜被仍进了河里。 宗老太太赶忙站起来,照着道士说的话,手里抓紧那道符朝前边儿没命的跑,压根儿没回头看一下,跑出老远后在外边找了个地方胆战心惊的过了一晚上,天亮才回去。 可刚回到果园,面前的一幕差点儿让宗老太太惊讶的下巴掉在地上。 第176章 吕祖显灵 怎么回事呢? 只见面前的果园一片狼藉,那些什么桃子李子苹果香蕉哈密瓜之类的,甚至宗老太太心心念念守的蒲桃,全让人给偷走了。 宗老太太这才明白。 什么水鬼什么读书人什么道士,根本就是一群小贼窜通好的。 他们打听到白家果园最近都由一个小丫头看守,又听说这小丫头胆子大得很,寻常东西吓她不住,这才做下这么一个迂回套路,将果园里的果子偷了个干干净净。 本以为损失这么大,白家人一定会大发雷霆。 谁知白家人知道后不仅没怪她,反而好言好语安慰一番,这令宗老太太十分不解,跑回去问父母什么情况。 她父母相视一笑没说话,只说你长大后就懂了。 之后宗老太太就很快忘了这事儿。 因为当时年纪小,白家人又非但没追究,还对她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一副生怕怠慢她的样子。 她也就没把上的这点子当放在心上。 以后依旧自由出入白家。 白天在白家吃饭玩耍,晚上开心了回她宗家父母那儿看看,不开心就在白家呆着,反正锦衣玉食的,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就这样一晃又过了好几年,直到那天。 这白家有个院子,平时是不许人进的。 听说里面以前是白老爷子住的地方,收藏了很多白老爷子生前的字画。 宗老太太那会儿已经听说了自己就是白老爷子转世,心想这白老爷子就是我,我就是白老爷子,这院子别人不能进,我还不进吗? 就推门进去了。 结果不知怎么窜到白老爷子书房,见书架上挂着一副道祖吕纯阳仗剑斩血姑的画像,边上还题着吕祖的字: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宗老太太寻思这血姑,不就是三尸虫中的下三尸之名么? 道教修行者认为人体内有三尸虫,分别名白姑,青姑,血姑。 这三尸分别在人上中下三个部位,即脑部,腹部和阴部影响人,上尸白姑使人嗜睡,中尸青姑使人贪口腹之欲,下尸血姑使人沉迷色欲。 只有斩断三尸,方能求真入道。 吕祖这诗,也正是提醒人们不要沉迷女色,要抵制住下尸血姑的诱惑。 就寻思自己上辈子竟然还对修仙的事儿感兴趣? 又想起既然供奉这么一张画像,那自己上辈子岂不沉迷女色无法自拔? 看来供奉这道祖吕纯阳的画像也没起什么作用,否则自己这辈子咋变成个女人? 正想着,宗老太太忽然看见那画像上的吕洞宾忽然冲自己眨了眨眼。 宗老太太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以为自己看错了。 正想凑上去仔细看看看,结果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 那画像周围突然发出一阵刺目的金光。 金光过后,画像上的道祖吕纯阳,居然从上面走了下来。 要不是宗老太太从小胆子大,估计得吓的惊声尖叫。 这会儿那画像上走下来的吕纯阳见宗老太太不仅没怕还一脸好奇的上下打量他,顿时一笑,说你这娃儿还和上辈子一样胆子大。 宗老太太一听,不可思议问道:“咱们上辈子还真认识?” 那吕纯阳说可不咋地? “不仅认识还熟得很!” “你上辈子供养了我,向我求仙学道,奈何定力不佳沉迷女色,最后修行无果,只能重新转世为人。” 宗老太太一寻思还真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又好奇的问:“那你这回在我面前显形又是为什么呢?” 吕纯阳说我念你上辈子修行不易,今生特来指点你。 宗老太太吓了一跳,抱着膀子说:“我可不出家啊,我这辈子生在一个贫民家里,我父母还只有我一个孩子,而且以后再也生不出来了,我要在他们跟前尽孝,不能跟你求仙问道。” 吕纯阳顿时一笑,说:“没想到这辈子了,你还和以前一样是个孝顺孩子。” “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儿上,我也不让你跟我上山修行了,又念在你上辈子诚心诚意供养我的份儿上,我送你点东西。” 跟着就从腰间解下葫芦,从里面倒出几粒丹药,说:“这是我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天炼制的仙丹,服下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而且百毒不侵,你吃下吧。” 宗老太太欣喜若狂,当即吃了一颗,又把剩下几颗放在口袋里。 吕纯阳不明就里,问宗老太太干什么? 宗老太太说:“既然这仙丹一颗就能让人神清气爽百毒不侵,那我吃多了也是浪费,我们家除了我父母,白家的小辈对我也很孝顺,我要把这个仙丹给他们吃。” 吕纯阳当即称赞宗老太太仁孝。 又顶着她手上的仙丹说:“这样,本来天机不可泄露,但我念在你一片赤诚,就告诉你,本来你的父母和白家一群人,都不应得到这仙丹的机缘,而应在不久以后丧生的。” “但我看你孝心可嘉,就再多给你几个仙丹,你拿去给他们吃了,可保证他们平安度过即将来临的浩劫。” 宗老太太赶忙问什么浩劫? 吕纯阳就说:“当今世人不敬鬼神不拜玉帝,甚至前些日子在你们这儿,竟有人推倒一座玉皇观用来当粪坑。” “玉帝因此龙颜震怒,下令三个月后,也就是人间的七月,让瘟神到你们这儿游行,到时候人人身然瘟疫,尸横遍野,能幸免者少之又少。” “不过若有人能服下我的仙丹,到时则可幸免于难。” 宗老太太赶忙跪在地上叩谢吕祖救命之恩,又说如此大恩大德,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 吕纯阳当时大手一挥,说不用感谢。 你若非要想做点儿什么表达你对我的感激之情,不如给当地的吕祖观多捐点钱,为我翻修寺庙重塑金身,就算你表示心意了。 跟着袖子一拂,又是一道刺目金光后,吕纯阳飞入画像中不见了。 宗老太太谨记刚才的话,赶忙将手上的仙丹俄拿出去分给白家人吃了,又告诉他们给当地的吕祖观捐钱修庙。 白家人一听,想着当地多信佛教,道观本来就没几个,更别提吕祖观。 多番打听后,才在白云山脚下发现一处小破房子,里面供奉着一座泥塑的吕祖雕像,还有个风烛残年的观主。 白家人当即表示要替观主选个地方,另盖一座气势恢宏的道观。 那观主却说不用。 还说既然吕祖说的是翻修道观,重塑金身,并未说迁移道观,那就一定要在这个地方。 白家人没办法,只能捐了一大笔香火钱离开了。 不过心中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吕祖,毕竟人家泄露天机又赐仙丹,能帮他们躲过七月瘟疫的浩劫,他们却没法儿给他找个风水宝地,心中甚是愧疚。 但他们还是谨记吕祖的话,囤了很多粮食和防瘟疫的白术赤片。 为的就是等瘟疫来时,他们不仅自己能用,还能济世救人。 一家人怀着胆战心惊的心情,战战兢兢等到了七月瘟疫到来,尸横遍野。 可到了七月一日那天,白家人打开门一看,外面的场景顿时让他们都惊呆了。 第177章 一朵百合 只见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依旧和往常一样繁华景象,邻里邻居互相打招呼互相帮助,生活一片其乐融融,哪儿有半点瘟疫爆发的影子。 白家人当时还想,会不会才第一天所以如此。 结果第二天第三天,甚至到最后七月都快过了,附近也没一点即将发生瘟疫的迹象。 大伙儿这才明白,宗老太太多半又被骗了。 而骗她的人,多半是当初那白云山下的吕祖观观主。 赶忙派人到那儿一看,果然人去楼空,连片瓦都没留下。 宗老太太连着两次让白家遭受损失,白家人虽没说什么,但工人们议论纷纷,外人也对她指指点点,说什么她跟白家非亲非故占着白家的资源,不好好加以利用也就算了,居然还坑白家。 宗老太太自尊心本来就强,心里正为被骗的事儿不痛快,被他们这么一说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也正因此如,宗老太太从此就恨上了那些和尚道士,以及看相算命看风水的一众玄门人士,认定他们都是欺神骗鬼,鸡鸣狗盗之辈。 这也是为什么宗老太太如此不待见我们。 她觉得我们和她小时候骗她那些和尚道士一样,都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其实只不过是想方设法骗她那几个钱而已。 我一听,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也正好这时宗老太太一手端着一盘儿菜出来了,放下桌子前还不怀好意瞪了我们一眼,说吃吧,这可是我儿子花好几个月工资给你们买的,澳洲大花龙,各种生猛海鲜。 跟着又忍不住冲梅元英来了句:“骗吃骗喝,也就你这种傻子才看不出来!” 黄天宝顿时忍不住了,想开口和她理论。 我赶忙给他一个眼神才压下去。 此时梅元英生怕她婆婆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赶忙说他们可是铖爷派来的,大名鼎鼎的高铖再穷也不至于缺这么点儿吃的,让他手下人上咱们家吃喝。 黄天宝说这才像句人话。 谁知宗老太太依旧不买账,白眼一翻,十分不屑道:“谁知道他高铖是不是虚有其表,天星企业看着家大业大,实际已经养不起风水师这种闲人了?” “否则以他的身份会主动搭理你这个穷亲戚?我看他其实肯定已经破产了,再不怎么着也在破产的边缘,才放他手底下的人上我们家来捞油水,好给他公司补亏空!” 这话我听着都快气笑了,估计高铖听到得气死。 人家要是不搭理你吧,你肯定得说人家摆架子看不起穷亲戚,人家现在好心好意给你派个风水师,你又说人有所图。 到底想咋地吧你? 看宗老太太那架势,你要不阻止她吧,她能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好在这会儿她儿子肖天忙活完,从厨房钻出来了。 一听宗老太太的话可吓的不轻,生怕她再说出点儿什么对铖爷不敬的话,赶忙冲上来:“妈妈妈,您可别再乱说了,好不容易忙活完指定饿了,快吃吧!” 宗老太太立即挨着白长生坐下,不由分说往白长生碟子里送了个大闸蟹:“来!孩子!这可是我专门叫你天叔在海鲜市场买的,你平时最爱吃那种。” 白长生顿时喜笑颜开:“谢谢老祖宗!” 一顿饭吃得还算可以,黄天宝和贝流星酒足饭饱,居然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刚寻思这也没喝酒怎么就醉了,自己也有点儿晕晕乎乎的了,头也昏沉沉的,整个人忍不住向面前的桌子倒去。 我心中顿时一惊:宗老太太那么讨厌我们,偏偏又赶我们不走,她不会因为对看相算命的恨的牙根儿痒痒,给我们下药了吧? 难怪身体那么沉。 不过沉归沉,不知为什么,我的意识还蛮清醒的。 那感觉有点儿像前面说的诡压床,尽管身体不能动,但周围什么人什么动静儿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甚至感觉自己天灵盖儿处开了道口子,能清晰无比的看见这房子周围什么样,以及宗老太太一脸痛快和她儿子肖天无比震惊的表情。 我心中顿时出现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回事? 却突然听到脑海中有个声音:“因为我呀!” “我可是灵物,现在寄居在你体内,你因为我的灵力放大了听觉嗅觉,清醒了意识有什么奇怪的?” 我一下想起来:“你是长寿村的鳖宝?” “可不咋地?” 那细细小小的声音又响起来:“当初你救了大鳖,让它重新回到长寿村的古井中,对它有再造之恩,它为了感谢你,就把我打入你体内,送给你了!” 我顿时一惊:“那你岂不每天都会吸我血?” “要知道体内有鳖精的人可是会短命的,从古至今那些得到过鳖宝的人额,哪个不是年纪轻轻就死了,我知道他们都是被你吸了精血害死的。” “哪有那么严重!?” 小鳖精不服气:“是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想利用我去看宝物,我一发挥灵力就得吸血,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谁叫他们那么贪心,得到一处宝物够花一辈子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他们想看的更多,我吸他们的血也就越多,所以他们才会短命呀!” “但你不一样。” “说也奇怪,我住进你身体这么长时间,从未发现你起过什么贪恋,更没有害人的念头。你不想要金银财宝,又心地善良,自然能长命百岁啦!” 我一听:“真的?” “那我平时能听到很远的人说话,或者很小的声音这种,也是因为你的灵力,你不会这也要吸我血吧?” “哼!” 小鳖宝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这么点儿雕虫小技,也就是我与生俱来的本事,何必吸血这么大张旗鼓。在水底下的时候,神鳖得靠着我这个本事逃避那些想得到它的人的追捕,它不也没事吗?” 我一寻思也对,又问:“那...那我现在什么情况啊?” 小憋宝说:“你中了迷药。” “按照正常人的体质,你得昏睡四五个小时,全程毫无知觉,如果不是我在你体内,你连现在这点儿意识也没有了。” 我刚想问下去,突然听到一直未发一言的肖天小心翼翼的说话了:“妈!他们怎么了?” “哼!” 宗老太太十分不屑:“旧社会时候的迷汗药,我那老柜子里一直还剩点儿,这帮神棍骗吃骗喝,我看着就烦!” 肖天顿时急了:“妈,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怎么?” 宗老太太语气不悦:“你不赞同我话?不认为他们是神棍?” “不不不,” 肖天连连摆手:“我完全相信你老人家说的,他们进门到现在什么都没查出来,不是神棍是什么?” “不过现在他们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来自高铖。” “就算他们有意赖在我们家吃吃喝喝,我们即使有千百个不情愿,那也得把他们伺候好了,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在高铖那边有什么说头,我才有指望靠着高铖的提拔飞黄腾达。” 宗老太太顿时叹了口气:“这么说,我原本打算把他们迷晕了扔出去,你也是不赞同了?” “千万不要妈!” 肖天赶忙反对:“还是句话,他们可是高铖派来的人,要是我们把他扔出去,就等于看不起高铖,得罪了他,那我还怎么飞黄腾达,在社会上混出个人样儿来啊?” “妈,你就算不为了我想想,也为了百合想想吧!” “我们以后是可以吃你的用你的,但你也不想她以后出去被人说,百合的老公没什么本事,是个靠着吃丈母娘嫁妆的软饭男吧?” 宗老太太没说话,看表情似乎还挺认真在思考肖天的话。 不过我倒听懵逼了:百合?百合是谁? 听着肖天话里的意思,这个百合是他老婆,可他老婆不是梅元英吗? 那不成百合是梅元英的小名? 就算是这样也不对啊! 肖天刚才在提到用宗老太太嫁妆之际,怎么称呼她为丈母娘呢?她不是肖天的亲妈吗? 这里面,有故事啊! 刚这么想,就听宗老太太长叹一声,说:“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走高铖的关系,我要把这几个人扔出去你也不会答应了?” 肖天斩钉截铁的点点头:“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他们打算在咱们这儿呆多久,我都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还要好好拍拍他们的马屁,到时候让他们在高铖那儿替我美言几句,加上元英她妈和高铖他妈的亲戚关系,我上位成功又多了一层保障。” 宗老太太又叹了口气:“算了,本来我给他们下药的初衷也不是打的把他们扔出去这个主意,是刚才百合那丫头打电话,说一会儿要上咱们家来,你知道那丫头的性子,任性自为,她说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准得冲上来。” “咱们的计划还没成功,总不能让她暴露了呀!” “她要一出现,元英指定得追问她是谁,到时候说不定再让那几个阴阳先生顺着她找到点儿蛛丝马迹,那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不是?” 第178章 亲生女儿 “所以不如给他们下点儿迷药,让他们好好睡会儿。” “等百合走了,再让他们醒过来,谎称他们中午酒喝多了,反正我在海鲜汤里也加了不少高度白酒,他们指定不会怀疑。” 我顿时不由得一阵恶寒,直感叹这老太太心机够深的啊! 得亏她没起什么更歹毒的念头,否则我们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会儿肖天已经弄明白怎么回事了,拍着脑门儿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妈你想得周到,百合那丫头十分任性,她说要上来,咱不让她来还真不行,要是真让她坏了事,那咱们都得后悔死。” “可不咋地?” 宗老太太拿起来桌上的茅台又往桌上的菜里各洒了点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咱们的计划还没成功呢!” 与此同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宗老太太一声来了,肖天赶忙跑去开门。 门口出现个身材娇俏的年轻妹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手上还拎着个lv最新款限量包包,一副娇生惯养大小姐的做派。 一见肖天顿时扑上去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声音娇滴滴的:“天哥!” 又伸出一根纤纤十指勾开肖天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在他胸前轻轻划,一边划还一边问:“有没有想着我呀!” 旁若无人,动作娴熟,一看就不是生手。 肖天也没反抗,反而十分宠溺的看着她,两人的距离近到都快贴到一起去了,直到宗老太太上前“咳咳”了两声,他们才分开。 “你个死丫头!” 宗老太太神色嗔怪,但语气却十分宠溺:“这屋里还有这么多人呢,你也不怕他们看见?” 那年轻妹子又是娇俏一笑:“他们早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啦!我就知道妈妈会搞定的。” 宗老太太顿时稀罕不已,伸出两只手拦住那年轻妹子,语气十分怜惜:“哎哟!我的百合小乖乖!快让妈妈抱抱!” 妈妈? 那个叫百合的丫头,管宗老太太叫妈妈? 什么情况这是? 不是说宗老太太只有肖天一个孩子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个人管她叫妈妈? 而且她和肖天态度暧昧,也不像兄妹啊! 这明显是第三者啊! 一个第三者还这么招宗老太太稀罕?有点儿反常啊! 要说是能看出宗老太太不喜欢梅元英,但按理说一个婆婆再怎么讨厌儿媳妇,甚至希望有个第三者可以取代儿媳妇,也不会对那第三者这么亲热吧饿? 我甚至觉得跟那个叫百合的妹子比起来,宗老太太对她比肖天还热诚几分。 要知道肖天可是她亲儿子。 哪有人会对儿子的小三儿比对亲生儿子还热情的。 而且那叫百合的这时候上来,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哎哎哎!那个什么憋宝!鳖精?” 我赶忙在心中喊了起来:“你还在不在啊?” 小憋精跟个人工智能的似的:“爷无处不在!” 我一听大喜过望:“你能不能让他们几个也和我一样,也听到这屋子里每个人说话啊?但他们也得和我一样,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用耳朵听而已。” “当然能啊!” 小憋宝信心满满:“我还能让你们身上的迷药药性快点过,甚至现在都能起来跳高你信不信?” “不不不,” 我赶忙说:“你先把他们弄得跟我一样,能听到这客厅里人说什么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一忽儿再说。” “好!” 小憋宝十分爽快:“看在你也没什么坏心的份儿上,我就帮你一回。” 跟着我天灵盖儿处那道缝就见屋子里起了圈儿绿光,那绿光跟个飘带似的,落在饭桌附近的每一个人身上。 跟着小憋宝的声音又在我脑海响了起来:“好了,他们现在跟你一样了。” 也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叫百合的拉着肖天一个劲儿撒娇:“天哥,妈妈,那件事到底什么时候办好嘛!我都快等不及了!” “乖!” 宗老太太赶忙答应:“快了快了,前些天我们已经用那东西吓坏梅元英了,她那肚子也和上次怀孕一样,已经开始痛了,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孩子估计也快掉了。” “再等等啊” 百合一听,顿时不乐意的嘟嘟嘴:“估计估计,你每次都说估计!” “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你还让我等。” “上次你不是说就今天,今天准能让梅元英肚子里那贱种流产吗?我特意穿的这么漂亮,兴高采烈来见证这一伟大时刻,你居然又用这句话敷衍我!” “哎!” 宗老太太叹了口气:“那不是没办法吗?” “你也看见了,梅元英察觉到了异常,请了好几个风水先生到咱们家看事儿,幸亏我及时把那东西藏起来,没让他们看出猫腻。” “你就再等等吧,等这几个风水先生走了,我们立马对梅元英下手,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 “那还不简单!” 百合一听,立即从沙发上支愣起身子:“妈妈你马上把那东西丢出去,或者在外面另外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再让那几个风水先生在家里挨个儿检查,他们搜不出什么东西,也看不到风水有任何问题,自然就得走啦!” “等他们一走,妈妈你再把那东西拿回来,用不了两三天,梅元英指定流产!” “她一流产,天哥不就能和她离婚了?” “对啊!” 宗老太太顿时大腿一拍:“我怎么没想到呢?” “刚才我只顾冷言冷语,想让他们看着我脸色不对,自己识点儿趣儿离开,却没想到他们是高铖专门派来帮梅元英的,不解决问题不会走。” 说完赶忙站起来:“我这就把那东西扔出去,一会儿他们醒了搜不到什么东西,自然会离开了。” 跟着转身就要往卧室走。 谁知被肖天一把拉住:“妈妈妈,等一下。” 宗老太太不明就里:“怎么了。” 肖天赶忙说:“我觉得就这样把他们赶出去不妥,要是他们就这样离开了,指定不会在铖爷面前帮我说好话,我的前途也就没了。” 宗老太太神色顿时暗淡下来:“也是。” 不一会儿又跟想到什么似的:“不还有元英呢吗?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他们几个都是被高铖送到来的,可高铖为什么送他们来,还不是因为元英和他是亲戚吗?” “要不到时候,你让元英去和高铖说说?” 肖天若有所思,又一脸做难:“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样的话,让她流产的计划就得暂时延后了呀!” “你也知道这一年来我一直对她不咸不淡的,感情早散的差不多了,这一切本来也是为了和她离婚做打算的。” “现在突然发现她居然有高铖这样的好亲戚,我要是不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对她好点儿,把她哄的心花怒放,她能替我上高铖那儿说好话嘛?” “妈你可不能只顾妹妹的幸福,不顾我的前途啊!” “毕竟我的前途也关系到妹妹以后的生活质量,还有我们的社会地位,要是我混得不好,以后我们两在社会上可都抬不起头! 宗老太太一听,顿时试探性的问了句:“要不,让元英肚子里那孩子再怀几个星期?” 百合顿时十分不乐意,一脸不解看向肖天:“哥哥,出什么变故了吗?” “是这样啊百合!” 肖天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本来呢,我们以后梅元英就是个穷人家的孩子,他们家也没什么社会背景,加上她两年前在幼儿园为了救几个不相干的小孩儿被火烧伤脸,毁了容,我就觉得越看她越恶心,加上又遇到了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我就想跟她离婚来着。”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们确实在这么做。” “结果她居然怀孕了,为了离婚后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我们用那东西害她肚子的孩子流了产,没想到她居然是那么个易孕体制,这才过了多久又怀上了?” “我和妈呢,本来也像和你商量好的那样,再用同样的方法,故技重施让她流产,而且已经快成功了。” “结果她为了保住孩子,让她妈去找亲戚求助。” “而且这个亲戚,居然是江城赫赫有名的铖爷,天星企业最高董事兼总裁的高铖!” “高铖那是何许人物啊!” “大老板财神爷,身上随便拔根毛都比人腰粗,任何人只要和他沾上点边边,那就衣食不愁啦!” “还有地位,放眼江城,只要在高铖手底下做事的,谁见了不得给三分薄面?” 肖天一边说,一边殷勤的拉着百合的手:“所以啊!我就想和你商量一下,要不元英的孩子咱就先不打了,这婚也暂时不离了,让我好好哄那丑八怪几个星期,等她开心了,上高铖那儿说说好话,替我谋个好职位,挣个好前程。” 百合一听,眨巴着大眼睛:“可是到时候你有好前程了,但一切都是高铖给的,高铖又是梅元英他们家亲戚,到时候你还敢和梅元英离婚吗?” 第179章 为女筹谋 “这....” 肖天顿时眼神闪躲:“这到时候再说呗!” “好哇!” 百合立即指着肖天的鼻子:“我就知道,我刚才听你说那一大堆我就知道,你不想离婚了!” “你以前嫌梅元英又老又丑还没背景,现在你知道她有个亲戚叫高铖,还对她这么关心,专门请风水师来给她看,你就知道他们家指定能在高铖那儿说上话,就不想离婚了,想利用她做你步步高升的台阶,送你到高铖身边去做事!” 说完小拳拳就扑通扑通在肖天胸口上捶起来:“你负心汉,你不是人,你负心汉负心汉!” “百合!” 肖天一把抓住年轻妹子的手:“别闹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负你了?” “现在是特殊情况,咱们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好不好?” 百合哭哭啼啼,指着肖天控诉:“说了那么多,你就是看中梅元英她们家和高铖那点亲戚关系了!” “而且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高铖那么厉害,你又想靠他飞黄腾达,那你一辈子都别想和梅元英离婚了呜呜呜!” “谁!谁说的!” 肖天结结巴巴半天,又挺起胸膛:“我只不过把高铖当我升官发财的垫脚石,等我靠着他给的资源在社会上站稳脚跟了,我立刻把梅元英那黄脸婆给踹了!” “到时候我有钱有地位,还怕他高铖?” “十个我也不怕!” “你可拉到吧!” 那叫百合的妹子倒眼明心亮,一听这话:“高铖手眼通天又路子宽广,放眼江城甚至整个华国,有几个敢跟他作对的?” “你这话就是专门说出来敷衍敷衍我而已!” “我知道,你已经打定主意不离婚了呜呜呜!” 说完,提起沙发上的包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闺女!闺女!” 宗老太太跟在后面喊了几声也没见她回来,顿时急眼了,返回来阴沉着个脸质问肖天:“刚才百合说的是不是真的?” “妈!” 肖天一脸我不想的样子:“我也是真没办法啊!” “为了我的前途着想,我不能和元英离婚,你也不想我后半辈子跟妹妹两个人一直用你的嫁妆钱吧!” “还有白家呢?” “白家虽然一直乐意出钱供养你,但要是他们知道供养你的钱都让我和妹妹花了,还能继续给钱我们吗?” “哼!” 宗老太太一声冷笑:“说了那么多,看你的意思,是想给我闺女当陈世美啊!” “肖天我可告诉你,我老太婆这辈子可就这么一个闺女,你要敢欺负她,最后甚至辜负她对你的一片真心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 “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顾养了你二十多年的情分!” 哎哟我去! 听到这儿我都震惊了! 感情这肖天是养子,那叫百合小三儿,才是宗老太太的亲闺女! 难怪她对百合的态度那么亲昵呢! 这会儿肖天估计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搭上铖爷了,面对宗老太太的态度也硬了起来,靠着沙发点燃一支烟轻笑:“我倒想听听,妈你能对儿子怎么个不客气法?” 宗老太太那叫一个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一听这话也轻笑一声:“你不就想利用元英攀高铖那点儿关系吗?” “你说我要是告诉元英,或者直接告诉高铖你和我女儿的事,那你飞黄腾达的春秋大梦,还会不会梦想成真呢?” 高铖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半晌才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妈,妈你看你这说哪儿去了,儿子就是跟你闹着玩玩儿!” “我三岁就进了孤儿院,是妈你将我领回来给我一个家,又辛辛苦苦将儿子带大,儿子岂能跟你对着干?儿子孝顺妈还来不及呢!” 宗老太太不屑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真孝顺,现在就打电话,把我闺女给我叫回来!” “好好好!” 肖天迫不及待掏出手机拨了串号码:“都听妈的!” 跟着我们就听见肖天发挥出传说中的三寸不烂之舌神功,三言两语就将那叫百合的妹子给哄回来了。 看样子那百合是真喜欢肖天。 这不回来还红着个眼问肖天:“天哥,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三个星期内,你一定和梅元英离婚?” “可不咋地?” 肖天拍着胸膛打包票:“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 “况且我不早和你说过,我今生今世只喜欢你一个人,那梅元英什么东西?丑八怪,和你一比差远了!” “那好!” 百合顿时破涕为笑,开开心心搂住肖天脖子:“我要你现在就去把那东西扔出去,回来后就把高铖替梅元英请的风水师全部赶走!” “好!” 肖天一听,站起身转身走进宗老太太卧室:“我现在就去拿!” 他一走,百合就扑进宗老太太怀里:“妈,哥哥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把我叫回来啊?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你别管。” 宗老太太在女儿面前终于露出难得温柔的一面,摸着百合的头发:“妈妈只要你知道,不管什么办法能让你幸福,妈妈都会去做。” “你从小流落在外,也是妈妈不对。” “当年妈妈和你邵叔叔结婚,却在婚后不久认识了你爸周通,还有了你。” “我当时本来想和你邵叔叔离婚,跟你爸远走高飞,结果就在你爸来接我去离婚那天,他出车祸让车给撞死了。” “之后你邵叔叔也发现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要我把你给打掉,否则你生下来他就要掐死你。” “我当时为了保护你,将你生下来后送进孤儿院。” “本来是想着让你在孤儿院藏一段时间,等我利用白家的势力将你邵叔叔彻底打发了,我再去孤儿院接你回去。” “没想到等我把一切安顿好,再去孤儿院找你时,你已经不见了。” “女儿啊!” 宗老太太抱着百合的脑袋,泪眼婆娑的:“妈妈亏欠你太多了!” “现在我们母女好不容易团聚,你要什么妈妈都会给你,你喜欢肖天,妈妈不惜设计让他婚内出轨,也要和你在一起。你想和肖天结婚,我就是让那女人流产后净身出户,也要让你嫁给他。” 百合十分感动的点点头,半晌又迟疑道:“可是刚才我看哥哥的样子似乎不是很开心!” “我能明显感觉到,自从那几个风水先生来到,而哥哥又知道梅元英和高铖有亲戚后,哥哥的心就变了,不在我身上了。” “我觉得,他刚才的样子,不情不愿的。” 第180章 正中下怀 “那有什么!” 宗老太太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自己卧室的方向:“肖天这小子我把他从小养大,对他的性格再清楚不过了!” “他最希望的就是脱离我的掌控,自己闯出一片天来。” “高铖就是他最大的希望,他也绝不会就这么甘心和梅元英离婚,一定会想方设法利用梅元英的资源,去和高铖攀上关系。” “所以现在他一定不会如你所想,尽快离婚后和你结婚。” “他刚才虽然嘴上答应,但一定会尽量想办法拖延,一会儿他出去扔那东西的时候,我们也跟着去!” 百合不解:“为什么?” “难道妈妈担心,哥哥不会真把那东西给扔掉?” 宗老太太一脸不屑:“他扔不扔那东西都不要紧,我是怕他和别人串通,再搞出来其他什么幺蛾子,再调转枪头来对付我们母女。” “所以从现在起,你,我,要寸步不离的看着他,明白吗?” 百合似懂非懂点点头。 正好这会儿肖天也拿着个木盒子出来了,一见两母女正望着他,就举着盒子对她们挥了挥:“妈,百合,我出去扔东西。” 说完就要出门。 “等等!” 百合赶忙跟上挽住他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肖天一把推开她的手:“百合,我现在还没离婚,咱们这样儿名不正言不顺,让人看到了不好,你还是在家呆着吧!” 百合一听看向宗老太太:“那叫妈妈一起去吧,三个人一起出门,别人总没什么好说的了吧?就当饭后散散步!” 肖天又看了宗老太太一眼,半晌不情不愿挤出一个字:“好!” 他们一走,我赶忙在心里喊:“小憋宝,你快把我身上的药性解除了,我得动弹起来!” 话音刚落,我立刻能动了。 黄天宝他们也相继从桌子上弹起来,显然都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指着肖天他们离去的方向就是一顿痛骂:“卧槽!不是人啊简直!” 贝流星也朝地上虚吐了口唾沫:“啊呸!渣男!” 白长生目瞪口呆:“真没想到,老祖宗和她的儿子女儿竟是这样的!” 整个桌子上只有梅元英没说话,泪水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往外流。 “那个,” 我赶忙安慰她:“你别哭了!” “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为这么个渣男不值得,你还怀着孩子,别把自己哭坏了!” 梅元英抹着眼泪儿:“我一直以为他平时很少跟我说话也很少回家,只是因为工作忙,没想到他居然在外面早和别人勾搭上了。” “我也一直以为婆婆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我,没想到她那么恶毒,为了让亲生女儿和养子在一起,竟不惜害死我腹中孩子!他们不是人,是畜生!” “不,比畜生还不如,是禽兽!” 我赶忙对她又是一顿安慰。 “哎哟黑!” 安慰的同时我又想起个事儿:“刚才听他们的对话,为了让我们找不到东西快点儿走,是出去丢那个能让你流产的东西去了。” “咱们现在快点儿跟上他们,一准儿能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到时候把证据握在手上,不怕他们抵赖!” 黄天宝一听:“我跟你去!” 白长生或许觉得好玩儿,或许觉得他刚认的偶像大哥哥黄天宝出马了,那他也不能落后:“我也去!” “那我!” 贝流星弱弱的看了梅元英一眼:“我江湖经验丰富,就留下来照顾孕妇呗,反正留她一个人在楼上可不行!” 我点点头,冲黄天宝挥了挥手:“走!” 一行人蹑手蹑脚的,还真很快跟上了肖天他们母子三个。 好在他们这个小区设计的也比较曲折,跟着不容易被发现。 眼看着他们进了地下车库,我们也赶忙跟上去。 却见偌大的地下车库,肖天走在前面,宗老太太两母女远远跟在后面,似乎还在说什么体己话。 与此同时肖天在角落的一个垃圾箱处停了,宗老太太两母女也找了个地方靠着。 我一见那地方有辆车正好做遮挡,赶忙带着黄天宝和白长生靠了过去。 却正好听见周百合问:“妈,刚才我上你们家的时候,看到饭桌那边你常坐的位置上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儿,妈你平时可从来不会让外人坐你的位置的,那小孩儿是谁啊?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让妈妈你给他让座?” 宗老太太嘿嘿一笑:“他啊!是我们家的财神爷!” 周百合顿时会心一笑:“白家的?” “没错,” 宗老太太一听,说:“那小子叫白长生,是白贵民的孙子。算起来他应该叫我老祖宗!这白家可是真正的孝顺之家,即使过了这么多代人了,还每年给我钱花呢!” “别说钱,就是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那都是不缺的,都是白家事先买了,挑些好的送来。” 周百合点点头:“白家人是真孝顺。” 又艳羡的看了一眼宗老太太:“妈,您当初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原本和您毫不相干的白家人,对您这么孝顺呢?” “不是我,” 宗老太太一脸得意:“是你外公外婆,他们有法子。” 周百合赶忙追问什么法子。 宗老太太就说:“当初你外公外婆在我之前生了三个儿子,可最后都死了,一个也没养活。后来好不容易又怀孕了,他们怕重蹈覆辙,就去请教一位风水先生,问能不能搬家来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那看风水的说你们命中没儿子,就算换个地方住,也只能生个女儿。” “而且这女儿的命也不是太好,估计得跟你们一起受穷。” “你外公外婆一听,那怎么行啊?” “就问风水师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那风水师想了半天,说还真有一个,什么呢?冒充别人家祖宗。” “说来也巧了,刚想这么个法子,你外公外婆做工那家的主人就得了重病去世了。” “风水师一看说正中下怀,你现在怀的这个女儿马上要生了,你就用这个女儿,去冒充白家刚刚去世的主人,说他是白老爷子转世,那她以后一辈子可就衣食不愁,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了!” 可怎么冒充呢? 第181章 声风之木 毕竟这种事儿吧,你就是想冒充,它也得要别人信才行啊! 偏偏那风水师有的是歪法子,说这事包我身上,你们只要听我的,事成之后给我这个数就行了。 “跟着他就弄来种药给你外婆吃,说吃下三天后,孩子就能出生。” “而且这孩子出生时刻,就是白家人相信你的闺女就是白老爷子转世的时候。” “你外公外婆当时也是穷疯了穷怕了,就照着那风水师的话去做,三天后还真把我给生了下来。” “而且我一生下来,你外婆就赶忙照风水师说的,往我嘴里塞了一小块儿青菜叶。” “又过了一会儿,到了风水师约好的时间,果然有几个白家人上门,哭哭啼啼的求着看着新出生的孩子一眼,你外婆假装问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家刚生下个孩子,心中却万分高兴俄,知道风水师的法子恐怕要奏效了。” “果然,那几个白家人发现我嘴里的青菜叶后,一个个跪在地上给我磕头,叫我祖宗。” “从此我就摇身一变,由一个穷人家的丫头,变成他们白家老祖宗转世了,也正应了风水师的那句话,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都是他们白家给的。” 周百合依旧十分好奇:“那那个风水师在白家做了什么,才把当时的白家人引到外公外婆家呢?” 宗老太太神秘一笑,说:“当时白老爷子已经咽气三天了。” “那个风水师颇通些奇门诡道,他趁乱潜入白家,不知做了什么手脚,竟让那死了三天的白老爷子刷一下坐起来了,还能睁眼,开口说话。” “但看着外人是白老爷子在说话,其实是风水师躲在暗处说话。” “那风水师借着白老爷子的口,说出地府打算让白老爷子托生在白家工人宗长友他老婆肚子里,来世做个丫头。他不愿意,所以逃了出来。” “而且他逃出来,就想喝一碗青菜粥。” “等他喝完,那风水师又制造阴差来捉的假相,让白老爷子尸身重新睡了下去。” “这样一来二去,白家人还真以为我是他们家白老爷子转世,对我恭敬孝顺,让我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哈哈哈哈,一群傻子!” 宗老太太的神情颇为得意,丝毫不知跟我们躲在后面的白长生已经一字不漏将刚才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会儿白长生气得要死,狠狠抓住车灯:“可恶!” 也正是这一抓,那车突然呜呜呜叫起来。 尖锐的声音吓了宗老太太一个激灵,大声喊道:“谁!?” “我!” 白长生忍无可忍跳出去,指着宗老太太一顿臭骂:“你这死不要脸的臭老太婆,竟敢冒充我白家祖宗,还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宗老太太一见,知道他都听到了。 不过又一见四下无人,顿时恶向胆边生:“你听到又怎样?反正你也没机会回去讲给白家听了!肖天,杀了他!” 肖天却不急不慢,一把打开手机:“不急!” “妈,我忘了告诉你,刚才我扔完东西,一直在你后边玩儿手机,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已经一五一十录下来了。” 宗老太太顿时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 肖天看向周百合:“只是想告诉你,你这女儿我已经玩腻了,而且我现在发现,我还是更爱我老婆,我不打算跟元英离婚了。” “你敢!” 宗老太太顿时疾言厉色:“你不就是看梅元英现在和高铖攀上亲戚,跟着她比跟我女儿在一起有前途,才改变主意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和百合的关系告诉元英和高铖?” “随便,” 肖天晃着手机:“如果妈你不怕我把这录音发给白家的话。” 宗老太太顿时语塞:“你敢!” 肖天志得意满:“妈,只要你不逼我和元英离婚,你还是我的好妈妈,我也还是你的好儿子,哪儿有儿子断自己妈妈财路的道理?”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逼我和元英离婚,这份录音,我不仅会永久保存,还会帮你解决掉眼前这个障碍,让他永远没机会去白家说出刚才听到那些话。” 宗老太太气的连连点头:“好!” “好好好!” “我一手养大的儿子,终于开始和我这个妈对着干了,好得很!” “那就这么说定了!” 肖天收起手机,恶狠狠朝白长生扑过去:“小子,算你命不好了!” 白长生转身就跑,却很快被肖天追上。 这肖天出手凌厉,似乎学过几年功夫,白长生挣扎了几下,但根本不是他对手,眼看就要被擒住了。 黄天宝赶忙跳出去和肖天打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地下车库都是拳脚碰撞声,甚为激烈。 我见状,赶忙绕过汽车冲到那个角落的垃圾箱,将那个肖天扔的木盒子给捡了起来。 果然见盒子上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跟我之前看的一模一样。 赶忙打开一看,却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役术!难怪!” 贝流星一下把脑袋凑了过去来,十分好奇:“心楼,什么叫役术啊?” 我说役术,顾名思义就是奴役之术。 这奴役的对象可以是人,可以是物,也可以借物役人,借人役人,也可借人役物。 不过最后一项嘛,对我们人来说简直duck不必。 因为人每天都在用各种各样的东西,那不都是人役物么?还用得着专门发明个法术? 所以一般的奴役之术都前四种。 说完我又打开手上的木盒子,从里边儿拿出一块儿沉甸甸的黑木头。 木头本身被雕成猫的形状,但十个爪子却异常尖利,好像那种艺术作品专门为了突出猫爪子而设计似的。 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果然是我之前看到的那种非妖非邪的气。 遂问肖天母子:“这个,是神农架神木吧!” “准确来说,是神农架未升天成功的神木,叫声风木。” “这种木头从小生在神农架长在神农架,传说中是专门生长出来给一些吸风饮露的神仙做食物的。” “而且它长得也很奇怪,不像寻常树枝那样黑黢黢的。” “它的树干晶莹剔透,枝丫上还结着一样晶莹剔透的小果子,风一吹扑灵扑灵直响,所以叫声风木。” “古代汉武帝大臣东方朔曾经游四海八荒,替汉武帝带回一些声风木。” “据说这种木头能测人生死。” “汉武帝将它赐给大臣,大臣将木头插在上朝的梁柱之上,一旦哪个大臣即将生病或死亡,风声木就会出汗或死亡。” “所以人们常叫它生死木,因为它能预测生死。” “但其实这声风木还有个鲜为人知的作用,就是枯死的声风木树干或树枝可用来做奴役之术的底料。” “这种木头比寻常木头灵性,做出来的奴役之物也比普通之物不知道灵性多少倍。” 贝流星顿时恍然大悟:“所以刚才在肖天家,心楼你怎么都看不出他们家有什么邪性,只以望气之法看出点儿似邪非邪的东西来?” 我晃了晃手上的黑木头,点点头:“就是这东西!” “他们用声风木刻成猫的形状,又以奴役之术辅以符咒为害,所以梅元英才会经常感觉有东西抓她肚子,跟着没过多久就流产了。” “太狠了吧?” 黄天宝也明白过来,不可思议指着宗老太太:“你竟用这种东西害自己亲孙子?” “哼!” 宗老太太十分不屑抬了抬下巴:“什么亲孙子?” “我承认的,那才叫孙子。” “不过就算是我亲孙子,那也没我女儿重要。亲孙子毕竟和我还隔着一层呢,女儿才是我的心头肉。” “我女儿喜欢肖天,梅元英又以孩子为借口,不肯和肖天离婚,我有什么办法?” “只有想办法让她没了孩子,她才肯放手,我女儿才能得到幸福。” 我一听,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寒。 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不惜对自己亲孙子下手,这老太太也是个狼人。 这会儿宗老太太又看向我们,索性直言不讳:“你们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跟你们兜圈子。” “你们现在就回去跟梅元英说,让她跟我儿子签字离婚,否则后面还有更狠的等着她。” “况且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再赖在我们家不走,也不是个办法吧!” 我刚想开口说话,却猛地听身后响起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好!我离!” 回头一看,梅元英脸色惨白,显然将刚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话明显对她打击很大,连贝流星在边上扶着,她都有些站不住。 宗老太太本来一脸不屑:“元英啊,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也懒得再跟你复述一遍,你就照我老太太说的办,和肖天离婚吧。” 梅元英捧着肚子走到肖天跟前质问:“你也是这样想的?” 肖天眼神闪躲,支支吾吾。 看他的眼神左右为难,估计在想怎么抉择。 半晌见他眼神一亮,似乎做好了决定,看向梅元英正准备开口,却在看向梅元英身后时忽然瞳孔骤缩:“铖.....铖爷!?” 第182章 两个条件 高铖此刻刚从车库入口进来,全身上下逆着光,散发着不容置噱的气场:“你要和梅元英离婚?” “不不不,铖爷!” 肖天连连摆手:“你误会了!” “我刚正想跟元英说,我跟周百合是逢场作戏,玩玩儿,我对元英才是认真的,以后我一定跟元英好好生活,好好对元英,你可千万别误会!” 毕竟现在宗老太太冒充白家老祖宗的事儿已经让白长生听到了。 肖天没了制约宗老太太的筹码,只能反过来牢牢抓住梅元英,这样才能利用她和高铖的关系飞黄腾达。 他现在一定是这样想的。 可惜高铖并不好糊弄,又问梅元英:“你怎么看?” “表哥!” 梅元英这会儿正委屈,一见高铖顿时哇哇大哭,但也不敢扑他身上,只能站着干嚎:“我不想他过了,他就是个人渣!” “那好,” 高铖干脆利落,立即从高俦手上接过一份合同递给肖天:“这是元英他妈给的离婚协议,你看看,没什么问题把字签了。” “不不不!” 肖天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高铖的衣下摆:“铖爷你误会了,我不想和元英离婚啊!” 这货居然敢抓高铖衣服。 据我所知高铖可有洁癖,就连皮鞋上一不小心碰到点儿不想碰的,都得用消毒纸巾来来回回抹好几遍。 肖天居然敢抓铖爷衣服。 他完了他完了。 果然下一秒,没等高铖出手,高俦已经将他一脚踢出去了:“什么东西!?铖爷你也敢碰!” 跟着赶忙从车上拿出一件外套给高铖换上。 高铖麻溜脱了那件被高铖抓过的衣服,跟扔垃圾一样准确扔进了肖天身后的垃圾桶。 要知道那件西装外套可是意大利的一个名牌设计师手工制作的,一件的价格恐怕得普通人工作好几年,因为被肖天抓了一下,就这么被当垃圾给扔了!? 真,壕无人性。 肖天这会儿看到自己如此被高铖嫌弃,已经懵逼了。 不过下一秒高铖的话,让他欣喜若狂后又如坠深渊:“听说,你很想上天星企业工作,还很想让元英替你上我这儿说说情?” 肖天赶忙点点头:“铖...铖爷给个机会,我虽然对不起元英,但我的it技术还是不错的呀,您只要给我个工作机会,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那好,” 高铖语气淡淡的看了高俦一眼:“你看他适合什么工作?” 高俦心领神会,想了半天:“我记得我们公司的地下车库前些天有个保安犯了事,让我给打发走了,不如就让他顶上吧!” 高铖十分满意点点头:“就他了。” 跟着还看了肖天一眼,语重心长道:“好好干,可别让我失望!” “不,” 肖天的顿时如坠冰窖:“铖爷,我的专业是it技术,我想当管理,不是保安...” 看他的表情,估计还满心欢喜的以为高铖会给他个什么能让他飞黄腾达的职位呢! “怎么?” 高铖发出个不满的音调:“你不满意?” “我记得是你刚才求着我,看在元英的面上给你工作,现在工作也给你了,你不满意?” 肖天哪儿敢说出什么反抗的话,只能捏捏诺诺:“满...满意。” “那好,” 高铖大手一挥:“高俦,替他签二十年合同,这二十年他要是干的还行,就让他接着干,要是不行,就给我赶出去,别的地方也不许再用他。” 高俦点点头:“爷说的对。” “要是连保安这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还谈什么管理,爷真是深谋远虑。” “就先给他签个二十年的,看看表现。” 两人说的风轻云淡,肖天却顿时瘫软在地:“二...二十年?!” 要知道人生苦短。 普通人有时候区区一个小时都觉得度日如年,何况二十年。 满打满算,一个人的终极寿命才一百年。 他肖天何德何能能活到一百岁,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年? 况且二十年后他都五十多了,一个即将年过花甲的老头子,能干什么? 那时候高铖还得看他表现,表现好继续留在天星企业干保安或者保洁,干不好的话,不一定还有什么人间地狱等着他呢! 肖天这辈子,算毁了! 不过这能怨谁? 一个为了一己私欲,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能害的人,他不得到报应谁得到?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会儿高铖处置完肖天,又看向一边的宗老太太和周百合。 周百合看高铖一直盯着他,顿时神情紧张,抱着宗老太太瑟瑟发抖。 宗老太太却先声夺人:“高先生,我可不是你的什么亲戚也不是你的员工,现在又是法治社会,你可别想整治肖天似的整治我!我不吃你那套。” 这个老太太可真是斗士。 她难道不知道高铖手眼通天,在江城说一不二吗? 他想对付的人,谁敢帮? 肖天不也不是他的员工,照样被他以这种方法给处置了? 现在她说出这样的话,不是逼着高铖整治她? 谁料高铖却不屑道:“对付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我高铖还没那么窝囊。而且你们的事,我想白家人更有兴趣解决。” 话音刚落白长生就跳出来:“没错!” “我已经给我爸打电话了,我爷爷和我爸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你这死老太婆冒充我们白家祖宗,这么多年骗得我们团团转,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宗老太太脸顿时沉了下来,指着高铖:“你...你好狠毒!” “狠毒?!” 白长生不可思议:“能有你狠毒?” “记得我爷爷说过,你年轻时在我们家养尊处优,好多佣人服侍你你都不满足,经常对他们非打即骂的。” “当时有个林妈妈,仅仅因为第一次做饭不合你胃口,就被你打残疾了,到底谁狠毒?” “没错!” 白长生话音刚落,一个威严的声音又从车库门口响了起来:“你冒充我白家祖宗数十年,在我们家骗吃骗喝,作威作福,我们都当你是祖宗转世不与计较,没想到你居然是个骗子!” 跟着就见车库走出两个男人,一老一少。 两人年纪一看就是父子,跟白长生长得又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不用说指定是白长生他爸,和他爷爷白贵民了。 宗老太太桀骜不驯转过头:“哼!活该!” “谁叫你们蠢,连这种鬼话也相信,蠢人就活该被骗,活该被我们这些聪明人当工具使,活该!” “你!” 白贵民压着火,指着宗老太太质问:“当初你在我们家冒充老祖宗骗吃骗喝暂且不提,我问问你,当时你已经得了我们白家供养,衣食不缺了,你为什么还要搞出葡萄园和吕祖事件,骗了我们家一大笔钱?” 宗老太太又是一声冷哼:“什么葡萄园什么吕祖事件,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白贵民一听:“跟我装傻是吧?” “你从小在我们家长大,我们也算知道你的脾性,宁死不屈,今天就算我们打死你,你也不会说。” 宗老太太抱着膀子:“知道就好。” “但现在不一样了,” 白贵民指了指周百合:“你父母早死,你以前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你现在有个女儿,你要是不把当初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你的女儿就得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宗老太太顿时慌了:“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 白长生他爹当即掏出个平板,在上面点了几下递给宗老太太:“你女儿以前在外面胡作非为不说,还欠了不少高利贷,相信她没敢告诉你吧?” “现在高利贷到处追她下落,要是我们捉了周百合送过去,你说她下场会怎么样?” “不不不!” 宗老太太连连摆手:“你们别送我女儿去高利贷,我有钱,我可以给她还钱!” “你还钱?” 白长生他爹一听:“你的钱都是我们白家给你的,那是因为我们以为你是我白家老祖宗,现在真相大白,你这行为就是诈骗,你还敢用我们的钱给你女儿还高利贷?是嫌你一个人进局子寂寞是不是?” 宗老太太一愣:“你们...你们怎么送我去局子?” “这还不简单?” 白长生他爹从宗老太太身上扯下一根头发:“只要我们去做个dna检测,证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再告诉差人当初你们宗家怎么骗我们白家的前因后果,再查查你银行这些年我们给你转账记录,看看差人会不会以诈骗罪逮捕你!” “到时候没了你,你的乖女儿也得让高利贷砍死!” “别!” 宗金花顿时崩不住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冲白家人磕起了头:“我们宗家骗你是我们不对,但我女儿是无辜的,但求求你千万别她交给高利贷,求你了求你了!” 白贵民顿时沉了下气:“要我们不对付你女儿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两个要求!” “答应答应!” 宗金花连连点头:“别说两个,一百个一千个我都答应,只要你们别害我女儿!” “好!” 白贵民一听:“先说第一个。” “你先告诉我们,当初你明明已经在白家养尊处优了,为什么还整出葡萄园和吕祖事件,害我们损失了一大笔钱?” 第183章 天网恢恢 宗老太太说原因有两个。 第一,关于她当时的身世——白老爷子转世,这一点本来就是宗长友两口子编造的,利用的还是白家人迷信这一特点。 所以她要搞出两个这样的事,制造出这样的假相,假装自己被算命的骗了两次,从此对看相算命看风水一类的事深恶痛绝,下令不许白家人再随随便便看相算命,这样才能最大可能杜绝,白家人从那些有真本事的先生处得知,宗老太太根本不是白老爷子转世这个事实。 从此白家人也真因为这两件事不敢看相算命,怕老祖宗不高兴,生生让宗金花一家糊弄了几十年。 第二,当时宗老太太冒充白老爷子转世,骗取荣华富贵的主意,是他们村儿一个没头发的风水师出的。 那风水师真本事是有,但坑蒙拐骗的手段也不少,人品相当恶劣,否则也不会给宗长友两口子出那样的主意。 他出主意后就提了个要求,要宗长友两口子在成功后给报酬。 当时宗长友两口子的确给了不少钱。 那风水师也拿了钱,自称要远走高飞,不留在村子给宗长友两口子添麻烦。 宗长友两口子当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毕竟他一走,就没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他们也可以高枕无忧,享受宗金花冒充白老爷子转世带来一切好处。 结果没想到过几年,那没头发的风水师又回来了。 还向宗长友两口子要一大笔钱。 当时宗金花刚刚十岁,且吃穿用度都在白家,花销不大,拿不出那么多钱。 但没头发的风水师赖着不走,说拿不到钱的话,就要把事情捅给白家,告诉他们宗老太太其实并不是什么白老爷子转世。 白家有钱有势,得知真相后一定会恼羞成怒。 到时候会怎么报复宗长友一家,就不得而知了。 宗长友没办法,只能想出个鬼偷葡萄的主意。 他先让宗老太太跟白家人请求去守夜看葡萄园,又花钱雇了几个人演了那么几场戏,之后宗金花就假装吓着了,让那些人把果园里的水果洗劫一空。 之后又将水果给卖了,换了一大笔钱给那个没头发的风水师。 后面吕祖的事也和前面如出一辙。 都是没头发的风水师在外面浪荡没钱花了,又跑回来敲诈宗长友。 宗长友两口子和宗金花一商量,又合谋演了一场吕祖显灵的戏。 当时白家为了感谢吕祖而捐到白云山脚下破破烂烂吕祖庙那些钱,最后都落到没头发的风水师口袋里了。 宗金花也趁此机会,借着被骗两次的名头,假装对看相算命的江湖骗子深恶痛绝,从此不许白家人跟玄门人士来往,从此断绝了他们从算命先生口中知道真相的可能性。 妈呀! 我一听,心说这姓宗的一家人心机可真够重的。 又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这要不是因为梅元英的事儿牵扯出这么一大窜来,恐怕白家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尽心尽力供奉的老祖宗居然是个假的。 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心术不正换来的东西,一定留不到最后,还会因此付出代价。 这不,白家人这会儿咬牙切齿的,差点儿没把宗老太太掐死。 但白贵民还是忍着火提出了第二个要求:“我要你在一个月内,把我们白家这多年供奉给你的钱都给我还上。” “否则,我会让你知道知道,牢饭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不不不,” 宗老太太连连摆手,又冲白贵民一顿磕头:“我求求你换个要求吧,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让我还钱呐!” “怎么?” 白贵民一听:“好日子过惯了,怕以后没钱的日子过不下去?” “也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嘛!” “不过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要是还不上钱,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宗老太太顿时身子一软,吓得瘫软在地。 周百合赶忙过去抱住她:“妈,咱们就把钱还给人家吧!我欠高利贷的钱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可宗老太太哪儿还拿得出那么多钱啊? 这些年她仗着有白家的供奉挥霍无度,存下来的钱也是少之又少,就算现在要还一部分给白家,也得把她那些嫁妆和金银珠宝一并还回去,估计也抵不了当初白家给出的十分之一。 结果白家看到那一点点东西火冒三丈,还是把宗老太太给送进去了。 不过他们也言而有信,没对周百合咋样。 毕竟就算他们不对周百合出手,周百合也麻烦缠身,那些高利贷追债的可不是成天吃素,用不了多久就能给她找着。 宗老太太进去前对周百合说:“那个没头发的风水师还真有点儿本事。” “当初你外公外婆为了能生出个孩子,还去找他迁过祖坟。” “他说,即使迁了祖坟你们也只能生个女儿,后来又说,这女儿虽然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但恐六十岁后会有牢狱之灾,从此一贫如洗,百病丛生,还真应验了。” 这,不就是报应吗? 谁让她们那样糊弄人的? 还心思歹毒,为了女儿能嫁给养子,连亲孙子都不放过。 估计以前也没少害人。 还是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都是后话。 这会儿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了。 刚想上我们神梦堂那个小破车,高铖却将我一拉:“你坐我的车。” “蛤?” 看高铖抓了我袖子,我生怕他一会儿一个洁癖,再把我给消毒了,赶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麻烦铖爷,我们自己坐车回去。” 黄天宝和贝流星那两货却将我一推,说铖爷让你坐你就坐,哪儿那么多废话? 跟着又十分识趣:“那什么,铖爷,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哈?” 高铖却说不必,可以一起吃个饭。 黄天宝的表情那叫一个求之不得,赶忙开着小破车,和贝流星两人跟在铖爷的车后面。 我则被塞进了铖爷的副驾驶。 车子往繁华街去开去。 一路上我看外面人来人往的,高铖的行踪又这么惹人注目,生怕再跟上次似的再被拍了,一直低着个头。 高铖却差点儿没笑出声,又问:“你忘了我上回的话了?” 我一脸懵逼:“什...什么?” 第184章 想不认账 本来以为高铖有什么吩咐我忘了办,顿时紧张得不行,结果却听他轻飘飘一句:“上回我说,不让你跟那两个男孩子出门,你都抛到后脑勺了?” “谁?” 我一听:“天宝和流星?” 高铖脸色更不好了:“还叫得这么亲热。”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但赶忙解释,说:“我们那边都这样,熟悉了后不叫姓,只叫姓后面的字即可。” “就比如铖爷你,以后要是我们混熟了,我也可以叫你...” 高铖面无表情,语气却有点儿期待:“叫我什么?” 我一听,说你名字中就两个字。 除了高就只有剩个铖,我总不能叫你.....铖? 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高铖却嘴角一勾,似乎十分开心:“叫我阿铖!” “阿....阿铖?” 我差点儿结巴得把舌头给咬下来:“不太好吧?这个称呼是不是太亲密了。” “我们还不够亲密吗?” 高铖突然靠边停了车,还一下凑了过来:“上回八卦杂志写得我们都别墅共度一夜了,你说我们够不够亲密?” 我特么顿时吓了一跳,寻思铖爷这唱的哪出啊? 莫非又和上回一样想拿我过桥? 刚想回话,就见外面一个什么东西冲着我们的车就闪了一下。 跟着一个穿着格子衫带口罩的年轻人抱着摄像机急匆匆离开了。 “你看,” 高铖被偷拍不但没生气,反而指着刚才那人所在的地方:“现在我们更亲密了。” 可不咋地? 刚才那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八卦周刊的记者,专门拍明星名人隐私的,看那熟练程度,估计跟踪偷拍高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现在拍到的东西,估计一会儿就得上热搜。 名字估计又是什么高铖交往神秘女友,坐副驾驶两人举止亲密什么什么的。 上回因为这个事儿,我差点儿没被人在网上喷死。 毕竟高铖作为有钱有势的天星企业总裁,在江城甚至全国都是加了几个v钻石王老五,网上一大波迷妹追着喊老公,个个扬言要嫁给他。 结果那个新闻一出,那些迷妹差点儿把我骂成筛子。 现在一见高铖这样子又想拿我挡枪,顿时有点儿生气,义正言辞道:“铖爷,你其实大可不必这样。” “我们签订的是风水合同,不是人合同。” “也就是说我这个人可以给你看风水处理邪事,但不代表我这个人还要陪你演戏给你挡枪。你要是真怕高夫人催婚阻止你等初恋,大可以另找个人陪你演这场戏。” 谁知高铖一听又差点儿没笑出声儿:“谁跟你说的这乱七八糟的?” 我顿时一懵:“好像,好像是在网上吃瓜吃的,上回你自己不也说来着吗?有个初恋因为嫌弃你当初穷,跟你分手出国了。” “我就想着初恋总是刻骨铭心的,难以忘却的嘛。” “加上上回热搜那样写了,我就寻思着你是不是拿我挡枪来着。现在你又搞这出,我可1承受不起,上回我都差点儿被你粉丝给人肉了。” 高铖顿时神情关切:“那你没事吧?” “她们有没有上你家闹?” “没有没有,” 我一听,无比骄傲的拍了拍胸脯:“我是什么人?那些个歪瓜裂枣也能奈何我?” “上回倒有几个脑残想跟踪我对付我来着,结果我就用了奇门遁甲上一点小小的法术,就让她们晕头转向,自食恶果了。” 高铖一脸宠溺的看着我:“真厉害。” 我特么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铖爷我刚说了,你可别再拿我挡枪!” “叫阿铖!” 高铖的语气不容置疑,又十分认真:“现在我告诉你,我不是拿你在挡枪,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和我在一起。” 我脑子顿时“嗡”的一声,铖爷,铖爷在跟我告白? 这塌马简直是全江城少女的梦啊! 不过这么美的梦怎么会落在我身上? 不会吧? 于是我很理性的问了句:“铖爷,虽然你是我老板,但你喜欢我什么呢?我要外形没外形,要条件没条件,而且我们自从认识后总共见面没超过十次,也不具备日久生情的可能性。” “所以现在你收回这句话的话,我就当你开玩笑。” “为什么要收回?” 高铖表情更认真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我这样的人,我说出去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对行尸都有效,你当我开玩笑?” 我一听还真是:“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就是个小相师,能配得上你的条件,我都不具备。” 高铖饶有兴趣:“配得上我得什么条件啊?” 我数了数起码得有好多个:“首先外形,不说天仙下凡那也得貌美如花吧,再者家世啊什么的,起码也得和你实力相当,然后自身学识也不能弱,再怎么也得是个斯坦福硕士毕业吧。” 见我一脸认真掰着手指头数的样子,高铖这回真笑了:“你这天赋,不去干媒婆可惜了。” 天呐! 他笑起来真的好好看。 江城第一美男子果然不是网友瞎封的。 这要不是理智控制着我的话,我都想“吧唧”亲上一口了。 当时那没出息的样子,我估计自己看了都想给自己一下。 高铖却抢了我的动作,轻轻抬手在我脑门儿上敲了一下,说你这糊涂虫,还真把给我忘了? 我顿时忍不住疑惑的“嗯”了一声:“什么意思?咱两以前还见过?” 高铖一脸气鼓鼓的样子:“你还真忘了?” “再仔细想想?” “小时候,大概你七八岁的样子吧,在临渊城洛水河畔,一个小农户家里,你和你爷爷救过一个小男孩儿。” 我一下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爷爷带我去临渊城找个人,追着线索到了洛水边上。 结果正赶上和一队人迎面而过。 那些人就问爷爷有没有见过一大男人带着小孩子,说是自家小少爷让人给拐卖了,他们一路追到这儿来的。 爷爷当时起了恻隐之心,就帮着看了看周围的风水。 结果发现一个山坳处正是穷山恶水出拐子地。 到那儿一看,还真发现一屋孩子。 爷爷他们冲进去时,正赶上那些孩子哭成一团。 其中有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儿格外冷静,不仅安抚他们别哭,还说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我当时就觉得他好胆识啊。 被拐到这种地方不仅一点不怕,还那么镇定。 结果这个小男孩儿就是那群人要找的少爷。 那群人找到小少爷后要感谢爷爷,爷爷当时却有件很重要的事在身给推辞了,也没互相留下姓名什么的,匆匆就走了。 没想到,高铖就是那时的小少爷? 高铖一见我一脸懵逼,打趣道:“当初洛水之畔那个扑闪着大眼睛,说长大了要嫁给我的小姑娘,现在长大了。” “为你这一句话,我可单身了二十七年,怎么,你想不认账?” 第185章 赤银手镯 卧槽! 我这脑子嗡的一下又炸开了。 但见高铖一脸幽怨,我那句有这种事,还真没问得出口? 不过仔细想想,当时或许真有这么回事。 顿时老脸一红,结结巴巴:“当时.....当时年纪小....” “怎么?” 高铖依旧一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的样子:“年纪小说的话就可以不作数?” “我记得顾小姐可是最重诚信,一诺千金的。” 我顿时语塞。 别说,我这辈子还真最讨厌言而无信之人。 之前有个朋友家里迁祖坟,本来她爸都说好了初二上我们神梦堂问详情,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就去选址动工。 刚开始说的好好的,搞得我那个朋友满心欢喜。 结果刚过一天她那爸就变卦了,为此还和我朋友大吵一架,说我朋友一个姑娘家管这么多事干什么? 我那个朋友差点儿伤心死了。 因为只有我才知道,他们家那个祖坟到底多差,我朋友运气到底多不顺。 这么说吧,二十多年了,我朋友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不仅物质上极差,精神上也饱受摧残。 她父母重男轻女,她那一家子都是妖魔鬼怪。 我朋友本来也不奢求别的什么,就想迁个祖坟转转运势,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日子过得顺利一点。 结果这么点儿也被她爸一棒子打回去了,我朋友气的差点儿跳河。 最骚的操作是,一年后他爸又旧事重提迁祖坟的事。 本以为这回是她爸提的,万无一失。 结果她爸在和我们定好日子后,又来了个临时反口,说不想迁了,害我们白跑一趟。 我那朋友一时想不开,跳河自杀了。 因为那坟对她影响很大,如果不迁,她可能这辈子都没顺头日子过。 想着与其痛苦一辈子,还不如一了百了。 这件事过后,我更恨那些说话不算数的人了,毕竟要不是她爸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我朋友也不会因为绝望自杀。 我爷爷常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意思覆水难收,平时不要轻言妄语,说出去的话一定要兑现。 我也很讨厌那些言而无信的人,对他们来说,说出去的话就是吐在嘴边的唾沫星子,稍微一伸舌头就咽回去了。 不过眼前这件事...... 这可是终身大事啊! 就赶忙对高铖说:“你让我考虑考虑。” “行,” 高铖也没逼我,反而又揉了揉我头发:“小东西,反正二十七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话音刚落,窗外又一枚闪光灯冲我的方向“咔”闪了一下。 我特么顿时当场去世。 不用说。 又是偷拍的。 一会儿热搜又有得写了,而我,又会被高铖那些女友粉给喷死。 赶忙开口催促:“铖爷,快走吧,一会儿这儿该被围追堵截了。” “你叫我什么?铖爷?” 那货一下转过脸看着我:“叫阿铖。” 哇! 这人的外貌可不是吹出来的,真他妈好看啊! 我特么差点儿没被这绝世容颜送走。 顿时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阿...阿铖?” “乖,” 高铖十分满意的转过又,这才发动车子离开那个地方。 车子刚一启动,我手机就亮了。 一看黄天宝在我们神梦堂的群里给我发了个微信:哎!心楼,你跟铖爷刚刚干啥呢?在路边停那么久? 我还没说话,贝流星直接来了句:孤男寡女的,又在同一辆车上,你说干啥? 我:??? “哎呀!心楼,” 黄天宝又说话了:“你别不好意思呀!大家都是成年了,心里都懂,这有啥对不对?” “再说了,我们早看出铖爷对你有意思,你们这又都是单身,郎才女貌的,咋不能往一块儿凑啊?” 我:你们再胡说八道,信不信一会儿嘴给你扯下来? 贝流星倒十分乖觉得:“不说了不说了,我在吃饭的地儿等你们啊!” 黄天宝却依旧跟个油子似的:“不急不急,心楼你们慢慢过来啊!免得一会儿跟铖爷喂我们吃狗粮!” 我:信不信我给你一拳?! 说话间吃饭的地方到了。 高铖应黄天宝他们的要求,特意在天星企业名下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吃饭,可把他们乐的,趁我们停车那会儿,他们已经冲过来了。 那些侍应生没一个不认识高铖的,早已经跑过来开车门,恭恭敬敬将我们给迎进去了。 搞得黄天宝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说刚才和流星进去时可没这个待遇,好些服务生见他们穿着不怎么高大上,差点儿没给他们赶出去。 我一听:“活该,叫你嘴欠。” 说话间高铖已经领着我们进去了。 吃饭的地方在十八楼,还得坐电梯上去。 谁知刚进电梯口,就见一个女的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一把拉住电梯口正在等电梯的中年男人:“你别走!” 中年男人虽长的贼眉鼠眼,但这会儿神态自若,谁知见到女的忽然大惊失色,一脸算我倒霉的表情:“怎么又是你?” “你还想溜!?” 那女的跟我年纪差不多,也就二十出头,但皮肤黑中透红,尤其权骨两团高原色更是明显,一看就是长期在太阳底下晒的,举止也十分彪悍,一把抓住男的衬衫领子,拎小鸡儿一把将他逮住:“有胆子做亏心事,没胆子面对!” “小姐,” 中年男人一脸无奈:“你有神经病吧?我真不认识你姐姐。” “少装了!” 女的一只手狠狠抓住男的不让他溜,另一只手从兜儿里掏出一个银手镯:“我姐姐以前租着你的房子,结果在你的租房里失踪了。” “现在我又租下你的房子,结果在我姐姐住过的房间找到这个赤银莲花手镯。” “这个莲花镯,是我姐姐十八岁时我外婆亲自套到她手上的,她也没摘下来过,现在她人不见了,东西却在你的房子里,你怎么解释?” “如果不是你杀了她的话,我们怎么会找不到人?” 我一看那只闭口宽面的莲花银镯,忍不住嘟囔了句:“倒真有些尸气。” 高铖一听,觉得事关重大,问要不要帮忙把人扣下问问。 我一看不用,那男人中庭长鼻头尖而垂,一看就是个贪得无厌之人,但眼睛却圆溜溜的,一副老鼠样,却没凶相。 加上他身上没尸气,估计不是凶手。 就忍不住上去问了那个高原红姑娘一句什么情况? 高原红本来气势汹汹的,一见我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插进去问话,转过脑袋冲我就是一通吼:“关你什么事?” 结果一错眼看到我身后的高铖,神态顿时娇羞了不少,声音了小了很多:“我....我的意思是,这是我们家的事,不好说给别人添麻烦。” 害! 我摆摆手,心说这能治各种女人的还只有男人。 不! 是帅男人。 除了小说里某些变态女主,现实中在帅哥面前,再凶的女人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这会儿我见她也不凶了,就说:“其实我也是看你怪可怜的,有心帮帮你,你刚才说你姐姐不见了,又抓住这男人不放,到底怎么回事啊?” 趁我们说话的空儿,那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已经逮空儿开溜了。 高铖顿时给高俦使了个眼色。 高俦会意,赶忙带人朝中年男人跑的方向追去。 而我这边,高原红小姐姐已经讲起了前因后果。 第186章 怪异租房 怎么回事呢? 高原红说自己是北方人,叫谢飞红。 本来一家子都老老实实在农村种地,一辈子没想过上大城市生活,要不是为了找她姐姐谢飞絮,她根本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那她姐姐又怎么回事呢? 说起来谢飞絮算她们那村子很争气的了,唯一一个贫困山沟沟里考上研究生的孩子,因为她的这份儿争气,谢家人不知脸上多有光。去年整个夏天,谢家父母走到哪儿,村子里人都笑脸相迎的,说这家孩子有出息,以后前途无量什么的。 但读研究生的费用,对山沟沟里的人来说还是很高的。 别的不说,单学费谢飞絮学的那个专业就得一万二,更被提伙食费以及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生活费什么的。 谢家老两口靠种地拿不出那么多钱,谢飞絮争气,寻思反正那时才四月份,离研究生九月份开学还隔着好几个月,就打算自己出去打工挣挣学费。 就跑到我们市来了。 还在她即将上研究生那个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找的工作也说是什么辅导机构的英语教师,一个月最低能拿4000+工资,上不封顶。 谢飞絮那叫一个高兴,还专门在微信上给谢飞红说这事儿了。 并承诺谢飞红,等发第一月工资后,给谢飞红买个新的智能手机,让谢飞红和谢家父母在平时种地之余,也学学上网看看短视频什么的。 结果谢飞絮还真说到做到,第一个月工资到手后,立即给谢飞红在网上买了个两千块的智能手机邮回去。 拿到智能手机谢家人可高兴坏了,当天晚上就注册了微信账号,在手机上和谢飞絮打视频电话。 谢家父母见了大女儿,就嘘寒问暖的,关心女儿工作怎么样,吃的好不好,新的地方住的习不习惯,有没有害怕云云。 谢飞絮却摆着手叫他们不用担心。 说自己在那边吃的好住得的好,拿的工资不低,还碰上了贵人提携,生活十分顺利。 谢飞红当时多嘴问了句什么贵人啊? 谢飞絮当时没说。 但她回忆当时屏幕上的谢飞絮看起来相当高兴,还容光焕发的,似乎有什么好事。 谢飞红当时还以为还姐姐找男朋友了,还偷偷发私信问过她。 她却一口回绝,叫谢飞红别乱说。 谢飞红本来半信半疑。 但一连好多天看到谢飞絮朋友圈动态都没个动态,即使有也是关于即将到来的研究生学习文章探讨什么的,一点儿恋爱迹象都没有,也就信了姐姐的话。 之后谢飞絮还是会按照惯,每周和谢家人通话一次,闲聊一会儿说点小话,有时候也会给家里打几百块钱,还告诉他们自己工作很顺利,日子似乎一天天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就在谢家父母也这么想时,谢飞絮突然有点儿不对劲了。 先是每周一次的家庭视频电话中断,别说视频电话,有时候甚至一连好几周,连个数字电话都没有。 谢家人偶尔联系她,她也是心不在焉的敷衍。 谢飞红一看谢飞絮那个状态不对,打算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她,谁知刚提出来就被谢飞絮一口拒绝,说什么也不让谢飞红去看。 之后电话索性关机,偶尔聊上几句也是想挂就给挂了。 谢家人顿时十分担心,觉得谢飞絮一定遇上什么难处了不肯跟家里人说,自己一个人憋着,又寻思这么下去不行,还是得去谢飞絮住的地方看看。 但谢飞絮之前没说过具体住什么地方,上哪儿找呢? 好在他们有个老乡,今年跟谢飞絮考上同一个学校的研究生,而且和谢飞絮住的地方很近,谢飞絮刚搬新家时还请这位老乡去吃过饭,当时两人还都拍照发了朋友圈。 所以这老乡一定知道谢飞絮在什么地方。 谢家人赶忙跑去问,把谢飞絮的地址给打听到了。 谢家老两口年事已高,只能让谢飞红一个人去。 谢飞红急冲冲赶到那儿,却怎么都敲不开门,好不容易等来个人是合租室友,室友却告诉谢飞红,她姐姐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 走的时候也没人看到,不知上哪儿了。 谢飞红赶忙打电话找谢飞絮,却被电话那边一直嘟嘟嘟的音讯震的很茫然了。 而且谢飞絮的短信微信都不回,整个一人间蒸发状态。 谢飞红又在谢飞絮的租房呆了几天,依旧没等到她姐姐回去,而且谢飞絮的各种联系方式一直和之前一样,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谢飞红感觉事情不妙,赶忙报警。 差人调查一番,也只能立案调查,但啥也没查出来。 谢飞红就跟消失在空气中一样,音信全无。 与此同时房东也扔出了谢飞絮的东西,说这么久都没回去八成儿是回不去了,让谢飞红赶紧把东西拿走。 还大发慈悲退了一个月押金和三个月房租,只求谢飞红别再去他们那房子找姐姐,吓得其他租客听到有人在这儿莫名其妙失踪后,都不敢租他的房子了。 谢飞红仔细一想这房东不对劲。 别的房东退房子,租金押金什么的都是能扣则扣,想方设法巧立名目都得从租客交的钱里搜刮一部分出来,真真叫个逮住蚊子得从腿儿上扯下二两肉来,何况一个月押金和三个月房租这么一大笔钱? 谢飞红当时就觉得那房东有问题。 加上谢飞絮也是在那房子失踪的,不知怎么,谢飞红总觉得那房子有点猫腻儿,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呢? 似乎那房子,不,不止那间房子,是整栋楼,外面看着还正常,但一进去,特别在外边儿走廊处,总感觉笼罩着一层莫名其妙的烟。 就像突然走进一间封闭的吸烟室,到处雾蒙蒙的。 谢飞红刚奇怪怎么回事,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回头一看,那人站在自己身后的走廊上,浑身上下笼罩在烟雾中,身姿十分怪异,似乎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向自己前进。 谢飞红本来刚还觉得奇怪什么人能这样。 结果那人越靠越近,等靠近看清那人的样子时,谢飞红差点儿没当场给吓个魂飞魄散! 第187章 怎么负责 怎么的呢? 那人外形是个男的,看起来还贼眉鼠眼的,但一脸却惨白惨白的,跟个死人一样毫无血色,一左一右两个权骨还抹着大红胭脂,看着跟电视上灵堂专用的纸人似的。 当时还正好有个应急通道的惨绿灯光由上至下打在他脸上,要不是他冲谢飞红咧嘴一笑后说话了,谢飞红真以为自己撞鬼了。 那他对谢飞红说什么了呢? 不是别的,只一句:“丫头,你要租房子不咯?” 谢飞红当时转念一想,她现在所在楼层,正好在她姐姐之前租房子的下面一层楼,而且中年男人给她介绍那个房间,正好在她姐姐当时住的房间下面。 她想着要是住下的话可以监视楼上房东,就花了点钱租下那个房子。 住进去后,她发现她所在的房间,楼上不仅是姐姐住过的,而且窗户外面还正对着一处小山坡,那小山坡是学校的地界儿,上面种了许多松柏树苗。 但奇怪的是山坡其他的地方松柏树苗很茂盛,但山坡顶上,那个正对着谢飞红窗户的地方,只有两棵松树苗,一大一小,跟一个大人拉着个小孩儿似的。 风一吹树干直摇,像那一大一小两个人手拉手在风中跑。 谢飞红当时觉得有趣,就多看了一会儿。 坐在飘窗上看着树,吹着风,想着事,别提多惬意了,一时间谢飞红都差点儿忘了自己去干什么的了。 结果没过多久天黑了,那小区外面正好有条国道。 别说白天了,就是夜里也是过往车辆川流不息,车灯和霓虹映照,一副大城市的繁荣景象。 也正在那时候,一辆车从国道下来拐个弯儿进了谢飞红所在的小区,跟着车灯一打,不知怎么晃到谢飞红的窗户上。 当时谢飞红没开灯,但却看到窗台缝隙处有个东西闪了一下。 谢飞红赶忙开灯查看。 结果却从里边儿掏出个银手镯。 仔细一看,这银手镯还很眼熟:赤银宽面,外雕莲花内刻心经,用红线缠了七个小圈儿,预示着女子七巧样样精通... 这...这不是姐姐的手镯吗? 谢飞红顿时大吃一惊,寻思姐姐的手镯怎么会在这儿? 跟着生怕自己看错,还仔仔细细拿在手上转了好几个圈儿,检查了好几遍,直到看到手镯内壁心经文结尾处,有一个手工雕刻的谢字,谢飞红才确定,那手镯确确实实是她姐姐谢飞絮的。 因为当时谢飞絮得到手镯时就说:“这手镯样式别致我很喜欢,但上面没我印记始终不彻底算我的东西,我要刻个谢字做记号。” 说完,就举着锥子在上边儿刻了个歪歪扭扭的谢字。 当时谢飞红还嘲笑谢飞絮,说她刻左拐右拐的像蜈蚣,还被谢飞絮追着打。 所以当她看到手上那赤银莲花镯上有个一模一样的谢字,顿时笃定了那就是姐姐谢飞絮的东西。 但姐姐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现在租的房间? 毕竟谢飞絮租的可是楼上的房子,即使当时有东西忘了拿漏下了,那也应该在楼上的房间,不该出现在楼下啊! 怎么回事? 谢飞红立即找房东,也就是刚开始那画着两团晒红的中年男人询问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从刚开始的死不承认到后来有一刻的支支吾吾,谢飞红立即察觉谢飞絮失踪或许跟这个中年人脱不了干系。 中年男人一听却大惊失色,指着谢飞红警告她别瞎说。 还说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万事讲究证据,你仅凭这么一个凭空出现的赤银莲花镯子就想诬陷我和你姐姐失踪有关,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毕竟谢飞絮又没住过他的房子。 那赤银莲花镯,说不定是从上边儿掉下去的呢? 谢飞红却不听这些说辞,一定要中年男人给出她姐姐的下落,否则就一直追着他不放,一天去烦他三次。 这不,中年男人不仅被谢飞红烦的没法将其他房子租出去,因为但凡有个人来看那层楼中年男人的其他房子,谢飞红就跑出去,告诉他们千万别租这儿的房子,她姐姐就是住在这儿才导致下落不明的。 他们那小区的内部氛围本来就比较恐怖,结果听谢飞红那么添油加醋一渲染,暗示房子闹鬼后,更是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再也没回来,搞得中年男人十分火大,警告谢飞红不要没事找事。 谢飞红却说:“你不把赤银手镯的事儿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以后你的租客来一个我就闹一个,看谁还敢租你的房子?” “而且住了几天我也摸清楚了,这一层都是你的房子,你那么多房子,要是租不出去,岂不亏大了,最重要的是坏了名声落下个鬼屋的称呼,恐怕一辈子摆脱不了阴影,这房子得砸你手上了。” 中年男人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 又赶忙求谢飞红,说姑奶奶,我真不知道你姐姐在什么地方,那赤银莲花镯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事儿啊! 谢飞红却秉持一贯我信你个鬼的原则,天天揪着中年男人不放,上哪儿都能找到他。 中年男人被烦得没办法,这才躲到这个五星级酒店来。 本来想着谢飞红那丫头看起来挺穷的,而这个酒店的安保工作又一向很严密,谢飞红应该进不来。 正大摇大摆的等电梯想上十八楼吃饭呢,结果还是让谢飞红逮着了。 刚才要不是我们横插一杠子,估计他也跑不了。 谢飞红说到这儿,颇有埋怨我的意思,认为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在看了我身边的高铖一眼后,眼睛又亮了。 指着高铖说:“你们今天把我这事儿搞砸了,就得负责。” 高铖眉头一皱:“怎么负责?” 谢飞红一见高铖搭话了,顿时收起那副张牙舞爪的神态,样子也变得娇羞起来,悄悄将脚上破了的鞋尖儿往后藏了藏,搓着手:“事儿是你们插手的,怎么负责你们不知道?” 我一看高铖的样子,虽然没什么大表情。 但依我平时对他的了解,估计心里的火已经起来了,谢飞红再说两句,指定得被他扔出去。 赶忙摆摆手:“那个,你不是来找姐姐的吗?一会儿吃完饭我们跟你走一趟,帮你找到你看姐姐怎么样?” 第188章 使点手段 “真的?” 谢飞红当即大喜过望,随后却露出一副怀疑的神情:“差人都说了找不到我姐姐,你们何德何能?难不成你们比差人还厉害?” “那可不,” 我还没说话,黄天宝已经替我吹上了:“我们心楼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差人找不到的人,我们心楼一定能找到。” 我心中怪黄天宝替我吹牛,狠狠瞪了他一眼。 与此同时我发现高铖也轻飘飘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黄天宝一下怂了,赶忙改口,指着我:“那什么,顾大师,这位是顾大师,目前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我们顾大师出马,还真没有搞不定的事儿。” 高铖这才露出个满意的表情。 这货真的是,这种醋也要吃。 谢飞红一听黄天宝吹的那么神,估计抱着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真的?那...那你帮帮我。” “好说好说,” 我赶忙说没问题:“不过你得让我先吃个饭。” 说话间电梯也到了。 见我们都进了电梯,谢飞红本来也想跟进来。 但走到电梯门口又缩回去了,捏捏诺诺的:“那个,我在楼下等你们。” 高铖不明就里:“怎么了?” 谢飞红面对这一问更不好意思了,何况这问的人还是高铖,顿时脸涨得绯红,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这上面......太高档,我消费不起。” “没事,” 高铖转身说了句:“一起上来吧。” 谢飞红眼神又亮了,但还是没动作:“那多不好意思呀!” 我瞅着高铖的表情是没什么耐心了,生怕他一会儿发火,心说这丫头跟我们说话时风风火火的,嗓门儿比谁都大,一到高铖面前就变成个小鹌鹑。 还真是我曾说过那句话,能治各种女人的,只有帅男人。 赶忙将她拉进电梯。 见她还扭捏不安的,说让你们破费了什么的,黄天宝直接来了句没事,铖爷有钱,这整个酒店都是他们家的,不必在意那一顿饭。 也是,咱们铖爷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不过谢飞红还是局促不安,一顿饭的工夫又老看高铖。 同样是女生我哪儿能不知道她什么心思,顿时觉得都怪高铖这货长得太好看了,上哪儿都有一群女生眼睛在他身上沾着,真...有点儿烦。 哎嘿!? 这个念头我自己都小小吃了一惊,我烦什么? 怎么现在高铖被女生看一眼我会觉得不爽,以前都没这种感觉啊? 难不成下午被表了白,自己还没答应,就已经把人家视为自己私有了 太可怕了这种心态。 我赶忙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理智点儿。 结果高铖那货一见我有点儿异常,立刻从边上凑了过来:“怎么了?” 卧槽! 这人就坐在我边上,怎么侧颜也这么好看,整个人动作也十分优雅,跟个神仙用餐似的,怎么感觉自从下午以后,他在我眼中哪儿哪儿都发着光? 真是....要了老命了。 赶忙摆摆手说没事,正好谢飞红放下刀叉说:“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我赶忙问她:“这样,我们不是帮你找姐姐吗,你又说你在你住的房间捡到你姐姐的银手镯,那一会儿你能不能带我们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谢飞红顿时一脸为难:“这....这恐怕不行。” 我大为不解:“咋了?” 谢飞红说:“就是那个房东,你们刚才在楼下见到那个中年男人,他在租房时就给我们定了个规矩,不许我们带外人进去,任何人都不行。” “你们想进去,恐怕得使点儿小手段。” 黄天宝忍不住打了个饱嗝:“什么?” 谢飞红说之前她不是使了点小计策整得没人敢租中年男人那些房子吗? “现在他很盼望房子租出去赚点钱,你们只要给他打电话声称想看看房子,他一准儿领你们进去。” 我一听,顿时深以为然:“这主意不错,但就怕那房东认识我们啊!” “毕竟刚才见过。” 谢飞红却说:“你们完全不用担心,他是个高度近视,否则刚才在电梯口看到我不早跑了,还会等着我上去揪他衣领子?” “好,” 我掏出手机打开屏幕:“你把他电话号码报给我,我给他打过去。” 谢飞红赶忙报出一串数字。 我就找了个角落,照着那号码拨过去。 手机铃声响了好一阵儿,电话那边才传来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喂!” “你好!” 我赶忙说出早在脑子里编排好的台词:“我在网上看到你那儿有房出租,方便过来看一下吗?” “喔喔!” 电话那边的语气顿时欣喜起来:“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几个人住啊?” 我说:“我是林业大学的,看到你的房子简介俄,说地址就在林大对面,我想着离学校很近才打电话问的,我还有两个同学也要租房子,可以一起过来看看吗?” “没问题没问题!” 中年男人语气更兴奋了:“你们是三个人,要租三间房子是吧?” “对对对!” 我赶忙说:“他们也都是打算考研的,想一个人租一间房子安静点,而且我们还有好多同学想着考研租房,我们先来看看这边环境咋样,可以的话叫我们同学也来住。” “好好好!” 中年男人更主动了:“那咱们约个时间,你啥时候有空啊?” 我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在眼前晃了一眼,一瞅现在刚八点过:“那一会儿九点你有时间吗?” “这个啊!” 中年男人语气犹豫,估计有什么不方便,但一想到可即将可能有很多人租房子,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还是咬咬牙:“行!十分钟后,小区门口见。” 我一听事儿成了,赶忙叫黄天宝和贝流星换衣服。 毕竟刚才那一身和中年男人碰过面,人家再近视,还能不认识衣服的颜色啊? 黄天宝和贝流星那两货最近不知是飘了还是怎么着,自从有钱后,觉得两三百块的衣服都上不了身了,买衣服什么的动辄一两千块起步,搞得爷爷老骂他们不俭省。 现在面对高铖特意吩咐手下人去找的几件儿比较普通的衣服,两人顿时嫌弃的跟什么似的,磨磨蹭蹭半天才穿上。 我也赶快去换了身儿衣服,却被黄天宝嘲笑,说像穷学生。 我顿时一个弹了他一个脑门儿,说:“你懂什么,就是要看着像学生,否则一会儿那中年人不怀疑我们啊!” 第189章 千奇百怪 黄天宝却特意强调了一下:“注意,是穷!” 贝流星也连连点头。 “哎哟黑!” 我一听,忍不住火冒三丈:“我看你们两是真飘起来了,都忘了以前落魄和受穷的样子了,是谁当初被抢了风水从富家子弟沦落到乡下去,还差点儿连乡下房子都住不起的,又是谁以前两百块钱用一年啊,两百块,说出去都没信。” “那啥!” 黄天宝和贝流星被我骂的表情都讪讪的,赶忙上来:“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哈!” 我白了他们一眼:“那还愣着干什么?出发呗。” 黄天宝怀疑的看了四周一眼:“咱们就这么出发?” 我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想咋地?” 黄天宝赶忙跑下去车库开他那辆小破车了。 高铖却问:“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 我连连摆手,又生怕他误会我嫌弃他,赶忙说:“你那辆车迈巴赫太显眼了,我们都装穷学生嘛,哪儿开得起那么好的车,一会儿那房东见到你这车,肯定会怀疑,这么有钱怎么还会出来租房子,到时候心生怀疑不让我们进去可糟了。” 高铖一听:“也对。” 又看着我,一脸挺不放心的表情:“可惜一会儿有个会,不能陪你。” “没事没事,” 我又是连连摆手,心说您要是去了指不定还给我添麻烦:“我自己应付得了。” 高铖一见我的反应又不高兴了:“我就这么让你嫌弃啊?” “嫌弃倒没有,” 我秉着实话实说的精神。一脸真诚:“不过铖爷您始终不是我们玄门的人,平时又养尊处优的,肯定干不来我们玄门那些粗活,说不定还倒添麻烦呢!” 高铖咬牙切齿:“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一听:“铖....阿铖?” 高铖这才心满意足,又斜睨了我一眼:“哎!我就那么让你嫌弃啊?添麻烦,怎么看我也比那两货机灵多了好不?” “是是是!” 我一瞅这货的表情,估计再不夸他两句他得发火,赶忙狗腿子似的凑到他跟前:“他们哪儿能跟铖...阿铖你比啊,你是天之骄子,他们就是两沙雕。不过铖...阿铖你呢,日理万机,我总不能给你再添麻烦对不?” 高铖一脸你添的麻烦还少的表情:“再忙,陪你走一趟的工夫还是有的。” “不不不,” 我又是一个摆手三连,索性又开启了实话实说模式:“阿...铖你,你长得太好看了,往人群里一站实在打眼,加上你的穿着打扮,人一看你就是贵公子,这样的家世哪儿用出来租房子,就算说我们是你的朋友,也实在不配啊!” 高铖一听叹了口气:“行吧!” “真不用我陪你?” “真不用,” 我推了推他:“一会儿不是还有个会吗?赶快去开会吧!” “不过一会儿你开完会,我们这边估计也看差不多了,到时候,你来接我喔!要是到时候看不到你,可绝不轻饶。” 跟着没等他回答,自己先走了。 下了停车场就见黄天宝的小破车已经在显眼处整装待发了,贝流星那吃货还捧着一纸袋子坚果在那儿啃呢! 谢飞红也坐在车里边儿,左顾右盼的,似乎在对什么人翘首以待,有点儿心不在焉的。 不过一见我,反而打开车门跳了下来迎上我,又满心欢喜的朝我身后望了几眼,跟着就听她略带失望的问我:“顾...顾大师,刚才跟咱们一起吃饭的高总,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谢飞红赶忙跟上来,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顾....顾大师,刚才跟你说话的高总,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还没回答,就听黄天宝“嘿”了一声,说:“妹子,你当高总是什么人?人日理万机忙着呢,哪儿有功夫跟我们到处跑?” 谢飞红十分失望的“喔”了一声,这才又拉开车门坐上去。 我一看谢飞红坐着副驾驶,就拉开后门和贝流星坐一起了。 黄天宝见谢飞红表情挺失落的,又来了句:“嘿!妹子,我劝你一句,铖爷不是你能肖想的人,你不是来找姐姐的吗?咱还是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吧!” 谢飞红这才打起精神,跟我们去了林大小区门口。 到地方后我让谢飞红先回租房:“一会儿我们和中年男人碰了头由他带我们上去,否则中年男人看到我们一起,知道我们认识了,说不定一下以为你要搞什么花样,不带我们去看房子就麻烦了。” 谢飞红赶忙点点头,转身走了。 她一走没多久,小区侧面的路上就钻出个贼头贼脑俄的男人:“你们是来看房的不?” 我一看还正是之前在酒店让谢飞红抓住那个中年那人,赶忙点头:“是是是!” 中年男人又用车钥匙指着我们:“就你们三儿要租房啊?” 我点点头:“可不嘛!打算考研,寝室太吵了,自己租个房子清净。” “不错,” 中年男人点点头:“年轻人就是要朝着高学历奋斗,考个研究生有啥不好,我还告诉你们,这研究生要想考上,就得自己在外边儿租房子,寝室多吵啊!搞不好又跟室友闹点儿矛盾,学得进去嘛还?” 我赶忙附和说可不咋地,所以这不找您租房子来了? 中年男人这才点点头,转身说了句:“跟我走吧!” 路上又跟我们喋喋不休:“告诉你们,我们小区的房子,那可是出了名儿的安静,隔音效果又好,平时一般情况下连个人说话都听不到,要多安静有多安静。” 我这会儿不想跟中年男人说话了,总感觉这人话咋这么多,像故意说话分散我们注意力似的,赶忙给黄天宝他们使了个眼色。 黄天宝和贝流星立即给那中年男人把话接上了,三人聊得不亦说乎。 咋一听以为他们酒逢知己千杯少呢。 我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赶忙抬头看了看小区的风水。 这不看不要紧。 一看这小区不仅风水有问题,还有个十分奇怪的现象。 什么呢? 第190章 没几盏灯 小区是那种传统的小区大楼,十几层建筑的电梯房,带阳台和窗户。 但每个阳台都是黑黢黢的,跟个张大的嘴巴似的,乍一看怪恐怖的。 窗户形状倒挺正常,就是普通两扇可滑动白面窗户。 但很多都黑漆漆的,亮灯的人家很少。 按说这么大一个小区,前前后后怎么也能容纳个一千人以上,怎么亮灯的地方那么少,这个大又装修这么好的小区,住的人这么少么? 而且四周围都静悄悄的,似乎进了小区,不仅连平常喧嚣听不见,就连外面国道上车来车往的声音也淡了不少,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咋回事呢? 加上这儿的风水也有异常,四周山围似犬牙交错,正好将这个小区和对面的林业大学围起来,呈牢笼之势。 人住里边儿,搞不好会得个精神病什么的啊! 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人少吗? 但正如爷爷说那句话——这个世界又不是个个都会风水。 看那些窗户没亮灯的占大多数,难不成那都是懂风水的?别的不说,单就我国不搞封建迷信这一条,那小区没人住的地方就达不到这么比例? 毕竟看那亮灯的地方,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能住一千人以上的小区,只住了十几二十户人家,而且这小区还在我市著名的林业大学对面,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咋会这样呢? 正想着,忽然听黄天宝问中年男人:“叔儿,你们这小区太漂亮了,不知道房价咋样啊?” “房价?” 中年男人一听:“实不相瞒小兄弟,特别便宜,我是看跟你聊投缘才告诉你的,你可别到处去说啊!” “就我们这小区,十万块就能买一套三居室。” “卧槽!” 黄天宝顿时不可思议叫了声:“真的假的,这可是好房子啊!地处市区,还在211大学附近,地段占多大优势啊!” “你别说卖了,就算单拿出来当日租房都有得赚,怎么卖这么便宜?”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说:“不便宜我能买着吗?” 跟着一指跟前一栋十八层大楼:“看到那儿没?那一栋都是我的,这么一栋整下来,也就花了两百多万吧!” 也就...两百多万。 真....不要试图想象有钱人的快乐,有钱人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贝流星更似遭受一记重击,半天只来了句:“我以后再也不乱花钱了。” 我一摆手:“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先去看房子吧。” 中年男人就坐电梯带我们上了电梯,又顺手按了个十七楼。 “得!” 黄天宝顿时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十八楼,我爷爷以前常说不管买楼还是住房子,都别住十八楼。” 贝流星一听:“怎么的?” 黄天宝一脸你这都不知道的表情:“十八楼等于十八层地狱啊,住十八楼就是住十八层地狱。” 这话我都听不下去,忍不住白了黄天宝一眼:“就佩服你胡说八道的能力。” “哎呀!” 黄天宝一见被我拆穿了,忍不住挠挠头:“我爷爷说的,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多听点儿老人话没坏处。” “哎嘿!小伙子!” 中年男人深以为然:“你这话可说对了!” “现在就是你想住十八楼,我还不能租给你呢!” 黄天宝好奇问了句为啥? 中年男人大手一挥:“满了!” “十八楼的每一间房子都满员了,你们就是想住,我上哪儿给你们找空房间去?” 我一听,顿时心里疑惑。 满了? 不会吧? 刚才我特意观察了下,小区里百分之七十的住户都没亮灯,尤其中年男人这层,那十八楼更是一盏灯没有,咋就满了。 毕竟一层楼怎么也有七八家住户。 现在都九点多了,总不能那么巧,每户都没一个人在家吧?那谁在家不开灯? 怪怪怪!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自从踏进这小区,哪儿哪儿都透着古怪。 还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怎么回事? 总觉得到处凉飕飕的,不时就起了阵鸡皮疙瘩。 说话间,十七楼到了。 还真和谢飞红说的一样,走廊哪儿哪儿都是烟,不过现在没她描述的那么浓,有点儿二手烟刚散尽的样子。 按和谢飞红的约定,我们一坐电梯上就给她发信息。 她之前说自己住402,叫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让房东带我们去402看看,而且提前说了,现在402就住着她一个人,另外三个房间平时都动静儿,看着像没人住。 谁知中年男那人直接越过402,掏出钥匙去开隔壁404的房门。 我赶忙给谢飞红发了个信息让她赶快出来,想办法让房东把我们带到402去。 谢飞红立马拎了袋儿垃圾冲出来,一见中年男人和我们,还装作十分意外的样子:“呀!叔叔,带人来看房子啊!” 中年男人一脸你怎么又出来了的表情,十分警惕看向谢飞红:“你可别乱说话啊!” “哪儿能呢?” 谢飞红十分殷勤,赶忙认错:“叔,我也想明白了。” “这些天在你这儿胡闹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原谅我呗?”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谢飞红又假装绕过中年男人看了我们一眼,这才跟想起什么似的:“哎!叔,他们三个都是要租房子的?” “嗯,” 中年男人又叮嘱了句:“你可别捣乱啊!” “不会的叔,” 谢飞红摆摆手,又看了我们一眼,跟刚想起什么似的:“哎!叔,你既然带人来看房子,我们402还空着三个房间,你咋不让他们来跟我住?” “正好给我分担点儿房租啊!” “你他妈说什么废话?” 中年男人一边骂骂骂咧咧找钥匙,一边跟谢飞红搭话:“你那房租我从来收的都是单间钱,什么时候让你交其他钱了。” 说话间又一把打开404的房门,对我们说:“就这儿了,进去看看吧!” 黄天宝带头就冲了进去。 我也赶忙钻了进去,谁知一打头,就在房梁上看到个已经撕去一半的喜字,顿时心想谁把喜字儿贴这儿啊? “那什么!” 估计注意到我的目光,中年男人赶忙解释:“这儿上一轮房客是情侣,农民工嘛,买不起房,在我这儿结的婚,那退租的时候,好些个结婚用品还没带走呢!” 跟着就走到客厅吼了一嗓子:“来了啊来了啊!让让,让让!” 我顿时打了个冷战。 黄天宝他们估计也觉得不寒而栗,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哎哎哎!你跟谁说话呢?!” “没谁!” 中年男人一脸坦坦荡荡的表情:“你们不知道吗?” “网上说一个房子要是久无人居,会有脏东西进来,我不是怕碰上那些自己不打招呼住进来的脏东西,跟它们打个招呼,怕撞上了嘛!” 我一听:“恐怕叔叔你不是在和那些不打招呼进来的东西打招呼,而是在和这里的一些俄,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打招呼吧?” 中年男人顿时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第191章 买个牌位 “没听明白?” 我眉头一挑又往里走了走:“那我再说具体点儿,是和这里本来的一些住户打招呼。” “这些住户,我们看不见。” “你们小区,根本就是一座专放死人骨灰牌位的大型灵骨塔!” “这话再明白不过了吧?” 中年男人脸色铁青,显然被我说中了,但依旧死不承认,咬牙切齿的盯着我:“你可别瞎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告!” 我顿时斩钉截铁,掏出手机:“咱们现在就报官,让差人来了看看到底是我诽谤,还是确有其事!” “别别别!” 中年人连连摆手,又咬咬牙看着我:“小丫头,算你牛!” “我承认,我这房子是灵骨塔又怎样?” “不止我的房子,整个小区,都是专门建来放死人骨灰的。但这又不犯法啊!” “现在墓地被炒得这么贵,一小块地上赶上一栋靠海大别墅了,咱普通老百姓几个有那经济实力啊?” “还不如花几万块买个房子,把骨灰和排位放里边儿,产权七十年呢,那不比埋墓地方便多了?” 我一听是这个理儿,但又转念一想:“既然这样,那你也不能既租给死人又租给活人啊?” “阴阳有别先不说,那活人要知道自己和死人住一起,还不吓死?” 中年男人不可理喻摇摇头:“那我能让他们知道?” “一般能上我这儿租房的,都是没钱的穷学生。我只告诉他们我这小区安静,房价便宜,他们十有八九都会住!” 我一听:“而且他们十有八九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吧,自从住了你这房子后。” 中年男人脸色又深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你可别乱说,造谣要有证据啊!” “造谣要什么证据!” 我说:“你们这小区在风水上犯了五鬼凶煞,主人凶死,特别是年轻人,住在里边儿不出三个月,绝对没命。” 又指着左手边一个中门打开的洗手间:“一般洗手间里面都放着洗漱用品和一些相应东西,可你那洗手间的窗边却放着一排玻璃瓶子,里面插着几支小红旗,墙上还贴满了伟人画像,这是洗手间里该有的东西?”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三年前,一个女人从那洗手间的窗户跳了下去,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你刚才说的,在你这儿租房子结婚的农民工他老婆。” “一年前,一个女人又从同样的地方跳了下去。” “这个女人,就是谢飞红她姐姐,谢飞絮!” “胡说八道!” 中年男人死不承认:“胡说八道!” “你们到底什么来头,我看着你们不像是学生,而是隔壁谢飞红那小疯子,专门找人来查她姐姐那事儿的吧!” 我一见事情到这地步了,索性直言不讳承认了:“叔,我们来这儿的本意不是想坏您生意,您的房子爱租给谁,里面住什么人都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不想过问,我们只是想帮谢飞红找到谢飞絮。” “那好说!” 中年男人斩钉截铁:“我也告诉你们,谢飞絮确实在我楼上十八层住过,但这洗手间窗户跳下去那女的,也确实是她。” “什么?” 这话一出,在门外偷听的谢飞红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冲进来:“你说的是真的?我姐姐跳楼了?” “不可能!” “我在你们这儿住了三个月,你们附近的消息我打听得清清楚楚,一年前根本没女人跳楼,一定是你把我姐姐怎么样了,还想编个幌子把我们给忽悠走!” “对啊!” 我也一下想起:“要真有人跳楼自杀,差人不通报吗?” “通报?” 中年男人跟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他们哪儿敢通报?这事儿要抖搂出去,他们那伙儿全都得摘乌纱帽,消息封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声儿都不敢出,还通报!” “凭什么?” 谢飞红这会儿简直疯了,冲上去一把掐住中年男人脖子就要往死了拧:“凭什么我姐姐死了,还得封锁消息!你倒是说啊凭什么?” 中年男人被掐得直翻白眼,差点儿一口气喘不上来。 好在贝流星及时将她拉开。 黄天宝又嗷嚎一嗓子:“你赶快说啊叔!一会儿她真跟你急,别说她了,我们也专门为这事儿来的,就想知道个一二三四五啊!” 中年男人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一听这话忍不住翻了白眼看向谢飞红:“我倒想说,你看她给我这个机会了吗,上来就动手!” “差人之所以不通报,是因为当天的事儿实在太离奇!” “怎么个离奇法呢?” “谢飞红是晚上十一点左右跳的楼,你们也知道我这破房子到底咋回事了,平时白天都没几个进进出出的,到晚上更是寂寞如雪,连个耗子都见不着。” “谢飞红跳楼那会儿本来根本没人看见,结果让一对出门吃宵夜的小情侣给赶上了。” “两人当时就吓的吱哇乱叫,赶忙报官。” “结果差人来一看,地上哪儿有什么跳楼自杀的人,谢飞絮的尸体不翼而飞,地上本来有滩血,等差人到时连血都不见了。” “差人调了监控也什么没查到,连跳楼的画面都没有。” “查了半天,只给谢飞絮这事断了个失踪,这差人都说了失踪,我还敢上外儿用大喇叭喊谢飞絮在我租房里跳楼了啊?” “所以后来不管别人怎么问,我一概只有一句话,就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谢飞絮去哪儿了,别说我了,连差人都不知道。 “但我其实是知道,谢飞絮确确实实已经死了,那天晚上在十七楼404跳楼的,就是谢飞絮无疑!” 我十分吃惊:“你咋知道?” “不是差人都断定谢飞絮只是失踪,因为尸体和血都不见了么?” 中年男人左顾右盼,半晌才朝空气中指了指:“它们说的!” “它们说谢飞絮从这儿跳下去之后,魂儿又回到404,想跟它们商量着当个邻居,在我这儿住间房子。” “我寻思着人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就给她做了个牌位放在边上那个房间供奉起来。” “结果刚供了没几天,一个人带皮帽子的人突然上门,要买谢飞絮的牌位买走。” “我寻思买牌位干什么?什么人居然还有这爱好?” “那人却叫我别管,给了我一大笔钱,就把谢飞絮的牌位给带走了,之后听这儿住户说,谢飞絮的魂儿也跟那牌位一起走了。” 我顿时若有所思:“那你这儿的住户,都是些什么来头?” 第192章 横死鬼癫 中年男人说除了正常的人,一般都是那种东西。 它们中有一部分是老年人寿终正寝,子女们嫌墓地太贵不肯入土为安的,就往这儿送,但大部分还是横死的年轻人。 这种人不能埋在祖坟,又不能随意丢弃。 家人就商量索性花点钱,送到这“灵骨塔”来了。 我一听:“所以可以说都是凶死的,难怪这儿煞气这么厉害。” 又问中年人:“叔,那带皮帽子的人不仅向你买过谢飞絮的牌位,还买过其他横死之人的牌位吧?” “而且死得越惨,价格越高对不?” 中年人一脸心虚的表情:“你咋知道的?” 又赶忙解释:“其实吧,那些横死之人自从被他们家人送到我这儿后,就意味着它们已经被彻底抛弃了,家属不会再来过问,毕竟少亡对一个家族来说,晦气!” “他们都不管了,我也不可能让它们在我这儿呆一辈子吧!” “反正迟早都是要丢出去的,不如趁着有人要,利用这点儿价值卖出去,一来挣点儿钱,二来给其他死人腾地儿是不?” 我顿时一脸黑线: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商业鬼才。 这样一来死人家属的钱你收了,带皮帽子的人钱你也收了,你还腾出一大片地方,再收进来一些死人。 而这些人中不乏横死之人,你又可以把他们卖给带皮帽子的赚钱。 真.一举三得循环利用啊! “不过,叔?” 我感叹之余又十分好奇:“你这么做,不怕那些横死之人找你麻烦?” “本来横死的怨气就大,好不容易有你这灵骨塔这么个安身之所,你还把它们给卖了,你不怕它们回来找你麻烦,也不怕因此引起其他的住户都不高兴?” 中年男人连连摆手:“不可能。” “实话告诉你们吧!” “第一我只卖横死之人,正常寿终正寝之人的牌位骨灰到我这儿我不会卖,它们的家属给他们交了多少年房租,我就给它们住多少年。” “第二那大皮帽子是何许人呐!” “手段通天,但凡有个横死之人到了他手上,甭管怨气再大,还真没有能逃出他手掌心的,我怕什么.....” 还没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赶忙闭嘴。 但我也已经大致能推断出什么情况了。 根本就是那个大皮帽子在养鬼,所以向中年男人买横死之人的牌位。 自古养鬼的都有些厉害手段,鬼到了他们手里那就是犯人见了狱卒,根本没机会逃走还得任由折腾。 谢飞絮的牌位被养鬼之人买走了,这岂不说明,她死得很惨,不止跳楼自杀那么简单? 而且当时谢飞絮租的房子是十八楼的402,她又怎么会跑到十七层404跳楼? 赶忙问中年男人:“叔,谢飞絮跳楼之前的一段时间,你这404还租给过什么人没?” 中年男人一愣:“你问这干嘛?” 我说谢飞絮既然跑到17楼404自杀,那这房间里的人一定和她有关系,甚至还是不同寻常的关系,否则她咋进得去房间,又咋会在那儿选择跳楼? 中年男人一拍脑袋:“我咋没想到呢?” “当时是有个人住进来,而且还主动找上我的,我瞅着他也不怕什么神啊鬼的,本来打算把401那个阴间住户最多的给他住住。” “谁知他点名要住404,我只好同意。” “毕竟到手的鸭子不能让飞了不是?” “那人在我这儿住了两个月不租了,而且他前一天刚退房,后一天谢飞絮不知怎么摸进去的,还从洗手间的窗户跳楼自杀了。” 我一听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绝对有问题啊! 赶忙问那人是谁! 谁知中年男人一脸扭扭捏捏为难的模样:“我...我不能说....” 我特么顿时差点儿没吐血:“为啥?” 中年男人此时一脸不耐烦:“哎呀!我只能告诉你们,那个人是对面林业大学的,权利还很大,在江城也很有影响力,你们没有证据,知道了也只能惹祸上身,何必蹚这一趟浑水。” “捉不到狐狸,还惹一身骚。” 跟着突然脸色一变,看了一眼手表:“完了完了,时间快到了,我得马上走,不然一会儿又听见那玩意儿叫了。” 说完挣巴了两下,想从地上起来。 结果没等他站起来,又见他突然脸色一变,双手捂住耳朵:“别叫了别叫了!啊啊啊!别叫了!” 黄天宝顿时被这反应惊呆了,一脸懵逼的看向我:“心楼,他咋了?” 你问我? 我上哪儿知道去? 赶忙问中年男人怎么回事? 谁知他跟着了魔似的根本停不下来,一把捂住耳朵在地上打滚儿,神情十分痛苦,那样子跟电视上演员中了蛊似的,一直喊别叫了别叫了。 可四周安安静静的,毫不夸张的说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哪儿有什么东西叫啊! 赶忙给庄梦蝶发了个视频问咋回事? 庄梦蝶一看这症状,说是鬼癫,叫用朱砂在他耳朵边划拉两下就没事了。 我赶忙从包里掏出朱砂笔冲中年男人去了。 果然下一秒,只见朱砂接触中年男人皮肤那一瞬间他立刻安静了,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仿佛刚经历过生死。 我一边收笔,一边问庄梦蝶啥叫鬼癫。 庄梦蝶说顾名思义,就是鬼使人癫狂。 但这里的鬼不代表真的有鬼,而是一种来自附近的磁场影响。 换句话说,附近可能有对中年男人不满的阴性能量,这能量只有他一个能感受到,就造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一听:“对他不满的鬼?” “按理说他卖掉的牌位都是横死之人,那些人应该对他最不满。但它们被大皮帽子控制,哪儿还能脱离掌控呢?” “其他都是正常寿终正寝,又被他天天好吃好喝供奉着,应该不会对他心生不满吧?” “可不咋地?” 中年男人赶忙说:“我天天都来这儿给他们上香,早中晚各一柱,都是难得的好香,我自己祖宗都吃不上呢!” “它们也和我关系挺好的,咋可能害我?!” 我顿时若有所思:“那你在鬼癫犯时一直喊别叫了别叫了,你让什么别叫了?” 中年男人赶忙爬起来指着窗外:“呐!看见对面坡上那棵小松树没?” “就小松树边上还有支小柏树那个。” 我点点头。 下一秒却听谢飞红十分吃惊:“那不是我楼上的房间正对出去的风景嘛?我要坐在飘窗上的话,正好对着那个地方。” 中年男人说:“最近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 “我他妈只要一到这儿,不出一个小时,就能听见那松树下有个女人在啊啊啊啊啊啊的叫,一叫还停不下来,我他妈头都要裂了!” “那感觉你知道吧!” “就跟用长指甲挠黑板,用尖刀片刮玻璃似的,我这心脏病都差点儿让那声音叫出来。” 我顿时一个机灵:“女人?” 又赶忙问中年男人:“你听到那个声音,是不是从松树那儿的地底下传来的?” 中年男人一下回过神,指着我:“你别说,还真是。” “之前我就想知道那声音到底咋来的!” “后来仔细观察一看,还真是从那松树下的土里发出的,我就寻思那下面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把我看上了,想把我诓到那松树下,找我索命什么的吧!” 本来中年男人就是干灵骨塔这个行当的。 加上他又总偷偷把那些横死之人的牌位卖给大皮帽子赚外快,本来就良心不安,外面那啊啊啊啊啊啊声将他这么一吓,他觉得或许有什么更厉害的妖魔鬼怪找他索命来了,直接吓出个鬼癫,一听见那叫声就犯病。 我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原来是这样。” 又拍拍中年男人:“那松树下确实有东西,不过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更不是找你索命,而是一具尸体,要你帮它沉冤昭雪。” 中年男人怀疑的看了我一眼:“真的?你怎么知道?” 我说那啊啊啊啊的叫声,其实属于灵。 灵在八卦中为巽。 而那声音在八卦中为土,即西南坤卦。 坤上巽下。 组在一起其实是个地风升卦。 即灵埋地下,倚风升起。 这不正说明,那松树底下,埋着死人吗? 至于为什么死人只骚扰中年男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难不成?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怀疑的看向这位贼眉鼠眼的房东:“那松树下的人,和你有关?” “不不不!” 中年男人一听这话顿时欲哭无泪:“我只还敢干点儿倒卖人牌位这种暗戳戳的缺德事,杀人放火,我哪儿有那个胆子嘛!” 黄天宝说你连死人牌位都敢卖你还没胆子? 说不定那人就是你害的,不然怎么就你能听见那啊啊啊乱叫,又怎么就你鬼癫了。 中年男人百口莫辩:“我不知道!真不是我!” “这样!” 我一听:“反正那地下的灵在向你求助,你也因此饱受折磨,不如你去把那地下的东西挖出来,这样你做了好事积攒功德,它也能沉冤昭雪了?” 中年男人本来不敢去,但在我的威逼利诱下,还是不情不愿带上铲子出发了。 我也赶忙跟上。 半晌还真挖出个东西。 结果不止是我,在场所有人一看那东西,都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 第193章 地风升卦 为什么呢? 因为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具尸体。 而且尸体身上穿的,还是谢飞红的姐姐谢飞絮的衣服。 尸体一挖出来,谢飞红“嗷”那一嗓子,我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说怎么谢飞絮跳楼后尸体会不见? 感情被人偷偷埋到对面小山坡去了,这人还神不知鬼不觉,连官差都没惊动。 现在尸体一起出来,谢飞红第一时间报了官。 差人火速展开调查,还真查出点儿名堂。 怎么的呢? 原来这谢飞絮居然是让一个叫林远山的男人给害了。 她虽然死因自杀,但却和林远山脱不了关系。 和网上一些狗血爱情一样。 这林远山是谢飞絮导师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本来就有女学生狙击手的他,在谢飞絮第一次去找导师时,林远山就一眼把她给看上了。 因为谢飞絮虽然出身农村,但皮肤雪白,五官长得也不错。 很像高丽国那种大美人,正是林远山喜欢的款。 林远山利用职务之便,三下五除二就将谢飞絮勾搭上了,还哄得谢飞絮疯狂迷恋他,甚至主动提出同居。 要说住一起林远山肯定不排斥。 他首先担心的是自己的名誉。 如果公然与同事的学生出双入对,不仅会被千夫所指,搞不好还会被学校开除,毕竟他有家有室,老婆还在都还在本市! 可不住一起吧,一个大美人看得上吃不上也怪可惜的。 毕竟谢飞絮坚决不跟他去宾馆。 在谢飞絮的认知中,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去那种地方。 林远山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那会儿谢飞絮不是在中年男人那座灵骨塔里租房子吗?住的还是18楼402。 林远山当即就提出和谢飞絮搬到一块儿去 但他不住18楼402,他要住17楼402,一上一下分开住,这样不会惹人怀疑,有同事遇到了问起就说最近在写材料,所以在外边儿租了个清净房子,好专心致志创作。 就算他老婆不信突然来查岗也查不到什么。 因为整个房间就他一个人东西,半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 而他兴致勃勃想约会什么的,就开门走几步跑到楼上谢飞絮的房间去,两人想干嘛干嘛。 而且他一般去的时候都是后半夜,凌晨指定得回自己房间。 所以谢飞絮的活人室友从来没撞见过,以至于差人查问时,都不知道谢飞絮有男朋友,以为她一个人租着房子。 这也导致了之前的无头公案。 谢飞絮跳楼自杀,尸体不翼而飞,差人只能当失踪处理。 现在尸体一挖出来,林远山才承认。 当时他只不过贪恋谢飞絮身体想和她玩玩儿,结果谢飞絮当真了非他不嫁,还怀上了孩子,扬言不离婚娶她,就把孕检单寄给他老婆。 要知道林远山在林大虽然位高权重,但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除了他自己有些歪才,还和他老婆的娘家脱不了干系。 他老婆娘家在当地也算有权有势,这才依靠财力物力将他送进林大,推到那个高位上。 要让他老婆知道他出轨玩儿女人而且那女人还怀上了野种,不把他大卸八块才怪。 必须得想个办法和谢飞絮彻底了断。 但世上的人一旦痴缠起来,本来就和江水一样滔滔不休,尤其谢飞絮这种为爱疯魔的女人,现在友好协商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 只有她死了,才叫彻底了断。 但杀人是犯法的。 林远山寒窗苦读二十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怎么可能让自己变成个杀人犯断送大好前程? 就想了个办法,杀人诛心。 让谢飞絮自己了断。 她自杀了,总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 就利用谢飞絮特别重感情的点,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谢飞絮在孕中本来就情绪不稳容易激动,听了那些话顿时伤心欲绝,在他离开第二天果然找个地方跳楼自杀了。 而且还和他预想的那样,在诛心时特意灌输了你死归死,但别连累我这种话。 谢飞絮还真找了个404自杀。 这样既不是在她的18楼402,也不是在他的17楼402,即使差人要查,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因为那些属于他们的痕迹,谢飞絮也早清了个一干二净。 真.天下第一傻。 估摸着这姑娘临死前还挺大义凛然,觉得自己为爱牺牲还为他善后一切特别了不起,其实只是感动了自己。 林远山被差人带走时还挺横,义正言辞声明自己谢飞絮确实有过一段爱情,但那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谢飞絮自杀和他没关系,他没犯法。 事实证明做混蛋确实不犯法。 几天后林远山又被放出来了,差馆还发了个通告,确认谢飞絮系自杀,其行为和林远山无关。 反倒我们几个让差人给带走了,问我们为什么会知道谢飞絮的藏尸之地。 毕竟这个情况,不是凶手就是帮凶。 我特么百口莫辩,无论怎么解释说我是先生,那些都是我看风水算卦算出来的,他们却怎么也不信,说这是封建迷信。 封建迷信也能查案,那还要差人干什么。 谢飞絮的尸体,指定是我们偷的。 我一瞅差馆外面林远山看着我们阴阴的笑,顿时明白,指定是他利用他老婆的关系给差人施压,让差人把矛头指向我们了。 这叫什么事儿? 替人申冤的成了凶手。 还有王法吗? 还有天理吗? 好在高铖及时赶到,将我们从差馆保释出来。 那些差人哪儿敢不卖他面子啊! 只高铖一个眼神,他们就连连说自己搞错了,还说顾小姐见义勇为,应该提名得个好市民奖什么的。 我顿时一阵无语,变脸都没你们快。 高铖带我们出去后,正好撞见林远山又被凤池天师府的抓走了。 还是熟悉的那辆加长林肯轿车,还是熟悉的小胖子和他师兄。 我一见熟人儿,赶忙过想问问怎么回事。 却见车上下来一大队凤池天师府的挂钱天师,将那灵骨塔小区重重包围了。 一问才知道,原来谢飞絮的尸体,是林远山让人去偷的。 他早知道林业大学对面这座靠山小区是有人专门修的灵骨塔,也认识几个养鬼的人。 就在去和谢飞絮见面前已经约好了养鬼人,让他们去捡尸体。 养鬼人本来一看林远山给那点儿钱不太想去,但一听是怀了孕的女人,怨气大的话可以变成子母凶煞,赶忙到林远山说的地方守株待兔了。 到晚上十二点,还真有个大肚子女人跳下来。 养鬼人赶忙施展役鬼之术,将那女人偷偷运走,又放了几个爱吃血的小鬼儿,索性连地上的血也吃了个干干净净,让那女人在世上彻底消失,遂了林远山的心愿。 林远山巴不得养鬼人把谢飞絮带走。 毕竟谢飞絮要是自杀被差人发现了,调查过程中保不齐还会查到他头上。 但谢飞絮尸体不翼而飞,连现场血也不见了,监控也让小鬼也删了,谢飞絮房间一切和林远山有关的痕迹也清理了。 差人调查来调查去,最后只能算个失踪。 这样他就彻底高枕无忧,也不怕谢飞絮变鬼回去找他麻烦了。 因为他清楚那个养鬼人的手段,绝对不会让到手的鬼再逃出去。 为了万无一失,他还让那养鬼人去中年男人那儿买走谢飞絮的牌位,将谢飞絮的尸体和怨灵牢牢掌控在养鬼人手上。 但他千算万算,愣没算到一点。 养鬼人拿到谢飞絮尸体后,本以为是件很有杀伤力的子母凶。 毕竟被男人抛弃,怀了身孕跳楼自杀,换谁谁火气不大。 这谢飞絮还偏偏就不大。 不知林远山的洗脑工夫太厉害还是怎么的,甭管养鬼人再怎么努力炼这具子母尸,谢飞絮的怨气始终只有那样儿,提不上子母凶煞的档次。 养鬼人一生气,就将谢飞絮的尸体扔给徒弟,让他拿着练练手。 他徒弟为了提升谢飞絮的怨气,就将尸体连子带母埋在谢飞絮租那个房子对面的小山坡上,让她天天对着那个房子,回想她和林远山的过去。 以为这能激起谢飞絮的怨气。 没想到这林远山的洗脑工夫实在太厉害,直接给谢飞絮洗了个死而无憾,九死未悔。 还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的,不想拖累林远山。 既然林远山不爱她,她就让他永远记住她,永远记住这个愿意为他献出生命的女孩儿。还说他以后想起来,不知会不会觉得后悔,有那么爱他的一个女孩儿,被他给弄丢了。 我他妈一听,快被这杀马特文学给整吐了。 那林远山压根儿没在乎她好吗? 只觉得她死了,麻烦终于彻底解决了,他的社会地位不会变,他老婆和老婆娘家也会继续支持他站在人生巅峰,仅此而已。 什么情啊爱的,林远山根本没有过。 即使有,也比不上他自己的利益啊! 现在的小姑娘怎么回事,都读这么高程度的书了,怎么还老在垃圾堆里找男人呢? 不过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林远山能钻法律的空子,钻不过道德的空子。 他让养鬼人去偷谢飞絮尸体的事儿让凤池天师府给发现了,凤池天师府可不是差馆,他们有很多证据,证明林远山教唆自杀的罪行。 最重要的是,那养鬼人和灵骨塔小区的关系,可不止买家和卖家的关系,还有更深的渊源。 怎么的呢? 第194章 一吻定情 原来那小区一开始,根本就是养鬼人的一个亲戚,应养鬼人要求开发的。 目的就是建一座灵骨塔,吸引那些横死之人的家属将横死人的骨灰往这儿放。 这样一来开发小区可以赚钱,二来又能神不知鬼不觉,以买卖的方式将横死之人的骨灰收到手,用来炼鬼养鬼,躲过凤池天师府的监察。 结果现在一下玩儿脱了不说,他们也早让凤池天师府给盯上了。 因为他们从灵骨塔小区里收的横死之人炼了不少厉鬼,各种作用的都有,还高价卖了出去,或者用这些鬼替有钱人做事,害了多少人可想而知。 现在被凤池天师府发现,直接一锅端了。 小胖子说完就被他师兄给叫走了。 不过临走前看到高铖来接我,顿时脸色一变,问老铁,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我还没说话,黄天宝那货直接来了句:“你还不知道吧?铖爷那可是我们心楼的准男朋友!对吧心楼!?” 我不耐烦的扫了黄天宝一眼:“就你话多?” 小胖子却十分吃惊,以一副万万没想到的表情盯着我:“老铁,你居然和他在一起了!?” “他可有红鸾珠?” “而且,你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我一瞅这话一时半会儿也懒得掰扯清楚,正好小胖子那师兄从车上伸出头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小胖子赶忙冲我挥挥手,三下五除二爬上车走了。 车子开出去的刹那,我似乎听见小胖子对他师兄说话,语气还挺遗憾:“你看看,在一起了。” “先是订婚后是高铖,师兄你恐怕赶不上趟了,给你个爱的号码牌,拿着上她们家排队去吧!” 跟着就听高重光咬牙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心里顿时对小胖子的话一阵:“???” 他什么意思? 我和这高重光也不熟啊! 让他拿着爱的号码牌上我们家排队什么玩意儿? 与此同时高铖走过来了,一见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车,问我在看什么? 我总不能告诉他刚才听到的话吧? 就说之前小胖子让我去考凤池天师府的事,现在时间越来越近了,我在想着怎么准备一下,也不知道成为凤池天师府天师的考试难成什么样儿? 高铖一听:“你要去考凤池天师府的挂钱天师?” 我点点头:“之前小胖子说我们看风水的,成天在江湖上晃荡,尤其我这正义凛然的,肯定会破坏不少人的利益,得罪不少人,要没个庇护,还不得被那些追着报复?” “所以我打算去试试,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嘿嘿!” “以后当了天师有凤池天师府罩着,看谁还敢欺负我!” 谁知高铖一听,直接将我拉了过去:“不许去。” 我特么一下撞在他胸膛上,差点儿懵逼。 跟着就听他不容置疑的语气:“你可是我未来老婆,我高铖的老婆,什么时候需要凤池天师府保护?” 我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我....我还没同意。” “不管,” 高铖十分霸道看着我:“话可是你当初自己说的,你想抵赖?” “就算想也来不及了,我不准。” 跟着不由分说,对着我就吻了下来。 我特么本能想推开他。 但这货力气似乎出奇的大,而且我似乎,不怎么排斥他的同时,我的身体似乎还在告诉我的理智:这么大一帅哥送上门还想拒绝,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好吧我特么沦陷了。 对,我就是外貌协会的钻石会员,就是高铖的美貌给征服了。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黄天宝他们回忆起那天还说,铖爷身边跟着那些人可真他妈太有眼力劲儿了,一见铖爷把我拉怀里,不由分说把他们赶出去不说,还他妈直接清场了。 也辛亏当时现场只有我们两个,否则我不得羞死? 之后又在市区呆了两天,被高铖领着到处吃东西玩,我特么都快忘了自己是一个风水师了,天天吃好吃的简直不要太快乐。 黄天宝他们跟着我,直接长胖好几斤。 要不是爷爷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已经快忘了回家了。 高铖说要送我,我赶忙拒绝。 “咋!?” 高铖一副不情不愿的口吻:“我是你男朋友,你还不让我见家长啊?告诉你,别想和爷发展地下恋情,否则....” 我一听:“否则咋地?” 高铖一本正经,口气又有点儿委屈巴巴的:“否则...地下恋情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差点儿没笑的喘不上来气。 跟着又告诉他,我不愿意你送我回去,不是因为想和你发展地下恋情。 是因为爷爷。 爷爷让我和傅眠以红鸾珠为信物订婚,现在我虽然已经和傅眠说清楚了,但一来只是我单方面表明意愿,傅眠没同意,也没把红鸾珠还我。 二来爷爷不知道为什么只看好傅眠,我要退婚他坚决不同意,以后还只要一提就炸毛。 现在我要是把你带回去,爷爷指定不能接受。 跟着又拍小狗似的拍拍高铖脸:“你乖乖的,等我回去做做爷爷的工作,等他同意了,我再带你回去哈!” “行,” 高铖还挺善解人意,也没多做纠缠,不过一脸不怀好意的向我靠近:“那我得先收点利息!” 跟着个吻就蜻蜓点水般落在我唇上。 等我白了他一眼时,他又已经若无其事,一把揽住我,问刚刚过来的黄天宝:“你们怎么了?” 黄天宝和贝流星本来是来提醒我出发的,估计正好瞧见高铖亲我那一幕,瞬间石化目瞪口呆,连转身都忘了。 “没没没!” 黄天宝连连摆手,和贝流星一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的表情:“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你和心楼....告别完了没,可以出发了。” “喔!” 高铖这才将我送出去,还让我到家打电话。 路上我发现有辆迈巴赫跟着我们,我一下认出那是高铖的车牌号,就想给他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谁知他倒先打过来了:“喂!是我!” “我就想着你安全到家,放心,我不进去,不见你爷爷。” 黄天宝和贝流星又是一阵偷笑,打趣没想到短短几天,铖爷都从禁欲系的高岭之花变成痴汉了,我们心楼魅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特么想给黄天宝一下。 又赶忙叮嘱他们,一会儿回家可千万别给爷爷说这事儿。 他那么反对我和傅眠退婚,要知道我不顾一切和高铖在一起了,还不把我打死? 本以为高铖把我们送到门口就走了,没让爷爷看到万无一失。 结果我们刚进门,黄天宝和贝流星高高兴兴把买的东西带给爷爷时,就见爷爷拉着个脸,哪儿哪儿都写着不高兴。 不一会儿后面还冲出个女人,一看见我更是脸拉得老长:“你还知道回来!?” 第195章 水性杨花 我特么顿时瞳孔地震!!! 因为来人不是别个,而是傅眠他妈——最难缠,最无理取闹的傅夫人。 这女人,不仅死不讲理还三观扭曲,我没打算和傅眠在一起,很大原因是因为她。 这会儿傅眠他妈已经冲到面前,指着我鼻子不由分说就给了一顿臭骂:“你这小贱人,怎么那么不守妇道,明明已经和我们家阿眠订婚,还敢出去偷人,要不要脸啊!” 刚想说话,黄天宝和贝流星已经挡在我前面:“阿姨,这里是顾家,请您说话注意分寸。” “心楼又没有得罪您,您莫名其妙一顿人身攻击,真当我们心楼是你家准儿媳妇,任你拿捏啊?” “切!” 傅眠他妈抱着膀子翻了白眼,冲我不屑一笑:“就她这种偷人的残花败柳,也配当我傅家儿媳妇?” “这种破烂货,送给我们家,我们还看不上呢!” 黄天宝他们顿时火冒三丈:“你说什么?嘴巴放干净点!” 我也火了,推开他们两上去:“阿姨,我不知道您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您什么原因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对我言语侮辱,您是长辈,我最后一次不跟您计较,麻烦您出去,以后不要再来了,否则我不会像今天一样客气。” “哟哟哟!” 傅眠他妈一听又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嘲讽道:“这攀了高枝儿是不一样,说话都底气十足的。” “哪儿像以前为了和我们家结个亲,忍气吞声的小丫头啊!” 你娘。 我心里真的很想骂人:“我什么时候为了跟你们家结亲忍气吞声了?” “以前我不跟你顶撞,一是看在爷爷和傅眠的面子上,二是不想和你计较,可你却以为我软柿子好拿捏怎么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神梦堂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傅眠他妈跟听了个天大笑话,指着我控诉:“你自己做出不要脸的事,败坏我傅家门风,还说我无理取闹!” “你们大伙儿都来看看,到底谁无理取闹?” 说完利落的从包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不耐烦的扔在面前的茶几上。 黄天宝他们凑过去一看:“卧槽!” 又不可思议看了我一眼:“心楼?” 我伸头一看,那是某个社交软件的热搜,头条全是我和高铖被偷拍的照片。 不过标题写的十分劲爆,什么天星企业总裁高铖和神秘女友密会四天三夜,当街拥吻什么的,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他妈的也不管我们当时只是去酒店吃饭,黄天宝和贝流星他们也跟着。 网上那些高铖的粉丝也分成两派,一派骂我狐狸精不要脸勾引高铖的,另一派居然磕起了cp,那个app上随手一搜,出来的都是那些粉丝根据狗仔拍的视频脑补我和高铖甜宠日常的,热度别提多高了。 黄天宝和贝流星此刻已经盯着屏幕挠起了头:“好家伙!” “我他妈直呼好家伙!” “这视频还把心楼的脸给拍下来了,以后不得被人肉啊!” 贝流星挨黄天宝站着,一听这话垂手碰了他一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傅眠他妈一声冷笑,斜睨着看了我一眼笑:“怎么样?没冤枉你吧!?” “你明明和家阿眠已经订婚,虽说没办酒席也没对外公布吧!但甭管怎么说,名义上你已经是我们傅家未过门的媳妇,你怎么可以再去和高铖纠缠不清?” “是你看高铖有钱有地位,才迫不及待想贴上去吧!” “年纪轻轻就会勾引男人,真是个不要脸的!” “阿姨!” 我忍无可忍的叫了她一声:“您骂够没有?够了就让我告诉你两件事。” “第一,上次我约傅眠出门,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我不会跟他在一起,也不会跟他结婚,所以我不是你未过门的儿媳妇,而且也永远不可能是!” “第二,我和高铖是正式交往,是他向我告白,我接受了他,而不是我勾引他,请你搞清楚,也请你以后不要说话这么难听。” 傅眠他妈一听,顿时咬牙切齿:“你真和那个奸夫在一起了?” “奸夫?” 我顿时冷笑一声:“莫说江城,整个华国知道高铖的,就算不称呼一声铖爷,也得客客气气叫一声高先生。傅夫人真的在傅家养尊处优太久,有点儿不知所谓了。” “呵呵!” 傅眠他妈跟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们怕高铖,我可不怕他!” “说了那么多,你不就贪恋高铖那点权势,图他比我们家阿眠有地位,才千方百计抛弃我们阿眠的吗?” “你可真不要脸!” “阿姨!” 我一听:“我记得当初爷爷让我和傅眠订婚,您心里可是一百个不愿意,怎么看怎么别扭。” “为啥现在我要和傅眠退婚了,又看到我和高铖在一起,不会骚扰你儿子了,你应该觉得皆大欢喜才对,怎么反而闷闷不乐的,跑来兴师问罪呢?” “啊呸!” 傅夫人当即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我会为你闷闷不乐?” “你这种出身家世根本配不上我儿子,你离开他我巴不得放鞭炮庆祝。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只是一个贫民出身的下贱丫头,你有什么资格先对我儿子说分手,又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傅家?” “要分手也该我儿子甩你,要解除婚约也该我们傅家提,什么时候轮到你掌握主动权了?” 喔! 感情是这么回事! 不是为了“以为我给她儿子带了绿帽子”来兴师问罪,而是心里愤愤不平,觉得没有让他们傅家先把我一脚踢出去,反而让我先甩出他们傅家老远。 傅夫人不愧是你! 风格依旧一往如前,无理取闹。 弄明白什么原因后我也不想多做纠缠,就转身看向她:“傅夫人,总之刚才该陈述的两点我都陈述了,那么我和傅眠的婚约也算正式告吹,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神梦堂,否则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客气!” “好好好!” 傅夫人指着我:“不要以后有高铖给你撑腰你就硬气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家世身份连我们阿眠都配不上,还敢舔着个脸和高铖在一起,你今天甩我儿子不要紧,我先把话给你撂这儿,听说过降维打击吗?” “高铖对你只是玩玩儿,你迟早有一天得被他甩!” “到时候你的下场,也会像今天你对阿眠一样,被高铖当垃圾一样抛弃!” 第196章 傅氏破产 “是吗?”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傅夫人这话错了,我高铖怎么会是那种有眼无珠的人!?” “别人看不到心楼好,不代表我看不到。” “况且我好不容易才和我未来老婆走在一起,想用一辈子的时间爱惜她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抛弃?” 跟着我就感觉肩膀一紧,一只有力的大手搂住了我。 转头一看,高铖笑的如沐春风,满脸宠溺的盯着我看了一眼。 又转头看向傅眠他妈,脸色不由得阴沉了几分。 傅眠他妈估计怎么也没想到高铖会突然出现,脸色跟打翻了酱油瓶似的,变了又变,半晌才咬牙切齿的:“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铖爷不仅行事雷厉风行,口味也很独特,居然喜欢这种出身平民,命贱如草的丫头,真是出乎意料啊!” “傅夫人!” 高铖语气严厉:“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现在顾心楼和你们傅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我高铖的女人,我已经决定今生非她不娶,所以她就是我老婆,未来的高夫人。” “我老婆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傅家指手画脚。” “她能和我高铖在一起,那就是江城最尊贵的女人。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在任何场合说她半句坏话,休怪我不客气。” 傅眠他妈依旧不知死活的冷嘲热讽:“哟哟哟!不客气!” “我倒要看看有活阎王之称的高铖,会对我这个傅氏企业的总裁夫人怎么不客气法,还是那句话,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 “你能拿我怎样?” 说完抱着膀子,仰脸看着高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傅氏?” 高铖嘴角一勾:“现在居然连小小傅氏也敢和我呛声了,看来是我这个活阎王最近太心慈手软,没人把我当回事了。” 说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 “今天之内让傅氏破产,我要它全部的股份!” 傅眠他妈顿时双目圆睁:“你敢!” 高铖冷笑一声没说话。 与此同时外面冲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一把抓住傅眠他妈的手:“王素丽!你他妈刚都说了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就会毁了我们傅氏企业,毁了老爷子和我们傅家人一辈子的心血啊!” 我一看,这不傅眠和她爸吗? 此时傅眠他妈还一脸懵逼:“我怎么了我?” “你不会怪我不该得罪高铖吧?” “我早说过我不怕他,凭什么谁都得对他马首是瞻,他以为他谁啊!?” “谁谁谁!” 傅守正这会儿快急疯了:“他是阎王爷他谁!他让傅氏死,那咱们傅氏还有活路?” “老公你太紧张了!” 傅眠他妈依旧蜜汁自信:“咱们傅氏在江城盘踞多年,根深蒂固,哪儿是他说撼动就能撼动的,你别担心了!” 话音刚落,傅守正兜儿里的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傅守正手忙脚乱接起来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满头虚汗,跟着无力滑落在地上,像刚经历过一场生死。 傅眠他妈不明就里:“老公,你怎么了!?” 傅守正指着手机屏幕:“刚刚...刚刚公司打电话说,咱们傅氏的股票急转直下,毫无征兆,突然跌至冰点!” “再这么下去,五点钟之前,咱们傅氏必定一败涂地啊,濒临破产啊!” 说完又跟想到什么似的,赶忙冲到高铖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铖爷铖爷,我们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们计较!” “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傅氏吧!” 高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依旧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傅守正:“傅先生,你平时对我恭敬客气,何错之有?” 傅守正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以为事情有转机,下一秒却听高铖说:“不过我小时候,我奶奶常念叨一句话,我现在倒想转给你听。” “我奶奶,说一个家族,必须得有个好女人,一个好女人可以兴旺三代,一个不怎么样女人,能败坏三代!” “你老婆,不怎么样啊!” 这话在场人都心知肚明,要不是傅眠他妈冲到神梦堂不由分说对我一顿臭骂,又出言不逊侮辱高铖,哪儿有现在这出? 他们傅氏破产,不正拜傅夫人所赐吗? 傅夫人任性妄为的几句话,直接把傅老爷子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给毁了。 这话一出,傅守正顿时面如死灰。 因为他知道高铖不会心慈手软了。 傅夫人去怒不可遏的啊了一声,指着高铖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勾引我儿子女朋友,先是害得我们傅家颜面无光,现在还害得我们傅氏破产,我跟你拼了!” 说完就朝高铖冲来。 没等她近身,傅守正已经狠狠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指着鼻子一顿痛骂:“泼妇!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平时在家里在外面怎么骄纵人性我都由你,有时还跟你一条心,养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得罪过多少人!也是我把你胆子养大了,现在连在铖爷面前你都敢出言不逊,还不给我闭嘴!” 傅夫人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捂着脸,半晌回过神来,顿时对着傅眠的方向嚎啕大哭:“儿子!你爸打我!” “你爸他居然打我!” “以前不论我怎么任性,怎么闹他都没打过我,现在他跟我们一起来神梦堂,不跟我一起为你讨回公道就算了,他还敢打我!” “他不爱我了呜呜呜呜!” 傅眠没说什么,只让王素丽别闹了。 王素丽顿时破口大骂傅眠不孝,现在连他都帮着外人一起对付她了。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傅夫人现在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吗? 难怪敢对高铖口出狂言的。 感情都是让傅守正两父子给惯的。 看到这儿我又松了口气,还好坚决和傅眠分手了,要不以后出现我和王素丽争执的情况,那指定是两个人一起对付我,另外一个沉默不语啊! 毕竟我可没高铖那么大本事,能翻覆间掌握他们公司的命脉。 那傅守正自然不会站在我这边,而是会帮着王素丽一起对付我咯,想想都可怕! 此时傅守正的手机已经快被公司各路人马打爆了,傅守正手忙脚乱,电话接的虚汗一阵接一阵。 又见高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坐在边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明白高铖是没有收回成命的打算了。 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要冲回傅氏挽回局面。 又见王素丽还在地上抱着傅眠呜呜大哭,顿时火冒三丈,上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你还他妈有脸哭!” “快跟我回去找董事会商量对策吧!” “我不!” 傅夫人一把挣开他,冲到我面前:“顾心楼,我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们家阿眠?” 我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儿子? 而且这种话不应该傅眠自己问吗?你替他充什么好汉? 下意识就看了傅眠一眼,却见傅眠也满怀期待的看着我,但我只能遗憾摇摇头。 如果说我刚开始只是对傅眠有好感,那么随着之前他父母那些奇葩操作,现在已经连好感都没有了。 高铖更是将我一搂,霸气十足的:“我老婆从头到尾爱的只有一个,什么时候转移到别人身上了。” 傅眠眼中的光顿时暗了下去。 “你看到了吧!” 傅夫人现在十分满意,指着我对傅眠说:“她现在攀了高枝儿了,还会认你?” “况且我早跟你说过,这种出身的女人就是把你当踏脚石,当初跟你订婚就是想借着你实现阶级跳,现在她勾搭上高铖了,还会看上你?”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傅眠却一言不发,一直定定的看着我,似乎在向我询问他妈说的是不是真的,那眼神让我十分心疼。 我挺想跟他解释一下不是那样,毕竟要不是他父母那么奇葩,我可能真的会跟他开始。 不过又转念一想,现在我已经和高铖在一起,多说无益,搞不好高铖误会不说,要是让傅眠误以为我和他还有可能,岂不多此一举? 毕竟事情都到这地步了——duck不必呀! 傅眠见我久久不说话,看了我一眼后转身走了。 “等一下,” 没等他走出两步,高铖追上去朝他伸出手:“红鸾珠!” 傅眠一听,忍着火对高铖说:“红鸾珠是我和心楼的订婚信物,不可能给你!” 高铖语气不容置疑:“我说了,婚事已经不作数。” “作不作数不是你说了算!” 傅眠眼神坚定,咬牙切齿看向高铖:“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心楼,就算你是高铖,是江城说一不二的阎王,我也不会放弃!” 说完转身跑了。 留下傅夫人一脸懵逼,半晌才反应过来追上去:“哎呀!傻孩子!” “顾心楼到底有什么好啊!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了,她是勾了你的魂儿去咋地!?你等等妈妈呀!” 跟着两人就钻进车里走了。 傅眠走前还冲高铖看了一眼,那神色恨恨的,估计恨不得能给他千刀万剐。 不过我就纳闷了。 其实我跟傅眠相处不多,也没做过什么男女朋友该做的事,虽然空有个订婚的名分,但说起来和普通朋友没什么区别,他就这么放不下我? 第197章 两极反转 正纳闷,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爷爷突然开声,语气十分不悦:“铖爷好大的威风啊!” 我一听这语气,顿时暗叫不好。 爷爷这个人平时不苟言笑的,但他也不在怎么爱把怒气表现在脸上,越火大时语气越平静,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又经过刚才的事,我估摸着接下来就是对高铖两兴师问罪了。 我赶忙想开口辩解几句。 却见爷爷眼睛一瞪:“你别说话!” 跟着我就听高铖说:“顾老爷子,很抱歉今天冒昧打扰您,事出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顾老爷子见谅!” 高铖语气谦卑,爷爷脸色却更不好看了,语气十分严厉:“少跟我来那些虚的!” “高先生,我知道你在江城大名鼎鼎,任何人见了都得称你一声爷,你想要的东西,没有你得不到的!” “可你也不能这样啊!” “你明知道我心楼名花有主,早已和傅家后生订下婚约,你还诱骗她和你在一起,害她落下个水性杨花的名头,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算你只手遮天,你也不能任性妄为吧!?” “再说以你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偏要找我们家心楼,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我告诉你别以为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好欺负,你要是敢对我孙女始乱终弃,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嗯? 本来前面那一段话骂的高铖狗血淋头的,我以为爷爷在大发雷霆要反对我和高铖在一起呢! 结果后面这话直接让我眼前一亮,爷爷这话的意思,是潜意识里默许我和高铖的事儿了? 高铖此时一脸郑重其事:“顾老爷子您说的对。” “我确实不应该在没经过您同意和心楼在一起,但要论起婚约,心楼小时候已经说过长大要嫁给我了。” “我也为了那句话,等到现在。”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她,却没什么下落,直到我第一次来神梦堂,我一眼就认出心楼就是当年临渊河畔那个小丫头。” “所以我对心楼,绝对是真心实意,没有半点儿玩玩的意思?” 爷爷顿时若有所思看着高铖:“你...你居然是当年那个小娃娃!那群管家口中被拐卖的小少爷。” 高铖点点头:“当年还多亏了顾老爷子,您心地善良,替我们管家指点风水让他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地,否则我恐怕已经被人贩子卖到国外,哪儿来今日的高铖。” “老爷子大恩大德,高铖没齿难忘。” 爷爷摆摆手:“你不用说的这么谦虚,就算没有我,当时以你们家的财力物力,找到你不过迟早的事,结果有没有我都一样。”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高铖依旧一脸真诚:“当时顾老爷子带着人找到我们时,好多小孩儿已经受伤了不说,就连我也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要是搭救的人再晚来个十几分钟,会发生什么事就说不定了。” “所以顾爷爷对我,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高铖十分感激。” “前有救命之恩,后有少年之盟,我高铖对心楼,又怎么会是玩玩,心楼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以后肯定好好对她。” 尽管高铖说的十分真诚,爷爷依旧怎么看怎么不爽:“听你这意思,是非我孙女儿不可?” 高铖坚定点点头:“非她不娶!” 爷爷面无表情看向我:“你呢!??” 我一听,赶忙往前站了站,想对爷爷表明心意:“爷爷,你知道我从小就很理性,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我不会遮遮掩掩,只会直面内心。” 跟着又看了高铖一眼:“我也喜欢他。” “虽然现在刚开始,谈不上什么深厚感情,但我确定我喜欢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交往试试?” 爷爷瞪着我:“你和傅眠还有婚约!” “不作数了!” 我异常坚定:“早在订婚的时候我就不愿意,是爷爷非要我和傅眠订婚,我当时并不讨厌傅眠,所以没强烈反对。” “但后来,他父母的各种奇葩行为让我清醒意识到,我不能和傅眠在一起,就算你打死我,这婚我也要退!” 爷爷若有所思:“听你这意思,如果傅眠没有他那对奇葩的父母.....” “爷爷!” 我赶忙打断他:“根本不会有这个可能!” “我之前对傅眠是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有好感,但我没对傅眠心动过,所以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想和他在一起。” 是爷爷自作主张那句话,我没说出来。 但爷爷还是听出来了,顿时脸色铁青,看着高铖:“那你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在一起了?” 我知道爷爷这会儿已经十分生气了,估计下一秒就会火山爆发。 但我还是鼓足勇气,与此同时高铖紧紧握住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语气十分坚定:“对!我喜欢他!” 我只能直面自己内心,我也只想直面自己内心,不想扭扭捏捏,更不想逃避内心想法。 只要彼此真心,互相喜欢过看重过付出过。 即使以后有什么不好的结果,我也不后悔曾经的选择。 “好好好!” 爷爷估计已经被我气糊涂了,一会儿交口称赞,一会儿又摇头晃脑:“孽缘!孽缘!” 庄梦蝶生怕他气背过去,赶忙端上人参养荣茶。 我也赶忙跑过去给他捶背。 黄天宝和贝流星苦口婆心劝他,说什么人心楼自己愿意就行,况且傅眠那父母确实不咋地额,就算傅眠他自己人品好,以后对心楼好,但放眼咱们国家多少家庭,不是因为婆媳关系处不好搞得鸡飞狗跳的? “刚才傅夫人那架势,你又不是没见过,你非要看着你孙女儿跳了火坑,才肯安心啊?!” 毫不夸张的说,黄天宝的话真是一针见血。 本来这些话我自己也会说,但之前不知为什么我一提退婚,爷爷就一改从前讲理的性子,疯魔了一样和我闹,我也没机会说出这句话。 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加上黄天宝平时会说话会来事,本就深得他心。 趁这个机会一说,爷爷居然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你说的像那么回事啊!不过......” 黄天宝赶忙问不过什么。 爷爷却看了我一眼,又深深叹了口气:“算了,都是命!” 跟着居然让高铖跟他去后面聊聊,本以为他要揍高铖一顿,结果半晌后他居然任由高铖搀扶着,笑眯眯走出来了。 一边走还一边打趣:“你小子!” “早知道你会把我孙女儿拐走,当初在临渊河畔,我就不该多此一举,给你们那管家看什么风水,让他们把你给救了!” 我一瞅两人笑呵呵的,顿时明白,爷爷不反对我们了。 黄天宝他们却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小声说了句:“我去!老爷子变化够快的啊!” “就是!” 贝流星也随声附和:“变脸都没这么迅速!” 结果让爷爷听到了,直接一句去去去,不许对我孙女婿瞎议论! 我也惊呆了。 这就直接孙女婿了,连未来两个字儿都省了? 一前一后截然不同的态度,简直就是两级反转嘛! 赶忙将高铖拉到一边,悄悄问:“哎!你跟我爷爷在后面说什么了?怎么他这就直接叫你孙女婿了!?” 高铖神秘一笑:“秘密!” “至于孙女婿,难道不是?”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臭美,谁要嫁给你!” 第198章 黄光邪财 接下来爷爷居然留高铖在神梦堂住了几天。 这几天里他跟高铖不是喝茶就是下棋,还赏花逗鸟的,高铖还经常把他逗的哈哈哈大笑,两人俨然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在高铖面前,我们全都靠边儿站了。 真搞不懂爷爷。 先前拼命反对我和别人在一起,尤其高铖。 现在又满意得不行。 自从他认可高铖后,成天都笑眯眯的,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好在几天后高铖不得不回公司处理事情了,否则我估计爷爷能把人留到天荒地老。 高铖前脚刚走,后脚一个胡子拉扎的男人就找上门。 这男人二三十岁左右,喝得醉醺醺的,手上还拎着个酒瓶子,一边走一边不忘往嘴里灌两口,见了神梦堂的招牌,不由分说直接往里冲。 黄天宝最近也学了不少相面技能,一见那男人的样子,以为他走错了,到门口伸手就给他拦住了:“哎哎哎!这可不是厕所!” 男人手上一挥,用酒瓶子扒拉开黄天宝:“我不上厕所!” “我找你们这儿顾大师,看点儿事儿!” 说完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不过估计他现在已经喝的神志不清了,那酒进了嘴没半秒又吐出来,流的满地都是! “哎呀呀呀!” 黄天宝顿时炸毛了,赶忙扶他在边上的椅子坐下,又从卫生间拎个拖把出来,一边拖一边数落:“我刚拖的地你这....” 又冲楼上嗷嚎一嗓子:“梦蝶!给这货来点儿醒酒的药!” 半晌却没听见回应,顿时挠挠头:“咋回事呢!?” 我赶忙说我去看看。 上了楼却见庄梦蝶房门大开,她自己坐在妆镜台前面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我没觉得有什么就叫了她一声。 却见她抬起头那一刻,突然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我,那眼神中有不甘无奈甚至各种羡慕嫉妒恨。 尤其那恨,特别明显。 我本来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那个复杂的眼神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庄梦蝶平时标准温温柔的笑,问我怎么了? 我赶忙指指身后,说:“下面有个人喝多了。” “本来想问你拿点醒酒的药,但刚看你似乎不太高兴,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庄梦蝶俨然一副平时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刚想事情呢!没有不高兴。” “对了,那人喝的什么酒?” 我说拎着个啤酒瓶子。 庄梦蝶就从抽屉里拿出个青色药丸递给我,说用温水化开服下,一分钟可解。 我赶忙说了声谢谢,下楼兑药了。 不过却没注意到,我转身后一直到离开,庄梦蝶一直在盯着我。 那都是后话。 现在我赶忙把药拿下去,贝流星找出个平时搁置的瓷碗,帮我一起把那药碾碎冲水,又给那椅子上的男人灌下去。 过程中那男人估计已经意识不清醒了,喝不下去,肚子里的酒还直返上来往外吐。 搞的黄天宝一直拿个拖把在他周围走来走去,差点儿崩溃,最后受不了了,冲上去一把掰开他的嘴:“流星!灌下去!” 贝流星赶忙用勺子舀了几勺药汁儿搁进去。 别说庄梦蝶这药还真管用。 一勺子药顺着那男人的喉咙流下去后,他意识一下清醒不少,睁眼一看两个大男人按着他,顿时惊恐万分:“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 黄天宝一见他可算醒了,把药碗和拖把往他两个手上一递:“这个,喝了,喝完把地拖干净,都是你吐的!” “哎哟哟哟!” 男人一脸抱歉,赶忙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大白天的喝酒犯混,没想到打扰到你们,真对不起!” 说完一仰脖儿将那药全倒进肚子,又忙不迭收拾起门面卫生来。 过程中我一直在看那男的面相,发现他虽穿的不咋地,但满面黄光。 不仅额头和印堂处黄气片片,有如祥云,尤其鼻子财帛宫的位置更是金光灿灿,还以为他走错了。 毕竟麻衣神相上说,面有黄光为庆云降堂,官主升迁,庶主财运。 意思说当棺儿的有这个气色,三十天内升棺发财。普通人有这个气色,一年内招财进宝,财运滚滚。 而且男人财帛上财气已至,说明他现在已经盆满钵满了。 顿时十分好奇,问他:“现在像你这个年纪的男人,借酒浇愁多半因为生活不顺,财运不佳什么的。” “可我看你不仅财运好得很,生活上也顺风顺水,一副衣食不愁的样子,为啥还大半天的借酒浇愁呢?” 男人动作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可看样子没打算说出来,半秒后又一边拖地一边回道:“没什么!” “没什么?” 一句话倒把黄天宝的八卦之魂给勾的熊熊燃烧起来,冲到我边上盯着那男人:“顾爷爷最近也在面相上指点了我几招,我来给你看看,检验检验技术。” “对了,刚心楼说什么来着?财源广进,顺风顺水。” “这男人嘛!一辈子追求的不就三件事:钱,事业,女人。” “心楼说你钱和事情都不缺,又看你大白天借酒浇愁成这熊样儿,难不成是为了女人!” 说着就朝代表男人妻妾宫的眼尾看去。 那男人却赶忙来了个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本以为黄天宝会看出点儿什么。 结果黄天宝直接来了句:“还真没有!” 那男人顿时松了口气。 我却一头黑线,看向黄天宝:“你确定没有?” 黄天宝一脸自信:“真没有。” 还指着那男人的妻妾宫给我看:“心楼你看,顾爷爷不是说了,不论男女,只要眼睛下方到鱼尾的位置,都属于夫妻宫。” “这夫妻宫代表自己的另一半,以及婚姻状态。” “咱们看这个又从两方面看,一从形状二从气色。” “眼尾越饱满代表婚姻状态越好,塌陷则反之。你看他那夫妻宫部位明明又饱满又红润,这个简直是那叫什么!”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啊!” “咋会有问题!”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小伙子理论还学的挺扎实。” 黄天宝一听顿时有点儿飘飘然,抓着桌上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塞:“那是!” “不过,” 我又给了他当头一棒:“如果你顾爷爷当年就像你这么去看相,估计也不会有咱神梦堂了,招牌早让人给砸了!” “这要是让你去外边儿给人看相,咱神梦堂的招牌早晚被砸!” 黄天宝顿时目瞪口呆:“为啥?” 又指着那男人:“他明明是个婚姻出问题的相,你却说他婚姻没什么问题,他跟他老婆之间,已经有了很大的矛盾!” 黄天宝问啥矛盾? 我说你看看他眼尾啥颜色? 黄天宝仔仔细细盯了半天,突然大腿一拍:“这个绿色啊!绿!” “难不成,他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 这话一出,男人脸色更不好了,但依旧没说话。 我一听,说:“绿帽子是绿帽子,不过眼尾出青绿,代表的不是绿帽子,而是邪妻财。说白了就是他老婆外边儿有人了,而且这人,还不一定是咱们口中的人。” “咱姑且称他奸夫吧!” “那奸夫还给了他老婆不少金银财宝,他鼻子上的黄光财运,就是这样来的。” 话音刚落,男人手中的拖把“啪嗒”一声掉地上,冲过来一把抓住我手,情绪也异常激动:“你咋知道的?你咋知道的?” 第199章 仁至义尽 我顿时愣了一下:这不废话吗? 刚给你新鲜看的面相,还能有错。 黄天宝却赶忙把男人的手给扒拉开了,还语重心长感叹:“兄弟呀!这得亏铖爷没在这儿刚走了呀!” “否则你两爪子估计得当场让他给砍下来。” “这你在人生最悲催的绿光时刻啊,还得多上一条残疾。” 男人顿时一愣,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其实....我今天出来找风水先生,就是想说这事儿的,但我刚才没好意思承认.....” 继而忍不住嚎啕大哭:“我心里哭哇!” “别哭了兄弟!” 黄天宝拍拍男人肩膀:“这事儿搁哪个男人碰上,哪个男人心里都苦。” “但我们这儿是风水馆,专给人看相算命看事儿的,不是感情调理处,你要想找人去劝你老婆一下子,让她跟外边儿那男的断了什么的,或许你找居委会大妈比我们管用。” “就是就是!” 贝流星随声附和:“我们这一个个都....都没还结婚,不太懂婚姻里那点儿事儿。” 男人顿时眼睛一瞪:“谁说我要找感情调理专家了,我他妈是要捉奸夫!” 黄天宝他们更纳闷了:“那你捉就捉呗,上我们这儿干啥,我们的业务范围可不包括这个啊!” 男人又郁闷的瞪了他们一眼,半天不说话。 “行了,” 我赶忙摆摆手:“你们也别挤牙膏似的问了,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因为那奸夫不是人。” 男人顿时眼前一亮:“你...你又是看面相看出来的?” 我点点头:“你夫妻宫鱼尾位青黑,主妻遇邪,但这个青黑中又带红鸾桃花,说明那邪物正在和你老婆乱搞,而你却无可奈何对不对?” 男人顿时点头如捣蒜:“准准准!” “不愧是江城大名鼎鼎的神梦堂,简直一语中的。” 我一听:“那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男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在我边上的椅子上,这才忙不迭讲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怎么回事呢? 这男人叫朱孔阳,今年二十四,跟他老婆曲绿苹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刚刚研究生毕业。 两人上学期间情投意合,互相看中。 毕业后立即领了结婚证,搬进朱孔阳他妈付首付给买的婚房,婚姻还算和谐。 因为上学期间,朱孔阳一直有他妈保驾护航,加上房子是他妈买的,之后的贷款也一直是他妈每个月还,朱孔阳没什么压力。 本来打算好好玩一段时间,再慢慢找工作。 结果刚结婚没多久,他妈刘如意忽然告诉他:“你现在已经二十四了,长大成人不说,还学业圆满成家立室。” “你爸在你四岁时没的,我含辛茹苦负担你二十年已经相当对得起你了。”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管你,你和你老婆的一切费用都得自己开支,不许再找我要钱,而且我也不会给。” “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 朱孔阳一听,刚开始不以为意,以为他妈说着玩玩儿。 毕竟他可是他妈唯一的宝贝儿子。 要知道他爸确实在他四岁时出车祸去世了,但他们朱家并不是贫穷家庭,九几年时就已经能开上小汽车了。 他爸去世后给他们母子留下一大笔钱,就算什么都不做,躺在那笔钱上吃老本儿也一辈子吃不完。 他妈确实含辛茹苦抚养他没错,但并没在金钱上吃过什么苦。 之后国内掀起炒股热潮,刘如意已经开始加入炒股大军了,加上她有点魄力眼光独到,很快作用几百万身价,跟着刘如意又利用赚到的钱学人炒楼买房,到现在为止,资产已经上千万。 不过那些钱都握在刘如意手上。 但依旧可以说,朱孔阳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 经济上没什么压力,妈妈又没别的孩子,朱孔阳信心满满的以为,刘如意说不再管他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那么多钱,不给儿子用还能给谁用? 直到第二个月还房贷的日子到了,银行打电话让朱孔阳还钱,朱孔阳才意识到他妈这个月不仅没往他日常生活那张银行卡上打钱,甚至连给他的信用卡都停了,俨然一副要朱孔阳两口子自力更生的样子。 朱孔阳没办法,只有先找朋友借了点儿钱把房贷还上,又赶忙出去找工作。 可他之前被刘如意娇生惯养的,在钱上从没缺过,根本没有学本事以后赚钱的概念,在工作上不说一窍不通,怎么也叫举步维艰,总在一家公司或者什么岗位干不了多久,就得被领导催着走人。 他老婆曲绿苹更别说了。 虽然原生家庭没有朱孔阳他妈那么厉害,但也是衣食不愁,温温暖暖的小康之家,曲绿平苹从小也是被父母娇生惯养长大的。 她只喜欢干点儿悠闲的工作,每个月拿个三五千的工资,逛逛街喝喝茶,在家养养花什么的。悠闲又自在。 但他们那套婚房可是朱孔阳他妈给买的超级别墅,分期下来一个都得好几万。 可以没有刘如意的支持,朱孔阳两口子根本没能力供房子。 所以一连好几个月,朱孔阳两口子为了还房贷东拼西凑到处借钱套信用卡不说,严重的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上。 有一回实在没钱了,朱孔阳两口子三天才吃了一桶泡面。 加上他事事不顺找不到工作,还莫名其妙被之前公司的老板同事追着骂,说他在岗位时搞错了关键数据,害他们事倍功半,是个没用的废物。 以前都在妈妈羽翼呵护下长大的朱孔阳瞬间觉得: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疾苦! 再也不想吃苦的朱孔阳就跑去求他妈给个二十万应应急,实在不行当他借的,以后还她。 可不管朱孔阳怎么说,他妈就一句话:“没有!” 之后就还是那句话:“别说二十万,二十块我都不会给。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到二十四岁,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以后,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 朱孔阳当时心灰意冷的回去了。 不过他依旧没对他妈生什么怨恨,以后这是他妈历练他的方式,想让他自力更生什么的。 以后等他有出息了,妈妈还是会把家产给他的。 可没想到回家后,曲绿苹一听朱孔阳没拿到钱,顿时急眼了,又一听朱孔阳转诉他妈的话,说什么以后要过自己的生活,顿时断定,刘如意在外面有人儿了。 朱孔阳一听,说不可能。 他爸四岁没的,他妈辛辛苦苦拉扯他二十年,期间多少人想追求她,想给她介绍对象她都没肯,愣是目不斜视,片叶不沾身,自己单打独斗将他拉扯到二十四岁。 年轻时没找,现在老了老了还有人儿? 不可能。 曲绿苹当时就斜着眼讽刺他,你还一口咬定,正因为年轻时没找,到老了总会有点遗憾,加上现在你成家立室了抛下她一个人住别的地方,她更有可能耐不住寂寞出去找男人。 这话听得朱孔阳心里也不舒服。 但嘴上还是死鸭子一样硬,对曲绿苹不满道:“你别一口一个耐不住寂寞,一口一个出去找男人什么的,就算我妈外面有人了,那她现在好不容易带大我,功成身退想找个老伴儿陪陪,共度余生怎么了?” 曲绿苹又是冷笑一声,说就怕不是找老伴儿,让哪个年轻勇猛的小狼狗给够了魂儿了吧。 朱孔阳十分不满:“你什么意思?” 曲绿苹说:“你想,你是你妈唯一的儿子,自古以来哪个死了老公的女人不是一心一意为儿子着想?” “没听说过儿子成家立业就抛到一边,一分钱不给看架势还要恩断义绝的。” “这肯定是让哪个小狼狗给钓了鱼勾了魂儿,才想跟你断绝关系,以后把家产都给那小狼狗,这可是网上那些专门钓富婆的海王惯用伎俩,” “先找个有钱的老女人,把她迷的神魂颠倒的,让老女人离不开他们,只能对他们言听计从,他们要家产,你妈还能不给?” “而且你看没看网上,那些富婆为了留住小狼狗,大把大把的金钱洒出去。” “网上还有个富婆花上千万给会所小狼狗过生日,结果用的钱全是她老公的,事儿还让她老公发现了,结果直接被她老公打断腿儿。” “网上网上!” 朱孔阳听到这些也来了火:“动不动网上这网上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曲绿苹更是火大:“你他妈是头猪啊!” “老娘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外面那些小狼狗长相漂亮身材完美,迷起富婆儿来那是一套一套的,你妈根本招架不住!” “你还是早点弄明白怎么回事,你妈为什么不管你,防患于未然!” “到时候你妈真把家产全给野男人了,我看你下半辈子怎么办!?” 朱孔阳心中一凛,觉得曲绿苹言之有理。 但面上依旧不愿承认,告诉曲绿苹你少他妈胡说八道了,我妈才不是那样的人! 跟着怒气冲冲回去睡觉了。 之后一段时间两口子谁也没理睬谁,连睡觉在床上划条三八线,抱着被子各睡各的。 期间朱孔阳也没少去找他妈。 但不管什么事,得到的都只还只是那一句话:你现在已经二十四了,我对你仁至义尽,现在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 还让朱孔阳没事儿不要去打扰她,有事儿更不要去打扰她,俨然一副要断绝关系的模样。 正当朱孔阳纳闷,以前善解人意又对自己温柔贤淑的妈妈,怎么一夕之间换了个人似的,曲绿苹突然冷笑着将一摞照片儿撂到他跟前的茶几上。 他一脸懵逼拿起来一看,顿时如遭雷劈。 第200章 两个蛾子 那是一摞比较暧昧甚至可以称得上色情的照片。 上边儿一男一女交颈而卧,甚至做出各种辣眼睛的动作,让朱孔阳觉得,或许以前看过的小黄,片儿都没这个刺激。 而那照片的女主角,正是朱孔阳他妈刘如意。 朱孔阳顿时如遭雷劈。 与此同时听到曲绿苹在边上冷嘲热讽:“看到了吧!我之前怎么说来着?你之前又是怎么说来着?” “说你妈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二十几年没正眼看过其他男人,得亏生在现代,要是在旧社会,贞节牌坊都有资格领!” “现在怎么样?” “铁证如山,欧事实胜于雄辩!” 朱孔阳双拳紧握,又看那照片上的男人果然不是他理想中的老头,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得油头粉面的不说,还八块腹肌一身的腱子肉,哪个女的看了不得血脉膨张。 照片上那男的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刘如意跟个小女人似的靠在他裸露的肩头,神情痴醉,显然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果然,还真跟曲绿苹说的一样。 他妈让小狼狗给勾去了。 怪不得之前口口声声嚷着,要过自己的人生,感情这个就是她口中的人生,找个小鲜肉? 朱孔阳顿时不能接受了。 你说你要谈恋爱可以,找个跟你年纪相仿的中年人,老老实实来段儿黄昏恋,和和美美过日子不行,非要去找小狼狗这刺激? 而且曲绿苹的私家侦探还拍到,朱孔阳他妈不仅给那小狼狗买衣服买奢侈品,经常随随便便一刷出去就是几十万,而且还送了那小狼狗两套房子,其中一套是刘如意年轻时在湘河水畔买的别墅,途中房价升过好几次,现在那房子加上里面的东西,说上亿都好不夸张。 朱孔阳更不淡定了。 那房子当初他妈买的时候就很喜欢,因为地理位置好又是楼王,一开窗就可以俯视湘江清水,据说风水也不错,别提多完美了。 朱孔阳结婚时想要那房子,好说歹说他妈都没给,直言这房子以后还会升值,要留着傍身养老。 现在居然一言不发给了那个小狼狗,朱孔阳觉得肺快气炸了,冲出去找他妈理论。 结果他妈一脸理直气壮,说:“我的东西我的钱我的房子,我想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而且不要以为我的东西以后就是你的,我的还是我的,一辈子都是!” 朱孔阳不甘心,说我是你儿子啊! 结果他妈直接一句:“那又怎样?” “还是那句话,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以后我的钱一分都不会给你,就算我要死了,也会在临死前一分钟把它挥霍干净!” “这是我应得的!” 朱孔阳一看他妈这是铁了心,要用那些钱去包小鲜肉,顿时被这态度弄的急火攻心,说就算这些钱是你辛辛苦苦赚的,可当初你炒股买房的钱,都是我爸留下的。 “这里面的钱有你一份也有我一份,总不能你一人独占了吧?” 谁知他妈一声冷笑,说:“这二十年你花了不少钱,从读书出国到衣食住行各种大大小小的花销我都记在账上,已经抵清了当年你爸留给你那份儿。” “所以现在我手上的财产,是我用我应得的那份儿去炒房子,去买股票赚的,完完全全属于我懂不懂?” “这些钱是我的,我给你你接着,我不给你,你不能抢!” “况且我已经给你付了几十万首富买了房子,这几十万恐怕有些人一辈子也挣不到,你结婚时各种开销也是我出的,我对你真的已经仁至义尽,请你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说到这儿,刘如意直接用了请这样的字眼儿。 不知道还以为刘如意不是朱孔阳他妈,是他债主呢! 朱孔阳也要不是因为小时候自己因为意外受伤做过亲子鉴定,现在指定以后这妈不是亲生的,说不定是个后妈。 不过既然是亲妈,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朱孔阳还是不理解刘如意的变化。 曲绿苹说:“你那老母亲昏了头了呗,现在社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那么多诱惑别说一老太太,年轻人也经不住,况且还是个有钱的老太太。” “现在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她以后一定一分钱也不会给你,说不定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家产全都送给那个小狼狗!” 朱孔阳还是十分不理解,问为什么? 毕竟自己是她亲儿子,而那小鲜肉小狼狗,说白了跟她没半点儿血缘关系,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话音刚落就被曲绿苹打了脑袋,问他:“你是不是傻?” “人都是有欲望的。” “你虽然是他儿子,但那小鲜肉那么秀色可餐的,她给小狼狗花钱,小狼狗给他相应的享受了啊,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人嘛,本性都是自私的,啥时候不得先为了自己?” 我一听还真是,毕竟在利益上,每个人都是先考虑自己再考虑别人的。 不过像朱孔阳他妈这样的奇葩还真不多见。 朱孔阳却事情还没完。 好长一段时间他又去找了他妈好几次,反正都是劝她妈不要把什么东西都给小狼狗,免得最后落个人财两空。 结果不出意外都被他妈一顿臭骂。 之后为了躲避朱孔阳,索性直接把住的房子一卖,跟着小鲜肉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走之前还发了个跟那小鲜肉脸贴脸的朋友圈,配上个文案:“追求真爱!” 可又差点儿把朱孔阳气的不轻。 曲绿苹就劝他:“你妈被那小狼狗迷住了,看那势头是以为遇上了爱情,想跟他地老天荒一辈子呆在一起。” “但你也不想想,你妈是看上人家美色想付出真心了,那小狼狗还能是看上你妈的美色才跟她在一起的?” “人家图什么?” “她都四十四了,对那二十出头的小狼狗来说就是个老女人,人家图的肯定是房子和钱啊!你妈为了留住他,指定得不断送房子送东西送钱,这样那男的见有利可图才不会离开啊!” “我要是你妈,指定不会一股脑把东西都给他,想跟他在一起多久就得吊到什么时候,否则人家不拿了东西就跑。” “不过我看你妈现在也没那打算,看她对你迫不及待撇清关系的势头,她估计早恨不得跟那小鲜肉领证儿双宿双,飞了,还能自己留着什么财产?” “她最后啊!指定得一无所获,两手空空的回来。” 朱孔阳叹了口气,说还真是。 那些天他去找刘如意,刘如意每次见了他都跟见了讨债的魔鬼似的,说什么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该给你用的钱也已经用了,现在你长大成人得自力更生,别想再从我这儿拿一分钱,也别管我用这些钱干什么了! 还说这些钱我怎么用都是我的自由,这可是我花了大代价换来的。 朱孔阳一想那些年刘如意为了让手上的钱生出更多的钱,没少出去找投资人喝酒什么的,为的就是从那些老手嘴里套出点儿有用的东西。 好几次喝到胃穿孔,差点儿把命都搭上,可不是花了大代价换来的吗? 现在她想随心所欲挥霍那些钱,就随她吧。 之后朱孔阳就再没去找过刘如意,而刘如意也没联系过朱孔阳。 刚开始朱孔阳还能偶尔看见她发几条朋友圈,日子久了寂静无声,连个水花儿响都没了。 有一次朱孔阳心血来潮点进她朋友圈想看看动态,却只看到条浅灰色的带点儿横线,这才发现刘如意不仅屏蔽了他朋友圈不说,还把他微信电话什么的都拉黑了。 这下朱孔阳怎么都联系不上刘如意,母子两算彻底断了联系。 失去母亲帮衬的朱孔阳没办法,只能自食其力,后来勉勉强强在会计公司找了个审计工作,每个月累死累活工资也才一万多点儿,根本填不上那每个月几万的房贷。 两口子一合计,索性把别墅卖了,在普通小区买了个三室一厅,还了之前的债务,兜儿里还剩了个几万块。 这样不仅每个月没了房贷和欠债压力,而且两口子工资加起来还能剩不少钱,就算没有他妈刘如意的帮衬,日子也能越过越好。 终于结束吃了上顿没下顿儿,过了今天没明天的生活,朱孔阳别提多高兴了。 天天满心欢喜的,还计划着和曲绿苹要个孩子。 曲绿苹也每天朝九晚五,闲暇时喝茶赏花,逗猫遛狗的,看起来十分惬意,但心里却对朱孔阳十分不满。 为什么呢? 之前她嫁给朱孔阳,除了爱情,就是知道朱孔阳他妈有钱。 她一直头脑清醒,知道自己从小生活在小康之家,要找老公就要找个跟原生家庭差不都或者更有钱的,否则好生活就维持不了。 本以为和朱孔阳结婚,生活质量会因为他妈有钱更上一层楼。 毕竟像朱孔阳这样的家庭,哪个当妈的不会一心一意想着儿子? 谁知刘如意居然出这种幺蛾子? 不仅没让她过上想象中名媛贵妇般的生活,还弄得跟普通老百姓似的,住在几千块一平的普通小区,吃穿用度也大不如前。 渐渐地她对朱孔阳越来越不满,继刘如意之后,她又开始给朱孔阳找不自在了。 什么呢? 第201章 一顶帽子 以前曲绿苹在娘家的花销,因为是独生子女,一个月不说十万八万的,四五万是有的。 随便跟好姐妹逛逛街买买东西,再喝个下午茶吃个饭,几大千就出去了,更别提护肤品保养品什么的。 现在嫁了朱孔阳,别说一个四五万零花钱了,总共存款还没那么多呢。 结果她就出轨了。 出轨也是朱孔阳说的。 就是发现她最近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要化妆时往妆镜台前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之后声称和她姐妹出门,要闺蜜间的私人空间,就再也联系不上。 每次出门回去都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一看就是牌子货。 而且全都收起来不给朱孔阳看,明显就是买给自己的。 有一次朱孔阳发现她有个购物袋落沙发上了,跑过去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双黄澄澄的女士高跟鞋,鞋上还镶着水晶,明显价值不菲。 结果一看小票,三万八的数字差点儿没把朱孔阳吓岔气。 那会儿朱孔阳还没怀疑曲绿苹出轨,气冲冲跑去问她买东西那些钱哪儿来的,结果曲绿苹支支吾吾,一会儿说闺蜜给的,一会儿说自己买彩票中奖了,朱孔阳就知道有问题。 而且正在那时候,朱孔阳自己的工作又没了。 他审计时因为想曲绿苹的事儿走了神算错数,害得被审计的公司差点儿因为审查不通过被调查。 事后公司派了更专业的审计人士核查数据发现问题,朱孔阳就被开除了。 要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是真的。 朱孔阳没了工作又找不到新工作,天天借酒浇愁的别提多丧不说,有一天喝完酒迷迷糊糊在路上睡着,突然感觉有人碰了碰他胳膊,跟着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响起,说:“喂!你那儿的东西该给我了!” 朱孔阳眼睛都睁不开,却被那人晃得没办法,张嘴就问什么东西。 那人却不回答,只一个劲儿让他还。 “好好好!” 朱孔阳那会儿只想睡觉,不耐烦的挥开那人,问:“什么东西?现在还在我家没?” 那人又闷声闷气的答了声在。 “那好!” 朱孔阳说:“明天你上我家取去!” 那人一听,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与此同时朱孔阳不胜酒力倒了下去,再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原来他在路上借酒浇愁睡着了,头泡水里去没淹死不说,还差点儿让车撞了,幸亏碰上几个好心的大学生把他送医院了。 他一醒来见没什么事就要回家,结果曲绿苹一把将他给逮住不让回去,还战战兢兢的,说今天一早,家里出了点儿怪事,她不敢回去。 什么呢? 昨儿朱孔阳不是喝大了没回家吗?还让路人捡到给送医院了,留下曲绿苹一个人在。 半夜十二点后,曲绿苹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她还以为是朱孔阳。 两人这段时间老因为她花钱太多的原因吵架,她一生气就没给开。 结果外面那敲门声一直没停。 曲绿苹急了,就冲出去想把那敲门的骂个狗血淋头。 谁知一打开,楼道里空荡荡的哪儿有什么人。 曲绿苹头皮当时就炸了。 赶忙将门关上。 可接下来一晚上,外面敲门声依旧不绝于耳,还有个闷声闷气的男人声,嚷嚷着你们家欠我的东西该还了什么的! 朱孔阳本来还挺不耐烦,一听这话顿时一惊。 一下想起之前街头醉酒,似乎也有个人推他胳膊,告诉他欠的债该还了什么的。 还想起之前答应过,让那人第二天去他们家取。 这十二点过后,不就第二天了吗? 曲绿苹说那声音一直闹到早上才没了声响,好几个邻居听到动静儿差点儿投诉,但一看监控又都傻了,因为楼道里什么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人敲门了。 曲绿苹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以为他们家被脏东西盯上,也不敢在屋里呆了,赶忙拿着包跑出去。 刚一小区门,就接到朱孔阳进医院的消息。 跑来医院一看,又接到一个天大的噩耗,朱孔阳因为酗酒损坏肝功能,以后不能干重活也不能加班了,也就是说996之类的工作他再也不能做,否则一不小心病情恶化转成肝癌,就回天无力。 这消息一出,之前那点儿灵异事件都被两口子抛到脑后了。 两人互相指责。 女的说男的不该喝酒,男的说你不偷人我能借酒浇愁吗? 曲绿苹当时就急了,问朱孔阳:“你说谁偷人,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 朱孔阳一听曲绿苹装傻,火更大了,指着她鼻子说:“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那男的给你买的东西都使上了,还跟我装无辜!” “我姓朱,但不代表我是傻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家根本没多少存款了,你一双镶水晶的高跟鞋都三四万,哪儿来的钱买的?肯定是在外边儿找野男人了,让哪个野男人送的吧?” 曲绿苹一听就急了:“才不是!” “那鞋是我闺蜜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闺蜜,个个都是有钱人,三四万的一双鞋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闺蜜送的?” 朱孔阳顿时觉得这女人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个鞋,你可以说是你闺蜜送的,但你这段时间买的那些衣服首饰,我拿着盒子上的logo去查了,件件大牌,就没一个不上万的!” “那些东西前前后后加起来,怎么也一百万了。” “你告诉你哪个闺蜜这么有钱,能送你价值这么高的东西,又有谁舍得送?” 曲绿苹表情都快哭了,不知道因为想不出别的借口还是怎么着:“说了是闺蜜送的就是闺蜜送的,这闺蜜是我以前的一个发小,小时候住我们家隔壁,后来他们家出事,我爸妈结结实实帮了一把,让他们渡过难关。”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重聚,她混得比我好,又嫁了个有钱老公,心怀感恩才给我买这么多东西的!” “好好好!” 朱孔阳一见他为了圆谎连这种话都编得出来,索性忍无可忍将事情一掀到底:“那你这闺蜜现在在哪儿呢?” “约出来见见,或者说,咱两直接去找她!” 这话一出,曲绿苹要是心中没鬼的话,或者事情没什么猫腻的话,指定得带朱孔阳去见那个人,或者直接一个视频电话,瞬间证明清白。 谁知曲绿苹却两膀子往胸前一抱,说:“她出国旅游了!” “而且去的地方是那种小国,信号不好,电话根本打不通!” 这话骗二傻子呢? 朱孔阳自然也不能信,更认定是曲绿苹为了掩饰出轨找的借口,顿时对她破口大骂,说:“你真是把我当二傻子哄!” “我姓朱,但我不是没脑子!” “你叫曲绿苹,绿苹!是植物!是用来装饰的,是用来给大自然清新空气的,不是让你用来织成帽子往我脑袋上戴的!!!” 第202章 她敢帮你 话音刚落,曲绿苹抬手就给了朱孔阳一巴,说他莫名其妙无理取闹,下流。 跟着转身就跑。 朱孔阳当时就气炸了,心说出轨这事儿谁凶谁有理咋地? 她自己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儿,咋还能理直气壮舔着脸打我一巴掌说我下流?怎么敢的呀? 不过又转念一想,捉贼拿脏,捉奸在床。 曲绿苹没被拿住把柄自然死不承认,那我就跟着她,看看她这些天到底跟谁在一起,在干些什么,最好能来个现场,看她还怎么死不认账。 就当即联系了个私家侦探,打算让侦探跟着曲绿苹。 谁知这私家侦探还没派上用场,关于那奸夫和曲绿苹的事儿,朱孔阳倒自己撞上了。 怎么回事呢? 当天他气冲冲的回家,发现大门居然虚掩着没关。 朱孔阳当时心里还挺感动,心说算她还有点儿良心想着我,怕我后一步回家没钥匙,还给我留了门儿。 谁知刚跨进去,就听卧室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朱孔阳顿时就炸了。 毕竟作为一个成年人,那声音一听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一男一女,干柴,烈火,不可描述。 朱孔阳心想好你个曲绿苹,没等我出手,你已经敢把人带到家里来! 顿时热血上脑子冲了进去,却见曲绿苹一个人,衣衫不整躺在床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朱孔阳一见,瞬间觉得那奸夫肯定跟有些小视频上似的,藏衣柜儿里了,要不就是在阳台。 结果他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个底儿朝天却什么都没有,曲绿苹还骂他发神经。 朱孔阳当时还真以为自己这些天老想那奸夫的事儿出现幻听了。 谁知接下来一段时间,他老撞上这种情况。 总在一个看起来特别适合偷情的时间段回去,还总听见房间有一男一女不可描述的声音,可冲进去后除了曲绿苹躺在床上,其他什么人也没有。 你说那人要躲起来了吧,他没那么快。 好几回朱孔阳就在门口,那不可描述的声音也结结实实听在耳朵眼儿里,可一推门,依旧是曲绿苹一个人躺在床上。 你说他要冤枉了曲绿苹呢,那也不一定。 因为每次朱孔阳冲进去,曲绿苹都在床上赤身国体的,脸色也不正常,明显是刚那啥过。 而且朱孔阳一口咬定绝对有奸夫的原因,除了上面说的那些以外,他还发现最近曲绿苹越来越奢侈,不仅房间里贵重物品和衣服越来越多,就连吃那些外卖都是好些五星级酒店的高档菜色,一天没个万把块都过不出来! 这要不是找了奸夫,她哪儿来那么多钱? 可他妈的这奸夫到底在哪儿啊!? 忍无可忍的朱孔阳直接跑去质问曲绿苹。 奇怪的是这回曲绿苹没直接否认,反而反问朱孔阳:“你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呢?” “你看看你现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又不能干什么重活儿,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死,风中的杨柳都没你这么脆弱吧?” “所以你自身难保,养我更是困难。” “现在好了,不仅有人帮你养我,而且连你的衣食住行也一并承担了。你没发现最近你自己好几次都快没钱花的时候,银行卡里却莫名其妙多出一笔钱吗?” 还真有这么回事! 朱孔阳顿时如遭雷劈,难以置信瞪大眼睛:“那是他给的?” 要不是曲绿苹这么说,朱孔阳还以为那笔钱是他妈给他打的,因为没钱用的那几次,他只给他妈发过求救信息,让他妈的闺蜜王琳琳转告刘如意他没钱了。 之后没过多久,他卡里总能多出一笔钱。 收到钱后还感慨万千,觉得世上只有妈妈好。 即使之前说那么多狠话,最后自己真落难时,妈妈还是于心不忍。 现在听曲绿苹这么一说,顿时如遭雷劈。 自从医院检查出他肝功能出大问题后,他没钱没能力不能养活老婆,反过来让老婆养还不说,还得让老婆的奸夫养?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 朱孔阳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觉得很不舒服踉踉跄跄就往门跑,结果还没出去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还是在医院。 医生忧心忡忡告诉朱孔阳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 什么呢? 就是五脏六腑出现了一点儿问题。 这问题虽然不大,但怪就怪在它们随时都可能转成癌症之类的大问题。 说完医生还摇摇头,感叹朱孔阳年轻轻轻,平时也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冒出一身病,还随时都可能恶化以剥夺生命。 朱孔阳听完差点儿自杀。 却被曲绿苹哭着给拦住了,说你不能死,我辛辛苦苦为你付出这么多就是为了不让你死,你现在自杀了我算什么? 朱孔阳一愣,想起曲绿苹让那个奸夫给自己打钱的事。 心说那不成她是为了养活自己,才跟那个奸夫苟且的? 顿时又愧疚又自责,之前那点儿想自杀的念头也烟消云散了。 之后的事情发生时间就离现在有点儿近了。 就在几天前。 朱孔阳出院时曲绿苹没来接他,回去又听见卧室不可描述的声音。 这回他也没什么勇气和心情去捉奸夫了。 毕竟他现在哪儿哪儿来说都是一个废人,还不如..... 加上就算他现在冲进去,也不一定能见到奸夫的真面目。 毕竟这几天他在医院也算想明白了,那奸夫既能负担起曲绿苹的奢侈生活,来无影去无踪的,很大可能不是个人。 就拿这个去问曲绿苹,却见曲绿苹一听就脸色铁青,神色慌张直让他别问了。 他心里又了解几分。 昨天晚上那东西又来找曲绿苹,他听着卧室那不可描述的声音越听越难受,跑出来借酒浇直到今天,误打误撞进了神梦堂,才有了开头那会儿,他吐一地差点儿把黄天宝整崩溃的场景。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又若有所思:“照你描述,那跟你老婆....额,霸占你老婆那东西,可能还真不是人!” “顾小姐!” 朱孔阳说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跪在地上:“我可早听说了你们神梦堂替人看邪事儿,那是尽职尽责的,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呀!” 黄天宝一听:“这看邪事儿还有不尽职尽责的?” “可不咋地!” 朱孔阳这才实话实说:“不瞒你们说,为了驱走我老婆身边这邪祟,我可没少到处去找能人异士。” “可你们猜咋地?” “他们本来答应的好好的,说什么邪祟都包在他们身上,但一听我老婆的情况后,当即大惊失色让门徒送客,好几个胆子小的,还一头跌进水盘儿里。” “我当时好奇,忍不住问缠住我老婆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他们却一个字也不肯透漏,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最后好不容易有个胆子大点儿的肯跟我说话。” “他告诉我那东西很邪性,平时最听不得谁议论,谁前脚提了它,它后脚就会跟上谁,然后祸害其妻女,十分恐怖。” 之后朱孔阳走投无路,只能在家借酒浇愁。 下午他拎着酒瓶子在路上酗酒时,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个老头对他说:“辰龙河边上有个神梦堂专门看相算命捉邪治鬼,你老婆的事别人不敢管他们敢管,你去了只管找一个叫顾心楼的小丫头,她一定帮你。” 跟着朱孔阳就在街上走了一天,还真让他误打误撞给闯到我们这儿来了。 我一听这不缘分吗? 顿时一拍桌子,说你这邪事儿我接了。 不过还有一点我很奇怪,那个指点他上我们神梦堂的老头儿是谁?他又咋一口咬定,我一定能处理朱孔阳他老婆的事儿? 第203章 吃香火的 朱孔阳却说不知道。 这种事他就遇上过两回。 一回是上次喝醉酒后,有个闷声闷气的男人叫他把该还的东西还了。 另一回就是这个老头。 但可以肯定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前一个男人说话闷声闷气的不说,不知为什么朱孔阳还觉得他阴阴的,语气自带一种阴森恐怖之感觉。 老头却是如沐春风,感觉像神仙下凡。 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 我一摆手说:“没事,这个现在不是太重要,现在去你家,解决你老婆身边那邪祟才最要紧。” 说话间黄天宝已经跑去把小破车开出来了。 我和贝流星一见,包包一背就要上车。 结果庄梦蝶也跟出来了,说要跟我们一起去。 本来她身为道医,平时可以不出门的,只呆在家制药拿工资就行。不过她要去也没人拦着,都随她。 一行人上车直奔朱孔阳家。 他家果真和他说的一样,在一个普通小区不说,楼层还高,在下面看估计整个得有三十几楼,他们家就在顶楼。 据说楼层越高越便宜,以朱孔阳的能力,没了他妈的经济支持,自然只能买便宜的。 不过还好有电梯,就是坐电梯也得要点儿时间。 偏偏那会儿赶上下班儿人多,电梯几乎每层都得停一下。 趁这会儿朱孔阳赶忙叮嘱我:“一会儿你们上去,我老婆要是问的话,就说你们是我以前一些朋友,刚从乡下进城没地方住了,所以到我们家住几天,千万别说来驱邪的。” 我点点头:“行,听你的。” 话音刚落电梯门“叮咚”一下,三十楼到了。 朱孔阳满面堆笑的将我们迎出去后,自己才从电梯里跨出来,带我们走到一处门口。 可还没等他掏钥匙,突然看到他们家门口有个人坐着。 他本来以为是谁家邻居忘拿钥匙了打不开门上他们家求助,结果灯一亮照在那人脸上,朱孔阳顿时大惊失色:“妈!?” 没错,那地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朱孔阳他老娘。 那个为了爱情不理朱孔阳,和小鲜肉私奔的亲生母亲——刘如意。 此时的刘如意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披头散发的,脸色蜡黄眼珠血红,一看就吃了不少苦,哪儿还有半点儿朱孔阳口中成功女人的样子。 更让人惊讶的是,她怀中还抱着个刚满月的小婴儿。 刘如意一见朱孔阳,顿时挤出个有气无力的笑,还把怀中的小婴儿朝他递过去,讨好似的:“孔阳,这是你妹妹!” “妹妹!” 朱孔阳顿时火冒三丈,上去一把拎起她:“你说这是谁妹妹?我妹妹?我记得你跟我爸只生了我一个,而我爸在我四岁那年早死了吧?” “这是你哪个贱男人生的?” “孔阳!” 刘如意顿时泪如雨下:“妈妈错了!” “妈妈不该不听你的!妈妈让那个男人骗了!” “呜呜呜!说什么爱我一辈子,结果只是贪图我的钱和房子,等我把那些都给他之后,他就不要我了,还拿着我的钱在外面养女人呜呜呜!” “什么?” 朱孔阳顿时火冒三丈:“你当真把钱和房子都给那个贱男人了!?” “没有没有!” 刘如意此时生怕朱孔阳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似的,连连摆手:“我没有,妈妈还留了两套房子,专门给你留的,开不开心?” 朱孔阳却没上当:“给我留的?” “不会吧!要是你真为我打算了,当初就不会在我一而再再而三求你的时候,不仅一毛不拔,还要跟我一刀两断,带着那个野男人远走高飞。” “而要不是你想霸占那些钱和财产保养小鲜肉,而一点没为我后半生打算,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刘如意一脸惊恐:“不是的儿子,你听我说!” “妈妈为你打算了呀!” “我不是已经给你付了几十万首付,给你买别墅了么?” 朱孔阳咬牙切齿:“你还敢提那套别墅!要不是你付了首付,后面又不肯借钱给我交贷款,我至于没钱还把那房子给卖了,至于有后面的事?” 刘如意一听,难以置信:“你把房子给卖了?” 又立马连连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妈妈给你留了,留了两套房子,你先让妈妈进去洗个澡吃点饭,等妈妈进去歇几天,就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好不好?” “不用了!” 朱孔阳一把甩开她:“当初是你说的仁至义尽,你说的恩断义绝。” “你说的让我没事别去找你,有事更别去找你。可你明知道我从小到大最依赖的就是你,除了读书我什么都不会,甚至连基本的赚钱我都不会。” “因为我知道我们家有钱,你也只有我一个儿子。” “我从没想到吐掉你全部财产或者不管你什么,就觉得再怎么样你也会帮我一把,可你自己占着那些钱和房子就算了,还要跟我断绝关系,为了一己私欲将那些东西全给了一个什么狗屁小鲜肉,就为了他能满足你的欲望,你恶不恶心!?” 刘如意被他骂的一愣一愣的,赶忙又冲上去拉他的手:“儿子,儿子,妈妈错了,妈妈知道错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又献宝似的将那小婴儿凑到朱孔阳面前:“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让我进去吧,她还那么小,已经几天没吃饭了,求求你可怜可怜她吧!” 朱孔阳斜着眼看了那小婴儿一眼,随即不客气的将刘如意一推:“走开!” 跟着就打开门要让我们进去。 谁知刘如意脚下无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那怀中的小婴儿与此同时也哇哇大哭,叫声响彻整个楼道。 不一会儿几个邻居出来,一见整架势立即指着朱孔阳:“你妈一个小时前就来了,见你们家没人就在外面等着,现在你也回来了,咋不让你妈进去?” “就是,快让你妈进去吧,她还带着孩子呢!” 朱孔阳却跟铁了心似的,一听这话板着脸:“她是我妈不错,但她自己也说过不想跟我再有关系要跟我恩断义绝,至于孩子也不是我让她生的,谁爱让她进去就让她进去吧,别来我家!” 说完转身进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不说,连带着我们也晾外边儿了。 不过也情有可原。 毕竟我们神梦堂的人都不是圣母,不是说看谁可怜就劝另一方要忍让宽容大度接受。 凡事都要讲个理字。 这事换我我也这么干,谁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抛弃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他。 其他人却不以为然,说:“这有什么呀?” “就算再不对也是自己妈妈呀!怎么能对自己妈妈这么狠心?就算妈妈有错,那小孩儿总没错吧?怎么连小孩儿也不管?” “就是的,太狠心了呀!” 我一听顿时纳了闷,心说这些人脑回路都怎么长的? 那小孩儿是没错,可怎么着也轮不到朱孔阳买单啊!谁搞出来的谁负责啊! 喔! 之前自己过得风生水起时不想着给儿子铺路,反而要跟儿子恩断义绝,现在落了难找上门来了? 什么跟什么? 正在大伙儿议论纷纷时,又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从电梯下来,直奔朱孔阳他们家大门。 一见这阵势也惊呆了,又一看那个女人,顿时露出个跟朱孔阳一样难以置信的表情:“妈?!你怎么在这儿?!” “小苹!” 刘如意见了曲绿苹跟见了救星似的,扑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小苹,我被那个小鲜肉给骗了,我知道错了,你让我进去吧啊!” 曲绿苹表情本来也挺不乐意。 但接下来刘如意又跟献宝似的将那小婴儿递到曲绿苹面前,可怜巴巴道:“你妹妹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她才几个月大,再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的呀!” 曲绿苹顿时心软了,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进来吧!” 跟着就把门给打开了。 与此同时朱孔阳正好从里面出来,白了曲绿苹一眼后,才走到我面前:“几位,不好意思啊!我刚太激动了把你们给忘了!” “没事没事!” 我连连摆手:“可以理解!” 曲绿苹顿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朱孔阳:“老公,他们是谁啊!” “喔!” 朱孔阳赶忙说:“是我以前在乡下的几个老朋友,上江城办点儿事,没地方去了,上咱们家住几天!” 曲绿苹一听:“可咱们家没住的地方了呀!” “以前还好,现在妈回来了,她得住一间房,就还只剩一间,他们这有男有女的,怎么住得下?” “没事没事!” 黄天宝赶忙拍拍胸脯:“我和流星可以睡沙发!” “好吧!” 曲绿苹一听:“只要你们不嫌弃就行!” 跟着两夫妻就把我们请了进去。 一路上我都在观察曲绿苹的面相,发现她确实夫妻宫乱纹横飞,是个有外遇的面相。 不过身上倒是没见邪气不说,甚至还隐隐约约,有点儿香火神气的感觉,可真是邪了门儿了! 难不成跟曲绿苹苟合那东西,还是个吃香火的? 第204章 两个一块 而且一进去后,我就已经行气上眼,也没发现曲绿苹边上有什么邪物。 倒是朱孔阳他妈已经洗了澡,毫不客气打开冰箱,将里面那些好东西端出来一顿蒸煮后,坐在桌子边上大吃大喝起来,全程没招呼过朱孔阳一句,也没问他饿不饿。 朱孔阳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面无表情朝餐桌处看了一眼,又看向我。 我摇摇头,意思现在还没看到曲绿苹边上有什么,还得观察观察。 朱孔阳就安排着准备睡觉了。 他们家不三室一厅吗? 除去他们两口子一个房间,他妈一个房间,我和庄梦蝶共住一个,黄天宝和贝流星只能在沙发上撅着了。 眼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和庄梦蝶收拾了一下就躺床上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庄梦蝶喊我:“心楼。” 我还没回答,又听见她问:“你和高铖,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嗯? 高铖? 怎么问这个? 不过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告诉她那天是高铖主动表白,而且我们小时候已经见过,我还说了那句狗血的长大以后要嫁给他,没想到他居然当真了。 此时我和庄梦蝶背对而眠,她看不见我也看不见她,只听她语气平淡,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喔”了一声,就再也没说话了。 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过这点儿念头很快被睡意消下去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四体通透,好像在睡梦中又好像醒着,能看四周的场景,也能听到附近人说话,但就是动不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体内有憋宝,我还以为自己被鬼压床了。 这会儿借助憋宝的能力,我清清楚楚听见个隔壁的刘如意在打电话,电话那头另一个女人问道:“你真的想好了,明天就走?” “不走咋地!?” 刘如意正在抽烟,一听这话将烟头狠狠按在桌子上:“你真以为我会等着那小子来分我房子?还是那句话,我的就是我的,我的钱和房子以及一切,都是付出大代价换来的,只能我享受,别人想都不要想!” 电话那边又问:“那你女儿咋办?” 刘如意不以为意:“就扔给那小子呗!反正我养了他那么多年,现在让他给我养养女儿怎么了?” “况且以后养大了,那女儿孝顺的还不是他?” 听这意思,是打算扔下就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正想着,刘如意又漫不经心的加了句:“反正以后两个都是要死的,在哪儿死不是死?不如死在一块儿,省得那玩意儿到处去找了!” “行了,王琳,你也别担心我了!等到了新地方,我给你打电话!” 跟着一阵电波,我的视觉一阵雪花,仿佛以前老式电视没信号似的,屏幕跳了两下又切到另一个场景。 面前一堆毛茸茸的东西,一男一女赤身国体躺那堆毛毛里。 男的一脸享受的模样,紧紧搂着那个女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语气暧昧说了句你真香。 我一看那女的,顿时忍不住一阵卧槽! 这不是曲绿苹吗? 又一想到现在的场景是体内憋宝想让我看到的东西,那我现在看到的是什么?现场直播吗? 这是不是太辣眼睛了? 不过憋宝可不管什么辣不辣眼睛,继续给我现场直播。 好在他们没再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只继续说话。 只听那男的嗤笑一声,对曲绿苹道:“你那婆婆可真有意思,我还没去找她呢!她倒把两个送上门来了!” 曲绿苹顿时神色紧张:“你想干什么?” “你可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动他们!” “是暂时不动!” 带着个狐狸帽子的男人捏着曲绿苹下巴:“我说了,看你表现,你要是把我伺候满意了,我可以考虑放过他!” 曲绿苹咬牙切齿:“那你现在还不满意?” 男人颀长的身子顿时朝曲绿苹压了下去,声音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今天晚上,还不是很满意!” 他妈的好在这时憋宝已经将那画面给打断了,不然一会儿会看到什么辣眼睛的画面还很难说。 此时我若有所思。 刚才那个画面中,我看到的是曲绿苹。 那那个头上染着一戳白毛的男人,就是奸夫? 不过可惜没看到男人的模样,那画面就跟电视上打了马赛克似的,怎么都看不清男人面貌。 还真是....看来这东西挺厉害。 连憋宝这种“偷拍”功能都不敢偷拍他的正脸,估计跟那些不敢接这事儿的阴阳先生似的,怕被报复? 不过刚才他们那段对话什么意思? 听起来曲绿苹委身于他,并不像朱孔阳说的是为了偷情,反而另有隐情来着。 不过这隐情,到底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第二天我一早我是被一声尖叫给惊醒了。 跑到客厅一看,曲绿苹手上正拿着手机,惊恐的看向朱孔阳,一脸不知所措。 那手机里正播放一段录制好的视频。 仔细一看,居然是朱孔阳他妈。 视频中刘如意穿着一身长衣长袖,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告诉朱孔阳:“儿啊!谢谢你昨晚的收留,妈妈现在已经走了,现在跟你说两个事儿!” “这第一呢,你妹妹我给你留下了,你以后啊,就拿她当亲闺女待吧,妈妈以后是不会再回来了。” “你们也别怪妈妈狠心,妈妈不能带着个拖油瓶啊!” “带着你妹妹,妈妈还怎么追求爱情?” “第二,那两套房子你也别想了,我已经委托给信托基金,留给你妹妹了,等你妹妹十八岁以后,房子就会过户到她名下。” “你已经这么大人了,也该自力更生了,不应该还想着妈妈的钱,你以后跟绿苹两个人好好的,好好挣钱,好好带妹妹啊!” “而且我昨晚也看出来了,你们根本不缺钱!” “绿苹那些个衣服首饰,哪件不是动辄上万的货,你们两个人生活得那么好,养你妹妹肯定绰绰有余,妈妈就把妹妹交给你了啊!” 末尾刘如意似乎还嫌没说明白,意犹未尽的加了句:“对了!你们要是怕外人说闲话啊!就把你妹妹收养了当闺女养,以后让她叫你们爸妈,我没意见!” “啪!” 随着小视频结束,曲绿苹手上的手机也被朱孔阳夺过摔的粉碎。 朱孔阳此时情绪失控,指着地上那碎手机破口大骂:“你是什么妈妈!天底下有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当妈的!?” 一声怒吼,吓得沙发上那小婴儿又哇哇哭起来。 朱孔阳顿时消了气,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黄天宝他们也目瞪口呆:“这...还有这种事,自己跑外面生个女儿,养不起了带回来扔给儿子,自己又跑了!” “还一分钱不给儿子留,房子全给了女儿!” “要.....要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我特么也被朱孔阳他妈这波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朱孔阳跟想起什么似的,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座机边上打了个电话:“喂!王姨!你跟我说实话,我妈到底去那儿了?” 电话那边叫王姨的叹了口气:“小阳,事到如今我也不好瞒着你。” “你妈之所以把你妹妹丢给你,是因为她又在外面找了个小鲜肉,要去跟那个小鲜肉双宿双,飞了,她嫌你妹妹是个障碍,这才带回来给你!” “什么!?” 朱孔阳简直要气炸了:“她还有钱包小鲜肉!?” “她不是说之前的钱都让前头那个二十出头的渣男给骗完了吗?” 谁知下一秒却听王琳说:“那只是房子和现金,你妈手上还有不少股票和基金呢,卖了也够她这辈子衣食不愁的!” “她昨天半夜到你们家可怜巴巴的样子是装出来,就是想把你妹妹丢给你!” 轰! 朱孔阳顿时如遭雷劈:“她....她为什么要这样?” “我妈以前那么温柔贤淑,对我可以说无微不至,我小时候生病她不眠不休照顾我,甚至还跟菩萨祈求,只要我能好起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那么伟大无私。” “可自从我研究生毕业成家立业后,我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自私,还自私得那么直白,毫不掩饰,到底是为什么?” 第205章 借个阴债 “小阳!” 王琳一听朱孔阳歇斯底里的,赶忙说:“你先别着急!” “你妈妈她也是没办法,用她的话说,她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现在她要自己享受享受,也没什么错,只是可怜了你和你妹妹!” “什么意思?” 朱孔阳顿时感觉王琳话里有话:“你们老说仁至义尽,到底什么是仁至义尽?” “难道养大一个孩子,就相当于做任务,等这孩子长大成人了,学业有成之后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 “就算她不能像其他父母那样,一辈子事事为子女着想,但总归母子一场,用不着恩断义绝,最后还反过来坑我吧?” 王琳却什么都不肯说了,只一个劲儿叹气:“造孽!造孽!” 挂掉电话,朱孔阳手机又响了。 一看是他一个哥们儿打来的。 电话那边那哥们儿语气兴奋:“卧槽!老朱,你猜我刚才在机场看见谁了?” “你妈!” “不是骂人的啊!真是你妈!穿的可时尚了,还挽着个小鲜肉,大庭广众的,两人直接在候车大厅那啥,你妈可够前卫的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你妈那打扮,怎么也不像没钱的人啊!” “而且你以前也说过你们家家境不错,怎么前段时间,你还老找我们这一帮哥们儿借钱呢?” 呵呵! 朱孔阳冷笑两声,不由分说就把电话挂了。 跟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临近崩溃。 我们都十分同情。 毕竟以朱孔阳的视觉来说,他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勺出生,从小被他妈娇惯着,在糖果屋里长大的孩子。 现在糖果屋突然塌了不说,连他妈都性情大变。 从以前那个无私奉献的妈妈,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只为自己着想的人。 这么大的转变,他不会崩溃吧? 好在一整天,他都没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一个劲儿打电话,求王琳告诉他为什么。 最后王琳被他缠得没办法,居然亲自上门了。 不过她看朱孔阳的眼神十分奇怪,像看一个要死的,充满了怜悯以及我就做做好事那种澎湃感。 此时朱孔阳看见王琳却激动不已,赶忙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王琳看了朱孔阳一眼,说:“小阳,我跟你妈妈是从小到大的闺蜜,一直到现在四五十年了,我们可以说无话不谈,胜似亲姐妹你知道吧?” 朱孔阳点头如捣蒜:“所以我妈的转变你肯定知道怎么回事,求求你告诉我吧!” “其实!” 王琳看着朱孔阳,一字一句开口:“你妈妈一直都没变,她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从小到大,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知道怎么得到她想要的。” “那会儿我们都家境贫寒,你妈为了跨越阶级改变命运,就拼命的读书。” “结果考上大学后认识了你爸,知道你爸家境尚可又对她很痴心,很快就和你爸勾搭上了,把你爸迷的神魂颠倒的。” “大学毕业后他两就结婚了,你妈终于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走出我们那个小山村,过上了城市里人上人的生活,还在你爸的厂子里给我也介绍了个工作。” “那会儿你爸特宠爱你妈,对她也特大方,银行卡都交给她保管,还让她随便刷!” “那几年是我们两姐妹过得最滋润的日子了,我们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我们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没人再觉得我们是农村出来的,都说看我们的穿着,就知道是城里娇生惯养的富太太。” “后来你出生,你和你妈也被你爸呵护得很好。” “可惜好景不长,你四岁的时候你爸出车祸了,弥留之际,你爸怕你妈以后改嫁委屈了你,就要把名下的财产寄到你名下。” “但你妈哭着保证说以后不会改,以后一定好好把你拉扯大,你爸才心软没签字,之后就死了。” “你爸死后,你妈拿着那笔钱做生意。” “但她没经验,很快亏了个一干二净,有段时间,你们两母子连饭都吃不上了,你妈带着你来投奔我,可我本来也是靠着你爸的厂子生活,后来你爸一死厂子倒闭了,我们都过上了吃了上顿没下落的生活。” “这人呐!本来就是一旦尝过了甜头就再也吃不得苦。” “我和你妈也一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那会儿我和你妈为了养活你,背着你跑到乡下去捡棉花,一千个才五分钱,我和你妈累得躲在小树林的厕所里哭。” “可就在那天,我和你妈在厕所遭遇了一件奇事,就是这件奇事,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当时我们正哭,厕所里突然冲出个围着白狐狸皮的男人,问我们想不想一辈子衣食不缺,财源滚滚?” “我们当时虽然又奇怪又害怕,不知道那一个大男人怎么出现在女厕所的。” “但听他说什么只我们想,他就能轻轻松松帮我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我们对视一眼后还是心动了,就问他要怎么做?” “本以为他提什么高难度的要求。” “谁知他只从贴身的狐狸皮中摸出两个铜钱,递给我们一人一个,说从今以后,只要我们将铜钱片刻不离带在身上,就可以事事顺利,不管做什么都会发财的。” “我们两姐妹将信将疑,还以为是个搞推销的骗子,想把那破铜钱卖给我们。” “谁知那人一听,却说这铜钱不是卖的,是借的,我借给你们用,你们以后还得还给我,而且借了多少,就得还多少!” “我们赶忙问怎么个借法,怎么个还法?” “那男人却神秘一笑,问我们借阴债听过没?” “又说自己来自上方山,那个地方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都是他的,凡人只要向他借,他就会慷慨解囊。” “现在他把铜钱借给我们,就相当于我们和上方山签了契约。” “以后我们只要天天佩戴,不出十天就能获得大量财富,至少可以保三十年衣食不愁!” “我和你妈抱着试一试,且司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接下了那个铜钱,向那个带狐狸皮的男人借了阴债。” “之后那男人又指点我们去炒股票买房子,我和你妈听了他的,还很快赚到一大笔钱,从此衣食无忧。” “但阴债这东西,借归借,要还的。” “尤其民间还有句话,叫上方山阴债借不得。这玩意儿就跟借高利贷似的,借时容易还时难,我和你妈,都得为这个上方债阴债付出代价,还给那个男人他想要东西。” 朱孔阳一听,迫不及待的问:“那你们还了什么?” 王琳幽幽的看了朱孔阳一眼:“你难道没发现,我以前有个孩子吗?” 第206章 五通恶神 “对喔!” 朱孔阳一下想起来:“小时候我是记得有个妹妹来着,是你女儿,那会儿我们还经常在一起玩儿,可后来妹妹得了怪病,死了。” “她不是得了怪病!” 王琳一听,纠正道:“是让上方山阴债的债主给收走了!” “不过你也可以说她得了怪病,她和你一样,突然得了一身的不治之症,没多久就死了。” “我当时付出的代价,就是那个孩子!” “当时我和你妈接下那个铜钱,就已经答应那个男人,以后生一个孩子送给他,他可以保我们三十年富贵。” “你妈也一样,她当时答应了,将你送给债主,债主同样保她三十年富贵。” “眼看着现在三十年已到,她的富贵即将烟消云散,她这才生了你妹妹,许诺将你妹妹送给债主,又换了三十年富贵。” “不然你以为她怎么会还有钱去,上一次当不够,又去找个小鲜肉。” 朱孔阳的表情此时已经石化了。 估计他做梦也没想到,早在二十年前,他已经被他妈给卖了。 而我顿时也明白,昨天晚上听见刘如意说要把妹妹扔给朱孔阳,反正他们两个都得死,不如死在一块儿得了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她已经把那小婴儿也给了那上方山债主,以此换取自己另外三十年富贵。 “不对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黄天宝突然开口:“王阿姨,你刚才说你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得怪病死了,意思这怪病是债主让她生的,目的就是要她死来给你还债。” “但朱孔阳咋没事呢?他都平平安安长到二十四了,还没见咋地啊?” 王琳说:“那是因为,小阳他爸当初也向上方山借过阴债,所以他们家生意做那么好,代价就是自己短命。” “他爸临死前求了债主,一定要让他儿子活过二十四岁。” “所以债主在朱孔阳二十四岁之前,是绝对不许他死的,还要他妈好好待他,不许改嫁,一门心思把孩子拉扯到。” 朱孔阳顿时明白了:“这也是我妈为什么一直说,把我拉扯到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 “一来她早把我卖了出去还债,我早该死的,只不过因为我爸一个请求,让我活到现在。二来她肯定早嫌我是个拖油瓶,我爸一死她就起了改嫁的心思,只不过因为有我,所以不被允许,她其实心里恨死我了吧?” 王琳点点头:“是对你有些怨言的。” “当时你妈年轻时喜欢上一个帅哥,那帅哥长的怎么说呢?就跟现在网上一些顶流男明星似的,特别好看。” “你妈当时就心动了,特别想跟那个帅哥在一起。” “但那帅哥一听你妈还带着个儿子,本来跟你妈浓情蜜意的,结果直接掉头走了。之后债主警告过你妈,在你二十四岁之前,她不可以找男人。” “所以你妈心里一直对你颇有怨言,认为你耽误了她的幸福。” “这也是为什么你一过二十四生日,她就迫不及待跟你划清关系,想把你扫地出门,又迫不及待去撩拨那些小鲜肉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打心里认为那些帅哥是她早该得到的,不过因为你耽搁了,所以她能忍到今天,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朱孔阳点点头,双目血红:“而且她拥有的那些钱,确实是她应得的,是她付出大代价换来的,这个代价,不就是我么?” “还有年轻时不能跟帅哥双宿双,飞的痛苦,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代价。” “小阳!” 王琳叹了口气:“想开点儿!” “我和你妈都是自私的人,但你妈的心比我更狠更豁得出去,我为了那个孩子现在还在愧疚,你妈已经又生了个孩子,拿去给债主换钱了。” 朱孔阳沉默不语,两只手紧紧撰着,且双目通红,像是极力忍着哭,头也一颤一颤的。 曲绿苹想上前安慰,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此时我却听得明明白白,知道那债主是谁了。 能住在上方山,还到处放阴债的,除了五通神还有别人? 一些志怪小说上记载,五通神本来是五个男人,个个生的身材高大,妖冶异常。 他们喜好美色,但同又威力无穷,不仅战无不胜,还能替人招财进宝,所以还有个称号叫野财神。 古代人有个习性,叫打不过就崇拜。 这五通神本是淫神,到处烧杀抢劫,奸银妇女,是为恶神。 但大部分法师打不过他们又收不服他们,最后反而都被他们给杀了。 当地人一见,哇! 很勇,很强! 很帅气! 索性建了座庙将他们供起来,给他们吃贡品上香火,祈求五通神可以保佑他们百战百胜,财源广进。 别说这一拜,还真有效。 好多人还真心想事成了,尤其求财的。 五通神虽然没再祸害他们,但求财可不是白求,得拿东西去换。 也可以叫借,借后拿五通神指定的东西去还。 民国时期上海滩大佬黄金荣,据说就是借过阴债,才能在大上海混得风生水起的。 他手下养了一大群人,每个月都要让人去上方山给五通神烧纸钱,几大船金箔折的元宝能燃到天亮,真可谓纸船银烛照天烧! 而且烧纸还不满足,那些代替黄金荣去烧纸的人,必须得用自己的血祭祀五通神,因为当年五通神向黄金荣要求的就是血食。 所以那些人一般去个两三次,就再也回不来了。 黄金荣自己的下场也很惨,真应了那句话——上方山阴债借不得。 “没错,” 王琳一听点点头,又看向朱孔阳:“小阳,我听说你最近也得了个什么怪病,医生说随时有转癌的风险,这就是五通神索命来了呀!” “你时间不多了,这段时间有点儿什么想吃的想玩儿的,赶快吃了玩了,准备后事吧!” “不!” 话音刚落就听曲绿苹一声哀嚎,一下扑到朱孔阳身上:“他不能死!” 朱孔阳一声冷笑,一把扒拉开曲绿苹的手:“你不应该最希望我死吗?我死了,你就能和那个奸夫双宿双,飞了不是?” 曲绿苹自觉理亏,低下头没说话。 我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赶忙看向朱孔阳:“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你老婆了,她跟别人偷情,完全是为了你。” “什么?” 朱孔阳仿佛听见个天大的笑话:“为了我?” “一个为了荣华富贵跟别人苟且的女人,凭什么敢说为了我?就凭她那奸夫赏他一口吃的时候,顺带把我也给养活了呀!?” 我一见,无奈看向曲绿苹:“朱太太,你还是把真相告诉你老公吧,否则这样下去,他恐怕得误会你一辈子。” 曲绿苹却神色冷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她的样子视死如归的,估计觉得一旦说出和五通神之间的事,五通神就不会放过她老公了吧? 索性直言不讳:“你那个奸夫,不就是五通神吗?” “因为五通神和刘如意有约定,二十年后上门讨债,拿回应得的东西,这东西,就是朱孔阳的命。” “那天朱孔阳因为他老妈前前后后对他的态度像变了一个人,他接受不了,在外边儿喝醉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个人闷声闷气的,叫他还东西不是?” 后来朱孔阳就问他什么东西,东西还在不在他家,在的话,让那人第二天上门取。 这东西就是朱孔阳的命,它当然还在朱孔阳家了。 不过当天晚上朱孔阳没回家,喝醉酒差点儿淹死被送到医院去了。 所以午夜十二点刚过,曲绿苹在家听到的敲门声,其实是五通神的。因为十二点过后就是第二天了,他要上门取朱孔阳的命。 结果朱孔阳没在,他命没取成,还把长相美貌的曲绿苹给看上了。 曲绿苹誓死不从。 五通神就告诉他,你老公现在命都是我的,你要不依我,我马上带走他。 为了朱孔阳活下去,她只能和五通神苟且。 至于那些漂亮衣服和鞋子,头一回确实是她闺蜜送的。 之后五通神来了之后,也想方设法给她带金银珠宝,给她钱花。 她一方面觉得不能让朱孔阳死,一方面又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错,但因为始终做了对不起朱孔阳的事,在他面前又一直抬不起头来。 “老婆!” 朱孔阳顿时难以置信,没想到他一直以为曲绿苹是嫌弃他没本事才跟人苟且,没想到她初衷竟是为了自己。 因为只有曲绿苹和五通神好了,五通神才不会那么快带走朱孔阳。 而五通神为了控制曲绿苹给他尽情玩乐,索性让朱孔阳得了一大串怪病,一旦曲绿苹敢反抗或做出什么不合他心意的事,他就以这个威胁曲绿苹,好让她乖乖顺从。 “老婆!” 朱孔阳顿时搂住曲绿苹嚎啕大哭:“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我总是这样,什么事不问清缘由就乱发脾气,我对不起你,呜呜呜,你原谅我好不好!?” 曲绿苹也泪流满面:“老公,我只要你平安!” “啪啪啪!” 话音刚落,室内突然响起一阵掌声,跟着就见曲绿苹的卧室走出个人:“好好好!真感人呐!” “看来纵使本神魅力无边,在你心里也抵不过你这个废物老公啊?” 曲绿苹一见来人,顿时大惊失色:“是你!?” 第207章 有个身份 来人身材高大,长得五官精致,唇红齿白,一看就是倾国倾城大帅哥的类型,这要是放在网上,指定迷倒一大片。 别说网上了,这会儿整个房间的人看见他都愣了一下,连黄天宝都卧槽一声:“这男的真几把帅啊!” 我一瞅他那长相,也觉得确实是可以疯魔万千少女的类型。 恐怕我所认识的人中,只有高铖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不过他眉宇邪恶,玩世不恭。 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 此时所有人都被那个男人的美貌迷的头晕目眩,只有曲绿苹大吃一惊,惊慌失措的指着他:“你来干什么?” 男人邪魅一笑,说:“别害怕啊美人儿,我又不会伤害你!” “那你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曲绿苹站起来张开双臂,刷一下挡在朱孔阳面前,一脸警惕:“我知道你一直躲在房间里,你现在出来准没好事,我不可能让你伤害我老公!” 男人顿时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美人儿,你怎么这样想我?” “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咱们不是夫妻,但好歹也同床共枕那么多次,我什么心肠你还不知道?” 这话一出,朱孔阳脸都绿了。 与此同时曲绿苹咬牙切齿,说我就是太知道了。 又说:“你当初上我们家,根本是想拿朱孔阳的命,你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跟我不过虚与委蛇,骗我跟你上,床而已。” 男人一下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副无聊透顶的表情:“那你还跟我玩儿?” 曲绿苹说:“我不过是想朱孔阳多活几天而已。” “现在青天白日的,还有风水先生在此你都敢出来,说明你已经打定主意要带走朱孔阳,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意。” “美人儿!” 男人轻笑一声:“你可能太高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了,你刚才也说了,之前答应你不杀朱孔阳,那是为了哄你玩玩儿。” “现在本神玩儿腻了,要回上方山享受供奉,这二十年前放出去的债嘛,自然也是要收回来的。” “再说了,这是他妈欠我的!” “本来二十年前他妈借下,阴债那一刻他的小命儿就该结束了,晚了二十多年,现在也该到时候偿还了撒!” 曲绿苹一听:“那是他妈欠你的,又不是他欠你的!” “你给的那些好处朱孔阳又没享受到,全让她妈自己挥霍了,你要找也找她妈去索命,找朱孔阳干什么?” “那我不管,” 男人一摊手:“反正当初借阴债时说好了的,我保她三十年荣华富贵,她把生的第一个孩子给我。” “毕竟在你们人间,子女不都是父母的所有物嘛?” 曲绿苹人不可忍:“你哪儿听来的歪理?” “歪理!?” 男人不以为然:“我说错了?” “你们人间,父母生下孩子对他们精心呵护,那是出于对个体的尊重吗?不过是因为他们把孩子看做自己的所有物,生怕自己的东西出个什么意外自己有损失,这才对子女关怀备至而已!” “况且你看看天下间有几个为人子女的,能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不都听父母的?” “有些父母,因为孩子不好掌控,就大骂儿女不孝,皆因儿女没按他们的意思办,他们想让儿女当医生律师,儿女却当了画家,仅此而已。” “这些父母处处控制自己子女,完全不顾子女本身的意见,不是把他们看成自己的所有物是什么?” “既然子女是父母的所有物,那父母就有权处置他们,让他们获得任何下场。” “刘如意是朱孔阳生母,她用朱孔阳的命换了自己三十年荣华富贵,这就是身为母亲对孩子的处置,朱孔阳被我带走,就是他的下场。” “天经地义,合情合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曲绿苹顿时哑口无言。 我赶忙出去:“不对!” “正如你刚才所说,父母没把子女看成独立的个体,而看成自己的所有物。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父母在潜意识里不承认子女是超出自己之外单独的个体。” “但不管他们承不承认,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 “不只是人,世上任何东西一经现世,那就是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自己,它们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别的身份。” “动植物尚如此,更何况人这种有意识,能思考的高级动物。” “朱孔阳他妈自己贪得无厌,想着享受荣华富贵,那就拿自己的东西去换啊!” “朱孔阳虽然是她儿子,但他首先是个独立的人,不是他妈刘如意的附属品,凭什么刘如意享受完,却让朱孔阳买单呢?” “这不是相当于甲杀了人却把乙拉去坐牢?” 五通神一听若有所思:“你说的有道理,但.....” “没什么但是!” 我一下打断他的话:“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人,都众生平等,没什么不同。” “何况刘如意做出借阴债决定时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谁开发,谁保护,谁消费,谁买单!” “哎嘿!” 五通神顿时回过神:“你这小丫头说的有点儿道理,但我凭什么听你的!?” “要知道我上方的阴债,向来都是有借有还,且债主说一不二,我们五兄弟说什么就是什么,啥时候轮到你们讨价还价?” 我还没说话,庄梦蝶已经幽幽开口:“你先仔细看看她是谁?” 这话一出,五通神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顿时朝我望了过来。 我心里正纳闷,咋每回跟我们出任务,梦蝶都老喜欢自作主张呢?还揭露我身份,虽然我也没拿那个什么天官转世当个架子吧,但说出来怪怪的。 上回在铖爷那儿是这样,这回也这样。 不过没等我细想,五通神已经妈呀一声,大腿一拍指着我:“是你!” 跟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给我作揖:“对不起对不起!大佬,小的眼拙,没看出您居然也在这儿!”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跟我计较!” 我一听,心说这五通神是把我认成什么人了? 就试探道:“原谅你可以,那朱孔阳的事?” “不作数不作数!” 五通神顿时连连摆手:“刚才您说的对,谁消费谁买单,谁开发谁保护,我这就找朱孔阳他妈去,拜拜勒您!” 跟着没等我说话,他已经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儿。 那样子屁滚尿流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哪还有一点刚才在曲绿苹两口子面前威风凛凛,活灵活现的劲儿? 我顿时满脑袋问号? 爷爷以前老说我前世是个有身份的,那到底有个什么身份啊? 能把大名鼎鼎的五通神吓成这样儿? 第208章 印暗准黑 此时朱孔阳夫妇却因为死里逃生,惊魂未定,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黄天宝瞅着他们快哭断气儿了,赶忙上去劝,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现在别哭了,要哭伤了身体,怎么等你们的后福啊! 两夫妻一听也对,瞬间就弹开了。 跟着曲绿苹说她经过这么一遭已经想通过了,什么高端生活不高端生活的不重要,只要和朱孔阳平平安安一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朱孔阳想到曲绿苹委曲求全也是为了自己,之前带绿帽子的屈辱也没了,还给曲绿苹保证以后好好找个工作,努力靠自己双手让两人过上好生活。 我一瞅这五通神也被我给吓跑了,估计也没啥事儿了,就和黄天宝他们商量回去。 朱孔阳非要送我们。 盛情难却,我们只能让他跟着到小区门口。 正好黄天宝去地下车库开车,一行人站在小区门口等他。 门口角落有个砖瓦堆砌的小房子。 不过破破烂烂的,上边儿爬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贝流星一见还以为是狗屋,顿时忍不住抱怨,说你们这小区看着干干净净的,怎么有个狗屋也不丢掉? 朱孔阳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这是土地庙!” “你没看到前面还供奉着香烛和吃食吗?” 我赶忙仔细一瞅,还真是。 顿时忍不住感叹,说我们这边有个小土地庙倒不稀奇,但破烂成这样不拆不修,又放在小区门口的,还真不多见。 朱孔阳说那是因为这土地庙在小区开发前已经在那儿了。 因为香火灵,所以一直没拆。 但随着时间推移,以前一些信土地爷的老人走的走死的死,没人再给土地爷上供了,庙就荒废下来,成了现在这样儿。 贝流星一听,指着那些烛火贡品:“那这是谁给摆这儿的?” “我啊!” 朱孔阳信心满满的拍了拍胸脯,说:“我这人别的不怎么样,但打小就跟我奶奶拜神,我奶奶说拜的神多得保佑,我以前读书时,每回考试都拜神仙,这不我都研究生毕业了,那都是神仙保佑的。” 贝流星喔了一声,指着土地庙:“那你给土地上香火,是打算考试啊?” 朱孔阳说可不咋地? 一来他从小受奶奶影响,有个见庙就拜的习惯。 二来他搬到这小区后事事不顺导致生活拮据,他妈又不肯给他钱,他想找个铁饭碗考公务员,希望土地爷能保佑保佑,这才买了些供品,初一十五的给土地爷上香。 我一听,盯着那土地庙若有所思。 半晌又问朱孔阳:“那你说那天有人指点你上神梦堂找师父处理你家的事儿,那人是不是个老头儿?穿一身长衫,白头发白胡子,瘦瘦小小的,手上还拿着跟拐杖?” 朱孔阳顿时卧槽一声,问你怎么知道? 还说他当时本来只听见声音没看到人,结果不知怎么睡过去做个梦,又梦到个人告诉他,神梦堂有风水先生能解决他们家闹邪的事儿。 那人,就和我刚才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一下明白了。 说我还纳闷怎么朱孔阳误打误撞都能跑到神梦堂来,原来有高人指点不说,那高人,还正是他们小区门口供奉的土地爷。 朱孔阳一听,表情有点儿惊喜又有点儿难以置信:“不太可能吧?” “怎么的呢?” 我一听,说:“你不打小就信神吗?” 刚才还说拜得神多得保佑,现在怎么我说土地爷帮你,你反倒怀疑起来了? 又指责不远处那小土地庙,说你自己看,那里边的泥塑神像,是不是和我刚才说的,还有你那天梦到的一模一样? 朱孔阳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还真是!” 又欣喜万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哎呀妈呀!土地爷显灵了!” 贝流星顿时一个白眼儿:“你不刚才还不信呢吗?” 朱孔阳这才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怀疑神仙的存在,只是小区门口这土地爷,大伙儿都说他没什么神力了,我只是没想到会显灵。” 我说看样子也对。 毕竟书上说过,神都是通过香火来维持灵力的。 这小土地庙年久失修,没人供奉的土地发挥不出灵力也很正常。 可正因如此,朱孔阳的供奉才发生了奇效。 本来已经因为失去神力快烟消云散的土地爷,因为朱孔阳的供奉又聚集了一点儿力量。 但这力量不足以让他去对抗五通神,只能让他显个形,为朱孔阳指个能救命的道路。 不过总的来说,也多亏了朱孔阳找从小爱拜神,见到庙宇就走不动道儿的习惯,否则哪儿有土地爷显形指路,又哪儿有我们上门帮助他呢? 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自有因果。 不过客观来说,朱孔阳这次能转危为安,可并不只是因为他长年累月求神拜佛那么简单。 据他自己回忆,以前因为拜佛信神,所以顺带着做了不少好事。 加上他奶奶也是吃斋念佛的人,心肠慈悲没少积功德,这才给子孙后代积了不少福报,导致朱孔阳即使摊上个巨坑的妈,最终也得以躲过一劫。 所以人啊,平时多做点儿好事儿准没错。 常常在网上看到别人吐槽,说宫心计刘三好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是个圣母婊,但换位思考,我们谁又不愿意被他人温柔以待呢? 正想着,黄天宝的车也开过来了。 远远儿的就瞅着他对我们招手:“心楼!流星!梦蝶!” 我寻思这货今儿吃错什么药了,开着车,没事儿打什么招呼? 还把头伸出来,不知道这属于危险驾驶啊? 就瞅了他一眼。 结果这一瞅,我突然发现他印堂和鼻子上都冒着黑气,顿时大感不妙。 毕竟《麻衣神相》有句话,叫:印暗准黑,见即身亡。 意思说印堂暗准头黑是个极其不好的相,大凶。 人只要显了这个相,不出一时三刻就得一命呜呼,还是死于非命那种。 卧槽! 我一见顿时慌了神:黄天宝马上要出事儿了,还是立时三刻狗带那种,咋咋咋回事儿? 第209章 诡遮眼睛 眼看着现在附近空无一人,也没个车,即使黄天宝危险驾驶也不可能出车祸,那就是开车的问题。 想到这儿我赶忙冲他大喊一声:“停车!” 黄天宝不明就里,但依旧踩了刹车停在原地没动弹。 电光石火间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一个大红色东西重重砸在黄天宝面前的地上,没等周围人看清那是什么,鲜血已经从那大红色东西的底部汩汩流出,天女散花似的洒了一地。 “卧槽!” 贝流星眼睛尖,一眼看清那东西的全貌:“有人自杀了!” 黄天宝更是双目圆睁,吓得坐在驾驶位上一动也不敢动,半晌回过神推开车门跳下来:“卧槽!心楼!流星!梦蝶!我他妈刚才差点儿没了呀!” 我一听:“你才知道!?” “要不是我反应快,你现在已经在奈何桥喝汤了!” 贝流星不明就里:“什么情况?” 我指着那车:“你看看,天宝刚才要是开着车再往前走一步,那自杀的人掉下来不正砸他车顶上?” “下坠的人力道那么大,掉下来别说车顶会给砸个大坑,恐怕黄天宝脑袋都得瞬间给砸成蒜蓉。” “卧槽!” 黄天宝赶忙伸手摸了摸脑袋:“头顶一凉!” 又赶忙把脸往我跟前儿凑:“那心楼,你看看我现在还有事儿没?” 我一瞅黄天宝印堂和准头上的黑气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了下去,换上了黄澄澄的吉祥之光,顿时松了口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就好那就好!” 黄天宝也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吓死爷了!” 我们说话时,小区门口几个行人已经呼啦啦围了过去:“快报警!” “是个丫头!” 差人很快赶到拉起了警戒线,不少人在附近指指点点议论份:“怎么还穿着红衣服啊!太吓人了!” “那不是前几天一直在咱小区拍视频那丫头吗?” “什么拍视频?” “咋地,你还不知道?” “我这几天没在家,怎么个情况?” “就咱们小区门口这栋,有几个业主买了房子不自己住,不是联合搞了装修打造成名宿,拍了几个小视频在网上火了吗?” “之后就老有客人上那名宿拍照打卡!” “几天前房子让那红衣小姑娘给租了,天天大中午的穿一身红在阳台上晃悠,物业还去提醒过,她说自己在拍视频,现在可好,真把自己给拍出去了!” 黄天宝顿时“卧槽”一声:“跟网上那件事如出一辙啊!” “什么如出一辙?” 贝流星一边划拉手机一边头也不抬:“简直一模一样!你看看,红衣女子,拍视频,名宿,一跃而下....” “对啊!” 黄天宝一拍脑门儿:“最诡异的是她们掉下来都没出声儿,咋回事啊?你听刚才那些邻居说没,刚才掉下来那妹纸也和网上那件事一样,声称在拍视频。” “可拍着拍着就掉下去了。” “要是意外的话,她咋不出声儿?” 贝流星也一个机灵:“难不成是心甘情愿掉下去的?” “你看看你,” 黄天宝顿时一个白眼:“那掉下去还能有心甘情愿啊?谁不怕死啊?!” 贝流星一听:“还真有,你听我跟你.....” 说字还没出口,两个差人已经一前一后朝我们走过来,对着我们恭恭敬敬敬了个礼,询问:“请问你们哪位是车主?” “我我我!” 黄天宝赶忙举手,又指着尸体不远处的车:“那小破车我的...” 差人点点头:“麻烦你说一下刚才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黄天宝就绘声绘色描述起刚才的情形来,说刚才他本来是兴冲冲开着小破车去小区门口接我们,结果还没到,远远就看见我在给他打招呼。 不止我,连带着流星,梦蝶还有一旁的朱孔阳,都站在小区门口齐刷刷冲他挥手。 他当时还纳闷儿,怎么我们一个个冲他挥手不说,还个个面无表情的呢? 不过具体他也没有多想,就兴冲冲探出脑袋回应我们。 结果脑袋刚伸出去,就听见我大叫让他停车。 他被我那一声停车吓到,又觉得师傅命令不能违抗,赶忙一脚踩在刹车上,因为刹得太急,脑门儿差点儿没瞌在方向盘上撞碎。 与此同时一个东西“砰”一声,就砸他车前面的地上了。 他愣了半天,才看出那是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刚从上边儿掉下来。 不过到底是自杀,还是让人从楼上给扔下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行了,” 差人一听:“这些不用你判断,我们差馆会持续跟进,你留个联系方式,再在文件下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黄天宝赶忙接过笔,刷刷刷写上自己名字。 “行了,” 差人又递过一张名片:“这上面是我们差馆的联系方式和我手机号,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会再联系你,你可别当不明来电给挂了。” “好好好!” 黄天宝忙不迭答应,又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存通讯录里,肖天元,肖警官是吧?” 差人点点头:“有问题随时联系。” 跟着和另一个差人对视一眼,转身走了。 他们一走,我和贝流星就围了上去:“天宝,你之前真看到我们站小区门口冲你挥手?” “可不咋地?” 黄天宝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当时你们三个,还有那朱孔阳,四个人从侧面排成一排,不仅冲我招手,还一个个面无表情的,脸上一丁点血色没有不说,嘴却红得跟刚吃过小孩儿似的,怪恐怖的!” “我正寻思你们怎么了,就听到心楼叫我,也在那一下我就把车给停了。” “卧槽!” 贝流星吓的不轻:“你咋了这是?” 又问我:“心楼,他咋了?” 我寻思这莫不是遇上鬼遮眼了? 黄天宝冲我们招手那会儿,也正是我看到他印黑准暗那会儿。 难怪书上说印黑准暗见者即死。 这他妈不死都不行啊! 脏东西直接把黄天宝眼给迷了。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我反应快,黄天宝估计已经在奈何桥喝汤了。 想到这儿我赶忙问黄天宝:“这些天你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或者碰上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没?” 第210章 青蚨神钱 “没有哇!” 黄天宝摸着后脑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我这人一向大大咧咧,要真有有过也记不住了。” 我顿时无语望天:“算了,先回去再说。” “那个,” 贝流星指着事发之地:“刚才差人说咱们那小破车暂时不能开走,咱们咋回去啊?” “笨啊!” 黄天宝轻轻给了贝流星一个爆栗:“打车啊!” 贝流星捂着脑袋就跑路边拦计程车了。 与此同时,一直没说话的庄梦蝶小姐姐忽然伸手递给黄天宝一颗东西:“吃了。” “啥啊?” 黄天宝一看那东西跟个珠子似的圆滚滚的,但颜色却花花绿绿的,顿时大为好奇:“彩陶做的也能吃?” “彩陶你妹啊!” 我特么都听不下去了:“这是龙麝七香丸,能解鬼遮眼后遗症的。” 黄天宝又懵逼了:“鬼遮眼还有后遗症?” 可不咋地? 人被鬼遮眼,一般都是运势太低了。 通常要倒大霉。 比如黄天宝这被鬼一遮,差点儿把命送了。 就算不送命,随之而来的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即使解了这鬼遮眼,也会全身酸软无力,浑身上下好似有几千斤重的大石头压着,十分难受。 “卧槽!” 黄天宝赶忙把那七香丸扔嘴里了。 与此同时贝流星也叫的哒哒打车也到小区门口了,还钻上副驾驶叫我们赶忙上去。 朱孔阳也忙不迭替我们付了车费,司机这才打着方向盘一个右转,将车往神梦堂的位置开。 司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爆炸大油头满脸青春痘,宛如十几年前网络流行的非主流杀马特。 杀马特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瞅瞅面前两部手机。 其中一部正点着某平台的直播,一个穿着短裙,画着十级浓妆的妹纸正对着镜头扭来扭曲,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样。 关键大伙儿还爱的不行。 铺天盖地满屏弹幕,都在刷什么妹妹好美,我好爱,什么老婆之类的。 杀马特也不例外,一边开车一边看,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哎哎哎!” 坐在他身后的黄天宝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从后面拍拍他肩膀:“哥们儿,你在开车,注意安全啊!” “别说有乘客在你车上,就是你自己开车也得小心点儿不是?” 杀马特一听,赶忙将头缩回来正视前面的路。 表情还怪不好意思的:“知道知道,我也明白一边开车一边看手机不好,前儿我们那边还有个人开车看手机不看路,结果跟一大货车撞上,当场就没命了。” 我不由咋舌:“那你还不引以为戒?” “还是说你这顶风作案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杀马特顿时一个劲儿点头,表情还有点儿欲哭无泪:“我也不想一边开车一边看手机,可这直播太他妈好看了呀!” “我连续看了一个月,我他妈简直无法自拔啊!” 贝流星赶忙将脑袋往屏幕前凑了凑:“什么样儿的妹纸魅力这么大?” 我一下感觉他脸色不对,赶忙问怎么了。 贝流星脸色更差了,指着手机上那个人:“这....这好像是杨雪。” 卧槽! 黄天宝和庄梦蝶顿时不约而同朝那直播看去,不过他们不太认识杨雪,也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子:“这...不会吧!” “哎哎哎!” 我赶忙问杀马特司机:“这主播叫什么名字?” 杀马特用手指了一下屏幕左上角:“那不写着主播id:雪妹妹呢嘛?” 雪妹妹? 这话一出,贝流星脸色更差了。 杀马特不明就里,还兴致勃勃的问我们:“怎么样?雪妹妹不错吧?我太爱她了,直播太有表现力了,你看看这气质,看看这一颦一笑,真举手投足间把我们直男的心抓得牢牢啊!” “哎哎哎!” 眼见着贝流星脸色越来越不好,黄天宝估计是想通过贬低那女主播来安慰贝流星,赶忙拍拍杀马特:“你是不是眼睛有点问题,这妹纸有什么好?” 杀马特一听:“这还不好。” “身材前凸后翘的咱就不说了,硬件标配。单听她声音我都得融化,不光是我,你问问她直播间那些铁粉儿,哪个不这么说?” “就是听她那魅惑的声音,好些个男的都忍不住冲动,你说她好不好?” 卧槽! 这话一出,贝流星拳头都捏起来了。 我生怕他打人,都做好让杀马特停车的准备了。 与此同时屏幕上那妹子娇羞软语,不停给那些刷飞机火箭的大哥飞吻比心,甚至做着各种打擦边球的动作。 贝流星突然如遭雷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泄气般将拳头放下了。 也正在这会儿,杀马特忽然将车靠边停了。 我寻思怎么神梦堂还没到车就停了,刚想问问,突然见杀马特打开车顶的夹层,从里边儿掏出个一元硬币握在手上,转头对我们说:“你们等等我啊!下去买个包子,大早上还没吃早饭呢!” 跟着就开门下车,直奔路边一包子铺。 不一忽儿,还真捏着“一个”包子回来,坐在座位上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把那包子解决了。 “那个,哥们儿。” 黄天宝一见杀马特的吃相跟个饿死鬼似的,忍不住出言提醒:“其实我们不急,你要是真饿的话,可以再去多买两个包子。” 杀马特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我一听,还以为他不好意思,也出言劝说:“没事,耽误不了多少时候,你这一个包子哪儿吃得饱啊?再多买几个吧!” “那什么,” 杀马特顿时露出个十分窘迫的表情:“我没钱。” “啥?” 黄天宝一惊一乍的:“买个包子都没钱?” 杀马特更不好意思了:“可不咋地,我现在只有两块钱,但每天只能花一块,不能把两个都花出去,否则第二天一个包子都吃不上了。” 黄天宝不信:“还有这种事?” 我若有所思:“可不可以看看你剩下那一块钱?” 杀马特一听,顿时十分警惕:“不行!” “这钱可是我的命,不能给别人看。” 我无奈叹了口气:“我就看看,我不要。” “那....那行吧。” 杀马特从车上的夹层里掏出另一个硬币递到我面前,结结巴巴的:“只许看,不许摸啊!”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又看了一眼他手上那亮晶晶的硬币,果然见一元面额的背面,那盛开的大金丝菊花蕊中心,有一点暗红。 不是生锈那种暗红,而是涂上去的,鲜血干了那种质感。 黄天宝他们也看到了,十分好奇:“这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杀马特赶忙将硬币收起:“你们看错了。” 我撇撇嘴:“不就青蚨血吗?还搞得那么神秘。” 杀马特顿时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废话! 从小到大爷爷那么多书给我白看的? 黄天宝却不明就里:“心楼,这青蚨血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说就是青蚨身上的血。 传说中,青蚨是生长在南海竹林的一种虫子,又叫子母虫。 青蚨生子,母与子分离后必会仍聚回一处,人用青蚨母子血各涂在钱上,涂母血的钱或涂子血的钱用出后必会飞回,所以有“青蚨还钱”一说。 古代有能人异士,专捉青蚨用以生钱。 怎么个生法呢? 说是先准备青蚨母子一对。 取四十枚铜钱为母钱,再取四十枚铜钱为子钱。 将母青蚨的血涂于母钱上,再将子青蚨的血涂于子钱上,子母钱各用一个瓦罐盛起密,埋在廊下四十日取出,莫将子母混淆。 然后取子钱放在钱袋里,再将母钱花掉,或取母钱放在钱袋里,再将子钱花钱。 无论花掉哪个,花掉多少,第二天那些钱都会原封不动出现飞回来。 这样一来,持有青蚨钱的人,只要不将子母钱都花出去,留一个在身上,花出去另一个,那他身上的铜钱可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刚才杀马特花出去那一块钱硬币,就是涂了青蚨血的子母钱中的一个。 “喔!” 黄天宝顿时恍然大悟:“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买包子只买一个,感情你怕两个硬币都花出去,那钱就飞不回来了啊!” 杀马特面容更窘迫了:“穷,没办法。” “不对啊!” 黄天宝一听:“既然你有青蚨血可以涂硬币,那你多涂几个在其他硬币上,或者涂在百元大钞上不行吗?” “这样怎么也比一天只能用一块钱划算吧?” “哪儿那么容易?” 杀马特一边开车一边吐槽:“青蚨现在都快绝种了,上哪儿弄去?” “就我手上这两个一块钱硬币,还是我以前风光的时候,在一个网络古玩店买的,当时就图一好玩儿,没想到现在在这儿派上用场了。” “哎!穷啊!” “没钱真难过!” 我正想着一天只吃一个包子是挺可怜的,但转念一想:“不对啊!” “你这不跑哒哒呢吗?” “一天能接多少单不说,就我们这一单也几十块钱,怎么还不够你一顿饭?而且刚才朱孔阳给的现金,你中午完全可以去吃点儿好的改善一下生活呀!” “那不行!” 杀马特一听:“这钱我还留着有用呢!” “有啥用啊?” 我一瞅杀马特的面相:“你这一没灾二没病三没欠债的,父母也不需要你养,完全属于自己挣钱养自己,你有个什么地方要用钱,以至于连饭都吃不上啊?” 第211章 挺大牙缝 杀马特顿时嘿嘿一笑,往那还在直播的手机上瞅了两眼:“我要留着钱给雪妹妹打赏,再送两个火箭,我就能稳坐连续三个月在雪妹儿空间打赏过万的宝座了。” 卧槽! 好家伙! 我他妈直接好家伙! 你这不吃不喝的,就为了在网上打赏个女主播? 人家网上说那些富二代,一天天该吃吃该喝喝,没事打赏女主播的,那是人家有闲有钱没事儿干。 你他妈一个哒哒司机,自己成天都食不果腹的,还有这闲情逸致呢? 谁知杀马特一听,正色道:“你们懂什么?” “雪妹妹可是我女神,她这个月要冲平台的第一,我只有不停给她刷火箭才能给贡献力量,只要雪妹妹开心,我吃不吃饭有什么关系!” “卧槽!” 黄天宝忍无可忍:“你这舔到一定境界了啊!” 话音刚落,庄梦蝶幽幽来了句:“认识才叫舔。” 黄天宝顿时哈哈大笑:“杀人诛心杀人诛心,你这网上的,恐怕连面儿都没见过,更谈不上认识了吧?” “谁说的!” 杀马特一听,十分不服气:“我早和雪妹妹见过了,我还接送过她好几次呢!” 我一听这杀马特的底气不是那么足,若有所思:“接送?” “不是专门儿见面啊?” “那什么,” 杀马特这才支支吾吾:“她有几次要和几个大老板去酒店,我负责给她开车来着。” “卧槽!” 黄天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服!” 这他妈简直和网上那些忝狗的最高境界有一拼啊! 什么:“你叫我明天陪你去打胎,我问你孩子是他的吗?你说是,我说生下来我养,你说我不配养他的孩子,我说那我随孩子姓。” “又说过了几天,他来找你复合接你去酒店,我亲自给你准备去酒店的东西,还叮嘱你要做好安全措施,还说等完事儿了我来接你。” 这他妈不神经病吗? 杀马特跟上述忝狗如出一辙啊! 谁知他一听还是那句话:“你们懂什么!你们都不懂什么是真爱!” “真正爱一个人,才不会在乎她每天跟谁在一起,和谁睡觉,去什么酒店,更不在乎她生的谁的孩子。” “真正爱一个人是希望开心,只要她开心,我做什么都成,这才是真真正正纯粹的爱!无关其他,只为这一个人。” 好家伙!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我都差点儿信了。 “所以啊!” 杀马特还在喋喋不休:“我真心喜欢雪妹妹,就要在她身后默默守护她,才不管她到底跟谁在一起,我也不会要求她一定要跟我在一起,想追她什么的,只要她开心,那我这些钱就算没白花。” 我顿时无语。 黄天宝更是竖起大拇指:“牛!” “恐怕流星的爱跟这儿大兄弟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吧?小了小了,格局小了。” “怎么?” 杀马特一听,侧头看向流星:“你也是雪妹妹的粉丝?” 贝流星自从认出那直播上的人就是杨雪,一路上脸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一听这话更是咬牙切齿:“不是!” 与此同时神梦堂到了,贝流星不由分说推开车门,一头冲了出去。 我们也赶忙下车。 走出两步还听后边儿杀马特喊:“哎哎哎!记得给我五星好评啊!” 我们哪儿有心思理他什么好评差评,赶忙追进神梦堂后院儿,结果正听见流星打电话:“喂!你在哪儿?” 电话那边传来个嗲嗲的声音:“人家在睡觉啊!” 贝流星冷笑一声:“原来睡觉还能直播啊?涨知识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下就冷了:“你都知道了?” 贝流星忍无可忍:“你怎么回事?明明答应我好好找个工作,过正常人的生活,现在怎么又开始直播了?” “直播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极其不乐意:“我一没偷二没抢,靠自己身体力行赚钱,怎么在你看来倒像在干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贝流星深吸收一口气:“直播当然没什么,你表演才艺,靠别人的打赏挣钱,这都没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你有才艺吗?你以前又不是没直播过,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落得跟我一样连饭都吃不上。” “那是以前,” 杨雪一听:“现在可不一样。” “我换了个直播平台,这个平台流量大,还帮忙引流。” “对我们这些靠直播吃饭的人来说,引流可是很重要的,这决定了一个主播到底能不能火。咱远的不说,就说近几年那网红歌手刘宇宁吧!” “刘宇宁之前在某y唱了十年都没火,结果18年入驻某音,一下子就给整火了,现在又唱歌又演戏,厉害得不行!” 贝流星忍不住出言讥讽:“听你这意思,你觉得自己也能跟刘宇宁似的一炮而红呗?” “那可不!” 杨雪信心十足:“就我这身材长相,努努力指定行。” 贝流星忍无可忍:“人家能红那是有实力,你有没有实力自己心里没点儿13数?你以为这是换个平台就能解决的事儿?” 杨雪十分不服:“我怎么没实力了?” “就算我红不了,那我赚点钱总没问题吧?” “你怎么赚钱?” 贝流星一听这话彻底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赚钱?你天天在那些直播间给你打赏的老板间迎来送往的,还跟他们去酒店,这就是所谓的赚钱?” 杨雪顿时瞠目结舌:“你....” “你别想说我看错了!” 贝流星吼道:“我他妈可有证人,你那直播间连续三个月打赏过万的粉丝亲口告诉我的!” “那又怎样?” 杨雪一见贝流星都知道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 贝流星顿时语塞。 对啊! 他们连男女朋友都不是,流星顶多算人众多忝狗里的一个,或许对人家来说,还并不是很给力那一个。 电话那边杨雪还在喋喋不休:“你最多就是给我打了几次钱而已,可你打钱都那么吝啬,一个月八九千块,你打发叫花子呢?” “还说你养我,你养得起我吗?告诉你,那些老板随随便便拔根毛都比你腰粗,我一瓶神仙水,一套护肤精华都得顶你给那些钱,你怎么养我?” 嚯嚯嚯! 好家伙! 之前黄天宝说贝流星经常给杨雪打钱,贝流星狡辩说只给了点生活费,我还以为就几百块呢,结果一个月打好几千,人还不领情,说叫花子都不止挣这点儿。 他妈的,这女人难道不知道好多人一个月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八九千啊。 真,不识时务。 还他妈一个月八九千不够你塞牙缝儿,你牙缝儿挺大啊! 与此同时电话那边已经传出对贝流星的警告:“你以后别再管我的事儿了,否则我就拉黑你!” “拉黑就拉黑!” 贝流星此时也硬气起来:“有本事以后别来找我!” 杨雪冷笑一声:“这话应该我告诉你。”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气得贝流星差点儿把手机炸了。 估摸着要不是想到那是前几天新买的苹果12,估计当场就得摔个粉碎,想想还是舍不得。 又一转头看见我们都在后院走廊上,站的站坐的坐,吃瓜的吃瓜,顿时一愣:“你们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众人顿时呈鸟兽状散去:“今儿天气不错!” 好在这会儿爷爷从外面进来,一见我们顿时喜笑颜开:“好哇!你们都在这儿,快出来,爷爷有个好东西给你们!” 一行人赶忙冲出去。 黄天宝这货更是迫不及待:“什么什么?顾爷爷你手上拿的什么?” 等看清爷爷给的东西,忍不住一阵失望:“切!” “这东西,要是以后落魄了,买个包子都不好使!” 第212章 借我点钱 可不咋地? 我一看爷爷给的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圆形方孔的古代铜钱,上边儿还刻着乾隆通过宝等字样。 咋一看就是普通小铜钱。 但仔细一看,小铜钱背面花纹处有点绯红,像刚用朱砂点的。 “青蚨血!” 庄梦蝶一下认出:“这是用青蚨血点过的铜钱。” “可不,” 爷爷神态骄傲:“我好不容易从鬼市淘到点青蚨血,全给这几个铜钱用上了,正好你们一人一个,这可是我亲自加持开光的。” 黄天宝却十分嫌弃,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刚才那车上,杀马特手上的青蚨血点了两个硬币,没钱时还能买个包子,这铜钱能干啥,以后落魄了买个包子都不顶用。 话音刚落,爷爷一个暴栗就给扣黄天宝头上了:“你小子!” “你爷爷我千辛万苦加持出来的青蚨钱,是让你拿着买包子的啊?以后混到就剩一块钱的地步,你咋不干脆饿死算了?” 黄天宝委屈巴巴:“那干啥的?” 爷爷说:“青蚨母子顾名思义,能互相感应找到对方,将它们的血点在钱上,佩戴在身上,以后你们几个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互相找到。” “你们长期出门在外的,有个照应。” 我一听这感情好。 毕竟出去看邪难免有突发情况,虽然现在没遇上几个人走丢的情况,但防患于未然嘛! 赶忙把青蚨铜钱给他们几个分了。 确保神梦堂连同爷爷在内每人一个后,我突然发现手上还剩一枚,就问:“爷爷,这个可不可也给我啊?” “咋地?” 爷爷还没说话,黄天宝捏着自个儿那枚铜钱又凑了过来:“你一人要两个干嘛使?” 没等我说话,他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喔!我知道了!你给铖爷一个!” 跟着又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啧啧啧!” “干啥?” 我不耐烦的白了黄天宝一眼:“看你像有个大病。” 又瞅了一眼贝流星,瞅着他样子不太开心,一直捏着那铜钱,低着头发呆,眼眶还红红的。 不用说,指定在想杨雪。 可正是个痴汉。 正所谓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附近来来往往那么多妹子,何必非她杨雪不可呢? 之前我们劝也劝过了,现在这样也不好多少什么,只能转移话题,赶忙张罗着吃饭。 黄天宝为了安慰贝流星,还特意去海鲜市场买了好些个时兴海鲜,庄梦蝶又亲自下厨做了他最喜欢的炒蛏子,一伙儿人吃到十点多才去睡觉。 接下来两天神梦堂都没什么事,黄天宝那货一天不是带着贝流星打游戏就是吃东西,别提多悠闲了。 庄梦蝶小姐姐依旧和往常一样,一头扎在后院儿的药房里研究医药。 我也不能闲着,得看书学习。 虽说爷爷从小到大把我教导的不错,但三天不练手生,我得把那些知识牢牢记住,免得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看书时有个习惯,喜欢窝在二楼楼梯间。 这会儿我正看一本爷爷以前留下的手抄,黄天宝不知从哪儿冲出来,叫我下去吃玫瑰糍粑冰粉。 这货最近变身厨师了,不说专做各种大菜吧,但专门儿研究怎么做各种吃的。 我本来不怎么想吃。 但一想怎么也是这货第一次做,下去捧个场。 大厅内爷爷他们已经人手一个亮晶晶的玻璃碗,里边儿装着颜值还不错的方块儿水晶冰粉,一见我赶忙招呼:“心楼,快来快来!” “天宝这小子,以前连吃饭都要人伺候,现在居然会做冰粉儿了。” 黄天宝系着围裙,故作姿态朝贝流星抛了个媚眼儿:“还不是为了流星,看他这几天闷闷不乐的,做点儿吃的哄他开心下。” “卧槽!” 贝流星顿时目瞪口呆,手上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玻璃碗里:“我吃不下了!好他妈肉麻!” 黄天宝差点儿没笑岔气。 庄梦蝶才说这是他给白薇薇做的。 黄天宝自从谈了恋爱,虽然没跟其他小情侣似的整天黏着,但成天在手机上对人嘘寒问暖的,有事儿没事儿发个红包,加上白薇薇还在上学,黄天宝闲暇之余,居然想到给人送饭,说什么学校的饭菜太难吃了,得给他薇薇宝宝做点儿好吃的。 我一听差点儿没把碗摔出去:“好他妈肉麻,我也吃不下了。” 黄天宝撇嘴:“嫉妒,你们这是嫉妒。” “哎哎哎!” 没等我说话,桌子边上的手机亮了,黄天宝拿起来看了一眼:“你们看你们看,前几天朱孔阳小区红衣女子跳楼自杀的事儿有进度了。” 我赶忙凑过去:“咋说?” 黄天宝盯着新闻仔细看了看:“上边儿说朱孔阳他们小区的监控显示,那红衣女子确实是自己自杀的,而且每个时间段的监控都清清楚楚,网红名宿里也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已经排除他杀的可能。” “而且红衣女子自杀手法和网上那个一模一样,都是先在阳台上手舞足蹈的,人一去问就说在拍视频把人打发走,结果没几天就掉下去了。” “看这还有监控视频。” 黄天宝说着把手机递给我。 我一看那画面上确实是朱孔阳他们小区地处中央一栋房子,二十几楼的高台上有处特显眼的红在晃动。 定睛一看,是个穿红衣服红鞋的女,正扒拉着阳台外栏杆舞动。 看那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广播体操呢。 一套“体操”下来,女子突然做出个奇怪的姿势,跟着紧握栏杆的手一松,整个人向后一仰,直直朝地上的花坛坠了下去,仿佛一只断线的风筝。 再一看时间,正午一点。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女的可真会选时间。 黄天宝一听:“可不咋地?” “网上都在传那女的自杀是为了报复什么人,否则不会一身红衣红裤,连鞋子都是红的,那就是为了跟星爷电影回魂夜似的,七天后变成厉鬼回来杀人!” “我的妈呀!” 这话一出别说我了,连一直在边上闷闷不乐的贝流星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快别说了!好他妈吓人!” “这就吓人了?” 庄梦蝶打趣:“咱们现在好歹离着那小区十万八千里,朱孔阳还住那小区呢,你都怕了,那他咋办?” 谁知话音刚落,外边儿突然响起个声音:“谁找我?” 回头一看,我去! 朱孔阳!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黄天宝一见朱孔阳,顿时眼前一亮,凑上去:“嘿!老铁!你是来还钱的吧?看你一脸懵逼的样子别说不知道什么钱啊?心楼帮你解决了你家的事,你佣金还没给呢!” 的确,我们走的时候朱孔阳没给钱。 “那个...那什么....” 朱孔阳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老铁,” 黄天宝一看这阵势:“你可别说你不打算还啊!” “告诉你,先生替人走阴阳可不是让人白嫖的,否则不仅对先生自己不好,那白嫖的自己也会欠下因果,事情越大因果越大,你们家的事儿那是关乎性命,你自己猜猜有什么后果吧?” “就是就是,” 贝流星也忍不住插嘴:“咱也不是要个十万八万的,你就随便意思意思,走个过场,把你和咱们神梦堂这因果了了就行。” 他们越说,朱孔阳的神色越来越不好意了。 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那个....钱我肯定还,你们放心,等我找到工作,我就把钱还上,退一万步说,即使找不到工作,砸锅卖铁我也把这钱还上!” “但我今天专门来神梦堂,是有个事儿。” 我一见他态度还不错,就问啥事儿啊? 朱孔阳表情越来越不好意思了:“那什么,顾小姐,我欠你的钱先记着,你能不能再借我点儿钱?” “什么玩意儿?” 我还没说话黄天宝先诈了:“你这欠钱不还就算了,还又要借钱?!而且你为啥找心楼啊?你们好像还没熟到借钱的地步吧?” “你借钱干啥啊?” 第213章 厉害邪物 我也十分纳闷,问朱孔阳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朱孔阳说可不咋地? 前几天他们小区不是有个女的跳楼自杀了吗?而且还自杀时还一身红衣,明显是要变厉鬼的节奏。 小区里因此人心惶惶,有点儿经济实力的都搬走了。 现在小区就剩下些不愿搬的和没钱搬的。 朱孔阳就属于没钱那一波儿。 事发后他和他老婆都怕的不行,平时关门闭户到处锁的严严实实的,有个风儿从门缝儿漏进来都觉得厉鬼上门索命了。 晚上更是战战兢兢连被窝儿都不敢出,混身上下连头都用被子裹的气都差点儿喘不上。 饶是如此,两口子还是害怕。 曲绿苹就跟朱孔阳商量,要不换个地方住? 朱孔阳哪儿有钱啊! 上次卖别墅的钱还了债,加上剩下的钱买了目前那小区的房子,他们两口子手上就剩下个一两万,哪儿还买得起房子? 朱孔阳就寻思着找人借。 可他那些朋友刚被他借了钱,好不容易收回去,哪儿能再借给他? 毕竟朱孔阳现在这情况已经不是以前大学时想花多少钱就有多少钱的富二代了,没了他妈的支持,他就是个穷屌丝,还找不到工作那种。 没人肯借钱给朱孔阳,他思来想去,转悠到小区门口时就想到我了。 他看到那座土地庙,一下想到上回他们家的事儿不是土地爷指点他去处理的吗? 既然土地爷都看好我,那我一定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师? 电视上和小说里那些大师,一个个不都超然物外慈悲为怀,而且还视金钱为粪土吗?我既然是土地爷看好的人,一定也和他们一样。 就兴致勃勃来找我了。 没想到钱没借到不说,还被我们追着要债,说好的视金钱为粪土的大师呢? 我顿时觉得头上几个乌鸦飞过,谁说看事儿的不能收钱啊? 我们走阴阳看风水的,端的这个饭碗就靠这吃饭呐! 谁说大师就不能收钱? 这么说吧! 真正有本事的大师在处理完事收起不收钱的问题上各有论调,收是本分,不收是情分。 不过那种漫天要价的另当别论。 我们神梦堂做事向来讲究一分钱一分货以及对事对人,该是什么人就给什么价,平民百姓给一块钱也是给,有钱人一万块也是给。 朱孔阳一听这借钱是没希望了,顿时心灰意冷的:“好吧!” “我还以为解决完五通神的事儿就是逃出生天了,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区里又有个女的自杀了,还死的那么诡异恐怖,我又没本事搬到别的地方去,看来只能在那儿等死了。” 说完转身就走。 我一瞅这架势,于心不忍赶忙开口:“等一下!” 与此同时朱孔阳满心欢喜转过头:“哎!顾小姐!我想到个办法,既能解决我们小区的事儿,又不让我白拿你钱,你要听一下子不?” 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事儿啊?” 朱孔阳说刚才不提过了吗? 他们小区自从红衣女子自杀后,好些个有经济实力的都搬走了,留下的都是些不愿意搬走的和没能力搬走的。 朱孔阳属于没能力那一批,还有好些个不愿意搬走的。 那不愿意的可不是真不愿意。 毕竟住在这么恐怖一地方,能搬走还有不愿意的,真以为热土难离咋地? 他们不愿意,全都事出有因。 怎么的呢? 原来自从红衣女自杀后,他们小区不仅气氛诡异起来,连怪事也开始频频发生。 先是小区经常半夜莫名其妙听到婴儿啼哭。 那啼哭可不是哪家哪户半夜小孩儿饿了,从窗户里或者某个固定点传出来那种,而是在小区的过道里,边走边哭那种。 朱孔阳听到过好几次。 刚开始还以为哪家小孩儿在小区走丢了,鬼使神差的就循着那声音往下看。 却见楼下小区的水泥路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风将青沙树叶子吹的哗哗响,地上还有几片沙树叶影子随风摇摆。 又一看时间,半夜两点。 朱孔阳当即吓了个机灵,赶忙爬回被窝儿。 也正是那么一下,坚定了他搬家的决心。 话又说回来。 自从半夜总听到婴儿啼哭后,小区里突然频频出现怪事,那就是但凡前一天听着小孩儿哭了,第二天小区里总有小孩儿丢魂。 不是躺在床上一病不起,就是双目无神瞳孔涣散。 送去医院检查,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甚至还有荒唐的,说什么缺维生素,让在医院打几瓶水观察几天。 结果好些孩子手都输肿了,也没见好转。 有迷信的家长去问神。 哪负责看花的仙娘子对着镜子望了半天,才说你们家小孩儿是丢魂了。 之后又拿了几个鸡蛋用线缠着点了香,对着蛋画了几个符,让家长拿回去给小孩儿吃吃,也不太管用。 魂儿依旧没招回来。 仙娘子没办法,又想法子下,阴间去看。 结果被告知那些个小孩儿的魂儿根本没在阴间,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厉害邪物给藏起来了似的。 要找到小孩儿的魂,除非先找到那个厉害邪物,从它手里把小孩儿魂魄给抢回来。 家长们赶忙求仙娘抢魂。 谁知仙娘却吓的连连摆手,莫说抢魂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她连提都不敢提,生怕一不小心祸水东引,灾难转移到自家头上。 说完就把那些家长给赶了出去,跟着连续几天关门闭户,天天在家吃斋念佛,连生意都不敢做。 家长们没办法,只能上别的地方招人。 可找到的不是没有真本事的江湖骗子,上小区晃悠两下,钱收了,小孩儿却未见起色。再不就是像仙娘子那样有点儿本事的,一查来龙去脉顿时连连摆手,叫另请高明。 有几个甚至刚踏进小区,就吓的屁滚尿流,门儿都没顾上进,连滚带爬就跑了。 家长们彻底没办法了,可也不敢离开小区。 因为想着孩子毕竟是在小区出事的,现在只是丢魂,万一挪动地方更不好了怎么办? 安顿孩子,几家又聚在一起商量着,找个真正有本事的大师看看。 之前请那些都是有点儿本事,能看出事情的起因经过,但都因为修为不够,惹不起那邪物的,非得找个真正的大师才能解决问题。 就一起凑了点儿钱,想找真大师。 可也不知道点儿背还是怎么着,这么多天过去了,愣没一个敢接单的。 朱孔阳正寻思是不是他们小区风水太差了,老招惹这么些凶神恶煞,就琢磨着搬家,上我这儿借钱来了。 可刚又转念一想,都到我这儿了还借啥钱? 我不就是有真本事的大师吗? 毕竟在他眼中,我连五通神那样的邪神都能三言两语吓退,还怕区区一个邪物。 我一听,说:“那可不是普通邪物。” “连众多修行者都不敢过问的东西,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厉害。” 朱孔阳赶忙问有五通神厉害吗? 我顿时若有所思:“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五通神虽然邪恶,但毕竟是吃香火的,属神本。邪物害人属异科,为妖为魔。” “这些东西乍一听天差地别,实则在能量的增减下,各有各的厉害。” “具体怎么样,得去看看才知道。” 第215章 大天破日 我不说话,只告诉黄天宝上天有好生之德。 “啥玩意儿!” 黄天宝一听:“好生之德你还要人救命钱?你这就是落井下石。” 行行行。 我这会儿也不跟黄天宝争,只让朱孔阳快领我们进小区看看那些丢魂的小孩儿。 朱孔阳本来见我们在外面耽搁就着急,巴不得我赶快去处理小区的事儿,忙不迭将我往小区办事处领。 进去一看,十几个人在里边儿排排坐着。 好家伙。 感情他们在小区成立了个办事处,每天啥也不干,就专门儿商量怎么让孩子好起来。 一见朱孔阳领着我们进去,十几双眼睛不约而同朝我们看来。 其中一个领头的指着我:“小朱,这就是你刚在微信上跟我说的大师?看着不太厉害的样子啊!” 朱孔阳十分纳闷:“你咋知道不厉害的呢?” “这不明摆着呢?” 那领头的一脸自信:“年纪小就算了,还是个女的,说白了就是一小丫头片子,能成啥事儿?” 好家伙! 现在社会发展得这么快,我已经很久没遇到上来就因为我是女的就认定我不能成事儿的人了。 对付这种人最直接的方法不是转头就走也不是开口怼他,而是直接露一手。 就朝那领头的脸上看了一眼,这才说:“你面相日月角青暗,日角黑沉月角青,且带着渔网状的青筋,说明你父亲已经身体不好,你母亲有精神疾病,常年不定时发疯折腾人。” “父母双亲本来就让你心力交瘁,现在小孩儿又丢魂找不回来,你的生活可谓是一头乱麻,你咋还不多相信几个人,招贤纳士。反而断章起义,看到我是个女的就瞧不起呢?” 一行人带着询问的目光刷刷朝领头的看过去,意思询问他我说的对不对。 领头的支支吾吾:“是...是有那么回事儿。” “我二十七岁那年我们家出了大事儿,我们家收割机坏了我爸躺下去修,结果被黑心司机倒车把我爸腿压折了,成了个瘸子,现在一到阴天下雨那条瘸腿就疼,折磨了好几十年。” “我妈也是在那年,因为怀了我妹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 “我爸一出事她还得自己带着收割机队伍上田里给人收谷子,自己扛着上百斤重的铁架子,又得赚钱给我爸治脚,精神压力太大活活给逼疯了。” “那年我们带她上市区看病,因为天气热,大伙儿迷迷糊糊被车给晃着快睡着了,结果被她不由分说,一个巴掌打醒,说什么别睡了,众人皆醉我独醒之类的,活活折腾了我们整整一年。” “之后她一犯病就打人,我们只能把她送去乡下的精神病院呆着。” “我爸也在乡下,没事儿给她送送饭,见着她精神好点儿又接走回家住几天,没敢往城里领,怕她一不小心伤着孩子。” 其他人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跟着互相点点头:“这小丫头可以啊!有两把刷子!” 不过还是有反对的声音:“这算什么?” “之前咱们不也请了好些个大师?不都能看出些东西吗?但最后哪个不是一搞清楚咱们孩子什么状况就落荒而逃?” 我一听也对,看得出什么事儿不算本事,能把事情解决的才算真本事。 就说:“反正现在也没人敢管你们孩子的事,加上现在网上红衣女子自杀闹的沸沸扬扬,别说到你们小区看事儿了,恐怕走到门口腿儿都得打几个颤。” “那我现在来都来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事能解决皆大欢喜,事儿不能解决你们也没损失,反正你们孩子不好转的话,我也不收钱。” 大人们一听,赶忙把那个领头的叫过去交头接耳商量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那领头的大腿一拍:“好,小丫头,就让你试试,不过我们先把话撂这儿,你要能救拉回孩子的魂儿,我们以后给你敲锣打鼓送锦旗,你要救不回,别怪我们不客气!” 黄天宝顿时横眉竖眼:“你想咋地?” 我赶忙叫住他说没事。 黄天宝一见我态度宽容,又嘟嘟囔囔:“师父现在真是变了,一反常态不说还欺软怕硬,人家态度越恶劣她越宽容。 我给了黄天宝一个白眼儿后就没理他,让那些人领着我先去看看小孩儿。 一看他们还真和之前那些大师看的似的,丢魂儿了不说,而且这些小孩儿都有个共同特征,那就是都没超过十岁。 我们走阴阳的常说,没满十岁的小孩儿眼睛干净,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就问他们:“你们家孩子在丢魂前一天晚上,是不是都听到过外边儿有人敲门,还都跑出去开了门,结果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们顿时面面相觑:“还真是!” “别说,这个之前那些大师可没看出来,就只知道是让个很厉害的邪物捉去了,小丫头,那邪物到底是什么你知道不?” 说实话,我暂时还真不知道。 只知道通过望气的方法看那些丢魂小孩儿的面相,他们脸上的邪气很凶,那邪物一定不好对付。 不过再不好对付也得对付。 现在要对付邪物,首先得找出邪物在什么地方。 爷爷说过邪物身上的邪气即使过给人,那源头还在他们身上,只要顺着邪气发散的方位,就能找到邪物所在。 我赶忙念咒开眼,又运了点儿气上监察宫。 终于清清楚楚看见一些赤红色的线条状邪气从小孩儿身上往外钻,直奔东北艮位而去。 我跟着那些气过去一瞅,卧槽! 那不是之前红衣女自杀掉下去的地方吗? 而且这地方正是个凶位。 刚才来的路上就听朱孔阳提过,说那个地方在小区开发前是口火窑,以前还有个丈夫把自己老婆杀了丢下去,过好几年才被发现。 而且这位置在风水上正犯了五雷击顶大煞,十分凶险。 每当天破星值日又逢巳时,必生命案。 这不。 我刚在网上查了下,之前发生那些命案的日子正值天破逢巳,红衣女自杀那天也是天破逢巳。 而那些小孩儿失踪的日子在天冲,日子司寅。 书上说天冲逢寅主惊魂,意思那几个小孩儿没生命危险。 可它们身上的邪气都聚集在艮位,岂不说明,就是艮位火窑里出来的东西害他们丢魂。 要说之前那丈夫杀死妻子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而红衣女自杀却在前几天,怎么看怎么都是红衣女作祟。 那些家长中的女眷一听都忍不住对丈夫抱怨:“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那女的跳楼后别人一个个的都往外搬,生怕她变成厉鬼索命了,你们偏不信邪,现在好了,让她把咱们孩子害了!” 我一听才明白,原来那些小孩儿都是在红衣自杀的第二天丢魂的。 不仅丢魂日期在同一天,几乎时辰都相差无几。 要说非差在哪儿。 也就一个正常人在几户人家之间来回穿梭的工夫。 如果事情是红衣女干的,也就是说她早有预谋,在自杀前已经踩好点儿,跟他们打好了关系,自杀后就去领那些小孩子了。 小孩儿们年纪小,不认识邪祟。 迷迷糊糊以为大姐姐又找他们玩儿,就跟着走了。 “别说,还真是!” 那些家长一听:“我们之前都没往这自杀的丫头身上想,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上次我下班回家,正好看见那女的跟我们家小宝在小区玩儿。” “我也是我也是,我看到过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给过我们小雨糖吃,不过不知道和那自杀的是不是同一个就不得而知了。” “我看是,网上不分析了吗?那女的自杀时身上穿那件儿红衣服,上面绣着死神花。我家贝贝上回接触那小姐姐,身上也穿着绣死神花的红衣裳。” “真是个天杀的呀!” 一群宝妈顿时不淡定了,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自己死就算了,还祸害我们家孩子,我们跟他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凭什么这么害我们呀!!” 黄天宝却十分疑惑,问:“心楼,你怎么那么确定他们的小孩儿丢魂是红衣女干的呀?” “书上说七日凝魂,也就是说人死后七天魂魄才能凝聚,才能有意识,那女的自杀才第二天,估计正迷迷糊糊的,还有工夫去害人?” 我说别人自杀是七日凝魂,这女的自杀,简直他妈浴火重生啊。 之前我就在网上观察了。 她自杀那天正逢大天破日不说,还是巳星值日,又加上这五雷击顶大煞的风水,这天自杀的人,一定会变成无与伦比的厉鬼,叫破日罗刹。 更别说那女的一身红袍红衣,明显是精心设计好的,要在这一天自杀。 再看视频里她在阳台手舞足蹈,看着像跳广播体操,实际上应该是在进行某种仪式,那些手势就是过程,而且这仪式还要进行好几,等进行完就功成身进,杀身成神。 黄天宝更疑惑了:“啥叫功成身进,杀身成神啊?” “不是功成身退,杀身成仁吗?” 第216章 破日罗刹 我摇摇头:“那女的一系列行为,在我看来都是斜教的某种仪式,她自己肯定也是个斜教中人。” “她这自杀,其实就是斜教的一种往生仪式。” “在国外很多斜教都有这种仪式,他们坚信,跳下去后灵魂可以脱离肉身成神。” 贝流星顿时恍然大悟:“那之前网上那女的,也和朱孔阳小区这红衣女一样,看似自杀,实则为了成神?” 我盯着面前的地若有所思:“网上那女的到底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毕竟她还在房间留了遗书,但朱孔阳小区这女的,一定是个斜教中人。” “她进行完仪式后,跳下去成了邪神,所以在第二天,就能把之前早看中的小孩儿给拉走,让他们丢魂儿。” 黄天宝他们大为不解:“那她抢小孩儿干什么呢?” “不会跟童话故事里狼外婆似的,要吃吧?” 几个女家长一听,哭的更凶了。 我狠狠剜了黄天宝一眼:“去去去,少在这儿胡咧咧!” 黄天宝委屈巴巴:“那到底干什么的?” 我赶忙问那几个大人要了丢魂小孩儿的生辰八字,算一下发现这些小孩儿不仅都没满十岁,还有个共同特征就是命理都一片金气,是将来有大出息的格局。 爷爷说过这种人在命格上,可以称为神童。 倒不是他们真有多神,只不过一辈子命太好,祖坟又得龙脉之气,绵绵不绝生生不熄,不仅保他们一辈子富贵,在精神创造上也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如同天造奇迹,是以称为神童。 这些神童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但都还有个共同特征,就是小时候得经过一次大难。 大难不死则必有后福。 看样子,现在丢魂就是他们的大难了。 而且既然是大难,那背后的真相肯定不止丢魂这么简单。 几个女人一听,直接晕倒了。 整得庄梦蝶手忙脚乱,又是给喂药又是给扎针的,好半天才缓过来。 那些男人比女人冷静,赶忙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们小孩儿的魂从那自杀的红衣女手上抢回来。 前面说过红衣女在大天破日自杀,加上小区的凶风水五雷击顶大煞,已然让她在死后成为极其凶残的破日罗刹。 这种东西不怒则已,一怒之下伏尸千里。 可比大名鼎鼎的摄青还厉害。 因为集万千怨气于一身的摄青顶多算是半妖,但破日罗刹,直接说她似魔非妖都不为过。 当年爷爷云游四海时,曾到一村庄,庄内有个小孩儿经常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他脑袋上一个劲儿吸气。 小孩儿日渐衰弱,父母忙不迭送医看诊。 却被医生告知道这小孩儿不知怎么损了元气,好像一夜之间,身体里的有用的,好的东西不知怎么漏出去了。 小孩儿父母心知撞邪,赶忙找阴阳先生问。 却被阴阳先生连连摆手,连声称无能为力。还说那东西神通广大,耳目能通四海八荒,电光石火间念则速到,如影随形十分厉害,他根本抵抗不了。 为免祸及自身,他不能告诉小孩儿父母真相。 后来爷爷去看了才知道,那缠着小孩儿吸灵的,不过一只半妖摄青。 区区一只半妖摄青都如此厉害,令天下多少先生闻风丧胆,更别提简直可以称摄青加强版的破日罗刹。 要从破日罗刹手上抢魂,我暂时还没想到办法。 几个家长本来满怀以希望的,一听这话顿时拉下脸来,撇撇嘴:“切!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嘴上说的天花乱坠,结果还不是和之前那几个先生一样,敢说不敢做!” 有个女的还冷嘲热讽:“不不不,你比他们厉害点儿,他们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敢说,你好歹还叫出个破日罗刹不是?” 我一听这伙人阴阳怪气的,也不跟他们计较。 毕竟我既然决定来管这闲事,就不能半途而废,遂好言好语:“我是说暂时没想到办法,不一定没办法。” 一行人忙不迭问什么办法。 那样子,就跟迫不及待想得到个保障似的。 我一见他们这么想知道,就说办法也很简单,破日罗刹我是没办法对付,但不代表别人没法对付。 书上说破日罗刹极凶极恶,在破日发难时,恐怕连天上的神仙见了都得退避三分。 但就跟孙悟空收付不了蝎子精,唯昴日星官可行似的。 只有一个三首神将,可降破日罗刹。 至于这三首神将是个什么来头,书上也没说过,更没提过他身居何处,受什么供奉。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撇嘴:“那你说了个寂寞啊?” “各位各位!” 朱孔阳见状,赶忙伸手在空中挥了挥:“你们别急,看事都要有个过程。你们相信我,顾大师很厉害,之前我们家的事儿都是她给解决的,那么大的事儿她都让我逢凶化吉了,你们这孩子丢个魂跟我那事儿比起来算啥?” 家长们顿时朝朱孔阳看了过去:“你们家啥事儿啊?” 本指望朱孔阳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谁知朱孔阳却咳咳两声:“那个,没啥。” “总之你们知道顾大师很厉害就行了,我今天能活下来全靠顾大师,她指定不会害你们的。” 也对,朱孔阳家的事关乎五通神。 一说起前因后果,他老婆和五通神私相授受那段儿肯定绕不过去,到时岂不全小区都知道他头上顶着青青草原? 就三言两语给含糊过去了。 谁知他这一含糊,倒显得他跟我请来的托儿似的。 那些家长们更不信了,上下打量着朱孔阳:“小朱,你不会是和这顾大师串通好了,专门儿来忽悠我们的吧?” 黄天宝一见那些人个个态度极其恶劣,跟我欠了他们八百金币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好好说话行不行,我师父又不欠你们的!” 那些人反而更来劲了:“怎么?” “业务不好还不许人说?不想听难听的对不?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拦瓷器活儿,别出来当阴阳先生嘛!” “阴阳先生!?” 话音刚落,人群外突然响起个十分诧异的声音,跟着一个穿绿上衣的年轻人拨开人群走进来:“谁是阴阳先生?” 几个家长极其不耐烦的撇了我一眼。 年轻人上来就把我拉住了:“你是先生?那你能看邪事儿不?” 我一瞅那年轻人日月角青暗父母宫发红,尤其左边日角的地方,就问:“你父亲撞邪了?” “嗯嗯嗯!” 年轻人忙不迭点头:“我就知道你能看出来,当先生的果然有本事。” “哎哎哎!年轻人!” 那些家长赶忙拍拍他:“你别高兴太早了,这先生和我们之前请的那些一样,是个嘴强王者,只会说问题,不会解决问题,你找她也是没用的。” 年轻人却一副就相信我的样子,非要给我说说他们家邪事儿。 第217章 忌讳之地 怎么的呢? 这年轻人叫谢飞,就住在朱孔阳他们小区边上。 朱孔阳这个小区叫明月,他们那小区叫红日。 这红日小区最近也跟明月小区一样,出现个怪事儿,总有人莫名其妙丢魂。 不过跟明月小区不同的是,红日小区丢魂的都是大人。 而且他们丢魂的方式也和红日小区不同。 那些大人在丢魂前一天,跟往常也没什么异常,也没听见过外面有什么小孩儿哭。 但那些有大人丢魂的家里,在丢魂不久前都经历过一个怪事儿。 什么呢? 基本上在下午五点后,有个女人上门,问他们家有没有羊,她想收两只羊。 谢飞家也是这种情况。 当时谢飞正在沙发上打游戏,他爸去开的门,听到有人问羊还有好笑,心说你这收羊不上农场也不上肉铺的,上人家里干什么。 这边都是集中的住房小区,每家每户就那么点儿空间,谁会养羊啊? 谢飞他爸自然也说没有。 谁知那女的一听不仅没走,还塞给谢飞他爸一张名片,说有羊了就打这个电话。 谢飞当时就骂了句神经病。 都说没羊没羊了,他们家又不是专业养殖的,咋地现在没有以后会有啊? 谁知谢飞他爸捏着那张名片却没说话,低着头默默走进了卧室。 谢飞当时没在意,继续在沙发上王者农药。 厮杀几盘儿,总一输一赢的,眼看着段位上不去还掉了几颗星,谢飞觉得没意思就去睡觉了。 那天夜里不知是游戏输了还是怎么着,谢飞总觉得睡不安稳,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翻来覆去间总听到有个人在隔壁唉声叹气不说,客厅里还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谢飞当时被吵的心烦意乱,很想冲出去看看咋回事。 可他刚想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根本没法儿动弹,那感觉就像鬼压床,迷迷糊糊有点儿意识,可意识却又不那么清楚。 半梦半醒间,谢飞觉得自己好像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门口了。 他那房门敞开着,正好能看见客厅。 客厅里站着一个女人。 他爸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恭恭敬敬捧着下午收到那张名片递到女人面前。 女人伸手接过名片,那东西忽然变成一滩粉末随风而去了。 跟着谢飞他爸冲女人三叩九拜,这才跟着女人往门外走了。 谢飞很冲上去叫住他爸。 可电光时间,他仿佛一下又回到那张床上,依旧和刚才一样动弹不得。 后脑勺的眩晕感越来越重,他也逐渐失去意识。 第二天谢飞是在他妈的哭天抢地中醒来的,跑出去一看才知道他爸出事儿了。 早上他妈叫他爸起床,却怎么都叫不醒。 他妈吓了一跳,要不是他爸还有呼吸,他们一家人都快以为他爸嗝屁了,结果看症状像中风。 送去医院一检查也不是中风,医生解释不出咋回事。 总之就是人没死,要动弹也能动弹,但整个人的状态就是跟丢魂儿似的,瞳孔涣散,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现在不止谢飞他爸,整个红日小区,丢魂的大人有十好几户。 而且丢魂的过程都和谢飞他爸一样。 先是有个女人上他们家敲门,声称要收羊,可整个小区哪儿有人养羊的?就都给回绝了。 之后就女人就递给他们一张名片,让有羊了联系她。 接下来的剧情也和之前如出一辙,收下名片那些人没多久就中风了,去医院一检查又说不是中风像丢魂。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不过年纪都偏大,基本在三十五往上。 “有个问题很重要,” 我一若有所思,半晌才问:“上你们小区收羊那个女人,是不是里里外外都穿着红衣服,还披着个红袍子,袍子上绣着大片大片的死神花?” 这话一出,边上那些明月小区丢孩子的家长脸色就变了。 “别说!还真是!” 谢飞突然尖叫一声:“你之前不说我没注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女的就是这幅打扮,我当时还寻思着怎么跟明月小区跳楼那女的打扮一模一样,不会是个鬼吧?” “可后来又看她有影子,加上她当时看我们一家人十分害怕,还噗嗤一声笑了,说世上哪儿有鬼啊!” “我们连七日还魂那种封建迷信都相信,也太没脑子了什么的吧?” “我当时一想也是,要真是鬼那也得七天后才能显形,那会儿才第二天,什么鬼也没那么快吧?” “不过她那身打扮着实渗人,我还问她你跟那个跳楼自杀的死者穿同样的衣服你不怕吗?” “那女的也大大咧咧,说怕什么,现在世界上相同的衣服这么多,你怎么知道你现在穿的这件衣服就不是哪个死者正穿着的?” “又说她那就是个cos款式的衣服,网上很多有卖的,不足为奇。” 谢飞一见那女的回答干脆又落落大方的,加上那会儿确实距红衣女自杀才过去二十四小时不到,什么鬼能那么快显形? 就没再问了。 谁知就发生了之后的事,他老爸接了名片后中邪,红日小区很多大人也同样中招了。 现在听我这么一问,谢飞一下意识到,可能在红日小区到处收羊那个女的,就是那天跳楼自杀的红衣女。 因为他刚才也听到我对明月小区家长说的,破日罗刹太厉害,生则死死则生,加上有斜教仪式的加持,根本不需要七日显魂。 在她跳下去那一刻,她就已经新生了。 “卧槽!” 黄天宝一听:“厉害啊!” “刚才我在微信上问了一下顾爷爷,顾爷爷说这破日罗刹不仅威力无穷,而且成罗刹者可长生不老永葆青春,比吃了唐僧肉还好啊!” “这以后咱们要是快老了,也去做个破日罗刹呗,又能耍威风又能永葆青春,何乐而不为?” 你娘! 听你这么说我都快心动了! 不耐烦的给了黄天宝一个白眼儿:“你以为破日罗刹是什么好东西啊!她杀人才能增进修为,吃小孩儿才能永葆青春,不然你以为她抓那些小孩儿的魂去干什么?” 黄天宝顿时恍然大悟:“我去!食魂啊!?” 我点点头:“而且必须是八字一片金气的好魂,越纯净越好,否则即不管用。这种事儿不说破日罗刹,单拎出来也是个遭天谴的,能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我现在奇怪的是另一个问题,这破日罗刹新生的地方,正处于红日小区和明月小区中间,附近不远处正是那座五雷击顶大煞,这应该是她最忌讳的东西才对,她怎么反而选在最忌讳的地方新生呢?” 第218章 你不能去 这个问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现在最令我头疼的还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掐指一算,明天又逢天破值日,不出意外的话,红日小区和明月小区又得有人遭殃。 几个男家长本来就不淡定,一听这话更是心急如焚:“什么?又要出事?” “意思那破日罗刹还得从小区抢人魂魄去?” “但她已经把我们孩子给拉去了呀!怎么又要害人?”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家孩子已经让邪物给害死了,否则她又要抢魂干什么?这不明白着我们小孩儿已经遭了毒手让她吃了,她意犹未尽又出来为非作歹了!” 几个女家长的脸更是瞬间扭成了痛苦面具,哭天抢地的双手在空气中乱抓:“宝宝啊!我苦命的宝宝!” 男家长赶忙上去安慰,说别哭了,现在哭也没什么用。 既然宝宝已经走了,就回去给他们好好操办操办,让他们入土为安。 女家长点点头,十分虚弱的任凭男家长扶着往小区里边走儿。 我一见赶忙追上去:“你们不能走!” “怎么的!?” 家长们心情十分不好,尤其刚才那几个“推测”出孩子已经死了的,现在更是暴躁异常,估摸着正有火儿没地发,连带迁怒到我头上了:“我宝宝的魂都被女罗刹吃了还想咋地?说来说去还是你们这些吃阴阳饭的没本事,你们但凡修为高点儿,至于被那邪物吓得屁滚尿流吗?” 大哥,他们被吓的屁滚尿流是他们的事儿,我可没说害怕啊! 谁知那男的不依不饶:“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从进小区到现在,就知道带着我们在小区瞎转悠,除了个破日罗刹什么也看不出来,还说一大堆废话!” “你要真有本事,在看出什么东西作祟那一刻就该出手解决了!” “对!” 其他家长一听纷纷附和:“我看你怂的,说这么多拖延时间不想救我们宝宝,否则我们宝宝的魂哪会让女罗刹给吃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大姐,你还讲点儿道理不? 谁知她们一听更来劲了:“道理?” “我们孩子魂都被吃了还讲什么道理,说来说去都是你们吃阴阳饭的无能!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人当什么先生?又没本事。” “得亏你不是个挂钱天师,否则我们非上凤池天师府告你!” 我他妈一听也生气了。 毕竟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他们这番话啊! 要不是朱孔阳找我借钱,我会莫名其妙上你们这小区来一趟? 现在倒显得我上赶着似的。 咋地我还成罪魁祸首了? 那些家长却一副“我没心思跟你理论”的架势,各自搀扶着自家家属,就要回去给他们那些丢魂的孩子处理“身后事”。 我一下急了,上去拦住他们:“你们不能走!” 家长们个个十分不耐烦:“还有啥事儿?” 好在黄天宝和贝流星急事从后面追来挡在我面前,中气十足的反驳道:“明天是破日,你们小区又要有小孩儿丢魂了,你们不留下来协助我师父抓住破日罗刹,还想留着它继续害人呐?” 家长们刚“失去孩子”,心情相当不好,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咋地!?” “就我们家孩子能丢魂别人家孩子不能丢魂啊?凭啥我们家孩子的魂儿现在都让女罗刹吃了,别人家孩子还好好儿的?” “就是!” “凭啥就只有我们家孩子遭这罪?” 我顿时一脸黑线:“大哥,不带你这么危言耸听的啊!” “我刚才只说明天破日罗刹又会重新出来抢魂,没说你们家孩子的魂儿已经给破日罗刹吃了啊!” “你在这儿脑补一大堆,还跟我人五人六的,写小说的都没你这么好想象力。” “怎么?” 几个家长顿时愣了一下,一脸蒙圈:“听你的意思,我孩子没事儿?” 大哥,我啥时候说有事儿了? 几个妇女本来还在边儿上正嚎着呢,一听这话哭声顿时戛然而止,跑过来将我团团围住:“我孩子没事儿啊?” “没事儿你不早说!” “就是,害我干嚎这么半天!” 大哥大姐,你们让我说了嘛? 现在我也不跟他们计较什么说不说的事儿了,只朝他们脸上看了一眼:“你们个个面相都子女宫蒙雾,但还没到死难的地步,说明孩子现在只不过被困住了,没生命危险!” “现在要救你们孩子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抓住破日罗刹。” “但这抓不是我一个人能搞定的,你们得在边上协助我。” 要不怎么说父母对孩子的爱,力量是无穷的呢? 本来听说破日罗刹那么凶残还有点儿怕的家长们,一听能救自个儿孩子,个个义愤填膺的:“没问题!怎么协助?” 我说:“倒不是要你们亲自上阵,你们不是这小区的住户吗?我需要你们帮我知道明月小区现在有多少住户家有小孩儿,分别在什么地方!” 几个家长顿时面面相觑:“这上哪儿知道去啊?” “咱们这住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怎么也有几百家住户吧?我们住在这高楼大厦的平时连门儿也不窜,别说其他楼层了,就连对门儿住的谁都不清楚,现在上哪儿知道谁家有孩子,谁家没孩子?” “就是,总不能挨家挨户敲门去问吧?” 我一听,说:“自从红衣女自杀后,你们小区有点儿经济实力的不都搬走了么?” “留下的除了你们,都是些经济实力比较差的,就算明知道有人自杀也不敢往外搬。刚才看那些窗户空荡荡的,估计已经搬走不少人,就算挨家挨户敲也没几家吧!” 几个家长若有所思,半天才咬咬牙:“行!” “为了孩子,跑点儿路丢点儿面儿算什么,就算被人当神经病,我今天也得把这小区到底还剩多少孩子弄清楚。” 我赶忙让黄天宝给他们留了个联系方式,让他们搞清楚后打我电话。 其中那个领头的男人一听,赶紧分派任务:“我去东边儿,老张西边儿,老陆往北,老陈往南!” 话音刚落,一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呈鸟状散去。 我瞅着那些人中最后一个人也快跑了,赶忙上去拉住他:“大哥,你留下,这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们去找就行,你就不用去了!” 那大哥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加上他面相颇有些郁郁不得志不说,还生了一双采眉,平时生活中总莫名其妙受人排挤不说,他又双眉交锁气量狭窄,估计被那些事儿气的不轻。 一听我这话,估计还以为我跟其他人似的,莫名其妙排挤他。 顿时双眉紧锁,露出个十分不爽的表情:“怎么我不能去?咋地,我不配啊!?” 第219章 一起解决 我连连摆手,赶忙说我不是那意思。 又十分诚恳道:“我让他们去跑这段路,完全是因为刚才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大加指责,我不让他们去辛苦一趟把他们的口业消了,那孩子的魂儿也抢不回来啊!” “但刚才的情形我都看在眼里,他们对我恶语相向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说,我才把你叫住,免得你受这趟辛苦。” “喔!” 那交锁眉大哥半晌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身后的小区:“那你刚才说让我们去摸清楚小区还剩多少人家有孩子,还说这样能帮我们找回自己的孩子,那一大堆话,其实是忽悠我们的啊?” “不不不!” 我连连摆手:“我确实得知道小区到底还剩多少孩子,分别住什么地方!” “因为明天又到破日,女罗刹肯定会出来抢魂,知道那些孩子的信息,才能做有效的防备。” “但我之所以叫住你,一是因为你刚才没有对我不恭敬,免了这趟辛苦,二是我知道,要弄清楚小区到底还剩多少孩子,问你就行了,根本没必要亲自上门跑一趟,家家户户去问。” “要是挨顿骂还好,被当成人贩子踩点儿报了官,可就有得罪受了。” “喔?!” 交锁眉的男人抱着膀子:“没想到你个小丫头,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我说这不叫睚眦必报,这是为他们自己消口业。 佛经上说儿女的福报和父母挂钩,殊不知父母造的业也会报应到儿女身上。父母所做功德,也会回向到儿女身上。 《红楼梦》里王熙凤那么犀利,为了银子铁槛寺弄权逼迫人退婚,扣着下人的月银放印子钱,后来又害死尤二姐等,桩桩件件令人咬牙切齿,以至于她后来让人给扳倒了,死后唯一亲女儿巧姐儿还被她兄弟卖到妓院。 可正因为王熙凤早年惜老怜贫过一回,帮了穷人刘姥姥。 以至于刘姥姥后来常常感念她的恩德,在知道巧姐儿被卖到妓院后,第一时间跑到千里之外的烟花之地去赎她,又因为银子不够,回家卖房子卖地,倾家荡产救了巧姐儿,将她从那个虎狼窝里赎出来。 这正是:留余庆留余庆,忽遇贵人,幸得娘亲积阴功,劝人生,济困扶贫。 要是当年王熙凤没动过那么一回恻隐之心,她女儿巧姐恐怕已经做了烟花柳巷的章台之柳,永世不得翻身了。 要说刚才那几个家长也没王熙凤那么可恨,就是嘴炮儿了一下而已。 但他们的孩子魂儿此时正在破日罗刹手上,魂魄何其脆弱,破日罗刹何其凶残,稍有不慎就得灰飞烟灭。 你这时候不积点儿功德反添罪孽,那不是给你自己孩子雪上加霜吗? 交锁眉一听原来这么回事儿,若有所思半天:“看来我这性格并非全无好处,我就不喜欢对人恶语相向。” 又抱着膀子,饶有兴趣的问我:“小丫头,那你咋知道,我清楚整个小区的事儿呢?” 我说你面相双权朝拱,但迁移未动。 说明你在小区是个管事儿的二把手,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权利,但小区管理方面一些住户资料,你应该可以接触到。 其实我说的含蓄,这人的面相有形无神,且气色昏沉。 即使当上个什么“官儿”,也干不长久。 但他双目上挑眼皮平缓,知道得多,是个有能力的人,所以问他准没错。 那既然问他就知道,何必辛辛苦苦跑一趟呢? “没错!” 交锁眉男人一听这话笑眯眯的:“连这都能看出来,你还真比那些个草包先生有本事多了。” “我确实之前帮小区管理做过登记,那备份还在我家呢,取出来一看就知道,刚才那几户人平时都看不上我,平时话都不跟我说,好像跟我交流了丢份儿,他们哪儿知道我给小区管理做过帮手,还把那资料备份儿了?” “活该他们这会儿去跑。” “那资料备份现在在我家里,你们等着,我现在给你们拿去!” 说完转身“登登登”跑了。 不一会儿捏着个旧手机回来,三两下找出上边儿的照片,一边给我念一边指着我看,现在小区有小孩儿的人家都分布在哪几个方位。 末了又忍不住问我:“顾小姐,你刚才说知道其他小孩儿在什么地方才能做好防备,但现小孩儿这么多,你怎么知道明天她会上哪家抓小孩儿?” “要是一个个都做准备的话,我看你们神梦堂几个人也忙不过来。” 可不咋地? 分身都不够数。 不过现在都知道有小孩儿的人家分别在哪几个位置了,还分啥身啊? 这不有现成的风水术吗? 那破日罗刹说起来也是死人变的,死人为灵为鬼,自然在艮巽二位。 风水上艮者重兮巽者轻,这也代表了鬼灵的厉害程度,越厉害者越重,破日罗刹都快成妖成魔了,那一定在艮位。 就指了指小区先天八卦东北方和后天八卦东北方问:“那两个地方分别有几户有小孩儿的人家?” 交锁眉一看:“哎嘿!巧了!” “左边就是我和刚才那群家长中一些人住的地方,现在那边除了我们,好多人都搬走了,剩下几个孤寡老人,家里也没啥孩子。” “右边现在嘛,就剩下一户人家有孩子了。” “就是这儿,” 我赶忙让交锁眉带我们去那家看看,打算晚上就在那孩子住的地方守着,等破日罗刹来了,跟踪她到地方把小孩儿魂都偷出来。 黄天宝一听说那感情好,摩拳擦掌就要进去。 “哎哎哎!” 一直一言不发的谢飞赶忙将我们给拦住了:“顾小姐,你可不能只顾他们明月小区啊!我们红日小区还有事儿呢!” 我一寻思,反正明月小区和红日小区的邪事儿都是破日罗刹搞出来的,那一起解决了呗。 就让贝流星和庄梦蝶跟谢飞去红日小区,告诉他们今天乾位必出老人丢魂事,让他们上红日小区乾位蹲着去。 谢飞赶忙屁颠屁颠儿领着他们过去了。 另一边我和黄天宝跟着交锁眉男人直奔明月小区艮位,轻而易举找到那家人。 本以为在沟通上会有难度。 毕竟莫名其妙杀到人家家里去说要捉鬼,很难不被人当成神经病。 结果一敲开门,我了个去! 杨三全! 那个刚在小区门口被董清荷拉着死活不让走,抛妻弃女的男人。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不用说这就是董清荷那闺蜜曾柔,跟杨三全出轨那女的。 此时曾柔顶着肚子朝门口望了一眼,问杨三全谁啊! 杨三全不信鬼神,听了我们话本来已经把我们当成了神经病。 但那女人却半信半疑挤出来:“你们会看邪事儿?” “是的女士,” 我赶忙朝曾柔脸上看了一眼:“看您面相儿女双全,您已经有个闺女,肚子里怀的是个儿子吧?” “还用你说?” 杨三全一脸骄傲:“刚你在小区门口不都听到了吗?” 我不理他,只对曾柔说:“你女儿身体不好,最近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而且每天早上醒来,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鬼掐青?” 曾柔点点头。 没等她说话,又见杨三全不屑撇撇嘴:“什么鬼掐青神掐青的,医生都说了那是缺乏维生素,多吃水果就没事儿了,你们这些神棍上门就想骗钱,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话一出曾柔立刻火冒三丈:“钱钱钱!你就知道个钱!” “小雨天天四肢无力的,一点儿精神都打不起来,医生也检查不出原因,我这当妈的看着都心急如焚,你就一点儿不着急!” “果然老话说得对,后爹后娘,狠毒心肠!” “小雨不是你亲生的,你当然不以为然了。” 杨三全一见曾柔发了火,赶忙劝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插嘴不说话了,我让他们进来给小雨看行了吧?” “老婆你别发火了,对肚里的儿子不好。” 曾柔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你儿子!” 杨三全生怕她再说什么,赶忙将我们往屋里拉:“快快快!进来看看我女儿!” 又赶忙将小女孩儿从屋里抱出来,神情恳切:“几位,你看看我女儿到底咋了,是不是冲了什么邪祟?” 看的出他对这小女孩儿是真的关心,刚才怼我们纯粹是嘴贱。 看到这儿黄天宝就呵呵了,悄悄跟我吐槽:“放着自己得白血病的亲生女儿不去关心不去问,跑这儿给人前夫养孩子!有病!” 我赶忙冲黄天宝微微摇头,意思现在破日罗刹最重要,别人的私事儿不要管。 黄天宝乖乖闭了嘴,上那小女孩儿房间拉起了风水阵。 这会儿我开了眼,见小女孩儿身上果然和其他丢魂小孩儿一样冒着丝丝红气,看真是早被破日罗刹盯上了。 她身体虚也是这煞气导致的。 就问曾柔要了小女孩儿穿过的衣服,将它穿在个布娃娃身上,放在小孩儿卧室,又让曾柔和杨三全带着孩子去外面住一晚上,天亮之前不要回来。 曾柔赶忙让杨三全定酒店,两人忙不迭搬了出去。 他们一走,黄天宝和贝流星在房间的风水阵也摆的差不多了。 我们三儿也赶忙在身上抹了檐下泥。 这种泥是用清明节时期,房檐滴下水那一块儿的泥土制的,庄梦蝶小姐姐还特意往里面加了甜甜的龙兰草,让它不仅闻起来不那么臭,而且功效更为显著。 只要盖在头上和双肩遮住命灯,邪物就看不到我们。 即使看到了,也不会以为我们是活人。 一切刚准备就绪,外面就起了一阵阴风。 我赶忙将黄天宝往屏风后一拉:“来了!” 第220章 月夜婴啼 说话间门无风自动,跟着“砰”一声砸在墙上,像是被什么外力给狠狠推开了。 与此同时地上出现一双红皮鞋,顺着鞋子看上去就是一身红衣,以及那件在网上传疯了的,绣着死神花的红袍子。 但令人意外的是,再往上并没看到什么恐怖画面。 穿着那身衣服的是个女人,五官精致,样貌绝美,虽然神色冷漠,但顾盼之间皆是风情,真是有媚有威,令人一见,忍不住心生喜爱。 要不是面前这东西浑身上下散发的红煞气,我都不愿承认她就是破日罗刹。 黄天宝更是卧槽一声,低声来了句:“罗刹不是凶神恶煞?怎么她这么漂亮?” 我一想也正常。 佛经上管罗刹又叫疾行鬼,是食人肉之恶魔,十分凶恶。 但罗刹分男女。 男罗刹一般黑身朱发绿眼,样子十分恐怖。 女罗刹却如绝美妇人,富有魅惑之力,心狠手辣擅迷人。 二者都有神通,可于空中疾飞亦可着于地面,为暴恶可憎之鬼魔。 《西游记》中牛魔王的老婆铁扇公主,原身就是罗刹国公主,一位地地道道女罗刹。 现在面前这破日罗刹美的人神共愤男女通杀的,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儿我赶忙正了正心神,又透过屏风缝隙朝外面看去。 正好见女罗刹抱起那个穿着小雨衣服的布娃娃哄了哄,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在屋里转了几圈儿后,就要往外走。 我一见,赶忙提醒黄天宝准备跟上。 这女罗刹抢了“孩子魂”,一定会带回去跟之前那些孩子魂放在一起,只要悄悄咪咪跟过去,就能将他们一锅端全给带回来。 眼看着女罗刹已经朝门口去,且马上要消失不见了。 谁知这时大门却“砰”一声开了,一个人匆匆忙忙跑进来,神色慌张不说,还翻箱倒柜到处找什么,嘴里还念叨着:“东西呢东西呢?!” 我去! 杨三全!? 他咋回来了? 不是说天亮之前都别回来吗? 现在他不仅回来,手上还抱着曾柔他女儿小雨。 那女孩儿脸色十分不好,跟电视上演的那种哮喘犯了似的。 黄天宝吓得大叫一声:“你怎么回来了?” 好死不死。 这一叫立即吸引了破日罗刹注意。 只见她猛地转过头,刷一下盯住杨三全手上的女孩儿,顿时勃然大怒:“骗我!” 跟着不由分说,冲上去从杨三全手中一把夺过小雨,扬长而去。 我赶忙追出去。 身后的杨三全不明就里,更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小雨的魂儿已经让破日罗刹给抢了去,惊声尖叫:“哎呀呀!咋回事儿呀!?” “我女儿咋不会动了呢?” 魂儿都没了还动啥动。 我一边骂了杨三全句傻逼,一边女罗刹追去。 这破日罗刹不愧是疾行鬼,三两下没了踪影。要不是我有爷爷给的寻龙石,根本追不上。 女罗刹估计也没想到我能跟上她,走到一个拐角处身形一闪,猝不及防张开大嘴朝我冲了过来。 我手中门楼玉辇尺一横,对着那张血盆大口就扫了过去。 只见一道金光狠狠冲女罗刹嘴里冲去,尺子碰在那口犀利的钢牙里,发出“当”的一声金属碰撞声,跟着我整个人就被她掀翻了。 再起来时,地上只剩下那只尖尖牙齿。 与此同时黄天宝跟上来,一见我被震在地上动弹不得,赶忙上来扶我,我让他把那牙齿捡起来,这才让他背回曾柔家。 这会儿杨三全正坐在沙发上,任曾柔对他拳打脚踢。 那小雨这会儿躺在边上的沙发床上,一动也不动。 曾柔对杨三全恨的咬牙切齿:“都怪你都怪你,你就是成心害死小雨的。小雨哮喘犯了,我说上外面买点儿药,你说家里有,外面药太贵,闹着带着小雨回来吃药。” “这下倒好,回来就撞上那破日罗刹,害我小雨丢了魂,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曾柔一边说,一边小拳拳捶他胸口。 杨三全被打的不耐烦,一把抓住曾柔的手往边上一丢:“好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这样闹对你自己伤害有多大你知不知道?” “你不为自己想也为肚子里的儿子想想!” 曾柔嚎啕大哭:“你就知道你儿子!” “对!没错!” 杨三全也舔着脸承认了:“我就只认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吗?谁没有啊!?” “我之前那闺女,还是我亲生的呢,现在得了白血病我都没去照顾她,现在你女儿犯个哮喘我还带她回来吃药,还不够仁至义尽?” “再说你女儿现在死了也好,省的以后在咱们家,挡住我儿子花销,她没了,多省一份儿钱给我儿子买奶粉。” 曾柔哭的更狠了:“你混蛋你混蛋!” “那啥!” 黄天宝背着我适时出声儿:“你们能先别吵了不?” “哎呀!” 曾柔看到我吓了一大跳:“这是咋地啦?” 黄天宝一个白眼:“还不是你老公干的好事,要不是你们突然抱着孩子回来吃药,那女罗刹至于知道我们做了个假小雨骗她吗?” “说不定我们早跟上去,把那些孩子的魂儿都给偷偷带回来了。” “现在倒好,人没救成,你们女儿还搭进去了。” 说完赶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梦蝶!你快过去来,心楼受伤了!” 庄梦蝶火急火燎赶过来,与此同时还带出个不好的消息:“流星让那女罗刹给抓去了!” 我急的差点儿没撞墙,赶忙问怎么回事。 庄梦蝶说他和流星到红日小区后找到艮位有老人那户人家,按我说的方法,也等到那女罗刹来了,可不知道这么的那女罗刹没抓老人,反而跟知道屏风后面有人似的,直直朝他们奔了过。 流星作为男子汉肯定挡在梦蝶前面,被那女罗刹一抓,直接两个人都没踪影了。 庄梦蝶自责之余又很奇怪,怎么那女罗刹会知道他们躲在屏风后的,要知道她还专门儿点了蒙蔽邪物的醉生香,别说破日罗刹,就是真正的魔恐怕也没几个能察觉到他们的踪迹。 我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说还不是这杨三全干的好事,要不是他非要杀回来找什么药,害我们暴露踪迹,女罗刹怎么可能知道屏风后有人? “行了行了!” 杨三全一听指着我们:“别骂了别骂了!他妈的烦死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阴阳先生自己本事不到家,否则就算我半路杀回来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能拿住妖魔鬼怪!” “你想要是吕祖在世,面对区区一个跳楼自杀的厉鬼,估计三两下就给收伏了,还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吗?” “说白了就是你们本事不行,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嘛!” 我他妈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什么事儿不得讲个章法啊,别说了吕祖了,就是造物主,它也得按宇宙法则来不是! 你他娘的不讲规矩,还敢反咬一口。 说话间庄梦蝶已经给我扎针了,说我刚才是让破日罗刹的红煞气给扑了,这才动弹不得。 只要用她的浮梦针针灸个十分钟,再吃个药丸就没事了。 针灸期间黄天宝急的不行。 一边担心我能不能好,一边担心贝流星让破日罗刹抓去会不会有事,现在上哪儿能救他? 我说爷爷之前不是给了我们一人一枚青蚨神钱吗? 流星是被抓走不是失魂,那青蚨钱一定带在身上,一会儿我们只要用自己的铜钱去找,指定能找到他在什么地方。 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已经不是流星了,而是怎么对付破日罗刹。 刚才只一招我就被它的红煞气掀翻在地动弹不得,那如果找不到对付女罗刹的办法,即使找到流星和那些小孩儿的魂也抢不回来,打不过啊! 黄天宝的表情更担心了:“啊!那怎么办?” 我说世上之事一环一扣一环,一物降一物。 我对付不了破日罗刹不代表别人不行,书上记载过,三首神将能斩破日罗刹。 但这三首神将并不是那种受过敕封的神,没有专门的庙宇和符咒经文,没办给请下来,可以说是求助无门。 听说只有月夜啼婴之日,才是三首神将现身之时。 怎么个月夜啼婴法啊? 正想着,交锁眉男人给我打了个电话:“不好了,顾大师,小区又出现灵异事件了!刚才几个人经过西边儿的栀子花道,听见有小孩儿哭,到处找却找不见人,那老头子已经吓的心脏病发给送医院去了!” 我顿时眼前一亮:“现在外边儿有月亮没?” 问驴答马,交锁眉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结结巴巴的:“啊!有,有月亮,还挺大,满小区不开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月夜啼婴,这不就是吗? 与此同时我身上的针也让庄梦蝶取了,我赶忙带上家伙事儿直奔交锁眉说的地方,到那儿一看,我他妈顿时直呼好家伙,这他妈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第221章 三首神将 怎么的呢? 面前的栀子花道左右两旁,好些个洁白硕大的花骨朵儿正开得到浓烈,花香还有些呛人,熏得人眼睛疼不说,耳朵也挺难受。 因为一群人正揪着个五六岁的孩子打骂,说他装神弄鬼。 孩子不服,吱儿吱儿叫着:“不是我!不是我!” 继而嚎啕大哭:“你们欺负人!你们欺负人!不要脸!!!” 一看交锁眉正在边上抄着小手看热闹,赶忙冲上去问怎么回事。 交锁眉一见我火急火燎的,赶忙摆摆手,又指着那被欺负的小孩子:“误会!误会!刚才以为这儿有婴儿哭是鬼在叫,结果是这小子装神弄鬼!” 那小孩儿一见有人为自己说话,赶忙大声嚷着:我没有! “我是在花丛里睡觉的,才没发出什么哭声,你们揪我耳朵之前我都没醒,我没吓你们!” “你还狡辩!” 那些大人中有个拿红本子的,一听这话用本子啪啪拍了那小孩儿的脸两下:“刚才我爷爷就是经过这儿听到哭声,到处找不到人以为是鬼才给吓出心脏病了,结果是你小子躲在花丛里装神弄鬼!” “你等着,我爷爷没事儿就算了,要有事,我非找人搞死你和你那瞎子奶奶!” “呜呜呜呜!” 小孩儿摸着脸嚎啕大哭:“我没有,不是我!”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冲出去抱住那个小孩儿护在怀里:“你们这么多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儿算什么本事?” 黄天宝也义愤填膺的:“就是!” “八九个人加在一起两百多岁了,欺负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不害臊!” “你说什么!?” 那几个人中不乏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听这话上来就推了黄天宝的一把:“我们家的事儿要你管啊!?” 黄天宝力气不知比他们大了多少倍,反将他们推一个趔趄。 几人顿时恼羞成怒,冲上去要打黄天宝。 却被三下五除二制服在地,被黄天宝举着拳头问他们:“还打不?” “不不不!” 几人连连摆手:“大佬大佬!我们认输认输,对不起你,不该先跟你动手。” “道歉!” 黄天宝指着我怀里的小孩儿言简意赅:“不是给我!给这个小弟弟!” “他?” 几人不约而同露出个不屑的表情:“他就算了吧!” “一个小屁孩儿也配我们道歉?” 我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感情你知道他还是个小屁孩儿,那你们还可着他欺负,咋地你们的本事就是欺负小孩儿是不?” 几个人更不服了,又想冲上来教训我,却被黄天宝一个眼神吓退,这才讪讪的:“那什么,你别被这小屁孩儿给骗了!” “这小屁孩儿看着小,其实邪性的很,你们跟他沾上,准没好果子吃。” 我大为不解:“怎么个邪性法?” 几人指了指地上:“这小孩儿有三个影子,别人都只有一个他有三个,老人们都说这是让鬼给附身了,不信你看那儿!” 我顺着他们的手往地下一瞅,还真见怀里的小孩儿投射的在地有三个影子。 今晚月亮大,又是后半夜小区没开灯,不可能有重叠。 也就是说这三个影子确确实实都是小孩儿身上映射的。 “看到了吧?” 几个人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真信了,赶忙往近凑了凑:“告诉你这小孩儿可邪性了,不仅有三个影子,而且每逢月圆之夜他们家附近就鬼哭狼嚎的,别提多吓人了。” “而且据说他出生的时候,天上一道雷劈下来正中他妈的产房,活生生把他妈给劈死了,他倒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活了。” 几人说完全都不由自主打了个颤:“总之这就是怪物,我们这儿没人喜欢他,更没人跟他玩儿,你现在护着他贴那么近,小心让他身上的三个影子鬼给缠上。” 跟着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冲黄天宝抱了个拳:“拜拜勒您!” 说完转身就跑,半天还不时回头看看,生怕黄天宝追上去再给他们两下子。 我一看他们走了,赶忙掏出帕子给怀里的小孩儿擦了擦,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儿声音脆脆的:“我叫青峰。” “姐姐,我真的没装哭吓人,刚才那个老爷爷出事的时候我正在花丛睡觉,根本不知道有人过去了。” 我点点头:“姐姐相信你。” “那你能不能告诉姐姐,刚才你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你梦里看到了什么?” 青峰想了一下,又指着边上的花丛:“刚才我在里面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看到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抱着个孩子从这里路过。” “那女人特别漂亮,我一见到就特别喜欢,我从小没见过妈妈,我觉得我妈妈应该就是长红衣女人那样儿的。” “她怀里的小孩儿可能是她孩子,正哇哇哭。” “我当时还想这小孩儿真不知足,有个这么漂亮的妈妈还闹腾,要是我指定乖乖的,当个温顺可爱的小宝宝。” “可我刚这么想,我的身体就喷出一阵白色气。” “一个金甲神将从我身体里走出来,三言两语就跟那女人打了起来,他们打斗中,红衣女一不小心把怀中的小宝宝掉进草丛里,跟着和金甲神一直不见了。” “小宝宝一直哭一直哭,我刚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就感觉脸上火辣辣一阵剧痛。” “睁开眼睛一看,刚才那几个欺负我的年轻人正扇我巴掌呢,他们说我躲在花丛装神弄鬼扮婴儿哭,把他爷爷给吓到医院去了。” “可我真的没哭,是那个被红衣女人丢在草丛里的小宝宝发出的声音。” 我一听,赶忙问那草丛在哪儿。 青峰牵着我的手钻进栀子花丛,里面的地上正有蓬硕大的麦冬草,只见他指着麦冬草说:“就是这里。” 这会儿我们开眼的药效已经过了,现在一听这话,我赶忙拿出牛眼泪在眼睛上抹了抹。 跟着还真见到个一两岁的小宝宝在麦冬草上睡着了。 再仔细一看,我去! 这不是曾柔的女儿吗? 刚才被破日罗刹抢魂,要没半道上碰上这个叫青峰的小孩儿钻草丛里睡觉,这会儿恐怕已经让女罗刹带回自己的地盘儿了。 既然小孩儿说刚才睡梦中有个金甲神将从他身体里往外钻,而金价神将又从破日罗刹手里抢回曾柔女儿的魂儿..... 难不成,他就是三首神将? 第222章 两诡抬棺 “卧槽!” 黄天宝顿时目瞪口呆看向青峰:“挺牛逼啊你!” 青峰不明就里挠挠头:“咋了?” 我现在也不敢确定青峰到底是不是三首神将,赶忙打了个电话问爷爷,爷爷本来还不以为意的。 结果一看青峰月亮底下那三个影子,差点没儿把眼珠子瞪出来,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真能见到这种人。 不用说,这指定就是传说中的三首神将了。 既然三首神将出现,那解决破日罗刹岂不不用愁了。 黄天宝却说他一个小屁孩儿,还能有胆子跟我们去解决什么破日罗刹? 我赶忙问青峰,说姐姐如果带你去一个很恐怖的地方,你敢去吗? 青峰拍着小胸脯,无比自豪:“我胆子可大了,什么地方我都敢去,什么我也不怕。” 又问我:“姐姐你是要带我去降妖捉怪吗?” “我刚才听你们说话我就知道前因后果到底咋回事儿了,姐姐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只管带着我,我什么都能做。” 黄天宝说你个小屁孩儿能干啥? 我也摸摸他脑袋,说姐姐什么都不用你做,只要你跟我就行了,但是你要听姐姐话,看到什么都不能叫也不能出声明白吗? 青峰郑重其事点点头:“放心吧。” 眼见着三首神将也找到了,现在只要把小雨的魂儿给送回去,再去找贝流星,破日罗刹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黄天宝赶忙掏出个魂瓶将地上那缕魂魄给装里边儿,又马不停蹄给送到曾柔家去了。 另一边我早拿出青蚨钱,在上面点了符咒。 这青蚨不愧是神虫,又母子连心。 只见符咒一上去,我手上的那枚青蚨铜钱就发出道金光,跟长了翅膀似的,嗖一下朝东南巽位飞了过去。 我们赶忙跟上。 那青蚨钱飞了半天,来到城外一处白桦树林,忽然从空中掉下来,在地上咕噜噜打了几转之后,朝树林深处滚去了。 桦树林看着不深,但我们跟着青蚨钱一头扎进去之后,居然发现找不到出去的路上了。 到处雾蒙蒙的,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不知什么地方亮出一条路,十分诡异。 与此同时青蚨钱在路上徘徊却怎么也走不出路去,只能靠在路边一块石碑停下,我就知道到地方了。 电光石火间,一道很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处响起,像一大波人在路上渐行渐近。 有东西! 赶忙按下黄天宝和青峰的脑袋,四人一起藏着草丛里。 不一会儿,就见一队穿着古罗马甲胄的将士由左至右经过那条路,一直往路尽头的迷雾中去了。 黄天宝一见十分奇怪:“心楼,我发现个事儿啊!” “刚才那队士兵你看到没?” 我一听:“咋了?” 黄天宝若有所思:“古今中外但凡士兵,不说面相单论精神面貌,哪个不是神气活现威风凛凛的?你看刚才过去那一队!” “个个獐头鼠目的,双眼无神弯腰驼背,跟个歪瓜裂枣儿似的,哪有一点威风凛凛的样子?” 我一想还真是。 跟着就听黄天宝问我,到底啥原因啊! 我说刚才我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了,而且顺便看了下他们的面相。 这些人根本不是天生士兵命格,更不是当兵的料,而且他们有魂无形,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拘禁在这儿的生魂。 白桦树林是破日罗刹的地盘儿。 刚才那些“歪瓜裂枣”的面相倒也不是真的歪瓜裂枣,只不过是没什么本事的平头百姓,庸庸碌碌,一辈子一眼就望到头儿了那种。 之前我在网上看过一个解析,说破日罗刹所信的红衣教,跟那盗窃基督教教义的全能教同出一脉,都是伪基督斜教。 这个教专门鼓动老弱病残信教,平时在家里越没什么地位,越说不上话的人,最容易被他们看上。 他们管这种人叫“神的羊”,说只有神才能让他们得到救赎。 而且那些有本事有主见,或性格上又比较强势的人就入不了他们的教,因为他们自我意志太强,不好掌控。 只有神的羊,才说什么是什么,比较听“神”的话。 庄梦蝶顿时恍然大悟:“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白天我和流星在红日小区,见过那些丢魂人的照片,有好几个跟刚才那队士兵长的一模一样。” “而且我还专门留心了一下,那些丢魂的大人,都是平时在家里没什么地位,挣不到钱又说不上什么话的人,很没存在感。” 说完又指着刚才士兵离去的方向:“心楼一说我一下想起来了,那些丢魂的人,应该是让破日罗刹抓到这里当了护卫。” 我点点头:“你别看他们平时在人世间庸庸碌碌的,可被红衣教洗脑后就会一心一意为红衣教护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说难听点儿就跟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似的。 这些人平时在社会上不言不语,没什么存在感话语权,更没人关心在乎,日子过的相当苦闷。 所以一旦有个“神”说可以救赎他们,且让他们见证点儿奇迹,那这神就是他们生命中的永恒希望之光。 他们会一门心思护卫“神”,为它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卧槽!” 黄天宝一听,说:“那他们的反应就跟老实人被发现带了绿帽后的反应是一样的,会爆发呀!” 青峰眼睁睁打量了会黄天宝夸张的样子,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大哥哥你怕了?” “我才不....” 黄天宝本来想嘴硬说一点儿不怕,但一想到这还是第一次深入邪物腹地,不免有些发憷:“还真有点儿...” “没事!” 青峰又自信满满拍着小胸脯:“有我在我保护你,你害怕的话就躲我后边儿!” 黄天宝顿时感觉有点儿没面子,一听这话弹了弹青峰脑门儿:“你小子,你还保护我,你什么都不会怎么保护我?” “我做梦!” 青峰一脸认真:“我做梦保护你!” 黄天宝一听只当是玩笑,捂着胸口假装差点儿被青峰气的呕出二三两血。 我赶忙让他们别打闹了,赶忙冲那士兵离开的地方跟上。 不一会儿还真来到一座废屋面前。 房子是农村那种老式的二层三间平房建筑,一左一右还修着两座低矮小间。 这种格局在风水上叫两诡抬棺。 平常人住在里面轻则口舌重则生病,正逢命主流年不利之时,更有性命之忧。 看那两诡抬棺顶上死气环绕,青黑灾厄之色一重叠一重,估计房主人和他的子子孙孙早让这房子克死八百年了,一点生气都没有。 但奇怪的是房子没生气,房子面前的庭院中却坐着一大波人。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但年纪都在五十岁以上,没有年轻人。从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推测以及面相推测,他们应该是附近的村民。 而且他们肩上头上,个个命灯闪烁,一看就是活人。 大半夜的,一群活人聚在两诡抬棺这种死难之地干什么? 还坐的整整齐齐的,有好些男人双手还插在袖子里,双眼一动不动望着前方,像是古代戏班子下的看客,就等好戏开锣。 不过他们的神情一个个木呆呆的,似乎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那不成是梦游? 庄梦蝶一听说不像,看他们那症状更像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有些意识,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交谈看到过什么形象。 但又由于被迷住的原因,不会特别害怕,更不会给现场造成骚乱。 我一听,寻思这是邪物要给人开会啊! 赶忙带他们找了个更隐秘的地方躲起来,看看破日罗刹到底想干什么? 刚藏好,两诡抬棺房子的大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 里面陆陆续续走出几个人,都穿着奇奇怪怪的服饰,还有个和那群村民截然不同的特征,就是那几个人命灯空白,脸色铁青,一看就知道死了好久了。 “卧槽!” 黄天宝又惊叫了:“那几个人我好像在新闻上见过!” 这货平时人送外号吃瓜冲浪小达人,平时有事儿没事刷手机看新闻,说他5g在线都不为过。 而且他还有个优点过目不忘,说是小时候脑白金吃多了补的,什么人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住,加上之后在神梦堂学了看相,在记住人长什么样子这一点上更是如虎添翼。 现在一看那几个没有命灯的人,黄天宝一下就认出,他们是前段时间各地自杀的几个人。 说起来自杀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每天都有人自杀。 但这几个人,因为死法过于诡异残忍而上了当时的新闻热搜,黄天宝当时还直嚷嚷吓人来着,加上他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一下就记住了。 顿时觉得不寒而栗:“我的妈呀!真是死人开会!” 又十分疑惑:“这些人都是外地的,而且都不在一个地方,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儿?” “这还用说?” 我一边打量着前方的动静儿,一边小声告诉他:“那几个生前肯定也是红衣教的信众,和明月小区跳楼自杀那女的一样,从某种途径知道自杀可以往生成为个什么东西,才用那种诡异的方式了断的。” 第223章 赤炎降世 “这不,自杀女成了破日罗刹,这几个面色铁青,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玩意儿。” 黄天宝赶忙压低声音:“那我们更得小心了!” 又一拍前边儿青峰的脑袋:“喂!小破孩儿!你怕不怕?” 青峰一脸天真摇摇摇头。 黄天宝顿时一个白眼儿:“小样儿!” 与此同时我突然看到那几个人都站到两诡抬棺的对面,那儿早早用红砖搭了一个祭台之类的东西,中央还立着根大柱子。 我赶忙数了一下,他们一共五个人。 还分别按金木水火土五行,穿着白青黑红黄的衣服。 这会儿站在祭台上,那个白衣服的低头问台下执戟的士兵:“人都到底没有?” “护法大人!” 士兵赶忙冲他行了个礼,又指着一处破破烂烂的大门:“还在陆续到场!” “好!” 白衣服顿时大喜过望:“让他们进,越多越好,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红衣教的威力!让天下懦弱无主见的人,都来加入我们红衣教!” 说话间,又有好些个穿着不咋地的穷人,不断从四面八方变幻出的破门进入庭院,好些个还熟门熟路的,上人群中找个位置坐下。 跟着就见那些神色茫然的问那些熟门熟路的:“哎!兄弟!你知道这什么地方不?” 那熟悉的反问他:“你说呢?” 茫然的说不知道!只白天迷迷糊糊听过路的宣传什么全能红衣神教,晚上不知怎么就到这儿来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在做梦。 熟悉的别有用心笑了笑,说:“我啊!我跟你一样,但我来过一回了,还听他们讲什么红衣灭世,末日宣言的。” “喔?” 茫然的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问怎么讲的? 熟悉的说:“这个教会是西方传进中土,又由中土神人赵大师融合了我们东方本土特色,破茧而生的一支新宗教。” “这个宗教的教义和基督教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 “唯一有一点区别的就是,基督教的神,是上帝之子耶稣。” “而全能红衣教信奉的唯一的神,是阴阳交感之女赤炎,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赤炎神。” “这位赤炎神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超出生死,不在六合八荒之中,却处处掌握人的福泽,人们只有诚心称颂赤炎神圣号,她才能保佑你心想事成。” 茫然的问:“怎么个心想事成法呢?” 熟悉的就说:“红衣教主惜老怜贫,所以所收教众都不是强者,而是平时在社会上没什么地位,又处处受欺负的可怜人。” “这些人一旦皈依,就会得到赤炎的庇护。” “如果再有人欺负他们,只要诚心颂念赤炎神圣号,不出三日,那个欺负他们的人,一定会在家中暴毙。” “而且死因都是什么心脏病高血压,根本没有他杀的痕迹。” “也就是说,那些欺负红衣教众的人,都被赤炎神降罪了。” “不会吧?” 茫然的顿时目瞪口呆:“这么灵?” “可不咋地!” 熟悉的那个说:“别的教会哪儿有这份儿威力啊!你看现代社会,好多老实人吃斋念佛,不求别的,也就求个平时磨难少点儿,受人欺负少点儿!” “可结果咋地?” “该受欺负的人照样受欺负,那些欺负人的人,反而十个有九个大富大贵,趾高气昂的,就因为他们有钱,买得起好香火,那些什么神啊佛的就保佑他们顺风顺水的,根本没把穷人老实人当回事儿。” 茫然的若有所思:“听你这么说,信咱们这个红衣教,不用上香不会跪拜,赤炎神就能保佑咱们心想事成?” “可不!” 熟悉的这会儿眉飞色舞,一个劲儿给茫然的科普:“进了咱们红衣教的人,那都是兄弟姐妹,谁用给谁跪拜呢?” “虽说在名分上会有点儿不同,但众生平等,莫说现在祭台上站着那五位大人了,就是赤炎神,咱们也能称她一声大姐姐!” “姐姐保护弟弟妹妹,还用弟弟妹妹给她下跪啊?” “反正我之前可都听明白了,进了这个红衣教,不用跪拜不用上香,更不用朝贡,只用每个周末,教会里的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做做礼拜。” “这还只是形式山的东西。” “内心里,精神上只要虔诚即可,只要你虔诚信奉赤炎神,她就跟你无处不在。反正我今天来,就是见见这赤炎神的。” 他妈的,说的这一通天花乱坠。 别说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民,我都快心动了。 那茫然的这会儿更是双眼放光:“咋地?今天晚上这赤炎神,还能出来?赤炎神不是神吗?神还能在凡人面前现身?” 熟悉的理所当然“啊”了一声,说:“这不才显得咱们的神跟其他的神不一样,不摆神的架子嘛!” 说完又将脑袋往茫然的边上凑了凑,压低声音:“而且我听说,赤炎神在一百年前陨身过一次,最近才咱们红衣教的至圣仪式重生。” “这女神之前灰飞烟灭可全是为了咱们红衣教众,在替弟子出气时,被一个大坏人用卑鄙的手段给杀死了。” “现在那个大坏人早死了,我们的赤炎神却浴火重生,以后我们只要成为信徒,潜心诵赤炎神称号,她一定能随时随地保佑我们。” “那我们以后在社会上,可再也不用受人欺负啦!” “还有这等好事!” 茫然的此时心动不已,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兄弟,我要加入!我平时在社会上受尽欺辱不说,连家里人都看不起我,高兴时拍两下不高兴时打两下,我实在觉得憋屈。” “不瞒你说,要不是最近出现了这么个红衣教成天上我们那儿做宣传,我顾着出去看热闹没来得及理那些糟心事儿,我都想死了。” “兄弟我要加入,怎么才能加入。” 熟悉的指着祭台:“那上面站着的,是专门为咱们红衣教做宣讲和主管仪式的五大护法,一会儿他们会按程序主持仪式,领我们参拜赤炎神,只要你完完整整跟着他们做完一整套仪式,以后就是红衣教的人啦!” 话音刚落,熟悉的忽然又十分惊喜的叫声:“看!赤炎神降世了!” 我们赶忙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在见到那赤炎神的真面目后面,又不由自主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句低低的感叹:“卧槽!” 第224章 蛊惑人心 那东西一身红衣,眉目如画,浑身上下散发丝丝红煞之气。 这哪儿是什么赤炎神? 分明是破日罗刹。 好家伙,明明只是个跳楼自杀的厉鬼,因为比一般妖魔鬼怪厉害些,就敢自称创世之神,还忽悠了这么多信众。 这会儿下面好些被拉来的眼睛都直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看向台上的破日罗刹:“哇!她好漂亮啊!”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神不但心地仁善,对我们信众有求必应,而且还长得美若天仙!啊不对,神本来就是天仙!” 甚至一些人已经开始振臂高呼:“万岁!万岁!” “我去!” 黄天宝一脸黑线:“这些人疯了吗?现在颜值为王的宗旨已经渗透到灵界了?看见个美女就激动成这样儿!” 我说不单单是颜值,女罗刹本来就有魅惑众生的能力。 下面那些男男女,女的,应该和之前红日小区丢魂的那些成年人一样,在家庭和社会上都没什么话语权也没什么地位。 而且个个面大鼻小,自我意志和主见微弱,更容易被女罗刹的美貌迷惑,成为她忠心不二的信众。 此时整个庭院山呼海啸的,起起伏伏都是叫女罗刹万岁的声音。 女罗刹一脸享受听了半天,环视四周一圈后,才心满意足伸手做了个动作,示意他们别喊了。 那动作还夹杂着女罗刹的法力,电光石火间整个庭院噤若寒蝉,连根阵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跟着就见女罗刹朱唇轻启,缓缓开口:“诸位,相信大家今天能来到这儿,平时生活一定过的很不如意。” “不是莫名其妙受委屈,就是没什么话语权,不是体弱多病,就是赚不到钱,总之没一天顺头的,我说的可对?” 一群人顿时点头如捣蒜:“是呀是呀!是这样!” “我们过的太苦了,爷爷不疼奶奶不爱的,还总有事没事遭人白眼,日子过的憋屈,生活没有盼头了呀!” “诸位!” 女罗刹一听,露出个魅惑众生的笑:“你们今天来到这儿,就是受了我指引,我挑选你们成为我的信众,以后有我保佑大家,诸位一定心想事成。” “真的吗?” 下面的人顿时喜不自胜:“我没钱,你能给我点儿钱不?”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女罗刹。 毕竟这可是检验她这个神到底有没有本事的一个标准。 本以为女罗刹会发火,或者拿出其他教派告诫信众那句话,什么人一辈子吃多少穿多少都是命中注定的,是前世修的福报,你福报不够钱财自然到不了身边,要多积德行善,同时供养诸神,才能有奇迹保佑你早日脱离苦海。 总之话那么多,反正就是拿不出钱来,还得把你说的一愣一愣的,深思熟虑后又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谁知女罗刹一听这话,直接给了边上五行护法一个眼神。 五行护法点点头,下一秒就见她手一挥,在祭台上凭空变出个大箱子,又对刚才那个发问的人说:“本座刚才掐指一算,你去年在网络平台上赌博,输了十二万没钱还,高利贷要砍死你,你没办法带着老婆儿女跑回老家。” “现在你自己挣不到钱,一家上下全靠你老婆养活,因为你输掉那么多钱,你们家每个人对你都颇有怨言,你有事没事遭他们白眼辱骂,日子过的很憋屈对不对?” “可不咋地!” 那人见女罗刹句句说中他心坎儿,顿时一副遇到知音的表情,对着女罗刹大吐苦水:“其实我也不想输钱啊!” “当初我去赌钱,不过是觉得替人打工太下贱了,想自己博点本钱创业当老板。” “谁知钱没赢到还把本金输进去了,这不是我本意啊!” 我他妈听的一脸黑线,心说这人要敢在我面前这么抱怨我一定揍他一顿。 他喵的,好吃懒做还有理了! 不过斜教就是斜教,女罗刹作为他们领头的神,脑回路自然也不是一般的清奇,听完那话居然指着祭台上的大箱子:“现在这里面有一箱子黄金,你们拿去分了,正好每个人分到的换成钱正好十二万,就当本座给你们的见面礼。” 说完递给边上的五行使者一个眼神。 使者会意,上去打开箱子。 箱子口顿时金光闪闪,那光华万千的症状,说分分钟闪瞎在座的钛合金狗眼都不为过。 下面个个顿时垂涎三尺:“哇!是不是真的?” 等五行使者将那些黄金一一递到他们手上,他们先是难以置信咬了咬,瞬间不约如同露出个欣喜若狂的表情,双手捧着黄金又哭又笑:“有钱啦!有钱啦!” “不用受穷啦!万岁!” “赤炎神万岁!” 一行人以然是破日罗刹忠实信众,个个捧着黄金,刷拉拉跪地上了,口中高呼:“赤炎神万岁!” “平身!” 女罗刹一个抬手将那些人都扶起来,又在祭台上走来走去:“今天此时,你们已经是我红衣教的一员。” “刚才发给你们的钱,只是小小心意。” “以后你们每个人每个月,都会收到本座专门为你们送的各种补给,要什么有什么,即使当月送到没有合你们心意的东西,只要你们在心中默念本座圣号,不出三日本座就会知晓,让五行使者给你们送到!” “你们会在本神的庇护下衣食不愁,再也不用过以前那种憋屈生活,甚至还可以扬眉吐气,拿着本座给你们钱,想买什么买什么!” “卧槽!” 一听到想买什么买什么,黄天宝顿时眼睛都直了:“这他娘的是破日罗刹?这是扶贫机构吧?” “听他说的这么好,我都想加入了。” “那你去?” 我给了黄天宝一个白眼:“你以为这种邪教真是济世救人,不求回报?” “历史上没有一个斜教在对信众上没有要求,即使真没有,像红衣教这样儿的,不仅不要求信众供给什么,反而大派银钱助他们度过难关,看起来挺积极向善的。” “但这种教派背后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灭世。” “他们通过这种收买人心的手段,让人在意志上对他们心甘情愿绝对服从,之后对神的旨意唯命是从,神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而且还干的心甘情愿。” “比如高丽扶桑等地方,以前经常有人在地铁里自焚或者引爆,害得其他人纷纷丧命那种,始作俑者就是这些不求回报的斜教中人。” “你看这破日罗刹这么大方,整得跟个扶贫机构主任似的,后边儿绝对有幺蛾子。” 果不其然,眼见那些人领完黄金,破日罗刹又说话了:“诸位!” “现在你们已经是我红衣教弟子,也是本座的兄弟姐妹,以后见了本座,不用跪拜,众生平等!” 这话一出,下面个个激动不已。 有人忍不住喊:“神女!” “你对我们这么好,又是送黄金又是派补给的,还不准我们跪你,我们该怎么回报你呀?” “就是就是!” “神女让我们为你做点儿什么吧!” 破日罗刹一听,嘴角顿时勾起个满意的笑,继而缓缓开口:“进了我红衣教,只用你们做一件事。” 下面人赶忙问什么。 却听破日罗刹不疾不徐挤出两个字:“忠心!” “我红衣教挑选信众,不看出身不看家世更不看学历,反而还让你们心想事成,只要求一点,忠心!” “这个忠心是对我的,也是对红衣教的。” “我现在给你们任何你们想要的东西,但如果有一天,有人想覆灭红衣教,你们也得忠心不二,誓死护教!” 五行使者也适时发声:“对赤炎神和红衣教忠心不二,言听计从你们可做得到!?” “做得到做得到!” 下面那些人早被黄金砸晕了,又通过破日罗刹的话认识到红衣教的好,估计巴不得能一辈子得到红衣教的庇护,哪儿还能背叛红衣教? 一个个又高高喊起了口号:“誓死护卫红衣教!誓死护卫红衣教!” “看到了吧?” 我撇向黄天宝:“对红衣教和赤炎神言听计从,那不是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啊?” “卧槽!” 黄天宝顿时目瞪口呆:“这要是让自杀或者杀人,甚至搞个大恐慌大暴动什么的,他们也得去啊!” 我一听:“可不咋地?” 说话间,只见破日罗刹又双手一挥,说:“本座慧眼如炬,但凡本座看中的,就一定是我们红衣教的人,你们今天来到这儿,我也早就算到你们会加入我们红衣教!” “我刚才也说了本教最重要是忠心!” “可偏偏有一个人出尔反尔,先是声称要加入本教,后来又在关键时刻出尔反尔,本座今天就让你看看,出尔反尔是什么下场!” 与此同时红袖一挥,祭坛中央的大柱上,突然出现个被绑得严严实实。 一看那个人,别说黄天宝和庄梦蝶,连我都不淡定了:“流星!” 贝流星似乎受了什么酷刑折磨,全身上下上伤痕累累的,说话间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这个!就是叛徒!” 破日罗刹指着贝流星:“这人在红日小区,假扮信众声称要加入我们红衣教,却在本座想与他签订血契时出尔反尔!” “本座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说话不算数,还妄图背叛我们红衣教是什么下场!” 说完就见那五个穿不同颜色衣服的使者中,有个穿红衣服的走到祭坛中间,对着贝流星拿出张圣旨样的东西读了起来:“罪人出尔反尔,妄想叛出红衣教,背叛赤炎神,今天我奉神的旨意,宣判你火刑,立即执行!” 话音刚落,下面那些被女罗刹收买的人早已义愤填膺:“烧死他!烧死他!” 第225章 弱水之河 女罗刹手中熊熊烈火,也已经随心念在手上燃了起来,那火明艳巨大却又没有半分温度,看着十分骇人。 眼见破日罗刹步步逼近,贝流星却一点儿醒来的意思都没有,我顿时心急如焚,刚想跟黄天宝他们说按计划行事,却见女罗刹的火冲到贝流星面前时,又一下停了。 跟着她袖子一挥,只听贝流星咳嗽两声,醒了过来。 女罗刹一见,突然开口:“我再问你一次,你在人间过的也和红衣教其他人一样,没身份没地位,无比卑微生不如死。” “你所在的神梦堂,就只有你最没话语权,他们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神梦堂的女主人更是将你当狗一样使唤。” “你成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工资却是神梦堂几个人中最低的,你不觉得一无所获,付出和获得不成比例吗?” “你不恨他们吗?” “为什么不加入我红衣教?我可以让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加入红衣教,我不仅既往不咎不再议论你之前顶撞我事,还给你个长老当当,让你和五行使者一样,在红衣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你可愿意?” 贝流星不屑撇嘴:“我虽然说只是个不入流的解梦人,但好歹也是我师父贝老爷子精心教导,正儿八经出身玄门,怎么能和你们这种邪魔为伍!?” 女罗刹一听,不怒反笑:“你从小在亲戚中被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长大后又在社会上受尽委屈,现在又在神梦堂当牛做马,拿着为数不多的工资,你难道就不觉得委屈?” “呸!” 贝流星毫不犹豫朝女罗刹啐了一口:“我不觉得委屈!” “以前我在社会上流浪时,衣不蔽体事不果腹,两百前用一年,是心楼收留我不说,还给我了我一个栖身之所,每个月按看事分成给我发工资,什么时候委屈过我?” “况且我现在有吃有穿的,我哪里委屈?” “总之一句话,神梦堂的人对我好得很,我干活我愿意,也就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人,才会怕苦怕累,成天觉得憋屈!” “殊不知不劳动哪儿会有收获?天上会掉馅饼儿不成?” 下面那些人一听这话纷纷捧着手上的黄金反驳:“能啊!咋不能?” “你没看到我们这些价值十几万的东西,都是赤炎神恩赐的,她也没让我们干什么,反而把我们当菩萨供着呢!” “就是!小伙子!赤炎神看得起你才对你好言相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贝流星又是一声冷笑:“谁要她个邪魔外道抬举!?” 女罗刹眼中顿时起了层杀意:“你敢对本神不敬!” 女罗刹就说你敢对本神不敬,然后有了一下对话。 “呸!” 话音刚落,贝流星直接朝她脸上狠狠啐了一口:“一个前几天自杀了才化形的女人,不过是个厉鬼,也敢自称为神?” “小爷我虽然没什么地位,但从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见识可不少,。三危川封魔的时候,老子早跟着凤池天师府的监察天师肖守一在雁荡山见过真神,你算哪门子的神? “你连人家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顶多也就算个邪魔外道,还敢自称创世神,拘了这么多人魂魄在这儿搞事,雷公爷迟早劈了你!” 女罗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死死的盯着贝流星。 贝流星却完全无视她的表情,继续骂道:“说起来群魔出事也就前几年的事儿,那会儿你还是个人吧?” “没跑到江城来,那些魔杀人啖血杀先生的,厉害无比。可惜魔被结界封在渝蜀两州,否则就你见到真魔,还不得吓尿啊?” “现在说你是魔都抬举你了,你哪有那本事啊?你他妈顶多就是个比普通邪物厉害点儿的厉鬼,还舔着个脸自称创世神,怎么敢的呀!?” “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女罗刹被骂的急火攻心,顿时一声令下:“给我烧死他!” 顷刻间一捆捆干柴刷拉拉往贝流星身上丢,五行使者也举着油桶要往贝流星身上倒油,女罗刹手上的烈火也熊熊燃烧起来,凝成一个火球朝贝流星丢去。 我一看现在不出手更待何时,一把五帝钱洒了出去,生生逼熄那火球。 与此同时女罗刹回过头,目光犀利如刀:“谁!?” 我和黄天宝赶忙跳出去。 女罗刹一看,顿时咬牙切齿:“又是你!” “前些日子在明月小区打掉我一颗牙,本座小惩大戒没杀你,就是看你是个无心之人,有机会成为我们红衣教圣女,想好好栽培栽培你,没想到你竟不识抬举,反而送上门捣乱!” “呵呵!圣女?” 我一听:“又是什么害人的玩意儿?” “我顾心楼虽然是无心之人,但从小被身处正道的爷爷抚养,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是玄门正统的正道之人,会跟你们同流合污!?” 女罗刹顿时恍然大悟,眼中杀机并现:“你是来砸场子!” “五行使者,给我杀了这两个人!” 电光石火间五个穿不同颜色服装厉鬼已经恶狠狠朝我们扑来,我手中门楼玉辇尺一横,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这些厉都是高阶的灰灵鬼,换在平时很难对付。 但我这段时间得爷爷指点,又修习了个法门,可以将我体内的憋宝精气加上自身行气,幻化成天地玄武,吞噬厉鬼。 赶忙行气入丹田,同时掐诀念咒:“天有天将,地有地将,人有神将,玄武玄武,北方之属,吃我生魂,入我亡谷,急急如律令!” 与此同时我身后的空中,出现个巨大的玄武神兽,龟蛇环绕,浑身上下散发着荧荧绿光,但凡会点儿望气的,都知道这叫神气缭绕。 五行使者本来将我团团围住,分别从五个方向朝我狠狠扑过来。 但见那玄武神兽很快愣了一下,顿时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如鸟兽状散开,一转身没命跑。 玄武哪儿能让他们跑掉。 很快追上去,将他们一口一个吞进嘴里,三两下咀嚼咽下去肚去,顺带打了不满足的嗝,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又闪着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庭院那些生魂。 “啊!” 一群人顿时大惊失色,吓的转身就跑,却被女罗刹狠狠一声谁敢走给吓住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这群人刚才发过誓说永远效忠赤炎神,现在却转身要跑,那不才叫对赤炎神“赤果果”的背叛? 可不走吧,一会儿玄武凶性大发,把他们也吃了怎么办? 要知道刚才看起来厉害无比的五行使者,不过一秒钟的功夫就让玄武给追上吃了,连点儿渣滓都没剩。 我一瞅玄武还真意犹未尽,赶忙要行气将它给收回去。 这些人虽然入了斜教,但毕竟是生魂,肉体尚在,以后他们的罪过自有地府或天神清算,轮不到我滥用私刑。 要是玄武吃了他们,以后罪孽不得都算在我们头上啊? 这么想着刚要将玄武给收回去,女罗刹突然又恶狠狠朝我扑了过来。 这玩意儿我可打不过。 好在玄武及时冲出来,用它的龟壳给我挡了一下。 由于我刚开始修炼这门儿玄门法术,气不坚牢,女罗刹这狠狠的一下直接将玄武在空中给冲散了。 但她自己也让玄武伤得不轻,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啊!?” 庭院中那些得了黄金的人一见,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我:“你敢伤害赤炎神!兄弟们,跟她拼了!” 一群人泄洪一般朝我涌来,要把我给手撕了。 好在黄天宝及时洒出一把香灰,在他们周围做了个圈儿,一群生魂被香灰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不知哪儿出现一条河,女罗刹已经扑通一声跳河里了。 空中还回荡着女罗刹的话:“你很好,顾心楼,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我一瞅那河中泛起的涟漪,心中顿时觉得不能让女罗刹走了啊,趁着她今天受伤必须把她个消灭了,否则后患无穷。 可我刚想跳下河去追,就见不知从哪儿飞下一片鹅毛,晃晃悠悠掉进河里。 但这鹅毛并没有在水上浮起,反而跟个石头似的沉到了水下。 卧槽! 这条河他妈居然跟西游记里的流沙河一样,是条弱水河:八百流沙河,弱水三千丈,鹅毛漂不起,芦花定底沉啊! 我盯着那河若有所思:唯今之际,或许只有一个办法.... 赶忙朝庭院喊:“青峰呢?” 半晌庄梦蝶抱着那小屁孩儿出来:“他睡着了!要不我把他叫醒?” “别别别!” 我赶忙阻止庄梦蝶,将青峰从她手上接过来:“睡着了正好!” 跟着不由分说,一把将那小屁孩儿大头朝下,往弱水河里扔了去。 “卧槽心楼!” 黄天宝顿时目瞪口呆:“这河可是跟流沙河一样满是弱水,芦苇花都浮不起来,你追不上破日罗刹也不用拿个小孩儿泄愤,你这是杀人你知不知道?” 第226章 被魔上身 庄梦蝶也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估计没想到我能做出这种事。 黄天宝这会儿急的抓耳挠腮,因为青峰掉下河就不见了,河面上还泛起滔天巨浪,他几次想跳下去,都被我给拉回来了。 眼瞅着青峰“生还”是没希望了,黄天宝顿时勃然大怒,一把撒开我手:“别拉我!” “我一直尊你敬你,尽管你年纪比我小孩还拜你做师父,就是看中你人品高尚,我居然眼睛瞎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你自己抓不到邪物嘛!拿小孩儿撒什么气!?” 我淡淡看着他:“谁告诉你我拿青峰撒气了?” “那你扔他下去干什么?” 黄天宝暴跳如雷:“你明明看到这是一河弱水,连鹅毛都浮不起来,你刚自己也想下河追,但玄武之气碎了你都没敢下去,还把那小破孩儿扔下去,不是撒气是什么?” 庄梦蝶也难以置信:“对呀!心楼,你也太....” 我淡淡撇了他们一眼:“难道我之前没跟你们说过,青峰就是三首神将吗?” “屁的个三首神将!” 黄天宝这会儿亲眼见青峰掉进河里被浪卷走,一门心思认定他已经死了,一听这话更是勃然大怒:“小屁孩儿做梦的话你也信?” “三首神将的传说本来就虚无缥缈,真假未知,谁又一定百分百有把握,长着三个影子的人就是三首神将了?” “况且他若真是三首神将,怎么掉下去就没消息了,咋没看见长翅膀飞起来啊?” 庄梦蝶也一脸怀疑:“对呀!” “如果真是神仙转世,不可能掉进河里没有奇迹发生,任由他就这样死了。西游记里唐僧小时候被她妈用木盆装了扔河里,那木盆底下立即长出朵莲花护着他一路平平安安,从上游飘到了金山法寺。” “青峰要真是三首神将,咋掉下去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完了完了!” 黄天宝心急如焚,在河边转来转去:“小破孩儿掉下去指定没命了!咋办咋办?” 又指着我破口大骂:“真没想到你这么蛇蝎心肠!” 我一听,说:“天宝,我也没想到咱们一起相处这么久了,你居然会这么想我。” 黄天宝急的抓耳挠抓耳挠腮:“我也不想相信你是这种人啊!我一直以为你心地善良,是我们大家平时看到的那样儿,可事实摆在眼前!” “青峰确实被你扔下了弱水河,他也没跟你说一样变成三首神将,这河里巨浪滔天,他肯定活不成了,你说,我还能怎么想你?” 我见他不信我说的话,索性这会儿也不跟他理论,赶忙跑上祭台把贝流星放下来,贝流星奄奄一息,但手却指着黄天宝的方向,似乎想说什么。 结果还没等他说话,已经整个人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了。 我顿时大惊失色:“梦蝶!流星晕过去了!快来呀梦蝶!” 庄梦蝶冷着脸走上祭台,往贝流星口中塞了个药丸,跟着又一针扎在他的神定穴上,贝流星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庄梦蝶,似乎想说些什么。 庄梦蝶将他手放下:“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贝流星又看向黄天宝,黄天宝索性走到他跟前:“你放心,有我们在,绝对不会心楼跟害青峰似的害了你!” 贝流星一个劲儿摇头,说你们误会心楼了,心楼不会。 黄天宝顿时一个脑甭儿:“你是不是让鬼给迷住了,谁是谁非你分不清?” 贝流星脑袋一歪:“被鬼迷住的是你!” 黄天宝一听这话,气的扔下贝流星,又上河边望着去了,看样子对我十分不满,庄梦蝶也丢下我们上一边儿去了,一副不屑与我们为伍的样子。 “心楼,” 贝流星见他们走了,赶忙压低声音:“刚才我在柱子上昏昏沉沉的时候,做了个梦。” 我顿时想到流星的看家本事就是解梦,赶忙问什么情况。 贝流星说刚才他虽然做梦,但梦中看到的场景与庭院的场景并无区别,有个穿青衣服人,从庭院出来,悄无声息的站在黄天宝背后,趁黄天宝不注意,一头扎进他身体里。 “卧槽!” 我顿时恍然大悟:“你是说天宝让鬼给附身了?” 贝流星点点头:“可不咋地。” 我一愣:“怎么天宝让鬼附身我没看出来?按理说以我现在看面相的水平,要认出一个人身上有没有鬼是轻而易举的,不可能天宝在我面前晃这么久我还无所察觉。” “不过他要是没让鬼附身,怎么可能对我破口大骂呢?” 要知道黄天宝平时即使再不理解我的行为,也只会一脸懵逼问我怎么回事,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我解释了还不信,一个劲儿指责我。 贝流星低声说:“我以前跟凤池天师府的监察天师上三危川封过魔,知道鬼和魔的种种区别,这其中一个就是鬼上身可以看出来,而魔上身,是看不出来的。” “有个说法叫人魔同种,说魔其实就是人身上的一种恶念,一种潜意识。” “所以魔附身就是悄无声息趴在人背上,无限放大人心中的不满或疑点,跟鬼身上不同,一般这会儿鬼上身的话,人是没自我意识的。” “但魔上身,人会异常清醒,会觉得那些平时从来没出现过的观点都是自己的,甚至还会觉得自己以为怎么如此庸庸碌碌,连这点儿事儿都看不到。” “但魔传达的都是负能量,人自己却意识不到这点。” “天宝就是如此!” 我一听,卧槽! 还真是。 黄天宝刚才说从来没想到我是这种心狠手辣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女人,他以前万万没想到。 贝流星又转头看向庭院里两鬼抬棺的房子:“那个穿青衣服的人,梦中是这里边儿走出来的,我估摸着这房子以前是个什么凶煞之地,因缘际会死了人,那人借着房子的凶煞之气,修炼超脱,已然到魔的境地了。” “卧槽!” 我第一次没注意了:“这魔我只在古书上见过,前几年群魔出世时又正赶上爷爷带我闭关,我还没接触过这玩意儿。” “怎么才能将它从天宝身上给弄下来啊?” 贝流星说魔身上,寻常法器要制服他们很困难。 要是有凤池天师府监察天师肖守一身上的吞星盘一照,魔立即能从他身上脱出来。 但肖守一远在蜀州,现在情况十万火急的,也来不及啊! “没办法!” 贝流星瞅了一眼在河边怒目圆睁的黄天宝:“一会儿你趁他不注意,用捆仙索将他捆起来,等事情结束后,我们再送他去蜀州。” 我点点头,趁黄天宝不注意就将他给捆了。 “干什么?” 黄天宝猝不及防,几次挣巴不开,索性大喊大叫:“干什么?看我刚才骂了你,又亲眼见证你扔小孩儿下河,你怕我回去后报官,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妈的,果然让魔给上身了。 这都疯了。 我不由分说,又往捆仙索上打了两个死结。 庄梦蝶见状,刚想说话。 突然河中怕那巨浪滔天,无数的水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中央形成一个漩涡。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水柱冲天而上,停在半空中呈浪花状。 本以为有什么异常。 但定睛一看,浪花上站着个人。 那人一身金甲,却有三个脑袋,每个脑袋长着不同但且威严的相貌,手执三尺长剑,威风凛凛,光华万千。 不一会儿神将收了剑,再落下水柱时,已经一手抱着个小孩儿,一手提着个人脑袋。 那脑袋行将就木,却依然能看出刚才破日罗刹的风姿,小孩儿不必说,指定是青峰了。 金甲神将走下水柱,将青峰交到我手上,跟着金光一闪,不见了。 “卧槽!” 黄天宝一见,又骂骂咧咧:“顾心楼,顾心楼看到没?你做了多少孽?” 我:“???” “你还有脸问!” 黄天宝这会儿跟分不清什么青红皂白似的,用嘴朝青峰的方向努了努就开始骂骂骂咧咧:“你刚才把人小孩儿扔下去,要不是那金甲神将,小破孩儿一定没命了,你好好感谢感谢人金甲神将吧!” “要没这么个天神及时出手,小破孩儿就没命了,你他妈就杀人摊上大事儿了!” “你是不是傻!?” 饶是知道这货现在被魔上身了,但看他这么个欠揍的样子我都忍不住给他两下:“金甲神将就是青峰的元神,就是我说的三首神将!” “可拉倒吧!” 黄天宝一副你可真能瞎掰的表情:“别以为我好糊弄!” “你不就是看那金甲神将长着三个脑袋,为了掩饰刚才杀人泄愤的罪过,就来个灵机一动,谎称他是三首神将么?” “不就想让我不告发你么?” “行,没事儿!” “反正现在小破孩儿也没死,我就大发慈悲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以后可得引以为戒啊!不能再因为自己的情绪,为了发泄不满就不拿别人的命当命,我跟你说....” 叨叨叨叨叨叨,唐僧啊你! 什么人和妖都是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你妈贵姓啊? 我顿时任务可忍::“流星!把他嘴堵上!” “好勒!” 贝流星这会儿吃了庄梦蝶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听这话赶忙从地上弹起来,冲着黄天宝就过去了。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 黄天宝一脸惊恐:“咋地?我不跟你计较你还不让我说实话了?你本来就犯错了,我教训教训你咋了?” 第227章 坟克老二 贝流星头差点儿没让他气炸:“天宝,心楼把那小孩儿扔下去,就是知道会有刚才的结果,那小孩儿的元神会斩了破日罗刹再把自己给带回来的,死不了。” “完了完了,” 黄天宝此时全然不知自己被魔上身,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一脸嫌弃的看向贝流星:“你完了!你让顾心楼蒙蔽了,连是非都分不清了!” “兄弟俄,听我一句劝,我以前也跟你一样,直到今天我才看清这个女人真面目.....呜呜呜...” 还没说完,就被忍无可忍的贝流星一把将自己的臭袜子塞他嘴里了。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经意间撇到不远处的庄化蝶,又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流星,” 我赶忙悄悄问贝流星:“梦蝶也被魔上身了吗?” “没,没有哇!” 贝流星一脸懵逼:“刚才梦里我只看见天宝这小子让魔给上了,梦蝶,似乎好好的....” 我顿时奇了怪。 那她怎么刚才还和黄天宝一起指责我勒? 而且她这会儿看我的眼神,咋有点不对劲啊? 有种不甘心,又有种遗憾,甚至有种很意。 我甚至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那眼神转瞬即逝,跟着就见庄梦蝶朝我走来,一脸愧疚:“对不起啊心楼!” “刚才我也是一时情急,看你将青峰扔下去,以为你真和天宝说的一样,是因为没追上破日罗刹,拿青峰泄愤才把他扔下去的,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没事没事,” 我一瞅庄梦蝶这状态,现在知道自己误会我了,没跟黄天宝似的执迷不悟,确定她没让魔上身,毕竟现在哪儿还有那么多魔? 赶忙说我们先从这地儿出去。 毕竟这地是破日罗刹用她的术法结出来的,现在破日罗刹已经让三首神将给斩了,结界必然坍塌。 一小时内不出去就再也出不去了。 说完赶忙背上青峰,又让贝流星押着黄天宝,往柏桦树林外跑去。 路上黄天宝早把口中的破袜子个给顶出来了,一边跑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说我做了亏心事就该留在那个结界赎罪,现在还有脸跑,要是他羞都得羞死了。 我心说你他妈以后要知道自己被魔上身了才得羞死。 这会儿我不跟你计较。 几人脚程快,很快跑出了破日罗刹结界的地儿。 与此同时青峰醒了,黄天宝赶忙问他:“哎哎哎!小破孩儿!刚才你在水底下发生啥事儿?是不是吓都吓死了?” “才不!” 青峰自豪感满满的:“我一到水底下就睡着了!” “后来有个金甲神将抱着我,一边划水一边和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战斗,还不忘护着我呢!我一点儿水花都没沾着,怕什么?” 本以为这话会让黄天宝有所改观。 谁知他一听,顿时露出个苦大仇深的表情:“完了完了!连你也被顾心楼给洗脑了!” “孩子啊!你不知道啊!” “顾心楼把你扔下水去是为了泄愤,她自己没追上破日罗刹拿你撒气啊!你是福大命大,碰上个金甲神将把你给救了,要不你早下去见阎王爷了。” “你咋还相信她说的,什么你身体里有个金甲神将呢?” “本来就是啊!” 青峰一脸问号:“我小时候我奶奶就说了,我是天将下凡,从小到大都有金甲神将保护我,所以我上哪儿都不怕!” “完鸟!” 黄天宝露出个生无可恋的表情:“他还扮上了!” 我他妈一脸黑线。 要不是想着这货是让魔给上身了,我真想给他一拳!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个山沟沟,眼瞅着现在也半夜两三点了,我就跟流星商量着要不找个地方住一下。 毕竟我们几个走了好大一阵子,黄天宝又一直折腾骂骂咧咧,都有些累了。 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子,而且还灯火通明的。 进了村发现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大伙儿都集中在一处嘈杂一片,似乎有什么事在商量。 我赶忙拉住个面相慈祥的老伯伯问能不能借住一晚。 本来在乡下借住是很轻松的事俄,江城这边民风淳朴,大多数人热情好客,要是去乡下走一圈儿俄,晚上根本不愁找不到住的地方。 谁知老伯伯一听却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今天不行啊!” “你们要是昨天来或者任何一天来都可以,就今天不行!” 我赶忙问为啥? “小丫头啊!” 老伯伯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不怕告诉你,我们村儿今天出了点儿事儿,还是那种特别诡异的邪事儿。” “你们后生仔身上干净,赶快离开这儿,免得一会儿让邪事儿给冲撞了,沾上晦气。” 邪事儿? 我一听,这不正中下怀吗? 我就是先生,还怕什么邪事儿。 赶忙让老伯伯把邪事儿说说,我还能帮着解决解决。 老伯伯看着我表情半信半疑,但还是告诉我:“前几天还好好的,我们村儿有个阴阳先生看过说风水好,一直没闹过什么邪事儿,可今天居然也给撞上了。” “我们村儿家家户户,哪家没有好几口人。” “可今天十二点过后都发生个怪事儿,我们村家家户户,每家都有个人丢了魂儿,现在大伙儿集中在一起商量对策呐!” “有几个后生已经去隔壁村儿请阴阳先生了,现在大家都心乱如麻的。” “所以也没空招呼你们,你们还是请便吧!” “丢魂!?” 我一听赶忙问:“老伯伯,你们村几天前是不是来过几个人,给你们宣传什么红衣教啊?” “你咋知道的?” 老伯伯一脸吃惊:“那个什么红衣教,我老头子没什么文化都知道天上没掉馅饼儿的事儿,就让人把他们给轰出去了。” “但还是有几个人接了红衣教的宣传名片对不对?” 我又问:“而且你们村现在中邪丢魂的这些人,都是前几天接了红衣教名片的人对不对?” 老伯伯顿时不明觉厉:“别说,还真是!” “丫头,你的意思是,他们丢魂儿是红衣教干的?” 我点点头:“他们的魂儿女罗刹拘在柏桦树林里的一个庭院开会呐!不过现在女罗刹已经让三首神将给斩了,红衣教土崩瓦解俄,相信他们的魂儿过不了多久也就回来了。” 跟着我又掐指一算:“最多一个小时。”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叫:“大伯,你二蛋子醒了!” “哎呀!” 老伯伯顿时大喜过望:“我一辈子只有两个儿子,早些年大儿子在外面出车祸死了,没给我留下个一男半女的继后香灯。几年后二儿子也遭遇意外导致双腿瘫痪,一直卧病在床。” “他老说自己废了废了,可我寻思这命还在不是,我还想给他娶个媳妇儿,让他给我鼓捣出个孙子呢!” “刚才他丢魂儿那会儿我担心坏了,现在可算醒了。” 跟着全村儿陆陆续续不断传来喜讯:“王二叔醒啦!” “刘大娘醒啦!” “三犊子他爹醒啦!” “哎哟喂小丫头!” 老伯伯听着这些喜讯脸都笑开了花,冲我直竖大拇指:“你可真神了,能掐准邪事儿的命脉,还说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牛!厉害!” 说完又赶紧招呼我们:“走走走!上我们家歇会儿去!看你们也走了这么久的路,风尘仆仆怪累的。” 我们才在老伯伯家歇了脚,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因为要赶回神梦堂,我一大早就起来了。 正赶上老伯伯和他老伴儿在给我们煎鸡蛋,一看我起来了又嘘寒问暖的,吃完饭又挺不好意思的走到我面前:“小丫头,我问你个事儿啊!” “昨天我儿子醒来后我问他,他咋啥都想不起来了呢?” 我说破日罗刹样貌恐怖,想不起来是好事儿。 老伯伯又说:“但他记的很清楚,有人在梦里给了他一坨黄金,他那黄金,咋没带回来呢?” 我顿时哑然失笑,说做梦的事儿哪儿能当真呢? 老伯伯顿时神色黯然,有些遗憾:“要是真的就好了,真要有了那些黄金,我就能给二蛋子娶媳妇儿了。” 一旁的二蛋子听到这话,本来就自卑的他将头埋的更低了。 我赶忙安慰他们。 他们却都更低落,一个觉得自己不该瘫痪,一个觉得自己马上要绝后了。 我看着于心不忍,就问老伯伯:“其实您的两个儿子相继出事,你有没有怀疑过是风水上的问题呢?” 老伯伯一惊:“不会吧?” “我们家风水不可能有问题。” 我一笑,心说您老倒是够自信,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老伯伯却指着他们家房子:“小丫头不瞒你说,我们这地儿的风水全是请高人设计的过的,外形式内八宅,都是依我的生辰八字建的,不可能有问题。” 我说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的阳宅确实没什么问题,但你两个儿子出事,问题出在阴宅上,不信的话,带我去看看你家老坟。 老伯伯顿时大腿一拍,说:“好!” “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家的阴宅,当初那地方,可是我爷爷生前专门请高人选的。” 等到地儿一看,我就问老伯伯:“你在你们家排行老大,你还有个弟弟,二十年前就因为脑溢血去世了对吧?” “而且你那排行老二的弟弟也跟你家二蛋子一样,还先瘫痪,后血脉不通导致的脑溢血。” 老伯伯顿时意识到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知道?” 第228章 红袍加身 我说:“这还用问吗?” “你们家祖坟四相不全必损人丁先两说,就这坟前一个大坑也是专克老二的,所以不止你二儿子,你的二弟,就连你爸爸的二哥和你爷爷辈的二大爷,都是瘫痪,不信你仔细想想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老伯伯神色凝重,还真仔细想了起来。 半晌顿时恍然大悟:“以前你不说我没注意,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丫头,依你的意思,我们家的祖坟世世代代克老二,还得迁坟不成?” 我一听:“能迁当然最好。” “哎!” 老伯伯顿时垂头丧气:“就是迁这个问题麻烦,我们祖上子嗣太多,我爷爷的叔伯兄弟也多,这世世代代传下来几十个人,迁坟也不止我们一家说了算俄,难啊!” 我大为不解,说:“从你们这个祖坟看,你们家族其他人也不好过呀,他们咋还不同意迁坟呢?” 老伯伯说一来大伙儿都没往这方面想,二来他们思想保守,即使想到这一块儿也不敢轻举妄动,说现在即使穷点儿苦点儿但人没什么毛病,万一迁了坟不妥,再给人整出点儿什么事儿来把命搭里边儿了那咋整? 我一寻思也对。 毕竟迁坟这种事儿,还真得一个家里所有干系到的人都想明白了,才能动。 否则以后的日子真出点儿差错,那些本来不同意的人指定第一个都得往迁坟的事儿上怪,怨那坟迁差了。 说白了都是命。 想到这儿我就对老伯伯说:“既然这样,你先找点儿土来把你们祖坟前这大坑填平,之后我再为你做个法镇住煞气。” “你儿子的瘫痪是由于脑部血液堵塞造成,等把坟地风水修好了,你再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多配合医生治疗多走动,应该有希望康复。” “哎哟!” 老伯伯顿时大喜过望:“真的?那可太好了!” “需要些什么东西,我马上去准备。” 跟着我就给他列了个清单,老伯伯一想到那些东西能让自己儿子好,马不停蹄开始忙活起来。 之后我花了半天时间给老伯伯那祖坟整了一下子,一路上黄天宝又骂骂咧咧,说妖精又开始害人了,还假模假式的替人调什么风水,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关键时刻还不是把人扔水里。 见我们没人理,又指着老伯伯:“喂!那老头儿!我刚说那么多你没听见啊!?” “顾心楼蛇蝎心肠连小孩儿都害,你还敢让她替你家看风水?不怕她整得你家断子绝孙啊?” 老伯伯一脸惊厄,百思不得其解指着黄天宝:“这.....” “别管他别管他!” 贝流星上去一把捂住黄天宝的嘴:“这孩子昨天在柏桦树林让女罗刹给吓着了,现在还没回过魂儿,犯疯病呢!” “喔!” 老伯伯这才露出个明白的表情,带着我们继续做事了,与此同时还不忘吐槽黄天宝:“我看这小伙子精神也不太正常!” “你才不正常呢!” 黄天宝丝毫没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妥,一听这话一把挣开贝流星,冲着老伯伯一顿嚷:“你这个老头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还骂我!” “小爷我可不跟你计较,我还告诉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今天不信我的反而信顾心楼,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告诉你到时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货被魔上身后咋那么能比比? 上他身是个啥玩意儿?身上长了一万张嘴巴吗? 庄梦蝶忍无可忍,直接给了他一针,他立即倒在地上不动弹,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贝流星赶忙跟老伯伯一起挑着土给老伯伯祖坟前那大坑填平了,我又紧接着赶在午时前面给那坟做了阵法。 落定后贝流星不解的问我:“心楼,你那个阵法看着也不像容易的,况且我看你刚才有点儿赶,你咋非赶中午之前弄完,你忘了顾爷爷以前给你说的话啊?” 我一听:“啥?” 贝流星说前儿些日子在家顾爷爷还念叨呢,说给人做风水祖坟切不可操之过急,这一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说,二来容易捞不着午饭。 咋回事儿呢? 说自从我接手神梦堂后,爷爷基本上一直处于半退休状态,只有我们忙不过来他才会偶尔帮手,或者有老朋友找上门,点名要爷爷亲自出马,爷爷碍于情面还会去给看看。 前段时间就有这么个人,以前是我爷爷的老顾客,谁都不信只信我爷爷。 那会儿老顾客还在市里当n把手,是个连号都排不上的末流小棺儿,用行内的话说,连别人送礼塞包袱都没他的份儿。 老顾客为此十分苦恼,为了升棺更是绞尽脑汁,奈何一直提不上劲儿,无论他怎努力,位置一直提不上去。 后来这人不知从哪儿听到我爷爷有点本事,想方设法求我爷爷给他迁坟。 那会儿我爷爷还不怎么出名,正想方设法要做点儿买卖把自己名头打响,又看那人心挺诚的,就接下了这桩买卖,给那人的死鬼老爹选了个绝世好穴。 还拍着胸脯告诉那人:“你爸下葬那天,你会看到个穿红衣服骑青牛的人从你爹送葬队伍边上过,这叫青牛催官,红袍加身。” “你见了这个相,我保证你爸下葬后第二年,你就会升为市区一把手。” 那人当时半信半疑,说:“我现在虽然在市厅,但就是个连号儿都排不上的末流小官儿,咱且不说现在他一把手的位置坐的稳稳当当,即使一年内有什么变动,那还有二把手三把手接任,怎么都轮不到我呀!” 我爷爷当年脾气火爆,一听别人不相信他,那火就上来了:“我说你升官儿就得升棺儿,我说你坐到什么位置你就得坐到什么位置,不信咱们就立个字据,一年后你要是没当上一把手,你把我罗盘给砸了!” 结果没多久,原本做什么都不顺利的他,自从迁坟后如有神助,做什都一帆风顺。那人因为办成不少大事接连升棺儿,很快由末流混到一把手附近的位置了。 一年后一把手升迁,那人顺理成章当上了一把手。 爷爷说的话也一一兑现。 这本来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但没想到那当了一把手的老顾客居然是个白眼狼儿,不仅对当年爷爷帮他的事儿矢口否认,说自己能走上老大的位置全凭个人努力,关爷爷什么事儿? 对当时偶尔从他们家门口路过的爷爷不仅连口水都没招呼喝,更别提吃午饭了。 甚至在看到爷爷时还假装不认识,说自己一届显贵,怎么会和风水先生这种三教九流有交集? 这真是乞丐当上皇帝就不认之前的朋友,还生怕人家知道他以前的出身。 爷爷当时气得够呛,后来还总拿这件事开玩笑,说替人看风水不要太积极了,否则连午饭都捞不到一餐吃。 边上的老伯伯一听却哈哈大笑,说小伙子你想多了! “不管你们今天中午之前能不能将我们家祖坟的阵法做好,这午饭我老头子一定会留你们吃的。” “你爷爷遇上那人啊!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别说你爷爷帮了他那么大忙,让他当上那么大棺儿,就是最后没什么效果,忙活一顿也是该好好犒劳人家一番的。” 这么会儿黄天宝又醒了,一听这话:“对对对!你请他们吃!” “最好啊弄点儿耗子药搁饭菜里,把他们给毒死,省的他们以后再出去招摇撞骗,为祸人间的!” 我一脸黑线看向庄梦蝶:“他咋又醒了?” 庄梦蝶一脸无奈:“碧鳞针能让人昏睡四个小时,但这货被魔上身俄,药效对他不太管用了。” 老伯伯倒是指着黄天宝:“你这小子,看着神经兮兮傻乎乎的,心肠倒挺狠毒,让我老头子下点儿药把你小伙伴毒死,最后他们死了我蹲了,你倒是啥事儿没有在边上看热闹?你不疯不傻啊!” “再说了,他们都是好人,你干啥那么恨他们?” “好人!?” 黄天宝一听这话差点儿没炸开,看着老伯伯,一脸难以置信:“你这老头还分不分得清是非黑白?” “他们一个个獐头鼠目的,先不说行为,就是面相也不算好人!” “你这老头,错把鱼目当珍珠,捡着个蛇蝎当好人,以后有日子给你后悔,你就玩儿蛋去吧!” “这这这!” 老伯急眼了,指着黄天宝:“他咋是非不分呢?” “没事没事!” 我赶忙说:“不用理他,他就是昨天受了点儿惊吓把脑子给烧坏了,现在看谁都是坏人,你越跟他理论他越来劲!” “喔!” 老伯伯顿时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神经病啊?还是鬼上身?” 没等我回答,老伯伯又叹了口气,说可惜他们这边的刘十三前些年去出意外去世了,他那三个儿子也一定都没留下,否则甭管什么神经斌还是鬼上身,但凡碰上他的鬼门十三针,包管他魂飞魄散,药到病除。 我一听,十分好奇:“鬼门十三针乃道家针法,一般会这种针的都是修行人,用这种针治病救人还会积累功德,怎么会英年早逝,还连个后都没留下?” 第229章 诡门十三 老伯伯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 “这刘十三的却和你说的一样,有些修行的功夫在身上,他替人驱邪治病,那也是药到病除,早些年他们村儿那一带,哪家哪户有个中邪的,只要找他出马,鬼门十三针一亮,没有驱不了的邪。” “按这个理说,刘十三应该是个受人爱戴且很厉害的,他也确实因为这一手技术得了不少驱邪大师的名头。” “他为人也不错,刚毅果敢,十分受人尊敬。” “但他这人有一点不好,就是对除了人以外的东西心肠硬,认为人是世上最高贵的生物,其他生物都是给人作配的,不该和人相提并论,对那些野猫野狗更是手段残忍,但凡有点儿什么小动物跑进他们家,被他看到了立即乱棒打死。” 这人对小猫小狗都那么凶残,对着鬼灵一类的东西更是不留情面。 按理说鬼门十三针给人驱邪治病,和我们先生给人看邪是一样的道理,不仅得对症下药,找出症结所在,还得劝化邪物令其改过自新。 总之不到无可挽回的局面,绝不能不由分说将鬼灵灰飞烟灭。 可那刘十三不管这些。 他认为鬼就是鬼,即使有什么冤情,但死都死了,冤屈也该随风而散,不该再骚扰活人。 因此对一切阴魂绝不手软,一旦遇上,一针下去准叫它魂飞魄散,压根儿不管这鬼缠着人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其中的冤屈是什么。 因为这原则他杀了不少鬼灵,那些黑心的有钱人也爱找他驱邪,因为他不问是非不辨黑白,只要给钱,就会为其诛杀鬼灵。 那些黑心有钱人哪个手上没几条人命,正愁找不到这种不问青红皂白就杀鬼的能人异士,纷纷出高价请他驱邪,他也因此赚的盆满钵满。 有同道中人劝他怜惜鬼灵弄清缘由,他还骂人家脑子不清醒,说什么鬼就是鬼,不管生前有什么冤屈,但害人就是做错了,就应该灰飞烟灭。 那同道中人见劝他不动也只能摇摇头,转身走了。 此后刘十三依旧我行我素,见鬼邪则诛之。 有一年刘十三到一户有钱人家驱邪,那有钱人的儿子让女鬼给上身了,还在他肚子里怀了个鬼胎。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有事啊! 有点儿常识的阴阳先生都得问问怎么回事儿吧? 但刘十三不问青红皂白,鬼门十三针步步紧逼,将那女鬼逼到死门,任那女鬼怎么哀求,说自己不是无缘无故害人,自己是让有钱人家的儿子强奸后,怀孕去小诊所堕胎丢了命的,之后有钱人还出钱摆平了这件事,让她父母申诉无门,急得活活跳了井。 她气不过才上门来讨个说法。 刘十三却说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你已经死了,现在出来害人就是不对,反正你和你父母都已经死了,世上已经多了三个怨鬼,那不成你还要多会害几条人命,让他们跟你一样可怜吗? 女鬼被刘十三给整懵逼了,说他们不是罪有应得吗? 刘十三大手一挥,说不管什么罪有应得,总之祖师爷有话,死了就该尘归尘土归土,害人就是不对! 跟着就不由分说,一阵将那女鬼扎了个魂飞魄散。 那女鬼死前破口大骂,诅咒刘十三,说好你个阴阳医师,你身怀绝技却不分青红皂白,只知死守祖师爷教条不知灵活应变,我看你是个傻子,你的脑子就是个摆设。 既然如此,我诅咒你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个个夭折,最多活不过二十七岁,而且个个都是傻子,脑子和你一样,都是摆设! 刘十三当时不以为意,心想自己堂堂鬼门十三针传人,治病救人有功德,还能让一个女鬼个诅咒灵验了不成? 当时刘十三还没讨老婆,也正是因为帮那有钱人家解决了女鬼后,用那有钱人给的一大笔钱讨了个风情万种的城里人当老婆。 这老婆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之后又接二连三为他生下三男一女,可把刘十三高兴的合不拢嘴儿。 偶尔想起那个女鬼的诅咒,也都付之一笑,心说区区魑魅魍魉,也有胆子诅咒自己,自己可是替天行道,连天都帮我。 这不她那诅咒也没灵验,自己都儿女成群了,也没见咋地呀! 而且这些孩子个个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活不过二十七岁,真是无稽之谈。 刘十三这么一想,就没再把女鬼的诅咒当回事儿。 可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他越来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怎么的呢? 这些孩子个个都有软骨症,到了该走路的年纪,站不起来不说,而且还不会说话,快十岁了还傻乎乎的,只会瘫在椅子上流口水。 几个孩子折腾得两口子精疲力尽不说,刘十三为了治好他们的病带着他们全国各地到处跑,手上的钱如流水似的花出去,倾家荡产也没把他们治好。 等刘十三把这些年赚的黑心钱花了个一干二净,那几个白痴孩子就相继去世了。 刘十三一贫如洗,只得带着孩子回了乡下老家。 但他依旧死性不改,压根儿没觉得这几个孩子都没养活是自己的报应,继续我行我素,用以前那套方法给人治病驱邪。 他甚至觉得自己几个孩子相继夭折,可能是因为自己平时积德行善太多。 而他所谓的积德行善,就是杀鬼灭灵,觉得杀的鬼越多,自己积累的功德也就越多,甚至变本加厉,在驱邪的问题上更加不问青红皂白,搞出了很多和那户有钱人家一样的事。 之后他觉得自己功德积累够了,就又让他老婆怀了个孩子。 这回依旧是个男孩儿。 而且刘十三认为是自己积累功德原因,这个孩子没和他之前几个哥哥姐姐一样得什么软骨症,还一直健健康康的。 刘十三感激涕零的给祖师爷上香,说自己以后会更勤勉的做功德,求着祖师爷保佑自己儿子一直健健康康的。 事实上祖师爷也确实保佑他了。 他儿子一直健健康康的长到二十岁,连个病都没生过。 听到这儿贝流星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不问青红皂白害了很多鬼灵吗?怎么祖师爷还会保佑他?咋地祖师爷也不分青红皂白呀?” 老伯伯害了一声,说哪儿能啊?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老天爷是长着眼睛的,什么对错是非更是分得清清楚楚,祖师爷也是如此。 那刘十三的最后一个儿子确实健健康康的长到二十几岁,但可惜和他前面几个夭折的哥哥姐姐一样,是个傻子。 真应了当初女鬼那句诅咒,生的儿女个个是傻子,脑子都是摆设。 后来这孩子也和女鬼诅咒的一样,没活过二十七岁。 刘十三两口子也因为受不了打击,在那老房子里一命呜呼归了西。 他们死后一个多月才被发现,因为他们那老房子周围都是坟,村里人平时没几个敢上附近晃,所以连他们死了也不知道。 后来还是有几个半夜上田里摸小龙虾的年轻人走夜路经过,听见里面鬼哭狼嚎的,当场差点儿没吓个精神失常,回去给大人说完就倒下了,发了好几天烧。 村儿里人觉得奇怪,这刘十三不是专门儿治鬼的吗? 他敢住在坟场不说,就冲他那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性格,也没鬼敢上他们家闹事儿啊! 就组团儿上他们家想问问怎么回事儿,却不想发现的是他们老两口的尸体。 之后他们家那一带就成了有名的鬼域,附近几个村子没一个人敢上那附近晃悠的,听说那边常常有厉鬼出没,还有人看到过刘十三两口子冤魂呢! 跟着没等我们说话,老伯伯又跟想起什么似的,指着黄天宝对我说:“哎!心楼丫头,我看你们昨天晚上就是从刘十三他们老家房子的方向过来的,你这朋友又疯疯癫癫是非不分的,颇有些当年刘十三的风范,你看看,他会不会让刘十三给上身了?” “卧槽!” 贝流星一听:“有可能啊心楼!” 我却若有所思:“听您刚才的意思,柏桦树林里那座庭院,就是中间高两边低,类似两鬼抬棺的地方,就是刘十三老家的院子?” “可不咋地?” 老伯伯一听也恍然大悟:“感情你们还真是从那儿过来的!?哎呀!那他还真有可能让什么鬼给上身了!” 我说不是鬼是魔。 之前流星已经给我讲过鬼和魔的区别,鬼附身有迹可循,魔附身通过面相却是看不出来的。 唯一有点儿异常可以判断魔上身迹象,就是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和往常一反常态,比如黄天宝这种。 贝流星不说,我觉得他犯了神经病,都不会知道他被魔给上身了。 黄天宝是在两鬼抬棺的庭院让魔给上身的,而两鬼抬棺的庭院又是刘十三的老家,这个刘十三又和黄天宝一样不分青红皂白...... 难不成,当年的刘十三也是让魔给上身了? 赶忙问老伯伯,当初刘十三他们家院子刚建成的时候,以及在刘十三整个童年时代,发生过什么诡异的事没有? 第230章 抽她耳光 老伯伯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当即大叫一声:“哎嘿!别说,还真有!” 怎么的呢? 说刘十三小时候,有个看相的从他们家门口经过,结果在他们家宅子望了一眼,就说庭院叫床上架床,屋上叠屋。 刘十三听到了,追出去问怎么回事,那相士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后来他们那院子也没发生什么事,加上刘十三渐渐长大,就把那个相士的话忘了。 可有一年夏天,刘十三的父母出门割稻子,留他一个人在家晒稻谷。 刘十三贪玩儿,跑到雁塘去摸鱼。 要不说这夏天的天儿就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呢! 刘十三刚下池塘走了没两步,天上就狂风大作下起了暴雨,那雨点子打在皮肤上都能砸出个坑。 刘十三赶忙抱着脑袋往家跑,想快点儿回去避雨。 结果刚跑到庭院,就看到个穿蓝色寿衣的人站在大门里把门拴上了。 刘十三当时如遭雷击之余又惊又怕,哭着跑到大院子老祖宗那儿,说他们家有个穿蓝色寿衣的人。 等雨停了老祖宗领着刘十三去看,结果敲开门,发现刘十三他老爸在家。 他老爸还十分诧异问刘十三,刚那么大雨跑哪儿去了? 刘十三哭诉蓝色寿衣人的事儿,却被他爸一个巴掌扇在脸上,骂他胡言乱语,之后再也没准他提过蓝色寿衣人之类的东西。 也从那之后起,刘十三就变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本来还挺温和有爱心的他,突然变得暴躁嗜杀,总表现出一副除了人谁都看不上,谁都不活在世上的样子。 这也为他之后那些事埋下了伏笔。 我一听,心说既然刘十三不分青红皂白的本性不是天生的,是看到那庭院的蓝色寿衣人之后。而黄天宝又是因为进了那庭院被魔上身。 难不成,刘十三和黄天宝一样被魔上身了,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毕竟魔上身这种事一般先生很难看出来,比如我要不是因为流星提醒,对黄天宝的异常还云里雾里呢! 又恍然大悟,难怪破日罗刹会把红衣教的窝点设置在那种地方,感情那地儿就是魔窟? 可贝流星又说自从几年前三危川和雁游山封魔之后,天下群魔除尽,已经很久没魔现身了,而且江城也不是之前那两处魔出来的地方,不知道为啥那两鬼抬棺的庭院会有魔?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一定得报告凤池天师府知道。 我说那成。 黄天宝不是让魔给上身了,需要凤池天师府监察大人手上的吞星盘才能把魔照出来,那我们索性往凤池天师府走一趟,一来解黄天宝之困,二来向他们报告这件事。 贝流星一听:“也行。” 又指着青峰:“那我们一会儿先把这小破孩儿送回明月小区,再回神梦堂跟顾爷爷说一声,准备准备即刻启程?” 庄梦蝶也点点头:“我没意见。” 一路上黄天宝知道我们要把他送去凤池天师府,又是骂骂咧咧:“啥?你们还想对我动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口中那天师府是个什么地方?” “说是天师府,其实就是精神病院,你们当我神经病,还想把我关起来不成?” “哟!” 庄梦蝶十分新奇:“他还知道自己神经病呢?” “真是喝醉酒的说自己没醉。” 黄天宝顿时破口大骂:“你们才喝醉了呢!” “你们一个个有眼无珠,有身无心,只能被这顾心楼蛊惑,还想把我送去人道毁灭,你们放开我听到没?” 我不想再听他叨叨,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还老针对我。 赶忙问庄梦蝶:“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他闭嘴的?” 庄梦蝶十分无奈,拿出根亮晶晶的东西:“还是只有这碧鳞针,这本来是我们华南庄家用于精神病人镇静的,对魔有效时间很短,只能维持刚刚那么一会儿时间。” “也行也行!” 我现在只想让黄天宝闭嘴,赶忙让庄梦蝶把那针扎下去了。 一针下去,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庄梦蝶收了针,十分可惜的叹了口气:“前几年封魔时,我被爷爷拘在山上不让下去,我姐姐倒让爷爷放下山积累了不少经验,要是我和她一样,现在也知道怎么救天宝,不用千里迢迢跑去凤池天师府了。” 我一听:“你还有姐姐?” “哎嘿!” 贝流星顿时拍了拍脑袋:“那梦蝶,你给你姐姐发个信息让她来救天宝,那我们岂不是不用千里迢迢去蜀州了?” “可惜了。” 庄梦蝶摊手:“我姐姐也在蜀州,目前在凤池天师府供职。” “完鸟!” 贝流星一拍脑袋:“这蜀州还非去不可了!” 我一看贝流星的样子,刚想问难不成你在蜀州有啥伤心事儿? 却见他已经一把扛起黄天宝往前面跑了。 我顿时十分疑惑,心说上回让贝流星这么避讳的,还是伤他很深的杨雪,看来蜀州还真有什么令他过不去的事儿吧。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追究流星到底有啥伤心事儿,而是先把黄天宝解决再说。 赶忙大步流星追上他们,到繁华地方打了个车,很快到明月小区门口了。 刚一下车黄天宝就醒了,往门口看了一眼就开始骂骂咧咧:“哎呀!哎呀呀!顾心楼你咋又回这儿了呢?你还想骗人咋地?” “没骗到他们给你钱你就是不甘心咋地?” 我一个白眼没理他,反手打电话把朱孔阳叫出来了。 朱孔阳一见我十分欣喜:“哎呀呀!顾小姐,你回来啦?跟你说个好消息....” 还没说完又转喜为忧,语气还十分忐忑:“准确来说,是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我无语:“两个一起听。” “那行!先说好消息!” 朱孔阳说起好消息三个字的同时,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昨天晚上你走后,红日小区和明月小区那帮丢魂儿都在后半夜醒,而且个个神智清醒完好如初,跟没事儿发生似的。” “唯一一点就是他们记不住丢魂儿后发生啥了,其他一切正常。” 我说那就好。 他们丢魂全因为破日罗刹,现在破日罗刹身死道消,她的摄魂术自然也不灵了,之前被她带走的魂儿自然会回到肉身。 朱孔阳一听破日罗刹已经魂飞魄散更是开心得手舞足蹈,说太好了不用搬家了,小区又能继续住下去了。 跟着又一下想起什么似的,脸一沉对着我:“顾大师,这两个小区的人都回魂儿了,按理说是你顾大师的功劳,他们该给你钱。” “可因为昨晚那些人醒来时,今天早上我去找他们要钱时,他们说这谁能保证是你顾大师让他们醒来的呢?” “难道就不是祖宗保佑他们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总之他们就是不肯出这个钱,要不这样顾大师,事儿是我请你来办的,不如记我账上,反正我已经欠你那么多钱了,以后一起还给你。” 我摆摆手:“不用。” “这个账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他们不给也没关系,阳债不还欠阴债,总会有方式还回来的。况且我这回来处理小区的事儿本来也不是为了他们,是看你的面子,现在事情解决了,没收到钱有什么关系?” “就是!” 贝流星也打趣:“你不找心楼借钱就皆大欢喜了!” 话音刚落,就见黄天宝咬牙切齿的:“又在这儿假仁假义!” 朱孔阳一看黄天宝这态度,又一看他被捆仙索捆着,顿时百思不得其解,指着他:“顾大师,这.....” “没事没事,” 我摆摆手:“他昨天晚上在乡下吃多了,发羊癫疯呢,我们怕他做出什么害人害己的事儿才把他捆起来的。” “呵呵!” 黄天宝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你还真是张口就来,颠倒黑白!昨天晚上你把那小孩儿扔河里去的事儿咋不说?” 朱孔阳顿时瞠目结舌,不明白黄天宝对我咋那么大意见:“这这黄兄莫非精神方面有些问题了,对顾大师你的态度简直前后判若两人!?” 黄天宝又是破口大骂,说那是我看清她伪君子的面貌,昨天晚上她自己抓不到邪物想杀那小孩儿泄愤的时候鹅,我就知道这婆娘佛口蛇心,十分可恶。 “以前,是我瞎了眼了!” 我这会儿也懒得对他使用碧鳞针了,任凭他胡言乱语。 不过他说起青峰,我倒想起来了,赶忙问朱孔阳认不认识青峰奶奶,让他奶奶将青峰接回去。 这青峰奶奶也是个奇葩。 别人家小孩儿不见一会儿都急得不行,青峰昨天一晚上没回去,他奶奶却一点儿都不着急。 见青峰回去了也不问他上哪儿了,只招呼他进屋吃早餐。 黄天宝又不淡定了,冲着屋里就开始嚷:“喂!那个老太婆,你孙子差点儿死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叫顾心楼的,昨晚上把你孙子往水里丢来着!” “要不是你孙子福大命大遇上个金甲神将,你今天就见不到他了!你咋还那么淡定,还不大耳刮子抽她啊?” 第232章 生日愿望 别说,今天还真是我生日。 我上去一把揽住他脖子,问阿铖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高铖说特意问了爷爷,还专门提前一天上神梦堂给我庆祝,没想到我们不在,他就在神梦堂布置了一番等我回来。 还说我爷爷真是神,掐指一算我今天这个时辰会回来,他就带着礼物在里边儿等着想给我个惊喜,结果一到爷爷说的时间我就真踹开门进去了,没枉费他的一番心思。 跟着又把那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个东西递给我:“这个送给你。” 我本来以为是那种平常小女生喜欢的包包香水首饰之类的礼物,刚想拒绝,却见那东西是个接近60厘米长的白玉如意,而且还隐约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金光,像是神仙用过的东西,顿时大喜过望,接过那东西:“法器?” 高铖点点头,说这是很久以前的一件古董,有大德神仙开过光的。 “你长期在外面和邪物打交道,我又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这东西能保你平安,你平时带着它出去我也放心些。” 我开开心心的说了声谢谢,捧着玉如意亲了一口。 高铖一把将我拉入他怀里,说你是不是亲错了? “咳咳咳!” 眼见着气氛好死不死暧昧起来,贝流星咳嗽一声赶忙拉上庄梦蝶回房间,留下我和高铖过二人空间。 偏偏这时候黄天宝不知从哪儿冲出来站在我们边上,偏着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玉如意:“这是什么?” 高铖的眉头皱了一下,估计在想这货咋这么没眼色。 我生怕黄天宝一会儿再犯疯病,赶忙告诉他:“这是阿铖送我的生日礼物玉如意,你先出去一下,我跟阿铖有话说。” 谁知黄天宝一听不仅没走,反而恶狠狠的盯着我额,咬牙切齿来了句:“你他娘的也配过生日?” 高铖:“???” 我一瞅高铖这个表情是要杀人的节奏,赶忙说:“别理他别理他!他被魔上身了,精神有些不正常,我已经用捆仙锁绑着他了!” 高铖不明就里:“魔?” 我点点头,赶忙给他科普魔这种东西和鬼不同,它上身后不是让人变成鬼的模样,而是无限放大人心中的负能量,让人做出行为异常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就跟神经病似的。 高铖的表情这才松缓点儿了,但仍能看出他对黄天宝骂我依旧很不爽。 然而黄天宝一点儿没感觉不对劲,依旧站在原地对我骂骂咧咧:“就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还过生日呐!你还收啥生日礼物?” “你都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你自己还过生日。咋地?你自己的命就是命啊,只有你自己是爹生父母养的啊?“” 高铖又是一脸:“????” “谁给你的胆子说心楼坏话?” 我赶忙说别理他,他让魔给上身了。 黄天宝不仅不知道我在给他求情,一听这话反而变本加厉:“你才让魔给上身了呢!依我看你们都让魔给上身了,铖爷你也是让魔给迷昏头了,否则你这么英明神武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喜欢顾心楼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顾心楼长得是好看,你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嘛!况且以铖爷你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哇!” “铖爷!我看你就是让这女人给迷住了,估摸着八成她给你下过蛊来,不然咋把你迷的晕头转向的? 高铖:“他真让魔给上身了?” 我赶忙说对对对,又讲了柏桦树林的事。 “喔!” 高铖不以为意,但看表情是准备放过黄天宝了,不过还是指着黄天宝转身吩咐高俦:“把他给我打一顿!” 高俦会意,当场把黄天宝揍了个鼻青脸肿。 黄天宝被打得跟个猪头似的,但依旧骂骂咧咧:“哎哟喂!铖爷你打我干什么呀!我看你真是让顾心楼给迷昏头了,你该打顾心楼啊! “你难道不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逆于行啊铖爷!” 这货,自从被魔上身后,小词儿一套一套的。 高铖皱着眉头手一挥:“把他给我弄到外面去。” “得勒!” 高俦得了令,麻利的逮住黄天宝后脖子一提。 跟着就听外面一阵惨叫,黄天宝被揍得连床都起不来,直叫顾爷爷救命。 爷爷本来在楼上听小曲儿,刚开始一听这动静儿也吓了一跳,结果一听黄天宝被魔上身了,顿时拍了拍他脑袋:“你小子活该!” 又问我:“心楼,你打算拿他咋办?” 我说现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想去凤池天师府请监察大人替黄天宝驱魔。 爷爷若有所思点点头:“凤池天师府肖守一,乃是当年继第一任大天师钟鸣之后的第二位封魔人,对驱魔之事颇有心得,你去找他也好,毕竟魔的事让寻常先生来,容易弄巧成拙。”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看爷爷也赞同我的话,我赶忙说出心中想法:“爷爷,在回来的路上我听天宝说,魔生性狡猾,而且最会变化挑事儿,让他附在天宝身上实在危险。” “我想明天就出发去蜀州,你看怎么样?” 爷爷说明天天德当令,正宜远行。 但常听说凤池天师府监察大人性格与众不同,平时不喜欢呆在天师府,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去了只怕扑个空。 我一听这还不容易? 我有小胖子王铁的微信,他不是凤池天师府的人?找他问问就行。 小胖子一听我要去蜀州顿时兴奋不已,问我去蜀州干什么,等我如实回答后他又十分吃惊:“什么?你们要找我师父?” 我也十分意外:“肖守一是你师父?” “没错!” 王铁自信满满的:“我师父这个性格倒还好相处,不过他长期神龙见首不见尾先两说,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你们。” 我说那要不你帮忙问问? “得勒!” 小胖子十分爽快:“你等着啊!我师父这会儿正跟师娘说话勒!等他出来我立马帮你问。” 我就坐着喝茶等小胖子消息了。 不一会儿桌子上的手机来微信消息的声音就叮叮响,小胖子回信息了:“心楼,我师父这段时间都有空,你们可以来,但他有个要求啊!” 我赶忙问什么? 小胖子说:“我师父说你们上蜀州,不能坐飞机不能坐高铁更不能搭汽车,得自己开车前进,而且只能你们几个一起,不能带神梦堂之外的人前来。” 啊? 我一听,心说这下可好了。 刚才高铖听说我要去蜀州,还定了头等舱打算亲自送我过去呢! 现在不仅飞机不让座,高铖不让陪,还得自己开车去。 没办法。 我赶忙收拾收拾,带着黄天宝他们三个准备出发。 高铖一百个不放心,非要让他手下的玺卫跟着护送我。 我吓得连连摆手,说:“监察天师不让我们坐飞机之类的便利交通工具,让我们自己开车只身前去,估计就是考验我们的诚心。” “你要是派人保护我们,让监察天师知道了,估计救天宝的事就黄了,那他以后还不得一直这样疯疯癫癫的啊!” 高铖表情有点儿小傲娇:“你这么在乎他啊?” “哟呵!” 我一看,忍不住靠近他:“你吃醋啊?” 高铖突然亲了我一下:“以后我要是被魔上身了,你会不会也对我这么好?” “呸呸呸!” 我赶忙挥挥手:“乌鸦嘴乌鸦嘴!不许乱说话!” 高铖:“我说如果....如果我以后被魔上身了,或者出了什么别的意外,你会不会像今天对别人一样,对我也尽心尽力?” 我说那是当然。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我倾家荡产也会医好你。 “不过阿铖,” 我十分认真的看向他:“我希望你一辈子健健康康的,风平浪静,无灾无病过完这一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高铖一听:“这算生日愿望吗?” “那我希望这无灾无病的一生,时时刻刻都有你相伴,我要跟你一起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第233章 睁眼瞎话 第二天我们就收拾好东西,开着黄天宝那辆小破车出发了。 高铖依依不舍的站在门口送别,居然让爷爷给拉进去了。 说实话我也舍不得他,但现在黄天宝这么个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每天早上一睁开眼连床都没起就开始骂人,惹得周围邻居纷纷投诉,让我们把他给送精神病院去。 现在只有早点儿去蜀州解决问题再早点回去才是正理。 不过一路上和爷爷算的没什么区别,平平安安,我们也顺利过了江城,进入一个叫定江王庙的地方。 过了定江王庙,就是蜀州地界儿了。 这会儿我们正开着车走在河边上,见那河边山势千奇百怪,刚学会风水的贝流星忍不住伸出头去看,一边看还一边跟我比划,什么这座山向着的地方会生大火,那座山向着的地方以后会出个什么官儿,还问我说的对不对? 我一看贝流星进步神速,这么些时间已经由原来的只会解梦,变得能断出风水了,赶忙夸他不错不错。 “哎哎哎!” 贝流星得了夸奖信心满满的,又指着个地方:“心楼,你看河边左手的方向,多好的水势阿!可惜那些人的大门没有向水而建,反而以左边方位靠着大河。” “这样一来他们不仅失去了由左至右青龙转案的好风水,而且让好好一条财源河,变成了垂头而下的剑斩青龙,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我一瞅可不咋地? 这种大河直直从宅子左边流过去,且河水汹涌的风水,就叫剑斩青龙。 住在这种风水里,不仅家里贫穷事多,而且容易伤子女,尤其是儿子,必定绝后。 以前我们乡下有个养老院,里边儿住的全都是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那养老院就是这种剑斩青龙的风水。 “哎哎哎!心楼!” 贝流星这会儿又指着河面大叫:“你看那有艘船,船上那个穿道袍的人,怎么还往河里扔坛子啊!” 我说那是捞尸人在打捞尸体。 各行各业开工前都有自己仪式,有些地方捞尸人下水前要往河里扔画了符咒坛子,好驱走水里不干净的东西作祟,让他们顺利捞到想捞的尸体。 贝流星一听又朝窗外看了一眼:“别说,还真有个水鬼打扮的人跳下去了。” “行了,你们别看了!” 贝流星正看得起劲儿,庄梦蝶突然出声:“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心楼开了一天车,天宝骂骂咧咧一天我们也听累了,找个地方休息吧!” 我一想也对,赶忙将车往前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借宿的地方。 又开出去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处山脚下的路边看到几户人家,我刚寻思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投宿吧。 结果那风水好的地方几户人家看着我们是外地来的,连门都没让我们进,个个神态警惕跟防贼似的,连给钱都不让住,说外地人没一个好东西。 哎! 看来有好风水的地方未必有好人呐! 歹竹出好笋,赞地养恶人,连太极一阴一阳中都互相包含了对方一点东西,何况人乎? 见我们投不了宿个个愁眉苦脸的,黄天宝却哈哈大笑,说终于有几个清醒的人了,你们这都是报应。 我没理黄天宝,这么些天下来我可是明白这货了。 他是你搭理他来劲,不搭理他也也来劲,那我还搭理他干什么? 可惜现在碧鳞针也治不住他,否则我一定多扎他几针。 贝流星这会儿百思不得其解,说我真搞不明白了,怎么到这个地界儿,连个旅馆都找不着不说,钱财也不管用了。 “刚才那些人,看着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我说我们住一晚上,不吃饭还给钱他们都不乐意,你说说,连钱都不要了,什么世道?” 话音刚落,突然不知从那儿窜出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一脸期待的看向贝流星:“什么?多少钱?” “几个后生,我可以领你们上我家住,你们打算给多少钱?” 我赶忙问老太太想要多少? 老太太狡黠的小眼睛滴溜溜直转,上下打量我们一圈儿后嘿嘿一笑:“这样吧!我看你们人生地不熟的,也没门路休息去。” “你们上我家吃饭洗脸睡觉,一晚上给个一千块就行了。” “什么?” 贝流星差点儿没跳起来:“就这么个小村子,休息一晚上你要我们一千块钱?” “不住算了,” 老太太一副吃定我们的模样:“不过别怪我老太太没提醒你们,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你不在我这儿休息,恐怕再开出去个几个小时也找不到住的地方。” “前面是一片荒山,早些年有不怕死的后生骑行冒险闯进去的,还在那儿遇到鬼了呢!” “你少吓唬我们!” 贝流星腰板儿直了直:“我们是先生,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鬼!” “这样啊!” 老太太一脸无所谓,还侧身给我们让出个道儿:“那请便吧!” “算了,” 我拦住贝流星:“天马上要黑了,大半夜的进荒山野岭不安全,咱们还是在这儿住下,一千块就一千块,给钱。” 贝流星这才不情不愿的数了沓红票子递给老太太,说还好出门时铖爷钱给的多。 老太太见到钱立刻换了张脸,笑眯眯就把我们往她家领了。 贝流星本来还以为老太太信心满满的收我们那么高的价格,她们家会是什么好房子,结果到那儿一看:“卧槽!就两口土墙房啊?” “咋地?” 老太太一边点煤油灯一边朝贝流星扔了个白眼儿:“不爱住别住。” 贝流星一听:“你想得倒美,钱都交了我不住,当我傻?!” 就跟着老太太往内堂走,等老太太点燃灯往桌子上一放,他立即一屁股坐到桌子边上去了,本来想顺手在桌子上倒点儿水喝。 结果朝那桌子上一瞧,顿时大惊失色:“哟!老太太!你这桌子上怎么还摆着遗相放着祭品,这些东西可还是新鲜的呐!” 老太太撇撇嘴:“今天是我孙女儿头七,我孙女儿前几天中邪,掉进水里淹死了,尸体到现在都还没捞上来,我摆点儿东西祭祭她。” 贝流星手上的窝窝头顿时“咣当”一声掉地上了。 “你这倒霉孩子!” 老太太赶忙将那窝窝头捡起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拍窝窝头上的灰:“你不吃可不要糟蹋粮食呀!我还打算祭祀完我孙女儿后拿这充饥呢!” “对不起对不起!” 贝流星连连摆手:“我一时不小心没拿稳!” “奶奶,您刚才说您孙女儿怎么死的?中邪,可我看这遗相上的面相,也不像啊!” 老太太脸一下冷了下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本来就是!” 贝流星这段时间通过勤奋学习,不仅风水,连面相知识也掌握了不少,这会儿听老太太这么问,还想和她怼:“顾爷爷说过,凡中邪而死者,遗相必双目带血且面有红丝,你这孙女儿的却是死于非命,可根本不是撞邪死的嘛!” 老太太阴沉着脸没说话,贝流星还一个劲儿问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 我看了那遗相一眼又看看老太太,若有所思之后赶忙说:“你看错了。” 又对那老太太说贝流星刚学会看面相,有些失误情有可原,让她千万别见怪。 老太太阴着个脸,说年轻人不会看就别瞎说,这是对死者的不尊敬。 我赶忙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还又掏出两百块钱才把老太太给糊弄好,不情不愿的给我们做饭去了。 她一走,贝流星赶忙拉过我质问:“心楼,这遗相上的人明明就不是撞邪死的,你咋还说我看错了?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第234章 江中竖尸 我摇摇头,冲贝流星比了个手势,意思让他看手机。 等他看了手机上我给他发的信息顿时恍然大悟,赶忙闭了嘴,去照顾边上的黄天宝了。 与此同时外边儿响起个声音:“冯奶奶!冯奶奶在家没?” 我们跑出去一看,只见个穿道袍的人,带着个水鬼打扮的年轻人站在院子里。 “哎嘿!” 贝流星一下认出他们:“这不下午在河里那两人嘛?” 穿道袍的一脸懵逼冲我们行了个道礼:“我找冯奶奶,请问你们几位是冯奶奶什么人?” “干嘛呀?” 给我们做饭的老太太掀开厨房门帘儿走出来,神色十分不悦:“大呼小叫的,他们是借住的客人。” 又冲那道士和水鬼质问:“我问问你们,我那孙女儿尸体捞上来没?” “没,” 道士神色有点儿难看,半晌咬咬牙:“老太太,你孙女儿尸体没法儿捞。” “什么?” 冯老太太顿时勃然大怒:“你们之前怎么跟我说的?” “说甭管多厉害的水,甭管多复杂的窟,只要你这个孙子一出马,一准儿捞上来,还签了保证书的,现在你们告诉我说人捞不上来?” “玩儿呐!?” 道士一脸我也不想的样子:“不是,老太太,这情况特殊啊!” “怎么特殊了?” “我看你就是没本事不想赔钱,才在这儿百般抵赖!我不管,捞尸之前咱们可签合同了,丁是丁卯是卯,捞不上来你就得按合同赔钱,这是咱们这儿捞尸人的规矩!” “咋地,你想坏了规矩不成?” “言而无信,尸没捞上来又不赔钱,以后看谁还敢找你!” “总之今儿你们要是不赔钱,我就上玄门告你们去,我上你们那儿闹,我让附近人都知道,看你们有以后还有没有脸干这行!” 道士一听勃然大怒:“老太太,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们当初是说好了捞尸不成就赔钱,但你也没你那孙女儿是横死的呀!刚才我徒弟下去遇到的可是竖尸,还穿着件儿红衣,你满世界打听打听,整个定江王庙地界儿,谁有胆子捞竖尸?” 庄梦蝶一听百思不得其解,悄悄问我竖尸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自古水中浮尸女仰男附,而竖尸则是站在在水中的尸体。 这种人死在水中后,尸体并不会肿胀也不会腐烂,而且竟还像刚死一样,尸体还是原来的样子。 不仅如此,这些水下的尸体竟会一直在水中直立着,保持着行走的姿势,尸体随着水浪缓缓向前,就像是在缓缓漫步。 这种尸体怨极大,已经成为一种叫煞的东西。 捞这种尸体不仅艰难,而且一不小心就会把命搭上。 所以自古以来黄河捞尸人都有三捞三不捞。 这三不捞的首不,即竖尸不捞。 因为任何一个捞尸人都知道,一旦碰上竖尸,即是竖尸之死有天大的冤情和怨气。 所以任何捞尸人看到这样的现象,他们会立刻掉头就走,绝不去试图打捞。 对此他们的解释道:捞尸人只是代人捞尸,不代鬼申冤,这种直立于水中的死倒并不是尸体,怨气太深,迟迟不肯离去,非要等害死其他人才肯倒下。 任何人接近竖尸,那就是去送死。 我这么说的同时,道士也语重心长向冯老太太陈述了竖尸的危害,说这就是我不能打捞你孙女儿的原因。 本以冯老太太会听进去。 谁知她依旧不肯善罢甘休,手中拐杖重重的击打地面:“哼!什么竖尸不竖尸的!一派胡言!我看你们就是没本事捞上我孙女儿,在这儿编借口!” “你....” 道士是个文化人,看面相也不擅长跟人斗嘴,一听冯老太太这话,顿时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真是不可理喻!” 水鬼也一脸憋屈:“师父!我们干嘛跟她说那么多!快走吧回去吃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行行行!” 道士一听,冲冯老太太摆摆手:“我不跟你说那么多,总之一句话,虽然我们捞尸之前签了合同,但你孙女儿横死变竖尸这事儿,你没告诉我们,这算欺诈。” “玄门规矩,凡欺诈所定立之合约都不作数,就算你去告我们也不怕,告辞!” 说完一把拉起他徒弟,转身就走。 “哎!你们别走啊!” 冯老太太一见到嘴的鸭子飞了,顿时心急如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你们还没赔我钱呢!天杀的东西!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啊!” 嚎半天见那两人头都没回一下,老太太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抹脸换了个表情,跟着恶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 “没本事还这么吊!你们不捞,我找别人捞!” 又赶忙从裤兜儿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老王大哥!对对对是我!我还想问问你咱们附近还有没有人干捞尸先生啊?” “你问昨天给我介绍那两人?他们不行,他们都没给我孙女儿捞上来!” “什么?你再给我介绍个有多年经验的老师傅?不行不行,我不要老师父,你给我找个刚入行的,还没什么工作经验那种。” 电话那边传出个不耐烦的声音:“你说你怎么回事?别人捞尸都要老师傅,你咋还要求越年轻越好呢?” “哎呀!” 冯老太太巧舌如簧:“我这不是想着老师傅要价贵,我掏出不那么多钱嘛?” “我们家啥情况你不知道?” “你给我找个后生啊!越刚入行的,越年轻越好,这种先生没人请,要价便宜嘛!” “啥?你问我孙女儿怎么死的!” “害!还能咋的,那丫头上河里洗衣服一不小心让浪给冲走了,放心放心,绝对不是横死,只要是个先生就能捞上来。” “好好好,那我可谢谢您啦!” 冯老太太说完欢天喜地挂了电话,看样子是成了,那叫老王的同意给她找个年轻的捞尸先生了。 这会儿冯老太太朝我们走来,看我们一个个大眼儿瞪小眼儿,顿时眉头一挑:“咋地!刚才听你们的口气,你们也是阴阳先生?” 贝流星说可不咋地? 我生怕他一会儿说出什么吹牛的话,赶忙说我们只是略知一二。 老太太顿时白眼儿一翻:“看你们也没什么大本事!” “不过既然你们是先生,能不能帮我个忙啊!帮忙把我孙女儿从河里给捞上来,我可以不收你们住宿费,反而还给你们钱!” 贝流星一听:“有这么好的事儿?” 老太太一见贝流星搭话,还以为他有兴趣,赶忙绘声绘色给贝流星描述起捞她孙女儿有什么好处,甚至可以倒贴我们一千块钱。 “不过,” 看贝流星的样子有点儿心动,老太太又递给他一张纸笔:“你们得先跟我签个合约,保证把我孙女儿捞上来,否则就得倒赔我一万块钱!” “卧槽!” 贝流星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老太太你当我傻?” “刚才那道士都说了你孙女儿在水里变成了竖尸,你还让我去捞,还得跟你签合同,那不摆明想让我送你一千块钱吗?” 老太太顿时脸一沉:“那是那两个王八蛋没本事捞不上我孙女儿找的借口,我孙女儿洗个衣服掉进河里淹死了,怎么会变成有天大冤情的竖尸?” “你就是没种,听他们那么一说把你给吓着了,不敢去捞我孙女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卧槽! 激将法都出来了。 幸好贝流星不吃这套,还想跟老太太理论:“什么洗衣服掉河里淹死的?看你孙女的面相明明就是....” 冯老太太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明明就是什么?” 我生怕他说漏嘴,赶忙一把将他捂住:“没什么没什么!” “老太太,捞尸的事儿我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我们也不是专业的。咱先别说捞尸了,就是当算命先生都是半路出家,我们也算不出个什么,加上大学专业没学好,平时就在社会上招摇撞骗,混口饭吃!” 冯老太太顿时十分嫌弃的撇撇嘴:“没出息!” 跟着不再理我们,转身进厨房做饭了鹅。 “喂!心楼!” 她一走贝流星就拉了拉我衣袖:“那老太太的孙女儿明明是.....那么死的,你咋不让我说出口?” 我一听,反问:“你刚才没听她打电话呢?” “要找刚入行的捞尸先生替她捞孙女儿,而她又死活不承认她孙女儿死于非命,反而一个劲儿强调正常死亡,引得那些没什么生意又想接活儿的捞尸人来接她这个单子,还得鹅签合同,目的是什么?” 贝流星顿时恍然大悟:“她想讹诈!” “那些年轻捞尸先生没什么经验,更不敢对付竖尸,最后只能铩羽而归,按合同约定赔钱。这样一来二去,她能赚得盆满钵满。” 我点点头:“不过我之所以不让你说出她孙女到底怎么死的,不是想维护她的财路,而是那老太太面相五鬼临宫,今晚必遭鬼厄,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反招她记恨我们呢?” “就是!” 庄梦蝶也说:“万一一会儿她因为这事儿把我们赶走,那我们岂不得睡大马路?就算不赶走我们,往饭菜里下个毒什么的,晚饭我们还吃不吃了?” 第235章 圆光神术 贝流星点点头说言之有理。 一旁的黄天宝却不屑的切了一声,说早知道你们个个心硬如石,没想到连个老太太都要算计! “这老太太多可怜啊!一大把年纪没了孙女儿,你们还不帮帮她,真是到了荒山野岭只顾自己,连伪君子也懒得做了啊!?” 我一脸黑线,心说这货啥时候醒的? 出门前我们几个商量好了,不管碧鳞针效果持不持久,路上只要黄天宝叨叨,就用碧鳞针扎他一下,让他能安静多久算多久。 十分钟之前黄天宝刚被扎,现在又醒了。 还听到我们和老太太的对话,立马对我们大加指责,说什么一点尊老爱幼之心都没有,人家老太太已经那么可怜了,我们还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 我算是看明白了。 这货现在完全一点是非之心都没有不说,心中完全是正邪反着的。 只要在我们看来是好的东西在他那儿都是不好的,而且恰恰相反,越邪恶的东西在他看来越正义。 别说,还真像个神经病。 好在庄梦蝶已经不由分说扎了他一针,否则还真没法儿吃饭了。 “哎哎哎!心楼!” 贝流星这会儿夹起一筷子花菜炒腊肉塞进嘴里:“天宝成天骂骂咧咧的也不是办法,一会儿咱们吃完饭轮流守夜吧?” 我点点头,说:“天宝大概十分钟醒一次,还真得有个人在他边上给他扎针,否则还不吵得人头痛欲裂啊?” 就跟冯老太太商量着能不能给我们换个大屋,方便我们四个呆在一起。 冯老太太顿时露出个求之不得的表情,却又假装镇定指了指我身后的门:“呐!” “那屋子是我平时睡的,我本来打算安排你们两个小姑娘跟我睡,两小伙子一个单间,现在你们四个既然要住一块儿,那就睡我房里去吧!” “我睡我孙女儿的房间。” 我赶忙点点头:“那就多谢了。” 贝流星却在老太太出门盛汤后小声嘀咕:“哎哎哎!心楼,她咋还敢睡她孙女儿的房间?她不怕啊?” 我一听,生怕贝流星多话,赶忙冲他使个眼色摇摇头。 贝流星立马闭嘴,闷头干饭。 吃完饭我们进了房间,冯老太太居然特意给我们送来一件儿大衣,神色也十分殷勤:“刚才我在外面听你们说,你们晚上还得轮流守夜照顾这小伙子,我这口破窑十分寒冷,尤其到后半夜跟冬天似的,得盖着棉被睡。” “你们姑娘小伙子的挤在一起不方便,我家棉被又不够,这件儿军大衣是我老头子当年退伍带回来的,厚实得足够抵一床被子,你们披着这个守夜也暖和些。” 说完没等我们说谢谢,就一副知情识趣不打扰我们的模样,赶忙退出去了。 饶是如此我还是看见老太太关门那一刻脸上浮现一丝阴险的笑。 与此同时贝流星突然抱着膀子:“嘿!别说还真有点冷,空气跟冬天似的寒冷刺骨,咋回事啊?” “按说咱们都接近蜀州了,蜀州的地界儿在夏天那叫骄阳似火,怎么这屋子却寒冷如冰,刚才我还琢磨铺上那床小被子不够咱四个人取暖呢!这老太太就把大衣送过来了,还真挺善解人意。” “不过不对啊!” 贝流星说着说着又琢磨有点儿不对味儿:“刚才吃饭时我无意间开了外面那口大柜子,里面满满当当塞的全是棉被,咋地老太太还说她家棉被不够,不肯给我们被子反送件儿大衣呢?” “还能有啥?” 我瞅着窗外面晃晃悠悠有个影子,估计冯老太太正搁那儿偷听呢,赶忙开口:“现在怎么说冬天已过,乡下人的棉被都洗刷干净收起来了,咱们就住一晚上,人家还得为你翻箱倒柜拿出来,你走了又再洗一遍,不麻烦咋地?” “就是,” 庄梦蝶也开口:“而且人家也未必舍得把新棉被拿出来给你埋汰,正常。” “行吧!” 贝流星一听,一手搂着黄天宝脖子一手指着床:“那一会儿我守夜,就和这货用军大衣,你们两个睡床。” 我寻思也行:“那我先睡一会儿,你三小时后叫我。” 结果没等三小时,关灯后三十分钟我正睡的迷迷糊糊,就听贝流星一声卧槽,鬼喊鬼叫:“心楼!心楼!” 跟着就听黄天宝骂骂咧咧:“你说说你,看我看那么严实干啥,还非得守夜,三十分钟都支撑不住叫人起来,好意思不?” 贝流星似乎被什么东西拧住了脖子,用尽全力从喉咙结结巴巴挤出几个字:“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电光石火间我一个翻身坐起来凝气上眼,跟着就看见一团红色影子直奔贝流星,伸手卡住他脖子。 我赶忙一把五帝钱朝那东西洒了过去。 五道不同颜色的圣王光直逼红影,跟着就听一声惨叫,红影被五帝钱掀翻在地,又被五道圣王光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咳咳咳!” 贝流星这才从椅子上弹起来跑去拉灯,却发现灯怎么都打不开,赶忙打开手机电筒朝那红影照去,顿时又是一声:“卧槽!” 只见被五帝钱定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冯老太太那死去的孙女儿二丫。 这二丫混身湿淋淋的,一看就刚从水里出来。 因为被五帝钱定着动弹不得,只能睁着一双几乎没有黑眼仁儿的大眼死死瞪着我们。 “二丫!” 我一看她还真现身了,赶忙问:“你为何害人?” 二丫张着嘴,口中发出几个音节:“阿巴阿巴!” “你居然是个哑巴?” 我赶忙朝二丫的鬼相看了看,发现她不仅是个哑巴,而且生前智商有点儿问题,看着十五六岁,其实智商比不过一个三岁的孩子:“二丫,你还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吗?” 二丫点点头又摇摇头,跟着又手舞足蹈指着窗外,不知在比划什么,最后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时间煞气卷带着屋里屋外飞沙走石,四下尽是鬼哭狼嚎之声。 “哎!” 我叹了口气:“看来你也说不清楚。” 赶忙自己下床倒了碗水,又从二丫头上剪下一缕鬼发放在水中浸泡,之后用那头发在桌上摆成一个圈圈,又将水倒进圈里,形成一面亮晶晶镜子的模样。 贝流星一看百思不得其解,摸着脑袋问心楼你这是干啥? 我说这叫圆光术。 古代能人义士用手指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在空出一指,随手画一面镜子,即可看到过去发生的事。 电视上好多神仙都会这招。 我们术士没神仙那么牛逼,使用圆光术只能借助物品和鬼灵身上的物件儿相结合而追踪前因,不过效果是一样的。 说话间我已经往那水里丢了张符咒,符遇水而燃,火光中渐渐显出两个人影。 定睛一看,正是冯老太太和二丫。 此时的冯老太太正给二丫换衣服,只见她拿出一件大红裙子给二丫套上,又在二丫腰上用绳子套了几块石头。 又给了二丫一个鱼篓子,将二丫领到河边,告诉她河中心有鱼。 此时那河中心不知什么原因,正泛着异样的青光,二丫本来还不愿意下河,一见那青光闪闪十分惹人喜爱,拿着鱼篓子欢天喜地就下河朝那光走去,一门心思想把那发光的东西捞上来。 殊不知那东西是个什么怪物,二丫一去不仅没捞到,反而被咬了一口。 二丫转身想跑,被不知被什么东西拉住。 与此同时她身上的石头越来越重,二丫因此呛水,挣扎了一会儿便没动弹了,手中拽着鱼篓子直直沉了下去。 岸上的冯老太太一见,这才心满意足回去了。 画面一转,又过了几天。 几个打鱼在水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吓的魂飞魄散,拼了命往岸上跑,几人跌跌撞撞直跑到冯老太太家,告诉冯老太太他们在水里见着二丫了。 冯老太太当即面露喜色,但还是虎着个脸呵斥他们胡说,二丫都死了好多天了,怎么会出现在水里? 几个打鱼说真的,他们刚才在河里,不仅看到二丫穿一身红衣服,还光着个脚丫子站在水底下,跟河底的游鱼一起缓缓向前走,可把他们命都差点儿吓没了。 又劝冯老太太,说二丫多半是死在水里死不瞑目,死后又没下葬所以怨气不散,劝冯老太太找个人把二丫的尸体捞上来好好安葬,二丫死得其所,他们也好安心呐! 否则出去打鱼就遇上,谁不得吓个魂飞魄散? 冯老太太当即虎着个脸骂他们胡说八道,等那些人走后却顿时露出个大喜过望的表情,还不忘双手合十向天祷告:“上天保佑!上天保佑!保佑那个赔钱货这回能给我们家带来一大笔钱,我儿子好拿着这钱在外边再找个老婆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跟着就掏出手机打电话,让那叫老王的给她找个捞尸人,还强调找个价钱便宜的。 老王就给她介绍了个道士。 那道士原本在终南山一带修行,但修为不高又断不掉世俗情缘,索性跑到定江王庙这边跟初恋结了婚,给人做做道场养家糊口。 不过因为他初来乍到,加上道行不高,所以信他的人不多,平时挣的钱只够勉强度日。 他一想这也不是办法,后来又听说捞尸比做道场挣钱,捞一具尸体上来怎么也得挣个三四万,那可抵得上他做一百次道场。 索性一咬牙一横心,开启了捞尸生意。 正好那会儿定江王庙有个老水鬼刚刚去世,收的徒弟还没出个生意,道士就将那徒弟招到自己手下,师徒相称,合伙儿捞尸。 别说虽然生意不兴旺,但捞尸这东西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月,但凡偶尔有一单生意做成,生活都比做道场容易。 这也是为什么道士听到冯老太太家有个活儿,欢天喜地就接下了。 之后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卧槽!” 贝流星一看:“他妈的我刚才就看出来这二丫头是横死的,但不知道是冯老太太害的。” “这老太太心可够狠的啊!” “为了让儿子娶媳妇儿再生个大孙子,连自己孙女儿的命都利用算计!” 第236章 长满鱼鳞 可不咋地? 刚才看冯老太太面相我就瞧出来了。 这冯老太太长了一张吹火口,命中孤寡克夫克子,早年间死了老公,唯一的儿子人品也不咋地,抽烟喝酒嫖昌赌博的,样样都干。 正因如此没人愿意嫁,三十好几个还光棍儿一个。 “不对啊!” 贝流星一听:“他儿子现在还是个光棍儿的话,这孙女儿咋来的?” 我说刚才在圆光术里看到,本来冯老太太的儿子不学无术一直赋闲在家,成天在村里不是到处打牌就是偷鸡摸狗,吃饱了往村口的草树下一躺,调戏过路的小媳妇儿什么的。 有一年一个女乞丐路过,冯老太的儿子见人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就把人摁在草树下那啥了。 之后女乞丐就在他们家住了下来。 不久后女乞丐怀孕,冯老太稀罕得什么似的,尽心尽力伺候她坐月子,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往她房里送,就指望她给生个大孙子。 谁知十月怀胎一朝临产,生下个闺女。 冯老太当时就黑了脸说这么个赔钱货有啥用? 本来还指望那女乞丐再给生个孙子,结果女乞丐因为坐月子冯老太漫不经心,照顾不当受了凉,得了一场风寒居然就去世了。 之后冯老太的儿子没了女人,想着在村儿里也没女人肯跟他,也没心思在村儿里呆下去了,就跟冯老太商量去外面打工,结果再也没有回来。 这孙女儿就扔给冯老太一直养到十六岁。 冯老太是越养越火大,心说别人家的赔钱货养到十几岁嫁人了,下聘礼时还能收回来一点儿,偏偏这二丫头遗传她妈,是个傻子。 而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谁肯要啊? 加上她儿子最近又打电话说在外面认识个女大学生,人家愿意跟自己交往试试,但得先送她一部最新款的ipone12,否则免谈。 冯老太太一听差点儿没乐开花,女大学生啊! 没想到她儿子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捞着个女大学生,本来就指望他在外面找个离婚的,没人要那种女人,能给自己生孙子就行,谁成想他这么本事? 但这买苹果手机的钱从哪儿来呢? 听说那手机得一万多,自己宝贝儿子在外面又没工作,上哪儿找那么多钱去?自己家里也家徒四壁的,那出个一千块都困难,更别提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了。 可这不买也不行啊! 儿子娶媳妇儿,媳妇儿生孙子,就指着这一万多的手机呢! 不行! 上刀山下火海也得让未来儿媳妇把这苹果手机用上。 想到这儿冯老太太心一横,侧头看向旁边正在玩耍的二丫,心说这丫头疯疯癫癫又呆呆笨笨,白吃了我二十几年干饭,又不能嫁人换点儿彩礼钱,不如..... 其实看画面,估计冯老太太内心也有过挣扎,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多年的亲孙女,养条狗还能有感情呢,更何况面前这活生生的大孙女儿? 但转念一想,只要儿子能买上手机送给女大学生,女大学生再给自己生个大胖孙子,和孙子比起来,孙女儿算什么,不过是赔钱货而已。 索性把心一横,出门买了件大红衣服回来。 冯老太太买这件儿衣服,心中如意算盘却打的劈里啪啦的,因为那会儿正好有人说浔江河里闹邪,经常有人看着河里冒青光,有人好奇跑去看,却被个飞鸟抢在前头丢了命。 那人吓的魂飞魄散,赶忙跑回去将这事儿给大伙儿说了,大伙儿也没人敢再靠近那闹鬼的浔江河中心。 冯老太太转念一想,既然那地界儿闹邪,索性将二丫引到那儿去给邪物害死。 常听人说被邪物害死的人也会变成邪物,而邪物中又以穿红衣服的最为厉害。那何设法不让二丫变成最厉害的邪物? 再请没经验的人去捞尸,捞尸之前先跟那人签个合同,而这尸体肯定捞不上来。 按定江王庙的规矩,捞尸前答应人家最后却没把尸体捞上来的,不仅得不到报酬,还得倒赔东家钱。 冯老太太想着,这样一来,就算不能坑个十个八个的,但只要有两三个人上当,那我儿子的苹果手机可就不成问题了。 有了苹果手机,那儿媳妇和大孙子岂不接踵而至? 冯老太太越想越高兴,当天晚上就去后山挖了几块石头绑在二丫腰上,又给她换上红衣服,骗她江中那发青光的地方有好东西叫她去看。 二丫信以为真,还真跟着去了。 到那儿一看青光还真被迷住了,自己就迈开腿往河里走,之后就让邪物给害死了。 而且死后还和冯老太太想的一样,成了怨气不散的竖尸,满定江王庙有点儿经验和见识的捞尸人都不敢捞这尸体。 “不对啊!” 贝流星一听:“我刚才查了一下,竖尸只能江中横行而不能上岸,怎么这二丫还能上这儿掐我脖子?” 我说那是因为二丫死的太憋屈,临死之时反吸了江中邪物的精元,成了一种叫煞的东西。 这东西比竖尸还厉害,自然能上岸行走。 贝流星点点头又若有所思:“还是不对啊!那她好不容易上岸应该找老太太报仇,掐我脖子干什么?” 我指了指他身上那件儿大衣:“你看看你披的啥?” “卧槽!” 贝流星顿时明白过来:“这不是刚才在圆光术里,冯老太太领二丫去河边那晚上穿的衣服吗?” 我点点头:“邪物闹江天气寒冷,老太太半夜要出门儿指定得穿厚实点儿,因为这大衣是二丫遇害那天老太太穿的,就让二丫给记着了。” “她今天回来报仇直奔老太太房间,又见你穿着这件儿大衣,自然把你认成老太太了。” “卧槽!” 贝流星赶忙从大衣里弹起来,但不一会儿又抱着膀子坐回去:“好冷!真不愧是水里出来的东西。” 我白了贝流星一眼,看向二丫:“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二丫颤颤巍巍,脑袋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往地上滴:“报....报仇.....” 话音刚落,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 冯老太太举着烧红的火钳冲进来,一眼看见地上跪着的二丫,顿时破口大骂:“好你个死丫头!你刚生下来你妈就死了,我辛辛苦苦养你十几年,你现在死了还要找我报仇?没王法了?” 贝流星无语:“大哥,自己亲孙女都能下得手,到底谁没有王法?” “要你管!?” 冯老太太一口啐在地上,又指着我们劈头盖脸一顿痛骂:“你们几个小畜生,命还挺大!” “我就算到今儿是我孙女儿头七她必回来报复,所以才把房间给你们住,让你们当替死鬼鹅,没想到你们几个还挺本事,连这种邪物都能制服,我真是小瞧你们了哈?” 说完举着火钳就朝我们冲来。 我们几个没黄天宝那一身功夫,只能连躲带闪的,生怕那烧红的火钳落到我们身上。 偏偏这会儿黄天宝还好死不死的醒了,一见这幕顿时拍手叫好:“活该!活该!让你们欺负老人!” 我他妈! 这死黄天宝。 等把魔从你身上给驱走了,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这会儿老太太举着火钳对我们穷追不舍,把我们逼到个角落。 本以为下一秒她得对我们下手。 谁知她只瞪了我们一眼,便转头将手中火钳恶狠狠朝二丫心口处刺去。 我顿时大惊失色! 要知道烧红的火钳最能穿鬼心破鬼肚,尽管二丫厉害,这一火钳下去指定也跟我们人被刀割似的痛不欲生。 电光石火间只听“噔”的一声,火钳不仅没穿透二丫的心口,反而在和她身体碰撞的地方发出一声金属般的响。 与此同时庄化蝶手上的碧鳞针,我手上的白玉如意直直朝那老太太扔了过去。 老太太被针扎晕的同时还挨了我一下,顿时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白玉如意也应声落地。 不过居然没碎不说,甚至还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软糯迷人的光泽,不愧是大德仙人用过的法器。 就连贝流星都目瞪口呆:“卧槽!心楼,铖爷送的这玩意儿够厉害的啊!” 可不咋地? 我赶忙捡起来吹了吹放进包里,又赶紧去看二丫。 却不由得大惊失色,忍不住问道:“二丫,你身上怎么长满了鱼鳞啊?” 第237章 逆水鳞甲 二丫阿巴阿巴半天我才弄明白,这鱼鳞是那江中邪物的,当时二丫被邪物所害,结果却在自己成为竖尸的同时反吸了那邪物的功力,将它一身修为据为己有。 说起来那邪物也是倒霉。 本来它害二丫那天,正好让几个想收伏它的先生给打伤了,乍然看到二丫,也是想吃了她补补。 没想到二丫命格特殊,死的那天又是大凶之日。 邪物害二丫之后反被二丫给害了。 现在这一身鱼鳞,是那邪物生前用自己真身鱼鳞修炼出的保护罩,叫水鳞甲。 这东西刀兵不入,水火不侵,冯老太太区区一把火钳咋能伤着她? 我一听原来这么回事。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冯老太太问二丫:“那你还想报仇吗?” 二丫点点头。 我顿时若有所思:“按理说,虽然冯老太太是你亲奶奶,但你是让她给害死的鹅,报仇无可厚非。” “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然成了水里的煞,报仇不仅不能对你有所助益,还会增添杀孽。以你的修为以后必定会渡劫,到时候天雷算出你曾造杀孽,必不容你。” 二丫又是阿巴阿巴半天,一边叫一边比划的,看起来十分着急。 我也花了半天才弄明白,她不想当什么厉害邪物,她想投胎转世,以后还想着当人。 “这样吧。” 我说:“我可以念经超度,让你重入轮回,至于你奶奶害你的事,我们会帮你报警让你重入轮回,你看怎么样?” 二丫一听,一个劲儿点头。 我一看她同意了,赶忙开坛做法,在天亮前把她给超度了。 今生罪怨消尽,二丫也恢复了神智不再痴痴傻傻。 只见她站起来对我说了声谢谢,跟着一转身消失不见。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谁知贝流星走过去一看:“哎嘿!怎么地上还有东西?” 我一瞅还真有个东西亮晶晶的,借着法坛上的烛火闪闪发光。 捡起来一看,是颗夜明珠大小的珠子,混身闪着晶莹剔透的青光。 “这啥这啥阿?” 贝流星迫不及待跑过来抢:“给我看看!” 谁知那珠子看着美轮美奂,却脆的跟玻璃似的,一捏就碎在贝流星手上了。 与此同时贝流星身上突然长出一片片的青色带花纹的鱼鳞,连裸露在外的脖子都不例外。鳞甲片片光洁,晶莹如玉。 用手在鳞甲上轻轻一敲,鱼鳞顿时发出“珵珵”金属之声,可见其坚硬无比。 贝流星大惊失色的同时又欲哭无泪:“卧槽!心楼我咋了?” “我不会变成妖怪吧?”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又一想小憋精和那邪物一样都是水里的东西,应该会有所了解,赶忙在心里寻找小憋宝的踪迹,想问问咋回事。 这个念头刚一起,忽然我就感觉眼前清亮了不少。 一股知识跟泉水似的涌进我脑海,然后我就知道贝流星身上什么玩意儿了:“这是水鳞甲呃,刚才二丫身上穿那个。” 贝流星顿时恍然大悟:“卧槽!她把这东西送你了?” 又哭丧个脸:“这玩意儿不会脱不下来了吧?呜呜呜,我可还没结婚没交过女朋友呢,要是让阿雪看到我这个样子,指定更看不上我了。”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还想着杨雪?” 又说这东西性属灵器,平时不用时可收敛在水珍珠里,用时只要将水珍珠捏碎或砸破,鳞甲自会附在离它最近的人身上。 人穿着这东西,可抵御很多物理伤害。 古代很多将军将士做梦都想得到一件水鳞甲,这玩意儿比皇帝的金丝软甲还管用,既能保护全身,又能水火不入刀兵不侵,可以说只要穿上它,任何东西都杀不死你。 而不用时,只要念声口诀,就可收在水珍珠中,藏在贴身处随身携带。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贝流星一听:“那感情好,心楼你快念口诀给我解了,不把这玩意儿脱下来我以后还能见人啊?” 我赶忙将水鳞甲变回珠子,又好好收了起来。 这种宝贝简直可以说叫有价无市,对玄门中人来说更是可遇不可求,弄丢岂不太可惜了。 “呵呵!” 我们这会儿光顾着看水鳞甲的稀奇,忘了给黄天宝扎针,黄天宝这会儿醒了,一见我手上的东西顿时呵呵一声,说什么人呐?! “那水鳞甲本来是二丫的,现在好端端变成你的了!” “我看你超度二丫是假,想要人家东西是真,刚才二丫走的时候又没说把水鳞甲送你,现在却丢在地上让你给捡了。” “喔!我明白了!” “你根本没超度二丫,而是用道法把它给杀了,又把水鳞甲抢过来变成你的!可以啊顾心楼!不愧是你!” “真杀小孩儿抢厉鬼东西,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说实话,我现在不想打死黄天宝都是轻的。 二丫重入轮回,确实可以带着水鳞甲,这东西除非她自己愿意脱下来,否则别人还真没法儿抢。 她脱下水鳞甲留在地上,就是想跟前世的一切划清界限,重新开始新人生。 那就算她没送给我,我在现场捡个漏总可以吧? 咋成抢的了? 算了,不想跟这货理论,毕竟他让魔给上身了,又不是正常人。 赶忙不动声色向他靠近,趁他不注意给了他一针。 又吩咐流星报官,差人来取证后,调了村儿里的监控,确定二丫确实是冯老太太害的,不由分说小镯子一铐将她带走了。 这冯老太太害死二丫,最后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她心心念念的苹果手机以及儿媳妇大孙子,都将化成一场泡影,这真是嫌弃闺女成绝户,作恶多端,天理不容真绝户。 一直到我们再次出发在路上,贝流星都在骂冯老太太活该,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重男轻女,没儿子就绝了那一套,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咋地? 那女儿还不是你自己的血脉传承是你的后人,咋只有闺女就叫绝户了呢? 真是封建思想害人呐! 还是那句话,没儿子不叫绝户,害人害己,天理不容才叫真绝户。 第238章 人见发愁 解决完冯老太太家事儿,我们赶忙开车上路。 因为是自驾,走的都是一些环山路。 这会儿眼看到了中午却找不到地儿吃饭,黄天宝又开始骂骂咧咧,说我们想把他送去天师府害死他就算了,连饭也不给吃饱,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我瞅了瞅前面有个村子,似乎还有饭店,赶忙叫贝流星往那儿开。 贝流星估计也饿了,脚下油门儿一踩将车送出去,火急火燎往路下边儿的村庄赶。 本来一切平安无事,却在经过一个转弯时,贝流星忽然方向盘急切一转,整个车突然不受控制漂出去数十米不说,还差点儿撞树上。 好不容易停下来,惊魂未定就听黄天宝捂着脑袋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想谋杀啊?” 我也赶忙看了看庄化蝶,确定大家都没什么事儿,才问贝流星咋了,刚才明明很稳,怎么一下差点儿撞树上了呢? “他奶奶的,” 贝流星捂着脑袋不明就里:“刚才本来好好的,可拐弯儿时不知哪儿冲出一顶纸糊的轿子直直朝我撞过来,我想躲开结果就这样儿了。” “轿子?” 黄天宝骂骂咧咧:“我咋没看到?你他娘的就是想谋杀。” 我们都不理黄天宝,反而回头去看刚才拐弯儿的地方,半晌我才看出那地势呈一把砍刀的形状,顿时明白那是个事故多发地段。 估计以前出过不少事儿,有不干净的东西很正常。 正好这会儿有个老乡经过,我们赶忙问那是什么地方? 老乡说那地儿叫人见愁,顾名思义人人见了都发愁啊! 为什么呢? 因为但凡有人从那儿经过,无论是步行还是开车,百分之八十的几率都会碰上灵异事件,要么刹车失灵出车祸,要么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吓出精神病。 昨天他们村儿有个叫吴老六的早上去赶集经过人见愁,忽然一抬头看见树上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眼耳口鼻都在流血不说,肚子上还插着根钢管儿,把吴老六吓的当场心脏病发,被他儿子给送进医院,没等抢救已经一命呜呼了。 又一听我们刚才的事儿,顿时感叹:“你们这算幸运的,最近一段时间好多外地车经过人见愁发生车祸,死人的都有,受伤的更不计其数!” “你们这样儿只把头碰了一下,连皮儿都没擦破的,可算是烧了高香了。” 我一听更好奇了:“听你的意思,人见愁事故多发是前段时间才开始的,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 “可不咋地?” 老乡越说越气:“要不是我那不争气的二侄子干了那事儿,人见愁也不会几个月内死那么多人,还都是撞邪死的,说是看到顶纸糊的白轿子凭空冲出来朝车上撞,轿子上有时还下来几个纸人儿专门害人。” 我赶忙问他干啥了? 老乡才说自己姓包,家中排行老四。 有个侄子叫包小米,大伙儿都喊他苞米。 这苞米中专毕业后一直赋闲在家,成天啥也不干,净抱着个手机玩贴吧看抖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跟个大少爷似的。 包老四的兄弟又没什么积蓄,供不起这个少爷,就跑去求村长给苞米找个工作。 村长一听勃然大怒,说一个月来我为了实现大伙儿全员脱贫致富的目标,给你家苞米介绍十来个工作了,可你家苞米呢? “不是嫌这工作工资低,就是嫌那工作太辛苦,没一个有干得过三天,你现在还让我给你儿子介绍工作,怎么想的啊? “他一个中专学历,我上哪儿给他找工资高又清闲的工作啊?” 包老四的兄弟赶忙赔着小心,又赶忙给村长解释,说:“我儿子他主要不是闲工资低,而是觉得有些工作太辛苦,离家又太远不方便。” “这样您再给他介绍个离家近的,工资多少不是问题,只要轻松离家近就行!” 村长被包老四缠的没办法,想了一会儿才告诉他:“这样,现在村村通公路不是修好了吗?我安排你儿子去扫公路,每个月六百块钱,本来这活儿是给村里无儿无女的低保户安排的,上个月咱们村儿低保户脱贫了,这公路他也不扫了,就给你儿子吧!” 包老四当即大喜过望,想着每个月六百块就六百块,那也是钱不是,总比苞米成天在家刷小视频强。 就这苞米在村长的安排下屁颠屁颠儿去扫村公路了。 本来这事儿大伙儿都没人愿意干,觉得一个月六百块又脏又累还跟五保户一个级别太丢人,这苞米却干的欢天喜地。 因为扫村公路嘛,又没规定天天扫。 自己啥时候想起了拿着扫把去挥两下,不想起的时候就躺在床上看手机,又不用上班签到点卯,别提多自在了 村长一看这小子扫个公路也偷懒,正好那会儿人见愁在修路,就把他派去挖路。 结果这小子一去,就从地上挖出个东西,一条巨大的蛇骨,足足有十几米长,看得出是一条大蟒蛇盘在公路下死后腐烂了。 那些骨头在太阳底下白森森的,十分恐怖。 当时修路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本来打算打个电话问问村长,结果没等掏出手机,那苞米已经冲上去三下五除二捡起骨头扔垃圾桶里了。 村长知道也没说什么,毕竟蛇骨头又不是啥值钱玩意儿。 当时一个在场的老人去不乐意了,说这么大蛇是有灵性的,你们将他的骨头随意丢弃,指定得遭报应。 苞米年轻本来就不信邪,一听这话还骂了几句老匹夫妖言惑众什么的。 可当天晚上回去,苞米就梦见一条大花蛇游到床架子上,恶狠狠朝他扑去。 第二天苞米就生病了起不来床,而且身上长满了大花蛇那种花纹,送到医院去医生竟说不出个所以然,还给苞米下了病危通知书,可把包老四他兄弟给急坏了。 一家人赶忙求神问米,米婆忙活半天才说苞米得罪蛇鬼了。 还说那蛇鬼本来是一条修行五百年的蟒蛇精,晋文公时期就已经有如此庞大的身形了。 有一年晋文公出游巡视天下,却在一座山上被这蟒蛇精挡住去路,晋文公以为自己德行有失,所以上天派大蛇拦路,赶忙派士兵守住大蛇,自己回去闭门思过。 谁知两个士兵守着大蛇睡着了,梦中看见一位执戟将士从天而降,问大蛇为何拦住圣王去路,大蛇说图一好玩儿,就让执戟将士给杀死了。 两个士兵醒后一看大蛇还真死了,就报告晋文公,将那大蛇就地掩埋。 大蛇身死后,被执戟将士勒令它驻守原地护人平安,直到功德圆满方可再次修行飞升。 这个地方,就是后来的人见愁。 但人见愁附近只是个小镇子,来往人数不多,过了这么多年大蛇才攒了不少功德,眼看着离圆满只有一步之遥,快要飞升的时候居然被人挖出来了。 千年道行一朝丧不说,还被人扔进垃圾桶里,换谁谁不气? 所以大蛇一个摆尾就上包老四兄弟家找苞米报仇去了,按问米婆的说法这大蛇是要把苞米缠死才甘心。 也正因为大蛇凶悍,不仅问米婆,连附近的几个先生都拿他没办法。 这不苞米现在奄奄一息,包老四火急火燎的,就是上外边儿去给这个侄子请先生去。 本来还担心经过人见愁发生什么事儿,结果事儿让我们撞上了,他跟我们说这么多也是让我们快离开这地方,说人见愁不宜久留,也算做做好事提醒我们。 我一听说老乡,你做好事,好事自然回馈给你。 这不我们就是先生吗? 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你还上外边儿找啥先生,回来时还得经过人见愁,怪危险的。 包老四顿时大喜过望,赶忙将我们往他兄弟家领。 到那儿一看传说中的苞米,不止我,连庄梦蝶都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妈呀!” 第239章 带盒五斤 这床上躺的哪儿是个人,分明是具骷髅才对。 要不是这骷髅还睁着两个大眼睛瞪人,眼珠子时不时转两下的话,我可能真以为他挂了。 苞米全身上下长满了蛇鳞,花花绿绿的跟以前我们在茄子地里遇上那种菜蛇似的,十分恐怖,乍一看还以为穿了件儿花衣裳。 搞得贝流星“妈呀”一声:“他不会也穿水鳞甲了吧?” “去去去!” 我一把打开贝流星:“少在这儿瞎咧咧!” 又赶忙看向庄梦蝶:“这.....?” 庄梦蝶冲我点点头,意思他真让蛇鬼给缠上了。 至于咋治呢? 庄梦蝶说她是可以用针把蛇鬼给驱下来,华南庄家最擅长的就是治鬼病,对付这种情况并不困难。 但因为这大蛇不是无缘无故缠人,而是苞米先把人尸骨挖出来丢掉在先,所以不方便用对付不讲理的鬼灵之法强行将蛇赶走了却恩怨,否则岂不和那个会鬼门十三针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先生一样? 我一听也对,这还得我出马。 赶忙点了柱信香打算和蛇鬼沟通。 这信香本来是敬神的,神仙一类的正能量磁场很乐意接受信香的供奉,在这种香的加持下,人和灵界沟通更容易。 大蛇鬼怎么说也是晋文公时期就开始存在的东西,用信香表示下尊敬不为过。 信香点燃后,我赶忙让苞米家的人全都出去在外面等。 谁知苞米他妈不仅不肯走,还哭的更凶了,说什么你可一定得治好我儿子呜呜呜呜,我儿子以前胖乎乎的一把八十多斤,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儿了,我这当娘的看着心疼呜呜呜。 “行了行了!” 贝流星一看她站在原地磨叽,生怕她耽误我做事,顿时不耐烦的将她往外推:“你再不配合心楼看事儿,回头你儿子连人带盒儿五斤。” 苞米他妈顿时吓的噤了声,又回头依依不舍看了床上的苞米一眼,这才被包老四和他兄弟拉着走了。 他们一走,房间内突然出现个声音:“你这小丫头,居然懂得用信香敬我,不错不错,比起前儿个,那些一来就对我喊打喊杀,最后都让我吓得屁滚尿流的先生强多了。” 卧槽!! 谁说话呢? 我也让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床上本来奄奄一息的苞米,这会儿正瞪着两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我。 那眼睛不仅碧绿发青,而且两个眼角高高上吊,显出一副很凶的倒三角眼架势,十分骇人的同时,也能令我一眼看出,他不是苞米。 不用说,能生这相貌的自然是那被苞米挖出尸骨丢掉的蛇鬼了。 我赶忙赔了个笑脸,说不愧是积年的蛇灵,对信香如此熟悉,想必这么多年,以信香祭拜您的人也不少吧? 这话一出,苞米脸上当即浮现几丝自豪的神色:“那是!” “我被埋在人见愁那个鬼地方,古往今来不知保了多少人平安,那来来往往敬重我的谢我的多如牛毛,这信香别的孤魂野鬼吃不着,对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我一听赶忙顺着杆子往上爬:“既然您都在人见愁护卫人们几十年平安了,您也一定是大人有大量,还跟苞米这种不懂事的较个什么劲呢?” “你以为我想啊?!” “苞米”的嗓门儿顿时大了许多:“我本来怎么说也是个受人尊敬的蛇鬼,旧社会时期好多称我为地仙,一直在人见愁护人平安,做了不少好事。” “你不知道人见愁那个地方,简直就是各种孤魂野鬼聚集地,各类妖魔鬼怪也老爱往那儿凑着害人,要不是我,人见愁不知道发生多少命案了!” “我救了不少人,古时候那些人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敬我的谢我的,甚至盖个小祠堂拜我的多如牛毛。” “可自从大运动之后,那些人打砸抢烧连菩萨的庙宇都给拆了,还有我小祠堂什么立身之地?” “一切也以大运动为分界线,自那之后,各路牛鬼蛇神感叹圣王威仪不敢现身,人们也渐渐开始否定鬼神之说迎来新的社会意识形态。” “那之后人见愁也确实安生了些年头,你想连那种大妖大魔都不敢出面闹腾怕被圣王镇压,还有哪个小鬼不要命敢出来闹事?” “那些年大家伙儿是能躲则躲,有多远躲多远。” “一直到近些年文化繁荣昌盛了,社会包容性越来越宽广,加上圣王去世升天了,各路牛鬼蛇神才开始纷纷冒头,人见愁又有不少邪物兴风作浪。” “可这会儿大家已经不相信世上有鬼有灵,也不知道咋回事,更不知道那好多次车祸,要不是我保着他们,可不就是擦破点儿皮甚至摔胳膊断腿儿那么简单了。” “这个村儿的也是,根本不知道咋回事,也根本不知道我保佑了他们多少回!” “咱远的不说吧,就说这村子里的吴老六!” “上回这吴老六跟他儿子早上出门赶集经过人见愁,因为起早了,正赶上鬼门还没关呢,结果就看见个七窍流血肚子上还插着钢管儿的女人坐在树上,把那吴老六当场给吓的心脏病发,刚送到医院就死了。” “当时要不是我,别说吴老六,就是他儿子也保不住。” “你说那吴老六也是胆子小,就那么看到一下能咋地?有我在还真能让他出事儿了啊?他就给吓过去了。” “更令人生气的你知道是什嘛?” “他妈的后来老子的蛇骨让这苞米给挖出来了,这村儿里的人竟然说难怪人见愁多邪事儿,感情是我在那儿兴风作浪呢!你说气不气?” “我好心好意保佑他们,他们最后咣当一下子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不说,还他妈把我尸骨给扔垃圾桶里了!” “都怪这个苞米!” “一天天袁隆平让他吃太饱了闲的,你说你闲就在家看会儿手机得了,你上那人见愁折腾啥?” “还煽动村民把我那蛇骨给扔垃圾桶去了,你说我不找他找谁?” 一番话说的我哑口无言。 很少遇上过这么讲理又肯主动交代的邪物了。 不过既然他都说清了前因后果,那事儿就好办多了。 赶忙问他打算拿苞米咋办? “咋办?” 大蛇咬牙切齿的,目露凶光:“我要他命!” 第240章 不见蛇骨 “别别别!” 我一听赶忙制止他:“您不能这么干!” “咋地?” 蛇诡的语气十分不悦:“这苞米平时好吃懒做,快四十的人了成天啥也不干就知道在家躺着,做个工作怕苦怕累,只能做之前人家五保户做的活儿。” “这种人,简直就是他妈的废柴,活着浪费空气,我干啥不能杀了他?” “我要缠着他,让他受尽折磨而死,那我心里才痛快,才能出了尸骨被扔进垃圾桶那一口气!咋地?” 我连连摆手,说这苞米是可恶,但还没到该死的地步。 “但最主要我不让您杀他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您。” “为了我?” “苞米”顿时百思不得其解:“为了我啥?” 我一听有得商量,赶忙说:“您想啊,您自从因为挡了晋文公的道儿被天兵杀死埋在人见愁那么个地界儿,肯定是痛定思痛,觉得自己以前太任性太为所欲为,才会开始保佑行人做好事对不对?” “苞米”点点头:“你继续说。” 我说:“正因如此,自晋文公以后你所做的都是功德,什么时候做过一件恶事,天兵曾允诺你功德圆满后飞升,你自然也在济世救人上兢兢业业,想必离功德圆满之日已经不远了。” “可不咋地!” “苞米”一听,嗡声嗡气的十分郁闷:“我本来马上就要功德圆满了。” “就是!” 我赶忙乘胜追击:“眼看着要功德圆满了,离飞升之日也不远了。” “如果你在这时候杀了人造了孽,那以后你在飞升时要是因为这个躲不过天雷该咋整?” “还咋整!?” 面前的“人”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本来我已经快功德圆满了,要不是这死苞米挖出我的尸骨,前天就是我飞升之日!” “现在我虽说没有被他整得千年道行一朝丧吧,但错过了飞升得再等一百年,而且还得多做许多功德,你说说这是不是凭空多出来的事儿?” 我赶忙劝他说好饭不怕晚嘛! 幸好你现在功德还在而且又没造下杀孽,顶多多等些日子,一百年对你们来说简直就是弹指一挥间。 这苞米本来罪不至死,可你要因此害了他,那以后可就真没法超升了。 蛇鬼本就是个讲理的,一听这话顿时若有所思。 半晌叹了口气后才说:“本来在我的尸骨被从人见愁那条路上挖出来以后,我是想重新找个地方好好修行的,但就是这苞米把我尸骨扔进了垃圾桶,等我再去找时已经找不到了,我没了骨头,想走也走不了啊!” “这样!” 我一听,顿时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帮你把尸骨找回来,你也不用走,你在这儿保佑了这里的村民世世代代,他们都欠你的,我让他们给你修个祠,替你上香烧纸助你修行,你也别要这苞米的命了行不?” 要知道能吃上香火,对修行的妖物,尤其像蛇鬼这种离飞升只差一步之遥的是多大的好处。 这香火来自人们的信仰和尊敬,有了这东西护身,飞升时都多了几分底气。 即使不飞升,也有助修行。 因此古往今来有多少修行中的精灵替人看事驱邪,除了积攒功德,为的就是让人心中感念其恩情,上香火供奉。呃 东北出马仙就是个例子。 现在蛇鬼一听能吃上香火,顿时露出个求之不得的表情:“那行,只要你能帮我把尸骨找回来呃,并且说到做到在村儿里给我修个祠,我就放过这小子。” “没问题!” 我相当自信的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苞米”点点头,又若有所思:“可是有个问题啊!当时我尸骨被扔进垃圾桶后不久,我去找就不见了,之后我以感应之法在村儿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你能知道怎么找不?” 我一听若有所思:“当时村民把你的尸骨扔进垃圾桶,是所有人都同意的么?” “可不咋地?” “苞米”咬牙切齿的:“当时村民众口一词,认定以前人见愁那些邪事儿都是我在作祟,对我还有啥好脸,自然全都赞同苞米的所作所为了!” “不过你这么一提起来,我还真想起来有点特殊情况。” 我赶忙问什么。 大蛇脸色阴沉:“当时苞米这小子不仅把我尸骨扔进垃圾桶,还想在我尸骨上撒泡尿,幸亏有个老人给他制止了,他才没这么干,否则别说你给我建祠堂上香火,就是玉皇大帝来了都不好使,我就必须得要了这小子的命!” 我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这谁要是在我头上撒泡尿,我都想打死他,更何况蛇鬼这样的修行之物,他们最怕脏东西,谁要是犯了这条禁,那可真是玉皇大帝来了都不太好使。 又赶忙问大蛇:“那当时那老人咋说的?他不是也赞同村民把你扔进垃圾桶,自然也是认为你是人见愁邪物,怎么还会制止苞米?” 大蛇说那老人是唯一一个不赞同把他尸骨扔垃圾桶的,但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村儿里人多势众。 他说像这么大的蛇骨一定是有灵之物,应该找个地方埋起来,否则随便丢弃说不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可惜没人听他。 这不不仅苞米,当时在场那些主张把大蛇扔进垃圾桶的人都遭了殃。 这天天不是缺胳膊断腿儿的,就是让人见愁那些邪物跟到家里给祸害了,这不自作自受吗? 我赶忙问大蛇还记不记得那老头儿是谁? 大蛇回忆了一下说还真记得他名字,还想着以后有机会谢谢这老头来着。 这老头就是村西头儿的王盛京,人送外号王十二公子。 据说是从大城市盛京来的,因为小时候家里落了难,一下儿从富贵人家公子变成平民百姓,跑到这村儿投靠以前的仆人,最后和仆人的女儿结了婚,在这儿落地生根了。 但这村儿的人都看不惯这王十二公子,说他闲暇之余不是栽花品茶就是画画写书法,成天一副富贵人家做派。 要说这农村嘛,大伙儿做农活之余都喜欢聚在一起唠唠嗑,说说张家长李家短的,顺便叫嚼舌根。 十二公子不跟他们“同流合污”,自然也成了被嚼舌根的对象,大伙儿也不爱跟他往一块儿凑。 正因如此他说的话才没人听,愣生生把蛇骨扔垃圾桶里。 我一听,心说这十二公子与众不同,又曾劝说苞米等人不要这么干,蛇骨可能是他了。 赶忙把包老四一家都叫进来,问:“刚才我和这位的对话你们都听到了?可愿意照我说的做?” 包老四兄弟顿时点头如捣蒜:“只要大仙能放过我儿子,别说修祠堂,盖寺庙我都愿意呀!” 又赶忙给“苞米”作揖:“大仙,以前是我们弄不清状况误会你了,还请你一定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今后我们一定好好供奉你。” “苞米”点点头:“要我放过你儿子可以,你们先得帮我把蛇骨找回来。” 包老四赶忙带着我们往村西头儿赶。 可刚到那儿就听到个晴天霹,王十二公子刚刚已经寿终正寝,驾鹤西去了。 也就是说村儿里除了王十二公子,再也没人知道蛇骨的下落。 包老四一家顿时如遭雷击:“那.....那我们苞米可咋办啊?” 第241章 寄生鳞符 包老四的兄弟媳妇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哎哟!我那苦命的儿哟!娘还没让你享几天福你就这么快要走了哟!” “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呜呜呜!” 我顿时一脸黑线,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成天在家躺着,这还不叫享福呐? 好在包老四的兄弟一见情况不对,王十二公子一家都挺不乐意的瞪着,赶忙拍拍他媳妇儿:“别嚎了!儿子都是让你给惯坏的你还有脸嚎!” 我也赶忙对包老四说现在应该去问问王十二哥公子的家人,知不知道蛇骨的下落。 好在王十二公子的后人都比较有素质,又或许是看包老四兄弟媳妇儿在他们家门口嚎的不顺眼,百忙之余还抽出空告诉我们:“当时蛇骨确实是家父他老人家从垃垃圾桶里给捡回来了,但家母看着害怕,非闹着让家父给扔了。” “家父没办法,只能用个盒子装着扔了。” “扔了?” 我一听:“不可能!” 十二公子既然说出那番话,又把蛇骨从垃圾桶捡走,这么大费周章的不可能说扔就扔了,否则还多此一举,把东西从垃圾桶捡走干什么? “那就不知道了。” 王家人依旧彬彬有礼的:“反正当时我是看着父亲把蛇骨装进一口大箱子里,而现在那个箱子也没在我们家。所以对不起了各位,没帮到你们。” 说完还朝我们鞠了躬,转身走了。 贝流星一瞅顿时犯了难,说心楼这可咋办啊 我一想,心说现在这东西算丢了? 我手上倒是有个失物找回法,但是是通过奇门遁甲掐算来的,而且这个方法只能找回自己东西,不能找回别人的东西。 “那完了!” 贝流星一听,火上浇油的来了句:“这蛇骨是蛇的东西又不是你的东西,势必找不回来了,苞米没救了!” 果然这话一出,包老四兄弟媳妇儿又靠着她老公嚎啕大哭。 我一脸黑线,赶忙告诉她别着急。 刚那会儿我已经灵机一动想到个办法,这会儿我为了这个办法,赶忙三两步跑回包家,正赶上大蛇问我:“咋地?骨头找到了?” “没有没有!” 我连连摆手,赶忙跟他说了下情况:“鉴于事情是这样,而我又只有个能找回自己东西的办法,所以我有个大胆的提议。” 结果没等我提议,“苞米”直接大手一拍,说这还不好办? 我把我的骨头送你一块,你再算出这块骨头的下落,到时候不就全找着了吗? 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我赶忙在大蛇将蛇骨送给我之后,利用当时的时辰起了一卦,发现东西是在一个老人手上,现在还在原地不远处的东边儿,被什么东西给遮起来了。 赶忙跑到东边儿一看,顿时害了一声。 我说怎么大蛇之前在村儿里利用灵觉都快将这儿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到呢? 原来王十二公子家东边是一片雄黄草林。 这雄黄草和雄黄一样,具有驱蛇辟邪的功效,大蛇即使没了本体是条蛇鬼,可他也害怕这玩意儿啊!因此就没往这草林子钻。 加上当时十二公子为了怕家人发现,还特意用厚厚的雄黄草将箱子给盖起来。 这不就造成了王家人以为东西已经被扔了,大蛇自己却找不到东西在什么地方的情况。 一见东西找着了,我赶忙叫包老四他们把箱子给抬回去让“苞米”过目。 只见“苞米”打开箱子看了看,顿时满意的点点头说是我的东西,又从里面捡出一块递给我,说小丫头,这块是你的。 我顿时连连摆手,说刚才事从权益,没办法才问你要了块骨头,现在大箱子已经找到,我物归原主物归原主。 谁知“苞米”一听,顿时阴沉下脸:“哎!什么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我们搞修行的,你帮我找回蛇骨,这是我欠你的。” 贝流星嘴欠,直接来了句:“这玩意儿有啥用啊?看着还怪渗人的!” 话音刚落,黄天宝又在边上骂骂咧咧了:“不识货的玩意儿,这么好的东西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你还不要!” 又冲着“苞米”来了句:“你说说你给她干啥?” “你还生怕她不收?” “她在这儿给你搞三辞三让呢!你这东西她恐怕求之不得,否则你以为她平白无故的会跑来帮你啊?还搞得处处为你着想很贴心的样子,她就是图你这玩意儿呢!” “苞米”这会儿才注意到黄天宝,看了他一眼很是意外:“他这是?” “没事没事,” 我赶忙给了黄天宝一针:“他让魔给上身了!” “魔?” “苞米”顿时一声感叹:“几千年不知见过多少次这玩意儿了,不过很是难缠,你这小伙伴儿既然让魔给上身了,那你以后....” 我赶忙问以后咋地? “苞米”却怎么都不肯说了,反而将蛇骨递给我后又掏出个东西:“既然你遇上魔了,那我就再将这个送给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捏着它念一句口诀,我随叫随到。” 我一瞅那是片倒三角的扇形物件儿,小小的晶莹剔透泛着青光,拿在手上却很有质感,赶忙问这是什么呀? “苞米”说这是我鳞片,也叫寄生符。 我一听,说寄生符我见过。 以前爷爷有个老友就有这玩意儿,是片羽毛,能召来一只大秃鹰,十分凶恶。 好几回我们一起出去遇险,都是让这大秃鹰给救了。 说白了寄生符是修行精灵的命脉,掌握了它的寄生符就相当成为它的主人,以后可以随时差遣于他。 我顿时惊呆了,说我是帮了您一点儿忙,但这东西也太贵重了吧? “苞米”却说什么都要让我收下,否则他宁愿自毁元神自杀也不欠我的。 我吓的赶忙把青蛇鳞片给收起来了。 之后包老四说到做到,赶忙找了村长解释清楚之前人见愁的邪事儿不是大蛇干的,相反要是没他保佑,这么些年还不定出多少篓子呢。 然后他们家出钱出地,还真给大蛇盖了座小祠堂。 我又选了个日子让他们把蛇骨给埋在祠堂下,又看着大蛇用隐藏之法将那装着蛇骨的大箱子藏到看不见的地方,领着他们上了第一柱香火,这才离开。 眼看着在这儿耽搁不少日子,黄天宝的疯病也越来越厉害,我踩着油门的脚不由得又向下加深了几分。 哎!谁让江城离蜀州这么远来着? 贝流星赶忙劝我,说急也急不来,这毕竟是凤池天师府监察天师的吩咐,他让我们自己开车走这条路,肯定算到我们没那么快到,我们现在火急火燎的也没用。 我一听也对,高人行事高深莫测,必有深意。 这会儿又听贝流星捧着那块蛇骨问我:“心楼,你说苞米送你寄生符还可以理解,但他送你这玩意儿干啥?” 第242章蛇骨手镯 我也表示难以理解。 毕竟蛇骨这东西以前没接触过。 庄梦蝶说蛇骨大有用处,且不说其他药用价值,单单在验蛊这一项,蛇骨就比猫骨更灵验。 贝流星一听,顿时一声卧槽:“是湘西那种蛊吗?” “不知不觉下在人饭菜里,就能让人有肚子痛谔,吐血等一系列不适症状,即使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原因,最后甚至把命都丢了。” “而且据说蛊这种东西很特殊,只有下蛊人能看到,也只有下蛊人能解开。” 庄梦蝶点点头:“蛊发源于湘西凤凰山,自古以来大多在南荒一带流传,且修习者多为女子,古代湘西很多苗寨,尤其是黑苗人家,个个精通蛊毒。” “一直到现代社会蛊术衰落,但边陲地区仍有隐苗和凤凰女一脉精通蛊毒。” “我以前还在网上看到过,有几个人上边陲旅游,晚上肚子饿了想找户人家投宿吃饭,结果遇上个老者十分热情,请几个人去他家大吃大喝了一顿,还留他们睡觉。” “几个人第二天醒来发现老人不见了,左右怎么都找不到,四处只剩下一间茅草屋和满地牛羊牲畜,几人以为老者出去了,专门在屋里等他回来告别,可左等右等也不见踪影。” “几人不以为意,以为老者出去办什么重要的事儿去了,就在桌上放了点儿不辞而别,然后开开心心在边陲玩儿了几天。” “等返程回去的时候,忽然有个人肚子痛,然后就开始哇哇吐血,上医院一检查,医生也说出什么毛病,急的几个人满地打滚儿。” “这时正好碰上个老中医从科室路过,一见这情况告诉他们是中蛊了,但这事儿吧,医院帮不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得去中蛊的地方找下蛊人解。” “几人一听,想破脑袋也想没想到是在什么地方中的蛊。” “老中医就让他们回忆一下在边陲的时候,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奇怪的事儿,越精确越好。” “毕竟蛊这个儿东西,谁下的只能谁解,别人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就算同样是蛊师一位蛊师也解不了另一位的蛊。” “几个人听老中医这么一说,又苦思冥想半天。” “终于想起刚到边陲时去一个老者家吃饭投诉,第二天老者却不翼而飞一直没见人影。老中医一听说这就是蛊师了,让他们赶快回那个地方,求老者给解蛊,否则不出7天,必肠穿肚烂而死。” “几人吓的连滚带爬回了边陲找到那个地方,却见老者就站在门口,一见几人也不惊慌,说你们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 “跟着就把几人请进屋,说自己是个蛊师,世代修习蛊术。” “他们这一脉所修的蛊术特殊,以身为器养蛊在身,每过一段时间蛊就会满,非找人放出去不可,否则就会自戕其身。” “之前几人上老者家投宿,正赶上老者的蛊满了,老者就地取材将蛊放到饭菜里给几人吃了,第二天老者自觉惭愧无颜面对几人,所以选择避而不见,让几人离开了。” “现在几人找上门,老者自然愿意给他们解蛊。” 我一听,若有所思:“这得亏遇上个懂行的老中医,否则蛊毒无色无味,几人不知不觉吃下去又查不出什么原因,最后不得把命搭里边儿啊?” 庄梦蝶点点头,又朝贝流星手上看了一眼:“所以这就是蛇骨的好处。” “猫蛇一类,对蛊有着天生的敏感度,即使蛊无色无味不易察觉,但猫和蛇还是能轻易分辨出它们的气息。” “这世上有种养在死人肚子里的猫叫兽魂,专是吊蛊吃蛊的一把能手。” “而蛇之敏感性更在猫之上,真正有灵性的蛇甚至有蛊之家五十米的地方都不会去,而猫骨蛇骨更是验蛊的奇妙工具。” “古人将它们的骨头制成手镯带在手上,平时当个装饰,出行时用来验蛊避祸。” “古时候很多草鬼婆喜欢扮成卖水人,在荒山野岭或者偏远点儿的必经之路上卖水,趁机在水里下蛊把自己身上的蛊毒给放出去祸害别人,因为这种蛊修炼到一定时间,不害人它们就不舒服。” “一旦人们喝下带蛊的水,轻则腹痛等不适,重则性命堪忧。” “所以那些能人异士随身携带猫骨手镯或蛇骨手镯,赶上喝水面先把手镯放水里沾沾,若手镯上没小虫子爬或别的什么异常,即是无蛊可放心饮用。” “卧槽!” 贝流星难以置信的捧着手上那块蛇骨看了一眼:“这么牛逼?!” “没错,” 庄梦蝶点点头:“而且蛇骨手镯比猫骨手镯更厉害之处在于它不仅能验蛊还能验毒,任何有毒的东西只要沾上蛇骨手镯就会在其上现出原型。” 贝流星一听,二话不说从座位底下翻出工具,对着手上的蛇骨叮叮当当就开始倒腾起来。 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你干啥?” 贝流星挥工具头也没抬一下:“给你做个蛇骨手镯。” 我还没说话,庄梦蝶顿时发出个怀疑的声音:“你行吗?” “咋不行!?” 贝流星自信满满的:“你们可别小看我,以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会儿我啥活儿没干过?这种手工艺品雕刻制作,对我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我有些诧异:“流星你还干过这行?” “可不咋地?” 贝流星说:“那会儿在一家手工艺品门脸打工,技术还是位专业老师傅指导的。” 庄梦蝶一听更疑惑了:“这种门脸售卖的东西应该不便宜,客户层次也不低,正因如此给员工开的工资肯定也不便宜。” “流星你既在这种地方打过工,怎么还会像你说过那样,穷得两百块钱用一年啊?” 贝流星表情怪不好意思的没说话。 我瞬间就明白了,还能咋地? 辛辛苦苦打工的钱都拿去贴补杨雪了呗! 真是个痴情种子。 而且看贝流星的样子,似乎现在还对杨雪恋恋不忘的,现在还每个月给人打八千块生活费人还不领情,之前贝流星说了那么多狠话,现在还不是表现得难舍难分的。 哎,也不知道这货的感情啥时候才能真正有个着落。 跟着贝流星也不说话了,一门心思靠在后座给我打磨手镯,我看那蛇骨做一个手镯还有多余的,就让他用剩下的雕几个蛇骨牌,回头神梦堂人手一个。 贝流星低头雕了半天,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哎!梦蝶!” “我听说苗疆凤凰山那边的凤凰女十分擅长炼制心蛊,更有个叫连心蛊的东西,能让世上男女心心相印,是不是真的啊?” 第243章 连心之蛊 庄梦蝶说是有这么个东西。 其实不止凤凰山,很多降术蛊术都可以达到让原本不喜欢自己的人喜欢自己的效果,但凤凰山的连心蛊效果更甚,其神奇程度甚至可以达到中蛊之人以为喜欢上原本不喜欢的人,是发自内心的情感转变。 “真的?” 贝流星顿时一阵窃喜,干活雕刻的手也似乎更有动力了。 我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能告诉他大可不必:“其实流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呢?” 没等我说话,黄天宝已经在后座抢答了:“甜不甜有什么要紧?只要拧下来,拧下来我就开心了对不对?” 贝流星还真没答话。 我知道他内心有多渴望和杨雪在一起,但爱情除了付出和争取,最重要的是人家也得和你有同样的感觉才行啊。 杨雪那样子,明显把他当提款机,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连个好脸儿都得不到,这还有啥好留恋的啊? 庄梦蝶跟我一样知道他在想什么,赶忙说:“流星,其实蛊这种东西呢不管多厉害,但始终不是一个人的真实情感,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 “就好比凤凰山的连心蛊,看似能转变人心意,但实际上也只能让人变的迷迷糊糊晕头转向,一旦有一天某个契机刺激到中蛊人,中蛊人立即清醒,之前中蛊时的种种皆变成不情不愿,都不作数了。” 贝流星依旧不说话,一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过一会儿还向庄梦蝶追问连心蛊的药效具体厉害成什么样子? 庄梦蝶本来不想告诉他,但转念一想反正这东西在凤凰山,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得到,索性给他讲了个故事。 说有对青年男女正在热恋,热恋期间周围人都觉得很奇怪,觉得他们条件不匹配,女的貌若天仙,怎么会跟一个外貌身形经济条件都不对等的男人谈恋爱。 可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己很爱很爱他啊。 甚至觉得他很优秀,生怕一不小心他就跟别人跑了。 为了拴住男朋友,让他一心一意只爱自己一个,女生不远千里去到凤凰山,不惜重金从凤凰女手上购买了连心蛊。 蛊女告诉她只要将连心蛊加在水中让男友喝下,男友就会对她不离不弃,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 女的拿到蛊很满意,跟着就问凤凰女:“那怎样才能知道这蛊到底对没对我男朋友起效呢?” 凤凰女说很简单。 “只要你喂你男朋友吃下蛊后,带他到一个两面都有镜子的地,让你男朋友站在两面镜子中间,镜中就会重重叠叠显现出你男朋友的形象,你只要在此时观察你男朋友的眉间,看有没有一粒小红点儿,若有则下蛊成功,以后你男朋友便会如你所愿,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 之后凤凰女还告诉女的,其实不止连心蛊,任何一个情,蛊都可以通过这种方法看出来,此法为佛教所传的华严无尽灭,意在无穷无尽间让蛊无处遁形。 这些情,蛊大同小异都长在眉心,不过形状不同。 有的是植物有的是动物,甚至山水鱼虫花鸟甚至建筑,只看其蛊所用的材料和所取的神之用而已。 不过所有情,蛊中还是只有连心蛊最厉害,它能让中蛊人觉得自己对另一个人的爱是出于自然情感,丝毫察觉不到自己中蛊了。 女的顿时大喜过忘,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赶忙带上连心蛊回去,当天晚上就约男朋友去当地最贵的水晶餐厅吃饭了。 不为别的,水晶餐厅有个两面都是镜子的走廊,任何人只要站在走廊上,两面镜子都能重重叠叠显示出人相来,这正是女的所需要的,想看看男朋友到底是不是像凤凰女说的那样,眉心会出现个红点儿。 晚餐期间女人温香软语,哄得男朋友喝下了那杯带连心蛊的果汁儿。 之后又迫不及待拉着男朋友上走廊借故亲热,说是亲热,其实就是想趁机看看他眉心到底出没出现小红点儿。 结果女的靠在男的身上亲热时,果然看到男的身后那面镜子折射出对面男友的样子,男的五官表情清晰可见,眉心处赫然躺着一粒圆圆的红点儿,跟旧电视剧里观音菩萨眉心那红点子似的。 女的顿时心满意足,心想这下男朋友可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了。 又忍不住四下瞥了几眼,突然发现刚刚过路的几对男女,其中一个眉心在无尽灭法的显示下,眉心都出现个东西,有的是蝎子有的是蜈蚣,甚至还有面目可憎的蜘蛛毒狼等物。 女的当即不屑嗤笑一声,既感叹那些下蛊的没本事,还得靠蛊来维持爱情,又感叹那些中蛊的可怜家伙又痴又蠢,身中蛊术而不自知。 可一个转眼,女的突然瞥见镜中的自己,在灯光的眩晕下,眉心处也有个淡淡的小红点儿。 “卧槽!” 这回换我忍不住来了句:“原来那女的自己早中蛊了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对那男的是真爱,千辛万苦去向蛊女求蛊想拴住那男的,殊不知这一切早在男的计划之中?” 庄梦蝶点点头。 贝流星幽幽来了句:“这不挺好的吗?你看那女的在看见小红点儿之前不知道自己中蛊,不也过的挺快乐的吗?” “反正这连心蛊也不像别的蛊术一样让人浑浑噩噩,反而让人萌生自然情感,我看它不应该叫蛊,应该叫月老的红线才对。” 我白了贝流星一眼,知道他不到黄河不死心,就问庄梦蝶那后来呢? 庄梦蝶说那女的知道自己中了蛊,顿时如五雷轰顶,从里到外醒了个透透彻彻,不仅悄无声息找凤凰女解了蛊,还不动声色问凤凰女要了另一种蛊,把那男的整了个半死,命差点儿没搭里边儿。 “看到没?” 黄天宝嘴欠来了句:“这就叫因爱生恨!” 可拉到吧! 你个被魔上身的知道什么爱恨? 赶忙告诉贝流星:“别听他瞎咧咧,这才不叫什么因爱生恨,这叫根本没产生过爱,最后还引出一大波怨恨,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总之还是那句话,是你的总该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贝流星还是没说话,抱着蛇骨的手雕刻更快了。 一看就知道我们刚才叭叭儿半天,这死孩子压根儿没听进去,既然他一门心思认定的事儿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反正他对杨雪已经到了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甚至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地步。 倒是黄天宝这会儿看我们一个劲儿劝贝流星,又开始对我们骂骂咧咧了:“你说说你们安的什么的心,人家就想追求个爱情,你们非要棒打鸳鸯,咋地?见不得别人好啊?” 我这会儿正为劝不了流星心烦呢,一听黄天宝这话顿时暴跳如雷:“你给我闭嘴!” 没想到这招儿还真挺管用,一嗓子吼下去只听黄天宝委屈巴巴的:“闭嘴就闭嘴,那么凶干什么嘛?” 哟呵?! 别人是吃软不吃硬,你小子是吃硬不吃软。 平时怎么劝你跟你讲道理都没用,还不如这一嗓子来的简单粗暴。 遂告诉庄梦蝶:“也不用给他扎针了,就比他凶就行了。” “喂喂喂!” 黄天宝的表情逐渐委屈:“你们凶归凶,但这天色已晚我也越来越饿,你们自己想饿死那是你们的事儿,我可得活着。” 我一瞅前面又是个山坳,但过了山坳之后就到蜀州了,顿时精神大振,就和贝流星庄梦蝶商量要今晚直接开过去得了,拿车上的干粮垫巴垫巴。 二人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都巴不得快点儿到蜀州,我也就没找地方停车,按照地图指示一直开。 本以为按导航显示,大概两小时就可以到蜀州。 但诡异的事发生了。 两小时后,我突然发现我们这车怎么也开不出这山坳去,刚开始进山时看到边上有座用埋着红布条的泥土堆,这会儿居然又看见了。 也就是说这两小时,我们居然一直在原地打转? 第244章 怨诡打墙 “妈耶!” 贝流星惊叫一声:“我们不会遇上鬼打墙了吧?” 这所谓鬼打墙,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平常很熟悉的路或者很熟悉的地方,其他时候你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那会儿却怎么也钻不出去,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一个有限的地方乱转。 即使这个地方不熟悉,走着走着也会发现不对劲。 最大的特征就是和我们现在一样,注意到一个标志性建筑物,等走了一段时间发现那标志物又突然出现。 那个埋着红布的小土堆就是如此。 两小时前我看了它一眼,现在它居然又出现在我们面前。 而且周围的风景也跟刚进山时一模一样,要说没遇上鬼打墙我都不信。 “咋整?” 贝流星看了看我,刚想问问我怎么办,却突然表情严肃,尖起耳朵朝一个方向听了一会儿,又指着那个方向:“心楼,有人喊。” “哪儿有人呐!?” 没等我说话,黄天宝已经不耐烦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儿:“你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 本来贝流星说有人喊叫我还真没听到,但黄天宝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以他的尿性指定会跟我们唱反调,他说没人喊那就一定有人喊,而且那人八成儿和我们一样碰上鬼打墙了,黄天宝现在体内正邪颠倒,自然不希望那人得救。 赶忙朝贝流星指的方向又走了几步,还真听见有个人歇斯底里的:“喂!救命!救命!下面那个大姑娘!救救我!” 我赶忙朝声音来源跑去,还真见前面的参天杉木上有个人,正抱着树干一个劲儿喊。 不过他喊的方向不是冲着我们,而是冲和我们相反的地方叫个不停:“喂喂喂!下面那个在池塘边上梳辫子的大姑娘!” 大姑娘?池塘? 我一听,赶忙往周围看了一眼,却见十里之内荒草丛生古木参天,哪儿有什么大姑娘?更没什么池塘。 那人却跟有幻觉似的,依旧一个劲儿冲那边喊:“你咋不支应我一声儿呢?!我在这儿迷路啦!找个人来救救我!喂!” “大哥大哥!” 我赶忙双手做成喇叭状冲树上叫道:“你跟谁说话呢?” 大哥猛然回过头,一见我们几个顿时大喜过望:“哎呀!有人!真有人!你们从哪儿来呀?” 我说我们从外地开车经过这儿想去蜀州,结果过了那个埋着红布的小土堆怎么也出不去,问大哥知不知道怎么走。 大哥三两下麻溜的从树上滑下来,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呀!你们这是和我一样,遇上鬼打墙了!” “白天我进山捡竹荪,晚上和你们一样想下山,也是经过那个埋着红布的小土堆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我当时就想坏了,指定遇上鬼打墙了。” “我寻思在网上看过,碰上鬼打墙用童子尿解,可我儿子都研究生毕业了,你说我还能是童子吗?” “我心里那个害怕呀!就待在原地不敢动。谁知道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在我脚下一推,我也没多想,就情不自禁往树上爬!” “然后我就看见那边的池塘下有个大姑娘,在月光下洗辫子梳头,我寻思喊她救我,可她怎么也不答应我。” “这不没把她喊过来,倒把你们几个给喊过来了。” 我一听原来这么回事儿。 贝流星却百思不得其解,专门冲大哥指的方向看了看:“哪儿有什么池塘啊?你莫不是看花眼了吧?” 大哥一惊,也赶忙跑过去看。 却和我们一样,入目满地荒草,什么池塘什么大姑娘都不见了。 “哎!这大姑娘呢?” 大哥顿时十分着急,以为视野不够,赶忙又三两下爬上树梢,跟着就听见他惊声尖叫:“妈呀!真没了!我刚不会见鬼了吧?” “行了行了!” 贝流星赶紧冲他招呼:“大哥你先下来,我们带你出去。” 大哥顿时双眼放光,“呲溜”一声从树干上滑下来:“真的?大兄弟你们能带我出去,怎么个出去法,我可没有童子尿啊!” “没事没事,” 贝流星摆摆手:“我们有的是办法。” 一行人不约而同,齐刷刷看向黄天宝。 黄天宝顿时十分警觉,大着个嗓门儿:“干什么?你们看我干什么?” “告诉你们啊我可不是童子!我跟薇薇我两早那啥了!” “没事,” 贝流星一听:“其实我们也不是想要你的童子尿,就想看看这被魔附身人的中指血,还能破鬼打墙不?” “啊!” 话音刚落,黄天宝顿时来了个土拨鼠尖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毁!你们别过来啊!否则小心我咬舌自尽!!” 说完还真伸出舌头冲我们一阵比划。 我赶忙拉住贝流星:“算了算了!本来我们也只是想吓吓他,别回头让他真咬舌自尽了,那死的可不是魔是天宝。” “行吧。” 贝流星挠挠头:“本来破鬼打墙的方法也不止一个,童子尿不行还有指尖真阳血,但我怕痛,让你们两个女孩子割指头更是不好,尤其你心楼,回头要让铖爷看到你跟我们出门一趟带伤回去,还不把我们大卸八块儿啊!?” “天宝的不行,还是用我的童子尿吧!” “啥?!” 这话一出,黄天宝顿时跟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你还是童子?” “不会吧兄弟!你跟那女的那么久,赚的钱都让她给花了,她也没让你那啥那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懂什么?” 贝流星红着个脸:“这叫尊重。” “尊重个屁!” 黄天宝一听:“你就是不行!” “上回在那个有青蚨钱的出租车上我们都听见了,你喜欢那女的已经不知道让多少人给上过了,就你叽叽歪歪磨磨丫丫的,难怪人看不上你!” “你.....” 贝流星见黄天宝说的这么难听,刚想和他讲理,却突然想到什么,顿时摆摆手:“算了,你现在让魔上给身了,我不跟你计较!” 不过我他妈现在可真受不了现在的黄天宝,动不动满口污言秽语的。 赶忙和庄梦蝶一左一右将他架进车里,让贝流星跟大哥一起去破鬼打墙。 好在不一会儿就听见贝流星在远处喊:“可以了心楼!你们快过来!” 跑过去一看,正赶上大哥指着一条道儿,眼睛亮亮的:“哎哎哎!我认出来了,那儿就可以下山!” “你们说这鬼打墙还真神奇啊!” “明明路就在你眼前你却什么也看不到。” 又冲贝流星一阵猛夸:“小兄弟啊!你这童子尿可真神了!走,我们一起下山。” 贝流星怪不好意思的:“大哥,你刚才看着是从左边上山的,我们去蜀州要走右边,这也不顺路啊!” “害!” 大哥也露出个害羞的表情:“不瞒你们说,我是住在左边山下的村子,早些年娃儿的娘生病去世了,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将他养大,一直到他研究生毕业,现在在北京找了个好工作我才解放。” “带娃儿这些年我一直也没找个女人,一来怕后妈对娃儿不好,二来我们家穷也没女人看得上。” 跟着儿又指了指右边道路:“直到那天我去青松岭上捡竹荪,遇到个女人不嫌弃我家贫,还肯跟我共度余生。” “我这今天上山本来就打算去她家,捡竹荪只是顺路,想着这玩意儿在大城市老贵,以前我们乡下人还不识货,以为这玩意儿是蛇爬过竹林分泌的粘液长的,遇上就扯来扔掉,真是把钱当狗屎啊!” “后来我儿子有一次回家看到才告诉我这玩意儿可以卖钱,炖汤老好喝了。” “就给我在网上开了个网店,专卖山货。” “这不今天有人下单,我想着反正要去青松岭,路上闲着也是闲着,捡点儿是点儿呗!谁成想碰上这么个情况!” “我这走了一天都还没到,我那相好在家估计都快等急了。” 贝流星赶忙掏出手机递给他:“那你赶快给她打个电话!” “不不不,” 大哥连连摆手:“谢谢你小兄弟,不过她从来不用给手机,家里更是连个座机都没有,活得像个古代人,要不是她有影子有呼吸,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神仙下凡。” 又赶忙冲我们道:“看你们这样子应该也没找到住的地方,否则也不会和我一样流落到这儿了,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去我相好家住一晚吧!反正顺路。” 我一听,说那多不好意思呀。 大哥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相好家里宽敞,而且她和我一样热情好客,况且你们对我还有救命之恩,去了准亏待不了。” “不管啊!你们今天必须得去,否则就是看不起我们穷人,怕我们农村的草屋把你们尊贵的躯体给玷污了咋地?” “不不不!” 一听大哥都这样说了我们还有啥可推辞的,赶忙招呼大哥上车,一起去他相好家。 路上大哥自我介绍说叫孙百昌,又问我们叫啥干啥的,差点儿把我们老底儿都给挖出来,要不是我看这大哥面相憨厚没恶意,还真以为他是个干调查的。 结果人一听我们是先生可激动了,连夸我们有本事,说难怪刚才连鬼打墙都知道咋破,原来是专业的。 又百思不得其解,说:“丫头,以前山上多坟墓,人死了都往山上埋,遇上个鬼打墙很正常,但我们刚刚经过那一块儿根本没埋过死人啊,咋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第245章 功德金光 我一听若有所思:“深山老林有个什么妖魔鬼怪的原本不足为奇,但依我看,刚才我们被困那个地方以前应该有个神庙吧?” “哎呀!” 孙百昌顿时一拍大腿:“还真神了!” “不瞒你说还真有,那儿以前有个土地庙,就是那个埋着红布的小土堆子,不过后来让人给推了,就成你们现在看到这样儿了。” 我更不解了:“土地爷是保佑人的正神,也是天上陛下亲封的神仙,正儿八经的天庭神籍,怎么给推了?” “就是,” 贝流星也百思不得其解:“谁敢推土地爷的庙!” “还真有人敢,” 孙百昌咂咂嘴:“而且这土地爷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土地爷,是个害人的邪魔,准确来说是放着好好的土地爷不当,自甘堕落做些坑人害人的妖魔之事,他这样儿的不配受人尊敬,所以我们这儿的人一合计,就把那土地庙给推了,把那什么神像香案全扔在地下给他埋了!” “有这种事?” 我越来越奇怪了:“还有放着好好的神仙不当,自愿堕仙成魔的啊?” 到底咋回事呢? 孙百昌见我们越来越好奇,索性给讲起了前因后果。 说刚才那个小土堆的地方叫树杈垭口子,本来是两个镇之间的交界地儿,两个镇上人想过对面去,都得经过这树杈垭口子。 这树杈垭口子从民国时候起就供奉有土地神,虽然只是座小小的神庙比狗屋大不了多少,但也是正儿八经吃香火的地方,而且因为那会儿很多人敬神,香火一直没断过。 听说这土地神也很灵,不说有求必应吧,但只要每年附近村儿里的人给他上贡,来年那些上贡人家的粮食指定比没上贡的人家收得多得多。 而且百试不爽。 曾经有户人家年年给土地爷上贡,年年丰收赚得盆满钵满。 有一年这户人家因为有事忙不过来让他儿子去上贡,结果这儿子不信土地爷,认为他爸就是太迷信了,明明是家里人一天到晚辛辛苦苦劳作才大丰收的,关土地爷什么事儿? 那土地爷真要能保佑人丰收,他还让人给他上贡干什么,直接挥手一变,那不想吃什么吃什么? 明明是座泥像,还想着骗吃骗喝。 农民那儿子这么一想,就把原本给土地爷上香和烧的黄纸随手一掷扔水里了,上贡的猪头肉和牛羊肉自己吃了,好酒也沽咕嘟嘟自己喝下肚子。 酒足饭饱后又找了个地方美美睡上一觉,这才大摇大摆的回去告诉他爸,说给土地爷的已经烧了。 他爸当时心满意足,以为明年又有好收成了,还信心十足的多买了几十斤种子,承包了好些个蔬菜地,就等着丰收之后卖个好价钱。 结果那一年无论这家人怎么辛苦劳作怎么起早贪黑,种的庄稼都不咋地,甚至比去年村儿里收成最少的人家还不如。 最后是人累个半死钱也没赚到,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儿的农民跑去信迷信,仙娘才告诉他你儿子得罪土地爷了,把上贡的酒食都自己吃了,还冲你撒谎。 农民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赶忙杀猪宰羊的给土地爷道歉,又是披红又是挂彩的。 第二年农民收成又好了,他那儿子也再也不敢不相信土地神了。 我一听顿时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土地爷这么灵,凭着自己的神通能得到那么多供奉又有香火吃,为啥最后还会自甘堕落,沦落为人人喊打的邪魔呢?” 孙百昌“害”了一声,说:“那还不是因为土地爷小气!” “这树杈垭口子的土地爷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相当小气,住在土地庙附近的人甚至每个过路的人都得顺着他,否则但凡有一点儿不合他心意的他就整人。” “之前那农民的儿子不是把他贡品给吃了,后来农民虽然赔礼道歉了,但以后只要那农民的儿子从树杈垭口走道儿,他就想方设法弄出个鬼打墙不让人过。” “还有经过那条道儿的任何人,但凡不跟他打招呼的,通通得让他用鬼打墙拦着不让过。” 我一听原来这么回事儿,怪不得我们刚才会遇上鬼打墙呢? 原来是没跟土地爷打招呼? 孙百昌这会儿还在喋喋不休,说有一年对面镇上有个风水先生到邻镇找生意,因为不知道规矩没给土地爷打招呼也没烧纸鄂,土地爷就整他,让他在对面镇上一个生意也接不到。 风水先生没办法,赶忙买了纸和酒肉。 上土地爷那儿一边烧纸一边哭诉,说自己是如何如何不容易,除了看风水什么都不会,家中还有好几口子等着他养什么的。 别说这一顿哭诉和酒肉还真有。 之后风水先生不仅在两个镇子之间来回畅通无阻,而且也能接到生意了,甚至因为他有点儿本事,好些人都慕名而来请他去看风。 一时间风水师声名大噪,生意也开始红红火火起来 我一听还是不明白,说照你讲的看来,这个土地爷只不过有点儿脾气不喜欢人忽视他,而且只要别人尊敬他,他都十倍百倍的还报,那他到底是咋沦落到被推了庙宇还人人喊打的呢? 孙百昌说土地爷不是动不动整人吗? 不是给人鬼打墙就是给人整点儿小毛病什么的。 有一年冬天有个年轻人半夜三更从树杈垭口过,不小心说了句脏话就让土地爷给弄晕了,嘴在地上的水坑里冻了一夜。 也就是蜀州霜薄又不下雪,否则换成北方城市,别说嘴了,命都给冻没。 更过分的不是这。 前几年外地来了个收山货的商人,出高价买附近的山货。 靠山吃山。 附近的人为了赚点儿钱纷纷往山上涌,挖笋子捡蘑菇什么的,但去时候都带了纸和贡品给土地爷上贡求他保佑。 结果这回土地爷不仅没保佑,还当场就让那些上山的人丢了魂,直挺挺倒在原地了。 家里见这些人出去一天一夜不回来才赶忙找,却看见几十个人直挺挺躺在土地庙前,虽然个个都有呼吸,但个个瞳孔发白一动不动的,一看就是丢魂儿了。 这回可彻底惹恼了那些村民。 说平时你对我们百般刁难,看在你还会保佑我们的份儿上我们也就忍了,可现在给你上贡了你还这么过分,居然害我们。 跟着不由分说就将那土地庙给推倒了。 后来不知哪儿又出来个人,说这土地爷已经成了邪魔才会害人,推倒他的土地庙还不够,非得用沾了天葵血的红布缠住神像,再将神像同土地庙那些劳什子一起埋起来,才能永绝后患。 村里人赶忙照做。 这一完成,那些丢魂的人还真醒了过来。 都说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呆在一个泥做的小房子里,里边儿还有个凶巴巴的人不许他们离开,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某天那凶巴巴的人突然让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的红布捆住动弹不得,他们才赶忙逃了出去,谁知跌进一条大河里呛了水,之后醒来就在家里了。 村民们一听那凶巴巴的人不就土地爷么?否则谁还能让天葵红布给捆着? 这土地爷,还真成害人邪魔了。 自此村民再不相信土地爷,把他当个些邪魔埋了起来。 从那以后,人们再也不用给土地爷上贡,经过树杈垭口时也再也没有“邪魔”拦路了。 久而久之人们都忘了树杈垭口还有这么个东西,自然也记不住这个东西,曾经动不动就搞出个鬼打墙祸害村民。 “原来是邪门歪道。” 贝流星一听:“我说怎么好好走着路会遇上鬼打墙了,又有哪个鬼赶拦我们先生的路,这不寿星公吊颈——活腻了么?” 庄梦蝶也摇摇头,表情还挺唏嘘:“没想到连神仙都会害人。” “就是就是!” 黄天宝咂咂嘴:“可不咋地?这些个神仙一天天道貌岸然的,其实心比谁都黑,没一个好玩意儿!” 这话一出我就察觉不对劲儿了。 黄天宝这货自从让魔附身向来是和我们唱反调,什么时候赞同过我们的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刚才就印证过一次,贝流星说到树上有人叫,黄天宝却说没人,结果树上真有个人,他明摆着不想让我们救孙百昌。 现在他说土地爷是坏的,那岂不是..... 想到这儿,我突然回忆起刚才小土堆上露出头的红布上,仔细一看似乎有丝丝金光顺着红布溢出来。 那金光可不是凡俗金光,而是庙里菩萨身上那种大德金光,是功德光。 一个作恶多端又已经堕仙成魔的土地爷,身上咋还会有功德金光顺着红布条溢出来呢? 他们一听,顿时百思不得其解。 黄天宝也闭着嘴不说话了,估计他体内鸡贼的魔已经发现我发现了他老说反话,再说下去反而不利。 “哎呀!” 正想着,孙百昌突然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地方:“我相好家到了!” 抬眼一看,前面不远处还真有个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小院儿,外面还用竹篱笆围得严严实实,篱笆上爬满了野生猫爪芙蓉和刺玫瑰。 一个穿着干干净净的女人听到车声也走了出来,原本欢欢喜喜的,一见孙百昌身后的我们瞬间变了脸色,指着我们质问孙百昌:“他们是谁?” 第246章 善有善报 “亲爱的,” 孙百昌赶忙迎了上去,指着我们:“这几位是我刚才在树林里认识的,我遇上鬼打墙了,是他们救了我。” 女人明显不信,看着我们的样子一脸狐疑:“真的?” “他们几个的样子明显是几个没长大的小子丫头,你年纪比他们大了不少,还能让他们救你?” 孙百昌一听女人不信,赶忙说:“真的真的。” “他们是渝州来的先生,个个都有绝技在身,对付鬼打墙根本不成问题。我跟你说我就是让树杈垭口子以前那土地给拦住了。” “你说那土地神自从被推倒掩埋,都好久没出来了,还以为他早烟消云散了,没想到又出来搞事,好好的拦我干什么?” 女人眼眸闪了闪了,没好气的白了孙百昌一眼:“我怎么知道?” 说完转身进屋了。 孙百昌赶忙追进去想跟那女的说几句好话,却听那女的悠悠道:“既然他们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请进来吧,别让人家在外边儿杵着。” “好勒!” 孙百昌大喜过望,赶忙向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进请进。” 又一边走一边向我们解释:“这就是我那相好碧珠,她啊刀子嘴豆腐心,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 “没有没有,” 我连连摆手,毕竟这突然出现几个陌生人,估计谁都会循例问问。 而且荒山野岭的,有个住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挑三拣四的还跟人发生矛盾。 果然孙百昌说的没错,那碧珠也是真热情。 刚才在门口还表现出不怎么欢迎陌生人,我们进去后她也躲在里屋不出来,但依旧给我们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看样子孙百昌平时也没少往这里送山珍。 孙百昌一听说可不咋地? 他三天两头儿就得往这儿跑,看看碧珠缺什么少什么,再给她带点儿平时在山上挖的稀罕玩意儿。 我一听,顿时若有所思:“碧珠看着年纪跟你差不多,那她也和你一样,平时总是一个人吗?” “这话说的,可不咋地?” 孙百昌一边倒酒一边打趣:“她要不是一个人,我能三天两头往这儿跑,那成什么了?我虽然很多年没碰过女人,但也不至于当奸夫啊。” “大哥,” 贝流星赶忙问出了我想问的:“既然你们都是单身,家里除了自己也都空无一人怎么搬到一起,反而一东一西的住这么远?” “那不方便不说,也不太危险了吗?” “咱远的不说只论今天,要不是你一门心思想上这边来会相好,咋会碰上鬼打墙不是?” “也对啊!” 孙百昌一听:“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住一块儿,根本不会有今天鬼打墙这回事儿。” 说完又叹了口气:“说实在的兄弟,不是我不想住一块儿啊!” “我跟碧珠都说了好多次,结婚领证办酒席,让她搬到我那儿去住,或者我搬到这儿住,可她就是不愿意,说一个人挺好,我呢愿意这样跟她处就处,不愿意就拉倒,我也没办法。” “你说咱也不是那不负责任的人,加上又真心喜欢她,也就由着她了。” “没事儿,大不了多跑几趟呗,有啥?” 贝流星说以前是没啥。 但现在树杈垭口子那害人土地神又重出江湖,今天你是碰上我们了,以后要隔三岔五再碰上你可咋整? 孙百昌顿时不说话了。 我却一下想到个事儿:“大哥,刚才你在树林里大喊大叫,还一个劲儿嚷嚷什么大姑娘大姑娘的,哪儿有什么大姑娘啊?” 孙百昌一听挠挠头:“我是真看见山下有个大姑娘坐在池塘边上梳辫子,想喊她找人救我来着,可我喊破喉咙她也答应不说,看那样子跟没听见似的,头也没回一下。” 我一听:“山上到山下那么远的距离,你还能看见池塘,千里眼咋地?” 孙百昌一愣:“别说!你还真提醒我了!” “我看到那个池塘好像是我们村儿里龙长毛包来养鱼的,离我出事儿的地儿远着呢!难怪你们都没看到,可我当时怎么就觉得那池塘近在眼前啊?” 我赶忙问他:“那池塘有什么故事吗?” “也没什么故事,” 孙百昌想了想:“就是经常淹死人,估计也就一年一个的样子吧,有人说是最开始在池塘里淹死的人在找替身,后来就源源不绝了,可能之前被水鬼害了的人也变成水鬼找替身了吧。” “有一年老陈家三孙子掉进去了,他大孙子二孙子一见通通跳下去捞,后来被大人发现他们在水里扑腾赶忙将他们捞上来。” “三小孩儿上来后哇哇大哭,说下面有东西在扯他们脚,将他们拉着往水底沉,但最后三孩子都没事儿。” “村里人说估计是水鬼只有一个,三儿孩子让它目不暇接犯了难不知道害哪个,就都给放了。” “但我寻思不是那么回事儿,我估计是秀芬心善,不忍心加害那三个孩子。” 我一听:“秀芬是谁?” 孙百昌说是村儿里王有才他老婆。 早些年在外地打工跟同在一个工厂的王有才好上了,不过父母反对非要跟王有才过一辈子,偷着户口本儿领了结婚证儿,背着大包小包不远千里从北方小镇回到王有才家,还给王有才生了一儿一女。 本来老婆年轻漂亮又儿女双全的人生已经是很多人羡慕的了。 但这王有才不知足。 他借口去外边儿打工的时候又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最后还撇下一双儿女跟那女人私奔再也没回来,留下秀芬一个人在老家,不仅得帮他照顾一双儿女还得帮他养父母。 秀芬忙里忙外累的眼都合不上,长期睡眠不足顶着两大黑眼眶。 孙百昌有时看不过去会帮一把,这秀芬为了感谢他就给他送点儿自己做的吃的喝的,久而久之村里就有了闲话,说孙百昌一个鳏夫真是想女人想疯了,人家秀芬还是有夫之妇,只不过老公不在家跟人跑了,他还迫不及待往上凑。 又说秀芬不知廉耻,男人嘛不都是偷腥儿的猫,哪个不得在外面浪荡几年,等那新鲜劲儿过了自然不就回来了?这点儿时间都等不了,没男人会死咋地? 本来孙百昌帮秀芬也是出于心善,看她一个人忙里忙外累死累活,又要照顾老人小孩儿,又得洗衣煮饭喂养蚕赶鸡鸭鹅,这么多事情,你就是个陀螺她也转不过来啊! 孙百昌就是看着这点儿才时不时帮秀芬干点儿活,秀芬也是知恩图报给孙百昌送点儿吃的,结果被村儿里人传的那么难听,两人也就不敢来往了。 之后依旧是秀芬一个人累死累活料理全家,过着眼都合不上的日子。 正因为长期睡眠不足,秀芬去池塘洗衣服打瞌睡,结果掉进去淹死了。 她死后尸体在水里浮了一天一夜都没人去打捞,一来她老公王有才不在家,两个老人知道这事儿已经六神无主晕过去好几天了,二来都说这么死的女尸晦气,没一个愿意沾那一身倒霉催的。 最后还是孙百昌看不过去,找根绳子跳下去把秀芬尸体捆在背上背了上来,又出钱出力把她给埋了。 孙百昌他们村儿有个风俗叫死哪儿埋儿。 尤其这种横死的。 以前他们村儿几个小青年喝酒飙车在河边撞树上死了,他们父就依照死哪儿埋儿的惯例在河边挖个坑将他们埋了。 秀芬也一样,因为在池塘淹死的,死后只能埋在池塘附近的小树林。 孙百昌看着秀芬留下的一对儿女和一双老人也可怜,才主动出钱出力,还请风水师在小树林为她找了个算得上风水宝地的位置将她给埋了。 “哎!” 说到这儿孙百昌一下想起来了:“刚才在池塘边上梳辫子的,好像就是秀芬啊?!” 我一听:“你确定?” 孙百昌神情越发凝重了:“对!我现在百分百确定,那人梳着两条辫子,穿着秀芬平时经常穿的那件蓝布花衣,指定是秀芬没错!” “而且那池塘就是我们村儿的池塘,平白无故的,这要不是秀芬,我咋会看到那池塘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那我明白了。” “你看到的确实是秀芬,当初你将她尸体从池塘捞上来,她心中对你感恩戴德,所以知道你被鬼打墙困住,才将你推到树上去,又设计让你看到她在池塘边上梳头,目的就是让你喊出来被人听到,引人救你。” 孙百昌顿时目瞪口呆:“啊这!” “没想到秀芬心地还是和生前一样善良,不仅下不去手加害那三个孩子,连我为她做过的这么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她都没忘,还滴水之恩涌泉相的,让我遇上你们救我性命。” 我一听,说这可不是小事:“应该叫善有善报才对。” “要是当初你也和村儿里惹一样不管秀芬,任由她的尸身在水里泡着,估计今天就没这么幸运,在鬼打墙之内遇上我们搭救你了。” 孙百昌顿时感慨万千:“看来还真是好人有好报啊!” 话音刚落,就见碧珠手上端着个白瓷汤碗走出来,一听这话顿时训斥孙百昌:“就你一天天的话多,吃饭也堵不上你嘴!” “嘿嘿!” 孙百昌咧嘴冲她露出个憨厚的笑,又赶忙伸手抓过勺子给我们盛汤:“来来来!这可是我今天捡的竹荪熬的,碧珠她亲自养的老母鸡,又清香又美味,可好吃了!” 说完赶紧盛了一碗放在贝流星面前。 可下一秒我低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打掉贝流星手上的汤碗:“别喝!” 第247章 凤凰蛊女 贝流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见我横眉竖眼的顿时一脸懵逼:“咋...咋回事儿?” 我冷着脸:“汤里有蛊!” “什么!?” 没等贝流星说话,孙百昌先跳了起来:“什么玩意儿?蛊?是小说上那种能致人于死地的玩意儿吗?” 我点点头。 庄梦蝶也赶忙拿出碧鳞针试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真的有蛊。” “不是!” 贝流星一下就急了:“什么意思大哥?我们好心救你,你不感谢没什么,怎么还把我们带到这草鬼婆窝子害我们?” 大哥一脸懵逼:“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草鬼婆什么害你们?” “还装蒜呢?” 贝流星指着四周:“这座院子就是蛊婆住的地方,你那相好碧珠是个草鬼婆,专门下蛊害人的!” 大哥瞠目结舌:“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说?” 贝流星又指了指着外面的院子:“蛊最爱干净,刚才进来时我没注意,心楼喊那么一嗓子我倒想起来了,这院子内外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个蜘蛛网都见不到,试问除了蛊,还有什么东西连墙缝儿里的一点儿灰都扫得无影无踪?” 孙百昌顿时跟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露出个不屑的表情:“小伙子你怕是不知道现在什么时代吧?现代科技这么进步,有什么打扫不干净的?” “碧珠本来就爱收拾,这里里外外哪天不得擦拭个好几遍,墙壁上还能留下灰尘?” “单凭这个就断定她是什么草鬼婆,会不会太儿戏了?” 我一瞅孙百昌一副你们不说清楚这事儿没完的样子,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递到他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手上带的,正是贝流星下午雕刻的蛇骨手镯。 那会儿进山之前我们一直在叨叨杨雪,他不爱听就一个劲儿闷头刻手镯,快进山坳时已经刻好一个,还让我带上试试。 我这一带就忘取下来了。 刚才碧珠捧着汤走到桌子前时,不小心洒了点儿在我手上,结果我低头一看,正好看到洁白的手镯上,那滴汤水变成几个小虫子。 之前庄梦蝶说过蛇骨手镯可以验蛊,任何蛊毒在它面前一概无所遁形,都得显出真身来。 眼瞅着贝流星捧着碗下了蛊的汤快喝下去了,我这才赶忙将他碗打掉。 若说之前单凭院子干净就断定有蛊太武断了的话,这蛇骨手镯的反应可是实打实的雷神之锤,任你怎么狡辩也没用。 何况这还是上千年大蛇的骨头,不可能有错。 “这.....” 孙百昌一听我这么说也懵逼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又赶忙冲厨房大喊大叫:“碧珠!碧珠!” “行了行了!” 我赶忙拉住他:“大哥你也别嚷嚷了,我瞅着你也是受害者不知道内情,那碧珠指定从一开始就在后边儿偷听,现在估计早跑了。”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再说。” 孙百昌点点头:“我带你们出去!” 跟着打开门就往外冲。 谁知迎面吹来一阵狂风夹杂着树叶,差点儿没把孙百昌掀一跟头。 与此同时女人哈哈大笑声音不绝于耳:“跑?” “我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喝下我的蛊后毒发身亡,我还会跑?倒是你们,我看你们往哪儿跑!” 跟着空中突然响起一阵迷幻的笛子声,像是草原上那些放羊人吹的。 不过我心里可清楚得很,这绝不可能是什么放羊的笛子,在这种情况下的诡异笛声不会吹别的,只会催命。 果然,这个念头刚一起,地上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 定睛一看,数不尽的蛇虫鼠蚁从四面八方涌来,地上房子上树上,到处都爬满了各式各样的毒物。 个个张牙舞爪的,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四处毒物重重叠叠,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碧珠那张狂的笑又在空中响了起来:“你们以为我家的饭菜是那么好吃的?你们吃了我的饭,就得付出代价。” “把你们的命留下,我就当你们付钱了。” “去你妈的!” 贝流星顿时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做的饭菜这么贵?你以为你的东西是天上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不成?” “笨蛋,” 我一听:“她就是找个借口要我们的命,你跟她理论这干什么!?” “聪明聪明!” 不远处的树下闪出个影子慢慢朝我们走来,一边走还不忘一边给我们搭话:“我就是要你们命,今天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 “碧珠!” 孙百昌一听她不仅要杀我们还要杀他,顿时急了:“我可是你相好啊!平时没少给你干活儿送吃的喝的,你为什么连我也想害?你忘了我们相好时说的那些话了吗?” “相好?” 碧珠越走越近,一身银首饰晃晃悠悠在院内烛火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你以为我要不是看在你命格不错是个大善人,以后可以用救我儿子的份儿上,我会和你相好?” “什么意思?” 孙百昌结结巴巴:“你...你还有儿子?” “没错!” 碧珠斩钉截铁:“要是我儿子没死的话,今年已经十岁了。” 孙百昌更懵逼了:“什么意思?你儿子死了?那你刚才说的那我们的命救你儿子的命又是怎么回事?” “好!” 碧珠看了四处的蛇虫鼠蚁一眼:“反正你们也走不了,也马上要死了,我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说完又看向孙百昌:“你知道我是谁吗?” 孙百昌摇摇头:“我只知道你叫碧珠,七年前你丈夫死了,你因为逃难,独自一人来到此处安家,那时我上山挖草药,偶尔还看见过你。” “没错,” 她点点头:“我的真名是叫碧珠,但七年前并不是我丈夫死了,而是我儿子死了,我丈夫因此和我感情破裂,抛弃我远走高飞,我独自一人无处可去,才来到这大山安家。” “而且我逃难也并不是因为什么天灾,而是人祸!” “我原本是凤凰山上的大蛊女,凤凰山自古不近男人也不让男人靠近,大蛊女更不许和任何一个男人有儿女私情。” “偏偏我爱上山下一个男人,甚至不惜为他背叛蛊神私奔,一起去到一个小地方生活,我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这却是我一辈子噩梦的源泉啊呜呜呜!” 到底咋回事呢? 第248章 白玉蜜瓜 碧珠呜呜了半天我才听明白。 原来她当年作为比较有潜质的大蛊女,本来只要一心修炼,假以时日就能成凤凰山新掌门一任祖奶奶。 但她却为个男人放弃了这一前途。 当时凤凰山又有严规,任何男人只要靠近凤凰山十里之内,就会被视做对蛊神不敬,然后被蛊女捉上山去剁成肉酱喂蛊,更别提上山了。 那会儿偏就有个男的,不怕死似的摸到山上去还被蛊女给捉住了。 当时的祖奶奶当机立断让把这男人关起来,择日剁成肉酱喂蛊。 后来碧珠将这男人给救了,因为早在男人上山那会儿,碧珠就已经对他一见钟情,跟那男人表明心意,确定那男人也跟自己想的一样后,碧珠就把他给放了,两人私奔出凤凰山,跑到蜀州附近一个无名小镇躲藏度日。 因为那个小镇上有种植物叫扶摇花,这种花的花粉让蛊害怕,只有住在有扶摇花的地方,凤凰山的大蛊女才不会靠着蛊神指引追到他们。 碧珠和她男人就在镇上安生度日,白天她男人出去倒腾瓷器,她自己在家种些瓜果蔬菜,晚上两人剪烛西窗共话巴山,也算夫妻和谐美满。 而且他们还很快有了个儿子,每次看到儿子躺在摇篮里咿咿呀呀冲她比划,她都觉得日子更有盼头了。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儿子更好的生活。 在碧珠眼中,从来不相信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鬼话,你当父母的不为子女筹谋,以后儿女哪儿来的什么狗屁福? 为了让儿子以后上好一点儿的学校,碧珠开始种蜜瓜。 在当地有种很出名的白玉蜜瓜,很多人喜欢吃但种植技术不行,种不好。 碧珠从小在凤凰山长大又是养蛊的,对于用蛊催生植物相当有心德,一听说当地人喜欢吃白玉蜜瓜又不会种,精明的她立刻发现商机,立马承包了好几十亩地种这玩意儿。 当地人知道后都以为她疯了,毕竟都知道白玉蜜瓜这玩意儿没几个人能种出名堂的,以至于当碧珠真种出清甜可口的白玉蜜瓜时,当地人一个个惊呆之余都抢疯了。 甚至还有县城市区专门儿开车上小镇买的,一时间碧珠种出的白玉蜜瓜颇有点儿洛阳纸贵的架势。 那年碧珠也靠着白玉蜜瓜赚得盆满钵满,兜儿里的钱都够在镇上买套房子了。 但她还不满足。 她知道想给儿子更好的生活,就必须得赚更多的钱,将来儿子才能上好学校,甚至去国外留学。 第二年她就继续种白玉蜜瓜,势头也越做越好。 眼瞅着第三年生意就更旺盛了。 因为是独家技术,好多厂商跟她合作,她承包了更多的地买了更多白玉蜜瓜种,打算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当然瓜苗在她蛊术的作用下也长得不错,颇有生生不息的气势。 当地人眼瞅着碧珠种这么多白玉蜜瓜以后指定得赚不少钱,想偷学她种植技术,却始终没一个人弄懂到底她咋栽的,种出的瓜又大又甜,而其他人种的又苦又涩。 当然他们打死也想不到碧珠是用了蛊术。 眼瞅着偷学种植技术不成,很多人就起了偷瓜的歪心思,趁着白玉蜜瓜成熟时,半夜偷偷摘几个带回家去慢慢吃。 毕竟这好东西正是当地人一口心头好,他们自己种不出来碧珠又种那么多,可不引得人眼馋咋地? 当地不止大人,连好些个小孩儿也喜欢趁着月色上碧珠家瓜田偷瓜, 碧珠每天一觉醒来就是去查看她的瓜,每次还都能发现少了一大截子,碧珠心里很不爽,就想找个什么方法惩罚他们一下。 当时边陲那边都流行放阴刀,碧珠身为大蛊女,自然也会这玩意儿。 所谓阴刀,就是一种习在空无中的符咒。 这种符咒能伤人,只要触碰者必死。 碧珠就在每个白玉蜜瓜上都画了阴刀符,这样以后但凡有人偷瓜,那人就会让阴刀给杀死。 当时碧珠下,阴刀时还想你别怪我心狠手辣鹅,谁让你不经过我同意上我们家偷瓜的,送了命也是活该。 当天晚上,碧珠就听见不远处的瓜田传来一声惨叫。 碧珠听着叫声心想活该,让你再偷我的瓜,现在怎么样?把命丢了吧?以后上阎王爷那儿偷瓜去吧! 一想到那偷瓜的人让自己给杀了,碧珠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当天晚上沉沉的睡了一觉,梦里还见到自己那白玉蜜瓜长得又大又甜,自己靠着卖白玉蜜瓜让儿子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碧珠沉浸在美梦里,第二天还是让一阵凄厉的叫喊声给吓醒的。 原来隔壁李婶儿出门干活儿,居然发现碧珠儿子七窍流血躺在瓜田里,身边儿还有半个没吃完的白玉蜜瓜。 碧珠差点儿没让眼前这一幕吓的精神失常,在看到那半边蜜瓜后才明白,原来最近不见的白玉蜜瓜都是让她儿子偷吃了,而她因为几个瓜就心狠手辣放阴刀杀人,最后居然杀了自己儿子。 碧珠抱着儿子尸身哭的肝肠寸断也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儿子死了,她还做什么春秋大梦啊? 以前甚至想着送儿子去国外读书,现在都成了梦幻泡影,就连一直跟她恩爱有加的老公,也因为这事儿抛弃了她,带上几件儿衣服远走高飞了。 碧珠修习蛊术,就把他儿子的尸身泡在蛊药水里,又搬家到这个山沟沟,到处打听能让他儿子起死回生的方法。 后来听一位高人说,要想已死之人起死回生有两个方法。 一是招魂。 因为人都由肉体和灵魂两部分组成,人一死,灵魂即离开肉体,要想人活过来必须先把魂儿招到。 但不知怎么回事儿,碧珠用那人教的方法试了好久也没招到她儿子的魂,索性放弃,开始一心一意试验第二个方法。 这第二个方法是什么呢? 那就是制魂。 所谓制魂,不是凭空捏造一个魂魄出来,而是先排出已死之人的八字,将其所蕴含的吉神凶煞一一列出。 之后再找到含有这些吉神凶煞的人,将他们魂魄中与已死之人相对应的统统找出来,并通过秘法重新排出一个新命格,即为制魂成功。 之后将此魂以秘法注入已死之人体内,则此人可起死回生。 “喔!” 贝流星顿时恍然大悟:“你刚才想害我们,就是想用我们去给你儿子制魂?” 碧珠毫不掩饰点点头:“没错。” 我一听奇怪:“但你又没有我们几个的生辰八字,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吉神凶煞到底与你儿子的合不合呢?” “这有什么?” 碧珠不屑:“即使我现在不知道,可等你们死了用秘法将你们的魂儿取出来与我儿子的一合不就知道了?” “世上人那么多,吉神凶煞也好多个,人与人之间这玩意儿总有一两个相似的吧?即使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扔了再杀其他人。” 我见她口中说的杀人就跟杀只鸡一样简单,顿时不由得一阵恶寒。 但现在可不是教别人做人的时候,这四周满满当当的毒蛇蝎子,一个不注意就得朝我们扑过来,到时候性命难保咋整? 赶忙对碧珠说:“你儿子的死皆因你不积阴德,现在你想复活你儿子,却还要为他杀生造孽,你觉得这样上天能让你救活你儿子吗?” 碧珠咬咬牙:“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造杀孽,但我是为了我儿子没办法。” 我说还有第一个招魂的办法,又问:“你知道为什么你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却始终招不到你儿子的魂吗?” 第249章 血盆照镜 “为什么?” 碧珠顿时百思不得其解:“我给我儿子招魂的方法可不是什么野路子,那是正儿八经凤池天师府秘传的,不可能出错。” 我一听:“或许你儿子根本不想被你招到呢?” “毕竟你也说了,方法是凤池天师府秘传,不可能有问题,那这种情况还招不到,只能说明,阴人不愿意。” “不可能!” 碧珠一脸不信:“我儿子从小跟我最亲,现在我给他招魂,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回来?” 我说既然你不信,我可以帮你试试,把你儿子的魂招回来你亲自问问他。 碧珠一脸不屑,说我都办不到的事,你有什么办法? 我指了指屋后:“刚才我在你屋内转悠时,发现你院子后边儿有片湖,你院子的倒影正好在湖中心,这在风水上叫血盆照镜,主大凶。” “所以一般有点儿水平的风水师,都不会让宅子离屋前水太近以至于让水中有倒影,都知道不好。” “但很多风水师不知道血盆照镜还有个神效,就是摄魂。” “任何通过正常仪式招不来的魂,只要以其生辰八字在血盆做法,死人既可显相于湖中和生人对话。” 碧珠顿时大喜过望:“真的?” 我点点头:“不过有一点儿需要注意,就是你必须躲在屏风后面,不能也冲出去照镜,否则术法就不灵了。” “好!” 碧珠顿时点头如捣蒜:“只要能让我和我儿子再说上话,我什么都听你的。” 说完掏出笛子吹了吹,四周的蛇虫鼠蚁跟得了律令一样纷纷朝树林退去,不一会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一见威胁也解除了,赶忙让碧珠去准备开坛用的东西。 碧珠本就是蛊女,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因为炼蛊时为了给有些蛊摄神定魄也需开坛做法,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现成儿的。 不过屏风倒有些困难。 碧珠找了半天才不知从哪儿翻出床竹编的破席子,说实在没东西可以遮挡了,用这个行不行? 我一看那竹席子上有些缝隙,赶忙点点头说可以。 “一会儿你不仅能和你儿子说话,还能透过竹席子上的缝隙看你儿子一眼,但切记我说的,不能从屏风后走出去照镜,否则术法不灵。” 碧珠一听能透过屏风见着儿子,顿时大喜过望,又是连连点头:“我不出去,我绝对不出去,你快开始吧!” 说完赶忙走到屏风后藏了起来。 我也不墨迹,按着爷爷以前教我的步骤,上香燃符,口念咒语:“天清地明,阴阳神灵,青龙抬手,白虎顿形,朱雀高亢,玄武镇冥,血盆一照,阴魂显形!” 咒语毕,一道血符从我手中打出直直坠进湖里。 只听“当”的一声,水花四溅的同时,面前湖水颜色也渐渐起了变化,连贝流星都忍不住惊叫出声儿:“哎呀妈呀!湖水怎么越变越红,看跟血似的?” 黄天宝不屑白了他一眼:“土鳖!” “都说了血盆血盆,那血盆里的血不是红的还能是白的啊?” “别说话了!” 我聚精会神的掐诀念咒,瞅着眼前湖水由亮转红,想着一会儿湖中央出现个亮堂堂的光泽时就可以摄魂,生怕他们吵起来打扰我,赶忙叫他们闭嘴。 下一秒湖中心还真亮了。 我赶忙拿过碧珠儿子的生辰八字,念道:“阴人于毕方,辛卯年癸巳月已丑日生人,甲午年戌辰月甲戌日逝世,今有灵符一道,摄请本尊!” 跟着将那生辰八字和灵符一起在神坛前饶了三圈儿,一起点燃投入血盆里。 不出意外的话这符一下去,下一秒碧珠的儿子就会在湖中显形。 果然灵符一至,湖面上立即起了一层淡淡的烟,将整个环境笼罩得虚无缥缈,如颇有几分半遮半掩之态。 碧珠一见我那符下去血盆不仅没清晰,反而起了烟将整个湖越罩越模糊,顿时勃然大怒:“怎么回事?” “我儿子呢?你这样搞我还怎么见我儿子?” “呜呜呜!” 电光石火间湖中响起个弱弱的抽泣声:“妈妈!” “小方!” 碧珠一听那声音顿时疯魔一般,一把拨开我就要往外冲:“小方别怕!妈妈在这里!” 我赶忙一把拉住她:“你现在出去可就再也见不到你儿子了。” 她瞳孔散乱,跟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但往外冲的脚步却停住了,只一个劲儿隔着竹席对外喊:“小方!妈妈在这里,你快到妈妈这儿来呀!” “呜呜呜,妈妈我不敢!” 湖中小孩儿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不敢回家!妈妈,蜜瓜是我偷吃的,你别杀我呜呜呜!” 碧珠一听这话,顿时肝肠寸断,眼泪儿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不住往下流:“妈妈怎么会杀你呢?妈妈是想杀那些偷蜜瓜的人,妈妈没想过会害了你呀!” “你死后妈妈一直保留着你的尸身,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复活你呀!” “但是妈妈没用,几次三番给你招魂都不成功。” 碧珠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席子外伸出双手:“现在你终于出现了,来,快到妈妈这儿来,妈妈马上让你变回正常小孩儿,让你以后还和妈妈在一起,来,快来!” “呜呜呜!” 小孩儿依旧在湖中痛苦:“我不敢妈妈!” “妈妈你好可怕,我不想再和你一起生活了,呜呜呜。” 碧珠顿时如在雷劈:“妈妈怎么会可怕呢?妈妈是爱你的呀!妈妈往那蜜瓜里放阴刀,完全是为了你呀!” “那些人偷了蜜瓜,妈妈以后就不能用卖瓜的钱给你更好的生活了呀!你怎么能觉得妈妈可怕呢?” “来,听妈妈的,快到岸上来,妈妈有办法让你马上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 小孩儿的声音满是抗拒:“我不,我不喜欢妈妈!”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碧珠顿时勃然大怒,忍不住冲到屏风外破口大骂:“妈妈这么做是为了谁?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事都不懂?” 话音刚落,湖面的雾气一下消散了。 原本的一池血水,也在顷刻间变得光可鉴人,在月光的映照下清清楚楚倒映出身后的房屋和站在池边的碧珠。 碧珠难以置信朝湖水的方向伸了伸手:“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我儿子呢?” 第250章 洗心革面 “还儿子呢?” 我不由气结:“刚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出去,你怎么全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没忘!” 碧珠大喊大叫:“但你也听到我儿子说什么了!” “他怕我!他怎么能怕我呢?我杀那些人还不是为了他好,他凭什么怕我?!” 我顿时语结:“这....这你怪谁?” “就是!” 贝流星也忍不住来了句:“谁让你心狠手辣的,为几个瓜就要人命,这就是报应!” 碧珠顿时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贝流星声音越来越小,但依旧嘴上没改口:“本来就是嘛!本来想杀别人,结果误打误撞把自己儿子给杀了,他不怕你怕谁?” “少他妈的废话!” 碧珠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把掏出那管能召毒虫的笛子指着我:“赶快重新使用刚才那办法把我儿子给招回来,否则我要你好看!” “抱歉!” 我一听:“血盆照镜之术,对一个阴魂只能使用一次,我刚才已经千叮万嘱叫你千万不可破防,是你自己不听。” “你儿子应过血盆照镜,不能再做第二次。” “你说什么?” 碧珠顿时勃然大怒:“我看你是找死!” 说完就用那管笛子凌空吹起了夺命魔音。 但吹了半晌也没见四周有什么响应,碧珠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庄梦蝶不知什么时候从边上跳出来,一听这话自信满满拍了拍手上的药粉残余:“我华南庄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当今玄门赫赫有名的道医,要是连几只毒虫都没办法应付,岂不贻笑大方?” “你们....” 碧珠一见蛇虫鼠蚁奈何不了我们,眼中顿时杀机涌现就要放蛊,好在贝流星将另一块刻好的蛇骨牌给提溜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哎哎哎!你也别想下什么蛊,瞅见这个没?这可是上千年的蛇骨,有这东西在我们身上,你那什么蛊也近不了我们身,不信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碧珠凌空一把粉末朝我们扔了过来:“难道我还怕你们不成?” 下一秒她却大惊失色:“怎么?怎么你们都没事?” 贝流星晃着那块蛇骨:“说了这玩意儿有上千年历史能让人百蛊不侵你还不信,哎哎哎,你还有什么想使出来的没?” 这话说的,蛊女除了蛊还能有什么绝招? 再看那碧珠身段儿细软如弱柳扶风,怎么也不像个练家子的。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碧珠顿时神色颓然,垂下手:“你们走吧!” “得勒!” 我们都巴不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听这话赶忙拿好东西离开。谁知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碧珠叫住:“等一下!” “咋...咋地?” 贝流星回过头:“你还有啥招儿?” “顾小姐,” 碧珠突然走到我面前,神色郑重而诚恳:“我想求你一件事。” 这都用上求了,我估计她也没什么敌意了,就问什么事。 跟着就听她说:“我刚也想明白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也不再想什么让我儿子复活的事儿了。我就想着既然你这么大本事,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儿子现在在下边儿过的怎么样?” 我一听:“其实刚才我给你摄魂,就是看你可怜,想给你个机会让你和你儿子好好叙叙旧,谁知道你性子这么急,三言两语的把血盆照镜之术给破了,还想对我们动手。” “对不起对不起!” 碧珠赶忙冲我一个劲儿作揖:“刚才是我一时糊涂,我对不起各位,你们大人不记小人,千万别跟我计较,求求你帮帮我,给我儿子看看。” 我点点头:“其实刚才我就想告诉你,你儿子走的时候说他要去投胎了,叫你将他的尸身下葬,否则他以后将不得安生。” “真的吗?” 碧珠赶忙问:“我儿子还能投胎?” 我依旧点点头:“你儿子在下面做了近十年的孤魂野鬼,按惯例本来是没法儿投胎的,但前日正逢阴间主人历劫归冥,有感众生皆苦,特赦如你儿子这般枉死之人一次投胎机会,算赶上好时候了。” “那就好那就好。” 碧珠连连点头:“我儿子还能做人就,我听你的,现在就把他的尸身下葬。” 说完赶忙跑进屋捧着出个大瓦罐。 一打开里面一股呛人的味儿扑面而来,差点儿没我熏一跟头,贝流星当场吐了个稀里哗啦,倒是黄天宝镇定自若,跟庄梦蝶站在一起,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我一看那大瓦罐中,正是用不知名药材浸泡着的碧珠儿子未腐的尸身,赶忙帮她选了个风水宝地把东西给埋了。 碧珠对着她儿子的坟不停鞠躬,边上的孙百昌看得还挺感慨,几次三番想上去安慰。 等一切祭拜仪式完成,孙百昌还是忍不住问碧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碧珠摇摇头。 “要不,” 孙百昌试探性开口:“要不你去我家吧,以后我们一起生活?” 碧珠一惊:“百昌哥,你...你还肯要我?” 孙百昌点点头,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一直都喜欢你啊碧珠!” “可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碧珠一把将手从孙百昌手里抽出来:“你也看到了,我为了几个蜜瓜就杀人,往瓜里放阴刀,还误打误撞害了自己儿子,你是个好人,我...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眼瞅着自己被发好人卡了,孙百昌生怕她再说出什么绝情的话,赶忙一把抱住她:“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只要你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愿意一辈子跟你生活在一起。” 碧珠双眼亮闪闪的:“真的?” “百昌哥,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以后再也不干害人的事了。” “咳咳咳!” 眼瞅着这两人快抱上了,贝流星赶忙咳嗽两声:“那啥,大哥,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孙百昌搂着碧珠肩膀:“就按我们说好的,我打算带碧珠回我们村子生活,明天一早就走。” 贝流星一听:“为啥是明天一早?” 孙百昌不好意思挠挠头:“晚上回去不安全,你也知道树杈垭口子那儿有个害人土地,成天搞什么鬼打墙嘛?” “卧槽!” 这话说的我一个机灵:“我一下想起来了,孙大哥,我知道之前你为什么会遇上鬼打墙了,你们恐怕,都误会那位害人的土地爷了。” 第251章 真正邪魔 孙百昌一脸懵逼:“怎么的?” 我看了碧珠一眼:“刚才她说之前跟你相好,不过是看中你命盘,打算杀了牟你从你的魂魄找出与她儿子相同的吉神凶煞给她儿子续命。” “要是我没猜错,也就是今天没出现鬼打墙的意外,孙大哥你没遇上我们,你已经让碧珠给害了。” 孙百昌难以珍惜的看了碧珠一眼。 与此同时碧珠羞愧点点头:“是真的百昌,如果今天你没带他们几个上这儿,而是单独前来,你已经被我害了。” “我当时一门心思想复活我儿子,根本...根本没把你的命当命。” 孙百昌的表情相当震惊:“这么说,那邪魔土地爷用鬼打墙的方法将我拦住,是为了避免我去送死?” “可不咋地!” 我若有所思:“不仅你,还有你们村儿所有被土地爷害过的人,你想想土地爷害他们看似不合情理,实际上背后是不是有点儿隐情?” 孙百昌摸着脑袋想了半天,表情却越来越凝重:“还真是!” “咱远的不说,就说那跟我一样在树杈垭口子遇上鬼打墙,还差点儿让水给冻坏嘴那年轻人,我们村儿的。” “这人吧,看起来是受害者,但他嘴特别欠,经常在外面动不动骂人不说,连他父母都不放过,说的话也相当缺德。” “我寻思他那回之所以在树杈垭口子让鬼打墙了,估计是骂骂咧咧说什么话让土地爷给听到了,土地爷惩罚他,才让他摔在地上将嘴给冻住了。” “过后除了让他回去生场,也没咋地啊!” 贝流星一听:“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还有还有,” 孙百昌被我这么一带,跟发现新大陆似的越说越来劲:“之前不是有几十个村民受了外商的蛊惑上山捡山货丢了魂儿吗?” “他们丢魂不久,我们村儿就听说之前打算去捡山货那个山坳在闹邪,山那边的好些个过去的人一个也没回去,都让邪物把脑髓给吃了。” “现在看来,土地爷的每次鬼打墙,似乎都是为我们好啊!” 贝流星顿时急了:“那你们还那样对他?” “不仅把人神像砸了庙推了,还用天葵红布绑起来给埋在地下,你们这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我...” 孙百昌顿时百口莫辩:“我们当时不知道啊!” “当时村里几十个人丢了魂儿,外商找来的神婆又说是土地爷干的,说什么土地爷堕仙成魔了。” “加上那些人醒来也说是土地爷将他们拘了去,我们一时热血上脑才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事儿来着。” 我顿时若有所思:“这能颠倒黑白,说土地爷是邪魔的,怕才是真正的邪魔外道吧?” “当时让你们去山坳挖山珍的,就是那个外商?” 孙百昌点点头:“可不咋地?” “那外商说中元山山坳有非常珍贵的山珍叫白蝶骨,只要我们能把那玩儿挖出来,他以一根一千块的价格收购。” “这白蝶骨我们知道啊,就是我们这边儿一种比较珍贵的草药,每根仅有人小拇指那么大。” “那么一丁点儿东西,一个能卖一千块钱,谁不心动啊?” “大伙儿那时候都穷,一听这个话可不摩拳擦掌的,准备好家伙事儿就迫不及待往中元山去了。” “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儿大伙儿都觉得,土地爷这是见不得我们好,故意挡我们财路,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啊?” 我点点头:“那现在看来,外商和神婆应该都是那山里的邪物变的,故意跑到你们村儿想引诱你们去挖白蝶骨,实际上是守株待兔,在那儿等着吸你们脑髓。” “要是土地爷不拦着,你们村儿那几十号人早已经在奈何桥喝汤了。” “何止!” 贝流星补了句:“这都多少年了还喝汤?恐怕早已经投胎转,现在都已经好几岁了吧?” 这话说的孙百昌头上一阵儿阵儿冒冷汗,因为当初去挖白蝶骨那几十号人中,还有他儿子。 当时也正因为他儿子让土地爷拘了魂晕倒在树杈垭口子,他心里还埋怨了土地爷好一阵子,现在看来要没土地爷,他孙百昌唯一的儿子早死了,他们孙家也已经绝后了。 他们全村儿人怨了土地爷那么久,多少有些不知道好歹了。 那土地爷肯定也没变成邪魔,否则困住他的天葵红布上不会有那么多功德金光,那可都是实打实积德行善积累起来的,做不了假。 “那现在可咋办?” 知道真相后孙百昌别提多懊悔了:“土地爷可还被脏东西困着呢!” 我说还能咋办? 你们本来就错怪土地爷了,知错就改呗。 现在回去向大伙儿说明情况,再把土地爷的神像给挖出来清洗干净,重新立庙上香赔罪啊。 孙百昌一听言之有理,赶忙带上我们回村儿了,说到时候土地爷重新立庙选个风水宝地还得劳烦我。 我也不推辞,毕竟这帮神仙做事我还是挺乐意的。 孙百昌这人行动力还挺强,号召力也不弱俄,到了他们村儿第二天就把人给召集起来了开了个会,三言两语阐述清楚事情还让大伙儿讨论。 好在这个村儿的村民比较讲理,逻辑思维能力也不错,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赶忙张罗着要去把土地爷挖出来赔礼道歉。 孙百昌赶忙求我选日子。 估计也是土地爷劫难满了,我低头一翻黄历发现今天就是个好日子,天德当令正适合动土祭祀,村民们赶忙开工,齐心协力将土地爷被打烂的金身给挖了出来。 又找他们村儿最好的泥塑匠人给重新塑了慈眉善目的金身,按我选的地方重新盖新的土地庙。 我们几个因此在那村儿呆了好几天,好在这一连几天都是好日子,土地庙很快完工,我们也终于可以启程了。 孙百昌一村儿人对我感恩戴德的,非要留我们再住几天,说好好儿款待款待我们。 黄天宝一听好吃好喝就双眼发亮,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就不肯走,非要上那些村民家吃好吃的去。 我哪儿能真让他去,赶忙让庄梦蝶跟我一起将他拉走。 好不容易将又开始骂骂咧咧的黄天宝架上小破车,我寻思让贝流星开车来着,却发现贝流星不见了。 这小子,眼瞅着刚才我已经说准备出发了,这小子还到处乱跑。 正当我纳闷他跑哪儿去了电话也打不通时,黄天宝已经将头伸出窗外嚎了起来:“流星!贝流星!你死哪儿去了?!” “要走了!再不来我可开车了啊!” 第252章 要个身份 “来了来了!” 别说这一嗓子还真有效,话音刚落就见贝流星从土地庙后的树林子窜出来了:“干啥干啥?我一会儿不在就哭鸡尿嚎儿的,你要上天啊?” 我一见流星还在提裤子,依旧顺嘴儿问了句:“尿尿去了?” “啊!?” 贝流星愣了一下,又立马点点头:“啊,对啊!我寻思他们村公厕离这儿挺远,就上树林子解决了。” “得了吧!” 没等我开口黄天宝已经迫不及待靠着座椅:“快上车走人吧!这眼瞅着到蜀州了,你还磨磨蹭蹭干啥?” 不知为啥,我总感觉黄天宝有点儿迫不及待。 按理说他让魔给附身了,凤池天师府监察肖守一是专门儿除魔的,这马上到蜀州了,他不是该害怕吗? 咋还一脸迫不及待呢? 眼瞅着一路上黄天宝也不闹腾了,甚至还安安静静在后座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正常了。 贝流星对蜀州熟,开车也快。 离了孙百昌他们村子,很快我们就沿着另一条道进蜀州了。 按小胖子王铁在微信上说的,我们到了蜀州后得步行上鸣鹤山,不能坐别人的车也不能自己开车。 贝流星轻车熟路,很快找了个地方存放车子。 本来打算找个地方收拾干净再上山,毕竟凤池天师府不是等闲之地,邋邋遢遢的总不太好吧。 谁知刚一出停车库,贝流星突然指着门口妈呀一声:“心楼,你看那是谁?”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定睛一看,我去! 这不高铖吗? 此时的高铖褪去平时一身商务装扮,穿着一身普通休闲白上衣,整个人站在阳光下,就像元气满满的大男孩儿。 跟他年纪差不多的高俦换了短袖,挺着个大肚子站在他边上,像个慈祥的老父亲。 不过他们咋在这儿? 高铖比我更先注意到我们,我愣神儿的功夫他已经朝我们走了过来。 “阿铖!” 我顿时欣喜若狂,忍不住跑过去抱了他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高铖笑而不语。 倒是高俦赶忙解释,说:“高总在微信上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到蜀州,你说今天到,他昨天就已经迫不及待处理完手上的事儿,到这儿等你了。” 高铖一听看向我:“我打算这段时间留在蜀州陪你。” 我内心自然喜不自胜,但又转念一想:“不会耽误你工作吧?毕竟天星企业每天那么忙?” 高铖摇摇头:“为了赶来陪你,前几天我已经将公司重要事件处理完了,剩下的交给阿照做,他是我的心腹,不会有问题。” 我点点头,这才心安理得拉上他,一起步行上鸣鹤山。 别看这货平时养尊处优的,我还担心这么远的路他能不能走得上,谁知他体魄强悍,连续走了一个多小时连气都不带喘的。 我顿时灵机一动,悄悄绕到他身后,趁他不注意一下跳到他背上,一把搂住他:“阿铖!你背我!” 跟着就听见高铖宠溺的声音:“好,背你。” 贝流星他们站在原地,看到这一幕早已目瞪口呆,没等他们反应,高铖已经背着我跑了出去,留下他们呆若木鸡,半天才赶上来。 倒是黄天宝有点儿不正常。 自从他被魔上身后,只要一见到我和高铖在一起,必定骂骂咧咧的说我勾引高铖,又说高铖肯定是眼瞎了,有眼无珠才会看上我什么的。 这回倒是一言不发,一路上都低着个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回让高俦给打怕了。 一路上我和高铖打打闹闹,很快上了山顶。 远远儿的我就看见一座建筑,红墙青瓦修得跟古代宫殿似的,连飞檐上的走兽和铃铛形制都跟古代张天师府一模一样,两旁同样的古建筑鳞次栉比,别提多大气了。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眼瞅着到门口了,刚打算找个人问问该怎么拜山两个穿天师服挂二钱天师一左一右从门口出来,不由分说就将我们给拦下了:“站住!什么人?” “哎哎哎!” 贝流星赶忙迎上去:“我们是江城来的,要找你们监察天师肖守一。” “喔,” 两个二钱天师顿时露出个不屑的表情,手上也没有让我们进去的意思,其中一个更是语气不善:“监察大人日理万机,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看你们的样子也就是学生阶层,指定在网上哪个科普帖子上看了我们凤池天师府的介绍,想混进去参观吧?” “对不起,我们这儿可不是风景名胜,诸位要是对道法感兴趣想参观天师府邸,大可以去以前的张天师府嘛!那儿现在可是全国著名景点,给点儿钱就让进。” “哎!” 话音刚落就听另一个提醒:“说归说,不要阴阳怪气的,这话要让有心人听见了,又得怪你挑拨两处天师府的关系,咱们道门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人,不要犯禁。” 另一个立马闭了嘴:“总之,凤池天师府谢绝参观,我们监察大人也没空接待闲人,诸位请回。” 高铖一听眉头就蹙了起。 我估计以他身份,要进凤池天师府不是什么难事儿,之前小胖子和他师兄再不情愿,不是也得供他差遣吗? 但我们现在是有求于人,为监察天师能替黄天宝除魔而来,哪儿能那么豪横? 握着高铖的手赶忙轻轻捏了捏,高铖这才想起路上我给他说过要低调,顿时也不打算说话了,退到一边想看我们怎么处理。 这会儿贝流星已经向那两位守门天师解释:“两位姐姐,你们就相信我吧,我们不是来参观的,我们找监察天师有事儿!” “有事儿?” 两位美女不屑一顾:“上凤池天师府找监察天师的,哪个没点儿事儿?但监察大人什么身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找他看事,那大人岂不忙死了?” “快走快走!” “嘿!” 贝流星一听,朝两位美女腰间挂着的天师钱看了一眼:“咋地?现在道门替人看事儿也分三六九等了,没点儿身份地位的还不给看?” “你们非要身份地位是吧?” “我看你们挂的钱也是九圣道统中的相面钱,你们最好睁开眼睛看看,我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你们不能得罪的?” 两个美女顿时瞅了贝流星一眼,见他是个没背景的,顿时不屑一顾转过头去,一双眼睛又朝我和高铖扫了过来。 看到我时她们还没什么反应,毕竟我也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我那个天官儿转世的身份,也不是个二钱天师能看出来的。 可她们一看到高铖,表情立马不一样了。 这高铖生的凤目龙睛,额角高耸,长身玉立,仪表不凡,精神十足,整个人赫赫生辉,但凡会点儿面相都能看出此人非池中之物,更不是什么肖小鼠辈。 果然两人在看到高铖后都吃了一惊,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赶忙朝身后跑去,估摸着是去叫人了。 与此同时,那门里突然有个留大光头的男人一闪而过,似乎在追什么东西,口中嚷嚷着:“哎!你别跑啊!我说你跑什么?我会吃了你咋地?” 与此同时一只小白兔“咕咚”一声从门口跳出来了,却正好撞上回去叫人那美女的腿,当即有点儿歪歪倒倒站不稳了。 美女赶忙双手抱拳冲他行了个礼:“师叔。” 光头男人点点头,又摆摆手让她快走,自己三下五除二跑去把那兔子给逮住了。 “嘿嘿!” 大光头冲上去,一把揪住俄小白兔耳朵提起来,指着它数落道:“听没听过一句话,没有一只兔子能活着离开蜀州,你个兔子到了我蜀州天师府还想跑?” “麻辣兔头,跳水鲜锅兔儿,今晚的晚餐有着落了。” 跟着又一转头不知冲谁嚷嚷:“花蝴蝶!快烧水,哥今儿给你露一手!” “谢思飞!?” 贝流星一看那大光头眼睛就亮了,上去一把拉住他:“哎哎哎!是我啊!你还记得我不?” 大光头也欣喜若狂,指着贝流星:“哎!你不那....广西老表吗?星子!” “可不咋地?” 贝流星一见大光头穿的人模狗样的,顿时冲他肩膀捶了一拳:“你小子现在混的可以呀?听说都当上四钱天师了?” 谢思飞害了一声,摸着大光头憨厚一笑:“那还不是拖我师兄的福,对了,你怎么在这儿了,自从三危川封魔后你就失踪了,我还差点儿以为你那啥了。” 贝流星一听,说我们可不就是来找你师兄的么? 又指着边上那执着朱砂明月剑的二钱天师:“就这两个小美女,愣不让我们进去。” “不怪她们不怪她们!” 大光头赶忙将我们往里请,一边走一边问我们有啥事儿。 我赶忙将黄天宝让魔给附身的事儿告诉他,他听完吓的妈呀一声,赶忙冲我们比了个手势:“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叫师兄去!” 跟着整个院子都听得见他鬼哭狼嚎:“师兄!师兄!” 我一脸黑线,心说这货看着稳重,怎么几分钟功夫不到破功了? 第253章 帮你不了 不过谢思飞这一嗓子,倒嗷嚎出天师府不少人,许多在附近的小天师都忍不住探头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结果没见到谢思飞,反而见几个陌生人站在远中,还以为我们来者不善把谢思飞怎么的了,顿时一拥而上,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哪儿来的外人?” “好大的胆子,竟敢上凤池天师府闹事!” “诸位诸位!” 贝流星生怕他们一个不高兴再跟我们打起来,赶忙冲空中挥挥手:“冷静!我们是来找监察天师肖守一的,并不是什么不速之客啊!” “对对对!” 我赶忙补充:“我们不是来闹事儿的!” 他们脸上的表情明显不信:“不是来闹事儿的?思飞师叔会被你们吓成那样儿?” “就是就是,这几个小毛贼胆子还真不小敢上这儿闹事儿,怕是不知道我们凤池天师府枯死室的厉害,把他们抓起来扔进去!” 一群人一拥而上就要对我们动手。 好在这时一个好听的女声突然响起:“住手!” 那些人一听这声音,立即跟中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呆若木鸡,跟着又很快让出一条道儿,让那声音的主人走了过来。 只见来人身量轻盈,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身浅蓝纱衣层层叠叠俄,精致的白昙花刺绣更衬得她整个人气质清冷俄,仿若天上神仙。 仙女气质出尘,走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更是吐气如兰:“是你?” 我一瞅她那眼神带着三分打量一分惊叹,更有几分自然而然的熟悉,看着跟认识我似的,但我确定不认识她啊。 她那句“是你”啥意思? 不过现在既然人家问了我也不好不答,看她的样子似乎在凤池天师府很有身份,赶忙冲她行了个道礼,说我们是来找监察天师肖守一的。 又阐明黄天宝被魔附身了,否则我们不会唐突。 本来仙女神色淡然,谁知一听魔附身这几个字,顿时脸色大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冲着那群小天师一挥手:“既是来找守一的,我带他们过去就行,你们退下练功吧。” 小天师们一听这话,恭恭敬敬冲她行了个礼,这才四散而去。 仙女又冲刚才谢思飞离开的方向摆出个请的手势:“你们跟我来。” 我一瞅这终于有个话事的人能带路了,赶忙拉着高铖跟上,贝流星他们几个跟在后面,一行人穿过长长的回廊,鱼贯而入来到一处后花园。 一路上遇到不少天师府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看他们身上挂的钱有多有少也知道地位不同各有高低,不过令我奇怪的是这些人无论多大年纪多高阶品,本来看我们闯入还挺不乐意的,但一见那仙女,纷纷都心甘情愿向她弯腰行礼,也不知这仙女到底什么身份。 以前常听说凤池天师府有个主事大天师容羡,天下道门的事儿都是她说了算,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前这领路的仙女儿。 不过一想不对啊! 刚才冲仙女行礼那些人中,甚至还有挂着凤池天师府长老钱的。 这长老是当初成立凤池天师府的元老,虽然地位没容羡那么高,但也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参事权,根本不需要对大天师行礼。 而且长老是大天师的长辈,根本不需要对大天师行礼。 可刚才几个长老见到仙女都恭恭敬敬的,冲她行礼时神色虔诚,这哪儿是长辈对晚辈的态度啊。 想到这儿我内心不由得小小惊叹了一下,这气质超凡脱俗的仙女到底是谁?竟能让凤池天师府全体上下对她毕恭毕敬,丝毫懈怠之情都不敢有。 而且她似乎还认识我? 咋回事儿?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她已经领着我们带了后院一处古色古香的院子,院子正中有个熟悉的声音正鬼哭狼嚎的:“师兄啊!魔!魔又回来了!” “刚才那小伙子让魔给上身了!你可不知道他看我那眼神,吓得我腿都软了!师兄你快去看看吧!” 传说中的师兄没说话,倒是一个女孩子脆生生的切了一声,说多少年了还是这么没出息,三危川那会儿多少魔没见过?至于吓成这样儿? 他们说话间,门已经嘎吱一声开了。 里面走出个清瘦的年轻男人,看年纪也不过三十出头,生的眉清目秀,一双瑞凤眼炯炯有神,光明流丽暗藏真光,一对起伏有势的眉毛轻拂天苍,整个人灵气斐然,颇有超凡脱尘之态,一看就不是寻常之辈。 不用说,这指定是那位传说中监察大人肖守一了。 果然仙女一见来人,顿时眼前一亮,站在原地温温柔柔唤了声守一,那监察大人赶忙跑到仙女身边,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清秋,我知道今天会有客到访,但你身体不好,怎么还亲自去接了?” 仙女看了我一眼,说故人到此,不得不亲历亲为。 肖守一惊讶的眼光就朝我扫了过来:“你就是我徒儿前些日子跟我提的顾心楼顾小姐?” 我赶忙冲他行了个道礼:“监察大人你好,晚辈知道大人深居简出,本不该打扰,今天是晚辈们冒犯了。” 又指着黄天宝:“但我这位朋友前些日子跟我出门驱邪,竟让魔给上身了。” “世人皆知魔上人身,等闲相士不能识,更不能为其驱,只有凤池天师府肖守一有这个本事,还请监察大人救救他。” 肖守一看向黄天宝:“你口中让魔给上身的就是他?” 我点点头:“听说大人手上有件法器叫吞星盘,是当初镇压白火山群魔法器之首,只要您的吞星盘朝他一照,群魔无所遁形。” “还请大人用吞星盘照他一照,让他早日恢复正常。” “就是就是,” 贝流星也赶忙接话:“他现在成天骂骂咧咧的,吃了睡睡了吃,睡醒了就骂人,我实在受不了了!” 肖守一本来一听这话还挺意外,但在看见贝流星后突然大喜过望,露出个久别重逢的表情:“星子!” “这么多年你上哪儿去了?” “嘿嘿嘿!” 贝流星被这一嗓子叫得挺不好意:“守一哥,当初你让我跟着你我不没答应吗?后来就在江湖上四处流浪,这不心楼收留了我,我现在是神梦堂的员工。” 肖守一点点头:“挺好,神梦堂才是你归宿。” 这话神色认真,应该是在真心感慨。 但在贝流星听来就有点儿不对味儿了,估计以为肖守一话里话外的在怪他当初看不上他们太微堂呢。 赶忙转移话题:“那什么,守一哥,我这朋友让魔给上身了,你快帮帮他呗!” 肖守一顿时神色严肃,侧头和那个叫清秋的仙女对视一眼,见清秋微微点头,这才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帮,而是帮不了。” 我们顿时大为不解:“为什么?” 第254章 恢复正常 贝流星也顿时急了:“怎么帮不了?” “守一哥,天下人都知道当今道门,只有你在对付魔方面最有心得也最有实力,也只有你才替我这位大兄弟解了魔上身的危难。” “说起来也不过用你那罗盘一照的事儿,你咋说你帮不了呢?”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星子你别激动,” 肖守一生怕贝流星一会儿再跳起来,赶忙解释:“我说我帮不了你这位小兄弟,不是因为我无能为力,而是另有原因。” 说完从怀中掏出个镜子似的东西照在黄天宝身上:“你再仔细看看,他身上还有魔没有?” 那东西就是贝流星经常说的吞星盘,能照诸魔。 别说这一照,黄天宝全身上下当即透透彻彻,连体内的血管流动都能看个一清二楚,更别说其他。 高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把将我眼睛给捂住了。 但我还是听到肖守一问贝流星:“星子,你看看他身上有魔没有?” “哎!?” 跟着我就听贝流星发出一声疑问的惊叫:“咋?咋回事儿?” “以前我就听你说过,魔上人身是巴在人后背,而你这吞星盘一照又能让魔无所遁形,即使不能将它们从人背上打下来,也是看个一清二楚的。” “怎么天宝背上啥都没有啊?” 之后我就觉得眼前一片光明,高铖将手从我眼睛上拿开了,与此同时肖守一收了吞星盘,好脾气的告诉贝流星:“你现在知道了吧?” “不是我不帮,是你这位小兄弟根本不需要我帮,他身上没有魔。” “咋可能啊?” 贝流星难以置信,摸着脑袋苦思冥想:“守一哥你是知道我的,我的专业就是解梦,我自己也有个预知梦的技能。” “那天在两诡抬棺的破庭院里,我在梦中分明看见有只穿青衣服的魔钻进他后背了,不可能有错啊!” “而且他要是真没被魔上身,咋解释他行为异常,一天到晚骂骂咧咧的?” 肖守一和清秋对视一眼没说话。 贝流星却跟领悟到什么似的,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走到黄天宝边上一把揪住他耳朵:“你小子,不会是听我说你被魔上身了,你将计就计还真给我们表演个被魔上身了,以此发泄心中不满吧?” 黄天宝这会儿表情怪委屈的:“我没有,我不是。” “前辈,” 我此时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忙问肖守一:“我虽然看不到一个人到底有没有被魔上身也看不到魔,但天宝的行为异常明显和以前大相径庭,我神梦堂的道医也为他诊治过,确定他不是精神病也没有鬼上身,更像是被魔控制的迹象,为什么现在前辈却说,他没让魔上身呢?” “哎!” 肖守一摆摆手:“我没说他没被魔上身,是他身上的魔,在你们进凤池天师府以前已经走了,他已经恢复正常了。” “什么?” 贝流星一脸难以置信:“走了?” 肖守一点点头:“你的这位朋友的却让魔上身过,但在你们踏入蜀州那一刻,魔就已经体而去,现在你朋友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我去!” 贝流星顿时卧槽一声:“真的假的?” 我却一下想起在进蜀州之前,尤其在离蜀州不远时,黄天宝表现得相当迫不及待,一直骂骂咧咧叫我们开快点儿,进了蜀州后却一言不发,一直耷拉个脑袋,我还以为是他体内的魔正为要被除掉了伤心呢,感情是这么回事? 魔一到蜀州,就离开黄天宝不知所踪了? 肖守一点点头,又指着黄天宝:“不信你问问他,现在感觉咋样?” “喂!” 贝流星明显还不信黄天宝身上的魔已经走了,不耐烦的伸出胳膊碰了碰他:“你真正常了?” 黄天宝一言不发,依旧低着脑袋,半天挤出一个字:“嗯。” 贝流星顿时急了:“那你正常了咋不说话呢?没被魔上身之前,你虽然没魔那么能比比,但也不是个惜字如金的,现在咋还哑巴了?” “我....” 黄天宝一听这话脸憋得通红,半天才结结巴巴:“我.....我不好意思....” “魔上身和鬼上身不一样,我让魔上身后依旧有自己的意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那感觉就像是喝了酒但没喝醉,平时憋在心里不敢说的话或者一个小小的念头,在那会儿被无限放大,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想想蛮羞耻的。” “喔!我明白了!” 我一下恍然大悟:“这就跟酒醒了,但还记得自己喝醉时耍酒疯,大型社死现场啊!” 黄天宝表情越来越不好意思了:“可不咋地?” “之前我一直对心楼和你们大家骂骂咧咧,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还让铖爷给打了一顿,我现在想起来都直想撞墙,咋好意思说话啊?” 贝流星却顿时松了口气:“你小子吓死我了,刚才守一哥那么说,我差点儿以为你没救了。” 黄天宝一把拦住他肩膀,又拍着胸脯:“兄弟,我之前虽然被魔上身了,但事情我都记得,你一路上尽心尽力照顾我,这份儿情不用说,兄弟记心里了。” 我却百思不得解看向肖守一:“前辈,魔上了黄天宝身那么久都没离开,怎么一到了蜀州没等我们找到您驱魔,它就自己离开了?” “这还不简单,” 贝流星一听:“试问自三危川以后,这几年天下间的魔哪个没听过我守一哥的大名?指定是那魔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守一哥的地盘儿,吓跑了呗!” “不对,” 我顿时若有所思,想起之前黄天宝的种种异常:“那魔上了黄天宝的身,看起来更像是故意引我们上蜀州。” 肖守一点点头:“没错。” 我更不明白了,那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肖守一说你们有所不知。 几十年前天下大乱群魔乱舞时,玄门傅大先生在辅助第一任大天师钟鸣封魔之时,特以月君大神亲传之奇门秘法在渝蜀两地做了结界,让魔再怎么跑也跑不出渝蜀两州去。 十年前三危川封魔之战也全赖这个结界,将群魔困在蜀州,没让它们跑到全国各地去导致天下大乱。 这也导致一个局面,就是里面的魔出不去,外面的魔进不来。 渝蜀两州有结界,其他地方的魔要想凭一己之力进蜀州根本不可能,所以只有附在人身上,以人为载体,方可进入蜀州。 那魔上黄天宝的身,就是想以黄天宝的身体为工具,屏蔽蜀州结界对魔的效果,从而顺利进入蜀州。 因为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一旦被魔上身,能对付魔的只有肖守一。 黄天宝被魔上身,一定会去蜀州找肖守求救。 魔正好将计就计,利用黄天宝的身体为载体突破结界进蜀州,也就是说,黄天宝和我们,这回都彻彻底底当了一回魔的“工具人”。 “我去!” 黄天宝顿时不淡定了:“这魔什么玩意儿啊?居然拿我过桥!” 我更疑惑,赶忙问肖守一:“前辈,十年前您于三危川平定渝蜀两州所有的魔,现在天下尽知凤池天师府在您的带领下,因除魔威名远扬,那魔既然知道您在蜀州又知道蜀州又结界,怎么还敢往利用天宝往蜀州跑?” 第255章 什么关系 肖守一叹了口气,说虽然十年间渝蜀两州的魔已经荡尽,但天下不止渝洲白火山一处镇魔地,一共五个地方,白火山只是其中一处。 除渝州之外,全国还有四个地方镇压着成百上千的魔。 虽然他们凤池天师府这些年已经找到一处并成功将其解决,还有另外三处地方没找到,但现在据天师府出去的人探查,其他三处封魔地的封印已经不知道被谁破了,群魔已经倾巢而出,朝全国各地散去了。 也就是说现在全国除了渝州和蜀州,到处都是魔。 不过这些魔群龙无首,所以都找地方藏着没出来搞事。 现在那穿青衣服的魔借黄天宝身体进蜀州,估计是想找能让它们大魔复生的扶摇神树,大魔只要吃了扶摇神树上的果子,就能起死回生,并且法力大增。 “啊?!” 我一听顿时相当吃惊:“那我们不是闯祸了?” “魔本来在外面进不来,上了天宝身反而被我们给带进来了,要是让那魔找到扶摇神树再救回大魔搞得天下大乱,我们岂不是罪魁祸首?” 肖守一一本正经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我一听更愧疚了:“前辈,现在魔已经跑了,我估计已经去找扶摇神树了,您看看现在还有啥补救办法吗?” “有啊!” 肖守一一副正中下怀的模样,从怀中掏出张纸条儿递给我:“正好前些天我徒弟打听已经打听出有个人知道扶摇神树的下落,你们就去找这个人问出扶摇神树,找到那个青衣魔,阻止它在扶摇神树摘果子!” “没错,” 仙女清秋也点点头:“青衣魔既然敢来蜀州,对扶摇神树的下落也一定知之甚详,你们一定得尽快找到这个人问出神树下落,否则一旦让魔得到神树果子带出蜀州,后果不堪设想。” 我赶忙接过那张纸条,一看上面写着青鸾宫云深路一百八十号。 “记住,” 肖守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件事因你们而起,所以你们必须义不容辞,不能有半点儿马虎,否则天下大乱因果皆算在你们头上知道吧?” “我去!” 黄天宝顿时脚下一软:“这么严重?” 可不咋地? 要不是我们带黄天宝来蜀州,能有后面的事儿吗? 不过...不过咋总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呢? 总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感。 不过现在也不能去深究那一点儿不对劲的感觉了,毕竟魔是我们带进来的,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要是魔真拿到扶摇神树上的果子复活大魔导致天下大乱,我们几个可真成罪魁祸首了,到时候恐怕真...吃不了兜着走。 赶忙答应肖守一:“您放心,我一定尽力完成任务。” “不过您也知道魔难分辨,要是它再变成别的什么东西或趁我不注意上了什么人的身,我可真拿它没办法。” 本来这是句实话,也是想向肖守一请教请教有没有什么辨魔的方法。 谁知肖守一一听,顿时将他手中那罗盘往我面前一递:“这吞星盘你也知道,是白火山镇物,无论什么鬼怪被他一照就会显形,对付魔更不在话下,你带上这个。” 我连连摆手:“那怎么好意思?” 肖守一神色凝重:“这可不是送给你,而是借给你,供你在蜀州期间完成任务使用,切记一定不能马虎大意。” 我赶忙收下东西,这一幕却正好被后赶来的大光头看到,顿时一脸懵逼挠着头:“我靠!这什么情况?” “魔呢魔呢?” 谢思飞一边说一边不忘冲他身后比划:“我还特意去叫了泱泱司辰他们来看这一壮观,怎的?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谢思飞背后跟着一男一女,都是那种顶级神颜的帅哥美女不说,且个个姿章不凡,一看就是有本事的。 后来据谢思飞说他们是当年辅助肖守一封魔的左膀右臂。 这会儿那男走到肖守一面前:“咋地?真把吞星盘送人了?” 肖守一慢吞吞的:“总要有人接这个衣钵嘛!” 什么? 什么玩意儿?衣钵? 不是说好吞星盘只是借我使使吗?咋成衣钵了? 我顿时大感不妙,但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见我接了吞星盘,肖守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上他那班队友撤退,临走前儿还不忘冲我再三叮嘱:“好好儿干啊!我看好你!” 再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全走了。 只留下我们神梦堂一行人,以及肖守一刚打电话叫回来的他徒弟王铁,身后还跟着那位帅哥师兄高重光。 王铁一见了我倒是亲热万分,冲上来跟我打招呼。 高重光不冷不热的,见到高铖却吃了一惊:“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有问题吗?” 高铖淡然挑了挑眉:“凤池天师府我不能来?” 高重光咬牙切齿:“可以,但别在我面前出现。” 说完转身要走。 被王铁三下五除二追上去拦住,又指着我:“师兄师兄,你不能走,刚才师父说了,让你我跟顾小姐一块儿去找扶摇神树,助她封魔。” 高铖更是将我肩膀一搂:“忘了说了,我这次来就是专门陪心楼的,她去哪儿我去哪儿。” 高重光顿时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听你这意思....?” “没错,” 高铖挑眉一笑:“你以后天天都能看到我。” 那表情,分明在说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高重光表情忍无可忍,恶狠狠瞪了高铖一眼,转身负气而去。 咋...咋回事儿啊? 我顿时百思不得其解,心说这两人的关系怎么看着这么不对味儿呢? “哎哎哎!那什么!” 小胖子王铁一见这会儿气氛怪尴尬的,赶忙转移话题:“我师父知道你们要来,早在后边儿给你们准备了厢房,你们跟我去认房间吧!走走走!” 我们跟着王铁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地方,王铁说这边叫丁香郡,是专门儿为上门顾客提供住宿的,让我们自行挑选。 我想着自己五行喜金,就挑了西边儿一处住房。 贝流星非要嚷嚷着住我隔壁,结果让高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儿给吓回去了,乖乖将我隔壁房间让给高铖。 还不忘冲我嘿嘿一笑,说心楼怎么样?我贴心吧? 我这会儿却不想搭理他,转身进屋了。 高铖察觉到我有点儿不正常,不明就里进来问我怎么了? 我也不是那喜欢藏着掖着的人,有什么都不能憋在心里,非要问清楚:“你跟那个高重光到底什么关系?” “刚才为啥我总觉得你们之间怪怪的,你还拿我气他来着?” 第256章 收点利息 高铖一听,不禁轻笑出声:“你想到哪儿去了?” 又转身关上门坐在我身边:“你难道没发现,他和我长得很像吗?” “长得像咋了?” 我这会儿正来气,也顾不上什么细思慢想,一听这话忍不住道:“长得像就可以....不清不楚?” 高铖叹了口气,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其实,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当年我爸妈结婚没多久,我爸去外地出差跟一个女下属好上了,后来女下属怀有身孕找到我们家,我才知道我又多了个弟弟。” 我顿时瞠目结舌:“你....你爸爸还真是到处拈花惹草....跟天龙八部里那段正淳似的,之前半路杀出个高宇,现在又....” 高铖无奈摇头:“我爸生性多情,到一个地方就忍不住跟其他女人发生点儿感情,我妈为此焦头烂额,我也不知道迄今为止外面还有多少弟弟妹妹,都是老爷子一夜风流欠下的债。” 这.... 我顿时明白之前为什么高铖在高老爷子垂危之际,宁愿招个哑巴鬼上高老爷子身假装他没死,也不愿分一半家产给高宇了。 毕竟高老爷子的私生子又不止高宇一个,今儿你来分点儿明儿我来分点儿,那偌大的天星企业岂不让人三下五除二分完了? 这要不是我凭空出现横插一杠子,高铖还真不能损失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高铖摇头,说:“高宇用心狡诈,知道直接请你们,你们必定不会出手干预,所以才火烧神梦堂再救出你爷爷,伪造出一段救命之恩,以你和爷爷的有恩必报的个性势必会去帮他,你那时初出茅庐,哪儿晓得这些端倪?” 我一听言之有理,不过想到高宇的卑鄙手段依旧恨的牙痒痒。 高铖却看着我:“说起来这高宇还算我两的媒人,要不是他把你请到高家,我又怎么会认识你?不认识你,又怎么知道你就是当年的小丫头?” 我心里害了一声,说高宇哪儿算什么媒人? 真要论起来,乔红鲤才是媒人。 要不是她一门心思钟情傅眠,想借高铖的手弄死我,这才向他透漏我能替人续命,高铖也不能找上神梦堂来。 高铖说当时他也不信有人能逆天续命,毕竟人生多久活多久不都阎王爷说了算,还有人比阎王爷厉害? 不知怎么的就特想来看看咋回事? 结果就把我给遇上了。 还说这岂不是缘分天降,注定你要嫁给我? 我一听,眼珠子转了两下,故意抱着膀子转到一边:“呐!以前我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也说过这个话,但现在我觉得是不是该好好考虑了?” 高铖一把将我转过去抱住我,下巴抵着我的头发:“你想反悔?” “对啊!” 我继续逗他:“你爸那么风流,到处拈花惹草,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是以后我们结了婚,你也和你爸一样,那我不得被你气死啊?” “所以呢,为了以后我这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现在要好好考虑考虑,以后要不要嫁给你。” “没听过歹竹出好笋?” 高铖重重亲了我一下:“你这小丫头还有没有良心,我为你守身如玉二十七年,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嗯?” “那谁知道?” 我继续气他:“二十七年,我又没时时刻刻在边上看着,谁知道你以前有没有什么风流韵事?” 高铖一把抓住我的手抵在他胸膛,低头凑近声音魅惑:“要不要,验验?” 我顿时双耳绯红,知道再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赶忙打住:“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我可是相士,虽然比不上监察天师那样的九钱天相,但看看你有没有拈花惹草,还是小菜一碟的。” 高铖越凑越近:“那看清楚了?” 妈呀! 这人怎么那么好看,身上的气息也十分好闻,我甚至觉得被他美貌迷得有点儿头晕目眩了,赶忙轻轻将他往后推了推:“看清楚了,放心放心,的确是守身如玉,恪守男德...” 他却将我往他跟前一搂,声音依旧低沉魅惑:“那你刚才算冤枉我了,你得补偿。” 我清楚感觉到自己脸也刷一下红了,赶忙冲他露出一个憨笑,企图蒙混过关,却发现不太管用,遂结结巴巴:“怎...怎么补偿?” 下一秒,高铖的吻就重重落下来,不一会儿我觉得有点儿喘不过气了,生怕这货擦枪走火,刚想推开他,他却主动松开我:“先收点利息,二十七年都等了,这种事还是留到新婚之夜,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与此同时门外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师父!你好了没?吃饭啦!” 跟着就听贝流星骂他:“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好了没?” 我听着生怕这两人一会儿再起来,赶忙跑去开门,黄天宝一见又冲我嘿嘿一笑:“看师父面泛桃花,指定不生铖爷气了。” 高铖从我身后走出来,正好听到这话,遂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黄天宝感受到那眼神的警告,赶忙会意,做出一个“我闭嘴”的手势,又冲前边儿做出个请的动作:“师父,我带你们餐厅...” 我正寻思这货怎么不叫心楼专叫师父了,贝流星跟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指着黄天宝的背影:“这货刚才反思了一下自己被魔上身的行径,越想越惭愧,尤其是对你说过那些话,要不是我拉着,他差点儿没撞墙,又决定以后好好儿补偿补偿你,这不才叫叫你师父,表达一下尊敬之意嘛?” 我点点头,又一想:“其实大可不必,被魔上身的人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其言行举止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天宝,我又没怪你。” “是是是,” 黄天宝转过头表情越发惭愧了:“但我怪我自己啊师父,你说我怎么好死不死的就让魔给上身了,还对你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歉意,我决定以后好好孝敬孝敬你老人家。” 我去! 你才老人家! 这货真是大言不惭,比我大好几岁还敢叫我老人家。 黄天宝顿时摸着脑袋憨笑:“尊敬尊敬,这叫尊敬!走走走师父,咱们吃饭去!” 我无言以对,高铖却露出个满意的表情,路上还偷偷告诉我,说你这徒弟终于懂得尊师重道,不叫你心楼了。 这人真是,连称呼的醋也吃。 黄天宝领着我们很快到了个宽敞明亮的地方,只见这儿到处擦拭得干干净净,地上铺着刷过桐油的松木地板,上边儿还刻着仙鹤云纹,连整整齐齐的桌椅板凳都不例外,到处飘着一股清香,看样子是蘑菇之类的素菜,又不见很浓重的油烟,十分好闻。 我们领了份儿饭菜,贝流星已经找好位置叫我们过去坐。 刚一挨着板凳儿,身后就响起个夸张的声音:“哎呀!这不那谁嘛?!” 第257章 死得坎坷 回头一看,小胖子王铁正端着盆儿同样的素菜冲我一阵憨笑:“心楼,这么巧?” 我一想刚才监察天师不是让我们以后和小胖子通力合作吗? 这现在应该打好关系啊! 赶忙对小胖子指了指黄天宝边上的空位:“要不一起吃?” “好哇好哇!” 小胖子点点头,端着木餐盘就在黄天宝边上坐下了,与此同时还不忘冲远方招手:“师兄师兄!这儿来!” 回头一看,高重光正端着盘儿蘑菇小胖子咬牙切齿的,估计在怪他明知道高铖在还往这凑。 小胖子却跟没看见他杀人的目光似的,走上去一把将他推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唠唠叨叨:“哎呀!师父让我们跟心楼合作除魔,你这避无可避,迟早得遇上,不如趁现在交流交流,打好关系嘛!” 跟着高重光就不情不愿被小胖子按贝流星边上了。 好死不死那位置还正在高铖对面。 高重光一副相当不想看到高铖的表情,高铖却镇定自若吃桌上的饭,优雅得跟个神仙用餐似的,全然不理会高重光什么样儿。 “哎哎哎心楼,” 小胖子却开口问我:“师父让你去青鸾宫,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啊?” 我吃了口白玉菇片,说下午就出发。 毕竟魔这事儿刻不容缓,要真让那青衣魔找到扶摇神树还摘了果子,后果不堪设想。 小胖子点头称是:“那下午我们一起去。” 我一想也行,反正我们在蜀州人生地不熟,小胖子在蜀州土生土长,指定比只在蜀州混过几年的贝流星上道儿。 赶忙三下五除二扒完饭,等他们出发。 不一会儿小胖子他们也吃完了,小胖子刚拿过他师兄手上的餐盘要一起去还了,高重光却不等他,站起来就走。 急的小胖子直叫师兄:“哎哎哎!你上哪儿去?” 高重光言简意赅:“后山练功。” 小胖子赶忙拦住他:“师父让你我跟心楼一起去除魔,他老人家的话你敢不听?” 高重光忍无可忍白了小胖子一眼,但却站在原地没动,估计让他师父给镇住了,之后他还真没开溜,跟我们一起出发去青鸾宫了。 高铖也非要和我一起去。 因为黄天宝的小破车平时正好装下我们神梦堂四个,高铖进来指定坐不下。 这货索性贴心提议,让我坐高铖那车,他们几个开小破车在后边儿跟着,小胖子和他师兄开自己的车。 谁知凤池天师府壕无人性,直接把加长林肯给派出来,一辆大车把我们都囊括了。 这下高重光再不愿意也得和高铖挤一个屋檐。 整个车程高重光目若冰霜,在对面侧身而坐,十分不想面对高铖,高铖却镇定自若,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看来这两兄弟的恩恩怨怨挺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车上除小胖子外其他人不知道高铖和高重光的关系,依旧打打闹闹,尤其贝流星和黄天宝这两活宝,直接讨论起蜀州有什么好吃的,打算完成任务后让小胖子带着出去大快朵颐一回。 我却赶忙看看监察天师给我纸条,以及他给我派发任务后,凤池天师府上传档案给我文件袋。 里边儿写着那知道扶摇神树在什么地方的,是一个叫伏清明的老人,就住在青鸾宫一百八十号。 只要找到这个伏清明问出扶摇神树的下落就成。 我一看档案上的日期是上个月,寻思这种小事儿凤池天师府随便派个人应该也能问,咋地监察天师还大张旗鼓让我去办?还带这么多人? 不敢说大材小用,但是不是有点儿浪费资源了? 带着一脑袋问号我们到达青鸾宫,这地界儿是个依山傍水的小城区,一百八十号就坐落在河边一处小商铺。 再打眼一看,不止一百八十号,这对着河的一条街全都是卖各种各样小玩意儿的地方。 但街又不算拥挤,反而井井有条,河边修着白玉栏杆种着柳条碧树,树上挂着古色古香的红灯笼,风景十分怡人。 一百八十号那个位置更正对着一处环腰玉带,主大发大富,有这样的风水,看起来这一百八十号商铺是比其他位置能赚钱。 正好那商铺这会儿也围着一大堆人,我赶忙想上去问问这儿有没有个叫伏清明的,却听那人群里闹哄哄的,似乎有两个人吵了起来。 挤过去一看,我去! 两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正吵的不亦说乎。 其中一个有点儿地中海的年轻人面相憨厚,说是吵架其实也颇有几分苦口婆心:“你听我说,叔昨晚真给我托梦了,让我给他当孝子。”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呐?!” 话音刚落,对面那头发浓密的瘦男人驼峰鼻就皱了皱:“老爷子给你托梦让你当孝子?他亲儿子不在了咋地?” “再说就算你真做这个梦,也肯定也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你的思想,凭啥你一个想法这孝子就得你当啊?你以为这过家家呐!好玩儿咋地?” “不是不是,” 地中海连连摆手:“我不是想玩儿,我就想着老爷子生前对我挺好的,他现在对我提这么个要求,我也不能不答应不是?” “切!” 驼峰鼻不屑哼了一声,说:“都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那给死人当了孝子是要分身家的,老爷子生前身后财产都有孝子一份儿,你不就惦记这个了吗?” “哎!我说你也太不要脸了!” “我是我爸亲儿子,你不过是个邻居,趁他病危时帮着照顾了几天,就想当孝子分老爷子家产,这上哪儿说理去!?” 跟着又大手一挥:“不用说,上哪儿说你都没理,天下没有放着亲儿子不用却让邻居当孝子的!” “家产更是老爷子留给我这唯一儿子的,没你份儿,想都别想。” 地中海越听越急,一见驼峰鼻是担心自己分他家产,顿时连连摆手:“我没那个意思呀!你放心,家产我一分钱不要钱,我还是那句话,就想送老爷子最后一程,给他尽点儿孝心,毕竟他老人家一直对我挺照顾。” 驼峰鼻表情十分不耐烦,一听这话刚想反驳,边上一个白胡子老人却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拦住他:“行了阿赵,就让阿华给老爷子当孝子,全了他这个心愿吧!” “行吧梁叔,” 白胡子老人面子似乎很大,驼峰鼻不敢反驳,但依旧指着地中海:“刚才你说的话可不止我,大伙儿都听到了,这就是见证!” “你要是当完孝子后敢跟我抢家产,我他妈撕了你!” 说完就恶狠狠将手中的哭丧棒和状元帽往地中海手上一递:“拿去!带上跪好!孝子就得有个孝子的样子!” 地中海还真没跟他争,乖乖拿上哭丧棒戴好状元帽,扑通一声就朝门面大门跪下了。 我顺着那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门面里空空如也,只左边并排摆着两条板凳儿,板凳儿上直挺挺的躺着个老年人,脸上还盖着厚厚的黄纸,一看就刚刚去世。 “哎哎哎!” 看了这么半天,贝流星跟站边上一大娘也混熟了,一见这情况:“表叔婆,这里边儿谁死了?” 大娘一听:“你们是外地人刚到吧?这你都不知道?咱青鸾宫一百八十号商铺的老爷子,除了伏清明还能有谁?” 卧槽! 听到这儿不仅我,所有人的表情都猛的一个机灵:“伏清明死了?” 他死了,我上哪儿问扶摇神树的下落去? “可不咋地?” 大娘是个吹火口,平时好言好语更主心里藏不住事儿,一听别人问就忍不住要和别人唠两句儿,这会儿更喋喋不休,大有向我们一吐为快的架势:“而且死的还很坎坷勒!” 我一听,说向来形容人死得怪,不都说死得蹊跷? 这死得坎坷,是个怎么个坎坷法啊? 第258章 阳寿未尽 大娘说伏清明一个月前就死过一回,当时尸身都僵了才被他邻居,也就是刚刚争着要当孝子那个人发现,赶忙请寿衣铺的人给他穿衣设灵,又通知他唯一亲儿子,刚才那驼峰鼻伏赵全,让他赶紧回来看看。 谁知伏赵全一句没空就把地中海给打发了,还让地中海帮忙料理丧事,说也不用大操大办,直接拉火葬场一把火烧了,再找个骨灰龛安放,回头给他个电话就成。 地中海想着跟着老爷子邻居一场,于心不忍,还是让老爷子尸身在家停了几天灵。 也正是这几天转机,居然让老爷子活过来了。 当时老爷子无亲无故的,身边儿也没个亲人守灵,地中海想着办都办了,这灵自己也一块儿守了吧? 就披麻戴孝的在老爷子尸身边上坐下了。 半夜地中海听着灵堂里的大悲咒昏昏欲睡,想着实在撑不住了咋整?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异响,伏老爷子的尸身居然呼啦一声从板凳儿上坐起来了,还伸手揭下脸上的黄纸,来了句:“我要吃鸡!” 地中海当时吓的一个机灵,妈呀一声直接板凳儿上掉了下去,还以为老爷子诈尸了,当即吓的魂不守舍双腿发软,脑子差点儿没炸了。 但一听老爷子说话又一下清醒过来,想到诈尸的人是不会说话的,只会变成飞天遁地害人的僵尸。 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试探性喊了句老爷子? 老爷子却还是那句话,定定的盯着地中海说要吃鸡。 地中海想着自己中午刚做了广东风味儿的盐焗鸡,放在笼屉里还没来得及吃,赶忙给老爷子端了过去。 老爷子接过盘子大快朵颐,三下五除二很快将那只鸡吞下肚去。 之后又一抹嘴儿,告诉地中海你别怕,我没死。 地中海见老爷子似乎正常了,心中恐惧也消了些,但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之前我明明看到您没气了,尸身也僵硬了。” “法医还来检查过,说您在您自个儿屋子都死了四五天了,要不是您那屋子地处阴凉常年潮湿,您早已经烂了,咋会没死?” “您不是有什么冤情死后回魂,怕吓着我才这么说的吧?” 伏老爷子摆摆手:“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本来我还真死了,魂儿都被勾到阎王殿去了,但那审我案子判官将面前的命书本子一翻,又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自报姓名后,那判官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伸手招呼一左一右牛头马面一阵商量,我听他们嘀嘀咕咕的,隐隐约约好像是说新上任的勾魂阴差不尽职给抓错了。” “他们要抓的本来是隔壁老张头儿,结果阴差走错门把我逮去了。” 地中海信以为真,问伏老爷子那之后咋整的呢? 伏老爷子说判官和牛头马面当时也焦头烂额,因为抓错人在下边儿可是大罪过,搞不好乌纱难保不说,还得上那刀山油锅里走一遭。 “牛头马面又指着我给判官出主意,说看那运书本子上,这人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不如将错就错?” 判官一想不行,以前就有个判官抓错的,也跟牛头马面似的打算将错就错,结果让阴间主人给查出来,下油锅里炸了。 但这要放回去吧,人都死了好几天了,尸身怕都已经烂了,放回去算怎么回事儿? 要是回头阴间主人审问起来,这老爷子在主人面前反口说自己阳寿未尽就被抓了,阴间主人震怒,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问伏老爷子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 说反正你也没几天可活了,就当我们抓错了害你死的仓促,你可能还有啥事儿没办,放你回去几天,让你把未办的事儿办了再来赴死你可愿意? 伏老爷子一想也行,就说:“我还真没有什么大的心愿,就是想吃鸡。” 说起来他死那天不知怎么,就想吃一口年少时在广东吃过的盐焗鸡,本来刚在小视频上学了做法,正打算出门儿买三黄鸡和配料呢! 结果刚拿上钥匙走到门口,就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地府了。 因为这一下子,伏老爷子心心念念的,别的什么都不想,就想着吃鸡。 判官一听也成,大笔一挥把伏老爷子给放回来了。 伏老爷子吃完鸡,说下面判官说了我也没几个时间可活了,你明儿过来和我一起收拾收拾东西。 地中海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又喜又忧。 喜的是老爷子死而复生,忧的是复生时间不长,老爷子又得死了额。 附近街坊邻居知道老爷子死而复生,都当个奇闻在传,老爷子唯一的儿子知道了却不屑一顾,说这老爷子,指定是为了骗自己回去看他玩儿把戏呢! 也不管老爷子是不是还真剩几天寿命,一直在外面就是不肯回来看看。 之后几天伏老爷子没什么事儿,一点儿要走的迹象都没有,正当大伙儿寻思老爷子是不是吹牛时候,隔壁一直身体健康的张老爷子居然寿终正寝了。 地中海一下想到伏老爷子的话,说那天阴差本来就是去抓张老爷子的,结果张老爷子不在家,阴差又走错了门儿,这才把伏老爷子给抓了。 不过张老爷子毕竟逃不过,这不让阴差给带走了吗? 眼瞅着老张走了,伏老爷子说之后估计也轮到自己了。 说完就穿上寿衣,主动躺到堂屋板凳儿上,到了后半夜伏老爷子双退儿一蹬还真撒手人寰了,地中海不得已又给他办了一次葬礼。 依旧是停灵几天,择日下葬。 老爷子那不孝儿子听说了不仅没回来看一眼,还说老爷子故技重施,这招对他不起作用,他忙着呢,哪儿有空回来陪他闹着玩儿? 地中海无语,只能摇头。 不过让地中海没想到的是,老爷子躺了一天,居然又活了过来,这回他要吃汤圆! 还告诉地中海,吃汤圆只是个噱头,因为他知道在地府判官那命书本子上自己阳寿还有点儿时日,所以阴差不能将他强制带走,只要时候一天不到,他一天心愿未完,就能一次次回来。 他这回回来呢有两件事额。 第一让地中海在他死后,给他当孝子,替他披麻戴孝为他打招魂幡儿。第二让地中海去把街头的白胡子老头梁叔给找来,他有话对梁叔说。 梁叔当时听说伏老爷子死而复生还要找自己,差点儿没吓得心脏病突发了。 因为之前伏老爷子说老张头过几天得没,他还真没了,毕竟这地府传来的消息还能有假?这回伏清明点名找自己,不会自己也快没了吧? 好在伏老爷子只是找他说说话,想着有事要交代。 还告诉他们,这回他要睡下去了可再也起不来了,让梁叔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儿子伏赵全给请回来。 伏赵全不孝,自然不愿回,说我早就料到你们有这招。 一直等伏老爷子又双腿儿一蹬再也没醒,这不孝子才不知道被梁叔用什么办法给诓回来,一看他老爸真死了也没多伤心,直接要清点遗产走人。 梁叔告诉他按当地规矩,只有孝子才能清点遗产。 也就是说伏赵全得给老爷子披麻戴孝打招魂幡,等老爷子完完整整下葬一切完成后,才能拿到他应该继承的东西。 伏赵全一听本来不愿意,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披什么麻带什么孝? 但一想到只要装装样子就能获得老爷子生前留下的一大笔存款,何乐而不为啊?赶忙梁叔把东西拿出来给他扮上。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突然出现个地中海明华,说他也要当孝子。 伏赵全当即勃然大怒,说明知道只有当孝子才能分遗产,你突然跳出来说这话,不就是明明白白告诉老子你想分遗产么? 两人当街就吵了起来,这不才有了开头我们看到那一幕,两人在老爷子灵堂前吵成一团,边儿上还围了好些吃瓜群众。 不过这些吃瓜群众大都向着地中海说话,没几个支持伏赵全的。 黄天宝一听不明就里,挠着头问为啥啊? 大娘这才开口,说因为大伙儿都是这条商业街的住户,都知道伏老爷子在这儿这么多年,他这唯一的亲儿子没回来看过他一眼,对他不闻不问不说,还经常以做生意为借口找伏老爷子借钱。 而地中海虽然是邻居,倒显得跟老爷子亲儿子似的,经常嘘寒问暖,给他各种帮忙,两人没事儿喝点儿小酒打点儿小牌,处得挺有感情。 现在伏老爷子要地中海当孝子大伙儿也毫不意外,都说伏赵全没理过老爷子。 伏赵全却指着大伙儿破口大骂,说:“你们懂什么,他明华之前兢兢业业照顾我爸那就是居心叵测,看上我爸钱了!” “他跟我爸关系处的那么好,就是为了哄我爸让他当孝子,好有个由头跟我争遗产!” “阿全!” 话音刚落边上又一个老人当即反驳他:“你这话就不对了,要是阿华真的居心叵测图谋你爸的遗产,何必等他死啊?” “凭他和你爸的感情,在你爸生前随便说几句花言巧语你爸就把遗产送给他了,还用在这儿大费周章的?” “就是就是!” “哄得你爸把所有的钱都给他后,他再悄悄转移了,之后你爸死了把你爸给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只字不提钱的事儿,你也不知道啊!” “可不咋地?告诉你不反而引起你反对么?” 第259章 十分缺德 这会儿明华也苦口婆心的:“阿全,我就是想给老爷子当当孝子了却他心愿,绝对不跟你争任何家产,我保证!” “好!” 眼瞅着伏赵全也没什么耐心了,估计想早点儿拿到遗产走人,就指着明华:“这可是你说的,还说两遍了,大伙儿听得清清楚楚,到时候你别想打什么鬼主意。” 又见明华已经手脚麻利将孝子那一身儿穿上了,遂十分嫌弃的撇撇嘴:“反正我也不爱穿这玩意儿,怪不舒服的!” “现在有人替,省了。” 说完居然退到一边,看好戏似的看着地中海按当地的风俗给老爷子一叩一拜,又指挥人将老爷子装进棺材。 全程地中海哭的撕心裂肺真跟死了爹似的,伏赵全却连滴眼泪都没掉,只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打量着老爷子留下的门面,估计在寻思能卖多少钱吧! 我趁着这个机会,赶忙上去拍拍伏赵全的肩膀。 伏赵全十分警惕回过头:“干什么?你谁啊?” 小胖子王铁一下将身上的九圣道统钱掏出来往他眼前一放:“凤池天师府的,找你问点儿事儿!出来下。” “咋?” 伏赵全本来还挺横,一听这话:“凤池天师府的了不起啊?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哎嘿,我偏不!” 小胖子一听:“你确定?!” “咋地?” 伏赵全表情越来越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凤池天师府管的是阴阳道上的阴阳事,这人要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让你们发现了才会怕你们,我这人向来坦坦荡荡,有什么好怕的?” 小胖子顿时犯了难,在我边上小声嘀咕:“他说的还真有道理。” 这凤池天师府就跟现代的官府似的,管着阴阳道儿上的大小事儿,但不能干预除阴阳事以外的其他事,这是主君的规定。 别说这伏赵全虽是个不孝子,但对凤池天师府规矩还门儿清。 现在我们对他成了耗子啃南瓜——无从下嘴。 小胖子求助似的看向他师兄,高重光却假装将脸侧到一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样子十分不满这次跟我们出任务,估计是因为高铖吧。 我也不理他,只看向伏赵全:“伏先生,你刚才说你没做过什么缺德事?” “嗯呐!” 伏赵全一副我怕你咋地的表情,一听这话胸脯拍的啪啪直响:“我可是良民!平时热爱祖国热爱人民行善积德的,说我大善人都不为过,我会干啥缺德事儿?” “喔!” 我一听,盯着伏赵全的面相若有所思:“那你前些儿些日子背着你老婆勾搭上个有夫之妇,这有夫之妇为了和你在一起还专门儿跑去和她老公离婚,这算不算缺德事儿啊?” 伏赵全顿时大惊失色:“你...你可别瞎说,没有的事儿!” 我看向小胖子,小胖子顿时会意:“喔!这破坏人家家庭可是缺了大德的阴遭事儿,就算暂时我们凤池天师府不能拿你咋地吧,以后你死了地府也会清算的。” 黄天宝跟捧哏儿似的来了句:“咋清算呢?” 小胖子一本正经:“也不严重,顶多打入地狱吧,下辈子再得人身的话,还得一报还一报,来个家破人亡。” 伏赵全顿时不淡定了,指着下小胖子:“你...你可别吓我,不就是离个婚有那么严重吗?现在全天下每天离婚的人多了,那也叫缺德事?” “注意,” 我字正腔圆的纠正他:“是破坏别人家庭,导致别人因你而离婚!” “就是!” 黄天宝一听:“这还不算缺德?” 我说还有更缺德的:“你撺掇那女的为你离了婚,那女的要跟你,你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你老婆离婚娶她,为了逼她死心,还告诉她要在一起可以,除非那女的先把她儿子处理了,毕竟他可接受不了拖油瓶。” “之后那女的也不知是缺心眼儿还是真心狠,居然把她儿子扔给乡下一个亲戚带。” “那亲戚种着几十亩农田,盛夏时节上田里洒农药忘了带水瓢,打电话让家里人给送去。” “她家里人懒,就让这刚学会走路的儿子给送去。” “儿子拿着个水瓢晃晃悠悠,经过水田边上一个水井时一头栽下去淹死了。你说这条人命算不算因为你而死的,这算不算缺德事?” 伏赵全顿时大惊失色,指着我:“你....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黄天宝他们更是个个瞠目结舌,卧槽一声说你他娘可真太缺德了,害了一条人命你这叫。 “什....什么?” 伏赵全结结巴巴狡辩:“他自己掉下去的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推的又不是我叫他去送水瓢的,关我啥事儿?” 我说单从小孩儿掉进井里这件事来讲确实和你无关。 但要不是你为了让那离婚女人死心说不要她儿子,否则就不跟她在一起,她会把儿子送到乡下? 要不送去乡下,也不回有被淹死这出不是? 从前因后果来看这就是你的锅,而且是雷神之锤,你怎么狡辩也没用。 因为一己之私害得人家破人亡,真是缺德到家了。 “大佬!” 伏赵全吓的一下跪下了,不住冲我们作揖:“我...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你们千万别抓我去坐牢!” 要知道凤池天师府抓人可不讲什么证据,只讲神通看因果。 这件事是你做的和你有关,在那天道上有记载,无论怎么都来不掉。 伏赵全这种要说抓还真能抓。 我却摇摇头,告诉他你先起来,今儿不是来抓你的。 伏赵全顿时大喜过望:“真的?” 我点点头:“那小孩儿的死确实和你有直接关系,但你们中间还有因果,死后自会地狱结算,轮不到凤池天师府干涉。” “当真?” 伏赵全这么说,表情立刻牛起来,看我们的眼神也不一样了,斜着个眼睛一脸不耐烦的模样:“那你们跟我这儿叭叭半天?” 我忍住火:“我之所以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老爷子生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扶摇神树的事儿?” “没有!” 伏赵全一听,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一看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不知道,没听说过,什么什么扶桑的树,不清楚!” 正好这会灵堂有人叫他:“阿全!” “哎!” 他赶忙答应了一声,又冲我们做出个拜拜的手势:“几位天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一会儿晚上我给我老爸摆欢送宴,就在这铺子门口,欢迎大家来坐席啊!拜拜!” “等一下!” 我追上去拦住他,又从黄天宝口袋里抽出张名片递给他:“明后天你可能有一场劫难,你要是想活命的话,记得打这个电话。” “神经病!” 伏赵全一听:“我能有什么劫难?” 又一看我脸色不对,赶忙挤出个笑脸,接下名片:“嘿嘿嘿,这位天师一片心意,在下领受了领受!” 跟着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 “心楼,” 贝流星他们盯着这货的背影一脸黑线:“你刚才干啥对他实话实说,就告诉他那小孩儿就是他害死的,凤池天师府要抓他回去,吓吓他让他把扶摇神树下落说出来不就完了?” 我一听转头问高铖:“阿铖你怎么看?” 高铖若有所思:“虽然我不是你们玄门中人,但知道万事都有个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如果名不正言不顺将人抓回去,或者吓吓他让他以后知道了,损害的可是凤池天师府的名誉。” 我点点头。 小胖子也深以为然,说心楼你刚才处理得不错。 黄天宝更愁眉苦脸了:“但现在凤池天师府的名誉是保住了,扶摇神树咋办?伏赵全肆无忌惮,更不会告诉我们神树下落了。” “放心,” 我说刚才不是给他名片了吗? 这伏赵全的面相现在可不止死老爸那么简单,马上他就有个生死大灾,如果我不出手他必死无疑,我给他留了名片,到时候他来求我,不正好让他以扶摇神树的下落交换? 黄天宝还是摆着脑袋说怪费周章的,还不如刚才吓吓他直接让他说出来呢! 现在还得等明天。 贝流星也问我这会儿咋办? 我指了指着伏家铺子前摆起来的酒席桌子,说刚才他不让我们去吃酒席吗?我们也别推辞了,常听说蜀州这边酒席办得好,我们也尝尝味道。 跟着也不管他们一脸懵逼的样子,拉着高铖上离老爷子棺材最近那桌儿坐下了。 黄天宝他们不明就里跟上来:“咋地师父你还真要吃酒席啊?你吃就算了,咋还离死人这么近?你想上天啊?” “不上天,” 我胸有成竹指了指这会儿正在老爷子灵前叩拜的明华和伏赵全:“一会儿看好戏。” 黄天宝更懵逼了:“好戏?啥好戏?” 第260章 蓝鼻烟壶 我看破不说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只见灵堂里明华和伏赵全已经拜完了老爷子,按他们青鸾宫当地的风俗孝子仪式已经完成。 明华也可以卸下头上的状元帽和一身孝服了。 这会儿梁叔和明华相对而站,并帮他卸掉状元帽,将那些东西搭在老爷子棺木上安排妥当后,又冲两人招招手:“你们来!” 两人不明就里站到梁叔面前,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个鹅蛋大小的东西:“这是伏老爷子生前交给我的,说等他身后,明华完成孝子仪式,就将这东西送给他。” 在场人一听,赶忙朝那东西看去。 却见梁叔手上捏的,正是一只清代淡蓝色水晶鼻烟壶,壶身除了栩栩如生的图案还有个御用印鉴,似乎是皇帝手上出来的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 与此同时高铖也冲我点点头,说这东西以前高老爷子也有一只,至于价值嘛也不多,也就五十万。 我了个去! 什么叫也就五十万,好多人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好伐? 那明华和伏赵全也是个识货的,一看这玩意儿价值不菲,顿时不约而同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半晌还是伏赵全先反应过来:“不是!梁叔,这鼻烟壶是我爸留下的,凭什么给他阿?” 梁叔扶了扶眼镜儿:“阿全,这是你爸的意思,你爸第二次还魂时专门儿把我叫过去给我这个鼻烟壶,让我等阿华当完孝子,就将这鼻烟壶送给他。” “不可能!” 伏赵全一听:“我是我爸唯一的儿子,这东西一看就是传家宝级别的,我爸怎么可能送给一个外人?” 明华也连连摆手:“不不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 “你就收下吧!” 梁叔将那鼻烟壶递到明华面前:“老爷子说你生前对他尽心尽力,比半个儿子还孝顺,他看你生活清苦,你老婆又有养生病,特意将这东西送给你,你是卖了换钱也好,还是留着传家也罢,都随你!” 说完就硬要将鼻烟壶往明华手上塞。 明华说什么都不肯要,说给老爷子当孝子之前我信誓旦旦说不要老爷子东西,转头就收下这鼻烟壶,那我成什么了? 伏赵全也大喊一声别动:“东西是我老爸的,我老爸死了自然传给我,梁叔你给我当心点儿别捏碎了,否则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又指着他们破口大骂:“喔!我知道了!” “这一切都是你们商量好的,你们先苦口婆心劝我答应让明华给我爸当孝子这事儿,怕我不同意故意对着鼻烟壶秘而不宣,等他孝子当完了你才拿出这个鼻烟壶,好借这个由头送给他!你们不要脸!” 梁叔老脸顿时挂不住了:“阿全你怎么说话呢?” “我说不对吗?” 伏赵全生怕那鼻烟壶落到别人手上:“要是你们坦坦荡荡没什么猫腻儿,他明华也是真心实意给我爸当孝子,你会隐瞒鼻烟壶的事儿?”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不该趁着我爸咽气那会儿功夫一早告诉我?” “你们分明就是商量好的,想私吞我爸的鼻烟壶,才窜通起来演这么场大戏!” “说什么呐!” 梁叔越听越气:“我要是想要这鼻烟壶,还告诉你干什么?还会青天白日拿到太阳底下去说,我神不知鬼不觉昧下,你不还是不知道?” 伏赵全不屑:“那是你还有点儿良心!” “我爸生前将鼻烟壶交给你,估计是委托你保存,等我回来了再给我,你怕私吞了我爸阴魂不散来找你,才跟明华编这么一出儿对不对?” 梁叔一听,忍不住血冲上脑,指着伏赵全破口大骂:“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什么理不理玉的!” 伏赵全又是一个白眼,冲梁叔伸出手:“我不管,你快点儿把鼻烟壶给我!” 梁叔指着铺子四周转了一圈儿:“你爸生前,说将这铺子和铺子里的东西留给你,你已经有这么多了,何必还跟阿华抢鼻烟壶呢?” “呵呵!” 伏赵全冷哼一声:“你当我傻啊?” “这满铺子破破烂烂的东西加上这铺子都没这鼻烟壶值钱,我又不是瞎子!” “那好,” 梁叔一听:“那鼻烟壶归你,铺子和铺子里的东西归阿全。” “凭什么?” 伏赵全相当不乐意给了梁叔一记白眼:“我是我爸唯一的儿子,继承他所有遗产理所当然,他姓明的凭什么分一杯羹?” 又指着明华:“还说你小子那么积极当孝子不是为了遗产来的,现在你不要鼻烟壶就要铺子,不是争遗产是干什么?” 一番话说得明华面红耳赤,指着伏赵全:“你少在这儿冤枉好人,我就是想送叔最后一程,那什么劳什子鼻烟壶和铺子,我才不要!” 说完从梁叔手上拿过鼻烟壶塞到伏赵全手上:“你可拿好了,我明华说话算话,绝不要伏叔任何东西!” 跟着转身冲老爷子棺椁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伏赵全得了鼻烟壶大喜过望,赶忙冲它哈了口气放在袖子上擦了擦,与此同时还不忘冲明华的背影飞过去几个白眼:“切!装模作样!” 等把鼻烟壶搽干净,又不忘冲门口大伙儿招手:“那什么,明天我老爸出殡,大伙儿明早上都我们家吃早饭阿!” 跟着就指挥一条龙餐饮开席,什么青菜豆腐流水似的往桌山端。 我趁他们开席前就带上神梦堂的人走了,搞得黄天宝还挺不解:“师父你不要吃席吗?咋地人还没开席你就走了?” “我反悔了,” 说话间我拉着高铖冲他撒娇:“阿铖你请我吃火锅!” “好,” 高铖满脸宠溺:“吃什么都依你。” 这话一出黄天宝就拉着庄梦蝶直喊救命。 庄梦蝶不明就里问他咋了,他可怜巴巴盯着庄梦蝶:“我吃了狗粮?会不会死?” 庄梦蝶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就不理他了。 倒是小胖子一听这话,赶忙跑到我身边:“心楼,你们去吃火锅我和师兄就不去了,天师府还有点儿事儿没归档。”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借口,毕竟高铖和高重光的关系摆在那儿。 看破不说破,就点点头让他们回去了。 黄天宝和贝流星一听高铖请客,立马欢呼一声:“好耶!可以吃好吃的了!” 毕竟高铖带着去的地方指定不廉价,还很好吃。 一顿晚饭吃完,黄天宝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说自从被魔附身后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现在吃饱喝足得赶紧回去休息休息。 第二天一早黄天宝就迫不及待跑来叫我起床,还问我:“师父,你昨天说伏赵全这两天会有生命危险,他咋还没给你打电话?” 我一脸黑线,刚想说哪有那么快? 结果桌上的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了,接起来一听就是伏赵全那公鸭般的嗓子:“天师!天师救命啊!” 第261章 不是亲生 我一听是伏赵全,索性让他在青鸾宫等我,我赶忙叫上神梦堂一行人开了过去。 一到地儿,见他眼下乌青印堂黑气,遂不紧不慢问他:“怎么的?昨儿晚上受了不小刺激吧?” 伏赵全这会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你咋知道?” 我说:“”昨儿你抢了鼻烟壶后,我就看见你父母宫一道怨气直冲命宫,说明老爷子对你私自抢走鼻烟壶的事儿很不满,指定得找你算账。” “我看那气色应在两天之内,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快就找上你了。” “哎呀!这位天师!” 伏赵全这会儿语气对我崇拜得不行:“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呐!连这都一早看出来了?” “实不相瞒,昨儿我将鼻烟壶拿回去摆在客厅,想着以后当个摆设好好儿欣赏欣赏,那鼻烟壶也奇,在背光的地方会自己发出一圈儿淡淡蓝光,十分迷人。” “我一看那光那么好看,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到它面前仔细观摩起来。” “没想到看着看着,鼻烟壶中突然冒出一道白气,就跟舞台上用那干冰似的,将整个客厅弄的云里雾里什么也看不见。” “我正寻思怎么回事,那白气中突然走出个人,对我破口大骂。” 这人谁呢? 不用说,就是伏赵全他爸伏老爷子。 当时伏老爷子面色发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死人才具备的寒气,加上当时诡异的蓝光和不知从哪儿发出的怪鸟叫,情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伏赵全一见吓得瑟瑟发抖,赶忙跪下说爸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下边儿吃的不好用的不好,回头我多给你烧点儿元宝蜡烛?要不再给你烧两以范冰冰为原型的纸人,这么两大美女在边上看着也舒心不是? 伏老爷子不愧是蜀州人,做了鬼脾气还那么暴。 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伏赵全破口大骂:“我舒你妈个比舒心,你连我的话都不听,赶在灵堂公然抢走我送给明华的鼻烟壶,你让我怎么舒心?” 又警告他三天之内把鼻烟壶原封不动还给明华,否则要他好看。 说完才飘飘然撞进客厅的镜子里不见了。 这不把伏赵全吓的魂飞魄散,一晚上呆在原地没敢挪窝儿也没吱声儿,连电话都不敢打,直到外边儿天蒙蒙亮听见鸡叫,才敢掏出手机向我求助。 伏赵全说完又哭丧个脸看向我:“这位天师,我爸说要我好看,你们天师府走阴阳的专管这种事,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我一听:“要我救你可以,不过我说的话你听吗?” “听听听!” 伏赵全点头如捣蒜:“只要你能让我爸不再缠着我,你说什么我都听!”而且只要你能帮我解决这件事,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那成,”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就是直言不讳:“你把鼻烟壶还给明华,你爸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伏赵全本来还满怀希冀的想听听我有什么解决办法,谁知一听这话脸立刻拉了下来:“不行!” “哎你这人!” 黄天宝看不下去了:“你刚才不还说只要我师父能让你爸不来找你,你什么都听她的吗?” 伏赵全斜着眼:“我是这么说过。” “可你们刚才都听到了,她说的这是办法吗?让我把鼻烟壶还给明华,这叫办法?这办法我还用她想,我自己想不到啊?” “喔!” 我顿时恍然大悟:“你是想让你爸既不缠着你,又想昧下这鼻烟壶?” “什么叫昧下?” 伏赵全接下来的话充分诠释了什么叫死不要脸:“这就是我爸留给我的东西,之前差点儿让他明华给抢去了,我拿回来合情合理。” “毕竟我是我爸唯一的儿子,这么值钱的东西不给我给谁?” “再说了我还有儿子呢!没听说过哪家老爷子放着值钱的传世宝物不留给儿孙积福积财,反而送给外人的,这事儿搁哪儿也说不过去!” 我说:“那是你一厢情愿。” “你虽然是老爷子名义上的儿子,但东西是老爷子自己的,但老爷子不是你的附属品,他的东西也不是你的东西,你没权利独占。” 伏赵全脸色狠辣:“你什么意思?” “对,对啊!” 边上的黄天宝他们这会儿也懵逼了:“什么叫名义上的儿子?” “非要我明说吗?” 我一见这伏赵全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索性直言不讳:“从老爷子遗照的面相上看,他是个绝子绝嗣相,根本不可能有后人。” “没错!” 话音刚落,梁叔不知从哪儿走出来,一听这话:“老爷子把鼻烟壶交给我时就告诉我,这东西是他当年和一群土夫子从帝王墓里弄出来的,当时他舍生忘死才拿到这么件儿东西,还被惊煞的粽子抓了下面,从此染上尸毒,再也不能生育了。” 伏赵全脸色更不好了,但阴阴的没说话,只一个劲儿瞪着梁叔。 我又看向伏赵全:“而你的面相,左耳低小父宫凹陷,四岁之前生父必已去世,今年伏老爷子都八十多了才寿终正寝,你又哪儿来的这么长寿的父亲?” “没错!” 伏赵全一见避无可避,索性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我的却不是死老头子亲生的。” “当年我妈嫁给他时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他知道也没说什么,还赌咒发誓说以后一定对我们母子好,这种人用现代话怎么说的?” “喔!就叫舔狗!” “死老头子心甘情愿给我妈当舔狗为了什么?还不是知道自己变了太监不能生,才对我和我妈那么好的?” 说完又捏着鼻烟壶指指自己:“而我,我都不计较他不是我亲生父亲,装模作样给他当了三十多年儿子,我不该收点儿利息?” “咋地让我叫了这么多年爸,就想白嫖啊?我可不吃这亏!” “你....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 边上的梁叔一听这话,气的跟帕金森患者似的手直抖,一个劲儿指着他:“从小到大你爸对你视如己出,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想着你,在学校时生活费比别人多两三倍,就是怕你受委屈。工作后你买房子娶老婆生孩子,什么不是你爸在给你花钱?” 伏赵全不屑一顾:“那是他应该的。” “他知道自己是个死太监没儿子送终,才好吃好喝的对我,怕我以后不给他养老不给他打招魂幡儿。” “他对我这么好就图我能给他养老送终,无利不起早,不然你以为哪个有种的男人能忍气吞声带这么顶绿帽子啊?” 梁叔更气了:“那你给他养老送终了吗?” “你工作出去这么多年,回去看过你爸几回?给过你爸多少钱?你爸死了两回,回回临死前想见你,你又怎么对他的?” “还打招魂幡儿,那是人明华打的!” “你说说你刚才提那些,哪一样你做到了?” 伏赵全依旧恬不知耻:“那又怎样?我不是他亲儿子!” “我给他养老送终,做了那是情分,不做哪是本分,有啥好怨气的?谁让他自己没个亲儿子?” 我一听,真神他妈情分本分! 咋地人家对你掏心掏肺做啥都是应该的,你为别人做点儿小事儿都不愿意还觉得吃了大亏,净想着占人便宜,天下啥好处都该给你了不是? 就不打算跟他掰扯下去了:“这么跟你说吧,你面相上由父母宫来的怨气已经侵犯到子女宫,说明你现在的行为不仅威胁到你自己的性命,还会祸延子孙。” “你要是再不按你爸的意思将鼻烟壶还给明华,接下来遭罪的不仅是你,连你儿子也不能幸免。” 伏赵全一听就急了:“他他妈敢!” “有什么不敢?” 我一听:“咱先不提这人变了鬼以后,会渐渐不记得生前的人际关系而只记得怨念。咱们就事论事,刚才你也说了老爷子不是你亲爹,那你儿子也就不是他亲孙子。” “这鬼一旦狠起来,有时候连对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是能下得去手的,何况是一个没什么血缘关系,还感情关系淡薄的孙子?” 伏赵全顿时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 黄天宝也趁热打铁:“就是,你现在想不过来,那你照我说的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你爸,这种情况你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能不能下去手?” 伏赵全还是不说话,但神色已经开始挣扎了。 “这样,” 我索性告诉他:“空口无凭,反正应期也就这么一两天时间,你大可以等你儿子出了事再来找我,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你少他妈在这儿危言耸听!” 伏赵全一下急了,指着我破口大骂:“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明华梁叔他们是一伙儿的,你们就想骗我交出.....” 鼻烟壶三个字还没说完,伏赵全口袋里电话响了:“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歪!” 伏赵全手忙脚乱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老,顿时不耐烦的伸手在屏幕上划拉一下:“啥子事火急火燎的?催命啊?!” 下一秒,伏赵全却脸色大变,膝盖一软,差点儿瘫倒在地。 第262章 过河拆桥 黄天宝眼疾手快上去一把将他扶住,跟着就听手机里传出个女人心急如焚的声音:“老公!老公你在听我说话没?” “儿子出事儿了!” “刚才我和儿子在家本来好好的,不知怎么儿子突然拉住我说咱们家屏风那儿有个人,穿着青衣服青靴子,气鼓鼓的瞪着他。” “我一看儿子指的地方只有你昨天刚拿回来的鼻烟壶,哪儿有什么人?” “就警告儿子别乱说,可儿子居然哇哇大哭,说真的有个人,不仅瞪着他,而且五官还在流血,老可怕了!” “我寻思老人常说小孩儿眼睛干净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又一想咱们搬的新家,里边儿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赶忙带儿子出去。” “可刚一出门他就晕倒了,还发着高烧,现在我们已经在救护车上了,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伏赵全顿时面如土色,半晌才结结巴巴,似乎还没死心:“老....老婆,儿子有没有说那人长什么样子?” 她老婆一听,赶忙告诉他:“儿子刚才好像管空气叫爷爷,哎!我说,你爸昨天不刚死了吗?会不会真是你爸缠着咱儿子?” 话没说完,伏赵全的手机已经从手上无力滑落在地,只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几声喂喂喂:“老公你还在听吗?” 伏赵全赶忙挂了电话冲到我面前:“天师,天师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我双手一摊:“我可没能耐既替你保下儿子又替你昧下鼻烟壶,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不不!” 伏赵全连连摆手:“我这回真的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把鼻烟壶还给明华,我现在就还给他去!” 说完转身就跑鹅,不一会儿还牵着个人回来。 定睛一看,这人正是明华。 两人都跑的气喘吁吁,尤其明华身宽体胖,这么一跑直接满头大汗,立在原地一边喘气一边质问伏赵全:“我说你什么毛病?那鼻烟壶我不都给你了吗?现在又火急火燎的又有啥事儿啊?” “就是鼻烟壶!” 伏赵全一把从兜儿里掏出那东西递到明华面前,又转头叫我:“这位天师,你们大家可都在,都给我做个见证,今天我可是把这玩意儿还给他明华了啊!” 说完将那鼻烟壶往明华手上一塞,转身要走。 明华本来不明就里,现在捏着鼻烟壶就更懵逼了:“咋回事啊?唱哪出这是?” “完璧归赵!” 一旁的梁叔一听,走到明华面前苦口婆心:“这鼻烟壶本来就是你伏叔留给你的,是他硬抢了去,现在他还给你你就守着呗!” 明华面露难色:“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梁叔瞅了瞅伏赵全离去的方向:“他强行把鼻烟壶据为己有,伏老爷子因为这事儿心有不满把他们给缠上了,不然你以为他能还你?” “现在他要不还你他儿子都快没命了,你以为他还会留着这烫手山芋?” “喔,” 明华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既然是伏叔的意思又是这么个情况,那鼻烟壶我就先收着!” 又赶忙三两步追上伏赵全:“阿全,你们家的事儿我刚都听梁叔说了,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伏赵全刚知道儿子不好的消息,现在又损失了鼻烟壶这一大笔钱,心中本来就十分不爽,一听这话更是一个白眼儿:“有你啥事儿?” “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拿着鼻烟壶从这儿滚蛋,别在我眼前晃悠!” “哎嘿!” 我赶忙拦住他:“你别这态度,马上你还真有事儿求他!” 伏赵全和明华一听,不约如同朝我看过来:“啥子事喔?” 我说对伏赵全说:“虽然你已经还了鼻烟壶,但你儿子还在医院,一会儿我写张符咒,需要你和明华拿着符咒带上纸钱,趁着老爷子出殡时将两者一起烧了。” “与此同时你们分别向老爷子禀告此事,老爷子知详,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伏赵全一听事关儿子,立马抓着明华不让走了。 明华无奈摇头:“小事小事,举手之劳你不用抓我这么紧,我不跑。” 我赶忙从包里掏出昨天准备好的符咒递给他们,两人往老爷子灵柩前一跪,没等明华说话,伏赵全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爸!刚才你可能也都看见,我已经把鼻烟壶还给明华了,小宝到底是你孙子,口口声声叫过你爷爷,你可不能这么落井下石啊!” 黄天宝一听忍不住指着他跟贝流星吐槽:“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这?” 贝流星撇嘴摇头。 与此同时伏赵全见明华不说话,又是用胳膊肘碰他又是给他递眼神的。 “喔!” 明华这才恍然大悟,冲老爷子的灵柩磕了个头,这才恭恭敬敬开口:“伏叔我谢谢您好意,谢谢您这么为我着想,之前我不要这个鼻烟壶是不想跟阿全争,现在既然梁叔都这么说了,鼻烟壶也已经到了我手上,您就别再折腾阿全也别再折腾他儿子了。” 话音刚落鹅,地上就起了一阵小旋风,将明华烧的纸钱刮得漫天飘。 这就说明老爷子已经知晓明华心意并受他这个礼了。 而伏赵全面前的纸灰死气沉沉一点儿飘动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明显老爷子不想搭理他,要不是明华一起求情,伏赵全的儿子一时半刻好起来这事儿还真没戏。 现在小旋风刚起,伏赵全那走西口的手机铃声又咿咿呀呀响起来,只见他接起来一听顿时大喜过望:“什么!小宝好了!” “不会吧这么快?都还没到医院呢吧?” 电话那边他老婆的声音也十分疑:“就是,我们刚进检查室,医生听说小宝高烧也吓的不敢怠慢赶忙做检查,结果一顿忙活下来小宝啥事儿没有,刚才的高烧也退了,要不是有随车护士在,医生都怀疑我是不是玩儿他来着。” “老公你说小宝好这么快,是不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是是是!” 伏赵全赶忙掏出帕子擦擦汗:“小宝呢老婆?能不能让他跟我说句话?” 不一会儿手机那边就传来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 伏赵全顿时眉开眼笑,刚叫了声乖儿子,就听电话那边说:“爸爸,刚才爷爷让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再打鼻烟壶的主意,否则还会回来找你。” “我去!” 伏赵全顿时脚下一软,捏着手机低低骂了声:“死老头子!” “爸爸!” 电话那边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几分天真:“你说爷爷以后还会来找我玩儿吗?我想跟爷爷玩。” “玩什么玩?” 伏赵没好气的回了句:“又不是你亲爷爷有什么好玩的! 说完恶狠狠将电话一挂:“死老头子死了还不消停!” 又指着明华:“你...,以后别打我们家铺子过,我看见你就不舒服。” 明华外形憨厚但心不傻,那两道眉毛插天而起更不是个怕事儿的,一听这话背着手,淡淡来了句:“咋地?这条街你家开的啊?” 说完还气死人不偿命冲边上的梁叔道:“以后我天天来您家喝茶。” 要知道梁叔家就是开早茶铺的,而且这铺子就在伏老爷子家铺子附近,明华要去早茶铺还得从伏老爷子铺门口过。 伏赵全当然知道明华故意膈应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他妈明天就把这铺子卖了!” “那是你的事,” 明华不为所动,转身就走,走前儿还不忘告诉伏赵全:“要是价格合适,你这铺子我也是乐意接手的。” 说完头也不回背着小手走了。 伏赵全看着明华离去的方向,只觉得他手上捏着那小小鼻烟壶要多晃眼有多晃眼,顿时急的破口大骂:“你他妈想好事儿去吧!老子卖给谁也不卖给你!” “哎哎哎!” 黄天宝赶忙过去拍拍他:“你先别急着生气,告诉我们扶摇神树的下落吧?” “什么树?” 伏赵全顿时白眼儿一翻,摆出一副痴傻模样:“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知道不知道!” “嘿!师父!” 黄天宝顿时无可奈何看向我,指着伏赵全道:“咱们让这孙子给耍了,给他驱邪前没讲好条件,这孙子现在翻脸不认人,想过河拆桥!” 不用说,我一看也明白这伏赵全是把刚失去鼻烟壶和在明华那儿受的气都发泄到我们身上了。 对付这种人嘛,好言好语是没用的。 遂向贝流星使了个眼色。 贝流星会意,故意相当大声:“心楼,这小子装疯卖傻,我看你也别帮他了,趁现在老爷子还没出柩你再写道符把他给拘回来...” “别别别!” 话没说完伏赵全就变了脸色,赶忙跑过来冲我一个劲儿陪笑脸:“几位天师,我刚才逗你们玩儿呢!” “不就是扶摇神树吗?我知道我知道!” 我一听:“你确定?” “可不咋地?” 伏赵全胸有成竹:“你们别看我不是老东西亲生的,但小时候这老东西是真疼我,什么都跟我说,这扶摇神树的事儿,我还真记得清清楚楚。” 我顿时大喜过望,赶忙问道:“那你说说,扶摇神树到底在哪儿?” 第263章 伏尸清明 伏赵全双手一摊:“不知道。” “嘿!” 黄天宝拳头硬了,一把抓住伏赵全衣领:“你玩儿我们呐!一会儿知道一会儿不知道的,是不是真想我师父把你爸叫回来陪你儿子?” “不不不,” 伏赵全连连摆手:“你们别误会!” “我是说我不知道扶摇神树在什么地方,不止我啊!放眼全天下,我估计都没人知道扶摇神树在什么地方。” 我顿时大为不解:“怎么个意思?” 伏赵全一听:“天师,你们知道活风水不?我看几位都是天师府来的,不可能连活风水都不知道撒!” 贝流星让他有屁快放别搁这儿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的,搞虹猫蓝兔三千问呐? 黄天宝却拉了拉我袖子:“师父,什么是活风水啊?” 我说在堪舆学上,地仙们将风水分为五类。 分别为:灵风水,活风水,平风水,死风水和凶风水。 五个风水相互区别又相转化,活风水可以变成灵风水,灵风水也可变为凶风水。 而五个风水中,灵风水是最好的。活风水次之,以此类推,排名越靠后风水越不好。最次为凶风水,听名字就知道了。 五个风水中,灵风水中因为有神兽等有灵之物在其中镇压,而厉害非常,先人埋下去对后人起的好作用,应验效果也是最佳的,因此被称为灵风水。 活风水次数之,但也是不可多得之宝地。 灵风水难求,天下想退而求其次找寻活风水埋葬祖先的人更是如同过江之鲫。 而平风水就最常见的风水。 农村平时有人去世,找个风水师点地,一般点的都是平风水地。没有灵兽也不会活动,只看风水师的功力定好坏。 之后就是死风水。 顾名思义一潭死水,人埋下去对后人起不到什么好作用。 而死风水在变化下很容易转化成凶风水,当然还有天然的凶风水,人埋下去人后人横死绝子嗣。 要么就是变态杀人犯什么的,总之没一处好的。 刚才伏赵全提的活风水,就是上面说的五类之一。 黄天宝顿时大为不解,说扶摇神树和活风水有什么关系? 伏赵全害了一声,说:“你还没明白?这扶摇神树就是个活风水啊!又因为是神树,千百年来多少人想找它,将自家去世祖先埋在神树之上,以求升官发财甚至长生不老的,但终究没人如愿。” 我一听也有点儿震惊,没想到扶摇神树竟然是一处活风水。 要知道活风水顾名思义,最大的特点就是跟长了脚似的会走会移动,其所在的地点不固定,依其阴阳天干五行而动,十分不具确定性。 堪舆史上最著名的莲花地,就是一处活风水。 相传莲花地形如莲花尚有佛性,祖先尸骨入莲花地,后人得佛祖保佑,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而且顺风顺水财源滚滚,生活吉祥如意。 不过这莲花地三十年一走,而且走的地点都不固定,因此尽管这么些年来找莲花地的人如过江之鲫,但成功点到此地的人屈指可数。 据我所知上一个将其祖先尸骨葬在莲花地心的人,还是天南城主司平章。 而替司平章找到莲花地的风水师,正是现在凤池天师府的监察大人肖守一,除他之外,还没听过有哪个牛逼的相士能找到活风水并点出其葬穴之地的。 现在伏赵全说扶摇神树也是一处如莲花地之类的活风水,自己长脚会走,那问题不绕回来了吗? 当今世上只有肖守一能找到活风水,而肖守一不可能不知道扶摇神树也是活风水,而他却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照目前情况如果想找到活风水只有回去找肖守一.... 这不可能是他的本意。 因为出发前他说的清清楚楚,魔的事儿因我们神梦堂而起,所以扶摇神树必须我们出手解决。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找到扶摇神树,现在舔着个脸回去找肖守一,估计他能一脚把我们踹出来。 赶忙让伏赵全细说说,伏清明老爷子当初告诉他的扶摇神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伏赵全赶忙从室内搬了两把椅子,讨好似的递给我一把,等我和高铖坐下了,他才绘声绘色的讲起来。 说伏老爷子当年还小,也就十几岁出头,那会儿社会还没有袁隆平爷爷的杂交水稻技术,大伙儿正处于吃了上顿而没下顿儿的日子,成天肚子饿的呱呱叫不说,还得经常走几十里山路上大山砍柴挑回家烧。 伏清明当时作为家中长子,这活儿自然落到他头上。 经常三五天跟几个小伙伴儿成群结队上很远的大山砍柴再挑回去。 有一天伏清明没吃饭实在跟不上小伙伴儿的步伐落了后,摇摇晃晃的还不知让个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爬起来一看这绊倒他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一具尸体。 这尸体穿着当时旧社会的烂衣裤,骨瘦如柴一看就是和伏清明一样上山砍柴体力不支饿死的。 那个年代没饭吃到处都是饿死的人,有的人在路上走着走着一头栽倒在地再也起不来,有的人出门后再也没回来,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给饿死了。 当时地上随处可见饿死人的尸体,伏清明早就习以为常了。 因此当他看到绊倒自己的是一具尸体时也不害怕,反而觉得那尸体和自己同病相怜,一时感慨,反而挖个坑将那尸体就地掩埋了。 本来出门儿就没吃饭,埋完尸伏清明就更没力气了,最后困饿交加支撑不住,靠着身后一棵大树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伏清明感觉有人拍自己肩膀。 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但实在没力气。 跟着就听见个老头子说话,说伏清明,你本来该和你的名字一样伏尸清明,但上天看你有几分赤子之心特意来派我变成尸体来考验你。 “一是看看你人品如何,二是阻止你殒命身亡。” “今天就是清明节,按你本来的命数,你砍柴回家喝了你父母煮的蘑菇汤,一家三口毒发身亡。” 第264章 敲诈一笔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你几年前做过一件大好事,救了一位妇人的性命,特派我来试探于你,若你初心不改,依旧纯本善良便改你命数。” 伏清明当时半梦半醒,话听的模模糊糊,只会一个劲儿点头。 跟着那声音又道:“伏清明你的福气在后头,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听好了,你背后的树不是凡树,乃活风水扶摇神树。” “一会儿你回到家,你会发现你父母已经被蘑菇汤给毒死了,你要趁机收敛他们的尸骨,用粽叶包好,将他们扛到扶摇神树上掩埋。” “如此一来,不仅你这辈子会衣食无忧逢凶化吉,你的子子孙孙也会世代昌明。” “自古风水八十年一运,但扶摇神树之灵与天地同寿。” “这么说吧,只要不是海枯石烂天地毁灭,你和你的子孙后代就能永远过上好日子,但是有一点你可记住了!” “扶摇神树是活风水,二十年一走,时至今日已经是二十年最后期限,也就是说今天子时之前,你若不能将你父母放到神树上安葬,以后再无机会,切记切记!” 那声音刚说完,伏清明不知为什么一下给惊醒了。 他记不住自己刚才听过什么话,只觉得心里很烧很堵,一门心思想往家跑。 结果刚到门口就见他们家围着很多人,隔壁张婶儿哭哭啼啼告诉他,他父母让毒蘑菇给毒死了。 那个年代本来吃的就少,伏氏夫妇在干农活儿时发现一大株蘑菇,欢天喜地拿回家煮了儿一锅蘑菇汤,还专门儿在家等着伏清明,想让他回来一起尝尝这美味。 可不知怎么回事? 往常中午前必到家的伏清明今天是左等也不见人右等也不见影。 伏清明夫妇下午还有农活儿,就商量着先吃了给孩子留点儿,没想到那蘑菇有毒,这一吃把两口子都送下了黄泉路。 伏清明顿时如遭雷劈,脑中轰的一声,一下想起刚才在山上睡觉时听的那些话。 便不顾四邻反对,赶忙将两口子的尸身洗干净,又找了些粽叶将他们包好,找了个绳子将他们往背上一扛就要往山上冲。 邻居们以为他疯了,赶忙从四面八方将他拦住。 伏清明左突右闪,好不容易躲开邻居来到山上之前睡觉的地方,还真见那儿长着一棵闪闪发光的大树。 树干四人合抱有余,树冠遮天蔽日,十分盛大。 伏清明大喜过望,赶忙要将父母放上树去。 却不知从哪儿冲出个背上长刺的剑猪,见了伏清明不由分说,对着他就恶狠狠冲过来。 伏清明左闪右避,好不容易躲开剑猪,却发现四周暗了许多,回头一看,原本闪闪发光的扶摇神树,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见踪影。 抬眼一看月过中天,才惊觉子时早已过了。 伏清明怅然若失,坐在原地想了半天,觉得就算没搭上扶摇神树这班顺风车,能捡回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以后就算不能大富大贵,好好生活也成。 毕竟扶摇神树这种东西是得之有命失之有道的,就将他父母的尸体就地掩埋了。 可没想到之后的日子越过越不顺,伏清明成了大伙儿口中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废材,有好几年艰难困苦连自个儿吃饭那点儿钱都赚不上,要不之后也不会沦落到跟土夫子去倒斗,拼了子孙后代将那蓝鼻烟壶拿回来。 “呐!” 伏赵全说到这儿停了一下:“这就是死老头子年轻那会儿的奇遇,后面发生的你们也都知道了。” “你说那死老头子也真是,当时听神仙的话在子时之前把尸骨放树上去不没事儿了么?好好的去追什么野猪?” “你说他当时要是把他爸妈的尸体都放上去,现在不就发达了,我还用跟着他受这份儿罪?说不定早就借着扶摇神树的威力飞黄腾达了。” “的却,” 黄天宝一听:“这老爷子当年要成功了,现在就是另一种身份另一种生活,你那怀孕的妈哪儿够得着他啊?” 伏赵全被怼的哑口无言,半晌憋出一个你字:“总之这就是我知道的扶摇神树的全部。” 我若有所思:“那么你爸当初看见的扶摇神树在什么地方呢?” “哎呀!” 伏赵全一副相当不耐烦的表情:“你们知道有什么用呢?都说了扶摇神树三十年一走,早不在那地儿了!” 我说:“那没事,我就是做个了解,你只要告诉我位置,其他不用你操心。” “嘿嘿!” 伏赵全这会儿神色诡异,双眼也放着贪婪的光,手上不断做着个数钱的手势:“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意思意思。” “哎嘿你这人!” 黄天宝顿时忍无可忍,提起拳头就要揍他:“信不信我打你?” “打吧打吧!” 伏赵全此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甚至主动将脸递到黄天宝面前:“打了我你们也别想知道那树以前的位置。” 黄天宝一听,对着他脸就要砸拳头。 我一看他一副吃定我们的样子,心知今儿不给他点儿好处他还真不能说出扶摇神树的下落,赶忙伸手想制止黄天宝。 没等我开口,高铖已经制止了他,并看向伏赵全:“要多少?” “嘿嘿!” 伏赵全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你们刚才害我损失了一个价值五十万的鼻烟壶,我要你们给我五十万。” 话音刚落,黄天宝的拳头又捏起来了。 伏赵全一见赶忙改口:“那什么,要你们给五十万是不太可能的,你们就给五千块就行了,我给死老头子办葬礼花了五千块,你们知道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他的葬礼总不能让我贴钱不是?” 高铖一听,二话不说看向高俦:“给他。” 一直安安静静跟着高铖的高俦这会儿一听,变魔术似的从兜儿里掏出一沓现金拍到伏赵全胸口:“拿好了!” 伏赵全被高俦一拍,顿时大惊失色还以为高俦要揍他,看到钱后赶忙伸手捧住,挤出个笑脸:“谢谢谢谢!” 我忍无可忍白了他一眼:“现在可以说了吧?” 第265章 村里闹邪 伏赵全捧着那叠钱喜滋滋的:“哎呀!告诉你们吧,那个地方就在青鸾宫附近的太华山,不过具体在什么位置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去找吧!” “什么玩意儿?” 黄天宝一听,一把抓住伏赵全:“太华山那么大你让我们怎么找?” “那就不关我事了,” 伏赵全赶忙将那五千块塞进兜儿里,又三两下挣脱黄天宝:“为葬死老头子我已经耽误了两天时间,现在我得赶紧把这死老头子埋了回家,我还得去上班儿呢!” “拜拜拜拜!”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呸!” 黄天宝忍不住往伏赵全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没事,” 我摆摆手:“刚才他说了,扶摇神树活风水二十年一走,但是按阴阳天干五行而动我们可以先去太华山,勘定其五行属性以作推测。” “而且,青衣魔为什么处心积虑上天宝身,又让我们千里迢迢送天宝来蜀州?这岂不说明,扶摇神树目前定在蜀州么?” “有道理有道理!” 贝流星一听顿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守一哥说过,虽然人对活风水甚难感知勘测困难,但妖魔鬼怪等有灵之物对它却甚是敏感,青衣魔既是从封魔之地出来的东西,一定对扶摇神树下落知之甚详。” “当初守一哥找活风水莲花地,就是靠苍山吞贝兽引路。” “现在魔跑到蜀州,守一哥又让我们来青鸾宫这个地方,岂不说明扶摇神树经过多年,又回到当初的太华山上?” 我点点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先去太华山。” “几位天师,” 边上的明华一听:“太华山那边形式复杂,你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如我给你们当向导,带你们过去?” 我一听那感情好,赶忙问小胖子怎么个意思? 小胖子也点头称是,毕竟凤池天师府远在鸣鹤山,青鸾宫这边他们也不太熟。 事不宜迟,我们赶忙带上明华出发了。 我趁路上这么会儿功夫,赶忙拍拍高铖:“阿铖,我送你个东西!” 跟着就把之前爷爷给的青蚨钱递到他面前,高铖惊喜之余也十分意外:“什么呀这是?” 没等我说话,王铁已经开口:“这你都不知道?” “这是青蚨钱,又叫子母钱,将青蚨母子的血各涂于一个铜钱之上,则两钱再无分离,一旦两钱分离,不出一段时间,子钱必定回到母钱身边,古代好多人拿这当生财之道。” 话音刚落,边上的高重光已经不耐烦白了他一眼,意思就你话多,小胖子会意,立马乖乖闭嘴。 我赶忙告诉高铖:“青蚨到现代基本已经绝种找不到,现在道门多用这东西的血点法器,比如将血点在铜钱上,再把铜钱带在身上,就能找到带钱之人下落。” “我们神梦堂已经人手一个,这是我专门给你留的。” “啧啧啧,可不咋地?” 黄天宝说:“当时顾爷爷给我们一人一个,师父非多要一个,我就知道她专门儿给铖爷留的,咋样被我说中了吧?” 高铖一听我专门给他留的,开开心心把那铜钱挂身上了。 很快太华山到了,按我的推算,以那树当年的天干五行,应该坐落于西山。 明华一听就笑了,说顾小姐你算的可真准,太华山从古自今只有西边儿能上山,东边儿封禁未开,根本不能往那边儿活动。 当年伏清明老爷子是上山砍柴才遇上的扶摇神树,那上山的路指定在西边儿。 赶忙带着我们往那边走。 到地儿一看山脚下有个村子,有条路贯穿村子直通山上,但好死不死村口门让修了个大铁门给拦住了,想上山还得让人开门儿。 好在与此同时边上有个拿鸡毛掸子的大爷冲出来隔着铁门冲我们吼:“你们干什么的?” “大爷大爷,” 黄天宝连连摆手:“你别激动,我们就是个过路的,我们想上山,麻烦大爷开下门呗!?” “不开不开!” 大爷十分不耐烦冲我们挥挥手:“今天我们村儿有事,不对外开放,你们改天再来吧!” “大爷!你这就有点儿不讲理了!” 黄天宝顿时急了:“你们村儿是你们村儿,但太华山总不是你们村儿的专属领地吧?咋地你们村儿占在这进山的咽喉要道上,又修个大铁门把路一挡不让人过,有这个规定吗?信不信我上相关部门告你去?” “去呀去呀!” 大爷似乎跟黄天宝杠上了,一听这话十分挑衅的看了他一眼:“诚如你刚才说的,我们村儿就建在进山的地方了。” “现在你们站的这儿是我们村口的大门,要不修个铁门拦住,随便什么人都让进,保不齐哪天进了什么强盗小偷,村民遭受损失哪个负责?” 黄天宝更生气了:“那你把这地方拦住我们怎么进山啊?” “关我什么事?” 大爷一副高高挂起的模样:“你们要怎么进山那得你们自己想法子,总之我们村儿不让过,有本事的话从东山上去呗,在我这儿跟我吵吵把火的!” “再说了也得亏有我们村儿的大铁门,否则今儿你上山明儿我上山,谁知道你们上去干什么勾当,总之就是可着大山祸害,要不把你们拦住,这山迟早让你们挖空了。” 黄天宝嗤笑一声:“可拉倒吧!” “你这门也就拦得住我们,拦得住闲散游客,那些真正要上山开发开采的商人拿着官府的相关文书来了,你们还能不放行?” “也就跟我们小老百姓厉害,有什么用?” “你....” 大爷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最后忍无可忍“哎呀”一声:“实话告诉你嘛小伙子!我们勒个门平时也没关,任由你们勒些人出入,但今天我们村儿头有点事,不关不得行!” “你们换个日子上山嘛!非要今天上去迈?” 黄天宝看向我。 我赶忙叫了声大爷,说你们村儿是不是闹邪了? 大爷点点头说可不咋地? 又十分奇怪:“哎!你啷个晓得哎?” 我说我不仅知道,还看出这闹邪是一家人的事,而且邪也不是什么大邪,就是点儿无关紧要的小事,但闹着闹着要出人命了是不? 黄天宝顿时百思不得其解:“什么什么师父你在说什么?” “一会儿大事一会儿小事儿的,这闹邪到底事大事小啊?” 我说:“这事儿本身不大,但因为这事儿引起闹邪那家人的矛盾,导致那家人中有人想不开要自杀,可不就大事儿了?” “大爷我说得对不对?” 大爷哎呀一声说对头对头,不过你啷个晓得的哎? 又是这句话。 我赶忙告诉他我是个相士,又告诉他我们是天师府来的。 大爷的表情顿时受宠若惊:“哎呀!那你们可以驱邪咯?” 我点点头,说只要你让我们进山,驱邪不成问题。 大爷大喜过望,赶忙打开铁门将我们放进去,就要领我们往闹邪那家人走。 我趁着走路这么会儿功夫,赶忙问大爷:“您现在可以说说闹邪那家人到底怎么回事儿了吧?” 第266章 被子柴刀 大爷才说闹邪那家人姓周,是他们村有名的破落户,家里穷的叮当响,一家人好吃懒做,破事儿还不少。 周家人婆媳不和,成天吵架。 这婆婆周桂芬对儿媳妇菜花不满,天天在家指桑骂槐的,到处变着法儿说儿媳妇坏话。 菜花有苦没处诉,就喜欢跑到周家二娘处玩。 这周桂芬跟周家二娘也不合,早些年因为争田争土地的还有些旧怨,一看她儿媳妇天天往对手家跑还跟对手关系搞那么好,顿时认定这儿媳妇吃里爬外,指定天天跟那二娘说她坏话什么的。 前两天周家不见了一床麻丝被,到处找也找不着,周桂芬就一口咬定,那被子让菜花偷去送给周二娘了。 菜花百口莫辩说自己真没有,你那被子放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周家二娘也赌咒发誓,说谁拿了你那麻丝被谁脚下生疮头顶流脓的,再说一床麻丝被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们家二十年前盖的被子都比你这好,拿来干什么? 周桂芬本来对周二娘就有偏见,一听这话更不乐意了,说被子虽然不是什么好被子,但那是老祖宗过世前盖的。 老祖宗活了一百多岁,这床被子更是老祖宗一直贴身盖的,你们指定想偷了被子自己盖,想沾沾老祖宗长寿的福气。 毕竟青鸾宫这边有个风俗叫沾福寿,意思寿终正寝老人用过的东西都带着些福气,所以家里老人过世,后人会将其穿过的衣服被子分一分,以后拿出来穿一穿,沾点儿老人的福气寿数等。 之前周家老祖宗过世,周桂芬特意留着老祖宗一床麻丝被打算盛夏时节盖盖,好好儿给自己沾沾福寿。 这眼看着马上入夏了,周桂芬刚打开柜子想把被子拿出来洗,却发现一直好好锁在柜子里的麻丝被,居然不翼而飞。 因为那柜子一直锁着没打开过,周桂芬才一口咬定被子让菜花偷走了。 毕竟全家只有菜花喜欢跟她作对,不让干什么偏干什么。 周桂芬认为菜花指定知道她有多宝贝那被子,才会故意跟她作对将被子偷出去送给周二娘,为的就是好好气气她。 菜花赌咒发誓说没有后,周二娘甚至主动让周桂芬去他们家搜搜,说如果你搜出来我当场吃下去! 周桂芬却不屑一顾,说既然敢让人去搜,东西还会放在家里吗? 指定早送去别人家藏着了。 之后又天天指桑骂槐,说菜花跟周二娘狼狈为奸,胳膊肘朝外拐,让他们好好留着被子裹尸什么的。 正在这会儿好死不死,周桂芬又不见了一把柴刀,还跟上回一样不翼而飞。 周桂芬又说东西让菜花偷出去送给周二娘了。 气的周二娘破口大骂,说我们家虽然称不上家大业大,但也要什么有什么,要你那一把破柴刀干什么? 也不看看你们家穷成什么样儿? 家徒四壁的,贼进来都不好意思下手,估计逢年过节还得给你放两袋儿米,我们家大房子大院子,装潢漂亮家电用具一应具全,用得着上你那狗不理的地儿偷东西去? 周桂芬骂不过周二娘,又一口咬定菜花偷东西往外送,回去就把火儿撒到菜花身上。 菜花让周桂芬骂得受不了要自杀,周桂芬在周家闹的鸡飞狗跳的要烧房子,这不全村儿都去劝去了。 大爷是个守门的想去看热闹,想着没人守门只能把门关了要往周家跑,没想到刚出来就让我们给喊住了。 我一听若有所思:“听您刚才的意思,周家婆媳现在的矛盾全是那莫名其妙消失的被子和柴刀引起的?” “不是啷个嘛!” 大爷表情十分感慨:“你说那被子也是怪了,要真不是家里人拿了,好好儿的在柜子里怎么会不见?” “可周家人个个都赌咒发誓说没拿,毕竟只是床积年的烂被子,还是麻丝的,现在网上四十九块九一床的被子都比那好,谁看得上那玩意儿!” “这好好的被子,咋就不翼而飞了?” “你说说这不是闹邪是什么?” “的却是闹邪,” 我说:“这种怪事,准确来说叫作祟,不叫闹邪。” 黄天宝不明就里:“有什么区别吗师父?” 我说两者意思差不多,只不过闹邪的程度更严重,作祟的意思,指脏东西等只敢鬼鬼祟祟出没搞些小动作。 这些小动作看起来难以解释,却又没实质性伤害人,所以叫作祟。 大爷一听:“那顾小姐,你能替老周家抓出这个邪祟不?” 我点点头,说这个不难。 大爷赶忙带我们朝周家院子而去,刚到门口还没进去,突然一桶不知名液体从天而降,哗啦一声泼在我们面前。 小胖子王铁闪慢了点,差点儿被泼个一身:“哎呀!我去!谁这么缺德啊?” 抬头一看,房顶上站着个双手叉腰的妇人,臂弯上还挎着个桶,冲着院子下一群人破口大骂:“今天你们要不说清楚,再把我那麻丝被给找回来,我跟你们没完!” “我一把火把这房子给点了你们信不信?” “我去!” 小胖子一听,赶忙用手指捏了捏被泼到的衣服放在鼻子下一闻,顿时大惊失色:“汽油!!” 下边儿好几个人一听,赶忙冲房顶上喊:“妈!你千万别冲动啊!你一把火烧了院子,我们可没地方住了!” “不住就不住!” 那妇人越劝火越大,顿时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你们几个也不撒泡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猴儿样儿?” “个个四出头的人,连个工作也找不到,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穷的叮当响,一大家人挤在这么个民国时期修建的破院子。” “我们家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邪,你们几兄弟个个有手有脚的,却连个老婆也讨不到!” “好不容易让老三讨到个老婆,还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天天偷我东西往别人家送,我他娘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遇上你们这群玩意儿!” 不用说,这妇人就是周桂芬了。 别看她年纪大了,但肺活量惊人,骂人这么大段话,劈里啪啦都不带喘气儿的。 半晌还举起来打火机指着几个儿子警告:“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你们今天不把那被子柴刀给找回来,我他妈立即点了这房子你们信不信?” 周家人顿时面面相觑,心急如焚却拿楼顶上那老太太无计可施。 毕竟按大爷说的,他们为了配合周家人找被子,个个家里几乎都被翻了底儿朝天,说掘地三尺都不为过,根本就没那被子的踪迹。 现在周桂芬非要那被子不可,咋整!? 眼瞅着周桂芬真要烧房子了,大爷赶忙冲楼顶的周桂芬伸出尔康手:“周伯娘!先别点!我这儿有个人指定能帮你找被子,还一准儿给你找到!” 第267章 立个筷子 周桂芬一双瞪得跟铜铃似的眼睛立即朝我扫了下来:“你说她啊?” “对头对头!” 大爷赶忙告诉周桂芬:“顾小姐说了,你们家的情况是有邪作祟,只要你们按顾小姐说的做,指定能找到被子!” 周桂芬一听:“真的?” 大爷连连点头:“我还能骗子你爪子迈?再说了这几位都是凤池天师府来的,就算我骗你,凤池天师府的天师总不得骗你撒!?” 周家几兄弟巴不得老太太快下来,生怕她一不开心把房子给点了,现在一听这话赶忙附和:“对对对!妈你先下来!” “你之前不就怀疑过有脏东西作祟吗?” “凤池天师府的天师都是专业的,你信不过咱们村儿的那些野路子先生,未必还信不过凤池天师府迈?” 周桂芬一听言之有理,叉着腰走到我面前,斜着眼打量上下打量我一番:“你真能帮我找到被子?” 我点点头:“不过需要你们配合。” 周桂芬问怎么配合:“你打算用个什么办法替我找被子?” 我言简意赅:“立筷子。” “立筷问阴是渝蜀一带常用的问邪手段,你们家显然有邪作祟,从面相上看,是你们已过世的亲人造成。” “你们可以回忆下,你们家的怪事儿是不是在你们去过亲人坟地之后发生的?” 周家人顿时面面相觑:“别说!还真是!” “上回咱们去家族坟地烧纸,回来后妈和菜花就觉得有点儿不正常,之后就越来越不对付,跟着被子就不见了。” “不过天师,” 周家人表情十分疑惑:“我们家族坟地埋那么多祖先,怎么才知道谁干的呢?” 我说不正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你们立筷问阴吗? 周家人赶忙冲进灶屋拿出筷子又端了一盆水,我看向周桂芬:“老太太,这件事你和你儿媳妇是当事人,就你们其中一个来捏筷子吧!” 周桂芬一把操过筷子篓,满脸优越:“这立筷问阴我比你们都清楚,我来!” 说完就挑出三根筷子捏在一起沾了水,立在桌子上叫了声:“大壮他爷爷?” 这立筷问阴的规矩,问的就是家中怪事到底谁在作祟? 过程即捏着三根沾水的筷子放在桌上或者灶头上,叫家中死者的名字,叫完后松手,一旦叫对名字,那三根筷子就会稳稳当当立在桌上。 反则反之,叫的名字不是在家中作怪之人的名字,筷子就立不起来。 现在周桂芬叫了周大壮爷爷的名字后一松手,三根筷子啪一声在桌上散成朵儿花,一点儿立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周家被子不见的事儿显然不是他干的。 周桂芬赶忙捏起筷子又叫了周大壮奶奶,但筷子依旧没立起来。 没办法,周家坟地死人太多,周桂芬只能一一尝试,毕竟只有先找出到底谁干的,才能找那个阴人问出失踪麻丝被的下落。 但很快周桂芬脸色不对了。 在刚才一个三伯的名字叫完筷子依旧散开不立后,周桂芬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我:“你到底会不会看呐?” 我不明就里:“咋地?” 周桂芬十分暴躁的擦了擦脸上汗:“我立筷子立了楞个大阵,人都快累晕了不说,这周家坟地的所有死人名字我都叫完了,筷子也没个立起来的,你耍我呐?” 我一听:“不可能!” “你和你儿子的面相都显示家中有邪作祟,而且这邪都从祖先福德宫的,闹事儿的一定是你家先祖。” “你确定所有去世先祖的名字都叫完了?” “不然还有假?” 周桂芬十分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在这儿跟你逗趣儿呐!我还想快点儿找到那床被子呢!” 我顿时百思不得其解,心说不可能啊! 看周桂芬和菜花的面相,这的却是周家祖先的阴灵闹事,这面相不可能骗人,所以我的判断不会有差错。 但现在周桂芬把周家所有去世祖先的名字都叫了,那作祟之人也没找出来,咋回事儿呢? 想到这儿,我赶忙对周大壮说:“麻烦你把你家所有人都叫过来。” 周大壮他们家几兄弟本来都在场,但刚才立筷问阴太久,有的人站不住回去睡觉,还有个人去挑水了。 现在一听我叫赶忙跑回来。 我一看他们面相气色一样,都是被祖先之灵侵扰不安的神宫暗淡之相,不可能有错啊! 再一看周大壮边上有个老头子,看长相跟周大壮有几分相似,但面相上却亮亮堂堂,一点儿阴骘之色都没有,赶忙问周大壮:“他是谁?” 周大壮一听:“他是我二叔啊!我爸的弟弟。” 我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你二叔,和你爸应该是同母异父吧?” 周大壮一惊:“这也能看出来?” “可不咋地?” 我点点头:“你们一家包括你爸,现在的面相都是被祖先阴灵侵扰,但你二叔却没事。这祖先阴灵来闹,大家血脉相连的话怎么会没事儿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爸和你二叔同母异父,两人不是一个父亲,那么源头自然不同,你们的祖先不是他的祖先,他自然就没事儿了。” “而你们的面相头偏鼻曲,明显破祖离家改姓之人。” “所以你爸和你们本来不该姓周对吧?” “对对对,” 周大壮这会儿一脸我真服了你的表情:“我们本姓李,周是我爸跟我奶奶改嫁到周家后,周家老祖宗给改的。” “那就对了,” 我转过头:“那你们立筷问阴,应该叫你李家祖先,而不是周家的,这作祟的不是周家祖先,它们又怎么会答应你呢?” “啊?!” 周桂芬顿时不淡定了:“你玩儿我呐?” “刚才你怎么不说?” 我无语:“刚才你们也没告诉我,周是假姓啊!” 周桂芬白眼一翻,将手中筷子丢在桌上,一屁股斜坐在就近的椅子上抱着膀子:“那我不管了,你们谁爱问谁问!” 周大壮赶忙用胳膊肘撞撞他媳妇儿:“菜花,你去。” 菜花个子小小的,看起来也不怎么能说会道,刚才只一言不发站在边上看热闹,这会儿一听周大壮叫,才娇羞点点头,走上去将三根筷子捏住了:“先...先叫谁?” 我思考了一下:“祖上三代起,挨个儿叫吧!” 菜花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周老头:“爸你给我说下名字。” 周老头如数家珍,一一将他们李家那些去世的祖先都给列举出来的,但叫了那么,依旧没一个让筷子立起来的。 这下不止周老太,所有人都有些着急了:“咋回事儿啊?” 围观的村民也纷纷对我指指点点:“行不行啊这到底?” “我看着不太行的样子,虽说是凤池天师府来的吧,但怎么说一个女孩儿,又那么点儿岁数,能准到哪儿去?” 连黄天宝都一惊一乍的:“哎呀妈呀!师父不会看彪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能盼我点儿好?” “是是是,” 黄天宝一听:“我是绝对相信师父的能力,但这两边都喊遍了也没个回应,接下来咋整啊?” “师父要想不出办法,那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啊有木有!” “去去去!” 贝流星给了他一下:“少在这儿胡咧咧。” 又转头看向我:“心楼,要不我现在睡过去给你做一梦,看看问题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 “不用,” 我这拧劲儿也一下上来了,心知这要看不好不仅连我会被村民看扁,连凤池天师府的声誉也得被我连累,就对贝流星说:“你那能力留着一会儿使。” “咋?” 贝流星一脸不解:“你还有啥办法?” 第268章 说是他吧 我盯着周老头的面相:“你确定刚才你们李家所有人去世祖先的名字已经叫完了?” “不是叫完了啷个嘛?” 周老头白了我一眼:“未必我还骗你迈?” “不可能,” 我若有所思:“你一定还有名字没念。” “哎你这个仔仔儿!” 周老头顿时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我说念完了你不信,你别看我从小跟我妈到周家,但我长大后每年李家那边办清明会我都出席,李家有哪些已经去世的长辈我记的清清楚楚,怎么还会有人没念?” 又抽着旱烟上下打量我一眼:“你年轻,看不准很正常。” “说句看错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们又不追究你,何必死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呢?” 这话说的! 什么叫看不准? 我顾心楼出道至今还没有过看不准的时候,你越这么说,我今儿还非得把这邪祟给你抓出来! 刚才这面相不是看的模模糊糊的,只显示周家人被他们祖先阴灵给缠上了吗? 成! 我索性凝气上眼,借助望气之法看个清楚。 事情不是李家祖先干的吗? 那周老头就是一个关键点,我索性聚精会神朝他看去。 终于看到周老头面相,左边眉毛处有块淡淡的黑色斑纹,跟墨水儿滴到纸上然后被水冲刷了似的。 这个位置代表周老头的叔伯,也就是周老头生父的兄弟。 就问周老头:“你生父的兄弟可还健在?” “那不巧了?” 周老头为了让我死心,索性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告诉我:“我爸就一个弟弟,早些年我爸得绞肠痧死了,但这叔父可是长寿的,都九十多了,现在还在青鸾宫副街黄角树下住着呢!” “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切,” 我一听:“你就吹吧,看你面相这人早死了。” “其实也不叫早死,也就一个多月前吧。” 周老头本来一口咬定不可能,但周大壮一听这话却变了脸色:“爸,前儿我听青鸾宫街上回来的人说,一个月前黄角树那儿是死了个人来着。” 周老头不以为然:“那也不一定是你叔公啊!” 眼见都讨论到这儿了,我索性直言不讳:“这一不一定的,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行行行!” 周老头见我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架势,索性掏出兜儿里八二年老人机拨了个电话,接通前还不忘给我眼神示意:“我就让你撞撞这南墙!” 跟着立马脸色一变:“歪!三婶儿吗?那什么我是李华啊,我想问...喂喂喂!?” 电话那边传来阵儿嘟嘟嘟的忙音,明显已经挂了。 周老头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周大壮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爸怎么说?刚才接电话的不是三婆吗?” “是你三婆,” 周老头表情越来越奇怪:“但你三婆那语气不对劲儿啊,还说我打错了,你说这手机号儿都存我这儿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打错?” “算了算了,” 周大壮挥挥手:“反正这也是个半路三婆不是原配,看着钱的份儿上才跟了我三公的,这会儿指定把我三公扔边上不管自己玩儿去了。” “你打三公他儿子的试试?” 周老头赶忙又播出一个电话,半晌电话接通周老头赶忙喂了一声:“是阿权吗?我是你堂哥啊!” 电话那边李华的声音十分不耐烦:“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 周老头赶忙问:“我们这段时间农活儿忙,也没上城去看看三叔,他老人家身体咋样了?” 李权依旧十分不耐烦:“早死了!” “啥子哎?” 周老头顿时如遭雷击:“你....你不会开玩笑吧?” “人都死了开什么玩笑!” 电话那边李权跟个暴躁老哥似的,身边麻将碰撞声不绝于耳:“一个月前老头子就归西了,六筒!” 周老头更不淡定了:“那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李权一点儿不想跟周老头多做解释:“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 周老头力争:“怎么说也是我三叔,我好歹得送他一程啊!” “算了吧!” 李权语气不屑:“你们家什么家世我们家什么家世?你们这种穷亲戚跟我们有什么好来往的?” “再说你早跟你妈嫁到周家姓周了,本来跟我们关系就不大了。” “现在正好老爷子也死了,以后我们也别来往了,你有啥事儿也别给我打电话,老爷子的坟就在老家李树院子附近埋着呢,要上坟自己去吧!”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周老头捏着手机呆若木鸡,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半晌才呆呆看着周大壮:“这咋回事儿呢?” 没等周大壮回应,周老头已经又拨出一个电话:“不行,我得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喂!三婶儿!是我李华啊!” 电话那边有个老太太的声音十分嫌弃:“怎么又是你!?” “哎哎哎,三婶儿!” 似乎生怕老太太一言不合挂电话,赶忙开口:“怎么回事啊?一个月前我三叔已经去世了,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呢?” 老太太冷哼一声:“这事儿不该我作主,你问你三叔那两儿子去吧!” “怎么的?” 周老头一听这话:“你们闹什么矛盾了吗?” “呵呵!” 老太太又是一声冷笑:“你那两个好堂兄弟,说我跟了老头子这几年在老头子那儿搜刮了不少钱,让我吐出来!” “咱平心而论,你三叔什么饮食起居不是我伺候的?” “他自己答应给我银行卡里存二十万,说是留给我以后养老的,也算报答我辛辛苦苦照顾他十几年!” “现在老头子前脚才刚走,那两个不要脸的白眼儿狼竟然要我把钱还回去,凭啥啊?” “老头子死后留下那么多钱那么多古董字画都让他们吞了,我就拿二十万也算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 周老头赶忙开口:“三婶儿你照顾我三叔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三叔给你存的那些钱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三婶儿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再把自己气坏了。” “行了,” 电话那边老太太声音懒洋洋的:“也别一口一个三婶儿的叫了,我本来就不是你三叔的原配,跟他啊也是半路夫妻,现在你三叔都死了,咱们这亲戚关系也就不存在了。” “以后就别联系了,电话号码也删了吧!” 周老头讪笑两声:“那...那怎么成?怎么说你都是长辈......” 话还没说完就听老太太怒吼:“行了!跟我这儿虚情假意个什么劲儿?说不联系了听不明白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口一个三婶儿的打什么鬼主意,不就惦记上你三叔留给我那点儿钱吗?你们家那么穷,才别想跟我做亲戚。” “别以为我不记得去年你替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向你三叔借了一万块钱,要不是我三催五请的,你们啥时候能还?要我说你们也忒不要脸,借了一万块钱连利息都不还,你现在还想跟我做亲戚,没门儿!”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周老头这回彻底懵逼了,恶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啊呸!什么东西?” 周大壮表情也恨恨的:“爸,这死老太婆太讨嫌了,去年我大哥跟人打牌输了一万块钱,眼瞅着要被追债的人砍手了,咱们万般无奈之下才向三公借一万块钱,就是这死老太婆一直催着咱们还,害咱们把过年的大肥猪都卖了!” “可不,” 周大壮他大哥表情也幽幽的:“要我说这个三公也够活该的,他本来在成都那边吃公家饭,后来退休他儿子不要他了才把他扔回青鸾宫。” “这老家伙刚到青鸾宫时三天两头麻烦咱爸,一会儿给他找房子一会儿陪他看医生的,他却连顿饭都不留咱爸吃,后来借点儿钱还一个劲儿催我们还。” “我们当他差那一万块钱使呢!” “结果人家咋地,给刚才那死老太婆存二十万,就是不给自己侄子侄孙一分钱,活该死了没人祭奠。” “算了算了,” 周老头蹲在原地半天没说话,这会儿才摆摆手:“都是命,谁让咱们家这么穷来着?” “人都死了,什么恩恩怨怨的也完了。” “才没完!” 这话一出,周大壮立即愤愤不平的反驳:“要是真完了,这死老头子还为什么上咱们家作祟?” “别胡说!” 周老头立即出声制止:“都没立筷子,还不一定。” 周大壮不服气撇撇嘴:“人顾小姐刚才都说了是他你还不信。” 又冲他媳妇儿菜花做了个手势:“你...你赶紧给那死老头立一个!” 菜花点点头,麻溜捏起筷子沾了沾水立在桌子上,脆生生冲那筷子叫了声:“李修才!” 跟着将手一松。 这会儿大伙儿凝神屏息,眼都集中在菜花手中三根筷子上。 接下来就见那三根筷子紧紧合在一起,跟让电焊焊上了似的,稳稳当当立在桌上。 “看看看!” 周大壮一见那纹丝不动的筷子立即不淡定了,指着桌子给他爹看:“怎么样?还真是那死老头子吧?” 第269章 坟上大洞 周家几个兄弟也恶狠狠的吐出口气:“他妈的!可算找着了!真是这死老头子,生前为难我们,死后还上我们家闹!” “就是,我们又没拿他什么好处,真有什么不满也该上他儿子家闹啊,找我们干什么?” 周老头更是目瞪口呆,似乎没想到真是自己三叔作祟。 半晌才结结巴巴看向我:“顾...顾小姐,我三叔他为啥这么干?专程上我们家偷一床被子,一把柴刀什么意思?” 我一听看向贝流星:“这就得我们流星才能回答了。” “他?” 周老头立即向贝流星投去个不信任的表情:“他有这本事吗?还染着个黄头发。” 黄天宝顿时十分不爽:“嘿!你这老头什么毛病?这有没有本事跟染黄头发有什么关系?” 我也解释:“他能做梦预测事情,也能在梦中落阴去和死人交流。” 周老头赶忙冲贝流星挤出个讨好的笑:“那什么,小兄弟,我这见识浅薄说错话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麻烦你给想办法看看,我三叔为什么上我们家作祟来着?” “德性!” 贝流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我去给你们看看。” 说完就席地打坐,闭上眼一动不动了。 周老头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贝流星:“这....他这就算下去了?” 我点点头:“一会儿他就自己醒了,现在不要干扰他。” 不一会儿贝流星还真醒了,睁开眼睛看向我:“破案了。” “咋咋咋?” 黄天宝顿时兴冲冲跑过去:“到底咋回事儿啊?” 贝流星说刚才我去下边儿问了一下,说东西确实让周老头的李家三叔拿走了,原因怎么回事呢? 说是李家三叔死的仓促,几个儿子给办葬礼更仓促。 随便找个地儿草草埋了不说,香不上纸不烧不说,那坟也不修。 这不一个月前刚修的新坟,让牛给踩出个大洞,见天儿往里边儿漏风。 民间常说风吹寒骨绝人丁,意思坟地气不暖让风给吹了,容易对后人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但同样呆在漏风的阴宅里,阴魂也不好受啊! 好几次李家三叔实在冷得受不了了,就托梦给几个儿子想让他们去修坟。 可几个不孝子梦里答应得好好的,醒来就全忘了。 李家三叔的阴魂也上他几个儿子家闹过几回,但他几个儿子都不信这个,什么难以解释的事儿对他几个儿子一点儿用没有,压根儿没往这儿想。 他没办法,这才想到自己在周家这个侄子了。 可他生前为一万块钱为难人家,借给人家一个月硬要回去还收人一千块利息,这事儿搞得周家人很不愉快,他也没脸给这个侄子托梦要他帮忙修坟。 就上他们家转了一圈儿,看看有没什么东西可以拿回去填填他那坟。 巧了还真给他发现一床破破烂烂的被子,锁在柜子里无人问津,看样子是已经被周家人捐弃不要的旧货,就算弄走也不会被发现。 就使了点小手段,偷偷把那被子运回自己坟头儿盖去了。 至于那柴刀不见的原因,也和被子如出一辙,李家三叔坟附近长了棵树,这树的根前儿些日子窜坟里去了,扎得他很不舒服。 他这也没个后人替他打整山坟的,就上周老头家偷了把柴刀把那树给砍了。 为这还引起那树的主人和附近一处住户吵架,说一定是那户人看不惯他们家那么粗的参天大树,趁晚上偷偷将树砍了。 附近的住户有嘴说不清,现在两家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 不过那两样东西,现在还在李家三叔坟地里丢着呢! “真的?” 周老头难以置信看着贝流星:“我三叔会做这种事?” 贝流星一摊手:“我刚说了那两样东西现在还在你三叔坟头儿上丢着呢,你们要不信自己大可自己去看!” “好好好!” 周大壮这会儿巴不得事情快点儿了解,省的周桂芬成天在家闹得鸡飞狗跳的,赶忙双手一挥:“反正我三叔公老家离咱们这儿也不远,大伙儿一块儿看看去?” 说走就走,就连我们神梦堂一行人都跟着去了。 很快出了村儿到了一处山坳,周大壮指着山坳处坐落的小村庄:“那就是我三叔公以前住的村子!” 与此同时正好有两个扛着锄头的老农路过,周大壮赶忙拦住他们:“老乡老乡,请问你们知不知道我三叔公李有才埋哪儿了?” “李有才?” 其中一个老农一听,放下锄头指着山坳处左边的竹林:“是一个月前刚死那个吗?就埋在以前老李家院子后边儿。” 周大壮赶忙带上人往坟地赶,到那儿一看顿时“妈呀”一声:“还真有这事儿呢?” 可不咋地? 这会儿只见那坟上赫然盖着一床破破烂烂的丝麻被,掀开一看,坟头上有个牛踩出来的大洞不说,洞里还搁着把柴刀。 两样东西不多不少,正好是老周家最近丢的东西。 “这....” 周桂芬一看那被子盖在坟上顿时傻眼了,冲上去仔仔细细看了两眼,一脸痛惜:“这真是我的被子!咋成这样儿了?” 我一听,心说那不废话吗? 盖在坟上日晒雨淋的,能好到哪儿去? 周桂芬顿时哀嚎一声,抱着那被子嚎啕大哭:“呜呜呜!我的被子没了,我的被子呜呜呜!” “行了行了!” 周老头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不就一床破被子吗?本来也不值几个钱,大张旗鼓的闹成这样,现在找到找到了,爱要就带回去洗洗不要就扔了,至于吗?” “你懂个屁!” 周桂芬顿时指着周老头破口大骂:“这玩意儿是我的命!我的命!你知道个锤子!” “行行行!我不知道!” 周大壮摆摆手,上去捡起坑里的柴刀:“现在东西也找到了,回去吧!” “不是,” 周老头顿时着急:“就这么走了啊?” 周桂芬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想干啥子?” 周老头扭头看了看坟,聂聂诺诺的:“三叔这坟,咱不管啊?” “管什么管?” 周家人一听都听不耐烦:“死老头子生前对我们那么抠,死后他亲儿子都不管他,我们管什么?” “就是,哪儿有钱管啊!” “当初他在世时宁愿把钱大把大把送给外人,也不肯多借给我们几个月宽限宽限,现在他死了,谁拿了他的钱谁管。” “可不,他不是爱那老太太吗?二十万都给那老太太了,也没见她来给烧个纸修个坟,有我们什么事儿?” 这事儿怎么说呢,确实不管是本分管管是情分。 看周老头的面相是个愚忠重情之人,不可能对面前的坟弃之不理。 果然一听这话,周老头顿时勃然大怒:“你们不管!我管!” 跟着三两步走到附近那家人,说要借锄头用用,给老爷子坟上铲点儿土。 那家人听说事情前因后果表情十分惊讶:“啥?那新坟是你三叔?我说怎么有床破棉被在上边儿盖着呢!还以为哪家不要的给扔了。” 周老头摆摆手,这才扛着锄头三两下把那坑给填平了。 眼瞅着事情也解决了,回到村子我们就张罗着赶紧上山。 谁知刚开始不让我们进村儿的大爷却一把将我拉住:“顾小姐,你们还不能走。” “咋地?” 黄天宝以为周老头挑事儿,眉头一皱:“被子和柴刀不都找到了么?你还有啥事儿啊?” “就是有事儿!” 大爷表情神神秘秘的:“周桂芬的事儿,我感觉有点不妙啊!” 黄天宝更不解了:“咋地他们家的事儿还成连环套餐了?就算没完没了,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吧?” “就是,” 贝流星也深以为然:“我们帮他们家找到被子柴刀,让他们家从此不再吵吵闹闹,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想咋地?” “害!” 大爷表情越来越神秘了,甚至还夹杂着几丝害怕:“这事儿说是周桂芬的事儿,其实关系到我们全村人的性命啊!” “你们凤池天师府的都是修行人,修行人慈悲为怀,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 好吧。 见死不救的却是修行人大忌,搞不好还得让老天爷扣掉功德收回饭碗的。 赶忙问大爷到底怎么回事儿。 大爷见我们终于肯留下,才绘声绘色给我们讲起前因后果:“我给你们说,这周桂芬可不是普通人啊!我们都怀疑她是个什么邪物,能吸人寿命那种!” 我十分疑惑:“这话从何说起?” 大爷声音越压越低:“你们别看那周桂芬现在上房揭瓦的,看着身体倍儿棒,其实早些年生过好几场大病,连医生都说她活不下去了那种,但每次濒临死亡她都挺了过来。” “可每次,他们家都必死一个人。” “不会吧?” 黄天宝挠着头想了一下:“他们家人挺齐全的啊!” “刚才找柴刀和被子时,他们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不都在么?” 大爷嗤了一声:“没看除了老三周大壮以外,其余都是光棍儿?怎么你们以为,他们是天生讨不到媳妇儿?” 第270章 青面厉诡 我一听,想起刚才看周家几兄弟的面相也不像是讨不到老婆的孤寡之人,而且就算不论面相,几兄弟个个都生的面目周正,甚至还有几分浓眉大眼,绝不会因为长相被人嫌弃。 黄天宝也注意到这点了,迫不及待问大爷:“那到底咋回事儿呢?” 大爷才说周家这几兄弟不止周大壮,个个都娶过老婆,但除了周大壮老菜花儿,个个都死了。 而且她们死的时候,正是周桂芬大病初愈的时候。 村里人都说周桂芬会什么借命邪术,能将别人的寿命换到自己身上,而被借走寿命的人因为阳寿已尽,只能含恨离世。 周家几个媳妇儿,每个都是在周桂芬大病时去世。 每次她们一去世,周桂芬第二天就好了。 一个可以说意外,三个四个都这样,绝不会是巧合。 所以村里才渐渐有了周桂芬会夺命邪术这个说法。 而且还说周桂芬只夺儿媳妇的命不夺儿子孙子的命,因为媳妇儿是外人,传言越传越厉害,也就没人敢嫁给周桂芬几个儿子了。 偶尔周桂芬那几个死了老婆去外边儿打工骗回来几个妹子或者无知妇女,村里人也会悄悄提醒她们一下。 她们一听这家人如此恐怖,纷纷头也不回跑了。 久而久之几个儿子成了光棍儿,现在四十大几奔五十了也没找到个媳妇儿。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周桂芬一家作妖,仅不见个被子柴刀,闹得全村儿都不得安宁,纷纷上她们家劝架不说,还得关门闭户,连进山的路都给堵住了。 感情知道生怕这周桂芬一个不开心,施展邪术把她们的命给夺了。 又赶忙问大爷:“听您刚才的意思,是说周桂芬可能又打算害人了,你咋知道的呢?” “害!” 大爷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我还没跟你们说过吧!?” “这周桂芬前不久,又让医院给查出个绝症,医生说她活不过三个月了,不然你们以为她为啥那么紧张那床破棉被?” “那就是我们这儿有个上了岁数老人去世留下的东西能给后人增寿的说法,结果那被子不见了,她能不着急吗?” 我一听,想起刚才在坟头,周桂芬捧着被嚎啕大哭的模样,还说那是她的。 上了岁数老人的东西确实有给后人带来一定福分的作用,比如赠福增寿,但得是这被子直接由老人手上过到后人手上。 周桂芬之前藏着那被子,也确实有作用。 但问题那被子之后让李家三叔的阴魂给偷去盖坟头了,还让日晒雨淋的,可以说已经毁了,现在即使拿回去,也不能为周桂芬增福增寿了。 难怪她会哭成那样儿。 大爷一听点点头:“所以啊顾小姐,刚才我之所以不让你走就是这个原因啊,我们村好些年轻人因为信这个邪,知道周桂芬查出绝症,已经连夜逃到外地去了。” “现在周桂芬没了那增福寿的被子,又查出绝症,肯定得对村儿里人下手啊!” “我才想请顾小姐留下,帮帮我们。” “那不成啊!” 黄天宝一听:“我们也不知道这周桂芬什么时候动手,难不成她一个月不动手,我们得在这儿呆一个月?我们还有事儿呢!让你这耽搁了咋整?” 贝流星也点点头:“而且你们村儿人那么多,我们怎么知道她会对谁下手?” “不不不,” 大爷连连摆手:“以我对周桂芬的了解,她那么怕死,今天刚受了被子的打击,指定按耐不住,今天晚上就会动手。” 我顿时若有所思:“那我们今天晚上只要盯住周桂芬,如果她真会什么偷人寿命的邪术,当场拿下,也叫有证有据。” 其他人一听都点点头。 庄梦蝶却说这么多人一起出动指定大张旗鼓,不如找一两个人跟我一起去,其他人找个地方等我们。 “那成!” 黄天宝顿时拍拍胸脯:“我跟师父去!” 贝流星也举手:“算我一个。” 其他人也纷举手,都要跟着去,连高铖也不例外。 我一见还挺头大,寻思这你也去我也去的,那还不叫集体出动? 就指了指黄天宝:“你跟我去,其他人原地待命!” 黄天宝顿时侧头左右看了看:“咋地不带铖爷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赶忙对高铖说这事儿比较玄,天宝会武功跟着能给我打打下手,你先跟他们去别的地方等我。 高铖的表情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估计还是怕给我添麻烦忍住了,点点头站到贝流星身边了。 “这样,” 大爷一见也赶忙招待:“你们几位去我家,反正现在天色也不了,顺便吃个晚饭。” 我若有所思后摆摆手:“不妥,现在大张旗鼓上你们家,如果周桂芬真的会什么邪术,一定会有所顾忌不敢动手。” “我们要制造出已经离开的假相,再偷偷回来。” “这样,反正我们也是要上山的,我们现在就假装上山,然后阿铖你们在山上找个地方等我,我和天宝再下山去周桂芬家。” 高铖点点头。 小胖子和高重光那边也是没什么异议的。 说走就走。 大爷赶忙带着我们往山上走,路上碰见好些村儿里人跟我们打招呼,问怎么不住一晚再走,甚至眼中还有几分期许,估计希望我们能留下管管即将发生的邪事儿,听到我们要走还挺失望,一个劲儿招呼我们多住几天。 黄天宝大大咧咧说上山有事儿,估计消息很快能传到周桂芬耳朵里。 大爷很快在山脚下找了个地方,那地儿长着个大松树,树下还落了许多松针,正适合人过去乘会儿凉。 赶忙让高铖他们去那儿等我,又和黄天宝在大爷的带领下下山,偷偷摸摸进了周桂芬他们家院子。 现在天色已黑,周桂芬他们家没养狗又到处黑灯瞎火的,自然不知道有人溜进来了。 这会儿我们躲在一个犄角旮旯,正听周桂芬骂骂咧咧:“都几点了,饭也吃过了你们咋那么还不去睡觉?还躺在那儿玩儿手机,想猝死阿?” 她儿子的声音不满的响起:“妈,现在刚八点而已。” “就是,再说玩儿会儿手机怎么了?现在不都玩儿手机吗?” “滚回你们自己屋玩儿去!” 周桂芬依旧骂骂咧咧的:“别在我这楼底下晃悠,你们那什么短视频声音开太大,我睡不着!还有你老头子,你也滚你自己房间睡去!” 几个人无奈,纷纷捏着手机从大堂鱼贯而出回了自己房间。 “快!” 大爷赶忙冲我们打了个手势:“现在才几点就睡觉?我估计她是想把人都打发走了出去干坏事,咱去看看。” 说完就带走摸到周桂芬房间的墙根儿外面。 这整个院子都是民国时期的产物,周桂芬他们家又穷得打屁没法儿修缮,连窗户都是纸糊的,大爷轻而易举就用手指在上面戳了个洞,闭上只眼往周桂芬的房间看去。 我也赶忙学大爷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往里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周桂芬穿着诡异,一身黑衣红带,手上正举着香对着面前一副画像跪拜. 那画像是个古代画轴,画中也是一副香案,上边儿供奉着一只青面獠牙的白衣厉鬼,样子张牙舞爪的,十分恐怖。 “卧槽!” 黄天宝顿时忍不住叫出声,又赶忙捂住嘴问我:“心楼,那到底啥玩意儿阿?” 第271章 画中邪神 我摇摇头,寻思那玩意儿我也没见过,不过看那样子青面獠牙的,画风又散发着一股邪气,应该是个什么邪神。 这会儿屋内周桂芬已经祭拜完毕,将香插在邪神画像面前。 跟着又从神龛下拿出一排蜡烛,将其中两支点燃,一边点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的,念完又从帘幕后牵出个小孩儿,跟他一起跪到邪神画像前。 “我去!” 大爷一见那小孩儿不淡定了:“这不是她孙子吗?” “我还寻思她会向谁借命,感情打上自个孙子的主意了!” 黄天宝也一脸懵逼看向我:“师父,那这咱还管不?” “管!” 我说:“不管今天这受害人到底是不是她孙子,人的寿命都是有定数的,哪儿有夺他人寿命为自己所用的道理,别说这人是亲孙子了,亲儿子都不行。” 黄天宝点点头。 跟着就听屋内那四五岁的小孩儿奶声奶气的:“奶奶,你叫我来这儿干什么呀?” “嘘!” 周桂芬赶忙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音的动作:“小声点儿,别把你爸妈和叔伯吵醒了,奶奶是要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 小孩儿一点儿没察觉到危险,自顾自玩儿着衣服上的纽带。 “小宝!” 周桂芬双手按住那小孩儿的肩膀蹲下:“奶奶平时对你好不好?” 小孩儿郑重其事点点头:“奶奶对我最好了,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想着小宝,小宝最喜欢奶奶。” 周桂芬不禁喜笑颜开:“那奶奶再问你,如果有一天奶奶得了绝症马上要死了,让你把命分一半给奶奶治病,你愿不愿意?” 小孩儿依旧点点头:“愿意,我希望奶奶长命百岁。” 周桂芬一听:“那如果你把命分给奶奶后,你自己就只能活到五十岁,你还愿不愿意?” “嗯。” 小孩儿用力点头:“五十就五十,只要奶奶能活下去,多少我都愿意。” “好好好,” 周桂芬神色有点儿动摇,但依旧掩不住眼底的贪婪:“那一会儿你跟奶奶一起拜神,奶奶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吗?” 小孩儿点头后,周桂芬就领着他朝那邪神像磕起了头。 只见他们每拜一下,邪神画像前燃烧的蜡烛就变化一下,周桂芬那支蜡烛越燃越旺,而小宝面前那支火苗越来越弱。 卧槽! 这会儿不止我,连黄天宝都看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蜡烛代表的就是两人的寿命,相当于命灯,周桂芬在邪神面前利用邪术,将亲孙子小宝的寿命转移到自己身上。 所以小宝的命灯越来越暗,周桂芬的却越来越亮。 不一会儿小宝的命灯只剩下豆子那么大一颗烛火,而周桂芬却如日中天,她心满意足的朝小宝看了一眼,小宝满头大汗冲她一笑后,晕了过去。 “我去!” 黄天宝按耐不住刚要冲进去,却突然听见室内响起个声音:“周桂芬,这就是你的杰作?” 定睛一看,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神龛上的邪神画像,画像里邪神的嘴一张一合,正对周桂芬说话呢:“你明明知道我上次说过要六十年寿命,你这孙子虽然能活一百岁,但你只拿他五十年,还得给你五年,我只得四十五年,如何能够?” “大人!” 周桂芬赶忙朝画像拜了拜:“求你大发慈悲,他怎么说也是我亲孙子,人说虎毒还不食子,何况孙子?我今天这么做,已经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你早该天打五雷轰了!” 画上的邪神勃然大怒:“当年你做出那种事,上天早让五雷轰你了,要不是本神路过救了你,还分你几年寿命,你现在早下十八层地狱了!” “是是是!” 周桂芬唯唯诺诺,赶忙又冲那邪神一阵赔礼:“大人当年的恩德,小妇人没齿难忘,所以这些年,小妇人也算尽心尽力报答大人,夺了几个儿媳妇的命孝敬大人,大人可千不能否定小妇人的功绩啊!” “哼!” 邪神一听似乎气消了许多,但语气依旧严厉:“你那几个儿媳妇个个花容月貌又贤良淑德,足以辅助你几个儿子过上好日子,要你夺了她们的命害你几个儿子打光棍,也算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 周桂芬连连摆手:“她们几个都是长寿之命,正好孝顺大人你。” “算你懂事,” 邪神满意的哼了一声:“我当初之所以要你几个儿媳妇的寿命,也是因为我有几个合作多年的老伙计病危求我续命,这几个老伙计对我至关重要,也就只能委屈你几个儿子儿媳了。 老太太周桂芬哪儿敢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点头:“是是是。” 又祈求道:“不过小宝是我唯一的孙子,大人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多年对你忠心耿耿,不仅取了四个儿媳妇的命为你所用,还替您到处奔走借命,您就看在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留下我孙子一半的寿命吧!” “不行!” 邪神的语气又十分不爽了:“你刚才没听明白我说什么吗?” “我有几个老伙计,他们都是替我守着秘密且十分重要的人,现在我又一个老伙计寿元将至,他向我讨六十年寿命。” “而这六十年之期又甚为关键,不可以出半点儿差错。” “我岂能只给他四十五年,即使我能上别处再找个十五年给他,但换命中间有个过渡期,在这期间换命人啥也不能干。” “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如果因为那几天不在,让我的事儿出了纰漏,你担待得起?” “不不不,” 周老太太吓的不敢说话,只能五体投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跟着就听那邪神命令:“还不快把你孙子所有的寿命给拿过来,我今儿直接告诉你,要是你孙子不死,你就得死,你自己选一个吧!” 周桂芬顿时如遭雷劈,半晌伸出枯枝般的手在她孙子脸上摸了摸:“小宝,别怪奶奶,奶奶也是没办法。” “本来今天我可以在村子里选个人夺命,但白天村里来了几个凤池天师府的,现在他们是上山了,但难保日后不会原路返回。” “本来村里就流传着我会邪术夺命的流言,这会儿我要再害死个人,等凤池天师府那几个折回来,村子人向他们一说,他们指定会细查下去,那奶奶就得上天师府蹲大牢。” “所以现在奶奶只有拿你的命,因为你爸和几个叔伯将来都是短命的,也没几年活头了。只有你最长寿。” “而且即使你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我们自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他们就没法儿找天师查奶奶了。” “你死了,将来你爸妈可以再生一个,咱们老周家的香火依旧能延续下去。” “可奶奶不能死啊!” “奶奶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对不起对不起!” 周桂芬一边说,一边将那双蓦地里长出长指甲的手朝小宝伸了过去。 “卧槽师父!” 黄天宝顿时急了:“再不出手那小孩儿可真被她害死了。” 我点点头,刚要掏法器。 突然后背猛的一受力,似乎有个人在背后重重推了我一下,让我整个人控制不住向前砸去。 周家院子本来就是积年的老院子,墙薄如纸。 加上推我那力道之大,只听“轰隆”一声,那墙居然应声而到,而我一个趔趄,一头向周桂芬房间栽了进去。 周桂芬一双眼睛猛的朝这边看来,一见我顿时大惊失色:“是你!?” 第272章 雷劈邪物 与此同时只觉一阵阴风在我背后升腾而起,冲着我后脑勺就过来了。 我赶忙掏出肖守一借给我的吞星盘,转身猛的朝那儿一照,只听“啊!”的一声怪叫,一股能量被吞星盘的光给打到房顶上,跟着风平浪静,刚才那偷袭我的东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跟着就听黄天宝大叫一声:“心楼你看那画!” 定睛一看,刚才画着青面獠牙邪神的卷轴,此时上边儿空荡荡的,除了一片茫茫白色什么都没有,哪儿还见半点儿邪神的影子。 再一转头,又正好看见周桂芬一把抱起她孙子往外跑了。 “追!” 我一瞅周桂芬跑的方向正是艮位,也是高铖他们在大松树下等我们的方向,赶忙叫上黄天宝:“我们过去!” 黄天宝又一把薅起受惊吓的大爷,跟我一起风风火火朝艮位追了去。 奇怪的是我们动静儿闹这么大,周家院子那些人居然没一个出来看的。 家家关门闭户不说,每个窗口也没见开灯,都静悄悄的,如死一般寂静,情况相当诡异。 “师父,” 黄天宝赶忙问我:“现在外面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咱们往哪儿追啊?” 我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带老鼠纹的石头,将它往天上一丢,眼见它落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儿直直向前而去,忙让黄天宝跟上。 并告诉他:“这叫寻龙石,可以追踪刚刚在这儿的任何人踪迹。” 黄天宝点点头,赶忙跟上我脚步。 路上我倒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刚才在周桂芬房间外面推我那一把的到底是谁? 当时黄天宝在我边上,大爷在我前边儿,我背后根本没人是个空缺之位,而且那一下看起来像是刻意为之,会是谁干的呢? 与此同时天上雷电轰鸣,但看起来并无雨势,像旱天雷在打什么东西。 现在我们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眼瞅着快到高铖他们休息那大松树下了。 黄天宝突然卧槽一声,拉了拉我袖子:“师父你看,那啥玩意儿啊?”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却见大松树下哪儿还有高铖他们的影子,只躺着两个人。 走近一看,居然是周桂芬和她孙子,两个人都四仰八叉的,看起来毫无知觉。 黄天宝卧槽连连,上去探了下他们的鼻息:“师父周桂芬没有气了,她孙子似乎还活着,咋整?” 我这会儿却十分担心高铖他们。 刚才让他们都在大松树下等,现在怎么人都没了呢? 好在我冲四周喊了几声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震位一个大石头后走出来了,跟着贝流星等人也鱼贯而出,全都露了面。 “阿铖!” 我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上去一把抱住他:“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吓死我了。” 高铖亲了亲我额头,轻声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点点头,赶忙问他怎么回事? 高铖才说刚才他们在树下等我,没想到突然电闪雷鸣,贝流星看了一下说是旱天雷,不像要下雨的迹象,估计是雷公爷在打什么邪物,赶忙让大伙儿都别站在树下了。 毕竟打雷时站在树下,容易被雷劈。 正好震位有块两人高的大石头,贝流星还认出那是专门能避雷电的巨木灵石,赶忙让他们躲到石头后去。 刚藏好,就见上山的路上三个影子朝大松树奔驰而来。 定睛一看,有个老太太手里抱着孙子,边上还跟着一团不明所以的影子,跟电视上的人被打上马赛克似的,看不清什么东西。 虽然看不清,但高铖直觉告诉他那是邪物,反而一把拉住了想出去一探究竟的贝流星。 与此同时天上忽然几道炸雷落下来,不偏不倚正中那老太太脑门儿,连带她孙子也挨了一下。 她边上那邪物更不用说,直接让天雷给缠上了。 可那邪物颇有神通,最后居然摆脱天雷逃之夭夭。 它刚一跑,我和黄天宝带着大爷就赶上来了。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周桂芬让雷给劈死了,而始作俑者邪神居然连天雷都不怕,还能逃出生天? 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刚这么一想,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音突然叮叮叮凌空响起,刚想看看怎么回事,大松树中突然凭空走出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纸衣纸帽,手上拿着哭丧棒和追魂铁索,一副阴差打扮。 定睛一看,这不司午和司未吗? 司午司未一见我也十分意外:“哟呵!小丫头又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 高铖见凭空走出两个人,本来表情就大为不解,一听他们语气对我还挺熟络,顿时戒备的将我往身后一护:“他们是...?” 我刚想着说他们是阴差。 却见司午司未在注意到高铖后突然脸色大变,下一秒居然不约而同,齐刷刷单膝冲他跪下了。 这...这什么情况啊? 高铖也大为不解:“你们跪我干什么?” “就是,” 贝流星也打趣:“现代社会了,虽然凡事都讲个礼节,但你们这也太多礼了。” “咳咳咳,” 司午司未尴尬咳了两声,拍拍膝盖站起来:“那什么,礼多人不怪嘛!” 两人又挤眉弄眼的,不知道打什么哑谜。 “司午司未,” 我索性叫住他们:“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司午司未不知怎么的,这会儿对我也十分客气:“顾小姐,我们接到上边儿城隍表文,上这儿来勾魂索命的。” 我一听也对,刚黄天宝不是探过地上两人的鼻息,说老太太让雷给劈死了吗? 谁知下一秒,司午司未的行为却让我大惊失色。 只见他们三下五除二,从地上锁了个魂逮起来。 但这魂居然不是周桂芬老太太,而是她边上的小孙子,那个让周桂芬扣了五十年寿命的小宝。 小宝被追魂锁锁的一脸懵逼,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这怎么回事?” 我顿时大为不解:“司午司未,你们是不是抓错了?” “咋会有错呢?” 司午司未估计也没想到我看到他们抓个人这么震惊,赶忙将兜儿里的平板电脑掏出来,在上边儿点了两下递给我:“你看看,上边儿写的啥?” 我一瞅,上边儿居然写着死者周小宝。 死因被邪物夺舍而死。 邪物? 是那个邪神吗? 可高铖刚才不是说邪神被天雷劈后逃之夭夭了,它还咋夺舍啊? 不过如果不是邪神,那还有啥邪物? 老太太周桂芬!!! 我一下想起,周桂芬跟邪神呆在一起那么久,又会邪法夺人寿命,她早就是邪物了不是吗? 赶忙回头一看,顿时又大吃一惊。 第273章 倒卖寿命 只见地上赫然躺着周桂芬僵硬的尸体,刚才离周桂芬近在咫尺的小宝,此时早已经无影无踪。 但小宝的魂在阴差手里押着,周桂芬的魂却了无踪迹。 这岂不是周桂芬变成邪物夺舍的铁证? 毕竟这周桂芬再舍不得孙子,面对天雷夺命的紧要关头,还是得保住自己不是? 高铖却说有点儿不对。 他总觉得真正的周桂芬已经让雷给打的魂飞魄散了,夺舍小宝的,正是那看不见的邪神。 我问他为啥呢? 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凭感觉。 黄天宝大大咧咧,说铖爷不是玄门中人,感觉有错也不足为奇。 谁知司午却来了句:“你就听他的吧,他说的准没错。” 我一听十分好奇:“咋?” 司未已经又将平板电脑递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死者周桂芬,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生人,因触犯天条被雷所劈,猝于二零二一年六月十二子时。 二零二一年十二月子时? 我掏出手机一看,那不就是今天。 现在凌晨一点多,离周桂芬被劈死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 还真是。 我顿时震惊的看了高铖一眼:“可以呀阿铖,你咋看出来的?” 高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一种直觉,好像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那是那是,” 司午司未连连点头:“以您的身份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更好奇了:“他什么身份?” “没什么没什么!” 两人自觉说漏嘴,连连摆手:“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行吧,” 我这会儿也不去追究高铖什么身份了,倒是一下想起另一个问题:“周桂芬供奉的邪神能夺人寿命,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司午一听问长什么样? 我按画像上的样子大致描述了一下,司午若有所思,从后面掏出符画展开:“你看是不是这样子?” 我一瞅那画和周桂芬房间供奉的差不多,都青面獠牙,唯一一点身上穿的服饰不同。 但我当的是相士,一双眼睛是相人的,有本事过目不忘,指定不会看错。 赶忙问司午这到底是什么? 司午才说其实那东西不是邪神,是地府出逃的一个鬼差,名叫楚舆。 这楚舆本来是在地府看管寿命库的,阴间主人对他也很信任,没想到他监守自盗,居然从库房偷走一大批寿命。 还修炼了禁术,以此逃避地府追捕。 地府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逃之夭夭。 可他逃到外面也不安分,不仅在任时监守自盗偷走好几千年寿命,而且在人间化身邪神,培养了一大批类似周桂芬的信士,专门摄取别人寿命供他使用。 我一听顿时大为不解:“他不是已经盗了好几千年寿命,还要那么多寿命干什么?” “倒卖啊!” 司午说:“人间有的是有钱人和长寿的人,但有钱又长寿的人还真没几个,那些有钱人活得越久越享受,他们自然希望多活几年了。” “你看那秦始皇,不就是荣华富贵享受的太舒坦了舍不得死,才让徐福带着五百童男童女上海外寻长生不老药么?” “可结果咋地?没等药找回来已经嗝屁了。” “所以说长生不老之药虚无缥缈,上穷碧落下黄泉也难以找到。但寿命不同啊,只要有楚舆这种邪神倒卖,只要真金白银砸下去,那真是在楚舆手上有货的情况下,想活多少年就活多少年啊!” “你说说,寿命在人间的市场能不大么?” 我点点头:“这个寿命在人间有需求可以理解,人也可以拿钱或金银珠宝去换。但这些东西对你们阴差来说就是身外之物,要来有什么用啊?” “是是是!” 司午说:“你们人间的钱对我们来说确实没什么用。” “但这钱也可以换成冥币啊,金元宝什么的。” “而且人间的钱虽然对我们没用,但对你们有用啊,你们人间干什么不得要钱?” 我更不明白了:“什么意思啊?” 司午解释:“据我们所知,这楚舆在人间有个什么大,阴谋,他花了大价钱想找个什么山外山上的真龙穴,在人间培养了好多探子替他打探。” “这些探子可不是邪物,那都是你们人间有血有肉的高等生命体,也就是你们人。” “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各行各业,还有玄门人士。” “这些人中哪个不想长生不老?” “就算不能长生不老,多活一年是一年不香吗?谁想死来着?对于你们人来说,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吗?” 我点点头:“感情是这么回事儿?” “可不咋地!” 司午感叹:“这些人为楚舆卖命做事,那都是有所图的。” “反则反之,楚舆想让他们帮自己做事,那就得拿出点儿让人心动的东西,否则谁搭理他啊!” “喔!” 边上的黄天宝顿时恍然大悟:“这就跟王母娘娘用仙桃儿控制天界众仙似的。” 司午司未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上去捂黄天宝的嘴:“可不敢乱说可不敢乱说,天界上神也是你能编排的?” 黄天宝赶忙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我这儿也彻底明白了:“所以总的来说,这个叫楚舆的鬼差在地府偷了寿命逃到人间,还利用这些寿命在人间搞事?” “而且显然为他办事的不计其数,他偷的那几千年寿命,根本不够分,否则不会还会找周桂芬这样的帮他害人,收割别人的寿命为他所用。” 司午点点头:“正是。” “阴间主人为了这件事已经雷霆大怒,敕令我们一定要抓住楚舆。” “小丫头,” 司午司未说到这儿,突然不怀好意看向我:“既然你沾上了这事儿,那楚舆的整件案子俄,我们就交给你了!” “你负责将这个楚舆给抓住,回头主人那里,我们给你说几句好话,让他在你的功德本子上,多添几笔功德。” “就这样哈!拜拜!” 说完没等我反对,两人已经押着周小宝的魂魄,一前一后撞进大松树不见了。 “哎哎哎!”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我寻思身为先生,替地府抓住这种“犯罪分子”也算责无旁贷,但你们好歹给我留点儿资料啊? 就这样让我去抓,我是耗子啃南瓜无从下手啊! 刚这么一想,刚才撞进大松树里的司午又退回来了:“哎嘿!小丫头我想起个事儿!既然你接盘了楚舆这件事,我就送你个见面大礼。” “这个礼不仅能找到楚舆,还能找到你们一直想着找到的东西喔!” 我一听,赶忙问:“什么?” 第274章 扶摇神树 话音刚落,司午就害了一声,说:“还能有什么,青衣魔呗!” 我十分吃惊:“你们也知道青衣魔的事儿?” 司午露出个诡秘的笑:“地府的人有啥不知道的?” “你们现在顺着这颗大松树往山上走,到了山顶见到一口已经干涸的瀑布,那青衣魔和楚舆,就在瀑布之上。” “瀑布附近很多遮挡,你们大可以躲在那些地方,听听他们说什么。” 我一听那感情好。 又顿时十分疑惑:“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 “哎呀!” 司午讪笑两声:“刚不是说了楚舆太厉害,我们地府干不过,驱邪除魔之类的,还是得仰赖你们这些先生不是?” “加油!我看好你们!” 说完一个闪身又不见了。 “我去!” 黄天宝大惊小怪的,一见司午司未不见了更是惊呼连连:“师父,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 我若有所思:“去司午说的地方找青衣魔和楚舆呗。” “不是,” 黄天宝难以置信摆摆脑袋:“不管扶摇神树啦?” 我说我们主要任务是足之青衣魔上扶摇神树摘果子,而不是去找扶摇神树,如果能在路上拦截青衣魔,还找扶摇神树干什么? 黄天宝一听:“也对。” “咱赶紧出发吧!” 我赶忙拉上高铖,带头往山上去了。 不知走了多久,还真见到个已经干涸的瀑布。 我们赶忙按司午说的藏到附近能藏人的地方。 刚一藏好,就听见个声音:“你来了?” 我一听这声音十分耳熟,就是周桂芬家供奉那邪神的,但悄悄咪咪伸头上去看时,却见一个小孩儿正对着空气说话。 不用说,那小孩儿就是刚刚消失不见的周小宝。 他还真让邪神给夺舍。 跟着就听见个虚无缥缈的声音问“周小宝”:“楚舆,你怎么搞成这副德性?” “呵呵别提了,” “周小宝”阴阴一笑:“碰上个硬茬儿,出门又遇上天劫让雷劈了,还好我机智让那老太婆替我挡了天雷劫,否则还真没法儿活着在这儿跟你说话。” “你也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青光闪过,一个穿青衣服的男人凌空出现,男人手上还拿着根碧绿玉萧,一脸邪魅狷狂。 “好!” 周小宝一见来人,不禁伸出双手冲那男人拍起了巴巴掌:“不愧是天下群魔的军师,气势果然不同凡响。” 青衣魔一声冷笑:“你就别寒蝉我了。” “还是说说你用秘术召我来此处到底有什么事儿吧!不会是单纯为了叙旧吧?” “当然不是,” 周小宝连连摆手,又低头瞅了一眼自己:“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还有心情叙旧吗?我是要告诉你,扶摇神树的下落。” “真的?” 青衣魔将信将疑:“之前我求了你那么久,你都不肯吐露半个字,现在为什么告诉我?” “周小宝”害了一声,说:“我这不遭难了吗?” “之前不肯告诉你扶摇神树的下落,是想留着这点儿东西跟你们尊上谈条件,让你们尊上跟我共襄大业。” “但我现在都这样儿了,你们尊上也半死不活的,非要扶摇神树上的果子救命不可,那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们尊上,我只能告诉你扶摇神树的下落了。” “因为不止你们尊上需要扶摇神树上的果子复原,就连我都要去那树上呆一呆,补充元气,才好跟重赫那个贱人对抗。” “这也怪你们尊上啊!” “他要是早答应我开出的条件,不就不用拖到今天了么?” “少废话!” 青衣魔被他哔哔得不耐烦,拿着玉箫的手一挥:“我们尊上让我告诉你,只要你帮忙找到神树上的圣果,什么都答应你。” “那好。” “周小宝”顿时眼前一亮:“我还是之前那个条件,咱们一言为定。” “好了好了!” 青衣魔的表情逐渐不耐烦:“扶摇神树到底在什么地方?之前你告诉我这树在蜀中,害我千里迢迢的上了个人身来到这儿找了几天却连根毛都没看到,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周小宝”嘿嘿一笑:“别着急啊!” 又用手朝青衣魔身后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与此同时我一下注意到,青衣魔身突然升起一阵巨大的亮光,亮光之后,一颗晶莹剔透的参天大树出现。 真是冰为树木玉为心,连每片叶子都金光闪闪的,散发着十分好看的光芒。 树上那些果子,咋一看跟人参果儿似的长着人形,但也晶莹剔透的,个个在树叶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最神奇的是风一吹,不仅树叶沙沙作响,而且那些果子一个个相互碰撞叮叮作响不说,个个眉开眼笑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仿佛活的一般。 此时不止青衣魔,连我们神梦堂一行人看到那富丽堂皇的扶摇神树,都目瞪口。 但我却心生疑惑:这扶摇神树,咋看着这么眼熟? 再仔细一想,对了! 这不是上回傅眠落水,爷爷让我去求南北斗二星给他加寿命,南北斗二星靠着下棋那棵树吗? 当时我就寻思那树咋晶莹剔透的还闪闪发光呢? 感情这是扶摇神树? 妈耶! 神仙选的地儿就是不一般。 现在的扶摇神树和我当时看见的又有点儿不一样,上面挂满了晶莹剔透,人参果似的小娃娃。 不用说那就是青衣魔梦寐以求的圣果。 此时周小宝看着神树也冷笑一声,伸出胳膊肘碰了碰青衣魔:“你还不快摘?” 青衣魔欣喜若狂之余,纵身向那树飞去。 眼瞅着他一只手已经快触到果子了,我寻思着这果子要让他摘去了,那我们这些人不成摆设了? 而且我们辛辛苦苦追到这儿,不就是为了阻止他摘果子。 情急之下,一伸手摸到身后门楼玉辇尺,念了几句咒语,对准青衣魔方向就甩了出去。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青衣魔猝不及防,结结实实让尺子划了一下,一个闪身落在地上,果子自然没摘着。 “谁!?” 青衣魔估计没想到这地儿还有人,袖子一挥,一道疾风恶狠狠对着我们就扫了过来。 身后高重光和王铁早已冲天而起,手持法器对着青衣魔冲了过去。 黄天宝和贝流星也一前一后冲过去,跟高重光他们呈四角包抄,将青衣魔鬼围了个严严实实。 青衣魔一见黄天宝,顿时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是你?!” 第275章 五色神石 “没错!是我!” 黄天宝因为青衣魔上身的事儿,本来就对他恨的牙根儿痒痒,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现在一见青衣魔,对着他一降魔杵就扫过去了:“敢上你爷爷的身,活得不耐烦了。” 青衣魔腾身躲开,落在扶摇神树上轻笑:“小伙子,我上你身,又没对你做什么,你何必这么激动呢?” “还没做什么?” 黄天宝忍无可忍:“你让针对我师父,天天对她破口大骂的,那些话换在平时我八辈子都说不出口,这简直是对我师父的侮辱!” “那怎么能叫侮辱呢?” 青衣魔恬不知耻:“我不过是让你畅所欲言而已。” “况且那些都是你心里的想法,我不过是将他放大了而已,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对顾心楼有意见,你说出那些话不能怪我,得怪你自己啊!” 黄天宝顿时勃然大怒:“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这些天我跟凤池天师府的人呆在一起,把你们魔到底怎么回事儿都弄明白了,我的那点儿想法还没粒芝麻大,你就能给我放出一整个宇宙,还说不是你干的!” “呵呵呵!” 青衣魔奸诈一笑:“是你的就是你的,别说只有芝麻大,就算只有尘埃大那也是你的想法,是你对顾心楼的意见,你就别否认了。” 黄天宝大吼一声:“你他娘的少说屁话!” 与此同时手上降魔杵一挥,就要对青衣魔动手。 可下一秒,只见青衣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扶摇神树上摘下片树叶,对着黄天宝轻飘飘一挥,黄天宝猝不及防一个转身,和降魔杵就错了位。 也在这么会儿功夫的空当,青衣魔已经伸手抓住一个人形果子,一把将它从树上给扭下来,塞进一早准备好的戌鼎里。 小胖子和高重光奔着他过去一左一右,也没将他给拦住,四个人打成一团。 “快!” 我一看这个情形,赶忙对贝流星使了个眼色:“按我们商量好的行事!” “得勒!” 贝流星答应一声,从兜儿里掏出一把五色神石给我和庄梦蝶,高铖明华及高俦一人分了一个,五人以青衣魔为中心站定五个方位,将手中的五色神石对着泥土就拍了下去。 与此同时黄天宝不敌青衣魔,已经让他踹了一脚,一个翻身从树上跌下。 小胖子也跟着掉下来。 只有高重光和青衣魔打了个平手。 但青衣魔得了圣果不想恋战,又想快速脱身,索性一把香灰迷了高重光眼,纵身一跃上了扶摇神树顶,跟着手中翠绿玉箫一横,对着我们就吹奏起来。 跟着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在场除了我和高铖,其他个个听了那难听的玉箫声,无不抱着脑袋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我寻思怎么也得装一装让魔上套儿,赶忙也学着他们把耳朵捂住了。 高铖一见还以为我真让那箫声给伤着了,赶忙将我护在怀里。 却听那青衣魔哈哈一笑,从树上飞下来轻飘飘落在我们面前:“我还以为凤池天师府肖守一选中的人,能有多大本事?” “这肖守一不是九钱天相,神目如电?怎么没看出你这小丫头这么不经打,居然还派你来追杀我?” 我瞅着青衣魔越走越近,看他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就知道,他指定以为我和其他人一样,已经让笛音震乱穴位动弹不得。 估计趁这个机会,他会杀了我永诀后患。 果不其然,青衣魔朝我越走越近近,那玉笛也变成把短刀朝我伸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高铖朝我面前奋力一挡,我趁着这个机会掏出吞星盘狠狠朝他照了过去。 与此同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青衣魔被吞星盘发出的光芒重重一击,凌空飞出去老远落在地上。 青衣魔一见情况不妙,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衡量利弊之后一个鲤鱼打挺儿站起来,以非一飞冲天而去。 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天上一道五色神网就将他狠狠弹了回来。 青衣魔猝不及防半跪着落在地上,“噗呲”吐出一口鲜血。 呵呵! 你以为五色神石组成的结界是摆设? 青衣魔见我还能动弹,难以置信指着我:“怎么....怎么你没事?” 我十分不屑:“区区魔笛音也能伤人?我劝你还是好好练习一下技术吧,吹得跟鬼叫似的,辣耳朵!” “你!” 青衣魔一听这话气得又吐出口血,但却拿我无可奈何,因为他已经让五色神石的阵法给震伤了,只能对着我破口大骂:“无耻小人!” “有本事就真刀真枪跟我打,在空气里结阵算什么本事?” “不好意思,” 我摊摊手:“真刀真枪那我还真没那个本事,我就喜欢阴谋诡计!” “啊对了!” “刚才我让你好好练习吹,笛子,恐怕你也没这个机会了。” 青衣魔眼中顿时闪现一丝慌乱:“你...你想怎样?” 我晃了晃手上的吞星盘:“这个东西是用来除魔的你不会不认识吧?当初监察大人肖守一,可是用它不知超度了多少白火山的魔,也送你一程吧。” 我一边说,一边口中念咒,将手中的吞星盘对准青衣魔。 这吞星盘本来就是白火山出来的镇物,对魔一类的东西有很强的震慑力,只要其光所到之处,妖魔自消。 青衣魔一见我念咒,知道我铁了心要在今天将他收伏,顿时握紧了手中玉箫,打算来个负隅顽抗。 可就在这时,离位突然光华一闪,有个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发出十分刺眼光芒。 青衣魔顿时大喜过望,一头朝那团光扎了过去,跟着居然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庄梦蝶赶忙跑出去,往黄天宝他们口中都塞了颗药丸。 他们立刻能动了,赶忙看向离位:“怎么回事?” 我跑过去一看,发现地上原本该深深嵌入离位的赤色石,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让人给挖出来了。 这就相当于一个天罗地网有了窟窿,青衣魔从这儿跑了。 第276章 你的责任 黄天宝顿时卧槽一声:“功亏一篑啊!” 小胖子一行人也凑了过来问怎么回事,一见赤色石松动了,顿时大为不解:“刚才这位置谁放的?” “我我我!” 贝流星赶忙举手:“可我确定刚才是将石头扎扎实实拍进土里了,它这根本不可能自己跳出来啊!长腿儿了不成?” 我摇摇头:“这明显是让人用东西给撬出来的。” “谁啊?” 黄天宝顿时环视一眼:“刚才大伙儿都在专心致志对付魔,这儿除了我们难不成还有别人?” “还真有,” 庄梦蝶一听:“你难道忘了,这里应该还有个人吗?” 黄天宝一时百思不得其解:“谁?谁啊?” 话音刚落,贝流星突然恍然大悟:“周小宝,让那个邪神楚舆给夺舍了的周小宝,刚才还在树下站着,这会儿怎么没看到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赶忙四处找找。 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黄天宝顿时往边上的树上狠狠锤了一拳:“咋把他给忘了呢?” “刚才听楚舆和青衣魔对话的语气,他们本来就是老朋友,他还能不帮助青衣魔逃跑?” “不对吧?” 贝流星一听:“楚舆再怎么自称邪神,那始终是阴间来的东西,阴间的东西,会不惧怕五色神石?” “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五色神石,是我们出门前儿,守一哥专门从凤池天师府的库房领出来给我的。” “当时那出库的还对我千叮万嘱呢,说这可是女娲补天时留下的五色神石,让我谨慎着点儿用,别弄丢了早点儿还回去。” “你想连魔都惧怕的东西,楚舆一介阴差会不怕?” 黄天宝顿时若有所思:“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不过现在楚舆夺舍了周小宝,他有人身呐!这邪物是惧怕五色神石,但人又不怕这个玩意儿!” “也是,” 贝流星顿时垂头丧气:“咱刚才只顾着对付魔了,忘了边儿上他还有个帮手楚舆。” 小胖子却兴冲冲跑过来问我:“心楼,你怎么看?” 我一寻思,这青衣魔的帮手从表面看还真是夺舍周小宝的楚舆。 但我刚才依稀记得,周小宝在黄天宝冲青衣魔出手那一刻,已经见势不对溜了。 毕竟地府对他下了追杀令,他瞅见凤池天师府的人还能不跑? 那他有没有可能跑到半路再回来救青衣魔?这我还真不知道。 毕竟从刚才他们的对话看,楚舆和青衣魔有交易,这青衣魔要是在扶摇神树这儿折戟俄,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还怎么继续他们的交易。 青衣魔要是挂了,楚舆跟魔的交易不也泡汤了吗? 可刚才那种情况楚舆要是回来,指定得被我们捉住。 那他自己都被我们捉住了,或者跟青衣魔双双落网,以后还怎么进行自己的计划?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感觉可能楚舆绝对不会冒着被我们捉住的危险,半路跑回来救青衣魔。 如果不是楚舆的话.... 那五色神石结界松动的事儿,可能就是我们在场人干的。 刚才那会儿高铖高俦和明华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且距离位较远,所以他们可以排除。 那这个撬动五色神石的人,很可能就在凤池天师府的两位与我们神梦堂剩下的三位之间。 这是出了内奸的节奏啊! 可这话我现在也不能讲出来,一是没有证据,二是避免打草惊蛇 正巧小胖子见我一直不说话,赶忙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让高铖一个警告的眼神之后又给伸回去了:“心楼,你咋不说话?” “喔!” 我赶忙回过神来:“我刚才也在想,我真是太大意了,连周小宝都忽略了,以至于刚才让魔有机可乘逃跑了,功亏一篑。” 小胖子“害”了一声,说:“这也不能怪你。” “我们不都没注意到吗?” 我赶忙装模作样的:“这次让魔逃了真是可惜。” 小胖子连连摆手:“没事没事,这次不行下次再来,反正他也逃不出蜀州。” “我马上给师父打个电话说明情况,让他在蜀州边界派天师镇守,这样即使青衣魔再上人身,也混不出蜀州去,迟早被我们击杀。” 我点点头。 小胖子赶忙去打电话了。 本以为没什么事,就是跟监察天师汇报下情况。 结果肖守一一听情况顿时勃然大怒,勒令小胖子赶快带上我们回去。 路上小胖子吓得手直抖,说师父一向和颜悦色,他们平时犯再大的错都笑嘻嘻的,这回发这么大的火,看来大事不妙啊! 果不其然,我们前脚刚到天师府,后脚就让人给召进了鹤鸣堂。 那儿是凤池天师府平时开大会的地方,有重要事几乎所有凤池天师府有话语权的人物都会聚在一起商讨。 我们进去时,鹤鸣堂两侧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 两边的十把椅子上也坐着几位风烛残年的长老,采听审辨出纳三位大人,都围在监察肖守一身边。 他们个个神色庄重,场景十分严肃。 一见小胖子王铁和高重光,肖守一更是大呵一声:“孽徒,还不跪下!?” 这话一出,边上一位古灵精怪的少女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肖守一忍无可忍白了少女一眼,少女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气氛又一下严肃起来。 小胖子和高重光赶忙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师父,” 小胖子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干什么了?” “孽徒!” 肖守一的样子似乎很生气:“让你们去封魔你们却让魔逃走了,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丢我的脸。” “师父!” 小胖子不服气:“封魔还是小事,这多大的事啊?” “住嘴!” 肖守一勃然大怒:“办不好事还顶嘴!先打二十板!” 两边的执行卫一听,握着板子上去就要对小胖子动手。 “哎哎哎师兄!” 之前那大光头赶忙劝道:“算了算了,都是小孩子,咱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如他们呢?” 肖守一瞪了他一眼:“你给我一边儿去。” 又一挥手:“拖下去打一顿!” 小胖子就这样无情的让执行卫给拖后边儿去了。 “我说监察大人!” 小胖子刚被拖走,边上长老位置上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长老就站了起来:“这次的任务并不是王铁一个人去的,而且王铁也不是主要负责人,你怎么只罚王铁不罚其他人?” 第277章 翡翠青鱼 肖守一挑眉:“我说不罚了吗?” 又指着高重光:“你小子,跟你师弟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我上后面儿抄经去,不抄完一万遍《太上感应篇》别给我吃饭!” “是,” 高重光赶忙给肖守一磕了个头,跟王铁一样上后边儿去了。 那位站起来的长老顿时瞠目结舌:“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又指着我质问:“这回魔是这小丫头和她同伴儿带进蜀州的,任务也是她带头去完成的,你的吞星盘也在她手上,现在魔跑了你却只罚王铁和重光?” “难不成监察大人想袒护这小丫头不成?” “我说王长老!” 肖守一还没说话,大光头已经开始反驳了:“我师兄向来处事公平刚正不阿的,怎么会袒护?他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你不用什么事情都要横插一脚吧?” 王长老哼了一声:“凤池天师府十二位长老,辅弼大天师和监察大人治理道门乃分内职责,什么叫横插一脚?” 大光头顿时无言以对:“行行行,你厉害我不跟你说。” “监察大人,” 王长老又冲肖守一行了个礼:“这次任务失败事关重大,刚才我接到消息,说魔已经将扶摇神树圣果传递出蜀州,相信那位重伤的大魔很快就能横空出世了。” “魔一旦出世,必定祸害天下苍生,酿成惨剧。” “这些都因今天任务失败而来,而这个任务的主要负责人和罪魁祸首,就是江城来的顾心楼!” 肖守一点点头:“言之有理。” “那按照凤池天师府规定,放魔出走罪孽深重,应将顾心楼穿上琵琶骨,囚禁千寻塔内?” 王长老义正言辞:“正是!” “好,” 肖守一淡淡的:“主意不错,就这么办。” 啥? 这监察大人也太随便了? 三两句话就要将我给关起来,还要穿琵琶骨? 话音刚落,一群执行卫就冲我围了过来。 高铖顺势伸手将我护住,看向肖守一,说话掷地有声:“肖大人,你们甩锅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 “喔?” 肖守一冲高铖拱了拱手:“怎么说?” 高铖一听:“先不说除魔卫道首先是凤池天师府的责任,然后才是天下之责。就说黄天宝被魔附身这一项。” “他被附身也是迫不得已,更不是他自己造成,来蜀州是想求救,而不是想帮助魔摘果子。” “心楼任务失败也不是她计划的,诸位凭什么将责任都归在心楼头上呢?” 王长老吹胡子瞪眼:“任务是她出的,不找她负责找谁?” “不是!” 黄天宝都懵逼了:“你们也太不讲理了。” 王长老顿时将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拄:“就是不讲理咋地?” 我瞅着两边儿剑拔弩张的,赶忙上去冲他们行了个道礼:“肖大人,各位长老。其实你们说的话我听明白了,无非是想让我担起封魔之任,用不着拿坐牢穿琵琶骨什么的吓唬我。” “身为玄门中人,封魔责无旁贷,我愿意担起这份责任。” “真的?” 肖守一顿时大喜过望:“你愿意封魔?” 我点点头。 “那好,” 肖守一一听:“青衣魔逃出蜀州,势必已经得到扶摇神果,那受伤的大魔不久之后也会恢复。“本来群魔蛰伏各地,大魔一出,势必会引起天下大乱。” “顾心楼,从现在起你和你神梦堂一行人,封魔责无旁贷。” “这吞星盘我就先寄放在你那儿,等什么时候封魔完成天下大定,你再还给我。” 啥? 这是对我委以重任了,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借给我了? 也由此可见任务并不轻松啊! 我正感叹,忽然见肖守一眼睛还定定的盯着我,似乎在等我回应,赶忙道:“您放心,从小到大我的梦想就是当先生。” “既为先生,斩妖除魔责无旁贷。” “我一定小心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好,” 肖守一顿时笑逐颜开,连着着鹤鸣堂所有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气氛一下活跃起来。 看他们这表现,刚才那么神情严肃的,是生怕我不答应? 难怪又板着个脸又是威胁恐吓的,还把魔跑到蜀州的责任都推卸到我们身上,至于吗? 直说不就完了,难不成我还会找借口推脱? 神梦堂其他人也表示并无异议,毕竟在封魔面前,每个先生都该责无旁贷。 倒是高铖十分担心,怕我有危险。 肖守一一听:“高先生此言差矣,自古以来干先生这行的,哪个没点儿危险?何况封魔?不过自古以来邪不压正,顾心楼又身份特殊,自然会吉人天相,高先生不必太过忧虑。” 高铖对肖守一的说法并不满意,但考虑到我劝他的话也没说什么了,不过看得出他依旧很担心。 “心楼,” 肖守一这会儿笑眯眯的朝我递过来个东西:“你既已成为我凤池天师府认定的封魔人,这个给你。” 我接过一看,是块青玉雕刻成的翡翠鱼,上边儿鱼眼睛是用同色系深色宝石镶嵌而成。 整个鱼身呈渐变色,层次分明轻快,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且鱼眼睛里在光线的折射下还能显示出凤池天师府特有记号——一朵莲花符符头似的烙印。 我一瞅见那烙印就知道这不单单是条翡翠鱼儿那么简单,赶忙问肖守一:“监察大人,这是?” 肖守一面不改色:“这是我凤池天师府的青鱼号令。” “有了这东西,你以后不管在任何地方,只要那地方有凤池天师府分府,你就可以发号施令,从各地分府调兵遣将,让府内天师们供你驱使。” “哎呀我去!” 这话一出黄天宝高兴得差点儿没跳起来:“意思这玩意儿跟古代兵符似的?师父你现在可谓是大权在握啊!” 贝流星赶忙踩了他一脚:“去去去,少胡咧咧。” 肖守一却说:“没错,你可以这么理解。” “这个东西就是能在各地凤池天师府调兵遣将的,顾心楼你封魔重任在身,凤池天师府上下也会和你齐心协力,不会让你单打独斗,放心。” 我点点头,赶忙握紧了手上的翡翠青鱼。 跟着肖守一又给我们耳提面命,交代了一番封魔过程中注意事项,这才让我们赶紧回江城。 黄天宝赶忙贝流星一起去收拾东西。 路上还忍不住给贝流星抱怨:“我说老贝,你最近怎么回事儿?” 贝流星不明就里:“咋了?” “还咋了?” 黄天宝忍不住一个白眼:“你这最近咋老对我呼来喝去的,咱两这平辈儿同龄的,还做不做好兄弟了?” 贝流星一本正经:“谁跟你平辈儿?” “你管心楼叫师父,那你就比我矮一辈儿,按理说我是你师叔,来!乖!叫声师叔听听!” “滚蛋!” 黄天宝毫不留情给了贝流星一脚。 “行了行了,” 我赶忙拦住他们打闹:“现在重任在身,咱们还是赶快收拾东西回去。” “行,” 黄天宝将手上小包一提:“反正我没多少东西,来时候我就净来个人了。” 贝流星吊儿郎当:“谁让你被魔上身来着,就该把你五花大绑来了,要不是梦蝶心细给你拿两件儿衣裳,我们连衣裳都给你忘了。” 说完又朝四下看了一眼,顿时百思不得其解摸了摸脑袋:“哎?梦蝶哪儿去了?” “刚不还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吗?” 我一听赶忙摆摆手:“没事我去找!” 跟着就跨出门,刚好撞上个府内巡察的小天师,我赶忙问她有没有看见跟我们一起来那个女孩子,高高瘦瘦,穿着绣蝴蝶汉服纱裙,跟一仙女儿似的。 小天师本来还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一听我描述顿时恍然大悟,指着门廊方向:“她刚也跟我打听道儿来着,我让她往那边走,去找我们保寿天师了。” 保寿天师? 我一听,心说这保寿天师是凤池天师府五大人之一。 其中以监察肖守一为首,其他四天师并列。 但这保寿天师主要负责医药和治病救人,平时不怎么参与凤池天师府的决策,只在保寿堂呆着,跟庄梦蝶似的研究医药。 所以刚才鹤鸣堂大会,这保寿天师也没出席。 庄梦蝶找他干什么? 难不成想交流交流医道? 毕竟听说凤池天师府的保寿大人也是道医出身,道医和道医之间总会有点儿共同话题? 不过这人生地不熟的,堂堂凤池天师府保寿大人,那肯定是身怀绝技眼高于顶的,会跟我们这种自立堂口的小先生交流? 第278章 我欠她的 我带着一肚子疑问朝保寿堂走去,到门口见大门虚掩,我就推门进去。 刚到大堂外,突然听到个女生恨铁不成钢的指责之声:“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我们华南庄家世世代代济世救人,干的是还人性命的好事。” “你这一举动,天下苍生将有多少人因你而死你知道吗?” 跟着我就听见庄梦蝶不以为意的淡漠之声:“我怎么了?” “怎么了?” 女生声音温柔但难掩激动:“你在山上做的事还用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不知道,” 庄梦蝶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我只知道我跟顾心楼一起在山上封魔,后来魔跑了,但那不是我的责任。” 女生顿时勃然大怒:“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庄梦蝶没说话。 倒是接下来响起一个熟悉的男生声音:“哎呀花蝴蝶,你妹妹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你好好教育就行了,发那么大火干什么?” “小孩子?” 叫花蝴蝶的女生以一种不可理喻的声音质问:“明年都快十九岁了,还叫小孩子?还叫不懂事?” “我看她就是太懂事了,才会闯下这弥天大祸!” “姐姐,” 庄梦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尊重你才叫你一声姐姐,说到底你只不过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而已,凭什么管我的事?” 花蝴蝶更气了:“凭什么?” “凭你我是同一个父母,凭你我都出自华南庄家,你在外面干出这种事,不止是祸害天下苍生,更是让我们华南庄家替你蒙羞,受天下人的指责。” “姐姐,” 庄梦蝶声音寒冷彻骨:“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告诉你,你我同出华南一脉,我蒙羞就是你蒙羞,就是整个庄家蒙羞。” “无证无据的,请你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维护我,就是维护整个庄家。” 花蝴蝶更气了:“你威胁我?” “不敢,” 此时的庄梦蝶仿佛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声音也让人发寒:“只要姐姐牢牢记住,从现在起,我和顾心楼一样,是监察大人肖守一亲自任命的封魔人。” “日后除魔荣耀加身,也不止是我的荣耀,更是整个华南庄家的荣耀。” “而且刚才姐姐也说了,十九岁不算小了,姐姐过了今年即将年愈二五,比妹妹我更懂事,不可能不明白其中厉害。” “具体怎么做,姐姐你且细细斟酌,我先走了!” 我一听庄梦蝶脚步声,赶忙闪一边儿躲了起来,眼见她脸若冰霜出门不见了踪影,我才冒出头打算回去。 不想又听见屋内大光头的声音:“化蝶,你这个妹妹,不太省心啊!” 花蝴蝶长叹一声,又咬牙切齿的:“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下作的东西生出这下作的玩意儿!当初我父母感情尚可,要不是她母亲蓄意勾引,又使计离间,我父母根本不会离婚。” “卧槽!” 大光头手上的茶杯“铛”的一声掉地上了:“这么狗血?” “可不?” 花蝴蝶愤愤不平:“其实我也早该知道,有那么心机深沉的妈,闺女也简单不到哪儿去。” “亏我从小将她当亲妹妹对待,事无巨细样样顺心,你看她现在怎么忤逆我的?” “害!” 大光头一听:“我说你也是太单纯了。” “她妈从你妈手上抢走你爸爸,你还能将她当亲妹妹对待,你这样对她她不但不会感激你,还会觉得你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自然不会尊重你了。” 花蝴蝶嗯了一声,说言之有理。 “不说这个了,” 大光头摆摆手:“说回目前这件事,你妹妹在山上那么做,你打算怎么处理?” “上报庄家,让族中长老把她抓回去处置?” 花蝴蝶又叹了口气:“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但刚才她说的那番话你也听到了,虽然是威胁,并非全无道理。” “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家里,家里目前主事的都是深明大义的长老,一定会将她交给凤池天师府。” “到时候不仅连她是罪人,就连我们华南庄家都会受牵连,估计整个道门都会唾弃我们庄家,我们庄家靠着行医救人积累起来的口碑名誉,也会毁于一旦。” 大光头一听:“这为了你们华南庄家的声誉,就把一个犯了这个大错的人给放了?” “这不太好吧?” “咱们在凤池天师府,又身居高位,咱得公私分明啊!” 花蝴蝶若有所思:“怎么说她都还小,可能是一时想不开才会做这种事,等我以后找机会好好开导开导她,让她在这次封魔战役中好好表现,将功折罪也未尝不可。” “大光头,怎么说她都是我妹妹,咱能不能给她个机会?” 大光头问怎么给? 花蝴蝶赶忙道:“刚才她说了,以后会跟顾心楼一起封魔,要是她在这件事中表现良好,你能不能给她个机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我求求你了。” 大光头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咱们两多少年交情了还用说求,我答应你就是。” “不过我先跟你声明啊!” “要是你妹妹不思悔改,继续行差踏错,到时候我不止会亲自抓她,还会将这件事也一起告诉师兄。” “恩恩,” 庄化蝶赶忙答应:“我一定好好跟她说。” “哎!” 大光头又叹了口气:“其实给你这妹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倒是小事,不过我不明白,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跟她也不是寻常人家的亲姐妹,可以说你们还有旧怨,你又何必这么为她着想呢?” 庄化蝶与其愧疚:“是...是我欠她的。” “啥?” 大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你欠她的?” “刚才你说的那些,她欠你的还差不多?” “要不是她妈抢走你爸,你父母也不会离婚,你小时候也不会过得那么惨对不对?说起来你也不容易,在这种条件下还能长成心思如此单纯快乐的女孩子。” “换我恐怕早黑化了。” “你咋还说,你欠她的呢?” 第279章 真的是你 庄化蝶一个愣神,说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 又脆生生的威胁大光头:“总之你记住这件事不许告诉守一哥,否则...”’ 大光头打趣:“否则咋地?” 庄化蝶愣了一下,声音依旧那么温柔动听:“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别呀!” 大光头赶忙求饶:“你瞅咱两这交情?再瞅瞅现在咱两这处境?师兄和清秋情投意合,江司辰跟泱泱成双成对。” “他们成天游山玩水的也不带上咱,江司辰那货还让咱两帮他看孩子你说缺不缺德?” “现在就咱们两个光棍儿,你说我两要再不在一块儿玩儿,那不孤单死了吗?” 接下来就是他两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我没再听下去,赶忙抓头回去。 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庄梦蝶跟凤池天师府的保寿天师庄化蝶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我说名字怎么这么像呢? 路上我却一直在想个问题,刚才庄化蝶和大光头说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和封魔有关。 而且庄梦蝶好像犯了什么错,庄化蝶叫她过来是为了责怪她。 不过庄梦蝶到底犯了什么错? 刚才庄化蝶语气中隐隐提到山上?这山,到底是哪个山? 难不成..... 想到这儿我顿时惊呼一声,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 不过这事儿云里雾里我也没什么证据,而且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不楚,还是先按兵不动以待来日。 想到这儿我也已经回到凤池天师府后院儿厢房。 黄天宝他们还在收拾东西,庄梦蝶已经坐在边上的小圆桌上喝茶,神情一如既往悠闲温柔。 如果不是刚才在保寿堂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她会有那么冰冷到不近人情的一面。 这会儿黄天宝第一个看到我,顿时指着我的方向:“哎呀!师父回来了!” 高铖赶忙过来揽住我,问我刚去哪儿了? “就是,” 黄天宝一听也抱怨上了:“说是出去找梦蝶,结果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后来打给你还关机了,怎么回事儿你?” 高铖看了他一眼,他马上改口“那什么,我的意思是铖爷和我们都担心坏了不是?” 与此同时,庄梦蝶正在喝茶的手一顿,也朝我看了过来。 我一听,想起刚才在保寿堂偷听他们说话,生怕一会儿手机响了被发现,所以早早将手机调了静音。 后来估计庄梦蝶走后,黄天宝想通知我她已经回去了让我也赶快回去,就给我打电话。 与此同时微信也震动个不停,我怕一不小心震动让里边儿人感知到才给关机了。 我赶忙编了个瞎话:“我手机没电了。” 又挤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平时我这么笑时,他们都叫我傻子,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不会知道我在撒谎。 果然这话一出,他们都信以为真。 高铖也点点头说回来就好。 又说已经让高俦定好了机票,就等我回去出发启程可以回江城了。 有高铖照应一切十分顺利,我们没多会儿已经到了江城,刚下飞机,高铖安排好的司机已经一早等在外面,将我们送回神梦堂。 路上黄天宝突然在群聊天里哎呀一声:“我的小破车还在蜀州!” “可不咋地?” 贝流星也想起来了:“去之前守一哥不让我们坐飞机,又让我们自己开车过去,现在咱们自己坐飞机回来,那车不扔了?” 黄天宝顿时点头如捣蒜:“其实车子本身不值几个钱,不过那可是咱神梦堂代步工具啊!要没车咱以后坐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高铖开口,吩咐前面开车的司机:“以后你就留在神梦堂,做顾小姐的专职司机。” “哎哎哎!” 我赶忙摆摆手:“阿铖,不用不用。” “已经给你添很多麻烦了,本来我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可不能再收你这车。” 高铖一听:“你跟我见外?” “你是我未来老婆,不用我的东西,难道想用别人的?” “不不不,” 我又是连连连连摆手。 本来是觉得无功不受禄,但高铖这么说,我要再不收,他该觉得我嫌弃他了。 只能同意。 高铖这才满意勾了勾嘴角。 说话间神梦堂也到了,高铖刚牵着我从车上下来,黄天宝他们也已经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了。 一看神梦堂关门闭户的,黄天宝顿时一拍脑门儿:“不用说,顾爷爷肯定又出去旅游了。” 爷爷自从身体不好后也很想得开,没以前那么兢兢业业了,尤其我接手神梦堂后,爷爷决定怡养身心,经常一个人儿约上几个老朋友上外边儿旅游,现在指定又旅游去了。 果不其然,给爷爷发了个微信后,爷爷直接给我弹出个视频。 接起来一看,嚯嚯嚯。 爷爷正搁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泡温泉呢,边上几个老头跟他一样,表情都悠哉游哉的:“孙女儿啊!我最近都不回江城了。” “你自己跟天宝他们对付吃点儿吧,实在不行投奔高铖也可以啊!” 我顿时无语:“有您这么坑孙女儿的吗?” “可不是坑可不是坑!” 爷爷连连摆手:“我未来孙女婿人品贵重,你去找他他不会亏待你的。” 这话一出,高铖居然伸头冲屏幕打了个招呼:“爷爷,我在这儿呢!” “哟呵呵!” 爷爷一见高铖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好好好,你跟心楼,你两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我先挂了啊!” 视频挂断之前的一瞬间,我还听见爷爷跟个小孩子似的,开开心心的吆喝:“去吃小龙虾咯!” 哟呵,这小老头。 还挺会享受。 挂掉电话,我刚想让贝流星掏钥匙开门,突然黄天宝又怪叫一声,指着左边花坛:“那儿好像有个人!” “大惊小怪!” 贝流星一个白眼:“有个人有什么稀奇的?这大街上到处都是人。” 黄天宝也学着老头刚才的表情,抱着膀子悠哉游哉直晃脑袋:“这有个人是不稀奇,但这人是个女的,还躲在花坛后时不时往咱们这儿偷看,你说稀奇不?” 这话一出,高俦警惕的眯了眯眼看向高铖。 高铖摆摆手,他才退到一边。 贝流星没听懂黄天宝话中揶揄,继续怼他:“是个女人就稀奇?没见过女人咋地?” “可不,” 黄天宝假装推着眼镜儿:“像杨雪那样鬼鬼祟祟的女人还真没见过。” “啥?” 贝流星一下激动得差点儿没跳起来,赶忙冲到花坛后看了一眼,顿时大喜过望到双眼放光:“阿雪!真的是你!” 第280章 人形煞符 跟着花坛后就响起个娇滴滴又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声音:“阿星。” 我们一听,都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都知道这人又回来祸害贝流星了,贝流星呢,指定笑嘻嘻的,心甘情愿被祸害。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杨雪哭哭啼啼的:“阿星,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你会原谅我吗?” 贝流星忙不迭点点头:“你在我这儿不论什么原不原谅,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心甘情愿接受。” “呜呜呜!” 杨雪情绪激动,一把抱住贝流星就哭了起来:“我现在身无分文又无家可归,你愿意收留我吗?” “这....” 贝流星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又耐心冲杨雪解释:“这要是我自己的房子肯定没问题啊,但我现在跟大伙儿一块儿住神梦堂呢!” 又乞求似的征求我意见:“要不心楼你看看...?” 我一瞅贝流星那样子,估计我要说个不字,他能为了杨雪立马给我跪下。 就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也是多双筷子的事儿,让她住进来吧。” “好勒!” 贝流星大喜过望,赶忙拉着杨雪到我面前:“阿雪,心楼现在是我老板,神梦堂一切也都是她说了算,快谢谢心楼。” 杨雪不情不愿看了我一眼:“谢谢。” 贝流星在边上一个劲儿傻乐,还想拉着其他人给杨雪介绍。 杨雪一双眼睛却滴溜溜乱转。 不一会儿落在穿着考究的高铖身上,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眼,很快眼前一亮,:“你...你是铖爷?” 语气结结巴巴却难掩兴奋,一看就没安好心。 高铖眼底扫过一丝厌恶,没搭理她。 她却依旧指着高铖:“你...你真是铖爷吗?” “哎哎哎!” 贝流星跟了我们这么久也算了解高铖的脾气,知道他摆出那个神情心里指定已经发火了,赶忙将杨雪的手按下去:“那什么,铖爷是心楼男朋友,这不刚跟我们去蜀州逛了一圈儿回来,咱们就别打扰人家了。” 说完赶忙将杨雪拉到一边,又去掏钥匙开门了。 杨雪却三步一回头的转去看高铖,眼神雪亮。 估计以为又找到新目标了。 我被她看高铖那个眼神搞的挺不爽,一想她比我矮,索性一个转身将她视线给挡住了。 让她看,真是什么人都敢看。 高铖也察觉到我有点儿不高兴,刚想问我怎么了。 一直在边上接电话的高俦挂掉电话回来,低声对高铖耳语几句,高铖半晌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这才对我说公司有点儿重要的事,需要他亲自回去。 我点点头,让他赶紧回去,最好这段时间都别来神梦堂了。 高铖一听还以为我生气了,赶忙哄我。 我却摆摆手,索性告诉他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让我怪不舒服的,看她和流星的样子长久不了,估计在神梦堂也住不了多久,等她走了你再来。 高铖欢喜的搂住我:“你吃醋?” “才没有,” 我死鸭子嘴硬,又用手抵着他胸膛看着他:“你可是我顾心楼的人,只有我能看。” “那行,” 高铖突然凑近,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回头让你看个够。” 这...这语气我没理解错的话,他是不是在开车? 偏偏说完后还摆出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正想说话,不远处的高俦突然冲我们这方向咳了两声。 意思不言而喻,在提醒高铖出发了。 我就让他赶紧走:“不让你回来不许回来啊!” 高铖揽着我不撒手:“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那就....” 我靠近他耳边,瞅着要亲他来着,却猛的给他甩出一句:“多看看我照片儿。” 跟着也不管他什么表情,撒开他转身往屋里跑了。 正所谓撩完就跑,越快越好。 高铖只能在后面无可奈何摇摇头,冲我挥手后上车了。 我目送他车离开,却突然发现他车刚刚绝尘而去时,车轮处飘下个东西。 我一时好奇,赶忙上去捡起来一看,却顿时毛骨悚然。 因为那掉下来的东西不是别的,居然是一个七孔流血的小纸人儿,肚子上还画着符咒,符胆里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掐指一算正是高铖的。 我去! 这符咒我在秘法本子上见过,叫人形符,是诅咒人不得好死的。 幸好掉下来了。 否则高铖这回去路上指定出事。 但我还是不放心,赶忙上去给高铖打了个电话。 几乎一秒高铖就接了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他低沉好听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哪儿还有心情跟他打情骂俏,赶忙告诉他人形符的事。 又让他停车检查。 等确定车上没什么不该有的,我又挂掉电话让他到家了给我个消息。 可我等到半夜也没见有个来电。 第二天起来才发现他给在微信上发了个已到家。 刚想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一阵敲门声却火急火燎响了起来,黄天宝在外边儿哭鸡尿嚎的:“师父!你赶紧起来啊师父!” 我赶忙跑过去开门:“敲敲敲,这才几点就催起床,火上房了咋地?” “不是我催你起床,” 黄天宝伸手指了指楼下:“是顾客让你起床!” “顾客?” 我顿时一头雾水:“我记得我们神梦堂账户上已经没有预约了啊!而且我们昨天才回来,估计好多人都不知道我们到家了,哪儿来的什么顾客?” “嘿嘿!” 黄天宝猥琐一笑:“是阴间的顾客。” “我去!” 我顿时吓了一跳:“你别吓我!” 黄天宝一本正经:“真是阴间的顾客,不哄你。” 沃德妈! 我一听黄天宝话里有话,赶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先下去先下去!” 黄天宝一边将我向外拉,一边叨叨:“咱下去了我慢慢告诉你。” 等下到神梦堂大厅,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我一瞅这两人脸上重孝重丧,赶忙问:“两位,你们这是家中有人去世了吧?” 又冲那个老的问:“这去世的是你丈夫,你女儿亲爸。” 一见她们点头,我以为她们是来找我去给死者选坟地下葬的。 谁知她们一听却连连摆手,说不是请我去选坟地下葬,而是请我去选坟地迁坟。 “咋回事儿?” 我顿时百思不得其解:“看两位的面相,家中亲人去世不过五天,这已经下葬就算了,就短短五天,迁坟干啥?” 那中年妇女叹了口气,说正是下葬的坟不好,所以得迁。 我一听:“你们咋知道刚下葬的坟不好呢?难不成什么人告诉你们的?” “要知道咱们江城这边儿下葬,都得请风水师谨慎选穴,仔细斟酌后下葬,怎么你们下葬时没请风水师,现在又听了什么人的话觉得坟地不好,所以要迁?” 中年人点点头,说的确是听了人的话说坟不好,才决定迁。 不过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死去的老公,女儿的亲生爸爸? 咋回事呢? 说这个妇女叫陈心如,一个月前他们家已经办过一次葬礼了。 不过葬礼的主角不是她老公李天,而是她老公的爸爸李后生。 这李后生死得草率埋的也草率。 当时李后生死时李天在外地,李后生的几个姑娘趁李天没回来,抢着就把李后生给埋了。 说是耽搁不起时间,实际上只想赶在李天回来之前,将李后生埋在对姑娘好的风水宝地,要是让李天回来,那坟可就埋不上了。 可她们请的风水师技术不行,选个下葬日子犯了重丧。 所谓重丧,就是重叠丧事的意思。 一个死者下葬之日若犯重丧,待他下葬之后不出一个月,家中必定再有丧失,再死第二个人。 这不,李后生刚下葬一个月,李家就出事了。 前几天李天上生产队打牌,打着打着,不知怎么李天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当时边上的人还笑他是不跟媳妇儿那啥多了腿儿软啊? 结果李天半晌没起来。 大伙儿一看才发现他口吐白沫了,赶忙送医抢救。 结果刚到医院李天就咽气了。 医生分析原因,说是李天这些日子饮酒过度引起脑溢血发作去世了。 李天去世后,李家又请了个先生将李天给埋了。 当时风水先生拍着胸脯保证,说给李天选的这个穴,那可是一等一的风水宝穴,埋下去不仅旺财旺丁,后人还能有个官儿当当。 中年妇女当时一听大喜过望,连她的一双儿女都喜不自胜,觉得以后指定能转运了。 谁知还没高兴上一天,一家人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怎么的呢? 当天晚上李家所有人,李天他老妈,李天他老婆和一双儿女,都做了个同样的梦。 梦中李天告诉他们,自己现在住的坟不好,让他们找个人重新给迁坟。 而且这个迁坟的人,不要附近任何一个有名有姓的大师,让他们上江城找一个叫顾心楼的女先生。 还说只有顾心楼迁的坟,他才能住着安心。 这不他们醒来后一说梦,惊觉几人都做了同一个梦之后,才从邻市紧赶慢赶的,赶到江城到处打听,这才找到神梦堂来了。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恍然大悟的同时又百思不得其解:我跟这李天儿也不认识,看他们的表现以前估计也没听说过我,他干啥给李家人托梦,非找我给迁坟不可呢? 第281章 非你迁坟 陈心如也说不知道。 当时她做了那个梦本来也没在意,后来全家一起闲聊才发现问题。 李天他妈寻思儿子想迁坟,那在当地随便找个风水先生迁了就是,不用像他梦里说的,千里迢迢跑到江城找顾心楼。 全家一听也行,毕竟他们邻市所在地离江城确实有点远。 可当他们在网上找了个附近的风水先生预约好时间后,当天晚上陈心如又做梦了。 梦中李天一脸焦虑,说:“我让你去找顾心楼给我迁坟,你咋不听话呢?” 陈心如说:“都是迁坟,找谁迁不是迁?” 李天却一听急眼了,说:“你不找顾心楼给我迁这个坟,我天天回来闹你信不信,我让你们全都不得安宁,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当时李天面目狰狞七孔流血,直接把陈心如从睡梦中给吓醒了。 醒后陈心如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床上客厅倒杯柠檬水。 结果一上客厅,发现李天他妈也没睡,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的。 陈心如赶忙问怎么了? 他妈说刚才梦见李天要迁坟,但不满意他们在网上找的风水先生,非让去江城请什么顾心楼。 梦中李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在下面如何不好,住在那个阴宅如何不顺。 要是在不找顾心楼迁坟,恐怕以后他也没机会给家里托梦了。 当时李天形容凄惨,做为老母亲看得心里一揪一揪的,醒后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坐会儿。 陈心如顿时大惊失色,赶忙把自己的梦也告诉李天他妈。 两人一合计,还非上江城找顾心楼迁坟不可,这不紧赶慢赶上我这儿来了? 我一听好么! 李天指名道姓要我迁坟,这不是阴间的顾客咋地? 黄天宝真没说错。 这会儿人都亲自上门了,而且又是这么个情况,那还能咋地?去看看呗。 就让黄天宝去把车开出来,上邻市看看去。 黄天宝一脸幽怨说师父你忘了?咱们的小破车还在蜀州没开回来呢! 跟着又想到什么似的,一脸喜不自胜:“不过咱因祸得福,要不是小破车留在蜀州没往回开,铖爷咋会把他那黑色迈巴赫留给咱?还配个司机。” “注意,” 这会儿贝流星也起来了正洗漱呢,一听这话一边刷牙一边模模糊糊的纠正他:“是留给心楼,不是留给,咱。” 黄天宝害了一声,说:“这不都一样吗?” “难不成哪次出任务,咱还能让师父一个人去?或者师父一个人坐迈巴赫,让我们单独打个车?那也太麻烦了。” “简直脱,裤子放屁——没必要不是?” “行了行了,” 我瞅着黄天宝也起来老大半天了,自身行头收拾得妥妥贴贴,赶忙叫他去把出去看事的工具用一下。 黄天宝一声:“得勒!” 屁颠屁颠儿上柜台后开始装东西。 我也让陈心如两母女稍等,我上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坐车一起走。 陈心如求之不得,连连点头。 我赶忙上去洗漱了。 想着这事儿刻不容缓,我也没怎么认真收拾,简单洗漱一下就下去了。 却正好看见贝流星在敲杨雪的门,问她起来没。 半晌杨雪才穿着个低胸吊带睡裙,不耐烦的打开门,一见贝流星更不耐烦了:“干嘛呀?” “阿雪,” 贝流星脸上挂满了舔狗卑微的笑:“一会儿我要跟心楼他们一起去外地给人迁坟,你去不去?” 杨雪斜着眼打量了贝流星一眼:“你想让我去?” “不是不是,” 贝流星生怕杨雪生气,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询问你意见,去不去随便你。” 杨雪抱着膀子白了贝流星一眼:“你们那玩意儿我又不懂,不去。” “好好好,” 贝流星赶忙附和:“不去也好,这回是迁坟,还得自己去穿山越岭找地方,你一个女孩子身骄肉贵的,还是在家休息的好。” 贝流星哔哔叨叨,杨雪的表情却越来越不耐烦:“在家休息也总不能一直在家躺着,皮都快躺蜕化了。” 贝流星在杨雪面前虽然是卑微舔狗,但双商还算在线,一听这话哪儿能不晓得弦外之音,赶忙掏出手机:“对了阿雪,我给你转点儿钱。” “一会儿你休息好了,自己在网上点点儿吃的,或者出去玩儿都行。” 跟着就听杨雪房间里手机叮咚一声,一个机械女声想起:“支付贝到账,一万元。” 本以为杨雪听到钱响会高兴。 没想到她居然板着个脸:“怎么才一万?” 眼瞅着贝流星笑容一僵,她估计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脸色软了几分赶忙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有钱?” “那啥!” 贝流星赶忙说我现在在神梦堂做事,心楼每月按时发工资来着。 杨雪“呵呵”一声:“她对你够好的。” 贝流星赶忙说心楼对神梦堂每个人都很好,又冲杨雪挤出个讨好的笑:“不管别人对我多好,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杨雪显然并没领这份儿情,眼底只有厌恶没有感动。 估计又寻思刚收了钱,立即对他甩脸子不太好,随即语气僵硬:“你不是要去出任务吗?怎么还不走?” “喔喔!” 贝流星赶忙答应着往楼下去了,又一步三回头的嘱咐杨雪:“那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饿着了。” “等会儿,” 杨雪一听这话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冲贝流星招手:“你回来!” 贝流星估计以为杨雪让他感动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屁颠屁颠儿冲回去:“阿雪怎么了?” 杨雪眼中闪过及一丝厌恶,但还是尽量温柔下语气:“刚才我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有辆迈巴赫,谁的?” “喔!那个啊!” 贝流星十分憨厚的挠了挠脑袋:“那是铖爷留给心楼的,我们神梦堂的车在蜀州忘开回来了,铖爷专门留下车给心楼代步用,还留了个司机。” 杨雪眼中顿时情绪复杂,羡慕嫉妒欣喜一拥而上,我寻思飞天奖影后那一刻的表情也没她精彩。 跟着又听杨雪试探:“那司机的工资?” 贝流星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问这干什么?” “你什么眼神?” 杨雪看贝流星一脸探究神色,顿时娇嗔:“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你想你们神梦堂本来就这么多人,每月赚的钱除了心楼拿大头,你们这么多人均分能剩多少?” “现在又来个司机,以后你分到的岂不更少了?” “害!” 贝流星一听恍然大悟:“那人家司机是铖爷派的,工资也是铖爷开的,咱操这份儿闲心干?” 杨雪这才转忧为喜,不过眼中的算计多了不少,一看就知道指定又在心里盘算什么鬼主意。 我现在也懒得看贝流星的卑微聊天儿,赶忙下楼了。 眼瞅着黄天宝收拾完毕,司机老陈也在门口整装待发了,我就让陈心如在手机上给司机发了个导航,直接往她们家去了。 好在现在公路四通八达,车子能直接从我们神梦堂开进陈心如她们村里。 下车后陈心如指着一处地方,说那儿就是她老公李天的坟。 我一看那坟心里更疑惑了。 原本以为李天死活要迁坟是因为坟地风水不好,他住着不舒服才吵着要迁。 结果现在一看,这坟坐坤向艮明堂宽阔,前有天马后坐金星,来龙蜿蜒连绵,不说是一等一的好穴,怎么着也不算坏了。 而且先人葬此处,后人必当官。 咋地李天还要死要活的,三番两次给陈心如托梦,一个劲儿的要迁坟,还非得找我迁坟呢? 第282章 长生灵芝 不过现在来都来了,总不能看一眼就回去吧。 我寻思这李天一个劲儿强调的是找我迁坟,那不管找谁,只要是迁坟,都在一个迁字。 既然迁,坟就必须得挖开。 那会不会是坟里有什么东西? 黄天宝听我这么一说:“不对!师父,要是坟里有什么东西,李天儿托梦时直接告诉他们不就行了,何必拐弯抹角的,还找你过来勒?” “不管了,” 我索性将心一横:“反正都要迁坟,不如挖开看看。” 就跟陈心如商量,先在附近找个风水好的地方,之后再选个日子把李坟给迁了。 周围人一听李天要迁坟,顿时都围过来看热闹,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颇有种喜大普奔的架势。 我一瞅怎么的呢? 这些人都是附近的住户,跟李家又没什么关系,李天迁个坟他们那么激动干什么? 他们才说:“不是我们幸灾乐祸啊!实在是李天埋在这么个地方太吓人了,我们村儿一半的人都让他吓过,心脏受不住啊!” “这不,前儿晚上王大爷过路,让李天的鬼魂给吓的心脏病突然,速效救心丸连吃了好几颗都没用,直接进医院急救室了。” 怎么个情况呢? 他们才说自从李天死后埋在路边上,这儿就一直闹鬼。 经常有人半夜经过,看着李天坐在坟头上,定定望着人,有时候还会喊两句救命。 要知道李天可是死了的人啊! 什么救不救命的?让他吓着的人才该叫救命差不多。 没人搭理李天。 但他还是会一到晚上就现身叫救命。 村里的老人说坟头鬼现身叫救命,只要往他坟头扔一把剪刀,他就不敢再造次。 所以这几天村里人过路身上都带着把剪刀,遇上李天儿鬼魂现身叫救命,吓得赶忙朝他扔剪刀。 这下李天倒让村民给吓到,不敢出来叫救命了。 不过老人也说了剪刀克鬼只是一时的,就怕他以后还有什么幺蛾子。 村民们因此胆战心惊的。 这不才一听说李家决定给李天迁坟,才表现出一副喜大普奔的架势吗? 我一听赶忙瞅了瞅黄历,眼见后天天德当令百无禁忌,赶忙叫陈心如领我去看附近转转,打算今天给李天找好地方,后天就可以迁坟下葬。 找地过程也算顺利,反正都是吉祥如意的风水宝地,看来这李天生前没少做好事,否则不会一连两个地都是这种好穴。 不过同时心中那个疑问也没消下去:既然是好穴,咋李天还是不乐意在里边儿呆着? 看来到底什么情况还是要将坟挖开才知道。 很快第二天到了,陈心如带着几个迁坟工人一早等在外边儿坟地,黄天宝和贝流星也摩拳擦掌的,打算跟他们一起挖坟。 等晚上吉时一到,我当即一声令下让他们开始。 坟上的土堆很快被掀开了。 按当时风水师的记录,这李天入墓三尺,我赶忙让他们小心谨慎,别把棺材给挖坏了,等铁锹触到棺材后,小心翼翼用工具将周围的土给扒拉开。 很快李天儿的棺材露出拉来。 就是附近很普通那种黄杨木棺材,上边儿连漆都没刷,纹路一目了然。 我仔仔细细打量那具棺材露在外面的地方,突然发现李天的棺材左边长了很多红红的东西,一个个圆溜溜的,跟鸡蛋差不多大小。 关键个个红的晶莹剔透,十分好看不说,还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果子香味,清新诱人。 黄天宝他们挥着铁锹本来还没看到,猛地吸了一口后,顿时卧槽一声:“这是啥玩意儿啊?这么香?” 周围打着手电看热闹的人本来也没注意,但黄天宝这一嗓子,直接将他们注意力给吸引过来,手上的电筒纷纷对准棺材上那些红彤彤的东西照了过去。 跟着就听大伙儿惊奇不已,交头接耳问身边的人:“那是啥东西?” “咋地?” “李天儿的棺材里还长果子了?” “顾大师!” 此时坟下的工人已经让红果子的香味儿诱惑得受不了了,迫不及待冲我嚷嚷:“这啥玩意儿啊?能吃不?” 我瞅着那果子确实无比晶莹,而且香味诱人到令在场好多人垂涎三尺,倒像是个能吃的东西 别说他们了,连我都有点儿想去摘一个尝尝。 但理智告诉我没那么简单。 能吃的东西不会长在棺材上,至少目前除了棺材菌我是没听过别的什么玩意儿。 但棺材菌也不长这样儿啊! 眼瞅着有个工人已经伸手去摘了,我赶忙制止他:“别动!” 他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中:“咋?咋地?” “咋地呢我也说不出来,” 我实话实说:“但长在棺材上的东西,不好轻举妄动,弄不好祸及自身可就得不偿失。” 毕竟棺材这种东西,没装死者时那叫升官发财。 可一旦死者入殓,别人就不能轻易触碰,否则容易横生灾祸。 以前我们镇上有个人,就是因为在别人葬礼上喝了点儿酒,不小心靠在死者的棺材上,立即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到站都站不起来。 好在当时有个风水师反应及时化了符水给他灌下去,他才恢复过来。 结果他家人听说后以为他得了羊癫疯,赶忙送医院检查,结果屁事儿没有,用风水师来说就是因为随随便便动了棺材给煞气冲了造成的。 那想摘果子的工人一听,赶忙把手缩了回去。 其他几个工人也赶忙离棺材远了点儿,生怕一不小心碰到。 这会儿我仔细观察那些红彤彤的果子,突然想起它是个啥了,顿时大吃一惊,赶忙让黄天宝和贝流星将几个工人带上来,离那些果子远远的。 两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我为啥突然那么大反应,但还是听的赶忙把人给薅上来了。 我正想告诉他们这是个啥玩意儿时,边上看热闹的村民中不知有谁说了句:“我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一群人纷纷看向他:“什么呀?” “嘿嘿!” 那发话的是个长相精瘦机灵的小男人,一见大伙儿都看着他,顿时感觉出风头的时候到了,赶忙站到人群中央,指着那些红果子说:“这叫灵芝。” “但不是普通的灵芝,而是有灵性的灵芝,所以不仅长相和普通灵芝不一样,就连名字都和普通灵芝不一样。” “采集灵芝的专业人士,将灵芝分两种。” “一种叫长生灵芝,一种叫死绝灵芝。” “顾名思义,长生灵芝能让人长生不老,死绝灵芝却吃不得,一吃下去人立刻会死,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要是一不小心给端上餐桌让全家人吃了,全家都得死绝,所以叫死绝灵芝。” 众人顿时好了奇:“那李天儿棺材上长的,到底是长生灵芝还是死绝灵芝啊?” 第283章 见者有份 “当然是长生灵芝了!” 精瘦男人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这玩意儿我以前游历时在一个奇人手上见过,不仅能让人长生不老,还能吊命。” “这但凡人生了大病,只要还剩一口气,吃下这个都能把魂儿勾回来,人立即恢复如初,连当初的大病也跟着消失殆尽,从此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所以叫长生灵芝。” 一听长命百岁,边上的吃瓜群众个个激动不已:“是不是真的?” 精瘦男人一个劲儿点头:“千真万确!” “你们也知道我王二狗常年在外跑,见多识广的,还骗你们不成?早年间我在那位采灵芝专业人士手上见到这玩意儿就想弄一点儿尝尝,结果他不给我。” “说这东西可是有价无市,多少钱都买不到。” “现在李天棺材上长了这么多,你们还不赶紧尝尝?” 我一听,寻思这人怎么一劲儿撺掇别人吃,他自己咋不吃? 此时村民们不知是让长生不老的愿望冲昏了头咋地?一听这话还真有点儿跃跃欲试。 与此同时又有点儿忧心忡忡:“要是死绝灵芝咋办?” “对啊!” “这要是死绝灵芝吃下去可立马就死了,连抢救都来不及。” “你们不信?” 王二狗一听,顿时露出一副你们这群人有眼无珠的表情,跳下棺材摘了一个丢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嚼了两下吞进肚去:“看!我没事儿吧?” 大伙儿盯着王二狗仔仔细细看了得有两分钟,见他依旧和之前一样生龙活虎的,顿时喜出望外,指着王二狗:“看!他真没事儿!” “要不,咱也去摘一个尝尝?” 这话一出,我看到王二狗嘴角顿时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不过很快消了下去,以至于我有点儿恍惚他刚才到底笑没笑。 不过与此同时,我突然注意到王二狗手上带了块宝石手表。 那手表在周围手电筒光的折射下发出点儿微弱的光,正好照在边上的一颗红果子上晃了一下。 也正是这一晃,让我看到那原本光溜溜且晶莹剔透的果子上,其实是有一层细细密密的透明绒毛的。 这绒毛还很长,估计得有一厘米左右。 不过平常情况下看不见,要不是刚才王二狗手上的宝石手表靠那么近,真的很难发现。 也正是这一下,让我想起这红果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与此同时村民中已经有个人振臂高呼:“二狗吃下去这么久都没事,可见那是真正的长生灵芝啊!” “大伙儿还等什么!赶紧摘灵芝去啊!” 不是! 我一下懵逼了! 怎么就是长生灵芝了。 就算吃下去没死也不代表没什么副作用啊! 这人跟王二狗两个,怎么跟农村赶集那推销似的,一个使劲儿吹自己产品,下边儿还有个捧哏儿的。 一群人听了他的话,已经迫不及待往下边儿冲了。 这要是下去,别的不说,李天的棺材指定得让他们踩的面目全非。 最主要的是他们真下去了话,未必能活着上来。 好在陈心如家雇的迁坟人多,那些工人也生怕他们把坟给踩坏,赶忙将他们给拦住了。 “各位各位!” 我赶忙冲出去:“各位稍安勿躁!” “咋地!风水先生!” 那些人眼见着长生灵芝近在咫尺却看得见摸不到,顿时都急眼了:“你想独霸这些灵芝?见者有份知不知道?” “就是!休想一个人独吞!” 切! 我心里顿时翻了个白眼儿,这玩意儿送我我都不要,要不是这玩儿和你们性命攸关,谁爱要谁拿走! 但现在可不是和他们争论的时候,否则他们一旦情绪激动往下冲,工人们还真拦不住。 虽然到时候对我可能没什么损失,但他们中的有些人一定得丢命。 算了,姑且忍忍演演戏,先把他们情绪给稳住。 赶忙冲他们挤出个笑:“各位,我不是想拦你们,这棺材上的东西,我刚才问了一下我们神梦堂的小伙伴,也确实是长生灵芝没错。” 王二狗一听,露出个不屑的笑:“那你还不让大家伙儿采摘?” “就是!”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你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 我赶忙指着棺材:“你们看啊!” “这棺材上的灵芝现在只有四五个,咱们在场这么多人,怎么分呢?” “喔!” 大伙儿顿时冲我露出个鄙夷的表情:“原来是怕自己分不到啊!风水先生不也想长生不老吗?” “是是是!” 我这会儿已经抱着随便你们怎么说的心态:“所以这也是个问题啊!你们刚才说了见者有份,现在东西只有四五个,现场这么多人,咋分?” 大伙儿一听也犯了难:“对啊!咋分?” “总不能厚此薄彼吧?最后几个吃上几个吃不上,那多不爽啊!?” “可不咋地?” “要不咱好好儿商量商量怎么分吧?” “各位各位!” 正当我以为他们要为怎么分头痛一段时间时,王二狗又说话了:“你们也不必再争了,大伙儿仔细看看那棺材上,现在还是只有四五个灵芝吗?” 大伙儿顺着王二狗指的方向一瞅,突然惊奇不已:“哎!怎么又长出这么多?” “对啊!” “多了好几十个,咱们现场一人一个估计也够了!”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动手吧大伙儿!” 一群人又朝李天的棺材涌了去! 我一见心说不好。 刚才那么说就是为了让他们起争执,跟二桃杀三士似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好家伙那棺材竟不知为啥突然又长出十好几个,加上王二狗这么一说,在长命百岁的诱惑下,一群人更是疯了似的往李天的棺材涌。 陈心如请的那些工人都快拦不住了。 “各位各位!” 我赶忙又冲他们喊道:“各位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那些人瞅我的眼神更不爽了:“你还想说啥?” 我赶忙告诉他们:“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长生灵芝采摘是讲时辰的,若在亥时采摘,服下则人活百岁,可若在子时采摘,服下人可活千岁!” “现在正逢亥时,还有十分钟子时,不如各位等子时采摘,到时候大家见者有份,长命千岁岂不更好?!” “是不是真的?” 大部分眼中露出怀疑又贪婪的眼神看向王二狗:“你怎么看?” 王二狗若有所思摸着下巴打量着我:“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 大伙儿问不过什么,王二狗却怎么也不肯说了,只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赶忙表示:“大伙儿,我是风水先生,我比你们更想长命百岁甚至长生不老,反正现在长生灵芝近在眼前,只要等十分钟就能将它的功效放大十好几倍,何乐而不为啊?” 村民们顿时点点头:“似乎有道理啊!” “要不咱们再等等?” “好,咱们就在原地站着等个十分钟,谅你个风水先生女流之辈也玩儿不出什么花样!” 跟着大伙儿索性席地而坐,围着李天的棺材等十分钟过去。 我一瞅时机到了,赶忙看了庄梦蝶一眼。 庄梦蝶点点头,悄悄往黄天宝手上塞了个东西。 与此同时我用手肘碰了碰黄天宝:“去!把那些东西烧掉!” “啥玩意儿?” 黄天宝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看了我一眼:“师父你让我去烧了灵芝?” 我点点头。 黄天宝更不理解了:“师父你刚不还说想和大伙儿一起长生不老吗?现在咋又让我烧掉?喔!?你是不是看不惯他们刚才那么对你,想让我偷偷给你摘一个之后再全部烧掉,好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第284章 丢掉只手 我顿时恨不得给黄天宝一个暴栗,这货想象力这么丰富,难怪被魔附身后会将这些无限放大,天天对我破口大骂的:“你小子在想什么?” “我让你烧就烧,梦蝶给你的是洞火,一经点燃绵绵不绝,谁也扑不灭。” 黄天宝目瞪口呆:“那不把李天的棺材也烧了?” 我说洞火只烧邪物,除了那些红彤彤的果子,其他东西不会有事。 “邪物!?” 黄天宝顿时大惊失色,又压低声音:“那些东西是邪物。” 我点点头:“还不快去?” “咱们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邪物再不烧掉,在场这些人都得没命!” 黄天宝赶忙一下跳进坑里,刚要将那洞火往红果子上点,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你干什么?” 抓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煽动大伙儿摘果子的王二狗。 周围的人也一下站了起来:“你小子想干什么?” 黄天宝直心肠,一听这话顿时怒目圆睁:“这东西是个祸害!留不得!” “你小子说什么呢?” 周围人一听:“你才是祸害!” “我看你小子是跟你那女师傅一样想独占灵芝,现在得不到就毁掉!你小子赶快给我上来,信不信我揍你!” 黄天宝不听,依旧伸手去点火。 “那小子还不听!” 周围人一见顿时急了,一拥而上:“兄弟们干他!” “这小子居心不良,咱也别等什么十二点了,赶紧把灵芝摘了,省的一会儿让他烧个精光,到时候别说一千年,一百年都没啦!” “就是就是!” 在长命百岁的诱惑下,那些人没命似的往穴里冲,一边去拨黄天宝一边跟那些工人对打。 混乱之中,好些个接近棺材的人已经伸手去摘灵芝了。 他们表情兴奋,本以为胜券在握。 谁知在接触到那红果子之后立马脸色大变,神情凄惨痛不欲生,跟着便不管不顾,哭天抢地开始哀嚎。 因为他们的手刚一接触到那果子,那果子突然“刺溜”一下,顺着他们的手钻了进去。 跟着那些人被果子钻了的人就一头栽倒在地,捂着手开始哀嚎。 与此同时他们那手也跟个脱骨鸡爪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萎靡下去,那萎靡跟花朵枯似的,以非常之快的速度开始向二头肌的方向蔓延。 那些没被钻的本来还挺疯狂,一见这场景顿时吓的停了手,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这....这咋回事?” 趁他们呆住,黄天宝一把洞火就点了棺材上的红果子。 那些果子熊熊燃烧,很快化为灰烬。 但即使黄天宝眼疾手快,还是有漏网之鱼,一个没被点着的红果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黄天宝冲了过去。 我大惊失色,赶忙掏出水鳞甲向黄天宝砸去。 水鳞甲在黄天宝身上破开,化成一道盔甲将黄天宝包了个严严实实,就剩下个眼珠子在外面。 看来这水鳞甲颇有灵性,还会依照危险程度保护人体各个部位。 红果子本来朝黄天宝撞去,却一下撞在水鳞甲上,那红果子上长出个尖嘴儿想往里钻,结果钻了半天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反而让黄天宝一把火给烧了。 与此同时,庄梦蝶赶忙也跳下来用银针封住了那些人胳膊上的静脉。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人萎缩的手给切了下去。 仔细一看,那些手都已经被吸干了血肉,只留下张皮子掉在地上。 蓦地那些皮子中又挤出个红果子,疯了似的往周围离它们最近的人身上爬。 那些人吓的吱哇乱叫,连连后退,跟着没命的四散奔逃呈鸟兽散状,不一会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个被红果子吃了手的人,逮住庄梦蝶一个劲儿叫救命。 黄天宝赶忙挥动手上洞火,将那些冒头的红果子一把火烧个精光。 庄梦蝶给他们一人发了个药丸吃下去镇了痛,他们才不嚎了,一个个看着断手眼泪汪汪的:“顾大师,那是个什么东西呀?” “怎么一个果子,还会咬人?呜呜呜,我的手,我的手啊!” “哎哎哎!” 贝流星赶忙拍拍他们:“你们别哭啊!这不长生灵芝吗?” “刚才心楼不让你们摘果子,你们还对她恶语相向的?” 一群人顿时神色愧疚,无言以对,嘴皮子动了动也终究说不出什么狡辩的话来。 “就是!” 黄天宝这会儿也过来了:“得亏刚才我师父用了点儿小手段拖住你们,否则你们把那红果子吃下肚去,这会儿怎么样了?” “恐怕早让那红果子钻的常穿肚烂,这会儿整个人只剩下张皮子了吧?” “是是是!” 一群人顿时胆战心惊,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表情:“还是顾大师高瞻远瞩,要不是刚才顾大师拦着我们,这会儿我们恐怕已经死了,别说是手,连命都丢了。” 又对我感恩戴德的:“谢谢顾大师!谢谢谢谢!” 我连连摆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风水先生也不能见死不救,是你们命不该绝。” 又一眼瞅见刚才煽动大伙儿吃果子的王二狗,这会儿也捂着手在边上哀嚎呢! “哎哎哎!” 贝流星又朝他边上去了:“你刚才不挺能说的吗?” “你不是说那棺材上的红果子是长生灵芝,是可以吃的吗?咋地你现在不吃了?” 王二狗白了贝流星一眼,不耐烦将脸扭到一边儿:“有你啥事儿?” “顾大师,” 李家那边陈心如等人这会儿又回来了,一看这场景顿时大惊失色:“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红果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不说,连人的血肉都能吃得一干二净?” “就是就是!” 其他被红果子钻掉手的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看着是好吃诱人的果子,红彤彤的,味道也那么好闻,怎么一下变成这害人的玩意儿了?” 这本来就是害人的玩意儿。 我一看他们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就把自己给整残废了,要不告诉他们这到底什么东西,他们根本不会甘心。 第285章 吸血红虫 就告诉他们说:“这东西看着像红果子,其实是一种大山深处的毒虫,叫吸血虫。” “这种虫子最喜欢的就是吞食动物血肉,而且善于伪装,会吸食鲜血将自己变的红彤彤的,假装成果子的样子呆在树林枝丫上,引诱进山的人采摘。” “一旦触碰或将其他吞入肚中去,则立马吞食人体血肉,不出一刻工夫别说是人,就算壮如水牛,也会被吸得只剩下张皮子。” 我爷爷年轻时就遇到这么个事儿。 那会儿他年轻,少不经事。 有一回上外地给人走山踩穴看风水,那事主想在大山上找个风水宝穴,请了一个猎人给他们带路,跟他们一起上山找地方。 猎人出发前就对爷爷千叮万嘱,说一会儿上了山,无论想干什么都得先问过他。 哪怕爷爷想伸手摘片路边的小叶子或者什么小果子,都得先问问猎人,经过猎人同意才能摘。 爷爷当时还想着这人咋这么霸道?什么都要管。 但一想这可能是人当地的风俗,也就没多问。 一路上山时还算平静。 很快到了半山腰,爷爷走得又累又渴,刚想喝水却突然一眼瞥见边上的树上长了几个红彤彤的野果子。 不仅色泽诱人,而且香气十分浓郁,跟以前爷爷吃过的野生浆果有点儿相似。 爷爷心中一喜,就想去摘。 结果刚伸出手就让猎人给打了一下:“你干什么?” 爷爷说摘果子。 猎人不由气结,质问爷爷:“不是告诉过你,上山后无论干什么都要先问过我吗?” 爷爷大为不解,说:“不就是个寻常的小果子有什么好问的?” “小果子?” 猎人让爷爷这三个字给气笑了,伸手从边上折了根长木棍,对着那枝繁叶茂树枝就狠狠打了下去。 原本爷爷以为这一下会让树枝上那密密麻麻的小果子落花流水。 结果木棍还没碰到树枝,那些小果子跟长了翅膀似的,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动到另一棵树上去了。 猎人顿时大惊失色,赶忙让爷爷快走。 爷爷跟猎人一路没命的跑,与此同时耳边风声呼啸,跑出好远爷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身后的树枝上,好多红色小果子由远及近朝他们追了过来。 猎人也发现了,赶忙掏出手电筒朝它们一晃,那些小果子似乎十分畏惧手电的光,这才没入丛林消失不见。 猎人这才告诉爷爷,那小果子根本不是什么小果子,而是一种很恐怖的生物吸血虫。 当年猎人一个朋友上山打猎失踪,半年没见回家。 后来猎人也山上打猎,却发现朋友的尸体躺在一棵树下,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身上穿的衣服让猎人认出是他朋友。 朋友的尸身边上还有头狼的尸体。 一人一狼不知怎么死的,都不知让什么东西吸了血,只剩下张皮子。 猎人刚想上去替他收收尸,却发现朋友尸体靠着的大树上挂着个红色的果子,猎人本来不以为意,却发现眨眼之间,那红果子居然移动了。 猎人想上去一探究竟,怎么好好个果子还会动,不会自己眼花了吧? 幸亏这会儿经过个老猎人拦住了他,说:“小伙子你不要命了,吸血虫也敢去追?这东西见血肉即食,你朋友和那狼都是让吸血虫给害了,你想重蹈他们的覆辙?” 猎人这才惊觉不对,赶忙请教老猎人。 老猎人说这种吸血虫平时最喜欢装成果子的模样,诱骗上山的人去采摘,人一旦触碰他们,必被吸食血肉而死。 说话间猎人和老猎人已经不知不觉让很多红果子给围起来了。 因为上山不能带火,老猎人赶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朝它们照去,它们见势不对才慢慢褪去。 老猎人这才松了口气,告诉猎人这吸血虫怕光怕火,他年轻时也遇到过有了经验,所以经常随身带着充满的手电,以防遇上吸血虫。 这不正因为那段经历,爷爷才能被猎人救一回命。 回来后爷爷感叹这段经历,经常给我们讲,尤其夏天到了时候,到处都是香气扑鼻的野果子,乡下人尤其喜欢上山摘金银花,更容易碰到野果子。 更告诫我们碰上什么野果子都不乱吃,最重要看清楚什么东西,否则一不小心碰上吸血虫,连小命都得丢。 “什么?” 那些人一听:“这小小的红果子,居然是吸血虫变的?” “连个虫子都这么有心计,变成个红果子骗人性命!” 我点点头,说刚才在棺材上看见几个红果子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又通过宝石手表的光看到果子上的绒毛,顿时想起了以前爷爷经常对我们耳提面命的故事。 “不对啊!师父!” 黄天宝这会儿挠着脑袋:“你刚才也说了,吸血虫长在山上树林里,平时不会下山,咋地现在长在人坟地里,还长在棺材上?” 我顿时恍然大悟:“喔!我知道为什么李天下葬之后,他的鬼魂经常半夜出来叫救命了。” “肯定是他棺材里有吸血虫在吸食他的尸身骨血,搞得他受不了了,这才现身向人求助。” “什么?” 陈心如一家顿时大惊失色,李天他妈更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儿子啊!我的儿子!” “你生前没享受过什么富贵,死后本来想着替你找个风水宝地,没想到居然让你受了这样的罪,死无全尸啊你这是!” 贝流星和庄梦蝶赶忙上去安慰。 黄天宝却又提出一个问题:“还是不对啊师父!” “就跟你刚才说那样,如果只是坟地里有东西,那李天给陈心如他们托梦时,咋不直接说有东西?非闹着要迁坟,还非找你不可?” 我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又看向王二狗:“这就要问他了!” “什么什么?” 王二狗眼神闪躲:“问我什么?你们在说啥我不知道?” “还装?” 我一听:“这吸血虫,不就是你的东西吗?” “什么我的东西?” 王二狗顿时急了:“你不要冤枉好人啊!我可不知道什么吸血虫!” 我见他还狡辩,顿时冷笑一声:“那你刚才为什么口口声声的,说棺材上的吸血虫是长生灵芝呢?” “还一个劲儿撺掇大家伙儿吃它?” 第286章 魔上人身 王二狗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我...我不知道,我瞎掰的,就想在大家伙儿面前哗众取宠,出出风头!” “对啊!” 大伙儿明显不吃这套,一下想起:“就是二狗说这玩意儿叫什么长生灵芝,大伙儿才一拥而上的!” “这要不是二狗,咱也不至于丢了一条手臂不是?” “就是这狗日的瞎几把胡说!兄弟们,揍他” 一群人顿时一拥而上,就要对王二狗拳打脚踢。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 王二狗哭天抢地:“你们住手!不然我不客气了啊!” 大伙儿一听却揍得更来劲了,拳头如雨点般朝王二狗身上砸去:“还你不客气!你不客气有用吗?害我们丢了只手,打死你!” 可我却看到,王二狗虽然被打,也在哀嚎。 但他的嘴角依旧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笑,仿佛那些拳头打在身上根本无关痛痒,而哀嚎仅仅是他为了演戏,让大伙儿觉得他很痛发出的声音。 他咋回事呢? 看面相也不像是中邪了,难不成..... 与此同时我心中另一个问题不由自主浮现出来:为什么李天的阴魂给李家人托梦要迁坟,不找其他比我更有名有姓的大师,反而指名道姓认准了我? 加上本该出现在深山老林的红果子吸血虫,居然出现在李天新下葬的棺材里? 事出无常必有妖。 再结合王二狗的表现,我一下明白怎么回事儿,后心也不由自主起了阵阵冷汗。 想到这儿我赶忙靠近黄天宝,不动声色将他拉到一边:“吞星盘带了没?” 黄天宝平时五大三粗,但好在关键时刻不含糊,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明白怎么回事,赶忙指指贝流星背的口袋:“那儿!” 我赶忙走过,三下五除二掏出吞星盘,对着王二狗就照了过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那些围着王二狗胖揍的人,瞬间让一股无形的气流给震出老远。 与此同时,一个红彤彤的东西从王二狗背上掉下来,朝着竹林没命的跑。 “果然是魔!” 我一见那红彤彤的东西跟刚才棺材上长的红果子一模一样,只不过体积比棺材上的大了许多倍,但依旧能看出是红果子成魔。 妈的,难怪刚才王二狗吃了红果子没事儿,感情他自己身上就有只这玩儿。 赶忙将手中的玉如意朝那魔丢了过去。 玉如意在道法的加持下变化数倍,一下横在那只巨大的红果子面前挡住去路。 红果子上立即长出两只眼睛,一见玉如意顿时大惊失色:“啊!是这玩意儿!” 它愣神期间,已经被我赶过去用吞星盘给照住了。 肖守一说过这吞星盘是白火山出来的镇物,专克妖魔,尤其是魔最为惧怕,在他面前根本不敢造次。 果然魔一见自己动弹不得,顿时两只眼睛滴溜溜直转,半晌估计没想出办法,才恶狠狠盯着我:“我警告你啊!你可别想对我动手!” “我们尊上现在已经得到圣果恢复真身了,即使你杀了我,以后我们尊上一定会找你报仇的,你...” 话还没说完,黄天宝已经一降魔杵下去,将这红果子捣了个稀烂。 地上红果子的汁水流了一地,渐渐的变成一团红色的雾气,隐隐成星,最后变成一滴泪,落入吞星盘不见。 我一看,想起肖守一说过:但凡吞星盘伏魔,若伏者为魔君魔将,则定有故事。 意思那些有点儿本事,能率领群魔为非作歹的魔将军若被吞星盘照射降服,它们烟消云散后一定会归入吞星盘里,与此同时吞星盘会显示出它们生前的故事,以及为什么成魔。 若无故事显现,那这魔只是魔首领手下一个小喽啰,通常是不明不白就被大魔给异变了,跟着大魔为非作歹。 它们没有心,所以没故事。 我瞅着吞星盘这会儿半天也没显出故事,就知道刚才黄天宝刚才一降魔杵怼下去杀死的,只是个跑腿儿的虾兵蟹将。 那真正的大魔...? 不好! 想到这儿我赶忙往回跑,正看见陈心如等人指挥工人将棺材打开,工人们正拆镇魂钉呢! 我赶忙制止他们:“你们干什么?” 陈心如等人一脸懵逼,估计没想到我为什么那么激动,半晌才结结巴巴:“顾...顾大师,不是迁坟么?” 黄天宝也赶了上来,一听这话:“迁啥坟?你没看到刚才啥情况啊?” “况且迁坟你让他们打开棺材干什么?直接把棺材抬到院子里,等吉时一到再抬到新阴宅下葬不行?” 黄天宝话音刚落,我一吞星盘又朝陈心如照了过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陈心如背后也滚出个巨大的红果子,被黄天宝追上去,一降魔杵怼的汁水横流。 陈心如顿时尖叫一声,说想起刚才我们走后,棺材上又长出个红果子。 她指着红果子刚想喊人,那红果子呲溜一声,直接钻进她后背了,她还以为自己要被吸干血肉而死,结果那红果子只是让她有了个很强烈的念头,就是让人把棺材打开。 这么说,那真正的大魔一定在棺材里? 王二狗和陈心如身上那只魔千方百计的,就是让这大魔横空出世? 想到这儿我赶忙将吞星盘交给贝流星,让他照着棺材别动,这样即使里边儿有魔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又让工人们退到一边,告诉黄天宝:“你来开棺。” 黄天宝一身水鳞甲刀枪不入,即使是魔也拿他无可奈何。 跟着就听黄天宝一声“得勒”,操起工具三两下就将镇魂钉拔了个一干二净,又一把推开棺材盖儿。 与此同时一股很浓郁的浆果香气扑面而来,棺材里也笼罩着一层红色的雾气。 大伙儿都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好香啊!” 我却察觉这香气和刚才棺材上那些小红果子的一模一样,但却比刚才浓郁了数倍。 红果子变成的大魔,指定在棺材里。 果不其然,下一秒棺材内红雾散尽,尽管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黄天宝他们更是大惊失色:“这这....这啥玩意儿啊?” 第287章 找你报仇 只见棺材内,一个穿寿衣的男人双手合并放在肚子上,面带微笑十分诡异就不说了。 更诡异的是男人腰部以下根本没了人形,只有一个巨大的红果子,将他整个下半身包得严严实实,甚至可以说浑然一体。 陈心如一家看到这一幕,又是嚎啕大哭。 可下一秒,男人居然猛的睁开了双眼,跟着上半身刷的一下,坐了起来。 “啊!” 陈心如一家顿时大惊失色,本来还坐在坟地边上哭的,这会儿赶忙抱着小孩儿躲到一边,对着我战战兢兢:“顾...顾大师!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摆摆手:“别怕,这是那些红果子的头头。” “看样子这魔头是想夺人身,所以才让手下把它偷偷放进李天坟地里,它在里边儿吸干了李天的血肉,现在正顺着人皮往里钻,想彻彻底底变成李天的样子。” “我们再晚几分钟,估计它就成功了。” “小丫头!” 话音刚落,身后棺材里坐起来的李天居然开口说话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我一听,指着那几个断手的村民:“他们也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他们呢?” 几个村民顿时义愤填膺盯着李天,想上去报仇又不敢,只能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看着他。 “切!” 李天表情不屑一顾:“人类如沧海一粟,在偌大的宇宙就是小小蝼蚁,我们吃几个蝼蚁,还要问为什么?” 我说你错了:“众生平等,不管是蝼蚁还是大象,大家伙儿都是道创造出来的,如同大家都是父母的孩子,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李天白了我一眼:“力量的强弱就是高低贵贱的区别。”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 “道在创生万物时不仅只给了万物生命,还制定了规则,强者统治弱者,弱者必须屈服于强者,这是规则!” “你说我害他们,殊不知他们自己本身实力不够,不能抵抗侵害所以断手丧命,这能怪谁?怪他们自己没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一听,心说你他娘一个魔知道的还挺多。 “不管怎么说你害人就是不对,道创生万物的初衷是自然和谐相亲相爱,不是让万物互相残杀。” “你还好意思提相亲相爱?” 魔看我的表情更鄙夷了:“人类成天你争我夺的,他们自己之间尚且争斗不休,还捕杀动物,过度开发自然,他们啥时候想过相亲相爱了?” “哪个不是为了自己一丁点儿利益就能随便伤害别人?” “他们自己都不相亲相爱,凭啥要求我们异族还跟他们相亲相爱。” “小丫头告诉你,人类并不是食物链顶层,在道创生的圈子,人类只是食物链的一环,我们魔吃几个人,就跟你们人日常吃几个鸡鸭鱼肉没什么区别。” “你也别大惊小怪的。” 这会儿李天还冲我摆摆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嘛,三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 我冷笑一声:“害人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物竞天择是吧?弱肉强食是吧?” 李天脸上顿时出现一丝惊恐:“你想干什么?” 我指了指贝流星手上的吞星盘:“你不是说适者生存吗?那现在你被吞星盘照着,只顾跟我在这儿耍嘴皮子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 “你有本事你就从这儿出去,否则就别怪我对我不客气。” “哎哎哎!” 李天赶忙摆摆手:“我刚才就跟你说了,我和你无冤无仇啊?你有什么理由杀我?” 我晃了晃手上的翡翠青鱼:“身为先生,封魔除妖责无旁贷,还要什么理由?” “喂!小丫头!” 李天一见好言好语不管用,顿时换了副恶狠狠的嘴脸,指着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现在是被你困住了,但我们尊上已经得了圣果回复真身。” “我可是尊上的得力干将,用你们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喔,那叫左膀右臂,你现在杀了我,尊上一定会亲自来找你,将你碎尸万段!” “喔?” 我一挑眉,从黄天宝手上拿过降魔杵:“亲自来找我?” 李天一见降魔杵神色慌张:“对!对啊!” “我们尊上神通广大,找你杀你都是分分钟的事,我劝你别自寻死路!” 我手上的降魔杵朝李天越靠越近:“那你们尊上,现在在哪儿呢?” “这...” 李天一时语塞:“你别嚣张,尊上总会来救我的。” “即使你杀了我,他也一定会找你报仇。” 我一降魔杵就朝李天胸口怼了下去:“找我?我巴不得他来找我,这样就不用我去找他了。” 跟着只听嗤的一声,李天胸口冒出阵浓烟。 与此同时李天难以置信的盯着我:“你...你真敢....” 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化成一团红雾,很快滴入吞星盘烟消云散了。 吞星盘很快显出这吸血大魔的故事,看来还真是个有实力的,这要不是有吞星盘先给他制止住了,而它又正在由自己向李天身体过渡,我估计自己能打过去他一招都困难。 眼瞅着李天烟消云散了,棺材里连根毛都没剩下,陈心如顿时不淡定了。 赶忙跑上去看了看:“顾大师,你....你不是说那红果子才是魔,你怎么把我老公的尸体也给杀了。” 我一听赶忙解释:“红果子已经吃了你老公的血肉,正在往你老公的人皮里钻。”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对付它是可以杀红果子留下你老公尸身那副皮肉的,但你老公刚才开口说话了,这就证明红果子已经占据了你老公的所有。” “如果降魔杵不怼在关键灵光的地方,是杀不死它的。” 陈心如这才作罢,呆呆的看着身后空荡荡的棺材:“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说:“既然棺材里已经没东西了,那坟也不用迁了。” “你们要想以后有个拜祭的地方,不如将李天生前的贴身衣服选上几件,放在里面做个衣冠,也好让李天的阴魂有个归宿。” “不过就是这地儿的风水效应,没了李天的骨血,可能效果大不如前。” 陈心如赶忙说没事没事。 “只要我老公的阴魂有个安身之所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点点头,说:“这个坟地本来是个风水宝地,李天之所以给你们托梦闹着要迁坟,就是因为红果子变成的魔在里面作祟。” “现在魔已除去,衣冠冢尽可下葬于此。” 陈心如点点头,赶忙亲自回去找衣服了。 我赶忙让黄天宝他们把坟地下面收拾收拾,毕竟重新做衣冠冢,内堂也要干净。 黄天宝赶忙让我给他褪去水鳞甲,又跟贝流星一人拿了个锄头跳下去,两人你一下我一下,光着膀子就开始干起来。 但很快黄天宝动作停了下来,贝流星表情也不太对,两人都用手上的锄头从地下翻出个东西。 边上的一看,纷纷侧头询问:“这是什么?” 第288章 地府对话 只见黄天宝他们锄头一翻,从地下带出一把剪刀,十二个铜钱,七个圆镜,十根铁钉,一个大铜钱和一个八卦镜。 这些都是破坏风水,让坟地后人频繁出事,甚至绝后的风水。 陈心如抱着衣服来一看,也吓了一大跳。 估计没想到李天的棺材里除了红果子吸血虫变了魔以外,还有这些败风水的东西。 调了村儿监控一看,才发现放这些玩意儿的是李天几个姐姐。 当时李老爷子去世,她们为了抢占好风水,居然不等李天到家就强行把老爷子给葬了,为的就是那个地方对她们好,而亏了李天。 她们怕李天不答应,才迫不及待将老爷子给埋了。 没想到埋葬那天日子选得不对,犯了重丧,导致李老爷子去世不到一个月,李天就脑溢血去世了。 李天去世后,陈心如选的风水师比较专业,给李天选了个好阴宅。 这个阴宅埋下去,李天的后人旺丁旺财,甚至子孙后代还能当大倌儿。 李天几个姐姐知道又不乐意了。 这人的嫉妒之心是十分可怕的,这不李天几个姐姐一瞅李天这坟的风水比老爷子的坟地风水都好,顿时眼红起来。 趁着挖阴基的时候,赶在李天下葬之前往地里埋了那些破玩意儿,目的就是破坏李天坟地风水,让李天的儿女以后不如自己儿女混得好。 这样要不是王二狗后来被魔附身,带了红果子大魔溜进棺材搞得李天不得安宁,李天的鬼魂忍无可忍给陈心如他们托梦要迁坟,又请我们来了这里,那地下埋的破玩意儿,还真发现不了。 现在陈心如赶忙让人清理掉那些破玩意儿,又按我说的在原地给李天做了个衣冠冢,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眼瞅着现在也快天亮了,黄天宝和贝流星两个出力的已经累的瘫在原地起不来了。 陈心如赶忙请我们大伙儿上她们家休息会儿,又上厨房忙活要给我们煮红塘汤圆,我和庄梦蝶一寻思也饿了,就坐在地坝的圆桌边上等汤圆儿。 结果太累了,不止黄天宝他们已经躺床上呼呼大睡,连我都靠在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拍了我一下。 抬起头来一看我去! 这不李天吗? 刚才在棺材里李天的尸身让红吸血魔给占了,我还跟他的尸身说了好一会儿话,加上我是看相的本来就过目不忘,不可能记不住这副样子。 李天一见我吓了一跳,赶忙让我别害怕。 我说我倒不是害怕,就是你这突然出现让我有点儿惊讶。 李天一听这话,顿时“扑通”一声冲我就跪下了。 我寻思这虽然常言道礼多人不怪吧,但你这礼也太多了,赶忙让他起来。 他却朝我拜了三拜,说谢谢我替他赶走了棺材里的吸血虫,否则让那吸血大魔占了肉身,他就永不超生了。 我说:“除魔卫道乃是修行人的本分,但我有一点不明白。” “天下修行人那么多,风水先生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你怎么就偏偏认定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你们家人一定让我替你迁坟呢?” 李天说:“因为只有你才能除魔。” “当时装着我尸身的棺材中有红吸血虫进来,后来更是有个大红果子侵占我尸身,我十分害怕,跑到地府找判官作主。” “判官等一众地府官员却都说无能为力,这东西是吸血虫成魔,既然成了魔就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 “毕竟地府只管收人不管救人,这些事该找人间除魔卫道的先生去做。” “但现在人间大魔已出,真正能挑起封魔大任的人还没出来,曾经的封魔人肖守一如今又窝在凤池天师府不肯出山,他们也没办法,就让我回去等消息。” “我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就留在地府徘徊,还找个机会躲在那几个大人桌子底下,想看看能不能偷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结果我刚一躲好,就有个穿纸衣服的鬼差来报,说凤池天师府监察肖守一烧来表文,说新的封魔人已经找到,乃是江城神梦堂顾心楼。” “几个大人就开始讨论,其中一个说顾心楼一介女流,岂能担此大任?” “又有人说肖守一不负责,玩忽职守就算了,还推个女流之辈出来顶雷,真是....不可理喻!” “几个人正激动,不知哪儿又跳出个大人,说女流之辈咋了?” “现在男女平等,玄门大先生傅月楼,凤池天师府当家大天师容羡都是女人,玄道两门能干的女流之辈更是如过江之鲫,甚至阴间主人都是女流之辈,你们言语之间鄙视女人,难不成你们打心里看不起主人?” 几个大人被这一番话吓的连连摆手:“可不敢乱说可不敢乱说!我们没这个意思。” 又仔细反思了一下:“你说的对,刚才是我们固执己见了。” “这既然能让肖守一选为封魔人,一定有她的独到过人之处,不如我们将她的命书本子取出来看看,这位新封魔人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几个大人一听,连声叫好。” “意见一致后他们就让小鬼儿去取命书本子了。” “小鬼将你的命书本子递上去的时候,本来那个翻看还不以为意的,结果瞅了一眼后立即脸色大变,赶忙将本子给合上了,又小心翼翼将本子递给另一个。” “其他几个大人见他大惊失色的样子本来大为不解,但一看本子又都了然于胸,赶忙合上本子让小鬼放回原处,这开始讨论起来。” “说难怪肖守一会选顾心楼封魔,感情她有这么个身份,此人应劫而生,专为封魔而来,有她掌握大局,封魔应该不会有问题,不过她自身尚有一劫啊!” “另外几个大人一听这话连连摆手,说这就不是我们能操心的问题了。” “既然顾心楼专为封魔而生,现在又已接了翡翠青鱼令,那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事儿了,咱们呀还是专门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剩下几个大人顿时对这话深以为然,赶忙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李天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我看他们走了殿内无人,才敢溜出来,回到人间想起之前的话,就赶忙给家人托梦,让他们上江城找您去了。” 我正好奇李天干嘛好端端的称呼我为“您”? 他又说:“还好您大慈大悲,没嫌弃我只是个无名小辈,还肯出手帮我,小人再拜谢您的大恩大德!” 说完又要下跪。 我吓得赶忙拉住他,说现在你棺材中的红果子已经让洞火尽除,你可以安心住在这个阴宅了。 李天这才感恩戴德的离去。 李天一走,我心中却一下想起个事儿:咋地我刚接了青鱼令,肖守一就立即报告给地府知道了? 这过程是不是也太流畅了? 第289章 肚中马宝 又转念一想,爷爷早说我是天官转世。 这一说法成不成立先两说吧,但地府那几个大人看了本子说我是专门为封魔而来的? 难怪我以前日子过的顺顺利利没什么缺陷,一到今年却各种不顺,感情是魔快出来搞事了。 那从今以后我可得恪尽职守,好好儿为封魔出点儿力。 正想着,突然一只手推在我肩膀上:“师父师父,起来吃汤圆了!” 我一抬头,发现外边儿天已经大亮了。 黄天宝手上端着碗红糖汤圆冲我嘿嘿一笑:“师父,昨儿晚饭没吃又过一晚上,饿了吧?人心如姐专门儿给你卧了两个蛋。” “你赶紧吃吧,我们都吃过了,老陈已经在门口路上等着了。” 我赶忙接过吃了,又张罗着大伙儿回去。 路上贝流星一个劲儿拿着手机发消息:“宝贝起来了没?” “宝贝吃饭了吗?” “宝贝在干嘛呀?” “哎哎哎!” 黄天宝忍不住拍拍他:“你不是喜欢住在咱神梦堂那杨雪吗?怎么又多了个宝贝?” 贝流星捧着手机欢天喜地的:“昨天出门前,阿雪已经答应,会考虑考虑和我交往了。” 我们一听,不约如同翻了个白眼。 考虑考虑,用得着这么开心吗? 而且早上他们对话我又不是没听见,看杨雪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估摸着是想在神梦堂多住几天又担心无名无份,才“出此下策”吧。 这个道理除了贝流星,在场其他人都明白。 旁观者清嘛。 可惜贝流星乐在其中,根本不想或者说不愿面对这层。 这会儿依旧抱着个手机给杨雪发消息。 黄天宝坐在他边上,不时斜着个眼儿往屏幕上看,看了半天实在忍无可忍:“哎我说!你这巴巴的给人发一大段话,人半天才回你一个字,你不嫌累啊?” “你懂什么?” 贝流星抱着手机别到一边,表情依旧喜滋滋:“你不懂,这才叫恋爱的乐趣。” 黄天宝一脸黑线:“八字还没一撇,至于高兴成这样儿嘛?” “说了你不懂,” 贝流星这会儿一副恋爱专家的模样:“你知道男女相恋,最有感觉的是哪个时期吗?不是没在一起前,也不是在一起之后。” “是眼瞅着马上要在一起了,但还没在一起,正在暧昧的时候。” “两个人为彼此牵肠挂肚,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揪心,那感觉才是最棒的,你和心楼啊,你们两的感情都进展得太快了,体会不到这种快乐。” 黄天宝不以为意:“你可拉到吧!” 倒不是贝流星话说的不对,只不过那杨雪看着连和贝流星搞暧昧的势头都没有呀,这傻孩子高兴个什么劲儿? 人家朝空中画个大饼都能乐疯了,真....这不脑袋缺根弦儿吗? 黄天宝这个会儿一副没眼看的模样,赶忙将头扭到另一边儿,索性看起窗外的风景来了。 跟着我就见他指着窗外大喊一声:“哎嘿!那什么玩意儿?” 我朝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顿时一头雾水:“咋了?” 黄天宝说刚才窗户外面飞过去一道白光,速度相当快,要不是开着窗户他看得清楚,估计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又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小山丘:“刚才我瞅着白光往那个方向落去了。” 我一想反正现在也没事,索性让老陈顺那边开过去看看。 车子很快绕过山丘来到一个小村庄门口,门口有个小土堆,两个年轻人正浑身是血,抱着腿儿哀嚎。 刚想问问他们咋了,村口突然涌出几个人。 看看我们又看看地上两个年轻人,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我们质问:“你们是哪里来的野狐禅,敢欺负起我们白羊宫的人来了?” “知不知道我们白羊宫这边的人是出了名的脾气暴啊?” “就是!” “你们几个敢把他们两打成这样,我看你们是找打!乡亲们,揍这几个外来的!” 一群人一拥而上,就要把我们胖揍一顿。 “等一下!” 那两个抱着腿儿哀嚎的人赶忙开口:“不管他们的事。” 白羊宫的村民顿时愣了一下:“你们,你们不会让这几个外乡人给打怕了,说着胡话了吧?” “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俩来着?” “妈的!” 两个年轻人疼得呲牙咧嘴,其中一个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我们两兄弟平时在白羊宫走路都横着,谁敢威胁我?” “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实话实说而已。” “再说你看我们两兄弟的样子,像心甘情愿被威胁的样子吗?” 其中一个胖大婶儿一听若有所思:“也对。” “你们两兄弟,平时在白羊宫上房揭瓦无恶不作,哪个有本事威胁得了你?” 其他人顿时深以为然:“那你两这腿咋回事?” 两兄弟的表情一下变得十分恐怖:“马,是章老四那匹白马回来了!” 胖大婶儿更不解了:“章老四白马不是被你们两给杀了吗?连内脏都让你们给掏了,还能复活?” 两兄弟表情更惊恐了:“就是就是,那马变成鬼,回来找我们报仇来了!” 咋回事呢? 我们听半天才明白,原来是这白羊宫附近有个叫章老四的术士,平时就住在村后的小山丘修炼。 有一天章老四在后山修炼时碰上匹受伤的白马。 章老四心善,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将那匹马抱回家给救了,还让白马在家养了一段时间的伤。 本想着等白马伤好了就放它归。 没想到三个月后一人一马养出了感情,白马也在章老四家不肯走了。 章老四想着反正自己平时也是一个人,就把白马留了下来。 平时一个人在后山修炼,没事牵着白马出去逛逛,就是舍不得骑它一人一马感情甚笃,久而久之全白羊宫都知道章老四有匹白马。 那白马还温顺听话,平时即使不拴住也不会乱跑。 村里人有时打趣章老四说你一个人种的地,有时候粮食连自己吃都不够,现在还紧着白马,那不浪费粮食吗? 干脆卖了转笔钱,或者杀了吃肉,那也享受一顿不是? 章老四却怎么都不肯,依旧将那白马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倒是那些想吃马肉的人,经常三天两头上章老四家转,说你这马也不赚钱还总让你贴钱,不如杀了吃肉什么的。 这话本来章老四不以为意,谁知却让马听了进去。 怎么个听进去法呢? 当天那些人不是上章老四家劝章老四吃马肉,章老四不肯吗? 可第二天一早,章老四在清理马厩时,就在马粪里发现个黄澄澄的东西。 当时章老四还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可当村里人又上门参观白马时,一见章老四手中的东西,顿时大喜过望,嚷嚷着老四你发达了。 怎么的呢? 原来这黄澄澄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马肠胃中的结石,俗称马粪石。 又叫马宝,黄药。 是一味清热解毒,治恶疮失血和神经癫痫的良药。 市场上像章老四手上那么大一块马粪石,可以卖四到五万的价钱。 章老四卖了那马粪石,生活一下富足起来。 之后那白马每天都下一块马粪石,章老四自己留着这些马宝也没什么用,索性留了两块最好看的,其他都拿出去卖钱。 很快章老四就因为卖马粪石赚的盆满钵满,但很快也因此给白马遭了灭顶之灾。 怎么回事呢? 第290章 白马成魔 原来村里那些人不老因为想吃马肉,去劝章老四说白马养着没用,杀了吃肉也好享受一顿吗? 结果白马能下马宝后,他们又开始眼红。 毕竟不用干活不用工作,仅仅靠卖马宝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的生活,谁看了谁不嫉妒。 老话常说一本万利。 可章老四这万利连一本都没用上,白马是捡的,马宝是马肚子里拉出来的。 他银行卡里那些钱,纯粹是动动小手指白赚。 一群人又撺掇着章老四将白马给杀了,说你这白马一天下一块石头,肚子里肯定还有很多马粪石,一天一块的取多麻烦。 不如将白马杀了,将所有马粪石都掏出来好卖钱啊! 章老四却说什么都不肯。 严厉警告那些人以后不许上他家乱说。 那些人让章老四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回去了。 但他们可没有因为章老四的警告就这么算了。 有一天章老四有事要出远门,因为担心白马在家会乱跑,不小心践踏别人庄稼指定会引起矛盾。 就把白马给拴家里了。 结果之前老劝章老四杀掉白马的人中有两弟兄,之前就记恨章老四训斥了他们,现在趁章老四出远门,偷偷溜进章老四家将白马给杀了。 还掏了白马的肚子,可惜连一块马粪石都没找到。 两兄弟也不管不顾,扬长而去。 反正村里也没监控,章老四不可能知道谁干的。 果不其然,章老四回家后只见白马横尸在地,还被人剖得肠穿肚烂,一点儿生还希望都没了。 章老四痛不欲生,但也不知道谁干的。 他能做的,只能将白马好好安葬。 因为章老四是个修行人,他就将白马洗刷干净,在马肚子里填了一些特殊的香料和符咒。 这些东西能让白马魂尸一处,干干净净去到西天。 章老四做完这些就将白马埋了。 那杀白马的两兄弟为了差点儿没乐的合不拢嘴儿,觉得总算铲除了那匹马,之前那匹马老给章老四送钱,怎么看怎么碍眼。 结果两兄弟躺在村口的土堆上晒太阳,就听见空中一声嘶鸣。 跟着就看到昨天被他们杀掉的,章老四家那匹白马凌空飞来,将两兄弟脚给撞断了。 那白马当时双眼血红,看样子本来是想要他们命的。 但在紧要关头,白马身上突然显出些符咒,白马为符咒所限制,才转身飞走了。 “双眼血红?” 我一听,想起肖守一说过,动物异变成魔最大的特征,就是双眼红如滴血。 白马一定对这两个杀害它的凶手怨念太深,加上章老四的符咒具有一定灵性,使得它在一种极端的条件下异变成魔。 这些天我翻了翻开吞星盘的记录,发现好多被收伏的魔异变之前都有段特惨特辛酸的往事。 像白马这种,最容易因为怨气太重,又在灵性符咒加持下异变。 但那符咒怎么说都是善性的,所以才在关键时刻阻止了白马取这兄弟二人的性命。 这兄弟二人经此一事大彻大悟,决定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但他们也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重代价,被白马那么一撞成了终身残废,再也站不起来了。 “该!” 黄天宝一听,顿时朝地上的两兄弟狠狠啐了一口:“终生残废都是轻的!” “要不是你们害死白马,白马也不可能成魔,知不知道它这一成魔,以后得害死多少人?它害死那些人全是因你们丧命的。” 两兄弟顿时哭丧着脸:“我们哪儿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啊!” “不知道!?” 黄天宝怒发冲冠:“不知道就能随便杀人家马了?” “你们害得那马成了魔,以后它害的那些人,都是因你们而死的,你们还有脸问,下半辈子在床上躺着好好反省去吧!” “行了行了,” 我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也是定数。 白马注定有此一劫。 天下人也注定有此一劫,不然不会在扶摇神树下时,我们计划突然失误,让青衣魔摘了果子带走。 不过通过这件事,我回来想了想。 以当时的视角和站位,能松动五色石的,只有我们神梦堂的人。 也就是说,我这神梦堂出了内奸。 而这个内奸,很可能是..... 可惜现在无证无据,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留个心眼儿。 而且现在魔越来越多了,估计就是因为那被群魔称为尊上的大魔得了扶摇神恢复修为,让原本蛰伏在各处的魔有了依仗,这才肆无忌惮蠢蠢欲动。 与此同时天下魔气大增,很多有怨气的东西,比如被杀这个白马,也都越来越容易成魔了。 想到这儿我也坐不住了。 让大家伙儿赶快上车回去,我得好好看看临走时肖守一送给我的书,上边儿都是讲如何封魔识魔的,我得赶紧将这些东西学扎实点儿。 黄天宝他们和我想的一样,赶忙跟着我钻上车了。 贝流星后背一靠在座椅上,又开始给杨雪发语音消息:“宝,我们回来了喔!” 杨雪居然罕见的回了他,还问他怎么回来的? 贝流星毫无心机,也不探究杨雪问这话的目的,只对着手机害了一声,说铖爷专门给心楼留了车派了司机,我们当然坐铖爷那车回来的。 杨雪没再说话。 贝流星还喜滋滋的跟我们炫耀:“看,我宝都知道关心我行程了。” 黄天宝忍无可忍白了他一眼,拿出手机学着他发语音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宝儿,我今天去输液了,什么液?想你的夜。” “宝儿,我今天去打疫苗了,什么苗?爱你的每一秒。” “宝儿,我今天去种地了,什么地?对你死心塌地。呕!” 贝流星一听,毫不客气给了黄天宝一拳:“滚蛋!” 两人打闹一会儿,老陈一个拐弯儿将车开进神梦堂了。 不得不说高铖的司机就是专业。 不仅将车稳稳当当停在神梦堂门口,还赶忙下车给我开车门,开门前还特意给我鞠了一躬:“顾小姐,请!” 我赶忙跳下去告诉老陈,这里是神梦堂,对我不用像对高铖那样恭敬,大家和和气气的就好了。 老陈跟我们住了几天也知道我们什么性子,也就俄不再拘束,跟我们一起进神梦堂了。 刚跨进大门,就看见杨雪穿着个睡裙从厨房出来了。 那纯白薄纱裙子本来就有点儿透明,加上性感的裁剪,几个男的看的眼睛都直了,尤其老陈初来乍到,一时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那什么,宝儿!” 贝流星赶忙迎上去,估计想让她换身儿衣裳。 谁知她却绕过黄天宝,径直朝老陈走了过去,手上端着碗冰镇银耳莲子汤,态度也十分殷勤:“陈大哥,出去这么久累了吧?” “外面这么热,你肯定热坏了,快坐下喝碗银耳莲子汤吧!” 我:“????” 黄天宝:“????” 连庄梦蝶都一脸不解,小声跟我念叨:“什么情况?” 第291章 活不下去 贝流星更是目瞪口呆,似乎不理解杨雪为什么会对老陈献殷勤,愣了半天才冲她默默的喊了声:“宝儿....” 杨雪根本不想理他,继续神色殷勤问老陈:“陈大哥,你出去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按按?” 老陈都四五十岁了,长得又不咋地。 虽然平时给高铖开车,但肯定没几个像杨雪这样级别的美女向他献殷勤,顿时有点儿受宠若惊,赶忙从杨雪手中接过那碗冰镇莲子汤,但一双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杨雪。 杨雪顿时得意一笑,索性拉着老陈在边上的紫檀椅上坐下。 没等老陈反应,她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已经从背后攀上老陈的肩膀,声音也柔情似水的:“老陈大哥,你平时老在外面给人开车指定累了,我给你松松筋骨,按摩按摩!” 老陈表情为难又有点儿沉醉,始终没舍得推开她,还真任由她一双手在自己肩上按压起来。 这一幕看得我是怒火中烧,这个杨雪,我是该说她蠢还是坏呢? 就这么按耐不住? 你他妈好歹也挑个没人的时候吧? 现在我们大伙儿都还在大堂,尤其当着贝流星的面儿,这也太辣眼睛了吧? 贝流星表情更是由懵逼转为愤怒,上去一把拉住杨雪:“你跟我上楼!” 杨雪就这样不情不愿让贝流星扯着上楼去了。 老陈也意识到不对劲,赶忙站起来冲我道歉:“顾小姐,我....” “没事,不管你的事,” 我摆摆手,说开了两天车你也累了,喝完银耳汤好好休息吧,一会儿吃饭我再让他们叫你。 本来我是好意。 但老陈一听银耳汤三个字,顿时面红耳赤,估计刚才让杨雪迷住的后遗症过去了,现在只剩下尴尬。 与此同时楼上传来贝流星压抑的愤怒:“阿雪,你刚才什么意思?” 杨雪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什么意思?” “你还跟我装?” 贝流星愤怒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刚才我们一进门,我以为你会跑来迎接我,结果你居然朝着老陈跑去了,还无比殷勤给他递银耳汤。” “老陈什么人?那是铖爷派给心楼的司机!跟我们一样客居在神梦堂,是这儿的半个员工。” “咱别的不说,你现在住在这儿,就是巴结谁也巴结不上老陈,可你偏偏对谁都不理,连我也不闻不问,就对老陈那么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这话一出,杨雪立刻炸了锅:“贝流星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巴结老陈是为了谁?那还不是为了你吗?” 贝流星声音愣了一下,带着十分不解:“为了我?” “你以为呢?” 杨雪的声音相当理直气壮:“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这样?” “不是!” 贝流星的声音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就为了我了?” “你想啊!” 杨雪一听贝流星声音平静了不少,立即循循善诱道:“老陈现在是你们司机,我要是不把他讨好点,他能给你们好好儿开车吗?” 蛤!? 这个理由一出,我们三个在边上听墙角的人都惊呆了。 莫说老陈拿着高铖丰厚的薪水,以及顶着为高铖办事的压力,不会玩忽职守不说。 就算老陈不好好开车,这个问题似乎怎么也轮不上她操心,更扯不到贝流星身上吧? 兴许意识到这个意识太牵强,连贝流星的表情都有点儿不愿意相信。 杨雪赶忙又补充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老陈虽然在神梦堂供职,但怎么说也是铖爷的司机啊!” “你想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在铖爷手底下做事,能在他手底下做事又是多大的荣幸啊?” “我把他哄好了,回头让他在铖爷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你不就能去铖爷公司做事了吗?” “不是,” 贝流星摸着脑袋:“我为什么要去铖爷公司做事?我在神梦堂呆得好好的。” “你是不是傻?” 这话一出,杨雪立即戳了戳贝流星脑袋:“在神梦堂能赚几个钱?你每个月赚那点钱给我买个包都不够!” “高铖是什么人,说他是阎王爷,其实是财神爷才对。” “你要是能上高铖公司做事,每个月赚得不比这多多了?你不是说,以后要给我买房子,还要给我好生活吗?” “我要是不讨好老陈让他去铖爷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让你到铖爷手底下去打工,你猴年马月才能买得起房子啊?” “喔!” 贝流星估计这会儿脑袋有点儿转不过来了,看表情估计还以为杨雪真为他好,气已经消了,半晌才惊呼一声:“哎!还是不对啊!” “就算我想去铖爷手底下做事,我直接跟心楼说一声就行了,心楼是铖爷女朋友,铖爷又那么听他的,她一说铖爷指定答应。” “你何必舍近求远,上赶着讨好老陈呢?” “你....” 杨雪顿时无言以对,指着贝流星骂道:“你真是个榆木脑袋!” “你是神梦堂的员工,顾心楼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她能放你去高铖手底下做事?没了你,上哪儿去找你这种廉价劳动力啊?!” “不对不对!” 贝流星连连摆手:“话不能这样说,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心楼收留了我,还带我赚了这么多钱,咱可不能忘恩负义,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 杨雪白了贝流星一眼:“总之人家刚才那样做都是为了你,不然你以为谁愿意去讨好老陈那种又老又油腻的男人啊!?” “人家为你牺牲这么大,你还不领情。” 杨雪娇嗔一声,贝流星彻底沦陷了。 赶忙上去搂着她道歉:“好好好,宝儿,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刚才也是太着急了,看到你突然对老陈那么殷勤懵逼了,才会对你那么凶,不生我气了好不好?” 杨雪不情不愿点点头,眼底的晦暗之光却藏也藏不住的贪婪,那贪婪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贝流星。 贝流星却浑然不觉,依旧摸着杨雪的头发:“宝儿,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以后不许你再对老陈那样了,我看着心痛。” 杨雪不死心追问:“那你不去铖爷手底下做事了?” “这个..” 贝流星十分犹豫:“我在神梦堂呆得挺好的,大家对我也不错....” “你舍不得他们?” 杨雪一下从贝流星怀里挣脱出来:“那你就舍得我?我告诉你贝流星,如果你以后不能月入十万,也买不起房子,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好好好,” 贝流星生怕杨雪离开她,赶忙保证:“我去我去!你别生气!” 杨雪不依不饶:“那你怎么去?” 贝流星想了一下:“要不我跟心楼说说?或者下回铖爷来神梦堂,我亲自会跟他说?” “真的?” 杨雪眼睛顿时亮了:“高铖会来神梦堂?” 贝流星点点头:“铖爷有空会来这儿小住几天,陪陪心楼,对我们也挺好的,他下次来我应该能和他说上话。” 杨雪顿时迫不及待追问:“那他什么时候来?” “这个...” 贝流星憨厚的挠挠头:“我还真不知道,他来的话会告诉心楼,到时候问问心楼就知道了。” “心楼心楼!” 杨雪顿时十分生气:“你怎么那么听她的呀?” 贝流星赶忙又哄她去了。 我们三个偷听的可再也忍不下去,都离开走廊下客厅了。 黄天宝更是恶心得往地上啐了一口:“要不咱赶走她吧?” “怎么赶?” 庄梦蝶斜眼道:“你没看到流星对她那股腻乎劲儿,连她明显对高铖有意图都看不出来,还真以为杨雪那些行为一门心思为了他呢!” “就是就是,” 我也深以为然:“现在赶走她,无异于和流星结仇。” 黄天宝顿时急了:“那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她祸害流星吧?她还撺掇着流星离开神梦堂去铖爷身边做事,我看她是为了利用流星更好的接近铖爷才对。” “但是流星看不出这点啊!” 我一听:“流星现在一门心思杨雪是为了他好,都跟他谈婚论嫁说买房子的事儿了,他那么喜欢杨雪,还不一头栽里边儿?” “得等个机会,等通过一件事让流星彻底看清杨雪的真面目,自己离开她。” 庄梦蝶点点头:“否则我们再怎么劝也没用,这说不听啊?别弄得流星到时候再跟我们离心了。” 我也同意:“那这件事暂且按下不表,咱们也当没听到,看流星后面怎么表现吧?” 黄天宝和庄梦蝶对视一眼点点头。 与此同时神梦堂外边儿突然来个拄拐的老头:“哎!我说你们这儿的顾铁口在不在?” 我一看这老头跟我爷爷年纪差不多,又直呼顾铁口,估计是爷爷以前的朋友,就说我爷爷出去旅游了,让这老人家进来坐坐。 老人拄着拐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表情十分焦虑:“你说说这顾铁口,他早不去旅游晚不去旅游,这个节骨眼儿去旅什么游啊?” 我一见老人的神情,估计他有什么事。 赶忙说爷爷现在将神梦堂交给我打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 谁知下一秒老人居然嚎啕大哭,半晌撕心裂肺的挤出几个字:“我们家闹邪了啊!呜呜呜!你再不让顾铁口上我们家救我,我可活不下去了!” 第292章 后面有人 我一听事情严重,赶忙问老人怎么回事? 老人才说自己叫齐有才,住在我们老家乡下隔壁,以前我爷爷出门看风水,他还老给爷爷作伴儿。 这回来找爷爷,就是因为他们家出现个怪事。 什么呢? 前些天他们家刚在城里买了新房,他女儿女婿带着他和小外孙子欢天喜地就搬进去了。 结果刚到小区大门,就遇上个系皮带的中年人,挺着个大肚子说看你孙子面相,疾厄宫青黑,是招邪闹病之相。 “你给我五百块钱,我就替你驱了这邪。” 齐有才当时对那中年人破口大骂,说:“你个骗子,骗谁不好上我这儿骗吃骗喝来了。” “爷爷我年轻时候好歹也是跟顾铁口走过的人,我孙子面相有没有闹病之相我不会看?趁着我还没发火你赶紧上别处忽悠去。” “否则我报警把你给抓起来!” 谁知那中年人一听,不仅没有骗子的觉悟连连道歉说我马上走,反而冷笑一声,说老人家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也算见多识广,这世上你看不见听不见的事儿多了,但不代表他不存在。 跟着又往齐有才手上的布口袋里塞了张名片,说不出三天,你小孙子身上指定有点儿什么事儿。 到时候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或者照上面的地址来找我。 说完就转身走了。 当时齐有才还朝他离开的方向恶狠狠啐了一口,骂了好几句骗子。 至于为啥没扔那张名片呢? 他寻思那名片好歹也是纸做的不是? 回去跟家里的纸皮扔在一起,攒多了捆巴捆巴,还能卖点儿钱。 毕竟他女儿女婿辛辛苦苦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钱买了套房子,现在家里继续不多了花销又大,捡纸皮卖点儿钱还能买菜不是? 因为不相信中年人的话,对那张名片也漫不经心。 齐有才回去就将名片扔堆纸皮的脚落了,也不相信他小孙子三天内能有什么事儿。 结果第三天,他小孙子还真出事儿。 从楼梯上滚下来,腿儿摔断了不说,眼睛还差点儿碰上楼梯间尖角,这要是当时一下狠狠撞上去,以后他孙子就成独眼儿龙了。 最关键的是他小孙子住院后,居然告诉大家他不是一不小心跌下去的,是有人推他下去的。 当时他一个人跑出家门到楼梯间玩儿。 结果一个人在后面狠狠推了他一把,他猝不及防才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齐家人一听这还得了,这他妈是犯罪! 是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又这么心肠狠毒的连个小孩儿都不放过,看着人在楼梯口玩儿,不提醒他注意安全也不帮着找家长,反而将他给推下去! 报警! 一定要报警,让那人接受法律的制裁。 差人也很快来医院做了笔录,还调查了当时齐有才他孙子在楼梯间玩儿时的监控。 结果却什么也没发现。 准确来说不是毫无发现,是发现了没什么用。 为什么呢? 当时监控显示,齐有才的小外孙子从楼梯上滚下去时,的却有个穿黄短袖的人在后面狠狠推了他一把,才导致他小外孙腿部骨折,还差点儿丢了只眼珠子。 不过怪就怪在,当时监控只拍到那只穿黄短袖的手。 其他部位正好因为角度特殊让门给挡住了,而且差人之后查了那楼梯间来来往往一天的监控,硬是没发现个穿黄短袖的人。 只不过边上小门的监控有个穿黄短袖的女人经过。 不过那短袖的颜色不对。 推齐有才孙子下楼那个穿的短袖是金黄色,小门出去那女的短袖是嫩黄带绿,颜色明显不同,而且人家是从边上小门进来的,进门的时间和齐有才孙子摔下去的时间差不多,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作案。 齐家人这下懵逼了。 到底什么人这么恶毒,费尽心思要害一个小孩儿啊? 毕竟他们家向来以和善自居,平时没什么仇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不可能有人上门儿寻仇还专门针对小孩子啊? 但差人都说监控视频这样,找到凶手的希望很渺茫,齐家人也只能作罢,让小宝的事儿在差馆备个案,自己一家人随时抽空看着孩子也就算了。 很快又过了一段时间,小宝可以出院了。 医生让齐家人把孩子接回家养着,齐有才就跟他的女儿女婿三班倒,每天不分昼夜守外孙子小宝。 本来女儿女婿看着小宝时小宝还挺正常的。 但一到齐有才看小宝时,小宝就抱着被子缩在墙角,望着他瑟瑟发抖。 齐有才问怎么了,小宝战战兢兢,指着齐有才身后说外公你后面有个人。 齐有才吓了一跳,赶忙转身去看。 却看见身后的书桌上摆着个人形手办,是小宝平时最喜欢的一个动漫角色。 齐有才就拿起那个手办,笑嘻嘻问小宝是不是这个人啊? 小宝却带着哭腔说不是。 又告诉齐有才,是个很样子很凶的人,穿着黄短袖,脑袋还奇形怪状的。 齐有才顿时吓了一跳,手上价值过千的手办也拿不稳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又一下想起之前在差人手上看的监控,那推小宝下楼梯,之后又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就是穿着黄色短袖。 当时齐家人都以为那可能是个什么丧心病狂的变态凶手和精神病人,躲在小区潜逃让小宝给撞上了,故遭此难了呢。 结果现在小宝却说,那人在自己身后? 齐有才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赶忙又朝身后看了一眼,确定四周除了自己爷孙两空无一人之后,心中顿时涌起个念头:小宝不会撞邪了吧? 不知为什么,这个念头一起,那天中年男人的话也浮现在齐有才耳边。 说你孙子三天内有一劫,给我五百块,我替你化了这一劫。 齐有才这么一想,寻思着难不成自己真有什么看不到的地方? 毕竟自己尽管和顾铁口走了一段时间,他也教了一些看相技术给自己,但都是一些基本玩意儿。 简单看看还行,程度深了就看不到。 难不成真是大意了没看到? 齐有才这么一想就开始懊恼,后悔没给那中年人五百块钱。 毕竟小宝从楼梯上掉下去摔断腿儿,花掉的别说五百块,五千都不止。 现在灾难应验了,小宝让人从楼梯间推下去了,那罪魁祸首,看着像邪物的黄短袖,居然还没走? 齐有才吓的忙不迭从垃圾堆里翻出那张名片,照着上边儿电话打了过去。 谁知对方一听是齐有才,顿时冷笑一声。 说当初五百块就能办的事儿你偏偏舍不得,现在五百块已经结局不了问题了,你给我五万块,我帮你把邪驱了。 齐有才哪儿有五万块啊? 他就是个不种地的老头,平时在城里捡捡纸皮卖点儿生活费,五百块都困难别说五万。 加上女儿女婿刚买了房,小宝又做手术。 家里现在捉襟见肘,恐怕五千都拿不出,上哪儿找五万去! 可你要不凑钱给小宝驱了这邪吧,万一以后再出事儿咋办? 就把这事儿跟女儿女婿说了。 女儿女婿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五万块现在是真没有。 情急之下他女儿突然想起齐有才年轻时不是跟顾铁口走过吗?这顾铁口大名鼎鼎的,替人看相算命看风水这么多年,还能驱不了这邪? 最重要的是这人性格忠厚,不会狮子大开口。 齐有才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说“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跟老顾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他又那么厉害,找他不比找那个来历不明的中年人强多了?” “再说凭我们这交情,他老顾怎么着也不能收我五万啊!” 赶忙收拾收拾,上神梦堂找我爷爷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听爷爷不在,差点儿急得跳脚的原因了。 毕竟关系到他小外孙的命啊! 听他小外孙的描述,那穿黄短袖的邪物总是站在脚落一动不动盯着他小外孙,表情还十分凶恶,一副要将他小外孙生吞活剥的架势,指定不是什么善茬儿。 这不废话吗? 善茬儿还能推你孙子下楼? 想到这儿我赶忙问他:“齐爷爷,依你之见,那害你孙子的邪物是什么?” 第293章 地基流血 齐有才一听急眼了,说:“你这不废话吗?” “我要是知道我还来找你爷爷干什么?” “现在你爷爷不在,你负责这事儿,你可得给我查清楚!” 我理解他救孙心切,赶忙说:“你别着急,我的意思是,你回忆一下,你们家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做过什么亏心事?” “心楼丫头!” 齐有才一听这话更急了:“我什么人品你不清楚?” “咱好歹十多年亲戚,你以前在乡下时老上我们家玩儿,我给你做过多少好吃的?” 黄天宝一听:“那好吃的也不代表是好人呐!” 我寻思让他们继续说下去,以他们两的火爆性格估计能打起来。 都说东北人干架只需要三个字“你瞅啥”,黄天宝和齐有才的脾气,估计连这两个字儿都省了。 赶忙说了句公道话。 毕竟齐有才这人虽然是脾气暴,但心确实不坏。 早些年有那些装成乞丐的外乡人上我们村儿乞讨,把自己说的多可怜多可怜的,齐有才一个大男人,回回跟着掉眼泪不说,回回给人钱。 要说他没害过人嘛!我绝对相信。 可正因为齐有才这脾气,有很多无心之失,可能很多时候自己得罪人还不自知,被人报复自然也摸不清头绪。 齐有才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拿左手拍了拍脑袋瓜子:“说到让人报复,我还真想起个事儿来。” “心楼丫头,我前些日子遇上这么个事儿,我说出来你听听,你看看是不是和这事儿有关系?” 怎么的呢? 齐有才说在小宝出事的前一个月,他女儿女婿不是欢天喜地告诉他家里要买房了嘛? 打算让齐有才跟他们一块儿搬到城里住。 齐有才自然也愿意。 但有个问题,他们一家人都上城里走了,那老家那房子怎么办呢? 他女儿就说拆了呗! 反正在城里买了房子,以后就不会回农村住了,就算生活质量上升那也一定是往上走,去市区买房子的,绝不会再回农村住破房子。 这破房子留着也没用,不拆干啥? 说干就干。 齐有才对女儿说的话深以为然,打算第二天就上集市上找几个瓦匠拆房子去。 谁知当天晚上,齐有才就做了个梦。 梦中一只黄澄澄的大黄鼠狼居然跟人一样站了起来,还学人的样子冲齐有才作了个揖,自我介绍说:“我是你这儿的老住户,这些年带着一家老小住在你家白虎位的空房子下面。” “听说你明天要拆房子,可不可以宽限几天?” “我们一家老小在你这儿住了这么多年,有很多东西要搬,反正你现在也不急,等过几天我们安顿好了,你再拆行不?” 齐有才当时在梦里看着那黄鼠狼虽然全身毛茸茸,但说话做事都人模人样的,也不害怕,就满口答应。 谁知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将这事儿给忘了。 还找工匠拆了房子。 可当工匠拆到西边白虎位时,那房子却坚如磐石怎么都动不了一砖一瓦了。 工匠们一咬牙一狠心,硬往那地基下了楔子,想来个以硬治硬。 结果一楔子下去,那地基居然流血了。 仿佛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东西被砍断了大动脉,血哗啦啦往外面冒,跟不要钱似的。 工匠们吓的魂飞魄散,赶忙找齐有才去看看怎么回事? 齐有才听说基地流血了也莫名其妙,赶忙往下场赶。 结果他刚到那儿,房子上的瓦片突然跟下雨似的,哗啦啦往下掉,又跟长了眼睛似的,直往工匠们和齐有才身上砸。 齐有才没办法,只能中断了拆房子计划。 之后也不敢再动那个房子了,赶忙带着小外孙,跟女儿女婿一起搬到了城里。 搬到城里当天,齐有才又做了个梦。 梦中那黄澄澄的大黄鼠狼满脸怒容,质问齐有才为什么言而无信? 明明说好了宽限一段时间拆房子,结果第二天依旧照拆不误。 还说你要想不答应就别答应,答应了办不到,害我信以为真,告诉儿孙们一声就出去找房子了。 留下几个年幼的曾孙在家睡觉。 结果拆房子的工匠一楔子打下去,将他最小曾孙子的腿儿给打断了。 之后又连连摇头,说我们好歹做了这么多年邻居,我还保佑了你们家不少次,你怎么也不用做得这么绝啊! 跟着就很生气的走了,从此再也没在齐有才梦里出现过。 齐有才也让那个梦给吓着了,再也不敢提拆房子的事儿,即使搬进城里后他女儿三番四次催他回去拆房子,他也没去。 现在那老房子还在我们村儿立着呢,只不过不知道老黄鼠狼一家走了没? “心楼丫头,” 齐有才说到这儿赶忙问我:“你说是不是我言而无信,明明答应黄鼠狼第二天不拆房子,结果却出尔反尔将房子拆了,还不小心误伤他小孙子的腿,他为了报复,才将我小外孙推下楼梯,也摔断了腿儿来着?” 我一听,说很有可能。 黄鼠狼这种东西极具灵性,跟蛇,狐狸,刺猬,老鼠一起合称东北五大仙儿。 他们修行起来比其他动物也容易多了。 那给齐有才托梦的大黄鼠狼都能直立行走说人话了,道行一定不浅。 它要害齐有才,那简直分分钟的事儿。 说到这儿我又停了一下,想起既然大黄鼠狼都这么厉害了,那他要害齐有才外孙子,直接施个法什么的不就得了? 何必费心费力的,又是隐形去齐有才城里的家,又是推齐小宝下楼的? 齐有才一听:“照你这意思不太像?” 我点点头。 黄天宝却说:“不对啊师父!” “那监控视频里不是说凶手穿着黄色短袖吗?” “黄鼠狼的颜色不也是黄的吗?” “我看凶手一定就是那大黄鼠狼,齐爷爷他们家拆房子时不小心将它小孙子的腿给打断了,它蓄意报复,才把齐小宝推下楼摔断腿儿的。” 齐有才也深以为然:“肯定是这样!” “而且我除了这么个事儿,也没啥对不起别人的事儿了,而且这事儿我也不是故意的。” “这样吧!” 我一听:“不管是不是大黄鼠狼干的,现在要结局问题,就要去问问。” “齐爷爷,你刚才不是说自从你搬到城里后就没再回去拆房子了么?那黄鼠狼一定还住在你们家,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问问?” 第294章 金甲将军 齐有才巴不得我跟他回去看看,赶忙点头。 我一瞅现在马上午饭时间了,索性让他在我们这儿吃了饭再走。 他本来火急火燎的饭也不想吃就想解决问题,要不是黄天宝和庄梦蝶肚子饿得呱呱叫,又强行将他拉去饭店,他还真会一把将我拽走。 这会儿菜已经点好勒,我赶忙打电话叫老陈。 又让黄天宝叫贝流星他们下楼。 黄天宝“喔”了一声,夹了块小酥肉放进嘴里,才说:“流星跟那个女的上外边儿吃去了,那女的贼矫情,非要吃什么海鲜大餐。” “流星这不惯着她吗?带她上咱们县水晶宫吃海鲜去了。” “我去!” 我一听,说这杨雪够奢侈的啊! 水晶宫海鲜我都没舍得吃过几回,每回还都是高铖来了带着去的,还拉上神梦堂所有人一起。 这杨雪随随便便一顿午餐,就要整水晶宫海鲜的规格啊? 黄天宝说:“可不咋地?” 又学着杨雪娇滴滴的样子:“刚才出门儿时我听她尖着嗓子跟流星说,人家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跟着你可不能受委屈,我什么都要最好的。” 庄梦蝶撇撇嘴,露出个嫌弃的表情。 又问我:“这杨雪真是从小娇生惯养?她面相咋样?” 我一听,说娇生惯养还会这样儿啊? 人家从小富阳的女生都落落大方的,像她这么没见过世面? 黄天宝依旧一句可不咋地:“她那面相也不是娇生惯养啊!看着倒像是从小吃了不少苦也没几个人疼,你说她咋就可着我们流星一个人祸害呀?” 我害了一声,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咱还是别管那么多了。 “就是就是!” 边上的齐有才一听,赶忙将菜往我跟前一推:“心楼丫头你快点儿吃,吃完我们好回乡下看看呐!” 我一看这老年人也确实心急,毕竟事关自己孙子嘛,搁谁谁不急。 赶忙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在边上等着了。 黄天宝他们知道齐有才着急也没咋吃,跟我一样三下五除二扒拉两口,连带着老陈都是风卷残云一碗饭下肚后,直接将车开过神梦堂,带着我们出发了。 很快到了老家乡下齐有才的房子边上,他赶忙指着一个地方:“你看你看,这就是当时出血的地儿。” 我一看,赶忙在那地方点了只信香。 又让齐有才打开侧面小门额,一行人从那儿进了西边白虎位的小房子。 这小房子本来是个鸡圈,宽敞是宽敞,但因为加了石灰顶盖十分闷热,我仔细一看,地上还真有一些黄色的动物绒毛。 赶忙冲地下喊了声:“黄大仙,还不现身吗?” 齐有才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作揖,痛哭流涕的:“黄大仙,上回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千万别为难我孙子呀!他还是个孩子!” 这话一出,地下突然响起个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悦:“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害你孙子!” 黄天宝顿时卧槽一声,说真有人啊? 跟着就听那声音说:“我带着一家大小在你这儿都住了多少年了?要害你早就害了,不告诉过你我是修道的吗?” “我这还保佑过你家好多回,现在你咋话锋一转,说我害你了?” “你今天还带着风水先生来,不会是想收了我吧?” 齐有才一愣,赶忙把他小外孙的事儿给说了。 “这个啊!” 下面那声音若有所思:“这可不是我害你,是你们家进了一只穿山甲精,它害的你孙子。” “刺猬精?” 齐有才顿时手足无措,一双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我没招惹过穿山甲啊!?哪儿来的穿山甲精要害我孙子啊?” “是这样!” 下面那声音一副帮人帮到底的姿态:“我给你提个醒,你孙子出事前三天,是不是有个系皮带的中年男人在小区门口将你拦下了,还告诉你不出三天,你小外孙子会撞邪啊?” 齐有才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是穿山甲精?” “不是,” 下面那生意又响起来了:“不过穿山甲精跟他脱不了干系。” “那人是个下九流的烂江湖术士叫皮九,平时不修佛道正法,净整些歪门儿邪道,喜欢捞偏门。” “那穿山甲乃是附近云山上一只百年老精怪,不过它心性邪恶,早年间犯了点儿错,上天降天雷劈它,结果没劈着,反而燃起一片山火,将它一身鳞甲给烧得焦黄,后来因此还自封了个金甲将军。” “这金甲将军不敢害人怕再被雷劈,但又不想好好修行无人供奉。” “正巧碰上跟它一样游手好闲的皮九,两人一合计,索性让皮九拜金甲将军为师,开个堂口替人分忧解难。” “说是分忧解难,其实也就是有事儿找上门时,他们去处理点儿,没事找上门,眼瞅着要饿肚子的时候,他们就找点事儿上门。” 我一听十分好奇:“怎么个找点儿事儿上门法呢?” 下面那声音居然也害了一声,说:“这还不简单?” “出马仙替人看事,无非是驱邪治病。” “等那家人驱了邪治好病,自有银钱美酒等厚礼感谢出马仙。但这皮九和金甲将军两个本来就没什么本事,平时请他们看事的少之又少,他们饿肚子的时间多。” “两人一合计,你们不找我,我就去找你们。” “就联手上演一出鬼讹诈。” 这通常鬼讹诈,指的是阴间一些东西会缠住一些运气低迷的人,管他们要点儿东西,等人把东西烧下去它们就走了,目的就是那些东西而不是害人。 皮九和金甲将军也来这出。 首先由皮九出面,在大街上或者什么特定的地方锁定一个人,告诉他,你和你家人多少是时候会有灾难,你给我多少钱,我替你化解这灾难。 如果那人信以为真愿意给钱呢,这事儿就过去了,毕竟破财免灾嘛! 如果那人不愿意给钱,那接下来金甲将军就会溜进那人家里,给他们家搞出点儿邪事儿,使那家人不得不相信皮九说的,然后跑去皮九的堂口求救命。 跟着皮九就会出面,上那人家里作一番法事。 说是法事,其实也就跟乱舞一通差不多。 之后告诉那家人法事完成,邪已经驱走了,让他们给多少多少钱。 经过这么一系列操作,那家人已经对皮九深信不疑,自然是要多少给多少。 之后皮九走时再顺手将穿山甲精给带走,那家人从此就风平浪静了。 这些年,皮九和那穿山甲精一人一怪靠着搞鬼讹诈捞了不少钱。 这不齐有才家的事儿,不就是因为他让皮九和穿山甲精给顶上了,问他要五百块他没给吗? 之后齐小宝就被穿山甲精从楼梯间推下去摔断了腿儿,皮九料定齐有才经过这事儿会去求他,索性狮子大开口五万。 这不才把齐有才逼的走投无路,上神梦堂求助了么? 齐有才一听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然你以为呢?” 下面那声音突然破口大骂:“你瞅着监控录像里那推你孙子下楼的邪物穿着个黄色短袖,你就认定是我害你孙子,枉我跟你做了这么多年邻居!” “你呀!就算是你把我小孙子的腿楔断了,我也只是在梦里跟你好言好语讲道理,什么时候报复过你!?” “早些年你女儿女婿出去打工,你一个人带着孙子住在老家,你老眼昏花,好几回你孙子差点儿掉水沟里你都没发现,都是让我给救了。” “别说你孙子,就是你女儿小时候我也救了她不少回。” “你看看我是怎么对你的?” “你倒好!还直接把风水先生都找来了?” “咋地?要收了我不是?” 第295章 保家大仙 “不不不,” 齐全有汗颜,连连摆手。 “老神仙,” 我赶忙开口:“您误会齐爷爷了,他让我来只是看看到底什么情况,顺便将你们两家的误会解释清楚,上回不小心凿开你小孙子的腿也是无心之失。” “现在你看,不什么都说清了吗?” 下面那声音闷闷不乐的:“那倒也是!” “你们要不来问我,我还得一直做这个背锅侠。” “不然你们还以为我老黄一家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呢?霸占人家房子,还欺负人家孙子!” 跟着声音又洪亮了起来:“顾心楼丫头,我也认识你。” “你小时候也没少受我照顾。” 我赶忙说多谢老神仙。 又想起难怪有一次我掉粪坑都能爬起来,当时本来绝对脚下虚浮,结果不知怎么凭空出现块石头,我赶紧踩着石头上岸了。 现在想想要是没那块石头,我都淹死了。 原来也是这大黄鼠狼在暗中相助啊! 这会儿大黄鼠狼又喊了我一声,说谢就不必了,不过齐有才他们家这事儿,你打算咋整啊? 我顿时灵机一动,反问他:“你想咋整?” “怎么?” 下面那声音被我问的一僵:“怎么个意思?” 我一听索性直言不讳:“要不您老人家出面,替齐家解决了穿山甲精吧?” “那不行,” 大黄鼠狼一口否定:“我们都是修行的动物,断没有自相残杀的道理。” 我眼瞅大黄鼠狼这架势是不愿意,赶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它为非作歹啊!” “虽然你们都是修行中的动物,但它修的是十恶不赦之邪道,以后迟早让天雷劈了。你没害过人,走的是正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你咋能是非不分?” 下面顿时沉默了。 我一见有效,赶忙又说:“而且你们一家客居齐家地基多年,难道不想有个家吗?” 下面一听:“啥意思?” 我说:“上回齐有才火急火燎要拆房子你们就得走,还不是因为不是这家的一份子,即使现在他知道你们在这房子里住着不敢拆了,但从理论上讲你们还是客居,随时都得看主人脸色走人那种。” “要是现在齐爷爷赶你们走,那你们.....” “哎哎哎!” 齐有才吓的连连摆手:“心楼丫头算了,反正这房子我们也不要了,就给老黄他们一家住吧。” “呐!” 我一听,冲下面喊:“黄爷爷,你听到了。” “齐爷爷自愿将这房子送给你们住鄂,但即使他自愿,你们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这儿还是客人,他们齐家什么时候让你走,你就得走。” 下面那声音瓮声瓮气的:“你说得对。”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还不简单?” 我心中早想好了,一听他这么问,索性将计划和盘托出:“你们和齐爷爷签订一个契约,自愿成为齐家的保家仙,让齐家世世代代设香火供奉你们。” “你们成了保家仙就是齐家的一份子了,这房子就是你们的房子,那以后你们想住就住,谁敢拦你们?” “而且你们成了保家仙,就可以正大光明替齐家赶走那只穿山甲精,不用担心会破坏你们动物修行的规矩,又能吃到凡人供奉的香火,何乐而不为?” 要知道每个修行中的东西,最喜欢的就是凡人香火。 有了香火加成他们修行起来要快得多。 这可是很多野生动物梦寐以求的事儿,不然东北大地咋会有那么多出马仙。 都是通过替人看事,使得凡人感谢供奉,以香火回向自己,助自己早日成仙的。 现在这么大诱惑摆在他面前,他不可能不心动。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下面那声音就愉快了几分,但还是瓮声瓮气的:“老齐怎么看?” 齐有才不知所措看向我:“这事儿我也没经验,心楼你看?” 我一听,说这是好事儿。 保家仙不是野生妖怪,是保护人的不是害人的。 你女儿和你的面相都多灾多难的,有保家仙守护,以后人生会顺遂很多。 齐有才点点头:“这样好是好,不过我担心我女儿他们不同意啊,尤其我女婿,他对动物皮毛过敏。” 我摆摆手:“老黄他们一家成为你们齐家保家仙后,不会和你们住一块,依旧住这老房子里,你们只需要在住的地方给他们设置神龛,按时上香就行了。” “就是!” 底下黄鼠狼的声音打趣道:“你那城里臭烘烘的,我还不愿意呆呢!” “那成吧!” 齐有才一定:“就这么定了,心楼丫头,要和他们定保家仙,该怎么做?” 我赶忙按爷爷教的替他们主持了仪式,又找了块上好的木头雕上老黄一家的名号,用红布包了立在大堂。 跟着又开坛禀告天地,烧文书,一切按爷爷以前教的流程来。 “行了,” 仪式刚完成,空中就响起个声音:“老齐,现在咱们也算一家人了,你孙子就是我孙子,我现在就给你解决问题去。” “不过我先给你说明了啊!” “我修的是正道不能杀生,那穿山甲以前和我在同一座山上也算旧人,我只能替你赶走它,让它以后不再上你家作祟,可不能替你杀了他啊!” “不不不!” 齐有才吓的连连摆手:“赶走就行了,赶走就行了!” 跟着只有“嗖”的一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凌空飞去了。 几分钟后,齐有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进来个电话,他女儿欢天喜地告诉他,刚才小宝在客厅玩儿,忽然睡着了。 醒来后就告诉他们,有个穿黄色皮草的白胡子老爷爷,将那个成天瞪着他的,很凶的黄短袖给赶走了。 齐有才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 跟着我又千叮万嘱,告诉他一些供奉保家仙的注意事项。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颗善心,如果平时生活中不行善积德,反而仗着有保家仙为非作歹,那也是会被雷劈的。 齐有才连连点头,说我什么人品你还不清楚吗? 我那女儿女婿和小外孙,个个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你放心吧啊! 我点点头,这才将那牌位用盒子装好给他带上,跟着让他跟我们一起坐车回镇上,又让老陈给他送去汽车站。 老陈前脚刚一走,后脚贝流星带着杨雪就回来了。 两人手上都提着大包小包,一看就没少让贝流星买东西,而且吃的用的,全都是些比较贵的牌子。 而且她脖子上,还带着一根明晃晃的金项链。 “哎呀我去!” 黄天宝一见这架势,上去用胯撞了贝流星一下:“小伙子这回出去没少花钱吧?” 贝流星憨憨一笑,跟个痴汉似的看着杨雪:“没多少钱,只要阿雪开心就好。” 杨雪手上拿着杯星巴克的星冰乐,一听这话不耐烦的撇撇嘴:“说得跟你多有钱似的!” 贝流星一脸尴尬,赶忙放下他手上的东西又去接杨雪的:“阿雪,我帮你提!” 杨雪将手上东西递给贝流星,又朝外面看了一眼,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老陈去哪儿啊?” “哎哎哎!” 贝流星瞅着我们一脸无语,赶忙招呼杨雪:“这就不用咱们操心了,反正老陈专业是个司机,肯定送人去了呗!” 又赶忙拉着杨雪:“走走走!咱们上楼!” 杨雪一把抢过贝流星手上的东西,又递给他一个眼神:“我自己上去,你干正事。” “喔喔喔!” 贝流星这会儿跟接到什么圣旨似的,赶忙朝我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不停搓手:“那什么,心楼,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我点点头看向他:“流星,咱们都认识多长时间了?有什么你就说,何必支支吾吾呢?” 贝流星表情怪不好意思的:“那个,心楼,等下次铖爷来的时候,你能不能跟他说说,让我去他公司做事啊?” 我去! 贝流星还真听了杨雪的了。 我顿时看了看他:“你真想去?” 贝流星点点头:“我想...我想给阿雪买房子,咱们神梦堂挣的虽然多,但还是达不到阿雪理想的生活质量,我想给她更好的生活。” “流星,” 我一听:“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倒不是担心别的,让你去阿铖那里做事应该也是小事一桩,但你确定这么做值得吗?” 贝流星神色相当认真:“当然值得!” “只要能让阿雪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不是,” 我摆摆手:“我的意思是,你确定杨雪的所思所想,真的跟你一样吗?” 贝流星一个劲儿点头:“肯定是的肯定是的,阿雪我最了解了。” 你了解个屁。 那女人当初能因为你穷把你给踹一次,就能踹你第二次。 不过我知道现在劝也没用,只能让贝流星自己去吃了这个苦,真真正正看破杨雪的真面目,才能了断。 就点点头:“那好,等下回阿铖来神梦堂,我就跟他说。” “还等啥下回啊?” 这话一出,黄天宝立即指了指门口:“人都来了!” 我顺着黄天宝指的地方看过去,顿时喜不自胜阿,蹦蹦跳跳迎上去挽着他的手,开开心心叫了声:“阿铖!” “你怎么有空来了?” 第296章 挂羊卖狗 高铖说来看看你。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高铖今天有点儿不对劲,但看面相又看不出哪儿不对劲。 我甚至以为他被魔附身了,还偷偷用吞星盘照了他一下,确定没发现异常才偷偷收起,又转过头开开心心和他说话去了。 “对了阿铖!” 这会儿说了半天,我突然看见欲言又止的贝流星,突然想起他之前提的,赶忙开口:“我跟你说个事。” 高铖一脸探究问什么。 我说:“流星想去你公司做事,你可以给他安排个职位吗?” 高铖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说:“安排职位没问题,不过你不是一直跟着心楼在神梦堂当先生吗?怎么想跟着我做事了?” 贝流星欲言又止。 我赶忙拍拍高铖肩膀,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高铖顿时心领神会,转头对贝流星道:“明天来上班儿吧。” “真的?” 贝流星大喜过望,赶忙跑到高铖面前:“那铖爷,你打算给我个什么职位?” 高铖反问他:“你想要什么职位?” 贝流星表情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那个....有没有薪水稍微高一点,又轻松体面的?” 不用说,这肯定是杨雪的意思。 高铖对贝流星不怎么了解,也不知道神梦堂这几天发生的事儿,还以为贝流星好吃懒做了呢,遂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我又赶忙给他耳语一番,说出我的意图。 高铖这才心领神会,对贝流星说:“明天上公司直接找高俦,让他给你安排。” “好勒好勒!” 贝流星感恩戴德,赶忙站起来冲高铖鞠勒个躬:“谢谢铖爷。” 黄天宝和庄梦蝶见贝流星这样子,都忍无可忍的翻了个白眼,一副没眼看的模样。 眼瞅着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该吃晚饭了。 中午齐有才催的急,我们都没吃饱。 高铖说要带我们去水晶宫吃海鲜。 黄天宝一听眼睛就亮了,说本来上午流星带杨雪去吃,他就各种羡慕嫉妒恨,巴不得自己也吃上。 没想到晚上这愿望就实现了。 高铖让大伙儿都去。 贝流星估计想到中午才吃过了,索性摆摆手:“那什么,铖爷,我就不去了吧....” 话还没说完,杨雪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一把拦住贝流星,又冲高铖挤出个讨好的笑:“得去得去,铖爷刚答应给你个工作,你怎么能不去敬铖爷一杯酒呢?” 这话一出,不止高铖,神梦堂所有人脸上都写着几个字:duck不必。 谁知杨雪却一点儿不在意,反而缠着贝流星:“我也要去。” 我已经饿得不行,也懒得跟她在那儿打太极,索性说我们神梦堂规矩,向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去吧。 杨雪顿时大喜过望:“那你们等我一下!” 跟着就转身上楼了,不一会儿浓妆艳抹的出来,也不理贝流星,就挤到高铖身边,摆出副柔顺的鹌鹑样,细声细气的:“铖爷,谢谢您。” 高铖连个正眼儿也没给她,更没搭话。 只转身牵过我的手:“走吧!” 一行人都坐上了老陈那架车,就我和高铖坐在他车上。 刚想让高俦开车,黄天宝突然从车上跑下来敲我们车门:“师父,既然流星能带家眷的话,那我也带薇薇去不?” “我刚查了一下,那水晶宫的位置,就在薇薇她们大学附近,嘿嘿。” 我一听说当然没问题啊。 黄天宝顿时大喜过望:“谢谢师父!” 又屁颠屁颠儿跑他们车上给白薇薇打电话。 高俦也很快启动车子上路。 出去一段时间,高铖突然开口问我:“心楼,刚才那个....流星他女朋友,一看就没安好心,你怎么还肯留她在你那儿?” 我一听,打算调戏一下高铖,就问:“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安好心,难不成你也会看相?” 高铖表情十分自信:“她对我有意思,我用鼻子一闻就闻知道了。” 你还真是个鉴婊小达人,一眼就看出杨雪的心思了。 但我还是想调戏他一下,就凑近轻轻捏了捏他鼻子:“这么厉害呀,让我看看。” 高铖表情傲娇,斜眼看向我:“可不。” 又一把揽住我,伸手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网上说我什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倒是句实话。也就你个小没良心的不以为意,一点都不沉迷我的美色。” 谁说的? 当初答应跟高铖交往,不就是沉迷美色嘛? 但这话我可不能说,否则这货肯定更臭屁了。 就一本正经咳嗽两声:“咳咳,那是,我可是修行人,修行人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嘛。” 高铖骂我没良心,又一脸打趣:“说真的,你让那个女的住在神梦堂,不怕我被她勾去了?” “你敢!” 我一听:“你要是敢这样,我就....” 高铖问你就怎么? 我寻思了一下:“你要是变心了,我还真不能拿你怎么样。” “那就....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你也别来我跟前,我们永不相见。” “你敢,” 高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一脸古灵精怪:“我敢不敢,取决于你敢不敢啊!” “你这没良心的,” 高铖重重亲了我一下以示惩罚:“这么不相信我啊。” 害! 高铖的人品我哪儿能不相信啊。 就算不会看相,从他的行事和对我的态度,以及这么些日子我相处,我也相信他对我是真的。 不过这话可不能告诉他嘛。 遂捧着他的脸:“那...看你表现。” 下一秒,高铖的吻就落了下来。 我赶忙推开他,毕竟高俦还在开车。 “没事,” 高铖一把揽住我,语气坚定:“他是聋哑人。” 高俦的表情:“.....” 不过高铖向来很照顾我心情,也没继续。 我靠在他身上,两人看了会儿电影,不知不觉到市区了。 黄天宝那货迫不及待,将大伙儿放在水晶宫门口后,赶忙去接他女朋友白薇薇了。 小女孩儿到后还很羞涩,尤其见高铖也在就更紧张了,生怕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菜也不敢怎么夹。 好在黄天宝贴心,一直在边上照顾她。 倒是杨雪,一双滴溜眼睛转得就没停过,不断在高铖和在坐各位之间打量。 还真是...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思。 哎! 也不知道贝流星到底喜欢她什么。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高铖问我反正也到市区了,要不要玩几天再回去? 我寻思也成,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事。 黄天宝好不容易来趟市区,又见了白薇薇指定舍不得走,没等我回答高铖,他已经点头如捣蒜了。 杨雪那表情更是一脸求之不得,盯着高铖双眼发亮。 “行了,” 我寻思现在正好出去逛会儿,就让大伙儿拿东西走人。 出了门口呃,高俦和老陈去开车,我们就在边上等着。 却忽然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挺着个大肚子冲到水晶宫边上一个门面,粗着嗓子:“那什么!” “老板,把你们这儿的狗头肉给我切二斤!!” 老板一脸震惊跑出来,难以置信看着妇女:“什么狗头肉?我们这儿是羊肉馆儿,女士您走错门了吧!1” “没错啊!” 妇女一脸的理所当然,又抬头看了一眼招牌:“是你们这儿啊!挂羊头卖狗肉嘛!” 能在这条如此繁华的街道开餐馆的,指定是人精。 那羊肉馆的老板也不例外,一见妇女这样阴阳怪气的,身后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个个怒气冲冲的,顿时明白碰上来找事儿的了。 赶忙冲那大肚子女人陪笑:“女士,您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跟咱羊肉馆有什么矛盾,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咱看看有没有什么调解办法?” “调节!?” 大肚子女人一听更激动了:“我老公上天两头上你这儿偷人,你们还给提供场所,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是什么?” “你们这儿,表面上开的是羊肉馆,实际就是一拉皮条的!” “我要上工商所去告你们,让你们倒闭!” “女士女士!” 这么大盏帽子扣下来,老板人直接傻掉了,赶忙冲他连连摆手:“可不敢乱说啊!可不敢乱说!” “我乱说?” 大肚子女人以为老板死不承认,顿时勃然大怒,指着老板身后的羊肉馆:“你这明明就是.....” 还没说完,又捂着肚子“哎哟”一声,踉踉跄跄向后倒去。 “女士!” 羊肉馆老板一看更着急了:“女士您千万别激动,一切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啊!” “你在说什么狗屁话?” 大肚子女人一把推开羊肉馆老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老娘哪知眼睛像怀孕了儿?” 又用双手拍拍肚子:“这是老娘辛辛苦苦养的膘!” “对不起对不起!” 羊肉馆老板顿时松了口气:“那女士,您看我们这儿还要做生意,要不您....” “做什么生意!?” 大肚子女人一把拨开老板,又指着羊肉馆里面冲身后几个男人吩咐:“你们几个,去把那不怕死的臭老改和那不要脸的小贱货给我抓出来!” 第297章 死人桃花 几个男人得令,不由分说冲进羊肉馆儿,不一会儿还真抓出一男的来。 “什么情况?” 大肚子女人一见那男的十分不满,上去照着他面门就狠狠扇了几个耳光,又质问那几个冲进去的男人:“怎么只有一个?” “姐,” 几个男人一脸实话实话的表情:“刚才我们进时,就姐夫一个人在包厢里吃羊肉。” 大肚子女人更不信了:“一个人还开包厢?” 又狠狠打那男的脑袋一下:“一个人你开包厢干什么?” 男人瘦的跟个小鸡仔似的,被大肚子女人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结结巴巴:“我...我乐意!” “姐,” 边上几个男人又说话了:“我们刚才冲进去时,桌上虽然只坐了姐夫一个人,但有两副碗筷,还都是用过的,我们怀疑那女人跑了。” “什么女人!?” 男人被揍的鼻青脸肿,但依旧誓死抵抗:“根本没什么女人,我一个人吃两副碗筷不行?” 大肚子女人一听,不由怒火中烧,照着男人又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臭老改!你还狡辩!” 又冲到羊肉馆老板面前,气势汹汹的质问:“你说,到底几个人?” 老板伸头看了男人一眼,顿时若有所思推了推眼镜儿:“这位先生来的时候,的却是一个人来的。” “至于这位先生之后有没有约什么人进包厢,我就不知道了。” 大肚子女人明显不信,指着羊肉馆老板:“你敢帮他撒谎!?我都弄清楚了,这臭老改每个星期六都会跑到你这儿来吃羊肉。“ “美其名曰吃羊肉,其实就是和那贱女人幽会,你是在帮你的老客户打掩护!” 羊肉馆老板欲哭无泪:“我没有啊!” “女士,咱现在身处法治社会,你可不能不讲道理。” “哼!” 女人鼻子里发出个粗重的鼻音:“跟你们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讲什么道理?” 又一脚将瘦男人踹在地上,狠狠给了几个巴掌:“说,那跟你一起在里边儿包厢的贱女人到底是谁?你们一起偷了几回呀?” 瘦男人眼中怒火暴增,估计恨不得将大肚子女人千刀万剐。 但奈何打她不过,只能忍着火,一口咬定:“没有,没有女人!” 我在边上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去拍拍那个男人的肩膀:“先生,你还是对你老婆实话实说吧,再瞒下去受伤的可不只是她,你的命都要没了。” 瘦男人被我这句话弄得云里雾里:“你什么意思?” 又一下反应过来:“哎!我说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 “你站在边上看热闹也就算了,怎么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巴不得我们夫妻不和是不是?” “非也非也,” 我摇摇头:“我就是为你好,才让你说实话的。” “怎么个意思?” 大肚子女人虽然脾气暴躁,但性格比较理智,一听我这话顿时琢磨出点儿不对味儿:“怎么个意思?” 我索性直言不讳,指着瘦男人的两只手:“请看这位先生的手背,正常人手背有有五条指爪筋骨,但你先生手上却只有四条,两只手中间中指部位的筋骨都凹进去一条,呈一个凹槽。” “这在相术上,叫阁中不起,乃中邪之兆。” 大肚子女人一听,眼珠子顿时左右转了转,看来是想起了什么。 “先生,” 我又蹲下问那个瘦男人:“你最近是不是老和一个女人见面,但你从来没看清过那个女人的脸呢?” 瘦男人还想隐瞒:“哪儿?哪儿有?” “那好,” 我估计瘦男人怕大肚子女人揍死自己,轻易不敢承认,索性换了个问法:“最近是不是总感觉全身无力,要么十分嗜睡,一天睡上十几个小时还不够。” “要么又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摊煎饼,可就是一点儿睡意没有?” “哎!” 瘦男人顿时摸了摸后脑勺:“你不说我不觉得,你一说还真是哎!” “能睡着时候还好,睡不着的时候特恼火,你不知道,我总感觉我后脑勺绷着一根弦,越睡不着那弦就越紧,好像要断了似的。” “那就对了,” 我一听:“这弦要真断了,你人就没了。” “啊?!” 瘦男人难以置信看了我一眼:“小姑娘,你可别吓我!” 我瞥了他一眼:“我吓你干什么?” “你仔细想想,最近这段时间,尤其是认识那个女的以来,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少,睡不着的时间越来越多?” 瘦男人若有所思,半晌一拍大腿:“还真是!” 又冲我竖起大拇指:“小丫头,你还真神了,大师啊!” “好哇!” 话音刚落,大肚子女人就一把将瘦男人头发给抓住了:“还真有女人!” “老婆老婆!疼疼疼疼!” 瘦男人叫苦连天:“你轻点轻点儿,还是快让大师救我一命再说。” 大肚子女人这才松了手,看得出还是很心疼瘦男人,不过嘴上依旧喋喋不休:“你还有脸叫救命,你怎么不去死?” “老婆!” 瘦男人赶忙抱住他大腿:“我死了可就没人给你洗衣做饭,捏肩捶腿了。” 大肚子女人一脚踢开他:“谁稀罕。” “老婆!” 瘦男人顿时痛哭流涕:“你不看在我平时替你洗衣做饭,捏肩捶腿的份儿上,你也看在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夫妻的份儿上吧!” 这话算是戳到大肚子女人心窝去了,女人神色不由得软了几分,看向我:“这位大师,你刚才咋看出我老公中邪的?” “你咋知道跟他一起幽会那女的不是人呢?” 我指着瘦男人,说你夫妻宫奸门位鱼尾杂乱,本来就有乱搞男女关系的嫌疑。 加上皮肉下的颜色晦暗不明,皮上更有一朵死人桃花,因此我断定,你肯定是让死人给缠上。 大肚子女人不明就里,问啥叫死人桃花? 我说所谓死人桃花,就是皮肤上的一种红色。 这种红不是胭脂红也不是芙蓉红,更不是迪奥999大红,而是一种自然死了的螃蟹,在水边上石头上晾干时,螃蟹钳子上那种死红。 这种红开在夫妻宫,主得遇死人桃花。 所谓死人桃花,就是已经去世的灵来和活人搞对象。 一旦和它发生关系,必被吸食精气而亡。 古代有个姓王的书生,就是因为在街上捡到一个美女,带回家金屋藏娇,天天和那美女搞事情,结果让美女吸了不少精气。 有一天王生上街,被一个道士看出他脸上有死人桃花,这才告诉他带回去的是个女鬼。 王生不信,道士就教他偷看美女画皮。 说这美女乃是一食人心肝的厉鬼,专门披着美女的皮出来祸害世人,那副美轮美奂的绝色容貌是画的,她每天晚上都要画皮。 王生不信,但还是没忍住好奇在窗户外偷看。 结果还真看到屋内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手上拿着毛笔颜料,对着衣架上一张人皮作画。 那人皮的五官样貌,赫然是和书生朝夕相处的美女。 厉鬼画完人皮将笔一丢,又将那人皮往身上一披,电光石火间变成个绝色美女,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的模样,跟王生天天耳鬓厮磨那美女一模一样。 王生看到这儿再也忍不住内心恐惧,吓得大叫一声。 屋内厉鬼知道事情暴露,索性冲出房门挖了王生心肝吃下,这才现出鬼相,变成个青面獠牙的厉鬼,尖啸着离去。 “卧槽!” 瘦男人顿时不淡定了,指着我结结巴巴:“你可别吓我,画皮那电视剧我看过。” “里面那女鬼找上书生,是因为书生以前对不起她害死了她,我可没对不起任何人,我从小大连只鸡都没杀过!” 我摇摇头:“电视是电视,现实是现实。” “事实上鬼接近人,尤其是女鬼接近男人,就是为了男人的精气神,一旦精气神被吸干殆尽,你离死也不远了。” “刚才你不是说,最近一段时间都难以入睡,好像后脑勺绷着一根弦吗?” “对!对啊!” 瘦男人还不死心,妄图垂死挣扎:“但我还有句话没说完,我之前到现在的状态都是那样额,睡不着,只有和小丽在一起那啥后,我才能勉强睡一小会儿。” “你刚才说鬼魂吸人精气,要是小丽是鬼的话,我怎么还能睡着呢?” “这不废话吗?” 黄天宝忍不住吐槽:“哪个男人事后不得....不得睡一小会儿啊?这不明显累着了嘛?” 这话一出,贝流星朝他挤了过去:“小伙儿挺有经验啊?” “滚蛋!” 黄天宝毫不客气给了他一拳,又赶忙冲白薇薇解释:“那什么,我是在书上和电影儿里看的。” 贝流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哪个书和电影儿专讲这种东西啊?” 此时那大肚子女人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顿时怒目圆睁:“小丽,那个女人叫小丽?” “老婆你听我解释啊!” 瘦男人扑通一声就给她跪下了,估计这会儿也认同我说的话了:“刚才这位大师不都说了吗?小丽她不是人啊!” 第298章 竹席见魂 “我看你更不是人!” 大肚子女人一巴掌招呼在瘦男人脸上:“别的老猫儿偷腥顶多还指着人偷,可你他妈连鬼都敢上!” “我是不是还得佩服佩服你,觉得你比许仙宁采臣更牛啊?” 大肚子连打带骂,瘦男人也不敢还手。 半晌才颤颤巍巍:“老婆别打了,你再打下去不用那个鬼动手,我今儿就得死了!” 大肚子女人一把将他推出去:“早死早超生啊你!” 但始终嘴硬心软,又朝我走过来,恭恭敬敬的:“大师,你看我老公都这样儿了,还有什么解决办法没?” 我四处环顾了一下:“在这儿也没法解决啊!” “去你家吧!” “成成成!” 大肚子女人求之不得:“只是我们家离这儿有点儿远。” 我说没事,我们自己开车来的,一会儿你们开车走在前面,我们在后边儿跟上就行。 大肚子女人连连点头,又冲她那几个兄弟一挥手:“你们几个还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把这臭老改抬车上去?” 几个兄弟七手八脚,赶忙抬起瘦男人往附近一辆面包车上一丢。 趁这个时间,我走到高铖:“阿铖,你看?” 高铖一把拉住我的手:“没事,我陪你去。” 我一寻思高铖去的话高俦也得去,那就一共三个人,再加上我们神梦堂几个,浩浩荡荡的。 索性告诉黄天宝:“你别去了,带薇薇到处转转,我一会儿就回来。” 黄天宝求之不得:“得勒!” 跟着又跟想到什么似的,一脸担忧:“师父你一个人儿去能行吗?” “谁说一个人?” 我开开心心拉着高铖的胳膊:“这不有阿铖吗?” “行行行,” 黄天宝一脸我懂的表情:“那我和薇薇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就搂着白薇薇:“咱们去天星广场逛逛?” 白薇薇娇羞的点点头,任由黄天宝搂着走了。 贝流星一见看了一眼杨雪:“既然如此,宝儿,那咱们也别去了。” 杨雪却不甘心的看了高铖一眼,又低着头:“可是我想去!” 蛤?! 估计贝流星此时内心和我一样飘过一排问号。 但还是给杨雪陪着笑脸:“宝,你去干嘛?” “心楼是去给那老大哥驱邪,你看了邪物会害怕的。” “我....” 杨雪估计本来想说我不怕,但实在没说出口,半晌后居然叮嘱我:“那你们早点儿回来。” 我心中翻了个白眼儿没搭理她。 面上却冲高铖挤出个甜甜的笑,拉着他上车了。 高俦开车十分专业,很快跟上前面大肚子女人的车来到郊外。 大肚子女人家是一栋农村样式的自建别墅,外面还用修了一圈儿围墙额,上边挂满了爬山虎和猫爪芙蓉。 车一停,大肚子女人赶忙下车将我们迎了进去。 一边走还一边自我介绍说她姓应,单名一个椒字。 瘦男人是他老公,从小青梅竹马,入赘到他们家随了应姓,叫应添福。 说话间我们已经跟着应椒进了大堂,他们家大堂十分宽敞,几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正聚在一起吹风扇,谈笑风生的。 一见应椒领着我们进去,顿时朝着我们看来。 其中一个老人首先发声:“椒椒!你带朋友回来了?” “是啊三爷爷!” 应椒赶忙答应,又指着我:“这位是顾大师,专门儿来给添福驱邪的。” “什么?驱邪?” 三爷爷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说去抓添福那小子,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 “怎么变成驱邪了!” “三爷爷你不知道,” 应椒赶忙迎上去,将刚才发生的事儿原封不动的告诉那老人。 谁知那老人一听,顿时勃然大怒:“胡闹!” “什么邪?世上哪儿有什么邪?” “你们年纪轻轻居然还信这个,我一把年纪了都没相信过,真要有邪,你让她把那邪抓出来我看看。” “老爷爷,” 我一听胸有成竹:“您真要看?” “没错!” 老人昂着头,一副我看你耍什么花招的模样:“你要能让我看到我就信你!” “好,” 我一想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让您看看。 就告诉应椒:“麻烦你给我找一个香炉,三支香,一叠纸钱,还有一床竹席。” “记住要手工编织那种,整体纹路呈十字的竹席。” 应椒一听:“没问题!” “我们家别的没有,就是席子多,家里这几位老人睡不惯城里买的冰丝凉席,非要睡以前那种老席子,我这就给你拿去。” 跟着又忙不迭给我们端了几个凳子,蹬蹬蹬跑上楼拿席子了。 应添福也十分自觉:“我...我给你们准备东西去。” 不一会儿东西齐全,我又问应椒:“你们这儿有没有地下室,最好难以见光那种?” “有!” 应椒又说:“这不巧了吗?” “我三舅姥爷是东北的,他啊最喜欢吃腌制大白菜,我们家专门儿有个地下室给他老人家积酸菜用。” 跟着又冲前边儿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跟我来!” 我跟着应椒下了地下室,在下面用竹席子隔出一个空间,又对那老人说:“三爷爷,一会儿你和应椒就站在儿,透过竹席缝隙往应添福身上看。” “但你们记住一点,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害怕,不动声色走出来就是了明白吗?” 应椒郑重其事点点头。 三爷爷却不屑的哼了一声:“装神弄鬼!” 我不理这老头了,又指着应添福站在竹席的另一边,打算上楼找高铖。 结果上去一看,嚯嚯嚯。 高铖居然跟客厅里那几个老头儿中的一个下上象棋了,另外几个老头站在边上观战,不停怂恿高铖:“吃它!吃它!” 高铖对面那老头儿表情十分不爽:“我说你们几个,有这么恨我吗?” 另外几个老头得意洋洋:“谁让你平时老仗着棋艺高欺负我们,这回碰上硬茬儿了吧?” 跟着就见高铖毫不留情,将那老头关键棋子给吃了。 “哎呀!” 老头捂着胸口惨叫:“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尊老爱幼啊!” 本来还想惨叫几声。 谁知话音刚落,突然地下室走廊的方向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跟着就见三爷爷和应椒一前一后,跌跌撞撞跑上来。 两人都脸色惨败,似乎刚经历过什么相当恐怖的事儿。 三爷爷更是夸张,几步跑到那下棋的老头儿面前,从他兜儿里掏出速效救心丸连吃了好几颗。 其他几个老头不明就里,纷纷看向二人:“怎么了?” 第299章 两座金山 三爷爷捂着胸口,指着身后的地下室上气不接下气:“有....有鬼!” 几个老头瞬间惊呆了:“还真有?” 跟着就见应添福也跌跌撞撞跑上来了,嘴里也上气不接下气的,冲离他最近的两人伸出手:“三爷爷,椒椒....” 还没说完就听应椒尖叫一声:“你别过来!” “对!” 三爷爷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应添福警告:“你别过来!” “三爷爷,各位长辈,椒椒!” 应添福欲哭无泪,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你们听我说呀!” “还有什么好说的!” 应椒连连摆手,指着应添福:“我们刚才都看到了,你背上有个女鬼!” 应添福哭丧着脸:“那也不是我的错啊!” “的却不是你的错。” 我一听,赶忙告诉应椒:“你知道为什么刚才在羊肉馆包间,你们冲进去却只抓到应添福没抓到那个女人吗?” “因为她早已变成你们看不见的样子,躲到应添福背上去了。” “她是幽灵你们是人,所以就算你们打死应添福,也看不见她啊!” 应椒战战兢兢,拉着我衣袖:“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说还能怎么办? 送邪呗。 “我刚才趁你们在下面的时候占了一卦,发现这缠住应添福的女人小丽,也不是非要应添福的命,反而是求财的心更重。” “只要你们钱给到位了,她自然离开。“ “什么钱?” 那不信鬼神的三爷爷听到这话,估计以为我要骗钱了,十分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不会是人民币吧?” 我一笑:“当然不是了。” “鬼怎么会花人民币呢?” “要送走那女的,当然是要给她烧纸钱。” 又告诉应椒:“你去准备纸钱,越多越好,最好撕开堆在地上,能有一座山那么高。” 应椒点点头,又恶狠狠瞪了应添福一眼,转头骂骂咧咧去准备了。 一伙儿人顿时围上了三爷爷:“我说老菜头儿,你真见着女鬼了?那女鬼长什么样儿?” 三爷爷年轻时是搞艺术创作的,一听这话,转身从书桌上拿了张素描纸,还真“刷刷刷”的,三两下给画出来了。 画上的女人一头披肩长发,也颇有几分姿色。 唯独一双眼睛白多黑少,像极了鬼魂常有的那种四白眼。 “咦!” 此时好奇的应添福也凑了上去,一见那画上的人顿时咦了一声:“这女鬼好眼熟啊!” 我寻思能不眼熟吗? 你都跟人同床共枕多少次了?能不认识吗? 刚端着一箱纸钱下楼的应椒也这么说。 “不不不,” 应添福一脸尴尬,但还是拉着应椒往那张纸前凑:“我跟小丽,我两那啥时我就没看清楚过她的脸,我就只顾着享受去了!” 应椒勃然大怒:“你还有脸说,你搁这儿讲活春,宫呐!” “老婆老婆!” 应添福赶忙转移话题:“你别生气,你看看那画上的女人,是不是很眼熟?” 应椒嘴上说着一个死了的贱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但眼睛却忍不住往那上面凑,在看了一眼纸上的画像后,也顿时和应添福一样大惊失色:“别说!还真有点儿眼熟!” “但我怎么想不起来她是谁呀?” “别说,” 应添福摆摆手:“你没想起来我想起来了。” “老婆,你还记不记得清明节的时候,我两一起去大佛寺给爸妈烧纸钱啊?” 应椒的父母早年车祸身亡,是屋内这几个老头儿把她拉扯大的,当时应椒还小,她父母也一直没安葬,火化后骨灰一直寄宿在佛堂。 应椒和应添福每年都去拜祭。 这不今年清明,两人去拜祭时,应添福漫不经心在佛堂里乱走。 当时那间房子整个存放的都是人的骨灰。 不仅有名有姓,骨灰龛前还有照片儿呢。 当时应添福转了一圈儿回来,百无聊赖,正好看见应椒父母的骨灰龛边上,摆着个女人的骨灰。 那女人照片十分漂亮,可惜英年早逝。 应添福当时就说了句:“这么漂亮的妹子死了可惜了,给我当女朋友多好。” 应椒当时就拧着应添福的耳朵,说你想美事儿呢? 应添福连连求饶,说开玩笑的。 可惜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居然让骨灰龛里那妹子给听进去了,就来缠着应添福,现在还要两座金山,不然不肯走。 应椒顿时又将应添福一顿痛骂,这才指挥她几个兄弟上外儿,将狗头金纸撕下来堆成两座金山。 几个老人也赶忙去帮手。 眼瞅着他们堆得差不多了,我赶忙叮嘱应椒:“一会儿你让所有人都上楼暂避,你和我一起在院子里烧纸,鬼魂会幻化成其他形状来拿钱,到时候你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怕,照烧不误。” 应椒点点头。 很快和我一左一右将那些纸钱点燃了。 两大堆纸钱燃起熊熊烈火,把我两的汗水都给烤出来了。 大火中,不知从哪儿伸出一双脏兮兮的手,不停将纸灰往一个灰色罐子里刨。 应椒顿时大惊失色看了我一眼:“这.....” 我赶忙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别怕。 她估计也想起我刚才说的话,这是邪物在拿钱,赶忙将嘴捂住了。 很快大火燃尽,那刨钱的手也不见了。 “怎么样怎么样?” 应椒一见纸钱都被拿走了,赶忙把应添福叫下来,推到我跟前问我:“怎么样大师?我老公的面相正常了没?” 我赶忙往应添福手上看了一眼,发现还是阁中不起。 不应该啊! 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何况这种搞鬼讹诈的女鬼,都按要求烧了两座金山给她了,她咋不走? 赶忙起了一卦,问什么情况。 结果这一卦出来我去,我差点儿没让那结果给晕倒。 女鬼见应椒他们两口子这么好说话又肯给钱,索性贪心一起来个狮子大开口,还要两座金山。 应椒脾气虽暴,但为了救应添福,赶忙又让她兄弟搬出两座山的金纸给那女鬼烧了。 谁知女鬼还不满足,依旧缠着应添福不放,还又提了要求。 她还要真正金纸做的两座金山,否则就不善罢甘休。 “怎么办大师?” 应椒十分焦心,问我:“要不我现在买金纸去?” 第300章 一根稻草 我摆摆手:“等一下。” “这女鬼贪得无厌,本来只要两座金山,看你慷慨不还价便要四座,四座之后又要真的金纸叠的金元宝金山。” “如此下去没完没了,她只会要更多。” 应椒一愣:“那怎么办?” 我一寻思:“这样,你依旧去准备点儿金纸叠的金元宝,不用两座金山那么多,一旦就行了。” “一会儿烧金元宝的时候我在边上守着,你们都躲到屋内别出来,我来对付它。” 应椒求之不得,赶忙带上几个兄弟去买金纸叠的元宝了。 他们人多办事快,不一会儿东西都准备齐全。 我让他们将两担金元宝放在院门口,也不倒在地上也不烧,搬了个小板凳儿坐在边上,悠哉游哉的等那东西出现。 本来按惯例,幽灵想得到这些东西都是要通过火为中介的。 现在我摆出这个么黄澄澄的金元宝,也不烧也不焚的,那女鬼看得到得不到,只能挂在应添福背上干着急,不一会儿指定现身来讨。 果不其然,我刚在院门口坐了一小会儿。 忽然不知哪儿走出个乞丐,穿着长衣长裤,带着脏兮兮的大皮帽子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走到院门口冲我指了指那些金元宝,瓮声瓮气的说了句:“给我吧!” 还没开口,耳内的蓝牙耳机突然传出应椒的声音:“顾大师,这金元宝我老公的救命钱,你可千万不能给他啊!” 我没理她。 寻思这个要是不给他你老公才会没命呢? “哎哎哎!” 那乞丐见我半天不说话,十分不耐烦的敲了敲边上的水缸:“你到底给不给?” 我一看,哟呵! 求人还这么横?! 就问他:“你想要?” 他顿时拼命点头:“给我给我!” 遂从地上捡了根稻草:“给你可以。” “这一担金元宝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但有个条件。” 又将那稻草往金元宝的担子上一压:“你要是拿得起来就尽管拿走,我绝不阻拦。” “切!” 乞丐不以为意,说了句这算什么,跟着就伸手去挑那装金元宝的担子。 可下一秒,乞丐感觉不对劲了。 那担子是很轻的藤萝草编的,金纸叠的金元宝本来也没多重,但乞丐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就是挑不起来。 乞丐顿时慌了:“怎...怎么回事?” 又一看那担子上压着的稻草,顿时恍然大悟看向我:“是你动的手脚?” 我斜眼儿看着他:“没错。” “你什么意思?” 乞丐的意思十分不爽:“你已经按我的意思为我准备金元宝了,又烧表文让我来拿钱,现在我来了,你又不给我,你这是言而无信!” 我一听:“这不跟你学的吗?” “你之前明明说过只要两座金山,应椒二话不说烧给你了,你贪心不足又要两座,这你都得了四座金山了,咋还不放过应添福?” 乞丐没说话。 尽管他包的严严实实让我看不见脸,但我估计他这会儿脸色也不会太好。 “这样,” 我见他依旧对着那两担金元宝一动不动,知道他仍想拿走,就说:“金元宝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保证,拿了钱以后马上走,以后不许再缠着应添福。” “虽然他在灵堂对你出言不逊,但你缠了他那么久,现在你又得了这么多金子,以后在下边儿可谓不愁吃不愁穿,实在没必要再继续下去,否则鱼死网破对你和应添福都没什么好处。” 乞丐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我的话,半晌才瓮声瓮气的:“我答应你,要是我得到金元宝,以后还纠缠应添福,就让我天打雷劈。” 我一听,点点头。 这鬼和人最大的不同不在于形体和阴阳,而在于它们说的话。 它们平时说的是鬼话,鬼话连篇没什么可信度。 可一旦郑重其事发起誓来那就要贯彻到底,否则一定会应誓。 既然他都发誓了,那我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就一把拿下担子上那根稻草,对他挥了挥手:“你拿走吧。” 乞丐顿时感激涕零冲我鞠了几个躬:“谢谢!谢谢!” 跟着赶忙挑起那担金元宝,又生怕我反悔似的,一溜烟儿跑了。 “大师大师!” 一见乞丐挑着金元宝走了,应椒再也忍不住,不顾高铖他们劝阻冲了出来:“你咋让那人把金元宝挑走了呀!?” “那可是我老公的救命钱!是给女鬼的,你给个乞丐干嘛呀?” 我一听:“那乞丐就是女鬼啊!” “怎么可能?” 应椒这会儿心急如焚:“我刚才在屋里都看着了,那乞丐虽然遮的严严实实,但身形声音都是个十足十的男人,又怎么会是缠着我老公那女鬼?” 我赶忙给她解释:“这叫化形。” “阴间的东西,百分之八十都有这个能力。自古连神仙入世都爱化形,何况阴间的东西,那缠着你老公的女鬼上门讨钱,也不可能用真身不是?” “刚才那乞丐就是缠着你老公的女鬼,所谓乞丐,只不过是女鬼用障眼法化出的一个形象而已。” “喔喔。” 应椒若有所思:“咋是这样呢?” “电影儿里咋没这么演过呢?” 我说电影里的东西亦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咱们现实世界里的东西不可能完全在电影里呈现,能不能过审先两说,就是很多门派的秘法传承,它也不让这么张扬啊。 应椒这才恍然大悟。 又赶忙拉过应添福:“大师,你看我老公现在好了没?” 我一看:“精神舒爽如大病初愈,印堂命宫微亮如同尘镜初拭,三阳火气具全,三阴湿气低伏,应该没事儿了。” 应椒顿时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 索性一把抓过应添福:“你...跟我去地下室。” “还去啊!” 应添福哭丧着一张脸:“老...老婆你不怕?” 应椒忍无可忍:“怕还不是得看!” “大师说那女鬼缠了你那么多天,你又天天跟我同床共枕的,我他妈可不想再跟鬼睡在一起!” 跟着不由分说,一把拧起应添福:“走!” 第301章 咋回事呢 应添福跟个小鸡仔似的让应椒给拎到地下室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都笑眯眯出来。 尤其应椒那叫一个眉开眼笑,赶忙过来拉住我的手:“大师啊!你可真神了!刚才我左看右看,还真没看到我老公身上那玩意儿了。” 我点点头:“放心吧,已经走了。” “而且她已经答应,以后再也不会回来纠缠你老公了。” 应椒顿时对我千恩万谢的,那叫一个感恩戴德。 本来我说了是吃完晚饭闲的,才出来管管闲事不收钱,应椒却说一码归一码,规矩不能坏了,非塞给我一万块钱。 我寻思也行。 毕竟先生给人看事儿这东西都是有因果的,让他们欠了这个因果也不好。 就将那钱收下了。 之后高铖带我回了市区跟黄天宝他们会和,又在市区玩儿了几天,这才商量着打算回去了。 眼瞅着临走了,贝流星已经开开心心拎着这几天买的大包小包往车上走了,杨雪却突然咳嗽一声,又狠狠掐了贝流星一下。 贝流星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我们一脸不舍得和几分尴尬。 “那个,” 贝流星半天还是开口了:“心楼,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又硬着头皮走到高铖身边:“铖爷,您之前说在贵公司给我个事做,不知您打算给我个什么工作呢?” 高铖十分诧异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我。 我点点头,意思照之前商量的来。 “这样,” 高铖若有所思看向贝流星:“你给我当秘书。” “什么?” 贝流星一下高兴得差点儿没跳起来,表情那叫一个受宠若惊:“铖爷您没开玩笑吧?” 高铖神色严肃:“你说呢!” “太好了!” 贝流星顿时激动得语无伦次,又一个劲儿冲高铖鞠躬:“谢谢!谢谢铖爷!” 要知道能给高铖当秘书,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而且秘书的职务跟高俦的地位差不多,在公司里不仅受人尊敬,薪资也是相当可观的。 起码能达到杨雪的要求。 这会儿杨雪在边上,一副得偿所愿的模样,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并不满足,毕竟她的目的也不止于此。 不过我可不管她想怎么样,只希望流星能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看清楚杨雪的真面目。 “我说,” 黄天宝这会儿已经一把搭贝流星肩膀上了:“你小子可以啊!都当上铖爷的秘书了!” “不过你可别忘了,以后常回神梦堂看看。” “应该的应该的。” 贝流星高兴得直搓手:“我一放假就回去看你们,回吧回吧。” 我们就都上了车。 刚打算走,就听车窗外贝流星问杨雪:“你不跟他们一起回去收拾东西?” 杨雪不耐烦的白了贝流星一眼:“都是些不值钱的破铜烂铁,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要了。” 估计又一想大庭广众的不太好,态度赶忙收敛了几分,挽着贝流星胳膊,声音十分轻柔:“你现在都是铖爷秘书了,那些东西你以后再买给我好不好?” “好好好,” 贝流星这会儿都让杨雪的温柔给迷晕了,哪儿还能说出半个不字:“等下个月我发工资了,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谢谢!” 杨雪此时笑的甜蜜蜜的:“你真好。” 我一瞅忍不住撇了撇嘴,那笑一看就是职业假笑,偏偏贝流星还被迷得不要不要的,估计还以为杨雪对他付出真心了。 可在车上的人不止我,他们也都看得明明白白。 从始至终,杨雪的目光都没离开过高铖。 以至于路上黄天宝还问我:“师父,你就这么将流星和那个女人给扔铖爷身边儿了?你就不怕她对铖爷做出点儿啥?” “不怕,” 我信心十足:“我相信阿铖。” 再说高铖要是连杨雪都能看上,那他得多没眼力劲儿? 黄天宝一听:“这铖爷的人品谁人不信阿?” “关键那杨雪看着诡计多端的,我就怕她来阴的,到时候防不胜防。” “没事,” 我神秘一笑:“要得就是防不胜防。” “完了,” 黄天宝一看我这样,忍不住摇了摇头:“师父傻了。” 此时我也不便多说,毕竟黄天宝性格大大咧咧,又跟贝流星十分要好,我要是说出我的打算,没准儿他转头就告诉贝流星了。 黄天宝一见我不理他,索性掏出在市区大采购的零食,从里边儿掏出几个圆溜溜的东西递给我:“被门夹过的核桃,要不?” 我不耐烦白了他一眼:“你才需要被门夹过的核桃。” 此时老陈开着车,很快将我们送回神梦堂了。 我们提着大包小包,刚要下车,老陈却突然叫住了我:“顾小姐。” 我正寻思有什么事儿呢,老陈一脸尴尬将手机递到我面前,语气也结结巴巴:“刚刚,刚刚杨小姐加我微信,您看我这?” 我去! 这杨雪真是属耗子的,无孔不入啊! 既然你自己作死,那我就成全你。 就冲老陈摆摆手:“没事,加吧!” “流星怎么说也是我们神梦堂的员工,她现在又是流星女朋友,兴许她加你有什么事儿呢!加吧。” 老陈这才点了同意,但还是一脸疑惑,满脸写着“她加我干嘛”的同时,眼神中又有点儿小期待。 我可不管这些,提着包包进去了。 一进门,发现黄天宝已经躺在藤椅上跟爷爷开起了视频,问爷爷啥时候回来:“铖爷给你买茶叶和人参了,对了,还给您买了好几套西装呢,说上回跟您说好的。” 爷爷顿时开怀大笑:“这小子,就惦记这个呢!” “什么呀?” 黄天宝掏了个车厘子塞嘴里:“您跟铖爷说什么了?” 爷爷连连摆手:“不能说不能说。” 我赶忙冲上去喊了声爷爷。 爷爷本来笑嘻嘻的,但在看到我时突然脸上一沉:“心楼丫头,你最近都干什么了?怎么面相如此阴沉?” 我顿时大为不解:“阴沉?” 爷爷点点头,又赶忙问我最近都经历了些什么事。 我赶忙将从去蜀州开始一直到回来之后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爷爷,但隐瞒了神梦堂出内奸的事,因为我现在也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谁。 或者说,我没有证据。 爷爷听了我的讲诉顿时莫名其妙:“这样啊?” “可我怎么看着你面相,不止这些事呢?” “你说你在太华山不小心放走了青衣魔,现在魔已经带着扶摇神树上的圣果逃出蜀州,且那大魔已经恢复真身,因此肖守一命你为封魔人,让你回江城封魔?” 我点点头。 爷爷若有所思:“那许是你封魔过程中的劫难?” 跟着屏幕渐渐看不到他脸了,但依旧能听到他小声呢喃:“但面相上又有点儿对不上啊!咋回事呢?” 第302章 两女折损 跟着爷爷就火急火燎挂了电话,还说他过几天就回来。 我寻思也行。 老头子在外面浪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这会儿黄天宝已经叫了外卖,正在桌上摆筷子呢,一边摆一边感叹:“哎!流星不在,都不热闹了!” 又掏出手机给贝流星打视频。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上出现贝流星一张笑脸,黄天宝一见顿时喊了他一声:“喂!星子!在那边儿怎么样啊?” “好着呢!” 贝流星咧着嘴直笑:“铖爷对我可好了,不仅让高俦叔带我入职,还给我安排一单人宿舍,从明天起我就是他的办公室秘书了。” “哟哟哟!” 黄天宝咂咂嘴:“瞧把你美得!” “你可得好好儿干,别给咱神梦堂丢脸啊!” “那必须的!” 贝流星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十分开心:“我还得给阿雪买汤臣一品的房子呢,咋能不好好干。” “得!” 黄天宝一听:“三句话不离杨雪。” “对了你那儿怎么一个人呐?还一个人十五一份儿的外卖,你那女朋友呐?” 贝流星憨憨一笑:“阿雪出去了,她说去给买些我们平时住这儿要用的东西。” 我顿时疑惑。 这种事不该两个人一块儿去吗? 黄天宝也是这么说。 贝流星却神经大条,嘿嘿一笑:“哎呀!阿雪说了怕我辛苦,我明天一早还上班儿勒!她让我在家好好休息,明天打起十二分精神在铖爷面前好好表现。” “嘿嘿!” 黄天宝此时也嘿嘿一笑:“你现在做了铖爷的秘书,那岂不是说,你可以天天见到铖爷,他干什么你都知道了?” 贝流星憨厚的挠挠头:“应该是吧!” 黄天宝“不怀好意”的盯了我一眼,又看向贝流星:“那你可得替师父好好儿盯着铖爷,别让他拈花惹草啊!” 我白了黄天宝一眼。 贝流星却在手机那边连连点头:“心楼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看着铖爷。” “行,” 黄天宝一个摆手:“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报告啊!” “报告报告!” 贝流星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了口外卖。 “哎呀!” 黄天宝看得连连皱眉:“你别吃那盒饭了,猪都不吃你吃那玩意儿,伙食差的!你没钱咋地?” “就是,” 庄梦蝶也打趣他:“在神梦堂你和天宝自从有钱了天天点好吃的,一天外卖也得吃个几百来块的,现在吃这个你也习惯?” “不习惯也得吃啊!” 贝流星艰难的咽下去一口白饭:“阿雪说了,让我节约点儿用钱,不然猴年马月才能买得起房子?” “行了行了!” 黄天宝故意将手机镜头切到后置,晃了晃桌上满满一桌子好吃的:“我今儿点这些你算是无福消受了,你就慢慢吃你的盒饭吧,我们开吃了。” 贝流星连连点头:“恩恩。” 挂掉电话,黄天宝就抄起筷子叫大伙儿吃饭,吃了一口水煮牛肉后,又忍不住摇摇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庄梦蝶侧着脑袋问他:“你说谁呢?” “杨雪啊!” 黄天宝又夹了一筷子蟹黄:“你说说流星,虽然以前吃了不少苦吧,但自从到了咱们神梦堂,那也是衣食不缺,天天吃饭怎么也不比咱们今天这顿规格差吧?” “现在为了那个女的,居然开始吃十五一盒的盒饭了,这得苦成啥样儿?” 庄梦蝶若有所思:“照理说流星跟着高铖,待遇不会差,他之所以那样全是自愿的啊,你没听流星刚才说,要存钱为杨雪买汤臣一品的房子。” “那儿的房子多贵啊!” “哼!” 黄天宝冷笑着吃了一口菜:“这要是换个女的也就算了,为了杨雪那么个女人,不值得。” “现在吃盒饭,我估摸着过几天该吃泡面了。” “算了算了,” 我摆摆手:“怎么说都是他自己选的路,让他自己去闯呗!” “对!” 黄天宝这会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他自己去闯,最好狠狠跌一跟头,在那女人身上跌得头破血流,看他以后还对不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我也寻思杨雪指定不会安分。 之所让高铖给贝流星安排这么个工作,那也是别有用心的....‘ 至于效果怎么样,就要看杨雪怎么表现了。 吃过饭我赶忙将桌子上收拾收拾。 黄天宝却已经抱着手机啪啪啪打起了字,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不一会儿又拿起手机发了条语音:“歪!星子!给你转了点儿钱过去,你憋老吃那盒饭了,营养不够。” “你拿这钱整点儿好吃的啊!” 跟着又听贝流星收了钱,回了条谢谢兄弟,这才心满意足睡觉去了。 我也赶忙收拾收拾休息了。 因为刚才庄梦蝶在我们神梦堂的网站,发现条预约。 而且人家留言说了,一早就得上门儿。 我寻思再晚睡我明儿一早该起不来,赶忙收拾收拾睡觉。 第二天一早那人还真来了。 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自称杨京华。 我一看杨京华的面相带着十分浓重的丧气,尤其子女位更是连着长出两根凶线,就说:“杨先生是为了你女儿来的吧?” “你现在的阳宅不利,已经折损了两个女儿,现在第三个女儿也深受其害,你苦不堪言,所以才上我们神梦堂求助?” “可不咋地!” 杨京华一听这话眼睛就亮:“都说神梦堂顾心楼顾大师厉害,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问问问,没想到顾大师果真名不虚传,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 我摆摆手,赶忙让他讲讲怎么回事。 他就说他本来是在镇上倒腾五金的,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攒了点儿钱,就想搬到城里去,在城里买套房子安身立命。 加上三个女儿已经到了上初高中的年龄。 他就寻思城里的教育怎么也比镇上好,自己年轻时没上过什么好学校,一定要让几个女儿接受更好的教育,拥有更优质的资源。 这个念头一起,杨京华第二天就屁颠屁颠儿上城里看房子了。 结果上那儿一打听,优质的学区房贵得吓死人。 杨京华手上那点儿钱根本买不起一套好学校附近的房子,但他又实在羡慕那些能在好学校读书的孩子们,希望自己三个女儿将来也去那里读书。 但现在眼瞅着买学区房也没希望了,他就在那所号称全县城最好的桂枝中学外面徘徊,羡慕的看着操场上好些孩子上体育课,久久不肯离去。 也正是这一徘徊,让他徘徊来个人。 正是这个人,让杨京华一夕之间上了天堂,又由天堂跌到了地狱。 谁呢? 第303章 树下有物 这人杨京华也不认识,聊了几句后才知道是房产中介。 房产中介都是人精,跟高奢珠宝店那些给柜姐似的,从客户的穿着神态,就能判断这人身份地位,年收入多少,基本没差的。 他们最擅长察言观色,看你一眼基本上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房产中介也不列外。 一看杨京华在桂枝中学外面徘徊又一脸羡慕,顿时上去拍了拍他肩膀:“先生,你是想买房子吧?” “你是想买桂枝中学附近的房子?” 杨京华当时十分好奇:“你咋知道?” “嘿嘿,” 房产中介一笑:“在这儿徘徊不走,又望着学校里出神的中年人,难道是在感慨自己没上过学,羡慕那些上学的孩子?” “先生不瞒您说,像您这样儿的人,我一天能见着好几个。” “都是买不起附近的学区房,又想让自个儿孩子上桂枝里上学的。要知道这学校的教育资源可是全县最好的,每年考出去上清华北大的都好几十个,优质大学生更是数不胜。” “都说桂枝中学风水好啊!” “可我说是桂枝这个名字好,蟾宫折桂,多好的意头啊!” 好家伙! 这房产中介不是一般的会说。 让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几乎话,杨京华更心动了,尤其那句蟾宫折桂更是直戳心窝。 他们家三代都是干苦力的打工人,从来没出过大学生,眼瞅着三个女儿学习都还不错,这不他才动了要好好培养女儿,将他们送进好中学的心思。 可遂即他就叹了口气:“好学校谁都想进,这桂枝中学也是出了名的人性化,要将孩子送进去读书并不困难,什么都不看就看孩子成绩。” “关键没钱买学区房啊!” “你说孩子要上这儿读书,总不能租房子住吧?” 最关键的是,他杨京华打拼这么多年,更想有套自己的房子啊。 “这样,” 房产中介一听:“大哥我今天跟你搭讪,也不是为了跟你在这儿瞎白话,我就是看出你想买房子,我手头上又正好有一套这附近的房子,你要不嫌弃,我领你去看看?” 杨京华顿时一怔:“那得多少钱?” “不贵不贵,” 房产中介一把拉住杨京华的手:“你先跟我去看看,后面的事儿我慢慢跟你说,反正不会是你买不起的价格,否则我早看出你买不起,咋还会给你搭讪说这些?” “那不浪费表情吗?” 杨京华一听还真是:“行,反正看看也不吃亏” “就是,” 房产中介赶忙领着杨京华往那房子的所在地走,一边走还一边跟杨京华打趣:“看看还能少块肉咋地?” 跟着就领着杨京华到了那地方。 杨京华一看,这地儿是个比较老旧的四合样式院子,虽然比较老旧,但胜在离桂枝中学近,就在学校后边儿。 但这院子有个什么问题呢? 房产中介也老老实实说了,这房子以前死过人,但不是凶杀也不是自杀。 就是前房主,一老太太,在里边儿自然老死了,后面人听说了害怕,没人愿意买。 杨京华当时还寻思地理位置这么好的房子,会因为老死个老太太就卖不出去。 为了防止房产中介骗他,他还特意留了个心眼儿到处问问查查,结果人说的还真是实话,就一老太太在里边儿寿终正寝了。 至于为什么卖不出去呢? 据说是因为风水不太好。 杨京华当时听到这个原因,顿时不屑一顾,心说什么年代了还信这玩意儿? 现在这些城里人一个个的,怎么说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又接受过城里的高等教育,咋还信这些封建糟粕呢? 这么好的房子,你们不要我可要了。 确定那房子除了老死个老太太没什么问题外,杨京华立马给房产中介打电话,说房子他买了。 合同很快签订完成,各类手续一应具全。 杨京华以极低的价格入手了这套房子,还剩下些钱,美滋滋的寻思以后留着给三个女儿用,而且还能抽出一部分搞搞装修。 说干就干。 杨京华老婆也嫌弃那房子装饰太老土,想让杨京华趁着假期过去好好装修一番,等装修好勒,她再带着女儿去那房子住,顺便让女儿在桂枝中学读书。 杨京华哪儿敢怠慢,老婆一声令下,他马不停蹄就去装修房子了。 时间一到房子也按时完工。 杨京华老婆带着三个女儿选了个良辰吉日搬了进去。 可刚进门,他们家最小的女儿就指着楼梯,说那上面有个人。 两口子当时吓了一跳,让女儿别瞎说。 小女儿却坚称自己没瞎说,还说楼梯上真有个人,是个穿着花裙子的年轻女人,不仅披头散发脏兮兮的,那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两口子一听这话,更觉得女儿瞎说。 这房子里就死了个老太太,就算闹鬼也是闹老太太,怎么可能闹年轻女人? 两口子当时不以为意,可第二天就追悔莫及。 不,准确来说还没到第二天,那看到年轻女人的小女孩儿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送去医院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还没等两口子悲痛,二女儿又出事了。 两口子送三女儿去医院的时候,二女儿一个人在家,结果不小心打开了煤气玩儿,当场中毒身亡。 一天之内死了两个女儿,两口子悲痛欲绝,在家里抱头痛哭。 正哭得不能自以时,外面有人敲。 杨京华打开门一看,发现是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女乞丐。 以为是来乞讨的,刚刚痛失爱女的杨京华也没什么好脾气,一见女乞丐朝她伸出手,顿时不耐烦的撇撇嘴:“去去去!上别讨钱去!” 女乞丐却连连摆手,说我可不是来讨钱的,我是来为你们家解决问题的。 “你们家今天,是不是死了两个人啊?” 杨京华一看女乞丐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打心眼儿里认定她是个骗钱的神棍,顿时不由得怒火中烧,冲那女乞丐一顿发火:“我们家刚死了人谁不知道?你要想拿这从我这儿糊弄钱,你打错算盘了!” “快走啊!” “再不走我打你了啊!” 女乞丐却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发黑的门牙,说:“你们家有东西,就是那东西害了你两个女儿,你要是再不重视,你大女儿也不能幸免于难。” 杨京华一愣,问什么东西。 女乞丐凑近了点儿,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们家后院,桂花树下的东西。”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挖出来看看,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东西凶猛异常,要是不妥善处理,不止你三个女儿,就连你们两口子都不能死里逃生。” 女乞丐说完转身要走。 却被杨京华赶上去一把拉住:“大师大师,你说我们家桂花树下有东西我信,但您能不能留下帮我把把关,看看到时候挖出那东西怎么处理?” 第304章 女尸头灰 女乞丐咧嘴一笑,说你现在相信,你们家树下有东西了? 杨京华这才连连点头,说其实他一个人在这儿装修时,就经常看到树下站着个人影子。 但一来他不信鬼神,二来又听附近的人,有些人不喜欢他买的这个房子住人,现在听说房子卖出去了,正想方设法要把他赶走。 杨京华就以为那人影是那些人假装鬼来吓他的。 他心想哼,我才不上你们的恶当。 我花这么多钱买的房子,凭什么拱手让给你们?我就住。 所以他没把那事儿放在心上。 以至于现在想起来都后悔不迭:“当时那人影飘飘忽忽,虽然只是个黑色的剪影,但现在只是想想,那看着也不怎么像人。” “你说要是早重视这个事儿,我女儿也不会死了对不对?” 女乞丐点点头:“你现在醒悟也为时不晚。” 又让杨京华去准备两把锄头,又让他把门关上,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桂花树下。 女乞丐指着桂花树说:“依我的修行,我只能看到你们这树下有个女人的尸体,是被人杀害了埋在此地的,她怨气难平,故出来做恶害人。” “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将这东西挖出来。” “但你不要怕也不要见尖叫,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有应对办法明白吗?那女尸我也自有处理方法,你千万不要喊。” “否则惊动官府,不仅事情解决不了,你们家这房子也得让官兵封了。” 杨京华连连点头,对女乞丐提出的办法更是求之不得。 毕竟他可不想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买到房子让官府给封了,赶忙对女乞丐说:“放心吧,您只管放手干,我什么都听您的。” 女乞丐心满意足点点头,这才跟杨京华一起动手在那桂花树下挖起来。 好大一阵儿之后,杨京华的锄头还真碰到个东西。 女乞丐赶忙在手上一顿掐算,半天才说这就是那具女尸了,你可小心点儿,千万别挖坏了,否则旧怨未平,又添新仇。 杨京华赶忙小心翼翼,跟女乞丐将那东西刨出个全貌。 仔细一看,还真是具女尸。 那女尸被一层厚厚的薄膜包着,但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薄膜内已经沤出一层黄黄的尸水,味道十分刺鼻。 女尸也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什么人了。 这场景吓的杨京华魂飞魄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买到的房子里竟会有具女尸。 那刺鼻的尸臭味,把杨京华恶心得直呕吐。 女乞丐却镇定自若,从包里掏出把小刀割开女尸脑袋上的薄膜,又从脑袋上割下一把滴着尸水的头发,递到杨京华面前。 杨京华闻到那味儿,又是弯腰一阵呕吐。 女乞丐却说:“就是这女尸害了你两个的女儿命,她现在还想害你唯一的大女儿,只有将这头发烧成灰给你女儿喝了,她的小命儿才能保住。” “你要想你这最后的孩子平安无事,最好按我说的做。” “否则不出三天,你大女儿指定没命。” 杨京华一听事关孩子的命,赶忙忍着恶心将那头发接下了,又问那女乞丐打算将这尸体怎么办? 女乞丐说:“这尸体和我有缘,现在你家的事情已解,我想带走这具尸体,你看怎么样?” 杨京华顿时求之不得。 他可不想院中女尸的事儿让官府知道,连连摆手让女乞丐赶快把那玩意儿拿走。 事后杨京华也怀疑过,怎么那女乞丐知道桂花树下有尸体,又偏要将尸体带走?难不成她就是凶手? 又转念一想,是不是凶手也无所谓。 反正现在他的两个孩子都死了,他哪儿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 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吧! 赶忙将那头发烧成灰倒在饮料里给大女儿喝了。 当时大女儿还满脸疑惑,说蜜雪冰城现在调的蜜,桃四季春怎么那么难喝,泛着一股酸馊味儿不说,喝了还想吐。 她哪里知道里边儿兑了女尸头发烧成的灰。 只觉得向来不怎么重视自己的爸妈突然对自己好了起来,还给自己买平时想喝都不舍得喝的饮料了很开心,要是自己不喝,一定会惹得他们不高兴,说不定以后又不喜欢自己了。 只能忍着恶心将那“蜜,桃四季春”喝了下去。 当天晚上大女儿就发烧了,还连着做噩梦。 梦中一个长头发女人站在大女儿床前,神色狰狞说:“你们欠我的,我拿了你两个妹妹的命,本来想拿你的命,但你居然喝下我头发。” “不过既然你喝下了我头发,那和我就是一体的,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保身仙,我生你生,我亡你亡。” 跟着女人就变成一道光,钻进大女儿肚子不见了。 从那以后,他们家再也没闹过邪,杨京华两口子也如愿以偿,送大女儿去桂枝中学读了书。 也是从那时起,大女儿就有了个异能。 什么呢? 能看事儿,跟修炼多年那种老成的先生似的。 本来杨京华也不知道这事儿。 但有一天大女儿放学回家经过河岸树林,看见个几中年人围在一起看老爷爷们下象棋。 大女儿只看了一眼,就上去拍了拍其中一个穿黑衣服的中年人,说:“你老婆要生孩子了,你怎么不着急呢?” 中年人十分诧异:“这咱们非亲非故的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老婆要生孩子了?” 周围人一听,更是打趣这个穿黑衣服的中年男人,说:“行啊老邢!都快五十的人了,你老婆更厉害,老蚌生珠啊!” 黑衣服中年人“嘿嘿”一笑,说:“这不国家开放二三胎了吗?” “咱也积极积极,主动响应国家政策嘛!” 大女儿当时就摇摇头,说:“你还有心情笑,你老婆生孩子时会难产,孩子在过程中让脐带给缠住了,现在赶紧送医院检查,随时准备让医生抢救才是正经事。” “还有,你要准备四十张彩色纸钱和一万贯金元宝。” “到时候如果实在生不出来,你马上将这么东西拿到产房的西南角烧掉,到时候你必定平平安安得一儿子,否则母子具亡,喜事变丧失,红布变白麻。” 黑衣服不知怎么还真让大女儿的话给吓着了,连骂她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都忘了。 回到家还真信了大女儿的邪,赶忙准备了一万贯金元宝,又将他老婆连夜给送医院去了。 他老婆本来还嫌弃他大惊小怪没事找事,毕竟整个孕期她都感觉身体健康能吃能睡,也去医院检查过,医生都说问题不大。 他听个小丫头胡言乱语就紧张成这样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结果生产那天,还真出问题了。 第305章 燕子说话 和大女儿说的也一样,黑衣服中年人他老婆本来一切好好的,还开了宫口准备顺产,但不知怎么就是生不下来。 医生赶忙检查,才发现孩子让脐带给缠住了,赶忙准备手术,破腹产将孩子给取出来。 结果剖腹产过程也不顺利,眼瞅着一个不小心孕妇可能大血崩,偏偏黑衣服中年人他老婆又是罕见血腥,县城血库储备根本不足。 这要是整血崩了,搞不好孩子和大人还真得玩儿完,来个一尸两命。 中年男人顿时急了,一下想起大女儿的话。 赶忙将四十张纸钱和一万贯金元宝拿到医院西南角烧了。 刚烧完,亲戚就下来找他,说孩子生出来了,是个大胖小子,手术也十分顺利,母子平安。 全中了! 事后黑衣服中年男人一寻思,还真让那天在河边的小丫头给说中了。 要不是她提醒自己,搞不好这会儿他老婆孩子还真一尸两命了,哪儿还能像现在这样好端端的躺在医院产房里? 赶忙到处打听那小丫头来历。 结果听说就是桂枝中学附近杨京华他们家闺女,赶忙买了些好烟好酒,又上银行取了一万块钱,亲自上门感谢。 更是在他儿子满月酒那天,邀请杨京华一家上他们家吃酒,奉为上宾。 因为那黑衣服中年男人在县城有些名气,他们家但凡有点儿大小事,必定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两天县城大大小小脚落都传遍了。 大女儿更是因此一炮而红,声名大噪。 无数看事的人慕名而来,带着丰厚的红包,开着贵重的轿车,邀请大女儿上他们家去看事。 杨京华他们家一下富足而热闹起来,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这么几槌子买卖下来,杨京华也不让大女儿读书了,专门在家立了个堂口替人看事。 从开张以来,几乎每天都有人开着轿车带着厚礼上门求助,因为大女儿看事一阵见血,解决事情也快准狠,每替人看一件事,其名头就大几分。 因此一年多以来,上门找大女儿看事儿的络绎不绝。 杨京华也辞去工作,专门儿当起了女儿的经纪人,经常带她到全国各地有头有脸的地方替人看事,一年来赚得盆满钵满。 “等等!” 黄天宝听到这儿,突然跟想起什么:“这个话本儿怎么那么耳熟啊?” 又指着杨京华:“你女儿...是不是网上那个去年很火的杨小仙啊!网上都说她看事极准,很可能是仙女下凡。” “对对对!” 杨京华顿时眉开眼笑:“你也知道呢?” 黄天宝摆摆手:“天天抖人上刷到她视频。” “不过上面说得也太夸张了,你女儿看事儿的却有两把刷子,但也不是天仙下凡啊!我抖看她面相了,就是一平凡的小女生。” “哎呀!” 杨京华赶忙站起来:“都是为了包装嘛!” “实不相瞒那些抖人视频都是我发的,或者我网上雇的文案手和写手发的,不这么写,怎么让我女儿声名远扬嘛!” 我顿时若有思:“既然你女儿那么厉害,你们家还有什么邪事儿不能自行解决,还得上我们神梦堂找人?” 杨京华一听,顿时哭丧着脸:“那是以前,可现在我女儿不厉害了。” 怎么的呢? 杨京华这才交代,他大女儿的却不是什么天仙下凡,从前在修行方面更没什么天赋和兴趣,那件事发生之前,她除了学习只喜欢看小说追剧穿汉服拍照等文艺小青年的活动,还遗传了杨京华,说看相算命看风水那些东西都是封建迷信。 可自从大女儿喝下放了女尸头发灰的那杯蜜,桃四季春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所有修行上的东西她都无师自通,甚至灵感好时,她能听懂小动物说话。 她经常告诉杨京华两口子,说春天时那些小燕子在人房梁外叽叽喳喳叫,其实根本不是乱叫,而是在说话。 她住的房间就有只燕巢,是以前留下的。 当时两只燕子在外面飞来飞去,其中一只一头扎进房间,发现那个燕巢后,就立在燕巢上欢天喜地叫了几声。 外面那只燕子又叽叽喳喳应了几声。 这一幕在其他人听来就是小燕子在叫,没什么异常。 可落在大女儿耳朵里,却清清楚楚听的是那屋内的燕子用方言道:“快进来!这里有只巢,我们住里面生宝宝,就不用自己重新筑巢了。” 外面那只燕子却叽叽喳喳:“我不敢。” “屋里那个女生十分可怕,她不是一个人,她身上还有个长头发女人。” 跟着两只燕子就一起飞走了,从此以后大女儿那个房间也再没来过燕子。 这咋回事呢? 人怎么能听懂燕子说话呢? 而且不止燕子,只要灵感丰沛,大女儿什么动物说话都能听懂。 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喝了女尸头发烧成灰的原因。 那女尸生前是个修行人,而且修为很高,虽然不知什么意外原因让她死在了杨京华家那棵桂花树下。 但她后来成了保身仙和大女儿融为一体,大女儿就有了她的本事。 也就是说,那些能力都是生前修行的女尸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女尸在梦中都和大女儿达成协议了,她和大女儿的关系,就像东北那些仙家和出马弟子似的。 大女儿出去看事,替她积攒功德,而她则用自己的本事为大女儿带来金银财帛之类的好处。 这协议也一直没出过什么差错。 毕竟是个对双方都有利的双赢局面。 可前些日子不知为什么,一向在外边儿替人看事儿一阵见血,药到病除的大女儿不仅不灵了,反而那中邪的主人家让她一治,病更严重了。 之后大女儿又翻了好几次车,这之前好不容易积累下的名声也毁了,都在说杨小仙不看不了事儿了,谁找她谁受害。 搞得现在他大女儿无事可做,只能赋闲在家。 “等会儿!” 黄天宝听到这儿又不淡定了,看向杨京华:“你今天来找我师父的原因,不会是想让我师父帮你大女儿看看她到底为啥不灵了吧?” 杨京华“嘿嘿”一笑,说:“你看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干那种事的人吗?” “我来找顾大师可不是因为我女儿不灵了我想让您帮她调调,而是她身上现在还有邪事儿,我想请顾大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驱了这个邪。” “当然要是能在驱邪的同时替我女儿恢复能力,那就再好不过了嘿嘿!” 我一听,寻思你还真不傻。 就问他:“你女儿身上到底还有什么邪事儿?” 第306章 招蜂引蝶 杨京华挠挠头:“那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女儿最近不太舒服,让她上医院看看她也不肯去,成天将自己锁在房间也不出门儿,不知道咋回事。” “但我经常听见她一个人在房间自言自语!” “其实准确来说也不算自言自语,好多次我都听到她在跟一个女人说话,但我冲进去却又一个人没看见,她也没打电话更没看视频,就一个人在床上呆坐着。” “我寻思我女儿这是撞鬼了?” “那也不可能啊!?她自己就是干这个的,咋还能撞鬼?” “那不一定,” 黄天宝一听:“玩儿鹰的还有让鹰给啄瞎了眼的时候,更何况跟鬼神打交道的先生。” “说不定啊!你女儿是碰上什么比她还厉害的邪祟,在替人看事儿时干不过,让人给缠上了。” “啊!?” 杨京华顿时大惊失色,赶忙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个劲儿作揖:“顾大师,你快救救我女儿吧!” “保不保得住神通不要紧,关键得保住我女儿的命啊,我可就这一个女儿了。” 我一听这还像句人话,就说:“既然你来都来了,我也不能一口回绝你,你女儿最终什么情况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杨京华点头如捣蒜,又赶忙往外面做了个请的动作:“那顾大师,咱们现在出发吧?” 我点点头,让黄天宝去叫老陈。 黄天宝站在门面外,对着楼上老陈的房间就吼开了:“老陈!老陈!出发来活儿了!” 不一会儿老陈穿戴整齐,可以说连滚带爬跑下来,速度之快。 但他手上还抱着手机。 “我说老陈,” 黄天宝一见他走路还不忘盯着屏幕打字,忍不住凑了上去:“你这跟谁打字呢?” “额,” 老陈一脸尴尬看向我,半晌结结巴巴的:“是...是杨小姐。” “哪个杨小姐?” 黄天宝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但又很快晃了晃脑袋:“哎哟!我去!杨雪?!” 老陈点点头,神情更尴尬了:“顾小姐,杨小姐刚才向我打听...打听铖爷的喜好,和铖爷平时经常去的地方。” 我一听,顿时心知肚明。 老陈以前是专门儿给高铖开车的,随接随送,高铖经常去什么地方有什么喜好,他自然一清二楚。 这个杨雪还真不傻,难怪在神梦堂时当着贝流星面儿,就迫不及待上赶着给老陈献殷勤呢? 感情在这儿打主意。 我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就是要让杨雪走这一步,好让流星早点儿看清她真面目。 此时黄天宝不淡定了:“卧槽!这死女人果然居心叵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不够,居然想勾引铖爷,老陈你可千万别告诉她。” “不,” 我摆摆手制止了黄天宝,又指了指老陈手机:“告诉她。” 黄天宝顿时目瞪口呆:“师父你不会让那死女人气傻了吧?” 老陈更是捏着手机:“顾小姐,我咋说啊?!” 我一听:“实话实说。” 老陈顿时一头雾水,但一听这话还是应道:“那我一会儿回给她。” 我点点头:“开车吧!” 一直坐在边上一言不发的杨京华此时突然左看看右看看,又羡慕的摸着屁股下的真皮座椅,语气无比艳羡道:“顾大师,你们当先生的,再怎么富有也不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车吧?还是全球限量版!” “刚才我听你们的语气,这车是你男朋友送你的。” “你们口中的铖爷,不会是现在天星企业的总裁高铖吧?” “那可不!” 一听这话,我还没说话,黄天宝已经自豪上了:“天星企业的总裁高铖,就是我师父男朋友。” “哎哟哟!” 杨京华语气更艳羡了:“这真是天大的福气啊!我女儿要是也有这份儿福气就好了。” “你们不知道,去年我还真带着我女儿去过天星企业,想给他们那儿的总裁铖爷看事儿,结果人铖爷门儿都没让我们进,就让人将我们给赶出来了。” 又上下打量我一眼:“我说怎么铖爷眼高于顶,连我们家杨小仙的模样都瞧不上,原来早有美人在怀,还是顾大师这样的高人啊!” 我没说话,心里却莫名不爽。 这死高铖也太招人稀罕了,怎么是个女的都想往他身上扑。 真是...招蜂引蝶。 很快杨京华家到了,还是在桂枝中学附近那个曾经挖出过女尸的院子。 杨京华想着怎么也是因为这房子因祸得福的,虽然折损了两闺女,但换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加上杨小仙住在这儿不肯走,所以杨京华也没打算搬。 刚打开院门,正撞上个妇女忧心忡忡走出来。 一见杨京华顿时嚎啕大哭直往他怀里扑:“老公啊!女儿发烧了!她也不肯去医院,怎么办呀?!呜呜呜!” “别害怕别害怕!” 杨京华赶忙拍拍那妇女的肩膀,又指着我们:“这几位是我刚下乡请来的师父,大名鼎鼎的顾心楼,指定能治咱们女儿,别慌啊别慌!” 妇女这才擦了擦眼泪,领我们进去了。 上那儿一看,床上还真躺着个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年纪大概十七八岁左右,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担得起小仙这个名号。 不过此人印堂漆黑如墨,而且那墨正跟滴水似的流入其下的疾厄宫。 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印堂发黑是大凶之兆,代表其人有生命危险,这危险又往疾厄宫流,说明杨小仙这回撞上了极大的厄运,很可能因病此而死。 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一种致命疾病。 这就不在我的专业范围了。 好在这回庄梦蝶跟我们一起来了,我赶忙让她给杨小仙看看。 庄梦蝶走过去朝杨小仙看了一眼,就从随身携带的针匣里取出碧鳞针,对着杨小仙一针扎了下去。 几针之后,杨小仙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 庄梦蝶这才放下针替她把起了脉。 不一会儿却神色凝重,看杨小仙的神情也越来越复杂。 “怎么样怎么样?” 杨京华两口子一见庄梦蝶几针下去她们闺女烧就褪了不少,又听说她是华南庄家的道医,顿时奉为神人,此时见庄梦蝶神色异常,忍不住问道:“医生,我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 第307章 女怀孕了 庄梦蝶深吸一口气,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女儿怀孕了。” “什么?” 口子顿时如遭雷劈,杨京华更是直接急眼了:“胡说!” “我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连男生的手都没拉过,怎么会怀孕?医生你到底会不会看?” 庄梦蝶依旧镇定自若:“脉象流利,如盘走珠,的却是怀孕之相。” 我一听,赶忙朝杨小仙看了一眼。 发现还真是怀孕了。 刚才她那面相让满面黑气给盖着,我没注意,现在庄梦蝶几针下去气色正常不少,我才看到她眼下子女宫饱满莹润,的却是怀孕之兆。 杨京华却一副打死都不信的模样:“虽说你们一个大名鼎鼎,一个是华南庄家的道医,但怎么说也只是未出阁的小姑娘,知道什么怀不怀孕?” “你们一定看错了。” “你可以不信,” 我也不跟他争:“不过你大可送你女儿去正规医院检查,让现代科技说话。” “好!” 杨京华赶忙吩咐他老婆收拾东西,又冲我说:“顾大师,要是一会儿真查出我女儿怀孕了,我给你道歉。要是没怀孕,让我知道你胡言乱语,你神梦堂的招牌,就等着被砸吧!” 我也不生气:“行。” 杨京华赶忙将杨小仙抱上车了。 我们也坐在车上跟了上去,一路来到县医院,看着杨小仙做了检查。 整个过程杨京华心急如焚,我们神梦堂的人却根本不慌,因为都知道我的相术,庄梦蝶的医术根本不会有错。 一会儿要检查出来不是怀孕,不用他杨京华动手,我自己就把招牌给砸了。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焦急等待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告诉杨京华:“你女儿怀孕了,但还不足一月,所以你们大人没察觉。” “现在胚胎过小母体虚弱,随时有流产的危险,要不要住院?” 杨京华顿时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去掏医保卡:“住住住!” 医生就站起来:“那你们跟我去办手续。” 很快杨小仙就被安排到一个单独的贵宾病房,还输上了液。 “几位大师,” 杨京华见医生一走,对着我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表情更是后悔不迭:“你们真是太厉害了!我刚才错怪你们了呀!” “赶紧起来!” 我们吓了一跳,赶忙将他搀起来。 他这会儿激动得站都站不稳,又赶忙问我:“大师,那我女儿,现在怎么办啊?” 我反问她:“你想怎么办?” “那肯定是打了啊!” 杨京华依旧心急如焚,看着床上的杨小仙:“她还这么小,怎么能生孩子呢?啥时候怀上的?谁的啊这是?” 我顿时一脸黑线,连这都不知道,你这当爸的心可够大的。 但我还是告诉他:“这个孩子不能打,得留下。” 杨京华一脸不解问为什么? 我说杨小仙体质特殊,要是打了这个孩子,恐怕以后一辈子都不能生育了,这你绝不绝后先两说,她以后人生指定不会幸福啊! 庄梦蝶也深以为然。 杨京华顿时跌坐在地上,经过刚才那事儿他已经对我们深信不疑了。 现在一听我们说这话,顿时六神无主。 半天才想起个事儿:“那什么,顾大师,我女儿的异常到底怎么回事?她到底有什么邪病?” 我朝病床上看了一眼杨小仙:“或者等她醒来你可以自己问她。” 说话间庄梦蝶已经往杨小仙口中塞了个药丸。 不一会儿杨小仙就睁眼了,一看妇女守在她身边,顿时大喜过望朝她伸出手,苍白的脸露出个笑容:“妈!” 妇女眼含热泪点点头:“闺女。” 杨京华一见女儿醒了,忙不迭凑上去冲她挤出个笑脸:“仙仙。” 杨小仙脸上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语气也极度寒冷:“你怎么在这儿?” “你这话说的,” 杨京华顿时急了:“闺女,我是你爸呀!你是我和你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生病了我不着急?” 杨小仙冷笑一声:“你也配做爸?” “你这种人猪狗不如,就该断子绝孙。” 这话一出,我怎么感觉现场氛围怪怪的呢? 黄天宝更是早就想歪了,偷偷用手肘碰了碰我,压低声音“师父,她怀的孩子不会是她爸的吧?” “去去去!” 我赶忙瞪了黄天宝一眼:“少胡咧咧!” 与此同时只听杨小仙淌着泪虚弱出声:“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怀孕了是吧?杨京华你这个禽兽,你问问你自己,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怀孕?” 这下不止黄天宝,连杨京华他老婆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不是闺女!” 杨京华更着急了:“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呀!” “你怀孕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怎么叫因为我?” 杨小仙哭得更厉害了,指着杨京华控诉:“要不是你看我身负异能,通过我能替别人看事发现商机,经常带着我上门去跟那些大老板应酬,推销商品似的推销我,那色狼也不能逮着个机会把我给玷污了。” “我的乖乖!” 黄天宝一听,顿时忍不住感叹:“我以前经常听顾爷爷说女的当先生危险,我当时还寻思怎么个危险呢?原来还有这出。” 又拍拍我:“师父,怪不得顾爷爷非让你收下我当徒弟,你看看这些日子要是没我这徒弟和流星那小子明里暗里保护你,你得成啥样儿了?” 我忍无可忍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杨小仙继续控诉呃,我们才弄明白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是喝下女尸头发灰后就跟那阴灵合为一体,能用阴灵的本事看事儿了么? 但看事归看事,人始终不是阴灵,能在有危险的时候反击和保护自己,杨小仙虽然有能替人看事铲事的技能,但只是人间神婆那种形式,又没刻苦修炼过,加上年纪尚小,自我保护意识本来就不足。 偏偏她还有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爸,天天带着她招摇过市的,到各种大老板之间献股勤。 本来杨小仙这身本事,让很多普通人都因此对她挺尊重的。 但那些大老板不是普通小老百姓,本来就仗着有些个钱目中无人,他们能请的先生又不止杨小仙一个。 为了能揽到这些大老板的活儿,杨京华就带着杨小仙登门造访,给那些大老板献殷勤套近乎。 那些大老板好些都是油腻且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见杨小仙有几分姿色,忍不住要在她身上卡卡油,但始终还没做什么。 那会儿杨小仙就觉得十分不舒服,就跟杨京华提出不想再去讨好那些大老板了。 她给普涌老百姓看事儿的钱,也比杨京华以前能挣的高出许多了,既然生活质量已经得到提升,为什么还要去做那些恶心人的勾当? 第308章 有个约定 杨京华一听这话十分不满,说什么叫恶心勾当? 不过是跟几个有钱的大老板吃吃饭喝喝酒唱唱歌,哄他们开心,一旦把他们哄开心了,那随之而来就是金山银山,大把大把的各色钞票。 那些钱他们给谁不是给? 你要是不去跟他们打好关系,他们请了别的阴阳先生呢? 也不管杨小仙愿不愿意,继续带着他穿梭在各种酒色场合,只为那些有的钱的大老板将“生意”交给他们家杨小仙来做。 也正因如此,让那些觊觎杨小仙美色的老男人找到可乘之机,将杨小仙给站污了。 杨小仙甚至都分不清楚,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说到这儿她已经泣不成声,我们在场所有人更是目瞪口呆。 杨小仙她妈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上去对着杨京华又掐又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害到女儿这样你不是人!”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让女儿做这行你不听,反而在知道女儿有这本事后,第一时间觉得发现了商机,成天带着她跟那些畜生打交道,做着你大富大贵的梦,现在害到女儿这样你满意了?” 杨京华一听,不仅面色毫无愧疚,反而一个劲儿狡辩:“什么叫我害的?” “我又不知道那些人如此恶心,连小仙这样的y头片子都能看上?再说要不是小仙自己生了这个本事,我也不能打那主意啊!” “你说有了本事不拿来用拿来赚钱,要这本事干什么?” “你还说!” 杨小仙她妈顿时勃然大怒,宛如一头母狮子朝杨京华扑了过去,对着他又撕又打:“你这个禽兽!” 杨京华任她打了半天,又一把推开她:“好了!”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打我有什么用?打我也解决不了问题,小仙现在让鬼缠上了,还是先解决这个心腹大患才对。” “被鬼缠?” 杨小仙一听这话,笑得更凄厉了:“我确实是让鬼缠住了,但我为什么被鬼缠,爸爸你不清楚吗?” “桂花树下那个死了的女人,不是你杀的吗?” 这话一出,黄天宝和庄梦蝶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 杨京华结结巴巴:“你...你可别瞎说啊闺女,这事儿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坐牢,” 杨小仙一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不该坐牢吗?” “以前我不知道,但我吞掉那女人头发烧成的灰才知道,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你杀的!” “那女人害了二妹三妹,根本就是为了报复你!” “本来她还想害你和妈,但我吞了头发,她才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愿意成为我的保身仙,让我出去替人看事积攒功德,替她超度。” “要不是你在中间横插一脚从中作梗,她根本不会生气,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杨小仙她妈此时几近怒吼,冲着杨京华一顿咆哮:“到底怎么回事?” 杨京华见瞒不住,这才捏捏诺诺交代事情原委。 说那女人确实是他杀的,但他不是故意的。 去年夏天他买下那房子装修的时候呃,突然有个神神叨叨的女人上门,对他说你们这个宅子不吉利,住进来就要死两个人。 这话搁谁谁也不乐意。 杨京华不愿意听,就让那女人出去。 谁知那女人死皮赖脸怎么都不肯走,本来夏天就燥热,让女人那么一说杨京华心里更是窝着火,就强行将那女人推出去。 女人居然和他扭打起来。 两人推搡期间,女人的头撞上桂花树上一根刚断掉的枯枝,枯枝顿时插穿太阳穴,女人当场身亡。 见女人死了杨京华也吓的魂不附体,他可不想坐牢。 一番思量之下,他索性在桂花树下挖了个坑将女人给埋了,之后又假装若无其事装修完成,准备将妻女给接进来。 本来装修期间他还一直忧心忡忡的,担心东窗事发,或者女人家人来找。 奇怪的是那么天过去了,社会上居然一点儿响动都没有,他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根本没什么找女人的新闻出。 他一寻思那女人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估计是哪家走失的疯婆子,她家里人估计也早不想要她了,走丢就走丢了,根本没人找。 这么一想,杨京华就安安心心将妻女给接进了新房子。 谁知刚一进去,两个女儿就让那女人给害死了。 这也正应了那女人说的这房子只要搬进去就会死两个人,你说巧不巧? 估计那女人就是没想到,害死这两个人的居然会是她自己吧? 后来那女乞丐上门向他讨要那桂花树下的尸首,他正头疼那桂花树下的东西怎么办,生怕纸保不住火呢。 女乞丐的行为正让他觉得求之不得,赶忙让她拿走了,毕竟这一拿走,他可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 之后杨小仙就有本事了。 他一想到那桂花树下没了尸首,心情大好,所以变本加厉,带着杨小仙出入酒色场合,想从她身上尽量压榨出更多价值。 “没错!” 杨小仙神情冷冷的:“就是这样。” “爸爸错手杀人,却要我们姐妹承担后果,现在还害得我这样,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我一听顿时十分不解:“话是这么说,可是既然你已经跟桂花树下的女人达成协议,为什么她现在还会害你呢?” 杨小仙开口:““那女人本来就是个修行人,女乞丐是她师姐,她们路过那个房子,打赌这个阳宅会出什么事。” “女人说里面一旦有人搬进去就会死两个人,女乞丐说不会。” “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争执起来,女人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就跑去敲门找我爸,谁知道让我爸错手给杀了,然后才应了她说的那句话。” “否则她当初要是不管这个闲事不赌这口气,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所以尽管她害了我两个妹妹,但她心里也清楚,一切悲剧皆因她争强好胜而起,所以在我喝下她头发灰那一刻,她就妥协了,还跟我做了个约定。” 说到这儿杨小仙又幽幽的看了杨京华一眼:“我们的协议是,我出马替她积攒功德,中间赚到的费用完全够我生活。“ “这样待她功德圆满之日,我们两不相欠。” “没想到我爸见我长了本事贪心大起,竟想利用我这本事谋取大富大贵,带着穿梭那些大老板之间,最后被占了便宜,还怀了身孕。” 我更不解了:“按理说怀孕了也可以继续积攒功德替人看事,并不影响啊,甚至有的人因为怀孕身上活阴气重,比平时还厉害些。” “怎么你反而一点儿灵力都没有了?” 第309章 犀照怪呈 杨小仙说那是因为她跟女人的约定还有个附加条件,那就是不能怀孕不能生孩子。 因为一旦杨小仙一旦怀孕,女人的法术就都不灵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那些人找杨小仙看事儿看不准了。 但这个附加条件女人起初没告诉是杨小仙。 是杨小仙怀孕后,女人有一次在她梦中怒吼,说你破坏了规矩!你破坏了规矩你知不知道? 又说你爸本来就对不起我,害得我没命,我看在你两个妹妹死了份儿上不跟他计较,又选择你为他赎罪,结果你却一点不珍惜这个机会,还经常和一群男人银乱,现在搞得破了身坏了修为,我还怎么积攒功德。 “喔!” 我一听这意思顿时明白了。 女人死后本来指望靠着杨小仙出去看事积攒功德来超生,结果杨小仙怀孕没了利用价值,她就跟喝奶茶似乎的,奶茶喝完了,现在要将奶茶壳子甩了。 这样还不解气,她还想害死杨小仙泄愤。 所以杨小仙这些天各种病痛缠身又高烧不退的,但她又不肯去医院,因为知道什么东西从中作祟,医院救不了,去了也白去。 直到今天我们出马,她才肯将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 又看着我:“小姐姐,我能感觉到那个女鬼对你的害怕,我知道你很厉害,你能帮我对付她吗?” 我一听,十分认真告诉杨小仙:“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段恩怨,但我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付她。” “我还要问问她怎么说。” 杨小仙点点头:“你能和她对话?要怎么做?” 我回头看了杨京华夫妇一眼:“你们先出去。” 杨京华愣在原地,被他老婆拧了一下胳膊,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他老婆跟出去,对着他那叫一顿骂啊! 眼瞅着他们出去了,我又赶忙问庄梦蝶:“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杨小仙睡过去,或者听不见我们一会儿说话的?” “这还不简单?” 庄梦蝶一听,上去对杨小仙就扎了一针。 杨小仙顿时就跟让女巫诅咒后被纺锤扎了公主似的,昏昏欲睡,整个人很快躺在床上。 我赶忙从背包里拿出一座博山炉,又往里点了支犀角香。 所谓犀角香,又犀照,是用犀牛角制成的。 《晋书温峤传》有记载:峤至牛渚矶,世云其下多鬼怪,峤燃犀以照,须臾间,湖下鬼怪尽出,样貌狰狞无所遁形,是云:犀照牛渚万怪呈。 后来这个叫温峤的也让牛渚矶的鬼怪给吓着了,回去后一个月就病死了。 可见没事不要点犀角香,会见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毕竟《玄经》上也说过,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过。 现在我点出犀照,自然能看到杨小仙身上的东西。 果不其然,犀照一出,杨小仙身上突然焕出一道白色的烟雾,那烟雾落在地上变成渐渐变成个人。 不一会儿人影逐渐清晰起来,现出个女人的样貌。 女人和之前杨京华描述的一样,脏兮兮的,浑身上下被尸水沤得臭气熏天,一头长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身上,要多狼狈。 “我去!” 黄天宝一见女人,顿时捂紧鼻子:“师父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快问吧!” 我仔细打量了女人一眼,发现她手臂上有个荷花状的红色胎记,就问她:“那是什么?” 女人抬手看了那个红色荷花一眼:“这是我门的修行印记,每个师姐妹身上都有这种荷花,只不过自身五行属性不同,所以颜色不同。” 我点点头:“那你是属火的?” “听杨京华的描述,你之前的修行也算可见一斑,也难怪你被他误杀后,会连杀他两个女儿报仇。” “没错!” 女人咬牙切齿的:“我本来在这世上修得好好的,有一天和我师姐经过那个院子,因为看到些东西,好心想着给那院子里的主人提个醒,没想到却被他杀了。” “你说,我怎能不恨?” 我一听:“如果我之前没记错的话,你告诉杨小仙,说你来参和他们家的事儿不是因为好心,而是因为你和你师姐打了赌,你说这院子会死两个人,你师姐却说不会死人。” “你不服气,一门心思认定你师姐看错了,这才上门提醒。” “不错,” 女人恨恨的看着我:“那又如何?” “现在证明我就是对的,呵呵,说来可笑,只是我没想到,那害死两个人的邪物,竟然会是我!” 我说这就叫天道无常。 “你师姐比较你看到的东西多了一点,她早就知道要是你不上去提醒杨京华,杨京华家就屁事没有,他两个女儿也不会死。” “杨京华固然有错,但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现在怨气如深重,杀了他两个女儿复仇还不满足,现在还要杀杨小仙吗?” “没错!” 女人此时已经近乎疯魔,估计是让我刚才的一番话给诛心了,一听顿时冲我一番怒吼:“我本来在世上活得好好的,要不是杨京华,我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本来也是个爱打扮的,成天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你看看我现在,又脏又臭还永无尽头,这一切不该怪他杨京华,我不该找他报仇?” 我点点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但你现在已经这样了,别说你杀了杨小仙,就是杀了杨京华一家,也于事无补啊!” “谁说于事无补?” 女人又冲我一顿吼:“就像你刚才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即使杀了他们不能让我复活,但至少我心理平衡了!” “凭什么我死了?杀我的凶手还活着?” “你这话说的!” 黄天宝一听这话,忍不住将手从鼻子上拿下来:“那你找杀人凶手就找杀人凶手,你直接杀了杨京华去啊!你杀他两个孩子干什么?” 女人却说你懂什么:“只有杀了他两个孩子,才能让他生不如死。” “杨京华我一定要杀,但我要把他留到最后,我要让他看着他的至亲至爱一个个惨死额,我要让他痛不欲生,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去!” 黄天宝顿时大惊失色:“最毒妇人心啊!” “去去去!” 我赶忙将黄天宝赶到身后:“少在这儿胡咧咧!” 又对女人说:“其实你刚才说的话我听明白了,你之所以恨的,是你死了别人还活着,你现在没有人身不说,还整天这副模样。” “你现在痛不欲生,才想杀人报复。” “要是我能让你重得人身,摆脱现在这副模样,你是不是可以跟杨京华一家恩怨两消,放过他们了。” “真的?” 女人先是大喜过望,跟着又一脸怀疑看向我:“你真能让我重得人身?”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按地府说法我这叫枉死,枉死之人不能投胎,你怎么让我重得人身?” 第310章 车里车外 这话一出,黄天宝又不淡定了。 赶忙拉了拉我:“师父她这个死法还真不能再重新投胎了,你又瞎说什么帮她重得人身?难不成你想夺个别人的身体送给她,这可是犯禁!” “毕竟你总不能为了帮一个人而去害另一个人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这一天天的,咋那么多?难怪会被魔上。” 黄天宝顿时羞愧的挠挠脑袋,但依旧十分关切:“那你想咋整啊?” 我指了指杨小仙的肚子,对女人说:“她现在不是怀孕了吗?如果你愿意解决这段恩怨,我可以做法给你超度,让你投胎当她女儿,你可愿意?” 女人想了一下:“虽然重新投胎做人得一切重头再来,但怎么也比现在痛不欲生的好,如果你真能超度我的话,我答应你。” “行!” 我赶忙让黄天宝准备东西,按爷爷的秘传之法将女人超度。 很快就见女人又化作一道烟雾,钻进杨小仙肚子不见了,跟着凌空响起女人的两个字:“谢谢!” “顾大师!” 我刚做完这一切,杨京华两口子赶忙进来了,一见我们都愣在原地,他女儿睡过去了,顿时心急如焚:“怎么样怎么样?那邪物放过我女儿没?” 我点点头:“经调节,现在你们已经恩怨两消了,被你误杀的女人也不会找你报仇了。” “但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那女人已经走了,杨小仙醒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给人看事的技能,和从前无异,你们得接受这个事实。” “没事没事!” 此时杨京华老婆赶忙摆摆手:“能够送走那个女人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从今以后只要女儿平平安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杨京华却一脸可惜,半晌又一副释然的模样,嘟嘟囔囔:“反正现在挣的钱也够花几辈子了。” 我顿时一脸黑线:“既然你们女儿已经怀孕,那就等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好儿待她,切记不可堕胎,否则再添罪孽,神仙难救。” 杨京华现在生怕那女人回来找他,一听这话连连点头:“放心放心,我自己的外孙子外孙女我能不疼吗?” 我一瞅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也没我们什么事儿了,就要回神梦堂。 临走前黄天宝更是毫不客气将收款码往杨京华面前一放,让他打钱。 看着杨京华相当肉疼的付了款,黄天宝这才心满意足追出来。 路上黄天宝问我:“师父,你咋不告诉他们,那个女人投胎到杨小仙肚子里了呢?” “你傻啊!” 我一听:“他们本来就有深仇大恨,势同水火的。” “杨京华上辈子误杀了女人,女人又杀了杨京华两个女儿,这要是让杨京华知道以后杨小仙生出来的就是那个女人转世,他还能对这外孙女好吗?” “杨小仙自己也不能接受啊!” 黄天宝一听,说也是。 那女人投了胎就没了前世记忆,那时万一杨京华想着报仇再把这外孙女给杀了,那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再说人间自古以来不都有句话吗? 叫儿女是前世的仇人,没有冤情不成父子之类的。 这女人和杨京华一家不就是这么个情况么? 一年后杨京华上门道谢,说我们走后他女儿还真没事了,现在已经给他添了个外孙女。 这外孙女长得粉雕玉琢的,别提多可爱了。 说完还给我看给孩子录的小视频。 视频中一个粉嘟嘟的胖孩子正在吃手,正因如此,我看到那手上,赫然长着一块红色荷花胎记。 不用说,女人投胎成功了。 这都是后话。 这会儿我们走出医院,老陈已经在外边儿等好一阵儿了。 我赶忙跑过去,刚拉开车门,正好见老陈抱着个手机在聊微信,一听见响动,赶忙将手机塞屁股底下去了。 我不由好笑,说老陈你现在是给我开车不是给高铖开车,不用那么严肃。 老陈尴尬笑笑,等黄天宝和庄梦蝶都上了车,这才缓缓启动车子,回到神梦堂。 刚一下去,就见隔壁纸扎铺老白提着满满两大篓子龙虾,一见了我们顿时十分热情招呼:“哎!心楼天宝!你们回来了!” “一会儿上我们这比吃小龙虾。” 我一瞅老白身后还跟着他两儿子,两儿子手上也一人两大篓子龙虾那么提着,赶忙问他:“白叔,你上哪儿整那么多龙虾啊?” “青石滩抓的,” 老白说:“最近那地儿小龙虾泛滥,不知为什么一下冒出这么多小东西,当地人都愁坏了吃不过来,还号召咱们这儿的人免费去捕呢!” “我这不刚跟我儿子搞了几大篓子!” “一会儿你们神梦堂的人,都上我这边吃小龙虾啊!” 我一听那感情:“那就谢谢白叔了啊!” 黄天宝一听要吃小龙虾那叫一个激动,二话不说就上附近超市提了一箱啤酒一箱饮料,还有一箱酸奶。 末了又忍不住抱怨:“都怪星子,好好儿的跑去铖爷那儿打什么工啊!害的现在所有饮料都我一个人提。” 我说人家这不想着赚钱娶媳妇儿呢吗? 黄天宝却连连摇头:“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说完操起啤酒和饮料往隔壁老白家走了,老白叔就在门口洗龙虾,一见黄天宝扛着这么些东西,顿时眉开眼笑:“哎呀!来就来嘛!花那冤枉钱干什么?” 黄天宝连连摆手:“没事儿!” 又蹲下拿起个龙虾:“叔我来帮你洗。” 我一见也打算过去帮忙,结果老陈一把将我给逮住了,说顾小姐,一会儿吃小龙虾我能不能不去啊? 我以为他不好意思,赶忙摆手:“没事没事,你不用害羞,这条街的人都很好,老白叔他们一家人也都热情好客。” “你虽然是新来的,但怎么说也已经是我们神梦堂的一员,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不是,” 老陈不好意思挠挠头:“我龙虾过敏。” 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无福消受啊。 赶忙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在家休息吧,一会儿我让天宝给你点外卖,你想吃什么?” 老陈若有所思想着了一下:“就随便来份儿柴火鸡和清炖牛肉就行。” “行,” 我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他,又赶忙让黄天宝把餐给老陈点上,怕我们一会儿吃太嗨将他给忘了。 老陈赶忙说了声谢谢,又指着门面:“那顾小姐,我先去休息了?” 我点点头。 老陈一走,我也冲过去跟黄天宝一起快乐的洗起了小龙虾。 庄梦蝶已经回楼上看书,让我们一会儿再叫她。 我寻思也行,毕竟人是医生不是厨师,从小在华南庄家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估计也没干过这种事。 老白却说他做丧葬行业之前是个厨师,炒小龙虾最拿手。 这么多龙虾,他一会儿给我们做个多重口味的风火轮,让我们今天晚上吃个饱。 我和黄天宝一听,洗龙虾的手速加快了。 老白两个儿子更是吃货,一听这话洗得比我们还快。 很快那些小龙虾就被我们剪头开背处理出来了,老白他老婆在后厨的灶上也早已经架上火,老白系好围裙带好口罩,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 我们洗完小龙虾没什么事,就跟老白两个儿子在边上凉亭嗑瓜子打游戏。 正打得激动,老白他们隔壁卖棺材的老张头却从对面马路一辆大货车附近慌慌张张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怪事!怪事!” 又冲我们指着那辆大货车:“心楼,出怪事了!你快去看看呀!” 我一见老张头儿这么激动,赶忙问什么怪事儿? 老张头却不由分说,一把抢过我手机往黄天宝手里一塞,又拉着我袖子:“你跟我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赶忙跟着老张头往大货车走。 那大货车是老式东风,后面空空的可以拉货,前面只有两个座位能坐人那种,其中一个还是驾驶室。 此时驾驶室的玻璃窗还没关。 老张头透过车窗指着车内:“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老张头指的地方一望,顿时大惊失色:“还有这种事?” 咋回事呢? 只见驾驶位上空空如也,但架势位边上副驾驶,却靠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两个眼睛紧紧闭着,脑袋靠着椅子背,应该是睡着了。 她身上还盖着件儿透明雪纺的防晒衫,似乎是怕她着凉。 我正寻思这么热的天儿,她这车上也没开空调啊,小女孩儿本来已经汗如雨下了,再盖个东西不更热么? 可就在这时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我无意间转头看了一眼小女孩儿正前方的玻璃,也就是平时坐在驾驶位,透过那块地方能看到前面所有景色那一块儿。 玻璃上蒙着一层雾气,跟霜雪天结了冰似的,将整个视野遮的严严实实。 可以说要是坐在驾驶位,什么都看不见。 可你要把头从窗户伸出来呢,又能看到外面的房子街道什么,但里面就什么也看不见。 关键那雾也伸手抹不掉。 好像压根儿没有实体存在,却又结结实实影响着人似的,真是怪了。 此时老张头更指那怪相问我:“心楼,你说说,这不是怪事儿是啥?” 第311章 寿星上吊 没等我说话,老张头又看着那团雾,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根据我多年卖棺材经验,这叫鬼遮眼,车里指定有个什么邪物,做法将车子的视线给遮住了,目的就是让开车的人看不清前面的路再出个什么事儿。” “以前很多在大雾天赶高速的车子,就是这么出事儿的。” 这话一出,边上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手上还捏着两瓶水,一见我们顿时大吼一声:“喂!你们干什么?!在我车子边上看什么呐?” 老张头一见这男人跟车上那小女孩儿长得有点像,就问:“这是你车子?” 男人似乎心情不好,态度也挺冲:“关你什么事儿?” 老张头跟没听见似的,又指着那小女孩儿:“这是你闺女?” 男人火更大了:“哎!我说你到底干什么呀?” 老张头生平最喜欢教育人,一见男人态度蛮横,顿时拿起了长辈的架子:“你这出去买水,也不关窗,不怕别人把你闺女偷偷抱走了?” “还有你这车里这么热,你就把你闺女一个人扔里面,也不怕把她闷坏了?” “现在新闻上多少这种事儿啊!你不长点儿心,还跟我这儿大呼小叫的,要不是我一直在这儿帮你看着闺女,你闺女说不定真已经让人抱走了。” “你帮我看着闺女?” 男人脸上的怀疑之情更重了:“我这车子就停在路边上,要你帮我看?再说附近这么多车,你咋就盯着我一个人的车看啊?” “我看你是想打我闺女主意还差不多,说不定你是人贩子。” “你你你!” 老张头儿顿时让这话气得不轻,指着自己的鼻子连问了两遍:“我是人贩子?我是人贩子?” “我要不是看你这车有点儿异常,想研究研究怎么回事儿,我才不上赶着凑这热闹呢!” 男人眉头一皱:“什么异常?” 老张头儿指着前面那块挡风玻璃:“你这车里有脏东西,迷得你路都看不见,你还敢往前开?” 男人一愣:“你...你咋知道?” 老张头性格火爆,尤其受不了别人误会,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戳了戳自己的眼睛:“我是瞎子啊!我不会看?” “再说你这这么明显,你看不到?” 男人这才赶忙赔礼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才的却是因为遇上怪事儿了,加上他女儿这些天又有些问题,他担心女儿所以心情不好乱说话。” 老张头一挥手,说:“我才不跟你计较。” “不过你现在不要再开车走了,否则走不出一公里你必出车祸!” 男人连连点头说:“可不咋地?” “刚才就是刚才开着开着发现有点儿不对劲,怎么大夏天的玻璃上还起雾了呢!用手去擦还擦不掉,差点儿撞了人,我赶忙停下不敢再开,下去给女儿买水了。” 又摸了摸他女儿脑袋:“你说说这闺女,睡得满头大汗她怎么就不醒呢?” 我一听:“她不是不醒,是丢魂儿了醒不了。” 男人顿时大惊失色:“真的假的,你别吓我。” 我说你刚才不是说你闺女前段时间就有些异常,这异常是不是表现为嗜睡,混身软弱无力,打不起精神,去医院检查又没个什么大毛病? 男人眼前一亮:“你咋知道?” 我咋知道我咋知道? 我看面相看的呗。 相师有个职业病,凡与人见面儿就爱给人看相,我也不例外。 刚才老张头儿拉我上这儿时我就注意到,这小姑娘丢魂了,否则怎么这么热的天儿,还能在没空调的车上睡那么沉。 见男人一脸半信半疑,老张头顿时指着那小丫头:“不信你叫她试试,今天你但凡把她叫醒了,我倒赔你十倍茶钱。” 男人一听,还真推了推女孩儿的小胳膊叫了几声:“灵芝,灵芝。” 结果不管怎么叫,女孩儿就是没反应。 “哎呀!” 男人顿时急了,赶忙看向我们:“两位大师,我闺女这是咋啦?” 老张头咂咂嘴:“刚不是说了吗?丢魂儿了。” “我估计是你这个车里的脏东西,想要你们父女两的命。” 男人更急了:“那咋办啊?” 老张头看向我。 这老张头是个半路出家的玄门中人,据说中年时候才突然开了窍灵光乍现,只会看事不会解事,咋办自然得问我。 “这样,” 我看了看男人和他闺女的面相,顿时若有所思:“你把你的外衣脱下来,再将你闺女身上盖那件防晒衫也拿下来,放到车轱辘底下去。” “一会儿你再开车从那两件衣服上压过去。” 男人赶忙照办,将两件衣服拾掇拾掇扔车轮子底下去了。 又赶忙坐上车,照我的吩咐闭着眼睛往前开了两步,只听一声惨叫,男人面前的挡风玻璃顿时云开雾散,又能看清前面的房子街道和各种实景了。 男人一脸惊喜,赶忙熄火跳下车。 又忧心忡忡的:“两位大师,刚才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一声惨叫怎么回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没错,” 我摆摆手和老张头儿对视一眼:“我们也听到了。” “那就是你自己的惨叫。” 男人顿时满脸疑惑:“我自己的?” 我点点头:“我刚才让你拿衣服扔车轮子底下,就是给你和闺女当替身,邪物想要你们的命,那两件儿衣服替你们受死了。” “衣服穿久了沾上人气,又代你们受了死,自然会发出惨叫。” 男人顿时若有所思,弯腰伸手就要去碰那两件衣服。 “哎哎哎!” 我和老张头儿顿时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男人被我们吓了一跳,结结巴巴:“我....我拿衣服啊!这么好两件儿衣服丢了怪可惜的。” 老张头儿不由气结:“你拿吧你拿吧!你现在拿了穿身上,一会儿这两件衣服就是你和你闺女的寿衣!” 男人吓的目瞪口呆,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赶忙告诉他:“这两件衣服已经替你们受死了,被邪物当成你们给抓到阴曹地府了,你还敢捡回来,那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第312章 管得太宽 男人顿时吓的一僵,跟着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说什么也不要了!” “就那么两件儿衣服也不是很贵重,丢了就丢了。” 老张头“切”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跟着又长叹一声:“行了!事情也解决,走心楼,上老白那儿吃小龙虾去!” 我点点头,刚要走。 男人却赶忙将我们一把给拦住了:“二位二位!你们帮了我这么大忙,可以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老张头儿一个摆手:“修行之人日行一善,不用感谢。” 我也点点头说别客气。 男人却依旧拦着我们:“二位二位,留个电话吧!我看二位颇有才能,以后我要有什么朋友遇上邪事,我介绍他上你们那儿看去。” “不用留电话!” 老张头指了指对面不远处的棺材铺:“看见没?我就住那儿。” 又指着我:“这丫头姓顾,就住在那神梦堂,你要真有什么事儿,上棺材铺找我,找她都行。” “不过你最好找她,她是专业的。” 我顿时哭笑不得。 男人却赶忙行了个拱手礼,又自我介绍说:“我叫谢怀礼,今天多谢两位大师帮助,等我回去了,改天一定登门致谢。” 我和老张头儿都连连摆手说不用。 谢怀礼似乎还有什么急事儿,一听这话又冲我们行了个礼,这才上车带着他女儿走了。 我正寻思哪儿不对劲呢? 等看到他那架老式东风嘶鸣着开出去老远,才想起刚才他闺女不是丢魂了吗? 他咋没让我们给他闺女把魂给喊回来就这么走了? 老张头儿也大为不解,半晌又想了一下:“或许人家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对我们说,我们呀还是别操这份儿闲心了。” 我一听也是。 正好这会儿夕阳西下,老白叔光着个膀子站在夕阳的暮光里对我们直招手:“老张叔!心楼!吃小龙虾咯!” 刚才听老白两个儿子说,老白叔秘制十三香小龙虾,尤其是那里面的鹌鹑蛋,和着虾肉吃那叫一个美味。 一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垂涎三尺,赶忙朝老白叔的门面跑过去了。 黄天宝早已经搬好了桌子凳子,又把庄梦蝶给叫了下来。 此时桌子上摆着满满近十盆子小龙虾,各种口味和爱吃的配菜都有,都是老白叔的拿手菜。 我们赶忙将饮料等东西摆好,老白叔又叫了个爱吃着小龙虾的邻居,大伙儿围着那长桌子乐呵呵的,氛围其乐融融。 老白叔更是站在桌子那边一阵吆喝:“你们只管吃,后面还有!” “我去!” 黄天宝一听:“这是要不醉不归的节奏啊!” “没文化,” 我白了他一眼:“现在叫你喝酒吗?不醉不归?” “嘿嘿!” 黄天宝挠了挠头,又赶忙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贝流星的名字,来了个视频通话。 不一会儿电话那边就出现贝流星可怜巴巴的脸,一见镜头晃到桌子上就更羡慕了:“我去!宝子,心楼,你们吃小龙虾呢?” “可不咋地?” 黄天宝一边夹着小龙虾里的配菜往嘴里送,一边叫着贝流星名字:“星子,你看看这么多好吃的小龙虾,都是你平时喜欢的口味,可惜你不在,无福消受了。” “呜呜呜!” 贝流星表情更可怜了,戳着桌上的泡面:“可惜我吃点儿这玩意儿,呜呜呜。” 黄天宝顿时眉头一皱:“你咋害吃泡面呢?” “我上次不是你打了点儿钱,让你改善下伙食吗?上回还吃十五一份儿的盒饭,现在怎么越来越差,吃上泡面了!” “你看看你那面,一根儿火腿都舍不得放,一点儿油珠子都没有,你过啥日子呢?” “就是,” 我也十分不解:“知道的晓得你上高铖身边做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哪儿受苦受难了。” 黄天宝也说就是:“这跟着铖爷不说顿顿山珍海味龙虾鲍鱼的,怎么着也不至于吃泡面吧?” 贝流星害了一声,说:“铖爷看在心楼面儿上确实对我挺好的,我这几天跟着铖爷也确实吃了不少好吃的,但那都是上班儿时间铖爷支出,现在不下班儿了吗?我就自己随便吃点。” 这话一出,我们顿时明白了。 他这是想能省则省,把所有的钱都留给杨雪买房子。 贝流星,即使现在已经跟着高铖过上了不错甚至可以说人上人的生活,但他的生活质量,其实又已经回到当初那段没钱吃饭的岁月。 就因为想给他心爱的女人买房子。 可偏偏那个女人,似乎不怎么把他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多痴心绝对。 黄天宝这会儿已经问出口了:“下了班儿吃泡面还一个人?你女朋友呢?” 贝流星害了一声,说阿雪出去玩儿了,说是跟几个朋友去迪士尼。 我们顿时一脸黑线,这把男朋友一个人丢家里自己出去玩儿是什么操作? 黄天宝一听,说你就这么惯着她? 贝流星满脸幸福的憨笑,说不惯能咋啊:“你说阿雪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跟我在一起,她那么漂亮温柔,以前又吃了那么多苦,我怎么舍得再让她难过,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我的妈耶! 这杨雪真的很蛊,简直就是蛊王有木有? 从她以前直播间那些粉丝到现在贝流星,只要真心喜欢她的,哪一个不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对起她来简直是各种死心塌地,忠贞不渝。 黄天宝这会儿看他一脸花痴样儿,顿时忍无可忍将电话挂了,又赌气似的对着面一大盆麻辣小龙虾:“开干!” 就这样我们几个街坊邻居吃小龙虾吃到半夜十一点,又帮着老白叔把地方手势了,这才回神梦堂打算洗漱睡觉。 黄天宝喝了不少啤酒尿急,这会儿吵着要上厕所。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咋地,就是打不开门,索性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吼:“心楼!梦蝶!你两来给我看看咋回事儿?” 我过去一瞅:“这不锁上了吗?里面有人。” 黄天宝一脸不满:“谁啊?” 半晌老陈打开厕所门从里面出来。 黄天宝一看顿时害了一声:“老陈啊!你说你在里边儿你咋不出声儿呢?” 老陈满脸通红,语气支支吾吾:“我...我没听到。” 黄天宝一脸懵逼看向老陈:“没听到?这门也不隔音啊!” 我毫不留情给了黄天宝一脚:“进去吧你,这么多话。” 老陈也冲我点点头:“心楼小姐,我先回房间了。” 他刚走,黄天宝又从厕所冒头了,看着我醉醺醺的:“师父,我刚才发现个事儿!” “老陈今天破财了!” “你看到没?他鼻子上有个红色的大痘痘!” “《麻衣神相》上有云:鼻头现字,财库现赤字。老陈今天,指定破财了,还不是一般儿的小钱儿,是花出去痛到肝颤儿那种大钱!” “你说老陈今儿又没出去吃饭又没干啥的,他咋花那么多钱?” “行了行了!” 我赶忙推开黄天宝:“醉成这样儿还能给人看相,真是把你师父我的职业病学到手了。” “不过人家花钱关你什么事儿?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跟着不由分说,一脚将黄天宝踹进洗手间:“赶紧洗漱!” 我也不管他,自己上楼洗漱了。 庄梦蝶小姐姐更是早已经洗漱干净,开始敷面膜了,真是不管多晚都不忘维持美貌,女人。 我也赶忙收拾收拾睡觉了。 本来想着第二天没什么事打算睡久一点儿,结果天刚一亮,楼下就响起个火急火燎的敲门声儿:“有人吗?有人儿没?” 我寻思这声音不是老张头吗? 赶忙换了件儿衣服想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一开门顿时让眼前的吓了一跳,连语气都让眼前的场景给吓结巴了:“咋咋咋....咋回事儿啊?” 第313章 童子之命 只见门口,老张头和昨天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谢怀礼正站在门口,男人手里抱着他女儿,一脸心急如焚的表情。 不过他女儿还在沉睡,一张小脸儿煞白,仿佛已经去了半条命的样子了。 老张头见了我赶忙一把拉住,说:“心楼啊!” “昨天驱的那个邪似乎又回来了,还将这小丫头给缠上了。” 我一看还真是,这小丫头似乎又丢了一魂。 昨天我们看到她时,她只丢了一魂几魄,现在都快丢完了。 再这样下去,过不了今天晚上,这小丫头必死无疑。 “心楼啊!” 老张头这会儿见了我也没刚才那么急了,指着谢怀礼:“这小子刚才火急火燎的抱着丫头来找我,我寻思我也没招儿啊!” “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救这小丫头没?” 我一看,一下明白了:“原来昨天我们用衣服代替人瞒天过海的计策让那邪物给看穿了,现在那邪物卷土重来,一定要这小丫头的命不可。” 老张头儿顿时比谢怀礼还急:“那赶紧驱邪呀!” 我顿时若有所思:“但这邪物不是普通的邪物,或者说根本不是普通的邪物,看着似有鬼身,但却身带金光。” “似乎是庙里出来那种,帮城隍爷办事之类的鬼差。” “啊!?鬼差?” 谢怀礼一听:“鬼差怎么会害人?鬼差不是好的吗?” “是好的,” 我摆摆手:“但也没说鬼差害人就是坏事啊!至少对他们来说可能不是。” 谢怀礼一听这话顿时蒙圈了。 老张头儿更是赶忙拉过我:“心楼,你云里雾里的在说些什么?那鬼差害人,有办法上城隍爷那儿告它不?或者把他赶走?” 我摆摆手:“这鬼差好像是因公而来,换句话说好像就是城隍爷派的。” “不信你看谢怀礼他女儿面相。” “虽然染邪,可现在都快让邪害的掉了命了,可全身上下又有几分邪气,这岂不是说明,鬼差是因公而来。” 老张头顿时若有所思,对我的话深以为然。 谢怀礼却不淡定了,说自古以来鬼差办公那都是锁坏人啊!他女儿心地善良,从小到大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还做过不少好事,怎么会让鬼差索命? 我说那就不知道了。 毕竟事情可以从面相上看出来,但因果之类的东西,得到阴间去查才能清清楚楚。 可惜贝流星不在,否则可以让他走阴去下面看看。 黄天宝那货刚起来,一听这话说那有何难? 立马给贝流星打了个视频电话。 大清早那货还没起床呢。 一听这话索性又坠入了梦乡,反正都是要灵魂出窍的。 好半天贝流星才醒过来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说那缠着谢怀礼女儿的还真是鬼差,是县城大庙里,大成城隍爷身边办事的。 之所以会勾走谢怀礼女儿的魂魄,是因为这女儿的前世乃天上一个小仙倌儿身边的童子,私自下凡投了女身。 结果让小仙倌儿给发现了,就让大城隍爷把这童子抓了送回去。 凡间管这叫童子命,小则活不过十岁,大则活不过二十五。 因为不出最多不出二十五天,私自下凡的童子就会让天上给发现。 现在谢怀礼女儿才十天就让仙倌儿给发现了,仙倌儿也是想赶在天庭发现之前将她带回去,让她少受点儿罪责。 就告诉当地大城隍爷,让城隍爷抓人。 城隍爷委派鬼差出马。 这鬼差就想了个办法,来了个鬼遮眼蒙住那大货车里的视线,想让他们出车祸,借此机会带走谢怀礼女儿。 本来昨天要是没碰上我和老张头儿,谢怀礼女儿早该那么去了。 偏偏我们多管闲事,鬼差的任务就这么耽误了。 所以等谢怀礼带着女儿离开我们时,鬼差就跟上去勾魂了。 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今天就是谢怀礼女儿离世之日。 我一听原来如此。 既然是上面偷偷跑下来的童子,那这事儿就跟无证儿经营似的,被相关部门发现就得玩儿完,没什么可说的。 谢怀礼一听不淡定了,说:“这可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啊!” 又将女儿放到老张头手上,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说求求我救她女儿,只要我能救他女儿,他怎么着都成。 说完居然“咚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老张头于心不忍,第一个给他们说好话:“要不,心楼你救救他们?” “这世上每年犯童子命的数不胜数,还不是有很多能人异士替他们化解,也不差他谢怀礼这一个。” 我一听还真是。 但童子命分真童子和假童子。 假童子的命盘看起来像童子,但只是代表命中有个坎儿,过不去就死了。 这种情况通常化解一下就没事了。 但真童子不一样,那是到了岁数就一定会死的。 这谢怀礼的女儿,就是如假包换,实打实的真童子。 要留下真童子,过程是比较麻烦一点儿。 而且最重要的在于先生的功力,能不能骗过来勾魂的鬼差? 老张头赶忙问要怎么做? 我心里顿时一个白眼儿,这老张头儿,怎么比谢怀礼还积极? 要不是我知道老张头无儿无女,还真会以为这谢怀礼是他亲儿子,这小丫头是他亲孙女。 不过他都这样问了我也不能不说。 就告诉谢怀礼:“现在你要做的就两件事,第一将你闺女的生辰八字告诉我,第二准备两个和你闺女一模一样的纸人。” “身高,模样,穿着打扮都要像!” “即使做不到百分之百,也要保证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相似度,而且今天下午五点之前,1纸人一定要给我。” 谢怀礼一听犯了难:“这生辰八字还好说,扎个纸人也不难,可难就难在一模一样啊!” “咱们这小县城的纸扎水平也就那样,不像大城市好些纸扎店,那雇佣的都是高等院校毕业的美术生,做出来的纸人不说惟妙惟肖,那也跟真人八九不离十吧!” “可咱们上哪儿找能做得这么像的人啊!?” “还要在下午五点以前?” 第314章 认干爷爷 “年轻人,” 这话一出,老张头儿就拍了拍谢怀礼肩膀,又指着隔壁老白叔的门面:“草率了不是?我们这儿的老白扎纸人儿,那是江城一绝。” 对啊! 我也一下想起,老白不就是做纸扎营生的吗? 而且老白扎的纸人又快又好,指定能在下午五点之前将两个纸人儿扎出来。 谢怀礼一听那叫一个激动,不过转头一看老白他们店又一脸为难:“这他们似乎还没起呢!” “没事儿没事儿!” 老张头古道热肠,一听这话顿时拍拍胸膛:“包在我身上!” 跟着跑到老白他们家门口,对着那紧闭的卷帘门又是一顿猛敲:“老白!老白!起来做生意了!” 老白昨晚上跟其他几个邻居吃小龙虾干啤酒,这会儿正起不来炕。 他媳妇儿一听救人如救火,“咣当”一脚将他从床上给踹下来了,但他还是昏昏沉沉,走路都打颤儿,更别提拿工具了。 好在这会儿庄梦蝶也起来了。 我赶忙问她要了个醒酒药丸,他一吃顿时一个机灵,整个人差点儿没直接蹦起来。 眼瞅着老白也精神了,正加班加点给谢怀礼闺女做纸人儿,老张头儿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谢怀礼则忧心忡忡的,一直抱着他闺女坐在边上。 生怕老白一个不小心看错眼,将他闺女给描绘不到位了。 好在老白心灵手巧,多年做纸张的技术真不是盖的。 还真在下午五点以前,做出两个跟谢怀礼闺女一模一样的纸人,别说五官身高和衣服了,连神态都一模一样。 看久了你甚至会觉得,那纸人儿在笑。 连谢怀礼都说,看久了还真有种错觉,感觉分不出谁是纸人儿,谁是他闺女。 这才是老白的厉害之处呢! 老白叔以前常说做纸扎如画画,最忌画龙点睛也最要画龙点睛。 也就是给纸扎注魂。 可寻常纸张不能点睛注魂,否则必沦为鬼怪妖物。 但今天这种用途的,必须注魂,否则就只是竹片子和纸扎出来的死物,没什么用。 鬼差那么厉害,指定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要不往里边儿注魂,怎么能瞒天过海呢? 眼瞅着现在纸人儿也到位了,我赶忙让谢怀礼将他女儿放到炕上,又将其中一个纸人放在炕头。 跟着剪了一缕小谢的头发,将头发放进纸人中空。 又用个毯子将小谢盖好,让那纸人看起来是小谢盖着毯子坐在床上的样子。 一切准备就绪,我就带着所有人退出了那个房间,将房门紧闭,让他们谁都不要进去。 老张头儿顿时不明就里,说:“心楼丫头,你这不是给小谢驱邪?怎么还把她一个人放在屋里,不怕她让邪物给害了?” 我说就是要让邪物进去。 按规矩,本来小谢今天就是要让鬼差带走的。 下午五点以后,鬼差会亲自上门抓人。 这时就看老白叔那纸人能不能瞒天过海啦! 如果纸人成功骗过鬼差被抓走,那小谢就得救了,这在民间叫抓替身。 可若骗不过,那小谢就在劫难逃。 谢怀礼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天祷告,希望佛祖菩萨什么的能帮帮他女儿,让小谢逃过这一劫。 很快夜幕降临,一群人都守在小谢房门口。 谢怀礼和老张头儿更是心急如焚,生怕有什么闪失。 直到听见里面“咚”的一声,又听我说可以进去后,他们迫不及待就推开门冲了进去。 好在小谢好好的,正呼吸均匀的睡着觉。 这回是真睡觉。 因为小谢的脸色红润,气色已经正常起来,代表她回魂了。 而小谢床头那个纸人儿,本来让老白叔描的粉面含春,唇红齿白的,现在脸却变得一片惨白,跟被风吹雨打之后褪了颜色似的。 “怎么回事?” 老张头顿时百思不得其解:“这纸人怎么一两个钟头的功夫变成这样?” 我说那是因为纸人的精魄已经让鬼差当作小谢给抓走了。 现在小谢暂时平安无事,要想永久太平,以后平安长大,还要作两件事。 第一,让谢怀礼亲自扛着另外一个纸人,到河边丢了,让纸人被河水冲走,这样纸人就能顺着水流入阴曹地府,也算交差了。 谢怀礼赶忙去办。 回来后又迫不及待问我第二条是什么。 我看了熟睡中的小谢一眼:“这孩子天德不足,无长辈庇佑,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她的爷爷奶奶早在二十年前就过世了。” “可不咋地?” 谢怀礼一听:“那会儿我才刚大学毕业呢!” “本来我还想着好好孝顺一下父母,没想到老两口积劳成疾,很快相继离世了。顾大师,你可真神。” 我摆摆手:“所以现在对这孩子来说,最重要的第二件事,就是认一个干爷爷。” “让这干爷爷弥补孩子命格中的先天不足,则可顺利长大。” 谢怀礼若有所思:“认个干爷爷倒没问题,可是上哪儿找这个人呢?” 这话一出黄天宝不乐意了,指着谢怀礼:“我说你这个人忒不仗义,你看看老张头儿为了你和你女儿的事儿忙前忙后的,昨天要没老张头儿发现你们车上的事儿,你们早死了。” “这人老张头为你尽心尽力的,一片丹心赤诚可见,咋地不能认你当个干爸啊?” “嗯?” 这话一出,我和庄梦蝶纷纷向他投去个奇怪的眼光:“这话咋听得有点儿不对劲呢?” “喔喔喔!” 黄天宝顿时恍然大悟:“是你认老张头儿当个干爸!” “老张头儿,你愿不愿意?” 老张头儿激动得连连点头。 谢怀礼冲着他就跪下了:“干爸,请受我一拜。” 之后几天,两人又正式交换了认干亲的抱约和文书,老张头儿正式成了谢怀礼他干爸,也就顺理成章是小谢她干爷爷了。 以后每年逢年过节,谢怀礼两父女都会提着大包小包上我们这儿感谢,当然主要是看老张头。 小谢和老张头也很亲,相处得跟亲爷孙似的。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还真是看缘分,有些人即使有着血缘关系也相看两厌,见了跟仇人似的。有些人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却能处得跟亲人似的。 很多年以后小谢长大有出息了,老张头老得走不动道儿时,小谢还将他接去大城市养老呢。 不过那都是后话。 这会儿谢怀礼他们走了,老张头对我感激涕零的,说:“心楼啊!我知道你那两件重要的事,第二件根本不重要。” “你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让我老头子以后有个依靠。” “心楼,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啊!?” 我摆摆手:“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这也确实是你和谢家的缘分。” “要不是你昨天机缘巧合发现了他们车上的异常,这两父女现在在哪儿呢?还能有命叫你一声干爸?” “你们命中注定有一段亲缘,不用感谢我。” 说是这么说,但老张头儿从此以后依旧对我感恩戴德,但凡我有点儿什么要帮忙的事儿,都是不遗余力的。 那也是后话。 这会儿我们正在门口乘凉,老白叔又出来了:“今晚还吃小龙虾不?” 我们几个都十分惊讶:“还有?” 昨天不都干了几大盆了么? 老白叔说他儿子有几个朋友从乡下又抓了些,非要上老白这儿烹饪,他们抓得比昨天还多,还有一些小螺蛳什么的。 吃这些东西就讲究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其留着自己慢慢儿吃,不如来个大伙儿一起分享,又能享受欢快氛围,又能增进邻里感情。 我寻思也对。 关键上老白叔家吃小龙虾的话,不仅能让每个人吃到饱,而且还不用自己花钱点外卖。 非常划算。 于是我和黄天宝又开始忙碌的为老白叔洗起了小龙虾。 有了昨天的经验我们上手很快,老白叔也做得快,两个小时后,一盆盆色香味俱全的小龙虾又齐刷刷摆在桌子上。 老白叔儿子的几个朋友喝酒划拳,还没怎么吃菜就已经有点儿麻了。 说起话来也大舌头。 其中一个叫大石头的更惨,平时本来就有点不利索,身材又胖,大伙儿都劝他别喝那么多酒,当心猝死。 大石头一听,顿时结结巴巴:“才!才不会呢!” “这人什么时候死都是有定数的,说明白点儿那就是阎罗王生死簿上定好的,说你能活多久就多久。” “本子上写着你活五十八,你五十七岁就死不了!” “再说了,我能活六十岁呢,我现在才二十五,怎么可能死?” 其他人一听纷纷打趣:“你咋知道?阎罗王托梦告诉你了?” “去去去!” 大石头赶忙往地上呸了几口:“梦见阎罗王,那是要死的征兆。” “以前我们村儿有个女的,就是因为梦见阎罗王,结果没过几天就在家里摔死了,我怎么可能梦见他老人家。” 其他人更好奇了:“那你是咋知道你能活六十岁的?” “瞎掰的吧?” “才不是!” 大石头人如其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让其他人这么一激,顿时憋不住话:“是我爸告诉我的!” “我爸说了他能活七十岁,我能活六十岁。” 其他人纷纷侧目:“那你爸是咋知道的?” “哼!” 大石头一听,脸上的表情无比自豪:“我爸不仅知道我能活多少岁,他能活多少岁。” “就连我们全家,甚至整个村儿,整个方圆一百五十里的地方,哪个人能活多久,什么时候死,他都知道!” “咋地!?” 其他几个或许跟大石头特别熟,嘴特别贱:“你爸是你阎王啊?” “你爸才是阎王!” 大石头立马不淡定了,抓起一只小龙虾朝那人扔了过去:“我爸是阴间领路人,专门给阴间办案子的,所以知道。” 其他人脸上的好奇都快绷不住了,赶忙问大石头:“啥叫阴间领路人啊?” 第315章 活人阴差 大石头此时满脸自豪:“所谓阴间领路人,又叫活人阴差,是帮着死人阴差勾的,还要负责将已经去世的人带去阴间。” “我爸就是活人阴差,所以附近的人什么时候死他都知道!” “去年我们村的王二叔上我们家借竹篓子,我爸就告诉他,让他这几天别到处走了,有什么想吃的想玩儿的赶紧吃了玩儿了,过几天悠闲日子。” “王二叔没听懂我爸的意思,还说闲着感觉混身不得劲,再说了闲着又没钱,一直闲下去吃啥?” “就依然我行我素上外边儿干活。” “那会儿正是刚栽完秧苗给水田里撒肥料的季节,王二叔就上地里撒肥料除草,结果早上去的晚上还没见回来,一家人出去找,发现他半截身子泡在水里早就死了。” “他们那家人还纳闷儿,觉得王二叔身体之一直很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的,平时连病都很少生,咋能说死就死?” “还请了法医来验尸,后来法医也说正常死亡,他们才没什么纠结的,无可奈何将王二叔下了葬。” “后来我爸说,他早几天就接到下面通知,说王二叔寿元已尽,让他做好准备,等王二叔一死,立即送他下去。“ “所以当时王二叔上我们家借东西,我爸才好心提醒他。” “没想到啊!” “他没听出弦外之音,所以也没有死在家里,就在外面干着干着活儿没的。” “哇!” 其他几个人一听:“是不是真的?” “你爸真有你说的那么神?” “不会是你为了让我相信,编故事骗我们的吧?” 大石头顿时急眼了:“哎!你们咋不相信人捏!?我都和盘托出了你们还说我编故事!” “你就是编故事!” 坐在黄天宝身边的一个哥们儿顿时将面前的桌子一拍:“我刚才想起来了,你爸不到七十岁就死了!你之前还说你爸能活八十来着!” “对!” 其他几个也都跟大石头是知根知底的好哥们儿,一听这话顿时一副刚想起来的表情:“你爸还真是不到七十就死了!” “六十九那年没的,算虚岁也该七十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没到八十岁!当时我们全村儿老少还上你家吃席的,我奶奶还随了二百块钱礼。” “你说你爸知道自己能活八十岁,那他咋七十就死了?由此可见这阴间领路人的身份指定是你编的!” 大石头顿时心急如焚晃了晃脑袋:“才不是!!” 又一个劲儿的指着月亮赌咒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行了行了!” 几个人不打算和大石头计较,索性摆摆手:“你那点儿微末伎俩,骗骗小孩儿得了,你就承认你说假话,大伙儿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我没有!” 大石头这人的面相天生受不了刺激,更受不了别人不相信自己,一听这话顿时怒吼:“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回去问我爸!” “不不不!” 几个人吓的连连摆手:“这就算了!” 大石头举着啤酒就要往脑袋上倒:“那你们相不相信我?” 其他人见大石头这么拧,都有些怕他一会儿再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举动,赶忙伸手抢过他手上的啤酒,口中连连喊道:“相信相信!” 等他平静下来吃了几口小龙虾后,老白叔的大儿子才语重心长的,说石头不是大伙儿不相信你,但你要让大伙儿相信,得拿出证据啊! 毕竟你爸确实是七十岁就死了,这也不符合你之前说的,他预测自己能活到八十岁啊!? 大石头吃了点儿东西似乎没那么拧了。 一听这话赶忙将刚剥好的小龙虾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吞下肚去,又灌了一大口啤酒,这才说:“不是我胡言乱语凭空捏造!我爸真的是阴间领路人。” “他之所以没活上八十岁,是让我给坑了。” 这话声音弱弱的,带着几分理亏。 一群哥们儿又来了兴趣,赶忙追问怎么回事? 大石头这才说,早年间他们乡下来了几个走山踩穴的风水先生,据说是从外地来寻龙的,想替自家祖先找个好风水。 这几个先生走到他们村儿,就在村口讨水喝。 正赶上大石头在村口和人吹牛,说他爸是阴间领路人,那套说辞也跟今天告诉我们的差不多吧! 当时大石头身边还有他们同村儿的几个小伙伴,一听这话都不信,说大石头吹牛不打草稿。 大石头当时也急眼了,说你们还别不信,村里的大华哥也马上要走了。 几个小伙伴一听脸色就不太好了。 因为大华哥是他们这批小孩儿中年纪最大的,当时已经三十出头,成家立业了。 还带着老婆一起出去打拼,赚了不少钱。 赚钱后的大华哥也不吝啬,经常给小伙伴儿们买各种好吃的,和他们相处得也很友好,可以说小伙伴儿们都非常喜欢大华哥。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大华哥前些日子上医院查出癌症,还已经是晚期,医生说已经不适合治疗,能活多久是多久了。 本来好好的一个小伙子,精壮如牛的,在知道自己癌症后,没几天就萎靡得不成样子。 但大华哥心态还是十分乐观的。 在经历过短暂的消沉期后,大华哥开始极积锻炼身体,吃药保健,甚至开始吃斋念佛。 因为以前他们村儿里有个老头,也和大华哥一样被查出肝癌,老头不愿在家等死,索性上附近寺庙,给人免费挑水干活儿,闲暇时跟着和尚一起念念经什么的。 久而久之,老头身上的癌症居然不药而愈了。 本来医生说他活不过三年,结果这个老头在寺庙呆了十年,成天吃斋念佛打太极,屁事儿没有,后来活了八十多岁才寿终正寝。 大华哥也想着像那老头儿一样,来个不药而愈。 小伙伴们和大华哥感情甚笃,自然听不得的大石头这样的话。 其中有个小伙伴当场就炸了,一把花生壳扣在大华头山,说:“你他娘少在这儿胡咧咧!大华生病了你不盼他点儿好,反而在这儿诅咒他!” “亏大华以前对你那么好,小学时你没钱买纸买笔跑去找他,他二话不说就买给你,近几年赚了钱也没少给你买好吃的,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 大华当时委屈巴巴的,但还是没打算闭嘴,抱着脑袋委屈巴巴:“我说的是真的!” “我爸都说了,大华哥也就这一个月的命了,前几天下面的阴差已经上来通知我爸准备勾魂了!” 那脾气暴躁的小伙子当时就一巴掌呼大石头脸上了,还指着大石头将她臭骂一顿。 说一个月后要是大华没事还好,要是有事一定是大石头诅咒的,他一定不会放过大石头,说完一脚踢开凳子走了。 小伙伴们一走,那两个风水师就上去问大石头怎么回事? 又向他请教阴间领路人的事。 大石头生怕他们也不相信自己,赶忙说自己刚才真的没说话,他爸真的是阴间领路人,而且他还有办法证明。 几个风水师一听,就问怎么证明? 第316章 孝死人了 大石头说一个月的十五就是大华哥魂归黄泉的日子,到时候他自有办法。 那几个风水师一听说正好。 因为他们那会儿要去附近山上寻龙点穴,一个月后估计才会下来,到时候正好见证一下大石头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想见见大石头他爸。 大石头这个憨憨,成天在外边儿炫耀他爸是阴间领路人,现在一听几个风水师要上门拜访,屁颠屁颠儿领着他们就往自己家去了。 谁知他爸一见大石头往家领人,顿时勃然大怒。 不仅不承认自己是什么阴间领路人,而且操起棍子就在空中一阵乱打,把那几个想看热闹的风水师也赶了出去。 照理说经过他爸这么一闹,大石头应该再也不能到处向人炫耀他爸是什么阴间领路人了吧? 结果大石头依旧死性不改,还在等着一个月后,几个风水师回来证明给他们看。 那几个风水师上了山,一个月后还真如期下山了。 走到大石头他们村门口的小卖店,正好碰见一个女人在买香烛纸钱,说自家大华不行了,眼瞅着也就这一两个小时的事儿了。 店主一听顿时“哎哟”一声,劝那个女人赶紧给大华将寿衣换上,否则等落了气再换就来不及了,到时候下到地府还是赤裸裸一片,让人笑话。 女人赶紧买上东西回去了。 她一走,几个风水师就围了上去,问你们刚才说的大华是哪个大华? 没想到店主还认得他们,说还有哪个大华,就是几个月前查出肝癌那个。一个月前大石头那小子不还跟你咕叨这事儿来着嘛? 又若有所思的说:“我看大石头那小子还真没撒谎,估计他爸还真是他说的那个什么阴间领路人。” “否则怎么他说大华一个月后死,大华一个月后还真不行了?” “什么诅咒也没这么灵验嘛?!” 几个风水师顿时对视一眼,瞅着像认定了什么事儿,就给了店主一千块,在他们村儿住下了。 当天晚上村里也热闹,都在传大华要死了,大家伙儿都在往他家运东西,帮忙准备后事呢! 没想到经过一番忙活,大华居然没死成。 本来眼瞅着要断气了,没想到那一口气居然迟迟落不下去,最后大华一阵呼吸急促后,情况居然又缓过来了。 在场那些等着他落气的人都说,这怕是大华命不该绝。 几个风水师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大石头说了大华一个月后去世,大华也真在今天眼瞅着要断气了,怎么断着断着,还缓过来了呢? 第二天一早,赶忙去找大石头问什么情况!? 正赶上大石头在村口跟一个月之前那几个小伙伴炫耀,说怎么样?我说大华昨天要死吧?但我又能让他死不了! 几小伙伴赶忙追问怎么回事? 大石头此时才从兜儿里取出一小根麻绳,又捏着它在大伙儿面前晃了一圈儿,这才满脸自豪告诉他们:“昨天晚上,我爸很早就睡觉了,还吩咐我们全家千万别打扰他。” “我知道他是去给大华哥勾魂儿去了!“ “所以我用麻绳拴住了我爸的脚,等他灵魂出体去执行公务给大华哥勾魂时候,就让我的麻绳给绊住了,没去成!” 几个风水师顿时恍然大悟,说难怪大华哥本来看着要断气的,没想到断着断着居然又缓过来了,感情是这么回事? 大石头此时无比骄傲,手上晃着那根麻绳说你们现在相信我了吧? 几个风水师大喜过望后又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之后,其中一个掏出一叠红钞票塞进大石头手里,说你能不能再带我们去见见你爸? 大石头虽然也很喜欢那些钱,但一想到他爸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吓得直摇头,说我爸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承认阴间领路人的身份,更不喜欢别人去找他,就是为了看看阴间领路人长啥样儿? 几个风水师赶忙说我们找你爸不是为了看热闹,我们是有事儿。 说着又将那叠红票子往大石头手上塞了塞,还将他几个手指扳过来扣住那叠钱,意思让他拿着。 大石头让钱给打动了,就把几个风水师带回去见他爸。 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看见他爸在水池边上磨刀霍霍,还咬牙切齿的,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一见大石头更是激动,举着刀就朝他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对着他一顿乱砍,要不是他闪得快,他爸又看着有些体虚无力,估计大石头现在坟上的草都两米高了。 大石头大惊失色,那几个风水师更是吓的魂飞魄散,钱也没要转身就跑,再也没回来。 他们刚一走,大石头他爸手上的刀就“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跟着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一病不起。 之后大石头他爸才告诉他,那天替大华勾魂,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要不是大石头在他脚上栓了根麻绳,他早把大华带下地府了。 结果让大石头这么一闹,不仅大华没死成,地府罚他在人间多活一个月,最后受尽折磨而死。 大石头他爸也受了牵连。 地府嫌他办事不力,生生扣了他十年寿命。 这会儿听大石头这么一说,那些原本叫嚣着大石头信口雌黄的哥们儿都目瞪口呆了,甚至一个人手上的小龙虾都差点儿没拿稳掉桌子上了:“大石头,人常说坑爹坑爹,感情就是你这么个坑法啊?” “这要不是你,你爹也不能少了十年寿命。” “你这真是凭实力坑爹啊!” “孝啊孝啊!真是孝死人!” 大石头一脸无所谓:“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现在我爸已经死了,最重要的是你们终于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相信相信!” 几个人连连点头:“本来你之前说的我们还不信,但你突然说大华哥那么个事儿我们突然有点儿印象,他还真是当年要死没死成,后来又受了一个多月折磨才死的。” “我们当时还纳闷儿到底怎么回事呢!” “感情是你小子在从中作梗?” 大石头摆摆手:“不说这个了,你们相信我就好!反正我爸真是阴间领路人,我能活七十岁。” 我顿时一脸黑线。 心说这大石头还真是“孝感动天”啊! 黄天宝也跟我嘀咕说幸亏他爸死了,否则摊上这么个儿子迟早让人气死。 这会儿黄天宝又剥了几只小龙虾,还一边剥一边问我:“心楼,你发没发现,老陈今天又花钱了?” 我白了黄天宝一眼:“你这一天天的,那么关心人老陈干啥?” “不是我关心!” 黄天宝赶忙郑重其事的朝我挪了挪身子:“是老陈那鼻头上赤字明晃晃的,太扎眼了呀!” “他昨天花出去那笔钱的征兆还没消呢,今天又来一笔,而且笔笔上万,你不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一听:“或许人家家里有什么急事儿要用钱呢?” “你可拉倒吧!” 黄天宝撇撇嘴:“我都找流星问清楚了。” “流星说他查了一下老陈在公司的资料,他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而且他老婆去年还死了,唯一一个儿子在世界五百强上班,年薪二十万加,上哪儿用钱去?” “哎!我说!” 我一听更疑惑了:“人老陈一个司机,职位也不挂在咱神梦堂,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第317章 瘦寒之相 黄天宝嘿嘿一笑:“大伙儿都在神梦堂工作,关心一下,体现一下亲切的氛围。伟大的哲学家们都说了,要实现人类的终极关怀嘛!” 我白了黄天宝一眼:“我看你就是好奇人老陈拿那钱干啥去了。” “对啊对啊!” 黄天宝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是真不明白他一个中年人,成天吃住不自己花钱的,哪儿来那么大开销?” 我又不耐烦白了黄天宝一眼:“你是不是很闲?” “要是真没事儿干!我看到梦蝶昨天网购了一批中药,还得手磨那种,你要真闲的慌,去给人梦蝶磨磨中药。” “哎呀!不行不行!” 黄天宝顿时往沙发上一倒,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我不行我不行!我喝醉了!睡觉睡觉!明天再说!” 跟着也不回自己房间,还真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也不管他了,赶忙回自己房间打算好好睡一觉。 今儿早上起来太早了,又是给谢怀礼解决问题,又是给老白叔洗小龙虾的,可差点儿没把我累死。 赶忙洗漱了一下把自己给扔床上了。 第二天早上也没人叫我,我瞅着没什么预约也没打算起来,干脆一觉睡到十点多。 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起床下楼,想把前几天吃剩的胡萝卜回锅肉热来吃吃。 一看神梦堂大门还没开。 得,黄天宝他们也还没起来,估计昨天还真跟大石头他们那一群人喝多了。 就走到门口打算开门。 却隐隐约约听到两个男的说话。 其中一个声音比较衰的问另一个男的:“哎!我问你个事儿啊!你说佩戴饰品真能改变命运不?” 另一个沉思了一下,郑重其事道:“能吧!” 比较衰那个一听,似乎“啪”一声拍另一个脑门儿上去了:“什么叫能吧?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能吧是个什么语句?” 另一个顿时无比坚定:“能!” “喔?” 比较衰那个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说?” 另一个滔滔不绝的开口:“跟你打个比方,就说我以前吧,你我知根知底的,不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啥样儿,穷屌丝一个对不?” “因为是个屌丝,平时那些妹子走在街上都不爱搭理我的。” “走在路上跟人要个微信也被人拒绝,总之没人给过我好脸色,尤其是妹纸,你知道有多痛苦了吧?” “但这一切从我佩戴饰物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可以说从里到外焕然一新,我走在街上基本上可以说想跟谁搭讪就跟谁搭讪,甚至还有漂亮妹子主动勾引我的,我还因此本垒打了不少妹纸。” “我去!” 声音很衰那个一下无比羡慕,赶忙问另一个:“你带的什么饰物这么牛逼?也发个链接给我呗?” “那什么!” 另一个沉吟了一下,用十分装逼的语气来了句:“我表哥的保时捷钥匙!” “前一阵儿我奶奶的兄弟回来认亲,我突然多了几个远房表哥,其中有一个对我可好了,不仅总给我钱,还把他的保时捷借我开。” “我开着保时捷出去兜风,将车停在路边时,总有妹纸打开车门坐进来,问我能不能送他们一程。” “甚至还有妹子说车里热,主动脱衣服的,你说这是不是叫佩戴饰物改变命运?” 那个很衰的一听,顿时骂骂咧咧:“我他妈说的是普通饰物,转运珠佛牌什么的。” “奥!” 另一个顿时恍然大悟:“那个啊!那个我不是很清楚。” 很衰的那个顿时毫不客气给了他一下:“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又十分不耐烦的来了句:“也不知道这神梦堂的人上哪儿去了?还不开门,难不成还没起来?” 害! 我一听,赶忙将门打开。 我说怎么有两个人蹲在我们家门口唠嗑儿呢,感情是来找先生看事的。 一见来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胖的那个五短身材跟个武大郎似的,还满脸痘痘,是标准意义上的矮穷挫。 但实际他财帛宫丰隆发亮,是最近得了横财发达之兆,不用说肯定是刚才那个自称有好几个有钱的表哥,还开保时捷撩妹那个了。 高的那个倒是五官周正,但满脸寒气。 《麻衣神相》上有云:瘦是瘦兮寒自寒,瘦寒之人不一般,瘦有精神终必达,寒虽形彩色孤单。 怎么个意思? 说瘦相和寒相乍一看都差不多,都是那种跟个竹竿儿似的,面无二两肉。 但二者如何区别呢? 主要看有没有精神。 要是这个人生得瘦,即使形不足,但有精神,整个人活力十足的,那么这个人最后一定能发达。 相反,即使一个人长得高高帅帅的,但不怎么有精神,整个人状态很萎靡。 那这就叫形有余而神不足,即使暂时富贵,最后也会贫贱收场。 那个高的不仅一脸寒相祖坟泄气,看起来也不怎么有精神,不用说就是刚才那个声音听起来很衰的人。 两人一见我,那高的还挺礼貌,冲我点点头。 矮的却眼前一亮,冲我嘿嘿一笑:“美女,长得不错嘛!要不要跟哥哥出去兜兜风,哥哥有保时捷喔!” 去你妈的保时捷! 就您这副尊容还不尊重女性,我他妈分分钟给你一脚。 没等我说话,矮的手已经朝我伸了过来:“美女!哥哥跟你说.....” 高的大惊失色,赶忙要去阻止他。 还没靠近,不知哪儿凌空伸出一只手,一把将那矮冬瓜的咸猪手给抓住了,跟着用力一扭:“敢调戏我师父,活拧了吧你!” 说完手上又是一用力。 “哎哎哎!” 矮冬瓜鬼哭狼嚎,连连求饶:“好汉饶命!” 黄天宝顿时将他往后一丢,横眉竖目:“还不快滚?” 矮冬瓜吓的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冲那高的连连摆手:“飞子!有什么事儿你跟她说,我在外头等你啊!” 说完连滚带爬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黄天宝一听,顿时看向那个高的:“到底什么事儿?大中午上神梦堂找抽啊?” “不不不,” 估计黄天宝这会儿两米八的气场太强,那高的吓的连连摆手:“大侠误会误会!我们是来找这儿的顾心楼,顾大师,想必您就是顾大师?” “什么眼神儿你?” 黄天宝顿时指着我:“这才是我师父,顾心楼,顾大师!你这听名字也不像个男的啊!?” 高的又是一阵道歉,说他对风水玄学的思维太传统了,认为干这行的都是男的,所以刚听到这个名字时,虽然觉得像女生名儿,但还是下意识认为,这位顾心楼顾大师是男的。 我一看这高的还算有礼貌,就问:“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第318章 赤沙蛇眼 高的赶忙自我介绍说叫臧飞,就住在我们邻镇臧和。 之所以来找我,是有点儿风水的事儿,想请我去看看。 怎么的呢? 这臧飞说他前几天做了个梦,梦中已经过世好今年的奶奶,坐在他们附近一个山上,正烤鱼给他吃。 末了奶奶还不让这臧飞,让他留意自己坐的地方。 臧飞刚想去看,那梦就醒了。 第二天臧飞一想,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爸,两人一琢磨,梦中他奶奶坐的地方是个风水宝穴,他奶奶之所以让臧飞留意这个地方,就是想让他们将坟迁到这个地方。 不管这个想法对不对,两人赶紧去梦中他奶奶坐的那个山坳看了看。 又找了几个附近村子的风水师,旁敲侧击问那个地方怎么样? 几个风水师都说还可以。 臧飞他爸顿时大喜过望,说指定是臧飞奶奶见他们这些年过得穷,不忍心再让他们继续清苦下去,所以专门给臧飞托了这个梦,让臧飞看见他奶奶坐在那儿烤鱼。 目的就是告诉他们这是个风水宝地,只要将臧飞奶奶尸骨埋在这儿,以后他们的日子就能年年有余。 现在他们临近迁坟就剩最后一步了,想找个好的风水先生帮他们完成迁葬事宜,听说我们镇上神梦堂大名鼎鼎的,这不就找上门来了? 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迁坟啊!” “顾大师!” 臧飞赶忙又说:“在迁坟前,你能不能再帮我们家看看,那坟到底怎么样?” 我有点不解:“既然你们已经找了好几个风水先生看过了,都说那地儿不错,你咋还要看呢?” “哎!” 臧飞连连摆手:“我这不是不确定嘛?” “再说那些风水先生默默无闻的,有两个还是半路出家,哪儿有顾大师你们神梦堂专业,你和你,爷爷的口碑,在我们这一带那可是出了名的。” “哼!” 这话一出,我还没说话,黄天宝已经冷笑一声:“算你识货!” “知道找我师父,那就稳了。” “你们家不是一直运气不好过得很穷吗?你奶奶给你托了这么个梦,你又知道上我们神梦堂找师父,看来你们家的坏日子是应该到头儿了。” “可不咋地!?” 臧飞表情十分谦逊:“所以我今天来神梦堂呢,就两个目的。” “第一让顾大师上我奶奶梦中指点那地方去看看,如果行呢,请顾大师帮忙迁葬一下。如果不行,请顾大师再为我奶奶选一处地方迁坟。” 我一听也行,就让黄天宝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黄天宝顿时哭丧着一张脸:“啊!现在就出发?我还没吃早饭呢!” 说完又赶忙对臧飞说:“兄弟,你等两小时成不,让我们先把饭吃了?” 臧飞眼中的神情看起来挺不乐意的,但那不乐意的神情很快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温和:“没问题没问题。” 我心中顿时十分疑惑,这臧飞的面相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咋刚才还有那样的神情? 不过这会儿我也懒得理那么多了,毕竟觉得是人之常情,就赶忙打电话给附近面馆儿,一人要了碗肥肠面,吃完出发。 那矮胖子一直等在门口,这会儿正靠在他那辆保时捷上哼歌儿,一见我们出来,又冲过到我面前笑嘻嘻的搭讪了:“妹纸,我没骗你吧!?我真有保时捷!” “怎么样?要不要跟哥上车耍耍?” 这话一出,臧飞赶忙拦住他:“胖子,别胡咧咧,这是顾心楼顾大师!” 矮冬瓜的表情顿时萎靡下去了,样子还挺失望,摸了摸鼻子结结巴巴:“顾...顾大师?怎么是个女的。” 我才懒得去跟这矮冬瓜废话,就告诉臧飞:“你们的车开前头引路,我们的车跟在你们后边儿。” 矮冬瓜本来不屑一顾:“你们能有什么好车?都坐我保时捷一起走不得了?” 又一见老陈开着车过来让我们上去,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指着那车标:“我去!这不是那什么...哎呀我叫不出名字,反正是限量款,全球不超过十台。” 臧飞不明就里:“很贵吗?” “这不是很贵不贵的问题,” 矮冬瓜一听:“这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问题,车主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哎我说你们这车哪儿来的?” 黄天宝一个白眼:“跟你有啥关系?” 跟着也和我一样,不再理他跨上车走了。 路上黄天宝又偷偷告诉我:“哎哎哎!师父,你看老陈那面相,他又破财了!” “也就是说连续三天晚上,天天花钱!” 我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他还喋喋不休,又压低声音:“你说这三天老陈天天泡在自己房间,又没上外边儿去,他那钱花哪儿去了呢?” “你想知道?” 我一听,故意冲着老陈的方向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分:“要不我帮你问问?” “不不不!” 黄天宝顿时连连摆手:“算了算了,我就是好奇。” 说话间车子已经跟着前面那辆保时捷开进了臧和,又很快到了臧飞他们所在的臧家村。 刚下车,突然不知从哪儿传出一阵哀嚎声。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一个老年妇女已经一瘸一拐从边上的草树冲出来,没老命似的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哭天抢地:“救命!杀人了!救命!” 与此同时,一个双眼通红的中年男人拎着刀就冲那老妇人追了上去。 老妇人是个瘸子腿脚不便,不一会儿就让中年男人追上拿刀抵着脖子:“你今天答不答应我?你要是不答应我把那老贱人赶出去,老子杀了你!” 老妇人眼泪汪汪的:“你今儿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你曹老伯自从来到我们家,每天勤勤恳恳种地种菜,面朝黄土背朝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们吃的粮食蔬菜和猪肉,哪样不是你曹老伯辛辛苦苦一手一脚搞出来的?” “他哪儿点儿对不起你们,你们死活看他不顺眼,非把他赶出去不可!” “那是他应该的!” 红眼睛男人一听,顿时怒气冲天:“在老子家里不干活!还想白吃白住!?我看他是做梦!” “你也知道他给你们干活?!” 老妇人越说越伤心,泪如雨下:“自从他来到我们家,你们两口子天天什么也不干,啥活儿都推给他,你现在还要把他赶出去,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红眼睛男人勃然大怒:“你说谁没良心!?” “我就是太有良心了才不让他住我们家,我爸刚死了十年你就找男人,我要是不把他赶出去,对不起我爸!” “呸!” 老妇人顿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你还好意思提你爸!你爸就是让你给气死的!他生前也见你对他多孝顺,现在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倒学会拿你爸当借口了!” “我找男人有什么错?” “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你弟弟一年四季在外地不回家,你们两口子好吃懒做自身难保不说,也不管我,我找个男人给我作伴!” “这男人还性格忠厚任劳任怨的,比你爸生前对我好多了,我就是要把他留下!” “你就是不要脸!” 红眼睛男人顿时咬牙切齿,指着老妇人:“这么大岁数了还学人三四十岁的妇女找男人,你知道十里八村儿的邻居和我们那些亲戚都怎么说你吗?” “说你不害臊说你当妇!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和男人那点儿事儿!” “我听了都替你脸红!你自己还不要点儿脸把那男人赶出去,你真是..真是不要脸!!” 老妇人又急又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怎么不要脸了?” “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找个破鞋乱搞,我就是年纪大了,想找个老头子作伴,正好他曹老头前几年也死了老婆无依无靠的,我们就像两只雪地里的动物,互相依偎互相取暖,哪儿有你们说的那么肮脏!?” 红眼睛男人却似乎一点儿不顾他妈的想法,只一个劲儿举着刀威胁:“少他妈废话!” “总之你今天不把那姓曹的奸夫赶出去,我把你们两个都杀了,省得丢人现眼你信不信?” 说完就将刀举起来,恶狠狠对着那老妇人头上就刺了下去。 我一看暗叫不好,赶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玉如意朝他们抛了过去。 玉如意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朝他们冲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当啷一声,打掉了红眼睛男人手上的长刀。 红眼睛男人猝不及防,还狠狠让玉如意震了一下,顿时凶神恶煞冲我们一吼:“什么人?” “完了完了,” 黄天宝一看:“又惹上事儿了。” 赶忙冲出去将那玉如意捧回来,一边吹上面的灰一边冲我叨叨:“这惹上事儿倒不要紧,就是铖爷送你这件儿东西,摔坏了怪可惜的。” 又指着前面那两个人:“你说说你管这闲事儿干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那女的又是他妈,我就不信他真能下得去手!” 我一听:“他还真能!” “你难道没看见那男人满眼通红,赤脉侵筋吗?” “相书上管这叫赤沙蛇眼,说蛇眼之人子打爷。意思长着这种眼相的人穷凶极恶,连他自己父母都敢打。” “可依我之见这种眼相不仅连父母都敢打,更是连父母都敢杀。” “我去!” 黄天宝顿时十分惊讶的捏着玉如意朝他们看了一眼:“那师父你刚才救了那老妇人一命啊?!” 与此同时臧飞和他的矮冬瓜朋友也从后面车上出来。 矮冬瓜本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凑上来,一见地上的两个人顿时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大伯,奶奶,你们干什么?” 第319章 雷劈之穴 我去! 感情这一老一少两个人,是矮冬瓜他大伯和奶奶。 此时矮冬瓜见倒这一幕甚觉丢人,赶忙上去让他们赶紧回家。 “行!” 长着赤沙蛇眼的男人一听,指着老妇人凶神恶煞的警告:“你等着,老子回去慢慢跟你和你那奸夫算账!” 说完拎着刀,怒气冲冲转身离去。 矮冬瓜也赶忙掺起他奶奶,又冲臧飞招手:“那什么!飞子,我就不陪你去看你奶奶托梦那坟了啊!” 说完赶忙将他奶奶带回去了。 臧飞也赶忙带着我们去找那个地方。 沿着环山公路走了一会儿,臧飞指着一处山凹:“顾大师你看那儿,那儿就是我做梦梦见我奶奶蹲在那儿烤鱼的地方。”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那地方形如宝座。 左右青龙白虎环环相扣相得益彰,是个风水宝穴。 而梦中他奶奶蹲下烤鱼那个地方,正是个可以落穴下棺的好位置。 臧飞一听,顿时露出个半信半疑的表情:“要不顾大师,您再仔细看看?” “哎哎哎!” 黄天宝顿时拍拍他:“我师父那可是出了名的一眼断,她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况且不止我师父,好几个风水师不都看过了说没问题吗?” 臧飞一脸尴尬:“那什么,我就是再确定确定。” 我十分疑惑:“看你神情欲言又止,对这个宝座穴似乎有点儿什么了解,我和其他几个风水师说的话你又不相信,到底怎么回事呢?” 臧飞这才指着那处宝座穴,说那地儿被雷劈过。 要真是绝世好风水的穴,还会被雷劈? 咋回事呢? 臧飞才说那地方虽然是他奶奶在梦中点的,但其实很多年前,村儿里就已经有个人打上这宝座穴的主意了。 这人是个老羊倌儿,以前在村里专门放羊的。 他性格淳朴,每天起早贪黑,兢兢业业的放羊。 一天老羊倌儿和往常一样,早上天不亮就赶着羊群出了门儿。 那会儿启明星刚刚升起,离天亮还有一小会儿时间,老羊倌儿当时赶着羊群经过这附近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处地方闪闪发光。 老羊倌儿一时好奇,索性将羊赶到一处草地让它们吃草,自己又朝那个闪闪发光的地方跑去。 到那儿一看,只见那地方不仅光华万千,而且形如宝座。 老羊倌儿虽然不懂风水,但一看那闪闪发光的宝座,跟金店里的那些珠宝似的散发着好看迷人的光泽。 老羊倌儿眼光不错,当时就觉得这一定是个好地方,赶忙找了把草将那宝座穴盖了起来。 之后又抽时间找了个老风水先生上那儿看。 结果还真和老羊倌儿想的一样,那地方是个风水宝地,而且是以前国师备案的留题大地宝座穴。 先人埋在这个地方,后人能为官做宰,甚至当上国王。 老羊倌儿当时一下就心动了。 他要埋在这个地方,以后他死了,就睡在这个地方保佑后人,为官做宰,称王称霸。 为此老羊倌儿天天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都去看看,他要守住这个宝座穴,他以后死了要埋在这儿,他要福荫自己的后人。 毕竟他们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务农的,没一个有出息,他也想改变命运。 正因为这个念头,老羊倌儿越来越觉得这宝座穴就是自己的。 他坚定的认为自己死后一定要埋在宝座穴里,改变命运。 但天不从人愿。 不知道老羊倌儿身体太好了还是老天爷知道老羊倌儿心意还偏偏跟他作对,一晃过了几十年,老羊倌儿依旧健健康康的,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一点要去世的征兆都没有。 别说去世了,连病都没生过。 同村儿好多跟他同龄的老头子老太太都熬不过他先后去世了,他还仍旧风骨耸立呢,跟山上那老青松似的,特别精神。 本来这对常人来说也没什么,甚至可以说是个好事儿。 毕竟谁不想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而且这事儿也不是人说了算的,那得阎王说了算。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肯留人到五更啊? 不过阎王让你不死,你也死不了。 老羊倌儿就属于那个阎王不让他死的,他甚至有时候都觉得,地府是不是已经忘了世上还有他这么个人了? 毕竟过完霜降他要再不死,可就一百岁了。 他那会儿的状态完全可以说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但没办法啊,阎王爷不让他死。 可偏偏这时候,同村儿牛大脑袋生了重病要去世了。 牛大脑袋的儿子一想,怎么着?老头子都要死了,找个风水先生来看看,把地找着,死后也得有个地儿埋不是? 就请了个风水先生到他们村儿到处转,说先生您看看我们村儿哪个地方风水好啊? 这时可怕的事情来了。 牛家请的这个风水先生,就是十几年前老羊倌儿发现宝座穴,请去看的那个风水先生。 更可怕的是他还记得那个地方。 就说你们村儿有个宝座穴,先人埋在里面,后人必出王侯将相。 牛大脑袋后人一听那感情好,就埋这个地方。 这个消息一出,同村儿的老羊倌儿可着了急。 他惦记那宝座穴几十年,可不能让别人给占了去。 一着急一上火,就拎着个酒瓶子冲到他儿子面前,说你可记住了,我死后你可一定得把我埋在宝座穴里! 说完一仰脖儿,将那酒瓶子里酒和着烈性老鼠药喝了个干干净净。 吓得老羊倌儿儿子当场就把他送医院抢救去了。 也真是老羊倌儿命不该绝寿比南山,还真给抢救过来。 等他醒来时却发现,那宝座穴已经让牛大脑袋给埋了。 怎么回事呢? 本来老羊倌儿喝农药那天,牛大脑袋还死不了。 可他几个儿子听说老羊倌儿喝农药了,就是为了和他们家抢那宝座穴。 他们担心老羊倌儿死在牛大脑袋前头,又瞅着牛大脑袋久久咽不了气,索性抱起块大石头压在牛大脑袋胸口,活生生将他给压死了。 就这样,牛大脑袋几个儿子如愿以偿将老爹埋在了那能出王侯将相的宝座穴。 老羊倌儿顿时急的抓耳挠腮,一想到守了几十年的宝座穴竟让别人给占了更是连饭都吃不下。 可没想到没过几天,那埋着牛大脑袋的宝座穴,居然让雷给劈了。 牛大脑袋的几个后人没办法,只能将牛大脑袋迁到别的地方去了。 之后老羊倌儿听说被雷劈过的穴不好,也就没再对那个什么宝座穴心心念念了,死后让他儿子请了个风水师,找了个平风水,不好不坏的给埋了。 “顾大师,” 臧飞此时才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并问我:“就跟被门夹过的核桃还能补脑吗这个问题一样,被雷劈过的风水宝地,还算风水宝地,还能埋人吗?” 我斜了他一眼,这才幽幽开口:“你知道牛大脑袋的坟为什么会被雷劈吗?” 臧飞不明就里:“为什么?” 我看着他:“此处无地,是无地理。此处有地,是无天理。” 臧飞依旧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我说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明朝时有个恶霸,经常鱼肉乡里无恶不作,在当地是有名的大恶人,经常压榨老百姓。 用当时老百姓的话说,这个恶霸连蚊子腿儿上都能逮下二两肉来,更别提怎么对他们老百姓了。 总之所有人都被他整的苦不堪言,没人没让他欺负过。 可这人即使无恶不作,他也懂一命二运三风水,知道风水对自己和后代极其重要的作用,就想给他那年纪八十的老爹找个风水宝穴,于是花大价钱从外地招有本事的风水师来找这个风水宝地。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还真让他给找着了。 那风水师自称天师府出来的,要什么风水宝地都能给找到。 恶霸说我也不求别的,只求我爹死后,埋的那个地方能让我和我后代大富大贵,永远不受别人欺负就好。 风水师还真给他找着一个这种地方。 说那地叫什么蛟龙玩月,先人葬此处,后人官丁才三样具全,一定不会受穷也不会受人欺负。 恶霸当即大喜过望,给了风水师好多银子。 也正赶上那时候他老爸死了,他赶忙照风水师说的,将他老爸埋在那个地方。 当地人听说了这件事都觉得愤愤不平,恶霸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现在他老爸死了还能埋在那么好的地方,真是老天没眼。 朱文公经过时去看了那个地方,当即感叹一句:“此处无地,是无地理。此处有地,是无天理。” 意思这地方要没有好风水,在地理上说不过去。 可一个好风水居然没落到那些行善积德的人身上,让其发挥的效果福荫善人只见之后,反而让一个恶霸的老爹给占了,以后好风水产生的所有好处都落到恶霸和他的儿女们身上,真是没天理。 朱文公说这话没多久,后来天上就降下一道雷劈了那个蛟龙玩月。 恶霸和他的子女也都没得善终。 而埋在宝座穴里的牛大脑袋虽然不是作恶多端的恶霸他爹,但因为他几个儿子贪心宝穴,居然为了自己福荫,狠心将还没断气的牛大脑袋压死。 这样的人配得到好风水的保佑吗? 那穴能不被雷劈? 第320章 车轮之战 臧飞若有所思点点头:“感情是这么回事儿!” 又一个机灵:“不对啊顾大师!你还是没说我奶奶托梦那地方到底能迁坟不?” 我一听:“照理说被雷劈过的坟,其中气已泄形已变,不能再用。” “但我刚刚以望气之法朝那地方看去时,却发现那个点儿上隐隐如藏珠吐露,呈珍珠光华,万千色彩!” “还真是奇了。” 黄天宝也百思不得其解解:“难不成经过多年,那风水宝穴中的气又重新聚起来了?” “还从没听过这种事。” 我心中呵呵一声,心想别说你了,我爷爷估计都没听过。 与此同时我也十分好奇:“那到底咋回事呢?” 越想越觉得想上去看看。 又一寻思反正今天是来看穴的,既然来都来了,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啊。 赶忙让臧飞前头带路。 臧飞似乎对山路很熟悉,很快带着我们走了一条常走的道儿,翻上去到了那个地方,他还专门儿在那儿立了块牌子。 我低头一瞅,发现那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宝座穴。 左右两边好似一把椅子的扶手,中间凹陷下去,看起来十分舒服。 更重要的是那凹陷的地方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样,散发着珍珠一样洁白的光华,像是宝气。 我顿时恍然大悟,指着臧飞:“我终于知道你奶奶为什么让你留意这个地方了。” “不是让你迁坟,而是让你注意下面的东西。” 臧飞不明就里:“什么?” 我说自古宝穴出宝物,即使这个穴已经让雷劈毁了,但里面宝物还在。 “你奶奶之所以给你托那个梦想,目的就是让你把宝物挖出来,这个宝物一定非常值钱,才能让你们家年年有余啊!” 臧飞此时一脸怀疑:“是不是真的?” “嘿!我说你这个人!” 黄天宝最听不得怀疑的话,这别人怀疑他自己还好,要是怀疑我,他第一个站出来不服:“我师父神目如电,向来说什么是什么,很少有看错的时候,你咋不相信呢?” 臧飞似乎铁了心要跟黄天宝刚,也一脸挑衅:“很少看错,又不是从来没看错。” 我正寻思臧飞这会儿怎么蛮不讲理的,黄天宝已经指着那个地方:“是骡子是马!咱钱出来溜溜!” “我师父说的是真是假,挖出来一看就知道!” “不过先说好,你现在不信,一会儿不管挖出什么宝物都是我们的,没你份儿!” “凭什么!?” 臧飞顿时急眼了:“这是我奶奶托梦指点给我的!” “就算你挖出什么东西那也是我家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黄天宝一脸不可思议:“那你还不信!?” “哼!” 臧飞表情又傲娇起来了,抱着膀子斜眼儿看着黄天宝:“挖不挖得出来还不一定呢!” 我寻思臧飞的面相也不像喜欢挑衅和无事生非的人,咋这会儿就有点儿不对劲呢? 尽管这不对劲不怎么明显吧。 难不成.....? 此时趁我愣神的空档,黄天宝已经跟臧飞一左一右拿了个锄头,甩开膀子开挖了。 不一会儿只听“铿”的一声,黄天宝那锄头似乎碰到个什么东西。 “哎呀我去!” 黄天宝一下激动起来了:“还真有!?” 又赶忙丢下锄头,一个纵身跳下坑去,不知从哪儿找出个树杈子,三下五除二还真刨出个东西。 “我去!” 黄天宝捧着那东西十分吃惊的跑到我面前:“师父,这是啥?” 我一看那东西似乎是个青铜制品,上边儿刻着夔纹,气质也十分古朴,看着像电视里那种十分值钱的东西。 “哎嘿!师父你看!” 黄天宝此时用手拨了拨青铜器面上的灰,露出一片黄澄澄的颜色:“上边儿还有个小镜子!” 女生嘛!都爱美。 有个小镜子或者能反射人影儿的东西都要照一照,我也不例外。 就低下头朝镜子里看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看,我发现自己背后缓缓升起一把锄头,正恶狠狠朝着我脑袋瓜劈下来。 我没多想,一个闪身,玉如意对着身后狠狠怼去。 只听“啊!”的一声,臧飞被玉如意打到眼睛,此时正捂着脸坐在地上哀嚎。 “你干什么?” 黄天宝顿时怒目圆睁,走过去一把抓住臧飞的衣领:“你刚才是想杀我师父?” 臧飞没说话,但双眼顿时凶光毕现,反而一把拽住黄天宝的手,用力一摔,就狠狠将黄天宝掼在地上,跟着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匕首,对着黄天宝就狠狠刺了下去。 动作之大力度之快,黄天宝根本无法挣扎。 眼瞅着那匕首已经扎到黄天宝眼睛上一厘米的地方了,电光石火间好在我眼疾手快,吞星盘底部翻转,对着臧飞就照了过去。 下一秒臧飞四肢失力,整个人居然重重砸在黄天宝身上,还昏迷不醒。 要不是黄天宝力气大一把将他举起来了,还真没法儿挪开。 与此同时臧飞背后滚出个绿油油的东西,样子长得像青蛙,颜色却又像癞蛤蟆,身上青褐色参杂,也不知道是癞蛤蟆变异,还是青蛙失身了。 那东西“呱”的一声落在地上,一副万万没想到的表情。 跟着居然开口说话了:“顾心楼,你怎么认出我的?” “还真是魔!?” 我一看:“刚才臧飞行为异常我就怀疑他被魔上身了,正巧我照那个青铜器时发现他又在后面偷袭我,那会儿我就百分百确定了!” “其实来看宝座穴只是幌子,这个青铜器也是你埋的,你故意上臧飞的身把我引到这儿来,目的就是想杀我。” “没错,” 那大蛤蟆呱了一声,说;“你上次在李天他们村儿,烧了一棺材的红吸血虫,我们的魔将军也让你给烧死了,你害得我们群龙无首,只能跟以前一样到处躲躲藏藏,我们跟你势不两立!” 话音刚落,只听四面八方的草丛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跟着无数个和大蛤蟆长相相似的魔冒了头。 这些魔一个个都比我和黄天宝还高,看着跟巨人似的,手上还拿着三叉戟之类的武器,分别由八个卦位,将我们围得严严实实。 “卧槽!” 黄天宝一看顿时不淡定了,手上的降魔杵拧得哗啦啦直响:“这怎么跟铠甲勇士打怪兽似的?” 说话间那些东西已经朝我们冲了过来。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大概就是说的我们这会儿吧! 和那群魔打了一会儿,吞星盘和降魔杵也消灭了几个魔,但那些魔因为早有准备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竟然搞出个车轮战。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的魔多如牛毛,潮水似的向我们涌过来。 “卧槽!师父!” 黄天宝此时和我背靠背对着那些魔:“还好梦蝶今天没来,不然不得跟我们一起死在这儿啊?” 第321章 带孝儿子 我让他少胡咧咧。 又仔细看了一眼吞星盘,想着这玩意儿虽然厉害,但一次只能消灭一个,像这种群魔进攻的车轮战根本不好用。 还说什么封魔利器,现在看来这玩意儿在车轮战的时候,估计还没一块儿砖好使。 这个念头刚一起,吞星盘中间的天池突然亮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个很强烈的感觉,就伸出拨了那个亮光一下。 电光石火间那亮光突然传遍整个吞星盘,二十四山之间线与线的轮廓都亮了起来,与此同时无数道金光以此盘为中心四散开来,直直朝四面八方的魔而去。 与此同时群魔大惊失色,转身想逃。 却都无一幸免,个个被吞星盘发出的金光射中,顿时化作星光点点,融入吞星盘底了。 我去! 还真是封魔利器啊! 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些魔连逃跑都来不及,让吞星盘的金光一照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师父,” 黄天宝也不可思议看向我手上的东西,半晌结结巴巴:“不愧是....白火山的镇物啊!怪不得当年能镇住那么多魔啊!” “幸亏有这玩意儿,否则我还真以为我们今天得死在这儿了呢!” 我一瞅现在四处倒没魔了,不过不敢保证一会儿又杀出个什么东西,赶忙让黄天宝撤退。 黄天宝立马蹲下拍了拍臧飞的肩膀:“哎哎哎!哥们儿醒醒,起床了!” 臧飞让黄天宝喊得不明就里,突然跟个兔子似的一下从地上窜起来:“我去!我怎么睡着了?” 黄天宝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记得我们不?” 臧飞摸着后脑勺若有所思:“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 又十分意外指着我:“哎?顾大师,你怎么还没死?” 我一脸黑线。 臧飞见我脸色不对,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我之前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有个要杀你的念头,这念头我也不知道从哪儿升起来的,但就是抑制不住,咋回事儿啊?” “正常,” 我摆摆手:“你被魔上身了,魔能控制和放大人的意念,还能让人产生一些自己意识中没有的东西,你控制不住很正常。” “那群魔早有杀我念头,估计是你和你爸在什么地方谈论要请我来看看这地方时,不小心让魔给听到了,魔趁机上了你的身,你也察觉不了。” 臧飞一听:“魔?” 我点点头。 跟着就见臧飞一脸难以置信:“世上还真有这玩意儿?” “我被魔上身了我怎么不知道?” “相信我兄弟!” 黄天宝这会儿已经跟臧飞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被魔上身这事儿我有经验啊!想当年我也不知道....” 臧飞赶忙让黄天宝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儿。 黄天宝一时兴起,就将他前段时间被附身的事儿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说话间我们也下了山。 经过一个前后都是竹林的院子时,突然听到里面惨叫一声“啊!”,一个瘸腿老妇人跌跌撞撞从里边儿跑出来。 与此同时一个红眼睛男人拿着刀就追了出来。 我一看这不进村儿时见到那两母子吗?矮冬瓜的奶奶和大伯。 此时矮冬瓜也从后边儿追了出来,一脸心急如焚,一见我们赶忙冲我们喊:“你们快救我奶奶啊!我大伯又要砍死她!” 我立马和黄天宝对视一眼点点头。 跟着黄天宝就伸手将老妇人拉到自己身后,与此同时我手上迅速撕出一个带符咒的纸人儿,念咒掐诀后将那纸人往路上一放。 纸人立马变成老妇人一模一样的形象,绕开我们跌跌撞撞朝竹林后跑了。 红眼睛男人不知道这是我们的障眼法,自然也认不出来,提着刀就朝纸人的方向去了,不一会儿跟纸人儿一起消失在竹林深处。 黄天宝身后的老妇人一见红眼睛不见踪影,这才松了口气。 眼泪汪汪的冲我们作揖:“谢谢你,谢谢你们,好人呐!” “奶奶,” 我顿时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我进村儿时,听你孙子叫他大伯,那就是你儿子,这是亲儿子吗?” “可不是!?” 老妇人一听这话,似乎触及到内心更深处的伤痛,指着竹林下那栋青砖房子:“当初我亲自在这房子里将她生出来的,还能有假?” “生下来疼得跟什么似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饿饭那些年我自己都没东西吃,都得省下点儿粮食给他当宵夜,生怕他饿着了身体长不好,没想到带出这么个玩意儿!” 我一听:“他是一直都这样,还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这样的?” 不过转念一想,受什么刺激也不能打自个儿老娘啊,还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提着刀追人半个村子。 老妇人说他还真受刺激了。 怎么回事呢? 说那红眼睛早些年也是上进青年,最早去市区打拼还很快成功,有了房子车子什么的,成天西装革履的,整个儿一成功人士。 那会儿他对老妇人也还算孝顺,三天两头给钱带补品的。 不过那会儿他儿子还没死。 他不是能挣钱吗? 唯一的儿子也十分娇惯,要什么给什么。 正因如此养成了他儿子想干什么干什么的性格,有一年国庆跟几个哥们儿喝完酒飙车,结果在一个急转弯撞树上,结果全员七人,四人当场身亡。 其中一个让他父母当场拉到河边就给埋了。 红眼睛的儿子送去医院抢救,刚到医院门口就嗝屁了。 红眼睛因此受了刺激性情大变,居然在市区染上了毒瘾,送去戒毒所关了几年,出来就成这样儿了。 “喔!” 黄天宝一听:“感情是这个原因。” “不过不对啊!” “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打自个儿老娘啊?” 可不,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说不知道咋回事。 自从红眼睛从戒毒所出来后,对别的人都没什么意见,就是专针对老妇人。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老妇人欠他似的,不出去赚钱成天在家躺着,吃老妇人的用老妇人的,一言不合还拳脚相加,要多过分有多过分。 这不前些年老妇人找了个老伴儿,老两口一起勤扒苦干的,供着红眼睛吃喝玩乐。 红眼睛却因为村儿里几句闲话,就要将那老头子赶出去,还要砍死老妇人。 总之一句话,红眼睛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唯独一见到老妇人就破口大骂,跟老妇人欠他八百金币似的。 “哎!” 老妇人说到这儿更是连连叹气:“也不知道我造了什么孽,从小细心呵护,无微不至的儿子,居然会变成这样。” “你说他那儿子也不是我害死的,他那毒瘾也不是我害他染上的,他咋就对我恨之入骨,还可着我一个人儿坑呢?” 第322章 被套牢了 我一听,说你们这可能是前世孽债。 上辈子你欠了他点儿啥,这辈子你得这样儿还给他。 不过总让他打你也不是办法。 就告诉老妇人,用金元宝一百万贯,和着自己的生辰八字,于后日天德成日在竹林西南角烧掉,以后你儿子就不会再打你,也不会动不动拎着刀喊打喊杀的了。 老妇人问这是什么原理? 我说这叫还阴债,相当于你和你儿子之前的前世恩怨情仇等一概债务,你用钱解决了一部分,就跟现在出车祸赔人家钱似的。 但由于你们前世的恩怨已经在地府定案,所以你烧下去的钱只能化解一小部分。 也就是说你儿子以后不会再打你,但他好吃懒做,总要靠着你们老两口吃喝,还动不动伸手管你们要钱这事儿,改不了。 “没关系没关系,” 老妇人顿时连连摆手:“只要那个杀千刀的东西以后不再打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又赶忙让她孙子,那个矮冬瓜开车上镇去买金元宝了。 解决完老妇人的事儿,臧飞这才问我:“顾大师,虽然我刚才被魔上身了,但那宝座穴你也看了,你说到底还能不能用啊?” 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想把你奶奶迁过去?” 臧飞点头如捣蒜:“可不,要不不白浪费我奶奶这个梦了?” 我说刚才在山上你被虽然被魔上身了,但你也听到了,你奶奶的意思是想让你挖宝座穴里的东西,不是让你将他坟迁过去。 说完又将刚才那件青铜器递给他:“这东西虽然是魔用来诱骗我的,但好歹是件儿古董,你拿去卖了应该能值几个钱。” “真的?” 臧飞忙不迭的接过,又露出几分羞怯:“那怎么好意思呢?” 我摆摆手,说这地儿本来就是你奶奶指点的,这东西本该是你的。 臧飞这才接过去。 又请我们上他家吃饭。 我一瞅黄天宝不怎么乐意,估计刚才在山上跟魔打了那么久累得不行,只想回家躺着,就摆摆手谢绝了。 臧飞见我们坚持,只好付费后让我们离开了。 老陈也已经将车停在我们面前。 我赶忙打开车门坐上去,黄天宝也随后而至,整个人往真皮座椅上一躺:“啊!爽!” 跟着掏出手机也不知给谁发了个语言:“喂!二狗子!给我来十串儿大腰子!对,送到神梦堂!” 我顿时一脸黑线,说你吃大腰子干啥? 黄天宝“嘿嘿”一笑,说刚才在山上让魔给伤着了,吃大腰子补补。 话音刚落,前面老陈忽然红着脸来了句:“那什么,小黄,能给我也来十串儿不?” “最近消耗有点儿大。” 这话一出,黄天宝顿时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笑,又一口答应老陈:“没问题,我马上让二狗子再多烤十串儿!” 等好不容易回了神梦堂,刚下车,黄天宝就一把拽住我,表情神秘兮兮的:“师父,我知道老陈这几天都花哪儿了。” 我正纳闷他咋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 他又诡异一笑:“老陈他刚才,不是也要十串大腰子补补?” “他这几天又没上哪儿去,补什么大腰子?又说消耗大,照这么看,老陈一定用那些钱买付费影片儿,超大尺度,咱们国家不让播那种级别的。” “我说他咋没去嫖还天天破财,原来钱都花这上边儿去了!” 我顿时一脸黑线:“你一天天能不能琢磨点儿别的?” 黄天宝嘿嘿一笑:“关心关心,我这是表达对老陈的关心。” 我指着黄天宝身后:“那你上他跟前儿关心去!” 与此同时黄天宝身后就响起个声音:“关心什么?” “老陈!” 黄天宝顿时一僵,然后满脸堆笑转过去,提着手上的外卖袋子:“那什么,你的外卖到了,我说给你的腰子关心关心,省得一会儿凉了怪腥的。” “喔喔,” 老陈此时一脸老实样儿,从黄天宝手上接过外卖:“谢谢啊!我给你钱。” “不用不用!” 黄天宝连连摆手:“咱神梦堂每个月都有员工伙食支出,这钱从伙食费里扣的,不用另外给钱。” 老陈一听,拿着手机的手对着黄天宝挥了挥:“那多谢了。” 又给我打了个招呼:“顾小姐,我先回房间了。” 我点点头。 老陈得到同意后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他手上亮着屏幕的手机不小心让其他地方给碰到了,还不小心点出个语音:“亲爱的...” 吓得老陈手忙脚乱,关了几次才将手机灭屏。 这才若无其事上楼了。 “哎哎哎!师父,听到没?” 老陈一走,黄天宝就戳了戳我肩膀:“听到没?有个女的叫老陈亲爱的。” “那声音,怎么听都是小姑娘。” “老陈指定让哪个女的给勾了魂儿了。” “我看老陈那钱可能不是买影片儿了,是让那叫他亲爱的的小姑娘给花了。” 这话要搁以前我肯定不信,但刚才那么一下,我也深以为然,老陈还真可能让社会上那种被叫“捞女”的小姑娘给盯上了,否则不可能短短两三天花那么多钱。 不过那小姑娘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啊? 好像在哪儿听过来着。 黄天宝却咂咂嘴:“耳不耳熟我倒没听出来,不过我只知道那声音,是个男的听了都得浑身酥软,招架不住,老陈这回,指定被套牢了。” “算了算了,” 我摆摆手:“这事儿再怎么样也是人老陈的私事儿,花再多的钱也是人老陈的钱,我们不便过问。” “不是,” 黄天宝晃了晃脑袋:“咱不提醒他一下啊?” “怎么提醒?” 我白了黄天宝一眼:“没听那女的叫他亲爱的,那打的肯定是谈恋爱的名义,咱跟老陈又不熟,不太好开口。” 黄天宝点点头:“也是!” “不聊这个话题了,师父你想吃点儿啥,我叫个外卖。” 我一寻思上回那大闸蟹不错,赶紧让黄天宝点了一些。 吃完饭休息一会儿,一觉起来已经夕阳西下了。 黄天宝却兴冲冲捧着几个切好的西瓜冲出来,递给我和庄梦蝶一人一块,又说:“师父,我听说咱们这附近十里荷香那地方有个果园儿,咱去摘果子不?” 我一听:“现在?” 黄天宝点点头:“现在正凉快,而且那果园儿是营业化的,晚上还可以在里边儿烧烤,咱去玩儿吧。” 我一寻思也行,最近还没晚上出去过呢。 庄梦蝶若有所思:“叫老陈不?” “不用说,” 黄天宝咬了口西瓜:“他肯定不去。” 我白了黄天宝一眼:“你没问咋知道人家不去?” “不信?” 黄天宝三两口咬完手上那块西瓜:“我立马给你问问。” 又到外面地坝冲着楼上吼了几嗓子:“老陈叔!老陈叔!” 半晌老陈才探出个头:“咋?” 黄天宝笑眯眯的:“晚上十里荷香烧烤你去不?” “不了不了,” 老陈顿时连连摆手:“烧烤油大辣椒多,我上年纪了吃不消,你们去了好好儿玩儿啊!” 说完赶忙将头缩回去了,好像生怕晚一步就错过了什么似的。 “你看,” 黄天宝无奈冲我一摊手:“说了他不会去吧?” “老陈最近除了载我们出去工作,基本上足不出户,这会儿指定在房间跟那女的热聊呢!哪儿会跟我们去凑那热闹。” 又长叹一声:“哎!要是星子在就好了。” 话音刚落就掏出手机给贝流星打视频:“歪!星子!干啥呢?” “又吃泡面?你没完没了是吧?滚回来吃烧烤!” 贝流星嘿嘿一笑:“我就不去了,刚下班儿回家,一会儿还得跟阿雪视频呢。” “咋?” 黄天宝顿时一挑眉:“你女朋友又不在?” 贝流星说可不咋地? 杨雪去了迪士尼,现在还没回来,而且经常不接电话不接视频,今天好不容易好说歹说才同意十一点后视频,他可不能错过。 “哎!我说,” 黄天宝一听这话问贝流星:“你那女朋友去迪士尼,谁给钱啊?” 贝流星一脸幸福:“当然是我啊!” “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不宠着,难不成让别人宠?” 黄天宝一脸黑线:“这他妈明显是当你提款机!” 贝流星顿时脸一虎:“不许你这么说阿雪,她只是太忙了。” “忙啥?” 黄天宝不屑切了一声:“她一个三无人员,没工作没社保没医疗的,有什么可忙的?” “哎呀!” 贝流星一听手就向摄像头伸了过来:“我不跟你们说了。” 跟着只听“叮”的一声,黄天宝手机就切回微信聊天界面了。 “哎!你说这人!” 黄天宝不由气结,指着手机:“现在怎么还开始自欺欺人,真话还不愿意听了?” “随他吧,” 我摆摆手:“正如你刚才所说,流星只不过在自欺欺人而已,他也知道杨雪根本不爱他,只不过想最后尽力一试而已。” 黄天宝一脸恨铁不成钢:“算了,不管他!” “咱上十里荷香,咱吃烧烤去!” 跟着黄天宝就和我一人坐上个小电驴,我带着庄梦蝶,奔着十里荷香就过去了。 刚到附近一处藕花地,还没进果园,就听见个妇女破口大骂的声音:“你他妈有病吧?我又不认识你!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第323章 水破天心 黄天宝一听还哪个瘪三调,戏良家妇女呢,心中正义之火一激荡,奔着那声音就冲了过去。 我生怕他惹出什么事儿来,赶忙跟上去。 结果抬头一看,一男一女两口子正跟一个脸上长痦子的男人吵架呢。 那男的生得牛高马大,一脸的不乐意:“大兄弟,你说这话也太过分了吧?我老婆跟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你凭啥这么抹黑她?” “抹黑?” 脸上长痦子的男人一听顿时急了,指着男人背后那个女人咬牙切齿的:“要不是她不知廉耻,在野地跟人苟合让我撞见了,我至于这么倒霉吗?” “你说说你,你偷,情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啊!” “实在不行你上外边儿花几十块钱,开个房,那隐隐蔽蔽的也不至于让我撞见是不是?” 五大三粗的男人顿时一愣,看向那女的:“老婆!?” 女的顿时急了:“大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啥时候跟人偷,情了?” “你运气不好你得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再怎么不行也不能瞎编个借口上我这儿闹啊!我跟你无冤无仇啊!” “哼!” 脸上长痦子的男人顿时冷哼一声:“还跟我这儿装模作样。” “昨天在白玉坡荷花田附近一处小山坳里,那跟人滚苦蒿林的不是你?” 五大三粗的眼睛又直了:“老婆!?” “你...你胡说!” 女的指着脸上长痦子的男人:“昨天我一大早就回我娘家去了!我娘家在小石坝子,离这儿远着呢!” “你指定看错人了!” “害你运气不好的人也不是我,休想栽赃到我头上!” 长痦子的男人顿时呵呵一声:“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女的顿面红耳赤,朝着五大三粗男人胳膊上狠狠揪了一下:“你是死的呀!?” “人家都这么侮辱你老婆了,你还无动于衷站在那儿,不拿大拳头把他打出去,你还真是个废物!” 五大三粗的男人赶忙往痦子男面前一站,带着警告的意味朝他指了指:“大兄弟,我再原谅你最后一次,请你不要侮辱我老婆,否则对你不客气!” 这话一出,长痦子的男人不仅没感恩戴德,反而双手抱着膀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原谅?” “看来大兄弟你还真擅长原谅啊!” “要不怎么自己头上的绿帽子都够绕青青草原十几圈儿了,你还浑然不觉呢!?”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再能忍的男人听到这话估计都忍不太住,五大三粗的男人更是脖子上青筋爆起,冲上去一把拎住痦子男的衣领子,沙包大的拳头就要往痦子男脸上抡:“我他妈打死你!” “冷静!” 痦子男临危不变,斜着个眼看向五大三粗男:“我问问你,你老婆后腰上,靠近屁,股,沟的地方,是不是有块桃花似的胎记?” 拳头一下在痦子男面门戛然而止,五大三粗男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知道?” “我他妈看见的呗!” 脸上长痦子的男人一把推开五大三粗的男人:“昨天你老婆在白玉坡跟人偷,情,她那光屁,股我看得一清二楚,上面有几颗痣我都知道,更别说胎记了。” “我他妈也是倒了血霉了,居然撞见这么不吉利的事儿!” “要不是你老婆不守妇道背着你跟别的男人乱搞,至于让我撞见,我至于运气这么差?接二连三摊上倒霉事儿吗?” “你他妈还有脸打我?” 五大三粗的男人又愣住了,看向女人。 女人神情躲躲闪闪,不一会儿又对着五大三粗男人破口大骂:“你真是个蠢货!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就是不信你老婆,还他妈用那种眼神看我,混蛋!” 五大三粗的男人咬牙切齿:“那他怎么知道你屁,股上胎记的事!?” “我他娘的怎么清楚!” 女人比男人泼辣,又口齿伶俐,指着痦子男:“你看他那小眉小眼儿的猥琐样儿!生得一副色,狼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干出的事儿能好到哪儿去?” “说不定是我哪天在山上干活时小解,不小心让他给看到了。” 又指着痦子男破口大骂:“你说说你怎么贱?” “你在坡上偷看我解手就算了,还他妈拿着我屁,股上有胎记的事儿编个故事跑来我家大吵大闹。”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想要钱对吧?” 与此同时从兜儿里一把抽出一张红票子摔痦子脸上:“一百块够不够?” “不够也没办法,你他妈就值这个价!” 说完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闹,哭天抢地的:“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嫁了个没本事男人!” “平时挣不着钱给不了我好生活就算了,现在还眼睁睁看着人欺负我!” “与其不明不白受这样的侮辱,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呜呜呜!” 女人一边说,一边奔着不远处的柱子就过去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男人果然吃这套。 她这么一闹,不仅五大三粗的男人赶忙冲上去将她拦腰抱住不让她寻死,连痦子男都认了怂,冲着女人连连作揖:“大姐,你赢了!”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不要脸,没想到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上吊寻思样样都来!” “得得得!” “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 “算我倒霉鹅,我也不让你赔什么损失了,再见再见,祝你以后多给你老公送几顶帽子!” 女人躺在五大三粗男人怀里,一听这话顿时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五大三粗男人勃然大怒,指着痦子男:“还不快滚?” 痦子男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他刚一走,五大三粗男人赶忙低头看向怀中女人:“老婆!我扶你起来!” 女人一把甩开他手:“废物!不用你扶!” 跟着又狠狠朝痦子男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吐出一口痰:“呸!” “卧槽!” 黄天宝顿时目瞪口呆:“厉害啊!” 我赶忙捂住他嘴,生怕让人听见了。 好在这会儿我们一直躲在一丛荷叶后面儿吃瓜,那荷叶又十分浓密,层层叠叠遮天蔽日的,否则还真让人给发现了。 幸好下一秒那五大三粗的男人哄着女人进屋了,我们三儿才从荷叶下钻出来,往果园儿去了。 路上黄天宝回想起刚才的事儿,说那一男一女两口子和那大痦子还真有趣儿。 一个说自己撞上人女的偷,情,一个死不承认,这不整个一罗生门吗?他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我寻思了一下,刚才那一男一女是在自己家门口。 而他们家阳宅风水,附近就有个水破天心。 《阴阳宅经》上有云:水破天心出淫狂,男女偷,情上山岗。 而且那女人面相银荡,目有四白五夫守宅。 大痦子说的未必是假话。 在果园儿玩儿了几个小时,摘了不少果子又烤了很多好吃的,直到三个人都吃的心满意足,这才回家睡觉。 本以为第二天依旧没什么事儿。 结果一大早黄天宝就来叫我说有人找。 我赶忙下去一看,我去! 这人不昨天在荷花田附近跟人吵架那大痦子吗? 大痦子这会儿心急如焚的,说顾大师我最近可倒霉了,你快给我看看咋回事儿吧? 我问怎么个倒霉呢? 大痦子说:“我前段时间手上有了点儿闲钱,想着让钱生钱,我又不会投资,就学人开店做生意,在市区将一个铺子给盘下来开牛肉馆儿。” “没想到开张后不仅生意惨淡,还一直怪事连连。” 怎么个怪法呢? 因为他们的黄牛肉馆主打汤锅火锅之类的,所以一般都是下午和晚上营业,有时候为了多等会儿客人会开到晚上十一点甚至十二点多。 大痦子说最近好长一段时间,他等到十二点给店铺关门时,都看到个穿白衣服的老人坐在桂花树下盯着他,还冲他一个劲儿傻笑。 他刚开始还以为哪家老人走丢了,就上附近小区去问问。 结果那些居委会街道办都说没这么个人。 大痦子心说那可奇怪了。 就打算当天晚上那老人再来时去问问他到底咋回事儿,咋天天晚上坐在他黄牛肉馆门口呢? 结果那天晚上老人还真来了。 但无论大痦子怎么跟他说话,他都不理大痦子。 大痦子就寻思这不是老人痴呆吧? 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毕竟一个老人痴呆在外边儿走,搁谁谁不担心? 就撒算问问房东咋回事? 刚巧那天晚上房东来收房租,大痦子把钱用支付宝给房东转过去后,就拉了拉他袖子,指着门口那棵大桂花树,问那儿怎么天天有个穿白衣服的老人坐在那儿? 房东脸色当即变了变,但没说别的什么,只说自己不知道。 跟着匆匆忙忙走了。 大痦子当时还觉得奇怪,看房东的神情明显知道点儿什么,可他咋撒谎说不知道呢? 而且这时候,更恐怖的在于,当大痦子目送房东离开,再转头去看那桂花树下时,却发现树下空空如也,哪儿有什么穿白衣服的老人? 之后大痦子就高烧不退,病了十几天才好。 十几天后大痦子的运气也越来越差,怎么过怎么倒霉,牛肉馆的生意越来越差不说,前些日子还撞上别人偷,情。 “顾大师,” 大痦子这会儿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他们都说,撞见人偷,情不吉利要倒霉,你说我这些倒霉事儿是不是从撞上那两人偷,情开始的啊?” “还有我这牛肉馆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生意越来越差呢?” 第324章 偷牛杀人 “你这不废话吗?” 黄天宝一听:“都撞上人偷情了,运气能好到哪儿去?” 大痦子说也对。 又追问牛肉馆生意越来越差怎么回事。 我说可能和那地儿的风水有关。 毕竟开门做生意的,如果不讲究风水,必败无疑。 既然大痦子怀疑运气不好,那索性去他的牛肉馆看看到底怎么个情况。 大痦子求之不得,赶忙跟我们一起坐上了去市区的车。 到那儿一看,风水果真不太好。 那牛肉馆开在一个聚阴之地,馆口大张,好似一张吃人的嘴巴。 我说叫七煞聚齐,专困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 大痦子顿时大惊失色:“顾大师,你不是说我这牛肉馆里面,有那种东西吧?” 我点点头:“还不止一个两个,起码上百个。” “上百?” 大痦子表情有点儿魂不守舍:“那我之前看到桂花树下那穿白衣服的老人,也是其中一个?” “怪就怪在这儿,” 我若有所思:“刚才我用望气之法看了一下,那老人似乎只能在桂花树下活动,看着跟个受害者似的,但表情又凶神恶煞的,跟你牛肉馆里的阴灵痛苦哀凄完全不同。” “凶神恶煞?” 大痦子仔细回忆了一下,顿时连连称奇:“别说!还真是!顾大师你名头真你不是吹出来的!” “前儿些日子我就纳闷,怎么一个走失的孤寡老人表情还这么吊,跟人欠他八百金币似的,问什么也不说,感情,感情这根本不是人?” 我点点头:“这地方在你买下来开牛肉馆之前,是个什么地方?” 大痦子说就空着。 之前他在附近一带转悠,发现这边虽然算不上寸土寸金,但也十分繁华。 他当时就想在附近找个门面,但人们都知道这一带的价值,所以普通的门面租金也不会低,买就更贵了。 正当他心灰意冷时,不知怎么转悠到桂花树下,跟着一抬头就瞅见这个大门面。 附近人说它空了很久一直租不出去,现在老板不求赚钱,只求低价甩卖,能将它换点儿钱就成。 换句话说那叫给钱就卖啊! 大痦子当时不明就里,一听心里就乐了,心说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人本来就单纯没什么心眼儿,加上以前没在乎过什么忌讳之类的,一听如此低廉的价格就能租到那么大门面,当场打电话把定金给交了。 不过好在他没一时冲动买下来,否则牛肉馆这门面指定砸他手里。 大痦子问为啥? 我说你傻啊。 附近的人不说百分之百,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知道这门面风水有问题,否则那老板也不会只求脱手不求挣钱了。 你要是买下来,生意不好赔了钱,以后谁会接手? “啊?!” 大痦子一听顿时哭丧着脸:“那怎么办?我已经交了半年房租了。” “有没有什么化解办法,顾大师?” 我说化解是可以化解。 但所有上乘化解方法都讲究知根知底,治标治本。 要知道这门面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儿,才能对症下药。 毕竟一个地方囚着上百孤魂野鬼的,除了小乱世时的战场,还真不多。 而且我们市区小乱世时没被扶桑鬼子祸害过,所以不可能有这种磁场遗留。 具体怎么回事,还得问房东才清楚。 大痦子顿时一拍脑门儿,说我怎么没想到。 他虽然单纯但也不是傻子,很快找了个借口将房东约出来,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没让房东将真相说出来。 幸好他最后来了招房租威胁,说:“你要不告诉我真相,我不仅以后不会再租你这房子,还会大肆宣传你这房子闹鬼,现在网上买个热搜很容易,让人尽皆知更容易,你不想因为我这半年租金,让你以后都没收入吧?” 房东这才怂了,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说这门面在租给大痦子做牛肉馆前,的却空了很长一段时间。 很长一段时间到底多长呢? 也就十几年的样子吧。 为啥会空这么久? 那还得从牛肉馆的前身说起。 房东说大痦子的牛肉馆前身也是一间牛肉馆,不过那会儿卖的是黄牛肉,店主也不是大痦子,而是一个老头。 “等等!” 大痦子一听,指着房东质问:“是不是个穿白衣服的老头?” 房东一脸嗫喏点点头,说这老头叫杨东升,跟他弟弟杨东旭合伙儿,以前在这黄牛肉馆卖牛肉的。 不过他卖的是生牛肉,跟卖猪肉似的,只管切割不管加工,人们从他这儿买了肉,自己拿回去烹煮。 可那时经济不像现在,甚至还可以说十分不景气。 加上那年年岁不太好,可杨东升他们牛肉馆打的招牌叫乡下人工饲养老黄牛,意思所有的牛肉都是乡下收来那种老黄牛加工的而非饲料养殖长大的,这种黄牛肉吃比饲料黄牛的香,有嚼头,深受一些牛肉狂热者喜爱。 可那年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总有乡下人找上门向他们卖自家的老黄牛,那年却一个卖牛的都没有。 眼瞅着之前的存货快没了,外边儿好几十张订单又堆积如山,两兄弟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万般无奈之下,杨东旭的老婆想出个办法,让两兄弟去乡下收牛。 毕竟之前那些送上门的黄牛肉也都是从乡下送来的,现在别人不送,你自己不知道上门儿去找么? 毕竟偌大的乡下,找不出两头黄牛那才有鬼了! 两兄弟一听言之有理,就让各自的媳妇儿第二天留在家看铺子,两兄弟亲自下乡收牛去了。 结果还真有鬼了。 一天下来两兄弟不仅一头牛没收到,还白转了几十里乡村公路。 临近晚上,好不容易到一处山坡下才碰上个老人,家里有头黄牛,还是头老耕牛。 可那老头儿怎么都不肯卖。 两兄弟好说歹说甚至提高价格,老人依旧油盐不进,两兄一急就和老人推搡起来,情急之下不知怎么将老头推在牛棚附近的柱子上。 正好那柱子上有个钉子。 老人撞上去顿时血流不止,很快咽气了。 两兄弟吓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这杨东升比他弟弟杨东旭果决,一看地上老人已经死了,索性一咬牙一狠心,找了个麻布袋将老人装上放进车里,又将那头老黄牛赶上车据为己有,两兄弟开着车回了市区。 那会儿司机过关查岗还没现在这么严,两兄弟又专门绕了山路,所以尽管他们车上驮着尸体,但依旧没被发现。 回到家两兄弟的老婆看见他们拉回头老黄牛顿时大喜过望,但一看杨东升还扛进来个麻布袋子后将门窗紧闭,又打开袋子露出里面的尸体后,两妯娌差点儿没吓个魂飞魄散,赶忙问两兄弟怎么回事? 第325章 人油肉汤 两兄弟这才交代前因后果,还说那老人是个孤家寡人,要是将他尸体留在他家,不出三天指定让人发现,所以只能将尸体一起运回来。 这样别人会以为老人出门儿了,久而久之也会报他失踪,而不会知道他早已经遇害了。 毕竟那会儿信息虽然不闭塞,但始终不如现在完善。 如果一个人下落不明,找起来还是很困难的。 因为老人住得偏,位置已经相当于深山老林了,杨东升两兄弟当时进出他家并没有人看到,现在只要没人找到老人的尸体,其他人就只会认为他失踪或者让狼给叼走了。 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搬回来的老人尸体怎么处理? 埋吧不知道埋哪儿,不埋也不是个办法。 但就怕埋了让人发现。 毕竟人尸体这玩意儿,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烂得销声匿迹。 就怕这个时间段让人发现,那不全完了? 一家人顿时急的焦头烂,杨东升老婆更是埋怨杨东升不该一时冲动杀了人,这不为吃个狐狸惹得一身烧吗? 杨东升一听相当不乐意,说当时那种情况老人不肯卖牛,他一想到要空手而回,过几天没生意做没收入就心急如焚,一时手上没控制住力道才将老人推到柱子上撞死了。 正当两人吵得难分难解时,杨东旭老婆突然让两人别吵了。 这说来说去也是为怎么处理老人尸体的事儿。 杨东旭老婆就给出了个主意:我们不是卖肉的吗? 反正牛肉也是卖人,肉也是卖,不如将两种肉掺在一起,卖给卖肉的人,让他们买回家吃了。 , 这样既没了后顾之忧,也让人查不出来。 大伙儿一听这方法不错,立即着手分,尸,将老人头和手脚切了下来埋在院子里,其他肉处理成片和黄牛肉参杂在一起,第二天卖给了顾客。 因为参杂了人,肉的黄牛肉特别鲜,当天吃了肉的顾客都赞不绝口。 一传十十传百,黄牛肉馆的生意一下好了起来。 那些和人,肉参杂在一起的黄牛肉也很快让顾客们一抢而空,好多还意犹未尽。 一时间杨东升他们家牛肉供不应求,好多人排着队等他们家供应黄牛肉。 但这会儿好吃的“黄牛肉”已经卖光了,怎么办呢? 正当他们四个一筹莫展时,有个年轻的流浪汉好死不死上他们家讨水喝。 杨东升和杨东旭两兄弟一见流浪汉身上的肉,顿时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升,两人对视一眼交换眼神,不约而同将那流浪汉放倒了。 就这样第二天,东升牛肉铺又出售了一大批“好吃的黄牛肉”。 靠着卖这些肉,杨东升两兄弟赚了不少钱。 而且这钱都是无本儿买卖,比以前还得花本钱去买黄牛划算多了。 自此两兄弟找到了个致富诀窍,两人有事儿没事儿时专在乡间流转,有牛的时候收收牛,没牛的时候踩踩点儿,专挑孤寡人士下手。 由于两兄弟作案手法极其隐蔽,尽管附近人口连续失踪,但依旧没差人查到他们头上。 两人也越来越猖狂,遭他们毒手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肢解切割后成了牛肉铺砧板上的肉,被杨东升两兄弟卖给那些买肉的顾客。 那这事儿又怎么让人发现的呢? 本来他们两兄弟做的隐秘,又不知道有什么魔法让人发现不了。 但一年后,市区调下下来个差人叫吴钊。 这吴钊当时上任还带着他妈,他又对母亲极其孝顺,知道他妈爱喝清汤白萝卜牛肉煲,就让手下去当时最著名的牛肉汤馆儿买。 那手下也十分得力,很快将牛肉汤馆的招牌牛肉汤给打包了一份儿送吴钊家里去了。 吴钊他妈当时一听手下拎着的是自己最爱的牛肉汤,顿时笑眯眯的让手下放桌子上,又赶忙自己拿了个小碗儿要尝一下。 可当一打开包装,吴钊他妈脸色就变了。 又低下头凑近那锅牛肉汤仔细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手上的白瓷小碗咣当一声掉地上,摔了个稀碎。 手上当时吓的不知所措,还以为老太太不喜欢自己买的牛肉汤。 老太太却说不是那么回事,赶忙让手下打电话叫吴钊回家。 吴钊当时一听电话还以为他妈有什么事,火急火燎赶回去,却被他妈拉着看一碗牛肉汤,顿时十分无语,指责他妈不知轻重。 自己还在上班儿,他咋能因为一碗牛肉汤把自己叫回来? 吴钊他妈却连连摆手,又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嚷别嚷!我叫你回来看的可不是牛肉汤,是人,肉汤!” 吴钊顿时眉头一皱,说明明是手下买的牛肉汤,咋变成人,肉汤了? 就算是人,肉汤,老妈怎么知道的呢? 他妈这才说早些年她们在乡下,那会儿饿饭,邻里乡亲虽然没有异子而食,但难免有人在路边上捡饿死人的尸体回去吃。 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人,肉。 吴钊他妈当时清清楚楚记得一位邻居吃过。 还记得那位邻居清清楚楚告诉过她,那人,肉熬出来的汤,漂在汤面上的油珠子一定是半月状。 还记得一位老人说过,正常情况下,所有动物的肉熬出来的汤,油珠子都是圆圆的圆月状,漂在汤面儿上跟露珠似的。 只有人,肉熬出来的汤是半月状。 吴钊他妈正是记住了这一点,才一下认出面前的砂锅里不是牛肉汤而是人,肉汤。 因为那砂锅上的油珠子,正是人油独有的半月状。 吴钊一听,顿时意识到事情严重。 赶忙让手下将东西拿去相关部门化验。 结果这不化不要紧,一化才发现,那还真是人,肉汤。 吴钊赶忙秘密抓捕了牛肉汤馆的伙计和老板,问他们牛肉汤的原料上哪儿采买的? 伙计才说是在东升牛肉馆买的,他们家进货一直在那儿进,本来生意也不怎么好,可前些日子东升牛肉铺的牛肉不知为什么比以前鲜了许多,很多顾客爱吃。 为了招揽顾客获得更多生意,他们也就多进了些。 但他们一直以为那是牛肉,并不知道其原料到底是什么肉。 吴钊也没透漏,反而赶忙让手下出警去东升牛肉铺。 本来是悄悄出警的,可不知为什么杨东旭两口子得到消息,居然早在一天前就已经携款潜逃了。 杨东升的老婆不知所终,而杨东升则自挂东南枝,吊死在了东升牛肉铺大门口那棵桂花树上。 第326章 不许进去 “我去!” 在场人都听得头皮发麻,大痦子也不例外,但由于关系到切身利益,还是忍不住问:“后来呢?” 房东才说:“吴钊后来带人冲进东升牛肉铺后院儿,在地下挖出一百多个人头和一百多副手脚,以及一些骨头架子。” “经化验全是人骨。” “那些人头,也正是那一年多以来失踪人口的。” 我一听感情是这么回事。 难怪刚才我以望气之法看去,发现大痦子的牛肉馆里黑影层层叠叠,起码有一百多的冤魂,感情是从这儿来的。 也难怪那天房东听说大痦子看见桂花树下有个穿白衣服的老人,会这么惊讶。 感情那居然是杀了一百多人的凶手,其穷凶极恶麻木不仁程度堪比任何一位连环杀手,被害人总数加起来也直追龙治民。 当时这件事并未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因为吴钊在任期间,严禁任何人将此事外泄。 一直到三年后吴钊离任,当时在他手下督办过这件案子的手下才透出风儿来,一些人才知道些内部消息。 这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牛肉馆的事儿很快传得让附近街道的人都知道了,当时无人闻此不胆战心惊,没过多久基本上百分之八十的住户都搬走了。 桂花树街道空落落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前些年商业开发,这边才重新热闹起来。 但他们不知道牛肉馆以前的事,更不知道之前那地方为什么空了那么久都租不出去。 房东也是在不知情时买的房子,等知道后悔已经晚了,所以他才将事情隐瞒,贴出低价广告要将房子出租。 这不本来无人问津,结果正赶上大痦子这么个倒霉蛋,一听房租便宜二话不说签了好几年的租约。 现在即使大痦子想退,那违约金也是要扣的。 “啊!?” 大痦子脸上顿时十分不情愿:“我当时只顾着便宜没细看违约金,我估计都能顶上你这房房子现在的价钱了,我为什么要退租?” 跟着又哭丧着一张脸:“可是不退租的话,我迟早也是赔啊!‘ “这牛肉馆根本没什么生意。” “我之前还不知道什么原因,感情是因为里面有鬼。我看林正英的僵尸电影里都说了,鬼集贫贱哀怨等十八般霉运于一身,一只鬼都够让人倒霉的,何况上百只。” 我摆摆手:“估计他们也没什么害人恶念,否则你在牛肉馆里那么久,他们早把你给害了。” “可不咋地?” 房东赶忙顺着我的话安慰大痦子:“这些个被害的都是些平头老百姓,生活孤苦但心地善良,你住在里边儿也没事儿,就别退租了呗。” 我一听:“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自始至终阴阳有别。” “人长期被阴气侵染会生病体衰,长期下去跟慢性自杀也没什么区别。不然古代为什么跟女鬼厮混的书生最后都让鬼把阳气给吸干了?” “啊!?” 大痦子表情更惊恐了:“顾大师,你可得救救我!” “我给你钱,你帮我驱鬼如何?” 正想说话,突然见大痦子眼珠子一拍脑门儿:“哎哟!我这榆木脑袋!” 又走到房东面前,理直气壮的指着他:“你出钱!” “房子是你的,哪儿有我给你出钱驱鬼,你享受的道理?” 房东的样子明显不想花这个冤枉钱,估计认定了大痦子这钱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毕竟怎么都是他亏本不是? 顿时比大痦子还理直气壮:“那不租给你了吗?” 大痦子可不傻,尤其这会儿头脑更清醒:“租给我,但房子所有权不是我的啊!喔!我现在花钱把邪给驱了,回头租约一到房子还给你了,我落下什么好儿了?” “告诉你,今儿这钱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你要是敢说半个不字儿,刚才你说那些我已经录音还拍视频了,回头我就给你发网上,看以后谁还敢租你这房子,大不了咱鱼死网破!” “别别别!” 房东面相刻薄,显然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儿,一听这话顿时满脸堆笑:“大兄弟,有什么话咱好好说不是?” “别动不动上网啊热搜什么的,伤和气不是?” 大痦子斜着眼儿看向他:“那这迁坟的费用你出不?” “出出出,” 热搜威胁,房东嘴里此时哪儿还敢蹦半个不字儿,又满脸堆笑看着我:“顾大师,牛肉馆的事您看多少钱解决合适?” 黄天宝顿时在手机上打出个数字递到房东面前。 房东盯着屏幕顿时目瞪口呆:“这是不是太贵了点儿?” “贵?” 黄天宝盯着房东上下打量一眼:“您昨儿上某某盛宴找的极品小姐姐,随随便便一单酒水的花销都不止这个价,您未免太谦虚了。” 房东顿时一愣:“你咋知道?” “还咋知道?” 黄天宝白了房东一眼:“我看面相看的呗。” “高人呐!” 房东顿时一把握住黄天宝的手:“啥也不说了兄弟,你这技术都如此出众,你师父一定比你更厉害。” “啥也别说,这钱我掏了。” 与此同时二话不说,通过二维码就将那钱扫给黄天宝了。 跟着赶忙冲牛肉馆儿里面对我做出个请的手势:“顾大师请跟我来。” 我刚想抬脚,却突然不知从哪儿冲出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先我一步跑到牛肉馆门口,张开双臂一把将我们去路拦住,冲着我们声嘶力竭大吼:“谁都不许进去!!!” “我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不止我,连黄天宝都懵逼了,脱口而出:“什么情况这是?” 大痦子比我们想象力更丰富,一见那人拼命拦着我们,顿时指着那人大叫一声:“这人不会是杨东升他弟弟杨东旭吧?” “刚才我听你故事中,似乎杨东升的弟弟和他老婆都携款潜逃了啊!?” “难不成一切都是他们做的局,想利用那一百多个死人在牛肉馆里搞什么升官发财的风水大阵,现在我们进去就是将风水打破了,所以他跳出来拦我们?” 第327章 镜中指地 “什么跟什么?” 这话一出,连房东都听不下去了:“这他妈是牛肉馆附近一邻居,最近他儿子出了点儿事有些精神失常,通天在家大喊大叫的,咋跑我这儿来了?” 又指着那披头散发的男人:“喂!” “山大哥你不在家看着你儿子,上我房子门口捣什么乱?” 披头散发的男人一听,顿时三步并做两步跑下台阶,一把拎起房东的衣领子:“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驱邪治鬼?你们请大师了吗?” 房东目瞪口呆回头朝桂花树对面看了一眼:“大哥,你们家和我这门面隔着一条街,我们刚才说话又不大声,你咋听到的?” “还不大声!?” 披头散发的男人一听这话,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一把抓住房东一顿猛摇:“你们说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他妈的还不大声?!” “都吵着我儿子睡觉了!” 房东嘴欠:“你儿子不一直睡着吗?什么时候醒过?” “你再说!?” 披头散发男人的拳头顿时抡起来了:“信不信我打死你!?” 房东连连求饶:“大哥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披头散发的男人抓着房东的手一直没松,语气比刚才更凶神恶煞:“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房东可怜巴巴的,生怕那大哥一不小心对他做出点儿什么:“那你想咋地?” 大哥横眉竖眼:“不是驱邪吗?” “你让你请那先生,把我们家邪给驱了,我就原谅你!” “大哥,” 房东一听这话,脸比刚才大痦子让他出钱给自家驱邪还丧:“那得加钱。” “加啊!” 大哥不以为意:“你不挺有钱的吗?” “不是!” 房东顿时晃了晃脑袋:“大哥,那是我的钱!” “这牛肉馆驱邪我钱我出了,那是因为房子是我的啊!现在你们自己家驱邪,你自己掏钱啊!凭啥要我给你掏钱啊!?” “凭你吵着我儿子了!” 大哥十分暴躁:“你今儿不让你那风水师给我儿子把邪驱了,你们自己牛肉馆的事儿也别想解决!” 说完索性往地上一躺:“今天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就在这儿不走了!” “嘿!” 房东似乎拿那大哥特别没办法,谁让他吃硬不吃软呢:“大哥!我求你别闹了成不?” 又将我往前一推:“这位顾大师,是租我门面的大兄弟从乡下请来的,你要真想请她给你驱邪,我给你引见引见,让她收你八折成不?” “这还差不多!” 感情那大哥是装疯卖傻,一听这话一个鲤鱼打挺儿就从地上坐了起来:“说好了,八折啊!” 我顿时一脸黑线。 房东已经朝我凑了过来,口气中带着询问的意见:“顾大师,你看成不?” 我看着那位胡子拉碴的大哥:“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大哥这才指着街对面,说这不他们家最近在那儿新买了个房子。 虽然是个二手房,但装修等各种家具都还挺新的,而且价格还不贵,他也正是看中房子不贵还有家具送才决定买的。 我一听这不巧了吗? 之前和房东和大痦子不都因为贪便宜才买下那牛肉馆儿的吗? 这又来一个。 还真叫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都住这条街上了呢。 那他们家怎么回事儿呢? 还和传统套路一样,搬进去就开始闹邪。 以前都说小孩子眼睛干净能看见些东西这大哥还不信。 结果他们刚搬进街对面那个二手房,他年仅五岁的小儿子就开始哇哇大哭,指着墙壁一角说有人。 大哥手忙脚乱将儿子哄好,结果不出两分钟,小儿子就又开始盯着墙壁哇哇大哭,说那墙在流血。 这话可把大哥两口子吓了一跳,明明刚刚粉刷过的墙壁洁白若霜,咋他儿子还说在流血呢? 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两口子赶忙找个工具将墙壁刮下一小块,结果还真看见白墙皮下红彤彤的一块,看着跟鲜血似的。 两口子顿时吓了一跳,赶忙将整个墙壁刮开,跟鲜血刚刚从墙上流下似的。 跟着他儿子就尖叫一声,说镜子里有人。 似乎这房子是个定时炸弹,哪儿哪儿都安着个能随时随地将他儿子吓得心惊胆战的东西。 更可怕的是在他儿子尖叫同时,那镜子突然碎成六块,每块碎片里都有个女人,个个七窍流血,冲着他儿子指着地下的方向。 这一幕别说小孩儿了,就是大人看了估计也得心脏病发当场去世。 当晚他儿子就昏迷不信,送去医院也检查不出原因,医生还让他们把孩子带回家保守治疗。 这不他儿子在家躺了十多天,到现在还没醒,每天靠输液维持生命体征。 山大哥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本来就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现在看他这么不人不鬼的躺着,两口子心里谁也不是滋味儿。 这不眼瞅着儿子怎么也醒不过来,山大哥已经先他老婆一步,心理崩溃了。 成天脸也不洗,头也不梳,想起来了就在家大喊大叫的,附近的人都说这男人因为他儿子的事儿疯了。 其实他只是心理压力太大,宣泄宣泄。 我顿时若有所思:“你刚才说,你儿子是看到镜子里六个女人指着地下,才晕倒昏迷不醒的?” 山大哥一听点头如捣蒜:“可不咋地!” 我问:“那你们家现在的房子有没有地下室?” 大哥一愣:“别说,还真有!” “那地下室是之前一直自带的,前房主说他也没用过,据说是打不开还是怎么的,我有回下去就看到扇用大铁锁锁着的铁门,没法儿打开我也没心情去看。“ “咋地啦!?地下室风水有啥说法吗?” 我一听直接甩出两个字:“报警。” “什么玩意儿?” 这话一出,不仅大哥一愣,连房东他们都目瞪口呆:“报警干什么?” 我依旧那两个字:“报警。” “不是,” 大哥顿时连连摆手,表情百思不得其解:“咱报警干什么呀?要知道随便拨打报警电话又没什么事叫无事生非,那可是要坐牢的。” “我儿子的事儿的却十万火急,但也不用惊动官府吧?” 第328章 地下藏尸 “哎呀!” 黄天宝此时一把将手搭在大哥肩上:“让你报就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还想不想你儿子好起来了?” “不是,” 大哥这会儿倒不疯疯癫癫了:“我特想我儿子好起来,但也不能没事儿拿官差涮着玩儿吧?那人不说我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啊?” 我一听,只告诉那个大哥:“你就说你们一家搬到新买的二手房后,总听见地下室有哭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下去看,加上锁也打不开什么的,你们怀疑底下有东西。” 这个理由一出,即使差人再不愿意那也得管管了。 就算到时候底下什么也没有,差人也不会怪大哥无事生非。 大哥一听言之有理,这才一拍大腿:“行!” “为了我儿子,我就死马当活马医,信你一回。” 赶忙拿手机打了电话。 说来也巧了,大哥这个电话刚一出去,正好有个差队在附近办案刚准备收工,一听上头指派又顺路,索性整队开过来了,车上还带着巡犬。 本来看那几个差人刚下车时的表情都有些无语,毕竟你只是听到下边儿有哭声,又没下去看鹅,说不定是幻觉呢? 这种小事儿都要惊动差人,真当他们不累咋地? 可再累也得循例走一遭。 因为你别看这山大哥平时疯疯颠颠的,但最擅长的就是向上边儿告状,最了解国家政策所以一告一个准儿,那些有话语权大人物的电话,他都有。 刚才那个报警电话他可不是打给差馆,而是直接打到话事人头上去了。 话事人再一吩咐,差人们能不仔细吗? 难怪把巡犬都带来了。 本以为只是例行公事走一遭,结果两只巡犬一到地下室,立即冲着那扇禁闭的的大铁门上蹿下跳,“汪汪汪”叫个不停。 差人们顿觉事情严重,赶忙打电话呼叫总部叫来专业破门队破门。 结果那门打开,立即一股熏天臭气从里边儿冲出来,在场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干呕,连我都差点儿被熏一跟头。 只有庄梦蝶跟没闻见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还冲我挤出个口型:“尸臭。” 与此同时差人们一个个持枪而入,不一会儿里面传来重大警报之声,四周很快拉起了警戒线,将所有人隔出十米开外。 很长一段时间后,里面抬出六具尸体。 都是些成年女性,被肢解得七零八落,据现场验尸的法医初步判断,这些尸体临死前都遭受了非人的待遇,死状十分凄惨。 后来据调查,那房子的前房主居然是网上通缉的,著名变态杀人狂魔。 他专门将女性骗到房子里杀死干尸,最后再将她们肢解放在坛子里,跟咸菜似的腌制,所以尸体的味道并没有那么大,甚至可以说微乎其微。 以至于外边儿的人偶尔闻到里面被风带出来的些许味道,还以为是地下室许久未尽阳光的潮湿,没想到是这玩意儿。 而那些巡犬都是经过专门儿训练的,自然能闻到尸臭。 这事一出,消息立即被封锁了。 就连我们还是在市区呆了几天后,高铖让人去打听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 这会儿差人拉了封锁线,山大哥被叫去问话,被差人带走时,还不忘一步三回头让房东和大痦子带我们去找他老婆,给他儿子救回来。 但我已经通过庄梦蝶的话和自己的判断,知道里边儿有尸体,还不止一具。 路上房东那叫一个对我赞不绝口,说:“顾大师,您刚才一让报警,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大。” “看样子,山大哥他儿子是不小心让地下室的冤魂给缠上了?” 我点点头:“不过那些冤魂应该也没什么恶意,她们之所以让山大哥儿子看见,一是因为小孩子眼睛干净,二是因为小孩子体弱容易被影响,一旦病倒医院无法治愈的话,大人十有八九会请先生驱邪,那样容易发现地下室尸体的事儿。” “毕竟有点儿道行的先生,都能看出里边儿的异常。” 大痦子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呢!” “刚才我心里还纳闷,怎么山大哥说闹邪闹邪,只有他们家孩子看见了。” 说话间房东已经敲开山大哥家的门。 山大哥明显出发前已经跟他老婆说好去找我们的意图了,所以这会儿他老婆见到我们一点儿都不意外,赶忙将我们往小孩儿卧室领。 我一看床上那小孩儿虽然看着跟熟睡中似的,呼吸还一起一伏的。 但面相明显是冤魂缠身的征兆。 随即一道辰州符以手印祭出,口中念道:“天灵地灵,合护尔身,驱逐邪祟,诛戮凶神,冤魂为患,明正天刑。” 话音刚落,那符立即无火自燃。 我赶忙将手上燃起来的符投入面前早准备好的水碗,又将那碗在神坛上绕了三圈,这才让山大哥他老婆将这水给他儿子喝下去。 山大哥老婆找了个吸管儿,很快将那水给床上的小孩儿喂下去了。 又心急如焚的问我小孩儿啥时候能醒? 我透过楼上的玻璃窗一瞅,看见下面地下室差人陆陆续续进出,估摸着下边儿那些尸体也已经让差人发现了。 我这符咒一下去,相当于起到个警示作用,告诉她们再不走,下场可就和符咒上说的一样了。 她们已经达到目的,自然也不会纠缠。 果不其然,两分钟后,那小孩儿睁眼了。 山大哥的老婆顿时大喜过望,扑上去叫了声儿子,跟着就见那小孩儿自己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睡眼叫了声妈妈。 他妈一把将他抱住说吓死了,怎么能睡那么久? 那小孩儿却不知道自己一直昏睡不醒似的,说有几个姐姐一直陪他在一个地方玩儿,那地方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在里面一直看不见,好几次都在里面磕着碰着。 说完还撸起袖子让他妈看手上腿上的淤青。 又说本来那几个姐姐一直陪着他玩儿不让他去别的地方也不让他回家,但刚才天上突然投下来一道金光,几个姐姐看了就都说她们要走了。 临走前还跟那小孩儿说谢谢。 我一听也对,毕竟要不是这小孩儿“以身奉献”这几天,山大哥也不会想到找先生,更不会上外边儿牛肉馆拦我们了。 现在小孩儿一醒,他妈立即要带着去医院。 我们也没拦着,毕竟小孩儿身体要紧。 “哎哎哎!顾大师!” 他们一走,房东就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还没付钱呢!你不怕他们跑路?” “怕什么?” 我一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即使他们不给钱也是自己欠因果,以后有什么自己承受,总不会我替他们受。” 房东点点头:“也是。” 又一下想起什么似的:“哎!顾大师!那他们的事儿是解决了,我那门面的事儿咋整啊?” “这痦子兄弟可还得在那儿开牛肉馆儿呢!” 第329章 不是山炮 还能咋整? 我一听,超度呗! 这牛肉馆那么多冤魂,全因当年杨东升做下的恶事。 后来杨东升不知为什么自挂东南枝算是得到报应呃,但那被他杀的一百多人可因为枉死困在原地没法儿往生,搁谁谁不恨? 这也幸亏大痦子找我找得及时,看他的面相要再过个三五天的,那可就大难临头了。 大痦子一听吓得浑身是汗,赶忙按我吩咐去准备超度用的东西。 房东也没闲着,赶忙往那桂花树下点了三支香。 因为按这个说法,那大痦子之前在桂花树下看到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多半就是杨东升。 现在既然要超度,就把杨东升一起送走,省得他留在桂花树下跟个定时炸弹似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动手害人? 不一会儿大痦子拿着东西来了,黄天宝赶忙和我一起将东西布置好。 又忙活了半天,终于整个超度仪式完成。 我刚从坛前站起身来,就听身后响起一阵“滴滴”声,跟着就见一辆大巴车从桂花树后凭空出现。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直到司午司未他们从大巴车上走下来我才恍然大悟,这是阴差来接被超度的亡魂了。 黄天宝看不见司午司未,更看不见大巴车。 见我直勾勾盯着一个地方,顿时大为不解,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师父你看什么呢?” “去去去!” 我瞅着司午的样子似乎有话对我说,赶忙招呼黄天宝:“去把东西收拾收拾,一会儿咱准备回去。” “什么?” 黄天宝顿时晃着脑袋:“不去铖爷那儿啊?” 我不耐烦的白了黄天宝一眼,这货才乖乖收拾东西去了。 “小丫头!” 黄天宝一走,司午司未就走了过来:“你这回可真是功德无量啊!” “超度这么多亡灵,我们兄弟得开大巴车来接。” 我摆摆手:“玄门中人应该的,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小丫头,” 司午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我听说前段时间你不仅被凤池天师府指定为新的封魔人,而且肖守一连吞星盘这样的宝物都让给你了?” 我憨憨一笑:“借的。” 司午摆摆手:“借的那也暂时是你的,小丫头,封魔之余可别忘了楚舆的事儿,这地府倒卖寿命的现象可越来越严重了啊!” 我点点头:“你们放心,我一有消息一定第一个通知你们。” “那好,” 司未一听,顺势递给我一个东西:“这是我们兄弟两的护身铜铃,你一旦有什么需要就拿出铜铃晃一晃,我们兄弟随叫随到。” 我赶忙接过收好。 跟着两人就将那些已经被超度的牛肉馆冤魂一个个赶上车,又滴滴按了两声喇叭,跟着车子跟上了发条刹不住似的,一下撞进桂花树不见了。 “师父,” 他们一走黄天宝又凑了过来:“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又左顾右盼了一圈:“我刚才瞅半天也没瞅到人,师父,你不会撞邪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撞邪的样子吗?” 再说咱们先生的天职就是驱邪,这驱邪的让邪给撞了,岂不是玩儿鹰的让鹰啄瞎了眼睛? “嘿嘿,” 黄天宝赶忙转移话题,指着外边儿的车:“师父,刚铖爷打电话说,让我们把你带过去。” 又看我一个白眼,赶忙解释:“可不是我说的咱们到市区了啊!” “是老陈,老陈向铖爷汇报的。” “师父,咱们就上铖爷那儿玩儿两天,顺便看看流星。再说了您那计划,到底什么时候实行啊?” 我一听,叹了口气:“这不是我想什么时候实行就什么时候实行,而是看她杨雪什么时候有所动作,我跟阿铖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会配合我的。” 说话间我们已经上了车。 高铖这会儿在公司开会,让我们直接去他办公室找他。 老陈之前是指专门儿给高铖开车的,对公司地址很熟悉,轻车熟路带上我们到了公司楼下。 刚一下车黄天宝望着面前后现代主义设计的摩天大楼就惊呆了,又一听老陈说这一整栋楼连带附近地皮都是天星企业的,更是目瞪口呆:“之前只去过铖爷别墅没来过公司,这也太豪华了吧?” 庄梦蝶一见黄天宝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顿时白了他一眼:“山炮。” “不是!” 这一句山炮愣是给黄天宝喊急眼了:“什么山炮?” “山炮那是没进过城的人,我小时候可是在城里长大的,再怎么说我们家败落之前,我也是正正经经的关二代,你说谁山炮呢?” 庄梦蝶依旧淡淡的:“那你还对着这楼哇什么?” 黄天宝嘿嘿一笑,摸着脑袋:“我就感慨一下,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设计。” “那是,” 老陈身为天星企业的员工,此时相当自豪:“这大楼可是请外国著名设计师戴维亲自画图监工的,铖爷对此十分满意呢。” 说着带我们进了里边儿,又按了三十八楼高铖办公的地方。 刚一出电梯,一个女的就将伸手将我们给拦住了:“这儿是高总的专用办公楼层,外人未经允许禁止擅自进入。” 没等我们说话,黄天宝已经发出个十分不满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我正寻思怎么的呢? 又定睛一看,顿时恍然大悟:喔!感情是杨雪。 见她穿着一身上班制服,我寻思她这是混上高铖办公室工作了? 果不其然,跟着就见杨雪一脸优越盯着黄天宝:“我是铖爷亲口指派的场外秘书,专门在这儿负责接待贵客的。” 黄天宝一脸不可思议看向她:“那你还敢拦着我们?” “你在神梦堂住了那么久,不知道心楼是铖爷女朋友?” “不好意思,” 此时杨雪一脸冷漠,盯着我的一双眼睛满是敌意:“谁来了都不能进,得我去征求铖爷意见,铖爷说让进了,我才能让进。” 跟着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她身后一扇门突然开了,穿着一身西装的贝流星从里边儿走出来:“阿雪,外面谁来了?” 杨雪不耐烦的朝身后指了指,头也没回。 贝流星意见我们顿时惊喜叫出声:“心楼,天宝,梦蝶!” 跟着三两步跑到我们面前,一脸的喜出望外:“你们怎么来了?” 又赶忙回头拉了拉杨雪:“你说说你,怎么还把他们给拦下了,这儿谁不能进,心楼还不能进么?” “你凶我干什么?” 杨雪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我是按规矩办事。” “亲爱的,” 贝流星赶忙压低声音,委屈巴巴的解释:“心楼是铖爷女朋友。” “算了,” 我刚想说话,贝流星身后突然响起个磁性十足的声音:“她也是按规矩办事。” 跟着就见高铖面无表情走出来,还趁杨雪不注意悄悄冲我眨了下眼。 我知道以高铖的脾气,这要换个人敢拦我,他早就将那人发落了,但他之所以没发火还帮着杨雪说话,是想让杨雪觉得,高铖或许对她有所偏爱,膨胀她的野心而已。 果不其然,一听高铖这样说,杨雪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喜滋滋的退到一边,也不理正在跟她说话的贝流星。 “阿铖,” 这会儿我已经挽上高铖的手,两人亲亲热热上他办公室里去了。 黄天宝他们也想跟上来,让贝流星给拦住了,说不让他们进来当电灯泡。 此时我和高铖已经坐在沙发上,高铖揽着我,说:“怎么来了市区也不告诉我,我让高俦去接你。” “你忘了有老陈了?” 我搂着高铖的脖子:“再说不是有他告诉你吗?” “那怎么一样?” 高铖重重亲了我一下:“你自己说,和老陈说能一样?” 跟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说起老陈,我最近发现他好像和杨雪联系得很频繁啊!” “谁?”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杨雪?” 高铖点点头,说杨雪现在不是在办公室外面给贝流星当辅助秘书吗? 好几次高铖出去,都见她趴在办公桌上和别人聊天,那头像就是老陈的微信头像,一个老陈站在我们神梦堂现在用的那架豪车前的自拍。 而且高铖撞见那几次,还正看见老陈一波接一波的给杨雪发红包呢。 红包? 我一听,顿时想起黄天宝三番五次在我面前提起,老陈儿的面相今儿又破财了,明儿又花出去多少钱了。 特别是我们吃小龙虾那几天,我当时还说他八卦来着。 现在一想,老陈能有什么地方花钱? 难不成他花的那些,就是给杨雪发的红包? 我去! 这杨雪够厉害的啊! 一边痴心妄想着高铖,一边吃住着贝流星,甚至连老陈都不放过。 她跟老陈才见过几面? 居然就能引得老陈心甘情愿为她发红包,还一发就是那么大数目,厉害厉害,果然厉害。 “哎?” 高铖此时郑重其事的问我:“你那朋友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我知道他指的流星,就叹了口气,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贝流星和杨雪少年相识,而且她曾是贝流星求而不得的执念,现在贝流星好不容易和她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一起,自然在他心里会加倍放大对杨雪的各种滤镜,更看不清杨雪的心思了。 否则也不会一头扎进去不是? 第330章 有点情况 正说着,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开门一看,黄天宝一脸为难站在门口看着我们:“师父,铖爷,地下车库,好像有点儿情况。” 我一听顿时满脸问号。 “我们现在在三十八楼,地下车库那么远,有情况你咋知道的?” 黄天宝脸色更尴尬了:“那什么,刚才老陈说有个东西落车上了去拿,结果杨雪也跟着出去了,我寻思可能有什么情况,就让高俦用监控看看,结果....” “结果就看见杨雪和老陈在车库拉拉扯扯,这会儿两人还一块儿坐到车上去了。” “啥?” 我一听:“那流星呢?” 黄天宝害了一声,说流星那傻小子让杨雪支出去买喝的了。 他哪儿知道人把他支出去是为了跟老陈幽会啊? 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 高铖问我现在想怎么办? 我寻思不如趁这个机会让贝流星看清杨雪的真面目,就指了指黄天宝:“你现在买上去把贝流星找回来带去地下车库找我们,记住什么话都不要说,也不要在他面前抱怨杨雪任何不好,只要将他带到地下车库那辆车附近,等他撞见了杨雪的真面目,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黄天宝郑重其事点点头:“放心,包在我身上。” “算算时间流星那小子买咖啡也该回来了,我这就上门口拦他去!” 跟着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掏出手机给贝流星打电话:“喂!你在哪儿?!什么?到门口了?站在那儿千万别动,我下去接你。“ “好好好,就这样。” 之后就见黄天宝风一样跑了出去。 我赶忙拍了拍高铖:“我们也下去。” 高铖点点头起身要走。 “那个,” 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庄梦蝶突然开口:“上班时间让高总去跟我们做这种事,会不会不太好?” 我一愣,说这事儿确实够狗血也够添堵的,要不阿铖别去了? 高铖却说没事,刚跟一群老头子开完会,他也去摸摸鱼。 我顿时哭笑不得,带上他一块儿下楼了。 有高俦带路,我们很快找到那辆车,还没怎么靠近,就听见里边儿传来一男一女不可描述的声音。 我顿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杨雪和老陈,发展得这么迅速?还这么迫不及待,在这里就开始了? 他妈的什么人啊这是? 高铖却已经伸手把我耳朵给捂住了:“别听,辣耳朵。” 我寻思也是。 就瞅着那车随着两人在车里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我寻思这车是不能要了,还是让黄天宝什么时候去蜀州把我们的小破车开回来吧。 正想着,黄天宝已经带着贝流星往这儿来了。 我赶忙朝他们挥挥手。 黄天宝赶忙拉着贝流星要过来,贝流星的表情还挺不情愿,看着口型像在说“我还得给阿雪送咖啡呢!” 黄天宝简单粗暴,一把拎起贝流星说送什么咖啡,跟着就朝着我们走来了。 贝流星本来的表情还一如既往不情不愿,但在离车越来越近时,他的表情就不太对劲了。 刚想说话,黄天宝已经将他嘴给捂住了,还让他蹲下。 我们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个拐角,还有个建筑物遮挡,车里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根本发现不了我们,还在忘乎所以,如火如荼的那啥? 贝流星被黄天宝捂着嘴不能说话,可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他也安安静静不再挣扎了。 黄天宝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就将手放开了。 与此同时那声音指定还在继续,因为高铖放在我耳朵上的手没松开。 好半天高铖才把手从我耳朵上拿开。 与此同时车内那不可描述的声音也停了,车内传来一阵叹息。 跟着就听杨雪一声娇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把铖爷的具体行程透露给我啊?” 却被老陈反将有军:“那你什么时跟那个贝流星分手呢?” “哎呀!” 杨雪声音娇滴滴的:“我都说了,跟他在一起只是权宜之计,他能养着我,我花他的钱住他住的房子,不给你省了一大笔费用么?” 老陈声音十分不情愿:“这钱我自己乐意花,不要别人代劳。” “嗯~” 杨雪声音依旧软软的:“那汤臣一品的房子,你也不要?” “铖爷如今看在顾心楼的面子上给他开着那么高的工资,我相信不出一两年,他手上的钱就够买一处汤臣一品的房子了。” “他对我死心塌地,到时候我让他在房产证儿上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我再拿着房本儿跟他分手和你在一起,你岂不白赚一栋房子?” 老陈冷笑一声:“又没我的名字。” “哎呀!” 杨雪见老陈怎么都哄不好,有些生气,嗔怪道:“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老陈此时似乎挺清醒:“怕是你对那毛小子余情未了吧?” 杨雪一听:“我要是对他余情未了,还会偷偷跟你在一起吗?” “我早告诉过你从头到尾我根本没喜欢过他,是他心甘情愿当我的舔狗给我钱花,现在之所以答应跟他在一起,也是看他有机会攀上铖爷赚大钱而已。” 老陈语气半信半疑:“真的?” “你怎么不相信人家!?” 杨雪依旧发挥她的娇嗔魅功:“人家说了我不喜欢那种毛头小子,就喜欢你这样成熟有韵味的大叔,不然你以为人家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啦?” 老陈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 此时杨雪又说:“我就是想让他贝流星当个工具人给我,买汤臣一品的房子,我就想有一栋那里的房子,那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再说了,要是你能帮我实现这个梦想,我还用得着这样吗?” “你知道不知道我根本不喜欢他,每天跟他睡觉我都觉得恶心心。” 老陈的语气有些愧疚:“小雪,对不起,我知道以我的收入根本无法在一两年内为你买汤臣一品的房子,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 杨雪声音依旧娇滴滴的:“老陈,我知道你心疼我,但现在为了那个房子,我不能跟贝流星分手。” “或者,或者还有一个办法,能让我既得到房子,又能马上甩掉那个舔狗。” 老陈一听欣喜若狂,赶忙问什么? 杨雪说:“只要你将铖爷的具体行程给我,我再找机会跟铖爷搭上线儿,到时候我在铖爷面前替你说说好话,给你换个好工作,比贝流星赚得还多那种。” “这样我不久既能立刻跟那个舔狗分手,又能马上跟你在一起么?” “你有了那么高的收入,也能为我买房子对不对?” 第331章 饥不择食 老陈的语气情绪晦暗不定:“铖爷脾气十分古怪,平时根本没女人能近得了他身,你难道没发现你去办公室之前,那偌大办公室员工全是男的,根本没女人么?” “你确定铖爷能喜欢你?” 杨雪信心十足:“正是因为没女人,我才是例外,你不觉得这是铖爷对我的偏爱吗?” 老陈顿时冷笑一声,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那是他看在贝流星的面子上,贝流星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面子,还不是因为顾心楼?” “说白了,铖爷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顾心楼而已,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自作多情了。” 杨雪却不以为意:“那那他护着我呢?” “刚才你没在办公室没看到,我拦住顾心楼不让进,铖爷出来也没说什么,这要换个人,恐怕早让铖爷雷霆大怒了吧?” “他对我就是不一样。” “所以,我有绝对的信心,只要你将铖爷的个人喜好和具体行程告诉我,我保证能获得他的欢心。” 老陈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然后呢?” “什么然后?” 杨雪估计已经察觉到老陈有点儿不对劲,赶忙结结巴巴:“然后....然后当然是成为铖爷最喜欢最信任的人,好让他早点儿为你升职加薪啊!” “然后你就很快有钱可以买别墅,我们也可以很快在一起了啊!” “而且我也可以马上和贝流星分手,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老陈口气明显不信:“真的?” “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靠谱儿啊?” “你要真成了铖爷最喜欢最信任的人,你还舍得离开这个年轻帅气又多金的男人,跟我这种油腻大叔在一起?” “我老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绝世大帅哥也不是什么有钱老板,还没到小姑娘为了我不顾一切的地步。“ “你跟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说白了,你还是为了铖爷。” “你刚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 话已至此,相当于两人已经撕破脸了。 杨雪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出卖身体想向老陈打听高铖的喜好和行踪,谁知老陈油盐不进,还将她小心思给看穿了。 杨雪语气顿时冷了几分,但还是强忍着没发火:“你什么意思?” 老陈的口吻十分伤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根本不是喜欢我,你是看我当过铖爷几年司机,知道我对铖爷平时的基本行踪了如指掌,你只是想通过我探听铖爷的喜好,接近他达到你自己的目的,你打心底里喜欢的根本就是铖爷,不是我。” 此时估摸着杨雪还想再博一把,又娇滴滴的:“怎么会呢?” “亲爱的你想得太多了。” “我想多了?” 老陈一听:“那好,你现在马上跟贝流星分手,和我远走高飞。” “咱们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我手上的存款虽然不多,但也有个一百多万,足够咱们找个小乡村过一辈子了。” 杨雪没说话。 车内又响起老陈的声音:“怎么,不肯?” 杨雪还是没说话。 跟着就听老陈伤心欲拒儿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婊子,你就是在利用我!” 杨雪顿时恼羞成怒:“对!我就是利用你,利用你怎么了?” “况且你让我利用了吗?” “我想要高铖的行踪和喜好,你死都不告诉我,我他妈还平时还每天晚上给你开视频发照片,今天还白让你睡一次,你什么都得到了我他妈什么都没有,咱两到底谁占谁便宜?” 此时老陈居然呜呜的哭了,听起来十分伤心:“你不爱我,你根本那就是将我和贝流星那毛头小子看成一样的,让我当工具人,你说那些爱我的话都是假的,呜呜呜。” “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只是想利用我!” “呜呜呜!” 我们顿时一脸黑线,没想到老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是个恋爱脑。 “我拜托你啊大叔!” 此时杨雪的语气已经极度不耐烦:“麻烦你清醒点照照镜子好吗?” “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谈恋爱,还憧憬美好的爱情,真是不长脑子。”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五十多岁的人了,胡子拉碴身材臃肿,还是个没前途的司机,你有什么资本让我一生一世跟着你?” “不怕实话告诉你,也就你当过高铖司机这一点,是你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你以为要不是因为你当过高铖司机,我会搭理你?” “之所以对你那么殷勤,就是和你刚才说的一样,想从你口中套出高铖的喜好和行踪,不然你以为我这么貌美如花,会委身于你个老头子?” “真是卖棺材不知顶。” “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老陈一听哭得更狠了:“呜呜呜!你居然这样对我。” “我要去告诉心楼和铖爷,还有你那个毛头小子男朋友,让他们都看清你的真面目。” “你去呀!” 杨雪语气丝毫不忌惮:“你去告诉他们,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强迫我的,看看他们到底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此时贝流星再也忍不住,冲出去奋力砸着车窗:“杨雪!” “你给我出来!” 车上两人顿时大惊失色,杨雪更是赶忙用衣服捂住胸口:“流星!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贝流星此时暴跳如雷:“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奸夫银妇!你们不要脸!” “流星!” 杨雪赶忙穿好衣服跳下车,抱住贝流星胳膊:“流星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 跟着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我跟老陈...我跟老陈,是他勾引我的!1” “我真没想过做对不起你的事!” “是他!是他强迫我的!” 杨雪指着老陈,如泣如诉的控诉着,表情也梨花带雨,任何男人看了估计都会为之一动。 要是没有刚才那一幕让贝流星亲眼所见,我估计他已经又信了杨雪的鬼话。 可惜事情没有如果。 此时贝流星已经不相信杨雪了,双眼通红含着泪瞪向他:“你是个骗子,你刚才说的话我一五十一全都听到了。” “你根本是想着利用我给你赚钱,又瞅着我平时不告诉你铖爷的事,你才把目标转向老陈,甚至不惜出卖肉体诱惑他。” “不是的不是的!” 杨雪此时生怕鸡飞蛋打,眼瞅着得不到高铖的信息,说的话又让贝流星给听到了,要是再跟贝流星掰了,那她心心念念的汤臣一品不仅泡了汤,连生活费都没人出了。 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贝流星这样的傻瓜,能心甘情愿养着她宠着她。 也怪她自己不知足,有贝流星这么一心一意对她的男人还不知足,竟肖想高铖。 现在好了吧。 啥也没落下。 此时杨雪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赶忙拉住贝流星:“流星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有有意要做对不起你的事,是老陈,老陈勾引我的!” 贝流星一把甩开杨雪的手,表情十分厌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就能把你给勾了去,那你可真够饥不择食的。” 第332章 把车毁了 此时杨雪彻底疯了,本来被贝流星甩了一个趔趄,却站起来冲他一顿咆哮:“对!没错!我就是饥不择食又怎么样?” “我宁愿让一个老男人上我也不让你上,贝流星,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吧,你不过是我的一个舔狗,你在我心中,连个老男人都不如!” 贝流星双拳紧握,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在极力忍耐:“你是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也从来没为我替你做的事感动过?” “切!” 杨雪不屑一顾:“爱?” “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从小被踢皮球似的吃着百家饭长大,遇上顾心楼之前还一直忍饥挨饿,你有什么值得我爱?” “至于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不过是因为我太优秀,我值得被爱,换句话说这是我应得的,我为什么要感动?” “要不是我长得这么漂亮,完完全全符合你的审美,你会对我这么好为我做这么多事?” “所以别把你做的那些事说的冠冕堂皇,什么为了我,你只不过在为你自己,为了你自己的审美,为了你自己心安理得,为了你自己能得我。” “那我为什么要感动?” “好,” 此时贝流星紧握的拳头,指甲却已经深深仙进肉里:“既然你说出这番话,就当我以前对你的真心,全喂了狗!” “我送你的那些钱和东西,你不用还。” “你我从今天起恩断义绝,互不相欠,我们分手。” “切!” 杨雪表情依旧不屑一顾,一听这话转身从车上拎出去包包背在背上:“分手就分手,谁稀罕?” “以后别来求我,更别跪在地上求我跟你复合。” 说完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 留下我们在场人一脸黑线,这杨雪到底哪儿来的蜜汁自信? 咋地还真以为贝流星欠她的啊? 看她刚才那番话就知道她三观不正,也不知道当初贝流星咋看上她的。 此时贝流星极力忍着眼泪,眼瞅着杨雪走远,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黄天宝和庄梦蝶赶忙上去安慰他。 此时我和高铖却看向一边的老陈,早在贝流星和杨雪掰扯的时候,他已经穿好衣服从车上下来了。 一见我和高铖看他,赶忙走过来,十分局促的低着头,结结巴巴:“铖...铖爷,顾小姐,我...” “老陈,” 高铖此时一双凤眼里全是寒霜:“你在我手底下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老陈浑身僵硬,一听这话朝高铖深深鞠了一躬:“是。” “铖爷我这就去辞职。” 说完转身要走,却被贝流星一把拉住,没等他反应过来,照着面门就狠狠给了一拳。 跟着又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我了个去!” 这一波操作搞得我们猝不及防,黄天宝离他最近,赶忙将他拉住:“流星!流星别打了!” 贝流星此时双眼通红,又狠狠踹了老陈几脚这才作罢,死死盯着老陈:“滚!” 老陈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肩膀跑了。 他一走,高铖指着那车对高俦吩咐:“把它给我拉下去销毁了。” 高俦点点头,就要吩咐人来拖车。 黄天宝一听这话却不可置信晃了晃脑袋:“什么玩意儿?” “就这么拿去销毁了?” “这可是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全球都没几辆,这么销毁是不是太可惜了?” 庄梦蝶白了他一眼:“不销毁怎么办?” “咱们在场所有人以后谁还会坐这辆车?” 可不? 一坐上去就得今天杨雪跟老陈在上边儿..... 怪恶心的。 “那啥!” 黄天宝赶忙绕到高铖身边:“我不嫌弃,反正这车都是要销毁的,意思不要了呗?不如把它送给我吧铖爷!?” 高铖看向我。 我寻思这也可以,毕竟这么好的车扔了也怪可惜的。 只要他以后不开出来在贝流星面前晃,我估计也没啥儿。 高铖不动声色点点头,对高俦挥了挥手:“把车钥匙和相关资料给他。” 又看向黄天宝:“它是你的了。” “欧耶!” 黄天宝顿时大喜过望,冲空气中做了个握拳的手势,又对高铖感恩戴德的:“谢谢铖爷!谢谢谢谢!” 又跑到高俦面前:“俦哥俦哥,你叫几个人将这收拾收拾呗?” 高俦闷声不响点点头,就将那车开出停车场了。 高铖这才带着我上楼。 一路上贝流星闷闷不乐的,那样子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黄天宝和庄梦蝶开解他也没用。 高铖看他这样子也无心工作,索性说放他几天假,让他好好休息,调整调整情绪再上班。 “不用了铖爷!” 贝流星却深深朝高铖鞠了一躬:“谢谢铖爷关心,不过我现在不想在您身边儿上班儿了,我还是想回神梦堂,希望您同意。” “真的!?” 这话一出,高铖还没发话,黄天宝已经一蹦三尺高,冲上去搂住贝流星脖子:“星子!你终于要回来了。” 高铖依旧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好了?” “要知道在我这儿工作待遇可比在神梦堂高得多,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了铖爷,” 贝流星又冲高铖鞠了一躬,十分真诚道:“我不能骗您,之前之所以想到您身边工作,就是因为这份儿待遇,可以很快挣钱买房子结婚。”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非常感谢铖爷您给我这次机会,但我还是想和天宝他们在一起生活。” “在神梦堂虽然挣都得不多,镇上也没市区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我过得很开心,经过这件事儿我也想明白了,什么都没自己开心重要。” 高铖点点头:“既然你想得这么明白,那下去就去人事办手续吧。” 贝流星顿时十分开心:“谢谢铖爷。” 接下来几天贝流星依旧闷闷不乐的,为了缓解他情绪,我们绞尽脑汁带着上市区各大景点好好玩儿了几天,吃了很多他平时没吃过的好东西。 贝流星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半晌才平复下来,捏着叉子,说从小到大忍饥挨饿,后来又为省钱买房子,每天只吃一块钱的泡面。但那是他除了在贝老爷子身边和神梦堂最开心的日子,他以为只要节省一点,就能更快和阿雪过上好生活,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不过现在他也开心,因为又可以和我们在一起了。 更重要的是终于不用再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牵肠挂肚,不用想吃什么还得忍着了。 他终于解脱了。 第333章 乞丐老杜 黄天宝赶忙拍拍他说这是好事儿,以后回了神梦堂,哥天天带你吃好吃的,连你欠下的那两顿小龙虾也给你补上。 之后一行人又在市区玩儿了几天,黄天宝带着他女朋友还带庄梦蝶,三人领着贝流星到处逛到处吃。 我则跟高铖呆了几天。 这人不知怎么心血来潮,非要学看相算命,还让我教他。 别说,厉害的人还真是干什么都厉害。 也不知他是天赋异禀还是咋地,很多东西我一说他就会了,就算有些深奥的一时不能领会,只要我指点一下他再稍加思索,立刻就能明白,搞得我都有点儿羡慕嫉妒,要是这货早年投身玄门,先生行业还有我什么事儿。 跟着爷爷就给我们打电话,说他回神梦堂了。 更奇葩的是他没带钥匙,准确来说是钥匙在旅行路上弄丢了,让我们赶紧回去开门。 我们无可奈何,只好告辞回去。 临走前高铖依依不舍的,当着他们几个人的面儿就说:“要是你能一直留在市区就好了。” “这还不简单,” 黄天宝现在胆子大了,居然敢打趣高铖:“铖爷你早点儿把我师父娶回去,她不就能一直留在这儿了?” 我一听,顿时朝黄天宝投去个嫌弃的眼神:“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高铖却一脸宠溺:“这主意不错。” 我让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赶忙转移话题说了几句,就上车走人了。 路上黄天宝开着新车那叫一个感慨,说铖爷对师父就是豪气,刚才销毁一辆车,又送来一辆,这车一看就比之前那贵,开着更舒服。 一提到车,贝流星表情明显不开心了。 黄天宝赶忙闭嘴,专心致志的开车。 很快回了神梦堂,却到处不见爷爷,我跟黄天宝去附近找他,却被老于头儿告知:“你爷爷正在街道口大牌楼下跟个老太太聊天呢!看那劲儿可热乎了!” 老于头儿向来八卦,末了还来了句:“心楼,我看你爷跟那老太太聊的如火如荼的,那股亲热劲儿都快赶上当年和你奶奶了。” “我瞅着他们再这么聊下去,不出十天半月,你得有个新奶奶。” 我去! 哪个老太太这么受爷爷欢迎啊? 早些年奶奶去世,爷爷伤痛欲绝后再没动过找老伴儿的念头,现在居然夕阳红了? 不太可能吧? 我赶忙朝街口牌楼跑去,还真见爷爷和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老太太聊得火热。 跑过去一看,爷爷才说介绍说那老太太是他的一位故友,叫白少芬,年人少年相识,一起修炼悟道过,是过命的好朋友。 这白老太太是个能通阴阳的能人,但脾气古怪说话刻薄,同道中好多人都对她又敬又怕,除了爷爷没几个人能和她处得来的。 白老太太行事也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这不本来她今天办事经过我们镇上,也没打算来见爷爷的,是爷爷没了钥匙进不去神梦堂上四处瞎溜达,才把她给逮住了。 爷爷让她去神梦堂坐坐,她也不去,说什么今天身上带着东西,去别人家不吉利。 爷爷只能尊重她,陪她在牌楼下的长椅上坐着唠嗑儿。 两人讲起年轻时认识的人和事,个个眉开眼笑的同时又感怀不已。 尤其爷爷,最近旅行回来似乎感慨特别多,这会儿叹了口气,说:“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啊!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 “我们那些老伙计,多半都入了土了。” “你还记得老杜不?” “咋不记得,” 白少芬一听:“他不是咱们共同的朋友吗?” “咋地在你心里,你以为老杜只是你一个人的朋友啊?他平时跟我联系也不少呢!” 爷爷一听,刚想说话。 忽然不知从哪儿走出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这乞丐留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不说,整个人也灰头土脸的,脸上让泥土和灰尘糊弄得鼻子眼儿都差点儿看不清了。 手上还拖着个破钵子,走到爷爷和白老太太面前站定,就将那钵子朝他们伸了过去。 爷爷心地善良,赶忙往里边儿丢了二十块钱。 白老太太却分文不取,还一个白眼:“咋地?自己有手有脚的不会赚呐?上谁这儿乞讨呢?真是白生了你那两个眼珠子,安两灯泡都比你那眼珠子好使。” 整白老太太说话还真是刻薄。 就算是个乞丐,当着人家面儿说这种话人家心里也会不好受吧。 难怪爷爷说以前那些个老友没几个和她处得来的呢。 好在那乞丐听后也没说什么,默默揣着破钵子走开了。 与此同时爷爷劝她:“这么大年纪了,嘴上绕点儿人吧,谁都不容易。” 白老太太却不以为意:“怎么?我就这德性,这辈子都改不了。” 爷爷摇摇头,又侧头看了一眼默默离去的乞丐,那乞丐还没走远,爷爷越盯着他神情越奇怪,口中还忍不住嘟囔:“我怎么越看这个人越像老杜啊?” “是的,” 白老太太这会儿靠着藤椅,一边剥着我们刚给她称的葡萄,一边漫不经心回应爷爷:“你没看错,就是他。” “啥?” 爷爷立马不淡定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不早说?” 说完三两步追上那乞丐:“老杜!老杜!” 那乞丐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脚下也没停,还在往前走。 “老杜!” 爷爷一把拉住他:“你别走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啊!” 我顿时一脸黑,心说爷爷现在眼神儿也不太好使了么? 那老杜这会儿眼睛瞪得比铜铃儿还大,怎么叫没睁眼?不过他双目无神,看着跟那些先天不足的痴傻似的。 以我多年的看相经验可以判断,这老杜傻了。 还是让什么东西给侵扰了心智,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这我能看出来,爷爷自然也能看出来。 刚才是他太着急了一时没想到这儿去,现在一看顿时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拉不住一门心思要往前走的老杜。 只能站在原地心急如焚,告诉黄天宝和贝流星:“你们两快将老杜给跟上!” 两人一听:“得勒!” 跟着就一前一后朝那老乞丐追去了。 此时爷爷不淡定了,赶忙跑回去质问一直坐在藤椅上淡定吃葡萄的白老太太:“少芬,老杜他咋成这样了呢?” 第334章 逆天换命 白老太太依旧淡定如常,剥着葡萄白了爷爷一眼:“你认为他该什么样儿?” “那可是老杜啊?” 爷爷急的跳脚:“老杜何许人?他怎么能过成这样?” 此时轮到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一听这话赶忙问爷爷:“老杜以前很牛逼吗?” “岂止是牛逼?” 爷爷一听,吹胡子瞪眼的:“那可是牛逼克拉斯。” “早些年我们年轻的时候,那会儿手机信息不发达,通信只有座机电话,还十里八村只有一家,就隐约知道世上有个凤池天师府,府里那些天师,都是我们这一行的楚翘人物。” 我若有所思:“那老杜早些年也是凤池天师府的人?” “不不不,” 爷爷摆摆手:“他跟我们一样,是在外面走江湖的茅山先生,但他特别厉害,那会儿人们看不起走阴阳的,都管我们这些人叫三教九流。” “可认识老杜,知道老杜本事的人,都管他叫杜天师,你说他厉不厉害?” 我一听:“那还真是一种实力的认证了呢。” “可不咋地?” 爷爷神色明显也对年轻时的老杜十分钦佩,所以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少芬,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变成这样啊?” “这个啊!” 白老太太依旧慢悠悠的吃着蒲桃,看向老杜的方向神情还十分鄙夷:“这个是他自作自受!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爷爷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一见白少芬不紧不慢的样子更着急了,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蒲桃:“哎呀!你先别吃了,快告诉我咋回事吧!?” 白老太太这才讲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说早些年老杜也和爷爷他们一样,到处给人看相算命驱邪治鬼。 因为他本事大,也积累了不少阴德,在人间更是赚了不少名声,十里八村儿,甚至外省好多有钱人都知道他杜天师的名头。 其中有个有钱人叫黄大福,早些年家里靠卖一件祖宗留下的金银珠宝发了家,之后干起了房地产之类的生意,越做越大。 一直到他五十一岁的时候,已经是他们当地省会的首富了。 这黄大福家中财旺丁旺,娶了四个老婆,生了十几个儿子。 但有句话说的好,人生不是十全十美的。 你有了这样,必定会缺少那样。 黄大福虽然腰缠万贯,妻妾成群儿女绕膝的,但他身体不好,五十一岁那年更是得了个绝症,治不好那种。 黄大福一想到自己才五十一岁就要归西了,那叫一个着急啊。 可医生也没办法,他就想到了玄学,想到以前听人说过,有些玄门中人,能利用茅山术让人延年益寿,就算得了绝症也能治好。 要是能找到这种人,让他想个办法为自己延年益寿,那自己岂不不用这么早死了? 想到这儿他一下想起,早些年听人说过的杜天师,人们都说他本事大通阴阳,除了九重天不能去,阴曹地府都能下去走一遭,还能给你捞个人回来。 黄大福赶忙找到杜天师,求他为自己延寿续命。 杜天师刚开始还不同意。 说:“我已经算过你的八字,你顶多活六十岁,加上你这些年作恶多端,坏了阴德,地府已经罚你提前去世,这是天命,谁也改不了。” 黄大福一下急了。 他也知道自己早些年为了做大生意不择手段,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儿。 但这世界上谁想死呢? 能活五百年都能想方设法让自己再多活个五百零一年的,黄大福才五十一岁,那么有钱不说还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老婆,大把美好等着他去享受,他能心甘情愿去世? 赶忙求杜天师想想办法。 杜天师本来刚开始坚决不同意。 但渐渐的,在黄大福的劝说下他居然动摇了。 怎么的呢? 这黄大福见苦苦哀求不管用,居然开始威逼利诱。 这威逼自然没什么效果。 毕竟他杜天师那么牛逼还怕人威逼? 但利诱就不一样了。 黄大福见杜天师衣着寒酸,就说:“这样,杜天师,反正我现在也只有五十一岁寿命了,多出多少年都是你给的。” “只要你帮我延年益寿,我将家产分你一半。” 要知道黄大福可是他们省会的首富,一半家产别说杜天师,换成谁都得动心。 杜天师虽然被叫杜天师,但他始终不是那九重天上的真天师,只是个凡人,终究不能免俗。 都说青酒红人脸,财帛动人心。 杜天师也被打动了,一听一半家产,就同意帮黄大福延年益寿。 只是这延年益寿怎么个延法呢? 杜天师告诉黄大福,你本来就是个将死之人,最多还有一个月的命,不能以寻常人延年益寿的法子来给你延年益寿。 你要想继续活下去,只能换命,不能续命。 黄大福赶忙问怎么个续命法? 杜天师说找一个身轻体壮的年轻男人,要让这个年轻男人心甘情愿同意和黄大福换命。 之后杜天师才能给他们开坛做法,将那个年轻男人的命换在黄大福身上,让黄大福活下来,而由那年轻男人替黄大福下,阴曹地府去死。 黄大福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赶忙重金征集可以换命的年轻男人。 那些知道消息的,一听这个金额都十分心动,可又一听收了这钱就得替黄大福去死,那多不划算啊? 毕竟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那能答应这事儿的肯定也是缺钱的,可即使赚到这个钱,你人都死了还咋花啊? 所以眼瞅着十几天过去了,也没人同意跟黄大福换命。 黄大福一见急的不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离杜天师说的一个月之期已经越来越近了,要是再找不到人他可要去世了啊! 就在这时,家中一个男佣人突然跳出来,说他愿意给黄老爷换命。 黄大福顿时大喜过望,赶忙让杜天师施法。 杜天师一见那男佣人身强力壮,再一看寿命还有四十年可活,就着手让黄的大福准备开坛事宜。 一切准备就绪后,杜天师就沐浴焚香打坐。 告诉黄大福要等到他去世那天,再施法为二人换命,那时候一旦成功年轻男人顺理成章代替黄大福去死,黄大福也能顺利活下来。 很快那天到了。 杜天师让人将黄大福和男佣人绑在椅子上,又往他们手脚四肢和嘴上都各贴了一道符。 然后关上门,独自一人在里面做法。 还吩咐黄家人没他说话,任何人都不要进。 因为这换命是逆天的,是禁术,一旦被破坏,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不止黄大福,恐怕连杜天师自己都得遭殃。 黄家人即使担心黄大福,却也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 黄大福的儿子们更是隔着门冲杜天师警告,说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害我爸爸,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派杀手杀了你。 接下来两天两夜,杜天师和黄大福三人在那个换命的房间都没动静。 由于杜天师吩咐过他不出来别人也不许进去,黄家人即使嘴上再狠也不敢真闯进去,只能眼巴巴的在外面等着。 这两天两夜打雷闪电,狂风骤雨的根本没听过。 最后一天夜里,那大风更是吹得黄府上下所有门窗哗啦啦直响。 那个房间,却依旧静悄悄的,被黑布盖着,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黄家人实在忍不住,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搭话的,却是那个男佣人。 黄家人顿时大惊失色,赶忙冲了进去。 因为他们记得杜天师说过,一旦换命成功,男佣人立即会死,代黄大福下,阴曹地府,现在两天两夜过去了,他咋还活着? 赶忙拉开灯一看,更是被眼前的一幕吓的魂飞魄散。 第335章 德不配位 他们看到什么了呢? 只见屋内昏暗的灯光下,黄大福和男佣人分别一左一右被结结实实捆在椅子上,两人四肢和嘴上都贴着符咒。 但男佣人嘴上那道符咒,因为狂风暴雨吹开窗子,又将那符给吹掉了。 关键那男佣人还活着,另一边的黄大福却双目圆睁四肢僵硬,早死得透透的了。 与此同时黄家人也发现,杜天师早不知所踪。 白老太太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爷爷却目瞪口呆,赶忙追问:“没想到老杜居然干这种事,那后来呢?” 白老太太说,后来老杜就去找了她。 那会儿老杜已经有点儿形容憔悴,饱受折磨的样子了。 老杜找上白老太太,告诉她那件事前因后果。 原来当时替黄大福换命时外面风雨大作,杜天师就顿觉不妙,预感事情不会顺利。 果然在替他们换命做法的过程中,本来阴差已经到了房间,将那男佣人当成黄大福给勾走了。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狂风吹开了窗户,也吹走掉了贴在男佣人嘴上的黄符。 本来带着这些符,男佣人即使下了地府到了判官面前,也不能说话不能动,判官也只会将他误认为是黄大福。 结果那道符被风吹开,男佣人顿时能说话了。 当时那男佣人正在判官桌子底下跪着呢,那符一掉下去他能说话,就把杜天师和黄大福都给告了。 说他之所以同意和黄大福换命,是因为黄大福私下里偷偷抓了他的家人,威胁他要是他肯换命的话,黄大福之后还能给他家人一笔巨款做补偿,他要是不愿意,就买杀手杀了他们全家。 他为了家人活命,才答应和黄大福换命的。 判官一听震怒不已,下令放回男佣人,又将黄大福给勾了去。 与此同时斥责杜天师,说他身怀神异,却不想着为天下苍生谋福利,用来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要知道黄大福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十恶不赦之人。 他在世的这几十年,已经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有些人因为他,现在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枉费他杜天师有那么高的修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帮这种人。 要真让黄大福再多活几十年,天下还不知有多少人要因为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呐。 总之一句话,杜天师德不配位,有那么高的修为居然连这点儿道理都拎不清,还让巨恶财帛给打动了,差点儿酿成大错。 就派了无数的小鬼,一波一波的去骚扰杜天师。 乱他心念坏他修为。 从那时开始,杜天师开始渐渐失去原来的能力了,久而久之消失殆尽,他就变得跟普通人没区别,再也看不到那些神异了。 他找到白老太太时,其实已经有点儿神志不清了。 白老太太听完觉得他活该,自作自受,嘲讽了他几句,他就转身告辞了。 最后一次听说他消息时候,他已经完全疯了。 之后听说他就一直在附近几个市流浪,白老太太也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镇上见到他。 所以刚才她才那样骂那个流浪汉。 因为每骂他一分,也算变相为他抵消一份罪孽。 “哎!” 爷爷听完也长叹一口气:“糊涂啊!” “老杜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也是个明大道识大体的人,老了老了,他怎么变得这么糊涂啊!?” 与此同时黄天宝和贝流星气喘吁吁回来了。 两人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会儿正双手按在膝盖上直喘。 “两小子,” 爷爷一看他们回来着急了:“老杜呢?” 黄天宝连连摆手:“跑太快了,我们根本追不上。” “我说这老头儿以前是田径队练长跑的,还得是冠军吧?那一溜烟儿的一顿小跑,直接把我和流星两个年轻人给甩身后了。” 爷爷又叹了口气,说老杜年轻时候学过茅山步斗踏罡。 现在即使疯了没了能力了,但身体基础还在,你们两个毛小子又怎么追得上? 跟着又摆摆手:“算了算了。” “也是他自作自受,随他去吧。” 说完又叫白老太太:“少芬啊!眼瞅着现在天儿也不早了,你上我家吃饭吧?” 白老太太一拍自己兜儿:“死老头儿,这不跟着你说了今儿揣着东西吗?你想让这东西跟我一起上你家去啊?” “那我问你一句你介不介意,你要真不介意,那我可去了。” “额!” 白老太太的犀利让爷爷头上顿时冒出几道黑线:“这东西确实不吉利了点儿!” “下次,下次啊!” “我说少芬,你下次上我们镇来你得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呀!你看看你每次都悄无声息的,经过我们镇就跟经过陌生人镇上似的,咱两都多少年没联系了?” “咋地?” 白老太太打趣的看向爷爷:“告诉你,你杀鸡宰羊招待我?” “可不,” 爷爷也跟她打趣:“还得买条鱼。” 白老太太顿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站起来身来说:“好!下回我上你们镇上,就来你家,专门儿吃你做的红烧鱼。” “这会儿我先回去,我那堂口里,还有人等着这兜儿里的东西救命呢。” 跟着不知从哪儿开车辆黑色轿车,就将白老太太给接走了。 “嘿哟这老太太,” 黄天宝盯着那轿车感慨:“可真够雷厉风行的啊!” “我瞅着顾爷爷让她治得严严实实,在人面前一点儿脾气没有,还寻思给人做红烧鱼呢!” 爷爷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跟着又话题一转:“说起红烧鱼,我这会儿还真想吃了,你小子上菜市场给我买条鱼去。” “得勒!” 黄天宝一听:“您就请好儿吧!” 又跟献宝似的,围着爷爷告诉他:“我们这回去市区,上铖爷那儿玩儿去了,铖爷让我们带了好多好吃的回来。” “走走走,顾爷爷,咱回家吃好吃的去,都是您孙女婿专门孝敬您的。” 爷爷一听孙女婿三个字,就乐呵呵的让黄天宝拉着走了。额 路上看着黄天宝:“你小子,我看你这回上高铖那儿不仅吃了不少好吃的,还得了笔横财吧?” “卧槽!” 黄天宝下意识来了句粗话,又赶忙捂住嘴:“你咋知道?” 说完又恍然大悟,指着自己鼻子:“我今天财帛宫发亮,那气色黄澄澄的跟金子似的,您自然能看到了。” “也没什么,就是这回上市区铖爷送了辆车给我。” “车?” 爷爷表情十分好奇:“什么车?” “那什么,” 现在贝流星也在,黄天宝不好跟爷爷细说那车的各种因由,就打着哈哈:“那什么,就是铖爷之前送给咱神梦堂开的那辆车。” 爷爷顿时若有所思:“那他把这车给你了,你们以后跑业务开什么?” “据我所知你那小破车,还在蜀州没开回来呐!” 黄天宝顿时害了一声,说现在都有这么好的车了,谁还理那小破玩意儿啊? 又偷偷靠近爷爷,压低声音:“铖爷又送了心楼一辆更贵更好的。” “喔,我明白了,” 爷爷顿时看向我:“是你这丫头嫌弃以前的车不好,故意让阿铖给你换的新车对不对?” “你这丫头也太奢侈了,那车好好的咋不能开了呀?况且就你们之前开那车,也是好多人都买不起的,天宝之前在网上查给我看了,全球都没几辆呢!” “咋的现在和高铖在一起,以前爷爷教你的简朴都不要了?” 我:“.....” 我这真是有口难言,总不能当着贝流星的面儿告诉爷爷,是因为杨雪在那车上把贝流星给绿了,我们嫌它不干净才不要的吧。 只能点头:“是是是,我下回不敢了。” “以后一听谨记爷爷教诲,勤劳俭朴,一定不能骄奢银逸。” 爷爷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又一路苦口婆心的给我教育回去。 我真是...比窦娥冤。 不过为了顾全流星,冤就冤吧。 很快回了神梦堂,黄天宝这货为了炫耀一把神梦堂的新车,出去买鱼也不坐小电驴,反而把新车开出去了,在外边儿得瑟了好一阵儿才回来。 不过爷爷也在厨房忙活,做起了他心心念念的红烧鱼。 这会儿我们在大堂外,只闻到满屋都是鱼香味儿。 正当我们一个个口水直流,就要飞流直下三千尺,忍不住要争先恐后冲进厨房尝尝时,突然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往门口一站,嗓子一动就跟个破锣似的吼开了:“你们这旮旯谁主事阿?” 我赶忙迎上去问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儿吗? “这个阿!” 老太太拄着拐杖不由分说就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到处乱看:“我们家出了点儿邪事,有人说是我们家风水出了问题,我想上你们这儿找个先生,让他看看到底是不是风水上的事儿?” “你们这儿主事的先生呢?” 我说我就是。 老太太一听,顿时又是皱眉又是撇嘴的:“你不行,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 “你们家那顾铁口呐?” “把他给我叫出来!” 我心说这老太太看着也不像我们镇上或者附近的,她知道我爷爷大名也不奇怪,问题就看起来还对我爷爷挺熟的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爷爷手上端着鱼出来了。 明显他也听见老太太说的要找他的话,一边低头看路一边问:“心楼,谁找我呢?” 我指了指拄拐的老太太:“她!” “哎哟我去!” 下一秒爷爷扫到那老太太的脸,目瞪口呆的同时连手上的鱼都当啷一声掉地上了:“怎么是你?” 第336章 没好下场 得。 鱼儿也吃不成了。 我一见爷爷这目瞪口呆的反应,黄天宝更是偷偷用手碰了碰我胳膊:“谁啊?” 我晃着脑袋:“这我也没见过。” 黄天宝一听:“连你都不认识?” “不会又是顾爷爷在外边儿的老相好?” “你是不是傻?” 这话一出贝流星就白了黄天宝一眼:“你看她都九十多了,顾爷爷是个婴儿的时候她都已经二十了,你说会有可能是老相好吗?” 黄天宝不服:“你不兴人家姐弟恋?” 贝流星顿时直摇头:“如果这事儿是真的,这他妈不叫姐弟恋,这叫忘年恋!” “你们两小子说什么呢?” 爷爷这会儿也回过神儿来了,赶忙将地上盘子捡起来:“还不快扶老人家坐下!” “喔!” 黄天宝和贝流星赶忙上去,一左一右搀着老太太要往椅子上坐。 “铁口!” 老太太一把甩开他们直奔爷爷而去:“咱们这么多年情分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嗯? 这话一出,画风更诡异了。 “郭大娘!” 爷爷无奈扶额:“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不会又是来我念叨你们家那点儿破事儿的吧?我真没兴趣听啊!” “嘿!你这小子!” 老太太一听,十分嫌恶的看了爷爷一眼:“还懂不懂尊老爱幼?我是你长辈,我说什么你都得听着!” 又拄着拐杖大摇大摆坐到爷爷的主位上:“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现在这么大岁数了,那得是无价之宝,我能念叨你几句,那得是你多大的福气?” “你啊!你还别不爱听!” “毕竟我这么大岁数了,你不爱听也得听着,跟我唱反调,没好下场。” 我:“????” 黄天宝和贝流星更是面面相觑:“怎么的呢?” 郭老太太顿时一个白眼儿:“都说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是宝,宝是拿来供奉的,你们得尊敬我,不然没好下场。” “前些年我们小区有个妇女不爱听我念叨,每次我找她说点儿家长里短她还嫌我烦,还给我脸色瞧,现在怎么样?死了吧?这就是不尊老爱幼的下场。” 黄天宝他们一脸狐疑:“是不是真的?” 爷爷却一脸黑线:“您说的,是不是你们隔壁那刘大昌他儿媳妇啊?” “可不咋地?” 郭老太太一脸得意:“就是她!” “我平时找她说点儿什么她都不乐意,还总对我恶语相向的,让我不要管那么多,你看她对我这么不尊重,有好下场没?” 爷爷的脸黑得更厉害了:“她不是去年因为急性肠胃炎去世的吗?” “嗯啊!” 郭老太太一脸理直气壮:“就是因为急性肠胃炎啊!” “你说她要是对我客气点儿,平时我说什么她都听着,还会得那病吗?” 爷爷:“.....” 郭老太太见我们一个个n脸懵逼的样子,啧啧啧的指着我们:“你们还别不信。” “刘大昌他媳妇儿这样,我那孙女儿也是这样,听不得我唠叨,为了躲我还搬出去住,现在还不是各种生病各种不顺。” “总之一句话,那些听不得我唠叨的,一定没好下场。” “我去!” 黄天宝顿时一脸忍无可忍:“顾爷爷这到底谁啊?” 我也十分好奇。 爷爷才说这是他年轻时在外地租房子,那房东的老母亲。 这老人特别唠叨,总爱说些有的没的,闹得他们家鸡飞狗跳,个个不得安宁。 她还特爱管别人家事儿,成天东家长李家短的,到处找人唠叨,附近小区但凡认识这老太太,除了跟她臭味相投,没有不怕她的,远远见她迎面走来赶忙躲着走,生怕一不小心让她逮住,得跟你念叨个三天三夜。 当时爷爷也挺怕她的,奈何租着他们家房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平时老太太没事儿就在门口守着,出来进去让老太太给逮住,通常一念就是两三个小时。 爷爷脾气又好,尤其对老人又比较尊重。 刚开始这老太太说什么爷爷都恩恩啊啊的随声附和,有时还宽慰她几句,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儿孙们也都成年懂事不用你操心了,你也别动不动骂他们,只管在家吃饭睡觉,闲来无事出去和喝喝茶散散步得了。 那老太太一见爷爷这么能安慰她,更是三天两头找爷爷念叨些鸡毛蒜皮的家庭破事。 年深日久爷爷也不耐烦了,就搬了出去。 虽然从此再无交集,但那些年老太太逼逼叨叨给爷爷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是不可磨灭的,所以刚才一看郭老太太才会那么吃惊,那些被唠叨支配的恐惧瞬间全想起来了,这不才吓得鱼都掉地上了。 我一听原来这么回事。 黄天宝更是“害”了一声,说还以为有什么狗血故事呢,没想到又是顾爷爷惨遭迫害的一天。 郭老太太一听还听不乐意,说:“什么叫惨遭迫害?” “铁口啊!” “你现在过得这么好你知道为什么不?” 爷爷没说话。 黄天宝直接来了句:“你保佑的呗?” “那是,” 郭老太太表情十分骄傲:“要不是铁口年轻时对我毕恭毕敬,我说啥他都听着,也不跟我反抗,他现在能有这么好的福报?” “可拉到吧!” 黄天宝对她的鬼话一个字都不信,一听连连摆手:“我顾爷爷过得好那是因为他心地善行善积德,加上风水整得好自然过得好,关你什么事?” 郭老太太嗤之以鼻:“好风水也讲究好福缘,要不是因为他对我这么尊敬,他哪儿来这么好福报?” 黄天宝又是一脸黑线:“你还挺懂!” “不是你凭啥认为别人过得好是因为你啊?照你能折腾人的劲儿,我看你身边那些人过得不好全因为你倒是真的!” “你你你!” 郭老太太让这话气得手直抖:“你知不知道这样跟我说话的下场?” “你不尊敬老人,以后生活一定不幸福,尤其对我,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等着吧!你一定没好下场!” 黄天宝一个白眼:“我谢谢您!” “哎哎哎!” 爷爷眼瞅着郭老太太要让黄天宝气炸了,赶忙站起来冲双方伸出手:“相吵无好言,一人少说几句啦!” 又赶忙转向郭老太太:“郭大娘,你这次千里迢迢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啊?” 第337章 别给念叨 “喔!” 郭老太太这才跟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爷爷:“就是我们家有个事儿,这事儿还挺大,搞得我大孙子和大曾孙子都不太好啊!” 怎么的呢? 原来这郭老太太因为太唠叨,搞得她儿子媳妇都受不了她,几个儿子没一个愿意跟她呆一起的,就合在一起凑了点儿钱,寻思把她送养老院去。 结果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让她给知道了,她哭天抢地的死活不肯离开。 但几个儿子也是真不愿意跟她呆一块儿。 好在这儿她大孙子站出来,说孙媳妇出国了,家里这段时间正没人陪小孩儿玩,就让郭老太太上他们家住去,也不要她干啥,就陪陪小孩儿就行了,其他一切有保姆照应。 郭老太太一听那感情好,她孙子住的可是两层大别墅,条件比她几个儿子家好多了,她上那儿不仅能住的舒舒服服还啥都不用干,孙媳妇又是高级知识分子加女强人,不会跟她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儿媳妇似的天天和她吵,可不比在几个儿子家舒坦多了? 赶忙答应她孙子,兴冲冲搬了进去。 这一次她也吸取了教训,没动不动就这不好那不好,成天对孙子和曾孙子叨叨,反而对他们挺体贴的。 毕竟他孙子也常劝他,一个好女人可以兴旺三代,一个坏女人可以衰败三代。 这郭老太太即使在其他干活儿方面不差,但这么些年因为爱叨叨,搞得几个儿子家鸡犬不宁。 家和万事兴,这鸡犬不宁的,如何兴旺得起来? 郭老太太一来是怕她再跟孙子对着干可真要去养老院了,二来也真将她孙子的话给听进去了,所以搬进她孙子家后收敛了许多。 结果这一收敛反而不妙了。 怎么个不妙法呢? 这郭老太太的孙子,因为找的老婆是个事业型女强人,女主外男主内,他成天也不用出去上班儿,就在家打打游戏带带孩子。 本来好好儿的。 可自从郭老太太住进去之后,虽然没再唠叨了,但他孙子和曾孙子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差。 两人成天无精打采的,四肢无力。 那小孩儿更是因此连学都上不了了。 去医院一检查,医生说是什么血小板减少综合症,还是急性的,换句话说就是白血病前兆。 郭老太太大惊失色,寻思他们家从来没这遗传,怎么会得白血病。 而且两孩子本来好好的屁事儿没有,偏偏郭老太太住进去之后就得了这个病,仿佛这郭老太太是个什么不吉祥物,她一去准没好事儿似的。 郭老太太顿时懵逼了。 心想这不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吗? 又说好女人兴旺三代坏女人败坏三代? 这自己都改正不唠叨了,咋还没为孙子们积福积寿? 郭老太太这么一想,正好碰上个跟她一样喜欢唠叨的老太太,那老太太一听郭老太太的疑问,顿时不屑撇撇嘴。 又语重心长告诉她:“这啊!这你就不懂了吧?” “你唠叨,那是给你们的儿子孙子们消灾解难,所以你仔细想想,你在你儿子家这么些年,虽然天天跟他们叨逼叨的,但他们除了烦你,还出过别的事没?” “没有吧?” “告诉你佛经上说过,这老人就是家中的菩萨,说话就是在念经,是为儿孙们洗清罪孽的,人们在世上都有罪孽,你给他们念叨几句这罪孽就消了,所以他们也没啥事儿。” “可一旦你不给他们念叨了,这罪孽就消不下去。” “罪孽消不下去则与日俱增,什么东西都是量变引起质变的,这罪孽积累多了,自然恶报也就来了。” “这不你看,你才多久没念叨他们,他们就出这个大个事儿,这都是你的过失啊!” 郭老太太让这老太太的话吓了一跳,心说难不成真是自己这些日子没念叨他们,他们才出事儿的? 但她孙子那脾气可不像几个儿子似的好拿捏,知道孙子烦她念叨,她也不敢回去找孙子念叨。 就在公园儿长椅上坐着想怎么回事儿。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突然福至心灵,觉得他孙子和曾孙子之所以同时出事儿,会不会因为风水上的关系啊! 要不找个人来看看得了。 一想到能干有本事的风水师,郭老太太就想起那以前在她们家住过的顾铁口了,也就是我爷爷。 因为中间儿还有几个熟人,郭老太太没费什么力就打听到爷爷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不火急火燎就赶过来了? 我们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刚才郭老太太口口声声念叨着我这是在给你们积福什么的呢? 感情她在来的路上已经打心底认同那小区老太太劝她的说辞,认为老人就是菩萨,她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了,那得是尊大菩萨,谁不心甘情愿听她念叨,谁对她不好,谁就没好下场。 说到这儿郭老太太还问爷爷:“铁口,你说我孙子他们到底是不是因为我没念叨他们,平时又在外面吃鱼吃鸡的,杀生罪孽增多了,才变成这样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话别说爷爷,连我都听不下去。 爷爷更是坚定的告诉郭老太太:“您儿孙们生病一定有原因,但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我看很大可能还是你们家风水出了点儿什么问题。” 郭老太太一听顿时坐不住了,嚯的一下站起来:“那你赶快跟我去看看?” 爷爷望着地上那打翻的红烧鱼顿时哭笑不得:“我这还没吃饭呢郭大娘,再说我现在已经退休不管这些事儿了。” “神梦堂一切事宜,都交给我这小孙女作主。” “她?” 郭老太太极不信任的看了我一眼:“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顶什么事儿?” 跟着又看了黄天宝和贝流星他们一眼:“铁口啊!我觉得跟丫头比起来,还是小子比较有本事,这两小子漂亮机灵,一看就是个有前途的,你要是不去,让这两小子去给我看看?” “好哇!” 爷爷无所谓点点头:“我没意见。” “他们愿意去就去,我绝不拦着。” 郭老太太一听这话奔着黄天宝就过去了:“小伙子你跟我走一趟呗?” “大祖,” 黄天宝脸上笑嘻嘻的,但语气却拒绝得十分坚定:“我是心楼徒弟,平时她上哪儿我就上哪儿,我这点儿本事也都是她教的。” “你说你放着师父不去请,反而来请我这半桶水的徒弟,是不是有点儿本末倒置了?” “这....” 郭来太太难以置信看了我一眼,又问黄天宝:“她是你师父?” 黄天宝语气坚定:“恩啊!” 下一秒只见郭老太太脸一拉:“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本事,你也是没出息,一大小子居然认个丫头当师父,我看你也没啥本事。” 说完撇开黄天宝走向贝流星:“小伙子,要不你给我去看看?” “大祖,” 贝流星一摊手:“我就是个打杂的。” 郭老太太的脸顿时又虎了下来:“没出息!一个大小子不学有点儿有用的本事,尽干什么打杂!” 贝流星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听这话也挺刚:“大祖,你本来就是来求人办事儿的,挑三拣四干啥?” “反正我们都听心楼的,心楼不说话我们哪儿也不去。” “总之您要是接受不了丫头看事儿,就上别处看看有没有厉害的风水先生吧!” 郭老太太气的面色铁青,指着爷爷:“铁口!这你不管管!一个打杂的这么没礼貌,也太无法无天了!” “管什么?” 爷爷此时靠在紫檀木椅上悠哉游哉的喝了口茶:“他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大娘,我就心楼这么一个孙女儿,衣钵也都传给她了。” “总之现在我不出手看事,神梦堂一切都听心楼安排。” “您要是瞧不上心楼,就另请高明吧!” 郭老太太一听这话,脸上顿时跟打翻了颜料瓶一样五颜六色的,半晌挤出个勉强的笑:“害!瞧你这话说的,要论看风水,谁有你顾铁口高明啊!” “你教出来的孙女儿,能差到哪儿去?” 又赶忙挤到我身边冲我露出个谄媚的笑:“丫头,你跟我去看看呗?” 我心中顿时一个白眼,现在知道求我了? 你不是看不起丫头片子吗? 这会儿让我去我还不大乐意了呢! 爷爷却在边上拼命给我使眼色。 那意思我懂。 说你要是不去给这老太太解决问题,她能在我们神梦堂呆到天荒地老,而且天天念叨。 你想她们家都让她念得鸡犬不宁,她几个儿子让她念得都不愿见她了,这得多难顶,你难道想天天过这样的生活啊? 一想到这儿我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赶忙摇摇头回过神,说我可以去给你看看,但我有个条件。 老太太顿时大喜过望,赶忙问:“什么条件?” 我说还能有啥条件,不许对我唠叨呗。 你要唠叨我立马走人。 郭老太太脸色又不好了,说你这小丫头咋还不识好,我这是给你消罪孽,你不让我念叨就算了呗,反正以后也是你自己罪孽缠身。 行行行,我罪孽缠身,我下十八层地狱,就您老一人佛法无边,往生极乐行了吧? 总之一句话,别对我念叨就行。 第338章 白玉观音 郭老太太不情不愿的,说不念叨就不念叨。 跟着才让我们安安静静吃完饭,爬上我们车,指挥着黄天宝开她孙子家去了。 一到地方,黄天宝就霍霍了两声,说老太太你这孙子媳妇儿可够有本事的啊,住这么高档的别墅小区,还是全小区地段最好的房子。 郭老太太冷哼一声,说:“那是!” “我孙子长多帅啊!” “我那孙子媳妇儿能找到我孙子这么帅的小伙子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弄个大点儿的别墅让我孙子住住怎么了?” “她要不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孙子,还不怕我孙子跟人跑了?” 我们顿时一脸黑线。 黄天宝更是挠着脑袋:“这话咋听着不太对劲捏?” “平时不都是男人生怕女人跑了好吃好喝供着么?今儿怎么倒过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别废话了,还是赶快进去看看咋回事吧。 郭老太太赶忙敲了敲门。 下一秒,果然一个很帅的男人将门给打开了。 这男人怎么说呢? 二十七八的年纪,生得高高大大,浓眉大眼的,皮肤还白,是那种传统意义上标准的大帅哥。 可惜眼皮起伏不定,没有自己的想法和魄力,只不过妻星高耸,注定只能是个靠女人吃饭的。 而且这王浩耳相虚弱,瞅着是个渣男。 “阿浩!” 郭老太太一见她孙子皱起了眉头,赶忙指着我们给他孙子解释:“这是我上江城给你们请的大师,来给咱家看看风水。” 好在她孙子虽然眼神不耐烦但没说什么,侧身让我们进去了,自己却转身回屋了。 “哎哎哎!” 郭老太太赶忙上去拦住他:“你跟白落英那事儿....” “奶奶!” 估计是眼瞅着郭老太太又要唠叨,郭浩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您孙媳妇儿都快回来了,别再提这个人了。” 郭老太太脸一横:“就是因为阿妩快回来了,我才要给你问清楚,免得你到时候还跟那女人藕断丝连掰扯不清,到时候被你老婆知道了可不得了。” 得,还真是一渣男。 听这对话就知道这郭浩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趁他媳妇儿出国跟外边儿女人勾搭上了。 现在两人还牵扯不清,郭老太太劝他快刀斩乱麻呢。 不过这是人的私事儿我管不着。 我的任务是负责给郭老太太她们家看看风水,要有什么问题我适当给调整一下,没什么问题我就走。 结果在她们家转了一圈儿,还真没什么问题。 郭老太太一听就急眼了:“怎么可能呢?” “这要没什么问题,我孙子和曾孙子能得这个病?” “你个小丫头到底会不会看?” 又在原地急的团团转:“哎呀呀!我就说丫头片子不靠谱儿,这不看了半天什么都看不出来,还非说没问题。” “怎么可能没问题嘛!“ “你爷爷都说了,我孙子他们得这个病指定是有原因的呀!” 我一听不由气结:“是有原因,可也没说一定是风水上的原因呀!” “你们家的房子在买房和布局上一定是向高人请教过的,这高人本事不在我爷爷之下,所以你们家所有的布局在风水上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我不管!” 郭老太太这会儿索性耍起了横,一把挡在我面前:“你今天要不给我找出这个原因,就别想出这个门儿!” “哎!我说老太太!” 黄天宝顿时不乐意了:“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 郭老太太却依旧撒泼打滚,一副我们不给她个说法誓不罢休的模样。 黄天宝脾气不好,遇到这种事就向发作。 我却赶忙拦住他:“算了算了,来都来了。” “反正走了这么远的路,不看出个一二三四五我心里也不痛快。” 就又在房子里转了起来,直到看见他们家客厅供奉着一座白玉雕成的水月观音,我顿时眼前一亮,指着那观音:“这东西你们从哪儿来的?” 郭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捡的。” “捡的?” 我一听不由好笑:“这玉观音所用的玉种乃苍山白玉,价值连城,世人对其爱如珍宝,谁舍得丢弃?” 黄天宝也随身附和:“就是,你再捡一个我看看。” 郭老太太却死鸭子嘴硬:“就是捡的。” “行吧,” 我一听:“您说捡的就是捡的吧,要是你希望你孙子和曾孙子早点死,你说它是天上掉下来的也没关系。” 说完转身就走。 谁知没走两步就被郭老太太叫住:“等等!” “你什么意思?” “这白玉水月观音和我孙子的病有关?” “没错,” 我点点头:“你难道没发现这白玉观音的异常吗?” 郭老太太满腹狐疑:“什么异常?” 我走到那白玉观音前面,指着它手上的东西说:“看这观音的形象,是水月观音。” “普通的观音相,手上拿着的不是玉净瓶就是杨柳枝,即使是水月观音不拿这两样东西,也该拈支荷花什么的,可你看看你们家这尊水月观音手上拿着什么?” 这观音手上,拿着一颗黑色的珍珠。 那观音双手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将那黑珍珠托在中间。 仿佛现实中某些术士的结印,又通过那黑珍珠将印的效果放大一般。 郭老太太一听:“所以你的意思是,是因为这水月观音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寓意,在这寓意的诅咒下,我两个孙子才得了那病?” 我一摆手:“没那些邪乎。” “你们这儿风水极佳,那手印的效果对你们微乎其微,水月观音的手之所以摆成那样,只不过起一个类似放大镜或者心理暗示的作用罢了。” 郭老太太顿时更不情愿了:“那你让我看这玩意儿干什么?” “这又不是我孙子的病根儿。” “你着什么急啊?” 我一听,指着那水月观音上的黑珍珠:“我只说手印效果微乎其微,但这玩意儿,可是让你孙子和曾孙子得病的关键。” 黄天宝顿时一脸好奇:“这是什么?” 郭老太太白了他一眼:“难怪你一个大小伙子还屈居在女人手下当徒弟,连黑珍珠都没见过,没见识,活该你让女人压着。” 黄天宝顿时大为光火:“我还能不知道它是黑珍珠?” “它要真是黑珍珠这么简单,我师父还会对它这么感兴趣?还会说他是关键?” 我点点头说没错。 “这根本不是什么黑珍珠,或者说它表面是黑珍珠,其实里面,装着据有极强放射性的镭元素。” 众所周知,镭元素的发现者居里夫人,就是因为长期和这玩意儿接触,最后才因为其放射性,得白血病死的。 将这么个玩意儿放在家里客厅,一家人成天在客厅里看电视活动,不被影响才怪。 “什么,” 郭老太太顿时大惊失色,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在地:“这玩意儿居然是镭元素?” 跟着又跟想起什么似的破口大骂:“毒妇!真是个毒妇!” 我一挑眉:“所以这水月观音到底谁送给你们的?” 郭老太太本来支支吾吾不愿意说,但一想到问题严肃,还是和盘托出了。 怎么回事呢? 一切还得从她孙子郭浩说起。 刚我看面相不说了他是渣男吗?还真是个渣男。 而且这个渣男不是一般的渣,还特别的渣。 怎么个特别渣法? 且听我慢慢道来。 之前郭老太太不说过,她孙子之所以住这样的大房子是因为找了个有本事的老婆吗? 郭浩成天就在家打打游戏带带孩子,其他事情让保姆做就行了。 但这保姆根本不是一般的保姆,不是从人才市场招聘来的,也不是通过其他什么正常途径招来的,而是郭浩“骗”来的。 怎么个骗法呢? 当时他老婆不是刚出国吗? 郭老太太那会儿也还没上他们家。 他天天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接送孩子上幼儿园,结果就跟幼儿园里一姓白的老师勾搭上了。 说是勾搭,其实也就是骗。 当时他老婆不在,他谎称自己已经跟老婆离婚了。 还在跟白落英谈恋爱后,劝她搬进家里跟他同居。 美其名曰婚前试爱互相了解,其实就是让白落英帮他洗衣做饭带孩子,晚上还陪个睡,而且一分钱不花,完全是个免费保姆。 这白落英却还蒙在鼓里,一门心思以为郭浩喜欢他,想跟他结婚。 为了获得郭然家人的认可,她不遗余力的照顾郭老太太和郭浩的孩子,就憧憬着郭浩早点儿跟她结婚。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眼瞅着郭浩的老婆要从国外学习回来了。 郭浩生怕事情败露,赶忙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她做的饭不合胃口,跟白落英分手。 白落英是个恋爱脑,别人说什么信什么那种,一听这话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可以学习厨艺,争取以后把饭做得更好吃,希望郭浩别和她分手。 但眼瞅着郭浩老婆要从国外回来了,要是知道这一切那还得了? 所以郭浩不管不顾,说什么也要把白落英甩了。 白落英为了挽回他做了不少讨他欢心的事儿,还专门千里迢迢的上苍山求神拜佛,请了这么一尊白玉观音送给郭老太太,说是可以保他们一家平安。 郭老太太见那观音价值不菲,一时贪心就收下了。 可转头却告诉郭浩一定要毫不留情甩了白落英,还说这个女人对你如此痴情,要是不做得干净利落,以后再缠着你让你老婆知道,可就捅破天了。 郭浩一想可不咋地? 赶忙快刀斩乱麻,又将白落英给瞪了。 这一回白落英倒还真没再回来纠缠,郭老太太和郭浩都以为她死心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郭老太太说到这儿咬牙切齿的感慨:“没想到那个白落英看着单纯无心机,背地里竟是这样的毒妇,竟然送这种东西,想害死我们一家!” 我一听心里就呵呵了。 心说咋地? 许你们利用人家,不许人家报复啊? 第339章 什么关系 郭老太太一听这话更不爽了:“小丫头你哪头儿的啊?” “怎么说你也是我请来的先生,说话做事都该帮着我们家啊!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不好意思,” 我十分坦然:“我是风水先生,先生讲的是天理公道不是私情,更不是谁跟我亲近,谁给的钱多就帮谁。” “先生认的,只有一个理字。” “况且现在病因也找到了,你们赶快将这黑珍珠送到相关部门处理了,再给你儿子孙子好好治治,估计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这样啊!” 郭老太太一听,顿时漫不经心挥挥手:“那行,你们回去吧。” 黄天宝可不跟那老太婆客气,一听这话掏出计算器按的啪啪响:“还没给钱呢!” “啥?” 老太太顿时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天大笑话:“还要钱?” “废话!” 黄天宝说:“啥事儿不得要钱?” “我们神梦堂给人看事向来都是明码标价,你出钱我办事,不然你以为我们开着那门面好玩儿呢?做善事呢?” 郭老太太嘴一撇:“你们先生可不该做善事吗?” “你们挂的是道统钱吃的是阴阳饭,那就该替天行道,没听说过先生给人办事儿还要钱的。” “咋?” 黄天宝让老太太的说辞给震得一愣一愣的:“难不成我们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开到你家,耗费人力物力的,就为给你免费做个善事?” “我不管!” 此时郭老太太眼见问题根源找到就耍起了横:“反正我没听说过先生给人看事要还钱的!” “再说我在你们家跟你们说那么多话都白说了不是?”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人是家里的菩萨,现在菩萨让你们办点事儿,你们还敢收钱?真是无法无天。” “不是,” 我们都差点儿让这老太太给气笑了:“合着我们欠你的呗?” “可不!” 郭老太太一脸理所当然:“我是菩萨,菩萨请你们办事那是你们的福气,现在你们帮了我这么大忙,得了我这么多福气,以后还不知道过得多好呢!” “你们可记住那好都是我给你们的,你们可不欠我咋地?” 黄天宝让郭老太太的说辞给弄急眼了:“你这人咋不讲理呢!?” “我怎么不讲理怎么不讲理!?” 郭老太太顿时往前挤了挤身子:“我说的是事实!” “就算咱先不说我是不是菩萨这事儿,当冲我这么大岁数了,我是个老人,你们可都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孩子,得尊老爱幼知不知道?” “向我一个老人收钱,你们也好意思!” 黄天宝一听,刚想说话。 门口突然响起个女人声音:“你们吵什么呢?” “哎!你们是谁?” 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女人皮肤雪白,凤眼高挑,精气神很强,一看就是女强人形的。 不用说,这指定是郭浩那老婆。 刚才转房子时郭老太太已经向我们得瑟了,她这孙媳妇儿那可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本事着呢。 一见那女人,郭老太太就傻眼了。 电光石火间立即换了个表情,赶忙迎上去挤出个笑眯眯的表情:“阿妩回来啦?” 女人点点头:“奶奶,阿浩和小元呢?” “他们啊!” 郭老太太赶忙说:“他们刚从医院回来,这会儿在房间睡觉呢。” 女人喔了一声,目光朝我们这比扫了一眼:“他们是谁?” “啊啊啊啊!那什么!” 郭老太太当然不会蠢到说我们是先生来看风水的,这样必定会看出点儿什么,牵扯到黑珍珠的事儿额,不久白落英的事儿也给扯出来了么? 郭老太太赶忙说:“这是我老家几个亲戚,上城办事来这儿看看我。” 女人信以为真,还冲我们点点头:“那一会儿留在这儿吃饭吧,我刚好从外国给你们带了些海鲜,空运过来的,估计一会儿就送到楼下了。” “不用不用,” 郭老太太生怕我们将白落英的事儿告诉她儿媳妇,顿时连连摆手:“他们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而且一会儿还有事儿,就不在咱家吃饭了。” 说完一个劲儿冲我们挤眉弄眼。 我们一个个直翻白眼儿懒得说话。 与此同时正好外边儿门铃响了,女人赶忙跑去开门:“肯定是海鲜到了!” 郭老太太见她孙媳妇儿一走,赶忙冲到我们身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我警告你们啊!一会儿不许在我孙媳妇面前乱说,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哟呵!?” 黄天宝正想问问老太太怎么个对我们不客气法,门口她孙媳妇儿突然响起个惊讶的声音:“你是谁啊?” 与此同时,一个穿白裙子带面纱的女人一把推开门,不由分说直往里冲。 郭浩在房间里听见声音,也兴冲冲拉着他儿子出来了:“老婆!” 谁知一抬头,正好撞见那个冲进来的女人,顿时身子一僵,指着那女人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倒是郭浩的儿子郭小元,一见那女人,顿时冲着她大喊:“阿姨你怎么又来了!” 又赶忙冲道郭老太太孙媳妇儿身边,拉着她的手冲那女人道:“我妈妈已经回来了,你以后别在上我们家纠缠我爸爸了。” 这话一出,空气里的气氛顿时炸了。 郭老太太孙媳妇目光凌厉四处打量一眼,又看向郭浩:“怎么回事?” “什么叫又来了?什么叫纠缠?” 又指着那穿白裙子的女人:“还有这女人,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郭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郭老太太更是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她孙媳妇儿的眼睛。 叫阿妩的见大伙儿都闭口不言,眼珠子转了转估计也猜到怎么回事了。 毕竟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福尔摩斯,通过勺子上一个扭曲的反光都能判断男朋友出轨,这结了婚的女人就是人精,哪儿能嗅不到空气中的暧昧氛围。 估计这么一想急火攻心,顿时指着那女人质问:“你跟我老公到底什么关系?” 女人没正面回答,反而冲她嫣然一笑,走到郭浩身边挽住他的手:“我们什么关系,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第340章 五领三腰 郭浩顿时面如土色,一把挣开女人的手:“哎哎哎!你谁啊你!” “你可别瞎说!” “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 女人眼中寒光闪闪,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双手又重新攀上郭浩的手臂,声音格外娇媚温柔:“你前些日子和我在床上的时候,可没说不认识我啊!” “你还说我温柔善良,持家有道,是贤妻良母的不二人选。” “说我比你那个母老虎前妻强多了不是?” “床上!?” 那叫阿妩的顿时炸锅了,一把扯过那女人,又给了郭浩一巴掌:“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 郭浩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他老婆一把撇开他,又蹲下一把将郭小元抱在怀中:“儿子,告诉妈妈,这阿姨到底是谁?” 郭小元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白阿姨是我幼儿园的老师。” “前段时间妈妈不在,白阿姨就搬到我们家,和爸爸住在一起。他们两个就住在你和爸爸住的房间,睡在你和爸爸平时睡的那张床上。” “白阿姨还告诉我,不久以后她就是我新妈妈了。” “我告诉白阿姨我有妈妈,还说你们根本没有离婚,白阿姨才走的,可她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还是我往她被子里放了条蛇,才把她吓走的。” “好儿子,” 叫阿妩的女人顿时露出个欣慰的笑,一把将郭小元搂在怀里拍了拍,这才站起身来看向郭浩。 郭浩心虚,头也不敢抬。 阿妩又转头看向白落英,但并没露出平常女人听到丈夫出轨要去打狐狸精的表情,而是冷静理智得出奇:“白小姐,我丈夫接近你时,跟你说他已经离婚了?” “嗯,” 白落英点点头,看向郭浩:“他说自己是成功人士,因为受不了老婆太强势所以选择离婚,现在儿子跟着他,他一个人照顾不好,所以想找个贤妻良母照顾他儿子。” “又想方设法讨我欢心,哄得我跟他同居。” “后来你儿子那么一说,我才知道他哄我到你们家来,不过是给你们家当免费保姆,给他当暖床工具,等你一回来,他就把我给踹了。” 阿妩顿时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活该。” “你们这些小姑娘,净想着不劳而获,以为勾搭个钻石王老五就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看看这勾搭的到底是什么货色。” “他自己都靠我养活,还能养活你?” 白落英却神色坦然:“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以为他已经离婚了,而且我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因为钱,否则我能天天免费给他洗衣做饭带孩子,饮食衣物上无不尽心吗?” “我当时,是真的爱他,没想到他是个骗子。” “你可拉到吧!” 阿妩手一挥:“别把勾引人老公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爱钱就是爱钱。” “你今儿让郭浩给骗了,也让你自己长长教训,看看天底下到底有没有不劳而获这种事。” “再说你今天上门,不就是来向我耀武扬威,说你勾引过我老公吗?” “想让我们两夫妻因此反目成仇,你坐收渔翁之利?” 白落英一笑:“还真不是。” “我是来给你们送礼的。” 郭家人顿时面面相觑,阿妩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送礼?” “没错,” 白落英指了指着身后一大一小两个盒子,表情依旧似笑非笑:“这是我专门儿给郭浩和郭小元准备的礼物。” 阿妩眼睛一眯,冲郭浩命令:“打开看看!” 郭浩捏捏诺诺:“万一她在里面装了个炸药定时炸弹什么的,想跟我同归于尽,那我岂不完了?” 阿妩不屑一顾:“你早该完了。” “还不快去?!” 郭浩依旧不敢上去。 “我来吧我来!” 郭老太太生怕她孙子有什么意外,赶忙一马当先冲上去解起了那盒子上的丝带,半晌又发出个惊讶的叫声,跟着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奶奶!奶奶!” 郭浩赶忙跑上去将郭老太太扶起来靠在沙发上,又指着白落英:“你这个贱人,你对我奶奶做了什么?” “你才是贱人!” 白落英横眉冷对:“不过是你奶奶胆小,看到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吓晕过去了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什么礼物?你放了什么?” 郭浩赶忙跑过去在那盒子里翻了起来,不一会儿双手拎出个东西,但一看清那东西,顿时和郭老太太刚才一样,发出个凄厉的惨叫:“啊!” 与此同时我们也看见了,那郭浩手里捏的,正是一件宝蓝色寿衣。 而两个盒子里面是一整套死人穿的五领三腰,一大一小,看尺寸估计也和郭浩和郭小元一模一样。 “姓白的!” 郭浩此时让寿衣吓的魂飞魄散,这会儿又恼羞成怒一把丢开寿衣走到白落英面前:“你想怎么样?” “送我寿衣,想咒死我?” “还用我咒?” 白落英又是一声轻笑:“你和你儿子都快得白血病了,这两套寿衣迟早用得上。” 郭老太太此时一声长啸又回了过来,一听这话顿时瞪着血红的眼睛侧头看向白落英:“别高兴太早,你送那玩意儿,我已经让先生给找出来了。” “想害我孙子,没那么容易。” 郭浩此时还不明就里:“奶奶,你在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 郭老太太站起身来指着白落英:“这女人送给我那尊白玉观音,那观音手上拿着的根本不是什么黑珍珠,而是具有放射性,能令人得白血病的镭元素。” “那东西放在咱们家客厅那么久,我是菩萨自然没事,可惜害了你和小元。” 又指着白落英痛骂:“你这女人简直蛇蝎心肠!” “这你怪谁?” 白落英一笑:“你孙子丧尽天良,骗我为你们家做牛做马,你又那么贪心刻薄,成天对我逼逼叨叨,说我这儿不好那不好,简直比现代pua大师还能忽悠,差点儿就让我以为真是我不对了。” “你那曾孙子更是可恶,以为我要当他新妈妈了,成天对我非打即骂的。” “朝我吐口水,往我被子里放蛇,趁我不注意用电棍电我等等,你们一家人如此欺负折辱我,我为什么不能报复?” “就算我报复,也是你这老太太贪得无厌的报应。” “毕竟你要不贪我那一尊玉观音,不就没这事儿了吗?” 郭老太太顿时恍然大悟:“所以阿浩跟你分手,你故意跑回来哭哭啼啼说你离不开他,根本就是想报复。” “你早就知道了阿浩的打算,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回来讨好我。” “呵呵,” 白落英一声冷笑:“现在才明白会不会太迟了?” “不然你还真以为你是老佛爷,你孙子是什么天皇贵胄,别人都得围着你们转啊?” 第341章 夭寿节奏 郭老太太气得破口大骂,半晌又指着白落英:“你别得意,我请来的先生已经说了,只要我们将你那破珍珠送走,再好好治治就没事了。” “呵呵,” 白落英一听:“你以为郭浩和郭小元得的那病,是因为镭元素?” “那镭元素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那么快啊!” “我之所以送你们这么件儿东西,就是以防万一,就算我下的药没效果,年深日久的,那镭元素也能辐射你们,做个双保险而已。” “药?” 郭浩和郭老太太顿时大惊失色:“什么药?” “忘了告诉你们,” 白落英神色坦然:“我外祖母家再湘西八万大山,学的是苗蛊医术,我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会一些。” “你们之所以会让医院检查出那样的病,全是我蛊毒的功效。” 又看向郭浩:“也就是说,现在你和你儿子都中了蛊,离死不远了,我可不得给你们送两件儿寿衣庆祝庆祝?” 郭浩顿时目瞪口呆。 别说郭浩,本来一直冷眼旁观的他老婆阿妩这会儿一听这话也都惊呆了。 郭小元本来就让那病吓得不轻,一听这话更是哇哇大哭。 阿妩赶忙一把将他搂住哄了哄。 又赶忙看向白落英:“美女,这事儿是郭浩的错,我儿子可没得罪你啊!再说他还是个小孩子,你怎么能对他这样?” “小孩子?” 白落英一听:“你难道刚才聋了?” “他对我做那些事的时候,可不像个小孩子。” “美女,” 阿妩更急了,赶忙冲白落英祈求:“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是对不起你,但他也是为了捍卫我,他以为你要当他的新妈妈了,自然着急得不行。” “你就看在他还是个孩子,原谅他这种无心之失吧。” 白落英皱着眉头没说话。 倒是郭老太太十分着急,对着白落英破口大骂:“姓白的,你别得意太早了。” 又指着我们:“这几位可是我请的风水先生,专门儿对付你们这种歪门邪道的,你可别想在这儿为非作歹!” “先生?” 白落英顿时看向我:“你就是先生?” 我点点头。 “那好,” 白落英一听:“既然你是先生,自然也知道分是非明善恶。” “我和这一家子怎么回事,刚才你在边上也都听到了,你说说,这郭浩如此可恶,到底该不该死?” 我若有所思:“我说了你听吗?” 白落英:“你先说说你怎么看的?” 我说:“郭浩婚内出轨,还利用感情骗你为他们家当免费保姆,实则是不折不扣的渣男,该有报应。” “但他老婆说得对,小孩儿确实是无辜的。” “即使他对你做了什么,那也是为了捍卫他妈妈,并不是存心针对你。” “你也实在没必要要了这么一个小孩儿的性命。” 白落英眼中精光乍起:“也就是说,只要我放了这小孩儿,不管我对郭浩做什么,你都不管咯?” 我一听,实事求是道:“照理说郭浩对你做出事,确实罪不可赦。” “你怎么对他我也确实无权管,毕竟这是你们的私事,但我说一句,郭浩罪不至死,你怎么折磨他都可以,但最好别要了他性命,否则对你自己不好。” 白落英不屑:“凭什么,这种渣男难道不该死?” 我说他的却该死,但又真的罪不至死。 “你如果因此真的杀了他,那也是你自己造下杀孽,最后果报只会由你自己承担。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儿想想。” 说完转身要走。 郭老太太一见顿时急眼了,赶忙将我拦住:“哎哎哎!你们不能走!” “这女人这么恨我孙子,一定会害死他的,你们身为先生,可不能见死不救。” “抱歉,” 我一听:“这事儿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毕竟这事儿怪谁阿? 要不是她孙子想出这么个破招儿,能招出这么多破事儿? 郭老太太一听我们铁了心不管,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没天理阿!没天理,先生帮着害人邪物害人啦!” “害人你们都不管,还当什么阴阳先生?” 我寻思这也得分害什么人啊? 像郭浩这种,他不是自作自受吗? 咋管? 管了就是我这当先生的不分青红皂白。 小时候看电视里那些降妖除魔的大师不分青红皂白要将好妖精收了或者打死我都恨得牙根痒痒,现在郭浩这件事,我自然分得清谁对谁错。 不过尺度只在白落英,她要最后真取了郭浩性命我也没办法。 那是她造孽,以后自有孽报。 不过现在郭浩的下场,有什么结果都是自己招的,与人无尤。 跟着我们就赶回神梦堂。 本来想好好儿休息一下,谁知刚一跨进门,几个正在大厅端着茶碗喝茶的人一见我,都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正寻思怎么回事呢? 爷爷从里面冲出来了,说这几位是附近村子来的,他们村儿出了点儿邪事儿想请我去看看。 我这正为没收到郭老太太他们家那钱郁闷呢,一见来活儿了顿时眼前一亮,赶忙问怎么回事? 那些人说他们村儿出了点儿怪事。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全村儿人都无精打采的没什么精神,本来刚开始他们自己也不觉得,毕竟这种事比较微妙,而且一个人自己无精打采也没心思去注意别人。 后来还是个先生经过他们村儿,说他们村儿有妖邪。 刚开始他们还不信。 直到那先生拿出面镜子让他们照。 他们一看那镜子,差点儿没当场吓死。 怎么的呢? 说那镜子本来是面清晰无比的白镜,举起来四周景色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就是看不见镜子里的人。 也不是看不见。 只是那照镜之人的模样不清晰,仿佛像是打了一层马赛克,又像人脸上糊了一层水气,怎么抹都抹不掉。 而且这种现象在他们村儿不是个别是普遍,谁照谁都是这样。 全村儿人顿时慌了神了,问那先生怎么回事? 那先生说你们村儿有个邪物,这邪物能吸人阳气,你们这是阳气让那邪物吸了,才变成这样的。 而且要是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以后照镜子恐怕不止是镜相模糊,久而久之估计镜中都照不出他们的样子了。 众所周知,只有鬼才在镜子中照不出样子。 这是要夭寿的节奏啊! 全村人赶忙求那先生驱邪救命。 那先生却摆摆手说自己没那个本事和那邪物斗,他道行太浅,之所以告诉他们是因为他不忍心看这村人被邪物所害,让他们另请高明驱邪。 这不村里人才派了几个代表,火急火燎往神梦堂赶来了。 “小丫头!” 那些人说完赶忙问我:“你能不能帮我们驱了这邪儿?” 第342章 害人帮凶 我顿时若有所思,赶忙告诉他们:“你们先别着急,这邪我应该是能驱,但你们能不能先想想,到底是什么原因闹的这邪呢?” 几人一下炸开了锅,左忽右盼交头接耳的,似乎在商量什么大事。 半晌一个穿白棉麻绣莲花上衣的男人站起来:“小丫头,刚才我们一致讨论了一下,我们村儿没出过什么邪物,要说唯一有点儿古怪,就是我们村儿的一棵树。” “树?” 我一听:“什么树?” 穿白棉麻上衣的男人说:“一棵黄角树。” “那树特别大,得几人合抱才能围住,在我们村儿好几年了,前些年有个人一不小心在树上砍了一刀,那树还汩汩汩流血了呢!” “红彤彤的跟人血似的,可吓人了。” “对对对!” 其他人一听纷纷附和:“都说上了年岁的树容易成精,成精了树汁就跟人血一样红,我们村儿那黄角树指定成精了。” 我顿时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已经流血成精了,那你们没处理?” “用红布将这树的树干包起来,再用三寸镇魂钉钉上,这样树精不就不能出来为害了吗?” “嘿唉!” 这话一出,其中一个人站起来:“你这小丫头还真有点儿本事,不愧是顾铁口的孙女儿,说的话跟当年提醒我们那大师一模一样。” “当年经过我们村儿那位大师看见树流血了也是这样说的,让我们找个红布将树给包上,再用钉子将树钉住,以后下雨天打雷闪电,树就会让天雷给劈死,这样它再也不能成精害人。可惜我们没听啊!” “对对对!” 其他人也点头如捣蒜:“要是当初听了那位大师的话,也不至于今天我们全村儿都让邪物给害了。” 我更奇怪了:“既然当初有大师指点,为什么不听呢?” “害!” 那些人连连摇头,一个个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那还不是因为当初我们想着那树好歹对我们有恩,这样让树给雷劈死未免有些恩将仇报。” “我们于心不忍,这不才有了今天的事儿?” “树对你们有恩?” 一听他们这么说,我更想知道怎么回事了,在我连番追问下,他们才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树对他们如何有恩的事和盘托出。 咋回事呢? 说这树本来长在他们村儿西边一口水塘边上,年深日久的也没人管它,毕竟谁会注意一棵树呢? 结果有一年他们村儿有个男人经过水塘,不知道哪儿冲出几条恶狗,不由分说对着男人冲了过来又扑又咬。 那男人慌乱之中爬到树上才幸免于于难,没让那些恶狗撕成碎片。 本来这是个很正常的事儿。 毕竟危险来临时人都有求生欲。 但事后据那男人回忆,当时以他的体力本来根本爬不上那棵树,但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身后有个什么东西推着他,将他往树上顶,他这才逃过一劫。 村民们一听,都说那树下以前有个祠堂供奉。 后来虽然给拆了,但估计那树却因此受了香火熏陶变得有灵气,这才在男人危难时救了他一命。 那会儿大部分村民对这说法都深以为然,毕竟还没怀疑过这树是害人的。 后来又有个女人上水塘洗衣服,洗着洗着,不知怎么总感觉浸在水里的脚被人狠狠拉了一把,她一个失重就摔在水里,跟着就呛了水,不由自主往水底沉去。 当时女人一个劲儿在水里扑腾,可没什么用。 总感觉脚下重如千金,有个什么东西将她一双脚踝死死抓住,直将她往水底拖。 女人当时就明白自己遇上水鬼拉脚,多半活不了了。 但明白归明白,人的求生欲还是使她水里使劲儿扑腾了几下,但水里抓不到什么东西,越扑腾越不得劲儿。 正当女人十分绝望时,她忽然看到面前的树动了动,跟着靠近水的一根藤条就朝她伸了过来。 女人当时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但依旧伸手抓住了那根藤条。 说来也奇怪。 女人刚抓住那根藤条,脚下那股子沉重无力感就没了,她顿时大喜过望,赶忙顺着枝条爬了上去。 更神奇的是那根枝条在救下妇女后,居然跟自动伸缩似的,一下退回到树上去了。 妇女惊魂未定之余却一下想起,这树以前就救过村儿里一个被狗追着咬着的男人,现在这树又救了她,真乃神树也。 赶忙对着树拜了拜回家了,往后的日子妇女想起这件事,就在茶余饭后之际讲给人听。 渐渐的全村儿都知道这棵树神奇了。 之后的日子还有很多类似的事儿,总之跟妇女他们的遭遇大同小异,但凡有人在水塘边上遇险,而且那地方黄角树还力所能及,遇险的人就一定没事儿,会被黄角树给救下来。 于是村儿里人就将这树给当神树供奉起来,经常鸡鸭鱼肉美酒檀香的供奉,将它当作个保护村子的神那么待。 每逢初一十五,村儿里人还集体给它磕头作揖,感谢它的救命之恩。 这本来也没什么毛病。 你救了我,我对你感恩是应该的,人都有个感恩之心嘛。 这个村儿的人也不例外。 年深日久的,将那上了年岁的黄角树当神树给供奉着。 “不对啊!” 黄天宝听到这儿连连摆手:“那这好端端的神树,咋现在又让你们给说成邪物了呢?” 我也十分纳闷。 那群人才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说他们村儿本来人树和谐,大伙儿都为被树救过命而心怀感激,也对那虔诚供奉。 但有一天他们正在祭祀时,村儿里路过个游方道士,一见村民们正对着棵树跪拜就问怎么回事。 村民们说明缘由,道士却大惊失色。 惊讶之余更是连连后退了三步,指着那棵树说:“此乃五百年老树成精,是为妖怪,你们怎么能对着一棵妖树跪拜,还给它上香呢?” 村里人起初不信,说妖怪咋还会救人。 道士说妖怪修行,尤其这种由其他东西化形的妖怪,他们最需要香火,之所以会救你们那是为了迷惑你们,让你们给它上香磕头,帮助它继续化形。 它现在还不厉害,等它香火吃够了厉害了,就会害人性命。 说完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把大砍刀,不由分说对着树就狠狠给了一刀,与此同时就见鲜红的人血从那树干顺着大砍刀流了下来。 “看到了吧?” 道士见人们的表情目瞪口呆,眼神更得意了,指着那树:“这就是妖树!” “妖树吸了人血才有力量,你别看它能救你们,但就是因为它救你们后,获得了你们的供奉产生力量,然后出去害人。” “更可怕的是你们居然浑然不知,还在这儿把它当神树拜,你们知不知道这等于间接当了害人的帮凶?” 第343章 树中女尸 一番话惊得村民们目瞪口呆,赶忙问道士咋办? 道士说这好办。 用红布将树身裹住,红布乃混天绫专克妖邪,再用三尺镇魂钉钉住树身,树精的精元就会被定住动弹不得,也不能再出去害人了。 等到雷雨天打雷闪电,树自然会被天雷劈死。 村民们一听,都有点于心不忍。 一来虽然那道士说的玄乎,但那树在他们村儿可从没害过人啊! 二来就算这树是妖精,但人尚且有好坏之分,何况妖乎? 他们就没忍心按道士说的方法将黄角树给处置了。 那道士当时就连连摇头,说当断不断后患无穷,你们现在于心不忍,等将来那树吸够了你们供奉的香火成了气候,势必会加害你们,到时候有你们哭的。 村民们一听也有道理。 虽然他们不忍心害了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神树,却也不想那树以后长本事了反过来害他们。 就取了个折中的办法。 他们既不按道士说的方法对付那棵树,也不再给树供奉香火烧纸钱,更不给它磕头作揖。 就让它和以前一样,在水塘边当一棵平常的树,自生自灭。 道士当时连连冷笑,说单纯单纯,你们还真是以自己度人,以为那妖精会跟你们想的一样?真是萧条不向书,朽木不可雕。 跟着就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村民们也没在意,毕竟他们觉得虽然降妖除魔对道士来说是天职,但他们总不能为了你道士的天职去违背良心,对那棵树恩将仇报吧? 当时那道士一走,事儿在他们村儿也算过去了。 没想到真让他一语成谶,事隔多年后,那老黄角树修为更加厉害,开始加害村儿里的人了。 “等会儿!” 我一听到这儿顿时满腹狐疑:“这只不过是你们的凭空揣测,你们怎么知道现在你们村儿的邪事儿就是老黄角树引起的?” “不是他还有谁?” 几个人都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我们村儿向来太太平平的,没出过什么精啊怪的,唯一有点儿灵异的就是那个树,现在我们村儿又出现这种灵异事件,这谁干的不显而易见吗?” 这理由乍一听还真无可反驳。 可我怎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呢? 又转念一想,害! 别在这儿瞎琢磨了,上他们村儿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几个村民也对我的观点深以为然,赶忙领着我上他们村儿去了。 到他们村口一看,那水塘边上还真立着一棵大黄角树。 不夸张的说估计有四人合抱那个粗,树干冲天,树冠茂盛,几乎将整个大水塘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见我盯着那树久久不说话,带头穿白棉麻上衣那村民赶忙问我:“怎么样顾大师?这树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妖怪?” 我摇摇头没说话。 心中却十分奇怪。 为什么这些人口口声声说那树十有八九变成了妖怪,但我看了半天,甚至连凝气上眼都用上了,却怎么也没看出点儿妖气? 没有妖气不说,更奇怪的是那树明明活生生的,整个树青葱翠绿十分茂盛。 但整个树身却散发着一种死气,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尸气。 咋回事呢? 就让那个带头的村民找了把刀,我拿在手上试了试,跟着不由分说,一刀砍在树干上。 与此同时那些村民惊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眼睛。 下一秒他们却个个发出声奇怪的惊呼:“咦?!” “这树咋没流血?” 我一看,何止是没流血,那树干被砍的伤口处涌出大量枯木屑,就跟枯死的木头被砍了一道伤口。 这树,明明就是棵死树。 而且明显是已经死了好多年那种。 “死树?” 村民们顿时炸了锅:“不可能啊!” “这树明明活生生的,年初春时还开花了,我还在树上摘黄角板吃来着。” 这黄角板就是黄角树的嫩芽,黄角树每年都会发新芽,这要是树已经死了好多年,那现在咋还枝叶茂盛的? 村民们个个百思不得其解。 别说他们了,连我都有点儿懵逼。 咋回事儿? 难不成....? 想到这儿灵光一闪,赶忙问那为首的村民:“你们村儿有没有木匠?找几个来。” 为首的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快让人将木匠给找来了。 我掏出块白石灰,在树干上画了个偌大的圈儿,又指着那个圈儿说:“麻烦你们按照这个线,在树上锯出个窟窿来。” 几个木匠都是专业的,说干就干,撸起袖子用上工具对着我指的地方就忙活起来。 电锯吱吱吱直响,缝隙处飙出的木屑满天乱飞,很快那点儿距离就让他们给画圆了。 几个木匠又合力将那块空了的板子给拆下来。 但刚拿下那板子,几个木匠的脸色顿时不太对劲了,又伸头往那刚打出来的大洞一瞧,顿时惨叫一声,一个个面如土色,转头拔腿就跑。 与此同时一阵灰尘后,我也看清了那树洞里的东西。 人!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四肢和头颅被分别用镇魂钉钉在树干上。 那人的眼睛却直视前方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而且看那尸身的干枯萎缩程度,就知道那尸体不是一时半会儿成这样的,估计已经死去好多年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放进树里的。 “看到了吧?” 此时不止我,身后那些村民也早已将树洞内的场景看了个清清楚楚,一个个要不目瞪口呆,要不吓晕过去,胆子大点儿的村民,也赶忙捂住小孩儿的眼睛。 我指着那树洞说:“你们村儿的神树早就死了,现在在你们村儿作祟的,是这玩意儿。” 村民们个个惊魂未定,表情却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树明明活着,枝干还那么茂盛。” “茂盛吗?” 我一听,说:“这树早死了,现在之所以保持一副还活着的假相,是因为受了树干内的尸气的滋养。” “一会儿你们将那东西拖出来烧掉,这树立即就得干枯而死。” 村民们此时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指着那树洞里的东西:“这.....这啥玩意儿啊?啥时候在我们村儿大黄角树里的?” 第344章 八位斗尸 我说这啥玩意儿你们看不出来? 和在你们面前呈现的一样,是具女尸啊! 至于什么时候在你们的村儿的大黄角树里的,我估计,是在那个道士来过你们村儿之后。 那些人的表情更懵逼了:“这事儿还跟道长有关?” 我说:“可不咋地?” “照我看,你们村儿里的树根本不是什么妖树,而真的一棵修行中的树。三界修行者都想得道成仙,要成仙就得做好事。” “如果说树有了点儿神通就叫树妖的话,那它在你们村儿做好事,就是为了行善积德,得道成仙,说来说去不过是个名号而已。” “而且它做好事能得到人们的供奉,修行起来也更快。” “这不它救了你们之后,你们给它上香供奉,它反过来又给你们更多的好处,难道你们没发现,自从你们村儿将它当神树后,它更灵验,对你们村儿做了更多的事儿了么?” 听我一说,村民们纷纷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还真是。” 又带着十二万分的不解问我:“既然这树是神树,为什么路过我们村儿那位道长还非说这树是妖怪呢?” “这就要问那位道长了。” 我若有所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位道长才是不折不扣妖道。” “他之所以经过你们村儿站出来说话,就是看中了这棵修行中的神树,想利用神树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但神树因为有香火供奉十分厉害,他奈何不了,才谎称这是修炼成精的妖树,说它做了不少害人的事,以后还会害你们。” “目的就是想让你们不再供奉这棵树,甚至按他说的对付那棵树。” “这样那树被方法钳制动弹不得,自然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 “可惜你们没听,那道长没办法只能走开。” “但我估计他也没走远,而是躲在你们村儿某个角落观察你们的一举一动,看到你们信了他的话,将神树当成妖邪不再供奉,他的奸计就得逞了。” “神树说是神树,毕竟还没得道成神,是个精灵。” “它没了香火供奉自然也没之前厉害,对付不了道士,就让道士引天雷给劈了。” 话音刚落,村民们又炸锅了:“别说,还真是。” “我想起来了!” “当年那道士走后没多久,正逢插秧的时候天上打雷下雨,一道紫电正正劈在咱们村儿这棵大黄角树上,那树当时就着火了。” “我当时还想着让雷这么一劈一烧,那树估计活不成了吧?” “谁知道那树当时看着被劈得焦黑,第二年居然依旧长了新芽,没过几年又和之前一样郁郁葱葱,仿佛雷电拿它根本没办法。” “咱们不就因为那事儿,才更认定那树是妖怪的么?” “谁知道原来不是妖树,是神树啊?” 村民们一听都想起来了,一个个的表情有点儿后悔不迭。 我也点点头,说:“依我之见,当时那道雷估计已经将正在修行中的树给劈死了。” “之后它之所以又再发芽重生,是因为有人在树里放了具尸体,树吸收尸气又活了过来。” “说是活过来,但那树再也不是之前护佑村民的神树,而是那树里尸体的附加品和保护伞,它之所以长得这么郁郁青青的,就是为了掩盖树里有尸体的事情。” “而这个将尸体放进树中的人嘛,肯定是当年那位道长。” “毕竟那有点儿道行的人都能看出,你们村儿的这棵树不是妖树,而是修行中的神树,或者说不管神不神,总之性质是好的。” “但凡有点儿道行的人都能看出来,那道长自然也不例外。” “他之所以千方百计想利用你们废掉神树的修为,就是想往里面放尸体,利用神树修为替他养尸。” 众人一听表情更惊骇了:“养尸?” “没错,” 我点点头:“这尸体被以五根镇魂钉钉在树里,头上又顶着吸收日月精华的照天镜,难不成你们以为会是普通的藏尸案吗?” “这是因为,那道士在养尸。” 说到这儿我顿时又觉得有点儿言不尽意,赶忙改口:“准确来说,是炼尸才对。” 村民们一脸不解:“有什么区别吗?” 我说:“从字面意思上来讲虽然养尸和炼尸并无区别,但你们村儿这个炼尸,是炼多处之尸,甚至更准确点儿来说也不叫炼尸,叫斗尸。” “斗尸?” 村民们赶忙问怎么个斗法:“这树里只有一具尸体,它跟谁斗去?” “难不成我们村儿还有别的地方有尸体?” 我点点头:“不错。” “正是那些尸体在其他地方为树中这具尸体吸取养分——即你们的阳气,树洞里这具尸体才会怨气冲天。” “要是你们今天没来请我,再过些日子这斗尸可要开始了。” “那会儿估计你们村儿的人也早已经死光了。” 村民们顿时大惊失色,赶忙求我:“顾大师,快帮我们把其他尸体找出来吧!” “对!” “找出来我们和这树洞里的东西一起烧了它!” 眼瞅着他们一个个心急如焚的,估计吓的不轻,我赶忙摆摆手:“不急。” 又指着一个地方:“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指的地方正是那黄角树下的树根。 只见那硕大的树根正以坎离兑震乾坤艮巽八个方向延伸,不知蔓向何处。 我说:“树根本来是树吸收营养的工具,现在既然这树是树洞里是尸体的附加品和遮盖,那它也是帮助女尸吸收营养的东西。” “女尸现在需要的营养,不就是阳气么?”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只要我们顺着这些树根去挖,就能找到剩下那些尸体?” 我点点头,说那几个大树根朝八个不同方向延申,和书上记载那个斗尸之法也差不多。 “你们只要顺着这树根挖过去,一定能见到东西。” 众人赶忙分成八个小队,朝着那树根延伸的地方一路挖了过去。 其中乾位顺着树根挖进附近一户人家,不一会儿爆发出一阵十分震惊的呼叫声:“你们看!那是什么!?” 第345章 坛中婴儿 我们一听,赶忙跑过去。 正好见村民们挖到那户人家的床下,但见树根没断又赶忙顺着挖过去,却正好碰到个坛子。 打开一看,里面一阵臭气熏天。 一个平时从事丧葬事业的村民不怕事,带了个塑料手套,伸手就从坛子里拿出个东西。 那东西小小一团,被个塑料薄膜包着。 虽然塑料薄膜上一层雾气,但隐约可见那里面是个小小的婴儿,估计刚生下来那种。 又看那坛子底下一层盐,估计是刚生下来活活让人放坛子里腌上了。 不用说,这坛子里的婴儿,就是替黄角树里的女尸吸收村里乾位人家阳气,替女尸输送养分的工具。 黄天宝他们一听这么残忍的方法,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村民们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跟打翻了酱油瓶似的。 估计都都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残忍的事儿。 有些心里承受能力差的人,这会儿已经一阵干呕,差点儿把黄胆水都给吐出来了。 此时那房子的主人却冲出来了,是个五短身材的小男人,一脸的不明所以:“不是,我房子里怎么会有这个?” 村里人似乎都挺不待见他,一听这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刚才顾大师说了那么多你没听到?现在又问,哗众取宠吧你!” “不是!” 五短身材的小男人表情那叫一个憋屈:“刚才我没在啊刚才!” “我一直在家睡觉呢!” 几个村民的表情更不爽,其中一个更是心直口快:“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偷牛去了你!” 这话一出,另几个又忍不住讥笑:“可不偷牛去了吗?” “他那工作本来就是晚上扒活儿,还能有白天正正经经上班儿的?” 黄天宝顿时百思不得其解,偷偷问我:“师父,他们咋好像特别看不惯这家人啊?” 我瞅了那五短身材的男人一眼,发现他身上尸气很重,那程度远远不是床底下一个婴儿带来的,就告诉黄天宝:“估计是个背尸的。” 话音刚落,就听那些人挤兑他:“一个背尸的,还有大白天背着尸体到处晃的?” 黄天宝一听:“得!还真是个背尸的。” 与此同时那些人还指着那五短身材的男人喋喋不休:“刘耗子你平时就不干好事儿,专门替那些丧尽天良干挖坟掘墓勾当的人背尸,搞不好我们村儿大黄角树里的尸首,就是让你给背去的!” “喂喂喂!” 叫刘耗子的此时让千夫所指,这会儿也有点儿恼怒了:“你们说话讲点儿证据好吧?” “刚才让你们这么一挖,现在又让你们这么一说,我可算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树下的女尸要真是我背的,我还能把给她输送养分的婴儿尸体往自己床底下藏啊?那不是捉起虱子在自己头上跳—自己害自己吗?” 这话言之有理,村民们却似乎对他意见特别大,根本不吃这一套,一听这话反而指着刘耗子:“说不定你就跟那害人道士是一伙儿的。” “你不把东西藏在你们家,藏在外面还不被发现了。” “不是!” 此时刘耗子真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你们怎么冤枉好人呢?” 黄天宝眼瞅着也看不下去了,赶忙冲出去:“哎哎哎!各位听我说一句。” “替你们村儿黄角树下那女尸延伸出去的树干不是一共八个方向吗?那就一共有八个东西,这就算刘耗子在自己家藏着一个,那其他七个不也藏不住吗?” “既然藏不住,藏一个在自己家那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要是被人挖出来还惹人怀疑,有这个必要吗?” 一群人一听还真是,这才消停了。 跟着另外几个小分队的人也回来了,说顺着那些树干挖到个坛子,专门拿到树下来让我看看里面什么东西。 经过刚才这一下,在场的人都知道那坛子里什么东西。 我赶忙让他们在黄角树下用荔枝柴架了个火堆,这荔枝木属九属火,专克阴邪之物。 我让他们把小坛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扔到火堆上,与此同时几个村儿里从事丧葬行业的也将那树洞里的女尸给架出来了,一起放在火堆上了。 我又往火堆上贴了几张三昧真火符,以免一会儿在烧的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 跟着熊熊烈火燃烧而起,村民们一看那女尸和婴尸都给烧着了,纷纷松了口气,露出个劫后余生的表情。 本以为没什么儿了。 谁知那燃烧的烈焰中,女尸突然坐起来,伸出一只手指着我,口中发出个骇人的声音:“贱人!你为何害我!?” 我还没说话,身边那些人已经相继发出一声惨叫:“啊啊啊啊!” “诈尸啦!” 跟着大部分人落荒而逃,只有少数胆子大的年轻人和几个有阅历的老年人站在原地镇定自若。 有个年轻人甚至搓着手走到我边上:“大师啊,虽然你叫大师,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孩子,你不怕?” 我一听反问:“怕什么?” 年轻人指了指坐在火堆中瞪着我挣扎的女尸:“这玩意儿炸尸了,你不怕?” 我说火堆四周贴了三昧真火符,她挣不出去。 加上她也不是真诈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年轻人顿时百思不得其解,摸着脑袋:“什么叫不是真诈尸啊?” 我斜睨了年轻人一眼:“你以为刚才真是女尸在说话?” 年轻人说不是她还有谁? 我往四周环视了一眼,朗声说:“道长,十几年前你用计毁了大树几百年修为,又用这修为你养尸斗尸,就算你不怕遭天谴,我也要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空气中就传来几句桀桀桀的笑声:“你这小丫头好大的胆子。” “一句话就毁了贫道半辈子的心血,现在还敢劝贫道积德行善,贫道不将你千刀万剐,难消心头之恨。” 我呵呵一声,说看是我先被你千刀万剐,还是你先遭天谴。 空气中那声音咬牙切齿的:“你给我等着!” 跟着女尸头一偏,就带着烈火重重向后倒去,不一会儿就跟那婴尸一起化为灰烬了。 与此同时,那黄角树郁郁葱葱的青翠树叶也跟渐变褪色似的,绿色的树叶由树顶开始向四处蔓延变成了黄色,跟着枯败凋零,很快落光了。 黄角树,死了。 “顾大师!” 村民们此时还对黄角树的变化浑然不觉,不知什么时候又围了过来:“刚才我们忘了问你,什么叫斗尸啊?” “对对对!” “这坎离兑震乾坤艮巽八个方位的婴尸本来是为树中女尸输送阳气作为养分的,这就相当于它的虾兵蟹将,怎么会叫斗尸呢?” 第346章 生命危险 我说之所以叫斗尸,是因为婴尸虽然为女尸输送阳气,但它们与此同时它们自己也在修炼。 等时机一到,术士会操控它们与女尸相斗。 它们和女尸总有一胜一负,若女尸胜,则会成为厉害的害人邪物。 若婴尸胜,八个婴尸会被术士装进一个秘密地方再进修炼,等到下回天破日时,术士会跟炼蛊似的将八个婴尸关在同一个地方,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只剩下一个婴尸,是为婴尸王。 这个婴尸王,也是很厉害的害人邪物。 炼制这玩儿的术士能通过它获得自己大量的金银财宝或自己想要的东西。 总之斗尸最后,受益的都是背后的始作俑者,也就是刚才跟我对话那个道士。 那些人一听,纷纷露出个庆幸的表情:“幸好幸好,这玩儿让顾大师给发现了,只是可惜了这棵树。” 说话间地上那些荔枝柴也烧完了,我也和黄天宝商量着准备回去了。 之前带头来神梦堂请我那几个村名一听,赶忙让把之前大伙儿准备的钱拿出来递给我,我刚交给黄天宝,一个人就一瘸一拐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手给抓住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冲我露出个讨好的笑:“嘿嘿嘿!” “顾大师,你先别走,替我们家看点儿事儿呗。” 我寻思反正现在也不着急回去,就问什么事。 那人赶忙自我介绍说自己叫龚全星,跟着又连连摆手,说不是事儿,准确来说是解梦。 说前几天他们一家人都做了同一个梦,梦见一条小碗大的菜花蛇趴在他们家房梁上。 本来他们也没在意,还专门儿查了下周公解梦,说梦见蛇主交好运。 一家人就更欢喜了,默默等着好运降临。 谁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家不仅没好运,还伴随着一大堆坏事儿降临,有的还差点儿没送了性命。 怎么回事呢? 之前他们家不是都梦到过房梁上有条蛇吗? 他们老大家那小侄女儿就有点儿被那梦吓到了,天天觉得床上有蛇床下有蛇,被子里有蛇沙发里有蛇,久而久之变得神经兮兮的。 上医院一检查,医生说是精神病前兆。 接下来就是龚全星他二哥龚全日,自从那天之后,居然天天梦见有条蛇趴在他们家房梁上,搞得这老,二天天有事没事跑他们家房梁上去看几遍。 结果有一天这老,二刚走到房梁处,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几声吱吱吱的叫声。 本以为是老鼠打架,抬头一看,却见一只比小猫还大的老鼠正蹲在房梁上,正啃着那根顶梁柱。 跟着龚老,二那刚牙牙学语的小孙子就指着那大老鼠叫了两声:“太奶奶!太奶奶!” 与此同时龚老,二头顶上的房梁就塌了下来,直直落到龚老,二跟前,要是刚才龚老,二多往前走了那么一步,他已经让房梁给砸死了。 龚老,二惊魂未定之余,依旧听到他那小孙子指着到处乱窜的老鼠直叫:“太奶奶!太奶奶!” 接下来就是龚全星自己了。 事发前几天,龚全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有几只苍蝇围着他嗡嗡转。 那苍蝇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搞得龚全星很不耐烦。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有点瘆得慌。 因为以前他总听老人说,这苍蝇因为老食腐食臭,能闻到死人气味儿,也能闻到将死之人身上的尸首气。 这苍蝇要是有事儿没事儿围着一个人转,那人多半要死了。 就算没死,也一定有个生死大劫。 龚全星那么一想就忧心忡忡的,又想起不知哪个阴阳先生说过他们家阳宅不太好,住在里面会出凶伤死。 因为那几只苍蝇联想到阳宅,龚全星害怕得都不敢在自己家住了。 于是白天他在自己家干活儿吃饭,一到晚上入了夜,他就拿上铺盖卷儿上附近牛棚住去。 因为这龚全星天生残疾,一条腿儿长一条腿儿短,遭人嫌弃一辈子没讨老婆,那牛棚里的牛又是条母牛。 村儿里人都笑话龚全星,说他想老婆想疯了,讨不到老婆现在打上母牛的主意了。 龚全星也不在意,进了牛棚点上蚊香倒头就睡,也不管那些人怎么嘲笑他。 连续睡了几天都没事。 直到昨天早上,龚全星在牛棚里睡得正香,忽然听见村儿里扫公路的傻子直叫龚瘸子龚瘸子。 龚全星刚一脸懵逼爬起来没明白怎么回事,那傻子又直叫你们家漏水啦你们家漏水啦! 又说你们家那面墙,让水给冲垮了,现在还哗哗流呢! 傻子前言后语的说不明白怎么回事,龚全星赶忙跑回去看,谁知这一看却差点儿没给他吓得背过气去。 怎么的呢? 只见龚全星他们家阳宅左边,平时用来洗澡那个小房间,墙上居然让水给冲出一个大洞,大洞里还不时有水花儿飙出来。 那这水花儿怎么来的呢? 居然是龚全星他们家热水器从墙上掉下来了,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后将混水阀给摔坏了,于是热水器里的水就跟天女散花似的往外飙。 由于他们家那热水器是自动储水蓄水的,那热水器平时又随着通着电,一旦热水器感应到因为往外排水导致储水器里的水不够,就会哗哗往里蓄水。 因为它哗哗往里蓄水,就不断有热水哗哗往外飙。 他们家那小洗澡间砌的时候用的又是土墙土砖,没用水泥,让热水这么一淋,居然慢慢融了。 经过这么一夜,可不在墙上滋出个大洞么? 龚全星一看这儿,就更惊魂未定了。 怎么的呢? 早上他冲过来时看到热水器掉在地上那一幕,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去关水电,而是想冲过去看看热水器怎么样了。 他们家热水器没装漏电保护开关,此时热水器摔在地上出了水,肯定电也已经泄露了。 要是他那会儿冲进去,恐怕已经让电给电死了。 幸好关键时刻他想起来,赶忙退出去断水断电,又赶忙将插头给拔了。 与此同时他还想起,这要是自己昨天晚上就睡在自己家,听到热水器轰隆一声掉在地上,指定赶忙冲下去看怎么回事,也想不起来断水断电,那他不也早挂了吗? 第347章 花蛇穿衣 还真有生命危险啊? 龚全星想到这儿不由一阵后怕,心说难怪前几天几个苍蝇走哪儿跟哪儿的围着自己转呢? 感情就转这事儿呢? 要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儿搬到牛棚去住,自己昨晚上那一下不早死了么? 龚全星越想,背后越直冒冷汗。 又追本朔源想起这些倒霉事,都是他们全家梦见房梁上趴着一条菜花蛇开始的。 本来想趁着今天赶集上街上找个大师问问到底什么情况,结果正赶上村儿里人请了我回来,他眼瞅着我那么厉害,连树中的女尸和村里那些婴儿尸都给找出来了,这不才赶忙向我问问怎么回事吗? “顾大师,” 龚全星脸上此时尽是不解之情:“周公解梦上不是说梦见蛇主大吉昌吗?那是好事儿啊!” “怎么我们三兄弟做了那个梦后,家家户户都出事儿啊?” “到底什么情况?” 我顿时若有所思,心说这一家出事,还可以说自身运气的原因,可一连三兄弟都出事儿,那可就是祖坟问题了。 就问龚全星:“你们家最近有没有死过什么人?” 龚全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边上那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听这话倒是哟呵一声,说:“大师就是大师,连这都知道,最近龚家三兄弟的老母亲过世了,刚下葬不足一个月呢!” 又说这三兄弟对老母亲极其孝顺。 那老母亲生前瘫痪了七八年,倒因为三兄弟的照顾精神矍铄的,比平常那些瘫痪而不招儿女待见的老人幸运多了。 一个月眼瞅着龚家老母亲九十九大寿。 这大寿刚过,正当村儿里人还在讨论这老人家能不能突破一百岁大关时,龚家老母亲突然疾病,居然撒手人寰了。 龚家三兄弟生前对老人孝顺,死后也不含糊。 就凑了点儿钱给办了个葬礼,风风光光把老人给送走了。 用村儿里的人话来说,龚老太太生前死后那待遇,都足以让她含笑九泉了。 我却寻思着龚全星的表情不太对劲,但面上没表露出来,只是问他:“能不能带我上你老母亲的坟看看。” 龚全星点点头,赶忙领着我去了。 此时他大哥二哥得了信儿,也赶忙火急火燎的往坟地赶。 到了坟地没等我说话,龚全星三兄弟已经不约如同“哎”了一声,那表情惊讶得下巴差点儿掉地上:“这坟上怎么这么大个洞啊!?” 我一看不是坟上有洞,而是坟陷下去了。 怎么回事呢? 现在农村土葬后,不都在坟上垒个三角形的坟堆吗? 这龚家老太太的坟也不例外。 可这会儿那三角形的坟堆却居然跟落在沼泽地里似的,往底下陷下去了。 远远看去,像坟地上长出个大洞。 风水书迁葬篇说:坟无故自陷必有凶事,当迁葬为吉。 这不,龚家三兄弟可不遇上凶事儿了? 龚家三兄弟一听,赶忙要去拿锄头将坟地的洞给填上。 我却让他们先别动。 “这锄头是得去拿,可不是填坟,而是挖坟。” 三兄弟顿时百思不得其解,问:“怎么个原因呢?” 我却说:“你们先别管怎么个原因了,一会儿挖出来你们就知道了。现在你们得赶紧去拿锄头,顺便多找几个能帮忙的人手过来。” 因为白天挖坟坟不能见阳,他们那边去拿锄头,我这边已经和黄天宝贝流星一起在坟上搭起了红帐篷。 帐篷搭好同时,龚家三兄弟也火急火燎的回来了。 我一瞅他们身后还带着好几个拿锄头的人,赶忙指挥他们挖。 不一会儿碰到龚老太太棺材,我赶忙让他们把棺材上的徒刨开,并嘱咐他们:“一会儿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胆子小的转过去。” 要说这人的好奇心是真的强,不让他们看什么偏要看。 这会儿他们村儿邪物危机已经解除,他们也恢复了心情,个个抱着膀子在龚老太太坟地边上当吃瓜群众,连小孩儿都笑嘻嘻的,一点儿转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此时棺材上的钉子已经拔了,黄天宝和贝流星已经一左一右抓着棺材盖,等我一声令下,他们就将棺材盖儿给掀了。 一阵尘土飞扬后,人群中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大人们赶紧抱着小孩儿往回跑,令人好笑的是大部分人都跑光了,还有那好热闹的吃瓜群众,抱着小孩儿躲在小山丘后看热闹。 此时别说他们,连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我看到棺材里的东西,也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 龚家三兄弟更是面面相觑,指着那坟地里的东西,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楚:“这这这.....” 怎么的呢? 只见棺材里,龚老太太尸身犹在,但却可以说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怎么个身首异处法? 此时龚老太太的脑袋跟被人砍下来似的丢在棺材的角落,跟个破皮球似的无人问津。 那身子倒还在,不过胸腔子上该长着脑袋的地方,居然长着一颗硕大的灰蛇头,那蛇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还会动,明显还活着。 蛇的身子由龚老太太的下,身穿过胸腔伸出去,乍一看,仿佛那蛇将龚老太太的尸体当作一件花衣服给穿了起来。 这一现象用行话来讲,就叫蛇穿衣。 这蛇之所以会在钻进死人皮囊里,就是嫌修行化形太麻烦,想跟画皮似的直接穿个死人身体省事儿。 可一旦它穿衣成功,那对人造成的后果是好是坏就说不定了。 毕竟不仅人,天地万物但凡有灵,不管做出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 但这蛇选择穿衣的尸体是有讲究的。 不会有蛇随随便便爬进一个坟地就往人尸体里钻,再把人尸体穿起来当自己的皮囊,那这样下去三界不乱套了。 蛇穿衣的条件,非得那死人有怨气不可。 换句话说,这龚老太太死后,一不小心埋在大花蛇的修行之地,让大花蛇感受到死者的怨气,才借此穿了衣。 想到这儿我更奇怪了。 一个九十九岁的老太太,尽管像龚家三兄弟说的那样是因病逝世,但也算喜丧了。 毕竟一个瘫痪在床的人能活到这么大岁数不容易啊。 正常人好多还没这高寿的呢。 那么问题来了,她有什么好怨的呢? 第348-349章 怨气真相 想到这儿,我十分锐利的看了龚家三兄弟一眼:“你们说实话,龚老太太到底怎么死的?” 三兄弟支支吾吾:“当然...当然是病死的。” “胡说!” 我一听,顿时疾言厉色看向他们:“你们再不说实话,谁也救不了你们!” “你们以为那几次灾难躲过去就没事了?” “老太太怨气未消,现在还遭遇了蛇穿衣,要是你们再不说实话,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死里逃生这一说了。” “就是!” 黄天宝一听也附和道:“一个九十九岁的老太太,要真是正常死亡,怎么会有那么大怨气?” 三兄弟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这才说出实情。 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时老太太病重,三兄弟确实看着老太太咽了气了,就请那些专门给死人穿寿衣的司功来给老太太穿衣入棺。 开始一切进行得也很顺利,老太太穿上寿衣后让人给抬到棺材里去了。 谁知就在盖上棺材盖钉镇魂钉的时候,棺材盖突然让人叩响了。 几个司功通过棺材往逢儿里一瞅,发现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又活了过来,虽然气息十分微弱,但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打棺材呢。 那棺材盖儿发出的声响,就是让老太太手碰到发出的。 这正常来说那种情况发现一个人没死得赶紧将她从棺材里弄出来。 可那几个司功自作主张,认为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岁数已经够本儿了,加上将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人从棺材里抬进抬出怪麻烦的,索性无视老太太敲棺材的祈求,不由分说将那观察才盖子给钉死了。 棺材里空气稀薄,不用说老太太指定给闷死了。 就算没被闷死,那埋进土里指定也活不成了。 就这样老太太让他们给埋了。 这明明还活着却让人硬当死人给埋了,怨气能不大吗? 更何况当时几个司功做的这种事,龚家三兄弟是知道的。 他们也没说什么,反而和几个司功想的一样,老太太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够本了儿!加上在床上瘫痪几十年,他们照顾也照顾烦了,巴不得早点解脱。 要是那会儿将老太太从棺材里拖出来,指不定老太太又能活到什么时候。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同意了几个司功的行为。 正因如此,龚老太太死后怨气难平,回来报复么? 先是变成蛇钻进龚家人梦里,将大儿子的孙女儿吓成了神经病,又变成个老鼠将老二家房梁给啃塌了,差点儿将老二砸死。 最后又弄坏了老三家的热水器,让那装了水一百多斤的热水器弄得从床上掉下来,水电满屋子乱窜。 要不是老三事先看到苍蝇有了个心里防备,恐怕早让电死了。 现在龚老太太的尸体更是让花蛇穿衣,恐怕龚家三兄弟以后的灾难会更多。 毕竟这花蛇穿衣,穿的是龚老太太的尸体,那秉承的也是龚老太太的怨气,它穿衣成功变成人后,第一个就是记得龚老太太的念头,找几个儿子报复。 花蛇能修炼到穿衣的程度,怎么也算神通广大。 到时候要弄死龚家三兄弟还不轻而易举啊? 龚家三兄弟一听,顿时胆战心惊,个个吓得面如土色:“顾...顾大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妈她都这么大岁数了,死了就死了,可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没活够呢!” 我顿时一个白眼儿,说:“你们一个个都六七十岁了,也知道自己没活够,那你们老母亲会觉得自己活够了吗?” “这人只要能活,谁想死?” “再说人只要活着,就有继续活下去的权力,只要这个人没有违法犯罪,谁都没权力剥夺她的生命。” “你们是老太太的儿子,眼瞅着即使老太太继续活下去也没多少日子,你们也服侍了她几十年,还差这一时半刻的么?” 真是糊涂! 龚家三兄弟个个面面相觑,表情也悔恨不已:“当时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顾大师,你可得救救我们呐!” “这样吧!” 我一听若有所思:“你们把你母亲的生辰八字报给我,我开个盘给你们查查她年寿几何,如果她真正的寿元离被你们闷死的时间没多少时候,那你们还可以有一线生机。” “如果老太太真正的寿命还有几年可活,而你们却在那会儿杀了她,那你们罪过可大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还得看你们母亲怎么样,她原谅你们就没事儿,她要是不原谅你们,那我也没办法了。” 龚家三兄弟顿时点头如捣蒜,赶忙递了张纸给我:“顾大师,我妈的生辰八字我已经写上边儿了,你赶快看看吧!” 我接过纸看了一眼,就掏出手机在排盘网上输入这老太太的八字。 等着网页跳转一看,这老太太的死命的却是在99岁,但我看那死命后面又带着点儿隐隐约约的生气,赶忙让贝流星走阴去看看怎么回事? 贝流星紧闭双目席地而坐,半晌才回神打了个响指:“欧了!” “弄清楚老太太当时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呢? 老太太当时确实已经阳寿已尽让阴差给勾魂了,但由于老太太死得太突然心愿未了,还有几句话没对儿子们说,就求阴差给宽限一炷香的时间,让她回个魂给儿孙们说说话。 当时那勾魂的阴差生前就是他们村儿的一个老阴阳先生,跟龚老太太也算熟人,一听龚老太太祈求就动了恻隐之心,放她回去了。 那会儿龚老太太也已经被装进棺材里,司功们在给盖棺材盖子了。 老太太心里一着急,就伸手敲打盖子,想让外面的人听到把盖子打开。 没想到那群司功竟嫌麻烦,觉得就算这老太太回魂了,一会儿不还得死不是? 索性不让她出来还把棺材盖儿给钉死了。 她的三个儿子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反而默认了司功这种行为,真是...孝感动天。 就这样龚老太太又给憋死了。 好不容易求了阴差帮忙回趟魂儿,不仅没和儿孙们说上话交代后事,反而发现原来一直服侍在病床上的儿子们早盼着自己死。 这伤心欲绝之余,怨气能不大吗? 又正是因为她这么大的怨气,吸引了附近修行的大花蛇,这才给她来了个蛇穿衣。 龚家三兄弟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个个顿时后后悔不迭,说原来娘只是想交代后事,没想到.... 又赶忙问我:“顾大师,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样才能救我们,啊不,怎么样才能让娘原谅我们啊?!” 第350章 朽木不雕 我一脸黑线,说还能咋地? 当然是在此处开坛做法,让龚家三兄弟下跪叩头,祈求龚老太太原谅了。 这龚老太太要是原谅了他们的话,自然怨气消退,怨气一退,大花蛇感应不到,自然从穿衣中退出来了。 之后再为龚老太太另选吉地迁葬,则万事大吉。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龚老太太肯不肯原谅他们三兄弟。 三兄弟一听:“要我们怎么做都成,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我妈到底原谅我们没有呢?” 我说那多简单。 只要设个香案,用屏风将香案挡住,再点犀角香,以立筷问阴之法将龚老太太请来,则双方可以隔着屏风对话。 毕竟古书上有云: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古晋时温峤经过牛渚矶,世云其下多鬼怪,峤燃犀以照水,须臾间,水底鬼怪尽出,是云犀照牛渚万怪呈。 “师父!” 黄天宝听我这么一说,突然拍着背包:“我这回出门,犀角香忘带了,你还是换个方法吧。” 我顿时灵机一动:“哎嘿!” “有流星在,我们还用啥犀角香?” 贝流星既然能走阴,自然也能招阴上身。 强大的阴邪或许难以控制,但龚老太太这种级别的对贝流星来说还算小菜一碟。 贝流星一听,顿时拍拍胸脯:“成!包在我身上!” 跟着就从三兄弟手中拿过龚老太太的生辰八字,坐在地上念念有词。 等他再睁开眼时已经变了个声音:“咳咳!” 三兄弟一听这两声咳嗽,顿时脸色大变:“这...这是咱娘的声音!” “逆子!” 贝流星口中的声音依旧是个老太太,脸上的表情也狰狞起来,鼻子眼儿皱到一堆:“你们还知道我是你娘!?” “在棺材里的时候我明明已经回了魂,就想跟你们说几句话,你们居然那么狠心,假装没看到,任由那几个狗日的司功将我钉在棺材里。” “就因为你们怕再服侍我几年!?” “你们可真是我养的好儿子!” “娘!” 三兄弟一听这个话,顿时齐刷刷跪在地上:“我们错了!” “几大司功干那事儿的时候,我们不该视若无睹,其实我们当时也是让鬼迷心窍了,现在想想也十分后悔,娘,从小你就对我们好,我们不该那样对您!” “刚才顾大师一说我们才知道,娘您回魂是有话对我们说。” “现在好不容易顾大师有个小伙伴将您的魂请上来,您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也免得儿子们牵肠挂肚的!” “贝流星”哎了一声,说:“本来我求着勾魂那阴差看在老乡的面儿上送我回来,就是放心不下你们几个,想跟你们好好交代一番。” “却忘了你们几个早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主意大着呢,还用我交代什么?” “娘!” 龚老太太这话明显还有怨气,三兄弟哪儿能不明白,又是连连磕头:“娘我们对不起你,我们错了!” “可你看在我们还这么小不懂事的份儿上,您就别再怨我们了吧?” 这话说得我们一脸黑线:六七十岁的人了还小,那多大算大啊? 真应了网上那个搞笑视频,在长辈面前,不管多大岁数的人都还只是个孩子对吧? 那龚老太太也依旧唉声叹气的,说你们哪里是不懂事,你们就是太懂事了,懂得为自己筹谋,这才让我老太婆连想回魂跟你们说个话的机会都没有。 龚家三兄弟一听,以为龚老太太还在怪他们。 一个个顿时垂头丧气,以为必死无疑了。 谁知下一秒,却听龚老太太说:“不过你们也别太在意,我也没真想要你们的命,否则你们那么巧合,老大家没死人,只是孙女儿疯了,老二你那房梁倒下来,你却恰好躲得过?” “还有老三,我要真想致你于死地,会等到你上外边儿睡觉时才将那热水器掉下来?” “在你洗澡时候掉下来,那你还有活路吗?” 三兄弟一听都沉默了,还真是。 跟着就听龚老太太说:“我就是吓吓你们,想让你们反省反省,来给我道个歉。” “谁知你们死不悔改。” “今天要不是这位姓顾的大师点破名堂,你们又在哪儿了?” “对不起对不起!” 三兄弟磕头如捣蒜的同时嚎啕大哭:“娘,我们对不起你!” “你把我们带走吧!我们来陪你!我们给你赎罪!” “算了!” 龚老太太大手一挥:“反正呢我就想要你们一句道歉,一句忏悔。”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错了,那我也不为难你们,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话音刚落,贝流星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一见那坟地里的蛇从老太太皮囊中退出去了,顿时摸着脑袋:“我去!老太太原谅他们了?” 龚家三兄弟更是大喜过望。 本以为他们最后嚎啕大哭是真心悔改,谁知下一秒老三突然把脸一抹:“看到了吧?还是我这个计策好!” “咱娘吃软不吃硬!” “我们要是一个劲儿求她放过,她指定不会放过我们,咱就反其道而行之,让她把咱们带走,她反而于心不忍了。” “对对对!” 另外两兄弟顿时深以为然:“咱娘那脾气,吃软不吃硬,可不这招最有效么?” 我顿时一脸黑线。 这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到现在他们也没真心悔改。 这话要是让刚离开的龚老太太听到,非得气得再活过来一次不可。 不过好在现在事情也解决了,估计龚老太太也没真心打算和她那三个儿子较劲,否则哪会那么好糊弄,三言两语就让他们给打发走了? 既然人龚老太太自己都不计较了,那我们这些作为中间人的阴阳现身自然更没理由掺和了。 黄天宝更是简单粗暴,直接收费告辞。 等回了我们镇上,刚下车,就听左边隔壁李二娃正逮着个右边隔壁的老白叔吐槽:“您别劝了!” “我是真跟她过不下去了!我要离婚!” “你都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有多过分,你知道我的家庭地位吗?” 老白叔语重心长:“怎么的呢?” 李二娃掰着手指就给他数了起来:“在我们家,压根儿没有我吃饭的份儿!我只能吃他们吃剩下的!” “我媳妇儿吃剩下的我吃!我女儿吃剩下的我吃!我小女儿吃剩下的也是我吃!” 老白叔顿时百思不得其解:“你们家没狗吗?” “不是我记得你们家养了一条金毛来着啊!” “咋地!老白叔你什么意思?” 李二娃顿时眉头一皱:“狗剩下的也要我吃?” 老白叔一脸黑线,赶忙转移了个话题:“我记得你跟你老婆感情挺好的,现在就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要离婚?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第351章 离间和合 “什么叫小题大做?” 李二娃神情相当激动:“我是经过认真考虑的好不好?” “我老婆现在成天在家大呼小叫的,对我颐指气使就算了,还有事儿没事儿说我妈要害她,老拿这个和我吵!” “我真的快被她逼疯了!” 老白叔一听,顿时露出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你妈要害她?怎么回事?” “害!” 李二娃的表情十分无奈:“还不是因为那张符!” “前几天我和我媳妇儿那啥时,在床底下发现一张符,那符上用圆珠笔画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还写着我和我媳妇儿的生辰八字。” “因为我们家平时也没什么人出入,就我妈在家带孩子。” “所以我媳妇儿看到那张符就一口咬定,说是我放的,还说她们老家那边,只有诅咒人才画这种符,还写上生辰八字。” “说也奇怪。” “本来我媳妇儿的性格也没这么古怪,自从发现那张符之后,她那脾气就开始不正常了,越来越爱对我大呼小叫,有时候还上手打我!” “那都是实打实的下死手啊!” 说完一把掀开衣领子给老白叔看:“你瞅瞅她给我挠的,都是血凛子!” 我打眼一瞧,还真见李二娃脖子上血痕一道道的,跟让僵尸抓了似的。 心中顿时奇了怪。 这李二娃的媳妇儿我又不是没见过,很温柔的一个人,面相也绝对不是那种泼妇,怎么会对他大打出手? 而且听李二娃的描述,这绝对属于无理取闹形的。 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儿我赶忙走上去问李二娃:“能不能让我看看那张符?” “哎!对对对!” 李二娃一见我顿时大喜过望:“心楼!心楼你回来了!” “你是专业的,你帮我看看那符到底咋回事?” 我点点头。 跟着就见李二娃从屁股兜儿里摸出张黄色的纸递给我。 我一见那纸顿时哭笑不得:“这哪儿是什么符啊?” “画符不说用专业的阎王纸,那也得用黄表纸吧,你看看你这个符是什么纸?” “牛皮纸!” “这种纸画出来的符根本不会有效,就算有效,效果也不会太大。” 李二娃一听,说:“先别管有没有效了,我就想知道这上面画的到底什么玩意儿,对我们两口子有害没害?” 我一看那符上有和合的字样,再加上符头和符胆都是最常见的男女和合符,就告诉李二娃:“本来这个符叫和合符,是帮助男女感情升温,更上一层楼的。” “看你面相没有儿子,你妈又经常在左邻右舍到处念叨,说什么没有儿子就叫绝户。” “估计是你妈抱孙子心切,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好让你们两口子感情升温,早点儿让她抱上大孙子吧!” 李二娃顿时皱起了眉头:“那....” 我摆摆手:“不过弄巧成拙,符画错了!” “不管哪门哪派的和合符,只要是和合符,那符上代表那女的符画一定是缠在一起的,你看看你手上的这个!” “这一男一女,一阴一阳,一左一右,哪儿有半点儿缠在一起的样子?” 李二娃表情更不明白了:“那这有什么说法呢?” 我说缠抱在一起叫和合,那隔得这么远肯定叫离间啊! 就跟牛郎织女隔着银河似的,两口子隔得这么远,还怎么和合啊? 这也是为什么李二娃娃两口子自从发现了这张符,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就是这张符的原因。 “不对啊!” 老白叔一听:“心楼你刚才不是说用这种纸画的符没效果吗?” 我说确实没效果。 李二娃两口子感情从以前的如胶似漆变成现在这样想看两厌,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也是最根本的原因。 而那符顶多是个引火线的作用。 老白叔赶忙问怎么说。 李二娃也迫不及待想知道什么原因。 我指着李二娃的脸说:“看你面相三阴三阳黑暗又印堂发黑,加上门户大开紊乱,应该是邪物进宅了!” “这邪物乃是一介冤鬼,专门离间夫妻感情那种。” “你和你媳妇儿今儿势成水火,就是让冤魂给离间了。” 李二娃顿时大惊失色:“不...不会吧!” “我们家哪儿来的冤鬼?” “再说我一个平平常常的小老百姓,平时行得正坐得直,怎么会招惹冤魂呢?” “我可是好人呐!” “这冤鬼怎么放着坏人不去害,专门害我这种好人呢?” “好人?” 我一听看向李二娃:“李叔,要是我没看错的话,早些年你坐过牢吧?” “坐过牢咋地了?” 李二娃一听顿时急了,吹胡子瞪眼的:“坐过牢就是坏人了?司马迁当年还坐过牢呢!这不还是写出了史记吗?” “我虽然坐过牢,但.....但我也是好人呐!” “当真?” 我瞅着李二娃的面相可不是那么回事:“这离间你们夫妻感情的冤鬼,可就和你当年坐过牢那事儿有关喔!” “怎么可能!?” 李二娃气得脖子都红了:“心楼你肯定瞎说!” “当年我的不懂事儿,确实因为一些错坐过牢,但那只是一般的事情,根本没出人命啊!你就别说出人命了,连血都没见!” 老白叔好奇了:“到底啥事儿?” 李二娃这下脸也红了。 不过不是因为气愤,而是羞愧。 支支吾吾半天才讲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年李二娃还没结婚的时候,一个人在外面打工,给工地搬砖。 吃苦受累的不说,住的也是那种安保环境特别差的群租房。 有一天晚上李二娃下班回家,因为太累了,灯也没开澡也没洗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他察觉有个人进来了,似乎还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 李二娃当时就一下惊醒过来,知道家里进贼了。 但他没发出任何声音,依旧在床上躺着,等那贼摸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一把将那贼给擒住了。 那贼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可这一叫,倒结结实实把李二娃给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呢? 第352章 当年错事 因为那一叫,李二娃才发现手上捉的是个女贼。 那女贼苦苦哀求让李二娃放了她。 李二娃当时是个单身男人,又没结婚又不逛青楼的,本来还算个五好青年,那会儿却不知为什么色心大起,估计是看女贼长得有几分姿色。 就对那女贼说:“让我放了你可以,不过你得陪我睡一觉。” “要是你不同意,我立马报警!” 那女贼思量再三,咬咬牙同意了。 要知道李二娃当时可是个单身男人,好不容易找上个女的,这一晚上可把那女贼折腾得够呛。 第二天女贼十分狼狈的离开,怎么想怎么绝对不对劲,怎么算都是她吃了亏。 索性一咬牙一狠心,将李二娃给告了。 最后女贼因为入室行窃被判形拘三个月,李二娃因为强奸被判有期徒刑一年。 我们一听,脸上都多了几条黑线。 “呐!” 说到这儿李二娃看向我们:“情况呢就是这么个情况!” “当年我是有点儿错,但我不付出代价了么?你看我比那女的还判得多呢!况且她最后也没死不是?” 我却摇摇头,说我瞅着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面相上那个冤鬼记,显示进去你们家离间你们夫妻感情的,就是当年那个女小偷。” 到底咋回事? 估计还得问问才知道。 李二娃吓了一跳,赶忙让我去他们家看看。 我点点头,一拍在边上打游戏的贝流星:“走!来活儿了!” 贝流星正在王者农药的世界里杀得正起劲儿呢,一听这话还没反应过来,顿时懵逼了:“啥?关我啥事儿啊?” 黄天宝又将他脑袋一拍:“是不是啊傻?” “他们家有个冤鬼,当然是让你去请鬼上身问问题啊!” “得!” 贝流星放下手机:“一天之内干两这活儿!” 李二娃他们家就在我们隔壁楼上,很快到了。 一进门我就看他们家客厅缠着一股黑气,那黑气在李二娃他媳妇儿脸上更为严重,明显是冤鬼为患的节奏。 李二娃他媳妇儿自然浑然不觉,一见李二娃带了这么多人回来还挺不乐意,臭着张脸:“你带他们来干什么?” “还嫌家里不够乱咋地?” 李二娃没搭理她。 我们知道她这是让冤鬼给影响了,也没计较。 “怎么样怎么样?” 李二娃见我眼睛一直在四处瞅,赶忙问我:“看到那冤鬼没?” “什么冤鬼?” 李二娃他媳妇儿一脸不乐意,怒气冲冲指着我们:“你们在发什么神经?” 话音刚落,就突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不动了。 与此同时只见庄化蝶捏着针站在边上,表情一如既往冷冷清清:“她太吵了,我怕她坏事,索性让她先睡一觉,等她醒了事情也解决了,你们觉得呢?” 我点点头。 李二娃赶紧将她抱回房间去了。 不一会儿又赶忙出来:“可以开始了没心楼?” 我看向贝流星。 跟着贝流星就和往常一样席地而坐,手上不断掐诀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贝流星睁开眼睛。 我见他眼神不对,就知道他已经让那冤鬼给上身了,就试探性的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贝流星的表情不情不愿的:“小蝶。” “哇靠!” 这话一出,李二娃顿时忍不住叫出声:“还真是当年那妹纸!” “你...你咋死了?” 贝流星表情幽怨:“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李二娃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叫因为我?” “我清清楚楚记得当年你被判了三个月,我被判了一年,你还比我早出去那么久,又不是死刑,怎么叫因为我?” 黄天宝一听:“李大叔,不会是...不会是你当年没做措施,搞得人家怀孕了?” “人家一个姑娘大了肚子,肯定被千夫所指。” “估计是受不了舆,论自杀了,或者因为这孩子怎么给死了的,总之和你脱不了干系!”额 话音刚落,李二娃还没说话,就见地上的贝流星一脸忍无可忍的表情,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有想象力!” “你那么会编,你咋不去写剧本儿啊!” “不是!” 李二娃本来也让黄天宝这话给吓着了,表情一愣一愣的,一听贝流星这话又懵逼了:“那咋回事啊?” 贝流星的表情依旧恨恨的:“当年,我的确实是比你先出去。” “但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蹲三个月大牢。” “我男朋友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知道了我是个小偷,还跟我分手!” “我在大城市当扒手这件事在我入狱后,也在我们老家传得沸沸扬扬,以至于我出狱后回去,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的!” “我当时十分伤心,走到一处河边让鬼给迷了,产生了跳河自杀的念头!” “最后我就让那鬼给害得跳楼自杀了。” “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因为你当初在出租屋强迫我做那事儿!我根本不会报案,我不报案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儿,就更不会自杀!” “不对啊!” 听到这儿黄天宝疑惑了:“你刚才也说了你是让鬼迷了才跳河自杀的,那你怎么不去找害死你那个鬼,反而来找李大叔呢?” 贝流星一脸理直气壮:“那鬼太强,我打不过!” 得! 合着谁弱欺负谁! “总之我不管!” 贝流星此时一脸无理取闹:“总之我之所以失去生命,都是李二娃的责任!” “我越想越气,就想看看这当初害得我那么惨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本以为他心肠这么坏,会过得跟我一样惨,至少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 “谁知我到他们家一看,这个强奸犯居然已经结婚了,而且夫妻恩爱和睦,他老婆更是温柔和善,对他千依百顺的。” “我当时就十分不服气!” “凭什么我作为受害者都死了,这当初的始作俑者,这个强奸犯还能过得那么好?” “于是我就想报复他们,离间他们夫妻感情,让他老婆变成个暴跳如雷的母老虎,搞得他们家鸡犬不宁,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谁知道他们两口子情比金坚,要不是前些日子他老娘生事儿让我逮住个机会,我还真没办法离间他们。” “机会?” 李二娃顿时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机会?” 第353章 钱给到位 还有啥机会? 当然是他老娘塞在他们两口子床底下那张符了? 他娘抱孙子心切,本来想着自己弄张和合符,帮助两口子感情升温生大孙子。但她对符咒一窍不通,乱画一通,画虎不成反类犬。 和合符弄成了冤鬼离间符,这才让小蝶有机可乘。 李二娃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赶忙将那符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都是这东西惹的事儿!” 贝流星却“咯咯”一笑,说:“你踩也没用,现在我都进你家门儿,你再对着个破纸发泄有什么用?” 李二娃顿时急了,上去一把卡住贝流星的脖子:“你这冤鬼!” “你是自己死的!你缠着我干什么?” “又不是我叫你去自杀也不是我迷你的,况且当初那事儿,我提出跟你发生关系是不对,但要不是你自己心术不正,上我那儿偷东西,你能遇上我吗?” “总之我不管,” 贝流星一脸的无理取闹:“反正没有你我不会遇上那么多事,不遇上那么多事我就不会跑回乡下,更不会上河边散心,要是不去河边就不会遇上河里的鬼将我给弄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女士!” 贝流星说到这儿我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你就有点儿蛮不讲理了。” “就跟刚才李叔说的一样,他是有错,而且已经付出了代价,至于你后来的遭遇,或许跟李叔威胁你有关,但归根结底还是你咎由自取!” 贝流星白了我一眼:“你谁啊?” 我取出一道符:“你那么会认,难不成认不出这是什么符?” 贝流星朝我手上瞅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山天治冤鬼符!你是阴阳先生?” 我点点头:“照理说你这确实属于冤死,而且李叔或许有一定因果参杂在里面,但现在你也在他们家闹了这么久,他们两口子都快因为你离婚了,你也该走了吧?” “那不成!” 贝流星一口咬定:“我受了这么大委屈,非要他们两口子鸡犬不宁,各分东西才痛快,除非他们离婚,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你他妈有病啊!” 话音刚落,李二娃忍无可忍就冲了上去,一把掐住贝流星的脖子:“他妈的你识相点儿赶紧滚!要不别怪我不客气!” 贝流星顿时让他掐得翻了白眼儿。 吓得我们赶忙上去拉开他:“冷静冷静!这是流星的身体!” 李二娃这才回过神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走!我他妈都要让你折磨疯了!” 我一寻思这叫小蝶纯属无理取闹,这种情况我们当先生的是可以强行驱赶的。 谁知下一秒,却听贝流星又缓缓开口了:“本来我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我又比较有原则,是非要你们离婚不可的。” 这话一出,黄天宝忍无可忍:“你可拉到吧!” “就你这样的也叫有原则?” 话音刚落就被贝流星一个白眼,黄天宝立马闭嘴不敢说话了。 我就问:“所以呢?” 贝流星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看在你的面子上,收你一千万个金元宝,我就放过这个把我害得这么惨的人了!” “好么!” 我一听:“饶了这么一大圈儿,原来是为了要钱。” “不过小菜一碟,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个事儿。” “一千万个金元宝算下来也就是两三千块钱,李大叔你就当俄破财免灾吧!” 李二娃肉痛的点点头,赶忙下楼上老白叔那铺子买金元宝去了。 平时老白叔那铺子的订单,单金元宝一项,估计几个月加起来也没一千万个,所以平时成品准备得也少,也就一千多个。 好在老白叔那仓库里半成品不少,搬出来数数刚好一千万个。 不过这么多半成品,每一个都得用手拉一下变成个完完整整的金元宝成品,然后才能给那个叫小蝶的女鬼烧去。 “什么?” 李二娃一听顿时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纸箱子:“这么多,得折到什么时候去?” 黄天宝掰着手指算了一下:“一个金元宝半成品要拉成个元宝样子,至少得四五秒,搞好一点六七秒,一千个金元宝,你自己算算吧!” 李二娃顿时哭丧着个脸:“真折那么久,恐怕我老婆早跟我离婚了。” “心楼,要不你问问那女鬼,换点儿别的行不行?非得金元宝啊?” 话音刚落,就听贝流星开口了:“不行!” “现在下面就金元宝最值钱,那叫一个货真价实,有了这一千万个金元宝,我才能过上金山银山的生活,无忧无虑!” 得,那金元宝还得折。 但还是那个问题,一千万个金元宝,这得折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样,” 我看了一眼李二娃,突然灵机一动:“李叔,我给你出个主意。” “你将这一千万个金元宝变成货品发出去,让全镇人替你折,你给他们按个算钱,咱们镇怎么说也有个几百人。” “你这一千万个金元宝,我估摸着不出一两天的功夫也就折完了。” “啊!?” 李二娃的表情更肉痛了:“那又得多花几千块钱呐!” 我一摊手:“没办法,一千万个金元宝你们一家四口就算折上七天七夜也折不完啊!’ “就算我们肯帮忙,那也是个大工程,估计没十天半月完不了工,你问问小蝶,她能等上十天半月的不?” 还真不能! 小蝶一天不走,李二娃两口子的夫妻感情就一天好不起来。 毕竟人家就是冲着钱来的。 你这钱们没给到位了,她能放过你? 李二娃一听还真是。 没办法只能将那些金元宝全拉到镇上的批发门面去,又发了个折金元宝可以给钱的告示,跟着又在镇上挨家挨户将那些金元宝给发了,让愿意折的都来折一下。 毕竟我们镇上老人多,平时闲着也是闲着。 现在一听折金元宝又能赚钱又能帮人,何乐而不为啊? 于是一时间,镇上老老少少全是上批发门面领金元宝的。 接下来几天内,镇上更是热火朝天掀起了一股叠金元宝的热潮,大伙儿都争着抢着比手速,毕竟折得多赚得多,谁不想多挣点儿钱啊!? 为了让李二娃更快凑齐一千万个金元宝,我们神梦堂几个人这几天也没闲着,除了吃饭的功夫就是给他叠这玩意儿。 谁知李二娃看着我们神梦堂几个人手速如飞,顿时目瞪口呆:“那什么!心楼!” “你们折这玩意儿,不会也想要钱吧?” 第354章 死到临头 李二娃一听,这才松了口气,露出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接下来两天全镇有工作没工作的老少爷们男男女,女都在替李二娃折这玩意儿,而且一个比一个折得快。 很快那一千万个金元宝折完了,在镇上的空地堆积如山。 也幸亏那几天没下雨。 我赶忙让贝流星向那小蝶问了生辰八字,将那一千万个金元宝如数烧下去。 小蝶拿了钱,笑眯眯的扬长而去。 之后李二娃的媳妇儿就让庄梦蝶给扎了一针醒过来了,而且整个人相比之前性情大变,不再对李二娃骂骂咧咧了,用李二娃的话说,又变回以前的温柔贤淑了。 这为了送走小蝶这个冤鬼的那一万多块钱,没白花。 眼瞅着李二娃的事一完,黄天宝就伸了个懒腰,说这几天为了给李二娃折金元宝,没日没夜的熬,不仅觉没睡好,吃也没吃好。 他自己也就算了,还有贝流星,三天两头让鬼上身,也得好好儿补补。 我直接一个白眼儿:“想吃啥?” 黄天宝顿时嘿嘿一声,说:“隔壁镇上新开了一家人参炖鸡,要不咱去吃点儿好好儿补补?” 我寻思也行。 就让黄天宝去开车。 黄天宝那叫一个高兴,赶忙将神梦堂所有人都叫上了。 本来想让老头也一起去,谁知老头儿一听要出门儿,顿时拉下个脸来:“别叫我,我不爱出门儿!” “顾爷爷,” 黄天宝一听:“这人参炖鸡你都不去啦?” “不去不去,” 爷爷这会儿十分暴躁,对着黄天宝连连摆手:“不爱去!” “你们几个年轻人自己去吃,回头给我带点儿就成。” 我知道爷爷的脾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何人都勉强不了。 就说:“要不我也不去了,留下来陪你,让天宝他们去?” 爷爷又是连连摇头:“我老头子不要人陪,你们去,我在家还有点儿事儿,你们都别打扰我!” 我一见爷爷这么说,只能出门儿了。 没想到这一去,居然成了我这辈子最后后悔的事儿.....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 黄天宝开着车,很快带我们上了邻镇。 那鸡汤馆儿人还挺多,都是看着新开业慕名而来的,加上鸡汤馆儿的老板在抖人上天天发视频,更是吸引了不少人前去这个网红店打开,毕竟都说味道不错。 眼瞅着店里人满为患,我正寻思还有没有位置时,黄天宝居然掏出手机在老板面前晃了晃,说前几天就定了个包间儿了。 好家伙,感情这货前几天就惦记上这个了。 老板一瞅黄天宝的手机,对黄天宝的态度顿时恭敬了不少,冲着上楼的方向对我们做出个动作:“这边请!” 又招呼服务员:“小菊!带他们过去!” 一个女服务员闻声,匆匆忙忙跑过来带着我们上了二楼,又指着走廊尽头说:“几位,你们定的房间叫水仙阁,位置还在前面一点,得辛苦你们跟我多走几步了。” 黄天宝对女生特别客气,一见服务员态度这么谦卑生怕我们生气似,顿时害了一声,说:“多大点儿事儿?” “就当饭前运动了!” 女服务员赶忙领我们过去。 这二楼的走廊特别长,一路过去全是以花朵植物命名的包间,加上装修和风格都往古代传统风格靠拢,显地特别雅致。 我一路走一路看,本来在欣赏那些包间门口的花朵和牌匾。 却在经过一个叫抱香阁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不为别,就为那房间门虚掩着,那虚掩的门缝儿中,若有若无泄出一丝阴气。 我一时好奇,就顺着门缝儿往里瞅了瞅。 刚好瞅见一个男人给边上的碟子夹了点儿菜,还轻声细语的:“来!多吃点儿!你都瘦了!” 跟着就听见一阵娇嗔:“你喂人家!” “人家胳膊抬不起来。” “好好好!” 男的表情疼的什么似的,赶忙夹了一筷子往边上送,口中还说着:“宝贝儿,怎么这么娇弱啊?” 那女的娇嗔一声:“那还不是怪你,昨天晚上那样折腾人家!” 我听的一阵鸡皮疙瘩,赶忙要走。 却在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后发现,那抱香阁里似乎只有眼镜儿男一人,他边上根本没人嘛! 再看那男的面相虽然斯斯文文,但羊刃和绞杀并现,是大凶之兆,搞不好要死人的。 加上现在这种情况,他明显是让鬼给缠上了。 黄天宝他们这会儿见我没走也折了回来,一看那门缝儿里的场景也吓了一跳:“我去!什么情况!?” 这一声儿把那男的给喊出来了。 只见他老实不客气的推了推了鼻梁上的眼镜儿,冲着黄天宝凶神恶煞的:“干什么?” “那啥!” 黄天宝一见人出来,就要给人说实话:“大哥,你房间里有....” 我赶忙偷偷掐了他一下。 这货立马给来了个急转弯:“有凳子吗?我们包间凳子不太够用,看你房间里挺宽敞的,想上你这儿讨几个。” “你们有毛病啊?” 下一秒那带眼镜儿的年轻人就冲我们破口大骂:“找凳子上楼下大堂去!上我这儿找什么凳子?” “我看你是居心叵测,看我媳妇儿好看站在门外偷窥,让我发现了才借口说找凳子。” “找什么凳子,我看你找削呢吧!” 黄天宝一听这话急眼了:“你说谁找削呢?!” “会不会说话?会好好儿说话不?” 眼睛儿男态度更嚣张了:“就这么说话怎么的?我说错了?” “喔!对对对!我是说错了!” “我看你不是找削,是找死才对!” “你才找死呢!” 黄天宝彻底不淡定了,指着那男的:“自己死到临头不自知,跟个女鬼在这儿勾勾搭搭,活该你短命。” 那人镜片儿后的眼睛刷一下就红了:“你他妈说什么?” “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黄天宝撸起袖子:“怕你?” “哎哎哎!” 我眼瞅着情况越来越不妙,赶忙上去拉住黄天宝:“算了算了,都是来吃饭的动什么肝火,快给这位大哥道个歉!” “凭什么?” 黄天宝一听:“我又没做错!要道歉也是他给我道!” 没等我说话,他突然又害了一声:“跟个死人我计较什么?算了算了,我道歉,大哥不好意思,打扰了。” 那大哥脸顿时黑得跟铁块儿似的:“你他妈说什么?” 就想冲出来打黄天宝。 但似乎关键时刻又被人拉住了。 冲着黄天宝居高临下:“看在我媳妇儿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快滚!” 跟着不由分说,一把狠狠将门给关上了。 黄天宝顿时露出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指着那抱香阁的门:“你们看看!看看!死到临头还这么横!” 第354章 儿子吊死 “算了!” 贝流星也拉住他:“本来我们这样儿就挺冒昧的,估计有点儿脾气的都得和我们打起来,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咱还是别惹是生非。” “行!” 黄天宝一听:“本来我们也是想好心提醒他,他火还挺大,活该自己找死。” “这好言劝不了赶死的鬼,咱们就随便他好了。” 我点点头。 这会儿那走在最前面带路的女服务员也回来了,一见我们十分诧异:“几位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包间已经给你们开好了。” 黄天宝赶忙带着我们过去,又替我们点好了菜。 “哎哎哎!” 贝流星这会儿打趣他:“刚菜跟人拌嘴,现在还吃得下嘛?” “开玩笑!” 黄天宝撸起袖子就在桌上拿了个鸡腿儿:“咱是什么人?” “月落乌啼霜满天,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能为这点事儿吃不下饭?” 又说:“对了,我们吃完饭可以去附近逛逛,听说这边儿有个叫情侣坡的地方不错。” 贝流星一听挺感兴趣。 倒是庄化蝶一听这话撇了撇嘴:“俗气!一听这名字就没品味。” 贝流星却拉住黄天宝问:“为啥叫情坡啊?” 黄天宝喝了口水,说还能为啥? 就他们那儿有两块稻田,一左一右长得跟半边心脏似的,站在那坡上朝下望去俄,正好是个桃心形状,当地很多小情侣都喜欢上那坡去约会,所以取名叫情侣坡。 话音刚落,庄化蝶又撇撇嘴:“俗气!” 说话间我们的人参炖鸡汤锅已经上来了,因为是砂锅又是大份儿,得两个服务员抬着进来,架在桌子中央的煤气灶上。 我一瞅那汤锅热气腾腾的,估计味道不错,就告诉服务员再多置办个一人份儿,一会儿我们打包回去给爷爷。 吃完后我们就出去了。 经过走廊时发现那个叫抱香苑的包间已经中门大开,没人了。 估计那眼镜儿和邪物也早走了。 我一看,寻思这眼镜儿是彻底没救了。 看他刚才那面相是妥妥让邪物给缠上了,不出一天就得死。 现在照他这进度,也就天黑之前的事儿吧。 不过我们也管不着了,毕竟刚才尽力了。 出了人参炖鸡的门面,黄天宝和贝流星吵着要去看情侣坡,庄化蝶嫌那地儿俗气不肯去,就自己打车回家给爷爷送鸡汤了。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 黄天宝这会儿已经开着车来到一处村庄,将车停下后又拦住个路人打听下道儿,我们三个就上情侣坡转悠了。 上那儿一看,还真和他说的一样,两边的梯田都从外边儿往中间落,越落越低,而且梯田的形状整体看过去跟个桃心似的。 听说附近的小情侣,尤其不远处十一中学那些学生,搞对象最喜欢往这儿凑。 我们转悠了半天,黄天宝突然逮住我:“哎哎哎!师父,你看这边有没有什么风水宝地啊?” 好家伙! 我说这货怎么一门心思要来看情侣坡呢? 感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过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指着那地方告诉他:“风水宝地倒算不上,不过倒可以埋几个平风水。” “平风水嘛顾名思义,不好不坏的。” 又指点给他说为什么此地只有平风水而没有上好绝佳的风水。 黄天宝听得若有所思,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半晌又指着不远处,那半坡上一处凹陷的地方,那儿有个竹林,看样子里面还有两三户人家:“师父,你看那边咋样?” “不知道,“ 我往那儿一瞅,说:“风水这东西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要知道那地儿怎么样得上那边去看看。” 黄天宝赶忙前头带路:“那我们去瞅瞅呗?” 我点点头。 路上贝流星打趣黄天宝:“哎!我说你小子,平时跟心楼学点儿东西都漫不经心的,今天怎么这么积极,主动跟心楼问起看风水的事儿了?” 黄天宝害了一声,表情还挺不好意思:“那什么,我这不是为了早点儿学到东西,早点儿成为大师嘛?” “咋地?” 贝流星瞅着他:“早点儿成为大师之后,你要单干啊?” “不不不,” 黄天宝连连摆手:“是薇薇。” “我女朋友不是马上要毕业了吗?” “薇薇说了,毕业后找工作得单独租房子,但她又怕租到风水不好的房子住起来不顺利,让我给她找个既住起来顺利,又能钱多事业运旺的房子。” “那还得保证她一住进去就能有效果。” “你说就我这点儿水平,能保证她住进去有效果嘛?” “所以我这不临阵磨枪,想跟师父好好学学,到时候也不至于在薇薇面前丢脸不是?再说她是我女朋友,那我们以后可是要结婚的,她要是过得不好,那我以后的生活质量能好到哪儿去?” “这为了薇薇必须得好好学习啊!”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那处竹林,有条小路直通里面。 我们刚走进那条小路,就听最外面那户人家哭天抢地的,一个女的扯着嗓子哀嚎:“儿啊!我的儿子!”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三言两语不和,你就撇下我们走了?” “你让我和你爸以后怎么办啊!?呜呜呜!” 顺着那声音定睛一看,还真见地上躺着个穿黑衣服的年轻小伙儿,一动不动四肢僵硬,估计是死全了。 一个妇女趴在他尸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上人怎么拉都不管用。 “哎哎哎!” 贝流星这会儿语气不淡定了,指着地上那具尸体:“你们看那个死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可不咋地?” 我这会儿也看见了:“这不刚才在人参炖鸡汤锅店抱香阁吃饭那小伙子吗?” 之前我就说他中邪了活不过今天,这不? 应验了不是? 妇女估计听到我们说话了,顿时露出个疑惑的表情:“你们几位,是大师吗?” 我看那妇女哭得眼泪汪汪的也实在可怜,加上看她面相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反而因为太过老实常年被人欺负。 别的不说,单地上这个死儿子,估计生前就没给过她好脸。 加上我们说这话,换个人刚死了儿子这么悲痛,听到这种话不管有理没理,早冲过来对我们破口大骂了。 这妇女却还能好言好语问一句,可见人不错。 也不忍心说什么胡话忽悠她了,就点点头:“你儿子之前确实让邪物给缠上了。” 第355章 四百块钱 又说:“刚才我们在人参鸡汤店遇上的时候,我看他面相就是羊刃绞煞临身,不被人砍死也得上吊自杀,而且活不过今天。” 妇女顿时嚎啕大哭:“那到底是什么邪物啊?” 我问妇女:“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看你儿子脖子上有一道血痕,应该是上吊死的?” 妇女顿时点头如捣蒜。 又赶忙介绍说自己叫何青,那地上躺的是她儿子张成亮。 说怎么回事呢? 本来她儿子今天早上起来还好好儿的,中午还在家拿了一千块钱说出去请女朋友吃饭。 妇女和她老公一听还挺高兴,心说儿子都三十大几了还没个女朋友,平时他们两口子没少为这事儿操心,她儿子自己也不急,总说缘分没到什么的。 但皇帝不急太监急,两口子平时没少给他张罗相亲。 可女孩儿相了上百个,就是没一个他中意的,总之他回复妇女两口子的就一句话:“没我喜欢的类型。” 两口子当时还追问他什么类型。 他总结了一下,说这女孩子要个儿高腰细皮肤白,凤眼红唇,要长得像那王者农药游戏里的大乔,总之一句,温柔美丽。 可那种女孩儿虽然世上有,还不少。 但大多非富即贵,即使家里穷点儿也都是眼高于顶,看上的都是大老板富二代,怎么会对张成亮一个穷小子感兴趣? 张成亮却不以为意,说总有那样的女生喜欢自己。 还说一定要等到那样的女生才肯结婚。 这不一等就等到二十五六,还是光棍儿一条不说,成天在家吃父母的用父母的,一言不合还对两口子破口大骂,搞得周围人都骂他不孝。 但何青两口子却不以为意。 毕竟两口子老年得子,快四十了才得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宠得跟什么似的。 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 这不一听儿子处了个对象,立即欢天喜地的给拿了一千块钱,让他带人女孩儿吃点儿好吃的,再买件儿像样点儿的衣服。 毕竟按照儿子那要求找的女朋友,指定眼光很高,一般衣服说不定还看不上。 这么一想,两口子又将前些日子收苞米的钱给儿子塞上了。 张成亮捂着那几千块高高兴兴出了门儿,没想到回来却不太对劲,当时何清就看着他脸色不太好,想去问问怎么回事? 结果张成亮一头扎进自己房间顺手将门“咣当”一关就不出来了,还让何青两口子别烦他。 两口子还想着怎么了这是? 难不成是儿子今儿出门和女朋友约会不愉快? 闹矛盾了? 刚想敲门问问怎么回事,张成亮却拎着手机,气冲冲的开门儿出来了,张口问两口子要四百块钱。 两口子问怎么的呢? 他说今儿村子里有人去世了,还是家族里的内亲,族长在家族群里通知了,说没去帮忙的人家,让每家出四百块钱凭吊。 两口子一听哪儿有这种理儿啊! 别说内亲,他们这边哪家哪户人去世了,其他人家愿意帮忙那是情分,不愿意帮忙那是本分,没听说过没去帮忙还得给钱的。 而且这四百块给了,之后人下葬摆酒席时又得给钱,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得花个五六百啊? 这中午两口子才为了儿子娶媳妇儿,掏空口袋给了张成亮几千块钱,那几千块已经是他们近几个月种地的收成了,现在哪儿还有钱啊? 就问张成亮说上午的钱还剩下点儿没? 谁知张成亮却两手一摊,说:“哪儿还有钱呐?” “中午那几千块给媛媛买首饰早花完了,你们现在赶紧的,赶紧掏出四百块钱来,我好给人丧葬户发过去!” 两口子上午还做梦着娶儿媳妇儿,早把钱都给出去了。 现在也早没钱了。 一听这话也拿不出来,就苦口婆心劝他儿子,说:“这四百块咱们不用给,到时候他下葬时,咱们还得给人家还六百块的礼。” “这四百块一拿出去,我们家就亏大了!” 谁知张成亮一听,觉得这样特没有面子,对着两口子破口大骂,说:“那四百块,村儿里跟他们家有点儿交情的人都给了,咱们家跟人还是内亲,这要是不给,以后让村儿里人怎么说咱们,怎么戳咱们脊梁骨?” 还说:“你们现在可没意思了!” “那村儿里做事向来讲究人来人往的,你现在多送出去四百块,人将来还得还我们四百块,说不定随着物价上涨还会更多。” “这四百块说白了就是走走过场,全个面子。” “钱一给出去,他们面子上好看我们面子上也好看!” “你们两个老东西却怎么都不肯给这四百块,是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你让人家不好看,人家心里就不痛快知道不?人家不痛快就不待见你们,到时候你们死了要埋,别说送礼了,到时候村儿里恐怕找个愿意把你们抬出去的人都找不到?” “那到时候怎么办?你们死了不埋啊?!” “是用泡菜坛子装起来,还是用筷子捻出去啊?” 一番话怼得何青两口子哑口无言,何青老公更是让这大孝子气得不轻,当时就将那速效救心丸连吃了好几颗,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张成亮说完这话后又冲进屋子里不出来了。 两口子在外面抱头痛哭,哭累了想回自己房间睡会儿,刚回屋躺下,却听见外面堂屋一阵刷刷刷的扫地声,以及那带孝子的咳嗽声。 两口子就问他:“干什么呢?” 跟着就听张成亮又咳了两声,闷声闷气的说扫水呢! 两口子就没再理他,继续睡觉了。 谁知一觉醒来发现时候也不早了,想着起来煮晚饭,刚跨出门儿,就看见堂屋的房梁上吊着个晃晃荡荡的东西。 定睛一看,居然是张成亮上吊了!!! 两口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将张成亮放下来。 张成亮当时已经吐了舌头,面色铁青失去了呼吸,请村儿里的赤脚先生来也没能救活。 这不就成我们刚才看到那样子了么? 第356章 洞房花烛 何青说完又是嚎啕大哭,说也不知道他们家是不是风水不好。 早些年他们有个大儿子,也是养到十五六岁,不知怎么的喝农药死了。 之后好不容易生了张成亮,千辛万苦养这么大,含在嘴里怕化了碰上手上怕摔了的,结果又来这么一下,居然上吊死了。 说风水没问题他们自己都不信。 我点点头,指着何青身后的房子说:“你们这阳宅左边,确实犯了青龙低头的忌讳。” 书上说宁可青龙高万丈,不可白虎高一尺。 青龙抬头高高昂,白虎抬头死凶伤。 意思青龙位置部位高耸,这家人会安乐吉昌,堂堂正正抬头扬眉吐气做人。 但白虎部位高的话,这家人就会不断出事,非死即伤。 但实际上,不止这两点。 一处阳宅不仅不能犯白虎抬头,也不能犯青龙低头,即左手青龙部位有个低矮的建筑物。 这样的人家一定灾病不断,家中不是有人长期吃药,就是有凶伤祸事。 现在何青他们家就是这种情况。 左边青龙位用小板子搭了个低低矮矮的小柴房,正成了青龙低头的景。 这青龙位对应的又是长子,他们这青龙位又正好在九宫游年的祸害位,那家中长子不喝药自杀才怪。 至于他们这二儿子张成亮嘛! 一来是因为门前风水问题正犯了个绞煞,九星流年又逢吊客,那能不让鬼给迷得上了吊吗? 至于这鬼哪儿来的,还得贝流星去问问。 贝流星一听就奔着他们家座椅过去了,不一会儿就在上面睡着了,搞得他们莫名其妙,说这是干什么? 不一会儿贝流星醒过来,才说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缠上贝流星的是附近坡上的孤魂野鬼,一个死了好些年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生前不被父母爱重,将她当根野草似的嫌弃,虽然没有非打即骂,但也十分不重视。 后来那小姑娘生病了父母也不让看病吃药,活生生让病给拖死了。 她死那天父母还挺高兴。 因为那会儿计划生育,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儿。 他们本来就嫌这头胎是女孩儿占了他们儿子的位置,现在女儿死了,他们终于能生儿子了,差点儿没开心得放鞭炮。 就将女孩儿拖到附近坡上草草给葬了。 小姑娘就这么死了心中难免有怨气,经常有事儿没事儿出来吓人。 前些年有两个村儿里的大妈上那坡上打猪草,远远就看见她穿着死时那身儿衣服坐在坟头唱歌,吓得两个大妈背篓镰刀都顾不上,落荒而逃回到村子里嚎啕大哭,病了一个星期。 那她怎么缠上张成亮的呢? 这不张成亮好吃懒做吗? 二十大几了成天活儿也不出去找,天天在家刷视频打游戏。 这一刷一打的最费流量,他们家也没个wifi,他那一百多兆流量每回还没到月中就完了,真可谓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用户。 那没流量了怎么办呢? 张成亮正着急,正赶上村北头儿老李头儿他们家装了wifi。 这张成亮就想上人家连wifi,可又正赶上他们家和老李头儿家不怎么对付,他不好意思去。 但手机确实没流量用了。 怎么办呢? 他就想了一高招儿,那老李头儿家后面不是有棵大树吗? 在树上一个特殊位置,正好能看见老李头儿他们家装了wifi房间的窗户,这么一对过去信号也不错。 于是这张成亮起早贪黑的,天天儿村北的大树上跑,目的就是连老李头儿他们家wifi,打游戏看视频,而且一呆就呆到半夜。 当时村儿里人还劝过他,说村北那大树下有些东西,不干净。 早些年有个小孩儿在树上看见个吊死鬼,结果回去没多久那小孩儿就嗝屁了。 张成亮却说什么狗屁,他才不信这个。 依旧没日没夜的往那大树跑。 这不巧了。 那大树附近,就埋着当初那病死的小姑娘。 她看张成亮经常一个人在那大树上呆到半夜,就动了招惹他的念头。 索性张成亮因为昼伏夜出的,身上阳气也不高,加上他不孝父母,也没什么神佛保佑,小姑娘轻而易举就和他搭上线儿了。 她谎称自己是城里来乡下走亲戚的,这亲戚就住在情侣坡下边儿不远处。 张成亮一看小姑娘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也没多做探究,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城市下来走亲戚的,也不管她亲戚住哪儿,就和小姑娘聊了起来。 一来二去,两人确定了男女关系。 张成亮经常听小姑娘说自己一个人孤单寂寞冷,想让张成亮早点儿跟她结婚陪他。 实际就是想让他早点儿下去陪她。 可张成亮哪儿知道那个意思,还以为那小姑娘一心一意想跟他结婚,经常听她说自己家有多少房子多少地,多少花不完的钱,羡慕得不行。 殊不知那些东西都在冥界,死了才能用。 这不因为小姑娘这么说,张成亮越来越看不惯他那对穷酸父母,总觉得他们干点儿什么都拿不出钱来,跟人家小姑娘那家世一比简直寒酸。 这不今天村儿里死了个人,让出四百块他们去吊唁都舍不得给。 张成亮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丢人,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对父母没出息,不知为什么,心中还突然有了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说与其一辈子都过这种窝窝囊囊穷不到头的生活,不如一脖子吊死算了。 他这么一想,竟真这么做了。 殊不知这一切的念头,都是那小姑娘在他耳边不停鬼言鬼语,鼓动他上吊。 也就在他魂离天外那一刻,他看到一顶大红花轿凭空出现了。 那大花轿让四个面色惨败的纸人儿抬着,离他越来越近,等着轿子完全靠近他时,他在人间的凡身已经死透了。 与此同时他的魂魄也坐上了那顶大花轿。 里面那小姑娘正笑嘻嘻的等着他呢,说你终于来啦,现在你可以和我一起享受荣华富贵了。 这不现在张成亮的魂儿正在那小姑娘阴间的“家”里,两人正洞房花烛呢! 贝流星去问事儿时,差点儿让他们当孤魂野鬼给撵了。 幸好他灵机一动说自己是来送礼庆贺的,这才被那些鬼拉着上了席面儿,打听清楚怎么回事。 那些鬼看他只顾说话不吃酒席还挺奇怪,就问怎么回事。 贝流星知道那些阴间的东西,活人不能吃,否则再也回不来了,赶忙找了个借口开溜,这才回魂。 第357章 秦大哥哥 “什么?” 何青一听,顿时急得跟什么似的:“你说我儿子,我儿子跟个死人结婚了?” 可不咋地? 不仅现在结婚对象是死人,连那张成亮自己也变成死人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贝流星没当着他们面儿告诉。 说原来因为这张成亮不孝他父母,眼瞅着他父母对他那么好,他平时还对他父母非打即骂的,一点儿也不珍惜。 这用现代话来来说就是个带孝子啊! 那小姑娘觉得这根本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当初她那么渴望父母关爱,她父母却对她不理不睬百般嫌弃,真是不知好歹。 觉得反正这张成亮也是个短命的,索性带走陪她得了。 这不才三言两语的,哄得张成亮上了吊,现在两人儿正在阴间洞房花烛呢。 说白了,那小姑娘就是看张成亮不顺眼,那么对他父母。 可这话还是让何青给听到了。 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同时破口大骂:“谁要她多管闲事?” “我自己的儿子我愿意宠着,他就是啃老啃到八十岁我也宠着怎么了?关她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又求我:“顾小姐,你刚刚说你是风水先生,那你就能驱邪治鬼了?!”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替我收了那女鬼,为我儿子报仇雪恨!” 额! 我一听:“这我可做不到。” “你儿子说起来是上吊自杀的,虽然让鬼给迷了,但是也怪他招惹女鬼在先,而且你儿子就这么点儿寿命,谁也没办法更改。” “不是,” 何青顿时一脸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你们可是先生啊!” “吃阴阳饭,你们可以看着鬼害人不管吗?” “不是不管,” 我一听,说:“天理循环,一切皆有定数。” “你儿子就这么点儿寿命,加上本来你们也就这么点儿缘分,你们两口子上辈子欠他的东西也还完了,他该走了。” “缘分已尽,你们就别强求了。” 何青一听,只能作罢,哭哭啼啼去找人来为张成亮操办丧事。 这会儿他们村子里很多人听说张成亮出事儿了,帮忙的帮忙,看热闹的看热闹,都一股脑儿的往这儿凑。 一听说还有阴阳先生,纷纷围过来问事。 我寻思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就替他们一一解答。 其中一个家长一听我愿意帮忙,赶忙挤出人群冲了出来。 她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儿,十一二岁的样子,但那小女孩儿病怏怏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一看:“这是梦魇缠身的征兆?” “哎哟喂!” 那妇女顿时惊叫一声:“这位小姐你可太神了,不愧是吃阴阳饭的。” “我女儿这段时间确实老做噩梦,这医生也看了药也吃了,甚至连心理医生都安排上了,可就是不见效,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姐,你能看看到底咋回事吗?” 我一瞅那小女孩儿的面相不是个短寿的,加上她面相之气深厚,就是十一二岁有个坎儿,只要过去了,以后都会平安顺遂。 现在她就在这个坎儿上。 就问她家长:“你女儿这段时间做的什么梦?” “嗨哟!” 妇女一听:“说起来怪不吉利的!” “我们家隔壁以前有户姓秦的人家,这秦家有个儿子比我女儿大个四五岁,我女儿小时候老去找他玩儿,还叫他秦大哥哥。” “可那秦大哥哥并不是长期住在村子里的,他们家本来是城里的,因为点儿事搬到乡下暂住。” “结果住了几年又搬回城里去了。” “我女儿和那秦大哥哥也就没有再见。” “可前段时间我女儿做梦,居然梦见了这位秦大哥哥。” “梦里那姓秦的小伙子脸色惨败,形容枯槁,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还告诉我女儿,他得了癌症,好饿好饿。” “我女儿往他身上一摸,却发现他虽然顶着个人头,但浑身只有副骷髅架子。” “我女儿当时就给吓醒了,哇哇大哭。” “之后连续十几天,我女儿都做了这个相同的梦,回回从梦里惊醒。” “医生说这是因为第一次做那个梦时印象太深刻了,导致大脑皮层产生了记忆,所以又会做之前那个梦想,然后又一次被恐怖场景刺激到大脑,产生深刻的记忆。” “如此循环往复,所以一直噩梦不断。” “顾小姐,你说是不是这样啊?” 我点点头:“的却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的不断做噩梦,但没找到源头。” “你女儿之所以会做那个梦,但那个梦里的人,是你们以前隔壁的秦家大哥哥。” “这个大哥哥,是主体。” “既然主体是大哥哥,那你们在做这个梦之后,有没有打电话问问那个秦家大哥哥,他的情况怎么样?” 妇女一听:“还真没有。” 她老公在边上赶忙把电话掏出来了:“幸好我当初还留着个电话没删,正好派上用场了!” 说完赶忙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她老公顿时大喜过望:“喂!是秦大哥吗?” “对对对,我是小胡啊!” “那个也没什么事,我就想着,我们是老邻居了,这么多年没联系,昨天我下棋,猛然想起以前咱们做邻居时经常在一块儿下棋,你常常杀得我是落花流水呀哈哈!” “我寻思着就问问你情况,最近咋样啊?” 电话那边传出个低沉的声音:“挺好的。” “怎么了?老秦大哥,” 妇女的老公还挺会察言观色的,一听电话那边声音不对,赶忙问:“都还挺顺利的蛤?” “你儿子咋样啦?” “他的年纪应该上大学了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才响起个低沉的声音:“死了。” “什么?” 妇女的老公十分诧异,赶忙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老秦大哥,到底咋回事啊?” 电话那边叹了口气,说:“真是天降横祸啊!” “本来我儿子身体一直好好的,体检也一直没出过什么问题,可有一天我儿子放学回家,突然说口渴。” “没等倒水已经倒在地上,跟着就一睡不醒了。” “我儿子死前从外面学校刚回来,也没吃饭也没喝什么东西,空着肚子就走了。” 这话一出,我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 第358章 少一只鞋 怎么回事呢? 我估计是那秦大哥哥小时候跟妇女的女儿在一起玩儿,两人感情太深了,产生了某种联系。 也因为这联系,妇女的女儿才会一直做那个梦。 其实这个梦就是秦大哥哥托梦告诉妇女的女儿,他死了。 因为他们一直也没想着打电话问一下,所以那秦大哥哥就一直托梦一直托梦,导致妇女的女儿出现梦魇,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什么?” 妇女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顿时害怕得有些手足无措:“那我女儿之后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吧?” “我刚听说,何家那儿子张成亮,就是让鬼拉去给配了阴,婚了,那我女儿....我女儿不会也和他一样吧?” “我记得她和秦家那小子以前玩儿得那么好,那姓秦的小子也似乎对我女儿情有独钟的,他不会也和那荒山野岭的小姑娘一样,将我女儿拉去阴间拜堂成亲吧?” 我连连摆手:“不会的。” “我刚说过了,你女儿现在的经历只是一个坎儿,过了就没事儿了。” “一会儿我给你道符,你将这符划化水,一半和着柚子叶煎的水洗澡,一半和阴阳水喝下就没事了。” “以后你女儿不会再做噩梦,那秦大哥哥也不会拉你女儿下去。” 妇女顿时千恩万谢,赶忙拿着符走了。 他老公要拿钱感谢我,被我谢绝了。 毕竟我们现在也只是吃了饭出来走走,不是揽生意。 他老公见我执意不收,只能将钱收了转身离去,不一会儿提了一大篮子李子塞给黄天宝,让我们一定要收下。 我一见盛情难却,只能冲黄天宝点点头。 那妇女的老公见我收了钱,这才放心离开。 他们一走,几个中年男女就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顾先生,我们也有事情问你。” 我一瞅他们的面相都是日角青黑,心说这是刚死了老爸的面相,难不成请我去办丧事? 就问什么事? 他们却连连摆手,说前天他们老爸去世,请阴阳先生给看了日子,说后天不错,要在后天一早下葬。 这几天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接连守灵,还在灵堂置了个麻将桌儿,玩儿得不亦说乎。 当时他们村儿里人就劝他们,说哪儿有在老爸灵堂上玩儿麻将的? 毕竟这死了老子娘,你不悲痛伤心哭泣也就算了,居然一家人嘻嘻哈哈的,在灵堂上跟度假似的玩儿起了麻将,真是枉费你老子娘在世时疼你们一场。 几兄弟当时不以为意,说人都死了,那再悲痛有什么用? 那不是做戏给人看吗? 以至于后面给死人烧纸时,他们也没哭一哭。 在他们村儿有个习俗,说给去世的老人烧纸,必须子女痛哭一顿,让眼泪滴在纸钱上,去世的老人才能收到。 不止纸钱,什么纸衣服,纸帽子,纸鞋什么的,都必须沾上子女的眼泪。 不然即使勉勉强强烧下去了,那去世的老人也烧不到。 而且他们村儿的习俗,必须在老人去世的第三天,就必须将给老人的一应纸家具用品什么的烧下去。 可烧这些东西东西下去的,几兄弟当时不仅没哭,甚至还有说有笑的。 边上的人指责他们,他们竟然说那人都死了,哭是哭给活人看的,没必要。至于没沾眼泪儿收不到这回事儿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毕竟人都死了。 那书上不都说了,人死如灯灭。 死人还能跟活人似的吃饭穿衣服用东西? 就走个形式,还那么讲究干什么? 还要人哭,怪累的。 就这样,几兄弟在全村儿人指责他们“孝感动天”的场景下,将给去世老爹的纸房子纸衣服纸鞋什么的烧了下去。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 当天晚上几兄弟继续打麻将守夜,毕竟东西是烧下去,人还在家里停着呢,也不能睡觉不是? 可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太久么睡觉,困过头了还是怎么的,几兄弟居然同时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几人还都同时听到棺材里有什么响动,还都抬起头来看了。 这一看,可把几兄弟吓了个魂飞魄散,差点儿没直接去世。 怎么的呢? 他们居然看到那棺材盖儿吱吱嘎嘎的开了,就跟林正英那僵尸电影儿里的僵尸破棺而出似的,棺材板“砰”的一声炸开了花。 跟着几兄弟就见他们老爹缓缓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但好在没伸直双臂,否则几兄弟还真以为老爷子变僵尸了,得当场吓死。 所幸这老爷子没变僵尸,也没蹦蹦跳跳从棺材里出来。 而只是和平常起床一样坐了起来,跟着手上提起个东西冲几兄弟晃了晃。 几兄弟一看那东西,又着实给吓了一跳。 什么呢? 只见老爷子手上提的,正是几兄弟昨天烧给老爷子的纸大件儿里的东西,两双梅兰竹菊刺绣的四十四码纸鞋。 不,准确来说不是两双,是三只。 老爷子手上提着的鞋少了一只,就冲他们一阵晃。 几兄弟让他晃着晃着给晃晕了,又跟中了迷药似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了。 几兄弟本来还以为做了个梦,但一看那棺材的位置,顿时惊呆了。 只见那棺材板子还真跟昨晚梦里的一样,炸开了花,零零碎碎的棺材板子飞得到处都是。 这还不算,老爷子的尸身,也挪了下位置,看着跟坐起来过似的。 几兄弟顿时不敢在家呆了,总觉得多呆几分钟老爷子会从棺材里冲出来。 又觉得这事儿诡异,想找个阴阳先生看看。 这不一出门就听说了张成亮家的事,想着过来看看热闹,又正好碰上我这么个阴阳先生,才过来问问怎么回事么? “顾先生,” 几兄弟说完冲我行了个礼:“你说我爸,是不是诈尸了?” 我摆摆手,说诈尸不是这么个诈法。 “你们刚才也说了,你爸手上提着你们烧给他那两双鞋,但其实不是两双,一共只有三只,这其实是不是你爸在告诉你,你们烧给他的鞋里,少了一只呢?” 第359章 阴阳同宅 几兄弟一听,顿时面面相觑:“不可能啊!” “当时所有东西都烧下去了的,怎么可能少个东西?” 我说你们还是回去仔细找找清点一下,一会儿再来答复我。 毕竟老人费这么大功夫,都被逼得从棺材里“诈尸”了,手上又提着烧下去的东西,那指定是对烧下去的东西不满意,来向后人讨说法了。 换句话说,找要不是缺斤少两我都不信。 几兄弟一听只能出去,不一会儿还真面面相觑的回来了,说:“顾先生你可神了,还真少个东西!” “就是少只鞋子。” 怎么回事呢? 那天给老人烧纸大件儿的时候,村里其他人让几兄弟哭着烧,说一边烧一边数着,可别少烧了什么也别多多烧了什么,这对后人不好。 可几兄弟不仅没听,一滴眼泪没掉还有说有笑的,聊着一些家长里短,都快把正在干什么给忘了。 那鞋子自然也漏烧了一只,但几兄弟却浑然不觉。 一是没在意,因为在聊天儿,哪儿管什么东西烧了什么东西没烧? 二是那鞋因为是纸折的,可以变成不立体的平面,结果剩下那只就给挤成平面给压在箱子缝儿里了,当时烧的时候没看到,后面也没人察觉。 这不要不是我提醒,他们恐怕等到葬礼结束也不会发现少个东西,更是将那装着纸鞋子的纸鞋给随意丢弃了。 现在我这么一说,他们立马将那纸鞋拿去特定地方烧了。 还另给老爷子买了好多鞋子。 事后他们给我打电话,说还真收到老爷子托梦,说鞋子收到了,非常满意。 不过那都是后话。 这会儿还真找出个鞋子,村里人顿时议论纷纷,说看来那给老人烧东西要后人哭,还得眼泪滴到东西上,老人才能收到的传说是假的啊! 这不老孙家那几个儿子没哭,烧的东西还不是收到了么? 还托梦向他们讨那个丢了的鞋子呢。 也因为这个事儿俄,周围围观的吃瓜村名一下对我信任起来,纷纷缠着我们问东问西。 不过我仔细听了一下,都是点儿小问题。 也正在这会儿,一个伸手将我给拉住了,问他儿子被邪祟给缠上了能解决不? 我说可以。 他顿时大喜过望,说:“那你好好儿给我解决一下,我付钱,你给我解决得专业点。” 我顿时哭笑不得,问:“怎么个专业法?” 那男人却说:“你上我家看看就知道了。” 跟着就在前头带路,领着我们上他们家。 一路上男人介绍说自己叫章成,他有个章小龙的儿子,前段时间在自家院子里让邪祟给缠上了,关键那邪祟似乎还挺厉害,他请来先生都无可奈何。 这不他刚才看我挺有本事,又听说我是邻镇神梦堂顾心楼,顿时大喜过望,赶忙请我来了。 我一听这可邪了,还是第二次听说在自家院子里中邪的。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就小时候有一回,我跟爷爷去外地看风水。 有户人家做阴阳宅,将阳宅和阴宅埋在一起。 说他们家有两个老祖宗去世了,上外边儿买墓地要钱,上村儿里埋又换不过来风水宝地。 这不他们“灵机一动”,来个就地取材,将老人埋自家院子了。 后来这家人就开始闹邪,那家里小孩儿还被鬼上身了。 请爷爷去看才知道怎么回事呢? 原来因为他们阴阳宅混住,两边发生矛盾了。 他们本来是个农村的院子,那两个老祖宗的阴宅都埋在院子前面的地坝上,一左一右,一边一个。 他们家那个儿媳妇,平时脾气特别暴躁古怪。 平时厨房有了泔水洗碗水什么也不往专门的排水通道排,反而端出来“哐当”倒进院子。 那两个坟的其中一个正在厨房出门的地方,这一倒正好倒在那坟上,脏水顺着坟身往坟头儿流。 尽管那坟已经整个让水泥给包起来了。 但因为是院内埋坟,不可能起两个三角形坟包,反而做成两个凹槽,让那家媳妇儿往上一倒水,跟个专门儿倒水的池子似的。 因为那媳妇儿带头,一家人也开始往那槽里倒水。 刚开始都觉得,别说还挺方便。 反正倒了水上去那水也得顺着往下流,不耽误事儿。 久而久之他们家就有点不对劲了,先是女儿疯癫,跟着二儿媳妇出轨,那带头往坟上倒水的儿媳妇,还让鬼上身了,成天在家追狗撵鸭的,弄得一家人不得安宁。 结果爷爷出手问,才知道那坟虽然做了水泥,但还是有脏水渗到坟里去了。 这一点点还好。 天天整这出,搁谁谁都受不了。 本来那地下的老祖宗刚开始还想着是后人,能忍就忍忍,说不定他们倒一段时间就不倒了呢? 谁知他们变本加厉,老祖宗这才忍无可忍,开始发难。 加上阳宅里埋阴宅,风水本来就不对,这不终于爆发了。 现在章成儿子的情况和那家人差不多,都是在院儿里中邪。 那么问题也应该差不多,都是院子下面有东西。 毕竟一个阳宅,无论他风水再怎么不好,只要有人居住其中,那就是有神守护的,你要说在自己院子中邪的话,那院子下面有东西的可能性就很大。 章成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脸色一僵,结结巴巴:“怎...怎么可能!?” “我们家那小破院子怎么会有东西?” 黄天宝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不信,就说:“你还别怀疑我师父,我师父本事可厉害着呢,那说什么就肯定是什么,绝对不会有错。” 这话一出,章成的脸色更不好了。 我顿时白了黄天宝一眼:“就知道瞎咧咧,还不把东西拿好。” 又对章成说:“其实具体情况怎么样,还得上你们家看了才知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章成这才点点。 一上他们家院子,我就四处看了看了风水,顿时发现点儿不对劲。 不对,不是点。 是很大的不对劲。 与此同时黄天宝看到章成他们家宅子,顿时十分惊叹,指着一出镂空雕花窗户:“哎呀妈呀!” “你们家这房子是民国时候修建的吧?” 章成一脸诧异:“你咋知道?” 第360章 财帛黄亮 “我看的呗!” 黄天宝指了指章成身后的雕花镂空窗户:“这种窗子的样式是民国时候的,以前我们那边有个民国时候的大院子就它一模一样。” “我以前经常在那儿玩,真真假假一看便知。” “你们家这建筑不仅窗户,就连门和墙壁都是那时候的,估摸着也就木梁换了新的,怕那时候的木梁早已经风化腐朽,支撑不住了吧?” 章成顿时连连点头,说:“不愧是顾大师带的人,果真慧眼如炬。” 黄天宝志得意满摆摆手:“小菜一碟小碟。” 又想再显示一下自己在风水上的本事,就两手一背四下看环顾一眼,胸有成竹的看向章成问了句:“你们家很穷吧?” 章成被黄天宝问的一愣,但很快答道:“是是是!” “正如你所言,我们家条件不好,住的也是民国时候的房子,平时也不知道怎么,干啥都挣不了钱,家里的人生病的生病,遇事儿的遇事儿,总之没一处顺头的。” 一看章成表情难堪,贝流星赶忙悄悄伸出手肘捅了捅黄天宝,低声道:“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你怎么明知故问,往人伤口上撒盐呢?” 黄天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这不确定一下自己看的对不对嘛?” 章成一听,十分汗颜的冲我拱拱手:“顾大师,您这徒弟看的可真准啊!” “我们家可不像他说的那样,诸事不顺,财来财去的么?” 我一听没说话。 心中却十分疑惑,这章成明明财帛宫发亮,而且绝不是表面上一层浅浅的明亮,而是那种深厚如黄铜的亮。 《麻衣神相》上说:财帛浅色有小钱,财帛色厚有大钱,积金堆玉家不愁,富贵安泰追石崇。 章成那代表财帛宫的鼻子长得跟悬挂的猪胆似的,又色泽明亮发黄,明显是个有钱人,而且还不是一般小富那种有钱人。 那他为啥说自己家又穷又困呢? 不过我心中虽有疑问,面上却不动声色,而是章成继续在那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 说他们两口子年轻时没生孩子,好不容易快四十了生个幺儿,辛辛苦苦养到二十岁,现在才刚过几天消停日子,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儿子就让邪物给缠上了。 还给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连医生都说让做好心理准备,他儿子也就这一两天了,让抬回来准备后事。 我一听:“究竟你儿子怎么撞邪的呢?” “你刚才说你儿子在自家院子撞上的,具体怎么回事儿能说说不?” “可以可以,” 章成赶忙搬出几个小板凳和一张桌子放在院中让我们坐,这才讲起前因后果,说怎么的呢? 他这儿子章小龙虽然才二十岁,但因为早年间学习不努力又没那天分,所以早早辍学在外面打工。 这还不算,在上学期间,他已经跟一个女孩儿搞上了对象,还把人肚子给弄大了。 没办法章小龙只能和那女孩儿结婚,在家办个酒席,把孩子给生下来以后,小两口才一起去外地打工。 可因为他们家时运不济赚不到钱,在外面打工也老惹事儿。 章小龙两口子在外面混了个两三天也就回农村了,跟着章成两口子一起种地,顺便自己带带孩子。 虽说挣不了什么大钱,但也能勉强糊口。 小两口一起在老家,感情还算和睦。 可前些日子,这小两口突然闹矛盾了要离婚,章小龙那老婆一气之下还带着小孩儿回娘家了。 章成两口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还是苦口婆心的劝章小龙家和万事兴,小两口过日子没必要斤斤计较,搞得鼻子不是鼻子眼儿不是眼儿的,再说即使不看在儿媳妇的面上也看在大孙子的面上吧? “你们真要是离了婚,那以我们家的条件和儿媳妇他们家条件根本没法儿比,那到时候儿媳妇还不把大孙子给带走啊!?” “大孙子带走了你要是找不到老婆,那以后儿媳妇改嫁大孙子跟了别人姓那可怎么办?” “那我们章家不就绝后了?” “你马上去给你媳妇儿赔礼道歉,把我大孙子接回来!可不能让我大孙子跟别人姓啊!” 章小龙一听章成张口大孙子闭口大孙子,顿时急眼了,冲着章成一顿吼:“什么你的大孙子你的大孙子,那本来就是别人家的种,你现在就绝后了!” “咋地你还想把那野种接回来,给别人养孩子啊?” 章成顿时让章小龙的话吓得一个机灵,指着章小龙质问:“咋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 章小龙语气十分不耐烦,半晌才说:“还听不明白吗?” “你那儿媳妇在跟我好之前已经跟别人好过,跟我好上那会儿肚子里已经揣了东西了,那小野种根本不是我的!” 章成顿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在原地愣了半晌没说话。 直到章小龙甩出一叠亲子鉴定报告,他颤颤巍巍拿在手上翻了好几遍,这才相信章小龙说的是真的。 既然如此还能怎么办? 离呗。 毕竟和章小龙说的一样,谁愿意帮别人家养孩子啊? 可他那儿媳妇却不愿意,非说和章小龙过了两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向章家要一百万精神损失费,否则怎么都不肯离婚。 这章家情况我们在院子里也看见了,穷得家徒四壁,就剩头上两片儿瓦遮身了,别说一百万,估计一百块都困难。 但她那儿媳妇不见兔子不撒鹰。 没见钱怎么都不肯离婚,这不拖到现在? 儿媳妇带着章小龙那便宜儿子在娘家住着,管章家要精神损失费,这章家一天拿不出那一百万,她就不跟章小龙离婚。 还三天两头自己回章家住两天,每回回来还偷偷拍视频,证明两口子没有分居。 这样即使告到法院,法官也无可奈何。 章小龙心里那叫一个苦闷啊! 你说平白无故的带了这么大顶绿帽子不说,还帮人家养了两年儿子,现在事情败露那不要脸的女人还讹上他们家了,不给钱不走。 可她要的也不是小钱儿啊! 是一大笔钱。 看她狮子大开口那意思,是笃定他章家拿不出这么多钱,想以此逼迫他们忍气吞声带上这顶绿帽子,还要替她养儿子。 章小龙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 正因如此感觉做啥都没精神,索性成天地也不锄了,菜也不浇了,就窝在家里打游戏。 而且经常一打大半夜甚至通宵。 这不前些天,章小龙依旧半夜打游戏,估计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尿急想上厕所。 那会儿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本来自己房间有卫生间,可那会儿非想出去院子走走,去院子里上。 这一出去,就发现他们家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人。 第361章 半夜艳遇 谁呢? 一个大美女。 还不是一般二般那种大美女,而是足可以比美林青霞王祖贤那种绝世大美女。 美的不只是她的脸,那身材比例,那肤若凝脂,一举手一投足,无比优雅的同时又皆是风情。 而且她还穿着一身民国时期那种复古样式的刺绣白旗袍,感觉特别有韵味。 说来也巧了,前段时间章小龙刚看了网剧,里面的女主角就是穿旗袍的特别美,他正肖想那样的女人呢。 这不现在,居然有个和理想中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他们家大门口。 也不管什么三更半夜了,上去就跟人搭讪。 一问才知道,那女人是来附近走亲戚的,半夜迷了路走到这边,看到有个院子所以想进来问问路。 可一看院子门虽开着但里面没人,就不敢进去只能在门口张望。 没想到这时候章小龙就出来了。 章小龙一听,心中直呼妙啊! 心说我说怎么今天晚上这会儿特别想上院子里走走呢? 原来是上天都帮我,想让我有此艳遇,成全我和这绝世大美女的一段姻缘啊!? 就问那美女找谁,自己可以帮忙带他过去云云。 美女随口说了个名字。 章小龙一听,这人确实在他们村子附近居住,不过有点儿远,现在从他们家过去,还得翻好几个坡才到呢! 又问美女要不要带路。 美女却说不用。 自己虽然迷了路,但小时候在附近玩儿过,经刚才章小龙这么一说,她已经想起怎么走了,现在自己过去就行。 章小龙一听顿时心中颓然,觉得自己没戏了。 但下一秒,却只见那美女掏出手机,居然问章小龙可不可以加个微信。 章小龙顿时受宠若惊,赶忙把自己手机也掏出来加上那个微信。 跟着就听美女告诉他,自己叫青青,以后可能会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可以经常保持联系,一起出去玩儿。 章小龙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求之不得。 赶忙答应。 跟着那青青就转身走了。 虽然之后几天没见面,但章小龙却让那女的在微信上迷得神魂颠倒,说一不二。 而且通过章小龙的撩拨,两人也很快勾搭上了。 那个叫青青的美女,三天两头上章小龙他们家幽会,而且肆无忌惮的,章成两口子都撞见过那女的好几回。 这下章小龙是铁了心要跟他那老婆离婚不可了。 他就想一生一世和青青这样的大美女在一起,况且青青善解人意,是又温柔可人,比那个让他带绿帽给他送草原的母老虎强太多了。 章小龙老婆一听可不干了,举着手机回来要拍苟男女在一起不要脸的视频。 可当她推开门那一刻吓傻了。 在愣了一瞬间后,尖叫着夺门而逃。 章成两口子听到叫声才发现那儿媳妇回来了,赶忙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结果却被章小龙气冲冲的推出去,说我正跟人约会呢你们来干什么? 章成两口子就这么让章小龙给训了一顿放回去了。 而据章小龙后来说,他那个约会对象青青让他们接二连三给吓着了,之后怎么都不肯上他们家来了。 把章小龙想得,天天抓心挠肝的也无济于事。 一连好几天那青青都没出现。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 章小龙都快急出相思病了,但依旧无济于事。 直到前几天,章小龙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的,辗转反侧间忽然听到有人在楼下喊他,跑到阳台上一看,居然是青青。 章小龙欣喜若狂的跑下去,一把将人给抱住。 可正是这一下让章小龙十分奇怪。 怎么这人抱着一点儿肉感都没有,反而像抱住了一捆干柴,有种咯的感觉。 可那天青青正好穿着一件白色绣花斗篷,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里边儿长啥样儿。 因为好奇,加上几天没见了想得慌。 章小龙不管不顾就要脱青青衣服,可刚扒开斗篷,章小龙就大叫一声,让那斗篷里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一头栽倒在地就人事不省了。 章成两口子发现他时,他四肢都有些僵硬了。 两口子赶忙将人送到医院去。 医生说章小龙由于之前消耗太过,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加上现在又受了刺激,已经回天乏力。 医院已经抢救不过来,让两口子带回去准备后事。 我一听:“这么说,那个和你儿子约会的青青,是鬼,或者说什么邪物?” 章成说可不咋地? “那天我那儿媳妇回家拍视频,你们猜她看到什么?” “当时她推门进去,就看到我儿子一个人赤身国体躺在床上,但那手机显示屏里,又模模糊糊能看到我儿子身上有个人影。” “这不才把我那儿媳妇吓的魂飞魄散,赶忙跑了么?” 又赶忙将我们带到屋子里,指着一处凉床忧心忡忡:“顾大师啊!我儿子是不是真和医生说的那样没救了?” 我一看那床上还真躺着个人。 说是个人,也就跟尸体差不多吧。 不过尸体不会眨眼睛,不会转眼珠子。 章小龙的情况,还真和医生说的一样只剩下一口气,但不是完全没救了。 就说:“你儿子只是三魂七魄中有二魂六魄被吓得出了体,然后又被邪物扣押在一个地方回不来了。” “也就是说只要把你儿子魂魄找回来,他自然不药而愈。” 章成大喜过望的同时也忧心忡忡:“可那邪物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怎么找得到?” 我一听,说:“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这院子尸气冲天,院子底下肯定有东西,那邪物,就是你们院子底下的。” “不可能!” 章成一听:“这房子我们住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有东西我不知道?” 我摇摇头,说不止你这房子底下有东西,你这院子底四周都有点儿东西。” 章成脸色顿时不太好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陪着笑容:“顾...顾大师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我神情严肃:“要想弄明白你儿子这邪怎么中的,除了搞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还得知道根源。” “你儿子现在的情况,和你们家环境分不开关系。” 章成笑容顿时凝固了:“什....什么关系?” 第362章 命中转折 我一见章成还跟我装,索性直言不讳,指着他们家四周:“你这个阳宅的风水,不就是书上说的斗三煞么?” “风水术语上有句话:要想发,斗三煞。” “意思一个人要想发达兴旺,除了找个好风水让自己乘风扶摇直上之外,还有个破釜沉舟的办法,斗三煞。” “为什么说斗三煞是破釜沉舟呢?” “所谓三煞者:形煞,水煞,神煞。” “形煞即阳宅周围的风水,峦头形状,正常来说好的风水是没形煞的,因为它的形,都是风水师们精挑细选最好的。” “而形煞,就是破败崩坏的风水。” “照理说这种风水里是不能住人的,因为住在里面,家里会衰败退财出事等。” “但有一种情况的人却可以住在里面,那就是这个人太过贫贱,已经贫贱到底了,住在这种坏风水里面,反而触底反弹,负负得正了。” “这种人你让它住在好风水里,他反而会更重不顺,要住在坏风水里,他反而事事顺利,腰不酸腿不疼的。” “这就是所谓的以形制命。” “你们家这阳宅,看似破败不堪,实则暗藏玄机。” “怎么说呢?” “你看看你们家左边一处来水,右边一处来水,但凡将房子大门朝着左边的水或者右边的水,那就是风水上的好风水,青龙或者白虎转案。” “但你们偏偏青龙也不要白虎也不要,将阳宅夹在两水中间,大门直朝门前金星开去。” “这在风水上也有个说法,叫骑龙。” “但这龙可不是那么好骑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可看你面相这些年是骑得稳稳当当,一飞冲天啊!” 章成抽了抽嘴角:“这这话怎么说来的?” 我摆摆手:“你先别问这个,我知道你问这话也是想敷衍我。” “再说你这房子,刚才凝神定智一算,发现你这房子,正建在一处杀人黄泉之上。” “杨公水法中,将黄泉分为两种:杀人黄泉和救人黄泉。” “顾名思义救人黄泉能救人,用好了可发家致富。杀人黄泉可致命,一旦房子建在杀人黄泉之上,这家到了应期一定会全部死完。” “你这个房子底下就是一处杀人黄泉。” “而且我刚才算了一下,已经过了两三个应期,可你们家的人都好好的,到现在为止才是你儿子遭了难。” “说明你们一家三口住在这儿,根本不是什么形式所逼,而是故意在斗三煞!” “你们家也不像你说的那样穷,而是非常富有,恐怕现在你们的财富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号吧!?” “我去!” 黄天宝一听十分震惊:“真的假的?” 章成表情十分惭愧,一听我说到这儿忍不住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大师就是大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你刚才说的一字不差,我和我老婆住在这儿就是为了斗三煞。” “我们家那些钱,也正是通过斗三煞得来的。” “但我们之所以对外宣称很穷,一来是不敢露富,二来是不敢离开这个地方,因为一旦离开这个地方,我们的财富就会很快没有了呀!” “所以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三口也是闷声发大财。” “尽管有钱,但从没对外说过,我们家很多钱这事儿,除了自己家人没人知道。” 黄天宝又是一声我去,与此同时又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你们家看着穷得跟什么似的,你那儿媳妇还向你们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呢?” “感情你们家富着呢?” “根本不差这点儿钱?” 章成摆摆手,说可不咋地? 他之所以不给钱,是气不过那女人给他儿子带绿帽子,她一分钱也别想从章家拿走。 这些年她生的那儿子冒充章家的种,他们两口子还真以为是自己孙子,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甚至还在燕京买了套房子写在那便宜孙子名下。 那房子在二环内,可价值不菲呢。 现在发现孙子是别人的了,那房子也没要回来。 那女人还想要一百万,做梦。 虽说这一百万对章成他们家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但就冲这么大的青青草原,别说一根毛了,他们连一粒灰尘都不想给。 这不才有了之后的事儿么?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也若有所思:“斗三煞这种方法,虽然书中记载过,但三煞之凶残,世人皆为之一震,常人别说三煞,就是两煞甚至一煞都很难招架住。” “自古以来那些斗三煞的下场,不是惨死身亡,就是孤独一生。” “你们两口子却斗过了三煞,坐拥这么大的身家,真可谓是古往今来头一例,我倒想知道知道为什么?” “这....” 章成又沉默了。 我一见:“怎么,不能说?” “不是不是!” 章成连连摆手,赶忙跑去将门关上:“说可以,但你们一定要答应我,听完要保密,也不能外传喔!” 我摆摆手:“放心,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什么情况。” “毕竟我十分好奇你们到底怎么斗赢三煞的?” 章成这才讲出他年轻时的一个奇遇。 什么呢? 说那会儿他是个小伙子,还很穷,家里常常连锅都揭不开,尤其结婚后,他老婆跟着他三天两头挨饿,所以脾气也很暴躁,经常对他破口大骂。 他也没有办法。 那会儿才真像他刚才说的一样,做什么都赚不到钱,烦心事儿还多。 有一年,他们镇上来了个收菌菇的商人。 说什么竹荪羊肚菌鸡枞菌之类的,只要村民们找了带去,他一定高价回收。 要知道那会儿他们地处大山下,别的什么没有,可只要到了季节一下雨,那各类菌菇是层出不穷,都得给他们当地人吃吐。 所以这些玩意儿别看现在在网上金贵,比如那羊肚菌三五个就得卖六七十块钱。 但那会儿在他们那边根本不值钱。 只要一到季节,各种菌菇随便吃,那街上卖的更是常见,价格也十分便宜。 那商人高价收购菌菇的消息,顿时在当地掀起一股捡菌菇的热潮。 章成他们村子家家户户的,只要没事儿的都上山采蘑菇去了。 章成也不例外。 虽然他不是小孩子,可因为找不到事做只是个无业游民,去捡蘑菇还能卖点儿钱。 就兴冲冲和几个兄弟伙背着背篓上山了。 可就是这一去,居然成了章成命运的转折点。 第363章 夫妻富贵 怎么的呢? 章成不和一群狐朋狗友开开心心上山捡菌菇吗? 结果走到半山腰一棵扇子松下时,看到树下有块大石头,几个人走了半天也走了,纷纷放下背篓跑到树下乘凉,结果就靠着那石头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章成似乎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飘飘忽忽从山上的小路下来。 经过扇子松时,那矮的突然指着树下大叫:“你看,这里有几个人!” 那高的低头一看:“哎嘿!” “还真是!” “这几个人还真有意思,一个个穷的要死,真是永无翻身之日。” “对对对!” 矮的一听,指着章成:“你看尤其这个,别说这辈子了,真他妈是下辈子都出不了头。” “老大,要不咱们帮他一把?” 高的就蹲下拍拍章成:“哎哎哎!你的眼睛生的破败不堪,这辈子都出不了头,我给你换个富贵金眼,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你要不要?” 章成一听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又一寻思自己可能做白日梦呢,就想梦里能幻想幻想自己以后一辈子荣华富贵也不错。 就斩钉截铁的:“要!” 那一高一矮听了,就一人从怀里掏出个金闪闪的珠子,没等章成反应给按他眼眶里了。 当时章成只觉两个眼眶灼烧如火,但不知怎么就是动弹不得,渐渐的他也昏睡过去了。 不过昏睡之前,他还听到那矮个儿问高个子:“要不给其他人也换换?” 高个儿不由分说就给了矮个儿一巴掌,说:“你他妈闲的啊!” “老子给这个人换就想做做试验,其他人又不是我的实验对象,浪费这些好东西干什么?” 矮子顿时沉默不语,和高个子一前一后,飘然下峰了。 章成在那扇子松下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天都黑了,他赶忙踢醒其他几个人,背上背篓下山回家了。 可刚走到村口,就见一个人急匆匆朝他们跑过来,失魂落魄的:“不好了章大哥,你老婆出事儿了!” 章成一听,扔下背篓就往家里跑。 回去一看怎么的呢? 他老婆正抱着家里的酒缸不撒手,时不时拿个水瓢,舀上满满一瓢就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怎么拉都拉不住。 章成还以为他老婆让鬼上身了,赶忙问怎么回事。 这才听他老婆说,自己刚才撞上点儿邪事。 怎么的呢? 刚才章成老婆在家睡觉,迷迷糊糊的感觉门外有人敲门,说给她送了一笼猪肺,让她睡醒后去拿进来。 她听着那声音像是村口杀猪的王叔,也就没在在意。 还想着醒后亲自去谢谢王叔一趟。 毕竟她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听得见声音起不来床,王叔一走她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发现太阳都落山了。 打开门一看,那门口的冰桶里还真泡着一笼桃红色的猪肺。 章成媳妇儿从小没个别的爱好,就喜欢喝猪肺汤。 一见那猪肺红彤彤的怪可爱的,赶忙提进去洗好,切块放进砂锅里炖了,想着一会儿章成回来就能喝。 很快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章成还没回。 他媳妇儿闻见砂锅里那香喷喷的汤水有些忍不住,就用个小碗盛了一点儿出来尝尝。 可刚喝一口,他媳妇儿看到碗里的东西忽然大惊失色,吓得赶忙扔掉手上的勺子,连那个装汤的碗都被她一下扔在地上摔稀碎。 怎么回事呢? 他老婆到底看到什么吓成这样儿? 其实也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就是油。 那猪肺因为炖汤瓢出来的油花儿。 按理说一个油花儿有什么稀奇的,这别说肉不肉的,只要和荤腥儿沾边儿,哪儿还能没点儿油花? 可怪就怪在那油花儿,不是平时猪肉的圆珠状,而是半月状。 章成老婆一下想起小时候她爷爷讲过,这人油和动物油不同,动物油变成油珠浮在水上那都是整圆的,只有人油珠子,浮在水面那是半月形的。 那会儿章成老婆的砂锅里浮起来的油珠子全是半月形的。 而那砂锅里只炖了猪肺。 现在只能说明那根本不是什么猪肺,而是人肺。 她炖了一锅人肺汤,而且刚才还喝一口。 也就是那一口,让她觉得喉咙似火灼烧,而且喝水都缓解不了,直到她刚才慌不择路冲到酒缸里喝了一口,那症状才缓解不少。 可一旦她不喝酒,那灼烧感又来了。 这不她才抱着个酒坛子不撒手,一直到章成回去么? 章成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赶忙带着老婆上村口找王叔想问问怎么回事,怎么送一笼人肺给他老婆,那人肺哪儿来的? 却被告知王叔前几天就被他女儿接到广州旅游去了。 章成老婆说王叔给她送猪肺那会儿,王叔正跟女儿在海边玩儿呢,当时王叔还给村儿里平时一起下棋的老头儿打了个视频电话,炫耀我正吃海鲜呢! 所以那给章成老婆送猪肺的绝不可能是老王叔。 这可真是撞邪了。 章成赶忙带上他老婆去求助村儿里的先生问怎么回事。 那先生却说,章成老婆肚子里有个富贵虫,正是刚才喝下那口汤水送进去的。 不过这富贵虫顾名思义不是坏的。 他能招财进宝,还能趋吉避凶,是个好虫。 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这东西,为他趋之若鹜,现在章成老婆撞邪居然能撞上这玩意儿,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章成一听,赶忙给他讲了自己山上的遭遇。 先生更是连连称奇,说你们两口子本来命格贫贱,但现在都和这富贵东西沾了边儿,以后一定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可这荣华富贵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要自己去奋斗。 怎么个奋斗法? 那先生给章成两口子出的主意可不是出门闯荡,而是让他们斗三煞。 还给他们指了个地方,说这地儿三煞凶猛,你们只要住在里面,保管你们大发大富。 普通人住在这个地方,不出一年家里指定死得连毛都不剩,但你们两口子一个换了富贵眼,一个吃了富贵虫,住进去不出一年,指定大富大贵。 到时候也不要两口子给什么感谢,只要给他买点酒肉就成。 章成两口子将信将疑住了进去,还听那先生的指点,那会儿就开始炒股票,借钱买了些炒股专用设备。 可他们对炒股一窍不通,又问那先生怎么办? 那先生根本不用怎么办。 你们住在这三煞地里,你们就是自己命的主宰,不用看,瞎买! 你们买什么股,他就涨什么股。 章成两口子一听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就豁出去了,就照老先生说的闭着眼睛瞎买。 结果还真和他说的一样,买什么涨什么。 很快一年过去了,到结算时他们累积的财富已经算富甲一方了。 他们赶忙买了好酒好肉,带上几万块钱去感谢那老先生。 老先生收下酒肉和钱,又告诉他们,你们要想长长久久富下去,就一辈子不能离开那个地方。 章成两口子当时就一愣,说赚了这么多钱,还打算上大城市买个房子过过城里人的生活呢! 老先生却连连摆手说万万不可。 “你们之所以有今天全靠那三煞的风水,你们要是离开那个地方,不出一年,钱财也会如流水而去!” 这不为了留住这份儿富贵,章成一家才在这地方住了这么久么? 这些年他们表面上装穷,实际上身价不菲。 他们这房子外面看着简陋,但里面用的东西家具,什么都是最好的。 那客厅还好,因为要糊弄那些串门儿的,摆的都是些破破烂烂的家具,可楼上他们自己住的地方,那叫一个低调奢华。 虽然都看起来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但随便一个琉璃摆设,价格都得上万。 这不也正是因为财不外露的原因,刚才我们踏进院门那一刹那给我装穷,还将他儿子抬下楼放在那破破烂烂的凉床上。 目的就是让他们自己看起来很穷。 “哎嘿!” 黄天宝一听:“你这个人,也太不地道了!” “你早跟我们说实话,我们还能向你收费咋地?” 章成连连摆手:“惭愧惭愧!” 又赶忙问:“顾大师,现在我可什么都跟你说了,我儿子到底有没有救啊?他到底被什么邪物给害了?” 我说:“三煞之地到处都是邪物。” “不过你儿子在院中中邪,看他身上的气,和你这儿的黄泉水地气相同,应该是让你们家院子下的东西给缠上了!” 章成顿时心急如焚:“那可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下去和那下面的东西谈谈了。” “问问他们到底为什么扣住你儿子的魂魄不放,再问问他们有什么条件,照他们说的做,一般都能救回来!” “当然,前提得是你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的话!” “没有!” 章成顿时斩钉截铁:“当然没有!” “说实话我只知道这是三煞之地,不知道其他的。要不是顾大师你点破,我都不知道下面有东西,怎么可能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们抓我儿子,无非是想要钱或者血食什么的。” “顾大师求你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放了我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他们!” 第364章 黄沙之中 我说这事你还是自己跟它们说比较好。 “自己说?” 章成顿时大惊失色:“这我和它们,还能对话?” “这不有犀角香呢吗?” 黄天宝一听我这样说,就从兜儿里掏出个东西点燃了:“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这玩儿一点着,你就啥都能看见了!” 说话间随着犀角香缭绕上梁,四处的场景也起了个变化。 本来雕梁画栋的民国建筑,变成了黄沙漫天。 滚滚黄沙中,站着几十个穿民国服饰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顶着一双四白眼,朝我们这些“入侵”者看了过来。 章成本来正恍惚,但一见这场景顿时大惊失色:“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人没说话,却飘飘忽忽直从黄沙里走了出来,不一会儿,层层叠叠的人从四面八方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跟着那群人中挤出个穿白旗袍的少女,指着我们下了个毫不留情的命令:“给我撕了他们几个!” 一群人不由分说,对着我们就扑了过来。 我赶忙将一块大金光咒牌向前一丢,那牌子立即放出万道光芒,将那些向我们围过来的东西击了个人仰马翻。 “嗯?” 那白旗袍女顿时神色凶狠朝我看了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姐小姐!” 黄天宝赶忙冲她摆摆手:“别激动,我们没有恶意!” “我们是先生,专门来解决你们和章成家之间的矛盾的。” 我点点头:“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其实都可以化解,不用搞得这么苦大仇深,非害了人性命不可!?” 白旗袍少女却一摆手:“我们之间的恩怨化解不了,我劝你少管闲事。” “你虽然是个先生,也有本事看到我们这一层,知道章小龙的魂魄是让我们给拿了,但你未必有本事解得了我们身后的黄泉之局。” “所以我建议你,不要管我们和章成之间的恩恩怨怨。” 我一听,顿时若有所思。 章成却愣住了:“我和你们有什么恩怨?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看各位的打扮都是民国时候的,那时候别说我了,我爸都还没出生,我和你们之间又何来恩怨?” 白旗袍女顿时冷哼一声,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你为了斗三煞,强行霸占此处院子,让我们这些人上不能升天,下不能入地,永困这黄泉之眼,你还说,我们没恩怨?” “不是!” 章成表情懵逼了:“我是斗三煞不假,也知道这房子下面有东西,但我没想过把你们困住啊!” 白旗袍女侧身冷哼:“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虽然没有成心将我们困住,也没特意在房子上做什么阵法。” “但你们家这房子原本是个空宅,我等因为黄泉水的缘故不能下地府,只能在泉眼处呆着,但你们没搬来时,我们偶尔还能上这个房子里转悠转悠。” “可自从你们搬来后,这个废房子就变成了阳宅,和我们所在的地下分了阴阳两处。” “我们再也不能随意上你这阳宅走动。” “所以这些年,我们日日夜夜只能呆在这上不能去阳间,下不能去地府的方寸悬空之地,你们住了多少年,我们就呆了多少年,你说,你和我们有没有恩怨,这恩怨够不够深?” 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你们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忍无可忍,这才勾引章小龙令他病倒,因为你们明白一旦章小龙去世,那章成他们两口子估计也没心思在这儿呆了,就会搬家对不对?” “而且因为章成两口子通过斗三煞获得的好处,令他们那么有钱,他们一定会将斗三煞的方法传给章小龙!” “这章小龙才二十岁,以后怎么说也得活个几十年,要让你们再过几十年这种不上不下的日子,估计你们都得疯了。” “所以你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章小龙给害了来个釜底抽薪。” “看章成两口子还有没有心情在这院子住下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章成两口子身上都有神异傍身,这是他们斗赢三煞的关键,你们奈何不了他们两口子,就只能对章小龙下手。” “没错!” 白旗袍女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分析得很正确。” “既然你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肯定也知道我身后这黄泉禁制,不是你个小丫头能解的,你也超度不了我们,就赶快离去,别管这桩闲事了。” 听他这话,是非要弄死章小龙不可。 我听得出来,章成自然也能听得出来。 估计生怕我转头就走,吓得一把将我拉住了:“哎哎哎!顾大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更何况这来都来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害了我儿子的性命吧?” 我摆摆手:“放心。” “就像你说的,来都来了,我还能半途而废?” “小丫头!” 白旗袍女顿时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是听不懂话怎么的?” “我看你功力不差,你也不可能不知道我身后的黄泉禁制有多厉害,那个人将我们困在这儿,就是为了镇住黄泉下的一个东西。” “你不可能有本事超度我们。” “没这金刚钻儿就别拦这瓷器活儿,赶快走吧!” 我一听,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她身后那些黄沙,确实是个黄泉大阵之类的东西,而且黄泉下还困住东西。 那个始作俑者处心积虑,就是想利用三煞困住黄泉下的东西。 而章成他们或许是误打误撞,或许也是那始作俑者处心积虑引他们来此,目的就是让那些白旗袍女他们一行人更痛苦。 因为只有他们痛苦了,黄泉之眼中的怨气才会更重,那样才能更有效困住黄泉下的东西。 可那不是我能管的。 刚才我稍微瞅了一眼,见那黄泉下风沙迭起刀剑相逼,非有大法力之人做不出这种阵仗。 而且那黄泉阵眼,哪儿哪儿都透着我招惹不起的架势。 第365章 一言为定 虽然招惹不起,但事儿还是得办。 咋的呢? 就因为招惹不起,所以连章小龙都不能救了? 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想了一下,对那个白旗袍女说:“这样吧!” “刚才我四处看了一下,你们身处的黄泉禁制果然厉害。” “能做出这个阵仗还将你们困在其中的人,已经不能用一句不简单来形容了,那是相当厉害,根本不是我等能企及的。” “所以我也没办法将你们从黄泉中救出来。” 白旗袍女一脸不屑:“说了等于白说,废话连篇的!” 我摆摆手:“但我能减轻你们的痛苦啊!” “你们之前不也说了,章成两口子没在你们顶上这房子住的时候,你们偶尔还能上来透透气,那就证明你们呆在这房子里,比呆在那黄泉风口舒坦啊!” 白旗袍女白了我一眼:“还要你说!?” 我不理她的态度,继续道:“既然如此,你们呆在房子里要比黄泉风口舒服,那如果我让章成他们搬出去,把这个地方还给你们,你们能不能放过章小龙呢?” 话音刚落,白旗袍女若有所思。 但章成却连连摆手:“不行啊!” “我们章家就靠着这三煞的宅子吃饭呢!要是搬出去了,我们以后吃什么!?我们都会生活不下去了吖!” 我一听看了他一眼:“你还想不想你儿子好了?” “刚才我们的对话你没听明白?” “你要是不搬出去,那你儿子就得死,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想绝后咋地?” “况且你们两口子在这地方斗三煞斗了那么多年,挣的钱还不够你们这辈子的吃喝玩乐?那么多钱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章成顿时沉默了。 半晌才道:“顾大师你说得没错,刚才是我狭隘了!” “我确实是太贪心了,想着既然斗三煞可以让我发家致富,那我就多攒点儿,金山银山我斗给它攒出来。” “现在我确实也攒了不少金山银山了,这些钱也够我们章家花几辈子。” “可我就是担心,那些钱都是它通过斗三煞得来的,如果我们离开这个地方,那钱肯定也跟流水似的散去了。” “那到时候我们不是一贫如洗,辛辛苦苦几十年,一下回到解放前?” 我一听,说:“这我确实给你保证不了。” “但我现在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想救你儿子章小龙的命,你就得搬离这个地方,而且在你家财散尽之前将这个地方给买下来,永远不许旁人居住,否则一旦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儿子章小龙第一个遭殃。” “这!” 章成一听事关自己儿子的命,顿时下定决心,对那个白旗袍女斩钉截铁道:“女士,我答应你,马上搬离这个地方!” “而且以后永远不再回来!” “你能不能放过我儿子?” 白旗袍女面无表情:“我们做鬼的虽然鬼话连篇,但在雷霆之势面前向来言而有信,我今天可以在阴阳先生面前立誓,只要你们搬出这个地方,我们以后绝不为难章小龙,而且立刻放回他的魂魄,立马让他活蹦乱跳。” “好!” 章成顿时大喜过望:“一言为定!” 白旗袍女看向我:“一言为定。” 又将一个珠子交到我手上:“阴阳先生,章小龙的六魄两魂就在里面装着,既然你是见证人,那就请你来执行这个约定。” “一旦章成遵守约定,你就将这珠子还给他。” “可他要是言而无信,你可千万不能给。” “你们当阴阳先生的不能偏私,否则必被老天追责收回饭碗你可知道?” 我点点头:“放心,你既然这么信任我,又肯和谈,我一定不会让章成食言的,只是辛苦你们了,还要在这黄泉眼中不上不下的煎熬不知道多久。” 白旗袍女摆摆手:“我等自有天命,时机一到自会有人相救,多谢你的挂心。” “不过现在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行!” 我一听:“那你们就稍等,我保证不出两天,章成一家就会离开这里。” 白旗袍女点点头:“多谢了。” 话音刚落,黄天宝就一脚踢翻了地上的犀角香炉,电光石火间我们已经回到现实世界,周围也恢复正常。 章成惊魂未定,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呼吓死我了。 我却冷眼旁观:“刚才您都听到了,救您儿子的要求,您现在先别忙着喘气,赶紧张罗张罗搬家吧。” 章成顿时点头如捣蒜,赶忙给搬家公司打电话了。 那些人来到这个破房子跟前时,本来好不耐烦,觉得这么一个破地方有什么东西可搬的? 可他们一进门,立即被里面的东西给震惊了。 没想到一个小破房子里的家具,居然这么值钱? 好不容易将东西搬到章成的新家,又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这章成的新家居然在市区,而且还是那种超级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豪华别墅。 “我的乖乖!” 别说那些搬家工人了,就连黄天宝都震惊了,拍着头感叹:“这地段,这装修,我们家最有钱最定鼎盛的时候都没这么豪过!” “不愧是真正的有钱人。” 章成羞愧得连连摆手:“很快就不是了!” 黄天宝却依旧喋喋不休:“反正你们家这么有钱,现在也不用斗三煞了,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享受享受。” 章成叹了口气,说享受什么的他已经不在乎了。 又看向我:“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我儿子赶快醒过来,什么家产不家产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点点头,明白章成的意思。 就赶紧将白旗袍女给的那个白珠子给掏出来了。 又叫章成去打一碗矿泉水。 我将珠子放在水中捏碎,让章成将水给他儿子喝了。 章成本来半信半疑,说这样能行嘛? 但一见那水下去后他儿子立即长叹一声,缓过气来,不再是以前半死不活的样子了,顿时大喜过望,赶忙叫了救护车将章小龙拉进医院。 医生一见章小龙的情况都震惊了。 说从来没见过这种事。 明明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还能有好转? 什么情况这是? 第366章 瓜棚起火 我可不管他们什么情况,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经过医生一通检查,确定章小龙身体在逐渐恢复正常,也就是说,那白旗袍女并没有食言。 章成他们已经搬出了三煞的房子,至于以后会不会再住回去我不知道,但我想天下父母,但凡只要为自己儿女性命考虑一点儿的,都不会再搬回那个房子吧?” 思索将黄天宝已经向章成告辞了。 章成为了感谢我们,本来说好的不要钱,但临走还是往黄天宝口袋里塞了几沓人民币。 黄天宝也老实不客气的收下了。 用他的话说人家家里那么多钱,还缺你这三瓜两枣的? 之后我本来想着都到市区了,去找阿铖玩玩儿。 结果却被告知他去外地出差了,我们只能打道回府。 好在这回出门开了车,可以坐自己的小车车舒舒服服的回去。 路上经过一片西瓜地,黄天宝见那些西瓜个个翠绿泛光,那叫一个喜欢,非得下去买两个。 我们也只能跟下去。 毕竟也想挑两个好的带回去。 可脚刚一沾地,就听到不远处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救命!救命!” “着火啦!” 抬头一看,不远处的瓜棚起了阵阵浓烟,火光冲天,“嗤嗤”火舌快速将那稻草搭的小瓜棚燃的密不透风。 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失魂落魄的从瓜棚中冲出来大叫救命。 一见我们更是眼前一亮,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指着那个瓜棚:“救命!我老公在里面!你们快救救他!” “我去!” 黄天宝顿时大惊失色:“里面还有人啊?” 跟着就不管不顾往里冲,贝流星也要赶忙过去。 我一把拉住他:“让他一个人去!” “不是!” 贝流星顿时心急如焚:“那不烧死了?火那么大?” 我一听:“你跟着去就烧不死了?” 贝流星一愣。 我赶忙说:“放心,有水鳞甲!” “这玩意儿不仅穿上刀枪不入,而且水火不侵。” 说话间我已经将珠子朝黄天宝身上丢去了,珠子在黄天宝身上破碎那一刻,快速形成一片鳞甲紧紧穿在黄天宝身上。 电光石火间他冲了进去,立马从里面拽出个人。 那人昏昏欲睡,手脚脖子都软沓沓的,似乎不能怎么清醒。 好在水鳞甲避火,将他们两个都给安然无恙带了出来,那人除了头发烧焦,身上么什么伤痕。 “我去!” 黄天宝看着那一头焦发,说:“还好我进去得早,刚才那火掉下来正打在他头发上,要不是我,这兄弟现在已经在奈何桥了。” “你们!” 边上那嚎啕大哭的妇女见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指着我们愣了半晌,突然发出个惊恐的声音:“啊!妖怪!” 估计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不怕火吧。 “那个!大嫂!” 黄天宝赶忙伸出手想和她解释:“你听我说....” 谁知那妇女一见他满手鳞甲,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大叫:“妖怪!妖怪!” “算了,” 我赶忙制止了黄天宝想追上去和她解释的念头:“先救这个人要紧。” “咋救啊!” 黄天宝顿时头大:“梦蝶又不在,送医院得了。” 谁知贝流星却一拍胸脯:“她不在不还有我呢吗?” “我就知道梦蝶平时用什么方法救人,我还专门儿请她教过我两招。” “那你还比比什么?” 黄天宝一个大飞脚就过去了:“还不快开始。” 贝流星赶忙从怀里掏出个药丸给塞到那男人嘴里,又取出银针给那男人扎了扎。 不一会儿那男人还真睁眼了,一见我们顿时大惊失色:“你们是谁?” “还我们是谁?” 黄天宝蹲下拍了拍他肩膀,又指了指身后着火的瓜棚:“兄弟,要是没有我,没有我们几个,你现在已经是一具焦尸了!” 那大哥顿时露出个不明觉厉的表情:“我...我不是在喝酒吗?” “怎么喝着喝着瓜棚着火了?我还浑然不觉的?” “大哥,” 我顿时难以置信看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你看着瓜棚还喝酒,这是喝了多少啊?” 那大哥坐起来害了一声,说:“我这不,我这不我媳妇儿回来我太高兴了,加上她又那么热情那么主动,我才多喝了几杯么?” “对了!我媳妇儿呢?” 黄天宝嘿嘿一声:“被我吓跑了!” 那大哥这才注意到黄天宝的样子,顿时也吓的一个机灵:“你你你,你到底什么人?” “大哥你别怕吖!” 黄天宝赶忙脱了水鳞甲:“要不是有这玩意儿,我也救不出你啊!” 大哥这才松了口气,说原来你们是能人异士啊! 我却百思不得其解:“大哥你这瓜棚大白天的还点煤油灯咋地?怎么能着火了呢?” 大哥也一下想起来了:“对啊!” “我这瓜棚里连个电路都没有,平时吹风扇都得靠那种带电池的小扇子,也没个火源,怎么就能着火了呢?” 贝流星指着刚才那个妇女离去的方向:“而且刚才你媳妇儿还先冲出去了,会不会....” “怎么可能!?” 大哥顿时横眉竖眼的:“我媳妇儿根本不是那种人!” “她对我可好了,心地又善良,怎么会干那种事?” “大哥你别激动!” 贝流星顿时练练摆手:“我就是胡说八道!” 本来我也以为贝流星是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人会害自己老公,但我无意间瞥见大哥面相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贝流星可能说的是真的。 怎么的呢? 只见大哥双眉赤红,印堂区黑。 这是要遭火厄而身亡的现象。 而这灾难之气,居然从他的鼻子而来。 众所周知鼻子在面相上叫财帛宫,可其实它也叫夫座妻星,代表了一个人的丈夫或者妻子。 现在这大哥面相显示,其火厄的根源从鼻子来。 那岂不说明,大哥这次险些葬身火海的灾难是从他老婆处发源的。 大哥顿时有些难以置信,连说不可能。 “我老婆那人我还不了解吗?” “虽然平时对我有些不满,那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大哥不信我也就算了。 毕竟这种事人家不信你还能追着人家信啊? 那在别人看来不是棒打鸳鸯,破坏人家夫妻和睦吗? 大哥这会儿对我们还是十分感激的,一听黄天宝想买瓜,顿时将他肩膀一拍:“这瓜地的u瓜算什么好哇?” “都是打了农药到时候便宜卖的!” “我家院子里种的那个瓜才叫好,是自己用无化肥液进行培植起来打算自己吃的,有蜂蜜和牛奶的香味儿,那叫一个清甜可口。” “你忙不忙,你们要是不忙,上我家去吃个够,我再摘几个给你们带上。” 黄天宝一听:“那怎么好意思啊?”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大哥性情耿直也十分热情,一把将黄天宝拉住:“走走走!” “我跟你们说啊!” “我家院子前前后后,让我老娘打理得井井有条,栽着三十几种果树和十几种花苗,你们上我家去,那应季水果让你们吃个饱。” “嘿嘿嘿!” 黄天宝依旧那句口头禅:“那多不好意思吖!” “你们别不好意思。” 那大哥一听:“今天要不是你们,我早已经葬身火海了。” “你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虽然说差辈分了吧,但意思也就是那么个意思,总之你们就别跟我见外,在我们玩儿几天再走怎么样?我带你们去钓鱼。” “不了不了,” 黄天宝连连摆手:“不好意思打扰,吃点儿西瓜得了。” “还那么客气,” 大哥拍拍黄天宝的肩膀:“对了我叫齐木,还没请教你们的名字....?” 我们赶忙自我介绍。 大哥听完又是感叹不已,说一个个都是能人异士啊。 又说他今天让我们救了真是祖上八辈子积德,要不然还能死里逃生? 我摆摆手:“那也是你们自己福泽深厚。” 说话间我们已经让他带着经过几条小路,到了一个庭院外面。 那庭院外正好有个大草树,草在四周堆得老高。 齐木大哥指着大草树:“那个,草树后面就是我家的房子.....” 还没说完就听到个声音:“你快走吧!” “以后别再来了!” 跟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事儿没办成?” “是啊!” 那女的声音似乎还在发抖:“本来要成了,那窝囊废逗已经被我灌醉,瓜棚也起火了,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出现几个人把它给救了!” 齐木大哥顿时脸色一僵:“这....这好像是我老婆的声音啊!” “真的?” 黄天宝一听,按着大哥的手就躲到了草树下,还赶忙做出个噤声的动作:“嘘!” 跟着就听那男的十分惊奇感叹了句:“还有这种事儿?” “可不咋地?” 女人的声音惊魂未定的:“你是不知道当时都吓死我了,那个人身上长着一身鱼鳞,跟个妖怪似的,冲进火场就把那窝囊废给救出来。” “我当时还寻思,莫不真是那窝囊废平时行善积德见了成效了?” “连那山上的妖怪也下来帮他不成?” 第367章 四个孩子 男的一听,顿时呵道:“别胡说八道!”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妖怪?” “我看就是那小子命太大了,死也死不了,都怪你,当初我说让你和他离婚,你们这段婚姻关系拿钱私了,你非不肯,非要他死来解决问题!” “现在好了!” “人没死成,我估计等他明白过味儿来,就会明白是你害他。” “到时候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还要打官司,我看你怎么办?还不如当初给笔钱离了算了,真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女人的声音委屈巴巴的:“那我还不是为了你!” “人家想为你省点儿钱嘛!“ “再说那么大笔钱白白给了一个窝囊废,你不心痛我还心痛呢!” “不如让那个窝囊废死了一了百了。” “到时候不仅不让你贴钱,那窝囊废的瓜棚和他这么些年种瓜攒下的钱全是我的!” “对了!” “我还给他买了份儿保险,本来想着等他让火烧死了,我们还能通过意外险拿到一大笔钱,没想到那窝囊废命这么大!” 女人说到这儿已经是咬牙切齿。 再看看边上齐木大哥,已经难以置信到目瞪口呆。 估计打死他都想不到,刚才那些话会他最信任最疼爱的老婆口中说出的。 我们本来还生怕他一激动冲了出去。 但他震惊之余居然异常冷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声音都没发出。 跟着就听男的问女的:“那现在咋办?你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 女的一听:“当然是跟你一起走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倩倩和冰冰叫上,我们娘三儿跟你一起远走高飞。” 女的说完转身要走。 男的却一把将她拉住:“哎哎哎!” “你跟我走就走,把你女儿带上干嘛?再说咱们这可是私奔,你把那男人的女儿带上跟我们一起,怎么想的你?” 女的也急了:“那我总不能不要自己女儿吧?” “她们可都是我的孩子呀!” “虎毒不食子,何况我是个人,我总不能为了跟你的爱情,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了!” “再说他们根本不是齐木的孩子。” 什么? 这话一出,不仅那男人瞪大了双眼,连草树后的我们一个个也都面面相觑。 只有齐木大哥异常冷静,静静听着他们说话,不过那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却是使劲儿撰了又撰。 跟着就听那男人问:“怎么回事儿?” “咋地你还有一段婚姻来着?”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我就记得你说你小时候你爸给你定了一门娃娃亲,你不满意那小子一穷二白就给退婚了,怎么你现在生的孩子不是齐木的?” “难不成你和你那娃娃亲未婚夫还有过?” 女人一听:“你想到哪儿去了?” “当初我爸妈在外面辛辛苦苦给人打工,给有钱人家当司机当佣人,我从小也跟着我爸妈在那有钱人家中长大,自然是瞧不起我那一穷二白的未婚夫,要不是看他长得还不算丑,我连面儿都不会跟他见,又怎么会跟他发生关系。” “后来的事我不都跟你说过了吗?” “我要退婚,他们家死活不同意。” “我爸妈也说要是就这样退婚,肯定会落下个嫌贫爱富的名声,于是我们就合伙想了一个辄儿。” “先是把我那草包未婚夫叫到家里,假装商量结婚的事,然后办席吃酒。” “等那草包酒醉后我假装扶他回房间,又勾引他对我动手动脚,然后放声大叫说他想非礼我。” “听到我这么一叫,早躲在边上的我爸妈赶忙冲出来,将那草包痛打一顿。” “又说以前是看在那草包的父母知礼守节的份儿上,出于欣赏才跟他定这娃娃亲的,现在没想到他做出这种事,眼瞅着我们要结婚了,他却急不可耐。” “虽说现代社会了,我们也早有婚约,但这么做实在太无理。” “跟着任由他们家怎么道歉怎么赔不是,我父母还是坚持退婚了,我也就没嫁给他,更没跟他发生什么关系,怎么可能跟他生女儿?” “那你这两个女儿是谁的?” 男人顿时十分疑惑:“你指定还有不可告人的事儿瞒着我,就你刚才跟我说这段儿,以前你也没跟我说得这么详细啊!” “那不成你在外面除了我,还有别的野男人!?” 女人赶忙娇嗔一声:“看你说到哪儿去!” “人家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个,跟齐木那个窝囊废不过逢场作戏,你现在听风就是雨不说,还冤枉人家。” “那到底咋回事儿啊?” 男人这会儿急的抓耳挠腮的,指着女人:“你可别说什么,那两个女儿是你收养的,冰冰倩倩我见过,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你亲生的。” “你可别想说什么谎话骗我!” “你看你急什么!” 女人一见那男人急眼了,赶忙安慰:“我告诉你就是了!” “这两个孩子,是我跟齐木他妹夫生的!” “什么?” 男人顿时双目圆睁,指着女人质问:“你刚才还说只有我一个!?” “冰冰倩倩都十几岁了,合着你十几年前就已经跟人妹夫勾搭上了,够可以的啊!现在居然还说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说完转身要走。 女人赶忙跑去拉住他:“你听我说完呀!” “这两个孩子确实是我跟齐木他妹夫生的,而且孩子也不止两个,而是四个,这事儿齐木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我跟那妹夫确实也没感情。” “我们之间除了有四个孩子,啥联系也没有啊!” 这话说的。 啥叫除了有四个孩子啥联系也没有啊? 这都有四个孩子了,还要啥联系啊! 此时此刻不仅我们,那齐木大哥的表情已是如遭雷劈。 如果说刚才齐木大哥的表情还很淡定的话,这会儿已经有点按耐不住了。 估摸着要不是他在捏着个手机录音的话,已经冲出去掐着那女的脖子质问什么情况了。 这会儿那男的也让女的一席话给整懵逼了,挠着脑袋:“你说的话每个字我都能听懂,怎么连在一起我却听不明白了!?” “你跟你老公的妹夫,到底咋回事儿啊?” 第368章 纸不包火 别说那男的和齐木大哥了,这会儿连我们都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咋回事儿。 跟着才听那女的咬牙切齿:“咋回事儿?” “还不是因为齐木那窝囊废!” “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他窝囊废,是因为他赚不上钱?要说他承包那瓜田,一年也能赚个十几二十万的。” “我之所以叫他窝囊废,是因为他不行。” “喔?” 男人一听,故意露出个明知故问的表情:“怎么不行?” 女人白了他一眼:“还能怎么不行?” “说来说去还不是男女床底间的那点儿事儿。” “那窝囊废根本应不起来,每次不能尽兴不说,还老在我面前自吹自擂,说自己很厉害,什么他很大忍一下之类的。” “实际上呢?” “我跟他在一起根本没感觉!” “我是为了照顾他男人的自尊才那样说的,实际上他根本没生育能力。” 男人十分吃惊:“你咋知道的?” “还怎么知道的?” 女人抱着膀子:“我跟他结婚四五年都没怀上孩子,他妈就寻思是不是我有问题让我去检查一下。” “结果我检查出来一切正常,屁毛病没有,那我也不服气了啊!” “我说你光知道让我检查,怎么不让你儿子检查检查?” “他妈理亏,只能让他妹夫带着他上市里那男科医院检查去。” “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先前弱精症,根本生不出孩子。” “他妹夫拿到这份儿报告不敢给他看啊!就拿回去给他妈看。” “结果他妈着急了,就想出个办法—借种。” “让我和他妹夫睡觉,生几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好,也不能让他老齐家的血脉断了不是。” “因为那死老太婆的原因,我才和他妹夫睡了几觉,生了几个孩子。” “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啊?!” “不是?” 男人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那你不会不同意吗?” 女人一个斜眼:“不同意有用?” “我当时要是不同意,那老太婆就得让窝囊废跟我离婚!” “我那会儿本来就情况不好,加上我父母也因为让债主追债出车祸死了,我无计可归又没钱,要是离了婚就得流落街头。” “那会儿我又不认识你,我没办法只能答应啊!” “那死老太婆一心想要个孙子,让她那女婿折腾我那么多次也没倒腾出个孙子来,活该他们齐家断子绝孙!” “哎!” 男的一听拍拍女的肩膀,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得出这么些年你受委屈了。” “要是你早点儿遇上我就好了。” 女人摆摆手说:“现在也不晚。” “所以说尽管冰冰倩倩不是我跟那窝囊废生的,那怎么说也是我女儿,我怎么都得带在身边的。” “不过你放心,我跟齐木那妹夫确实没什么交集。” “因为这件事太敏感了,我们所有知情人都闭口不谈,我们之间也能不见面就不见面,根本不会有什么儿女私情。” “总之现在我的身心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你放心好了。” 男的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 “你刚才说你跟那窝囊废的妹夫生了四个女儿,可你身边只有冰冰倩倩两个啊!” “我也没见其他孩子。” “怎么还多出两个女儿呢?” “这两孩子现在不会在齐木那妹夫,你那便宜老公那儿养着呢吧?” “说什么呢你?” 女人重重在男的胸口上捶了一拳:“注意点儿言辞啊你给我!” “是这样的。” “当时不是计划生育吗?” “一对夫妻当时只能生一个孩子,超出就得罚款。” “也就是说在当时的环境下最多只能生两个。” “齐木他妈一见头胎是个女儿,怎么着都要让我再生个儿子。” “这不结果第二胎又是个闺女,他妈一看,毫不犹豫就给送人了,后来三胎又是闺女,也让他妈送出去了。” “最后好不容易怀上倩倩,医生说我这是最后一胎,以后再生就会有生命危险。” “他妈这才罢休,是个孙女也没办法,只能接受了。” “喔,” 男人顿时恍然大悟:“合着你二闺女和三闺女都给送出去了?” “可不,” 女人点点头:“那三闺女还好。” “送出去到了个富贵人家,自己也争气考上了重点大学,生活什么的全不要我挂心。” “就是那二闺女不太如意,养父母家境不好又多病,现在正受苦呢!” “那窝囊废以为这几个闺女都是自己的,每每看到冰冰倩倩过得这么好,又想起那受苦的二闺女就直掉眼泪儿,还说要想个办法给二闺女接回来。” “哼!” “殊不知那都不是他的种,他瞎操什么心啊?” 一听这话,齐木大哥再也忍不住,冲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那女人的面门就狠狠给了一巴掌:“贱人!” “那什么!大兄弟!” 一见齐木已经调转炮火对他怒目圆睁,那男人赶忙摆摆手:“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我是来吃瓜的!” 齐木这会儿已经血冲上了脑子,哪儿还顾得了这些,冲上去就给了那男的一拳:“奸夫银妇!” 跟着就对男的拳打脚踢。 那男的也不甘示弱,两人扭打在一起。 女人一见情,夫挨了打,赶忙操起边上一根棍,子,恶狠狠朝齐木大哥脑袋上敲去。 却不想被齐木偏头一闪,那棍,子不偏不倚重重落在那男人头上,只听“邦”的一声,那男的身子就软绵绵倒在地上,形如一滩烂泥。 齐木又狠狠往他身上踹了几脚,这才解气,骂了声:“活该!” 又指着那女人:“你!贱,货!”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当年你费尽心思讨好我,千方百计想嫁给我,每天对我说有多爱我,让我以为你真的对我忠贞不渝!” “没想到你居然能背着我干出这种事,还在跟地上这贱人勾搭成奸后,索性放了一把火要烧死我!” “你到底为什么!?” 第369章 废物利用 “为什么?” 女人一见事情败露,索性也撕破脸皮:“你到现在才想起来问啊!?” “还真是个窝囊废!成天就只知道琢磨裤裆里的那点儿事儿,也不想想当初我为什么能嫁给你?” “你以为我当初我千方百计接近你,讨好你,真是像我说的那样,因为你长得帅,我对你一见倾心啊?” “实话告诉你,当初要不是因为听说你爸在市区当的个什么主任,我们家才不会看上你!” “我之所以对你千般讨好万般呵护,就是看中你们家的权势!” “没想到你们家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假相之家,你爸那什么狗屁主任那会儿早因为站错了队让人给打下来了。” “你爸那对手还给你爸扣了不少帽子!” “你爸那会儿已经翻不了身了,把所有的钱都交出去后,带着你们一家三口回到乡下,结果你们却恬不知耻,对外说你爸是自愿退休,还到处鼓吹自己以前多风光,就是怕你娶不到媳妇儿!” “我还真信了你爸在媒婆那儿吹的鬼话,以为你们家有几斤几两!” “我之所以嫁给你,就是觉得尽管你爸现在已经没当那什么主任了,但破船还有三千钉,总不会差到哪儿去!” “没想到你们家交出那笔钱后,不仅一穷二白,连个存款都没剩下。” “你爸最后还是让上面追责,给判了枪毙!” “你们家也再不复以前的风光,为了避免仇家报复额,还千里迢迢搬到这儿,你也只能当个种瓜的农民!” “你说说你有什么好牛的,你有什么值得我爱的?” “要不是那会儿我父母出了事,我无家可归又赔了款,我才不会在你们家遭这个罪呢!” “你现在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这样对你?” “你自己说说为什么?” 齐木大哥痛不欲生:“我做梦都没想到,四个孩子居然不是我的!” “那可不怪我!” 女人一摊手:“那是你妈的主意!” “你要怪就怪你妈吧!” “不过现在你妈也不在了,你以后要是有机会,去地下质问她吧!” “可惜了今天瓜棚里那把火,居然让你给逃出来了,不然你就可以去下面问你妈这事儿了,呵呵!” 女人说的面无表情,齐木大哥却咬牙切齿,一巴掌朝他扇了过去:“毒妇!” 那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将女人扇倒在地,顷刻间嘴角沁出一丝鲜血,但她依旧冷笑不已:“你愿意打就打个够吧!” “反正现在你也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不用我费尽心思编个什么借口和你离婚了。” “离婚协议书我在楼上的抽屉里早放了一份儿,你最好看看,同意上面的东西,否则我们大家都别想好过。” 齐木大哥紧捏拳头:“你要什么?” 女人嘴角一勾:“这些年你的存款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再怎么也有个一两百万,你就给我百分之七十吧!” “另外街上那三套房你给我两套,车子我们一人一部。” “你也知道我还带着两个女儿,不容易,那夫妻共同财产我就拿大头了,女儿的抚养费嘛。” “凭什么?” 齐木一听:“那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孩子!” “再说我帮你们这对奸夫银妇养孩子养了这么多年还不够?你要抚养费怎么不去找我那不要脸的妹夫要?” 女人切了一声,说:“你妹夫是不要脸,可你比他更不要脸,尤其是你妈!” “这件事归根结底,说起来可不是你妹夫的错,那是你的错,谁让你不行,又生不出孩子,你妈为了让你传宗接代,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和你那不要脸的妹夫搞在一起?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货色!” “要不是你妈威逼利诱,我能失身给他?” 齐木痛苦万分:“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 女人眼神十分不屑:“都说了你是个废物!” “你生不出来!” “要是你知道你自己生不来,你妈又非得让你向你妹夫借种,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答不答应?” 齐木一愣。 女人看到齐木的反应顿时又是不屑一笑:“看看,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你对你妈言听计从,她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她让你捉狗你不敢撵鸡,真要当时我告诉了你,你还能反抗你妈不成?” “说不定到时候你早就听你妈的话和我离婚了。” “然后你妈再给你找个年轻漂亮的,让这小媳妇儿向你妹夫借种,你还不是浑然不觉?” “那时候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过是一个净身出户,让你一脚踹了的怨妇。我当时无家可归又没钱,我又没什么一技之长养不活自己,真到那时候我怎么办?” “等死吗?” 一连串的问题跟连珠炮似的打在齐木脸上,齐木却连声都不敢出,看得出那女人说的也是实情。 半晌齐木沉默之后来了句:“是我对不起你。” “不过我即使有一万个不对,你可以和现在一眼说出来,正大光明和我提离婚,你为什么那么心狠手辣,居然在瓜棚忍得下心,放火烧死我?” 女人理亏,一听这话顿时结结巴巴:“你...谁让你是个窝囊废?” “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要是跟你提离婚,那你指定得向我要一笔钱的精神损失费和补偿费,那这笔钱我自己留着用不好吗?为什么要给你?” 齐木伤心欲绝:“一日夫妻百日恩!” “尽管我对不起你,但你跟我在一切的这一切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当初你要不是贪图我们家的名声权势,以为嫁进来能过好日子,你也不会一脚踩进这泥潭。” “现在我们好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可你现在对我说下手就下手,甚至还早在一年前买好了我意外身亡的保险,你真是蛇蝎心肠!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呵呵!” 女人一听又是几声冷哼:“为什么下不去!?” “你跟我生活了这么久,但一点儿都不了解我,我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儿!” “以前退婚是这样,嫁给你是这样,借种生孩子是这样,烧死你也是这样。” “因为现在我找到新的饭票,并且这饭票我还很喜欢,你已经对我没利用价值咯!” “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要么毫不留情的扔了,要么就让这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创造点利用价值。” “比如烧死你换保险,就是替你这废物创造利用价值嘛!” 第370章 稻田迷踪 齐木顿时勃然大怒:“你才是废物!” “我对你掏心掏肺,没想到你这么对我,那些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是吗?” 女人嘴角勾起一丝笑:“这可由不得你!” “你要是不同意,我可不敢保证你以后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虽然你保险已经买在那儿了,但我还是不放心不是?” 齐木这会儿估计也已经彻底看清女人的真面目了,一听这话,一把抹掉眼泪儿:“你不是忘了现在什么社会?” “科技飞速发展,不仅人人有手机,手机上还有个功能叫录音。” “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一字不落的录下了,包括你和那贱男人的录音,我现在不怕和你打官司,哪怕上了法庭,就凭我手上这份儿录音,你也休想拿到一分钱1!” “到时候只怕法官不仅不会判我给你钱,恐怕你还得倒赔我点儿精神损失费吧?” 女人顿时变了脸色,指着齐木破口大骂:“你不要脸!” 齐木一听:“我不知道我们两谁不要脸,但是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麻烦你赶紧带着你两个女儿滚!” “三天之内,你们要是还没搬走,咱们就法庭见!” 女人面如土色,赶忙过来拉齐木的手:“老公!我错了老公!” “我不该那样对你,求求你别赶我走!” “还有冰冰倩倩,她们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你好歹养了她们这么久,养条狗还有点儿感情呢!何况她们叫了你这么多年爸!” “爸?” 齐木一听:“这两小孩儿虽然叫我爸,可骨子里跟我一点都不亲,我正纳闷儿怎么回事儿呢!” “感情她们根本就不是我亲生的!” “你现在赶紧带着这两个小东西滚蛋,趁我还没发火,否则我一生气,可不就是你们净身出户那么简单了!” 女人见齐木如此坚决,只能灰溜溜的转身回屋收拾东西了。 眼见他们闹成这样,我们几个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冲齐木打了个哈哈,说反正现在齐木大哥也没事儿了,我们就回去了。 齐木赶忙给我们摘了些水果带上,又亲自送我们出村儿。 经过一片稻田时,只听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一两声男人的叫声:“小宝!小宝!” 定睛一看,一个带着草帽儿男人正在稻田里举着个手呈喇叭状到处喊呢! 他边上还有个跟他差不多打扮的女人,也一脸焦急扒拉着四周的稻子俄,口中喊着:“小宝你在哪儿?” “你听到的话就回答妈妈呀!” 齐木大哥一见,赶忙将小破三轮车给停了,跳下去冲那一男一女大喊:“三哥三嫂,你们干啥呢?” 叫三嫂的顿时嚎啕大哭:“小宝!小宝不见了!” “下午我们出来干活儿,结果发现洒肥料的水瓢没拿,我就打了个电话回去,让他奶奶把水瓢给找出来让小宝送到这边。” “可这一下午都过去了,我和他爸都收工了,小宝也还没到!” “我们就寻思这小宝是不是不见了?” 齐木一听:“三哥三嫂,你们别急!” “是不是小宝根本没出来,在家睡觉呢?或者上哪儿玩儿区去了没告诉你们呢?” “没有哇!” 那一男一女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刚才我们打电话回去问了,小宝他奶奶说孩子在接到电话后就拿着水瓢上我们这儿来了!” “这眼看着都过了几个小时,天都黑了,孩子怎么还没到啊!” “我跟他爸寻思孩子才四五岁,那人还没稻子高呢,会不会在稻田里迷路了,毕竟这片地好几百亩呢!” 齐木挥挥手:“那是得好好儿找找!” 一男一女直点头:“这不我们这儿正喊呢吗?” 齐木顿时若有所思:“你们这样空喊也不是办法啊!” “这样!” 齐木赶忙看向我们:“正好我今天遇上几位大师,我让他们给你们看看,算一下小宝在什么地方?” “几位大师,你们帮个忙行不?” 黄天宝顿时连连摆手:“我不行我不行,我算不来!” “你得找我师父,我师父才是高手!” 齐木赶忙冲我一个作揖:“顾大师,小宝是我三哥三嫂唯一的儿子,我现在是彻底知道失去孩子什么滋味儿了!” “我实在不忍心见他们没了孩子,还请顾大师高抬贵手!” “喔!” “替他们找孩子产生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承担。” 我摆摆手:“没那么邪乎,整得好像很困难一样,你只要告诉那孩子的生辰八字,我就有办法找到他。” 齐木的三哥三嫂这会儿也从稻田里上来了,一听这话,赶忙报出一串数字。 我将那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折叠好后又掏出吞星盘,将黄纸放在指针的凹槽上,又掐诀念咒。 刹那间盘上起了一道烟,跟着就见吞星盘指针转动,指向以稻田为中心的艮位不动了。 我一见,指着那个地方:“你们的孩子就在那儿!” “不可能!” 两口子一听:“刚才我们到处喊,孩子要真在那儿,怎么没见声响?” 我说是真是假你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刚才你们也只是在稻田里瞎喊,根本没走出去找吧?” “或者你们找过,但也没到那个地方?” “不对,” 男人一听:“你指的那个地方我刚才去找过,根本没有!” “哎呀!” 黄天宝可听不下去了,一把拉起那男人:“你别跟我这儿纸上谈兵了!咱们一起去看看不知道了?” 那男人身形一顿,却怎么都不肯往前走。 我察觉出异常:“怎么了?” “那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大师!” 男人两口子都面如土色,战战兢兢朝那个地方望了一眼:“那边叫荆棘林,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荆棘了,但灌木也多,丛林高。” 我更不解了:“丛林高怎么了???” 男人闭口不谈。 女人却战战兢兢凑了过来:“那边稻田挨着荆棘林,林子又挨着附近一条大河,以前那河里经常淹死人。” “据说死人都爱往林子里凑,还专门拉附近的活人找替身。” “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我们也确实去过,但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并没有仔细搜寻,我们...我们也怕遇上脏东西啊!” 第371章 有个人形 我一听不由语结:“这样,我陪你们一起去!” “我和我这徒弟都是驱邪治鬼的,这样你们不怕了吧?” 两口子顿时点头如捣蒜,露出个求之不得的表情:“那...那就先谢谢大师了!” 那男的赶忙冲着不远处的路做出个动作:“大师,您先请!” 我只能前头带路,跟着吞星盘的指引,不一会儿还真到了那稻田边缘,眼瞅着要进荆棘林了,吞星盘却突然停了下来。 那意思我明白,小孩儿就在这个地方,就在针指的面前。 我低头一看,前面是一丛稻子。 赶忙用玉如意拨开稻草丛一看,那地上还真蹲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浑身脏兮兮的,身上露肉的地方到处都是植物划拉出的伤口。 一抬眼见有人,顿时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妈妈!” “小宝!” 女人顿时惊喜万分的同时,脸上又浮现一阵后怕,赶忙上去一把将他抱起:“你怎么在这里呀?” 男人却不由气结:“既然你在这儿,刚才爸爸妈妈叫你半天,你怎么一声不吭的?” “你想急死我们啊?” 小宝让男人吓了一跳,加上刚刚惊魂未定刚回过神儿来,顿时嚎啕大哭:“不是的爸爸!不是的妈妈!” “刚才你们叫我我都听见了,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喊不出声儿来!” “我好怕!我怕你们就这样丢下我走了!” “呜呜呜!” “爸爸妈妈,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 在小宝断断续续的更咽中,我们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说下去小宝还真和他们说的一样,在接到电话后,就从他奶奶手中接过水瓢出发了。 因为他们那房子一出来就是大马路,跟着走一段儿到现在这个地方,两口子不正在田里干农活吗? 只要小宝站在马路上喊一嗓子,或者他们一抬头,就能互相看见。 小宝到了马路上本来也是想喊爸爸妈妈的。 可他刚靠近稻田,就看见脚下的水里有一尾金灿灿的大鲤鱼,正摆着尾巴围着一窝稻子来回游。 小宝顿时喜欢得不得了,想抓住那尾鲤鱼。 可当他伸手去逮时,那鲤鱼却十分灵活,一下绕过小宝的手往稻田深处游了。 小宝一见那鲤鱼游的方向正是他父母干活儿的地方,想着一路追过去,估计不一会儿也就到爸爸妈妈面前了。 所以他一路追着鲤鱼一路跑,本来想即使到时候抓不到鲤鱼也能到他爸妈面前。 可跑着跑着他突然迷了路。 不仅没看到在田里干活儿的爸妈,而且四周都是铺天盖地的稻子,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他在里面不知转了多久。 没转到出口不说,自己反而被那么稻子叶割得遍体鳞伤。 而且不知为什么他居然连哭都哭不出来,晕晕乎乎倒在田坎上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他突然听见爸爸妈妈喊自己,顿时一个机灵从梦中醒了过来。 刚想答话,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只能听着父母喊自己,坐在比自己高一点儿的稻田里发呆流泪。 之后那两口子转着转着,本来也已经转到小孩儿被困的方向,而且离小孩儿也不远了。 正当小孩儿大喜过望,以为爸爸妈妈来救自己了的时候,两口子却跟没看见孩子似的,粗粗打了一下附近的稻草,掉头走了。 小孩儿还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他爸妈抛弃了呢! 而且就在那时候,他看到不远处的稻田林里,有只跟黄鼠狼一样的东西,正后退儿蹬地,前脚腾空,跟人似的在那儿站在,虎视眈眈看着自己。 那两只眼睛,还直发光。 这会儿小孩儿还听见他父母渐行渐远的对话:“你说这孩子,跑哪儿去了?不会迷路了吧?” “不可能!” “这稻田虽然大,但田坎就那么几条,咱们都找了好多遍了,还喊这么大声,孩子要真在这儿不可能听不着。” “那听着了怎么可能不应我们!” “我看孩子应该是没找到我们自己回去了,要不咱回去看看?” 一听这话,那小孩儿心里当时就有个感觉。 要是他父母就这样回去了,那等他们一走,站在不远处那个黄鼠狼一样的东西,一定会扑过来将他给害了! 好在他父母一路走一路喊,虽然是打算喊着回去。 可这一喊,正好把路过送我们出去的齐木大哥给吸引了,这不才有了后面这出,齐木大哥让我帮忙找。 这要是没有我,小孩儿估计还真回不来了。 齐木他三个三嫂两口子一听这话,顿时一阵阵后怕,同时对齐木和我们千恩万谢的。 毕竟要没我们经过,他们那孩子还真交代在这儿了。 两口子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走,非让我们上他们家歇一晚上。 眼瞅着盛情难却,齐木也说没好好感谢感谢我们,让我们千万要留一晚上,一会儿他和三个三嫂一起,整桌子好酒好菜招待我们。 跟着我们就被齐木给拉他三哥三嫂家去了。 左邻右舍一见他们带这么多人回来,好事儿都来打听什么情况。 一听说下午的事儿,个个唏嘘不已。 那小宝经过稻田一遭还真有点儿吓着了,一回去就开始发烧,我赶忙找出张符烧了让他喝下去,他这才没事儿了。 与此同时他们家那饭也做好了,一家人赶忙将各种好吃的往桌上凑,就招呼我们开饭。 饭桌子上,一家人对我们那叫一个热情,对我们的感恩之意溢于言表,说到激动处还非得掏出个大红包让我们收下。 我寻思这不是找上门来的生意,算行善积德了。 加上看他们家条件也不怎么好,就没要那红包。 齐磊两口子赶忙站起来冲我敬酒,黄天宝刚拿过杯子,说我师父酒量不好,我帮她喝。 结果这喝字还没说出口,他们家院子门突然被人“砰”的一声撞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风风火火闯进来,左顾右盼之后直往酒桌子上冲。 又一把抓住齐磊两口子,疯了似的使劲儿摇:“人呢!人呢!?” “人到哪儿去了!?” 第372章 儿子撞客 齐磊两口子让她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摇晃给整晕了,半晌才回过神:“刘嫂子,你找什么人呐?” “大师!下午帮你们找小宝那位大师!” 姓刘的女人状似疯魔,一双手疯了似的到处乱摸:“下午帮你们找到小宝那位大师呢!大师哪儿去了!” “我求求你们把她叫出来,我有急事儿找她啊呜呜呜!” 我这才看到那女人双目无神,是个盲人,难怪到处乱摸呢! 赶忙冲齐磊两口子点点头。 齐磊的老婆又赶忙将女人扶到凳子坐下,这才说:“刘嫂子你别着急,大师就在边上,你有什么话你慢慢说!” “大师!” 女人冲着我的方向就跪下了:“求你救救我儿子!” “我儿子他撞客了!” 我一听,说:“你别着急,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我知道情况,才能对症下药,你先说说你儿子怎么了?” 女人这才赶忙用手擦了擦眼泪儿,告诉我她叫刘小碧,就住在齐磊他们家后边儿的院子。 她是个寡妇,三十一岁就死了老公,现在带着个七岁的儿子在村儿里生活。 好在他那死鬼老公并不是一脉单传,上头还有个哥哥。 她老公死后,这大伯子也会帮衬帮衬他们两母子生活。 但这大伯子天生手上有点儿残疾,不能干农活儿,出去打工也不方便,就在家里自己整了个放鸭子的工作。 每年开春时上鸭场幺上几百只鸭子,往田里一放,然后就天天守着,让他们上没农作物的地方吃草吃虫。 有些人甚至还专门在野地里搭个帐篷专门放鸭子,这种人俗称幺鸭人。 刘小碧的大伯子就是个幺鸭人。 他每年通过放鸭子来为刘小碧的儿子挣生活费和学费,刘小碧的儿子也很懂事,为了感谢大伯,经常和他一起出去看鸭子。 这不今天周六,刘小碧的儿子没上学,一大早就和他大伯赶着一群鸭子去河边了。 他们去的那条河说来也巧,正是荆棘丛后那条河。 之前齐磊夫妇不肯去那边找他们的儿子,就是因为知道荆棘丛和那条河都不干净,经常闹鬼而且还挺凶,他们怕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 因为荆棘丛不是河挨着的吗? 据说以前河里经常淹死人,那河里还有个历鬼,每隔三年就要拉个人下去。 有时候人站在河边或者荆棘丛附近,大太阳的时候还好,要是赶上阴天或者太阳块落山的时候,经常会听到“扑通”一声,有个什么东西站在岸边往水里跳。 你不去看还好,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河底下有个若有若无的人影。 他们村儿好几个人已经为此丧命,还有几个幸存的,才能回去给村民讲出这一禁忌,让他们千万别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好奇跑过去看,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这不早上刘小碧的儿子和他大伯赶着鸭子出门,本来坡上放鸭子。 可那群鸭子不知怎么走着走着,都跑到荆棘丛附近的空地了,再一个不注意,跑河里游泳去了。 刘小碧大伯子当时想着估计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加上他那群鸭子其实认识路又比较听话,一到天黑的时候,过了五点,即使没人去招呼,也都成群结队的,顺着大路摇摇摆摆回去了。 所以刘小碧大伯子当时也没在意,只和刘小碧儿子在附近树下乘凉。 两人还吃了带出去的便当,看着浮在河里雪白的鸭子,计划等鸭子卖了钱,刨去交学费和生活费,再给刘小碧的儿子买两身新衣裳。 刘小碧的儿子当时还说自己不要衣裳,自己平时有校服可以穿,那些钱能存就存着,钱要花在刀刃儿上。 正说着,一大群鸭子已经从水上上岸,进了大路,个个摇着雪白的屁股往回走。 刘小碧的儿子捏着个挂塑料袋儿的竹竿儿站在边上,过去一个数一个:“一,二,三,四,五.....” 一直数到四百五十个,大伯子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他们这回的鸭子是四百五十五个,刚才已经过去四百五十个,照理说还有五个跟在后面。 怎么现在只数到四百五十个就没了呢? 大伯子赶忙往后看了看,确定不是因为那五个鸭子走得慢,顿时急了。 咋下河一趟,五个鸭子还没了呢? 正当大伯子心急如焚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鸭子拍水时那种欢快的“嘎嘎嘎”叫声。 侧耳倾听再仔细一瞧,那叫声正是从前面不远处的荆棘丛发出的。 妈的! 鸭子跑进荆棘丛去了! 大伯子顿时打了个冷战,要知道荆棘丛闹邪,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在他们那边人尽皆知。 早些年重男轻女那个时代,家家户户都只想儿子的时候,管生了儿子叫弄璋之喜,生女儿叫弄瓦之喜。 意思生了儿子那就是美玉宝石,生了女儿就是瓦片石头不值钱。 不值钱的东西大伙儿也不想要。 所以每逢孕妇生产时,家中人就在其床下放一个火盆儿,火盆儿里装满了石灰,然后就等着孕妇生孩子。 要是孕妇生的是个儿子,那皆大欢喜,一家人好好养着。 可要生的是个女儿,那就跟生了个破抹布似的,往火盆儿里一拽,让火盆儿里的石灰将女婴烧死,然后拿到附近竹林一埋就完了。 赶上那附近没有竹林的,就往什么垃圾场,荆棘丛一丢。 他们河边这个荆棘丛,早些年就是让那些重男轻女的人家丢死婴的,所以奇闻怪事不少,很多人在里面撞客过,闹得还很厉害。 有些人让邪物害死了,有些人命大没死,但也变得疯疯癫癫。 只有些信邪的找先生驱过邪,这才变成个正常人,但每回提起那荆棘丛,依旧心有余悸,用他们原话来说,过路都得抖三抖,老远就感觉里边儿一股寒气。 现在鸭子在荆棘丛里叫,大伯子一下就愣住了。 你说不进去找鸭子吧! 那可是整整五只雪白的大肉鸭,要养好了,以后能卖上一百块一只,五只就是五百块。 可你要进去找吧! 那闹邪的荆棘丛着实让人害怕。 思虑再三,大伯子还是一咬牙一狠心:去! 不管怎么说也是五百块钱呢! 他今天还不信自己就这么倒霉,偏给撞上了。 这么一想他就把手里的杆子交给刘小碧儿子,让他在原地等自己,不要乱跑,还问刘小碧的儿子一个人怕不怕? 直到刘小碧儿子拍着胸脯说自己是男子汉,他大伯才放心钻进荆棘丛去了。 可就是这一钻,让他大伯到现在都还捶胸顿足。 说自己要不是心疼那五只鸭子,也不至于害了刘小碧的儿子。 第373章 诡异娃娃 怎么回事呢? 话说大伯子这一去,本来还震耳欲聋的鸭子“嘎嘎嘎”叫声忽然没有了。 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心说正好,省得去找了,就转身往回走。 可刚一走出荆棘丛,那鸭子拍水的“嘎嘎嘎”叫声又响了起来,还很急促,仿佛几只鸭子遇上了什么危险,正被攻击一般。 大伯子顿时急了,心说怎么着也是五百块钱啊!! 赶忙往回赶。 钻进荆棘丛不知走了多久,眼瞅着越走越深也没见鸭子。 不过天儿倒是越来越来暗,光线几乎已经到看不见的地步了。 好在大伯子这会儿终于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荆棘丛里有片一簇白色,定睛一看正是那几只鸭子。 不过它们似乎让什么给缠住了,动弹不得,所以一直扇翅膀拍水尖叫。 大伯子赶忙走过去,一手抓住那鸭子的脖子,一手将缠在鸭子身上的荆棘藤给解了。 不过他替鸭子解荆棘藤时,手在水里突然摸到个软绵绵的东西。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棉花泡了水。 他顺势带起来一看,居然是个布娃娃。 那娃娃大小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红布缝的身子白布缝的脸,脸上还有两个黑珠子当眼睛,一捧乱糟糟的黑线编了三角辫顶在头上当头发。 最关键的是布娃娃脸上,还用那种不褪色的红笔画了个咧到耳朵根儿后的嘴巴,十分诡异。 与此同时大伯子感觉头皮一麻,一股凉飕飕的感觉涌上后背。 大伯子当时就吓得一个机灵,赶忙将那布娃娃放回原处,又跪在地上“咚咚咚”冲那布娃娃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说对不起对不起,无意冒犯! 还希望那邪物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他计较。 说完赶忙抱上鸭子走了。 可当他回到原地,却发现刘小碧儿子不见了。 他当时四处喊了几声没听见人应声儿,寻思天色已晚,孩子可能先回去了,就赶忙往回赶。 到了院子,看到刘小碧的厨房亮着灯,里面欢声笑语的,似乎刘小碧和孩子吃饭打闹,他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自己回去做饭了。 可好不容易做完,刚端起碗,就听刘小碧哭天抢地在外面喊他,说孩子出事了。 怎么的呢? 刚才吃饭不还好好的吗? 刘小碧也纳闷,说刚才孩子吃饭时和自己有说有笑的。 可刚吃完饭孩子就要睡觉。 刘小碧寻思孩子可能出去放一天鸭子累了,就没管他,转身洗碗去了。 可不一会儿,她就听见孩子在卧室哇哇大哭。 她赶忙跑过去看怎么回事,本来还以为孩子从床上掉下来了怎么的。 可因为她视力不好,却只见孩子隐隐约约躺在床上哇哇大哭。 跑过去一摸孩子的脑门儿,却发现孩子浑身滚烫,口中直嚷嚷着要妈妈。 刘小碧以为孩子生病了,赶忙一边打电话让村儿里的赤脚医生赶过来,一边哄着孩子说妈妈在这儿呢! 可谁知刚才还哇哇大哭的儿子,一听这话表情却变得恶狠狠的,凶神恶煞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你不是我妈妈!” 这话一出,刘小碧吓得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呢? 倒不是因为小孩儿说的话,而是因为她儿子口中发出的声音,根本不是一个小男孩儿的。 那声音尖尖细细,压根儿就是个小姑娘的声音。 这可吓坏了刘小碧,赶忙去找大伯子商量对策。 大伯子跑到她们家一看,还真听见那儿子“桀桀桀”的笑出声,一见大伯子还语出惊人,说你来啦! “我在荆棘丛见过你!” “你不陪我玩儿,我就找这个小哥哥陪我玩儿,嘻嘻嘻!” 这话一出,大伯子脑海立即闪现出一个布娃娃的样子:红身白脸,以及那咧到耳朵根后的笑容。 “你是谁?” 大伯子赶忙问:“为什么要缠着我侄儿?” 刘小碧的儿子一听,笑嘻嘻的:“我是荆棘丛里的小姑娘呀!” “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将我抛弃在荆棘丛里,我掉进水里淹死了,水里好冷,我好想爸爸妈妈陪我玩儿!” 一家人顿时如遭雷劈。 大伯子更是难以置信,自己上荆棘丛找个鸭子,反而招惹脏东西将小侄子给缠上了。 我一听:“这话不对!” “或者那小姑娘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你,而是你侄子。” “你那五只鸭子之所以会跑到荆棘丛去,就是那小姑娘做的怪,她用这调虎离山之计将你支开,然后缠上了你侄子。” “不信等你侄子好转了,你可以问问他,是不是你一走,就有个小姑娘跑去跟他搭讪。” 大伯子心急如焚:“问题现在我侄子怎么样才能好啊!” “我问那小姑娘怎么才肯走,那小姑娘说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小哥哥陪她玩儿,她要一直和小哥哥玩儿!” “这岂不是说,她要把我侄子带走!?” “那可不成啊!” “我们老尹家就我和我弟弟两个男丁,我一辈子没结婚,我弟弟又英年早逝,现在只有我侄子这一根独苗,可千万不能再让她带走了,那我们家可绝后了!” “顾大师,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侄子!” 我一听:“好说!” “先前头带路让我去看看你侄子什么情况。” 因为大伯子是话说到一半赶来的,还特意带了手电筒等东西,一听这话赶忙打着亮在前头带路,让我们上刘小碧家了。 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小男孩儿坐在炕头上,甩着腿玩儿布娃娃。 大伯子一见那娃娃顿时大惊失色,指着那方向惊声尖叫:“啊!就是那东西,我在荆棘丛里摸到的就是这个娃娃!” 小男孩儿一听这话,一双眼睛带着寒气,面无表情就朝我们看了过来。 大伯子吓得双脚一软瘫倒在地。 我赶忙挡在他们面前,仔细打量起那小男孩儿来,却见他神宫青黑,还真是邪物上身的征兆。 小女孩儿一见我也危险的眯了眯眼:“你是谁?” 第374章 我要妈妈 “你很危险,” 小女孩儿依旧眯着眼睛:“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身上有一种让我害怕的气,还有一种很好看的金色光芒。” “你是不是那些大人口中的阴阳先生?” 我一听,说:“小妹妹,既然你知道我是先生,那你肯定知道我来干什么的了?你为什么要上这个小男孩儿身呢?” “他惹你了吗?” “哼!” 那小女孩儿抱着手中的娃娃不撒手,一听这话十分傲娇的转过头去:“他没惹我!” “我想找他玩儿不行吗?” “不行!” 我神色严肃:“阴阳相隔,人和鬼没什么好玩儿的,否则只会给对方带来灾祸!” 小女孩儿一听:“什么灾祸?” 我说:“你身上的阴气对人体有害,会让这小男孩儿的身体更加虚弱,久而久之可能会因病去世。” 小女孩一脸理所当然:“他去世了,不就能一直陪我玩儿了吗?” 我摇摇头:“人家也有亲人呀!” “你刚刚也看到了,他也有妈妈有大伯,要是他死了陪你玩儿,那他妈妈和大伯怎么办?他们还不得伤心死啊?” “我不管!” 小女孩儿十分任性:“我只知道我跟这个小哥哥在一起玩儿很开心,只要我开心我快乐,其他人怎样关我什么事?” 得! 我一听讲理是讲不通了,就说:“既然这样,我给你说说,你们在一起玩儿,他对你有什么危害?” “什么?” 小女孩儿不明就里:“我是鬼,而且我的阴气比他强,他也会伤害到我吗?” 我一个劲儿摇头:“他不会伤害你,也打不过你,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你附体不是?” 小女孩儿样子更疑惑了:“那什么危害?” 我冲她晃了晃手上的东西:“这个!” “啊!” 小女孩儿一见我手上那东西,顿时吓的惊声尖叫,转身要跑。 可哪儿还跑得掉? 我手上的缠尸红绳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扔了过去,红绳触魂,一下死死缠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她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转头冲我大喊:“你放开我!” “小妹妹,” 我晃着手上的白玉如意:“你现在知道你和人在一起会给你带来什么伤害了吧?” “人鬼殊途,你执意要害死这小男孩儿陪你玩儿,那就引来让阴阳先生收了你!” “你们放开我!” 小女孩儿一边挣扎一边嚎啕大哭:“哇!” “妈妈!妈妈!” “我要妈妈!” 我一看那小女孩儿也怪可怜的,再看她的鬼相,驿马宫有条青筋从父母宫延申,应该是被父母抛弃的。 就问她:“你很想见你妈妈吗?” “恩恩,” 小女孩儿眼泪汪汪点点头:“那你妈妈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找一下,让你见你妈妈最后一面。” “不过你见了妈妈,就不能再缠着这个小哥哥了,我可以给你超度,你看行不?” 小女孩儿哭的声音更咽,一听这话眼泪汪汪的:“真的吗?” “你真的可以让我见我妈妈?” 我点点头:“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想了半天:“呜呜呜,我妈妈,我妈妈叫冯玉芬呜呜呜。” 本来边上那些人一听我要给小女孩儿找妈妈,都说不太可能找得到,因为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扔在荆棘丛的女孩儿太多,谁知道谁是谁家的,又谁只得到谁是谁啊? 但他们一听冯玉芬这个名字,忽然拍着大腿:“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 尤其刘小碧的大伯子更是绞尽脑汁:“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嘿!” 正当大伙儿苦思冥想时,边上突然有个看热闹的大爷一拍大腿:“怎么想不起来,玉芬不是咱村儿里人吗?” 大伙儿不约而同露出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牛爷爷,我们村儿啥时候有个女人叫玉芬啊?” “就是!” “就冲这名字也不可能是咱们村儿的啊!?” “你忘了咱们村儿有个忌讳,不让女人用玉这个字了,那个冯玉芬一听就是外村儿人!你一定记错了!” 牛爷爷摆摆手:“我没记错!” “就是有个叫玉芬的,你们忘了前些年拐子强那老婆,不就叫玉芬?” 大伙儿一听,又做出个苦思冥想的表情:“拐子强?” 我也赶忙问牛爷爷:“这拐子强是个什么人?” 牛爷爷才说,是他们村儿里的一个孤家寡人,名叫李强。 早些年因为三十大几了还娶不到老婆,腿又一瘸一拐的,所以被人叫拐子强。 不过这拐子强虽然叫拐子强,在村儿里存在感还真不强。 因为他们家穷,早些年又出了点儿事儿负债累累,村儿里人生怕跟他走太近沾了晦气,连提都不愿意提。 加上他又一个人住在他们家在村儿西那处房子,那边半个坡都没什么人,他平时也很少跟村儿里人交往,所以就更没什么存在感了。 以至于这么猛的一提,大伙儿还真想不起来有拐子强这么个人。 那他老婆冯玉芬是咋回事儿呢? 说来就更奇怪了。 早些年拐子强不是因为又穷又衰,长得还残疾找不到老婆吗? 他就出去打了几年工,忽然带回来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那老婆不仅肤白貌美大长腿,脾气也相当温和,对拐子强特别好。 大伙儿当时都寻思这个拐子强是踩了什么狗屎运了,居然找到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为此村儿里有个老阴阳先生还怀疑是不是拐子强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将冯玉芬给迷住了。 这么一想,那老阴阳先生还跑去看热闹,想瞅瞅为什么冯玉芬这么如花似玉一个大闺女,,会跟拐子强好上了? 早些年听说拐子强学过鲁班书。 本来以为冯玉芬是让拐子强用鲁班书里的方法给迷住,昏昏沉沉给他做了媳妇儿。 结果跑去一看冯玉芬眼神清明,有说有笑的,言谈举止无任何不妥,这才打消了这个疑虑。 冯玉芬跟拐子强在一起后,不到一年就生了个女儿。 说也奇怪,自从这个女儿降生后,拐子强家的日子越过越好,钱越挣越多,再一年后就举家搬到城里去了。 现在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 本来当时拐子强在村儿里的存在感就不强,娶了个冯玉芬后在村儿里有了点热度,但因为这个女人名字里有个玉字,犯了他们村儿的忌讳。 很快他们又对拐子强一家避之不及,见了他们家的人跟见了瘟疫似的。 这不后来拐子强搬走了,他们村儿差点儿没放鞭炮庆祝。 一晃十几年过去,他们也就不记得这号人了,刚才听牛老头猛得那么一提,顿时脑子有点儿短路。 这不经牛老头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 “不对啊!” 村儿里一听:“还是不对啊!” “那拐子强当年搬到城里,是连他老婆孩子一块儿带走的,又没把他女儿扔了,这现在附在小碧儿子身上的小女孩儿,怎么会是拐子强他女儿呢?” 我若有所思:“她刚才只说自己是冯玉芬的女儿,没说是拐子强的女儿啊!” 众人顿时惊呼一声:“难不成....?” 第375章 回家烧纸 “行了行了!” 我一听:“也别在这儿瞎猜了!” “你们谁有办法能联系冯玉芬的,现在让她来一下,见见这小女孩儿,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大伙儿一听都犯了难:“这自从拐子强搬到城里以后,我们村儿的人都跟他没什么联系了。这不以前他晦气吗?” “现在他发达了嫌我们晦气,生怕我们这些村儿里人沾上他,平时不跟我们联系,在城里遇上了也不打招呼!” “就连他们家祖坟也都不回来拜啊!” “我们实在没他们的联系方式啊!” 话音刚落,外面的大马路上忽然响起一阵汽车轰鸣声。 “谁呀!” 村里的小伙子一听,骂骂咧咧跑出去:“大晚上的还在这儿飙车呢!” 跑出去一看,顿时卧槽一声:“豪车啊!” 大伙儿一听全都跑了出去,一看那车停在刘下碧他们家边上,不一会儿车上下来个人,一瘸一拐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从里面接出个抱孩子的中年妇女。 两人一下车,大伙儿又惊呼一声:“哎呀!这不那谁吗?” 牛爷爷指着那女的手直抖:“这不...这不玉芬吗?” “拐子强,是拐子强回来了!!!” 我一听,我去!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刚念叨怎么找到冯玉芬,他两口子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玉芬!” 牛爷爷一见那抱孩子的妇女,一个劲儿冲她招手:“你咋回来啦?” “牛大叔,” 冯玉芬抱着孩子走到牛爷爷面前跟他打招呼:“回来给祖宗烧烧纸上上香,这不好多年没回来了吗?” “我上个月刚生了个儿子,阿强说这么天大的喜事一定得告诉祖宗知道,这不我们才抽空回来烧烧纸吗?” “你跟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 话音刚落,边上的拐子强不屑取下嘴上的香烟,露出个不耐烦的表情:“说那么多有钱啊?” “这些人穷得跟个二比似的,也配跟咱们说话?” “你赶紧把孩子抱远点儿,省得沾上他们身上的穷酸气。” “哎嘿!阿强!” 牛爷爷一听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的?” “你不是这个村儿的人呐?” “怎么着这些年发达了连自己故乡都不要了?你别忘了你们家祖坟还在我们村儿里呢!” “就是!” 那刚出去的小伙子脾气暴,一听这话冲着拐子强就来了句:“牛什么牛!” “信不信把你们家祖坟给挖了!” 拐子强一听,顿时冲着那小伙子怒目圆睁:“你他妈敢!” “你看我敢不敢!?” 小伙子脾气比怪自强还冲,一听这话:“你他妈就是这村儿里出去的人,你现在回来牛什么牛?” “反正你十年八年也不回来一次,老子就挖了你知道,你能防的住?” 怪子强勃然大怒:“我他妈找人砍死你!” “来呀来呀!” 小伙子跟拐子强针尖对麦芒:“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砍死我你也进局子。” “不过说回来你要不砍死我,你他妈就不是个爷们儿!” “嘿tui!” “行了行了!” 眼瞅着他们快打起来了,牛爷爷和一众乡亲赶忙冲出去将他们拉住:“一人少说一句!相吵无好言!” 冯玉芬也赶忙拉住怪子强:“老公,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去给祖宗烧纸吗?” 拐子强这才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冲小伙子竖了下大拇指:“老子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小伙子胸脯一挺:“怕你!” 冯玉芬生怕他们打起来,赶忙拉着他往祖坟的方向走了! “哎呀!” 他们一走,牛爷爷突然大腿一拍:“刚才光顾着看着你们吵架了,正事都没办!” “咱们该把玉芬留下来,让她进去看看孩子啊!” “就是就是!” 众人这会儿也懵逼了:“咱刚才只顾看热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我一听连连摇头:“不行!” “你们没看到拐子强跟冯玉芬形影不离的?刚才那小女孩儿又没说自己是拐子强的女儿,这中间肯定有点儿什么事儿啊!” “要是我们直说,你们觉得怪子强能让他老婆进屋吗?” 大伙儿一听:“还真是!” “就拐子强刚才那个臭脾气,指定不会再让他媳妇儿跟我们有什么交集。” 我点点头:“所以你们一会儿得想个办法把拐子强的注意力分散,让冯玉芬单独进屋和那小女孩儿聊聊。” 大伙儿连连点头。 不一会儿拐子强他们还真烧完纸回来了。 “阿强啊!” 一伙儿一见拐子强,赶忙上去将他围住,十分热情嘘寒问暖:“好久没回来,上我们家坐坐。” “就是就是,上我们家,我们给你做点儿好吃的。” “大伙儿乡里乡亲的,又这么多年没见,指定有很多话要说,走,上咱们院子唠唠!” 拐子强本来让大伙儿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脸懵逼,但很快反应过来,臭着雪茄冷笑一声:“呵呵!” “当初我穷的时候在村儿里猪不闻狗不肯,谁也不愿意跟我说句话!” “现在我发达了,你们倒这么热情了?” 众人一听,先是脸色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对对对!” “我们当初有眼不识泰山,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大家乡里乡亲,就别计较了呗?!” “走走走,上我们家吃点儿去!” 话音刚落,一行人不由分说,就将拐子强簇拥着走了。 拐子强还以为村民们真的是因为他有钱了想巴结,顿时一脸享受,任他们奉承着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冲冯玉芬吩咐:“上车等我。” 他们一走,我就拉了拉冯玉芬:“女士,麻烦你跟我来一下。” 冯玉芬不明就里,但还是跟我进了刘小碧他们家屋。 一见屋里的地上趴着个被缠尸红绳捆得结结实实的小男孩儿,顿时大惊失色:“这....” 小男孩儿听见声儿抬起头,一见冯玉芬顿时眼泪汪汪的,口中发出个弱弱的小女孩儿声音:“妈妈!” “你....” 冯玉芬一听那声音,似乎想起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准头问我:“小姐,这是....?” 我指着地上那小孩儿:“你仔细看看他,你难道不认识?” 跟着又冲她伸出手:“来,我帮你抱孩子,你仔细看看,地上的小孩儿到底是谁?” 第376章 怎么回事 冯玉芬不明就里将婴儿递给我,又走到刘小碧儿子面前蹲下:“小朋友,你是谁呀?” “妈妈!” 小女孩儿一见冯玉芬,哭得更大声了:“我是雯雯!呜呜呜!” “雯雯!” 冯玉芬顿时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看了看地上又看向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冯女士,” 我看了地上的小女孩儿一眼:“这雯雯,是你女儿?” 冯玉芬点点头,这才告诉我怎么回事。 说十几年前她去外地打工,和厂里一个小伙子好上后大了肚子,结果那小伙子翻脸不认人,不仅说这孩子不是他的,还找个借口跑了。 冯玉芬走投无路之下,遇上拐子强了。 当时她见拐子强对她特别好,又不介意她怀有身孕,就嫁给了拐子强,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 婚后她生下雯雯,拐子强也没嫌弃她们母女。 还对雯雯好得跟亲闺女似的。 冯玉芬当时觉得自己真的捡到宝了,虽然拐子强长得不咋地,身上还有点儿残疾,但他有责任感有担当,是个男人。 这让冯玉芬心里更过意不去了,想着怎么也得给拐子强生个孩子。 拐子强喜欢儿子,她就经常吃那些补身体的草药,想早点儿给拐子强生个儿子。 可不知什么原因,就是怀不上。 这眼看七八年过了,雯雯都快长大了,她却还没怀上。 好在拐子强也没说什么。 但冯玉芬心里知道,拐子强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每次看到别人家小孩儿,尤其是儿子,那眼睛里的笑容是藏也藏不住的。 那叫一个羡慕嫉妒。 冯玉芬一见,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儿子给拐子强生出来。 于是到处求医问药,一天到晚往医院跑。 正因如此她陪女儿的时间也少了。 正当冯玉芬想着那段时间疏忽了女儿,打算闲下来好好儿陪陪她的时候,家里突然传来个噩耗。 雯雯不见了! 说是拐子强带着雯雯出去玩儿,一个没看住,孩子就给丢了。 报了警,结果到现在都没找着。 “顾小姐,” 冯玉芬说到这儿,十分疑惑的指着地方的人问我:“我们家雯雯七八岁时候丢的,现在已经过去四五年了,如果她还活着怎么也十几岁了。” “可地上这小孩儿一看就不足十岁不说,那也是个小男孩儿啊!” “怎么可能是我家雯雯。” 我一听:“难道你还没明白?” “你的女儿已经死了,这附在小男孩儿身上的,是你女儿的魂。” “什么?” 冯玉芬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妈妈!” 地上的小女孩儿哭哭啼啼:“是真的!” “当时你成天往医院跑,不回家。” “家里就我和爸爸两个人,后来又有个老太婆上门看爸爸,说你之所以生不出弟弟,就是因为我把弟弟的路给挡住了。” “爸爸信了那个老婆婆的话,就把我带出去扔了。” “宝宝!” 冯玉芬此时十分震惊:“怎么会呢?” “爸爸不是最疼你吗?” “那是他装的,” 小女孩儿每个音都带着哭腔:“他在你面前装出很爱我的样子。” “可每次你不在,他就变了个样子,骂我赔钱货,还说我挡了弟弟的道儿,就是因为我,弟弟才不来咱们家的!” “后来他把我扔了,又说反正我也不是他亲生女儿,养了我这么久也算仁至义尽了。” “他不能为了我耽误生儿子,更不能让我挡了你们生弟弟的路,不然他以后没儿子送终,要死不瞑目呜呜呜!” “宝宝!” 冯玉芬这会儿跟地上的小女孩儿说了会儿话,已经彻底相信她就是雯雯,赶忙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坐在床沿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宝宝不哭了!不哭了!” 雯雯依旧眼泪汪汪的,望着冯玉芬抽抽嗒嗒:“妈妈!” “当时爸爸把我带到荆棘丛丢掉,我在里面迷路了,抱着我的洋娃娃掉进水里,我就淹死了!” “妈妈我好想你!” 冯玉芬十分心疼的用双手擦去雯雯脸上的泪水:“不哭了!跟妈妈回家!” 雯雯连连摇头:“我回不去!” “我的尸骨在水里泡着,妈妈你要将我尸体挖出来带走,雯雯才能跟着妈妈一起走。” “好!” 冯玉芬此时心都快化了,望着雯雯满脸泪水:“妈妈一定不会再将你弄丢了!” 又看向我:“顾小姐,刚才听她们说你是阴阳先生,你能跟我一起去挖雯雯的尸骨吗?” “你是专业人士,指定能更好为雯雯做身后事。” 我点点头:“这没问题。” “不过冯女士,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和你老公今天回来,不是专门儿为了给祖宗烧纸吧?” “或者说你们既是为了烧纸回来,又不是特意为了烧纸回来。” 冯玉芬顿时捂着嘴惊呼一声:“你怎么知道?” 又指着我怀里的婴儿:“实不相瞒,我们今天回来烧纸,是因为我儿子中邪了,平时在家里老看着一个地方哭。” “我们就寻思是不是小孩儿眼睛干净,看见什么东西了?” 又听说家里有小孩儿的,祖先会经常回去看看,一见小孩儿可爱忍不住逗它,那有些小孩儿胆小就哇哇哭。 拐子强说他爹娘临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他成家立业,生个大胖孙子。 这么多年愿望终于实现了,可能是他爹娘喜极而泣,上家里看看孙子,没想到反而把孙子吓到了。 又寻思十多年没回去给父母双亲上坟,估计他们也生气了。 这不就想着回来给他们烧点纸放放炮仗,兴许他们一高兴,就不再缠着怀里这孩子了呢? 我一听,低头看了怀里的婴儿一眼:“不对!” “你儿子根本不是让祖先魂灵给缠上了,他面相上呈现怨气,明显是让厉鬼给缠上的,关你们祖先什么事儿?” “啥?!” 冯玉芬一听不淡定了,又一下想起什么似的:“说起这个,我还真想起点儿异常来。” 我忙问什么。 冯玉芬说:“上星期我在城里买东西,经过天桥时被一个算命的眼镜儿给拦住了。” “那人说我身上有怨气,要是不处理的话一个月之内必有灾祸。” “我当时还不信,以为江湖术士骗钱呢!” “可现在想起来,距离那眼睛儿说的时间还真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月,我儿子就成天没日没夜的哭,奶也不怎么吃。” “这不,孩子都饿瘦了。” “顾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第377章 两个闺女 我一看那婴儿的面相:“似乎你儿子也让一个小女孩儿给缠上了。” “小女孩儿?” 冯玉芬一听这几个字,顿时浑身一颤,半晌才结结巴巴:“那小女孩儿....长什么样儿?” 什么样儿? 这我还真不知道。 我是看面相看的,只丛面部特征判断什么东西和小婴儿有纠葛。 至于那缠着小婴儿的女孩儿长什么样,我不知道。 想到这儿我顿时凝气上眼,朝四周望了望。 这凝气之后自然能看到周围看不到东西,那小女孩儿既然跟着它,一定就在附近。 果不其然,这一眼我就看到,在小婴儿不远处,站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 瘦瘦小小的,穿着个花裙子。 不过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溃烂,仿佛刚被开水烫过的一般。 尤其那双眼睛,不仅一点儿眼睛的形状都没有,而且溃烂流脓,直往下滴血水。 一见我看向她,顿时冲我一咧嘴,发出个诡异的笑:“嘿嘿嘿!” 我去! 我赶忙让黄天宝掏出张素描纸,将那小孩儿的样子画下递到冯玉芬面前:“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冯玉芬表情更惊讶了:“宝宝!” 又指着那张纸:“这...这是我和阿强的女儿。” “当时雯雯走丢后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和阿强都很高兴,尤其是阿强,更是整天捧着我的肚子叫儿子,成天逢人就夸自己有儿子了。” “没想到生出来又是个闺女。” “我当时看阿强表情不怎么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我一听:“那后来呢?” 冯玉芬说后来拐子强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不高兴。 尽管不高兴,但对女儿也还算可以,经常跟女儿一起玩儿。 可在那女儿两岁的时候,由于看护不力,女儿在玩耍时居然爬上了灶台,掉进煮面的面锅里了。 孩子当时捞起来就断了气,浑身被烫得惨不忍睹。 当时拐子强十分愧疚,说虽然孩子掉进面锅那会儿他和孩子在家,但他躺在沙发上没注意,那小孩儿就趁这个空当掉下去了。 拐子强当时说得捶胸顿足,恨不得替孩子去死。 “才不是!” 一听这话,那浑身溃烂的小女孩儿突然也说话了:“是爸爸将我推下去的!” “爸爸当时说,我要是不死,就会挡了他生儿子的路,他不能没有儿子送终,还说让我理解他一下,以后死了千万别找他!” 我一听,顿时震惊不已。 没想到这拐子强,居然这么毒。 先是为了儿子,把养女带到野外扔掉,害得她掉进水里死了。 又为了生儿子,居然将自己亲生女儿推进滚烫的面锅里,让她活生生被开水烫死。 这他妈是人? 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拐子强,简直他妈禽兽不如。 冯玉芬一听我的转述,那震惊的样子已经不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一晚上之内,接连听到两个女儿的死讯都跟自己丈夫有关,加上她刚刚出月子,身体不怎么好。 短期内受不了这么大刺激,居然直直晕过去了。 好在贝流星随身带了庄梦蝶送的蚊须针,又带了些药丸,一见这情况赶忙掏出一颗给冯玉芬吃了,她才缓过劲儿来。 不过她因为知道真相过度悲伤,此时伏在炕头捂着胸口,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拐子强突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剔牙,口中发出个不屑的声音:“切!” “这帮穷鬼,还以为有什好东西招待我!” “就那么些东西,老子我几年前就吃腻了,不过说真味道还不错。” 一见没人回答,又一见这情况,赶忙跑到冯玉芬面前:“老婆!你怎么了!” 冯玉芬恨恨的看向他:“你一直喜欢儿子是吗?” “老婆?” 拐子强不明就里看向她:“你怎么了?” “你不要碰我!” 冯玉芬一把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冲他咆哮:“你告诉我,雯雯和小雪到底怎么死的?” 拐子强此时不知道冯玉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试图花言巧语:“老婆,你忘记了吗?” “雯雯在几年前因为迷路,在外面走丢了。” “小雪的事儿是我的疏忽,当时我在家没看住她,让她一不小心掉进了面锅里。” “够了!” 冯玉芬双目通红:“你少花言巧语!” “我都知道了!” “我全都知道了!” 拐子强一下慌了:“知道什么?” 又四下看了看,见房子里站着好几个村民,顿时摆了摆手:“老婆!你可千万别听他们瞎说啊!” “这帮刁民跟我有仇,他们乱说的!” 又指着那几个村民:“你们几个瘪三,你们嫉妒我比你们过得好,看不惯我一个当初的孤家寡人现在比你们过得都好,你们就想破坏我家庭和谐是不是?” 那些人此时知道了拐子强做过的事,都不说话,一个个横眉冷对。 拐子强一见他们不说话更急了:“你们说啊!” “你们到底在我老婆面前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们什么都没说!” 冯玉芬双目通红:“是我自己知道的!” “你当初说雯雯走丢了,实际上是你将她带到荆棘丛丢掉,害她掉进水里死了。你说小雪掉进面锅时你没注意,但实际上,小雪就是让你给推下去的。” “你之所以害他们,就是怕她们挡住你儿子的道。” “你一直相信那个说法,家里有个女儿在前面,就会生不出儿子。加上这么些年我确实没给你生出个儿子,你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两个女儿都害了!” “你好狠的心!” “那雯雯是你养女,但小雪可是你亲生骨肉,你居然也下得去手。” “你知道了!?” 拐子强一见冯玉芬声泪俱下的泣血控诉他,顿时脸一冷:“你知道了?” “没错,那两个赔钱货是我害的。” “谁让她们站着茅坑不拉屎,还挡了我儿子来的道儿,这不她们一死,你就生出儿子来了么!?” “我要是不杀她们,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儿子!” “到时候没儿子送终不说,那我们家就断子绝孙了!搁你你乐意啊!?” 度378章 终遭报应 冯玉芬一听,大吼一声:“你简直是个秦兽!” “不!”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连秦兽都不如!” “得了吧老婆!” 拐子强不屑一顾:"秦兽还不是得要儿子!” “反正丫头在世上贱命一条,我是帮她们超度,让她们早点儿去别人家投胎,别在我家占位置嘛!” 冯玉芬一听拐子强死不悔改:“你不是个人,我要上官府告你!” “你去呀你去呀!” 拐子强有恃无恐:“反正你那女儿被我带去扔掉时官府已经调查过了,什么也没查出来,至于小雪是在家遭殃的,家里有没有摄像头,我看他们能查出什么!” 别说,还真是。 毕竟冯玉芬又不像齐木似的有心眼儿,早早的还录个音。 一听这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婆!” 拐子强一见冯玉芬拿他没办法,赶忙循循善诱:“你看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生气都于事无补。” “反正现在正咱儿子也有了,你就别再闹了,跟着我回去好好儿过日子吧。” “滚!” 冯玉芬一把推开他,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我当初和你在一起,就是看你人老实,觉得你心地善良。”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连亲生女儿都能下手。” “你简直不是个人!” “离婚!马上离婚!”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拐子强面色狰狞,照着冯玉芬脸上就狠狠给了一巴掌:“老子给你脸了是不?” “你个破烂,货,当初跟人搞破鞋没人要的贱,货!” “老子当初跟你在一起为什么,那还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屁,股又大,为了让你给我生儿子,不然你以为我会跟你在一起?” “现在你居然还想跟离婚?你算哪根葱?” “告诉你,只要老子不提离婚,你这辈子也休想离开老子身边!” “起来!回家!” 冯玉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抱着刘小碧那儿子不肯撒手。 “走!” 拐子强上去一把拽住她胳膊将往上提:“回去!” 下一秒,却只听“啊”的一身惨叫! 拐子强的手让刘小碧的儿子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拐子强呲牙咧嘴,照着刘小碧面门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小兔崽子!你干什么!” 下一秒,只见屋内灯火一暗。 四处不知为什么升起一股寒气,一南一北两股阴风直往拐子强身上扑。 跟着又听屋内又响起一真撕心裂肺的惨叫,与此同时灯猛然亮了起来。 拐子强双目圆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公!” 冯玉芬一见拐子强这个样子,顿时吓了一大跳,扑上去:“你怎么了!?” 拐子强中风了。 医生说他不知看到什么受了惊吓,让原本体内就拥堵的经络淤积了气血,成了个植物人儿。 而且这种情况一辈子也不可能再站起来。 也就是说,拐子强下半辈子得躺在床上,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不过那都是后话。 这会儿冯玉芬一见拐子强倒地了,赶忙叫了120,一群人手忙脚乱将拐子强抬上救护车,自己也抱着儿子跟了上去。 他们一走,刘小碧的儿子就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对着刘小碧叫妈妈。 不用说,他好了。 我赶忙又给了刘小碧一道符,让她将符烧了化水给孩子喝下,收惊定神就没事儿。 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去医院看看。 刘小碧顿时千恩万谢,对我那叫一个感恩戴德。 我摆摆手,心中却在想刚才冯玉芬走的时候,她怀中的小婴儿面相也好了不少。 估计那缠着小男孩儿的小婴儿,也和雯雯一样,缠着拐子强去了。 眼瞅着现在事情也差不多了,我就跟着黄天宝商量着回去。 反正这地方离我们家也不远,开车回去也不过一个小时。 路上黑区区,贝流星正提醒黄天宝开慢点儿,说走夜路不安全,更怕撞客到什么东西。 黄天宝一听:“咱可是吃阴阳饭的,咋地?” “玩儿鹰的还能让鹰给啄瞎了眼啊?” 话音刚落,黄天宝突然盯着前面“咦”了一声:“那几个人怎么有点儿眼熟啊?” “哪儿呢哪儿呢!” 贝流星一听这话,还以为他中邪了,赶忙朝黄天宝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哪儿有人啊?” 黄天宝将车一停,指着左手边的玻璃:“我说那儿,你小子看哪儿去了?” 贝流星这才拍着脑袋“害”了一声,说:“还以为你撞邪了!” 又赶忙朝那个方向看过去:“是有点儿眼熟,心楼你看,那不那谁嘛?” 我转头一看,还真是那谁? 哪谁呢? 谁呢? 齐木那个老婆。 现在准确来说是前妻。 只见她带着两个女儿,就在离我们不远处的一处农田后面。 那农田后有一处房子,修得高大洁白,看着也是大户人家。 现在齐木的老婆正拖着个行李箱,一手拽住一个胖男人的手苦苦哀求:“拜托你了,就让我们住一晚吧!” “开什么玩笑!?” 那男人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我老婆和我儿子马上从外面儿回来,收留你,我怎么说!?” “这有什么难说的!” 齐木老婆赶忙给他出主意:“你就说我跟齐木吵架了,一气之下跑到你们家住一晚,她不会怀疑的。” “怎么可能!?” 男人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实话跟你说吧!” “当初借种的事儿我老婆早知道,所以这些年将我管得严严实实的,不让我跟你来往。” “就是怕我们家那点儿钱,一不小心让你给骗去了!” “我可告诉你别打我的主意,我虽然和你有过那么几回,还有两个.....咳咳,但我跟你可没啥关系,你也休想来破坏我们家庭和谐!” “快走吧走吧!” 说完不由分说,就将齐木老婆往外推。 齐木老婆没想到男人如此绝情,顿时大吼一声:“曾文雨!你别太过分了!” “我现在走投无路才求你帮我一把!” “没想到你如此不念旧情,你要是今天晚上不收留我!信不信我将你最大的秘密告诉你老婆!!?” 第379章 离家出走 胖男人一笑:“我有什么秘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齐木老婆此时已经接近怒吼:“你是跟我有过那么几回,可那是为了借种,但你跟街上那王寡妇不清不白,这可不是借种了吧!” “你信不信,我将这件事告诉你老婆?” 本以为这么说胖男人会害怕。 谁知胖男人只是呵呵一笑:“你去呀!” “反正我那点儿破事儿,我老婆都知道,她也不介意,反正我的钱和银行卡都在她那儿,她说了男人在外面玩玩儿有什么,反正也不是真的。”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车响。 一辆白色的轿车从边上的大路开进那房子前面。 不一会儿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长相相似,但女的年龄偏大,两人一看就是母子。 女的一见齐木老婆,顿时不由分说,上去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吓得边上的年轻男人一个机灵:“妈!你干什么?” 女的指着齐木老婆破口大骂:“这个女人,居然敢背着你舅舅出轨找男人,还设计放火烧了瓜棚,差点儿把你舅舅烧死在里面!” “要不是你舅舅平时积德行善菩萨保佑,突然有几个能人异士出现救了他,你舅舅现在已经让这贱女人害死了!” “什么?” 男的一听,难以置信看向齐木老婆:“舅妈,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木老婆此时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听这个话抱着膀子:“一家人确实没错,不过我跟你们不是一家人,这才是你们的一家人。” 说完将两个女儿向那男的一推:“这是你的两个妹妹,我和你爸亲生的。” “现在你的两个妹妹都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了,你把他们收留了吧!” “妈!” 冰冰倩倩顿时难以置信看了女人一眼:“你在瞎说什么?” “我可没瞎说,” 齐木老婆摊手,指着那个胖男人:“你们就是你姑父的种,那个叫齐木的不过是你们的便宜爸!” “现在齐木知道了,我自然得将你们还给你亲爸啊!” 说完又看向那个女的:“姐姐你这么大度,连姐夫在外面找王寡妇都能容忍,相信也不会容不下这两孩子吧?” “反正现在我是无路可去也养不起他们了,这可是你们家的种,你们得负责。” 本以为这么说女人会抓狂。 谁知女人只是呵呵两声:“你看你姐夫这么水性杨花,在外面除了你不知道还有多少野女人,如果每个人都来生个孩子要我养,那我岂不忙死了?” “你们的事儿我早知道!” “当初他上你那儿去,虽说是老太太要求的,但也是我同意的,你生的这两个小贱人,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我们家是有钱,但那是给我儿子的!” “你想塞两个小贱人进来花我们家钱,分我儿子家产,门儿都没有!” “趁我没发火,赶紧滚!” 齐木老婆岂是好打发的,一听这话就和那女的吵了起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瞅着又是一出家嘈屋闭。 “行了!” 我一瞅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也别杵在这儿看两个女人掐架了!” “赶紧回去。” 黄天宝一声“得勒”,就发动车子,带上我们回去了。 刚到神梦堂门口,黄天宝突然咦了一声,说:“顾爷爷的窗户咋还亮着灯呢?” 我一瞅手机,说:“现在才九点,爷爷可能在练功打坐什么的,亮着灯不是很正常?” 黄天宝却说:“不对劲!” 又指着窗户:“你看那上面有个女人影子,顾爷爷房间咋会有女人?” 贝流星一听:“顾爷爷不会找老伴儿了吧?” 黄天宝一巴掌拍在贝流星脑袋上:“老伴儿老伴儿,什么叫老伴儿?” “上了年纪的才叫老伴儿!” “你看那窗户上的女人影子,长发及腰身姿纤细的,明显是个年轻女人!叫个哪门子老伴儿?” 贝流星一个白眼:“你不兴顾爷爷找个年轻的?” “行了行了!” 眼瞅着他们快吵起来了,我赶忙跳下车:“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黄天宝一听:“不太好吧?” “万一咱们打扰了顾爷爷怎么办?” “打扰你妹啊!” 我也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我爷爷向来洁身自好,怎么会找女人!” “赶紧跟我一起看看怎么回事?” 黄天宝捂住脑袋“喔”了一声,带头就往楼上冲,一边往上跑还一边叫着顾爷爷,跟着不由分说,一脚踢开爷爷的房门:“顾爷爷!” 跟着就见黄天宝表情一愣:“怎么是你?” 探头一看,庄梦蝶正站在爷爷的房间书桌前,手上拿着张a4纸,一见我们出现在门口,波澜不惊冲我们挥了挥手上的纸,做出个疑惑的表情。 “梦蝶,” 我赶忙走进去:“你在爷爷房间干什么?爷爷呢?” 庄梦蝶将手上的信递给我:“你看看这个。” “今天早上起床我就没见顾爷爷,我以为他和往常一样,去找哪儿老头儿下棋打牌去了!” “没想到他到了晚上还没回来,房间还亮着灯。” “我就进来想把灯关一下,没想到看到这封信。” 庄梦蝶说话间我已经在读信了,黄天宝和贝流星也赶忙凑过来,一见信的内容顿时大呼小叫:“妈呀!顾爷爷离家出走了!” “什么离家出走!?” 我一听:“爷爷在信上说出去找个东西,还是和老朋友一起的,叫我们不要担心。” “只不过现代社会了,爷爷又不是没手机,他为啥不打电话呢?” 黄天宝表情疑惑:“或许走得太急?” 我连连摆手:“走太急还写信?” “那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语音不比写信方便啊?” 黄天宝一听:“也是。” 又凑过来:“那顾爷爷有没有说,去哪儿了?” 我说爷爷在信上只提了个叫顾龙山的地方,那个地方爷爷以前跟我也说过,说是和什么儿真龙有关。 千百年来顾龙山对玄门中人,尤其是猎龙人来说,那可是猎龙圣地。 “龙也能猎?” 黄天宝一听:“那玩意儿猎来干什么?” 第380章 心中不安 我说龙浑身是宝,用处可多了。 龙血可令人好颜色,龙肉可令人具神通,龙体内还有个内丹叫龙宝,可令人长生不老。 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样,都可让觊觎它的人如过江之鲫。 而传说中,顾龙山是青龙的发源地。 那里盛产神龙,所以是猎龙人最爱去的地方。 黄天宝一听,顿时喔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那顾爷爷上顾龙山干什么?难不成顾爷爷也想猎龙?” 我摇摇头:“爷爷没说,只说和一个老朋友去顾龙山一趟,叫我们不要担心。” “不行,我还是得打电话问问。” 黄天宝赶忙将我手机掏出来递给我。 可电话响了半天,依旧没人听。 半晌电话那边一片忙音之后,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算了,” 我一瞅爷爷的信:“既然是去顾龙山了,那现在一定很忙,以后再打吧,只希望爷爷注意安全。” “没事儿!” 黄天宝一听:“顾爷爷那么硬朗,道法又那么高强,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我点点头,这才去洗漱休息了。 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 毕竟爷爷从来没这样不辞而别过。 第二天一早,我跟黄天宝说起这件事,黄天宝也一拍大腿,说:“奇了!师父我和你感觉一样!” “顾爷爷即使留了信吧,在信上也交代得很清楚。” “但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顾爷爷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话音刚落,贝流星也凑了过来,说和黄天宝感觉差不多。 就连庄梦蝶都结结巴巴:“我...我也一样。” 不好! 爷爷不会真出什么事儿了吧? 我顿时心急如焚,想着有个什么办法能联系到爷爷:“对了!” “爷爷以前教过我一个道法,跟僵尸电影上差不多,用千纸鹤寻人。千纸鹤被道法附着后,会自动飞到爷爷身边。” “到时候爷爷,一定会回信给我。” “我们也能知道爷爷到底什么情况了!” “这主意好!” 黄天宝一听:“那师父,你快搞那个什么千纸鹤,我去给你拿黄纸。” 我点点头。 想着爷爷教的那个办法,其中要用到一些详细的符咒什么的,都在书柜一本书里记载着。 就去柜台上拿钥匙开书柜。 谁知手刚碰到钥匙,手边的电话就叮叮咚咚响了。 定睛一看:“爷爷!?” 我顿时大喜过望,赶忙接起来。 跟着就听爷爷叫我名字:“心楼啊!” “爷爷!” 我赶忙问他:“您真去顾龙山了吗?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爷爷呵呵笑了两声:“也是一时兴起。” “心楼啊!” “你们在家可得好好看家喔,爷爷这回出门可能得很长一段时间。” “爷爷,” 我一听,说:“顾龙山危险无比,要不您还是别去了?” “那怎么成?” 爷爷声音一下高了几分:“我以前答应过一个朋友,有生之年一定要陪他去顾龙山一趟,现在那人找上门来,你想让爷爷收回以前的话,做个言而无信?” 好吧! 我心中明白爷爷确实一诺千金,重信重诺。 我有今天说到做到和言而有信的品格,都是爷爷耳提面命的结果。 现在我让爷爷自毁诺言,他一定不会答应:“那爷爷,您可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 爷爷一听:“我老头子虽然老了,但本事还在。” “不至于上一趟顾龙山,就将命给丢了。” “你们在家该干嘛干嘛,不用挂念我,就这样啊,马上进山了!” 说完没等我回话,爷爷已经抢先一步掐断了电话线。 这老头儿,挂挺快啊! 不知为什么,尽管爷爷这样说了,还亲自打了电话,但我心里依旧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妥。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顾龙山太危险了,我担心爷爷以至于有那种感觉。 结果.... 不过那都是后话。 这会儿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担心爷爷。 黄天宝见我坐立不安的连早餐也吃不下,遂即哎呀一声,说:“师父你就别担心顾爷爷了,你的本事那么大,你平常还说连顾爷爷一个边角料都赶不上呢!” “顾爷爷那么神通广大的,他能有什么事儿?” “现在顾爷爷也打电话报平安了,你就别瞎担心了,来来来,吃早餐!” 说完赶忙将一个蟹黄包子夹到我碗里。 我一想也对。 说不定我在这儿忧心忡忡的,反而因为至亲之间的心灵感应,搞得爷爷心绪不宁,反而做不好事儿了呢? 就赶忙将心情平复下来,开始吃早饭。 谁知刚吃下个包子,外面就来个人敲门:“请问你们今天能看事儿不?” “看看看!” 黄天宝一见生意上门,顿时眉开眼笑的将那人迎了进来:“您看点儿什么事儿?” “是看相算八字,还是看风水?” 那人连连摆手:“我看邪事儿!” 我一看那人是个中年男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就说:“看你面相眼珠圆大但妻宫缺月,应该是早婚早离之相,现在带着个女儿生活,一个人做点儿小买卖对吧?” “哎呀!” 那人一听惊喜得直拍巴掌:“可太对了!” “江城神梦堂名不虚传,不枉我千里迢迢从沛城赶来。” “您就是传说中的顾心楼,顾大师吧?” 我连连摆手:“传说不敢当,我就是顾心楼。” “可太好了!” 中年男人赶忙自我介绍:“我叫沈知节,我女儿小敏刚上高中,读的那个什么技术学校,但这孩子啊一进校就学坏了,跟着一帮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玩儿什么笔仙,现在让那笔仙给缠上了不肯走哇!” “笔仙你们知道吧?” 黄天宝一听:“这玩意儿谁不知道?” “早十年前就流行了,现在互联网一搜笔仙两个字,出来资料一大堆!就算不刻意去搜,那些相关物料我们当先生的早看烦了,还能不知道。” 我点点头:“沈先生,你还是说说你女儿具体情况吧!” “最好一五一十的,越详细越好。” 第381章 笔仙生气 沈知节说他女儿叫沈小敏,刚十六岁上高一,因为成绩不好没考上普通高中,上了他们镇上一所职高。 都知道职高出了名的课业轻松,一天课程之余还有很多闲暇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 沈小敏本来就喜欢看灵异小说,上职高后因为课太少,竟迷上了灵异游戏,每天上完课什么事儿也不干,就跟几个朋友扎在网上研究灵异游戏。 什么血腥玛丽,吹蜡烛,四角游戏等。 但她们第一个付诸实施的就是笔仙。 这笔仙顾名思义,是一种招灵游戏。 通过笔来和一些我们看不见的能量交流,这些能量或许是鬼,或许是神仙,或许是什么山魈精怪,谁也说不清楚。 其方法就是准备一支笔,然后在白纸上写上问题的答案,比如是与不是之类的。 然后将笔立在纸上,几个人一起握住那支笔,口中一起默念请笔仙的口诀:“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要是感到手上的笔在动,那就是笔仙来了。 此时握着笔的几个人就可以问笔仙问题,比如今年过年能否得到压岁钱,自己多少岁,喜欢的人喜不喜欢自己之类的。 总之一切想问的问题,笔仙要是知道,而纸上又有相应文字,笔仙就会在相应文字上画勾或叉。 所以很多资深玩家为了笔仙的准确程度,会准备一个请笔仙的专用大圆盘。 这个圆盘不论什么材质,但上面跟罗盘二十四山似的,一圈又一圈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笔仙到来时,看到这个圆盘,会在上面快速搜索需要回答问题的文字,然后一个个的圈出来。 比如你问你小学一年级住过什么地方。 有了这个圆盘,她能替你在上边儿画出准确地址,精确到每个巷子甚至门牌号。 不过据说对笔仙什么都能问,就是不能问笔仙怎么死的。 否则笔仙就会勃然大怒,从而害这些请笔仙的人。 还有就是请笔仙过程中,所有握着笔的人中途不能离开,直到把笔仙送走,否则笔仙也会缠上参与的人。 “沈先生,” 我一听:“那你女儿是犯了哪个禁忌?” “问死,还是中途离开?” 沈知节一听:“说来也奇了,这两条禁忌我女儿哪条都没犯,但还是让笔仙给缠上了,可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黄天宝顿时一摆手:“那也不足为奇!” “笔仙说好听点儿叫笔仙,说难听了那就叫笔鬼,这游戏请的本来就是孤魂野鬼,那孤魂野鬼是好相处的讲理的?” “一个不小心就将你给缠上了,让你深受其害。” 我却若有所思:“那你女儿到底问了笔仙什么问题呢?” 沈知节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刚才顾小姐也看出来了。” “我跟孩子她妈,在这孩子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 “她妈嫌我穷,跟一个外乡的有钱人跑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女儿从那以后就没见过妈妈,经常被附近院儿里的小朋友欺负,说她是个没妈的野孩子。” “所以孩子从小最爱问的问题就是妈妈去哪儿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听:“她跟笔仙也问了这个问题?” 沈知节点点头:“据说当时孩子问玩这个问题,那玩儿笔仙用的圆盘一下就在原地炸开了,吓得几个孩吱哇乱叫,当时回去就病了。” “照理说那东西是木头做的,而且就是个薄薄的木片,怎么会弄到爆炸?” “真想不明白!” “这有什么难的?” 我说:“笔仙生气了呗!” “那些阴性能量,但凡知道点儿事儿的,肯定修为不浅,炸开个木片子还不轻而易举?” “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为啥你女儿仅问个妈妈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笔仙就生气了?!” “你女儿没说其他不该说的话吧?” “绝对没有!!” 沈知节赶忙说:“我女儿是个单纯的孩子,一门心思只记挂着她妈妈,其他什么都没说!” “当时笔仙刚刚请上来,我女儿见其他几个小伙伴问笔仙后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而且有些事已经发生过,笔仙也准确无误说出来了,我女儿才开口问的。” “就问了两句关于她妈妈的事,那笔仙盘就炸了。” “照顾小姐你刚才所说,那是笔仙生气了,可我女儿一没犯禁忌,二没问什么过分的问题,那笔仙为什么生气?” “还缠着我女儿不肯走!” “现在我女儿的眼睛都让那笔仙给害瞎了,我实在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我顿时十分吃惊:“眼睛瞎了?” “是啊!” 沈知节忧心忡忡:“我女儿自从那天笔仙之后,视力就一天天大不如前,现在已经到了两眼一抹黑的程度,什么都看不见。” “我女儿自己有回不小心说漏嘴,也提到她眼睛是让笔仙给弄瞎的。” “不小心说漏嘴?” 我十分敏锐捕捉到这两个字:“听起来你女儿似乎对笔仙十分袒护啊?” 沈知节摆摆手:“袒护谈不上,毕竟谁会袒护一个害自己鬼啊?” “就是我女儿自从上回笔仙之后,不太愿意提这事儿了,毕竟受了大惊吓,我问她一些细节她也不说,只能我哄着骗着她才说点儿。” 我一听原来这么回事儿:“但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你家在沛城,那你们那边阴阳先生也不少吧?” “虽然说每个城市吃阴阳饭的骗子不在少数,但也不外乎能人异士,你为啥不找他们替你女儿驱邪,反而千里迢迢跑到江城找我呢?” 沈知节顿时垂头丧气:“你说那些能人异士,我一个也没遇上过。” “我遇上的都是些骗子!” “其实是不是骗子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们都没什么本事,上我们家一通晃悠后,不仅笔仙没驱走,还收了我一大笔钱。” “最后还告诉我,虽然他们没替我女儿驱走这邪,但他们出门一趟也是要辛苦费的,你们说气不气?” 第382章 再请笔仙 我一听,感情是这么回事:“那他们在你女儿撞笔仙这件事上,具体怎么说的?” “说来也怪!” 沈知节回忆起来,依旧一脸百思不得其解:“那些大师,我上门儿请他们的时候,一听笔仙个个胸有成竹的,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包他们身上什么的。” “但他们在见到我女儿之后,一个个都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说我女儿这事儿他们管不了,也不方便管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但我寻思这钱不能白花了不是?关键花这么多钱还没效,我怎么着也得把我女儿的安全保证了不是?” “这不我听说江城有个顾心楼顾大师,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本事不输任何一位男大师。” “还听说连天师府的监察天师都看中你,那顾小姐指定不会差啊!” 沈知节说着直抱拳:“所以我千里迢迢来到江城,就是想请顾小姐救救我女儿,想个办法把她请的那笔仙给送走了呀!” 我点点头:“放心放心,包在我身上。” “我会尽力而为,在我的能力之内,替你女儿最大限度解决这件事。” 沈知节一听,对我那叫一个感恩戴德。 赶忙掏出手机:“那您几个人跟我过去,我马上订高铁票!” “不用,” 我挥挥手:“全去,我们有车。” “你也坐我们的车,不用买高铁票了。” 沈知节顿时大喜过望:“那感情好。” 眼瞅着说话这会儿,我们早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我赶忙让黄天宝收拾收拾,一行人坐上车直往沛城去了。 沈知节他们家住农村。 不过那边的美化和绿水青山做得特别好,四处云卷云舒,稻田青青,美得跟一幅画儿似的。 交通也方便。 沈知节他们家,就在大路边一口水塘对面。 家门口一块很大地坝,足够停车。 黄天宝刚把车一停好,沈知节赶忙下车开门,把我们领了进去。 我瞅着沈知节是要倒茶烧水的节奏,赶忙挥挥手:“不用了,沈先生,咱们还是先去看你女儿。” “救人之事刻不容缓,你女儿这件事解决了,我们才能安心喝茶。” 沈知节一听,对我那感激之情顿时都溢于言表了:“顾小姐,我该怎么感谢你呀!” 我说现在不急,等治好了,自然有你感谢的时候。 “快带我去看你女儿吧!” 沈知节连连点头,赶忙领着我们上了二楼。 打开一个房门,就见一个双目呆滞的小女孩儿盘腿坐在床上,怀里还抱着块大木盘。 那木盘上密密麻麻画满了红线和文字,一看就是请笔仙用的。 “这...” 我顿时百思不得其解看向沈知节:“你女儿不是让笔仙给缠上了吗?怎么还玩儿这个?” 沈知节也大惊失色,赶忙冲上去抽走那小女孩儿手中的木盘:“小敏,你怎么回事?” “爸爸!” 女儿听到沈知节的声音,又猝不及防被抽走手上的东西,顿时嚎啕大哭:“你还给我,你还给我好不好?” 沈知节一听,十分焦急:“顾大师,我女儿是不是让邪物给上身了?” “前天她还跟我说再也不玩儿这个了,怎么我这才刚出门回来,她又将东西安排上了!?” 又厉声质问那小女孩儿:“小敏,你不是跟爸爸保证过吗?” “你怎么可以骗爸爸呢?” 沈小敏不理他,依旧哇哇大哭。 我瞅着沈知节都快急死了,赶忙告诉他:“沈先生你别着急,我看你女儿神宫明亮,不是被邪物上身的征兆。” “她现在是安全的。” 沈知节顿时松了口气:“你的意思是,那个笔仙现在也没在我女儿身边?” 我四处瞅了一眼,发现屋内确实没什么阴邪之气,就冲沈知节点点头:“沈先生你放心,邪物暂时没在你女儿身边,你不用太担心。” 谁知沈知节表情更焦虑了:“那笔仙什么时候会来!?” “万一你们走了它来,我女儿岂不更危险了?” 我赶忙说:“你放心沈先生。” “既然我们来了,不为你解决好你女儿的问题是不会走的。” “要想招来你女儿身边那个邪物,其实很简单,只要再玩儿一次笔仙....” “不行不行!” 没等我说完,沈知节连连摆手:“我女儿因为玩儿了一次笔仙已经让那玩意儿害得眼睛都瞎了。” “现在再玩儿一次,那我女儿还活不活了?” “不行不行,怎么说也不能拿我女儿冒险,你们要是非让我女儿玩儿这游戏,我...我不让你们看了!” 我一脸黑线:“沈先生,你先听我说完啊!” “这笔仙游戏是得玩儿,但不是让你女儿玩儿,是我们玩儿!” “你们?” 沈知节这才下意识松了口气,但还是忧心忡忡:“不过笔仙这游戏如此凶险,顾大师你们玩儿这游戏,那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我摆摆手:“我们是先生,这事儿我自有分寸。” “沈先生,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 沈知节连连点头:“好,怎么配合?” 我指着沈小敏呆的地方,说:“你只要将你女儿抱在怀里,然后上屏风后躲着看我们玩儿游戏,其他什么都不要管。” “但是你要记住,一会儿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也不要让你女儿出声,明白了吗?” 沈知节一口答应:“明白!” “顾大师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跟着就赶忙抱起沈小敏,父女两躲房间内那架白纱屏风后去了。 “行了!” 我拿过那块画满红线的木圆盘,对黄天宝他们说:“来吧!准备!” 黄天宝点点头,赶忙将柚子叶分给我们开了眼。 跟着我们四个一人一角相对而坐,围着那块木盘握住了木盘中心的笔,口中齐刷刷念道:“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话音刚落,四周就起了一阵阴风。 我们四人对视一眼,个个都心知肚明:“来了!” 第383章 明知故犯 电光石火间,我们已觉一阵阴风由门外吹到身前。 那阴风极其猛烈,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再看到东西时,边上已经站了个穿红上衣的女人。 只见她浑身血污,头上身上全是脏兮兮的淤泥,胸前还插着一把匕首,样子十分恐怖。 不过别的不说,单就这身儿红衣服已经是历鬼级别了。 毕竟看她的样子是被人谋杀,那肯定是死时穿着这件儿衣服,难不成死后再换上。 这会儿我们四个都看到鬼的样子了。 估摸着那鬼以为我们看她不见,靠近我们后,不由分说一把握住我们手上那支笔,还神色狰狞冲黄天宝哈了一口冷气。 黄天宝顿时显得有点儿害怕,毕竟第一次跟鬼如此近距离接触。 但在我的眼神下也立即震静下来。 跟着就发出个问题:“笔仙啊笔仙,我们家有钱吗?” 话音刚落,我明显感觉自己的手被手上那支笔不受控制带了起来,笔在木盘上划过一个又一个的数字,连起来就是:“以前有,现在没有!” “哎哟黑!” 黄天宝一见,顿时发出个惊讶的叫声:“还真神了啊!” 又赶忙提出第二个问题:“笔仙,我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手中的笔很快又划过两个字:“薇薇!” “嘿嘿!” 黄天宝此时跟个憨货似的:“还真是!” “笔仙名不虚传啊!” “笔仙笔仙!” 黄天宝这会儿还问上瘾了,又赶忙抛出第三个问题:“我跟薇薇,我两啥时候结婚啊?” 笔仙又划拉出来了:“五年后。” “真的?” 黄天宝顿时大喜过望:“那会儿薇薇不仅大学毕业,恐怕研究生都毕业了。” “我和薇薇还真有这打算,不过那会儿再结婚会不会晚了点儿?” 我们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货却喋喋不休,又看向我们:“你们也别呆着啊!别光我一个人儿问,你们也问问啊!” 贝流星一听:“我没啥想问的!” 毕竟贝流星想知道啥,直接上地府查不知道了,还用在这儿问笔仙,真是本末倒置! 庄梦蝶也摇摇头:“我不问。” “那个!师父!” 黄天宝赶忙瞅向我:“你问你问。” 我一听,勾了勾嘴角:“我还真有个问题想问的。” “什么问题什么问题?” 黄天宝迫不及待:“是不是想问你跟铖爷啥时候结婚,或者一些铖爷不为你知的秘密过往,嘿嘿嘿!” 我白了他一眼:“滚蛋。” 又郑重其事看向手中的笔,口中发出个沉重的音节:“笔仙,你是怎么死的?”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顿时大惊失色。 尤其黄天宝,要不笔仙中途有个不送走不撤退的规矩,他能吓得屁滚尿流。 这会儿更是嗞儿哇乱叫:“师父!你在问啥玩意儿啊?” “刚你不还说玩儿笔仙的禁忌之一,就是不能问笔仙怎么死的,师父你咋到自己身上就全忘了呢?” “妈呀!” “这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一道阴风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扑了过来。 我赶忙踢了黄天宝一脚:“闭嘴!” 手中与此同时撒出一把缠尸红绳,直朝那阴风扑了过去。 阴风即为那自称笔仙的女鬼所化,现在让红绳一捆,立即现了原型,冲我恶狠狠扑了过来。 我手中红绳一紧,她立即被跟个粽子似的捆在原地动弹不得。 跟着就听她尖啸一声,口中发出个阴厉的声音:“你们几个,为什么害我?” “哎嘿!” 黄天宝一见女鬼被擒住,立即支愣起来,冲着那女鬼破口大骂:“你还有脸问!?” “你刚不挺牛的吗?” “不仅害了沈小敏那小姑娘,还想害我们,那我们为啥不能害你!” 女鬼十分不服气:“我害沈小敏,关你们什么事?” 又一下醒悟过来:“你们是阴阳先生?” “现在才知道?” 黄天宝一声冷笑:“是不是晚了点儿!?” 女鬼一听阴阳先生几个字,先是一愣,之后十分豪横:“阴阳先生,我和沈小敏的事和你们没关系,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你和沈小敏?” 我顿时敏感的捕捉到这几个字:“难不成你和沈小敏有什么私人恩怨?” “就是!” 贝流星也说:“之前沈知节说,沈小敏在请笔仙的时候只问了你一个问题,她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你就大发雷霆炸了笔仙盘?” “现在听来莫非不是沈小敏犯禁,是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 我也点点头:“不过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死于十几年前,沈小敏才上高一,只有十六岁,能跟你一个陈年厉鬼有什么私人恩怨?” “难不成是她妈妈和你有什么恩怨,结果她妈妈跟人去了外地,你一个枉死的厉鬼没法出户,不能穿舟过省去找她报仇。” “你心里正憋屈,一腔怨恨无处发泄,正巧沈小敏请笔仙把你给请到了,你索性来个母债子还,将对她妈妈的怨恨都发泄在沈小敏身上,还害得她瞎了双眼对不对?” “呵呵,” 女鬼顿时冷笑一声:“你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那为什么?” 我顿时百思不得其解:“这沈小敏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缠着她不放呢?” “对啊!” 黄天宝这会儿也指着女鬼:“看你这衰样就是被人杀掉的,你不去找那个杀你的人报仇,缠着个孩子干什么?” 女鬼翻了个白眼:“关你们什么事?” “哟呵!还挺横!” 黄天宝一听就将五雷锤给拿出来了,又沾上张符纸在她眼前晃了晃:“信不信让你魂飞魄散?” 话音刚落,女鬼还没说话。 屏风后却突然“咚”的一声,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个人已经从屏风后跑出来,左冲右撞。 我们被这一出搞得措手不及,贝流星因为站得离屏风最近,还差点儿闪了腰。 不会这会儿好在我已经看到那冲出来的就是沈小敏。 刚想去拉她。 她已经一头撞向那女鬼的方向。 电光石火间,女鬼身上的缠尸红绳让她给撞掉了 女鬼顿时大喜过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现了鬼相,恶狠狠朝沈小敏扑去,很快变成一道青烟穿过沈小敏身体。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沈小敏神色痛苦倒在地上,不动了。 第384章 是我妈妈 女鬼却依旧变成一缕青烟,缠绕着往窗口而去,不一会儿不见踪影。 “小敏!” 沈知节赶忙从屏风后冲出来,一见女儿躺在地上顿时大惊失色,赶忙上去一把将她抱起:“小敏,你怎么样?” 沈小敏依旧一动不动。 沈知节顿时嚎啕大哭,看向我:“顾大师,我女儿,我女儿不会死了吧?” 刚才那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我也有点儿懵逼。 毕竟我只想到以笔仙禁忌的方法激怒女鬼,好将她捉住问清前因后果,却怎么也没想到沈小敏会突然冲出来。 赶忙让庄梦蝶给看看。 庄梦蝶上去娴熟把脉:“放心,只是晕过去了,没有生命危险。” 沈知节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庄梦蝶说:“不过沈先生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你女儿之前说是双目失明,但眼睛还能看到点儿东西。” “但现在你女儿已经彻底失明,醒来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瞎子了。” “啊?” 沈知节顿时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庄梦蝶说:“那女鬼拿走了你女儿的全部功德,你女儿的失明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因为功德被扣导致的。” “一个小女孩儿本身就没有多少功德,现在还全都让女鬼给拿走了,能不瞎吗?” 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这就跟我们阴阳先生一样,是靠功德吃饭的,要是让老天爷扣住功德收了饭碗,可就双目失明,也失去看事的神通了?” 庄梦蝶点点头。 沈知节却难以接受,坐在地上抱着头:“怎么会这样?” 又指着我控诉:“都是你!” “顾大师,要不是你非要再玩儿笔仙,又明知故犯笔仙的禁忌,我女儿根本不会让笔仙给害了!” “你得对我女儿负责!” 我一听:“沈先生,请你冷静一下。” “我是明知故问犯了笔仙的禁忌没错,但事前我也跟你们千叮万嘱过,叫你们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得呆到屏风后别出来。” “是你女儿自己不听话,半路上冲出来放走女鬼,还顺带让女鬼给害了。” “就是!” 黄天宝也随身附和:“要不是你女儿冲出来,我们已经将事情办成了。” “不仅问清来由,甚至连你女儿也救了。” “她到底咋回事?” “不知道外面是女鬼,冲出来干什么?” “这....” 沈知节理亏,这会儿也不大声了:“我也不知道啊!” “刚才我们在里面,听见你们要用符咒让女鬼魂飞魄散,我心里正叫痛快呢!我女儿就已经冲出去了。” “你说这孩子,这孩子是不是想着让女鬼害得这么惨,想跟女鬼同归于尽来着?” 我一听若有所思:“这个问题,恐怕得等你女儿醒来问她才知道了。” “真的?” 沈知节顿时大喜过望:“我女儿还能醒?” “废话!” 黄天宝顿时一个白眼:“你女儿又没死!” 沈知节一脸尴尬,赶忙给我们赔礼道歉:“那什么,各位大师,我刚才也是见我女儿躺在地上醒不过来太着急了,你们千万别跟我计较,对不起对不起!” 我摆摆手:“算了,你也别紧张了。” 又赶忙让庄梦蝶给沈小敏治治。 庄梦蝶一听:“这还不简单!?” 就上去给沈小敏扎了一针。 跟着就听沈小敏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不过她睁开双眼后的第一句话竟是:“爸爸!天黑了吗?” “小敏!” 沈知节顿时神情严肃:“我问你!” “你刚才为什么要冲出去?你明知道外面有害你那个女鬼!顾大师他们也千叮万嘱过让不要出去,你为什么不听?” 沈小敏顿时神情激动:“你聋了吗?” “没听见刚才他们说,要用五雷符让女鬼魂飞魄散?我不出去,他们已经女鬼打死了!” “打死就打死!” 沈知节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是个女鬼!” “这女鬼害害得你双目失明,打死她都是便宜的!” 沈小敏一听更激动了,一把抓住沈知节的手:“不能打死!” 我顿时十分不解:“为什么?” 沈小敏见瞒不过,这才支支吾吾:“因为...因为那女鬼是我妈妈!” “什么?” 沈知节一听这话,看向沈小敏:“你是不是让那女鬼给迷糊涂了?” “你妈妈早在你三岁时跟别的男人跑了,那个女鬼怎么可能是你妈妈?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沈小敏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是真的!” “真是妈妈!” 沈小敏一听:“妈妈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呜呜呜。” 沈知节大惊失色,赶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沈小敏这才道出前因后果。 说十三年前,她妈不是跟个外地人跑了吗? 当时那个外地有钱人其实只是想跟她玩玩儿,根本没想过过和她在一起,更没想过为她离婚。 因为那有钱人说是有钱人,其实不过是个靠老婆吃饭的小白脸儿。 和沈小敏她妈好上那会儿,还让有钱人老婆给发现了。 他老婆追到这个地方,让有钱人跟沈小敏断了,否则离婚 要知道那有钱人本来就是靠着他老婆生活的寄生虫,平时在外面拈花惹草也是用的他老婆的钱,要是离了婚他还能生活得下去。 就果断跟沈小敏他妈提了分手。 可沈小敏他妈也不是好惹的,哪儿能说分手就分手? 就跟那有钱人闹,问他要十万块精神损失费。 还威胁要是他不给,这两人的关系就断不了。 有钱人为了摆脱沈小敏他妈,又为了省下那十万块钱,就给她来了个缓兵之计,让她三天后,上镇上职高后边儿小树林,给她十万块钱,从此一刀两断。 沈小敏她妈信以为真,还真去了。 结果两人发生争执,就让有钱人给杀了埋在河边的小树林。 而且更神奇的是这么多年居然没被发现。 加上沈知节也以为她跟有钱人跑了没找她,没想到她那会儿早死了。 本来这事儿不出意外的话,沈小敏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谁知阴差阳错,沈小敏上高中居然迷上了灵异游戏,还跟几个小伙伴儿上学校后的小树林玩儿笔仙。 结果正好把埋在那儿她妈给招来了。 她妈一看是自己女儿,就向沈小敏求救。 怎么的呢? 原来她死后,地府因为她是枉死不肯让她投胎,除非有一定的功德。 一个生前做出那么多破事儿的人,哪儿有什么功德? 她的冤魂就只能在小树林徘徊。 本来想找个人当替身,可她发现那几个玩儿笔仙中的有一个是自己的女儿,就改了主意。 她跟着沈小敏回家,并告诉她前因后果。 让沈小敏帮她做功德,然后她再拿着这些功德去投胎。 沈小敏年纪小,做起功德来也没什么太大进展。 不过因为她太想帮助妈妈,还是积攒了不少功德。 这不之前沈小敏双目失明,就是因为让她妈把功德给扣了,刚才那会儿她妈见来了阴阳先生,更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沈小敏身上的功德全都拿走投胎去了。 这才导致沈小敏双目失明,两眼一抹黑。 第385章 肿头怪树 我们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沈知节却一副万万没想到样子,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破口大骂:“妈的!这个毒妇!” “当初女儿还那么小,她不管不顾,为了自己丢下孩子就跑。” “结果被骗了让人杀了,居然还回来祸害闺女!闺女欠她了咋地?” 我们也十分震惊。 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人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女人可真是.... 沈小敏却赶忙晃了晃沈知节的手:“爸爸,你别怪妈妈!” “我是心甘情愿的!” “妈妈生我时受了那么多苦,后来又没过几年好生活就死了,我想让妈妈解脱,那些功德,都是我自愿给妈妈的,你别骂她了。” 沈知节一脸心疼:“那你自己怎么办?” 沈小敏摆摆手:“没事的爸爸。” “我只是眼睛看不见,身体其他部位都好好的,只要妈妈能解脱,我受点苦心甘情愿。’ee “你这傻孩子,” 沈知节心疼的抱住沈小敏:“看不见,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我们一瞅这情况也没办法了。 毕竟你说那鬼要是别人,我们还能替她把功德抢回来。 可偏偏笔仙就是她妈妈,沈小敏给功德又是心甘情愿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还真没办法。 沈知节一听急了:“顾大师!” “你可不能没办法啊!” “小敏才上高中,她要是以后都看不见,那一辈子可毁了。” 我摆摆手,说:“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 “小敏的眼睛不是因为生病看不见,是因为功德被扣了,换言之只要为她做功德积攒回来,总有一天她会重见光明的。”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沈知节更着急了:“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力小势微,做起功德来是很艰难的,不像某些有钱人,随便往灾区捐个几百万,那功德就跟流水似的哗哗往里流。” “我们家穷,要做功德治好小敏的眼睛,那得到做到什么时候去?” 我一听也对。 恐怕那时候,沈小敏不说七老八十,也得有个三四十岁了吧? 那可真是半辈子都毁了。 现在要治好沈小敏的话,怎么说呢? 除非有个大功德。 用这个大功德将沈小敏所缺的功德填上。 但现在这功德上哪儿找去? 沈知节一听,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顾大师,我求求你,你替我女儿找找这个功德吧!” 我一愣,刚想说这我上哪儿找去啊? 突然一转头,看见沈小敏的窗户对着户人家,顿时眼前一亮:“那儿住的是谁?” 沈知节一看:“那不我们村儿老杨吗?” “怎么了顾大师?有什么不对吗?” 我赶忙拿上东西:“走!上他们家看看!” “哎哎哎!” 沈知节赶忙拦住我:“顾大师你干什么?不是说救我女儿吗?怎么又上老杨家去了!” “这老杨可不是好惹的!” “他脾气古怪,村儿里人都不爱和他相处,咱们贸贸然前去,一定会被他用大棒子赶出来的。” 我一听:“你要想救你女儿让她重见光明,被说老杨用大棒子将你赶出来,就算用刀子将你捅出来,你也得去!” 沈知节顿时不明觉厉:“大师!你是说?” 我点点头:“没错!” “老杨他们家似乎有钱儿古怪事儿,将这怪事儿解决了,再把功德给你女儿填上,你女儿应该就能复明了!” 沈知节顿时大喜过望:“真的?” “那咱们赶紧走!” 到了老杨家,果不其然,老杨本来坐在院中闷头搓玉米,一见来了几个人,又一见我们是沈知节带着的,顿时将手上玉米棒子一丢,奔着我们过来就将院门儿给关上了。 “当啷”一声,我们都被拒之门外。 “哎哎哎!杨大叔!” 沈知节赶忙上去拍门:“杨大叔你开门呐!” “我们找你有要紧事儿!” 院内顿时传来个极不愉快的声音:“我跟你么没什么要紧事儿可说!你们赶紧走!否则我放狗了啊!” 与此同时,屋内传来几声厉害的狗叫。 “哎哎哎!杨大叔!” 沈知节顿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你听我说呀!” 院内声音更不耐烦了:“你走不走?” “杨大叔!” 我一见沈知节半天憋不出个响屁来,索性上去敲敲院门:“杨大叔,我们今天要是走了,您孙女儿可没救了!” 话音刚落,院门儿就“吱”一声开了。 刚才还怒不可遏的杨大叔,这会儿急不可耐的冲出来,指着我:“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我指着他们家门口那棵树:“风水书上有云:怪树肿头又肿腰,奸邪银乱小鬼也成妖,猫鼠鸡猪家作怪,疾病肺痨跑不了。”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你们家门口有个怪树,必定是因为你们家有妖精作怪,这树专伤女孩儿,你面相无子只有女儿,女儿又只生了个外孙女,所以这精怪做出的疾病,一定应在你外孙女身上。” “哎哟喂!” 杨大叔一听这话,激动得差点儿没给我跪下:“小姑娘你可太神了,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我寻思我们家这秘密守得严严实实的,我平时也不跟外人来往,你通过一棵树就把事儿给断出来了?” “可真神了!” 我摆摆手:“小问题,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看看什么事儿了吧?” “请请请!” 姓杨的老头顿时连连摆手:“里面请!” 一进去,我就问杨大叔到底什么情况。 杨大叔说:“还真和你说的一样,我这一辈子没儿子,就只有个宝贝女儿。我宝贝女儿呢又嫁了个好人家,给我生了个宝贝外孙女儿。” 杨大叔说起这些时神色得意,看来颇为自己女儿和外孙女自豪。 不过接下来杨大叔就换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可惜!可惜上天不保佑!” “现在我那宝贝外孙女得了肺病,医生说是肺里长了个大瘤子之类的东西,现在已经在医院奄奄一息了。” “医生说,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的事儿了。” “卧槽!” 黄天宝一听:“你外孙女儿都死了,那你还在这儿搓苞米?” “你咋不去找你外孙女儿?” 第386章 有个祖宗 没等杨大叔说话,我抢先道:“他不是不想去,是不能去。” “家里还有个祖宗要伺候,我说得对不对?” 杨大叔点点头没说话。 倒是黄天宝喔了一声:“感情是你们家还有老人要伺候呢?” “不是老人家,” 我直言不讳:“是老猪家吧!” 黄天宝一脸懵逼:“什么老猪家?” 我看向杨大叔:“刚才我在门外就说了,你们家里有牲畜作怪,我进门时又看到你们家猪圈处环绕着一股妖气。” “那这作怪的,指定就是猪妖咯!” “哎哎哎!” 这话一出,杨大叔当即大惊失色,赶忙冲我做出个捂嘴的动作:“可不敢这样说,可不敢这样说。” “不是猪妖,那是猪仙人!” “仙人?” 黄天宝一听:“意思猪和人一样了?那不还是猪妖呗!?” “嘘嘘嘘!” 黄天宝这样一说,杨大叔更是吓得脸都扭曲成名画呐喊了:“祖宗我求求你别再说话了!” “现在猪仙人在睡觉,一会儿你这话让猪仙给听到了,我们就全完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啊!” 跟着不由分说就将黄天宝向外推。 “大叔大叔,” 黄天宝赶忙求饶:“我不乱说话了,您别赶我走成吗?” 贝流星也赶忙上去:“就是就是!” “我们是跟心楼上你家驱邪的,你别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赶我们走啊!” 杨大叔一听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 “但猪仙人实在太厉害,我真怕一个不小心惹他发了飙,我自己的命倒没什么,只不过我那小外孙女儿她是我杨家唯一的血脉,她可不能死啊!” 黄天宝顿时十分疑惑:“那它怎么个厉害法呢?”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就是,猪仙人到底什么来历,一个猪能有这个大的神通不说,还让你们如此害怕?” “哎!” 老杨一听叹了口气:“说起来都是我当年一是贪念惹的祸。” “要是当初我不打那猪仙人好处的主意,也就不会有今天这出了。” 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初老杨年轻时,就是个养猪的。 尽管那会儿,老杨已经是村中的万元户,但依旧勤劳肯干,希望攒更多钱。 毕竟钱这东西,握在手上那才最实在,冬能添衣夏能纳凉,可以说除了买不到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什么都能买到。 反则反之,没钱谁都看不起你。 当了万元户又怎样? 那得继续有钱啊! 老杨这么一寻思,又和家里人一合计,他们家不是靠养猪发达的吗?索性在老家的房子里养猪。 他们家老房子的右手边,原本是厨房。 后来一个看风水的老瞎子经过,说左青龙右白虎,厨房开在右手边见刀杀不吉利。 老杨小时候家边上就住着个风水先生,本来就信这些。 一听这话,索性把厨房开到左边去了,还把右边改成猪圈,养了十四五头猪。 就这样养猪工作也算开展来了,总的来说也算顺利。 直到有一天,那个晚上月色如练。 老杨在楼上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楼下的猪圈有猪在哼哼叫,心想莫不是有人偷猪? 常听农村有些老光棍变态,不仅偷别人猪去卖,有时候还趁着半夜溜进猪圈,对猪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想到这儿,老杨心中一惊,拎起一把砍刀,蹑手蹑脚下楼了。 谁知下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怎么的呢? 在农村,个体户家中一般养公猪的多。 因为公猪的肉能吃,母猪肉吃了会得母猪疯,全身抽抽口吐白沫,所以大多养公猪。 一到时候,或杀或卖,干净利落。 老杨养了十五头公猪,放在一个猪圈里。 他一下去看,正好看见其他四只公猪都围着其中一只公猪在转。 本来以为是猪打架。 谁知走近一看,却发现这四只公猪都在发抖。 另一只公猪跟个人似的,上半身立起,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只手还垂在一左一右,活像个人。 其他猪都哼哼唧唧外带发抖,一副害怕至极的样子。 唯有那只猪稳坐钓鱼台,一副对那样猪不屑一顾,睥睨天下的模样。 老杨想起以前他奶奶说过,有些猪也是有灵性的。 有灵性的猪,能坐在月亮下吞吐月光,长年累月,体内还能长出猪砂。 他抬头看了一眼。 自己家的猪圈是木板子围的也是木板子盖的,那只猪坐的地方,正好有一束月光像一块白绸子一样倾泻下来。 猪仰着头张着嘴,月光掉在它嘴里。 他心想坏了,难不成买到猪精了? 但他非但没害怕,还留了个心眼,对那只有灵性的猪开始了特别照顾。 不仅将它单独挪到一个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猪圈,还每天好好喝的伺候着。 那猪也心安理得,跟个老爷似的享受一切。 老杨有时候还会帮它洗澡,它会主动跳到浴盆里和人一样坐着,示意老杨帮他搓背。 老杨一看它那个姿势,又想起起它那天晚上吸月光的事。 心想这可是只要成精的猪啊,哪儿能得罪? 就一直尽心尽力伺候这只猪,有时候其他猪透过栅栏看到这一幕,还会露出一副同猪不同命,生无可恋的表情。 一直到过年的时候,其他的猪都卖了。 唯独有灵这只,一直养在老杨家,此后老杨一直好吃好喝的待它,搞的猪还跟他挺要好。 当然,他对这只猪这么好,不单单只因为猪要成精了,而是他深知这有灵性的猪的好处。 他奶奶说过,在世上,天生有灵性的猪少之又少。 因为猪性情暴躁凶恶脑子又小,根本不可能像狐狸那样,有灵根。 但凡有灵性的猪,一般都是从其他地方,比如天蓬元帅那样,因为犯错误被贬下凡的。它们本身,就带着些法力..... 你看猪八戒就知道了,都投胎到猪身上了,后来还在高老庄呼风唤雨的。 这种,用一个词语来说叫落毛凤凰。 落毛凤凰不如鸡,现在正是它们落难的时候。可凤凰再落毛,那也是凤凰,怎么比别人强点。 只不过落难了............... 第387章 公猪成精 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时候谁要对它们好,它们一定会记在心上。 以后如果有了难处,去求求这只猪,猪一定会感念你对它的好帮你,就算你没有难处,以后它劫难满了回去了,也会赐福报答你的。 老杨就是看明白了这点,才一直把那只有灵的猪当亲爹伺候着。 他每天伺候猪,哪里是在看猪啊,分明在看自己的荣华富贵。 还给猪取了个名字,叫猪仙人。 不过他心中也一只有点忌惮,没敢对猪提什么要求,直到有一天,他女儿哭哭啼啼从外地回来了。 那时她女儿二十二岁,正是青年人谈婚论嫁的日子。 本来她在省城读书,谈了个城里的男朋友。 本来一直顺风顺水,感情好好的,谁知一到见家长时,男方家长坚决不同意。 为什么呢? 因为那男方不仅是城里人,爸爸是当官儿的不说,母亲是富商有钱人。相比之下,老杨这个万元户在人家面前,简直一文不名。 男方家自然看不上老杨的女儿,不同意这门亲事。 可女儿哭哭啼啼的回来,老杨心都要碎了。 他从小疼这个幺女儿,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哪儿舍得叫女儿受这种委屈。 就一直劝女儿: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不行咱们找另一个? 可女儿死活不干。 他没办法,就跑到猪圈,还整了个小桌子到猪仙人面前,跟对着人似的喝起闷酒。 说起女儿何和男朋友不幸的辛酸事。 又在自己半醉不醉时说,请猪帮女儿的忙。 如果能帮女儿找一个好人家,以后自己给猪说个媳妇儿,不让猪仙人在人间,过着没有兴生活的日子。 他这话也不知是酒话,还是真话。 第二天醒来已经忘了一半。 谁知,过了几天,女儿还真时来运转了,她那个男朋友一家,忽然转了性子似的,不仅接受老杨的女儿,还给了一大笔彩礼钱。 很快顶下日子,老杨女儿和男朋友顺利结婚了。 老杨一看,心想真是奇迹发生。 又想起那天在猪圈对猪仙人说过的话,心里便犯了嘀咕,又一想不能失信于猪,否则会遭报应的,便想去从邻村儿牵来一头牡猪。 正好那家人要给牡猪配种,痛快将牡猪给老杨了。 老杨欢天喜地将牡猪牵回来,心想这下可好,不仅还了许给猪仙人的愿,还给女儿的终生幸福搞定了。 谁知,一把牡猪关进猪圈就出事了。 那有灵性的猪根本不喜欢这头牡猪,别说骑它了,连挨都不愿意挨一下,不时还用獠牙拱牡猪。 这只有灵性的猪吸的月光多,已经长獠牙了,看着凶的很。 不仅拱牡猪,没几天,竟把牡猪拱死了。 这下老杨不仅没还成愿,还要赔一头牡猪钱,可把他郁闷坏了,又生气又害怕。 生气的是牡猪被拱死,害怕的是这牡猪自家的猪仙人不喜欢,没还成愿望,会不会遭什么报应呀,这东西会不会报复人? 令他欣慰的是,解下来,他家不仅没出什么事,反而一直顺风顺水,通过其他门路赚了不少钱。 女儿婚后也生活幸福,先后为丈夫生下一儿一女。 他心想既然这样,猪仙人一定是忘了这事儿,或者宽宏大量不计较,毕竟天上来的嘛,慈悲。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 他那小外孙女儿也长到两岁了,粉嘟嘟的,跟个瓷娃娃似的人见人爱。 有一天女儿带小外孙女回来,小外孙女要找外公。 女儿就把他抱到老房子。 正好老杨在给猪仙人洗澡,小外孙女一看,竟用手去掰猪的獠牙,猪反口将小外孙女的手咬住,尖牙刮破层皮。 后来,小外孙女就发了高烧了。 去城市大医院一查,说得了猪瘟,但怎么治都治不好,老杨女儿婆家觉得不吉利,打了又小棺材,和小外孙女儿一起送回到老杨这里了。 还说,小娃儿死了不好,让随便找个乱坟岗毛了,不要进祖坟。 老杨那叫一生气。 可看这躺在床上的小外孙女,又看了一眼小孙女手上的猪牙齿印,老杨一下打了个激灵:常听说,鬼和灵之类的东西,一旦看上了活人便会让活人死去,才能和它们长相厮守。小外孙女儿不会是给猪仙人看上了,要带她走吧? 老杨一下慌了,赶忙去找猪仙人。 可走到一半,脚又收回来了。 想了一下,出门买了三牲六礼,元宝蜡烛,像祭祀神仙一样的规格,给摆在猪仙人面前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求猪仙人别把外孙女儿带走。 那猪不管老杨怎么哭,依旧稳坐钓鱼台,一副老太爷坐躺椅的姿势,四脚朝天一动不动,哼都懒得哼一声。 老杨哭了半天,见自己跟对猪弹琴似的,对它又磕又拜,它也视而不见,只好起身走了。 当天晚上,老杨却遇上一件怪事。 正当他趴在床上伤心欲绝半梦半醒,还生了轻生的念头时,屋内起了一阵雾,大雾中一个人推门走进来。 他正眼一看,只觉得是个身材健壮的男人,肚子也格外大,跟怀孕八个月似的。 他背对着往老杨面前一坐。 老杨竟很熟练起来,给那个壮汉捶背按摩起来。 就和平时在猪圈,伺候猪仙人一样。 他当时心中有一个下意识:这就是猪仙人。 于是他一边伺候他,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仙人,我那小外孙女儿....您能不能...............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儿。” “老杨,不是我说你,” 那人将手放在腿上转过身来,老杨看不见他脸只听到他声音:“你也太小气了!这些年本仙帮你赚了多少钱,得了多少好处你心里没数吗?还有前些年,你那个女儿的事,没有我她能嫁的这么好吗?你呢,你怎么回报我的?” “是是是!” 老杨也挺愧疚的,想起送给猪仙人的牡猪它不喜欢,自己也没去另找,这些年还受着仙人的恩惠,他心中一直感激着仙人。 又说:“可无论如何,您也不能把小外孙女给带走了呀?她还那么小,和你不相配的。不如明天,我再去给您寻个好牡猪?” 第388章 吃瓜群众 “混账!” 壮汉一听十分生气,黑着个脸质问老杨:“难道本仙就只配和牡猪在一起吗?” “告诉你,这些年本仙人给了你这么多好处,就是要你们家出生的第一个女儿。” “你没有儿子,你女儿又早早嫁了人。” “好在他们给你生了个外孙女儿,那个小女娃机缘巧合和我有缘,看在是你外孙女的份上,本仙勉强接受了。” “你若再多话,以后你们家生的女儿,本仙都一并带走。” 说完,挥袖离去 屋里雾也散去了,老杨一下睁开眼睛,窗外月光如练,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子投在窗上,似乎在吞气吐气,跟吐烟圈儿似的。 这八成是猪仙人出来修炼了。 老杨一下想到刚才的梦,吓的一下瘫回床上,心想猪仙人如此强大,自己怎么才能救小外孙女儿啊? 与其如此,不如死了算了。 自己先下黄泉,到了那边去,先给小外孙女儿探个道儿。 一想,还真解下裤腰带,去外面小树林找了个歪脖子树,一头将自己吊上去,晃晃悠悠直甩。带子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打断,他重重落在地上。 一抬头,看见一个老头儿。 六十多岁,慈悲善目的,好似画里的仙人。 他问老杨什么事想不开要上吊? 老杨一听,心想看这老头鹤发童颜的,半夜还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兴许是神仙呢?世上都有猪仙人,为什么不能有神仙。 也是心里苦恼的很,把猪仙人的事全说了。 老人一听,说自己有办法,叫猪仙人不把小外孙女带走,和老杨一起回家去了猪圈。即将自己和猪仙人关在里面。 那时,老杨只见到门缝里有一道刺眼的光,老人便从里面走出来了。 这个老人,据说是位云游四方的道士。 倒是封住猪仙人修为后,老杨小外孙女手上的猪牙印立即消失不见,命保住了。 后来,猪仙人再也没变成过人,老杨顾念猪仙人对自己有恩,也没将他卖了,而是继续养着,想着给它颐养天年。 一养养了十几年,一直相安无事,小外孙女也长成姑娘了。 直到今年,也就是我们来之前的几天,才出的事。 先出事的是老杨的小外孙女儿,刚高考结束,在大学新生群里交了个男朋友,两人发展迅速,开学一见面,便开房去了。 天雷勾地火,两人自然走到那一步。 可事后,男朋友却生气的很,小外孙女儿没落红,还骗人说是第一次,说你如此放荡,一定以前在高中就不知被多少人那啥过了。 小外孙女儿那叫一委屈呀,自己真的是第一次。 不知怎么回事的她开始胡思乱想。 却还真在电光石火间,突然想到一个事:她前几天做过一个梦,梦见一个身材高大,肚子也大的壮汉,说自己是他的媳妇,还强行发生了关系。 当时她没在意,只当自己做梦。 谁知现在一看.......难不成,那男人是个鬼? 小外孙女越想越害怕,当天都没敢睡觉。 第二天晚上,小外孙女儿又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壮汉气冲冲的来找她,说她敢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苟且,给自己带绿帽子? 又用他的大嘴在小外孙女儿身上啃了一通,说本来能让你在人间多呆几年的,但是现在有个好机会,还说过几天就把她带走,免得她到处红杏出墙,给自己送草原。 小外孙女醒来,便感觉头重脚轻的。 送去医院一检查,说是肺里长了个瘤子,活不长了。 我一听,感情是这么回事。 这猪仙人想娶媳妇儿了! “顾大师!” 老杨此时那叫一个激动:“我外孙女儿,到底有救没有?” “我可不想她去给猪当媳妇儿啊!” “不仅以后见不到面不说,那她自己也得死啊!她可是我杨家唯一的血脉,顾大师你救救她!” 我说:“这可难办!” “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宁付千金款,不允鬼一言。” “说即使损失一千两黄金,也不答应鬼一件事,说鬼灵这些东西难缠,一旦轻易向它们许诺,后患无穷。” “你这就属于轻易答应后患无穷类型的。” 老杨顿时哭着一张脸:“我....我也不想啊!” “当时猪仙人那么厉害,又给了我那么多好处,我不答应也不行啊!” “况且他那语气也不是要我答应,而是直接通知我,你说我有啥反抗的余地?” 我一听也对。 就对老杨说:“反正现在硬来是不行的,我可以帮你去劝劝猪仙人,至于劝不劝得动,那就不知道了!” 老杨顿时冲我连连拱手:“咋劝不动啊!” “就算劝不动那也得劝啊!不然我小外孙女儿咋整?” “行,” 我说:“那我尽力而为。” 老杨赶忙将我们给带猪圈去了。 一进那个门。 好家伙。 我他妈直接好家伙。 这哪儿是猪圈啊!? 整个一豪华vip总统套房嘛。 只见里边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不说,各种人住房间的设施应有尽有,而且都是最好的。 靠窗的位置,甚至还有个沙发。 更搞笑得是那沙发上,此时还端坐着个“人”。 为什么说是“人”? 因为他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结了一个打坐常结的回思印。 不过他浑身上下都是猪相,除了动作像个人,其他一切跟人毫不沾边儿。 此时这猪仙人双目紧闭,俨然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一听见动静儿,居然睁开一只眼睛朝我们的方向瞅了一眼,跟着口中居然发出个怪里怪气的声音:“老杨头儿!” “他们是谁?!” “啊哈哈!” 老杨打着哈哈:“他们,他们是我一处外地的朋友,听说我们家有您施展神通,一时好奇,专门上这儿来求我,想让我领着他们拜会拜会您。” “呵呵!” 猪仙人口中又发出个怪音节:“你可拉倒吧!” “我都知道了!” “他们是不是阴阳先生!?” 老杨一愣,半天说不出句话。 猪鼻子里又哼哼一声,一只眼睛看向我说:“我人身是让那老道士给封了,但我神通还在,这几个人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尤其这个女的,浑身上下在发金光。” “你现在给我说他们是吃瓜群众,我信?” 第389章 你死我活 得! 这还是个5g冲浪的猪仙人,连吃瓜群众都知道。 我一听,索性直言不讳:“没错,我们的却是阴阳先生。” “猪仙人,我知道你仙人,来历不凡,但正如你的名字一样,你现在始终带着猪身,你为什么非要跟人在一起呢?” 猪仙人顿时眼睛一瞪:“你歧视我?” “不不不,” 我连连摆手:“我对三界众生没有任何歧视。” “但你知道三界众生百态,每个物种之间都是有界限的嘛!你现在既然得了猪身,就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呗!” “你懂什么?” 猪仙人冷哼一声:“这是他们家欠我的!” “当初老杨说了将他们家闺女送给我一个,我没要他女儿,那自然得要他外孙女儿,有什么好说的?” 又转头质问杨大叔:“老杨!” “你不会想言而无信吧?” 老杨低头不语。 猪仙人一见也知道他什么意思,顿时又是一声冷哼:“呵呵!” “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我帮了你女儿你什么都答应,现在你女儿嫁给有钱人过上好生活了,你就想翻脸不认人,当初说过的话想吞回去。” “你可真有脸啊!?” 老杨依旧不敢直视猪仙人的眼睛,低着头牙关紧咬:“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你害了我外孙女儿!” “那也成!” 猪仙人一听:“你外孙女儿不成,那你外孙女儿的女儿给我,这总没问题了吧?” “不行!” 老杨的语气顿时斩钉截铁:“当初我就是一时糊涂,才没反对你想娶我外孙女儿,但没想到你是这么个娶法!” “现在我外孙女儿被你害成这样,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祸害我外曾孙女儿。” “今天这件事怎样都要了结!” “喔?” 猪仙人看向老杨:“怎么了结?” “你向来唯唯诺诺,今天却敢明目张胆的反对我,看来是铁了心要跟我鱼死网破,我倒想听听,你打算怎么个了结法?” 老杨坚定的看向猪仙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们两个当初的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贪图神异将你这只神猪留下,就是想着你以后对我有什么用途。” “我从一开始就是不安好心的!” “所以你有什么不满只管冲我来,不要牵连我外孙女和其他人。” “我今天宁愿自己死,一命换一命,也不能让你把我外孙女儿祸害了去!” “喔!?” 猪仙人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这么说你宁愿死,也不愿意我跟你外孙儿结亲了?” 老杨依旧神情坚定:“没错!” “那好,” 猪仙人也看向我:“阴阳先生,我今天也告诉你,要么你今天把我杀了,要么我今后把老杨他外孙女儿带走,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一听:“鱼死网破?” “呃!” 猪仙人想了一下,突然挑衅的看了看我:“对!鱼死网破!” “有本事你把我杀了呀!” “嘿!” 黄天宝忍不住撸起袖子:“你这人....啊不,这猪怎么不听劝呢?” “那好好商量一下不行啊?” “非得鱼死网破?” “不行!” 猪仙人也跟老杨一样斩钉截铁:“总之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怎么都要带那小丫头走!” “来啊!” “杀了我啊!” 我一听:“这可是你说的!” 又告诉黄天宝:“你去附近借一把杀猪刀来!” “最好是那种杀猪匠一直用的,还杀过很多头猪那种!” “啊?” 黄天宝一听:“真杀啊?” “要不再商量商量?” 我连连摆手:“让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今天不杀了这猪仙人,老杨的外孙女儿就得死。” 黄天宝挠了挠头:“会不会太残忍了?” 我不耐烦白他一眼:“你去不去?” 老杨此时听着这话,一咬牙:“我去!” 说完就出门了。 不一会儿还真带回把生锈的刀来。 这刀看着跟八百年没用过似的,但刀刃却银光雪亮,看起来锋利异常。 不用说,肯定是把积年的老杀猪刀了。 因为年份太久杀猪太多,刀刃又被杀猪匠经常磨洗,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老杨赶忙将刀递给我:“顾大师,你看这个东西成不?” 我一见那把刀,顿时眼前一亮:“就是它!” 但与此同时我连连摆手:“别给我,你自己用。” 又指着地上的猪仙人:“你现在走过去,顺着他的天灵盖一刀劈下去,让他永不超生。” “什么?” 老杨一听,抓住刀的手顿时抖了抖:“顾....顾大师!” 我一脸疑惑:“怎么了?” 老杨手上的刀抖了抖:“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残忍?” 我此时装出一脸镇定:“刚才你没听猪仙人说什么?” “不是她死就是你外孙女儿死,刚才你不也对猪仙人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吗?” “咋地现在下不去手了?” 老杨表情不太忍心:“毕竟相处了这么久,怎么说也有点感情了。” 我冷着脸:“反正今天你要是不杀猪仙人,猪仙人就会杀你外孙女儿,你自己抉择吧!” 老杨挣扎着走到猪仙人面前:“对不起!” “我实在不能让你伤了我外孙女,你现在要是答应我,离开我们家,以后不再缠着我外孙女儿,我就放了你。” 猪仙人一个白眼:“要杀就杀,哪儿那么多废话?” “行!” 老杨一听:“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完手起刀落,照着猪仙人的面门狠狠劈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猪仙人的脑袋被凌空劈成两半。 猪仙人的身子也应声倒地,跟个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对不起,” 老杨双眼血红看着地上猪尸体:“是你不肯和解的,是你逼我的。” 我拍拍老杨的肩膀:“你也不用难过,它死了你外孙女儿才能活。找个好地方把它葬了吧。” 老杨点点头。 又冲我鞠个躬:“谢谢大师。” 跟着转头埋猪去了。 “不是!师父!” 黄天宝顿时百思不得解:“就这样完了!?” 我看了他一眼:“还想咋地?” 第390章 水破天心 不仅黄天宝,沈知节也一脸懵逼。 出了老杨家赶忙追上来问我:“顾大师,老杨家的事算解决了?” “嗯。” 我点点头:“解决了。” 沈知节赶忙问:“那我女儿?” “我女儿复明了没?” “沈先生,” 我一见他这么着急,索性停下脚步告诉他:“你放心,最快明天,最迟后天,你女儿眼睛指定康复。” “喔喔?” 沈知节一听连连点头,但看他表情怅然若失,就知道他半信半疑。 不过我可不管他信不信,这会儿让黄天宝结了账,回江城了。 刚到神梦堂门口下车,一个大光头不知从哪儿冲出来:“哎呀!你们可回来了!” 我一脸不明所以,赶忙问:“你是?” 那大光头四五十岁左右,一听我说话连连道歉,说他也是太激动了,才忘记自我介绍。 又说自己叫石三全,是附近金华山脚下一个住户,现在在那儿开了个猪场。 他今天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他们家猪出了点儿邪事儿。 “妈呀!” 黄天宝一听:“又是猪的事儿!“ “不会你们就也出了个猪仙人吧?” 石三全不明就里:“什么猪仙人!?” 我一把打开黄天宝:“别听他的,您继续。” 石三全才说他们猪场出个什么怪事儿呢? 闹邪。 最近一段时间,石三全每天晚上都能听见猪圈里的猪叫。 本来猪叫叫也没什么,毕竟谁家猪不叫呢? 可石三全他们家猪每天晚上叫起来撕心裂肺的,而且跟看到什么恐怖东西似的。 石三全听到这种猪叫声,不管怎么都得出去看看。 可这一出去,差点儿将石三全吓个魂飞魄散。 怎么的呢? 只见那猪圈中,有个人正在过道中走来走去,跟在巡视猪圈似的。 人形经过之处,猪叫声不绝于耳。 石三全一看那个人形,本来还以为是个人想着偷猪呢。 就举起扫把偷偷朝那个人走去,想趁其不备给他一下。 石三全一路跟着那个人进了猪圈。 谁知刚走过转角到了一堵墙面前,那人却突然转过身看了石全一眼,跟着一头扎进那堵墙,“骤”的一声不见了。 石三全顿时大惊失色。 因为那人,没有脸。 而且墙是将路堵死了的,不可能有人过得去。 那是鬼! 石三全当时大感不妙,吓晕了过去。 之后再醒来时,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他猪场的伙计站在边上,忧心忡忡问怎么回事。 石三全一下想起昨天晚上那没脸的人,吓得到脸色又不好了。 可接下来,石三全却听到个更令他心惊肉跳的消息:他们猪场的猪,死了四五头。 和之前一样,每次头天听到猪叫,第二天必有猪死。 要知道尽管他们家猪场一百多头猪,但每天死个四五头每天死个四五头,那也不是办法。 赶忙去请兽医。 而且都是当地最好的。 兽医一到检查猪尸体,说你们家猪不是病死的,是吓死的。 就跟人看到什么恐怖东西吓得心脏病发一样,猪也让恐怖的东西给活生生吓死了。 石三全这才明白,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兽医,而是能驱邪治鬼的风水师。 赶忙上街上打听看风水这一块儿谁最行。 这不就找到神梦堂来了? 我一听感情是这样。 黄天宝更是连连称奇,说常听说人住的地方闹鬼,没想到这猪住的地方还有闹鬼的? 真是奇了怪了。 我赶忙让他少胡咧咧,又让他们带上东西出发。 到那儿一看,我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石老板住的地方在一个山脚下。 那山上正好有个小瀑布从山上往下掉,落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这在风水上,叫水破天心。 人住水破天心,得精神癫狂之症。 简而言之就是精神病,会经常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人住在里面如此,那动物住在里面也一样。 那些猪就是受风水影响产生了幻相,所以才会吓死。 “幻觉?” 石老板一听:“这么说不是真的?” “我看到那个没脸的女的,不是鬼?” 我说当然不是。 “虽然作为玄门中人,不能说世上没鬼,但不能说哪儿哪儿都是鬼,实事求是,该怎样就怎样。” 石老板赶忙问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破解办法? 我说:“风水书上有云,开天门,闭地户,留人门,绝鬼路。” “天门虽开,但天心不能破。” “天心一破,万事皆休。” “尤其你这水破天心,乃一处从山上自上而下的瀑布造成,所以你这个猪场不能开在瀑布边上,得搬。” 石老板一愣:“这...搬哪儿?” 我若有所思:“怎么也得远离这个瀑布,让猪和人都听不到这叮叮咚咚的声音吧?” “那好办,” 石老板一听:“我们石家在那边还有一处地方,宽敞又明亮,要不顾大师跟我一起去看看合不合适?” 我点点头:“去是可以。”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 “我看你这猪场,不仅是因为风水不好造成猪死亡,而且还有一个原因。” 石老板赶忙问什么。 我说:“人。” “刚才我临时起卦,掐指一算,发现你们这猪场似乎来过什么人,就是这个人,导致你们家的猪莫名其妙的死亡。” “这人蓝衣蓝裤,你自己想想吧!” “蓝衣蓝裤?” 石老板顿时若有所思:“那不是我老婆的表弟吗?” 我说:“不管是谁,总之因为这个人带到猪场的东西,才让你们家遭此大难。加上那水破天心的风水做了个放大作用,让你们猪场的猪雪上加霜。” “真的?” 石老板一听,顿时咬牙切齿:“这小兔崽子!” “我说最近怎么转了性似的,一改从前好吃懒做的毛病,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还以为他是痛改前非,没想到是想害我!” 我说:“我不知道这个穿蓝衣蓝裤的是不是你老婆的表弟,只不过卦象上显示有这么个人,是谁我不清楚。” “不用说!” 石老板一摆手:“指定是那小兔崽子,你等着,我这就打电话叫他过来问问!” 说完一把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放在耳朵边上。 电话响了半天,那边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喂!” 石三全本来还恨得咬牙切齿的,但一听这声音,立马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皮笑肉不笑道:“小风啊!” “这两天有什么事儿吗?咋没来姐夫这儿耍耍。” 电话那边嘿嘿一笑,说姐夫,我这不是在你那儿打扫卫生累着了吗? 石三全顿时大手一挥:“知道你累了!” “上姐夫这儿,姐夫犒劳犒劳你!” “真的?” 电话那边的声音顿时大喜过望:“在哪儿在哪儿?” 石老板大大咧咧:“在我猪场呗!” “猪场?” 电话那边满腹狐疑:“猪场有什么好吃的!” “你先上来!” 石老板一听:“我手上正好有点儿事儿,你上我这儿等我,一个小时忙完我开车带你去,也省得我上你们家接你了不是。” “也行!” 那人顿时满口答应,说:“姐夫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不一会儿,还真有个人骑着摩托车兴冲冲到猪场门口来。 只见那人长衣长裤,通身都是一水儿的蓝色毛兰中山装,四五十年前爷爷奶奶最爱穿那种,头上还带着个种田用的草帽,活脱脱一农民装扮。 那人下了车,兴冲冲的走进猪场。 一见石老板顿时露出个讨好的笑:“怎么样?姐夫,带我吃啥好吃的?” “我吃你大爷!” 石老板一见那身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上去照着那人面门就是一拳:“你他妈还有脸来!老子打死你!” 那小伙子被石老板一拳干翻在地,顿时捂着脸难以置信看向石老板:“姐夫!你打我干什么?” 第391章 猪瘟衣服 “打你?” 石老板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冲上去对那小伙子手脚并用:“我他妈打不死你!” “说!为什么害我!?” “姐夫!” 小伙子哭丧着一张脸看向石老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呀?” “听不明白是吧?” 石老板一把拎起小伙子将他扔在猪圈门口:“我他妈给你提个醒儿让你明白明白!” “我这猪场里的猪,你用什么办法搞死的!” “姐夫!” 小伙子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你猪场的猪不是自己死的,你怪我干什么?” “还他妈狡辩!” 石老板越听越火大,照着小伙子米身上就狠狠踹了一脚:“顾大师都说了,就是你,我猪场的猪才三天两头死的。” 小伙子一脸疑惑看向我:“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平静如水:“就凭你这身儿衣服!” 小伙子更不服气了:“我衣服有什么问题。” 我说:“你这衣服上带着一股瘟丧之气,是家中有猪瘟之人穿过的,你将这衣服穿到猪场,将瘟丧之气传给了猪场里的猪。” “你放屁!” 小伙子当即对我破口大骂:“我这衣服明明是我爸的!” “我们家从来不养猪,哪儿来的什么瘟丧之气?” “那好,” 我一听:“看你的面相是个喜好奢华之人,平时最厌恶简单素朴。” “这衣服是四五十年前流行的中山装款式,而且因为长年累月的穿着已经破破烂烂成了抹布一样。” “以你的性格,恐怕连沾都不愿意沾上点儿边儿,唯恐嫌丢人,又怎么会经常穿着上猪场打扫卫生?” “你这话说的,” 小伙子表情越来越不服气了:“上猪场打扫卫生,不穿四五十年前的老衣服,难不成专程上专柜去买套迪奥香奈儿啊?” “我穿烂衣服打扫卫生,有什么问题?” 我说:“的却没问题,不过不像你作风。” 小伙子顿时火冒三丈:“我什么作风?你和我刚刚见面,很了解我是不是?” “我了解你!” 话音刚落,就见石老板指着小伙子:“顾大师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儿的人,我还不知道?” “你平时好吃懒做,喜欢吃好的穿好的,那衣服价格没上个一两千根本入不了你的眼,而且你在家经常四脚朝天一躺,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窝在床上打游戏。” “什么时候你小子转了性子,开始三天两天往我这儿跑,还无比殷勤的替我打扫起猪场卫生来了?” 小伙子一听,眼珠子滴溜溜直转:“那什么!” “我这不是想跟你学点儿东西吗?” “我平时在家好吃懒做也老被我爸妈骂,我就想着跟你学点儿东西,也让他们减轻压力不是!” “姐夫,你可不能就这样认定,你那猪场的猪是我害死的!” “可别让别有用心的江湖骗子给忽悠了!” “哎嘿!” 黄天宝那暴脾气,一听这话袖子又撸起来了:“你说谁骗子呢?你再说一遍?!” 我赶忙拦住黄天宝,又转头看向小伙子:“我们是不是骗子不是由你说了算,也不是由我们说了算,得由证据说了算。” “这样,我有个办法,既能证明石老板猪场里的猪是你这衣服祸害的,又能证明我们不是骗子,你敢不敢和我一起证明?” 小伙子狐疑的打量我一眼:“什么办法?” 我指了指他身上:“你不是说,不是你用衣服祸害的石老板吗?” “你认为你的衣服没问题?” “那很简单,只要你敢穿着这衣服上你们家猪圈走一圈儿,我们就相信你!” “你神经病啊!” 小伙子顿时破口大骂:“我们家又没养猪!” 石老板也一下明白我什么意思,索性顺水推舟:“那就你外婆,我记得你外婆今年帮你舅舅养了几头猪,你要想让我相信你,就穿着这衣服上你外婆家走走。” “这个,” 小伙子顿时语塞:“不用了吧?” “怎么?” 我一眼看出小伙子的心虚:“你不敢?” 小伙子结结巴巴:“谁!谁说的?” “那好,” 我一听,指着大门:“那你就前头带路,带我们上你外婆家走一圈儿,最关键的是,你得去你外婆家的猪圈转转。” 小伙子顿时哑口无言。 跟着就见石三全凶神恶煞的踢了小伙子一脚:“愣着干什么?” “还不走!?” “姐夫!” 小伙子一听:“能不能不去啊!” “我求你了姐夫!” “怎么?” 石三全横眉冷对:“为什么不去?” “那什么!” 小伙子赶忙想辄:“我外婆家路太远太难走,咱还是别去了吧!” “没事,” 石三全丝毫不理他怎么说:“我有车,开车去,不用你走。” 小伙子又赶忙换了个借口:“那什么,天气太热了!” “您老人家回头中暑了可怎么得了?” 石三全冷着脸:“没事,车上有空调,再说只是去走一圈儿能耽误多大功夫?” “姐夫!” 小伙子一听这话,顿时哭丧着脸跪下了,还一把抱住石三全大腿:“能不能不去啊!?” “怎么?” 石三全低头看向小伙子:“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今儿要不就你这套蓝衣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必须把你抓你外婆家去,看看你穿着这套衣服在你外婆家走一圈儿,你外婆家那些猪会不会死!” “姐夫!别呀!” 小伙子表情更想哭了:“你要是把我带到我外婆家的猪圈去,回头猪死了,我舅舅非弄死我不可!” “怎么?” 石三全一听这话:“你现在承认你这套衣服有问题了!” 小伙子顿时哑口无言。 石三全火冒三丈,一脚将小伙子踹开老远:“就是你害的老子!” “说!你这衣服到底怎么回事?” 小伙子被石三全踹在地上,却不敢怠慢,赶忙爬起来:“姐夫姐夫我说,不过你听了可千万别生气!” 又扯着身上的衣服:“这确实不是我爸的,是我花了五百块钱从我们村儿一户死了猪的人家买来的。” 石三全问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小伙子说他们村儿那家人的猪得了猪瘟死的。 其实也不一定是猪瘟,因为当时兽医没检查出什么病症,只是莫名其妙猪就死了。 这在民间有个说法叫鬼猪瘟,意思猪死因诡异,不知道怎么就没了。 而这种鬼猪瘟是会传染的。 别看它似乎表面上没什么病毒,但它有一种玄学。 什么呢? 要是得了鬼猪瘟那家人,在猪死后,穿着当时喂过猪的衣服去别人家坐一会儿,近距离跟猪接触后,不出一个月,别人家的猪就会死。 他们村儿的人以前不知道这些,已经让那鬼猪瘟的人家传染了好几户,猪都死了。 还都和之前一样,死猪查不出病因,可就是养不活。 小伙子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那家得过鬼猪瘟的人家里男主人经常穿着喂猪的,所以效果异常猛烈。 他穿着这衣服上石老板的猪场晃了几圈儿,打扫打扫卫生,石老板的猪就死了一批又一批,还查不出什么原因。 虽然别人不知道,小伙子却心知肚明,就是那衣服害的。 “你妈卖批!” 石老板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上去狠狠踹了小伙子几脚:“你他妈有病啊!莫名其妙害我!” “老子哪儿对不起你了!啊?” 小伙子接二连三被胖揍,已经让石老板给打怕了。 一听这话战战兢兢:“不是我啊姐夫!不是我的本意,是有人让我这么干的!?” 石老板怒发冲冠,一把抓过小伙子:“谁!?” 第392章 纸减寿命 小伙子战战兢兢,一把抓住石老板卡在自己咽喉的手哭了出来:“是姑姑哇!姑姑让我这么干的!” 石老板顿时一愣:“我丈母娘!?” “是啊!” 小伙子哭丧着脸:“是姑姑说,让我穿上有鬼猪瘟上你猪场晃几圈儿,给你点儿教训。” “我们家欠着姑姑好几万块钱,我不敢不听她的啊!” 石三全吹胡子瞪眼:“她为什么让你这么做?” 小伙子依旧一脸哭丧的表情:“是姑姑说,说你平时对她不尊敬,总对她大呼小叫的,她想吃什么也不让她吃,动不动给她脸色看,她要你尝尝教训。” “我特么!” 石三全一听这话,又一个大飞脚踹了上去:“我什么时候对她大呼小叫了!”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响起个无比惊奇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回头一看,一个和石老板年纪相当的女人,正搀着个身强体壮的老太太往里面走。 “丽丽!” 石三全一见:“你怎么来了?” “还把妈也带来了?” 那身强体壮的老太太阴着个脸,指着地上的小伙子说:“我们刚才在家,这小子给我打电话,我接起来他又不说话,就听见在这边鬼哭狼嚎的。” “你打他干什么?” “干什么?” 石三全火冒三丈:“既然电话你也听到了,那干什么你不清楚吗?” “妈!” “你为啥让他穿着有鬼猪瘟的衣服上我这儿晃?” “我是你的上门女婿,我的就是你女儿的,就是你的,我们是一家人,哪儿有一家人坑一家人的道理?” “哟!” 老太太阴阳怪气的:“你还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我怎么一点感觉不到你把我当一家人啊?” 石三全一听:“我什么时候没把你当一家人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把我当一家人?” “那我吃个蛋糕你还不让我吃,满脸写着不高兴?” 石三全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那我不是怕你吃撑了吗?再说那会儿都快吃晚饭了,你吃完蛋糕还吃得下饭吗?” 老太太一个白眼:“我想吃,你管我!” “我是老人,你就该随我的心愿,你不给我吃就是不孝,我怎么不能教训教训你?” “妈!” 叫丽丽的女人一听,顿时难以置信叫出了声儿:“你怎么能这样?” “老石不让你吃蛋糕固然不对,但也是为你身体和肠胃着想,你就是对他再不满,也不能拿猪场开玩笑啊!” “这里面的猪,可关系到我们一家人下一年的开销哇!” “老石兢兢业业的,一心一意只为这个家着想,你怎么能拿这个家开玩笑呢?” 老太太又是一声冷哼:“你以为他老石是什么好东西?” “我恨他,就为他不让我吃蛋糕这一件事?” “妈!” 丽丽一听十分不解:“老石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啊?” “哼!” 老太太冷哼一声,摆了摆膀子:“你别看我现在身强力壮的,你老公嫌我活太久了碍事,还想我早点死呢!” “他想我怎么个早点死法你想不到吧!?” “在我头上放纸和笔,用纸和笔架成一个三角架,这在民间是诅咒人早死的秘法要术,以为我不知道?” “老石!?” 丽丽又难以置信看向石三全了,一天之内最亲的两个人撕破脸,估计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石三全咬牙切齿,指着老太太控诉:“那还不是这个死老太婆!?” “成天在我面前说什么,我是你们家的上门女婿,是吃你们家饭的,欠你们家的!” “试问我真的欠你们家的吗?” “这么些年我兢兢业业,起早贪黑干活,到处赚钱为了养你和孩子,还顺便养着你妈,我怎么欠你妈的了!?” “可你妈呢!?动不动就说那些难听的话!” “她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是上门女婿,可我不是软饭男,我他妈有负担家庭责任,做我该做的事!” 话音刚落,就听老太太冷哼一声:“上门女婿就是软饭男,没什么区别,你赚再多钱那都是我们家的,你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妈!” 丽丽顿时十分震惊:“你怎么能这样说?” “老石这些年对我们真的不错啊!” “你看我的那些小姐妹,哪个过得有我好,哪个过得有我幸福。你也是啊,要不是老石,你能这么安安乐乐的享福?” “你怎么还不知好歹呢?” “我不知好歹!?” 老太太一下火冒三丈,指着丽丽和老石:“好哇!” “果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胳膊肘朝外拐了啊!现在你们两口子都合起伙儿来说我这个老太太不对了是不是?” 丽丽刚想说话,又被老太太用拐杖指着鼻子打断:“行!” “你们两口子的看不惯我,那我走!” 说完转身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朝门口走去。 丽丽赶忙追上去:“妈!你听我说啊!妈!” 黄天宝一瞅石老板还在原地站着:“你还不去追?追上去把话说清楚,一家人才能继续过日子不是?” “算了!” 石三全摆摆手:“让那老太太去发神经,我才不理她,越理越来劲!” 黄天宝一听:“那你不能用纸和笔放在老太太头上啊!那是让人减寿命的法子!你这样不等于谋杀吗?” 石三全一愣:“我,我当时就是试试,我不知道真有效啊!” 又赶忙问我:“真有效啊!顾大师?” 我摆摆手:“假的!” “怎么可能有效,要是随便放张纸放支笔在人头上就能让人去世,那天下不乱套了?” “也是,” 石老板一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被那老太太骂得狠了,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还好没效果,不然我成杀人凶手了。” 跟着又赶忙给我们结了账转了钱,事情就算结束了。 路上黄天宝问我:“师父,那个法子真没效啊?”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你说那纸和笔顶在人脑袋上减寿命那个?” 黄天宝点头如捣蒜:“师父你说没效,可我刚才怎么想起来,这事儿似乎是有效的呢?” “喔?” 我一听,反问黄天宝:“怎么说?” 第393章 给大功德 黄天宝说他们家自从败落后就一直住在老家的大院儿里,那大院儿有个八十多的老太太,经常在太阳底下打瞌睡。 老太太的小曾孙子调皮,就爱在她脑袋上放本书放支笔。 结果就这么放了一段时间,本来身体还算可以的老太太突然就去世了,家里都说她是让小曾孙子这一举动,无意间给诅咒去世的。 那段时间他们院里还因此有个说法,千万要注意,别让小孩儿趁老人睡着时在老人头上放纸,会活不长。 所以刚才石三全丈母娘那么一说,黄天宝就想起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可又听我说是假的,瞬间觉得奇怪。 要真是假的,当初那个老太太怎么让她小曾孙子给咒死了? 我一听,说:“这事儿的却是真的。” “但第一,我作为先生不能告诉石老板,这法子管用,否则他以后又跟丈母娘有心结解不开的时候,难免又会用这个法子害那老太太。” “因为这法子是害人的,所以即使有用我也不能承认。” “第二,这个法子单独用起来,作用只是微乎其微,还得配合咒语黄符之类的东西,效果才叫一个猛烈霸道。” “你们院儿那老太太之所以让他小孙子在头上放一下纸,没过多久就死了,估计因为她本身也没多少寿命了!” “就好比一盏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油灯,本来就奄奄一息,还被不知哪儿来的一口气给吹灭了。” 黄天宝一听:“感情这么回事。” 说话间神梦堂已经到了。 眼瞅着我们连出两个任务也没顾得上吃饭,现在一回来大伙儿也不想做饭了,索性让黄天宝叫外卖。 黄天宝这个货最爱吃城北的珍宝鸭子,一听说叫外卖,赶忙掏出手机点了。 谁知等我们叫那些菜都到了,黄天宝的珍宝鸭子还迟迟不见动静儿。 不仅如此,连外卖软件上的骑手信息也一直没更新。 那上面显示骑手明明到店附近了,却迟迟不取货,原地不动似的在那儿转圈儿。 “咋地呢?” 黄天宝捧着手机百思不得其解:“鬼打墙了咋地?” 一边说,一边在那手机上打字给骑手发信息:“干嘛呢!?还不过来!?” 骑手半天回了消息:“等会儿,看热闹呢!” 黄天宝一下火冒三丈,打字的手也不由自主加快了几分:“你看横么热闹你看热闹,你一个骑手不送餐不赚钱啊!?” 骑手半天慢悠悠的:“我就是个兼职的,随心所欲。” “我们家有的是钱,我出来送外卖就是为了体验生活,你要么乖乖等着我一会儿给你送去,要么换个人儿送!” “我靠!” 黄天宝肺都快气炸了:“你不早说!我给你个差评!” 那边半天回过来个无所谓的表情,打着哈欠:“随便!” 跟着就见骑手页面更换了。 那上面也显示骑手很快取到货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十分钟后,黄天宝终于收到了心心念念的珍宝鸭子。 “那什么!哥们儿!” 黄天宝这会儿吃上鸭子也不着急,反而给了骑手二十块小费,又问:“刚才那骑手看啥热闹呢?东西半天不送过来?” “就是!” 贝流星也十分好奇:“什么热闹这么好看?” 骑手一脸神秘,看在那手上的二十块钱才小声告诉我们:“刚才那珍宝鸭子店,有人在店里中邪了!” “抱着人店里的鸭子就开始啃,又在里面乱叫乱砸,一副惊天动地的样子。” “我去!?” 黄天宝一听:“这叫中邪?” “整个一吃霸王餐加神经病吧?亏你们还看了那么久,真是没见过世面。” “嘿嘿!” 那骑手一笑,说生活无聊找点儿刺激。 又赶忙跨上他那送餐摩托车,风驰电掣的走了。 黄天宝吃着鸭子,口中还在嘟囔:“现在的人真的是!” “什么热闹都爱看,没见识。” 我可不管他们看什么热闹,只知道现在很困很想睡觉,赶忙吃完东西上楼休息了。 今天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一沾枕头就着。 梦中迷迷糊糊的,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小丫头,小丫头!” 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周围一阵大雾。 雾中走出个身穿金甲的人。 仔细一看,此人面相威严无比,乃天上将帅之才。 不过这种人咋会出现在我梦里? “小丫头,” 那穿金甲的人跟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谢谢你救了我!” “救你!?” 我不知为什么一下想起个名字:“你是猪仙人?” “没错,” 那金甲将军点点头:“我现在受灾难满,加上你让老杨在我天灵盖儿上劈那一刀,我现在已经脱离猪身,回归本位了。” 我一听:“那感情好。” “小丫头,” 金甲将军突然满是赞许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挺聪明啊!” “其实在老杨家,你已经听出我不是真的要和他们鱼死网破,所以才叫老杨杀我的吧?” 我点点头:“因为我通过望气之法,发现你头上紫气笼罩,是祥瑞之兆,说明只要你离了猪身就是难满之日,我也就顺道帮你一把。” 金甲将军冲我一个抱拳:“实在是多谢你了小丫头!” “要不是你意志果敢,我或许还得在人间多受些罪,不可能这么早回归人身,你可是我大恩人,请受我一拜!” 说完就冲我单膝下跪了。 “哎哎哎!” 我赶忙将他扶起来:“受不起受不起!举手之劳而已,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那不行!” 金甲将军一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你对我这恩情山高海深,我一定要报答你。” “这样吧!小丫头,我在你的功德薄上,给你记一个大功德如何?” 大功德自然是好,我一听眼睛都亮了。 可我还在想另一件事。 就问那金甲将军:“我最近接触一个小孩儿,正因为被她妈妈将功德扣了去,导致双目失明。” “所以您能不能将给我记的功德分给她一部分,让她呃重见光明啊?” 第394章 鹰钩之鼻 猪仙人一听:“这有什么难的!?” 随即大笔一挥,将沈小敏的功德给添上了。 又在我的名字后打了个红星。 我一看十分不解,问那红星是干什么的? 猪仙人说:“这叫大天德,你帮本神重返神位所以有之,小丫头,你会用上这个大功德的。” 说完就走进雾中不见了。 跟着我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让黄天宝的敲门声给吵醒。 黄天宝火急火燎的,说有个十万火急的人请我去看邪事。 这人谁呢? 还不是别人,就是昨儿在珍宝鸭子店里白吃白喝,吃霸王餐那男的。 来人是他老婆,正一脸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见我顿时眼前一亮,跟见了救星似的奔着我就来了:“顾大师!你可得救救我老公!” 我一看,这不镇上丧葬队里王二鹰他老婆吗? 这王二鹰人如其名,长得凶神恶煞不说,周身都是钢筋铁骨般,身无二两肉,一脸黑气又穷又衰。 平时镇上或附近死了人,都会请王二鹰他们那个丧葬队去办白事,请爷爷去看风水。 我有时跟爷爷一起出生意,偶尔也会遇上王二鹰。 每次我都跟爷爷感慨,这人面相长得,还真和一只鹰一模一样,尤其那鼻子,就是典型的鹰钩鼻。 有这种鼻子的人一般心机深沉,精于算计。 所以尽管在别人家的白事上碰上,王二鹰很热情的跟爷爷打招呼,爷爷的回应也是淡淡的1,既礼貌周到,也不过分热情。 事后爷爷老对我说,对这种人,那和对小人是一样的。 古书上有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因为君子有容人之量,你就算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他也不会报复你害你,可小人不同,小人斤斤计较,一旦你冒犯到他,哪怕不是故意的,或者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他都会想方设法报复你。 王二鹰那种面相的人也一样。 尤其他还长着一双心机深沉的鹰钩鼻,你要是一不小把他给得罪了,他会把你整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种人也会中邪? 难不成是以前整人整多了,那些被他整死的人心有不甘,回来报复了嘛? 这个念头刚一起,只听面前女人哭天抢地的拉着我:“顾大师,顾大师你怎么不说话呀?不会你也和丧葬队那几个老头子一样,不想救我老公吧!?” “啊!不是!” 我连连摆手:“我这刚起床还没睡醒,有点儿懵逼呢!” 心中却想着,丧葬队那几个老头儿平时都让你老公得罪完了,平时见了你老公都一副吃罪不起,有多远躲多远的架势,现在能帮你才怪。 赶忙摸了摸鼻子:“那什么,你先说说你老公到底什么情况?” 王二鹰他老婆心急如焚的:“还能有啥情况啊?中邪了呗!” “昨儿我和我老公在镇上那家珍宝鸭子店里吃饭,吃着吃着我老公就不对劲了,开始打人骂人,还在店里砸东西发疯!” “我刚开始以为他喝醉了,后来看他发完疯后,抱着店里那些鸭子又吃又啃的,大碗大碗的酒直往肚子里倒,我寻思他想吃霸王餐咋地?” “谁知他吃完后又将人店给砸了!” “这不后来就被差人带走了?” “差人也以为他喝醉了,这不一直等到今儿一早他酒醒了,才让人给他做笔录,结果看他语无伦次,派了个精神病医生给他做鉴定,才说他得了精神病。” “昨儿在店里指定是精神病发作,完事儿后就将他给送回来了。” 我一听顿时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差人都说他精神病了,你怎么一口咬定他中邪呢?” “我老公我还不知道?” 女人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自己:“那从小身体就好,他们家也没什么家族遗传病史,怎么就精神病了!?” 我刚寻思或许是风水不好? 又听女人说:“而且我老公回来后,说话做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准确来说就像身体里住了两个人,另一个强迫着他做那些荒唐事似的。” 怎么个强迫法呢? 女人说他老公回去后,本来是吃饱喝足的。 结果距吃完饭刚结束不到十分钟,女人转个身出去洗碗的功夫,她老公又将家里的山珍海味给摆上了。 又吃又喝的,但表情十分痛苦。 一直吃到肚皮都快撑破了,她老公还一点儿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而且还在倒了一大盆酒放在桌子上,自己按着自己后脑勺,将脑袋往酒盆里拱,口中还恶狠狠的骂自己:“喝!” “你不是爱喝吗?我让你喝个够!” 这不是中邪了是什么? 我一听情况确实有点儿异常,就同意跟女人去他们家看看。 反正她们家也就在粮站后边儿,离得不远。 一去到了个竹编的小院子,四处种满了牵牛花,但依旧可以看出这小院儿十分破烂,并不富裕。 进去一看,里边儿果真没几样家私。 到处破破烂烂的跟二十年前农村的摆设似的,墙壁还是土夯的,屋内只有张竹桌子椅子,还有间木床。 一个穿着宝蓝色中山装男人扑在地上,面前摆着一个土烧酒瓶子和三杯酒,地上流淌着一大堆湿漉漉的东西,似乎是酒打翻了。 男人双眼猩红,状似疯魔。 他一边把酒倒在地上,一边用手把酒抹的到处都是,跟着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喝!你给我喝!” 说完,反手一把将自己的头按在地上的酒里。 再起来时,他已经满脸灰尘酒水。 “老公!” 王二鹰老婆一见,赶忙上去要拉他起来:“老公你怎么又趴在地上,我刚走开一会儿你又开始了。” 那男人却伸手将她一把推在地上翻了个仰翻叉:“滚!不管你的事!” 我赶忙去拉王二鹰老婆。 王二鹰老婆起来就跟我哭诉:“顾大师,我老公这段时间天天这样。把酒倒在地上,又用嘴去吃泥,他平时不这样的啊!呜呜呜!” 我转头看了一眼那男人,长的獐头数目的,双眼不正目光涣散,一定心术不正。 再看他神宫上有道黑线,应该是鬼上身了。 找到原因就好办,只要知道上身的是什么东西,从哪儿来的就行。 想到这儿我赶忙问王二鹰老婆:“你老公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吗?” 第395章 喝酒狗带 “没有啊!” 王二鹰老婆伸手用限量版香奈儿衣服袖子抹了下眼泪:“我老公平时很懒,都不爱出门。你看我们家这么穷就知道了,都是我老公太懒了,才什么都没有,呜呜呜。” 我吃了一惊:“那你这身香奈儿?” “你说这衣服啊?!” 王二鹰老婆跟想起了什么似的:“这是我老公送的,他说我一辈子为了干活养活他,从来没穿过好衣服,这个可是国际大牌。” 我又懵逼了:“看王二鹰那双仰露朝天的大鼻孔。” “这么薄的财库,花钱如流水,赚多少花多少绝不剩一分钱,甚至负债累,他这么穷,怎么有钱买香奈儿送给你。” 王二鹰老婆听这话倒也没生气,毕竟也是事实。 我本来以为这衣服可能是什么非法途径得来的,就用望气的方法朝那件衣服望去想看看有什么线索。 如果有黑白灰等不好的气色笼罩在上边儿,说明这衣服可能是偷窃抢劫等途径来。 谁知那衣服上,却只有一层淡淡的白光。 这说明衣服是新的,确确实实是王二鹰老婆的老公买来送给她的,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非法途径。 我就更奇怪了。 毕竟王二鹰在丧葬队干活儿,平时主要收入就是丧葬队那点儿工资,一年下来也就四五万块钱。 虽然在我们这小镇上绝对够活,但恐怕是买不起那香奈儿套装吧? 看那套装还是去年夏季款,虽然不是今年的,但也不便宜啊! 一个年收入只有四五万的家庭,刨去各种开销,还有钱买香奈儿套装? 王二鹰老婆却不再跟我解释那衣服,只一脸心疼的看着地上:“顾大师,你还是快想想办法救救我老公呀!他从前天开始就这样,一点儿都不正常。” 我一听,索性又问她:“最近这段时间,你老公真没去过什么地方?” “真没有。” 王二鹰老婆说:“上几个月他还偶尔出去,有个一两笔生意。” “但他脾气不好,因为走白事时得罪了人,被开除了。他就天天在家喝酒,有两三次表哥来找他。他们还喝了个酩酊大醉。” 我一听:“表哥?” “对呀!” 王二鹰老婆说:“是我老公姑姑的孩子,他和我老公同岁。住在县城里面偶尔才回来,也不知道上个月他回来那么多回干嘛?” 我心下一动:“那上个月之前,你老公的表哥也经常来找你老公喝酒吗?” 王二鹰老婆想了一下:“本来没有,表哥家虽然也不是大富大贵,但跟我们家比起来还是很富裕的。” “毕竟我们家一贫如洗,姑姑死后表哥本来看不起我们,也不怎么来往,生怕我们家贪图他们家什么似的。” “但半年前,我老公去跟丧葬队去县城办丧事,不知怎么遇上了,两人喝了一顿酒,关系就变的好了起来。” “那以后,表哥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 “来时还带各种各样的东西,但大多数是吃的。” “蜜饯干果,瓜子点心,盐水鸭什么的,还有上好的酒。” “表哥每次来,都是找我老公喝酒的。” “有时我还纳闷儿,我们两家关系本来就是淡淡的,但这两兄弟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好到还能让表哥专程从城里开车回来找我老公喝酒?” 我一听奇怪了。 两个向来关系一般的表兄弟,在一次偶遇后喝了顿酒,关系就变好了起来?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 “哎!” 正在我思考时,王二鹰老婆又叹了口气:“说起来,要不是喝酒这事儿,也不会害了表哥,表哥的死,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一惊:“你老公的表哥死了?!” 那.... 王二鹰老婆点点头:“是这样的,这半年表哥不是经常来我们家喝酒吗?” “有时候老公想表哥了,也会主动打电话约表哥来我们家吃饭喝酒,表哥也来了。” “一顿酒足饭饱后,表哥回去。” “谁知就是在这次回去的路上,表哥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了。” “呜呜呜,说起来也是我们的责任,要不是我们打电话叫表哥来喝酒,表哥兴许就不会遇上车祸了。” 可世上没有如果。 或许这就是命吧? 但人很多时候,都是不认命的,何况变了鬼? 照这么看来,王二鹰很可能是被他死去的表哥附身了,毕竟是他打电话叫表哥来喝酒,表哥才会没命的。 又见王二鹰老婆老公一个劲儿的把自己脑袋往地上的泥酒坑里按,边按嘴里还边说:“喝!给我喝!” 看起来真的像他表哥。 或许生前那最后一顿酒,表哥本来不想喝了,但被男人按着又灌了很多酒,这才让他酒驾出了车祸。 他死后想起这个原因,心中愤恨,来上男人身报复了。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子,就用望气的方法凝结在眉心阴轮朝地上的男人看去,想看看俯男人身的到底什么东西。 谁知这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在看地上男人的面相前,我还特意叫王二鹰老婆找她老公表哥的相片来我看,王二鹰老婆说别的没有,相片管够。 怎么回事呢? 王二鹰老婆说:“这半年来,自从老公和表哥搭上线,经常三天两天打电话叫表哥来家喝酒不说,每回喝的兴起时,还叫我用手机给他们拍照留念。也不知什么毛病?” 说完在打开手机点了几下递过来。 我一看,那个手机上还真是女人的老公和另一个男人,两人搂着肩坐在一桌酒席面前。 桌上大鱼大肉的,王二鹰老婆的老公红光满面笑的异常开心,桌上的酒色菜气升腾而上,倒把另一个男人的面相遮的有点模糊。 不过这并不影响望气。 我看那个表哥的面相上,似乎有道黑气从鼻子蒸腾而上直冲印堂,要单是这个黑气倒还好。 顶多倒霉有个血光之灾,血灾一现后,黑气也就褪去了。 但好死不死,黑气本就浓郁到化不开时,又一道赤红从鼻头出发,一冲而上直达到印堂,而且没有覆盖在黑的气色上而是寓于黑气之中,两个相互依存,各有大难之势。 这个面相,叫火烧中堂。 《麻衣神相》上有云:火烧中堂,家破人亡。 中堂即命宫,是人的命运所系。 印堂好一生好。 这个部位出现黑赤的气色,说明由此面相的人不仅会倒霉,还会马上因为官司缠身而引发血光之灾,最后丧命。 这表哥,可不在他喝完最后一顿酒,狗带了么? 第396章 以命换命 “怎么样顾大师?” 王二鹰老婆见我看了相片半天也不说话,小心翼翼的问我:“看到什么了?我老公还有没有得救啊?” “本来没有。” 我实话实说:“你老公的面相是必死无疑有人索命,但他福气太好,摊上你这么个好老婆。” “看你鼻头圆圆双目和善,平时一定积德行善做了不少功德,否则今天我们也没缘分遇见了。” “因为你,你老公才捡回一条命。” 王二鹰老婆大喜过望。 别看她造型雷人,但眼珠子圆碌碌的,黑眼珠子占了大半。 而且神采奕奕的,四五十岁的人很少有这样的眼睛了。 加上她鼻子高挺无骨凸出,准头圆润,心内无毒还好有爱心,印堂黄明光,平时没少做善事。 王二鹰人模狗样的,是有多大的福气才娶到这么个好女人。 也正因为这些善事,积攒了不少功德。 我还非救他不可了。 一来她面相不是遗孀相,二来看地上男人的面相,虽然是做过缺德事,但并没有大奸大恶。 各种因由,只有等我问清楚附身的人,再斟酌怎么处理了。 想到这儿,我走过去蹲在地上。 本来想和男人面对面问一下附体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做,却不知怎么,男人在地上爬啊爬的,不知怎么爬到窗子边上去了。 此时正好一束阳光从外边儿照进来,洋洋洒洒的落在男人身上。 就那么一下,我看到男人脸上,另外一张血脸一闪而过。 那脸血肉模糊,连五官和鼻子都看不清楚,而且带着车祸的金戈之气,说明是被车撞了摔在地上导致的。 也就是车祸之相。 刚才王二鹰老婆说,男人的表哥,不就前几天从他们家喝了酒回去出车祸死了么? 还真是他? 我虽然不明白,自己在没开阴阳眼和没动念头用眉心阴轮时,是怎么在阳光下看到那张血脸的。 但我一下反应过来,既然出车祸,那肯定和表哥有关。 我转头问王二鹰老婆:“你老公的表哥叫什么名字?” “杨宇。” 好。 得了名字,我就蹲在地上转头看向地上还在不停往肚子里灌酒的王二鹰:“这位先生,请问你是不是杨宇?” “因为你生前最后一个做的一件事,是在和王二鹰喝酒,也因为他劝你喝酒导致你后来酒驾开车,在路上撞死了。” “你怨恨他,所以附体报复他对不对?” 王二鹰白了我一眼,黑眼珠子都快翻到后脑勺儿去了,半天才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关你什么事?” 我把白玉如意往他面前一放。 脏东西似乎最忌讳法器上的功德光。 他一见立刻怂了,但语气依旧恶狠狠的:“酒!他该喝!他那么喜欢喝酒,老子就让他喝个够,喝到死!” 说完又举着个酒瓶子咕咚咕咚往喉咙里怼。 我正想细细问下去。 王二鹰老婆在边上听到这句话,心急如焚。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王二鹰就磕头:“表哥啊表哥!你放过二鹰吧!” “好歹你们兄弟一场,你生前也常和二鹰吃吃喝喝的,两兄弟感情不知道多好!” “虽然你因为喝多了酒没命的,但你每回来我们家,我们也没亏待你呀!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哪会儿含糊了?” “你还真有脸。” 地上的王二鹰似乎喝饱了,跟母猪似的挺着个大肚子翻了个身,一双手枕在后脑勺晒太阳,半天才懒洋洋的回了句:“说起好酒好菜...哪次不是杨....我拿好好酒好菜到你们家,你们家穷的叮当响,有什么呀?” “有的不过是一颗贪得无厌的心。” 还挺有文化。 王二鹰老婆听的眼睛红红的:“表哥你这么说,就是不肯放过二鹰了?” “他该死!” 王二鹰不知从哪儿找出根牙签子,一边剔牙一边漫不经心回应:“因为他,杨....我没了命。因为他,还有一家老小即将生活不下去可能会死。我不杀他,天理难容。” 我一听王二鹰的话里有蹊跷。 正想细问。 谁知王二鹰老婆一听事关老公,那叫一个救夫心切,一下冲上去,一把卡住王二鹰的脖子:“你不许杀我老公,不许杀我老公。” 王二鹰被她摇的直翻白眼儿,差点儿断气。 我赶忙上去想拉她。 毕竟再这么下去,我估计王二鹰还没被附体的东西给杀死,先被王二鹰老婆给掐死了。 谁知王二鹰老婆认定了现在的王二鹰体内就是表哥,掐死王二鹰就能掐死表哥似的,拧住脖子就不松手。 王二鹰被她掐的透不过气,一个脑袋涨的通红,但依旧艰难的从脖子里挤出几个字:“你真的那么想救你老公?” “当然!” 王二鹰老婆说:“只要能救二鹰,我什么都愿意做,即使杀人也在做不惜。” 说完手上又要用力,表情也恶狠狠的。 谁知王二鹰却突然露出一个阴邪的笑:“不用杀人那么严重,想救王二鹰,一命换一命就可以了。” 王二鹰老婆手一松:“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不会再为难二鹰?” “当然。” 王二鹰说:“我们鬼,说到做到。” “好。” 王二鹰老婆一听,手就垂了下去:“我答应你。” 对话发生在电光石火间,我在边上把嗓子都喊破了,王二鹰老婆也没有理我一下,一心沉浸在要救老公的命中。 这女人,怎么那么固执啊? 和鬼做交易,一命换一命,鬼话你也信? “好!” 王二鹰一把扔掉牙签子拍了拍手:“王二鹰这个小子,偷鸡摸狗无恶不作,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福气娶到你这么好的老婆,你过来。” 说完,一把抓过近在咫尺的王二鹰老婆,就亲了上去。 不知道的以为他两接吻呢? 王二鹰老婆也这么以为,还以为老公要跟她来个浪漫的冰吻做告别仪式,还凄美的闭上眼睛,谁知就那么电光石火间,王二鹰老婆眼睛又睁开了。 她原本大大的黑眼珠变的跟个芝麻一样小,回头看我时,眼内几乎全是白瞳仁儿。 跟着冲我阴阴一笑后,一把将王二鹰推开。 我一惊! 原本在王二鹰附体的脏东西,附到王二鹰老婆身上了。 此时王二鹰老婆站起来,双手垂在两边跟个男人的站姿似的,声音也变了:“我想了想,就这么杀死王二鹰不够刺激,让她老婆亲手杀了他,这出戏才叫好看呐!” “嗯,想想这件事发生后,一定会轰动上新闻,新闻标题叫什么呢?” “女子精神病发作砍死老公后自杀。嗯,还是很完全,很具有传统凶杀案风格的。完美。” 第397章 白事敲诈 没了附体的王二鹰自然变成他自己了,一见他老婆的样子吓了一跳:“老婆,你在干什么?” 又一眼看见了我:“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 看王二鹰一脸懵逼的样子我就来气,毕竟要不是他逼着他表哥喝酒,导致表哥酒驾丧命,表哥的冤魂能招上门儿来吗? 但念在他刚才被附体了的份儿上,估计对刚才的事没什么印象。 我赶忙简明扼要,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原以为王二鹰会愧疚,谁知他去愣神儿了:“表哥?不可能啊?你说我表哥死后来找我算账,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听他一串不可能也不明白了:“你凭什么说附体的不是你表哥了,虽然你不是故意的,但他怎么因你而死呀?!” 王二鹰一听,支支吾吾目光闪躲。 这样子,绝对还有什么内情。 想到这儿我急了,指着王二鹰老婆说:“现在你老婆为了你,都被鬼附身了,你还不说到底怎么回事吗?” 王二鹰老鼠般的眼睛聂懦的看了王二鹰老婆一眼,心虚的吐出几个字:“她...她自愿的。” “我又没叫她一命换一命。” 我顿时震惊了。 刚才王二鹰老婆为了他可以拼命,连鬼都不怕还上去掐脖子,甚至答应一命换一命导致现在鬼上了她身,就是为了救他。 王二鹰这狼心狗肺的,竟然一点儿都不领情。 还觉得只要王二鹰老婆替自己死了,他就能活下来。 但现在也不是苛责王二鹰的时候,救人命要紧。 再看另一边,被附体的王二鹰老婆已经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把刀,拿到院子里正磨刀霍霍,她看都没看王二鹰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你走到哪儿都跑不掉的。 看到这儿,我指着王二鹰老婆问王二鹰:“她现在在磨刀,不一会儿就要你的命,你还不说实话吗?” 正好这时,王二鹰老婆回头冲王二鹰邪魅一笑。 王二鹰吓的腿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我一阵求爷爷告奶奶:“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你让她千万别杀我呀!我还没活够呢!” 我去。 这他妈是什么狗屎? 刚才说附体脏东西要你老婆命你没反应,还想让你老婆抵命借此自己苟且偷生。抱着凭你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态度。 现在一听那东西要杀自己,才愿意和盘托出。 还真是真是只爱自己啊。 此时脏东西磨刀霍霍的,我也不好骂他,只冷着脸:“那你还不快说,你和你表哥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王二鹰一脸羞愧:“其实...事情...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情况呢? 王二鹰和他表哥杨宇的关系,也真和他老婆之前说的一样,并不好。 即使半年前两个人遇上后,经常你来我往一起喝酒,面儿上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其实关系根本恶劣到了极致。 表哥每次见了王二鹰,那叫恨的牙根儿痒痒。 但依旧要装成和王二鹰很好的样子。 为什么呢? 因为王二鹰自从半年前遇上表哥后,每次去找表哥喝酒或者去表哥家喝酒,其实都只要一个名头:敲诈。 敲诈什么呢? 一切也起源于半年前,王二鹰跟丧葬队去县城跑白事,遇上表哥开始。 那会儿王二鹰刚和丧葬队的人吵了架,本来你给别人打工嘛!应该听老板安排,老板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对吧? 可王二鹰呢? 老板叫他把丧葬上的歌换一换,从恶俗的dj歌曲换成清音大悲咒,毕竟人家是死了人,放什么今天是个好日子? 王二鹰却偏要随心所欲,老板就和他吵了起来。 他倒好,比老板还凶。 老板一气之下吵了他鱿鱼叫他滚,他撂挑子不干之前,还怒气冲冲踢烂了丧葬队的一个转经筒。 从办丧事的人家出来,王二鹰就撞上了表哥。 本来两家关系来往不怎么亲密,甚至有时过节都不走动。但那天表哥看到王二鹰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 他不说,但表哥看着也快到自己家门口了,就礼节性的请王二鹰上去坐坐。 本来这种口不对心的邀请嘛,一般人都会识趣拒绝的。 谁知王二鹰还真答应了。 腆着个脸就跟表哥上楼了,到了饭点儿还不走,正好表嫂又出门儿没回来,表哥只好叫了顿外卖,两兄弟就着一桌子菜喝起酒拉起家常来。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有些情分。 加上酒过三巡,情感调动了起来。 杨宇喝的满面通红,拉住王二鹰就说:“老弟呀!表哥这心里苦啊!” 王二鹰本来想你心里苦关我什么事? 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自己现在正吃着表哥的招待呢,也不好这么说,面子还是要做做的,就假模假样的问:“表哥怎么了?” 谁知杨宇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挺严谨的,但一喝了酒,那嘴就没个把门儿的。 加上估计是见到表弟了,两人平时生疏但一翻酒憨胸袒后想起小时候的情谊,警惕性也放松了。 也正因为如此,让王二鹰掌握了他表哥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呢? 当晚酒过三巡后,杨宇向王二鹰诉苦:“老弟,你不知道。我杀了人了!我不敢去自首,不想赔命,不想坐牢啊!” 王二鹰心里咯噔一声:“这可不是闹玩儿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杨宇醉熏熏的,只想一吐心里的苦水:“是七八年前了,我开车去一个乡镇办事时,在公路上撞死个人。” “我见当时四处没人,又没有摄像头就赶忙开车走了。” “后来我从本地新闻里看到那地方有个人被撞死了,司机肇事逃逸,去向不明,那个司机就是我。” “后来,那些人也没找到我。”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我逃的过法律的制裁,出逃不出良心的责备啊。” “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自责,又不敢去自首,还每晚梦见那个被我撞死的人向我索命。噩梦惊醒老婆问我怎么了我也不敢说实话。” “老弟啊!表哥心里苦啊!” 第398章 人心不足 说完嚎啕大哭。 哭了一阵儿又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估计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一睡可不要紧。 倒把王二鹰的心思给勾起来了。 什么心思呢? 王二鹰本来就是跑丧葬队的,出了名的能喝酒,三杯两盏黄汤根本灌不醉他。 看着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的表哥,王二鹰陷入沉思,还有了令他沾沾自喜的好主意。 但他当时没发作,只憋在肚子里。 第二天,还装作若无其事和表哥告别。 杨宇的样子还是那样,似乎真不记的自己昨晚和王二鹰说过什么。 王二鹰不动声色,悄然离去。 又过了一个星期,杨宇突然收到王二鹰的电话,电话里王二鹰十分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吩咐杨宇:“表哥啊!那什么!我最近想喝酒了!你给我买瓶酒送到我家来!” “也不要太好,就上回咱们见面喝的那个牌子的就行了。” “顺便带点儿好菜,再带些猪头肉,快点儿啊!我在家等你,一个小时候后我要吃这些东西。” 杨宇捏着电话,顿时奇怪:这个王二鹰今天哪根筋不对?竟然让我给他买酒买肉,还要我给他送去。 我们两家本来没什么来往,就算上回喝了顿酒也不至于好成这样儿吧? 况且你又不是我领导,还对我颐指气使的,叫我给你跑腿儿? 但他杨宇为人圆滑,这些话是不会说出口的。 只委婉的拒绝:“二鹰,我这个忙着呢。” “你想喝酒自己去买呗!” “你们家离镇上集市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你骑个自行车很快来回了。我这在县城呢,离你那儿一个多两个小时的路程...” “听你的意思是不干了?” 电话那边声音顿时提的跟个高音喇叭似的:“表哥,你不给我买酒不要紧。可七八年前被你撞死的那个农民,你有没有向他祭过酒水啊?” 杨宇大吃一惊,赶忙捏着电话到个没人的地方,小声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王二鹰在电话那头一声冷笑:“我怎么知道的,你自己说出来的!” 看来这蠢货还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把这惊天大秘密说漏嘴的事儿,以后自己的吃穿用度,可不用愁了,要过上好生活了。 他咳了两声,妆模作样对电话里说:“表哥,不是兄弟我不给你保密,我现在呢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没人听到咱两的电话。” “所以你最好快马加鞭给我送些好酒好菜来,否则兄弟我保不齐什么时候,肚子里的酒虫作怪,脚软手软神经软,一个不注意把表哥你的秘密说出去。” “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好好好!” 杨宇听的冷汗直流:“你别冲动,我马上来。” 当他提着酒菜到王二鹰家时,红衣女人看见他都吃了一惊,看他带着大包小包各种酒菜,更是受宠若惊。 她不知道王二鹰威胁表哥的事,只当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表哥转了性子,竟然主动上门拜访。 两兄弟又在王二鹰家喝上了。 席间,杨宇求王二鹰别把这事儿张扬出去。 王二鹰一指着面前倒满白酒的三个大碗说:“很简单,只要你给我些封口费,再把这些酒喝了作为凭据,我就替你保密。” 杨宇咬了咬牙,问王二鹰要多少? 王二鹰两根手指架在一起比了个十:“兄弟我前些日子和人打麻将,输了十万块钱。表哥你帮忙把这钱给还上呗。” 十万,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好在杨宇这些年做生意有点儿家底儿,当时就拿出去手机给他支付宝转了十万,随即咕咚咕咚喝了面前的酒,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杨宇这人,其他方面是精明。 可一涉及到这件事就有点儿懵,因为是个困扰他多年阴影,他一想到这件事脑子就会短路,更别提从别人口中听到。 只想痛痛快快转了钱,了结这件事。 谁知人心不足蛇吞象。 王二鹰在看到杨宇这么痛快就拿出十万,这不出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赚了十万块钱,心中那叫一个激动。 同时在心里下了个决定:要抱紧杨宇这棵摇钱树,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就这样,杨宇被王二鹰讹上了。 王二鹰三天两头打电话叫杨宇去他们家喝酒,当然每次都是杨宇自带不说,酒足饭饱之余,还会敲诈杨宇一笔钱。 数目大都十万到几十万不等。 王二鹰老婆的香奈儿套装,也是王二鹰用敲诈杨宇的钱买的。 而且杨宇每回来,还只能笑嘻嘻的,假装两兄弟感情很好的样子,毕竟撞死人这件事不能张扬出去,否则他前途就毁了,只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要钱的次数多了,杨宇也急了。 他说自己不会再给王二鹰钱了,王二鹰就说要把这事儿张扬出去。 杨宇一听就怂了,只能动用自己存了多年的钱来填王二鹰这个无底洞。 但欲望的深渊,是填不满的。 王二鹰胃口越来越大,杨宇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下回王二鹰再打电话叫他送酒菜去乡下时,他没去。 本以为这样就能和王二鹰一刀两断,谁知过两天,王二鹰居然主动找上门儿,又讹了他表哥一笔钱。 还警告他,下回再叫他送酒菜不来,他直接向公安局检举杨宇。 杨宇做的工作属于铁饭碗,要是让人知道他肇事逃逸,铁饭碗不保不说,说不定还会牵连出其他事儿来,牢狱之灾之余,说不定会赔命。 他只好继续忍受王二鹰的敲诈。 就在上次那最后一顿酒席上,杨宇哭着求王二鹰放过他。 王二鹰不仅没因之前讹诈表哥那么多钱而感到满足和愧疚,反而又伸出两根手指头,说:“你再给我两百万,这事儿我永远烂在肚子里。” 当时杨宇就急了,一拍桌子:“两百万,你还不如去抢!” “我撞死那个农民对不起他全家,我还不如拿这两百万去补偿那个农民呢!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自首,老子受够被你敲诈了!!” 第399章贞洁烈女 说完就怒气冲冲走了。 谁知,就在那天晚上,杨宇发生车祸,也被撞死了。 听到这儿,我冷冷的斜睨王二鹰一眼:“该!” 这个王二鹰不求上进要老婆养就算了,还成天偷鸡摸狗无恶不作,讹诈这样的主意也想的出来? 现在杨宇死后来报仇泄愤,我还真找不到什么阻拦的理由。 王二鹰本来一听附身的是表哥吓的瑟瑟发抖,在说完这些话时,又跟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个劲儿的指着王二鹰老婆:“不对!他不是我表哥!不是。” 我一听心下奇怪:“连我都认为这附体的是你表哥,而且它自己刚才也承认了,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不是杨宇呢?” 王二鹰却十分坚定,望向院子内正在磨刀的王二鹰老婆:“不为什么,我说不是就不是。他别想冒充。” 这态度突然奇怪起来。 和刚才相比,不怕死了。 难不成认为附体的不是表哥,就不能杀他了么? 想到这儿时,他还冲出去拍了拍王二鹰老婆:“哥们儿,别为难我老婆了。” “我知道,你不是我表哥,我们跟你无怨无仇,你找上我们,不过因为自己孤魂野鬼四处游荡,没人给你烧纸钱买祭品,你十分孤苦艰难,才想到装作我表哥来讹诈我对吧?” 王二鹰老婆定定盯着他,一句话不说。 王二鹰一见,以为自己猜对了,继续喋喋不休:“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你离开我们家,等下我们就给你烧纸钱,还给你烧间大房子和车子好不好,再加两个美.....” 女字还没说出口,王二鹰老婆已经一刀砍在王二鹰左肩上。 她表情恶狠狠的,声嘶力竭的吼道:“什么大房子好车子我都不要,我就要你的命!你非死不可!” 王二鹰猝不及防,侧头一看自己肩上的伤口,顿时哭天抢,赶忙爬起来躲在我身后:“顾...顾大师,救命啊!” 继续啊。 你不挺能的吗? 刚才还耍帅呢,现在这么怂? 王二鹰跟看出我想说什么似的,委屈巴巴:“他.....他真不是我表哥。” “我跟你实话说了吧,我表哥生前和我说过,他撞死过人,手上有人命,就算哪天出意外死了也不过一命换一命,他不会找人报仇的。” 奥,原来这么回事。 难怪你丫的刚才蜜汁自信呢。 可不是你表哥,也不代表不会害人啊? 王二鹰老婆阴阴一笑,指着我说:“小丫头,我知道你是走阴阳的。” “你手上的法器我也打不过,但我要你知道前因后果,叫你看看王二鹰这个贱人,还值不值得帮?” 那太好了。 一般鬼来寻仇,大多数不愿复说自己痛苦过往,也不愿讲理的,只想快点杀死仇人就走,厉害的甚至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像这位这么主动,我还是很乐意的,忙说:“洗耳恭听洗耳恭听。” 王二鹰老婆将西瓜刀扛过头,依旧笑的阴阴的:“其实,他刚才说对了,我不是王二鹰的表哥.....我....” “那那那!” 王二鹰一见,指着他十分兴奋:“我没说错吧?” 我瞪了他一眼:“闭嘴。” 他才讪讪的,意识到不管是不是表哥,这东西都会要他的命。 王二鹰老婆不屑的白了王二鹰一眼:“我不是他表哥,我是他表哥杨宇七年前在农村大马路上撞死的那个人!叫我韦哥好了。” 竟然是...七年前被杨宇撞死的那个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十分不解:“啊....那什么,韦哥。” “我还有个问题问你,照理来说,你因杨宇而死,应该缠着杨宇,甚至杨宇的家人,怎么找上王二鹰了?” 韦哥一听,跟想起什么十分厌恶的事儿似的,指着王二鹰恨的压根儿痒痒:“还不是因为这个狗东西。” 王二鹰哭丧着一张脸:“我做什么了?韦哥你七年前去世,可不是我撞的你呀!” “的却不是你。” 韦哥气极,指住王二鹰就想将他骂个狗血淋头:“但你比杨宇那个肇事逃逸的,更不要脸更可恶更罪大恶极!” “那什么?” 我一见说半天也没说出个原因,赶忙问:“韦哥,你说王二鹰可恶你又缠着他想让他死,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如说说清楚好不?” 韦哥这才从情绪中,出来,定了定心神,表情有些绝望:“要不是王二鹰,我老婆也不会因为绝望,在几天前自杀了。” 啊。 我一听震惊了。 王二鹰更是手足无措:“韦.....韦哥,你老婆怎么死的可不关我的事啊,我都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老婆了,你....你可别乱扣帽子!” “我倒想。” 韦哥恨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可要不是你这个狗日的敲诈杨宇,还贪得无厌最后导致杨宇车祸身亡,我老婆又怎么会绝望自杀?” 嗯? 这话听着,怎么跟你老婆和杨宇有一腿儿似的。 王二鹰也这么以为,一个劲儿的摆手:“韦哥韦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老婆和我表哥有一腿儿,不知道你老婆是靠着杨宇活下去。” “不过韦哥,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绿帽子不能带。” “你这....这哪儿有为自己老婆和奸夫报仇的道理,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眉头一蹙,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韦哥一听这话就朝他脸上啐了一口:“你他妈放什么狗臭屁!” “我老婆什么时候和杨宇有一腿儿了?” “她可是出了名的贞洁烈女,我死后她连个男人都没找过,一心一意吃尽苦头才把我儿子拉扯大,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我也不明白了。 那到底怎么回事呢? 忙叫他:“你别兜圈子了,还是快说吧。” 韦哥这才讲起前因后果。 正如前边儿说的一样,韦哥是个农民,家中除了老婆还有个儿子。一家的经济支柱全靠韦哥种田和跑活儿支持。 韦哥死的那年,儿子才十一岁。 家中一下没了主力,儿子又还那么小。 韦哥还以为老婆会改嫁,谁知老婆心如磐石要独自把孩子拉扯大。韦哥欣慰之余原以为,那个撞死人的肇事司机会给他们家一笔补偿,这样即使自己不在了,老婆一个人带孩子也没太大压力。 谁知,那个肇事司机根本没去自首,警察也没抓到。 家中没得到补偿,依旧一贫如洗。 她老婆为了维持生计和送儿子上市区读书,甚至有时候兼职打三四份工,到后来身体也累垮了。 可那个肇事司机呢? 第400章 中邪没好 撞死了自己不仅没有一点儿愧疚,还守口如瓶。和以前一样吃喝玩乐,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当韦哥老婆为了生计,一个女人在工地上去挑水泥,汗水掉在地上摔八瓣儿时,杨宇正和一帮老友对着一桌山珍海味胡吃海塞,吃完还搂着个靓妞儿睡觉。 韦哥心中生气,就决定缠着杨宇。 他要杨宇运气越变越衰,做什么都不顺利,他要杨宇主动承认错误,将撞死自己应有的补偿给家里送去。 可杨宇这狗日的,运气是真好。 也不知道他祖宗十八代给他积了多少的功德,韦哥缠了他七八年,却也只让他有小小衰而已,大运一点儿没受影响。 不过,这一点儿小小衰,倒给杨宇的运气撕开了条口子。 正因为这小小的衰,杨宇遇上了八百年没见过面也不愿意见的表弟王二鹰,还鬼使神差邀请他上自己家喝酒,喝醉后还把一直埋在心里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撞死人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从此王二鹰就跟个吸血鬼似的敲诈杨宇。 但也正因为如此,杨宇运气越变越衰。 以前他鸿运当头,韦哥根本近不了他身更别提让杨宇看见自己。自从他被王二鹰缠上运气变衰后,杨宇逐渐发现自己似乎见鬼了。 韦哥还三天两头跑杨宇梦里去索命,要他去警察局承认错误。 本来王二鹰最后找杨宇喝酒次,杨宇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去自首并且对受害人家属做出补偿的。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如果自首,要面对的不过是牢狱之灾和金钱的损失。 可如果不自首,得被王二鹰敲诈一辈子,折磨一辈子。 结果那天,王二鹰看到杨宇不给钱,心中不爽,就猛灌他酒。 导致后来杨宇晕晕乎乎,出事狗带。 可以说,杨宇的死,王二鹰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 “你知不知道?” 韦哥说到这儿恨的眼睛都红了:“今年我儿子刚参加完高考,家里没钱给他上学,我老婆本来之前就一身病,为了给儿子凑学费四处本奔走。” “可没亲戚愿意借钱给她,都知道我们家太穷了,还不起。” “本来杨宇去自首,我们家就能拿到一大笔补偿,儿子上学和两母子的生计也不用愁了。” “可杨宇死了,没人给我们家补偿,我老婆也在借钱无望后,心灰意冷跳江自杀了。你说说,王二鹰,是不是始作俑者?” 我一听,沉默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挺沉重的。 毕竟真和他说的那样,最后一天晚上,王二鹰不心生怨恨给杨宇灌酒,杨宇或许不会死,他会去自首,然后韦哥家拿刀应有的补偿,韦哥老婆也不会心灰意冷结束生命。 毕竟一个女人,还在那么穷的环境,一个人拉扯大儿子有多不容易,只有自己知道。 这个王二鹰,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知止之心,杨宇和韦哥老婆的悲剧,甚至韦哥儿子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毕竟从小丧父,在自己人生最重要的时候母亲也自杀了,对一个刚成年的害死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精神承受力坚强的还好点,要是精神软弱,说不定会疯,一辈子都毁了。 这件事,我好像真的不能站在王二鹰这边。 虽说鬼害人是不对,但冥冥中的因果,都是自己招的。王二鹰贪得无厌,就要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 我这么想时,被韦哥附体的王二鹰老婆,已经持刀朝王二鹰冲过去了。 王二鹰见我无动于衷,知道我肯定不会帮他了,一边叫的跟杀猪似的一边往屋里躲。可王二鹰老婆力气极大,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三两下撂倒王二鹰,就要跟杀狗一样将王二鹰一刀结果了。 电光石火间,我却一下想到个事情,赶忙喊道:“等一下,韦哥你其实有没有想过,你杀了王二鹰,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韦哥一时没明白我什么意思,但手上的动作停了。 我见他愿意听我说,赶忙说:“你杀王二鹰泄恨报仇都无可厚非,但他死了。你儿子依旧孤苦无依,也没钱上大学不是吗?改变不了什么。” 韦哥一愣。 “对对对!” 王二鹰一,赶忙推了推身上的王二鹰老婆:“哥!要不这样,你放了我,我来承担你儿子上大学的费用,怎么样?” “你?” 韦哥怀疑的看向他:“你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 王二鹰为了活命,赶忙掏出银行卡:“我先前不在表哥那儿拿钱了吗?我花了些,还都存着呢!好几十万呢!” “那太好了。” 我一见,嘴角勾起一个笑:“韦哥,不如这样,叫王二鹰把这几十万全都给你儿子,毕竟这也是敲诈杨宇得来的。” “你呢,也饶王二鹰一条狗命,毕竟你们没有直接因果关系,杀了人对你自己投胎转世也会有影响的。王二鹰,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 能捡回一条命,王二鹰求之不得,赶忙把卡递到王二鹰老婆手上:“韦哥你就拿着吧,密码6个6。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杀了我,对你自己也不好,你也想下辈子投个好胎不是?” 韦哥一听:“有道理。” 接过银行卡,就松开了王二鹰。 王二鹰老婆站起来,跟我道了个谢,跟一身闷哼倒在地上。 我知道,他应该是迫不及待给儿子送钱去了,毕竟晚了,又不知道出什么纰漏。 王二鹰一见王二鹰老婆晕了,赶忙爬过。 我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老婆呢。 谁知他只在女人浑身上下翻了起来,一边翻还一边念叨:“东西呢?东西呢?明明刚才还拿在手上,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去。 合着你他妈找银行卡呐? 别白费力气了。 刚才韦哥走时,指定也把银行卡带走了,怎么还会留在附体的王二鹰老婆身上。 王二鹰却不信这个邪,一门心思在她老婆身上找了又找,确定没找到银行卡后,突然照着她老婆的面门就狠狠给了一巴掌。 他老婆刚刚醒来,被他这一巴掌打懵逼了。 捂着脸难以置信看向王二鹰:“老公,你干什么?” “你不会中邪还没好吧?” 第401章 真是他吗 王二鹰一听,老实不客气一巴掌呼在他老婆脸上,口中骂骂咧咧:“我中你娘的邪,银行卡呢?” “银行卡?” 王二鹰老婆之前让韦哥上身不知道银行卡那事儿,现在被打得一脸懵逼:“什么银行卡?” “还装!” 王二鹰以为他老婆是想借此机会吞了他的银行卡,顿时急得在女人身上胡翻乱找:“少他娘的装蒜,老子给你了!” “看见你放兜儿里的,银行卡呢?” “怎么没了!” “你他妈要不拿出来,我今儿打死你!” “老公!” 王二鹰老婆此时让他给吓懵逼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 “行了行了!” 我瞅着王二鹰状似疯魔,生怕他一不小心真将他老婆掐死了:“你刚才把银行卡给了韦哥,现在韦哥离开你老婆身体,银行卡自然也带走了。” 王二鹰顿时一愣:“咋地鬼也能拿走东西吗?” “怎么?” 我一下明白过来:“你还以为鬼拿不走东西,所以才那么痛快将银行卡给韦哥,以为哄他走了,那银行卡还会留下?” “这样你就一举两得,既骗走韦哥,又省了钱财?” 王二鹰脸色顿时十分不好意思:“我...我就随便想想。” 又赶忙从他老婆身上站起来,打着哈哈:“那什么,现在不没事儿了么?” “那鬼不是我表哥,也就是说我表哥没来找我索命,我也就放心了,而且我还用我表哥的钱替他赎罪,你看看,我多善良?” 我一脸黑线,心说你那叫善良吗? 又一瞅王二鹰现在没什么事了,才叫大伙儿回神梦堂。 走之前黄天宝往王二鹰面前一站,手中一个迷你小算盘摆在他跟前:“麻溜点儿结账,这个数!” “什么?” 王二鹰顿时难以置信看向我:“心楼,还要钱呐?” 没等我说话,黄天宝已经抢着开口:“瞧你说的,干什么不得要钱?” “我们神梦堂做什么都是明码标价,再说今天要不是我师父出马,你已经在奈何桥喝汤了这会儿。” “咋地让你捡回一命,你还不想付钱?” 王二鹰顿时急眼了,指着我:“心楼,我和你爷爷可是老交情了!” “那早些年我们一起在外面跑白事的时候,你爷爷可没少帮我,那是从来不跟我提钱的,怎到你这儿反而要钱了!?” “你也太不地道了吧!?” 我一听,不管地道不地道,该要还得不是。 就摆摆手:“王叔,咱交情归交情,钱财归钱财,一码归一码。” “就好比我上你这丧葬店买纸钱的话,你也没说看着交情白卖给我不是?” 黄天宝更是将手往他面前一伸:“听到了?” “拿来吧你!” “行!” 王二鹰顿时一副算你狠的模样,摇头指着我:“不就是钱吗?我给!” 与此同时相当不情不愿的,将几张人民币狠狠砸在黄天宝手上。 口中骂骂咧咧的:“什么一码归一码,还上我这儿买纸钱要付钱,下回你上我这儿买纸钱我还真不收你的,活该你们家那死老头有此一劫,要死人,我看他还能蹦跶几天!” 王二鹰这些话声音虽小,但依旧让我听了个清清楚楚。 谁让我身上有憋宝。 这东西属玄武方主肾脏,呆在身体里,就是能让人耳朵变得特别好使。 我顿时一个机灵:“你说什么?” “啊?” 王二鹰估计没想到我能听到他说话,赶忙摆摆手,冲我挤出个假笑:“没什么,没什么啊!” 我还没说话,庄梦蝶却突然走上去递给王二鹰一瓶药:“你刚才被鬼附身,占了神智祸害阳气,这瓶药可以帮你恢复精神。” 王二鹰一愣,似乎没想到庄梦蝶会给他那东西。 但很快挤出个心满意足接过那瓶子在手上擦了擦,一副占了便宜的模样:“这才对嘛!收钱办事就要有收钱办事的样子!” “这售后服务不能不做是不是?” 说完赶忙将那瓶子揣身上了。 我顿时觉得奇怪。 心说庄梦蝶平时也不是个热心肠,那是要多冷淡有多冷淡,我们出任务她很少跟着,有需要她帮忙的也得我出声她才会动作,否则根本不会主动帮人。 今儿居然会主动给王二鹰赠医施药。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咋地? 而且我仔细想了一下刚才王二鹰看到庄梦蝶的表情。 那第一感觉分明是害怕,跟着才跟演戏似的反应过来。 王二鹰,为什么会害怕庄梦蝶? 而且庄梦蝶突然杀出去,也是在我问了王二鹰那句话之后。 她是怕王二鹰说出什么吗? 那么王二鹰之前说的那句话是和我爷爷有关的。 难不成? 想到这儿,我看了庄梦蝶一眼,却见她走在路上,依旧一副飘飘然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一脸与世无争的淡然表情。 我不禁怀疑:真是她吗? 可要不是,之前的种种和刚才那一幕怎么解释? 想到这儿我赶忙暗暗留了个心眼儿。 不一会儿我们终于走回神梦堂。 黄天宝和贝流星那两货已经嚷嚷着热死了,要来碗冰糖雪梨银耳汤解解暑气。 说话间黄天宝已经冲到门口去开门。 结果门还没打开,黄天宝突然“哎呀”一声,冲着我大叫:“心楼!这里有个人!”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还真见廊下趴着个人。 这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看样子已经晕了过去,脸上还有抓伤,身上到处脏兮兮,跟刚从泥潭走出来似的。 而且他印堂发黑,悬壁枯削,似乎是让鬼给缠上了。 “快快快!” 我赶忙招呼黄天宝和贝流星:“把人抬进去!救人!” 两小伙子麻溜就将人给抬进去了,又赶忙冲我身后直招手:“梦蝶,你快来看看这人怎么回事啊!” 庄梦蝶跟刚回过神来似的,一听这话才“喔”了一声,走进去洗手给那人把脉。 又扒开那人眼皮看了一下,才说:“放心,这人没死。” “不过太劳累晕了过去!” “我给他吃个养神丹让他睡一会儿,他自然就好了。” 说完将一粒药丸给塞那人口中了。 跟着黄天宝赶忙将那人给放躺椅上,这才去厨房端冰糖雪梨银耳汤。 差不多我们一碗银耳汤吃完的功夫,那人还真醒了。 一见我们跟唐僧围着乌鸡国王似的围着他,顿时惊恐万分:“你们是谁呀!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你们不会是牛头马面吧?” 第402章 莫名邪物 “哎哎哎!” 黄天宝一下不乐意了,拍拍那人肩膀又捏捏自己下巴:“你是不是眼睛有点儿毛病,有我这么帅的牛头马面吗?” 那人惊呼未定:“那你们是谁啊!?” 黄天宝简单解释了一下:“你在我们门口晕倒了,我们将你救回来的。” “哥们儿!” “看你的面相也不是个差钱儿的人,一辈子顺顺利利的也没什么灾病,怎么会搞得跟逃难似的?” 这话一出,那人瞳孔居然剧烈的抖了一下,似乎快速回忆起了什么事儿:“鬼!有鬼!” 跟着一把抓住黄天宝:“这个世界上居然真有鬼,你们信不信?” 贝流星此时吃着一根辣条也凑了过去,一听这话指了指门口的招牌:“我们神梦堂就是专门儿处理邪事儿的,你说我们信不信?” “你们是阴阳先生!?” 那人更激动了:“那你们能抓鬼吗?” “你们能替我将鬼抓了不?” 我赶忙递给他一杯水:“你别激动,先说说怎么回事,一会儿我们会依照你的情况来看看,该不该帮你!” “喔!” 那人赶忙抓过水杯喝了一口,这才惊魂未定自我介绍:“我叫元宝玉,是个私家侦探。” “说起来本来我们私家侦探这行,就是收钱办事,窥人隐私,但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付出劳动,别人为我的劳动付钱,我也没什么好委屈,也没感到过对不起别人之类的。” “而且我也算比较有原则,不是说别人给钱,我就什么都查。” “我帮人查事儿得了解事情因果,如果那人让我查事儿是为了主动害人什么的,我就算不赚这个钱也不帮他们查。” “所以我入行这么久,一直算比较平安的。” “因为我虽然不信那神神鬼鬼的一套,但我有信仰,我绝不会做和我信仰背道而驰的事。” “可前段时间,我突然让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给缠上了。” “那天我走在街上,过马路等红灯。” “当时我正站在马路牙子上啃面包,突然感觉身后猛的被人一推,我整个人失重后一个趔趄就朝前冲出去了。我猝不及防,一个狗吃屎栽倒在马路中央。“ “与此同时一辆大卡车迎面而来,差点儿把我压成肉酱。” “要不是那大卡车司机有经验,之前在心里有个意识预判了一下可能会有突发情况而放慢了速度,我冲出去那一瞬间他已经因为来不及停车,把我给压成了肉酱。” “紧急刹车后,他身后也堵了不少车。” “大卡司机顶着后面鸣笛按喇叭的压力,冲下来问我有事没事,还替我叫了救护车。” “我当时脑子嗡嗡的,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咋冲出去的?” “当时我站的地方空无一人,后面根本不会有人推我,后来去调了交通监控也证实了这一猜想。” “那画面上就是我在啃面包,啃着啃着突然身体抖了一下,不受控制朝前冲去。” “那样子就像有个隐形的人在后面推我,我看着当时的监控,一下想起被推出去时,我耳边好像响起个男人阴恻恻的咒骂声,说你该死,基叫你多管闲事。” “我当时没在意,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之后我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回家后本来都快将这事儿忘了,但最近一段时间,突然又有那种莫名其妙的事发生。” “总是有人在我上楼时伸退儿绊我,在我走路时推我,甚至我烧水煮面时,有个力道在后面狠狠按住我,想将我脑袋跟按进开水里烫死。” “每次我都听到那个声音,说你该死。” “我当时就想不明白了,即使那声音真是鬼,我这一没偷二没抢的,怎么就该死?” “可那声音依旧不依不饶的,每天变着法儿害我。” “这不我昨天跟几个朋友上荷花水库钓鱼,当时也是想着家里危险,那声音随时想着害我,没想到外面更危险。” 怎么的呢? 这元宝玉不是想借着钓鱼出去躲一下,顺便放松放松心情吗? 结果在水库边蹲了好久,一条鱼也没钓到。 他那几个兄弟也一样,蹲了半天没一个开张的。 正当几人垂头丧气,大骂什么鬼运气时,元宝玉手上的鱼竿一下剧烈晃动起来,那本来漂在水面上的浮子也狠狠扎进了水中去,仿佛下面有个很有力气的东西将鱼钩儿使劲儿一拽似的。 这不就是鱼儿上钩了,正挣扎呢吗? 元宝玉顿时大喜过望,赶忙收杆儿。 可下面鱼钩上似乎是个大家伙,无论元宝玉怎么拽,那个家伙不仅没被拽上来,反而下沉了几分。 元宝玉的兄弟们不乐意了,说大伙儿都没开张,这宝玉手上的大家伙可不能让他跑了。 几个人说完,就帮扯鱼竿的扯鱼竿,脱,裤子的脱,裤子。 就要往水里跳,将那大鱼给逮上来。 可没等他们下去,元宝玉突然感觉手上一松,那鱼线让他给扯上来了。 与此同时鱼钩上的东西也让元宝玉一下给带了上来。 可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那钩子上并不是什么“重达千斤”的大家伙,也不是什么别的稀罕玩意儿,而是一条死鱼。 准确来说,是条死去的鱼苗,张着大嘴被挂在鱼钩上。 那鱼的身材总共不过巴掌大小,身体僵硬死板不说,眼珠子也都浑浊发白,一看就死了老久。 几个人一看那小小的鱼,顿时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是条死鱼儿? 毕竟刚才钩子上那东西片水的阵仗大伙儿都亲眼所见,那叫一个声势浩大。 这不现在还有两兄弟光着膀子,打算下去将大家伙捉上来吗? 怎么挣扎这么半天,钩上就是条小鱼。 小鱼就算了,还是条一看就死了很久那种。 那他妈就诡异了。 既然这鱼都死了这么久了,体积又这么小,那它是怎么在水底下挣扎那么久,还弄出那么大动静儿的? 真是想不通,那鱼钩上怎么会挂着条死鱼呢? 第403章 死鱼杠口 几人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多想。 刚打算把那条小死鱼从鱼钩上拿下来重钓,就听见个声音让他们快走,说你们几个小后生,遇上死鱼杠口还不离开,是找死怎么的? 回头一看,一个拄着拐杖老年人站在远处颤颤巍巍的,挥手让他们快走。 怎么的呢? 死鱼杠口啥意思? 几个人赶忙问老人什么情况啊? 老人这才慢悠悠的,说老钓鱼人之间都流传着一句话,叫:“死鱼杠口,收杠儿就走。” 什么意思呢? 和上面说的一样,这死去的鱼是不会片水不会挣扎,更不会主动吞钩。 它为什么在鱼钩上? 那是因为水底下有脏东西,在往你鱼钩上挂呢! 脏东西挂个死鱼在你鱼钩上,然后在下边儿猛晃鱼钩,造成大鱼上钩的假相。 目的就是让你以为水底下有大鱼,吸引你下去捉鱼。 这样脏东西就有机可乘,将你摁在水里淹死,让你当它的替身,自己就可以去投胎了。 所以钓鱼圈儿里有还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说这死鱼杠口不是因为有水鬼在水底下往你鱼钩上挂死鱼吗? 要是你遇上死鱼杠口还不赶紧离开,那明年就轮到你在水底下给人鱼钩上挂死鱼了。 几个人顿时大惊失色,一边谢谢老头,一边收拾东西要离开。 元宝玉也赶忙收杆儿。 他平时本来就让那莫名其妙害他的东西搞得够害怕了,出来钓鱼散散心,心情刚平复了些,又让老头儿几句话给弄炸了。 手忙脚乱的收杆儿要走。 谁知突然感到背后猛的一股力气袭击而来,将元宝玉狠狠向前一推。 元宝玉一个失重就掉进河里。 跟着就听河岸上一阵骚乱,元宝玉那几个朋友吓的子哇乱叫,都在说什么水鬼杀人啦!快跑! 连那老头都吓跑了。 元宝玉在河里挣扎,谁知刚挣巴没两下,就感觉叫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跟着那东西就将他狠狠往下拉。 要不是元宝玉在挣扎的时候被河里的石头划破中指,指血在水中浸染开来,那东西受不了中指血的阳气才松开他,让他有机会游上岸,他这会儿也已经是条死鱼了。 不,估计都在琢磨怎么往别人鱼钩儿上挂死鱼了。 他爬上岸,后面一个有个东西追着他打。 一边打还一边骂,说:“你该死!要不是你这死小子,我儿子也不会过得那么惨,都怪你都怪你!” 可只听其声不见其人,身后那个打元宝玉的东西怎么都看不见。 元宝玉也没心思去追究到底是谁了。 因为那东西打在他身上就跟刀子一样痛,元宝玉只顾一路抱头鼠窜。 跌跌撞撞跑了一夜,这不晕倒在我们门口了吗? 行。 我一听,说:“你还真会找地方晕!” “你这要去别的地方,还真没人能救得了你!” 元宝玉顿时大喜过望,说:“你真能救我?” 随即转喜为忧:“可害我那邪物,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是谁,你们怎么救我?” “这个容易,叫出来问问就行了。” 跟着我就让元宝玉站到一个水缸跟前。 毕竟刚才我听元宝玉讲起来,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应该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只要元宝玉站在有可能让他出现生命危险的地方,他就一定会下手。 果不其然。 元宝玉刚往水缸前站不久,突然身子往前一弓,整个人跟受了很大力气似的,脑袋狠狠朝水缸里扎去了。 我一见,赶忙一把缠尸红绳洒出去。 与此同时又赶忙凝气上眼,正好见缠尸红绳缠住个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五十多,长衣长裤一副乡下人干活儿时的打扮,脖子上还有道勒痕,眼珠子瞅人时直翻白眼儿,看起来是吊死的。 这不一见我似乎能看见他了,顿时冲我一阵咆哮:“呸!” “亏你还是个阴阳先生,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你居然是非不分,居然帮着坏人害我!” “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顿时一阵疑惑,说:“就算我分是非,也得把你叫出来问个清楚啊!” “你为啥莫名其妙害元宝玉呢?” “莫名其妙?” 吊死鬼一听,又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他是死有余辜!” 与此同时黄天宝他们在院儿中将犀角香也点起来了,他们能看见吊死鬼的同时正好听到这句话,黄天宝赶忙问:“怎么个死有余辜法啊?” 元宝玉更是一脸我做错什么了的表情:“叔,我都认识你,你咋说我死有余辜?” “之前还说我该死,我怎么该死了我?” “你本来就该死去!” 吊死鬼看到元宝玉,火更的大了,对着他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要不是你,我儿子现在过的那是神仙日子,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哪儿用得着现在给人当上门女婿这么憋屈,在人家家里天天受气!”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他妈就该死!” “不是!” 元宝玉更不服气了:“你我都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你儿子?” “你是不是有点儿什么毛病?” 吊死鬼一听,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他妈才有毛病,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怎么会害了我儿子!我看你他妈就是袁隆平让你吃太饱,把你闲出屁来了!” 元宝玉好还是那句话:“我什么时候多管闲事害你儿子了?” 我在边上实在听不下去他么一个问一个不说了,赶忙让那吊死鬼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真要是元宝玉对不起他的话,我一定不会再帮元宝玉。 元宝玉也说自己迄今为止都是一脸懵逼,就算要死也得让人死个明白吧? “好!” 吊死鬼一听,又朝我翻了翻白眼儿:“这可是你说的!” “一会儿你要听完前因后果再黑白不分帮这个傻逼玩意儿,我一定去大城隍爷那儿告你!别以为我生前是个乡下人啥也不懂,我们那儿嘎达有个阴阳先生,以前经常给我们讲这些,我知道大城隍爷就是管你们的!” “你们要是青红不分,我让大城隍爷扣你们功德,把你们都变成瞎子!!” 第404章 扶儿狂魔 哟呵! 还挺横! 黄天宝一听这话,撸起袖子说:“信不信我扔你出去!” “你扔呀!” 那鬼语气更横了:“我知道你们阴阳先生是要为阴阳两道主持公道的,见死不救是大罪,有阴阳案子上门拒不受理,那也是犯法的。” “今天你们把我扔出去,回头我就上大城隍爷和土地爷那儿喊冤去,看他们咋罚你。” “嘿!” 黄天宝被这话一击,冲上去就要和他理论。 我赶忙拉住他,摆摆手:“算了算了。” “他说的本来也没错。” 又转头看向那鬼:“你还是说说你和元宝玉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吧!” 那鬼哼哼一声,说:“我叫刘能...” 还没说完,就见黄天宝一撇嘴:“你咋不叫赵四,你还刘能!” 元宝玉却突然“哎呀”一声,脑门儿一拍,指着刘能大叫:“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个!那个!” “前段时间在茉莉路三十一号,上吊自杀那个农民啊!?” “呵呵!” 刘能冷笑一声:“你还想起来了么?” “我以为你贵人多忘事,把我忘了。” 元宝玉大腿一拍:“这别的事儿能忘,你那我可不能忘。” “我记得你当时被差人发现,差人根据现场痕迹,判定你是被谋杀的,但我那天正好在附近办点儿事,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证明你不是谋杀是自杀。” “差人才根据我给线索调查出,你生前给自己买了份儿巨额保险,你之所以将自杀伪装成谋杀,就是为了骗保。” “好像那份保单的受益人还是你儿子,一旦你被认定谋杀,你儿子将得到上千万的赔偿。” “没错!” 刘能听得咬牙切齿:“你还记得挺清楚。” 我一听:“还有呢?” “你们之前就这么点儿事儿?” 元宝玉点点头:“对啊!” “我当时也只是经过,想顺便替差人叔叔做点儿贡献!” “那不对啊!” 我更迷糊了:“要是你们之间就这么点儿事儿,那刘能你恨元宝玉干什么?” “毕竟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是自杀不是他杀,更不是元宝玉害的你,你这段时间咋还缠着元宝玉不放呢?” 刘能眼神恨恨的:“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我的谋杀怎么会变成自杀?” “要是我死了以为谋杀罪定案,我儿子就能拿到上千万的赔偿,他拿着这些钱也能摇身一变当个城里人,不用在丈母娘家受气了!” 怎么回事呢? 说这刘能是个典型的农村汉子,更是个重男轻女的典型。 他和大多数传统男人一样,认为人这一生必须得有儿子,没儿子那就叫绝种,以后死了都没人打幡儿。 可惜早年间,他连生了两个都是丫头。 那些年他看着他大哥家的儿子二柱长得跟牛犊子一样壮实,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因此那些年他对二柱子别提多好了,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紧着二柱子,就连自己家老母鸡下的鸡蛋都三天两头给二柱子送去,生怕二柱子把营养落下了。 而他自己的两个丫头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瘦得跟个小鸡仔似的。 刘能却毫不在意,认为丫头片子顶什么用,将来还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和两个女儿比起来,那侄子二柱子才是自己以后的依靠。 要不是后来他自己生出个儿子刘小武,那二柱子恐怕得让他宠上天,巴不得将他们家所有好东西都送给别人家儿子。 这有了自己家儿子后,刘能那叫一个高兴。 那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手里怕化了。 为了让这儿子过上好生活,不仅刘能两口子成天省吃俭用的,而且还让两个丫头早早缀学出去打工,挣的钱供刘小武上学花销。 还早早嫁了人,用换来的彩礼钱供刘小武上大学。 结果他在大学里谈了个女朋友是城里人,因为刘小武平时出手阔绰,让人瞧不出他是农村的,他自然也不能主动给女朋友交代自己就是个农村人,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两个姐姐在外面打工给他供着。 后来两人感情日渐深厚,结婚自然提上了日程。 刘小武没办法只能坦白他是农村出身的,好在那女朋友也不介意,倒是女朋友的父母一听这话提出个要求,说结婚可以,让刘小武在市中心给买套房子,也不要太大,两室一厅就够了。 刘小武就跑去压榨他两个姐姐,结果两个姐姐这么多年被压榨够了,一分钱也不肯出。 刘小武没钱买房子就结不了婚。 好在那会儿他未来岳父又提出个要求,说要是买不起房子就入赘,他们家什么都有,只要刘小武肯入赘到他们家,那不仅房子车子都不要,他们反而还会在结婚当天给刘小武一笔钱,将刘小武的户口迁到城里,让他以后也做个城市人。 刘小武那叫一个求之不得,刘能也替刘小武高兴。 说虽然是做别人家赘婿,但别人没要求改姓儿,以后生出的孙子该姓刘那还得姓刘。 那段时间把刘能高兴得,走路都是摇头晃脑的,欢喜之色溢于言表,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家快办喜事了。 可渐渐的,刘能就不那么高兴了。 怎么的呢? 因为他儿子前些日子回去看他,对他提出个要求,让他婚礼当天就别出现了。 他和城市姑娘的婚礼在市中心一个大酒店举行,来的都是些有钱亲戚,刘能作为一个农村老头,太寒酸,去了给他丢脸。 不仅刘能不让去,就连刘能老婆和刘小武那两个姐姐也不让去。 原因同上,嫌他们太寒酸拿不出手,怕到时候被人嘲笑。 所以后来不管刘能在家怎么闹,婚礼当天刘小武愣是没让他们去,只在他们这边选了两个比较有钱的亲戚做代表。 而且结婚后,刘小武也不让刘能两口子去城里看他,平时更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去一次。 有一回刘能病了起不来床,让家里人打电话叫刘小武回来看看。 等了几个小时,刘小武才千呼万唤始出来,而且到家里点个卯就走,跟完成任务似的。 把个刘能气的病更重了几分。 刘小武却不管不顾,不仅没说几句安慰刘能的话更没出一分钱,反而让刘能以后别有事没事麻烦他了,他还要回去给岳父岳母煲汤呢。 那时刘能才知道刘小武因为入赘,在丈母娘活得跟个孙子似的。 毕竟男人入赘这事儿就跟女人嫁人是一样的,到别人家里吃别人的用别人的,动不动就得看别人脸。 而且刘小武的丈母娘又十分刻薄,动不动拿刘小武的出身说事,搞得刘小武十分火大。 这不才一咬牙一狠心,要跟刘能一家断绝来往么? 我一听,顿时百思不得其解:“既然都断绝来往了,那你后来自杀骗保,想为你儿子争取千万保金是怎么回事呢?” 刘能说那不因为他儿子嫌弃他出身寒酸拿不出手,要跟他断绝联系吗? 他寻思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不能白白送人了不说,那儿子要是以后不跟自己来往,那自己死后谁给打幡儿啊! 这不还是没人送终吗? 不行。 刘能就找到他儿子刘小武,说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爸爸。 刘小武却十分不屑,嗤笑一声,说别的爸爸都给自己儿子买房买车积累财富,你呢,你除了带着一脸寒酸相给我丢脸还什么? 又说要想让我认你也可以,除非你拿出一千万,让我在丈母娘家抬起头来,否则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别来找我了。 刘能这辈子最在乎儿子的一言一行。 刘小武这一番话更是打得他万念俱灰,他绝望的想到了死。 可也就在那时候他灵机一动,心说反正是死,那自己何不用自己的死,为儿子谋一个好前程? 因为刘能他们家以前有个亲戚是卖保险的,他对保险理赔之类的事还是有些了解。 就想先给自己买份意外身故险,等一年后保险生效,就自杀骗保,让保险公司将钱全赔给他儿子刘小武。 这样刘小武拿到钱,就不再是以前出身农村的穷小子了,而是坐拥千亿身家的有钱人。 那刘小武也不会恨他,肯在他死后给自己打幡儿了吧? 本来眼瞅着事情快成功了,警方都认定刘能是被人谋杀了。 可就在这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非说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以证明刘能是自杀,结果还真让差人认定了他是自杀,搞得一分钱赔偿也没拿到。 这个程咬金就是元宝玉。 这不正因如此,刘能才将元宝玉恨上了么? 变成鬼后天天追着他打。 毕竟他打心底认为要不是元宝玉多管闲事给差人提供证据,他儿子刘小武也不会拿不到赔偿款。 这不才说元宝玉该死,想方设法的害他么?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本来之前还以为元宝玉真的犯了什么大错自己却懵懂不知,感情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误打误撞坏了别人好事。 这刘能已经不止是重男轻女,简直就他妈是个“扶儿狂魔”有木有? 否则能为了他儿子把命都搭上了吗? 第405章 有事相求 元宝玉一听更是瞠目结舌,说好家伙原来这么回事儿。 他本意是想帮助差人破案,没想到砸坏了刘能的如意算盘,怪不得刘能追着他不放呢。 不过这也不能怪元宝玉,本来骗保这事就是不对的。 你刘能的儿子刘小武只有那么点子给人当赘婿的命,你偏向以命换命甚至逆天改命,行得通才有个鬼了。 元宝玉那叫一个憋屈,毕竟这事儿他招谁惹谁了呀? 刘能却不依不饶,非要元宝玉给个说法。 元宝玉刚想反抗,我却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自己问刘能:“那你想要怎么个说法?” 刘能说:“你多管闲事害我损失保险赔偿那一大笔钱,也让我儿子过不上好日子,这一切都得算你的,你得赔我,啊不对,得赔我儿子一笔精神损失费!” 元宝玉结结巴巴:“多...多少?” “这个数!” 刘能理所当然的伸出四根手指头:“当初我买那保险,要是赔下来那是上千万,我看你小伙子年纪轻轻没那么多钱,就给个四百万好啦!” “四百万,正好够我儿子看上那套新房子的全款。” “他要是有了自己的房子,也不用看岳父岳母脸色过活了!” 元宝玉脸一黑:“凭什么?” 刘能抱着膀子,一副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的表情:“给不给在你啊!” “反正你不给我纠缠着你,估计这么长一段时间你也被我缠习惯了对吧?” “啊喂!” 黄天宝顿时百思不得其解:“你儿子都不要你了,生前逼得你自杀,你还这么为他着想,为了他敲诈别人,你这是敲诈知不知道?” 刘能一个劲儿摆脑袋:“我不管什么敲诈不敲诈,我只知道我要儿子好过。” “只要我儿子过好了,哪怕我搭上这条老命也无所谓,反正现在死都死了,死人比活人好,死人爱去哪儿去哪儿,爱杀谁杀谁!” 说完指着元宝玉:“反正我儿子是因为你才没过上好生活的,你要是不出钱给我儿子做补偿买房子,我就杀了你。” “啊喂!” 元宝玉忍无可忍:“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这里是阴阳先生的地盘,你看看他们会不会纵容你个恶鬼杀人?” “哼!” 此时刘能不知哪儿来的蜜汁自信,一脸傲娇:“总之我很懂阴阳道上的规矩,你欠我的,你就该还,这事儿阴阳先生也管不了。” “他们要敢管,我就上城隍爷那儿告他们去!” “你问问他们,有那个胆子没?” 我还真有。 照刘能这种情况,他是自杀的,而且死因跟人元宝玉八竿子打不着不说,他自杀的目的也不单纯,那是为了骗保。 骗保不成让人拆穿,还想害元宝玉报仇。 种种行迹都是不对的。 这种情况他别说告到大城隍爷那儿,就算告到玉皇大帝那儿,他也是错的。 谁会为他主持公道? 刘能一听我这么说,顿时不淡定了:“你说什么?你有本事放开我,我现在就告你去!” “行!” 我一见他还不信,就吩咐黄天宝:“你松开他,让他去告!” “我看看有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神仙帮他。” “什么不分青红皂白!?” 刘能顿时急眼了,指着我怒骂:“你才不分青红皂白!” “回头我见了能主事的大神仙,一定狠狠告你一状,将你刚才的话也说出去,看大神仙不收拾你,你现在有本事先松开我。” 我淡淡看了一眼黄天宝:“解绑!” “不要吧师父,” 黄天宝一听,指着刘能:“这货对元宝玉恨之入骨的,把他放了,他回头再害元宝玉怎么办?” 我摆摆手,看向刘能:“我现在亲自将你放出去,你要伸冤尽管去申,我不受理你和元宝玉的案子。”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你都是过错方他不是。” “人家没必要为你的错误买单。” “你要想告尽管去告,不过我也明确告诉你,没有任何一个城隍土地会受理你的案子。” 说完就将他身上的缠尸红绳给解开了。 刘能一把抓起那红绳恶狠狠的丢在地上:“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你就等着大城隍爷的传票吧!” 说完冲向门口,一个转身不见了。 “顾大师,” 元宝玉一见刘能走了,顿时忧心忡忡:“他以后还会不会回来找我啊?” “要是我今天离开了你们这儿,回头他再找上我,我岂不死无葬身之地吗?” 我点点头:“放心。” “我刚才算了一下,那东西三天之内还回神梦堂,到时候我自有解决办法,化解掉就没事了,这三天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在我这儿暂住一下。” 元宝玉那叫一个求之不得,赶忙冲我连连道谢。 结果不出三天,那刘能还真回来了。 在我们神梦堂门口的桂花树下站着不肯离开,一见我,顿时哭丧着个脸:“还真让你说对了,果真没人理我。” “那些大神仙一听完我事情的前因后果,纷纷挥着手叫我快走。” “我昨天在大城隍爷府衙的时候,还让衙役拿大棍子给打出来了,你看看给我浑身上下打得。” 说完还撸起袖子给我看,上边一道道猪血红似的棍痕,乍一看还挺触目惊心。 “活该!” 黄天宝却毫不客气往地上啐了一口:“叫你作死,还敲诈人,还敢上城隍庙告状。” “可不咋地!” 刘能此时的脸扭得跟个苦瓜似的:“大城隍爷也说我不珍惜生命,还自杀骗保,死后敲诈勒索,还恶人先告状上他那儿诬陷阴阳先生,罚了我一百大棍!” “呵呵,” 贝流星也冷哼一声:“你以为灵界跟其他地方似的,是非黑白由你一张嘴说出来就可以颠倒啊!?” “大城隍爷明镜高悬,还能不知道你做过的事?” 刘能表情更憋屈了:“那我,那我也确实不容易啊!” 你可拉到吧! 你有个什么不容易的。 要不是你一门心思想要个儿子,还压榨女儿跟你一起当“扶儿魔”,能把你儿子惯成那个鬼样子吗? 他最后把你逼死了也是你活该。 刘能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别骂了别骂了!我知道错了!” “我今天回来可不是听你们骂的,我是有事相求!” 哇靠! 有事相求还这么理直气壮!? 有没有搞错? 黄天宝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你能有什么事?” 第406章 到底为何 还真是难缠鬼怕恶人。 刘能被黄天宝这么一凶,顿时可怜巴巴的,瞪着一双死鱼眼看向我:“那什么,我就想见我儿子一面,我死的时候还没见着他呢!” “后来我埋了,他也没给我上过坟烧过纸,我想他啊呜呜呜!” “我想儿子,你能不能帮我见见他!?” 这... 我一听,说:“帮你见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儿子在你死后连上你坟上去烧纸都不愿意,你确定他现在想见你?” “那不想见也得见啊!” 刘能顿时焦急万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死的时候他还没给我打幡儿啊!” “再说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他呢!” “行吧!” 我一见这刘能一心想见儿子,就说:“我可以帮你这次,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缠着元宝玉,也不许再找他报仇,因为你心知肚明你自杀的事跟元宝玉根本没关系,你分明是想敲诈勒索。” “好好好!” 刘能一听我能帮他见儿子,顿时大喜过望,赶忙冲元宝玉作揖:“大兄弟,算哥哥对不起你!你别跟哥哥计较,也放宽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说完没等元宝玉回答,又凑到我面前:“顾大师,你打算怎么样让我见我儿子?” 我侧头看他一眼:“你想怎么见?” 刘能一愣,说:“当然是面对面,能看见能听见,能摸到最好,我都好久没抱过我儿子了!” “我去!” 黄天宝一听,忍不住吐槽:“我以前只听过妈宝男爹宝女,三句话不离父母的,你这是儿宝爹啊!三句话离不开你儿子!” “嘿嘿嘿!” 刘能一笑:“谁让他是我宝贝儿子呢?” 黄天宝忍无可忍,又是一个白眼。 我则看向刘能:“这样。” “既然你想和人一样见你儿子,那我就让你附在贝流星身上,你可以和你儿子说话也可以肢体接触,但你记住,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刘能顿时点头如捣蒜:“只要能见我儿子,别说一个小时,就是一分钟我也愿意。” 我点点头,拿出一个绿玉瓶子,打开瓶口对着它:“你先进这里面,一会儿将你儿子的地址告诉我们,我们带你过去了再附身。” 话音刚落,就见刘能化成一道碧绿的光,迫不及待撞进了魂瓶里。 瓶身响起他欣喜若狂的声音:“我儿子住城西蔷薇小区四栋24号,他叫刘小武。” 行。 说走就走。 我赶忙让黄天宝开车,又带上贝流星,几个人一起出发去蔷薇小区了。 到那儿敲门半天没人开。 我赶忙问刘能怎么回事? 刘能在魂瓶里瓮声瓮气的:“我儿子他们防备心特别强,敲门都是有特殊暗号的,不知道暗号的胡乱敲门,里边儿绝对没人开。” 我顿时一阵狂汗:“你儿子真是个人才!” “我这也是生前听我那老婆子说过一嘴儿,还记住了暗号,就想着哪天上他这儿走走能用上,没想到到死也没能上他们家走一遭。” “行了,” 我一听,说:“你也别悲天悯人了,这不来了吗?” “你快出来上贝流星身,敲门进去和你儿子道别。” 说话间我已经打开魂瓶,贝流星在边上拍拍胸脯,一副早准备好的模样,结果话音刚落,就见他一个机灵,浑身上下忍不住一阵颤抖,与此同时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眼神明显换了个人。 只见他露出刘能似的招牌假笑,对我们嘿嘿两声,跟着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再那门上敲了三长两几个音节。 刚敲完,只听门“咔”的一声开了。 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十分不耐烦:“谁啊!?大早上出门儿不带钥匙!?” “儿子!” 贝流星一见来人顿时大喜过望,冲上去搂住那小伙子的脖子就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儿子!爹可见着你啦!” “卧槽!” 小伙子一脸懵逼推开贝流星,又难以置信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口水:“兄弟你谁!?” “儿子!你不认识我啦?” 贝流星急得直翻白眼:“我是你爹啊!” “你他妈有病啊!?” 小伙子本来就带着起床气,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指着贝流星:“老子是你爹!” “大早上上门找不自在!有毛病!” “滚!” 说完就要顺势砸门。 谁知贝流星眼疾手快,一把将门给把住,表情还十分不解,看向小伙子:“儿子!你咋这样呢?” “你婚礼时不让爹参加,爹死了你也没回来看一眼,平时逢年过节也没见你给爹烧把纸,现在爹都亲自上门儿找你了,你咋还不认爹呢?” 刘小武表情顿时不对劲了,但还是上下打量贝流星一眼,半晌露出个勃然大怒的表情:“你他妈有病吧?” “你是哪个村儿的,吃饱了没事干冒充我爹,信不信我他妈打死你!” 说完一拳冲着贝流星的面门就过去了。 贝流星现在体内主事的是刘能,一见宝贝儿子动手打自己,不仅不还手,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心甘情愿的表情。 不过他淡定,我们可不淡定。 毕竟这可是贝流星的身体,打坏了别人不心疼我们心疼。 赶忙上去将刘小武拉住。 黄天宝更是“卧槽”一声:“你疯了!?他真是你爹!?” 刘小武一把甩开黄天宝:“他是我爹,你他妈又是谁!?” 我眼瞅着这会儿双方剑拔弩张的,生怕一会儿再真打起来,赶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告诉刘小武。 刘小武一听明显不信,上下打量我一眼:“扯犊子吧你!” “儿子!” 贝流星又摸到他面前去了:“你不记得了!” “你上大学时第一笔私房钱是我攒了十几年的,我给你的时候,还让你不要告诉别人,所以到现在这事儿都只有咱们爷两知道不是?” 刘小武一愣。 “还有,你大二那年陷入一个网络赌博,欠了四五万的贷款,那还是我偷摸卖了你奶奶留下的玉镯子才给你堵上那窟窿的。” 刘小武眼神看贝流星的眼神又不一样了几分:“你...” “你还不信!?” 贝流星又继续:“你大三那年和一个学妹谈恋爱,搞得人家大了肚子,那学妹开口要两万块钱,你没钱又偷摸回来找我,又是我找你四表叔借了两万块,最后上人家工地搬了四个月砖才还上!” “这些事可都只有咱爷俩知道,你说不能告诉其他人,怕破坏你在他们眼中高材生的形象不是!” “爹!?” 话音刚落,就听刘小武惨叫一声,难以置信看向贝流星:“真的是你?” “你怎么找上门来了?” 贝流星指着我:“这不刚才告诉你了吗?是这几个年轻人带我来的,他们是阴阳先生。” “爹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你!” “你快!” “领爹进去坐坐,也好让爹了却心愿,爹还从来没来过你住的大房子呢!” 贝流星说着,一只手伸向屋里,带着身体就往人家里挤。 “爹!” 下一秒刘小武却一把抓贝流星的手将他推了出来,跟着一个侧身挡住门口:“对不起!爹!我不能让你进去!” “为什么?” 贝流星的话还没问完。 又见刘小武一脸为难的表情:“不为什么!” “就是爹你以后别再来我家了,你都死了,赶紧找个地方投胎吧!” “为什么?” 贝流星表情十分不解:“我中年得子,从小将你当个宝贝似的宠着,千辛万苦将你养到这么大,中间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汗,最后我死了你都不回来看我一眼。” “现在我找上门来,就是想见见你,你还不让我进门,到底为什么?” 第407章 你绝种了 “不为什么!” 刘小武依旧那副淡淡的表情:“就是你也知道你自己死了,我这是阳宅,是给活人住的,你一个死人,非要进去干嘛!?” “喔!” 贝流星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刘小武:“你是怕我记住了门路,天天上你们家玩儿是吧?” “你放心,我老头子还没那么闲,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咋样。” “要是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挺好的!” 刘小武依旧死死把住门不让贝流星往里探头看:“总之你现在也知道我过得怎么样了,你还不走?” “我,” 贝流星一脸无奈:“我真想进去看看。” “儿子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吧,我生前,你不让我参加你婚礼,也不让我上你住的地方瞅瞅,我就有那么个愿望,想去你住的地方坐坐,也体验一下我儿子现在住的地方到底怎么样。” “我...我就想去看看。”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今天要不进去看看,我下到地府都不安乐,投胎我都不安生。” 我一下明白了:“这就是一种执念。” “你生前太挂念你儿子,太想你儿子认可你,将你接走到他家小住一段儿,哪怕是坐坐也好,结果这个念头到你死都没实现,已经成了一种执念萦绕不去。” “你要是不进去坐坐解了这个执念,还真没法投胎了。” 说完看向刘小武:“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就让他进去坐坐吧,而且你爹现在用的是我朋友的身体,不是鬼!” “那也不行!” 刘小武一见贝流星又要往里冲,顿时一口回绝:“总之我爹已经死了,死人就不能上我们家,晦气!” “再说我跟我媳妇儿正在备孕呢!” “要是让他进去,他那阴气影响了我媳妇儿怎么办?到时候生出个不健康的孩子,你们谁负责?” “我不管我不管!” 贝流星一听,顿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要进去看!我也要进去看!” 眼瞅着贝流星跟个小孩儿似的撒泼打滚,刘小武一脸不耐烦,指着我们警告:“你们快点儿的把他带走啊!” “我看在你们帮我爹的份儿上不计较,一会儿把我惹毛了,我叫保安把你们扔出去信不信?” 话音刚落,他身后又响起个声音:“什么事儿啊!?” 回头一看,一个六十多岁老太太探出头来。 老太太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我们一眼,冲着刘小武质问:“他们谁啊?” 我一瞅那老太太的刻薄面相,还以为是刘小武的刻薄岳母。 没想到刘小武见了老太太就喊了一声妈,还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听得一脸惊讶,但还是走到贝流星身边,用拐杖戳了戳他肩膀:“唉唉唉!真是你个死老头子回来了?” “老太婆!” 贝流星一见老太太,那叫一个眼泪汪汪,冲过去将她一把抱住:“你生的儿子,不孝啊!” “我生前他不回家看我,死后也不给我烧纸,现在我千辛万苦找上门,他连让我进去坐坐都不愿意,我心里哭啊!” “呜呜呜!” “好了好了!” 那老太太一见贝流星哭成这个样子,不仅没安慰他,反而十分不耐烦白了他一眼:“憋他妈嚎了!” “你是个死人,上我们活人家鬼哭狼嚎的,成什么样子?” “呜呜呜!” 贝流星依旧抑制不住自己:“你生的儿子不孝顺我,不认我,我伤心呜呜呜。” 话音刚落,就见那老太太露出个无可奈何却诡异的笑:“你也说了儿子是我生的不是你生的,当然不认你啦!” 贝流星让老太太这句话给搞懵了,立马止住哭泣抬头看她:“你...你什么意思?” “这话还不够明白吗?” 老太太一副既然这样我就全告诉你的表情:“儿子不是你的种,当然不用孝顺你侍奉你了,你死了自然也进不了这门,因为这是别人的儿子啊!” “你说什么?” 贝流星顿时难以置信看向老太太,指着她结结巴巴:“你...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我也不怕!” 老太太抱着膀子靠在门上,还不忘伸出一只手戳贝流星脑袋:“那还不是你这死老头子活该!” “当初一门心思想要儿子,我连生了两个丫头,你平时对我不是打就是骂的,对两个丫头也不疼,还帮着村儿里人一起来戳我脊梁子!” “叫你平时多读书多看报你不听,你他妈不知道生男生女是男人的染色体决定的啊!?” “你自己不中用生不出儿子,反而把锅甩到我身上。” “那我就换个男人,我给那个男人生出个儿子,我要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不中用的那个!” “现在小武都这么大了,足以证明,当初生不出儿子,没用的那个是你不是我!” 老太太说得神采飞扬,抱着膀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贝流星此时突然受到沉重打击,表情那叫一个难以置信,指着老太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 老太太看着贝流星的样子,表情大为痛快。 依旧盯着他喋喋不休:“本来当初你因为我生不出儿子对我又打又骂的,我生了小武后就想跟你离婚的。” “但小武他亲爹那边出了点儿意外去世了,我又看你对小武挺好的,不就让你当这个接盘侠咯!” “你!” 贝流星此时气血上头,指着那老太太:“你他妈告诉我,那奸夫是谁!” “老子找他去!” 老太太顿时冷哼一声:“咋地?” “想着现在变了鬼有了点能耐,就能下地府找他亲爹算账?想得美!” “我这辈子也不会告诉你那人是谁!就让你这只重男轻女还打老婆的死老头当一辈子的乌龟王八蛋!让你死后也不得安生!” 说完又将刘小武一拉,塞到贝流星面前:“现在你看清楚了,知道清楚了!” “刘小武不是你亲儿子,你们之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充其量只是他的养父,他也用不着给你养老送终!” “现在你知道真相,也不用有什么非上亲生儿子家看看的念头了!” “你根本没有亲生儿子,你这辈子,绝种了!” 第408章 还能投胎 这话如同一声炸雷,“轰”的一声打在刘能身上心里。 贝流星的身体立即呆若木鸡,半晌回过神来,看向老太太:“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我也不怕!” 老太太双手叉腰,一副不将刘能气活不罢休的模样:“儿子不是你亲生的,你也别心心念念,动不动要上儿子家里坐坐了。” “这是别人的儿子,你要坐,下辈子投个能生儿子的好胎,自己生十个八个的,换着坐!” “你!” 贝流星顿时怒不可遏,冲上去掐住老太太的脖子,面色狰狞:“你这个荡妇!” “老子生前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呵呵!” 老太太冷哼一声:“你是个重男轻女狂魔,那想要儿子的劲都刻到骨子里了。” “你为了生儿子咋对待我的,你咋不说?” “现在我才知道,生不出儿子是你的问题,你自己家风水不好生不出儿子,你反而骂我不下蛋的鸡!” “现在我和野男人生的儿子就在跟前,我倒问问你,咱两谁是不下蛋的鸡?” 贝流星顿时一愣,掐在老太太脖子上的手无力松垮下去。 我们也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现在贝流星的意识是刘能,但身体还是自己的。 这要是一不小心将老太太给掐死了,刘能倒是没事,那贝流星不得坐牢啊? “喂喂喂!” 此时我也拍了拍贝流星肩膀:“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走了。” “不行!” 贝流星一口拒绝,又指着老太太破口大骂:“这个老太婆还没说清楚,今天她要不将儿子的事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哪儿都不去!” 老太太哼的一声,斜眼冷笑:“还要说什么?” “不都说得很清楚了吗?” 我也劝他:“你别再执着了,刚才我之所以跟你说一个小时,不是因为我们时间不够,而是你只有一个小时。” “现在时间到了,地府已经有鬼差来接你下去了。” “看它们的样子是要带你去投胎。” “什么?” 这话一出,黄天宝倒是十分惊奇,侧目看了贝流星一眼:“这刘能不是自杀的吗?” “那书上不是说,自杀的人不仅不能投胎,还要在寒水地狱服刑三百年,以惩罚他自戕其身之罪。” “这刘能自杀骗保,现在还能投胎?” 我也十分疑惑。 不过看不远处的阴风阵阵,那阴风里的招牌打的是司午司未的字样。 老熟人了,一会儿问问。 此时我一门心思想将刘能从刘小武家门口劝走。 那老太太也对贝流星恶语相向的,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倒,可贝流星就是不走,一门心思想让刘小武叫他一声爹。 刘小武本来就不想搭理刘能,刚才老太太出面时他就一直缩在老太太后面。 这会儿见刘能直往他身上扑,更是不耐烦的将他使往外一扒拉,让他猝不及防,一头栽倒在地,摔了个底朝天。 跟着就见刘小武指着刘能破口大骂:“你别痴心妄想了!” “你就是个废物,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的废物,你凭什么做我爹!?况且我妈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充其量只不过是我养父,你有什么脸让我叫你爹!?” “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儿子!!” “不!” 刘能不甘心的看向刘小武:“这么些年我供你吃供你喝,把你当香火似的供着,就是因为你是我儿子,你能替我老刘家传宗接代!” “你现在说你不是我儿子?” “你怎么可以不是我儿子!?” “传宗接代?” 刘小武顿时冷哼一声:“你是姓刘的,我亲生老爸姓古,我要传宗接代,那也是替我古家传宗接代,关你刘家什么事?” “喔!” “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前些天我和我妈已经去派出所,将我名字给改回来,我叫古小武,不叫刘小武,ok?” “趁着我老婆和岳父岳母今天不在,你赶紧走,以后也别上我家来了,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我以前怎么就给你当了养子!?” “妈你当初怀上我时就该跟这个废物离婚,给我找个有钱的便宜爹,反正给谁当儿子都是当,管这么个废物叫老爸,真让我觉得丢人!” 说完狠狠往贝流星边上啐了一口:“啊呸!” 然后两母子不由分说,将贝流星推到一边,一前一后进了门。 跟着只听“砰”一声,那扇堆金砌玉的大门狠狠的关上了,严丝合缝,一点儿空隙都没留。 门后静悄悄的,又恢复了我们刚来时的宁静。 “这...” 黄天宝顿时目瞪口呆,指着那扇门:“这也太绝情了!” “就算刘能不是他亲老爸,但好歹当个宝贝似的养了他那么多年,他自己两个亲女儿还没这待遇呢!” 我一听,心说这不活该吗? 刘小武和老太太做的固然不对。 但要不是刘能重男轻女,一门心思想要儿子,那能摊上这事儿吗? 毕竟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现代社会,还搞重男轻女那一套呢? 别说现代了,就算在乱世之后的旧社会,那好多重男轻女的,不也最后没享受到儿子带来的好处,最后还得靠女儿么? 一碗水端平不好吗? 何必呢? 这真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会儿眼瞅着脚落那阵阴风越来越强烈,风里的催魂铃声也越来越大。 我赶忙带贝流星走了过去。 跟着就见司午司未戴着个尖尖的纸帽探出头来,一见我顿时喜笑颜开的:“小丫头,原来你啊!?” 与此同时手上追魂锁往贝流星身上一砸,电光石火间,刘能就被追魂锁给从贝流星身上给拉了出来,跟着狠狠一拽,毫不留情扔在地上。 司未指着刘能一阵暴呵:“大胆鬼魂!” “既已经自杀身死,为何不去地府报道受罚,反而贪恋人世,还附在人身上。” 刘能此时已经心灰意冷,一听这话面无表情:“你们把我带走吧,任何刑法我都甘愿领受,我知道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上到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领受。” “别!” 司午一摆手:“你还没那么大罪,上到刀山下油锅不至于,自杀嘛,不过是在寒水地狱呆个三百年而已。” 跟着又若有所思,绕着刘能四周打量他一眼:“不过你嘛,你也不用服这三百年寒水地狱的刑。”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暂时不用啊!” “等你投完胎回来,那三百年还得补上。” 我一听,顿时百思不得解:“司午大人,刚才我就想说了,这刘能是自杀的,照理说自杀的人不珍惜生命,是要去地狱服刑的。” “怎么刘能不用去寒水地狱,还能去投胎呢?” 谁知司午突然反问我:“你说呢?” 第409章 万事有因 我说? 难不成是因为这刘能在世时做过很多好事积了阴德,阴间主人为了嘉奖他,特意网开一面? 虽然这种说法在阴间条例是没有的,但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古代有个叫姓杜的书生,两口子一起外出有游河,让水鬼拉脚给害死了。 毕竟阴间有规定,溺水死的人变成鬼后,要再拉个人下去淹死代替自己,自己才能去投胎。 姓杜的两口子之所以葬身河底,就是做了之前两个淹死之人的替死鬼。 他们两口子变成水鬼后想重新投胎,也得和之前那两个死人似的,再从水面上拉两个活人下去淹死,代替他们,他们才可以去投胎。 可姓杜的两口子生性善良,死后也不愿害人,宁愿自己一辈子留在水底做水鬼。 他们做水鬼期间,还帮了不少溺水的人,免受淹死之苦。 后来这事儿让阴间主人知道了。 阴间主人大受感动,就特赦让这两口子投胎转世,重新做人。 那不成刘能也和那姓杜的两口子一样,做过什么功德不成? 但看刘能那鬼相也不像有过什么阴德啊! 缺德事儿倒做过不少。 就比如他自杀骗保,就是一件错事。 那怎么他现在不用去寒水地狱服刑,还能投胎呢? 司午司未一见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这才害了一声,说出实情。 怎么回事呢? 原来原因在刘能和他那便宜儿子刘小武身上,两人上辈子就有点儿牵扯。 这两人上辈子是朋友,玩儿得还算不错。 那会儿刘能向刘小武借钱,刘小武本来不想借,因为他自己也不富裕,那个钱是留着应急的。 可刘能一听刘小武不肯借,知道刘小武是怕他还不上。 索性伸出三个指头指着天,赌咒发誓说一个月之内必定还给刘小武,要是还不上,就让他四部葬身之地。 刘小武一见刘能这么狠,就将自己那笔钱借给他。 当时他心中也有过一丝疑惑,刘能那会儿只是个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农民,一个月前拿不出这笔钱,难不成一个月之后就有了。 所以刘能刚捧着银子离开刘小武家,刘小武就后悔了。 赶忙追出去想把银子要回来。 可刘能借到钱那叫一个高兴,又心知肚明生怕刘小武反悔,出了门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刘小武追出去时他早没影儿了。 刘小武顿时后悔不迭,但也没办法,只能眼巴巴的等着一个月后刘能还钱。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一月之期眨眼即到。 刘小武见刘能迟迟不上门还钱,心中大感不妙,赶忙上刘能家去看。 谁知早已人去楼空。 刘能不仅人不在家,就连他老母亲和妻儿都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一打听才知道,刘能这段时间在赌坊赌钱,不仅输得倾家荡产,还到处借钱上赌坊赌,妄图将那些输的都赢回来。 谁知这刘能是真衰,赌啥输啥。 最后别说他本来那些钱没保住,还欠了几十万两高利贷。 刘能还不上那些钱,被高利贷追着到处跑,现在已经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连他老母亲和妻儿,都在后山的山洞藏着不敢现身。 刘小武当时没办法,只能作罢。 但很快刘小武家也出事了。 刘小武上外做工时,不小心摔断了腿,因为被刘能借走了应急的钱,无法医治,落下个终身残疾。 后来一直到刘小武死,刘能都没还上这笔钱。 一直到刘能死,刘能都欠刘小武的。 这不后来地府公断,才判刘能来世当了刘小武的便宜爹,还上前世欠人刘小武那笔钱,以及刘小武因为没钱医治断腿儿落下终身残疾的各种精神损失。 毕竟这不都是刘能前世欠的因果嘛?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难怪照刘能的描述,他从小将刘小武捧在手上含在口里,对刘小武那么好,刘小武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现在更是不念往日养育恩情,连声爸都不愿意叫。 感情是刘能上辈子欠人家的。 这真是善恶由人,福祸自招。 欠人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还。 你还,了却因果。 你不还,业力牵扯你还。 加上这不还有地府主持公道吗?到哪儿都逃不了。 这会儿我瞅着司午司未一把将刘能拉起来,说要带他去投胎,再晚赶不上投胎的二路汽车了。 我一时好奇,就问这刘能会投胎去哪儿? 毕竟连三百年寒水地狱都暂缓执行要让他去投胎的,总不能是随随便便执行的吧? 果不其然,司午一听,说:“本来投胎转世这事儿呢,我们是不能对外泄露的。” “但看在你小丫头身份特殊,又和我们关系不错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你们可不能到处去说啊!” “我们今天带这刘能啊!就是上刘小武家投胎!” “刘小武他老婆已经怀上了,我们现在带刘能过去,就是去那肉体里住胎,等十月期满,自然呱呱坠地,成为他刘小武的儿子。” “什么?” 我顿时懵逼了:“让刘能去做刘小武的儿子?” “虽说无仇不成亲家,无冤不成父子,但刘能和刘小武上辈子的债不是已经了吗?怎么还让他们做父子?” 司午害了一声,指着刘能说:“他欠刘小武的是还差不多了,但刘小武还欠他东西呢!” “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初刘小武不是因为让刘能借走应急钱,导致后面一系列悲剧吗? 不仅刘小武自己摔断了腿儿成了终身残废,什么活儿也不能干什么钱也挣不着。 刘小武一着急,就想拿刘能撒火,冲到刘能家将他们那口棺材给抢走了。 那口棺材本来是刘能给他老母亲准备着百年归世用的,结果刘小武一气之下不仅抢走他们家棺材,还将他们家的瓜子花生和院内水果洗劫一空,拿去卖了点儿钱。 但还是于事无补。 虽然刘小武这个做法乍一看没什么毛病,但他前世命中不该有那口棺材,这算抢劫。 所以今生他得还给人家。 下面就判刘能再次投胎到刘小武家,让变成婴儿的刘能体弱多病活不过三岁,夭折后,刘小武赔偿刘能棺材一口,这事儿算完。 转世之后的刘能魂归地府,这才开始三百年寒水地狱的刑罚。 第410章 孙女招邪 司午司说完,就用绳子将地上的刘能一拽,扯着他穿过那扇大门,往刘小武机走了。 我一见,心说也好。 刘能生前死后心心念念,就是想去刘小武家看看,坐坐喝喝茶。 这下他不仅可以看看,更能坐个够,喝个够了。 刘能一走,贝流星就晕倒了。 黄天宝吓得赶忙将他扛住送上车,这才开回神梦堂了。 谁知刚下车,门口就迎上来个女的,一见我们,顿时摆出一副我们欠了她八百块钱的样子:“你们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啊?” “上哪儿去了你们?” 我一脸问号。 黄天宝更是直言不讳:“谁啊你?” “我们上哪儿关你什么事?咋地上哪儿还得跟你汇报啊?” 那女人一听,上下打量黄天宝一眼:“哎嘿!你哪儿来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知不知道我可是你们的上帝!?” “你们这么对我,不怕上帝不高兴?” 我一听,喔。 感情是来看事儿的。 不过你看事儿归看事儿,好好说话呗! 那么颐指气使的干什么? 女人却一脸优越,抱着膀子直晃脑袋:“我可是要付钱的,我付钱,你们就得给我最好的服务,要不然我上消费者协会告你们!” “告告告!” 黄天宝放好贝流星出来,一听这话,顿时十分不耐烦的将女人往外推:“趁着我们还没接你的破事儿,你赶紧告去!” 女人让黄天宝一推,顿时触电似的转过身指着他:“你什么态度?你什么态度?” “我是来消费的你什么态度?” “让消费者在你们门口站两个多小时没人接待,你们还有理了是不是?” “不是!” 这话差点儿给黄天宝气笑了:“你即使是来消费的,但你不还没消费吗?我们有什么理由在家等你?” “你这一没预约二没打电话的,跟我们又不认识。” “那我们也得出去看事啊?” “咋地我们还得在家恭候你大驾啊?” 黄天宝说得在理,我却更奇怪另一件事。 女人说她在门口等了我们两个多小时,那就是家里没人。 可庄梦蝶不在家呢吗? 平时她在家,说对我们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不喜欢出去,出门儿也就去个神梦堂对面的小卖部,总共上下不超过十分钟。 除此之外就是在后院儿或自己房间研究医术,什么时候不跟我们出任务,她都在。 怎么女人却说没人呢? 还空在神梦堂门口站两个小时? 正愣神,只听女人忽然大呵一声:“总之你们就不对!” “我是消费者,消费者是上帝是第一的,你们让我在门口等这么久不仅不道歉还这么蛮横!你们到底什么居心?” 黄天宝又让女人给气笑了:“我们有什么居心?” “这我们跟你又不熟,十分钟之前连面儿都没见过,你现在在这儿无理取闹,是不是想碰瓷儿啊!?” “你碰瓷儿换一家铺子碰去!我们这儿不待见你!” 说完又要将那女人向外推。 谁知女人却跟个灵活的胖子似的随机一闪,跳到一边冲着黄天宝翻了个白眼儿:“我就不上别人家去!” “咋地你们怠慢消费者,就想这样算了?” 我一听,心说这套路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不以前傅眠她妈那招吗? 什么事有求于我先不说事儿,反而先给我一通指责,似乎想让我因此对她产生愧疚或者什么别的心理,好对她言听计从尽心尽力。 就问她:“那你想怎么样呢?女士?” 女人一听,顿时露出个打量的表情:“不怎么样,我这个人向来宽宏大量,你们怠慢我的事呢就算了,不过你们得替我摆平点儿事。” “只要将事情给我办好了,钱我照给,你们不用担心!” “不过要是办不好,你们可别想拿到一分钱!” “歪!大姐!” 黄天宝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听这话又忍不住开口:“你搞清楚,是你有事求我师父,怎么搞得我师父有求于你似的!?” 我也实话实说:“女士,我们这儿明码标价,看相算命看风水都有各自的价,先付款看事。” “那不行!” 女人一听:“要是你们收了钱不替我办事,或者事没办好,那我不是人财两空?” “女士,” 我说:“你只管放心,我们神梦堂从我太爷爷开始就打名头了,拿了钱一定替你将事情解决。”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另找别人看看。” 毕竟我还真不想给这女人看。 这女人长了一双凹陷眼,两个眼睛眼皮起伏不定。 这种人没有确定性,说话做事想一出是一出,而且眼珠子又滴溜溜直转,鬼主意极多。 谁知道你给她办事时,她会给你使什么绊子? 遇上这种人,还真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吧! 这女人还整得谁要上赶着给她看似的。 其实我说那句话,就有点儿送客的意思了。 谁知女人一听:“那不行!” “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这十里八村儿的人都知道你顾心楼厉害,你现在还想把我推给别人咋地?” 我去!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一见那女人又不肯走,只能叹了口气:“行吧,你先说说你什么情况?” 女人“喔”了一声,赶忙一屁股坐下,又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我们家在市区有两栋房子四间商铺,还有两辆车,一辆是白色奥迪,还有一辆没上牌的宾利...” 我顿时一脸黑线:“我让你说说你们家的邪事儿什么情况!”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喔!邪事儿啊!” 女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还以为你问我们家有多少钱呢!!” “这个...这个怎么说呢?” “算了!” 我一瞅女人半天挤不出一个字的模样,顿时有点来火:“还是我自己看吧!” 盯着女人面相看了一眼,说:“你眼下有一条,子女线,但却被另一条线拦腰斩断,说明你有个儿子,但现在已经死了。” “子女线分出一条小线,说明你儿子虽然死了,但却给你留下个孙女。” “现在你孙女这条小线上青紫不一,说明你们家,就是你孙女儿招了邪祟,我说得可对?” 第411章 感情问题 “对对对!” 女人顿时点头如捣蒜,心满意足看着我笑眯眯的:“哎呀!” “不愧是今年我们这边口碑最好的先生啊!看得就是准,我都没开口说话,你就知道我有什么事儿了!” “行吧!你们也算通过测试入了我的眼!” “行了!” 黄天宝实在看不下去妇女那副居高临下的嘴脸:“别瞎比比了!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吧!” “行!” 女人一下站起身来,不过突然面露难色:“那个...那什么...” “我今天来之前不确定你们有没有真才实学,本来没打算接你们回去所以开了辆迷你小宝马,恐怕坐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要不你们自己打车?” “或者我叫个车,车费我给你们报销?“ “不用!” 黄天宝大手一挥:“我们有车!” 跟着就屁颠屁颠跑去开车了。 女人看着黄天宝的背影一脸鄙夷,估计在说你们能有什么好车? 可当她看到黄天宝将我们那座驾开出来时,顿时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们...你们能有这么好的车?” “现在当风水先生都这么赚钱了吗?” “不对!” “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车,全球限量只有三台,我儿子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一辆这种车,可惜我没本事,买不起也买不到。” 说完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么贵重的车,你们一个当先生的怎么买得起?” “肯定是假的吧!?” “仿的对不对?” “嘿!” 黄天宝最听不得别人说车是假的,一听这话撸起袖子就要和女人理论:“告诉你,这可是铖....” 估计他想说铖爷送的,我赶忙咳嗽一声。 他就一个急刹车改了口:“成千上万豪车中的豪车,保证货真价实!” 女人一脸狐疑:“真的?” 我看不下去了赶忙开口:“女士,现在车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家邪事儿和你孙女儿的安危!” “对对对!” 女人一听,赶忙拍拍自己脑袋:“你看我这脑子,都想什么呐!” “也怪我儿子生前太喜欢这辆车了,我当时也是打听不着渠道,否则就算借钱,倾家荡产我也给我儿子买!” 黄天宝顿时“霍霍”两声,说:“你这妈对儿子可够好啊!” “可不咋地!?” 女人一脸自豪:“我儿子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跟他爸在他很小时就离了婚,那孩子没了父爱自然得多一份儿母爱啊!” “我那宝贝儿子在世的时候,要啥给啥,不夸张的说,他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他摘去!” 我一听,这不慈母多败儿吗? 看女人的面相,她儿子的死和她的溺爱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说话间我们已经上车,跟着女人上市区他们家去了。 路上黄天宝还一个劲儿打趣:“哎哎哎!师父!” “咱们可又上市区来了,要不你上铖爷家住两天去,我可好久没吃他们家厨子做那清蒸梭子蟹了!” 我一个白眼:“你家没梭子蟹?非上人家家吃去?” “哎呀!” 黄天宝一听:“那我做的没铖爷家厨师做的好吃嘛!” “再说铖爷家咋是别人家呢?那不是迟早是师父你的家吗?咋地我上自己师父家吃个梭子蟹还不行?” “哎哎哎!” 我还没说话,贝流星就拍了拍黄天宝肩膀:“你刚说铖爷家迟早是心楼家,照你这算法等于是四舍五入不要钱啊!” “去去去!” 黄天宝毫不客气吹了贝流星一嘴:“那师父和铖爷,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连顾爷爷都认可了,还能有假?” 我听着没说话,心中却隐隐有点不安。 因为这段时间我和高铖虽然在手机上有联系,但我总觉得我们之前的气氛有点儿怪怪的,至于哪儿怪我也说不上来。 说他对我不好吧,那可是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 可总觉得他对我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甚至可以说有点冷淡,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异地恋”? 加上刚开始那股新鲜劲儿没了,所以变成这样? 毕竟我在网上看到这只是恋爱中的常规操作,何况我和高铖总是聚少离多,出问题似乎很正常。 但我让这种氛围整得有点不适,所以这段时间我甚至有点儿不想见高铖,不想和他说话,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平常人遇上这种情况,应该会主动沟通,增进感情。 但我似乎不是个主动的人。 我是那种你进十尺我进一尺,你退一尺我退一丈的人。 我喜欢理性处事,清静无为。 不喜欢陷入痛苦的纠葛。 但在高铖这件事上,我又做不到快刀斩乱麻,所以一直拖着也没处理。 现在黄天宝这么一提,我觉得,是不是该是时候做出个决定了。 等女人家的事结束了,去和高铖见一面,谈谈这个无形而又随处不在氛围问题? 正想着,女人的车已经开到山脚下一个别墅区。 他们家住着高档自建别墅区,周围虽然有很多住户,但都是独门独户的。 拐弯儿快到他们家门口时,我还看到入口处供着土地爷和土地婆,两个面容慈祥的老人石像被供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小房子里,前面没烧尽的香,香烟缭绕的。 那土地公土地婆的神像甚至微微泛着金光,一看就是真正起作用的东西。 也就说这里的土地爷土地婆因为常年吃香火,已经有了灵气,有他们在这儿保护,一般邪物不敢放肆。 看到这儿我顿时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如此,那女人家就在附近,怎么还会让邪物给进去了? 因为据女人自己,说她孙女就是在家发病的。 好好儿的小孩儿,突然面容青紫喘不上来气,跟死了似的。 要不是还有点儿微弱呼吸,女人已经差点儿将她孙女扔出去了。 这不发病时带去看医生,医生只说是什么突发性疾病,具体专业名词女人也记不住,只知道反正救不活了。 医生让她将孩子带回家,能拖一天是一天。 现在她孙女儿在家,说难听点儿就是等死。 第412章 慈母败儿 刚说完,只见他们家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病怏怏的年轻女人从里面走出来,一见女人,顿时露出个怀疑的表情:“妈!他们是谁啊?” “害!” 女人半天似乎才想起自己忘了自我介绍,赶忙拍了拍胸脯:“我叫杨小铃。” 又一把拉过那年轻女人:“这是我儿媳妇苏琪。” 跟着又看向苏琪,压低声音解释:“这不咱千千得了个怪病吗?医生说没得治不代表真没得治啊!” “我瞅着咱千千的样子像中邪,我就上外边儿请了个阴阳先生回来,帮咱千千看看。” “妈!” 苏琪未说先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 “医生都说千千的病没救了,你还请些装神弄鬼的人回家,你这不是明摆着送么送上门让人骗吗?” 我一听,十分不高兴。 什么叫骗? 风水和其他能量学一样,你信不信它都在那儿。 不过现在眼瞅着苏琪不信,我反而要给她露一手了。 就上前一步:“女士,您刚才说我们是骗子,那你身上的痨病顽疾,是假的?” 苏琪震惊的看了杨小铃一眼。 杨小玲连连摆手:“别看我,我可没说,这小丫头厉害着呢,什么都能看出来!” 我点点头,又指着他们门口那棵大树:“你妈的却什么都没说,是我通过你这儿的风水看出来的。” “风水书上说:空心大树在门前,妇人痨病叫皇天.万般吃药皆无效,除了之时祸断根。” “什么意思呢?” “说一棵空心的树长在大门口,那家中的妇女是一定会得痨病的。你妈的面相没什么病症,那这得痨病的就一定是你咯!” “你这病虽然是痨病,现代医术也不说无药可医,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治不好,吃了多少要也不管对吧?” 苏琪没说话,看来是说对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杨小玲就“哎呀”一声:“你说可对了!” “我儿媳妇也不知怎么回事,在娘家身体一直好好儿的,进了我们家门儿不到三年就得了这个怪病怎么治都治不好。” “这不我们正为她这病焦头烂额呢!我孙女儿又出事儿了,可真是家门不幸啊!” 我摆摆手:“不过是风水问题。” “刚才不说了吗?只要你们把门口那棵空心大树砍了就没事了。” “也不知道你们留个空心大树在门口干啥?” 杨小玲一听:“那还不是苏琪自己!” “她大学时是学什么艺术设计的,说这空心大树很有设计感和美感,让留着观赏,谁知道会让她生病啊!” “我现在就让人砍了去!” 说完赶忙上一边儿打电话叫人砍树了。 边上的苏琪早已目瞪口呆,似乎不愿相信一棵空心大树能让她得个什么痨病。 但与此同时她面相鼻子流畅,不是个固执认死理的人。 既然我说了树又问题,她也不会阻止杨小玲砍树,反而说既然怎么治都治不好,那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将树看了看看。 我点点头,说:“只要将空心树砍了,我保证你一个月后症状减轻,之后你再去医院治疗,那些针药就能对你有效了。” 毕竟苏琪就是因为空心大树的影响,才导致那些药和医术对她没效果或效果不大。 这就跟下水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能排水似的,只要将那个堵塞的东西拿掉,下水道不就通了吗? 苏琪点点头,顿时又跟想起什么似的:“奥!大师!” “还是先去看看宝宝吧!” 说完就将我们往楼上领,一边走还一边介绍孩子的情况:“我们家宝宝刚一岁,说起来也是命苦,去年我刚怀上这孩子,她爸就出了意外,现在好不容易长到一岁多,又是这么个情况,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我一听,反而好奇:“孩子她爸是怎么死的呢?” 苏琪面色一滞,似乎这个问题让她很难堪,但半晌还是回答:“让人砍死的!” “她爸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在学校借了很多同学的钱还不上,后来那些同学一怒之下,居然找了亡命之徒将他砍死了。” 怎么回事呢? 说这杨小玲的儿子杨彬彬以前不在邻市上大学吗? 因为杨小玲对儿子的溺爱要什么给什么,生活费也不是一般的高,普通人一个月只花一两千,甚至节约人家几百块都能过。 杨彬彬一个月却得花个两三万,在外边儿天天请人吃饭,装大爷泡妹子。 本来杨小玲也还算有钱,支撑他儿子吃喝玩乐一个月花几万也没问题。 可问题在于她儿子大学毕业后,居然想留在邻市不回来。 要知道杨小铃对这个儿子,可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更恨不得将儿子拴在裤腰带上形影不离。 本来杨彬彬上大学时她都想跟着去,在他学校租个房子照顾他。 要不是杨彬彬极力反对,杨小铃自己在本市也有生意走不开,她还真跟过去了。 因此杨彬彬去另市上大学那四年,对杨小玲来说那可是备受煎熬,毕竟只有逢年过节和放寒暑假才能见到宝贝儿子,其他时间只能在手机里视频。 这对天天巴不得跟儿子呆在一起的杨小玲来说已经很不能忍了。 结果她儿子大学毕业后居然要留在邻市工作不回江城,那她岂不还要和以前一样见不着儿子? 那会儿她儿子不还没毕业呢吗? 杨小玲一听他儿子说要留在邻市自食其力不回江城,索性一咬牙一狠心,说行,你不是不回来吗? 我不给你生活费断你粮草,看你还回不回? 于是以前一个月两三万的生活费变成了两三千。 本来这对普通大学生来说已经算很奢侈的生活费额度。 但对杨彬彬却远远不够。 这就跟一个顿顿吃山珍海味的人,你突然让他顿顿吃糠咽菜似,他怎么受得了? 况且杨彬彬以前本来就大手大脚惯了,加上每个月在外面请客吃饭交了不少狐朋狗友,这些狐朋狗友对他阿谀奉承,就指望这个提款机过活呢。 那杨彬彬又死要面子,答应每个月请狐朋狗友吃饭,结果下个月杨小铃突然不给钱了,他没钱请吃饭,那不是下自己面子吗? 也正为了这个面子,造成后边儿一系列悲剧。 第413章 邪物是爸 什么呢? 杨彬彬不是自己没钱请人吃饭,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吗? 因为他平时在外面包装的就是自己富二代大少爷的形象,这要是说没钱,那形象不就毁了吗? 对于杨彬彬这种虚荣的人来说,面子比天大。 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面子。 却那会儿确实没钱,又拿什么请人吃饭呢? 情急之下,杨彬彬居然想到借钱。 先是问朋友借,再是问同学借,可都没还过。 久而久之再也借不出钱了。 他就开始在网上搞网贷,那会儿校园贷刚刚流行,杨彬彬已经用自己身份证注册十几个网贷平台,两年时间在里边儿贷出二十多万。 原因除了要请朋友吃饭饭维持友谊,还为了和杨小玲赌气,让她知道自己就算不靠她,额也是能赚到钱的。 说到底也还是死要面子。 毕竟真是有那志气能赚钱的话,也不用打肿脸充胖子,去搞什么网贷来冒充自己赚的钱了。 最后那些被杨彬彬欠债的人找杨彬彬还钱,杨彬彬却怎么也还不上。 毕竟他自己又没收入,还欠着网贷。 成天让同学朋友催债就算了,没过多久以贷还贷也崩了,杨彬彬只能打电话向杨小玲求助。 杨小玲一听正中下怀。 就告诉杨彬彬,替他还钱可以,但有个条件就是回江城,以后都得在她身呆着不能离开半步。 杨彬彬没办法,只能灰溜溜滚回江城。 可杨小玲也没替她还钱。 因为这杨小玲老家是平州人,平州那边蛮荒之地,孕育出的人都有些奇葩。 怎么个奇葩法呢? 在他们那边流传个说法:不要向别人借钱,也不要借给别人钱。 因为借钱不叫借钱,叫给钱。 一旦给出去的钱,那是不需要还的。 向别人借到的钱,借的时候说得好听叫借,那其实就是拿。 等债主上门要钱时,欠债的人不仅不会还,还会想方设法赖账。 用他们的话来说:我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杨小玲出身平州,自然也学了平州人的习气。 她认为她的宝贝儿子向别人借的钱都是凭本事借的,为什么要还? 那些人当初借钱给她儿子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到这个后果? 她儿子还不上那些钱,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 而且他们平州人还有个特性,就算为了这个上法庭,他们宁愿拿这钱去打官司,也不会还给债主。 而杨小玲之所以出尔反尔不愿帮他儿子还那些钱,还有个问题就是想留住儿子。 因为照她的说法,现在杨彬彬在外面欠那么多钱,到处都是债主追着要砍死他,他不敢离开家上外边儿去浪。 可一旦替他还上这钱,他又肆无忌惮全国各地到处跑。 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在外边儿玩儿野了不回来,转头就把她这个妈忘了。 她就是要以这个欠债为牢笼,将宝贝儿子永远困在自己身边。 毕竟杨彬彬不仅欠下私人的钱,还在网贷平台上欠了几十万,结果都将自己搞上征信黑名单了,没法坐高铁也没法儿坐船的。 那只要不帮杨彬彬还钱,他哪儿都去不了。 就这样杨彬彬成功被杨小玲困在家结婚生女。 这不一年前苏琪怀孕后,杨彬彬就以在家呆腻了为由,向杨小铃要四万块钱,说是要跟几个朋友去海南自驾游。 毕竟这几年让杨小玲困在家里跟个囚犯似的,结婚生孩子像完成任务。 现在任务指标也达到了,该出去走走了吧? 杨小玲心疼儿子,让他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杨彬彬这几年受委屈了。 就给了他四万块让他出去旅游。 杨彬彬拿到钱开开心心跑去海南,结果刚到哪儿就遇上以前一个债主。 那债主是个暴脾气,居然还精通法律,找了几个亡命之徒把杨彬彬给砍死了,他自己最后也没怎么样。 就这样杨彬彬因为欠债不还,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不杨小玲成天也为这件事肝肠寸断的吗? 因为没了宝贝儿子,对他留下的唯一孙女儿更是爱如珍宝。 毕竟怎么说也是她儿子留下的唯一一点血脉。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楼上婴儿房了。 走进去一看,那床上还真躺着个婴儿。 婴儿和杨小玲之前说的一样,浑身青紫,仰面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铁青。 这要不是还有点儿呼吸,说是个死尸都有人信。 毕竟连心跳都没有。 我正打量着那婴儿的面相时,黄天宝已经“妈呀”一声叫了出来:“这...这真是个活人?!” “你们不会精神有什么问题以为她还没死,在这儿吓我们吧?” 这话一出,苏琪的脸色就变了。 “去去去!” 我赶忙一把推开黄天宝:“少在这儿胡咧咧!” 又看了一眼婴儿:“宝宝确实还活着,而且刚才我看她的面相,是让邪物给缠上了。” 苏琪顿时大惊失色,赶忙问什么邪物。 我若有所思,走近轻轻在婴儿手上捏了一会儿,以东北五派仙家查事之法,发现婴儿掌心跳动,就说:“仙家查事典籍上,将各个不同年龄段的鬼魂上身划分在不同的区域,以其跳动为有神,即有鬼作怪。” “在手掌上部跳则为20岁以下少年亡魂作祟,在手掌下部跳则为40岁以上鬼魂作祟,在手掌心则为20至40岁鬼魂作祟。” “又根据望气之法看出,其鬼为男。” “所以这是一个20岁以上,40岁以下的男鬼将你们家女儿给缠上了。” 苏琪一听:“天下这种男鬼多的是,我们怎么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我女儿?” “这个简单。” 我又照新学的方法掐算了一下:“刚才我进门时,看到你们这儿供了土地公和土地婆。而且金身闪烁,说明它们一直在保佑你们这边平安。” “照理说,有这两位在,一般害人的鬼连你们家门都进不了。” “那进出你们家的阴灵,就只有自己人,你想想你们家20-40岁之间的男人,还死了变鬼的,是谁?” 苏琪一下反应过来:“你是说,缠着千千的,是孩子他爸?” “不然呢?” 我反问:“除非你们家还有其他已经去世的人满足这个条件的?” “不!没了!” 苏琪一听:“我们家除了孩子他爸,其他人都活得好好的。” “谁都没想到他爸会横遭不测,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就对了。” 我说:“刚才第二卦显示也是家鬼,而且孩子面相父母宫上,父宫青黑且有黑气侵入命宫,那不是她爸还有谁?” 第414章 她害我命 “可是!” 苏琪顿时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他为什么害孩子啊?” “这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不是什么绿帽子送来的,更不是什么接盘侠接来的,他就这么一个闺女,有什么理由对自己亲生孩子动手呢?” “这你就得问他了!” 我一听:“你要是不怕的话,可以亲自问问他。” “对!” 黄天宝也来了句:“我们有犀照。” 刚说完,就被贝流星无情给了个脑瓜崩儿:“拉倒吧!夕照上回做事早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上鬼市买去呢!” “没事,” 我摆摆手:“见鬼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要犀照。” “不过现在我更担心另一件事,就是苏琪身体虚弱,本来就容易看到这些东西,要是再故意让她沾染阴气,搞不好会让她病情加重。” 黄天宝一听:“那换个人儿问呗!” “他们家不是还有个杨小玲呢吗?”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来个不解的声音:“叫我干啥?” 回头一看,杨小玲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一身工人打扮,身上还挎着个工具包,另一个则有点儿眼熟。 没等我认出他是谁,他已经三两步冲到我面前,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心楼,真的是你呀!?我好久都没见你了!” 我一看,傅眠? 上回分手后,我就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他来找我我也别人不见刻意躲着他。 尤其跟高铖在一起后,我更是一点儿不关注傅眠的信息了。 说起来要不是他突然出现,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现在突然看见他我还蛮意外的:“你怎么在这儿?” 傅眠神色一暗:“你不想看见我?” 额.... 这我要说不想吧,显得我针对你似的。 这我要说想吧,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就摆摆手:“不是那意思,我就好奇你怎么在这儿呢?” 傅眠苦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杨小玲:“这是我表姨,我妈和她是表姐妹,这不听说他们家出点事儿,让我来看看吗?” 我一听原来这么回事。 好家伙。 感情这杨小玲和傅眠他妈还是表姐妹呢? 难怪行事作风都一模一样。 明明有求于人,却要先占领道德高地指责一下别人,觉得这样才能让人心甘情愿替他办事似的。 真,一家人。 寒暄间,黄天宝他们已经向杨小玲说明了情况。 杨小玲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不会吧?” “你们说缠着我们家千千那个邪物,是千千她爸?” “千千可是他亲闺女呀!”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事儿我们也想知道。” 我说:“一会儿我会用方法让你看见你儿子,你也能和他说话,你最好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跟着我就让黄天宝用柚子叶在杨小玲眼睛上抹了一下。 柚子叶沾上天清地明水,杨小玲忍不住眨眨眼,用手在眼睛上揉了一下,跟着就见她盯着个地方惊呼一声:“啊!” 我凝气上监察官,顺着杨小玲看的方向一瞅,发现在杨千千婴儿床边上,站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也不说是模糊不清,不过那样子,就跟一张照片儿被撕碎了再粘上似的,勉强能看出个人形。 饶是如此,杨小玲还是一眼认出那人形,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儿子!” 说完就要冲上去。 我赶忙拉住她,说:“人和阴魂之间能对话已属不易,不可再接近,否则阴阳相冲,对你和你儿子都不好。” 她这才停下脚步,眼泪汪汪冲那影子叫了一声:“宝宝!” 呕! 这杨彬彬死时怎么也有三十多了吧? 宝宝!? 我他妈还巨婴呢! 跟着就听那模模糊糊的影子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妈!” “宝宝!” 杨小玲顿时泪如泉涌:“宝宝你在下面还好吗?” “妈妈给你烧的纸钱房子轿车以及各种家用电器收到没,还有那两个纸人老婆伺候得你满不满意?” “你要是不满意,只管托梦给妈妈说,妈妈再给你烧下去!” “只要你一句话,妈妈指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阴间生活,所以你满不满意一定要告诉妈妈啊!” “不满意!” 站在婴儿床边的人指着床上的小婴儿恶狠狠的:“我相当不满意!” “只要杨千千一天不死,我一天都不会满意!!!” “为啥啊!?” 杨小玲顿时百思不得其解:“她可是你亲生女儿啊!” “没错!” 杨彬彬咬牙切齿的:“她是我亲生女儿,可也是我仇人,要不是因为她我根本不会让人砍死!” “怎么会!?” 杨小玲神情越来越疑惑:“千千只是一个一岁多的小婴儿,你出事的时候她甚至在苏琪肚子里都还没出生,怎么会害你被人砍死!?” “你跟妈妈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她!” 杨彬彬此时语气带着点哭腔:“是沈绿禾!” “杨千千就是沈绿禾变的!” “她害了我的命!” “沈绿禾!?” 杨小玲一听这个名字脸色就变了:“你是说...那个女人?” “没错!” 杨彬彬指着边上的小婴儿:“杨千千就是那个女人投胎转世的!她是沈绿禾,她是来害我的!” “大师!” 杨小玲一听,立即转头看向我,语气斩钉截铁的:“我相信我儿子不会说假话,那个沈绿禾生前是个害人精,死后还要闹得我们家不得安宁。” “我儿子说千千是沈绿禾投胎转世的,求你帮我把那女人的魂魄打散,免得他再害人。” 我顿时目瞪口呆。 且不说还不能证明杨千千到底是不是什么沈绿禾投胎转世,就算是,人家现在是个人,哪儿有一言不合就将魂魄打散的道理? 这杨小玲可真是,眼里只有她儿子。 就说:“不好意思,先生最忌不分青红皂白随便出手,况且先不说你儿子只是片面之词,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和那个沈绿禾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我只知道,你要想留住你孙女儿的命,或者替你儿子报仇雪恨,你最好一五一十告诉我,你们和那个沈绿禾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 第415章 有因有果 杨小玲一听,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半晌又瞅着杨彬彬快将她孙女儿掐死了我却迟迟不出手,这才道出实情。 怎么回事呢? 原来沈绿禾是杨彬彬大学同学,比杨彬彬低两个年纪的学妹,更是杨彬彬骗来的女朋友。 为什么说骗呢? 因为杨彬彬从一开始,由头至尾都没真正想和沈绿禾好好在一起,他骗沈绿禾,不过是为了让他当自己的atm提款机,顺便让她帮自己贷款。 怎么的呢? 当时杨彬彬不是因为杨小玲对他进行经济限制,已经上别人那儿借钱贷款去了吗? 结果校园贷越堆越多,已经到了没钱还账也没钱吃饭的地步。 杨彬彬当时身无长处连工作都找不到,唯一的长处就是长得帅,还能骗骗小姑娘。 当时就有个叫沈绿禾的小姑娘主动送上门说喜欢他。 这杨彬彬本来刚开始还有点儿良心,知道沈绿禾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又知道和沈绿禾接触一定会害了她,所以严词拒绝,对沈绿禾态度也不好。 刚开始沈绿禾还挺热情,即使知道杨彬彬不喜欢她,杨彬彬拒绝她,她也依旧不抛弃不放弃的,经常有事儿没事儿找杨彬彬聊天。 杨彬彬要么不回,要么十分冷淡,总之让她知道他对她没意思就行了。 沈绿禾也不是傻子,知道杨彬彬这样就是对她没意思。 眼瞅着星星之火也烧不起一块木头柴,沈绿禾对杨彬彬的热情就淡了,不再找杨彬彬聊天,慢慢的也已经接受杨彬彬不喜欢她的事实,打算把他忘了。 可他妈就在这时候,奇葩的事情发生了。 许久不和沈绿禾说话的杨彬彬,居然主动找她聊天还十分热情,这个转变让沈绿禾又惊又喜,受宠若惊。 因为本来就喜欢杨彬彬,加上杨彬彬主动撩拨,表现出对她很有意思的样子。 沈绿禾自然迎面而上,不多时两人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水到渠成之后,杨彬彬就找沈绿禾借钱,说自己在老家开车,不小心将别人车大灯撞碎了,得赔八千块钱,让沈绿禾借给他。 沈绿禾没那么多钱,杨彬彬就让她去搞校园贷。 还说让沈绿禾以自己的身份证借钱,以后每个月杨彬彬自己来还这个钱。 沈绿禾信以为真,加上当时又十分喜欢杨彬彬,不忍拒绝,还真注册了校园贷给杨彬彬贷出八千块钱。 后来杨彬彬又以各种理由,让沈绿禾从不同的校园贷平台里陆陆续续贷出几万块。 沈绿禾不肯,他就以冷暴力分手之类的手段,逼迫沈绿禾贷款出来给他花。 沈绿禾又是个脑子短路的,认为自己离不开杨彬彬,一次次从校园贷里借钱出来给杨彬彬花,以维持这段“感情”。 等沈绿禾的身份证各种贷款平台上都贷不出钱来时,杨彬彬毫不留情,一脚就将沈绿禾给踹了。 这一同操作,不仅让沈绿禾欠了十多万的债,而且还拿了她的命。 怎么的呢? 这沈绿禾本来就是个原生家庭有缺陷的人,自己认知也有点问题。 杨彬彬这一操作,直接将她整懵逼了。 但她的懵逼不是普通的懵逼。 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对杨彬彬深恶痛绝,还一定会为债务苦恼。 这沈绿禾却怎么也想不通杨彬彬为啥会骗她,为啥会一走了?为啥她和杨彬彬会是这样的结局不能一直白头到老!? 想来想去,她居然想到一定是自己和杨彬彬命中缘分不够深,牵扯不够导致的。 那怎么牵扯才够深,怎么才够缘分呢? 恐怕只有重新投胎做人了。 就这样,疯狂又脑子短路的沈绿禾的自杀了。 原来那沈绿禾外公是学风水的,她们家知道一种秘法,可以在投胎的时候选择特定的人家出生。 这沈绿禾用了秘法,居然投胎到苏琪肚子里做了杨彬彬女儿!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杨彬彬却心知肚明。 因为苏琪怀孕那天他就做了个梦,梦见沈绿禾钻进苏琪肚子里了。 而且从那之后的每天晚上,杨彬彬睡在苏琪边上,都能听见苏琪肚子里传来沈绿禾的声音,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毕竟杨彬彬不是不知道沈绿禾自杀的事。 他也心知肚明要不是因为他,沈绿禾根本不会自杀。 从那以后他本来心里都怕怕的,生怕沈绿禾变成厉鬼找他报仇。 这下倒好,沈绿禾直接钻他老婆肚子里了,以后还要当他女儿。 杨彬彬一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不才向杨小玲要了几万块钱想上外边儿散散心? 谁知一到海南就遇上以前的债主。 那债主也对杨彬彬恨之入骨,居然直接找人将他给砍死了。 他生前本来就怕死,宁愿在最泥泞的地方苟且偷生也要活着,现在出来度个假猛的让人给砍死了,那还不怨气难消,变成厉鬼? 他变成厉鬼后,就对苏琪肚子里的孩子恨之入骨。 因为他清楚明白知道苏琪怀那孩子就是沈绿禾投胎的。 要不是沈绿禾投胎过来吓着他了,他也不会跑去海南,不会丧命。 所以他将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怪到刚出生的杨千千身上。 这不他才天天缠着杨千千,想把她搞死吗? 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解他心头只恨。 完全没觉得要不是他当初利用沈绿禾,害得人家自杀身亡,哪儿有后面这么一大摊子事儿? “什么?” 杨小玲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看向床上的杨千千:“这死丫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亏我还把她当个宝贝!” “没想到这死丫头居然是会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我跟她没完!” 说完就恶狠狠朝杨千千扑去,吓得苏琪赶忙将她拉住:“妈!你干什么?” “你刚才没听我儿子说吗?” 杨小玲指着杨千千:“这死丫头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我要摔死她为我儿子报仇!” “你疯了!?” 苏琪一把甩开杨小玲:“这可是你亲孙女,你儿子唯一的骨血!” “我管她是谁!” 此时杨小玲双眼通红,一个劲儿往杨千千的方向冲:“就是她害的我儿子,这要是别人投胎当我孙女儿就算了,她沈绿禾不行!” “我要杀了她为我儿子报仇!” “你他妈神经病啊!” 苏琪狠狠将杨小玲向后一推:“是你儿子骗人家在先,害得人家连命都丢了,他受到惊吓跑去海南让人给砍死了,那是他自作自受!” “我才不管杨千千是谁投胎,我只知道她是我女儿,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 “你要是敢动他,我跟你没完!” 我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这家还算有个正常人。 就看向那模模糊糊的影子道:“杨彬彬,刚才你老婆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万事有因必有果,你现在的遭遇完全是自作自受!” “你要是再无理取闹缠着杨千千,别怪我没劝过你了!” 第416章 现世之报 “呵呵!” 杨彬彬一听我这话,不但没害怕还十分猖狂,冷笑两声:“你能拿我怎么的?” “你们是阴阳先生又怎么样?” “这儿是我家,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再厉害还能欺负了我?” 我顿时一脸黑线:“他哪儿来的蜜汁自信呢?” “别跟他废话了!” 此时黄天宝手中已经祭出降魔杵:“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还跟他讲什么道理,直接拿下交给他们这儿的土地爷,让土地爷给他送去地府不就得了!” “这狗东西在阳间欠那么多债,下了地府免不了审判!” “总之不能让他在阳间害人还逍遥法外的!” 说话间黄天宝的法器也已经朝杨彬彬怼了过去。 我本来以为以黄天宝现在的实力,抓一个杨彬彬完全没问题。 谁知那杨小玲一看黄天宝居然敢伤害自己宝贝儿子,那叫一个激动,“嗷”的一嗓子扑上去,一把就抱住了黄天宝大腿不让他动弹,与此同时冲杨彬彬的方向扯着嗓子大喊:“儿子快跑!” 刹那间一阵阴风在房内迭起,杨彬彬变成一股小旋风,顺着那阴风一起就朝窗户外冲去。 可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门窗无风自动,啪的一声扣过来关了个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屋内凌空响起个威严的声音:“跑!往哪儿跑!?” 我一见空中金光闪闪,又见那金光里似乎有个土地爷的小旗子在翻滚,知道是门口土地爷收到我刚刚烧下去的符咒赶过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空中,出现两个阴兵模样的人。 一人手上拿着哭丧棒,一人手上拿着追魂锁,对着空中那股小旋风就扔了过去。 杨彬彬被哭丧棒当头一击,惨叫一声跌落在地变成个模糊的影子,跟着就让追魂锁给拷上了。 两个阴兵上前将杨彬彬给押了起来。 跟着就听空中一声厉呵:“好你个杨彬彬!” “你初来乍到时,骗我只是回家看看,我念在你家中孤儿寡母于心不忍,放你通行,没想到你居然是想害人,还要害你亲生女儿。” “我现在就将你押解地府,清算你在世之时欠下的债务。” 话音刚落,房间又是一阵阴风迭起,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可阴风过后,屋内却什么都没有了。 阴兵,大旗,还有那模模糊糊的杨彬彬,都不见了。 我知道这是土地爷出手将杨彬彬带走了。 也好。 他妈的这种祸害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早点让地府判决,早点儿消失最好。 此时杨小玲却不淡定了。 一见屋内没了宝贝儿子,顿时急得大喊大叫:“宝宝!宝宝你在哪儿?” “你别不理妈妈呀!” “哎哎哎!别叫了!” 黄天宝一听:“你儿子早让土地爷带走了!” “土地爷!?” 杨小玲此时眼睛瞪得比铜铃儿还大:“哪儿来的土地爷?” “这不就你们门口那个吗?” 黄天宝此时不明就里,话脱口而出:“你儿子回来的时候让土地爷给拦住了,本来回不来的,但你儿子花言巧语,骗土地爷说回家看看,结果是要杀你孙女儿!” “现在土地爷知道了这事儿,刚把你儿子带走了!” “什么!?” 杨小玲顿时火冒三丈,口不择言破口大骂:“狗日的土地爷!敢带走我儿子!” “看我不砸了你的土地庙!” 说话间已经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把锤子,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喂!” 我一见拦住,赶忙踹了黄天宝一脚:“还愣着干什么?追啊!” 此时苏琪已经首当其冲,拔腿追了上去。 我们赶到时她正死死抱着杨小玲不让她对土地庙动手。 杨小玲此时却跟疯了似的,对着苏琪又打又踹:“你松手!你撒开!” “这狗日的土地爷害得我儿子死了还不能在家住,我非把他这小破王八庙给砸个稀巴烂不可!” 说完一把撒开苏琪,手中锤子就重重砸在那座半人高小土地庙的瓦上。 我大叫不好,刚要上去将她拉开。 可下一秒,却见杨小玲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地,跟发了羊癫疯似的,手脚四肢直抽搐,不一会儿变得人事不省。 苏琪吓得大叫一声,赶忙扑上去叫妈:“这是怎么回事?” 黄天宝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这不羊癫疯吗?” 苏琪直摇头:“我妈从来没有过羊癫疯啊!” 我却心知肚明。 杨小玲这是冒犯神明遭报应了。 贝流星却已经将话说了出来,还告诉她:“你妈这种情况算是轻的,估计也算土地爷宽宏大量,小惩大戒。” “以前我见过一个不听劝非要拆庙的,结果拆完一个月就得了个什么脊椎炎瘫痪了,半年后就去世了。” “好在你妈刚刚那一锤子只砸在瓦上,这要是砸在土地公土地婆身上,可不是羊癫疯那么简单了。” 苏琪一听:“那现在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 送医院呗。 苏琪赶忙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杨小玲就让救护车给拉走了。 这事儿对我们来说也算结束了,毕竟钱也收了事儿也了了。 可对杨家来说还远远没结束。 尤其是杨小玲。 后来听说她醒后,非要找害死她儿子的罪魁祸首杨千千赔命。 苏琪不堪其扰,只能带着女儿逃了出去藏在娘家不露头。 她找不到杨千千,又跑去找土地爷撒火,破口大骂土地爷是非不分,将他儿子带走害得他们母子分离,还不顾左邻右舍劝阻拆了土地庙。 甚至大放厥词说不过是两个泥菩萨,拆了又能怎么的? 谁敢对不起她儿子她就搞! 现在就算是土地爷又怎么样?对她儿子不好别说土地爷,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庙,她也照拆不误。 结果刚拆了没几下,她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送去医院后就中风瘫痪了。 总之她再也不能跳着作妖,一会儿说要拆土地庙,一会儿要杀杨千千为她宝贝儿子报仇。 估计这就叫现世报吧。 毕竟当初沈绿禾追债时,她也没少帮着他儿子逃债出主意。 可以说沈绿禾自杀也有她一份功劳,况且世上之所以出一个杨彬彬这种败类,那不全是让杨小玲给惯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 现在我们从杨家走出来,傅眠就跟了上来。 刚才他全程一直在边上没说话,估计是怕打扰我办事。 这会儿事情了结,傅眠赶忙跟上来:“心楼,你去哪儿我送你?” 我一听,说:“这么晚了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家啊!” 话音刚落,就听黄天宝惊呼一声:“啥?” “这么晚了还回家?不去铖爷那儿了?” 我当即给了他一个白眼儿:“你说呢?” 黄天宝自然知道我意思,顿时不情不愿的:“回啥家啊!我还没吃上铖爷家厨子给做的大闸蟹和梭子蟹呢!” 我还是那句话:“你家没蟹,要上别人家吃去?” “还不去开车?” 黄天宝这才不情不愿喔了一声,转身去地下室开车了。 此时傅眠似乎有话要说,但眼瞅着贝流星还在边上,顿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半晌看黄天宝开着车出来,还是没忍住开口:“心楼,你和高铖,现在挺好的?” 第417章 快刀乱麻 我一听,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但这种前男友问话的情况,除了回答他挺好的还能说什么? 我跟高铖之间的氛围确实出了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但跟谁说也不能跟前男友说啊! 除非你对前男友还有意思,想借此机会回到他身边。 否则疯了才会对前男友抱怨自己和现任的事,况且是我和傅眠? 本以为傅眠一听这话不会再问。 谁知他欲言又止一会儿后,又开口:“上回我代表我爸去参加天星企业一个宴会,我发现高铖身边似乎带了一个女伴。” “他们两个举止亲密,看起来关系很不一般。” 说着又连连摆手:“我不是要挑拨你们的关系啊!我只是...只是认为这件事你有权知道,我知道当时你应该是在外地替人看风水,很可能对这情况不了解。” “我不知道高铖有没跟你说过,但我觉得既然我看见了,就有必要告诉你。” 我一听,顿时心头一紧。 高铖,真带了一个女孩子参加宴会?还举止亲密? 毕竟这事儿我还真没听他说过。 我们又长期不在一起,他要瞒着的话,那是什么墙都透不出风儿的。 本来我们现在就是敏感时期,我心里正堵得难受。 傅眠这番话,更是让我如遭雷击。 “心楼!” 傅眠一见我这样,顿时露出个十分担心的模样:“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半晌才回道:“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很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也会弄清楚前因后果,谢谢你关心。” 傅眠一听,顿时一阵苦笑:“心楼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官方这么疏远么?” “不然咋地?” 我毫不客气的回怼他:“我还冲你笑笑,对你亲密点?” “大哥你可是以前跟我定过亲的前男友,我不管高铖怎么样,那件事是不是真的,但至少现在我还没和高铖bai,我还是他女朋友。” “我总不能和你互诉衷肠吧?” 傅眠脸上的苦笑更深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理性,对我更是理性到接近残酷。” “我知道你对我是没意见的,当初要不是我爸妈,说不定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你那时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可你更理性的知道,我有那样的爸妈,你要是嫁给我就是一脚踏入了火坑,所以你选择快刀斩乱麻,跟我断个干干净净。” “今天我倒是很好奇,要是高铖那件事是真的,你会怎么处理?” “你还会不会像当初对我那么冷静,快刀斩乱麻的和高铖分手?” “行了!” 我此时心乱如麻,也听不进去傅眠说什么:“你别给我说这些了,现在天色也不早,我该回去了。” “你也快走吧,你家就在市区,我可就不送了。” 说完打开车门,毫不留情丢下傅眠走了。 车子开出去半晌,黄天宝突然看了一眼后视镜,说:“哎哎哎!师父!傅公子还在那儿站着,目送咱们的车呢!” “你是不是有病?” 话音刚落,就被贝流星骂了一嘴儿:“傅眠怎么样关心楼什么事?” “没看出心楼现在心情不好吗?” 黄天宝一脸懵逼:“咋了?” 贝流星就靠近黄天宝耳语几句。 黄天宝顿时大惊失色:“啥?” “是不是真的?” 贝流星一摊手:“这事儿是傅公子看见告诉心楼的,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只知道心楼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还是别提什么傅公子了。” “喔喔喔!” 黄天宝赶忙闭嘴。 跟着就听他口袋里手机一阵震动:“电话!” 他摸出来一看:“铖爷打的,接不接?” 贝流星一个白眼:“你说呢?” 黄天宝赶忙将车靠边儿停住,这才划拉接听并按下扩音键,又看了看我,这才开口:“歪!铖爷,找我有啥事儿吗?” 高铖言简意赅:“心楼呢?” 黄天宝又回头看我一眼:“师父在呢啊!咋你不打她电话呢?” 呵呵! 我心说那他得打得通才行啊。 我刚才关机了。 跟着又听高铖简单明了说了几个字:“让心楼接电话。” 黄天宝一听,就将手机朝我递过来。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就触电似的缩回去,支支吾吾却又不能不实话实说:“那什么!铖爷!师父不想和你说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你们在哪儿?” “那什么!” 黄天宝赶忙回答:“我们在市区呢!” “刚给人看完事儿,准备回神梦堂,正往路上走呢。” “别回去!” 高铖几乎有点儿失态:“到我家来。” 又问:“你们在哪儿?我去接你们。” “啊!?那什么!” 黄天宝求之不得,赶忙报了地址才挂断电话。 我一见他收了线,顿时毫不客气给了他一个大飞脚:“还不走!?等人请你吃饭呐?” “哎呀!” 黄天宝一听:“我这不等铖爷呢吗?” “他刚在电话里都说了,要亲自来接你,咱们现在走了算怎么回事?” 跟着又苦口婆心劝我:“师父,都说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你跟铖爷不也一样,有什么误会当面说开了就好,何必搞什么冷战啊!?” 我一听,心说我也想说开。 可那种奇奇怪怪的氛围,倒不知从何说起了。 况且现在还添了宴会女伴儿这么一档子事儿,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举止亲密,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过转念一想,我又有什么资格气呢。 人家是铖爷,是江城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我不过是个玄门小相师,哪儿有资格置喙铖爷该干什么? 况且家世也不对等啊! 说不定他对我就是玩玩儿吧! 毕竟我何德何能,可以让大名鼎鼎的铖爷专一钟爱啊?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酸酸的。 可我还是告诉我自己,要理性要理性。 如果这些事情伤害到自己,一定要快刀斩乱麻,断了这个孽缘。 正胡思乱想时,黄天宝突然指着前面的路:“哎哎哎!师父你看铖爷来了,速度还挺快!” “你一会儿有什么话好好儿问他啊!别憋在心里搞冷战,不是明智之举。” 第418章借命一月 “行了,” 我靠着座椅冷声道:“用你教训我!?” 心里却百感交集的。 高铖没来之前,我心里满是那些之前积攒的怨气,和傅眠口中那个女人,以及不蒸馒头争口气的理智。 可现在还没看到高铖他人,仅看到那辆车迎面而来时,我心里就酸酸的。 什么气都没有了,只觉得委屈得不行。 刹那间那车已经到我们面前,高铖下了车走到我们这边敲了敲车窗,黄天宝赶忙将我那边车门给打开了。 高铖侧身坐上来,一眼就看见委屈巴巴的我。 顿时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声音也好温柔:“怎么了?” 我没回答他,反而将脸别了过去,一副跟他置气的模样。 高铖看向黄天宝他们,声音不免严厉了几分:“你们谁惹她生气了?” 前排两个人顿时双双举起手:“不是我!” “不是我!” 高铖语气更不好了:“那是谁?” “告诉我,我卸他两胳膊。” “那啥!” 黄天宝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铖爷,你确定要卸自己两胳膊?” “什么?” 高铖一怔:“我?我怎么了?” “你还装无辜?!” 我实在忍无可忍:“前些天你的什么宴会,有人看见你带了个女伴,还举止亲密怎么回事?” 高铖一听,露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即语气淡淡的:“喔!” “是有这么回事!“ “然后呢!?” 我也憋不住了:“然后你要告诉我,这是你新找的女朋友,你们是真心相爱的?让我成全你们是吧?” duck不必,咱也不是那死缠烂打的人。 高铖却“扑哧”一声:“你想哪儿去了?” 我一听:“一个女的和你举止亲密,你让我怎么想?” “不是,” 高铖赶忙说:“她就在我家呢!” “啥?” 这话一出,边上一直一言不发的黄天宝和贝流星纷纷摇头表示难以置信:“都住到你家去了!?” “真是进步神速啊!” 高铖面不改色,冲外面挥挥手:“你们先下去。” 贝流星和黄天宝就知情识趣下车了,下去前还露出一副救不了你的表情。 “说吧,” 我一瞅高铖将黄天宝和贝流星支走这架势,估摸着是要单独和我说分手,遂抱着膀子,语气不咸不淡的:“你不用担心我听了后会有什么承受不住,搞快点儿说了,我还得回家吃大闸蟹呢!” 高铖又是“扑哧”一笑,靠过来:“我家的大闸蟹不比你们镇上的好吃?” 我让他一下凑这么近给整懵了。 不是要分手?还搞这么暧昧干啥? 伸手将高铖往后推了推,冷声吐出两个字:“自重。” 高铖更忍俊不禁了,一把将我揽在怀里。 我更生气了,一把推开他:“铖爷别忘了家里还有小娇妻在等着,就别和我在这儿搞暧昧了,要说分手就说,快点儿的。” “我还得回神梦堂,一会儿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毕竟要分手嘛! 那这车自然也是要还给高铖的。 谁知高铖却笑眯眯的:“我们都还没结婚,我家里哪儿来什么小娇妻?” 我横眉冷对,心中说你打量我是傻子呢:“刚才你不是说,宴会上和你搂搂抱抱那女的在你家吗?” 高铖一脸理所当然:“对啊!” 又一把将我抱住:“可她是我表妹,我妈亲妹妹的孩子,你这未来女主人,不会连我表妹的醋也吃吧?” “表妹?” 我一听:“真的?” 高铖将脸对着我:“在您这位神相面前,我有什么能隐瞒的住呢?” 那倒也是。 我心里顿时松快了许多,但还是为这段时间的奇怪氛围暗暗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刚才要说分手那一刹那,那种奇怪的感觉才消失了。 我能感觉到高铖对我紧张,以及刚开始交往时那种感觉,不再是这段时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了。 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点隐隐不安。 也不知道是我太没安全感了还是怎么的? 不过对于高铖的解释我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没第三者插足嘛。 遂一挽高铖胳膊:“那我就上你家尝尝大闸蟹去。” 高铖一听,顿时露出个宠溺的笑:“行。” 跟着高铖就让黄天宝他们上车,几人径直开他家去了。 说起来我也不是第一次到高铖的别墅了,但这回还蛮紧张的。 毕竟以前高铖也没带我见他家人啊。 他妈妈平时都是单独住一边的。 到那儿还真见一个小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眉目如画身姿窈窕的,见了我还挺高兴,说高铖哥哥这个万年不开花的老铁树终于有着落了。 她身为表妹甚是欣慰。 我一见这小丫头也没什么攻击性,而且看面相也真是个真性情的人。 就和她聊开了。 黄天宝他们也已经屁颠屁颠儿的,上厨房让阿姨给做梭子蟹去了。 此时高铖的表妹琉璃听说我是做阴阳先生的,顿时十分感兴趣,跟我聊了一会儿后,又跟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小嫂子!” “我忽然想到我们那边以前有个奇怪的事儿,你能替我解答一下嘛?” 我一听,顿时饶有兴趣问她什么事儿? 她说:“前几天我朋友在路上走的时候,忽然捡到个红包,那红包里有一万块钱,用十分漂亮的花纹纸包着,里面还有张白纸条儿。” “那纸条上写着:借你命一个月。” “我那朋友当时看到纸条吓坏了,但她当时比较缺钱,她家庭条件又比较困难,然后就花了那个钱。” “结果我朋友那个月真的特别不顺利。” “总觉得脑袋浑浑噩噩的,有好几次差点儿让车撞了。最倒霉的一次走在路上掉井里将头都给磕破了!” “当时我朋友医院查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医生只开了点儿维生素让她回去吃吃,结果一个月也没见效。” “可后来一个月后,我朋友精神立马好了,成天神清气爽的。” “小嫂子你说,我朋友那一个月真是让人把寿命给借走了吗?” 第419章 偷走十年 我一听,顿觉问题严重。 就问那捡到的红包和纸条长什么样子,有照片吗? 琉璃说还真有。 跟着就在手机上将那张照片找出来了。 我一见还真是一个过年用的那种烫金大红包,里面扎扎实实装着一万块钱,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借你寿命一个月。” 但诡异的是那张白纸看似白纸,实际上下边儿却是有纹路的。 仔细一看那纹路,就是一张阴山的借命符。 阴山最擅长搞这些害人的玩意儿,而且白底黑纹符也是阴山的常用符咒。 看到这儿,我斩钉截铁告诉琉璃:“不用怀疑,你朋友确实让人借命了。” “这张纸条上的符咒就相当于一个口头借命契约,本来你朋友不花这个钱也没事,可她一旦花了这个钱,就相当于在契约上签字,同意借寿命给人。” “白纸黑字赖不掉,交易已经达成。” “而且我看那阴山符上画的符文和纸条上的字不符合,不是借你寿命十天,而是借你寿命十年。” “什么!” 琉璃一下站了起来:“十年!?嫂子你没看错吧?” 我点点头:“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你朋友,现在是不是又出现了头晕不适之类的症状,如果那符生效慢的话,她现在正头晕不适,可如果那符生效快,我估计你朋友已经住院了。” 琉璃一听,顿时心急如焚。 赶忙掏出电话要打。 结果刚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就亮了起来。 一个叫卢小枝的打过来个电话。 琉璃一见,赶忙接起来:“小枝,你现在怎么样?” 电话那边却响起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琉璃啊!我是小枝她妈妈,小枝她因为急性白血病住院了。” “我打电话就是问问你,能不能借用小枝点钱啊?” “我们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我们也实在没办法了,小枝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可不能不帮她啊!” “帮帮帮!” 琉璃一听,顿时心急如焚:“你们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那边传来立刻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就在第一医院。” 琉璃一听:“好我马上过去。” 说完挂掉电话,提起包就往外冲。 “等一下,” 我赶忙拿包追上去:“我跟你一起过去,你朋友这事儿,我感觉我也能帮上忙。” 琉璃顿时大喜过望,赶忙叫了家里的司机将我们给送第一医院去了。 一到卢小枝的病房还没进去,就听里面哭天抢地的:“呜呜呜!怎么得了!?我苦命的女儿没享过一天福,怎么就得了这么个毛病!?” “呜呜呜,女儿啊!” “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琉璃一听,赶忙推门进去。 正好看见一号病房,一男一女两个衣着简朴的中年人坐在一个年轻女孩儿的病床前哭天抢地的,一副撕心裂肺的模样。 边上二号病床一个面相刻薄的老太太见了,一脸不耐烦,指着他们:“哎哎哎!你女儿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丧啊!?” 琉璃顿时十分不乐意,上去挡在他们面前质问老太太:“你怎么说话呢?有没有点儿同情心?” “哟!?” 老太太斜眼儿看了一眼琉璃:“什么叫没有同情心呐?” 又指了指自家病床上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儿:“我孙女儿也就一岁多,还不是得了个怪病昏迷不醒?” “你们现在这样嚎,那不是影响我孙女儿睡觉吗?” 琉璃一个白眼:“你都说你孙女儿昏迷不醒了,还有什么影不影响的,要是我叔叔阿姨这样叫能把你孙女儿叫醒,你还得感谢他们呢!” “哎!” 老太太顿时露出一副无可救药的病情,侧身抱紧自己的包白了琉璃一眼:“你这小姑娘怎么强词夺理啊!?” 这会儿卢小枝的父母也赶忙止住哭去拉琉璃:“上官姑娘,你可来了。” 琉璃赶忙去拉床上卢小枝的手:“你怎么回事?” “前几天不还好好的,怎么又搞出个什么急性白血病来?” 卢小枝面色苍白,一听这话:“本来那一个月过去后,我也觉得没事了。” “但前几天我走在大街上,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答应一声,转头却没见着人,我当时觉得奇怪,却没在意。” “当天晚上半夜十二点,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窗户。” “我半梦半醒的,就起身去看怎么回事。” 说到这儿,卢小枝脸上浮起一丝害怕:“谁知我竟然看到窗外悬空出一双苍白的脚,正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户。” “我当时还以为楼上有人,但转念一想,我们家住在城中村的小院子,是个单层瓦房,楼上怎么会有人呢?” “就算有人,那斜着的瓦房也坐不住啊!” “而且那脚上还有血丝,总之当时的情况十分诡异恐怖,跟着我还听到个声音,说卢小枝,你已经同意借十年寿命给我,现在我来了,你快给我。” “我吓得转身就跑!” “那个声音在后面紧追不舍,我慌不择路之下就摔倒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了。” “医生说我得了白血病,本来已经有病因在体内在潜伏了,要不是摔那一跤,还真不能这么早发现。” 琉璃顿时惊叹不已:“怎么会这样?” 我却心知肚明。 那双脚怕是向卢小枝借命那个人派来取卢小枝寿命的阴魂,把卢小枝吓晕过去了,就拿了卢小枝十年寿命走。 而卢小枝身上的气显示,她只有三十一岁的命。 现在被阴魂取走十年,还剩一年,自然查出个白血病,时日无多,估计也就一年多的事儿,卢小枝就得香消玉殒。 琉璃虽然不知道卢小枝只有三十一岁的命,但也知道那符咒借命的事儿。 赶忙走到我跟前:“嫂子,还真让你说对了。” “真是那一万块钱借命的事儿害得小枝这样,而且借的不是十天,是十年。” 卢小枝父母一听这话顿时吃了一惊,看向我询问琉璃:“这位是!?” 琉璃赶忙拉着我:“这是我嫂子顾心楼,也是一位风水先生,刚才我们在家里讨论小枝的事,我嫂子看了当初小枝捡那红包和纸条,说上面写的并不是借命十天而是借命十年,我本来还半信半疑,你们就打电话来了!” 卢小枝父母顿时露出尊敬的神色:“原来是顾大师啊!” 又赶忙以祈求的口气询问道:“顾大师,有没有办法救救我女儿啊!?或者说我女儿有没有得救啊?” 第420章 莲花宝冠 我一听,刚想说话。 隔壁床的老太太却不屑的切了一声,紧紧抓着手上的包:“什么封建迷信也敢在医院里搞?封建迷信要是能救命啊!还要医生干什么?” 琉璃当即给了她一个白眼:“关你什么事?” “怎么啦?” 老太太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在公众场合谈封建迷信还不让人说啊!?” 话音刚落,外面推门进来一个拎着开水瓶的中年男人。 一见老太太顿时露出个头大的表情,走到老太太身边放下开水瓶:“妈我不是让你看着宝宝,我才走开一会儿,你怎么又和人吵起来了?” 老太太一听,又给了琉璃一个白眼:“谁让他们净说些我不爱听的?” “哎呀!” 中年男人赶忙将她拉回隔壁床位置:“我都说了做好自己的事,你管别人干什么?” “你自己的东西看好了吗?” “放心吧!” 老太太顿时露出个眉飞色舞的表情,冲中年男人拍了拍怀里紧紧抱着的包:“都在妈这儿呢!” 中年男人顿时露出个无语扶额的表情。 又赶忙双手合十冲我们这边作了作揖,语气十分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妈她脑袋有点问题,总是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 “这不我就给她买个包,让她看好自己的包集中注意力,别管别人家的事吗?” “打扰了打扰了!对不起!” 我一听,心说这话乍一听没问题。 但怎么总觉得有点刻意呢? 他要不解释那包,我根本不会注意到。 现在一看他妈怀里抱着那苗绣大黑包,我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发现上面沾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生气,那生气和床上昏迷不醒小女孩儿的一模一样。 我正疑惑小女孩儿的生气在一个苗绣大黑包里,那老太太顿时从包里拿出一件小孩儿衣服给床上的小女孩儿披上。 与此同时那包里的生气似乎消失了。 我就寻思那可能是小女孩儿衣服发出的吧,也没继续注意。 转头对卢小枝父母说:“这件事,全因你女儿捡到那个借命红包,并花了里面的钱开始。” “本来你女儿不花那个钱,就算上面写着借你寿命十天,那个屁事儿没有。” “但你女儿却把那钱花了,我之前跟琉璃也说过,一旦花掉那钱就等于承认字条上的内容,并且签订契约,还有白纸黑字为证。” “并且人家还付钱给你花了,那就是板上订钉的事儿跑不掉。” “这事儿就算闹到地府去,我估计都得跟现代打官司似的玄乎,人家会说白纸黑字你情我愿,你女儿自己以一万块的价格将十年寿命卖给对方的。” “估计到时候就连判官也无可奈何。” “啊!?” 卢小枝父母一听,顿时心急如焚:“那可怎么办?” “但是,” 我又赶忙告诉他们:“这事儿虽然是板上订钉,但却有个致命漏洞,或许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漏洞,将那十年寿命拿回来,让你女儿逃过一劫。” 卢小枝父母大喜过望,赶忙问什么漏洞。 我说那个借命纸条上写的是借你寿命十天,实际上却拿走十年。 这不就叫名不副实,货不对版吗? 相当于你去商店买东西,明明只给了十块钱却拿走一百块钱的东西,那剩下的九十块钱东西,可是偷来的。 卢小枝捡的红包里,纸条上写着借你寿命十天,下面的白符里画的却是十年。 目的就是让捡到红包的人以为,区区十天寿命就能换取一万块,那就算这事儿是真的也值。 这不就跟欺骗消费者一个道理吗? 我们完全可以抓住这点,将卢小枝那十年寿命给要回来。 卢小枝父母顿时大喜过望,可很快又跟想起什么似的,满面愁容:“可我们上哪儿找这个拿走我女儿寿命的人啊?” “这还不简单?” 我一听:“只要利用当初他向卢小枝借命那张符咒,用那符咒做一个反向追踪,就能找到借命人所在。” 跟着我就向卢小枝要来那张纸条,三两下将纸条剪成一个小纸人儿,又以咒语加持。 用手一指之后,那纸人居然“锈”的一声从门口飞了出去。 我赶忙去追。 正好看到纸人儿冲出门口,直向医院走廊尽头的救生通道而去。 我赶忙追过去,推开门一看,正好看见一抹黄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不用说,那人一定是借命之人。 不过他既然已经成功拿走卢小枝十年寿命,还在医院呆着干什么? 想到这儿我赶忙朝那人追了上去。 那人也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一路没命跑下楼跑出医院。 我在后面紧追不舍,看他拐进一个小巷子。 我赶忙追进去,却见那人转头向空中射出个东西打掉那一直跟着他纸人,刚想转身就跑。 谁知那是个死胡同,根本没路。 那人立即转头,恶狠狠的看向我:“小丫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一看那人一身道士打扮,五十出头的年纪,头上带的还是崂山的莲花冠,顿时大为不解。 这莲花冠以前是有大德的祖师才能带的。 到了现在玄门改革,一旦修为上到祖师境界,那也是能带的。 这人带着莲花冠却面相无德,说明他修为很高,那他怎么还会干这种骗人寿命的勾当。 又转念一想,害。 不正因为修为高了又没德性,所以才为所欲为吗? 就双手往胸前一抱:“我就管了怎么着?” “小丫头,” 那人顿时指了指头上的莲花冠:“你可认识这个,我的法力可不是你能抗衡的,你要管这事儿,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管得起!” 我刚想说话,四周突然响起个声音:“她管不起,我们凤池天师府管不管得起!?” 话音刚落,就见巷子口涌出一大批穿天师服挂钱天师,个个手握朱砂明月剑,将巷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一个人拨开天师们走了进来。 我一看,高重光。 还是那么气质冷冽,不怒自威。 高重光此时目不斜视,看向那个带莲花冠的道士:“田大师,你可真是比泥鳅还狡猾,比耗子还难抓啊!” “高重光!” 那人顿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要以为今天找到我就拿我有办法,我想走你们谁也挡不住!” 说完脚下一踮,终身一跃飞过身后高墙跳到对面去了。 与此同时那边响起田大师猖狂的笑声:“哈哈哈!你们这群哈麻批,来抓我撒!” 话音刚落,又只听他一声惨叫:“啊!!!!” “呵,” 高重光一声冷笑:“对付你田大师,可废了我好些法宝。” 又冲墙那边一声吩咐:“带走!” “高天师!” 我赶忙迎上去,将卢小枝的情况告诉高重光:“能不能请你找出田大师身上装着卢小枝寿命的东西,让我还给卢小枝。” 高重光一听,又冲高墙那边吩咐:“将东西抛过来!” 话音刚落,墙那边就掷过来一个东西。 高重光一把接住递给我。 我一看是个小葫芦,里面灵光闪闪的,还真是卢小枝的寿命,赶忙冲高重光一阵道谢。 又问高重光:“这个田大师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值得你们天师府这么劳师动众抓他?而且他还那么猖狂,居然敢用这种方法借人寿命?” 第421章 祖传妖书 高重光一声冷笑:“他这种借法,跟抢有什么区别?” 我一听,心说也是。 高重光这才告诉我,田大师本名田有炳,早年间在崂山拜崂山掌教为师学了不少道法,这人天赋异禀,很快将那些道法学得炉火纯青,出师下山。 而且他们家还有一本祖传妖书,上面记载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妖法。 这些妖法都是能帮人谋取私利而祸害他人的,是以名妖书。 就好比刑法上写的都是赚大钱的方法似的。 这妖书上谋取利益的方法灵验无比,但是为禁术,不为道门所容。 但田大师却不管不顾,不仅用这本书上的内容为自己谋取私利,还为别人谋取想要的东西,只要别人给自己钱。 跟这个田大师合作最频繁的,就是一个姓赵的老板。 这个赵老板早年间是做桥梁包公之类的活儿的。 那架桥梁不是有些地方打不进去吗? 迷信上的说法就是有阴魂作祟不让打进去,得找个什么东西来祭祀阴魂,最好是活人,民间俗称打生桩。 什么叫打生桩呢? 就是架桥浇桥墩子的时候,将个活人活生生推进还没凝固的桥墩子里,再将桥架好,这样的桥永远不会倒。 当时赵老板架桥就遇上这么个事儿。 不是桥墩子打不下去,而是桥墩子立不起来。 每次总是浇好桥墩子没多久,那桥就垮了。 当时赵老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去问田大师。 田大师自然也说是阴灵作祟。 按他们当地的风俗,桥墩子架不起来,得找个九十岁以上的老人从桥上走过去,这在禁术上叫老人踩桥。 踩桥之后,桥会以秘法吸取老人的阳寿,并以老人一辈子活的岁数,来做桥的耸立之年岁。 比如这老人踩桥之时活了九十六岁,但她的实际寿命有一百岁。 那那座被老人踩过的桥就会耸立一百年不倒,任凭风雨飘摇。 但踩完桥后的老人会立刻去世。 因此田大师给赵老板出这个主意时,赵老板当即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这个方法当地很多人都知道,行不通。 知道踩完桥要死,谁会愿意让家中的长寿老人上来踩桥? 田大师一听若有所思,又给赵老板出了个主意。 什么呢? 打生桩。 顾名思义就是和之前交代那样,将一个活人活活推进浇灌中的桥墩子里,这样桥也不会再倒。 但打生桩那也是要人命的。 上哪儿弄这条人命啊? 毕竟现代社会不愁吃穿的,谁会为了那点钱自愿出来打生桩连命都丢了? 虽说现代好多地方架大桥都有悄悄打生桩,那生桩用的也是些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但那时候赵老板的手段还没大到可以从监狱里弄出死刑犯的地步。 咋整? 田大师又给赵老板出了个主意。 什么呢? 让他用乞丐打生桩。 那些在外面讨饭的乞丐无儿无女没有家人,半道上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即使将他们骗来打了生桩也不会有人在意。 赵老板一听这计划不错,就连夜上街物色了一个乞丐。 那乞丐当时在街上捡垃圾。 赵老板就上去跟人套瓷儿,通过对话知道那乞丐无儿无女,早年间老婆也死了,现在只能靠自己捡垃圾卖纸皮赚点钱。 赵老板顿时灵机一动,谎称自己工地因为买建筑材料,有很多废弃纸皮不用。 他一个身价百万的大老板也不在乎纸皮那块儿八毛的,让乞丐明天上他工地拿纸皮,毕竟那对乞丐来说也算一大笔收入。 乞丐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答应。 第二天一早还真上赵老板工地拿纸皮了。 可由于赵老板本来骗乞丐也不是上工地拿纸皮的,而是另有所图。 有几个工人见一大早有个乞丐在偷他们装材料的纸皮,顿时勃然大怒,上去和乞丐推搡起来。 乞丐一个劲儿解释是赵老板让我来的,他们也不听。 毕竟那几个工人和赵老板是一伙儿的,他们早知道赵老板今天骗了个乞丐过来打生桩。 而赵老板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和乞丐争吵。 假意推搡间,将乞丐给推进搅拌机正在搅拌的石子里,然后浇筑倒进桥墩。 就这样乞丐莫名其妙且神不知鬼不觉的丧了命,那桥墩子也浇筑好了,从此再也没有倒。 赵老板因架桥有功,从此摇身一变,身价翻了好几倍。 可他还不满足,又找田大师,说以自己如今的身价在他们市不过是个二流富豪,他想做那种真正的一流有钱人。 田大师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毕竟他可是靠着赵老板过活,要是赵老板的身价提升了,那他的生活水平不就跟着提升了? 而且赵老板要是实现了阶级突破,也能给他介绍更多的客户,实现他在玄门中打出名头的梦想,从此飞黄腾达,声名大振。 就又给赵老板出了个损招儿,修地宫。 什么叫修地宫呢? 不是跟古代皇帝似的修建地下陵寝,而是在山上选个地方,按照阴阳五行八卦乾坤之理,修建一个古代宫殿似的地方。 但这个地方不是给人住的也不是给鬼住的,而是用来放肉缸的。 什么叫肉缸? 就是古代和尚圆寂后,肉身除了烧化舍利子,还有一种途径就是装进缸里埋在地下。 田大师就让赵老板就让赵老板在山上修了这么个地方。 那地方乍一看龙飞凤舞的,门前壁上都有用水泥砌成的龙,还有人工水塘和水泥做的珠子,那叫一个富丽堂皇。 又让赵老板上外边儿去找了四十多尊肉缸埋在地下。 按田大师的说法,祖传妖书上记载,和尚的肉身经过修行,大部分已是金刚之身,放在缸中经久不坏,还可诛戮凶祟,屠,杀妖魔,从而达到为人保平安,招财进宝,开山进路催官之的目的。 田大师将那四十多尊肉缸埋在地宫之下后,又按祖传妖书上的记载做法。 让那四十多尊肉缸成为四十尊肉身菩萨,而且只保护赵老板一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从此赵老板有了肉身菩萨保护,一路青云直上,很快飞黄腾达,跻身他们市一流世家。 但他也因为有了这层保护伞肆无忌惮,干了不少害人的事,最后被凤池天师府发现,这不前不久才将他给抓了。 他怕在凤池天师府蹲大牢,所以供出了一直在后面帮他的田大师。 这不大天师才下了通缉令,让全国捉拿田大师这妖道。 高重光和小胖子也兵分两路,到处搜寻田大师的踪迹,这不前几次都让他给逃了。 好在这次有我和他对峙,分散他的注意力,所以才让高重光他们有时间排兵布阵,这不才将这祸害人间的妖道给抓了? 第422章 黑色花包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该! 既然这田大师祸害人间,早该让凤池天师府的人给抓了。 让他一辈子在凤池天师府大牢里吃牢饭,也让他尝尝让人迫害的滋味儿。 高重光没再说话,点点头走了。 这会儿我拿了装着寿命的小葫芦回了医院病房,让他们用一个土碗盛点儿米酒,将小葫芦里的东西放在米酒里化了,给卢小枝服下。 卢小枝刚吃完,就一个劲儿咳个不停。 吓得她父母赶忙叫了医生,医生问吃了什么东西,她父母说米酒,医生顿时皱起眉头:“怎么能乱吃东西呢?” 跟着赶忙拉卢小枝去抢救了。 卢小枝父母此时也顾不上和我理论,赶忙跟去急救室了。 “小嫂子!” 琉璃也不淡定了,赶忙问我咋回事? 怎么卢小枝吃了我带回来的葫芦不仅没好还上急救室了呢? 我还没说话,边上床那个老太太又“喔哟哟”一声:“我说什么来着?都叫你们不要搞什么封建迷信,现在怎么样?把孩子害了吧?” “封建迷信要不得喔!” 话音刚落,几个医生又回来了。 “医生怎么样?” 琉璃赶忙拉住其中一个医生问:“我朋友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一脸百思不得其解:“说实话情况很奇怪,卢小枝的症状本来是急性白血病,因血小板减少导致的红细胞直线性下跌。” “本来正常人体内的血小板含量是140——200之间,卢小枝体内的血小板却只有7,你们说情况严不严重吧?” 琉璃顿时心急如焚:“那现在呢?”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医生顿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卢小枝体内血小板急速飙升,已经回到145了。” “刚才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她一时承受不住才晕倒的,但总体来说没什么大碍,我们再给她检查一下,没什么别的毛病就可以送回病房休息了。” “真的?” 琉璃顿时大喜过望。 几个医生点点头,又开始面面相觑,个个都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 “这种情况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他们出去前,我还听见有个医生小声嘟囔:“难不成我们之前检查错了?” 之后卢小枝也让几个护士给推了回来。 卢小枝的父母顿时喜极而泣,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对不起啊丫头,我们刚才差点儿误会你了!” “刚才我和叔叔看到小枝让医生给推进急救室了,心中好一阵怨你呢!” “你千万别怪我们呀!” 我摆摆手:“没事阿姨,你们又没说出来,况且现在小枝转危为安,你们可以放心了。” “嗯嗯,” 卢小枝的父母顿时点头如捣蒜:“小枝现在没事儿,我们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就落地了。” “丫头啊!” “我们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哇!” 我摆摆手:“不用感谢,小枝是琉璃的朋友,你们太客气了。” 卢小枝父母顿时十分欣慰。 边上那老太太看到这一幕十分惊讶,但也没说目瞪口呆,只又将怀里的包紧了紧,十分警惕的看向我,小声嘟囔:“喔哟哟!小丫头片子还真有点儿本事的喔!” 我一见老太太的样子顿时十分奇怪。 她那么紧张干啥? 一直抱着怀里的黑色刺绣包。 尤其见我真的救了卢小枝之后,她更是双手紧了又紧,好像生怕我将他手上东西抢走似的。 说话间她背后的仪器突然“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看样子那仪器似乎是监控小女孩儿生命体征的,这会儿小女孩儿身体似乎有什么么异常,仪器一响,急的边上那男人和一个女人上蹿下跳,赶忙去叫医生了。 医生来的过程中我隐约知道,那小女孩儿得的病跟卢小枝差不多。 也是昏迷不醒,血小板含量过低。 这会儿医生见监测生命的仪器响了,赶忙叫工作人员进来,将小女孩儿带去抢救。 小女孩儿他爸,那个中年男人还算冷静,赶忙跟着医生过去,她妈却十分不淡定,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 老太太一见中年妇女这样子,顿时十分嫌弃看她一眼:“哎哎哎!你嚎什么丧呢?” 中年妇女幽怨的看她一眼:“我女儿都这个样子了,我为什么不能哭?” “谁跟你似的,我女儿都这样了你还一副笑模样,你当然高兴了,谁不知道你想要孙子,我女儿死了不正合你意吗?” 我一听,顿时又奇怪了。 这现在也不是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的时代了,都开放三胎了,那咋还不能生? 难不成三个已经生满了,还都是姑娘? 再一看中年妇女的面相,眼角有三条细细的直线。 这在面相上叫子女线,粗的代表儿子细的代表闺女。 几条就代表有几个孩子。 这中年妇女眼角三条细线,说明她生的还真是三个闺女,难怪说这话呢! 而且毕竟都生了三个闺女了,那是个脑子清醒点儿的女人都不会再生了。 难怪中年妇女这么说呢。 老太太对中年妇女的说辞却十分不满,一听这话顿时吹胡子瞪眼的:“哎嘿!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女生病我们全家都着急,这不没日没夜的守着她呢吗?” “你看看这病房多贵,多少钱一天啊!” “当初说要住院,一天几大千的住院费,我儿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我也一点儿意见没发表,你现在这么说也太没良心了吧?” 中年妇女顿时一个白眼:“你可拉倒吧!” “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你就想要孙女,你之所以没反对我女儿住院,不过是怕左邻右舍说闲话而已。” “再说我大闺女和二闺女,不都是因为你舍不得花钱治病,让你给耽误了没抢救过来吗?” “你因为这事儿让人在背后戳了不少脊梁骨,你本来就受不了别人说,这回要不是那些左邻右舍天天对你指指点点的,你能让你儿子带我闺女上医院?” 第423章 翠玉魂瓶 老太太一听,脸色顿时变了。 一把放下手中的东西,指着中年妇女:“哎!你这人怎么血口喷人呐!?” “我们家条件也不差,怎么就负担不起你女儿上医院,再说那也是我孙女儿啊,我能看着我孙女儿去死?” 这番说辞十分真诚,中年妇女一听,却十分不屑撇撇嘴:“正因为条件不差,所以才要个孙子来继承家产嘛!” “这就跟继承皇位似的,总想要个男的不是?” “你你你!” 老太太一听,顿时捶胸顿足:“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找我儿子去,不跟你在这儿浪费唇舌!” 说完气冲冲往门外跑了。 她一走,中年妇女立即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位大姐,” 卢小枝父母赶忙上去安慰她:“不管孩子奶奶心里怎么想的,好歹现在也让孩子来医院了不是?” “现在孩子已经让医生带去抢救,你也别太着急了。” “别跟你婆婆一般见识。” “对对对!” 琉璃也说:“老一辈都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你婆婆喜欢孙子,你也改变不了她的思想不是?” 中年妇女摆摆手:“我不是为这个生气。” “我只是一想到我女儿现在的状况心里难受,你说都这么久了,孩子的病情怎么一点儿起色都没有啊!” 说完就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呼吸急促。 “怎么了?” 卢小枝父母一见中年妇女脸色也十分不好,顿时大惊失色,冲上去问中年妇女:“你怎么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中年妇女点点头,又指着床头柜上那个老太太忘拿走的黑色绣花布包:“孩子奶奶包里有速效救心丸,那是她平时吃的,我估计我这会儿也得来颗。” 我赶忙去拿那个黑色布包,从里面掏出个塑料瓶子。 一见上面写着“速效救心丸”几个字,赶忙掏出来递给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吃下去之后脸色好了不少,我赶忙将黑色绣花布包递给她:“这是你婆婆的包,刚才看来她很紧张的样子,你赶紧给她放好。” 中年妇女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要将那个塑料瓶子放回黑色布包。 可下一秒,中年妇女却十分奇怪的“哎”了一声,又从布包里掏出个东西:“这是什么?” 我一看,中年妇女手上举着个绿色瓶子。 瓶身是一块翠玉雕成,瓶口也是一块翠玉,亭台楼阁的模样从瓶口拔地而起,正好充当个瓶盖子将瓶口给堵得严严实实。 此时中年妇女所在的位置逆着光,正好将她手中举起来的瓶子照了个透亮。 只见那瓶子里,有几颗五颜六色的光球,萤火虫大小,却一看就活着,正精力十足上下飞舞,似乎很想冲出瓶子,却每回都让瓶口的亭台楼阁给拦住。 “这是什么?” 妇女顿时十分好奇,捏着那瓶子在空中转了几圈儿:“也不像我女儿的玩具啊!” “手感这么沉,更不像是假货,难不成是我婆婆买的古代工艺品?” “那我还是别看了,赶紧给她放好,不然一会儿她回来看见,指定骂人。” 说完就将那瓶子塞回黑色刺绣布包里了。 我一见,忍不住开口:“对对对!你赶紧放回去,不然你女儿死得不够快!” “什么?” 妇女一听这话顿时如遭雷劈,又跟以为自己听错了似的,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中年妇女手上的黑色布包:“你刚才塞进去的那个东西叫魂瓶,在古代是用作冥器给死人陪葬的。” “现代玄门中人都用它来摄魂,装死人魂魄。” “你刚才看到瓶子里五颜六色的东西,就是人的三魂七魄,而这三魂七魄的气息跟你女儿相似,所以我大胆猜测,里边儿装的魂魄就是你女儿!” “什么!?” 妇女顿时怒不可遏:“死老太婆!我说她怎么一天到晚抱着这包不撒手!” “感情她早布好局要害我女儿!” “我说她这回怎么这么大方,主动让我女儿住院,又是陪床又是找医生的。” “感情她早用邪术将我女儿给收瓶子里了,她早知道这样下去我女儿救不活,在这儿演戏呢?” 我点点头:“本来我也不想将人往坏了想,但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你女儿这会儿不是去抢救了?” “你现在打开魂瓶将里面的东西放出来,你女儿就能好了!” “真的?” 妇女顿时大喜过望,赶忙将瓶口那亭台楼阁样的塞子给拔了。 刹那间只见几个五颜六色的东西从瓶口飞出来,直往病房外急救室的方向飞去了。 妇女赶忙跟出去。 我一见,对琉璃说:“我们也去看看!” 琉璃点点头。 说话间我们已经追上中年妇女,眼瞅着她冲到急救室门口,一把抓住等在那儿的中年男人:“我女儿呢?” 中年男人一脸痛心不已的模样,盯着急救室的门:“已经推进去好一会儿了,不过刚才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让咱们做好心理准备。” “淑秀,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话音刚落,只见急救室的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还顺势摘下了口罩。 “怎么样医生?” 叫淑秀的中年妇女赶忙围了上去:“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看了中年妇女一眼,突然做出个十分欣慰的表情:“恭喜你,你女儿已经度过危险期,醒了。” “什么?” 话音刚落,中年妇女和她老公还没作反应,一直在旁边椅子上坐着稳如泰山的老太太“噌”的一声站起来,表情也咬牙切齿的:“这死丫头....” 还没说完,又突然意识到其他人的目光。 赶忙来了急刹车,做出个大喜过望的表情,冲围观的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呵呵呵!我...我是说这死丫头可真是福大命大啊!” 又赶忙双手合十望天作揖:“阿弥陀佛,我们家可真是祖上积德了!” 说话间还不忘偷眼看周围的反应,一见那些吃瓜群众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我一见,心说这老太太还真和那叫淑秀的中年妇女说的一样,特别在乎别人的看法呢! 她做出一副十分关心孙女儿的模样,其实就是佛口蛇心。 要不也不会以魂瓶将她孙女儿的三魂七魄装进去,又假装送来医院精心治疗了。 因为她知道根本救不活。 只要她魂瓶里的东西不放,就算医院的医生有上天的本事,那也回天乏力。 第424章 断了香火 现在一听医生说小女孩儿不仅醒了,而且体内血小板也回升不少,看样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说完还感慨一句:“424病房今天可真是吉星高照啊!” “两个情况不乐观的病人都好起来,简直可以说是死而复生啊!奇了!真奇了!” 边上闲杂人等一听,也议论纷纷:“难道那地方风水好不成?” “对对对!说不定真是风水问题!” “不然怎么那个房间的病人都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却又突然好了,这不医生刚才都说难以解释了,不是风水问题是什么?” “走走走,咱们也将自家患者转移到那个病房去,以求早日康复啊!” 一时间好几个人纷纷往护士台跑,要求给自己家人换病房。 “哎!” 老太太一见那些人都往424病房涌,顿时想起什么的,一拍大腿:“我的包啊!” 说完赶忙往回冲。 在里面翻箱倒柜半天也没找到那黑色绣花包,顿时心急如焚,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屋里团团转:“我的包呢?” 后推门而入的中年妇女见到这一幕,顿时冷冷开口:“妈!别找了!” “包在我这儿!” 说完还故意将绣花包的拉链拉开,做出个底朝天的姿态。 老太太一见顿时大惊失色,上去一把夺过黑色绣花包在里边儿翻个不停:“哎哎哎!东西呢?” “妈!” 中年妇女一见,笑着递上去一个东西:“你是在找这个吧?” “哎!对对对!” 老太太顿时大喜过望,赶忙伸手去接,可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与此同时笑容凝固:“这怎么在你这儿?” 跟着才恍然大悟,指着中年妇女:“是你!是你动了我瓶子!” “妈!” 中年妇女无可救药的摇摇头,捏着瓶子:“都这时候了,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你不就是用这魂瓶摄了你孙女儿的三魂七魄,才害得她昏迷不醒住了院吗?你现在在这儿装什么傻充什么楞呢?” “你!” 老太太一听魂瓶二字脸色就变了:“你怎么知道?” 又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忙捂住:“啊不!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 中年妇女顿时一声冷笑:“你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死鸭子嘴硬啊!” “不过现在你承不承认都没用,我女儿已经醒了,你最好保证我女儿以后不会再受到什么伤害,否则我一定上凤池天师府告你!” “听说他们专管这种损人害人的事,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用这种方法害你自己亲生孙女儿,会怎么判你呢?” “坐水牢?还是下蛇盘?” “啊不!” 老太太顿时大惊失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东西不是我的,你别拿到我跟前儿晃!” 说完更是脚下一软,栽倒在地。 我一见忍不住冷笑。 这老太太看着厉害,实则外强中干,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啊! 就这点儿胆子还害人呢? 害的还是自己亲孙女儿,真特么搞笑。 中年妇女更是连连逼问:“你怕了?” “你现在知道怕了?那你害我女儿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害怕?” “她只是个一岁多的小姑娘,我不知道你怎么下得去手!要是她真让你害死了,你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来找你索命吗?” 话音刚落,老太太就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儿子啊!儿子!” “你看你媳妇儿都把我这老太婆欺负成什么样儿了,你也不管管!你还要不要我活啊!?” “够了!” 刚才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的男人一听这话,上去一把扯开女人冲她一阵怒吼:“这是我妈,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中年妇女一声冷笑:“你妈?你妈做出什么事你刚才没听到没看到?” “她都差点儿害死你女儿,你不仅一言不发反而指责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中年男人立即不做声了。 “够了!” 倒是老太太见这一幕相当不淡定,从地上爬起来,老母鸡护崽儿似的挡在中年男人面前:“你要骂我!别骂我儿子!” 又指着中年妇女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要不是你恬不知耻,自己生不出儿子还不肯离婚,我们至于出此下策吗?” 中年妇女一愣:“你什么意思?” 又指着中年男人,难以置信道:“魂瓶的事儿,你也参与了?” 中年男人侧身对着曹淑秀,一言不发,但那羞愧的神情足以说明一切。 曹淑秀顿觉天旋地转,指着中年男人破口大骂:“李华波!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冒着高龄产妇生孩子可能会丢命的风险,替你生下这么个女儿!” “你不知感恩就算了,居然还想让她死!?” “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中年男人依旧一言不发,任曹淑秀怎么骂都不还口。 倒是老太太一听这女人骂自己儿子不是人,顿时又心疼了,冲曹淑秀使劲儿喂了一声:“都说了要骂骂我,别骂我儿子!” 跟着又一拍胸口:“这主意我出的!” “你有本事就上差馆告我去呀!看看差人们会不会相信你这套封建迷信说辞!” 别说,这还真不能立案。 此时老太太见曹淑秀脸色铁青没开口,顿时又开始得意洋洋起来:“实话告诉你,我们当初也不是想害你闺女,毕竟还这么小,又跟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们也没打算对她怎么着。” “要不是你当初死活不肯离婚,我们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啊!” “现在我老婆子就把所有实话都告诉你吧!” “你怀孕的时候,华波在外面找了个女人,就在你后边儿没多久,也怀上了,现在也出生一年多了,是个大胖小子。” “她们娘两儿现在就等着你和华波离婚,给她们个名分呐!” “可你说说你!” “华波跟你提离婚你怎么都不同意,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又生下个闺女耀武扬威的,说以后都不再生了。” “你说说你还不到五十岁,又不是生不出来!” “你要是以后都不再生了,那我们老李家的香火不就断了吗?” 我一听,心中顿时呵呵。 天下姓李的那么多,缺你这么一根儿香火? 中年妇女更是哈哈大笑:“原来就因为这个,李华波你可以啊!居然在我怀孕的时候就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还生了个儿子在外面藏着!” 李华波捏捏诺诺:“那....那我也是双保险,你当时是怀上了,那谁知道你生的儿子还是闺女啊!” “不用跟她解释那么多!” 老太太手一挥:“双保险的主意是我出的!” “在她怀孕的时候我早找大师看过了,又是个闺女,这就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命,这不让大师给算准了?” “我当初给你找那双保险呐!不是没原因的!” 又白了曹淑秀一眼:“你也别觉得多委屈似的,当初我们也给过你机会,让你孩子满月就去跟波华办离婚!” “是你自己不肯,还以孩子太小要挟波华。” “你说我害你闺女,那说起来是你自己害了你闺女才对!要不是你死活不肯离婚,能有今儿这出吗?” 第425章 逻辑鬼才 我去! 这老太太真是越说越过分。 照她这逻辑还是曹淑秀错了?! 此时曹淑秀见老太太事情暴露后,不仅没反思,反而破罐子破摔,将事情起因经过和盘托出。 遂冷笑一声:“我谢谢你说么多。” “你要早告诉我这些,也不至于需要像今天这么大费周章了。” “你们两母子,一直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明明重男轻女,却口口声声说什么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 “却接二连三,让我生了一个又一个,说什么家里小孩儿多热闹。” “原来就想让我生个儿子,我女儿病了你们也不让看病,老大老二活生生让你们给拖死了。亏我那时候还信了你们的鬼话,说什么小孩子眼睛干净,去医院不好,医院天天死人,怕小孩儿撞上脏东西,让给小孩儿用偏方治疗。” “原来你们就是想拖死孩子!” “虎毒不食子,你们还是个人吗?” 那男的一听这话一言不发,一直低着头缩到一边。 老太太却不屑的一个白眼:“随便你怎么说!” “反正现在话也说开了真相你也知道了,你女儿也活了,那你就带上你女儿和我儿子离婚吧!” “也好给我孙子和未来儿媳妇腾地方。” “她可是我们家大功臣,不能受委屈了。” “呸!” 这话一出,曹淑秀就毫不留情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我也稀罕!” “离!” “马上离!” “谁不离谁孙子!” 说完就掏出手机拨出个电话:“喂!表哥!你所里不是有几个专打离婚官司的能干律师吗?” “你给我派几个过来,我要跟李华波那狗日的离婚!” 老太太顿时急眼了:“离婚就离婚,你叫律师干啥?” 曹淑秀一声冷笑:“当然是分财产了,我在你们家这么多年,你们家哪个生意不是我出谋划策做的,你们做生意那些本钱全是我拿的大头。” “我自然要拿回我的东西了!” “咋地?” “你们还想让我净身出户?” “你这毒妇!” 老太太顿时急了,指着曹淑秀破口大骂:“那些钱都是我们家华波辛辛苦苦赚的,你凭什么分一杯羹?” “再说你过门儿这么多年了没生儿子,我咋不不能让你净身出户啊?” “噗!” 曹淑秀顿时没忍住笑出声儿:“你以为现在是古代啊?” “还有什么七出之条?” “告诉你今儿这婚我离定了,财产我也要定了,你要真想有人净身出户,就等着你儿子净身出户吧!” 说完转身走了。 老太太一愣,立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半晌追上去没见曹淑秀人,扑在走廊山又哭又喊:“毒妇啊!毒妇!” “不仅没给我生孙子还要分走我们家财产,我李家是造了什么孽,才娶到这样一个毒妇!呜呜呜!” “谁来给我老太婆主持公道啊!” 她这又哭又闹的,立马招来一大帮人围观。 边上人对着老太太指指点点,还有举着手机拍小视频的。 老太太一见不仅没觉得难为情,反而冲上去一把抓住那个拿手机的人,迫不及待的问:“你是拍小视频的是不是?” “你是那种拍了小视频,发在动音慢手之类的平台的原创视频博主对不对!?” “来来来!” “你拍我!我要控诉!!” “我要控诉我那丧尽天良的儿媳妇!” “过门儿这么多年没给我生孙子,尽生出几个赔钱货就算了,现在还要和我儿子离婚,让我儿子净身出户,你说说哪儿有她这样的?” 那几个拍小视频的本来还以为是什么虐,待老人事件,想抓住时事热点来一波曝光赚点儿流量什么的。 结果一听是这种重男轻女的敏感事件,顿时连连摆手。 那些吃瓜群众也很快散了。 气得老太太直跺脚,在他们身后破口大骂:“什么人呐这是!?” “现在的人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都不关注老人的!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亡啊!!” “妈!” 一直一言不发的李华波这会儿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去招呼她:“你别再闹了!” “什么叫我闹!?” 老太太这会儿也找到发泄口了,指着曹淑秀离去的方向,冲李华波一通嚷嚷:“那个女人都快把家产抢走了!” “我再不闹一下,抢占舆,论先机占领道德高地,利用社会压力打压一下那个女人,到时候真让她把所有家产抢走了,你拿什么养我孙子?” “我孙子可是李家的香灯,要是以后没钱过不上好生活,上不了好的贵族学校怎么办?” “你是猪脑子啊!一天天不想事情?” “是是是!” 李波华让老太太骂得哑口无言不敢还嘴,任由老太太扯着耳朵往走廊另一边走了,也不知道去干嘛? 此时卢小枝都已经醒了。 一见她父母和琉璃心急如焚几天几夜没睡好的样子,就让她父母赶紧回去休息一下。 又看向琉璃:“对了!” “我这次病得匆忙,还没公司请假,琉璃你能不能帮我跟主管说一声?” “没问题!” 琉璃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正好我一会儿要回公司拿点儿东西,顺便帮你跟主管说一下。” 卢小枝点点头,这才一脸放心的表情,靠着身后的枕头躺下了。 “小嫂子!” 琉璃一见卢小枝休息,转头挽住了我的胳膊:“你跟我一起去呗!” 又靠近我压低声音:“我下个月有机会升设计师,你跟我一起去帮我调整下风水,让我升设计师这事儿十拿九稳呗!?” 我一看琉璃的面相莹然光洁,天中又有红气点点。 《麻衣神相》上说天中红气主升迁。 顿时心知肚明。 就算不去调整风水,她这设计师也会照升不误。 不过人家都这样说了,我怎么好意思推辞? 就跟她一起去公司了。 这是一家珠宝设计公司,琉璃隐瞒了自己高重光表妹的身份和名牌大学毕业的抬头,在这儿做设计师助理。 一个月两三千的工资,还替人端茶倒水的。 琉璃却乐在其中,说能学到很多东西。 这不,因为她吃苦肯干,又天赋异秉,马上要升设计师了吗? 这会儿琉璃正领我看她办公室,眼瞅着四处都是后现代主义极简设计,风水上问题也不多,刚想跟琉璃说一下怎么调整。 突然她办公室门“叩叩叩”响了。 转头一看,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琉璃办公室门口。 男人胡子拉碴的,身形臃肿面色铁青,一看就是那种很经典的办公室油腻小领导形象。 “马组长!” 琉璃一见,赶忙迎上去:“您有什么事儿吗?” 叫马组长的中年男人依旧拉长个脸,眼神复杂的看着琉璃“嗯”了一声:“有点儿小事跟你说。” 琉璃纯然无觉,一听这话乐呵呵的:“好呀好呀!” “有什么你就说吧!” “什么事儿啊!?” 第426章 普且自信 马组长支支吾吾,侧头绕过琉璃看了我一眼,语气十分不客气:“你让她先出去,或者你跟我出去!” “那什么!” 琉璃一听,赶忙说:“马组长,我们不是一个组的,所以也没什么设计上事情的来往,我们的谈话内容应该也不涉及公司隐私,你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那行!” 马组长一见琉璃斩钉截铁的,顿时露出一副我就看你怎么收场的表情:“既然你不怕将家丑外扬,也不介意你作为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名声,那我也不用为你考虑了。” “本来单独约你说这事儿,也是想给你留点儿面子为你考虑,让你小姑娘家家知道错了就行了,也不让别人知道外传搞得你以后不好做人。” “但既然你都不在乎,那我索性将话说开了,也让你朋友知道知道,过后好劝劝你。” 琉璃一脸懵逼:“马组长,你在说什么?” 马组长没回答,依旧自说自话:“那个,我已经结婚了,有老婆你知道吧?” “知道啊!” 琉璃大大方方:“你老婆就是c组的勤姐,我们平时在全公司交流设计思路时也见过不少呢,我们都说琴勤姐美丽大方又多多才多艺,还是位贤妻良母呢!” 马组长一听:“你知道就好。” 又冲琉璃露出个探究的表情:“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什么什么?” 琉璃又懵逼了,一脸百思不得其解:“我干什么了?” “马组长你能说得明白一点吗??” 马组长一听,顿时皱起眉头:“你这是欲擒故纵吗?” “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时候真的让我很纠结。” “但不得不承认你的小花招确实吸引到我了,好几次都让我有丝丝心动,我也跟你说个实话,你有时候撩得我心里火烧火燎的,要不是顾及道德上的束缚,真想把你推到在办公桌上狠狠办了,如你所愿。” 琉璃当场石化,顿时结结巴巴:“马..马组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我可从来没说过啊!” 马组长没答应琉璃的话,反而继续自说自话:“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 “你们这个年龄段儿的小女孩儿都喜欢大叔,都觉得我这个年龄段的男人特别有吸引力对吧?” “不不不,” 琉璃吓得连连摆手:“我没有喜欢你的意思。” 本来以为这句话已经够明显了吧? 谁知马组长一听,反而向前一步,一把抓住琉璃的手,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霸道总裁的姿势:“你这是欲拒还迎!?” “昨晚下班儿,对我抛媚眼儿的不是你吗?” 琉璃欲哭无泪:“那是我假睫毛掉眼睛里了。” 我赶忙上去一把打开马组长的手将琉璃护在身后,冷声道:“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我自重什么?” 马组长一脸不高兴,指着我身后的琉璃:“该自重是这小丫头。” “明明喜欢我还死不承认,想方设法勾引我,我也是好心提醒她注意分寸,不要因为对我的痴恋而陷进去,最后道德沦亡,得不偿失。” “大哥?” 我一听忍不住开怼了:“你他妈哪儿来的自信?” “咱别的不说,就冲你这一身油,我们琉璃比表妹也不会喜欢你这样儿的啊!” “再说琉璃人美身材好,家境优渥,怎么会喜欢你这样上了年纪的大叔?你该不会是有妄想症吧?” 马组长一听,不仅没生气,反而一挥手:“你小姑娘不懂。” “男人越老越有味。” “没听过一句话?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 “我现在四十五,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你表妹慧眼识珠贪恋我的美貌不能自拔,成天想些小花招勾引我,我也能理解,毕竟我这么优秀,有女人爱慕很正常。” “但我是一个恪守男德的人,我已经有老婆了,不能做对不起老婆的事。” “所以我跟你表妹是没可能的,你事后也好好劝劝她吧!” “喜欢我是没结果的!” 一番话下来,琉璃都快气哭了,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谁喜欢你了?你要不要脸?” 谁知这么一幕在马组长看来,居然成了另一番景象。 顿时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十分心疼的模样:“丫头别说谎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你眼中对我有深深的爱意,我都感受到了。” “你听到我对你的拒绝,哭得很伤心我也看到了。” “你这样我也不忍心,但我刚才说了我有老婆,我不可能跟我老婆离婚和你在一起的,大不了这样,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我每天晚上抽出一两个小时上你家陪你!?” “这是我能就你喜欢我这事儿,做出的最好的报答了。” “你!” 琉璃顿时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身边的人无论老少都谦逊有礼知进退,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人,一时也不知做何反应。 只有一句话:“你太能扯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 马组长顿时一脸不高兴:“小许,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敢爱敢恨的小姑娘,你暗恋我那么久,怎么不敢承认呢!” “你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去年圣诞节,你给我送苹果干啥?” 琉璃一脸欲哭无泪:“那是公司福利,每个员工都有,我只是奉主管赵姐的命令,将苹果分给你们。” 马组长一脸不信:“那你还偷偷记下我喜好算怎么回事呢?” 琉璃不解,表情几乎裂开:“什么时候有这回事儿了?” 马组长一脸被我逮到了吧,你还是这么紧张我的表情:“上次公司聚餐,你把我点的菜都记下来放在一个小本本里珍藏着,我当时没点破,但都看见了,你还要装吗?” 琉璃更几乎崩溃:“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记了咱公司每个人,为的只是方便下回聚餐可以直接点大家爱吃的东西,也可以规避不爱吃的,这样节省时间啊!” “马组长你真的误会了!” 马组长一听,顿时沉思起来。 我和琉璃一见他这架势,还以为他觉悟了呢! 谁知他沉默半晌,突然开口:“我知道了,你还是介意对吗?” 琉璃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介意什么?” 马组长一脸蜜汁自信:“你是想让我离婚和你在一起对吧?” 此时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和琉璃异口同声:“你有病吧?” “哎哎哎!” 马组长顿时露出个大喜过望的表情,指着琉璃:“让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对不对?” “不过我不会跟你计较。” “看在你这么年轻貌美的份儿上,你要真想让我和我老婆离婚,那也得给我点儿时间,毕竟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没犯什么错误,我们还有个孩子!” “而且你和我在一起也可以,不过有几件事先得跟你说。” “首先是你的身材,你身材前凸后翘我很喜欢,但就是你这个平时有些穿着啊太暴露了,跟我在一起后你不要这么穿,我不喜欢别人用那样的眼光看你。” “第二就是我这个,你也知道我的魅力,在公司除了肯定还有不少人也喜欢我,平时也有不少妹子跟我搭讪,到时候为了公司和谐,我也是会跟她们有一些接触我希望你不要吃醋不要介意。” “毕竟我都跟你在一起了,这是多大的恩赐啊,做人不要太贪心了,美好事物也得大家分享不是,总不能你一人独占着。” 我特么顿时一口老血喷出来。 心中只有网上那一句话:他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琉璃此时已经恶心到了极点,指着大门口:“马组长你在说什么狗屁话,请你出去!” “先生,” 我也十分生气:“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报官了!” “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行行行!” 马组长一见我张牙舞爪的,顿时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又看向琉璃:“你的意思是非让我现在离不可?给点儿时间也不行?” 琉璃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想打电话叫表哥。 电话都掏出来选到高铖的号码了。 但想想还是没拨出去,估计是还想在公司做又不想暴露身份才忍住了。 见琉璃还是不说话,马组长却十分不乐意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为什么你千方百计勾引我,我来问你你又死不承认了!” “你就是纯粹喜欢勾引人是不是?” “故意让我对你提起兴趣,让我为了抓心挠肝的,为了你去离婚,你这种行为很不道德你知不知道?”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干这种事!?” 第427章 狗公赤鼻 话音刚落,就被我一巴掌狠狠扇脸上了。 马组长捂着脸,一脸难以置信:“你敢打我!?” 又叉着腰,将那肥肚子往我跟前顶了顶:“你知不知道我可是你表妹的心上人,你打了我不你表妹心痛吗?” 刚说完,又被琉璃狠狠甩了个巴掌。 这一巴掌彻底将马组长打懵了,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是恨我拒绝你了,所以恼羞成怒对不对?” “还是我说对了,你就是个水性杨花喜欢勾引别人的贱女人,你恼羞成怒了。” “你这样,将来怎么面对你老公!” “以后你们结婚了,你怎么交代你整出的这些烂事儿?” “但是我也能理解你。” “毕竟我这么优秀,又是咱们公司一等一的美男子,你见到我把持不住,很正常,我也能理解你。” “我理解你大爷!” 我一听这话直接爆粗口了:“就你长得跟个一米六五的大海狗似的,身材臃肿不堪就算了,胡子也不刮脸也不洗,眼角还挂着粒儿眼屎。” “就你这形象你以为我表妹能看上你?” “还有,不要以为一个女人对你痴恋不已,就把任何女人都想成你的意银对象,你咋外面找那女的,也不过是图你两钱儿罢了。” “你现在有时间在这里口嗨我表妹,不如查查你自己银行卡信息,到底还剩几毛钱。” 马组长顿时一脸震惊:“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是吧?” 我顿时冷笑一声,说:“你满面青黑,鱼尾纹炸又兼出,轨纹,一看就是个长年累月在外偷吃的,还讲什么道德伦理?” “况且你还有个狗公鼻。” “相书上说狗公鼻爱找小姐啊!” “你跟你那位外室,就是在风月场所的认识的吧?她还是位章台柳,可合你胃了吧?”俄 马组长顿时瞠目结舌,又露出那个表情:“你怎么知...?” 没等他说完我就伸手打断他:“总之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怎么知道的,而是你的钱。” “你鼻头赤乃破财之兆。” “你还是赶紧问问你的钱吧!” 马组长顿时脸色一紧,赶忙掏出手机。 正好此时进来个电话,他接起来一听,就听话筒里传出个公事却又机械的女声:“您好,请问您是马进田先生吗?” “是这样的,您尾号为8659的银行卡就在刚才刷出去一笔二十万的现金,请问是您本人刷出的吗?” 马组长顿时急了:“什么?二十万?” 又急急忙忙收了线:“狗日的黑心婆娘,老子总共存款才二十万,他妈的这么会儿功夫就给我取完了!” 说完又急不可耐的拨出一个号码,语气恶狠狠的:“喂!你在哪儿!” “干嘛呀!?” 电话那边传来个十分慵懒的声音:“人家睡觉呢!” “我睡你麻痹!” 马组长老实不客气的冲着电话那头一阵破口大骂:“赶紧给老子起来!” “我问你,我卡里那二十万怎么回事?” “刚银行打电话告诉我,钱你刷了?” “对啊!” 电话那边的女人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我弟要买房子差点首付,我把那钱给他了。” “不是!” 马组长顿时急了:“那是我的钱,你凭什么给他?” 女人也不乐意了:“不是你说的卡放在我这儿随便刷的吗?” “那你也得问过我啊!” 马组长此时急得跟什么似的:“你知不知道?那二十万可是我全部积蓄?” 话音刚落,就听电话那边的女人嗤笑一声:“你也真好意思说?” “骗我上,床的时候说你身价千万,还让我放心跟着你,以后衣食住行你包了!还他妈假大方把你卡给我保管,我还真接了!” “结果你全部身价就这区区二十万,就这你还学人包,养外室呢?” “你可不要脸!” “还好我今天刷卡了,不然我哪儿知道,你这号称身家千万的人,全部身家只有区区二十万呐?” “本打算用你这钱给我弟买个房子,结果也就够付个首付,你他妈还好意思打电话过来问。” 马组长顿时无语:“我....” “行了!也别你啊我的了!” “正好你打电话来了,我也趁这个机会跟你说清楚。” “那二十万就当你睡我那么久的利息,你也别跟我往回要了,以后咱们也别来往了,就这样儿啊!” “不是!” 马组长赶忙捏紧了手上电话:“你说什么玩意儿?” “你花光了我所有的钱,就想这么溜了?” “不然你还想怎样?” 电话那边女的十分泼辣,此时一听这话:“老娘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你哪天晚上不睡我的?” “有时候一晚上还来个三四次,那招小姐还得给钱呢!” “老娘就这么白白给你睡啊!?” “陪了你这么久才收你二十万,可便宜你了,你赶紧找个地儿偷着乐去吧!” “不过我警告你可别来找我啊!也别想拿回那些钱,那钱是你自愿给我的,我有证据,就算告到法庭上我也不怕!” “我们的关系从今儿起可就这么断了,你要是再敢纠缠不休,小心我将你和我在床上的照片儿发你公司去!” “看你今后还怎么做人!” 说完就“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马组长一下让这操作给整懵逼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一见,忍不住冷笑:“哟!马组长!” “你不是很讲道德吗?这讲道德的人,也会背着老婆在外边儿找小三啊?找的还是个不正经场所的女人,将钱给骗去了不说,这有病没病还不知道呢!” “这要是让你老婆知道了...” “小许!” 马组长一听这话,顿时看向琉璃,厉声道:“你怎么能让你表姐这么跟我说话?!” “你刚才也听到我已经跟那个女人分手了,我身边第二夫人的位置又空了出来,你要是好好说话让你表姐跟我道个歉,我还能考虑考虑跟你在一起。” “毕竟能跟我这样的高质量男性有一段缘,可是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 “你他妈赶紧给我滚吧!” 我一听马组长这油出太平洋的话,再看看他用臃肿而油腻的身材,顿时不由得怒火中烧:“在不滚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马组长这会儿还挺自信,喔了一声,问我能怎么对他不客气。 我一看这人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晃了晃手上的手机:“刚才你跟那个外室打电话时,我不小心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将你们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录了下来!” “你说我要是再一不小心手滑,将这段录音发给了你老婆或者你上司,再或者你们公司的群里,结果会怎么样?” 第428章 胎有问题 马组长一听,顿时拉下脸来指着我:“你敢!” 我一摊手:“有什么不敢的?” “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又不是你手下,难不成还会受你辖制不成?” “小许!” 马组长一见对我没什么威慑力,又转头看向琉璃:“我命令你马上让你表姐把录音删了,否则你休想得到我的爱!” 噗! 你他妈还想这事儿呢? 此时琉璃已经忍无可忍,指着马组长:“姓马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编造些子虚乌有的事,我立马将录音发给总裁!” “我还要让你老婆和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干了什么!” “行了行了!” 马组长顿时怂了,一听这话连连摆手:“别生气别生气,我走还不行!” 说完赶忙退了出去。 不过走到门口时,我又听他嘟囔了句:“现在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心态,得不到就毁掉,居然因为我不喜欢她就要把我往死里整,真想不通,不就是个爱而不得吗?” 我顿时一脸黑线。 这人是陷入自己编的故事里出不来了吗? 琉璃一听这话,又要冲出去和他理论。 我拦住她:“算了,这种人刚你也看见了,脑子有问题说不清楚,回头让你表哥收拾他!” 琉璃这才点点头,刚要说话。 门口又响起两声清脆的敲门声,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留着短发,十分干练。 看样子是个管理人员。 最关键的是她小腹微微隆起,看样子已经怀孕两三个月了。 一见琉璃奇怪的哎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那不是d组合的马组长吗?他来干什么?” “没什么!” 琉璃一提起这个人就生气,赶忙转了个话题,上去挽住那个女人坐在椅子上:“琦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喔!” 章琦一下想起什么似的:“就是我看卢小枝今天没来上班儿也没请假,我看你们平时关系又挺好的,就来问问怎么回事?” “你知道她出什么状况了吗?” “喔喔!” 琉璃刚才让那个普信男给气昏头了,赶忙说:“奇奇姐,我刚才忘了告诉,小枝她生病住院了。” “因为发病太突然,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请假。” 章琦一听,神情关切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没事。” “她生的什么病?严重吗?” 琉璃看了我一眼,赶忙摆摆手:“没事没事,也已经没什么大毛病了。” “不过姐,我看你脸色挺差的,你说你这都怀孕了还上什么班呢?不在家养着?” 章琦摆了摆手:“没事。” “我平时在家啊闲着也是闲着,这不我上一个孩子就是因为我缺乏锻炼,导致母体衰弱无力给流产了。” “所以这回怀孕我寻思也别那么早回去呆着了,回头再把孩子给呆没了,那不是得不偿失?” “我来上班儿走走,既能赚钱还能锻炼身体,这不一举两得?” “也对,” 琉璃一听:“那琦琦姐你自己注意身体啊!” “要是上班儿过程累了你就休息,需要买什么吃什么你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帮你买。” 章琦顿时笑眯眯的捏了捏琉璃的脸:“就你最贴心了。” 说完站起来:“好了,那我先回去工作了,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 琉璃刚忙将章琦送出门口:“琦琦姐你慢走。” 她一走,琉璃就拉着我为她办公室调理风水了。 我一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办公桌之类的方向不太对。 就给她布置起来。 她也开始按我说的移动办公室内那些东西。 过程中我问琉璃:“刚才那个琦琦姐,你跟她关系好吗?” “还可以!” 琉璃将一只花瓶搬到右手边的位置,这才告诉我:“琦琦姐是我们部门的主管,平时对我们很照顾,对我们也很亲切,不像其他主管老摆着个臭架子,把我们当不要钱的苦力使。” 我一听,顿时若有所思:“这样啊!” “既然对你还不错,那也应该帮帮她,刚才看她面相似乎肚子里胎儿有点什么异常。” “真的?” 琉璃顿时急了,扔下手上东西就要往外冲:“那我们赶快告诉她!” 走到门口又回来了:“可我怎么说啊?” 可不咋地? 总不能直接说你面相有点异常,你肚子里胎儿有点问题? 而且琉璃说章琦似乎还不信看相算命看风水之类的,那就更难提了。 搞不好就惹人家不开心。 这不让人给轰出去才怪。 不过纠结了一阵儿,到下班时琉璃还是冲到章琦面前,结结巴巴的:“那个,琦琦姐,你现在什么事儿都不方便,你要是有需要,一定要记得找我们呀!” 章琦一脸笑:“行了,都说多少遍了,你一个少女,怎么比我这个马上要当妈的人还唠叨?” “行了行了,我要有什么搞定不了的事,会叫你们的啊!“ “不是不是!” 琉璃连连摆手:“我不是说你,我说你这肚子,你这肚子要是有什么异常,你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章琦一脸不解,侧头看了琉璃一眼笑道:“肚子里怀着小孩儿,你又不是妇产科医生,我找你干啥?” “哎呀!” 琉璃一听急了:“总之你记住要是肚子有什么异常,给我打电话就对了,我找专业人士为你处理好吗?” “好好好!” 章琦宠溺的摸了摸琉璃的肩膀:“神神叨叨的,回头我有什么事,第一个找你哈。” 话音刚落,门口就进来个男人。 男人手上还拿着把雨伞,不一会儿就将章琦给接走了。 琉璃一见那雨伞上还滴着水,顿时叫了一声:“哎呀!外面下雨了!也不知道表哥会不会来接我们?” 不用问,已经来了。 琉璃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高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黄天宝和贝流星蹦蹦哒哒的跟个青少年似的,显得跟他们年纪相差无几的高俦格外“慈祥”。 高俦手上拿着好几把雨伞,不用说,又是充当工具人的一天无疑了。 此时高铖见了我,立即走过来:“心楼,我就知道你在这儿,怎么样?吃饭没饿不饿?” “表哥!” 我还没说话,琉璃已经冲上去挽住高铖胳膊:“你眼里只有小嫂子啊?都不问问人家?” 高铖一笑:“你还能把自己给委屈了?” “可不,” 一听这话琉璃更憋屈了:“人家今天受了好大的委屈。” 高铖一见琉璃这样似乎不像开玩笑,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了?” “看她这样子真不像装的,谁还能给她委屈受?” 第429章 涌泉相报 琉璃一下想起刚才马组长那些话了,哭得喘不过气。 我赶忙将刚才的事告诉了高铖。 黄天宝他们听得接二连三卧槽:“还有这种人?” 高铖更是眉头一皱,转头告诉高俦:“你去把这个人找出来!” “算了算了!” 琉璃这会儿抹着眼泪:“找他出来不是大张旗鼓吗?我一直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你表妹,现在大张旗鼓处理马组长的事儿,不是什么都让他们知道了?” 高铖一听,又吩咐高俦:“你低调点去办这事,让他们把这姓马的给开了,以后不许出现在琉璃面前。” 高俦这才转身去办了。 这会儿眼瞅着也没什么事了,高铖才接了我们回去。 本来打算第二天回去。 谁知黄天宝和贝流星这两货似乎不肯走,说什么要多玩儿几天,让我再多呆几天。 我寻思也行。 反正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担心爷爷。 不过刚这么想,爷爷就跟知道我想什么似的,给我发过来个信息,告诉我他们已经到顾龙山了。 而且马上要进山,估计没个十天半月的出不来。 让我别担心他。 等我打电话过去时他已经关机了。 估计进山了吧。 就寻思再呆几天也行。 不过这段时间高铖似乎特别忙,成天在公司开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黄天宝和贝流星也不知道搞什么,成天跟在高铖屁股后边神神秘秘的,问他们干什么不说,问急了来句学习先进经验。 什么玩意儿先进经验? 当总裁的先进经验吗?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琉璃又急匆匆跑起来,说章琦出事儿了。 怎么的呢? 前几天在公司不是看出章琦面相有点异常估计胎有点问题吗? 还让琉璃提醒她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给琉璃打电话。 这不今儿就出问题了? 原来那天章琦回去后就一直在想琉璃的话,结果第二天早上下楼遛弯儿时就遇上个捡垃圾的老头,问章琦要手上的矿泉水瓶子。 章琦一看老人也不容易,就好心递了过去。 老人接过章琦手上的瓶子,又朝她肚子打量一眼,这才笑眯眯的开口:“你这姑娘心地还不错,我一个破破烂烂的老头子问你要瓶子,你也没骂我。” “看在你这瓶子的份儿上,我就给你提个醒儿。” “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有点儿什么问题啊!” 这话要搁以前章琦肯定不信,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见面就说自己肚子里孩子有问题,那不是有病吗? 可不知为什么,老人这话一出,章琦一下想到昨天琉璃在公司千叮万嘱,让她肚子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给她打电话。 章琦赶忙问老人什么问题? 老人盯着章琦的肚子沉吟半晌,才皱着眉头勉为其难的开口:“你这孩子,生下来恐怕是个死胎啊!” “怎么可能?” 章琦一听下意识反驳:“宝宝明明好好的,我刚才还感到它在我肚子里动呢!” 章琦的老公也十分生气,说:“就是!” “你怎么能咒我老婆呢?” “刚她还好心给你这个瓶子,你可真是恩将仇报!” “后生崽!” 老人被骂了不气也不恼,反而语重心长的开口:“我这么说真是为你好!” “每天感觉到胎动不代表孩子一定健康,我这么说也不是恩将仇,反而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 “你们还是赶紧找个要有能耐的先生看看,别将好好儿的孩子给耽误了。” 章琦老公又纳闷了:“你说孩子有问题那应该找医生啊!” “找阴阳先生干什么?” “神神叨叨的,我猜得没错的话那有能耐的先生就是你吧?你勉为其难给我老婆治治,我们再拿出一大笔钱感谢你?” 老人顿时让章琦老公一番话气得哑口无言,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将瓶子丢在口袋里走了。 之后章琦老公为了证明老头的话是错的,还专门儿带章琦上医院检查。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倒给两人吓了一跳。 好好的孩子居然没有胎心了。 明明早上还在肚子里动,怎么上医院检查一会儿就没胎心了?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医生也告诉章琦,这样肚子里的孩子八成儿是没有救了,告诉他们尽快做个决定,准备引产。 章琦一听,那哪儿成啊? 她本来依旧流掉一个孩子了,现在这个还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这要是再流了,重新怀一个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于是死活不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这不在万般无奈又心急如焚的情况下,章琦突然一下想起琉璃说过肚子孩子有害什么问题一定给她打电话。 虽然她下意识觉得打给琉璃也没什么用。 但有病乱投医。 眼瞅着医生和她老公都在让她签手术同意书,她赶忙找了个上厕所的理由跑出来,这不才把电话打给琉璃了? 琉璃一听,赶忙让章琦找个安全的地方坐着别动。 这不才火急火燎赶过来找我了么? 眼瞅着琉璃救人心切,我也顾不上怎么打扮了,赶忙收拾了一下就跟她往医院跑。 到那儿时章琦已经让她家人给找到了,拉着她要回病房。 章琦以为他们拉她去堕胎,死活不同意。 这会儿正闹得厉害,附近的人都在看热闹。 琉璃赶忙跑过去将章琦抓住,章琦这才冷静下来,一把抱住琉璃跟抱住个救命稻草似的:“小许,你之前告诉要是肚子里胎儿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找你,你有办法对不对?” 琉璃点点头,赶忙拉过我给章琦介绍:“这位是我嫂子顾心楼,也是江城有名的阴阳先生。” “之前我之所以那么说,也是因为我嫂子看出你面相有问题,你又不相信看相算命看风水之类的,我才委婉的提醒了你一下。” “现在我嫂子来了,让她跟你说。” 章琦点点头,赶忙问我:“顾小姐,请问我肚子里的胎儿到底还有没有得救啊?” 我看了章琦的面相一眼,说:“你面相三阳青黑,是撞邪之兆。” “而且你眼肚下有红斑,说明你神经衰弱,长期睡眠不足,怀孕这段时间虽然常感胎动,但更多的是一种痛感。” “仿佛有只小爪子在你肚子里乱抓对不对?” 章琦顿时点头如捣蒜:“您看得太准了!” “就是这样!” “这是撞邪引起的吗?” 第430章 无字之碑 我一听,说不是撞邪还是什么? 不过这撞邪撞得也很蹊跷。 章琦脸上那股鬼气既像家内的又像家外的,这怎么回事? 难不成我老眼昏花了? 按理说不能啊! 章家人一听既像家内的又像家外的这话,说这家外的是谁他们不知道。 但家内的嘛! 他们家近几年过世的就只有孩子奶奶。 而且孩子奶奶生前和章琦很不对付,去世前还诅咒过章琦以后怀的孩子都流产。 这不章琦的第一个孩子就让她给咒没了么? 现在会不会是孩子奶奶知道章琦怀了二胎,又回来兑现咒语了? “不会吧?” 琉璃一听,顿时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说也是孩子的亲奶奶!” “这孩子虽然是琦琦姐怀的,但也是你们家的血脉,身上也流着孩子奶奶一部分血啊!1她不至于这么绝吧?” “整死一个,还专门回来整另一个?” “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我一听:“也不一定是孩子奶奶,还有一个家外的。” “你们最近有没有带琦姐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一番后恍然大悟:“墓地!” 章琦的老公说前段时间是孩子奶奶祭日,他们全家都去公墓里祭拜孩子奶奶了。 我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说你真行。 这其他人家媳妇儿怀孕那叫一个金尊玉贵,连稍微阴暗点儿小巷都不让去,你们竟然心大到带琦姐去墓地,还是公墓。 要知道那公墓里埋的可不是你们一家的老人,还有许多不知道怎么死的人呢。 这里面难免有些横死之人,怨气大的就爱缠着怀孕的女人。 你们不仅不知道忌讳,居然还明知故犯,将人往墓地里领。 真是疯了吧? 章琦老公一听十分不好意思,挠着头说他们以前不信这个,不知道这些忌讳。 认为人死了就死了,哪儿有什么神啊鬼的。 现在一听章琦都这样了,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毕竟医生都说肚子里孩子胎心停了,都让准备引产手术了,情况还能乐观到哪儿去? 要不是章琦坚持以撞墙威胁,不许他们签字,他们早放弃了。 这会儿见找出问题了,忙问我怎么办? 我一寻思,章琦的面相是家内家外的鬼各有纷扰。 而她之前又在她婆婆的祭日去公墓上过香。 那就说明她现在的症状,不仅是因为她婆婆对她不满,而且还在公墓里招了厉害东西。 否则一个过世的老人即使再狠,对自己儿媳妇再恨,那也不能将自己未出生的亲孙子孙女儿往死了害吧? 这么一想,就对章琦老公说:“这样,我们一个个解决。” “先去公墓给你妈烧点纸,你再给她说点好话,看看她能不能别再缠着琦姐,顺便我也在公墓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缠着琦姐的那个外家魂额。” 章琦老公连连点头,赶忙买了点儿纸带我们去公墓了。 一到那儿章琦老公烧了纸,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石碑上老太太照片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再有个孩子有多不容易,让老母亲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本来现在就不止你缠着琦琦,还有个外面来的东西。” “你说你跟琦琦再不和谐,那我们也是一家人。” “有你这样儿帮着外人对付自己家人的嘛?” 我则四处环视一眼。 发现在离章琦老公他妈不远处的公墓处,有另一处公墓,那墓碑上的气倒和章琦面相上那外家气一模一样。 估计里面的东西就是缠着章琦作祟的玩意儿了。 赶忙拍了拍章琦老公:“哎哎哎!别嚎了!” “你去给打听打听,那个墓地里埋的什么啊?” 章琦老公左顾右盼,说:“那个是块无字碑,之前我和我老婆就是因为看到无字碑好奇还特意上前看了一眼。” “说现在还有立碑不刻字的,咋地想学武则天啊?” “所以我对这印象特别深。” “你等着,我现在就找管理员问去!” 说完赶忙往门口跑了。 我一看心说好么! 难怪这上边儿的气会跟章琦面相上的邪气一模一样呢! 感情你们上这儿给自己家人上坟的时候,还不忘上人家这儿晃悠? 这不跟送上门的肥肉似的不吃白不吃吗? 电光石火间章琦老公已经领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过来了。 老头一看那个墓碑,顿时连连摆手:“哎哎哎!你们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一看那老头目光闪烁就知道他没说真话,这神情分明是知道倒不想告诉我们。 就朝老头面相看了一眼,说:“老人家,你面相口角覆船天门起火,此为阴阳不交,心肾不协之兆,也更说明你老人家最近遇上点儿邪事儿让你睡不着觉对吧?” 老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一听,赶忙表明身份。 说:“您要是愿意告诉我这无字墓碑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可以免费帮你驱了这邪祟!” “真的?” 老头顿时大喜过望,但又半信半疑:“你行吗?” 我说甭管行不行您试试呗。 反正现在您鼻头发黑,年寿又发青的,说明您诸事不顺,这不想驱邪也找不到能人义士,前几天还差点儿遇上骗子。 “您现在除了相信我,死马当活马医,还有什么办法?” “行!” 老头一听我这话眼睛就亮:“就冲你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我就相信你!” 说完偷偷瞄了那无字碑一眼,又冲外边儿做出个手势:“走走走!咱们上我那办公室说去!” 到了办公室老头才长叹一口气,说:“刚才不是我不肯告诉你们,实在是那无字碑也邪性,这我本来就邪事儿缠身的,我怕我说了邪上加邪。” “这不现在你说能帮我解决邪事儿,我才肯告诉你怎么回事。” “要不然打死我我也不能告诉你,那不把自己往死了送吗?” 我赶忙问:“那到底怎么回事?” “那无字碑里埋的到是谁?又是怎么个邪性法?” 第431章 想要东西 老头一听,赶忙四处望了望。 确定没人后又赶忙将门关上,这才告诉我:“这个公墓啊!本来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小老百姓,但那无字碑里的,可是个大倌儿。” 章琦老公顿时好奇了:“哪个大倌儿啊?” “这...” 老头顿时面露难色:“具体不能说。” “我只能告诉你这大倌儿生前因为贪污公款还携款潜逃,结果死半路上了。” “后来一年多了他老公才将她尸体找到,又花了点儿钱,偷偷将她给埋我们公墓了,还特意嘱咐过不让在碑上刻字,说影响不好。” 我一听,顿时若有所思。 看那墓碑上的尸气怎么着也有二三十年了。 二三十年前携款潜逃的女倌儿。 在我印象中最深的就是一个叫敬玉心的。 这人早年家境贫寒,但十分擅长交际。 走上仕途后凭一己之力由最底层一步步往上爬,最后当了个县长。 可她当上县长后却贪赃枉法,搞得他们那个县民不聊生。 人们对她怨声载道,却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毕竟那会儿制度没现在健全,网络也没现在发达。 敬玉心在那么一个环境下,完全是那个县的土皇帝。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说一人家不敢说二,她让人家往东人家不敢往西。 也正因为她我行我素又不擅治理,年深日久,导致他们县某一个村儿居然爆发了疫症。 这事儿由于太大也瞒不住了。 上头知道后,第一时间拨了一笔巨款到她们县让用于治理疫症。 敬玉心却由于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起了贪心,居然将那么大一笔钱全部中饱私囊,只挪出一小部分用于救灾。 结果可想而知,由于钱不到位,各种医疗设施和医疗用品都没用到那个村子。 这也导致了疫症压制不住,在那个村儿全面爆发了。 眼瞅着事情越闹越大。 为了不让疫症扩散,敬玉心居然下令全面封锁那个村儿。 让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最后那个村儿的人因为没得到妥善治疗,全都死了,一个不留。 昔日还算热闹繁荣的村庄,一个灾难过后成了荒村。 这件事也很快让上头知道了,下令追捕敬玉心。 可敬玉心早闻风而逃,带着贪污治疫症的公款逃到国外去了。 不过一年后又说是在江城附近找到了尸骨,具体怎么处理的就不知道了。 现在这儿有个无字碑,又说是二十年前的女贪官。 难不成这贪官就是敬玉心? “哎呀呀!” 老头一听连连咋舌,说:“你这小姑娘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二十年前的事儿你还记得这么清楚,连贪倌儿的名字都知道!” “可不是她吗?” “我跟你说实话吧,她这尸骨当初是个无名人送来埋这儿的,自从她来了之后,三天两头鬼哭狼嚎的,说让还她东西。” “还经常跑出来吓唬人。” “我这老头子啊都让她给吓过好几次了,回,回问我要东西。” “要不是我身上带着点儿能辟邪的东西,早让她给拉下去了。” “但从那以后无论白天黑夜我也不敢再往她坟头过了,也就你这小伙子大胆,居然还敢带着怀孕的老婆上人坟前看去。” 我一听十分好奇:“那她问你要什么?” “是吃穿用度还是金银财宝?” “都不是啊!” 老头一脸愁容:“她现身就是问我要东西,也不说要什么,就让我把东西给她,不给还要掐死我。” 我一听,寻思这种情况应该是生前有什么心愿未了。 她执着的那个东西,也是说不出口的东西。 而她之所以缠上章琦,估计也是想找那个东西。 就赶忙告诉老头:“谢谢您,情况我大概都了解了,我答应替您驱邪也一定会办到。” “但我现在要先去处理章琦家的事儿,给您留个名片或者您留个电话,等我处理完这边再联系好吗?” 老头一听:“行,我寻思我这儿也还能撑个两三天。” “不过你记住啊!” “最多三天,再晚我老头子可没命了!” “行!” 我赶忙递给老头一道黄符,说:“实在情况紧急的时候,你可以用他挡挡。” 老头赶忙将符接过揣进怀里,这才欢天喜地起来。 我则赶忙和章琦老公回了医院。 一见章琦脸上的黑气更重,估计再不处理,那肚子里的胎儿就真救不活了。 但要处理这事儿,还得和敬玉心对话,问出她想要什么。 再将她想要的东西找到还给她,估摸着她才会放过章琦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现在问题在于,怎么和敬玉心沟通呢? 之前我手上还有点儿犀照,但前段时间用完也没上鬼市采买补给,没法儿用夕照和敬玉心对话。 关键此时贝流星也不在,否则让他走阴一查,或请敬玉心上身一问不就清楚了? 关键打电话给贝流星时,发现他居然被黄天宝那货带去上海迪士尼了,说是黄天宝他女朋友要去,怕贝流星一个人在铖爷那儿孤单,就把他也给带上了。 我正寻思人两小情侣上迪士尼乐园,你去凑那热闹当那电灯泡干啥? 你走了让我咋整? 我怎么问敬玉心啊!? 其实我一个人也不是不能搞定,不过还要开坛怪麻烦的,而且在医院还不怎么方便,这可咋整? 这个念头刚一起,脑中就响起个声音:“你忘了,你还有我啊!” “小憋宝!” 我顿时大喜过望:“对!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你神通广大,应该也能帮我看到事。” “那可不!” 憋宝的声音别提多自豪了:“我可是水族里无所不能的!” “现在你只要找个安静地方,将你的手和章琦的手牵在一起,我就能让你看到敬玉心的一切。” “是吗?” 我赶忙将章琦的手给握住了。 谁知下一秒我突然眼前一黑,四处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我自己也一下坐到一辆车上,抬眼一看,车外狂风骤雨,吹得人一点儿视野也没有。 到处大雾弥漫,车子前进艰难。 我正疑惑自己怎么一下到这儿了,口中又突然发出个不由自主的声音:“草!” 我顿时一脑袋问号? 咋地? 我这是中邪了? 说好的看敬玉心的一生呢? 第432章 虎落平阳 看敬玉心的一生,咋把我整这鬼地方来了? 刚想问问憋宝,心中却突然升起个念头:不行,我得赶紧走! “我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买张机票去国外,我在国外有房子还有几百万现金,银行户头里也存了几千万,够用一辈子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命保住,度过这个坎儿,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这个念头一出我都吃了一惊,什么坎儿? 什么把命保住?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但没等我细细深究,我手上的动作已经跟不停我使唤似的,转钥匙打火踩油门一气呵成,将车给开了出去。 轿车行驶在暴雨中,车前雨刷因为雨量太大不停摇摆,但还是刷不出一个清晰的视野。 暴风骤雨,我心中却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我知道,现在即使在雨中行车是博命,但博一博还有希望。 我要是这会儿停车不走,一会儿雨停了天空亮起来,那各处交通要道的摄像头也能将我给拍进去,那我的行踪暴露无遗。 用不了多久差人就会循着监控找到我,将我给抓起来,那就永远没希望了。 我....我想活.... 我不想死.... 我从小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时今日的社会地位和金钱,即使现在东窗事发保不住地位,那我也一定得保住命和钱。 只要这两样东西有了,那就什么都有了。 逃出去! 对! 我现在要趁着暴风骤雨逃出去! 世人皆视此等暴雨为猛兽,遇上避之不及,唯恐祸及自身。 但我清楚的知道,此时的猛兽,正是为我保驾护航,开启新生活之路的神兵勇士。 正是因为有它,我才有机会逃脱差人的追捕。 快! 再快一点。 这辆车的车速最快能达到165,还好我特意请人改装过。 我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它也是在这暴风骤雨中为我保驾护航的一员。 车啊! 冲吧! 雨啊! 下吧! 借着这暴风骤雨的洗礼啊!我要重获新生! 车子很快过了警戒线,带我上了另一条康庄大道。 这条路看起来十分破烂,而且也没什么现代化设施。 而我却心知肚明,只有这样我才能逃脱那即将为我准备的天罗地网,去往新的国度。 我一个手下早在网上给我调查好了。 走这条路,没人会拦。 一路上果然没人,连鸡鸭鹅牛等东西也没碰到。 风雨渐渐小了起来,天却黑了些。 我一看手机,上面显示下午十八点零六分了。 有八有六的,事情应该会顺利。 眼瞅着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离目的地却还有一段距离。 我现在即使开出去,天黑之前也到不了我手下为我联系那个世外桃源似的村庄。 不如找个地方住一晚上。 眼瞅着附近荒无人烟的,入目只有风吹树叶的影像和沙沙的响声。 再往前走一段儿吧。 这估计还是我曾经统治过的地方。 我统治过的地方我清楚,那是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呀! 怎么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前面一定有村庄,看着吧。 又往前走了一段儿。 果不其然,恍惚间迷雾散尽,前面隐隐约约的,让夕照勾勒出一座村庄的模样。 那村庄看起来还不小,房子修得也古色古香,应该是个发达的地方。 我去借宿一晚,应该不会有损我的身份。 毕竟我这么尊贵的人,自从我坐上那个位置后,就再也没来过这种地方了。 这农村是空气清新风景宜人,但那也是下贱的代表,只有贱人贱民才住农村,我这么高贵优雅的,那是要天生大富大贵,住城市别墅的。 不过现在特殊时期,将就一下。 等风头过了我去到国外,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夏威夷岛看日出了。 行! 忍忍呗。 毕竟谁没个虎落平阳,龙游浅水的时候? 不过令人我十分奇怪的是,这才七点不到,怎么这个村子就点灯了呢? 家家户户门口都亮着一盏黄豆大的油灯,却又都没见人。 估计是天下雨,黑得也早,他们不愿出来吧! 我开车进村这么一会儿功夫,雨已经停了,天也已经全黑了。 下车抬眼一看,四处目极之处都是黑暗,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仿佛炼狱永远望不到头。 呵呵! 我心中不由冷笑,果真是贱民住的地方,看不到希望。 幸亏我今天纡尊降贵的来了,真是令他们这破地方蓬荜生辉呀! 不过我刚才车子进村儿这么大动静儿,车灯又那么晃眼,怎么还没个人出来呢? 这村儿的人都睡得那么死的吗? 想到这儿我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这村儿里家家户户家门紧闭,除了门口那盏黄豆大小的油灯,什么灯光也没有。 真是岂有此理! 我管辖的地方可是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连电灯都用不起吗? 而我似乎忘了。 有一年上头拨下来个项目是要让家家户户都装上电灯,让每个老百姓都用上三峡大坝发电站的电。 我当时就嗤之以鼻,就这么一群普通小老百姓,他们也配? 这些个贱民,就他妈该自生自灭,用什么电灯? 就算给他们拉好了线路装上了电灯,他们有钱交电费吗? 上方拨款的这个项目就是浪费钱。 为了不让这个钱用在那些贱民身上浪费了,我只好勉为其难又开了个账户,将里面的钱悉数转到我的账户上。 其实我这个人对物质没什么欲望,真的。 我就是看不得上头浪费钱而已,我要帮国家把这些钱用在正途上,而不是去帮一群穷鬼装什么电灯。 甚至我觉得连三峡大坝那个发电站都不该修。 你说花那么多钱,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又给那么钱让那附近的人辛辛苦苦移民过来干什么? 这不是拿钱往水里扔那么浪费吗? 那些贫苦贱民,他们哪儿配用上电啊! 只有我这样当上一县之长的人,才能配享受最丰厚的物质资源和钱财。 喔! 想到这儿,我一下想起,这个村可能就是我当初觉得不配装电灯的那些村庄之一吧。 第433章 贱民不配 说起来装电灯,这里边儿也有段儿小故事。 就是我统辖的县下那些村子,知道要装电灯了,好些村的村长懂事,都想方设法让村民筹钱给我送了礼物,我看那些礼物又贵重又漂亮,心中十分欢喜。 可偏偏有那么几个村儿不太懂事,愣是跟个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 你说你送个礼给我能花多少钱? 你花点儿钱把我给哄高兴了,那村里装电灯的事儿不就办妥了吗? 可那几个村偏偏一毛不拔,可把我气坏了。 于是在装电灯文件下达的时候,我大笔一挥,没给那几个村指标,以至于到现在,我们县还有几个村没电灯用。 这里家家户户门口都点一盏煤油灯,估计是当初那几个村儿之一吧? 哎! 谁让他们当初不给我送点儿啥呢? 这不不仅没给自己安上电灯,还把我给得罪了。 哎! 算了算了,我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儿有功夫计较这些。 今天我误打误撞来到他们村儿,他们要是能好好招待我,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想到这儿,我挑了一扇开起来比较顺眼的门,上去伸出两根手指头轻轻敲了敲。 腐朽且沾满蛛丝的木门发出一阵清脆好听的声音,我心中不由惊讶,这么难看的木门也能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 喔! 大概是我敲它的缘故吧! 毕竟我身份特殊,一切和我沾上关系的东西,都会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半晌,门开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佝偻老太探出头来,问我有何贵干。 我一看这么老的老太婆还孤身一人怪可怜的,我也就不对她摆什么架子了,毕竟那么大年纪了。 就十分礼貌的冲她笑笑:“老人家,我是过路的,现在外面天黑了,想在你这儿借宿一晚,你看你方便吗?” 那老太婆转动着干涸的眼珠子在我身上四处打量,直到眼睛充血,嗓子眼儿才挤出几个晦涩的字:“进来吧!” 哼! 像我这样的天之娇女,外表卓然,有点儿眼力劲儿的人都知道我能在她家住一晚是她的福气。 这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岁都老成人精了,她还能不知道这个理儿? 我跟着老太太往里走。 发现她家虽然桌椅板凳具全,但都长着一层薄薄的霉,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儿! 哎! 这些个贱民,真是一点儿都不爱干净。 要不是我现在虎落平阳,才不会住到这种地方。 老太太似乎看出我的不适,转头告诉我,她楼上有间房是她女儿住的,而她女儿出去打工好几年了没回来,但房间一直留着。 她女儿比较喜欢收拾,房间也干净,我不介意的话,可以上那个房间住一晚。 我当然不介意。 毕竟红楼梦上说过,男孩子是臭浊污泥做的,女孩子是干干净净水做的。 那我肯定要住干干净净的地方呀。 就让老太太带着上楼了。 进那个房间一看确实干净,但就是桌子上摆着那照片儿,怎么那么眼熟呢? 喔! 这不是我那手下吗? 我现在出外躲避的路线还是她给定的。 她一直跟我做事,对我还算忠心耿耿,为了更好替我工作放弃了好几个理想的结婚对象,对我可谓事无巨细。 不过我知道她又不是为了我,只不过知道只有跟着我才有前途而已。 所以在我出逃前,第一件事就是将她给解决了。 我的行踪极其机密,要是在我走后让她给暴露了怎么办? 毕竟一个因为利益跟着我的人,也会因为利益出卖我。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忠诚。 我看着桌子上的遗相又不由得冷笑出声,刚才那老太太还说她女儿外出打工好几年没回来,殊不知她可是永远回不来了。 与此同时空中划过一道闪电,我面前突然站了个人。 要不是我看清面前这人就是那白发老太太,我非得吓死过去。 此时我心中也有一千句脏话要说。 这死老太太,进来怎么也不吱个声儿? 真是贱民,不懂规矩。 要不是下一秒她冲我递上一个热气腾腾的茶杯,让我喝茶,我非得批评她心信不信? 不过此时我惊魂未定,还是先喝口茶压压惊。 赶忙就着椅子坐下,打开茶杯喝了一口。 可一下秒我顿时十分吃惊:“这什么茶?味这儿这么怪?不仅闷闷的,还有一股铁锈味儿!?” 没人回答我。 屋内一片漆黑的,借着光也看不到人。 不过听不到声儿,我估计那老太婆已经出去了。 他妈的,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手上那茶的味道呛得我实在难受,我忍不住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想看看这他妈到底什么茶? 谁知手电筒的光照在茶碗上的一瞬间,我他妈突然看见一只眼珠子漂浮在血红色的茶里。 那眼珠子似乎还是活的,在我看到她那一刹居然在水里转了转,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瞪着我。 我吓得大叫一声,将茶杯扔在地上。 只听“砰”的一声,茶杯掉地上摔稀碎。 那血红色的茶,流了一地。 而且还流不尽似的,以我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 不出片刻,血。 铺天盖地的血已经将我严严实实的包围起来,我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狰狞无比的猩红。 而那些猩红之中,无数白骨一般的手正向我袭击而来。 它们将我死死抓住,肆意撕咬。 不出片刻,我已经支离破碎,灵肉分离。 此时离开了肉体的我格外清醒。 我一下想起那个手下曾对我办公室另外一个人提过,她来自一个叫蝉鸣村的地方。 这个地方也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不过当年爆发过一场瘟疫,我为了不让那些瘟疫波及到其他地方,又不想浪费上头的钱救那些贱民,所以下令封村,让里面的人自生自灭。 结果不到三个月,蝉鸣村的人都因为瘟疫死光了。 那个手下只是出生在蝉鸣村,从小在外地长大,所以我才敢用她。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她接近我就是为了报复我。 她替我制定的这条逃亡路线,就是通向这个人间地狱,让那些孤魂野鬼要了我的命。 此时天上又一道闪电照得大地雪亮,也让我看清了这破破烂烂的村庄。 这哪里是什么村庄? 分明是一座坟场,那些或远或近的黑影,分明就是一座座三角形的坟。 门前那些黄豆大小的煤油灯,不过是坟前的长明灯罢了。 与此同时借着闪电,我也看清了村里那块破碎而又缠满藤蔓的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蝉鸣村。 第434章 电光石火间伴随着一阵心惊肉跳,我一下醒了过来。 好家伙我这时才明白。 感情我刚才那些想法和经历,就是敬玉心曾经的想法和经历。 这憋宝够牛逼的呀! 居然能让我身临其境,感受敬玉心当时的想法和状态。 在看到敬玉心怎么死的同时,我也得知在敬玉心进入蝉鸣村时,曾因为看见那村子太过荒芜,就把一枚钻石戒指给藏里边儿了。 那钻石戒指也是她贪污的钱买的。 本来想风头过了再回去拿。 谁知那村子就是当初被她害死一村村民的蝉鸣村。 没等她过上再带上那钻石戒指的美梦,就死在里边儿了。 第434章 千万别去 电光石火间伴随着一阵心惊肉跳,我一下醒了过来。 好家伙我这时才明白。 感情我刚才那些想法和经历,就是敬玉心曾经的想法和经历。 这憋宝够牛逼的呀! 居然能让我身临其境,感受敬玉心当时的想法和状态。 在看到敬玉心怎么死的同时,我也得知在敬玉心进入蝉鸣村时,曾因为看见那村子太过荒芜,就把一枚钻石戒指给藏里边儿了。 那钻石戒指也是她贪污的钱买的。 本来想风头过了再回去拿。 谁知那村子就是当初被她害死一村村民的蝉鸣村。 没等她过上再带上那钻石戒指的美梦,就死在里边儿了。 所以她死后对那钻石念念不忘,心心念念的就是什么时候再带上那颗钻石,以至于她现在入了土,还想着那颗钻石给她陪葬。 可由于那钻石是她用贪污的钱买的,虽然她嘴上心里将自己包装得至高无上,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对这钱有一个认识,知道这是不光彩的。 所以她现身在公墓里闹时,只顾问别人要东西。 别人问她要什么时,她也不好说出口。 毕竟不好意思。 这就跟一个小偷上人商场偷了水晶球似的,在逃跑的路上水晶球掉了,急得到处找。 边上有人路过问他找什么,他也不好意思回答。 就算要回答,也只会说水晶球,而不会说偷来的水晶球。 因为他知道那是不光彩的。 敬玉心也一样。 所以在公墓时,那老头儿遇上过她好几次,每次她都在坟头上立着问老头儿要东西,可具体什么东西她也不说。 要不是老头儿胆子大见识广,估计早让她给吓医院去了。 现在她缠上章琦也一样,就想让章琦替她找回当初丢在蝉鸣村那颗钻石戒指。 毕竟她看章琦胆子挺大,怀着孕敢上公墓,还敢挺着肚子上她门口晃悠,那不赤裸裸的挑衅吗? 因为当时她让蝉鸣村的那群复仇鬼害死时,也已经怀孕了。 她心里愤愤不平。 凭什么她的孩子还在肚子里没生出来就死了? 本来心里就够憋屈的,那女人还敢挺着肚子上她坟头儿晃,那不明摆着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吗? 所以基于这两样条件,敬玉心将章琦给缠上了。 “你说说你!” 听我这么一说,章琦老公就将章琦给数落上了:“当时不让你跟我们一起去墓地,你非不听,非挺着个大肚子要去!” “现在好了,招了恶鬼了吧?” 章琦一脸懵逼:“不是你非让我去的吗?” “当时我不想去,你说你妈周年纪念,我不去不合适,还说你妈生前我跟她不对付,难不成死了还不对付,我不去你就说我小心眼记仇,现在出事了你倒恶人先告状,还给我倒打一耙,你还讲理吗?” “再说要不是你们一家不信邪,我能惹上这邪祟吗?” “还连累了宝宝,你现在却反过来怪我?” 章琦老公顿时哑口无言:“我....我那不是....” “好了!” 我赶忙打断他们:“现在不是分辨谁是谁非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敬玉心的问题。” “她最想要你们帮她找回钻石,那么问题来了,你们谁跟我去蝉鸣村啊?” “我去吧!” 章琦老公第一个站出来:“毕竟琦琦是我老婆,我老家又是蝉鸣村附近的,只有我去最合适。” 我一听,这还算有个男人的样子,就说:“也对,毕竟是你老婆,你不去谁去。现在我神梦堂其他几个员工不在,你去最合适,不过你最好再找个对蝉鸣村路熟的给我我们带路。” 章琦老公又赶忙掏出手机说有熟人,他有个朋友是干导游的。 这不蝉鸣村自从瘟疫那件事之后成了荒无人烟的鬼村吗?据说还经常有些不平常的事儿发生。 前些年很多探险爱好者喜欢涉足那个地方,网上还传了许多照片儿,一时间蝉鸣村十分火爆。 这几年也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时代更替太快,新鲜事物太多。 日新月异,人们将目光投向了其他的事,就将蝉鸣村给忘了。 不过去那儿的人虽然没了,但早些年他那个朋友干导游,可没少往蝉鸣村导人,那路自然也认得。 现在那朋友一听我们要去,在电话里的声音顿时沉默了:“我劝你们还是好好考虑考虑,那地方邪性的很。” “以前我有几个客户去了,现在还没见回来的,你是不是在家呆得没事儿?想找点儿刺激?” “我说找刺激也不是这么个找法,要不我给找几个漂亮妹子,出去喝酒去?” “听我的,那地方去了就回不来了!” 章琦老公顿时一脸疑惑,顶着章琦黑脸的压力,冲电话那头问:“那你怎么回来的?” “我不一样啊?” 那朋友一听章琦老公这么问,顿时来了兴趣,神秘兮兮告诉开口:“我有个朋友是搞风水的,他早就提醒我,到了蝉鸣村不要进去。” “所以我早些年干导游的时候,我把那些人带到村口就完事,我也不进去。” “那我也一样提醒过他们不要去那地方的啊!” “结果没一个听我的,胆子比天还大,一个个接二连三往里冲,没几个出来的。” 章琦老公一听,顿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那这事儿新闻怎么没报道过啊?” “你傻啊!?” 电话那边的人忍不住骂道:“这么大的事儿报道出去来那不引起社会恐慌?况且又是牛鬼蛇神的邪性故事,报道出来那不等于造谣么?” “对社会影响不好。” “总之我友善提醒你,千万别去那个地方!” “你要是吃饱了没事干,或者实在对这个人世没什么眷恋,你找个歪脖子树吊死或者随便怎么死,你别上那儿添堵去啊!” “我跟你说那儿的东西要是招惹了,不止你,估计你全家都得遭殃。” “毕竟是一个村儿的人呐!” “你想想因为个瘟疫,困在里边儿治不能治,逃不能逃,最后活生生给拖死了,怨气能不大?” 第435章 怨气藤蔓 章琦老公一听顿时急了:“那再大我也得去啊!” “这要不去我老婆孩子就没命了说不定。” “咋地?” 他朋友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你老婆招了蝉鸣村的东西?” “哎呀!” 章琦老公急的跟什么似的:“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赶紧的,将那地方的路线发我,你不去我自己去!” “行行行!” 电话那边无可奈何:“马上发给你!” “不过兄弟我可提醒过你了啊!” “到时候你要有什么意外别怪兄弟不够义气没劝过你,这好言劝不了赶死的鬼啊!” 章琦老公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儿:“行了行了,你怎么那么啰嗦啊!?” “我向你保证哪怕我这回去那儿死了,我也不找你托梦成吧?” “成!” 电话那边干脆利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已经把那个村儿的地址路线发你手机上了,你保重啊兄弟!” 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行行行!” 章琦老公骂骂咧咧打开手机:“可真是亲兄弟!” 不过现在地址也拿到了,去那个村子也不成问题。 话不多说,我立马和章琦老公出发了。 到那儿一看还真是人烟荒芜,整个村子绵延十里却都破败不堪,风吹雨打中断壁残垣颓然而立,四周围爬满了藤蔓,将那些毁坏的建筑遮了个严严实实。 更令人恐怖的是,每座破房子边上,都立着两三个大大小小的坟头儿。 不用说,里面埋的就是那些房子曾经的主人。 这些人因为瘟疫死在村子里,直接就地掩埋了。 那些藤蔓也照样爬满了每个人的坟头儿。 “顾大师!” 章琦老公一见那些坟就头皮发麻,赶忙告诉我:“刚才我朋友在微信里说,这个村子在爆发瘟疫前就有点儿邪性。” “他们村儿经常发生灵异事件,村民们司空见惯的同时,居然将那些灵异事件都记在纸上,编辑成册,最后册录成书,放在祠堂里。” “后来村民们去世后,那些探险者之所以争先恐后上这个村子,不仅仅是为了探险,还为了这本记录蝉鸣村灵异事件的书。” “说这玩意儿就跟古物似的,可值钱了。” “那些人都想找到这本书拿到市面上换钱。” “喔?” 我一听,刚想说话,却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有个柱子。 那柱子上缠满了藤蔓,而藤蔓之下则是一个看着跟人一样的东西。 那人穿着一身现代衣服,脚下还一双耐克鞋。 “尸体!?” 章琦定睛一看,顿时惊叫出声:“卧槽!” “是尸体,一定是那些之前进来的探险者的!” 我点点头:“不过他们为啥让藤蔓给缠死了?” “难不成这些藤蔓有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只听刷拉一声,章琦老公突然一头栽倒在地,电光石火间就被一个东西拖出去老远。 “顾大师!” 章琦老公顿时大惊失色:“顾大师救我!” 我赶忙冲上去,一张符点燃扔在那藤蔓上。 一团火立即顺着藤自燃,那藤蔓也跟能感觉到痛似的,将章琦老公松开了。 章琦老公惊慌失措,赶忙站起来跑到我身后。 我一下明白:“这些藤蔓因为吸收了蝉鸣村的怨气,成精了!” “所以才会攻击你!” 章琦老公惊魂未定之余又不明就里:“那你怎么没事?” 我一听:“我身上带着符啊!” 章琦老公赶忙也要了两张过去,一前一后揣身上,这才跟我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我看见不少藤蔓在我们身边跃跃欲试,甚至想向我们进攻,但都在关键时刻又缩了回去。 毕竟我们身上有符,它们无可奈何。 不过一路走去我发现个问题,我记忆中敬玉心藏钻石那个地方在祠堂附近,而越往祠堂附近走就会发现藤蔓越多。 等到那个藏钻石的树下时,藤蔓已经铺天盖地。 而那些藤蔓的根源,都从一棵已经被砍掉的树桩上来。 我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棵树是蝉鸣村的风水树,当初不知什么原因被砍掉坏了风水,才导致蝉鸣村遭遇一系列不幸。 而蝉鸣村之所以先前会有那么多灵异事件,就是因为风水不好。 可有这棵风水树镇压,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树被砍了,那坏事接踵而至,瘟疫就爆发了。 敬玉心将钻石戒指藏在风水树的树桩里,也算机缘巧合。 之后那树桩就让吸收怨气后成精的藤蔓给掩盖了,任何活物都接近不了。 而且我估计不仅活物,任何死物也接近不了。 否则敬玉心都是鬼了,能日行千里的,她自己怎么不来蝉鸣村拿?或者当初她死了之后怎么不带走? 偏偏让别人来替她拿。 感情是她根本拿不走啊! 我说怎么明明自己可以完成的事,要如此迂回兴师动众,又是缠着章琦,又是害人孩子的。 感情就是为了吸引人家找个阴阳先生,从而让阴阳先生帮她上蝉鸣村拿钻戒。 不过这事儿换了别的先生,估计十有八九都有去无回。 毕竟这怨气深重的藤蔓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是我之前通过憋宝看到敬玉心的处境和经历了,也知道她将钻戒藏在树桩里,否则我也得和其他先生一样手足无措。 这会儿我赶忙将一张符咒放进那个树桩,跟着就见树桩上的藤蔓缩回去了。 章琦老公赶忙上去,一斧子劈开那个树桩,还真见里面滚出个锦盒。 赶忙捡起来打开一看。 我去! 还真是一颗足以闪瞎钛合金狗眼的大钻戒。 鸽子蛋大小,切面自然流利火花璀璨,稍稍微微有点儿光就要多好看有多好看,难怪敬玉心这么念念不忘的。 好在现在东西到手了。 现在我赶忙将另一道镇妖符放进树桩,赶忙带着章琦老公离开了。 回到医院,我赶忙将装着钻戒的盒子递到章琦面前:“敬玉心,你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你现在可以带着东西离开了吧?” 下一秒,那装着钻石的盒子就在我手上凭空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章琦突然捂着肚子叫了一声:“哎呀!” “我又感觉到胎动了!” 章琦老公赶忙叫医生推着章琦去检查。 那些医生本来还以为章琦这是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了,谁知下一秒却难以置信看向章琦:“真是奇了!” “孩子的胎心又回来了!” 第436章 两千块钱 章琦夫妻顿时大喜过望,赶忙跟医生去检查。 一套流程下来都给医生整懵逼了,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明明没了胎心的孩子突然又好好儿的,在妈妈肚子里活了起来。 不过我们这边可没人去跟医生解释那么多,赶忙让章琦去办修养手续了。 这边他们刚一走,一个电话就进来了。 我刚按下接听键话筒里就传来个骂骂咧咧的声音:“歪!” “不是说好了过一天来给我看邪事儿呢吗?” “这都过了多少天了?” “你们还不来,是想让我被那东西害死咋地?” 我一听,这不坟场那老头儿吗? 上回他之所以愿意告诉我们敬玉心的事儿,完全是因为我答应给他看邪。 否则他本来就怪事缠身自顾不暇,要是再招惹了敬玉心,那不雪上加霜? 现在敬玉心的事一解决这老头就来电话了,可真及时啊! 我赶忙又叫上琉璃往老头儿那儿赶。 毕竟现在黄天宝不在,出行有点儿困难,要不是琉璃有车将我送过去,还真没法儿运作了。 老头一见我顿时大喜过望,激动得拄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哎呀!你可算来了!” “你是不知道这两天给我老头子吓得啊!” “那一到晚上大半夜,我家就有人敲窗户,我可住十八楼,那敲窗户的能是人吗?” “搞得每天晚上我都胆战心惊的,第二天凑近那窗户一看,上边儿还好多手印子,全都血糊拉赤的,差点儿没把我老头子吓死!” “而且我还专门儿拿那血去化验了啊!” “绝对是人血,不是鸡血也不是什么动物的!” “这分明是有鬼啊!” “顾大师我不管,这事儿你快给我解决!” “好好好!” 眼瞅着老头急得跳脚,我赶忙摆摆手:“你先别急!” “毕竟都这会儿着急也没用!” “你先告诉我具体怎么回事?” “你在撞上这些事情前还有没有遇上过其他怪事?” “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有些怪东西来敲你窗户,还留下几个血手印吧?” 老头一听顿时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告诉我还真有。 怎么的呢? 这老头叫白有。 说这个月初,也就是八月八号,农历七月初一那天,他刚下班儿回到家,他老婆就问他还记不记得邹庆吉。 白有一听,这不自己表哥吗? 还寻思他老婆这是咋啦? 他和他表哥从开裆裤时就认识,从小在一口塘里洗澡游水长大的,还能不认识? 而且他老婆又不是没见过这位表哥,每逢过年过节这表哥还专门儿提上点儿礼上他们家走动一下,现在他老婆咋这么问呢? 刚这么想,就听他老婆破口大骂,说:“你还记得邹庆吉是你表哥,那你还记不记得他欠我们两千块钱没还呐?” 让他老婆阴阳怪气这么一提醒,白有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 怎么的呢? 这邹庆吉本来就是个穷人,在乡下种地为生,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 本来这种点儿粮食还够勉强糊口。 结果这邹庆吉不甘心一年的收成就够勉强他填饱肚子,几十年下来也没什么积蓄,更别提过上什么好日子。 就向亲朋好友借了几万块钱承包鱼塘。 谁知年岁不好加上没什么经验,鱼还没长大就死得七七八八了。 邹庆吉没办法只能将刚一斤多儿的鱼捞去集市上卖了。 用当时买过那鱼的顾客的话来说:这鱼儿估计还没出月子就出来赚钱了。 但有什么办法。 再不卖,鱼全都得死完。 饶是那会儿卖了,鱼的本儿也没收回来,还欠了亲戚朋友几万块。 本来这已经是大不幸了。 谁知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真不是白说的啊! 就在邹庆吉承包鱼塘亏了几万块的同时,他老婆居然病了,还是皮肤癌导致体内血小板减少之类的病症,总之得花不少钱。 搞得邹庆吉又到处借钱给他老婆治病。 最后人也没了钱也没了,落了个人财两空。 老婆走后邹庆吉算了一下,刨去包鱼塘那几万块,单他老婆治病这笔帐就有五六万。 这五六万里,当然也包含了白有的两千。 当时白有想着他表哥都欠了五六万了,两千块对他白有来说只是半个月工资,就当送给表哥了。 毕竟他表哥老婆去世时他也没帮上什么忙,更是由于老婆掌控家里经济大权没法儿帮表哥更多,他心里还有点儿惭愧。 所以这两千块他也一直没找表哥要,而且永远没打算要了。 但他老婆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只吃不吐那种,对任何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不说,她认为不该用的钱,怎么都不能用。 而所谓不该用的钱,只在她认为该不该而已。 比如白有在他表哥身上花那两千块,她就觉得不该。 当初邹庆吉上门儿借钱时,白有老婆就一口咬定没钱,说家里的钱都借给另一位亲戚买房子了,现在家里除了点儿生活费啥也没有。 谁知道白有背着她给表哥塞了两千块,后来她知道了还好一阵子生气,有事儿没事儿就跟白有念叨一番,说睁眼瞎上街——看上啥买啥,不该花的钱瞎花。 也自那之后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提醒白有一下这件事,让他去乡下找他表哥把这钱要回来。 白有一直不愿意去,每次推三阻四的,就是想着他表哥不容易。 而且就两千块他也拉不下这个脸儿三天两头跑去要,就一直拖着。 本来他老婆也是嘴上念叨,没怎么爆发。 直到前些天他老婆迷上打麻将,新手没技巧,技术也不行输了两千块钱。 他老婆越想越不服气,寻思怎么也得填上这两千块空档。 思来想去不知怎么,一下想到当初白有借了两千块给他表哥,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非嚷嚷着让白有去将那两千块要回来。 这不农历七月初一那天,白有老婆威胁他要是不去要钱,她就从楼上跳下去。 反正现在也鬼节了,她现在跳下去正好过个节。 钱有拿她没办法只好连夜出发,去乡下找他表哥收那两千块钱。 谁知这一去,差点儿把命都丢了。 第437章 上吊之岭 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时白有老婆催他去要钱,他为了不听老婆一晚上叨叨,当天下班之后就连夜出发往乡下表哥家赶了。 谁知去表哥家得经过一个叫上吊岭儿的地方。 这地方别的不说,单听名字就邪性。 更何况上吊岭还真出过人命。 旧社会那会儿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压力太大或者别的什么,总有人隔三岔五在上吊岭儿自尽。 而且诡异的是,那些人自尽后的第二年,总有人在相同地方继续自尽。 就跟个轮回似的。 人们都说那是因为前一个死的在找替身呢! 这上吊死的也和淹死的,车祸死的鬼一样,得找到替身才能投胎。 所以自从上吊岭在旧社会那会儿因为很多人在那地方上吊打出名堂后,总有人隔三岔五在那儿上吊。 上吊岭附近的老人都说,那是之前吊死的在找替身呢。 所以白有经过上吊岭时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毕竟那会儿已经过十二点了,是七月初一了。 这农历七月可是中国传统的鬼节。 一到鬼月鬼门大开,不止原本飘荡在人间的各路游魂野鬼,地府的各类鬼魂也都开始出来晃悠。 因为这个月对他们来说叫血食月,是它们自由自在无禁锢,上人间享受血食的日子。 尤其七月十四十五那两天,更是著名的中元节。 那两天晚上百鬼夜行,人鬼混杂。 所以没事儿最好不要上外边儿瞎逛。 但其实不止那两天,农历七月初一一到,人间就是地府所称的“凉月”了,也就是我们常叫的鬼月。 子时一过,阴间的东西都回出来游荡。 所以老阴阳先生常教导世人,凉月之夜莫外出,阳火低人必遇鬼。 意思那些身体本来就体弱多病或者八字不硬,生肖不大的,在这个月没事儿最好少出门儿。 毕竟出门撞上那玩意儿的几率很大。 白有本来也是信这些的。 但因为那天他老婆一直叨叨导致他太气愤,没头没脑就冲了出去。 一直到上吊岭他才想起来,那会儿已经是农历七月初一了,进入民间传说的鬼月了。 他顿时冷汗直冒。 心说不会见鬼吧? 但又转念一想,现在才七月初一子时刚过,那些鬼不会这么早就出来吧? 毕竟鬼在地府出来也得要个时间,那不跟赶车赶船似的还得一段距离啊? 现在才刚过十二点,碰不上碰不上! 抱着侥幸心理,白有一边走一边叨叨,心中把佛道两界有名有姓的神仙都念了一遍,祈祷神仙保佑保佑他,让那些玩意儿可千万别这么早出来啊。 殊不知这人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有刚这么一想,就感觉身后一阵脚步声“哒哒哒”直响。 那声音还十分急促,跟赶路似的。 白有本来还以为遇上跟他一样着急赶路的人了,可回头一看后边儿空空如也,连个脚印子都没有,可那脚步声还忽远忽近在耳边萦绕。 而且周围若有若无的,似乎还有个什么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白有头皮一下就炸了,心说这莫不是遇上了? 这个念头刚一起,一只手就悄无声息的从白有身后伸出来,猛地一下拍在白有肩膀上。 吓得白有大叫一声,顿时一蹦三尺高。 好在下一秒白有突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说老弟是我啊!你怎么在这儿捏? 白有一听这沙哑的烟嗓,不正是自己那表哥邹庆吉的标志性音色吗? 赶忙回头一看,还真是邹庆吉。 只是这会儿邹庆吉不知道怎么回事,脸色灰扑扑的,跟刚生过一场大病似的。 白有赶忙问邹庆吉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邹庆吉叹了口气,说去年寒衣节后不知怎么回事,人不舒服,上医院花了好几大千也没见成效,后来请了几个跳大神的上家里鼓捣一通才轻松了。 不过轻松归轻松,这病现在也没好,拖着人十分难受。 白有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说既然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出来呢?大半夜的,现在又七月初一了,你不知道体弱多病的人七月别上外瞎溜达啊? 邹庆吉摇摇头说不重要,我现在不信这个。 还说有件事压在他心里好久,他必须给办了,不然死不瞑目。 白有顿时十分好奇,问什么事儿啊? 邹庆吉看了白有一眼说:“你忘了,我还欠你两千块钱,都好几年了,我也没还你!” 白有一愣,自己不就为这事儿来的吗? 本来他自己是不在乎这个钱,但是他老婆日催夜催的,他不厌其烦这不才半夜冲到这鬼气森森的上吊岭吗? 要不是在这儿遇上邹庆吉,他都想掉头回市里了。 毕竟只是两千块钱。 别回头为了这两千块钱遇上个什么厉害的鬼再把命给丢了。 中元节啊! 啥子鬼没有? 现在邹庆吉主动提出来,白有只好点点头,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专门儿来要钱的,只能打了打哈哈说:“不着急不着急。” 邹庆吉却跟知道白有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一双眼睛幽幽盯着白有:“那你今儿上这儿干嘛呢?” 白有怪不好意的挠挠头,憨笑两声没说话。 邹庆吉说算了算了,你也别这样我没怪你,毕竟这钱我欠你好多年了,咋地欠钱的是大爷了?我现在怪你成什么人了?”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叠钱递给白有。 表情还怪不好意思的:“欠你好多年了,这要是不还我心里不踏实啊!” “我今儿出门,就是为了上市里还你钱。” “好在这会儿在上吊岭遇见你,我也不用专程往市里跑一趟了。” 白有一听还挺担心,说表哥你现在病也没好,那你把钱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 邹庆吉摆手说没事,现在他已经用不上了。 白有顿时大吃一惊问怎么的呢? 邹庆吉这才说他前段时间找了个人打听了个能治他病的偏方,现在已经按照偏方上抓了药调理而且已经见效了,犯不着花那几大千上医院浪费了。 白有这才少了点儿愧疚感,将那钱给揣兜儿里了。 眼瞅着那会儿天色也不早了,邹庆吉就让白有赶紧回家。 毕竟现在鬼节也来了,别在外边儿瞎晃悠。 白有一听也对,赶忙往回赶。 谁知在上吊岭下坡那会儿,白有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棵大槐树,树冠十分茂盛遮天蔽日的。 可定睛一看,那树上挂着一些摇摇欲坠的东西可不是树叶,而是一棵棵人头。 其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眼珠子一片空洞,舌头伸出老长,冲白有一阵咆哮:“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你命来!” 第438章 当驴肝肺 白有顿时大惊失色,因为那场景当时看上去十分恐怖,绝不像是装的。 而且他也一下想起小时候他奶奶讲过,乱世那会儿上吊岭附近有个土匪,在那坡上栽了一棵大槐树,从此就在那槐树下安营扎寨,抢劫过路人钱财。 后来正府出兵围剿,土匪不敌被擒,被绞死在大槐树上了。 现在大槐树上那人头的形象,就和当初白有奶奶跟他描述的一模一样。 白有吓了一大跳,正不知所措时,那人头已经冲他咆哮着飞了过来。 眼瞅着要咬上白有,突然身后响起一阵破锣声! 有个人敲锣打鼓奔着这边就过来了。 那声音“邦邦邦”的,震耳欲聋还伴随着一个雷鸣般的声音:“我是邹庆吉,这是我表弟,你们谁敢害他!?” 不知道是这句话中气十足起了作用,还是那破锣声若惊雷将白有给吓着了,那个土匪人头还真缩了回去,跟着一头扎进大槐树不见了。 下一秒,大槐树上那些莫名其妙摇摇晃晃的影子也不见了。 白有这才松了口气,拉住邹庆吉的手说幸好你来了。 要不是他这个表哥及时赶到,白有农历七月初一那天晚上就葬身上吊岭了。 当时邹庆吉也没说什么,只让白有赶快回去,以后别再来了,更别在七月晚上出门。 白有当时连连点头,赶忙走到镇上开车回市区了。 回去白有惊魂未定,当时也没顾得上跟他老婆说话,倒头就睡。 第二天白有是被他老婆给骂醒的。 他老婆从他兜儿里掏出一把纸钱,而且准确来说都不叫纸钱,只是一把烧过的纸灰。 白有顿时吓了一跳。 他明明记得,昨儿晚上他表哥邹庆吉在上吊岭还他两千块钱,他顺势就给揣兜儿里了。 怎么现在两千块钱找不见,倒掏出一把纸灰呢? 白有那叫一个胆战心惊,赶忙给邹庆吉打电话想问问怎么回事? 说好的还钱呢? 怎么拿把纸灰忽悠人。 这你就算没钱不还也行啊,你也别拿个纸灰吓人行不? 邹庆吉的电话却没人接。 不仅没人接,那号码都欠费了。 白有联系不到邹庆吉,赶忙找了一个熟人问邹庆吉情况。 毕竟自从他老婆发现自己偷偷给了邹庆吉两千块以后,已经好久不许两人联系了。 可以说两人自从邹庆吉老婆死后,基本上是脱节状态。 想知道对方的情况只能通过第三方。 之后白有就找了一个他和邹庆吉共同的世叔打听邹庆吉的情况,结果却令白有大吃一惊,差点儿没吓死过去。 怎么的呢? 那世叔说邹庆吉在去年就死了。 上吊死的。 地点就在上吊岭那棵大槐树上。 说邹庆吉自从欠了那么多钱后,就多种了很多地,把人家那些出去打工了空出来的荒地也给捡过来种上,就是为了能挣更多的钱还给债主。 事实上这样一两年后,他虽然累出不少病,但也真还了一部分钱。 本来依他的性子,就算病死他也要把这钱全还上。 所以即使病了他也不去吃药不去医院,随便找点儿什么土偏方对付一下就过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邹庆吉又攒了好些钱,应该又可以还清一笔债务了。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这个时候邹庆吉好不容易攒下来那些钱居然让小偷给偷了。 那小偷早就听说附近有个叫邹庆吉的因为欠了好多钱,所以每天都勤勤恳恳干活儿攒钱还债。 他早打上这个钱的主意了。 所以就在年尾,眼瞅着邹庆吉卖了大肥猪,又卖了粮食钱,小偷眼红不已。 就在邹庆吉将钱藏在一个柱子里,打算第二天去存的那个晚上,将钱尽数偷走了。 邹庆吉发现钱不见了急火攻心,毕竟那可是一年的血汗钱呐! 本来就欠债那么多钱没还,现在钱还让小偷给偷走了。 邹庆吉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生活没意思。 万念俱灰之下,居然跑到上吊岭一脖子将自己给挂树上了。 而白有说的七月初一在上吊岭见过邹庆吉,那八成儿是邹庆吉的鬼魂吧。 毕竟人已经没这么长时间了,还能死而复生咋地? 这不从那天以后,白有就觉得邹庆吉将自己给缠上了。 上哪儿都听到有那阵脚步声,而且还总看到一抹若有若无的红色影子,加上那窗户的血手印,白有打心眼儿认为是邹庆吉找他报仇来了。 “不是,” 我一听这话顿时懵逼了:“你表哥是自杀又不是你杀,你也没害他,他找你干什么?” “生气嘛!” 白有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他都上吊了,我还惦记着他欠我的两千块钱,还亲自上他们家要,这不落井下石吗?” “我表哥肯定生气了才缠着我不放。” 我却听得直摇头:“不太可能!” “这自古以来有句话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表哥欠你两千块钱,你不让他还是情分,让他还是本分。” “他不可能因为这个缠着你,还追着你不放要报复。” “那为啥?” 白有顿时双眼一瞪,做出一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表情:“我可知道些法子能看见鬼。” “前些天我用这个法子可看到了,那跟着我的就是我表哥。” “难不成我还会看错?” 我一听还是不相信:“你表哥要真想害你,在上吊岭时就害你了,何必救你勒?” “这...” 白有一听:“不是说上吊死的要找替身吗?” “当时拦住我的是那个土匪头子,我要是让土匪头子害死了,那替的是那个土匪头子的身而不是我表哥的身,那对我表哥也没什么好处呀!” “他肯定是想先将我救下,然后自己害了我,好让我给他当替身。” “你咋这样想呢?”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响起个声音:“我好心好意救你一命,你咋还好心当作驴肝肺,还把我往那脏了吧唧的地方想呢?” 白有顿时吓了一大跳:“谁?” 那个声音依旧若有若无的:“都这样儿了,比比半天你不知道我是谁?” 第439章 弟弟坑哥 白有顿时一个机灵:“你...你是表哥?” “可不咋地?” 那个声音立马又响起了:“老弟啊!那天在上吊岭我没表明身份是不想吓到你,其实我已经死了!” “但我之所以跟着你是因为放心不下你,可不是因为什么想找你做替身啊!” “什么?” 白有懵比了:“什么意思?” “这几天半夜在我窗户外敲得咣咣直响,又在我做梦时差点儿掐死我的不是你?” “什么?” 空中那声音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我掐死你?” “我要掐死你还用等这几天,在上吊岭我不早动手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总认为我要害你,你也不仔细想想我那是害你吗?我他妈那是在救你!要不是我,你小子早死八百次了!” “还舔着脸说我害你,找阴阳先生来抓我,吃多了你!?” 此时的邹庆吉或许是做了鬼的原因,十分暴躁。 三言两语把白有骂得一愣一愣的,嘴都不敢还,也许是自己理亏,也许是他怕惹恼了邹庆吉,邹庆吉从暗处跳出来掐死他,总之没敢说话。 我一听却顿时大为不解:“既然您没害白有,那是什么邪物成天跟着他呢?” “对啊!?” 白有也恍然大悟:“谁想害我?” “行行行!” 邹庆吉一听这话:“今儿这事儿不说个明明白白,我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 “白子,你还记得你自己身世不?” “身世?” 白有一脸不解:“你咋问这个?” 邹庆吉说:“你从小就长得丑,身体又不好,到了四十岁还没娶媳妇儿,又老又丑没人要,只能跟着你弟弟白得过活!” “你在你弟弟家当牛做马,替他们洗衣服打扫卫生干农活的,兢兢业业,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可他们还是不满意你,过了几年就把你给赶出门了。” “你走投无路,只能上市里当清洁工。” “结果清洁工不要你,就给你介绍了个看坟场的活儿,你就一直在坟场工作到现在对不对?” “可不咋地?” 白有一听,顿时义愤填膺:“白得那小子,还真是个人如其名,啥玩意儿都想白得的主儿!” “我替他们家干了那么多活儿,他们还嫌多我这一口饭,不念一奶同胞的恩情非要把我赶出去,可真是个白眼狼!” “不过也幸亏他把我赶出去,我在市里找到份儿能糊口工作还讨了个老婆。” “这要是继续呆在乡下,哪儿有那好事?” “不过表哥,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干什么?这跟缠着我那邪物有什么关系啊?” “有什么关系?” 邹庆吉顿时冷笑一声:“关系可大了去了!” 白有更给好奇了:“怎么的呢?” 邹庆吉说:“你那弟弟弟媳是个丧尽天良的,不仅将你赶出家门,还做了不少肮脏事儿!” “这是你那弟弟弟媳做的事儿,现世报到你身上了!” “不是!?” 白有一听懵逼了:“他们做的孽?他们做什么孽?凭什么报应到我头上?” “对啊!” 我也懵逼了:“这自古以来只听说父母造孽报应到子女身上,或者子女作孽累及父母的,没听说过弟弟弟媳作孽报应到哥哥身上的!” 空中的邹庆吉叹了口气,这才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说那白有的弟弟白得不仅是个白眼儿狼,还是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怎么的呢? 说这白得之前不是在家干农活吗? 本来还有白有帮他让他万事不愁的,每年就等着收粮食卖钱,就坐在家跟个地主似的,有什么活儿指挥白有去干。 后来白有被他们赶走了,什么事儿都得亲历亲为,这才意识到干农活儿不容易,成天累得腰酸背痛还挣不到几个钱。 因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向来娇气的白有和他老婆就将锄头把子一扔,去外省打工了。 可打工也不是正经人家的工,他们嫌普通工厂或者别的什么车间赚钱太慢,一个月累死累活才有个七八千,不像人家高级写字楼那些白领,轻轻松松就能月入过万。 他们也想进写字楼,可没那文化呀! 有好几回痴心妄想上人家那儿应聘,还被嘲笑学历不够,再回学校读几年书吧! 白得和他老婆那叫一个生气,还真上人大学门口看去了。 想看看那些月入过万的高级白领在大学里都是怎么念书的。 结果这一去,怎么念书的没看出来,倒让他们琢磨出一条发财之路。 怎么的呢? 那大学里不是有很多大学生吗? 大学生们每天看起来也很悠闲,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大学门口都是小吃摊儿和各种玩乐项目。 那些大学生们不仅有钱也很单纯。 经常看到有些老人穿得破破烂烂的上大学门口乞讨,那些大学生心地善良的,不仅会给钱,还会带他们去吃一顿好吃的。 白得两口子看到这儿就心生一计,既然这些大学生这么好骗,那不就是待宰的羔羊,随时都可以将他们骗去换钱吗? 怎么个换法呢? 将他们給卖了。 这白得两口子本来就长得老,四五十看着跟着五六十似的,再化化妆穿点儿破衣服,那叫一个倚老卖老。 他们就专门在门口等着,挑那种独身行进的女生拦住,问能不能给他们买碗面条吃。 说他们是乡下来城里走亲戚的,结果亲戚们嫌他们寒酸不肯认,他们身上又没带多少钱,这一迷路就全花光了,现在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利用这一点,加上别人的同情心,那些小女生十有八九都会上当,对他们说的话信以为真。 就要给他们钱让他们去买吃的。 这时他们就假装不要,说小姑娘的钱也是父母给的,父母挣钱不容易,让她们千万别乱花。 然后又可怜巴巴的,说只要小姑娘请他们一人吃碗面条儿就行了。 毕竟那会儿学校附近的面条也才几块钱一碗,他们吃饱了找个人问路,坐个公交车就回家了。 单纯的小姑娘听到这儿心就更软了,要领他们去吃面。 他们此时就会连连摆手,说学校附近的面也贵,他们知道一家面馆儿,又好吃又便宜,只要两块钱一碗。 要是小姑娘嫌远不肯去,他们还会说面馆儿就在学校附近不远处。 总之千方百计将小姑娘骗去那个地方就行了。 小姑娘一到那个地方,就会被早准备好的人敲晕,再醒来时多半已经被卖到偏远山区,给那些娶不到老婆的残疾人或者智障儿什么的当老婆了。 迄今为止,白得两口子已经在不同的大学祸害了十几个个女孩儿。 这一个女孩儿能卖好几万,那不比打工来钱快? 要不是他们在最后一次骗女孩儿去面馆的过程中让人识破还报了警,他们千里大逃亡现在不知所终的话,估计还有更多女孩儿因为他们落入魔窟。 我一听更郁闷了:“这一切听起来跟白有都没关系。” “那他是怎么被白得做的事报应上身的?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嘛!” 第440章 起歪心思 “你们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邹庆吉又叹了口气,说:“那些被白得两个子骗的女生不都被卖到山区给那些娶不到老婆的男人当老婆了吗?” “她们大多数都活得很惨,让那些男人当成了生育工具,没日没夜干活儿。” “好好的大学生一夜之间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锦绣人生都给毁了,这可是损人阴德,比刨了人祖坟还缺德的事儿!” “其中有一个女生最惨。” “这个女生叫婵娟,被卖到山区后一家姓吴的人家,这一家三兄弟都有残疾长得也丑讨不到老婆。” “婵娟被卖到他们家后,就让他们锁在柴房里,三兄弟成天没日没夜的糟蹋。” “这女生曾想过咬舌自尽,但最后自杀的念头让吴家三兄弟给发现了,就把她给捆在床上,手脚都捆起来,嘴里也塞上罗汉果,不让穿裤子,当个工具那么使。” “最后这女生怀孕了。” “可生产时难产,让血糊鬼给盯上将她害死了,她自己死后也成了血糊鬼。” 白有听到这儿顿时摇摇头:“啥叫血糊鬼啊?” 我说:“所谓血糊鬼,就是一种女鬼,通常由难产而死的孕妇所变,由于死时满身血污,死后的鬼相通常是一身红色血衣,身后还拖着个血糊拉赤的大袋子。” “这种鬼由于是枉死,往往需要找替身才能投胎。” “没错,” 空中的邹庆吉一听这话,告诉白有:“你就是让血糊鬼给缠上了。” “不是,” 白有顿时一头雾水:“我还是没听明白!” “这前前后后有我什么事儿啊!?” “又不是我将那个叫婵娟的女生骗去卖的,这中间我也没当什么帮凶啊!他们做的事儿关我什么事儿?” “要找找他们去啊!” 我一听也深以为然:“对啊!” “这事儿何止是跟白有八竿子打不着,简直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啊!” “现在又是现代社会,早就实行谁犯法谁承担责任了,这民法典都规定谁欠债谁还钱,难不成白得这事儿还有个连坐,他做的孽还会殃及家人?” “哪儿呢?” 邹庆吉说:“都知道谁犯错谁承担责任这个理儿,人间如此,地府明镜高悬那也是一样的,甚至比人间更赏罚分明。” “不过就是白有运气不太好,那天在上吊岭儿,给让那个叫婵娟的妹子撞上了。” “那婵娟妹子本来就是上吊岭儿附近的人,死在外地怪可怜的,死后被那吴家三兄弟用一卷草席子裹着就给扔在后山乱葬岗了,那魂儿也长期不得回来。” “好不容易赶上一年一度的鬼月,想回上吊岭看看。” “结果一回来就撞上白有从上吊岭过路,她闻到白有身上和白得相同的血脉气息,知道白有就是白得的亲人,认定白有指定也是和白得一样丧尽天良的人,就将他给缠上了。” “毕竟她死后曾想过找白得两口子报仇,可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三年了愣没找到白得两口子在什么地方。” “估计也是那两口子知道自己亏心事做多了,怕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女生找上门报仇,请了个什么高人,用了六壬藏魂法之类的神术,将他们的魂儿给藏起来。” “这样即使被他们害死的人变了鬼,也找不到他们在什么地方。” “婵娟本来就对他们恨之入骨,找不到他们在什么地方,本来心中就元气难平,结果还让她碰上了和白得具有相同血气的白有。” “都说蛇鼠一窝,她自然而然的认为,白有和白得既然是亲兄弟,那他就和白得一样可恨,一样该死,这不才将对白得的怨气都发泄到白有身上了吗?” “白有你七月初一那天晚上经过上吊岭看到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红色,其实就是血糊鬼身上的怨气,那会儿血糊鬼已经盯上你了。” “要不是我护着你,你在七月初一那天就已经死了!” “这不马上七月十五了,正好过个节!” “你还在这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我害你,我要害你我那天就不会救你了!” “表哥!” 白有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就冲空中作了作揖:“表哥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错怪你了!” “算了算了,没什么!” 空中那声音一听:“我这不也是感念你当初借我两千块应急,也一直没催我要还,遗憾的是这钱我现在永远也还不了了!” “不要了不要了!” 白有赶忙连连摆手:“那两千块我很久以前就说了是我送表哥的,这回去乡下要钱,也是让我那败家媳妇儿逼急了!不然我真没想过找表哥你要这个钱啊!” “现在我正式告诉你,这个钱是我送表哥的,当感谢表哥的救命之恩。” “表哥千万不要嫌弃啊!” “我嫌弃什么?” 空中顿时传来个不屑的声音:“我从小到大,只要我们呆在一起的时候,我哪件事不为你着想?” “你这个人我了解,外貌是丑了点儿,但是心地善良,根本干不出伤害别人的事儿来,不像你那畜生弟弟白得,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你们知道白得那畜生有多混账吗?” “他干上人贩子这勾当后,有一次回老家,发现他们老家对岸有户人家,那户人家主人长期不在,只有他们家孙女儿一个人在老家呆着。” “那孙女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二十四五了也不出去找工作也不嫁人,一天天的也就在家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事儿就把自己关在家,听声音是在听歌看电视还是怎么的,总之没出来。” “结果有一回,人家上走廊晾个衣服的功夫让白有那个畜生给看见了,就向四邻打听怎么回事?” “知道那姑娘长期一个人在家后,居然起了歪心思?” 什么心思呢? 可不是去强奸人家什么的! 不过这个歪心思,比强奸人家可恶一百倍! 第441章 一路走好 什么呢? 他看到人家姑娘长期一个人住在乡下老房子里,父母亲人都不在身边,也长期不回去看看她,基本上就是放养形式,于是心生歹念,想将这姑娘弄出去卖了。 而他胆子大到什么程度呢? 前脚这么想,后脚居然就这么干了。 不过骗是骗不出去的。 因为那姑娘警惕性非常强,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时都在楼上呆着而且从来不开门,一到晚上天黑的时候更是连头也不露,更别提跟人说话了。 他要想把那姑娘卖了,就只能通过绑架。 于是他先在网上找好买主,等那买主付钱后,还让那买主到自己家假装做客,站在自己家地坝暗暗观察对面那姑娘。 等买主点头后,他就找了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翻进人家院子,用迷香将人给迷晕了,绑出来送到买主家去了。 后来那姑娘虽然不知道下场怎么样,但用脚趾头想想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都是白得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造的孽。 那血糊鬼要杀白有时,让邹庆吉给拦住了,血糊鬼就给邹庆吉讲了这些事儿。 邹庆吉和她据理力争,说白有是白有,白得是白得,他们虽然是亲兄弟,但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啊! 白得犯的罪现在跑路了,凭什么让白有替他承担责任啊? 血糊鬼却不管不顾,说白有既然是白得的哥哥,那他就得替他弟弟赎罪。 这不一直缠着白有不放,邹庆吉为了不让血糊鬼把自己这个表弟害死才一直跟着他,没想到反而让白有以为,是邹庆吉想害他。 我一听,事情到这儿可以说水落石出。 赶忙冲空中问邹庆吉:“那你能不能帮忙把血糊鬼叫出来,让我跟她说说。” 邹庆吉说:“她就在你们边上,刚才我们说的话她都一五一十听在耳朵里,不过她依旧和以前一样说不听,认为白有既然和白得是亲兄弟,那他白有就该为白得的行为负责!” “今儿要不是看在你这个先生到来的面子上,她恐怕早爆发了!” “她已经发了誓,要在七月十五之前杀了白有,为她自己报仇,让白有过上这个中元节!” “他妈的神经病啊!” 话音刚落,白有就忍不住咒骂出声:“又不是我害她的,你说她这事儿从哪方面跟我扯得上一点儿关系?” “我要是真做了什么错事那还好,该怎么罚怎么罚,可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算在我头上,我不服气!” 我也替白有觉得憋屈。 这就跟你哥哥向人银行借了钱,结果钱没还上你哥哥就死了,最后人银行找你还钱似的。 真是莫名其妙。 就赶忙对邹庆吉说:“你帮我留留那血糊鬼,别让她出去,我一会儿有话跟她说。” 与此同时赶忙凝气上眼,往四周扫了一眼。 经过一棵金钱松时定睛一看,还真发现个红彤彤的身影站在松树后面。 仔细一瞧,是个穿着破破烂烂裙子的女人。 那裙子上满是血污,红色都是被血染出来的,下身也在不停淌血。 女人脸色惨白,整体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一看就是难产而死的。 此时女人一双怨毒的三白眼,正恶狠狠盯着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赶忙行气上出纳官,感觉气足才勉强开口:“婵娟姑娘,那什么,可以聊一聊吗?” 女鬼一眼看向我,疾言厉色道:“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你无非就是想劝我放过白有,可我已经表过态了,他弟弟是那样,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是一家人,我杀他有什么错!?” 我一听顿时懵逼了:“可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虽然是一家人,可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啊!” “白得心狠手辣,白有却心地善良。” “而且白得和白有根本不对付,早早就将白有扫地出门,可以说是仇人也不为过,他是无辜的呀!” “你要找人报仇也应该找白得,找人白有干什么?” “那我不管!” 女鬼一副我认定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白有是那个畜生的哥哥,身上流着和白得相同的血。” “那个畜生的气息我记得清清楚楚,我闻到这相同的血味儿就浑身不舒服,非杀了他不可。” 我一听恍然大悟:“说来说去你还是因为找不到白得两口子,所以才将怨气发泄到白有身上?” 那女鬼顿时不说话了,一副被我戳中心事的样子。 跟着又幽幽开口:“我能怎么办?” “他们用了特殊道法将自己给藏起来,不止我,还有好几个被他们害死的姐妹都找不到他们。” “我这心里愤恨难当,当然先找白有报复了!” “这样!” 我一听女鬼的心事让我给说中了,赶忙摆摆手:“我是这样想的。” “这件事从头到尾和人白有有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们悲剧的罪魁祸首和始作俑者都是白得和他老婆!” “如果我能让你们找到白得和他老婆报仇,你们是不是就可以放过白有了?”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嘛,你们非要害白有的话那就太不讲理了。” 女鬼顿时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真能帮我找到白得?” “他们两口子都让高人用术法将魂魄气息给藏起来了,我根本看不见,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破?” “这个简单,” 我赶忙告诉女鬼:“只要知道他们的生辰八字,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藏起来,我都能将他那方法刚破了!” “毕竟白有跟他是亲兄弟,这么多年总不能不知道他生辰八字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知道,我也有办法可以去地府查。” “这样他们还跑得了嘛?” “白有,你可知道白得两口子的生辰八字?” “知道知道!” 白有赶忙告诉我:“他们两口子每年过生日都大操大办,让我洗碗抹桌子,把我累得跟孙子似的,我还能不知道他们的生日?” 说完给我报出两串数字。 我赶忙将那两个八字记在黄纸上,又将那张黄纸裁剪成两个小人样,在上面画了朱砂符咒放出去。 不一会儿我看小人儿在空中无火自燃了,顿时大喜过望。 告诉女鬼法破了。 女鬼顿时一抬眸,鼻子动了动:“我闻到空中他们那丝恶臭的血腥味儿了!” 说完就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消失不见了。 不用说,指定找白得两口子报仇去了。 一听女鬼走了,白有顿时松了口气,对我千恩万谢的。 我却摆摆手,说你最该谢的不是我,而是你表哥。 要不是你表哥这些天跟在你身边保护你,恐怕你早让邪物给害死了,哪儿还能等到我来救你? 白有一听:“可不咋地?” 又双手合十冲空中一阵作揖:“表哥,弟弟谢谢你!” “你先在弟弟家呆几天别走,我给你准备点儿牲畜祭品,也算弟弟一番心意啊!” “不用了!” 空中邹庆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以前借给我两千块钱,我现在帮了你,咱们算是两清了。” “以后你要是心里真有我这个表哥,以后逢年过节,记得上我坟头儿烧点儿纸就可以了。” “一定一定!” 邹庆吉顿时点头如捣蒜:“表哥对我恩重如山,那我不能忘!” “表哥,您一路走好啊!” 第442章 喊山中邪 空中再没人说话了,估计邹庆吉已经走了。 我一寻思这不现在农历七月了吗,就对白有说:“虽然你表哥说不用你感谢,但你还是买点香烛祭品给你表哥烧一烧,表示感谢。” “毕竟这个月就是祭祀的日子,也给人家送点儿下去让人家高兴高兴。” 白有顿时连连点头:“那是一定的一定。” “顾大师也谢谢你呀!” 白有说完又对我竖起大拇指:“您真不愧是江城新一代最有名的大师,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干脆利落不含糊,又有实力,还言而有信不向我收钱,真是德才兼备啊!” 我一听,顿时连连摆手。 心说再让他夸下去我自己都要被这彩虹屁迷晕了,赶忙说:“本来就是之前答应你的,你不也告诉我敬玉心的事吗?” “要没你提这个名字,我估计章琦的事儿还得托一阵子才能解决。” “所以我们是双向的,互惠互利,你也不用太感谢我。” “不不不,” 白有一听,反驳道:“该感谢的还是得感谢!” 说完从屋里提出一篮子新鲜水果:“顾大师,这晚熟水晶蜂糖李是我自己在四周种的,我平时看坟地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就伺弄这些果子树什么的。” “不过我平时都是不送人的。” “一来这水果珍贵好吃我舍不得,二来这水果是坟地里长的,我估计普通人都比较介意,怕不吉利什么的。” “顾大师不会介意吧?” 我刚说不会,琉璃已经伸手将那篮李子接了过去,笑眯眯的:“不止顾大师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我最爱吃李子了,尤其这种水晶蜂糖李。” “你这李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家那些花高价买的都没你这新鲜诱人,我就先替我嫂子谢谢你啦!” 白有连连摆手:“小事小事,顾大师要是爱吃,给我留个电话地址,回头我再给你们邮几箱。” 我刚想说那怪不好意思的。 琉璃已经将我电话地址什么的刷刷给写在小便条上递给白有了。 而且那地址还是高铖家的。 我心里顿时一阵黑线,心说这是邮给谁吃呢? 白有揣着那张便条喜滋滋的:“说起来我还真得留个顾大师你的电话。” “顾大师你替我解决这么大件事却分文不取,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我寻思这坟场来拜祭的经常有人撞邪,家里出点儿什么事儿之类的,之前好多人都为找不到有真本事的大师烦恼。” “我寻思留个顾大师你的电话,回头他们有什么需要,我给你介绍过去。” 我一听,寻思那感情好。 跟白有交代一阵,这才带上琉璃回去。 路上琉璃抱着那篮子水晶蜂糖李那叫一个爱不释手,在房车里愣是让司机整了点矿泉水洗洗就开吃了。 吃着吃着还不忘问我问题:“对了嫂子,我忽然想起个事儿!” 我一听:“你说。” 琉璃一脸百思不得其解:“刚才在白有家,我听说那个叫婵娟的,她死后变成血糊鬼被困外地,除了凉月不能去其他地方。” “那我们江城离婵娟被困那个省还挺远的,那她是怎么在七月初一那天,嗖的一下回到江城,还去到上吊岭儿的呢?” 我说:“你刚才不也说了嗖的一声吗?” “鬼魂都是有这个能力的,可以一夜千里。” “其实别说一夜千里了,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儿。” “以前我听说我们乡下那边有个人出车祸去世,但早上被抢救的时候,生命体征还没完全消失呢。” “结果那个人在望都的亲人已经收到他的托梦,说自己出了车祸马上要离开了。” “当时那些亲人还在睡梦中,根本不知道他出车祸的消息。” “要知道望都和江城,不说万里之遥,怎么也在千里之外吧?” “你说他是咋做到一下将梦给传过去的?” “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 “所以那个叫婵娟的在七月初一子时就瞬间转移到江城上吊岭儿,也一点儿都不奇怪啊!” 琉璃顿时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点点头,刚想说可不咋地。 我兜儿里的手机居然叮叮当当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一听却是高铖家的保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说家里现在出了点儿事,有个开夜班的司机中邪了。 高铖家的司机都是两班倒,白夜分开。 目的是为了避免他们白夜混行脑子不清醒,怕出事。 出事的司机叫牛喊山,前几天替高铖送一位贵客去华南,这不在回来的过程中只有他一人儿,就遇上点儿事。 什么呢? 当时牛喊山经过一片坟地,那坟地边上还一口很大的水塘。 牛喊山那会儿也不知怎么了,迷迷糊糊就要将车往水塘里开。 牛喊山也明知道这样开下去,马上会掉水里淹死,可不知道为什么,手就是不听脑子控制,根本刹不住车。 那会儿眼瞅着车已经要开进水塘了,牛喊山本来以为自己这回必死无疑,已经绝望得闭上双眼了。 谁知突然感到一股后力,将他连人带车往后狠狠一拉。 他本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觉得一股凉风灌入后脑勺儿,整个人一下就清醒了。 与此同时手上猛打方向盘,将车头给偏到了一边给刹住了。 再定睛一看,刹车的地方正停在马路边缘一厘米的地方,只要再往前一点点,牛喊山就连人带车栽水塘里了。 牛喊山惊魂未定,一见这场景赶忙往后倒车。 却只听“咔嚓”一声,车屁股似乎撞到个什么东西,与此同时那东西还惨叫了一声,十分凄厉。 牛喊山一听,还以为撞到人了,赶忙打开车门跳下车看情况。 结果跑到车尾一看,什么也没发现。 只在车尾不远处发现一块石头,石头上还有被车子擦伤的痕迹。 牛喊山当时就以为,那车子是撞上石头了,刚才那声凄厉的惨叫可能是车子上的铁片和石头发出的摩擦声。 这么一想,牛喊山就没再纠结,索性开车回去了。 可他到家后就有点儿不对劲了。 怎么的呢? 原来这牛喊山喜欢养生,平时看了一些养生的文章,讲究个什么过午不食,即中午之后不再吃任何食物,所以他每天都不吃晚饭的。 他有个媳妇儿,平时在家勤劳肯干,又喜欢跟一群小姐妹出去跳舞运动什么的,所以饭量很大,一日三餐不落,该吃吃该喝喝的,一点儿不忌讳。 平时牛喊山不吃晚饭,她还总在晚上做些海鲜牛排之类的大餐,专门眼馋牛喊山。 这回牛喊山到家,正赶上他老婆吃晚饭。 他老婆又和往常一样招呼他吃饭,牛喊山却不和往常一样拒绝,反而不言不语,走到餐桌前坐下,用手抓起一块肉就开整。 那样子,跟饿了几十年没吃过饭似的。 当时牛喊山的老婆就纳了闷,说你这都过午不食好几年了,怎么着今儿开了昏,不怕破了戒? 牛喊山却不答,只顾一个劲儿闷头猛吃。 一顿饭下来牛喊山一个人吃了四个人的量,连他老婆那份儿都没剩下。 这还不是最离奇的。 最吓人的是,牛喊山吃饱后居然来到窗户边上,对着月亮发出一声奇怪的吼叫。 那阵仗,就跟电视里的野狼啸月似的。 之后他整个人还跟动物似的,四肢着地在地上爬了几圈儿。 这动作让他老婆看见后,他还死不承认,说自己可是堂堂高质量人类男性,怎么可能做出那种非人类动作? 他老婆就跟牛喊山吵了一架,还被牛喊山气得嚎啕大哭。 正当她躲在房间委屈的时候,牛喊山他老妈推门进来安慰儿媳妇,说你别哭,喊山他之所以那样对你,不是别的,是他让脏东西给缠上了,身不由己。 牛喊山老婆顿时一惊,赶紧问他老妈:“你咋知道的捏?” 第443章 小吉之宫 牛喊山他老妈说牛喊山行为异常,看着像给动物上身了。 这放眼世上有修为的动物不少。 但能在人身上带呆这么久并且做出这么多异常行为的,非厉害动物不能成事。 这说起厉害动物,无非东北五大家:胡黄白柳灰。 牛喊山的老妈不敢保证牛喊山是让哪种东西给上身了,就寻思上外边儿找个厉害先生回去看看,让牛喊山媳妇儿上高铖他们家,给管事儿的请个假。 管事儿的老婆子八卦,就顺嘴儿问了一句什么事儿。 结果一听牛喊山中邪,顿时一拍大腿说还上外边儿找什么阴阳先生,家里就有个现成儿的。 不用说,这现成的就是我。 眼瞅着这会儿也到高铖家了,那管事的老婆子听见车响也早早带着个女人迎了出来。 一见我顿时大喜过望,指着我冲那女人介绍:“这就是顾心楼顾小姐,我们铖爷女朋友!” 那女人一听,用十分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这才赶忙摆出个欣喜万分的模样冲我点点头:“顾小姐,你好!” “我们老牛那事儿想必你在回来的路上都听说了,还得麻烦您帮个忙。” “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上我们那儿看看。” 那老婆子赶忙用手肘碰她一下:“顾小姐刚回来,不如休息一会儿再去?” 我摆摆手:“没事,我不累。” “我看牛夫人也挺着急的,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 “哎!” 牛夫人顿时喜出望外,赶忙又冲我一阵点头哈腰,指着前面:“我们家的车就在那儿停着,不过我知道以顾小姐的身份,出行指定不能坐咱们家那辆小破车。” “不如这样,我开车在前边儿引路,顾小姐让其他司机开着铖爷的车在后边儿跟着?” 我寻思也行。 刚想转头对琉璃说要是累了就在家休息,我去去就回。 琉璃却一个劲儿摆脑袋,说这些事儿太有意思了,她要跟去看。 我一听,行吧。 反正现在黄天宝他们一个也不在,我忙不过来的时候,琉璃或许还能帮我打打下手。 就同意了。 牛喊山他们家也在市区,毕竟在高铖手底下工作,不可能住得太差。 眼瞅着牛喊山媳妇儿将车开进小区了,我们也赶忙跟上去,很快停车落定,跟着牛夫人上楼。 牛夫人也很快来到八楼一处门口,打开门一看,正好见一个庞然大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门口爬了过来。 那样子跟家里养的宠物猫欢迎主人回家似的,亢奋得不行。 不过这会儿爬过来的却是个人。 我一见那人嘴尖面陷,面无华色,一看就是为人服务的命,加上他的种种行为,估计这就是牛喊山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牛夫人一声尖叫:“老牛!你干什么?” 定睛一看,牛喊山正横着身子拦在门口,跟猫似的懒懒趴在地上,将整个过道堵了个严严实实不让人进。 语气也恶狠狠的:“你管我干什么?” “老牛!” 牛夫人顿时十分生气,指着我们说:“这可是铖爷的女朋友和表妹,是咱们家贵客,且不说身份什么的,铖爷对咱们恩重如山,现在他家属来我们家,你身为男主人就是这么个待客之道?” “哼!” 牛喊山鼻子里又发出一身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是你请来对付我的。” “尤其铖爷那女朋友,我又不是没见过,是个阴阳先生,可厉害着呢!” “我让她进来,那我不是自讨苦吃让他对付我,我又不傻!” 我一听,顿时十分疑惑。 刚才老牛说他见过我,啥时候啊? 与此同时我也十分确定,老牛确实让什么东西给上身了。 毕竟我和老牛从来没见过面,正常人说不出这种话来。 我是个阴阳先生,只有邪物估计才会说见过我,兴许在不经意间打过照面,或者听说过我名字。 牛夫人更是万分吃惊:“你啥时候见过铖爷女朋友啊?” “这你不用管,” 牛喊山一听,冲牛夫人摆摆手:“总之我不会让她们进来的。” 牛夫人顿时一脸为难看了看我们,又虎着脸指向牛喊山:“你给我起来听到没,信不信我打你啊!” “你打你打!” 牛喊山不屑翻了个白眼儿:“反正你们家的人这样儿也不是一个两个了,都是些恩将仇报的主儿!” “狼心狗肺!” “恩将仇报?” 我一听,赶忙问:“听这意思,你和牛喊山是有个什么恩怨?” “你有恩于他,他却伤害了你?” 牛喊山一听这话顿时一脸的不耐烦:“关你什么事儿?” “我刚不都说了不要你管吗?” “这事儿我自己跟牛喊山解决,用不着你插手!” 我一见牛喊山面相,中央疾厄宫青黑,看样子是大灾大病之相。 搞不好还会死人。 感情这邪物所谓的自己解决方式,就是将牛喊山给搞死。 那可不行。 我赶忙摆摆手:“你看咱们人类有句话,能劝人吃下最难吃的饭,买下最贵的东西,逛最贵的景点。” “这句话就是...来都来了。” “你看我这也来都来了,还看到你打算害死牛喊山,那我做为先生,我还能说不管就不管,掉头就走啊?” 牛喊山脑袋一偏:“你爱管管吧!” “不过你问什么我都不说,我看你怎么管。” “那简单,” 我赶忙看向牛夫人:“麻烦你给我三个数字,要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种。” 牛夫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赶忙点点头,冲我说了句:“754!” 我一听,即以李淳风小六壬时课在手上掐算起来。 这小六壬本来是年上起月,月上起时的。 但紧急之时,触碰机缘的三个数字依旧可用。 即按后天八卦方位,将手上的指节分为艮位大安,巽位留连,离位速喜,坤位赤口,乾位小吉。 仙家查事典籍上,又将大安宫位划为胡宫,留连宫位为家鬼宫,速喜宫位为保家仙宫,赤口宫位为蟒蛇仇仙宫,小吉宫位为黄宫。 按所报之数字,以大安开头,顺时针掐算,最后一个数字落到什么宫位,就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这会儿我听见牛夫人报出三个数字754,赶忙马不停蹄在手上掐算起来。 最后4字数完落在小吉宫上。 小吉代表的乃胡黄白柳灰之一的黄宫。 我一下明白了,牛喊山身上,是有只黄皮子在作祟。 第444章 像个粪球 而刚才牛喊山又说以前见过我。 那我以前见过的黄皮子的话,也就只有那一次了。 我恍惚记得我十几岁的时候,那会儿爷爷为了历练我,第一次让我单独出去处理事情。 也是有个人让黄皮子给上身了。 怎么上身的呢? 因为嘴贱。 那会儿我们那边就有个说法,说胡黄白柳灰之类的仙家,或者其他修行的动物,但凡修行到一定程度,就会有个化人的阶段。 这化人的时候,需要以动物形象打扮得人模人样,出现在人面前,问那个人自己像什么?修行界将这一行为称之为讨口彩。 若那个人说自己像个人,则化形成功,以后修为大涨。 反则反之。 要是讨口彩的对象说那动物不像个人,甚至说出更难听的话,那讨口彩的动物不仅变不成人,搞不好还会修为损伤,下场十分惨重。 而动物化形成功后,为了感谢那个说口才的人,通常都会给他一些报酬以示感激。 以前我们那边就有个人,早上出去干活儿经过一个坟头儿时,恍恍惚惚看到坟头上站着个东西。 那农民当时见天还未大亮,还以为碰上鬼了。 想转身就跑却吓得腿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本以为就这么完了时,那“鬼”却突然说话了:“老人家,你别怕,我是这附近山中修行的黄鼠狼精,俗称黄皮子。” “以前天天看您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 “我今儿算准了您出工在路上拦住您,也是想求您个事儿。” 农民一听这声音还挺和气,就壮着胆子问了句啥事儿。 那黄鼠狼就“踌”的一声从坟头上跳下来在农民面前转了一圈儿,高高兴兴问了句:“您看我像啥?” 那农民一听这话,还真仔仔细细打量了黄鼠狼一眼。 但见他身上穿着一件改小版的西装和一条裤子,头上带着帽子,手上还拿着根拐杖,双脚离地站在农民面前,样子十分滑稽。 不过农民可笑不出来,而是又将黄鼠狼仔仔细细打量一眼,说:“您这样子,还挺像个人的。” 黄鼠狼一听这话,顿时热泪盈眶。 跪在地上就给农民狠狠磕了几个响头,感激涕零的对农民道:“我们修行中的动物都要讨口彩才能化为人,我修行了这么多年,就是想修成人形。” “今天借您吉言,我终于得了人身了。” “以后我会好好报答您的。” 说完转身奔向身后的坟地不见了。 农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说总算保住一命,也没把黄鼠狼说要报答自己的事儿放在心上。 谁知这件事过了没几天,那黄鼠狼就给农民送了不少金银玉器。 老农民卖掉那些玩意儿后一夜暴富,举家搬到城里,从此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再也没回乡下。 附近的村民偶尔进城,还能遇见他。 他也十分大方,邀请老乡上他们家吃饭喝茶。 据后来去过的村民回忆,他们家那叫一个金碧辉煌,过得完全是上等人的生活,哪儿还看得出以前是个农民啊? 这件事在我们那边流传了好一阵子,为此还掀起一股子偶遇热。 那段时间好多想投机取巧得到泼天富贵的人,都大半夜的不睡觉上山林子坟圈子之类的地方溜达,都想偶遇个什么讨口彩的黄皮子或者别的东西,给他们带来泼天富贵。 可惜这种事再一不可再二,而且都是讲缘分和机遇的。 老农民能遇上,估计他命中该发达转运了,所以有此奇遇。 那些人遇不上,也都是命。 折腾了一段时间没遇上黄皮子,那些人的热情也就渐渐消下去了。 都说那叫万里挑一,没那个命哟没那个命。 好事儿只能让好命人摊上。 可就在这时候,好事儿居然让一个叫小花狗的二流子给遇上了。 这小花狗人如其名,长得小小一样,样子猥琐还生了红斑狼疮,平时在街上追鸡赶狗搞得天怒人怨的,大伙儿都叫他小花狗。 这小花狗成天无所事事,也学着那些人半夜出去溜达。 结果这一溜达,还真让他撞上个讨口彩的黄皮子。 这黄皮子自称是之前那黄皮子的亲戚,也是个正在修行,即将化形的黄皮子。 因为那黄皮子在我们镇上得了口彩,他寻思我们镇上这些人应该都挺友善,就奔这儿来了。 也是那黄皮子倒霉。 不知道曾经做了啥缺德事儿,我们镇山那段时间那么多人天天半夜山上树林的求偶遇没见它来。 它来了别的人儿也没遇上,竟遇上个小花狗。 这小花狗可是出了名的人贱嘴贱,一开口嘴里没三个字儿是好的。 黄皮子居然找他讨口封。 小花狗也不是没听说过之前那个黄皮子向老农民讨口封的事儿,否则他大半夜的不睡觉上树林子里溜达啥呀? 不过他嘴是真的贱。 当黄皮子穿着衣服带着草帽儿问他自己像啥时,小花狗心里明明想的是像个人。 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像个大粪球。 当时小花狗看着黄皮子的打扮,本来想说他像个人,可突然看它人模狗样的又觉得十分滑稽,心中突然有个潜意识,想着动物也妄想做人,它们也配? 就盯着黄皮子,说:“你啊!你像个大粪球!” 话音刚落,一股业力就滚滚而来,催得黄皮子在地上几个打滚儿之后,现了原型。 黄皮子当时就恨恨的看着小花狗:“说我像个人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我变成人对你也有好处,金山银山我都能给你,你竟然说我像粪球!” “你知不知道这句话不仅葬送了我一百年修为,而且你自己也错过了一生中唯一一次大富大贵的机会。” “实话告诉你吧!” “你本来该一辈子就是个贫苦人,只因你祖上积德做了件好事儿,上天安排你遇上我,让你有替我说口彩,以至于我感谢你的机会。” “可你偏偏嘴上不积德,说我像个粪球,你这一辈子啊,就准备穷死吧!” 小花狗一听,顿时后悔不迭。 心说自己本来大半夜上外边儿溜达也是为了有机会遇上找人讨口彩的黄皮子,街上好多人想遇都遇不到,现在这个天大的机会砸自己头上了,那简直是凭空掉下来的馅饼儿,自己说它一句像人就能和那个老农民一样大富大贵了。 可怎么偏偏嘴贱,要说它像个粪球儿呢? 但眼瞅着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花狗想着要是此时露出后悔的模样,倒平白让黄皮子添了几分报复的痛快。 于是把脸一拉,梗着脖子冲那黄皮子结结巴巴:“说...说你像粪球咋啦?” “别以为我没看过电视,你们这些动物,修行到一定程度那就是妖精,妖精都是害人的,我不让你变成人,那叫为民除害。” “说不定上天还会嘉奖我呢,怎么会让我贫苦一世?” 黄皮子当时冷笑一声,说你就嘴硬吧! 跟着一闪身钻进丛林不见了。 之后小花狗就让那黄皮子给缠上了。 因为小花狗说它像粪球,害它损失了一百年修为,少了一百年修为它旧疾复发疼痛难忍。 它在家越想越气,心说要不是这小花狗嘴贱,自己也不会遭此劫难。 一个生气,就将小花狗给缠上了。 后来小花狗找爷爷救命,爷爷为了锻炼我就让我单独去处理。 我就劝那黄皮子,说你之所以会遇上小花狗,也是上天的安排,除了你倒霉时运不济,还说明你之前做的好事不多,积攒的功德不够,不足以抵抗业力,以至于我们镇上那么多好人你没遇上,反而千里挑一的遇上了小花狗。 再则你只丢掉一百年修为就变得这么痛苦,除了功德积攒不够以外,也足以见涵养不深。 上天让你遭此一劫,就是要你领悟,要你知道只有多做好事积累功德才是修成人形的唯一渠道。 你积攒的功德越多,将来讨口彩遇上好心人的机会就越大。 现在看来小花狗是对你不起,你折磨他一阵儿也算够了,要是再继续下去害了小花狗的命,那在你身上的可就不是功德是孽债了。 对于修行之灵来说,孽债一添,天怒就起。 你也不想将来有一天不仅化不成人形,还被雷劈吧? 那黄鼠狼一听也对,就放过了小花狗。 现在牛喊山的情况和小花狗差不多,都是让黄鼠狼给上身了。 不过小花狗是因为嘴贱损了人家修为,那牛喊山得罪黄鼠狼,又是因为什么? 地上牛喊山一听,顿时冷哼一声,说:“我们黄家人向来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我平白无故缠上他牛喊山呐?” “那肯定是他牛喊山对不起我啊!” 这话一出,我还没说什么,牛喊山媳妇儿不乐意了:“不对!” “我老公根本没和什么黄皮子有过来往,我们平时也挺爱动物,那被猫抓了都舍不得打猫一下的,又怎么会去做对不起你的事呢?”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牛喊山又是一声冷哼,说:“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的又不精通相术,认错人很正常!” “我一个修行中的黄大仙儿,一双慧眼还会认错吗?” “就是他牛喊山对不起我,今天有这样的报应是他活该!” 我一听顿时十分纳闷:“那这位大仙,牛喊山到底怎么个对不起你法呢?” 第445章 有点眼熟 “行!” 地上的牛喊山一听:“既然你这丫头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刨根问底说个一清二楚,那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我也知道你是个讲理的,我保证,你听了这话后绝不会再偏帮着他们!” “恩恩!” 我点点头:“那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牛喊山这才说出前因后果。 怎么的呢? 那天牛喊山开着车回江城,不是在路上遇上点儿邪事儿差点儿掉水塘里了吗? 当时刹不住车。 千钧一发之际,牛喊山感到车后有个什么力量将车子猛的往后一拉。 他才顺势掉转车头将车停住了。 牛喊山当时还以为自己遇上神仙,让神仙给打救了。 回家后好一通给神仙磕头烧纸谢恩呢! 但实际上并不是什么神仙。 当时有只正在修行的黄鼠狼在附近拜月,正好看见牛喊山马上掉水塘去了。 黄鼠狼打眼一看,只见牛喊山那车轱辘底下四个小鬼,正一人推着一个车轱辘使劲儿将车往水塘里怂,车上的人根本刹不住。 黄鼠狼赶忙将那些小鬼打开,又运足法力将车给拉住了。 因为他是个修行中的黄皮子,旨在积德行善,眼瞅着有小鬼害人,他还能坐视不理? 就把牛喊山给拉住了。 可就在这时奇葩的事发生了。 当时黄鼠狼不是站牛喊山车后边儿吗? 结果牛喊山一见车刹住了就迫不及待掉头,站在车后的黄鼠狼猝不及防,被那车屁股将肚子给撞伤了,当时就惨叫一声,赶忙躲到树林后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牛喊山听到惨叫后跳下车查看,没看到什么东西,反而看到一块被擦伤的石头。 当时看到石头边上还淌着几滴血,牛喊山还以为石头成精了呢! 殊不知自己撞到的其实是黄鼠狼。 黄鼠狼被撞伤肚子后那叫一个后悔啊! 心说自己要不多管闲事不就没这出了?那牛喊山被自己救了不仅不感谢,反而恩将仇报将自己给撞伤,真是狗咬吕洞宾。 后来那肚子上伤口恶化,黄鼠狼又找不到医生医治。 黄鼠狼越想越气,就跑到牛喊山家把他给缠上了。 不仅让他跟个动物似的在地上爬,而且还天天让他胡吃海塞,把肚子给整坏,让他也尝尝肚子痛的滋味儿。 本来只是打算惩罚牛喊山一下。 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黄鼠狼身上的伤也越来越严重,他又找不到能治他伤的医生,所以越来越暴躁,就寻思把牛喊山给整死算了。 所以刚才我进门的时候,他死活不肯告诉我怎么回事,就是想着要是告诉我,我指定得阻止他。 为了能一门心思弄死牛喊山,所以他怎么都不说。 这会儿说出来又为什么呢? 这不我刚才讲了那个黄鼠狼讨口彩的故事,尤其我劝纠缠小花狗那只黄鼠狼的话,它也听进去了。 修行不容易,没必要为了一时怨气搞得自己修为尽毁。‘ 但这要是不折磨一下牛喊山,看着他生不如死吧,自己还真不甘心。 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你之所以报复牛喊山,是因为牛喊山恩将仇报撞伤了你,而且你这伤口现在还没好。” “你让这病痛折磨得实在受不了,所以才想对牛喊山以牙还牙。” “但大仙你听我说一句,我给你出个解决方法。” “第一牛喊山虽然恩将仇报撞上你,但他也不是故意的,毕竟当时的情况你也清楚,要是他知道你是他救命恩人,而你又正好站在他车后,他还能倒车撞你?” “所以这得算无心之失,过错减半。” “第二,你之所以这么恨牛喊山呢,很大程度上是这伤口的原因,要是我能替你治好伤口,你是不是愿意放过牛喊山呢?” “真的?” 黄鼠狼一听顿时大喜过望:“你真有办法替我治伤?” “我可不是你们人类啊,你们人类那套治伤的方法是治不好我的,你先说说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别回头将我给忽悠了!” 我点点头:“这黄大仙是修行动物,一般给人治伤的医生肯定治不好。” “不过不知道,华南庄家的道医如何?” “真的?” 黄鼠狼眼睛一下就亮了:“你认识华南庄家的道医?” “实话跟你说吧!” “我之所缠着牛喊山不放,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想再等几天,让他们去请华南庄家的道医来替我治病!” “不过我听说华南庄家高岭之花,不怎么平易近人。” “我怕贸贸然将他们给请来,反而将我给魂飞魄散了,那我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得。 这黄鼠狼还挺有文化。 赶忙摆摆手告诉他:“我这个道医绝对温和,而且就是我神梦堂的员工,技术卓然,保证能替你治好身上的伤。” 黄鼠狼顿时从地上爬起来了,迫不及待道:“真的?” “那你快叫他过来给我治治啊!” “放心放心,” 我赶忙从包里掏出手机,一边拨号码一边给庄梦蝶打电话:“我那个员工这几天不在家,我给问问回来没。” 谁知刚找出号码准备拨出去,庄梦蝶一个微信就弹了出来。 说她在江城市区,问我在哪儿? 我一听这不巧了吗? 真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赶忙跟庄梦蝶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让她赶快过来。 不出一时三刻,庄梦蝶已经出现在牛喊山家门口了。 此时牛喊山已经去沙发上卧着了。 我赶忙将庄梦蝶推到牛喊山面前,迫不及待道:“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道医,华南庄家的二小姐,庄梦蝶!” 牛喊山抬眼看向庄梦蝶,神情顿时十分吃惊。 那嘴甚至张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庄梦蝶却依旧一副冷冰冰的神态,十分淡然的望着牛喊山。 “咋...咋地?” 我一见这场面,顿时十分意外:“咋...咋地?你们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 牛喊山顿时连连摆手:“你刚不说这是华南庄家的道医吗?” “我要是认识道医,那还缠着牛喊山干什么?那我自己不就找她治了吗?” “我就是看她有点儿眼熟!” 第446章 见过几次 我刚想问你确定? 庄梦蝶一听,只淡淡来了句:“我没见过你!” “对对对!” 牛喊山赶忙点头如捣蒜:“是没见过,没见过!” “那什么,赶紧给我这肚子治治吧!” “再多疼几天我可真要忍不住杀人了!” 庄梦蝶一听,让牛喊山在沙发上躺平,跟着拿出碧鳞神针在牛喊山肚子上扎了几下,那肚子就在碧鳞针的固定下,很神奇的出现一个约二尺长的伤口,而且皮翻肉卷的,一看就是让车给撞的。 跟着她又打开药箱,在里面掏出一系列医用工具和药品给那伤口用上,最后所有步骤完成,才给黄鼠狼逢上。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针线刚缝上,庄梦蝶又往上面贴了个什么东西,伤口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牛喊山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摸着肚子口中直嚷嚷:“哎!”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庄梦蝶说:“你这伤口伤得太久,又没及时处理,所以才导致恶化疼痛不已。” “我已经替你清理好并上了药,这些天你只要多休息,不要爬出去见阳光,少和生人说话吸人气,十天后就不会有事儿了。” “好好好!” 牛喊山一听,赶忙对庄梦蝶说:“我保证听神医的话,这些天我哪儿都不去,放心放心。” 庄梦蝶这才淡然开始收拾工具了。 “那什么!” 我眼瞅着现在事情也差不多了,赶忙问黄鼠狼:“之前咱们可说好的,我要是找人替你治好伤口,你就放过牛喊山,你可不能抵赖啊!” “放心放心!” 黄鼠狼这会儿相当高兴,赶忙冲我挤眉弄眼的:“这不神医都说了我这十天不能见人不能吸人气,我得赶紧回洞府修炼去!” “我现在就走!” “那什么!” 黄鼠狼刚要从牛喊山身体里起身,顿时又跟想起什么似的,赶忙告诉我:“小丫头,你可能不太认识我。” “我们一家子都在西月山修炼,我在家排行老六,你叫我黄老六就行了!” “你今儿言而有信救了我,我谢谢你,也谢谢这位神医。” “我现在就先走了,等回头有机会我再重谢,告辞告辞!” 牛喊山说完,从沙发上坐起来冲我们作了个揖,跟着双眼一闭,整个人就跟棉花一样瘫软在地。 “老公!” 牛夫人一见顿时急了,冲上去一把捧起牛喊山的脸,心急如焚:“老公!老公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我赶忙摆摆手:“牛先生是因为附体邪物突然离开导致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牛夫人又赶忙找了风油精来替牛喊山擦太阳穴。 不一会儿牛喊山还真醒了。 一睁开眼睛就捂着肚子问牛夫人:“老婆,我这肚子咋这么疼啊?” “好像有人拿针在我肚子上缝了百八十下似的。” 我一听,可不咋地? 刚才庄梦蝶用的缝针方法,是将黄鼠狼的伤口转移到牛喊山身上,让牛喊山替黄鼠狼承受这份儿缝针的痛苦。 现在黄鼠狼虽然走了,但那种神经的刺激性还在。 牛喊山自然会感觉到疼了。 庄梦蝶也一副没打算给牛喊山止痛药的样子,冷冷道:“痛一下也不过分,自己做错的事总要自己承担。” “做错事?” 牛喊山一听这话,顿时若有所思,又一下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老婆!” “我刚才好像做了一梦,梦见我让黄鼠狼给上身了,那黄鼠狼还想要我的命,后来你不知从哪儿出来,手上还拿了一把刀将黄鼠狼给赶跑了!” “老婆!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不是梦!” 牛夫人赶忙指了指我和庄梦蝶:“这两位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确实让黄鼠狼给上身了,要不是她们两位,再折腾几天你可能就死了!” 牛喊山顿时十分惊讶的看了过来:“她们是谁?” “你昏了头了?” 牛夫人一听,虎着个脸:“连铖爷女朋友都不认识?” “铖爷女朋友?” 牛喊山顿时朝我们眯了眯眼睛,做出一副艰难辨认的模样:“她们两谁是啊?” “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 牛夫人一见牛喊山这副模样,冲着牛喊山又是一顿骂:“连心楼小姐都不认识,你在铖爷身边那么久干什么吃的?” “不是!” 牛喊山顿时不乐意了:“铖爷的司机又不止我一个,我平时只负责一小部分客人的接送,那我也没接送过心楼小姐啊!“ “我也只是远远见过几次,看不真切啊!” “心楼小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跟我计较。” “没事,” 我摆摆手:“这很正常。” 心中却十分纳闷。 几次? 要说我上高铖他们家的次数屈指可数,顶多也就一两次。 这期间我或许还没让牛喊山看见过,那他说的几次是什么意思? 刚想问问,就见牛喊山又捂着肚子直叫痛。 庄梦蝶赶忙上去将一个药丸塞进他嘴里:“你现在身体因为黄鼠狼上身虚耗过度得好好休息,别说话快躺下。” “要是因为说话导致气息不均,很可能留下后遗症。” “那以后可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更不能开车了。” “啊?什么?” 牛喊山顿时吓得大惊失色,赶忙靠在沙发上一个字也不敢说。 我一看那场景,心中顿时觉得十分奇怪。 怎么刚才牛喊山的眼神和那个黄鼠狼的眼神,都对庄梦蝶表现得有一丝丝害怕呢? 我寻思庄梦蝶这小姐姐又美又温柔,怎么也不是魔鬼吧? 咋地他们见了她都那么恐惧呢? 而庄梦蝶的行为看似正常,但一举一动之间,似乎怕他们说出点儿啥来着? 难不成...? 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不行。 我得留个心眼儿。 一边这样想,一边眼瞅着牛喊山似乎也没什么事儿了,就跟琉璃商量着回去。 而且刚才高俦那边打电话,说高铖回来了让我们赶紧回去。 我寻思正有点儿事想问他,就跟牛喊山交代了一下,让他在未恢复之前不要到处乱跑,因为他现在体制阳气低,现在又正逢凉月,回头再给撞上好兄弟。 交代完了就赶忙出门上车了。 本以为就这么回去了,谁知又火急火燎一个电话打进来,电话那边人还挺着急:“心楼!救命!” 第447章 气化金银 我一听顿时十分纳闷。 这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声音也不熟,应是个不认识的人,但听语气跟我还挺熟咋回事,还叫我心楼? 电话那边听出我一愣,语气十分不高兴:“咋地?” “现在有名气了,不记得你四叔了?” 四叔? 我爷爷和奶奶就生了我爸一个,我连个姑姑都没有,哪儿来的什么四叔啊? 电话那边的人估计也想象得出我一脸懵逼,顿时叹了口气:“害!” “其实你们这些小孩子,不认识人也很正常,我从镇上搬走那会儿,你还是个小娃娃呢!你不记得我很正常。” “那什么,你爷爷在叭?” “让你爷爷接电话。” 我一听原来是以前镇上的老熟人,怪不得一副对我了如指掌的样子呢。 赶忙说我爷爷出门了,现在神梦堂一切全由我打理。 “喔!” 电话那头一副急得抓耳挠腮的模样:“那什么,我是以前你们隔壁那赵武曲呀!你武叔,还记得不?” “你小时候我父母还在世,冬天那会儿他们两个老人家老拿暖炉子给你烤红薯吃,你还记得不?” “奥奥!” 我一下想起是有这个人,当时那两位老祖宗也都八九十岁了,看我小孩儿可爱,成天拿红薯逗我呢! 我小时候一到冬天,最爱这两位老祖宗上我们家串门子。 因为他们一来我就能吃香喷喷的烤红薯了。 所以小时候这两位老人家在我脑海中的印象就是慈祥与好吃的代表,以至于现在我偶尔吃到烤红薯,还会想起他们两位,想起那些寒冷的冬天,一捧热乎乎软糯糯的烤红薯。 这赵武曲就是他们的儿子。 早些年赵武曲住我们家乡下隔壁,那会儿他们家还很穷,属于锅都揭不开那种。 每年种田的粮食和收成只够勉强糊口。 用我们乡下的话来说那叫穷起打屁,小偷儿上他们家都得泪流满面,逢年过节还得给他们扔三袋儿米呢! 可就是这么一户穷的差点儿活不过三代的人家,居然一夜暴富,后来还搬到市区买别墅开跑车,一下过好生活了。 怎么回事儿呢? 当时黄鼠狼讨口彩的事不正流行吗? 大伙儿都说难不成这赵武曲也和那老农民一样碰上黄鼠狼讨口彩了,他送了黄鼠狼一句话让黄鼠狼给报答了,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其实不然。 赵武曲之所会发家,也全是运气。 那会儿我们村有个传说,其实也不算传说,反而可以说是一个老人的亲身经历,因为听起来有点儿玄幻又不太靠谱,所以大伙儿当个传说,茶余饭后讲讲算了。 怎么的呢? 那个老人年轻的时候,在我们村儿大田坎子放牛。 大清早的太阳刚出来,老人迎着朝阳朝一望无垠的大田坎子望去,正欣赏早上美丽风景呢,突然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大田坎子上游水口处传来。 老人本来不以为意,但回头朝那个地方一看,顿时惊讶得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 只见那大田坎子水口处,一群金光闪闪的小鸡正由一只金光闪闪的老母鸡带着从水口跳出来,正叽叽咕咕的满地找食儿呢。 当时正值秋天,大田坎子刚收完稻谷,遍地都是洒的碎粒儿。 那些金闪闪的小鸡娃正遍地啄食,吃得不亦说乎。 老人是见过世面的,赶忙躲到边上仔细观察起来,却见那些鸡娃虽然长得和普通鸡一模一样,但浑身上下都是金闪闪,每一根羽毛都像纯金打造的,眼珠子也闪着迷人的光泽,像电视上那种值钱的琥珀。 老人一下明白这是个宝贝。 他小时候听他祖父说过,大田坎子附近有个风水宝地,大凡风水宝地都会出些宝贝。 这些金鸡娃和金母鸡,估计就是那风水宝地里出来的宝贝吧?1 这要是捉到手能卖不少钱呢! 于是他打定主意,趁那些金鸡娃正低头吃得不亦悦乎时,冲上去逮住两只。 又想去逮那只金母鸡,却被那鸡在手上虎口处狠狠啄了一下,老人吃痛放手,那金母鸡也就带着剩下的小鸡落荒而逃。 老人带着两只金鸡娃回家,找了个有钱买主,将那金鸡娃卖了一千块钱。 那会儿什么年代呢? 家里只要有一万块就叫万元户,是有钱人的代表。 一千块可是万元户的十分之一了,足够做个小买卖或者什么别的生意,让家里发迹起来了。 老人当时也这么想的。 本来想卖鸡后拿着那钱做点儿什么小买卖让家里发起来,从此世世代代摆脱贫农的身份,过上上层人的生活。 没想到天不从人愿,当他拿到那一千块钱,噩耗就开始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对老人来说算个噩耗。 什么呢? 当时老人捉金鸡娃的时候,不是让那金母鸡在手上虎口处狠狠啄了一口吗? 结果那伤口就开始恶化流脓,怎么治都治不好。 老人到处看医生吃药,一直耗到把那一千块都花光了,手上的疮居然不药而愈,自然而然的好了。 这可把老人气到七窍生烟,到处讲这个事情。 当时老人还是我爷爷的长辈,每回我爷爷上他那儿时,没少听他念叨。 赵武曲当时作为同村人儿,自然不会没听说过这事儿。 他还比别人多长了个心眼儿,知道这奇闻异事后,就买了些猪耳朵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找个借口找我爷爷一起喝酒。 等爷爷喝多了就套他话,问他那些金鸡娃和金母鸡到底回事。 爷爷当时一想也没什么好瞒的,加上当时喝了点酒收不住话头,就告诉赵武曲,那些金鸡乃地气所化。 大凡风水宝地不仅有珍宝,还有地气。 这地气又有五种之分,分别为:晨曦灵气,朝阳清气,日中烈气,午后散气,夕阳暮气。 五种气中,只有灵气和清气为上乘之气,风水宝地无不悉具此两气。 地气有灵,则化物形。 也就是说风水宝地里的地气如果太旺盛,有时候会化成动物的形状,凝聚成山石精华,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金银。 之前老人捉到那两只金鸡娃,实际上是两锭金子。 可惜他有眼不识泰山,一千块就给卖了。 以那两锭金子的成色和纯度,估计在当时的市场价连上万都不止。 不过也是老人自己没那福分,毕竟有句话叫不是你的钱不入你的袋,这不他费尽心思逮了两只金鸡娃换了一千块钱,那钱不还是让他手上的伤口给吃了个干干净净? 后面这句话赵武曲可没听进去。 他只记住了爷爷说风水宝地有地气化金银的事儿。 赶忙趁着酒醉,还想问爷爷以现在的时令,哪处风水宝地会有地气化的金银出来瞎溜达? 毕竟赵武曲也是懂点儿风水边角料的,知道就算是风水宝地都有地气,那气也是随时令而变的,到了该出来的时候才会出来,否则就算你掘地三尺,把那风水宝地挖个底儿朝天也别想看见一根毛。 但爷爷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他知道赵武曲其实天生也没那个大富大贵的命,这些横财也不该他得到,就劝了他几句,一见赵武曲听不进去,只能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 但赵武曲可没死心。 此时的他在酒桌子上端着酒杯,想着爷爷的话若有所思,眼珠子却滴溜溜直转。 他在想,到底咋样才能知道什么风水宝地里的地气啥时候会变成金银出来瞎溜达呢? 第448章 破败之宅 可风水上的事,门外汉又怎么知道得清楚呢? 我爷爷不说,赵武曲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赵武曲这个人有点儿小聪明,当时听爷爷不说,回去后就在心里想:你不是说风水宝地有地气吗? 那我专门儿上我们这边风水宝地溜达去! 我天天去日日去,我给他来个守株待兔,我就不信那地气没有变成金子出来的一天。 从此赵武曲是地也不种了田也不磨了,天天上坟圈子溜达去,搞得她老婆成天在家哭天抢地要自杀,闹得鸡飞狗跳赵武曲也不管不顾。 说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再过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要是日子没盼头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天天在坟圈子里晃悠哪儿是瞎晃悠,那是在给自己找盼头呢!鹅 别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这人要转运了吧,他就是踩上狗屎也能变成黄金。 这不赵武曲那段时间天天在那些所谓有着风水宝地名头的坟圈子溜达吗? 一天晚上他在坟地靠着个坟睡着了,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什么东西沙沙沙直响,好似什么爬行动物掠过坟上茅草发出的声音。 赵武曲当时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但不知怎么听到那声音心里一惊:不会是蛇吧?这蛇不会上来咬人吧!? 这么一想,赵武曲顿时一个机灵从地上跳起来。 正是这一跳,他发现对面坟头上茅草堆里,似乎有两个什么东西在若有若无发着光。 那光从茅草缝儿里露出来,赵武曲看到是一金一银。 赶忙扒开草丛一看,居然是一金一银两条蛇。 那蛇的样子长得跟金环蛇银环蛇似的,但浑身上下都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赵武曲顿时大喜过望。 与此同时心中也跟明镜儿似的,知道那哪儿是什么蛇,分明是墓里的地气所化的金银,变成金银二蛇出来溜达。 说时迟那时快,赵武曲掏出早准备好的工具,一下儿将那两条蛇给抓住了。 之后赵武曲马不停蹄的找到买主,将那两条蛇给卖了出去。 卖多少钱不知道。 总之以当时的房价来说,那钱勉勉强强够赵武曲在市区买一套房子。 正好那会儿赵武曲的女儿要上小学。 赵武曲一想咱现在也有点儿小钱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农村吧? 怎么也得过过人上人的生活,让女儿以后的阶级在自己的基础上跨几个台阶吧? 要改变阶级就得接受教育,那农村的教育可不行。 既然那卖蛇的钱能在大城市买房子,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搬到大城市去住。 哪怕买到的不是什么别墅,买一套普普通通的,能让娃在城市上学也行。 赵武曲这么一想,就马不停蹄去办了。 很快买了一套,据说是以前别人住过的二手房,还带个小院子。 那之后没过多久,赵武曲就举家搬到市区了,从此再也没回来,就连他老爹老妈去世他都没将两个老人的遗骨运回老家,随便在市区郊外找了块公墓给埋了。 这不那会儿我才八九岁,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也没联系,乍一下咋能想起来? 赵武曲一听我半天没想起来还挺不乐意,但估计又有求于我,忍着火没发。 半晌还细声细气的:“那啥,心楼!” “我听说我走后没多久,你爷爷就在镇上盘了个门面专门儿替人看事儿?” “既然现在门面你接管了,那你现在在门面没?我亲自下去接你,你上我们家,替我解决点儿事呗?” 我一听他也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加上是老邻居找看事,也不好拒绝。 就说我现在在市区。 让他加我微信发个地址给我,正好这会儿我们还没到家,顺道儿拐过去。 赵武曲一听那叫一个高兴,马不停蹄就给我加微信发地址了。 我也不墨迹,让司机掉头冲那边过去。 这期间赵武曲告诉我,他自从早些年卖蛇得了些钱,用那些钱在四环外买了个院子。 虽然是个二手的,环境也不咋地,但住起来特别顺利。 这不十几年时间,赵武曲因为住在里面,又学人倒腾古董生意,结果每笔生意都特别顺利,还回,回都能遇上好货让他大赚一笔。 他靠着这生意发家致富,已经在市区都买别墅了,小轿车跑车那买起来更是毫不手软,为的就是两个字,有钱。 不过他平时那些别墅什么的,除了他女儿都没人去住。 他坚信是那个小院子给他带来的好运,所以一直和他老婆住在里面,这么多年也没搬出去。 可最近就是这小院子发生点儿事让他寝食难安,他思来想去还是要先生解决了他才睡得到安稳。 不过由于现在社会骗子多,他一想上哪儿找靠谱的阴阳先生呢?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我爷爷顾铁口最靠谱。 这不才到处找以前的老邻居打听我爷爷的电话,结果让老邻居告诉他,顾铁口现在不主事了,他那些生意都让他孙女儿给接管了。 又一听我现在在江城还挺有名气,所以他才火急火燎的打到我手机上了。 我听了这些本来寻思可能真是他们家宅子有了点儿什么毛病。 结果到他们家门口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这宅子何止是有点儿毛病啊? 简直上上下下全是毛病。 除了修筑和方道之类的不符合好风水的标准,宅子周围也没一处是吉利的,而且到处阴气森森,说它是坟场都不为过,谁能想到会在这个地方修个宅子,还是给人住的阳宅? 而且更奇怪的是,像这种地方名字叫破败之宅,要是住人的话,别说发财了,十几年的时间不搞个家破人亡就不错了,还发财。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这宅子有一百处不吉利之处,而且住进去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为啥赵武曲住进去后反而大发大富,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了呢? 毕竟爷爷以前也说过,赵武曲这一辈子就没那大富大贵的命,手上就算有钱也留不住。 我爷爷向来铁口直断说一不二。 怎么他断赵武曲这一块儿不太准了呢? 不对不对! 想到这儿我赶忙摇摇头:是不太准还是另有内情,这里边儿一定还有点儿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此时赵武曲接到我电话也从门里迎出来了。 一见我顿时开怀大笑:“心楼哇!” “这么多年不见出落成大姑娘了,那叫一个亭亭玉立啊!” 我可没功夫跟赵武曲拉什么家长,于是开门见山:“赵叔,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宅子到底怎么回事?” 第449章 井底埋人 赵武曲让我问得一脸懵逼:“什么怎么回事?” 我一个白眼,又指着赵武曲身后的房子:“还跟我装,这房子到底怎么回事?” “你之前说,你就是靠着这个房子才将你那卖古董的生意越做越大的?” “对啊!” 赵武曲点头如捣蒜:“我跟你说这房子之前可旺我了,可最近诸事不顺,我这生意也没法儿继续做下去了,心楼你给我看看咋回事?” “赵叔!” 我一听十分无奈:“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咋知道咋回事啊?” “什么实话!?” 赵武曲挠头:“我说的这就是实话,你让我给你说什么?” “我说心楼,你是不是没学到你爷爷的本事看不了啊?你看不了就说看不了,你跟你叔整这个猜谜语有啥意思?” 我一听,心中顿时不由怒火中烧。 这赵武曲,上赶着让我替他看宅子就算了,不说实话还拿话激我。 激我我就上当了? 遂冷言冷语:“行,赵叔你不说就算了。” “既然你不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先告辞了。” “不过临走前我看在老邻居的份儿上,更看在小时候赵爷爷赵奶奶疼过我一场的份儿上,我还是想劝你一句。”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依着这个房子发大财本来就是不对的。” “现在你老婆和女儿都遭了大难,你还想留着这个房子不搬出去,还想找我替你收拾里面的东西,助你继续发财?” 赵武曲本来听我劝他还挺不高兴,但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指着赵武曲的脸说:“你面相上,鱼尾妻妾宫火烧一片,眼下泪堂子女宫青黑如云,一看就是招邪以至于老婆女儿倒大霉的面相。” “你还能瞒得过我?” “你还不说实话,以后只会越弄越糟。” 赵武曲一听这话,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个脑袋走到我面前:“还真让你给说着了,事情真的越弄越糟了。” 怎么回事呢? 之前不是说过赵武曲在坟地抓到一金一银两条地气化的蛇,卖了一大笔钱吗? 他用这笔钱实现了举家搬迁,到市区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 实际上那笔钱对农村人来说虽然是一大笔钱,但在寸土寸金和干啥都得花钱的市区,根本叫杯水车薪。 他也买不起处于市中心那种好房子。 你别说市中心了,连四环内的房子都买不起。 只能在四环外买个二手房,也就是现在我们看到这个。 赵武曲当时想着二手房就二手房吧。 毕竟二手房那也是房,还是在市区的房子,有了这个房子他们一家老小就能搬到城里去,过上层人的生活。 至少赵武曲是这样想的。 他当时看这房子虽然是二手房,但却不像那些楼房似的只有一层,反而是个三合一开的小庭院,旧是旧了些光线也不怎么好,但打扫打扫再装修一下,应该住着还不错。 当时赵武曲说干就干,就在这小院儿里忙活起来。 结果这一打扫,居然让他在院子里发现一口枯井,那井没有护栏,之前又让落叶盖着,所以没看出来。 这会儿落叶一打扫,枯井就露出来了。 探头一看,只见那井不深,也就个三四米的样子,井底还有点儿枯叶和积水,也不知年岁太久了还是怎么的,一股味儿从井底返上来。 赵武曲一想这井,一下想到以前老家院子里也有口大小相同的井。 那井里井水甘冽清甜,而且无比清爽。 夏天时用玻璃杯打一杯上来,不一会儿杯面上还结一层薄薄的冷霜呢,那叫一个冰爽清凉。 正因为这个原因,赵武曲以前老喜欢在井里冰西瓜。 用个网兜儿将圆滚滚的装着浸在井里,傍晚时一家人吃过晚饭在院子里乘凉,将西瓜从井里拿出来切开分下去,一家人一边吃瓜一边看星星拉家常,那叫一个惬意快活。 一口井顿时将赵武曲以前在乡下的美好回忆给勾起来了。 他也因此立即做了个决定,留下这口井。 并打算将这口井淘澄干净,让它以后继续沁水。 这儿不也是个小庭院吗? 还独门独户的。 他可以和以前在乡下一样,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吃凉水西瓜,看星星讲故事。 说干就干。 赵武曲将院子打扫干净后,立即开始淘澄那口古井。 他以前在乡下干过淘井队,所以淘井根本不需要找别人,只要工具齐全他自己就能完成。 眼瞅着那井底下全是枯叶和积水,赵武曲先将枯叶捞出去扔掉,又将积水抽出去。 跟着就是清理脚下淤泥了。 眼瞅着一脚踩下去,那井底的烂泥巴由脚底浸到膝盖,赵武曲心知肚明要是不将这些烂泥巴给清出去,以后沁出来的水也不会甘甜。 就赶忙找来工具清理淤泥。 先用铲子一铲一铲的将淤泥铲进桶里,再将桶运出去倒掉。 赵武曲因为以前在乡下淘过井,对这一套也算精通,很快将那些淤泥清了个八九不离十。 眼瞅着脚底下能沁水的硬土渐渐露出来,赵武曲那叫一个高兴,心说马上要大功告成了。 索性还有最后一点儿淤泥,清完了算。 赵武曲这么一想,手上的锄头就举过头顶,狠狠带了几分力气往地下甩了去。 结果这一下,锄头“咔”一声碰到个东西。 赵武曲一听还以为碰到石头了,就赶紧用锄头左右刨了刨,想将那石头挖出来扔掉。 谁知这一刨,锄头带出来一块白森森的东西。 再定睛一看,那白森森的一节东西似乎还长着个手爪子。 哎呀妈呀! 赵武曲平时电视看了不少,一见那东西的样子不由得冷汗直流:这不人骨头吗?看样子还是手上的骨头! 这井底怎么会有人骨头? 虽说见了人骨头,但毕竟是曾经一连几个月在坟圈子里转过的人,胆子能不大吗? 一看那一锄头下去居然带出个人骨头,索性三侠五除二又往底下翻了翻,不一会儿,居然挖出一整副尸骨来! 第450章 男女骸骨 赵武曲顿时懵逼了! 这井底居然埋着个人? 而且那骨头虽然乍一看白森森的,但仔细一瞧面上细细一层灰蒙蒙的,像有什么灰色粉末在上面蒙着,更呈现出那种猪骨头在老火汤里煲了几个小时出锅,让人吸掉所有骨头里的汤汁儿后那种骨渣的质感。 赵武曲看到这儿,一下判断出这是个女人的骨头。 为什么呢? 赵武曲以前老跟我爷爷呆在一起,为的就是时不时从我爷爷口中套出点儿有用的风水知识或者别的什么奇闻异事。 这不那地气化金银的事儿,不就是我爷爷醉酒后告诉他的么? 这会儿赵武曲见了井底那副骨头,还想起我爷爷以前说过,这女人和男人的骨头本来在娘胎里铸就是一样的,可生而在世因为所司之职不同,死后骨头的状态也不尽相同。 男人的骨头是莹白色,女人的骨头是枯灰色。 因为骨头的组成本来是胶原蛋白和钙之类的,本来就是白色。 但女人由于生孩子导致胶原蛋白流失,以及后面孕育孩子之辛苦,导致骨头中的精华流失干净,所以骨头是枯灰色。 而且很脆,属于一折就断那种。 这样的骨头容易腐烂。 所以很多坟茔里的骨头要是挖出来只要是星星点点不成整副且颜色灰败如枯叶如灶灰,那多半就是座女人坟。 而男人的骨头就相反,既洁白晶莹,又坚韧不易折。 尤其埋在高处的尸骨,更容易保存完好。 以前我和爷爷替人迁坟,那坟主埋山坡顶上,七十多年了一整副男人的骨头还保存完好,以至于那坟主后人准备的棺材保存完好,都没装下。 这些事儿爷爷都跟赵武曲说过。 现在赵武曲一见那骨头,自然知道是个女人。 正巧这会儿邻居来串门子,看看他这新家装修得咋样了。 结果一进门正好看到赵武曲从井底下挖出具女尸骨头,顿时大惊失色,告诉赵武曲这不吉利,最好还是不要在这儿住了。 赵武曲一听顿时大为光火,心说自己转了几个月的坟圈子,好不容易逮住两条蛇卖了,买下这么个小院子,让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城里人。 现在好端端的挖出具尸骨还不让住。 自己所有的身家都几乎搭在这个上边儿了,不让住可咋整? 那睡大街去啊! 赵武曲越想气,索性一咬牙一狠心,将那尸骨给抛在一边继续淘井。 与此同时心中打定主意,你别说挖出尸骨了,就是挖出个什么他也不搬家,就在这儿住,就住着能怎么着啊? 反正一句话,跟鬼住一起那也要当城里人! 于是赵武曲没听邻居的话语,继续淘井继续挖。 可接下来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赵武曲挖着挖着,居然又挖到一具尸骨。 那土里的骨头白莹莹的,一看就是个男人。 “嘿!他妈的!” 赵武曲当时就止不住破口大骂:“这咋回事?” “咋一挖挖两具尸骨出来?真他娘的邪门儿了!” 边上看热闹的邻居也不嫌事儿大,一见赵武曲生气,不仅不劝还来了句:“咋地?是古代哪个书生小姐在这儿殉情了不成?” “我殉你妹啊!?” 赵武曲一连挖出两具尸骨,心里本来就不爽,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对着邻居就是一顿破口大骂:“我他妈这儿正倒霉呢!” “你搁着幸灾乐祸看戏呢?还挺高兴。” 谁知邻居一听,正色道:“我是为你高兴啊!” “你挖出这么两件宝贝,我打心眼儿里替你高兴,你要发了兄弟!” 赵武曲一听这话,以为邻居对他冷嘲热讽呢,顿时大为光火,从井里跳出来一把抓住那邻居的衣领子就要给他一顿胖揍。 吓得邻居连连求饶:“别别别兄弟,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要转运了,我可没有挖苦你的意思啊!” 赵武曲一见那邻居神色真挚,这才放开他问怎么回事? 那邻居顿时头头是道给赵武曲分析起来:“你想啊!你挖出来的这两具尸骨无名无姓又没有坟茔,这在古代那叫孤魂野鬼!” “这孤魂野鬼都没人供奉,过得那是很惨的。” “你看你挖出的这两个还在井底埋着,那说不准就是哪个时候被人暗害了扔在井里的,那本来怨气就大,过得还是这井底之下暗无天日的光阴,你说他们能不厉害么?” “我跟你说这个越厉害的鬼,他们法力也就越大。” “平时那些民间传说怎么说的,死得越惨的鬼害起人来越凶,说明它们的法术本身也很厉害,不仅可以用来害人,还可以用来救人啊!” “平时它们害人,是因为心中怨恨无处发泄。” “你要是将它们供起来,天天烧纸上香给贡品的,它们还能害你?” “毕竟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你都把它们当祖宗似的供奉起来了,它们再不帮你一把,让你发点财什么的,它们自己也说不过去啊!” “况且你一旦供奉它们,给了它们一个遮风挡雨之所,还给它们香火纸钱,难道它们会放着这种好生活不过选择害你,然后继续过以前那种没着没落的日子吗?” “这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这么选择。” “所以只要你供奉它们,它们不仅不会害你,反而会给卯足了劲的帮你,让你过上好生活,因为只有你好它们才会更好哇!” 赵武曲一听半信半疑:“是不是真的?” “哎嘿!你还不信!” 邻居顿时急眼了:“这样吧!你不信我信!” “我之前是不知道你这院子里有件这好宝贝,要不我早买下来自己供奉了,哪儿还等着你捡这个便宜?” “现在既然你也不信,那你这院子多少钱买的,我双倍或者十倍买了,你将这院子卖给我,让我来供奉不就得了!?” 这俗话说一个猪吃饭没竞争力。 邻居出的主意赵武曲本来还犹豫不决呢。 但一听他这邻居竟然宁愿以十倍的价格买这院子,就为了供奉两具尸骨,心里的危机感顿时上来了。 想着他既然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从自己手上买下这院子,那他说的肯定是真的。 估计十倍的价格,被他供奉过孤魂野鬼后,不多会儿也就赚回来了。 不然他傻啊? 花那么多钱买一个挖出尸骨的院子? 第451章 我的刀呢 而且以前老听人说什么五鬼运财之类的,八鬼搬山偷金之类。 那鬼,真是可以带来财运的。 想到这儿赵武曲赶忙摆摆手:“那不成那不成!” “这院子是我花了全部家当买的,怎么能让给你?” 邻居一听,顿时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你不信我说的又不肯卖院子,那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说完转身要走。 赵武曲赶忙拉住邻居陪了笑脸儿,又好酒好菜招待他一番,这才问他,院子里那两具尸骨到底该怎么供奉? 邻居酒足饭饱,这才笑嘻嘻的开口,说怎么供奉,当财神爷供奉呗! “这供奉死人那和供奉神仙是一样的,得有庙宇修明堂,还得每日三柱香,烧纸钱元宝,还得有鲜花水果,各色牛羊肉。” “不求多,但都得有!” 赵武曲一听那好办啊! 心说那挖出尸骨的地方不现成有口井吗? 将井上面给修个土地爷庙似的小房子,再以庭院做明堂,平时供奉烧纸什么的自己亲历亲为,什么都给摆上,那不跟供奉神仙是一样了? 说干就干。 赵武曲送走邻居后,就连夜上街买了材料。 将那两具尸骨又放回井里埋好,在井口修了个“小土地庙”,还装模作样用泥给捏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像,再给那两个人像披上红,乍一看还真跟土地爷似的。 也是这一系列操作障了别人的眼,平时那些来赵武曲家串门子的,还以为他那院子里供奉的是土地爷呢! 这不赵武曲在院儿里修了个小庙之后,那是天天烧纸上香,鲜花果品牲畜不断,当亲爹亲娘那么拜。 那小庙也真争气,赵武曲第一次拜它,它就给赵武曲带来近五万块的收入。 赵武曲当时数着钱那叫一高兴啊! 心想自己以前在乡下种地呃,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扒食儿,一年才能挣个一万来块钱! 这往那埋着死人的小庙拜一拜,就有五年的收入? 而且那此祭拜死人前前后后不多不少花了五百块钱,结果一转头就给带来五万的收益,这是翻了多少倍啊? 赵武曲捧着那五万块钱那叫一个合不拢嘴儿,直叫他老婆看。 他老婆当初本来还不以为意,心说一个死人死都死了,还能有那本事给人赚钱?他要有那本事当初也不会死了啊对不对? 就挺膈应赵武曲挖出尸骨不报警,还把尸骨埋在院儿里当祖宗似的上供。 毕竟是自己家院子,你说埋着自己家老祖宗那还有点儿害怕呢,别说两个来历不明,连怎死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现在一看赵武曲转头就赚了五万块,那叫一个高兴。 说上回赵武曲卖蛇的钱买了这房子再加上送女儿上市区学校读书后,家里已经开始闹饥荒了,这五万块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就再也不反对赵武曲供奉那两个死人了。 每逢家里来点儿亲戚朋友什么似乎的,看着那院中有个小庙挺好奇,赵武曲他老婆还帮着糊弄糊弄,说是供奉的土地爷和土地奶奶。 谁又知道是两个死人呢? 这不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赵武曲每天对着那小庙里的两个死人勤勤恳恳,早中晚三柱香一柱不落,纸钱元宝成捆成捆那么烧,一点也不心疼。 这一烧,给赵武曲烧来了大房子,大车子,以及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和银行卡里数不过来的存款数字。 赵武曲瞅着那些能让人过上好日子的东西,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说穷苦了这么多年总算翻身了。 其实他心里也门儿清,就是院子里那两个死人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这也是为什么他发达之后,买了那么多房子别墅,但他始终不肯搬离这地方的原因。 每回别人问起来,他只说自己念旧,舍不得离开这他自己赚第一桶金买的房子,他们一家人回忆都在这儿什么的。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怕自己走了,房子让什么居心不良的人潜入进去,破坏了那座死人庙,那他的荣华富贵可就落空了。 要是接下来不发生那件事的话,他能一辈子住里边儿。 这不就连现在都出事儿了,他还依依不舍的,指望糊弄我帮他解决一下,他在继续住里边儿。 什么呢? 就是他女儿赵敏敏。 赵武曲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早年间为了给女儿过上好生活,都能想方设法去坟圈子里转好几个月捉蛇,后来发迹了,那更是疼得跟掌上明珠似的,要什么给什么,有求必应。 赵敏敏以前在外边儿上学,后来毕业了,不喜欢那个埋着死人的小院子不想在家住,赵武曲就斥巨资在市中心给她买了一套别墅还配上车让她住。 平时她也不回这个小庭院,有什么事或者家庭聚会之类的,就让赵武曲两口子上她那儿,或者一家人去外面吃。 总之他们进城十几年,赵敏敏在小庭院的时间少之又少,几乎没在里边儿过过夜。 可前段时间,赵敏敏在外面遇上点儿事差点儿没解决,要不是赵武曲有钱后来用钱摆平了这件事,赵敏敏现在可能已经蹲大牢了。 那件事之后,赵敏敏深深意识到钱的好处。 心想要不是她老爸有钱,自己一辈子可以说都毁了。 那这钱怎么来的呢? 还不是她爸供奉死人得来的。 换句话说要没有那两个死人给赵武曲送钱,她赵敏敏已经完了。 这么一想,她对那埋着死人的小庭院也没那么排斥了,还表示愿意回去住两天。 本来她这一不回去还好,一回去就回出事儿了。 当天晚上他们一家人吃完饭,赵敏敏就回屋睡觉了。 赵武曲两口子还在客厅看电视,可看着看着,就听赵敏敏房间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两口子当即吓得魂不守舍,赶忙冲到赵敏敏房门口一脚踹开门跑进去。 可接下来的一幕,顿时让两口子目瞪口呆之余,赵武曲更是气到捶墙,疯了似的四处乱窜,口中直嚷:“刀呢!?” “我的刀呢?” 第452章 威逼利诱 什么事儿让赵武曲这么生气? 只见赵敏敏此时赤身国体躺在床上,身下一片殷红,明显是被人侮辱了。 “谁!” 赵武曲顿时勃然大怒,到处找那个夺去赵敏敏贞洁的男人。 可四处找了一圈儿,别说人了,连根毛都没看到。 “是谁!?” 赵武曲赶忙问赵敏敏是谁干的? 此时的赵敏敏已经被吓傻了,一丝不挂躺在床上连衣服都忘了穿也不记得拉被子,要不是赵武曲两口子冲进,她可能已经大脑混乱到连发生什么事都不太清楚了。 面对赵武曲的逼问她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呆呆的望着床发呆。 赵武曲见逼问出什么更着急了,站在原地一蹦三丈暴跳如雷。 谁知下一秒他老婆的一句话更是让他如坠冰窖。 什么呢? 他老婆这会儿见赵武曲上蹿下跳,遂冷眼旁观道:“别找了!是他来过了!” “他!?” 赵武曲顿时一个机灵:“谁?” 他老婆一听,再也忍不住胸中的委屈,冲着赵武曲嚎啕大哭:“是院子里那个人啊!那个死人!” “他折磨了我这么多年,没想到现在连我们的女儿都不放过!” “什么!?” 赵武曲顿时懵逼了,一听这话只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嗡嗡嗡直转:“老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他老婆恨恨看他一眼:“院子里那两个死人,根本不是什么善茬儿!” “尤其那个男的,根本就是个色鬼!” “我们搬进这里的第一天,他就半夜溜进房间占了我便宜,此后这些年更是三天两头欺负我,是你这头猪还一直蒙在鼓里不自知!” “你以为他为什么给你那多钱,保佑你又买房子又买车子,赚得盆满钵满的!” “人家将你老婆都玩儿了,你还在那儿感恩戴德的,天天给人送纸钱烧元宝,你这活王八当得挺乐呵就算了,现在还让他把你女儿给祸害了!” “你....你真是个窝囊废!” 赵武曲顿时如遭雷劈,半晌没将他老婆的话反应过来,只觉得脑子混沌一片跟个糨糊似的,结结巴巴:“不是...那这么多年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告诉你有什么用?” 赵武曲老婆已接近崩溃:“你能怎么办?” 赵武曲一听:“你要是早告诉我!” “我把那庙砸了行不行?我带你逃出去行不行?我不住这儿了行不行?” “逃?” 赵武曲老婆顿时冷笑一声:“逃哪儿去?” “那个男鬼说既然我们住进这儿让他认了脸,那就一辈子都逃不了了,我们走到哪儿他都能找上我们!” “还说我们要是敢逃,他不仅不会放过我,还不会放过你和女儿!” “他还警告我,要是我不将事情告诉你,乖乖供他玩弄,他不仅会保佑你升棺发财,还会让咱们女儿一帆风顺。” “否则就让你们车祸横死!” “你说我敢告诉你吗?敢让你逃吗?” “什么?” 赵武曲一听这话更崩溃了。 感情自己现在拥有这一切,都是自己老婆做出的巨大牺牲? 亏他之前还傻傻的以为,他之所以这么发达是因为供奉了那个死人庙,天天给他烧元宝纸钱的结果。 感情那个咸湿鬼早早将自己老婆给惦记上了不说,还打着自己女儿的主意。 现在自己得到这一切,不仅是老婆委曲求全换来的,更是用女儿的贞洁换来的。 赵武曲一想到这儿又急又气,急火攻心之下冲到院子,三下五除二将那座死人庙拆了个干干净净。 又将那男的死人骨挖出来鞭尸。 当时他使劲儿往下刨了刨,却见男尸边上还有个木牌子。 挖出来一看,是个古代的告示牌。 上边儿依稀用朱砂写着几个大字,说强奸犯余东强于民国二十一年枪毙于南山之巅,埋骨于此,凶犯之地,敬请回避。 好家伙! 赵武曲现在才明白,感情那男尸骨多年前之所以变成一具尸骨,可不是什么自然死亡。 根本就是强奸少女让正府给处决的。 那强奸犯变成的鬼还是个强奸犯,他妈的根本就是恶行难改,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等恶事。 也怪他赵武曲有眼不识好歹,居然搬进这么一处房子,还将那强奸犯当个神仙给供起来。 也多亏他天天上香夜夜供奉,让那强奸犯得了香火,搞得法力日益强大,后面才更肆无忌惮,甚至做出伤害他女儿的事。 我一听,想起以前看过一个阴阳路系列的电影。 里面的男主也和赵武曲差不多,因为好赌搞得家徒四壁,最后只能搬去一处旧房子。 在那旧房子里男主认识了一个鬼魂,那鬼魂告诉他一串赌马号让他去买。 他照做后还真中了大奖,不仅还清了以前的债务,还给他老婆买了金表,带儿子吃了好吃的。 享受到有钱带来的好处后他就更加肆无忌惮,迷信屋内鬼魂。 并烧纸告诉鬼魂,要是再能让他中个大奖,他就分鬼魂一半。 那鬼魂一听还真让他又中了个大奖。 结果当天晚上他兴冲冲回到家就发现他儿子让那鬼魂给欺负了,他老婆更是让那鬼魂给侮辱了。 他跑去质问鬼魂,鬼魂说你自己讲的,只要中了大奖就分我一半。 男主气急败坏,说我说的是我将大奖分你一半。 那鬼魂却阴阴一笑,说不好意思,你又没说明白,你说分我一半,我以为你说你将所有东西都分我一半。 你的老婆,你的儿子,自然也有一半是我的。 男主气得冲鬼魂直嚷嚷:“那我的命你怎么不分一半啊?” 鬼魂却镇定自若说我会的,就转身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男主起床,就发现自己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本来才二十岁几的人,却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跟八十岁似的。 此时鬼魂又出现了,说你能活到八十多,我就将你前四十年全拿走了。 男主直问他为什么不拿走后四十年? 鬼魂却一脸无耻,说不好意思,合约又没有规定是哪四十年?我爱拿哪儿就拿哪儿! 而且只要你活着,我们的约定永远有效,你的老婆你的儿子,永远有我一半。 男主最后没办法,为了解救他老婆,绝望自焚了。 现在赵武曲家那个鬼比电影里的鬼还不要脸。 那个鬼缠着男主的老婆孩子是因为男主说错话让鬼魂钻了空子。 可赵武曲家那只鬼,简直赤果果的威逼利诱啊! 赵武曲当时就恨不得将那只鬼的骨头扔进油锅里炸了,再丢去喂狗! 但他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不仅没那么做,还在后来来请我的时候撒谎,让我仅仅只给他调理下风水就行? 第453章 封进坛子 原因很简单。 因为舍不得。 可不是舍不得那个死刑犯,而是舍不得他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 毕竟死刑犯要是没了,那因为他得来的一切,不就成过眼云烟了吗? 赵武曲认为当时的死刑犯为什么丢在南山,就是因为风水不好,他们的小庭院风水更不好,所有才导致那强奸犯变成鬼出来作祟。 那么只要将风水调理下,用风水镇住他就行了。 这样一来既不用让他出来作祟,再继续祸害自己老婆闺女,还能让他继续为自己招财。 不然请个先生直接将那强奸犯给收了,那以后的荣华富贵不也没有了。 所以一番思量之下,赵武曲才决定撒谎。 找到我们这个老邻居,再说自己房子风水不正常想让我为他调风水,还打算我要是不为他调,他就另找个人为他调。 总之不能让他继续祸害老婆闺女,也不能将财运给弄没了。 赵武曲说到这儿还一点儿羞愧之情都没有,一见我没生气又舔着脸凑过来,嘿嘿嘿笑了两声:“大侄女儿!” “你看我现在都跟你实话实说了,你瞅瞅我想的那事儿,有没有法子啊?” 我难以置信看了赵武曲一眼:“叔?”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想着你自己财运的事儿呢?” “你女儿和老婆遭此大难,就证明你供奉那鬼可不是个什么善茬儿,他给你招财就是有目的,为的就是你老婆和女儿的便宜。” “咋地!?” “你还真以为人家只是单纯贪图你那两香火?” “这种鬼恶行难改,只要你供奉他他就会给你使绊子,你要继续供奉他是吧?” “那你老婆和女儿还得继续遭殃,你自己好好儿想想吧!” “怎么?” 赵武曲一下愣住了:“那意思金银财宝和我老婆闺女的安危之间我只能选一个?” 我一听:“不然你以为呢?” “那么问题来了,赵叔你选哪个啊?” 赵武曲顿时一脸汗颜:“老婆闺女,当然是老婆闺女重要了!” “这要是钱没了,一家人还能共聚天伦之乐,要是老婆闺女没了,你说我这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点点头:“这就对了赵叔!” “邪物招财这之类的玩意儿说好听点儿叫招财,说不好听的那叫提前消耗福报,你看你现在不让那邪物给祸害了么?” 赵武曲顿时点头如捣蒜:“行了行了!” “大侄女儿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你放心我不会反悔,你现在就告诉我该拿那玩意儿怎么办?” “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我一听:“既然邪物跟你老婆说过那样的话,那单纯的搬房子已经不可能摆脱他了!” “这样你将他尸骨挖出来封在一个坛子里,我再将坛子送到云山寺供奉,以为寺庙和佛法镇压,这样他再也不会跑出来作乱,更不会再来缠着你老婆和闺女了!” “成!” 赵武曲顿时点点头:“你等着,我现在就找坛子去!” 说完转身就跑。 不一会儿还真找回一个江城这边平时腌咸菜那种广口坛。 又不知从哪儿找出个铲子,在我阳遂镜的照耀下,三下五除二将那井底的东西给挖了出来,通通扔进坛子里,用盖子盖了个严严实实。 我一见,赶忙上去在坛口贴了一道符。 那符是专门镇压此类恶鬼的,既然尸骨已经进去,那自然跟王八入海似的,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而且那符咒对尸骨有一定的镇压作用,恶鬼有感,必定是要反抗的。 果不其然,符咒刚贴上去,下一秒那坛子就在赵武曲手上剧烈震动起来,吓得赵武曲一个趔趄,坛子差点儿没捧稳。 跟着就听那坛子里传来一阵恶狠狠的声音:“你这小丫头,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 我赶忙上去接过坛子放在地上,沉声道:“不是我害你,是你自己害人害己,惦记人家赵武曲老婆闺女还加以染指,又替赵武曲收敛邪财,让他享了不该享的福报。” “现在上天安排我来到此地,就是为了处理你们之间的琐事。” “既到此地,当知为恶行之报。” “你对赵武曲老婆闺女施以恶行,本该天雷加身万劫不复,但赵武曲本身福报不足,应有此劫,所以上天对你免了天雷劫难,安排我送你去佛寺超度。” “你该安分守己,不可再闹。” “否则可就不是封在坛子里镇压在佛寺下那么简单了。” 这话一出,坛子里立即没声儿了。 赵武曲一见顿时大喜过望,知道事情成了。 赶忙对我又是行礼又是作揖的,之后又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赶紧将东西安置好。 之后赵武曲没了那邪物的帮助,自然事事不顺财运下滑,很快由家财万贯变为一无所有了。 赵武曲也很快卖掉城里的房子,带着他老婆回乡下老家了。 用他的话来说当初怎么来现在就怎么回去,口袋里空空如也,夫妻两行色匆匆,半生奔忙至城东,万事终落了个一场空。 不过那都是后话。 这会儿我见赵武曲没什么事了,正打算走人。 赵武曲的老婆却不知从哪儿冲出来将我一把给拦住了,气势汹汹的:“你不能走!” 我寻思怎么的呢? 赵武曲才赶忙将他老婆拉住,说她老婆因为这件事本来一直精神状态都不太好,现在又因为女儿的事受了刺激,脑子更有点儿不正常了。 所以经常会做出一些过激行为。 现在她之所以拦住我们却不是想为难我们,而是有求于我。 怎么的呢? 赵武曲说她老婆一直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所以女儿出事后她才会那么愧疚导致精神错乱。 而他老婆担心的可不止闺女一个人,还有她老婆的妹妹,赵武曲的小姨子。 那这小姨子怎么的呢? 说起来赵武曲最近一段时间还真是不太平,本来勤劳肯干,任劳任怨的小姨子,好好儿一个儿人,前段时间忽然疯了。 不知怎么的就开始说胡话,骂人打人,谁的话都不听谁的脸也不认识。 这不别说赵武曲了,连他老婆和他老丈母娘去看她,她都一个也不认识,到了跟前儿指着鼻子脸儿就是破口大骂,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为此赵武曲他们带那小姨子到处求医问药,钱花了不少,病却没个起色。 他小姨子还是那样儿,该吃吃该喝喝,睡醒了就骂人打人,闹得亲戚朋友鸡犬不宁的。1 赵武曲说到这儿也忧心忡忡:“大侄女儿,你说我这小姨子这是咋了?” “不会撞邪了吧?” 第454章 突然发疯 “撞邪?” 我一听赵武曲他小姨子的症状,和我们那边以前一个邻居差不多。 这邻居本来老实本分,勤俭持家。 丈夫常年在外面工作,她一个人拉扯两儿子,任劳任怨的,性格也好,从未有过什么泼妇行为。 可有一天她丈夫回家,她坐在灶门口烧火给她老公做饭吃。 谁知烧着烧着就对她丈夫破口大骂。 她丈夫一脸懵逼,还以为自己惹她不高兴了。 赶忙赔礼道歉。 谁知她却不依不饶,不仅继续对她丈夫破口大骂,而且激动之余还操起边上的菜刀对着她老公脑袋就砍了过去。 要不是她老公闪得快,那两脑袋瓜能立马被开了瓢劈成两西瓜。 之后女人就疯了。 成天在家骂人骂狗,连只小猫咪从她们家门口路过让她给看见了都得被骂半天。 她家人起先还没往精神病处想,以为她平时一个人在家又带孩子又干活儿的,生活压力太大了。 后来带她去城里吃酒席,她坐在公交车上本来还安安静静的。 谁知由于路途太远其他人,车子太晃,车上的人都昏昏欲睡,个个眼睛眯着各打各的盹儿。 女人边上几个邻居也都靠在椅子背上睡着了。 女人一见不乐意了,冲上去不由分说,一人一下给了个大嘴巴子,将那些人打得一脸懵逼,有个小孩儿更是莫名其妙挨了巴掌吓得嚎啕大哭。 她老公赶忙冲上去又赔礼又道歉,让那些人体谅一下。 那些人又不是她们家人怎么会体谅,就骂女人神经病。 谁知女人不仅不生气,反而靠着椅子嘿嘿一笑,一副真有神经病的样子。 她老公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反正也到城里了,索性连酒席也不吃了,带着她就往医院跑。 结果让医院一诊断,还真是精神有问题。 可接下来治疗了一两年的时间,药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见好,女人的病情跟她的心情似的时好时坏。 成天在家骂人在村儿里骂人,遇上赶集那天上街上骂人。 搞得她老公十分头大。 后来有一天那女人在街上骂人一不小心骂到我们神梦堂门口了,指着正在给人算命的爷爷说我们都是骗子,是封建迷信,是糟粕毒瘤。 还让爷爷赶快去死。 骂着骂着还要冲进来冲爷爷动手,说要替社会清除我们这行的败类。 那会儿她手上还提着刚从菜市场买的十几条鱼,骂着骂着就将鱼从塑料袋儿里掏出来往我爷爷身上砸。 好在爷爷闪得快,不然还非让她砸个鼻青脸肿不可。 后来幸亏她老公及时冲进来将她给拦腰抱住了。 又赶忙冲爷爷一阵道歉,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这女人有神经病,平时老在十里八村儿到处撒野,这不我一个没看住她就上您这儿闹去了。 爷爷当时面色阴沉,说她的却有神经病。 可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得神经病吗? 她老公一脸懵逼,说不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吗? 爷爷连连摆手,又指着那女人的脸说:“你老婆面相五鬼临宫,明显是让脏东西给缠上了。” “可问题主要不出在这几个邪祟,而出在你家灶上。” 男人赶忙求爷爷帮忙。 爷爷就去那个男人家里,让他将灶用重锤给砸烂,又重新帮他找了个地方修灶。 之后没多久,那女人的精神病就奇迹般的好了。 之后又和她以前一样,正常干活做事带孩子,性格也一如既往的温柔谦和,再也没闹过什么泼妇骂街的蠢事。 现在赵武曲说他小姨子的症状,我一下想到那个妇女了。 这都不可以说是像,简直叫一模一样。 我就寻思是不是赵武曲他小姨子也和爷爷以前帮那妇女一样,是因为家里的灶安在五鬼位上了导致的疯病? 就让赵武曲领我上他小姨子家看看。 他小姨子叫刘思英,面相看着苦大仇深的,是个很能压抑自己的人。 要真是灶犯五鬼临宫,那她因为长期情绪积压得不到释放的神经,再让五鬼临宫那么一催,变成个精神病就很正常。 结果上去一看,她们家灶还真在五鬼位上。 而且我还从灶里替她挖出个东西。 一个用玻璃瓶儿装着的,一小截儿骨头,看着像人的手指,指的却是刘思英卧室的位置。 我一见,心里明白就是那东西让刘思英精神不正常,赶忙将那东西从灶心给取了出来。 果不其然,东西刚一取出刘思英就晕了过去。 吓得赵武曲赶忙要打急救电话。 我却说没事儿。 她只是因为那人手指骨的法力对她失了效,紧绷的神经暂时缓和,导致的一时刺激承受不住所以晕了过去。 简而言之就是太久没睡觉了,需要休息。 看她这情形,估计十五分钟后就醒了。 赵武曲两口子一听这才放心,将刘思英扶到卧室去休息。 不一会儿刘思英还真醒了,双眼一睁见自己在床上,顿时就是一句东北口儿:“哎呀妈呀!我咋大白天睡着啦?” “姐!?” 赵武曲两口子一见刘思英神色镇定,说话的口气也和以前一眼了,顿时大喜过望,扑上去一左一右将刘思英给围住,语气关心:“你没事了?” 刘思英一脸懵逼:“我什么事儿啊?” 赵武曲两口子顿时十分疑惑:“你不记得了?” “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你一点映像都没有?”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刘思英表情更迷惑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不就小杰和那贱人那件事吗!?” “说起来真是把我气得不轻,因为我反对,小杰跑回来和我大吵一架,那贱人也三天两头冲我闹腾!” “我每天为他们忧心忡忡的,这五脏六腑啊!都快让他们两给气炸了!”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 “看来你是真不记得了!” 赵武曲一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你难道不记得,上个月二十五号那天,你在我们家吃完饭回去以后就不正常了?” “之后一个月你就发了疯,天天在家打人骂人,要不就摔东西。” “你知不知道,丈母娘和你妹妹,都要让你折腾疯了?” “什么?” 刘思英一听,难以置信捧着自己的脸:“真的?” “我疯了,我疯了一个月?” 赵武曲点点头。 我赶忙将那个装骨头的玻璃瓶递到刘思英面前:“刘女士,这个东西是在你家灶心里翻出来的,你知不知道它从哪儿来的?” 第455章 老狐狸精 刘思英一听朝我看了过来,本来神情还挺疑惑的她,在看清瓶子里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顿时一个机灵,指着我手上的东西战战兢兢:“这...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人的手指骨,之前一直放在灶心里,指着你的卧室,你没发现吗?” 话音刚落我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刘思英自从让灶心里藏这个东西给她整疯后,那叫一个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更不让家人开火做饭,说什么会把她烧死。 所以自从她出事后,他们家吃饭都是去餐馆叫,都没在家开过火1。 那咋会发现灶心里有个东西呢? 刘思英是个脑子清醒的,一见我举着那手指骨问东问西,立即察觉不对劲,赶忙问我那是什么? 我说:“这东西叫骨指,顾名思义就是用骨头指着人,是一种害人的邪术。” “这种死人骨头指着谁,谁就会倒霉。” “将骨头放在你们家犯了五鬼临宫的灶心里指着你卧室,上个月又正好是五鬼凶星最昌盛的时候,如此用心良苦,你不疯谁疯?” “是谁?” 刘思英不淡定了:“是谁要害我!!”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我一听:“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遇上什么仇家,这极有可能是你仇家搞出来报复你的!” “我哪有什么仇家!?” 刘思英一庭庭咬牙切齿的:“要说仇家和得罪人,那就只有那个贱女人!” 我一脸懵逼:“谁啊!” 刘思英脸色更不好了,半天才从牙缝儿里憋出三个字:“林云云!” 话音刚落,赵武曲的老婆就尖叫一声,不可思议道:“林云云不是你闺蜜吗?你们两从小就好,到现在都多少年了,好得跟亲姐妹似的,有时候连我都嫉妒你们的感情,你说你们要做一辈子好姐妹,这会儿怎么成仇敌了?” “还叫她贱女人,你们是发生什么矛盾了吗?” “闺蜜?亲姐妹!” 刘思英一听这几个字更不淡定了,朝赵武曲老婆投过去质问的目光:“亲姐妹会跟我儿子搞在一起吗?” “你知不知道她把小杰给祸害了!” “小杰现在就和那个贱女人在一起同居,还扬言要和她结婚,三天两头跑回来找我闹,我前段时间就是让他们给气糊涂了,不然你以为我为啥沉默不语的?” “我是嫌这丢人,说不出口,不敢告诉你们!” “什么?” 赵武曲和他老婆一听,惊讶得眼珠子差点儿没给瞪出来,难以置信对视一眼后,结结巴巴看向刘思英:“林...林云云和咱小杰...?”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小杰好像是刘思英她儿子啊!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是自己儿子和闺蜜勾搭上了,两人还爱得如胶似漆的要结婚。 刘思英不同意,她儿子就三天两头回家闹,之后刘思英就犯了精神病,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今天要不是赵武曲带我过来将那骨指从灶心拿出来,刘思英恐怕还继续疯着呢? 那刘思英她儿子和林云云到底怎么回事呢? 事情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那会儿刘思英可是她们那一片儿未出阁的姑娘里数一数二的能干人,尽管长得不是一等一漂亮,但贤惠能干,深得长辈们夸赞。 这一夸就将她的名头给夸出来了,好多人看着刘思英那么能干都想娶她,纷纷上她们家求亲。 但她谁也看不上,反而对小杰的生父情有独钟。 不为别的,因为小杰生父长得好看,是十里八村儿有名儿的帅哥。 刘思英就喜欢帅哥,所以很快和他结婚生子还把小杰给生下来了。 刘思英以后她们一家三口以后就可以和和美美过日子了。 但她不知道小杰生父帅哥是帅哥,却也是个多情的帅哥,纵使结了婚也没收敛他到处拈花惹草的本性,出去上个班儿都能和人家车间女工睡一块儿了。 两人搞在一起很快让刘思英知道了,刘思英生性要强,愣是不顾家人劝阻和那男人离了婚,还要了小杰的抚养权。 之后她就带着小杰举家搬迁来到江城,离当初那个地方远远的,目的就是让那个男人后悔,让她一辈子见不着儿子。 与此同时她发誓一定要好好培养儿子,将他养成一个有出息的人。 她认为只有这样才是给自己出气,给自己争气,不至于让为当初草率离婚后悔。 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棍下出好人。 为了让小杰争气,她对这唯一的儿子格外严厉苛刻。 从小到大没给他买过新衣服新鞋,都是上别人家捡别人孩子穿过的,一应书包用具等东西,只要能捡到旧的也绝不买新的。 用她的话来说这叫忆苦思甜,只有以前过的苦的孩子,长大才会有志气有出息。 为此小杰在学校没少被人嘲笑,说他就是个捡破烂儿的,什么别人不要的东西都要,他们家肯定也是穷鬼,不然不会连文具盒都买不起,还得捡人家用过的二手货。 一直到小杰上大学,别说穿人家的破衣服了,就连手机都还是零几年的老款诺基亚,只能接打电话和发信息。 要知道那会儿都18年了,智能手机普及的年代,谁还用功能机那种破玩意儿啊? 偏偏小杰买不起,而他十分羡慕别人用那种大屏彩色手机,既可以看电视又可以打游戏,手感也很舒服,拿在手上感觉人生都美好了几分。 正巧那会儿大学也快开学了,小杰就求着刘思英给买一个。 刘思英一听,义正言辞给拒绝了。 说大学是让你进校园学习不是让你去玩儿手机,你不要有那些虚荣心跟别人攀比,要好好儿学习。 当时小杰就说刘思英小气,还说你不给我买我让别人给给我买 刘思英当时不以为意,心说自己是小杰亲妈,自己要是不给他买还有谁会给他买?真以为满世界都是他妈不成? 谁知过了几天,小杰放星期从学校回来,进门去浴室洗澡。 刘思英给他收拾脱下来的衣服,还真在他口袋里发现一个新款苹果手机,那手机一看就是全新的,机身和外形格外好看。 刘思英当时就慌了,心说自己平时一个月只给小杰600块生活费,他哪儿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苹果手机? 难不成小杰和网上那些糊涂大学生一样,为了新手机做了傻事? 前几天他说找别人给买,难不成他找了个富婆什么的把自己给卖了,让那富婆送了他一部新款苹果手机? 第456章 穷养儿子 毕竟现在网上经常有这种传闻,说现在有些虚荣的大学生已经不仅仅是卖肾买手机了,更离谱的是直接找富婆大款包养以保证自己衣食不愁。 这些人多半是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对物质欲望又太重,所以为了得到喜欢的东西,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换那些身外之物。 现在刘思英看到那个苹果手机,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全是之前看到的那些新闻。 一想到这儿刘思英再也站不住了,赶忙推开浴室门,也不管儿子是不是没穿衣服,举着苹果手机就质问他哪儿来的。 小杰一听,淡淡说了句干妈给的。 还说你不给我买我就找干妈给我买,干妈比你大方多了。 这干妈,就是林云云。 刘思英一听是林云云,脑子里充盈的血压顿时下去几分。 虽然觉得儿子找自己闺蜜要东西不好,但总好过小杰一念之差做错事,真跑去外面找了什么富婆要接受得多。 但她心里还是有点儿怪林云云。 毕竟她的计划是穷养儿子,但林云云总喜欢跟她反着来。 从小小杰在她那儿要什么东西要不到,就跑到林云云那儿要,林云云也二话不说,立刻给买,对小杰的宠爱可见一斑。 为此就连小杰都说,林云云比妈都亲。 正因如此,刘思英本来就有点儿怪林云云惯着她儿子,打乱了她穷养儿子的计划,为此她没少找林云云说这事儿。 林云云却不以为意,说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不让孩子穿点儿好的吃点儿好的那叫没见过世面,以后容易形成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只要不过分溺爱就好了。 刘思英却听不进去,认为闺蜜娇惯儿子。 跟闺蜜讲了一同大道理,还让闺蜜以后别在这样了。 林云云当时连连点头,给刘思英又保证又发誓的,这才过了多久,又把之前的话给忘干净了,转头就给买个手机。 不过即使刘思英对林云云给小杰买手机的事儿颇有怨言,但想想还是将那个苹果皮手机的费用给林云云送去了。 临走时又是对林云云一通警告,说再给小杰乱买东西,就断绝闺蜜关系。 林云云顿时连连点头,说保证以后不会再给小杰任何东西。 之后林云云还真说到做到,没再给小杰乱花钱。 但刘思英却没因此高兴起来,因为她发现小杰自从有了苹果手机之后,天天就抱着手机聊个不停,一回家就将自己关在房间。 刘思英十次有八次进去,小杰都躺在床上玩儿手机。 看样子是在聊天,表情轻松暧昧,有时候还情不自禁笑出声。 刘思英好奇儿子在聊天什么,每次都凑过脑袋去看。 谁料小杰反应过激,每次都躲得远远的。 但依刘思英的经验,估计小杰也应该是谈恋爱。 可她问小杰小杰也不说,因为从小到大小杰问她要什么她都不给,导致小杰在学校被人嘲笑,两母子本来就有不小的隔阂,加上买手机事件大吵一架,更是让两母子离了心。 所以她什么也问不出来。 掌控欲极强的刘思英此时特别想知道儿子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成天抱着手机傻笑?是不是谈恋爱交女朋友了? 那交女朋友也不能随便交,谁知道那女孩儿人品怎么样心地怎么样?不能光看长得漂亮,孝不孝顺父母,会不会乱花钱之类的也是重中之重啊! 刘思英想到那些就心急如焚,她急于弄明白她儿子谈的恋爱对象到底是何方人士?何许人也? 不管怎么样总得让她看看,等她同意了觉得合适再交往,要是她没把关,两人就在一起交往了,干柴烈火的把不该做的都做了,那将来受苦的可是儿子自己啊! 一想到这些刘思英就更着急了。 心急之下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儿子虽然跟自己什么都不说,但跟他干妈林云云可是知无不言啊! 赶忙做了点儿平时林云云爱吃凉菜,用保鲜盒装着给她送过去。 到那儿刘思英见林云云家有几条男士内裤,刚想问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就看见她儿子小杰赤身国体从林云云家浴室走出来。 刘思英惊呆了。 刚想问怎么回事,她儿子小杰却主动坦白,说他和林云云在一起了。 两个人已经同居一个星期,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还说以后大学毕业了,就要和林云云结婚。 刘思英顿时如遭雷劈,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儿,等清醒过来,扑上去对林云云又抓又打,说你个狐狸精,偷人居然偷到我儿子头上了! 要知道虽然林云云和刘思英同岁,但她有钱又擅长保养,皮肤紧致嫩滑,脸上一根皱纹也没有,看起来跟三十出头似的。 而且林云云长相漂亮,媚眼如丝,好多看她一眼都魂不守舍。 偏偏林云云一心为自己死去的丈夫守节,多年没有再嫁。 饶是如此,平时刘思英和林云云开玩笑,总拿她的长相打趣叫她狐狸精,说幸亏她没有再嫁的念头,要不这见过她一面的男人啊,不都让她将魂儿给勾了去? 只不过刘思英怎么有没想到,这只狐狸精最后会将自己儿子给勾走了。 要知道那可是她一直视若珍宝,寄予厚望的儿子啊! 当时刘思英这么说着,就冲上去打林云云。 不料却被她儿子一把拦住,抓住她的手甩到一边,说什么视若珍宝?你要真对我视若珍宝,从小到大你会那么对我?连件新衣服都不给我买,害我从小到大被同学嘲笑? “我不是你的珍宝,我不过是个工具,是个你用来气你前夫,报复你前夫的工具,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你亲儿子了?” “有这么对亲儿子的吗?” 一番话问得刘思英哑口无言,她没想到自己一直视若珍宝的宝贝儿子,对自己的怨气会这么大。 也没想到自己一直为儿子好,穷养儿子的行为,在他看来是害了他。 脑子嗡嗡的刘思英还听到儿子除控诉外,还在继续以通知的口气告诉她:“我大学毕业后就要和云云结婚。” “你现在知道了也好,从今以后我每天都要和云云住在一起,就不回你那儿了。” 刘思英当时就崩溃了。 之后小杰还真说到做到,天天在林云云家住着,再也没回过刘思英家。 刘思英天天跑人家家去又哭又闹,两人拿他没办法,索性带上点儿金银细软私奔了。 刘思英一个着急,又去差馆告林云云拐带自己儿子。 可以那会儿她儿子已经大二成年了,拥有自己的自由意志,既然跟林云云在一起是他自愿的,尽管伦理不容,但你并没触犯法律。 所以差人根本管不了这事儿。 刘思英没办法,只能告诉小杰,要是他十天内不回来自己就自杀。 小杰没办法只能回家呆了一两天。 这期间刘思英想尽办法让小杰和林云云分手,小杰忍无可忍,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出去一趟之后,又离家出走了。 之后没多久,刘思英就疯了。 成天在家骂骂咧咧喊打喊杀的,却只字不提小杰。 由于她之前认为事情太丢人守口如瓶,没对亲戚朋友提起过这事儿,所以亲戚朋友包括赵武曲他们都不知道,还以为刘思英疯这一个月,小杰没回来是因为在学校上课没时间。 殊不知还有这等内情。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就对刘思英说:“既然你儿子离开后就疯了,那我估计这件事和你儿子脱不了干系。” “不如你打电话将他叫回来问一问,事情怎么样不久真相大白了?” 第457章 控制欲强 刘思英一听,说着言之有理。 赶忙掏出电话要打。 我却赶忙拦住她说这个电话打是要打,但你不能在电话里指责你儿子,要轻声细语哄着他,说你自己身体不舒服想他了什么的,总之不要硬来更不能在电话里教训他,否则他是不会回来的。 “他敢!” 这话一出,刘思英不仅没听进去,还横眉竖眼的:“他是我儿子!我是他妈!” “我说什么他都得听!” “咋地现在翅膀硬了!教训几句还不乐意?” 我顿时一脸黑线,心说难怪你儿子跟你离心呢! 照你这教育方法,谁肯跟你说心里话啊! 你儿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跟你有很大的关系。 赵武曲也连连摆手:“你就听顾大师的吧!” 说完又掏出手机:“算了算了,我来给小杰打!” 跟着就将手中的电话号码给拨出去了。 不一会儿电话通了,赵武曲顿时笑嘻嘻的:“小杰啊!我是你大姨夫!” “没事没事!”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妈今天在家干活儿晕倒了,情况似乎还不怎么好,你现在在学校有事儿没事儿,血学业忙不忙啊?” “不忙的话回家看看你妈呗?” “没有没有,你妈没说什么,她都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刚才我说要通知你,你妈还拦着不让,说怕你学习太忙,不好打扰你。” “我是想着你妈都这样了,你作为儿子还是该回来看看。” “好好好,那我们在家等你!” “你想吃点儿啥,我让你大姨给你买!” “行行行,那你快回来啊!” 赵武曲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跟着笑盈盈朝我们走过来,捏着电话对刘思英说:“你看看小杰心里还是挺在意你的,你说一句晕倒了,他立马就买了机票往回赶!” “机票!?” 刘思英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哪儿来的钱?” 赵武曲一脸黑线:“这个你就别管了,你现在主要该担心的不是这个!” 刘思英这才一下想起什么似的,认同的点点头,但口中还是忍不住嘀咕:“我从小教育他勤俭节约,他倒好,有钱坐上飞机了!” “肯定是那个狐狸精给他钱!” “呸!” “那狐狸精真不是个东西,我辛辛苦苦教育了十几年的儿子,让那个狐狸精几天就给教坏了!” 这话一出,别说其他人了,我听得都一脸黑线。 心说要不是你这辛辛苦苦的教育,你儿子能那么快让人家用一部手机就给勾去吗? 刘思英却一点儿没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有什么错,这会儿眼见赵武曲他们两口子在,索性对他们大吐苦水,告诉他们这个儿子自从和狐狸精勾搭在一起,对自己有多不孝多不听话,不像以前那么好控制了,让干什么干什么。 常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这话搁在拉家常抱怨人的刘思英身上还真不假,两小时一晃就过去了。 她儿子刘小杰也很快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刘小杰站在门口,还没说话,手中的行李箱刚放下就挨了刘思英两大嘴巴子。 当时刘思英动作之迅速,打刘小杰耳刮子速度可以说迅雷不及掩耳。 刘小杰顿时让她打懵了。 半晌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冲着刘思英就吼:“你有病啊!?” “对!” 刘思英也冲着他吼:“我是有病!” “我要是没病,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白眼狼,还辛辛苦苦将你养这么大!” 刘小杰不服气:“我怎么白眼狼了!?” “一听说你病了晕倒了我这着急忙慌往回赶,到了家你没说接我一下,反而迎面就给我一个大嘴巴子,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你才有病!?” 刘思英顿时让这话给刺激到了,指着刘小杰破口大骂:“你要是没病,会喜欢林云云那上了岁数的老女人?” “你知不知道她跟你妈一样大!你穿开裆裤时她就见过你裤裆里的玩意儿,那么老的女人你居然也睡得下去,够重口味的啊!” 这话一出别说我了,连赵武曲两口子都赶忙拉了拉她:“差不多行了!” “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这是一个当妈的口中说出的话?” 刘思英此时完全听不进他们两口子在说什么,估计是多日来挤压的情绪在见到刘小杰那一刻突然爆发了。 一听这话不仅没收敛,反而一把挣开赵武曲两口子,指着刘小杰:“你们怎么光说我不说他?” “要不是他鬼迷心窍,又执迷不悟非要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我能气成这样儿?” “再说了,我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啊!?” 又冲上去一把拉住刘小杰的手:“小杰啊!” “你听妈妈的话,你林姨跟你不合适,你现在回去跟她分手,以后再也不要跟她联系,妈妈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不好!” 刘小杰一把甩开刘思英的手,神色冷冰冰的看着刘思英:“晚了!” “我跟云云什么都做过了,她现在是我未婚妻,我说过大学毕业就跟她结婚,不可能反悔!”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刘思英顿时又疯了,一把甩开刘小杰的手,指着他质问:“那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连自己妈都不要?” 刘小杰依旧刚才那副表情:“云云哪儿都好!” “她温柔善良体贴人,对我比你这个妈对我强十倍,你满意了!?”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你!” “要不是你从小管着我控制我还苛待我,我不可能发现云云的好,我和云云在一起,你还可以算是媒人呢!” 杀人诛心。 一番话激得刘思英连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指着刘小杰直喘粗气:“你...你...” “行了行了!” 此时刘小杰十分不耐烦:“你把我叫回来到底想说什么?” “姨夫说你病了我看你挺健康的,要是故意撒谎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拆散我和云云,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我和云云,这辈子都不会分开!” 说完转身要走。 “哎哎哎!” 赵武曲一见刘小杰夺门而去,赶忙追上去拉住他,义正言辞又疾言厉色的:“小杰!” “我问你!你妈灶心里那样东西是不是你放的?” 第458章 出现男人 刘小杰神色十分不耐烦:“什么东西?” “你还装!” 刘思英一听这话更是暴跳如雷,上去一把将那玻璃瓶扔到小杰面前的地上,只听“啪”的一声,那玻璃瓶子顿时四分五裂摔了个稀巴烂,里面的人手指骨也骨碌碌滚出来在地上转了好几圈儿。 刘思英指着那个人手指骨质问刘小杰:“你姨夫他们说,那天你走后没多久我就疯了!” “这期间除了你没有外人来过,那这能害人发疯的邪门儿玩意儿不是你放的是谁放的?” 此时刘小杰一见那东西就变了脸色,随即一脸坦然:“对!” “是我放的,怎么了?” 一听刘小杰承认,刘思英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一把扔掉手上的东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赵武曲两口子也不淡定了,双双围上刘小杰:“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啊?” 刘小杰依旧一脸无所谓:“谁让她整天没事找事,反对我和云云在一起就算了,前段时间还天天上门儿找茬儿!” “我们都快被她折腾疯了!” “正好那会儿我在网上认识个大师,她说有办法帮我让我妈安静下来不再找我们麻烦,我这不才听她的,从她那儿买了这么个小玩意儿!” “又按她教的将这小玩意儿放进我妈住的地方的灶心里,然后我就走了。” 赵武曲一脸黑线,指着刘小杰:“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能让你妈发疯?” “今天要不是机缘巧合我们请顾大师上家里看事,你大姨又记挂你妈,想起这事儿让顾大师来看看,你妈现在还疯着呢?” 刘小杰一脸无所谓:“我怎么知道?” “网上那大师卖东西给我的时候只说能让我妈安静会儿,不再来打扰我和云云,又没说能让她发疯!” “我将那东西放进灶心后就走了,之后见我妈一直没给我打电话也没上学校找我,还以为那东西真的生效了呢!” “谁知道她是疯了啊!?” “我今天接到你电话,还以为是那东西把她怎么了呢?” 赵武曲一脸惊讶:“所以你今天听说你妈出事了着急忙慌赶回来不是因为担心你妈,是想看看那东西的功效?” 刘小杰沉默不语。 刘思英却心如死灰,此时一听这话更是恨恨看向她儿子:“滚!你滚!” “你这个白眼狼,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 “滚就滚!” 刘小杰依旧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反正这个家我也呆腻了!” “尤其跟你在一起这十几年我都受够了!我不想再当你的傀儡,被你像提线木偶一样操纵,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让我干什么我就不能干什么!” “我是人!是个独立的个体!” “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是你的工具,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你亲儿子那样好好疼过,我走了不正合你意?” “反正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被你控制了,我要跟对我好的人在一起!” “所以从今以后你还是我妈,我工作后会尽赡养义务给你打钱给你请保姆,但我不会再和你一起生活也不会再见你,你自己保重!” 刘小杰说完头也不回,提起行李箱消失在了楼道口。 “小杰!” 刘思英瞬间崩溃了,赶忙追上去想拦住他。 但奈何电梯快人一步。 没等刘思英走上去,那电梯门已经关上,并且电梯运行向下,很快过了好几个楼层了。 “小杰!” 刘思英顿时一屁股跌坐在电梯口,哭得撕心裂肺。 我一看忍不住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书上说父慈子孝,殊不知这是一个双向奔赴的词儿。 只有父亲慈爱,子孙才会孝顺。 只有儿孙孝顺,父母才会因为舒心而对子女疼爱有加。 不管什么感情都是双向的。 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付出和单方面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自以为是,都不能成就一段完美的感情。 眼瞅着这会儿事情也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 虽然人没请我们走,我们总不能在人家里吃晚饭吧? 就跟赵武曲说了一下,结账告辞,麻溜下楼上车回高铖家。 刚一到院子,就见屋里灯火通明的。 进去一看好家伙,不仅高铖回来了,连黄天宝和贝流星那两货也回来了。 高铖一见我就走了过来,顺势将我包给接了过去,帮我拉开餐桌的凳子让我坐下。 琉璃顿时忍不住叹了一气,调侃道:“哥,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过这待遇啊?” “我每次吃饭你都让我自己拉椅子,也没见你对我像对嫂子这么细心啊!” 高铖一脸淡然:“以你平时外在淑女内在女汉子的人设,拉个椅子不成问题。” 说完就在我身边坐下,让管家上菜。 期间高铖让我在市区再多呆几天。 我还没说话,黄天宝顿时来了句:“啥?还要呆几天?” 话音刚落,高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过去,黄天宝立马不敢说话了。 伸手在面前拿了一个大闸蟹:“那什么!我是说我愿意,我巴不得师父在你这儿多呆几天,有我喜欢的大闸蟹。” 高铖又转头问我意见。 我一寻思反正最近镇上也没什么事儿,呆几天就呆几天呗。 正好可以多陪陪高铖。 高铖一听那叫一高兴,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我看他听到我答应那一瞬间眼神亮晶晶的,就知道他还是挺开心的。 之后就听他说正好明后天休假,想带我云山附近的玫瑰庄园玩。 我一听本来还挺高兴,但顿时想到个事儿:“呀!” “明天恐怕不行!” 高铖不明就里问怎么了? 我十分不好意思的说明后天可能有生意要找上门,而且这个人天生福泽深厚,虽然遭此大难,但我非要帮他转为安不可。 高铖一听问严不严重? 我寻思刚才那卦象显示一般,估计不是特别难对付。 高铖点点头:“那行。” “明天可以等你处理好了我们再去,不着急。” 我一见高铖都这样说了,就点点头。 第二天我们一天都在家等那个人出现,结果别说人了,电话都没进来一个。 黄天宝顿时急了:“哎哎哎!我说师父!” “您这卦不会算错了吧?” “你说的人呢?” “我们这都等一天了,眼看着马上要吃晚饭了他都还没出现,不会是来不了吧?” 我也十分奇怪。 照理说是今天出现,怎么没见人呢? “算了!” 我仔细一想:“估计是算错了,咱不等了。” “那感情好!” 黄天宝顿时窜到我和高铖面前:“那咱们现在出发去玫瑰庄园,铖爷在那儿定了晚宴,咱们现在去正好吃上。” 我一个转头:“你怎么知道他在那儿订了晚宴?” 毕竟高铖只说玩儿,没说定晚宴啊。 “那什么!” 黄天宝赶忙摆手:“我是猜的!” “你说咱这么多人大张旗鼓去玫瑰庄园了,那铖爷还不得特意招待两桌儿啊?” “德性!” 我一个白眼。 正好这会儿高铖也出来了,一听可以出发,顿时眼睛又亮了。 叫上司机,不一会儿就给我们全带云山脚下去了。 这云山脚下的玫瑰庄园之所以叫这么个名字,完全是因为这个一带全是种植玫瑰,各种高级的颜色,还有很多稀有名贵品种。 加上建筑风格梦幻甜美,被开发商弄成了一个高级的聚会胜地。 此时车停在富丽堂皇的玫瑰庄园门口,喷泉鲜花和各种高级的灯光衬得四处格外漂亮浪漫。 下车后我伸手挽住高铖的胳膊靠在他身边,他也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与此同时我正寻思平时号称不夜庄园的玫瑰圣地,人流量不算大,只接待上流社会人士,但也不至于空无一人。 刚想问问高铖咋回事,突然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不知从哪儿出现,径直向我们走来还打了声招呼:“高先生,顾小姐。” 我顿时一脸问号,这人谁啊? 从来没见过他咋认识我呢? 倒是高铖平静点点头,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顿时搓搓手,表情怪不好意思的:“那什么,高先生,我....” 还没说就被高铖伸手打断:“我知道你为什么事来的了!” “但我帮不了你,你投资的电视电影都问题太多,而且涉嫌不许出现的话题在公众传播,这点别说我了,就是大罗神仙也帮不了你!” “不不不!” 那人顿时连连摆手:“铖爷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求您这事儿的。” 说完又看了我一眼:“我是专门儿来找顾小姐的。” “找我?” 我十分迷惑的指了指自己之后,顿时又恍然大悟:“你就是今天要出现那个男人!!!?” 男人让我这一指也迷惑了:“什么跟什么?” “顾小姐在说什么?听您的意思,您似乎早知道我会在这儿等您?”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神相,连这都知道!顾小姐,你可得千万救救我啊!我千辛万苦打听到您的行踪,甚至冒着可能得罪铖爷的风险来到这儿,就是想请您救救我!” 我顿时大为不解:“你怎么了?” 第459章 诡异宅斗 一见我问什么事。 男人赶忙自我介绍,说自己叫钱思明,是个投资人,主要从事电影电视剧一块儿的投资拍摄。 前些日子他投资了一部电视剧拍摄完成送去审查。 本来即将过审的片子,却在临门一脚出了点儿岔子。 什么呢? 那电视剧本来是个古代宅斗剧情,里边儿太太和姨太太斗法装神弄鬼,祸害得宠小妾。 谁知小妾机智过人,不仅拆穿阴谋还查出幕后的始作俑者。 但为了电视剧效果,在拍摄的时候他们特意在剧情里加了点儿悬疑元素,弄出一股谁也搞不明白的暗线,预示真凶背后还有操纵者。 但这个操纵者小妾怎么都查不出来,以此来体现一种命运将人玩弄股掌间的无奈,以升华整个电视剧的主题,展现其境界。 这部片子本来就是冲着奖项去的,在剪辑完成后,钱思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转么请了好些个业内专业人士来看这部片子。 结果看过的人都连连点头,说以这剪辑效果,片子以后要真播出了,指定大红大紫。 冲奖更不是问题。 钱思明一听那叫一开心,当晚连喝了好几瓶贵价红酒。 后来片子就送到相关部门审核去了,按那些专业人士的意见,这部片子剪辑老到且手法令人赏心悦目,相关题材又都合适无差,过审应该很容易。 一旦过审定档播出,不仅里边儿演员会大红大紫,事业迎来一个新巅峰。 就连钱思明这个投资人那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钱思明那叫一高兴。 他要得就是盆满钵满。 而且片子审核时他一直在派人跟进打听,都说片子内容很好,没问题很正常。 估计很快审核完成,就能发现去给他们定档了。 看那个进度也就二十多天功夫吧! 这二十天对钱思明来说那可真是度日如年呐! 他在家是左灯右等,坐立不安,终于好不容易等到二十天过完了,钱思明满心欢喜让人去相关部门拿片子,却被相关部门告知,没过审。 轰隆一声。 钱思明顿时如遭雷劈,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毕竟这二十天他天天派人跟进片子审核,一有情况就让人回来给报信儿,那前几天还没说有情况只说一切正常,怎么会没过审? 相关部门的人当时就给了钱思明手下人一个白眼,并将送审带扔给他,说你啊你,你让你们老板回去好好儿看看吧! 钱思明手下哪儿敢怠慢,赶忙跑回去将片子给钱思明等人了。 钱思明哪有功夫真将那片子从头到尾再看一遍找找哪儿有问题啊? 赶忙打电话问他在相关部门的老熟人。 老熟人告诉他:你那片子不对劲! “说好的民国宅斗片,你那个片子大结局最后十分钟里面,大奶奶吊死大宅门儿那个镜头后五秒,怎么出现个鬼影子呢?” “最后那鬼影子还飘飘忽忽进内宅了!” “这不在暗示观众,那大宅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鬼干的,而不是人在装神弄鬼了?” “那你这个片子突出的也不是人心比鬼还可怕,是他娘的鬼很可怕啊!” “好好一部宅斗片儿,让你这么十分钟的镜头给描述成恐怖片儿了,这谁敢给你过审啊?” “要知道咱们国家的电视剧电影,不管你是什么分类,但凡片中,出现鬼的,最后都不能是真有鬼,否则不能在公共传播。” “你赶紧把你那片子拿回去再剪辑剪辑,下次送审之前自己好好检查检查!” 那老朋友说完就挂了,留钱思明捏着手机一脸懵逼。 有鬼? 钱思明顿时百日不得其解,心说当时片子送审之前,自己可是请了好几拨专业人士查看的,这要是真有鬼,他们咋没看出来。 毕竟当时看过片子的,前前后后加起来得有二十几个人呐1? 都是审片子方面的专业人士,真要有鬼,这一两个人看不出不妥,那其他人还看不出吗? 加上这片子钱思明的太太也喜欢看,两人在那些专业人士查看时就陪着一起看了好几遍。 真要有鬼,他们咋不知道? 钱思明若有所思,一下又想起那相关部门说的是鬼影子出现在大结局最后十分钟。 赶忙将那过审失败的片子找出来,调到最后十分钟一看,果真和他说的一样,那大太太上吊自尽的不远处还真有个鬼影子。 等大太太最后死了,鬼影子又飘飘忽忽直往大宅门去了。 配合当时的剪辑和音乐,仿佛在说,一切都是这个鬼干的,它还要继续留在大宅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场面相当的恐怖惊悚。 加上之前的剧情也十分精彩,又有很多让人捉摸不透之处。 前前后后一联系呃,那可不就是,捉摸不透的地方就是鬼干的? 好好的一部宅斗让它这么一渲染,活生生成鬼片儿了。 这样的片子,能过审才有个鬼了! 钱思明当即百思不得其解,又赶忙找来他太太一起回忆,他太太也说这片子的精彩程度由于和甄嬛传有一拼,她十分喜欢,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记忆深刻。 没记得最后结局里有这个鬼影子啊! 在钱思明和他老婆的记忆中,最后都只有大太太设计害小妾想保住家产,最后却自食恶果将自己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给害死了,大太太心灰意冷上了吊,小妾离开了那个冰冷无情的地方。 最后大宅门的特写,只是为了凸显宅斗里的恐怖无情与残忍,以及暗示那些继续留在大宅院儿里女人们悲催无奈的命运。 根本没有拍过什么鬼影子飘进去的镜头。 那么问题来了。 为啥明明没拍过的镜头,却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最后送审的片子里? 而且不止一部片子,钱思明去查的时候,发现那些母带里也有了相同的鬼影子,说明是拍摄时一起拍进去的。 可为什么当时没发现呢? 为了避免有人搞鬼,钱思明还特意花大价钱请了几个私家侦探去查这件事,看看是不是有人为了妨碍自己冲奖,特意将母带给换了,又故意在送审的片子后边儿加了这么一段儿阴间视频。 结果得出的却是没有。 一切正常,那大结局最后十分钟的鬼影子,就是凭空出现在视频里的。 仿佛当时拍摄时就有这么一段儿。 可导演却跟钱思明一再保证,绝对没拍过这段戏! 而且当时开拍之前已经筹划了好久,是为了冲奖专门请国内著名编剧打造的宅斗剧本,怎么可能拍成鬼片儿呢? 明知电视剧里不让有真鬼还拍鬼,那不是自寻死路? 第460章 了尘师父 可现在那里边儿确实出现鬼了,而且诡异之处还不至此。 怎么的呢? 由于那宅斗电视剧的拍摄场地是在现实中一个大宅门遗址取景,那大宅门的存在就跟故宫差不多,是以前乡下一位乡绅的宅院。 据说那乡绅在当时十分有钱,属于富甲一方的土豪。 因此也娶了很多姨太太。 据当地很多老人回忆,当年这位乡绅家里的宅斗故事那可比电视剧还精彩,钱思明明投资那个电视剧的编剧还从那些故事中吸收不少灵感改编到那个电视剧里。 而由他投资拍摄宅斗剧其中大部分剧情都是在那大宅院里完成的,所以他怀疑是不是因为这样,将以前大宅院里那些枉死的鬼魂给招进来了。 可没等他派人去查清楚,他投资的另一部电影也出事了。 和之前的宅斗电视剧一样,送审的片子总是莫名其妙出现鬼影,导致原本该过审播出片子被打了回来。 这样的事不止一次,钱思明都快崩溃了。 眼瞅着那些片子一个个都让原封不动送了回来,那些投资进去的钱都快打了水漂,钱思明那叫一个心急如焚。 要不是他实在查不到怎么回事儿,都会以为有人在故意害他了。 毕竟他也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鬼这种事儿。 之所以找到我,还是因为昨天被他老婆拉着去庙里上香,说他最近诸事不顺,去烧烧香让菩萨保佑。 结果抽签时那个住持看了钱思明一眼,就说他最近诸事不顺。 钱思明也算谦恭,一听这话不仅没发火,还赶紧问主持怎么回事。 住持就说他让冤魂给缠上了。 钱思明一听这套说辞还以为住持想让他多捐点儿香火钱化解灾难什么的,结果住持却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说自己没那个本事,让他去找专业人士。 说有个叫顾心楼的阴阳先生,对这一领域特别在行。 钱思明赶忙问这个人在哪儿,怎么联系,自己好去找。 那住持就说此人现在就在江城市区,明天晚上六点,她会准时和一位贵人出现在城西玫瑰庄园,让钱思明上玫瑰庄园等。 钱思明当时不明就里,说自己不认识那位叫顾心楼的阴阳先生也不认识那位贵人,即使到了玫瑰庄园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上哪儿找啊? 住持说这位贵人叫高铖,在江城大名鼎鼎。 到时候钱思明见高铖挽着一位小姐,那小姐就是自己说的阴阳先生顾心楼了。 钱思明本来当时一听顾心楼是个女的,心有疑虑,觉得以前没接触过阴阳先生这一行,但也知道这一行男人居多,女的似乎不怎么靠谱。 毕竟从古至今被称为大师的女人阴阳先生少之又少,入了这一行被人叫得最多的就是神婆。 不过又一听高铖的大名,瞬间觉得还是可以来试试。 这不才听了那个住持的话,到玫瑰庄园门口等着,一见我和高铖下车,立即过来打招呼了。 我一听,原来这么回事。 我说呢? 怎么我觉得素未谋面的男人还认识我呢? 感情是有人指点。 就问钱思明:“你说的那个住持,是不是叫了尘?你去上香的佛寺叫山月寺?” “对对对!” 钱思明顿时点头如捣蒜:“就是了尘师父!” 我说呢! 咋昨天那个卦象那么强烈,显示我一定得帮这个叫钱思明的男人,感情是了尘在后面给他指点。 这了尘是我爷爷以前一个老朋友。 我爷爷小时候跟太爷爷云游差点儿饿死,后来路上遇到一个老和尚带着个小和尚,将他们带的干粮分给爷爷和太爷爷吃,两人才捡回一条命。 后来太爷爷和那老和尚成了知己好友,那小和尚自然也和爷爷关系不差。 之后老和尚离世,小和尚回到山月寺继续修行。 这个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小和尚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和尚,而是一院住持,人人尊敬的了尘大师。 不过和爷爷的关系依旧那么好,两人逢年过节一见面,就得沏茶讨论佛与道,那叫一个言无不尽。 爷爷平时有什么不能超度的恶鬼或者不好处理的棘手鬼魂,都会送到山月寺暂存。 后来爷爷退休不管神梦堂的事儿,对我也是这么交代的。 这不我在赵武曲家收那玩意儿,也正打算给山月寺了尘大师送去呢! 现在我人还没去,了尘大师倒先给我送了桩生意上门儿。 此时钱思明一听我是原江城大名鼎鼎顾铁口的孙女儿,又见我和高铖关系匪浅,对我的态度顿时恭敬了不少:“哎呀呀!没想到顾小姐年纪轻轻这么有本事啊!” 又冲我一顿作揖:“那顾小姐,请你快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毕竟一部电视剧电影里出现个鬼影子叫意外,那总不能每部都这样吧! 他现在迫切想知道,到底咋回事儿? 我一听,朝钱思明的面相看了一眼,说:“出事的原因不是因为那些电影电视剧的拍摄问题,而是在你本身,你自己惹上邪祟了!” “邪祟?” 钱思明一听,顿时斩钉截铁:“不可能!我都不信这个!!” 这话差点儿让我没忍住笑,半晌告诉他:“钱先生,有些东西不管你信不信它都在那儿,不是你说不信就没有的!” “不过听你说话就知道你在这方面没什么常识,所以即使你招惹了什么邪祟也不会知道!” “而且从你的面相来看,你招惹的邪祟还不止一个。” “啊!” 钱思明顿时不淡定了,看着我和高铖手足无措:“那...那怎么办?” “这样!” 我顿时摆摆手:“看你面相邪气发于田宅宫,邪祟应该在你家里。” “所以钱先生,你家最近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吗?” “哎嘿!” 钱思明一听:“还真有!” “你不说我没想起来,因为我这个人刚才也说了,有什么都不会往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去想,只会相信科学!” “所以即使那件事经常发生而且特别不正常,我也没往神神鬼鬼的地方想。” 黄天宝一听这么大串说辞顿时忍不住了,张嘴催促:“到底什么事儿啊?” 第461章 乳白罐子 钱思明这才告诉我们事情的前因后果。 怎么的呢? 这钱思明不是投资人吗? 名下还有家大公司,自己当着大老板,那住的肯定也是豪宅别墅,家里一栋三层小洋楼。 平时钱思明和他老婆住二楼,三楼给他儿子和女朋友住的。 前段时间儿子跟他闹了点儿矛盾搬出去,偌大的别墅就剩下钱思明和他老婆,还有两个做饭扫地的阿姨。 平时阿姨们都住在楼下保姆间,事情忙完就会回自己房间,不叫绝不会出来更不会上楼,很懂规矩。 可前些日子钱思明发现一个怪相,什么呢? 每天半夜他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透过门缝儿发现外面走廊上的灯开着。 打开门一看,长长的回廊一共十几盏灯,盏盏亮得晃眼睛,有时候还一闪一闪,忽然中似乎还有几个人影在灯光里晃来晃去,跟电影里鬼片儿场景似的。 钱思明当时不以为意,以为家里保姆不小心上楼将灯打开了。 谁知第二天一问,两个保姆都一脸懵逼,说昨天晚饭后他们收拾好就回自己房间了,根本没再出来。 钱思明一听,以为是电路坏了。 就让他们打电话叫人检修。 结果人家电力公司来了好几个人,一检查屁事儿没有,所有电路都是好的。 也就是说之前十几盏灯半夜打开根本不是电路坏了,电力公司也查不出什么原因。 之后这样的怪事就经常发生。 很多时候钱思明半夜起来一看,就看到门底下亮堂堂的一片,就知道外面电灯又打开了。 恍恍惚惚还有个灰影子从门口飘过去,跟有人经过一样。 钱思明也没管,只是吩咐保姆尽早找人来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他也不想想,连电力公司都没办法,保姆上哪儿去找那个能人义士去? 这电路问题一直也没得到解决,一直到现在,那走廊上的灯还半夜亮着,钱思明也没当回事。 这不又因为那些投资的电视剧电影里出现鬼影子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就更没空理什么灯半夜亮不亮的问题了。 要不是我现在这么一问,他都想不起来他们家有这么件怪事。 我一听不由得一阵暴汗:“你这心也太大了!” “家里都出现鬼影子了你也没当回事,还到处跑忙着你的投资呢?” “咱别的情况先不说,这阳宅是一家人住的地方,有门神守护,普通且正常的阳宅根本不可能有邪物进得去,你这家里都出现那么多邪物影子,证明家宅阳气衰落,你说你那运气能好吗?” “那些投资的电视剧电影,指定也过不了审啊!” 钱思明顿时大吃一惊,睁着两眼睛不可思议的问:“这么说问题还真出在我家里?” “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没说话,黄天宝已经将钱思明给教训上了:“要不是你家里出问题,那能有那灯的怪事?” 钱思明顿时吓得更结巴了:“那那那...那怎么办?” “这样吧!” 我一听:“事不宜迟,我上你们家看看!” 话音刚落,黄天宝立马将我拦住:“别呀!咱们今天还有重要事儿没做呢!” 说完还一个劲儿给高铖使眼色。 我顿时一脸懵逼:“啥事儿?” 黄天宝顿时一百个不乐意:“你昨天算卦时,今天有个人来找你看事儿你都能看出来,今天啥事儿你算不出来?” “还真算不出来!” 我说:“我能算出来的,都是比较明显,而且是灵异的大事!” “你们几个神神秘秘的,又不事关灵异,我咋知道?” 黄天宝顿时一把将我拉住:“总之不管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你都不能走!” 我转头看向高铖。 高铖没说别的,反而正色问我:“他的事严重吗?” 我点点头:“看面相挺严重的,他脸上满面黑气,是为死气天罗,书上说死气天罗进死门,三天内必死无疑。” “他这面相气色也不知道发了几天了,所以越早处理越好。” “毕竟是昨天显了卦的人,说明上天安排,我是非救他不可。” 高铖一听居然没生气,反而点点头:“那我跟你一起去!” 钱思明顿时受宠若惊:“哎呀!” “劳动铖爷大驾,这怎么使得?” 倒是黄天宝挺不乐意的,口中嚷嚷着什么又泡汤了,我寻思他就那么想吃玫瑰庄园的饭咋地? 这个吃货! 贝流星跟我想的一样,一个暴栗拍黄天宝头上:“吃货!” 黄天宝不满的撅撅嘴,刚想说话。 忽然见高铖朝他投过去一个眼神,他立马闭嘴不说话,乖乖跑车上坐着了。 司机一个转头,车子就朝市中心开去。 钱思明家就在市中心,一路上也没什么波折就到了。 进了他的三层小洋楼,钱思明指着二楼走廊说:“顾大师,你看就是那排灯,一到半夜就会自己亮起来,但根本不是电路问题,保姆和我们家人也没开过。” 我打眼一瞧,还真见一镂空雕花的灯罩子罩着一排水晶宫似的琉璃灯。 但那些灯上都没邪气,估计不是灯本身的问题。 就告诉钱思明去楼上看看。 钱思明赶忙领我们上楼。 一上去我最先看到的却不是电灯,而是那走廊上靠墙摆着一排展览柜,上边儿放了一排展品。 一眼望过去,很多古玩字画在上面摆着,而且上面气还挺深,一看就年岁久远,是真品。 不过这些东西中,只有一个白陶罐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陶罐的样子跟86版西游记里唐僧化缘用的紫金钵差不多,但罐口有个盖子将冠子封得严严实实。 不过整个罐身在橙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其上云气一般的花纹随处可见。 凑近一看,除了云气纹,那罐身中间还有一圈儿眼睛似的纹路,乍一看跟罐子被眼睛包围了似的。 除此之外上面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纹路,不过颜色都和罐身接近,呈透明乳白色。 罐子底还有一片黑影,里边儿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我一看那罐子美则美矣,但怨气深重,赶忙指着问钱思明:“那是什么东西?” 第462章 戬神之罐 这个啊! 一提起那罐子,钱思明顿时十分开心,上去捧起那个罐子递到我面前:“这是上个月我朋友去国外给我带回来的,说是郑和下西洋时留下的真东西,怎么样?” “好看吧?” 我点点头:“这罐子上的气显示,这东西确实是明代货色,但隐约透着一股邪门儿感,不大对劲!” “不会吧!” 钱思明顿时难以置信看了我一眼:“顾大师,你的意思是我们家最近闹邪可能是那罐子导致的?” 我一见钱思明神色迥异,顿时十分疑惑:“不然还有什么?” 钱思明结结巴巴的半天:“实话跟你说吧顾大师!” “我其实还有个事儿没告诉你,我觉得这个事儿比起那罐子,更可能我们家闹邪的原因。” 我一下让他的话搞得战个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 钱思明小心翼翼:“那个,五年前我婚内出,轨,在外面认识个叫小,蜜的女孩儿,我天天给她送花送礼物,没过多久我们就好上了!” “好家伙!” 黄天宝一听,忍不住插嘴:“小,蜜。小,蜜,连名字都这么与众不同!” “我说...” 我狠狠瞪了黄天宝一样,他立即不说话了。 钱思明继续:“当时我十分喜欢小,蜜,甚至在外面给她买了房子,一个月二十五天都和她呆在那房子里。” “但这事儿后来让我老婆发现了!” “我老婆是个火爆脾气,知道这件事后和我大吵大闹,甚至嚷嚷着要跳楼,就将我儿子给惊动了!” “我儿子脾气更拧,嫉恶如仇!” “知道我在外面有个小,蜜后,直接在暗网上花钱雇了个凶手将小,蜜给撞死了!” “这件事差人至今没查出来,以为她去世只是意外。” “不过我们一家三口对这件事心知肚明,虽然在小,蜜死后我也回归了家庭,但这件事好像一个坎儿,始终在我们一家三口心里迈不过去。” “现在发生这样闹鬼的事儿,我寻思,会不会是小,蜜回来报复了?” 我一听连连摇头:“就算小,蜜回来报复,你们家的鬼影子也只能是一个不可能是一群啊!” “现在你家鬼气冲天,而且鬼气的源头就是这个罐子,说明罐子里很可能封着鬼魂,作祟的,是这个罐子,而不是什么小,蜜!” “啊!?” 钱思明顿时一脸可惜:“那怎么办?” “是不是还得将罐子打碎或者送走啊!?顾大师,这罐子我很喜欢,你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既能治了邪,又不带走这个罐子啊?” 我一听不由气结,指着罐子问钱思明:“你知道这罐子叫什么名字,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钱思明一问三不知的直摇头。 我又看了一眼罐子问钱思明:“这罐子你已经打开过了吧?” “嗯啊!” 钱思明连连点头:“我看里边儿装着些东西十分好奇,到手那天就忍不住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装着99个玉片,个个打磨得滑不溜手,十分洁白!” “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的玉,看着挺值钱的,以前却没在别的地方见过。按理说那玉片材质那么好,应该会被有钱人或者玉石爱好者疯抢才是,可我问了好几个玩儿玉的行家,都说没见过,不应该啊!” “玉片?” 我一听,差点儿没当场打一个寒战:“你说罐子里那些东西,是玉片?” 钱思明不明就里:“嗯啊!” “怎么了?” 我顿时忍无可忍问钱思明:“你知道你手上的罐子叫什么吗?” “那一片片的玉石,又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钱思明摇头,表情十分苦恼:“就是不知道啊!” “当初给我东西的人也不知道是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只说是个明代的好货,从海底下捞出来的,叫我收了。” “我一看十分喜欢,才花了大价钱买来收藏。” “顾大师,这罐子到底干什么用的?” “里面的东西又到底是什么?” 我一听,说:“你手上的罐子,叫戬神罐!” “戬,顾名思义就是天上的二郎神杨戬。” “之所以叫戬神罐,就是因为坛身中间一圈儿的花纹,仿造的是二郎神杨戬的眼睛。” “通晓神话的人都知道,杨戬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能分阴阳割昏晓,更能镇定妖魔鬼怪,是为天眼。” “将二郎神的天眼以花纹形式环绕罐身,目的就是为了镇住罐里的鬼魂!” 钱思明顿时吓了一跳:“鬼魂?” “不错!” 我点点头,指着那个罐子里的东西在罐身反射出来的阴影:“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可不是什么玉片,这是人的头盖骨!” “古代有砍头之刑,而执行砍头死刑的就叫刽子手。” “因为刽子手所杀的人都是大多数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这些人死后自然也怨气深重,镇压不住。” “为了防止被那些人变成的厉鬼报复,刽子手在行刑后,会将死刑犯的头盖骨给剔下来,经过秘法打磨后装在一个罐子里,让那罐子的法力给它镇住。” “这样死人就无法变成厉鬼回来报复了,只能被封锁在罐子里。” “而古代刽子手又有杀人不过百之称,所以等杀满九十九个人他们就会金盆洗手,将装有九十九片头盖骨的戬神罐彻底密封住,交给出海的人带上,让他们将戬神罐扔进大海里,永沉海底!”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罐里的东西一不小心被人放出来,它们怨气深重,出来必定游戏人间,继而害人。” “所以你明白了?” “这罐子里并不是什么玉片,而是人的头盖骨,而且还都是那种古代死刑犯的,个个穷凶极恶!” “你打开了罐子,里面的东西出来在你家晃悠,帮你把走廊灯打开了!” “你投资的那些电视剧电影里面出现的鬼影子,也是这个罐子里的东西搞事。” 钱思明顿时吓得一个机灵:“什么?” 我也有点儿不可思议:“不过说来也奇怪,这里面的东西那凶残,出来后居然没对你们家做什么,而仅仅是半夜自动帮你们开了个灯,然后给你财运上搞了点怪事儿却没闹出人命,可真是太奇怪了!” 第463章 积了阴德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这个钱思明的事都能触发我算一卦,以致于我知道非帮他不可,那他们家祖上一定积了很多阴德,他自己上辈子好事儿也做了不少,不然那戬神罐不会影响不了他。 就说:“这样吧!” “你将这东西给我,我替你送到山月寺,让了尘大师将这东西供奉在佛堂之中,镇压其中的怨气,你们也就不会有事了。” “哎哎哎!” 话音刚落,钱思明还没说话,黄天宝就将我拉到一边,小声道:“师父,你是不是帮错人了?” 我一脸疑惑:“怎么说?” “怎么说?” 黄天宝更着急了:“你没听刚才姓钱的他自己说啊!” “他以前在外面乱搞,认识了个小,蜜的,结果那小,蜜还让他儿子给撞死了,这样的人你还要帮,那不是助纣为虐吗?” 我摇摇头:“那是他儿子撞死的,又不是他撞死的。” “那也是他引起的啊!” 黄天宝更不淡定了:“要不是他在外面乱搞,那小,蜜能有此一劫吗?” “说不定还活得好好儿的!至于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吗?” 我一听,仔细想了想:“既然那小蜜死后也没找钱思明寻仇,说不定当中另有因果。” “况且事情不仅是由钱思明引起的,也是她自己引起的。” “明知道钱思明有家庭还和人勾搭在一起,做第三者破坏人家庭,就应该想到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岂不知善恶由人,福祸自招。” “要不是她自己愿意和钱思明勾搭在一起,能有这回事吗?” “钱思明固然不对,但那女生也不无辜。” “而且事后钱思明并没有受多大波折,说不定他两的事儿是前世因果,当中另有内情呢?” “你要不信,让流星下去查查?” “那感情好!” 黄天宝似乎很为那个叫小蜜的女生愤愤不平,一听这话一把拽过贝流星:“你赶紧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别回头让师父帮了不该帮的人!” “得!” 贝流星本来正靠在沙发上吃薯片儿,被黄天宝一拽顿时拍拍手:“来活儿了!” “你们等着我啊!” “一炷香的功夫就回!” 说完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要不说贝流星的走阴功夫是行业里数一数二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说一炷香的功夫,一分钟都不带耽搁的。 他刚睡下我就在房间里点了一支线香,眼瞅着火星子由香头儿燃到香尾,马上就要燃尽的时候,贝流星哎嘿一声:“咱醒了!” “怎么样怎么样?” 黄天宝赶忙围了过去:“怎么说?” “这个,” 贝流星伸出手停出半空中,沉吟一下:“我还是跟心楼说。” “是这么个事儿啊!” “那个女生和钱思明呢,上辈子是一对主仆,女的在钱思明家做工,经常偷奸耍滑让钱思明给逮着。” “钱思明呢就不给这个女的工钱。” “那女的脑子又有点儿轴,一个想不开就跳井自杀了。” “钱思明倒是寿终正寝,不过他死后让早等在阴间的女的将他给告了,说他克扣自己工钱。” “照理说那女的偷奸耍滑确实不对,但也没到工钱扣光的地步,钱思明这点做的不对。” “可女的自杀却是因为她自己不爱惜生命,这么一点儿小事就想不开自杀,所以她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下自杀者都要去寒水地狱服刑三百年。” “但是女的不服气啊!就说钱思明还欠她工钱呢!” “她总不能连工钱没结就死了吧!” “反正就嚷嚷着要了断这个因果。” “下边儿没办法,就判这个女的转世投胎,成为钱思明的小,蜜,和钱思明来一段露水情缘,以弥补他前世对小,蜜的恶劣态度,以及欠人家的工钱。” “所以今生钱思明对这个小,蜜那叫一千依百顺,柔情似水的。” “还小,蜜要什么买什么,总之给钱不手软就对了。” “到钱思明给完自己上辈子该还的那些钱,他们的奸情就让他老婆给发现了,他老婆就告诉他儿子,他儿子一气之下叫个车将小蜜给撞死了。” “那小,蜜死后,魂魄已经让下边儿阴差带回去坐牢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来找钱思明父子报仇的原因,因为她这辈子本来就该这么死。” “当然这也是他儿子自己该倒霉啊,命里有此一劫。” “他儿子撞死小,蜜,事情马上也要败露被抓去坐牢了。” 说完还不忘转头告诉钱思明:“等你儿子坐牢了,你可别想用什么手段去捞你儿子出来啊!不然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钱思明吓得连连点头。 “不是!” 黄天宝一听更不淡定了:“那姓钱的上辈子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不然还咋地?” 贝流星悠哉游哉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人老钱上辈子是个大善人,修桥补路之类的好事儿做了不少。” “加上这辈子投胎到钱家,他祖父和老爸也是积了阴德的。” “没看那九十九片人骨的戬神罐都拿他没办法,那不是没办法,是他们祖上积了大德,不该他死!” “这不连心楼都因此触机算了一卦,来帮这个叫钱思明的了。” 黄天宝不服气:“什么大德?” 贝流星一听:“这个嘛!我还真没细打听!” “总之你知道他们家做了很多好事儿就对了!” “哎哎哎!” 黄天宝一听看向钱思明:“你们家做过什么好事,说一两件来听听?” “这个嘛!” 钱思明一脸为难:“刨开我自己的不说,我祖上和父亲那一辈还真做过不少好事。” “就比如我妈怀我那一年,我爸去外面办事,正赶上外边儿发大水。” “我爸经过河边的时候,正赶上有一个妇女抱着孩子要跳河,我爸赶忙上去将妇女拦住,问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那妇女说他们家就是河边一个小房子,现在发大水将小房子给冲垮了,全部家当也被冲走了,她孤儿寡母的活不下去,打算跳河自杀。” “我爸一听,当即掏出自己身上带的所有钱。” “我爸将钱送给那个妇女,并告诉她好好儿活下去,那些钱本来是我们家一年的开销,我爸就全送给她了。” “后来过年时我们家除了米什么都没有,吃了一整个腊月的大白饭。” “正赶上那会儿我妈怀上我要生了。” “一天晚上我妈做个梦,梦见两个人站在我妈床头说话,其中一个说这母子两本该难产而死,可现在这家男人救人性命做了好事,事情该有转圜的余地。” “另一个也深以为然,说不仅不该难产而死,反而该母子平安母凭子归。” “跟着那人就拿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放在我妈肚子里,说有了这个东西,我妈以后生出的孩子指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说完他们就消失了!” “他们刚消失我妈的肚子就开始发作,不一会儿我就出生了。” “我出生时很顺利,我妈说没感觉到什么痛苦,我也很健康,连后来给我妈检查的医生都惊呆了,说之前从我妈的孕检推测,她本来会难产的,而且胎儿发育似乎也不那么1健康。” “现在却母子平安,确实有点儿出乎意料,他都以为自己医术出问题了。” “我爸也因为这件事深有感触,说要不是帮了那个跳河自杀的妇女,也保不住老婆孩子。” “后来他就一辈子吃斋念佛,帮的人也不计其数。” “你们说,这叫不叫积了阴德?” 第464章 重要事情 我一听,原来是回事。 那还真是积了阴德。 而且这阴德还不是一点儿半点儿,那可以说是堆积成山。 这还只是他爸一辈的,他自己和他爷爷也做过不少好事。 钱思明三代单传,相当于三代人的阴德都落在他一个人头上,这能不功德滔天嘛? 难怪连戬神罐都拿他无可奈何呢! 这么一想,我就看向黄天宝:“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黄天宝顿时一脸无奈:“行行行!” “你们救吧!” “我没意见了!” 我就转头看向钱思明:“把这戬神罐给我,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 钱思明顿时点头如捣蒜,赶忙将罐子递到我手上:“顾大师,这东西我本来还视若珍宝的,以为它是个什么未出世的古董,还想着先在我这儿放几年,等以后待价而沽。” “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可是连碰都不敢碰了!” “你赶快拿走吧!” “只求这东西走后,我们家能风调雨顺,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放心,” 我看了一眼钱思明的面相:“你们家确实和你说的一样,福泽深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你们能有今天的成就地位,多亏了祖先积德。” “要是你们正正常常生活,这福德一辈子也花不完,可你们要作奸犯科,仗着自己有点儿福德胡作非为,那就说不定了。” “需知善恶由人福祸自招,很多事情,不是有阴德就可以肆无忌惮的。” “那只会消耗福报,让你自己落入地狱知道吗?” “是是是!” 钱思明此时哪儿还敢说什么不是之类的话,一心一意只想让我将戬神罐拿走,我说什么他都点头如捣蒜:“您说的对!” “哎哎哎!” 此时钱思明将戬神罐递过来被黄天宝一把接住,又转过身看我:“师父,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咱也别在这儿废话了,走吧咱们!” 我一寻思也对,就和高铖说准备回去了。 黄天宝在后边儿收了钱也赶上来,一看我和高铖正说话呢,顿时狗腿子似的黏了上来:“哎哎哎!铖爷,师父,咱们还去玫瑰庄园不?” 高铖一抬眼:“你说呢?” 一句话将黄天宝给问愣了:“那什么,我看今天太晚了哈,这都快凌晨一点了!” “咱随便上哪儿吃点儿晚饭,回去睡觉得了!” “明天再去,明天再去哈!” 高铖点点头。 黄天宝就屁颠屁颠儿跑上车,告诉司机把车往有吃的地方开。 我这会儿也有点困,就靠在高铖肩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都第二天了。 我睡在平时在高铖家常住的那个房间,阳光透过洁白的窗帘漏进来,洋洋洒洒一屋子。 得! 我寻思昨晚的宵夜我指定没吃上,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 一看时间现在正好早餐时间,赶忙下楼想跟他们一块儿吃饭。 结果一下去,黄天宝他们已经都穿戴整齐坐在桌子边上,一副整装待发就等我的样子。 我寻思平时大伙儿早餐也都各吃各的,没见谁等谁呀。 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刚想问怎么回事,黄天宝已经兴冲冲的递给我一块面包:“老大!快吃快吃!” “吃完咱们一块儿去玫瑰庄园!” 好家伙! 还想这事儿呢? 我都快忘了。 黄天宝一见我不怎么提得起兴趣,赶忙看了高铖一眼:“这可是铖爷说的,对吧铖爷?” 高铖不动声色点点头。 行吧。 我寻思高铖都说话了,那我也不能拒绝,就说:“那咱们吃完出发?” “耶!” 黄天宝顿时振臂欢呼:“终于可以看...” 话还没说完,又被高铖一个眼神淡淡给压下去了。 我一看他们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正寻思他们在打什么哑迷,忽然兜儿里的电话叮叮咚咚响了。 赶忙逃出来一看,是个本地陌生号码。 就接起来开了免提放在桌上,跟着里面就传出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歪!” “是顾铁口他孙女儿心楼是不是啊?” 我一听,熟人啊这是? 赶忙十分礼貌的回了句是,又问他有什么事。 “那什么!” 电话那头赶忙道:“我这最近,我们家出了点儿事儿,我想让你爷爷给我看看,结果我打他电话,他说他已经不管事儿了让我找你,你能上我们家一趟不?” 我刚想说话,黄天宝已经探出脑袋冲电话喊了句:“今天啊?” “今天不行!” “今天我们有很重要的事儿!” “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儿,要是不要紧的话咱明天再说吧行不行?” “不不不!” 电话那边老头儿一听顿时急了:“不能明天啊!” “我们家这个事儿非常紧急,你这要今天不来,到了明天保不齐我儿子就没命了!” “心楼丫头啊!我跟你爷爷可是故交,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死了我可就绝后了!” “你爷爷挂电话前千叮万嘱叫我一定找你处理,咋地?你不听你爷爷话?” 我一听,看向高铖:“要不,我先回去一趟?” “反正咱们今天去玫瑰庄园也只是消遣玩乐,不差这一时半刻的,现在救人如救火,他又是爷爷的老相识,要真是他儿子有什么意外,那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话一出,我生怕高铖生气。 好在高铖通情达理,一听这话点点头,说让我先回去救人。 毕竟我说得对,玫瑰庄园什么时候都可以去,要是因为玩儿乐而耽误了一条人命,那肯定不行。 我一听高铖答应赶忙回屋收拾东西。 转头就听见黄天宝急了:“不是!”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咱今天可是要.....” 还没说完就被贝流星一个煮鸡蛋敲在他脑袋上:“闭嘴吧你!” “回头再让她给听见,到时候就没惊喜了!” “对对对!” 黄天宝赶忙捂住嘴:“还是乖乖吃我的饭吧!” “这不电话里那老头儿说他儿子出了点儿事,那肯定是邪事儿啊!咱这一回去,指不定又是一场恶战!” “我可得吃饱了把体力保存住!” 说完抓起几个包子往嘴里塞。 我一听,寻思他们是不是傻? 我有憋宝在身上,他们说什么我能听不见吗? 别说现在在楼梯口了,就算我在楼上,只要竖起耳朵调动行气,他们说什么话我仔仔细细一听都能收入囊中。 不过心中却依旧十分好奇,他们说的重要事情,到底是啥事情? 第465章 一字之差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这个事情,但很快黄天宝他们吃完早餐来叫我了。 我就让他们把东西拿出去。 高铖看着我的表情依依不舍的,说本来想留我在这儿多呆些日子,好不容易住了几天又要走了。 本来他想送我的,但临时有点事,只能让我自己回去。 我摆摆手说没事。 反正我不是一个人,有天宝和流星他们照应,也是开自己的车,没什么好担心的。 高铖点点头,这才放我们离开。 一小时后我们回到神梦堂,黄天宝和贝流星赶忙去放东西,他们在市区买了不少好吃的,这会儿正往从车上往冰箱里搬呢! 庄梦蝶一如既往身轻如燕,除了一个药箱什么都没带。 她也不喜欢跟平常女孩子一样逛街购物,只一门心思扎在医药里,这不这回从市区回来,只带了一些药材,都放在后备箱,让贝流星他们给搬进去了。 “心楼,” 这会儿眼见她买的药也进了屋,庄梦蝶突然叫住我:“这回去市区,我琢磨了几个新药方,买了这些药回来试验,看看能不能配出最顶级的效果。” “一会儿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在家试药。” 我点点头,知道试药对庄梦蝶至关重要,而且这些药说不定以后我们也会用上,就不用强求她跟我们出去了,让她留在家做自己的事。 庄梦蝶见我同意,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不一会儿黄天宝他们放好东西,两人都累的满头大汗,靠在椅子上只喘粗气。 “哎哎哎!我说!” 黄天宝看着贝流星:“咱们从市区带回这么多好吃的,现在又到午饭时间了,不如咱吃点儿再出发?” 贝流星跟他一对眼儿:“我看行!” 一提到吃两人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来,化身精神小伙儿冲进厨房忙活起来。 我坐在餐桌盘,眼瞅着他们从厨房端出一盆盆香喷喷的大闸蟹和各类还海鲜,说全都是在江城一个海鲜老板那儿拿的尖儿货,那老板还是看在铖爷的面子才给了他们购买渠道的,让我赶紧尝尝。 我伸手夹了一筷子放嘴里,心想味道是不错。 又忍不住多吃了点儿。 这会儿黄天宝已经叫了庄梦蝶下来,一伙儿人围在桌子边上吃得不亦说乎。 正吃得起劲儿,上午那个电话号码又打进来了。 我接起来一听,那边就响起个十分暴躁的声音:“歪!我说!心楼丫头!” “你们到了没有,我们在家等你一上午勒!” “噗!” 我差点儿没一口饮料喷出去:“不是!叔!” “您上午给我打电话时,既没告诉我地址也没告诉我您名字,我上哪儿找你去?” “别叫我叔!” 电话那头一听这话更不淡定了:“我和你爷爷是平辈儿,一个岁数。” “这要从母亲那边论起来,你爷爷还得叫我一声堂叔,你得叫我堂叔祖。” “是是是!” 我一听这辈分挺高啊,赶忙问:“那堂叔祖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家在哪儿你总得告诉我吧!您现在说了我立马过去!” 电话那边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说:“我叫任天河,地址嘛!” “我们家在山脚下,说了估计你们年轻小辈也不知道!” “这样,我让我们村儿二愣子加你微信了,你同意一下,一会儿你们加上微信好友,给你共享定位,你们照着那个路线走过来就行。” 得! 这老年人还挺潮流。 对微信功能知道挺详细。 赶忙答应。 跟着打开手机一看,只见微信页面左下角有个小红点儿,点开一看好友申请写着二愣子,赶忙同意。 不一会儿共享定位就发了过来。 跟着还有一条二愣子的语音:“你们快点儿的啊!三叔公在家发火了,你们要再不过来他能把房顶给掀了!” 这话一出,黄天宝差点儿没笑出声儿,抢过我手机发了几条语音:“咋地?” “他是皇上啊?” “他让我们快点儿就得快点儿?” “真是不知所谓,大清早亡了!” 不一会儿二愣子又发过来几个语音条:“哎!你们可别说!” “三叔公在家真是皇上!” “他们家所有人都听他的,一点儿小事不合适三叔公的脾气他就要发火!” “远的不说,就说眼巴前儿吧!” “前两天三叔公和他老婆在家看电视,他老婆一不小心坐遥控器上了,结果那遥控器就把电视给换了个台。” “当时那个频道正在播三叔公最喜欢的唱歌跳舞节目,结果这一换他就不乐意了,罚他老婆在地上跪着!” “他儿子过去劝了几句,就被他视为忤逆,罚他一起跪着,两个小时了才让起身,你们说三叔公是不是皇帝?” 黄天宝一听直接笑了:“这哪儿来的土皇帝?” “在他们家管用,在我们这儿可不顶用,我们又不是他老婆儿子,用不着对他唯命是从。” 二愣子一下急了:“哎哟喂!” “这话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回头到了三叔公家你们可千万别跟他顶嘴,惹他不高兴,小心他对付你们!” 这下不仅黄天宝,连我都十分好奇:“他能咋对付我们?” 二愣子说:“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三叔公有一把骨箫,用那个东西一吹,就能招来各种蛇虫鼠蚁,那些蛇虫鼠蚁还特别听他的话,他让咬谁就咬谁!” “我们村儿没人敢跟他顶嘴也没人敢惹他不高兴,生怕他一个不满意从哪儿召根蛇出来将我们给咬了!” “你们也小心点儿啊!” “就这样!不说了!” 好家伙! 语音条一播放完,黄天宝就连说了几个好家伙:“我说那老头儿怎么求人还理直气壮的呢!” “感情是手上有点儿害人的绝活儿?” “不怕!” 庄梦蝶一听就递给我们一人一个小纸包:“这里边儿的东西是专防蛇虫鼠蚁的,到时候你们要是受到攻击,只要一点儿小粉末它们就不敢靠近!” “卧槽!” 黄天宝赶忙将那小纸包放进兜儿里:“可以啊!” “真不愧是华南庄家的神医,比你姐姐起死回生还厉害。” 庄梦蝶本来神情还挺好,但一听起死回生几个字,立即变了脸色,放下筷子不说,神情也没那么欢愉了。 看样子似乎对黄天宝提她姐姐挺不待见的。 不过起死回生,这个称号怎么那么耳熟来着? 对了! 那不是凤池天师府监察天师肖守一身边的第一女神医吗? 据说叫什么,庄化蝶? 对了! 庄化蝶! 我一下想起,这庄化蝶和庄梦蝶,可不就一字之差? 那她们之间,难不成? 真和黄天宝说的一样,是姐妹? 第466章 怎么搞的 不对啊! 想到这儿我一下有点儿不明白起来,如果庄梦蝶和庄化蝶是姐妹,那上次在凤池天师府,庄梦蝶怎么没提过这事儿? 而且上回她们不是没见过面,但两人都一脸冷漠,搞得像从来不认识一样。 就这,还是姐妹? 不过我怎么又似乎隐约记起谁说过,她们两姐妹不是一个妈生的来着。 说庄梦蝶她妈是小三上位,逼死了庄化蝶她妈,所以两姐妹也搞得水火不容的。 不过我在哪儿听说的来着? 咋不记得了? 奇怪。 “哎哎哎!” 黄天宝见我一脸呆若木鸡的样子,顿时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师父你愣啥神啊?” “咋还不出发?” “走走走!” 我寻思反正事情也应下来了,早晚都得替人办。 赶忙叫黄天宝开车出发,照二愣子给的地址开了过去。 一到那个地方还没进门,就听里边儿摔盆子砸碗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个老头暴躁不已的声音在墙内此起彼伏:“还不来!还不来!” “怎么还不来嘛!真的是!” 跟着就听一个老太太劝道:“老头子你先别急!” “他们说不定找不到路,正在往我们这儿赶呢!毕竟没来过,你也得给人点儿时间啊!” “没来过!” 老头明显属于越劝越来火类型,一听老太婆这样说更不淡定了:“我不是让二愣子给他们发位置共享了嘛?” “再说咱们镇上就这么点儿地方,但凡知道我任天河的名字,一打听也打听到地方了!” “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拖延时间!” “哎呀!” 老太婆劝道:“你别什么都把人往坏处想嘛!” “你说什么?” 老头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胳膊肘朝外拐啊?” “信不信我惩罚你?” “咋!?” 此时老太婆也一副忍无可忍的态度:“你又想对我用以前那招?” “来来来!有本事让我做一辈子的提线木偶供你摆布,要不就让你的蛇虫鼠蚁要死我,不然我还不伺候了!“ “逼急了我立马将你那点儿破事儿公告天下你信不信?” “哎呀呀!” 老头语气一下怂了:“你看看你,好好吵会儿架你提那些不愉快的干什么?” 这话别说老太婆,我们听了都快气笑了。 这吵架不就是专门儿用来提不愉快的嘛?有句话叫吵架的时候,刀子往哪儿捅最疼就往哪儿捅。 不然咋叫吵架。 那老太婆似乎被欺压太久了,这会儿眼瞅着老头服了软,更是得理不饶人,指着老头儿一顿痛骂。 老头脾气火爆,两人站在院子里对着骂。 我估摸着要在不进去,这两人该打起来了。 赶忙让黄天宝去敲门:“请问这是任天河家不?” “对!” 老头赶忙跑来开门,一见我们几个顿时挤出个心满意足的笑脸:“哎呀呀!来人了!” “你们谁是心楼啊?” 这不废话嘛? 三人中就我一个女的,除了我还有谁? 谁知任天河一见我举着手挤出去,顿时十分嫌弃的撇撇嘴:“咋是个女娃嘛?” “之前顾铁口不是说他儿媳妇给他们老顾家怀了个天官转世的孩子?” “这天官转世,还能转成女的?” “您这话说的!” 黄天宝一听就忍不住回怼他:“那天官儿也不一定都是男的啊?” “咋地你以为在天上女的就不能当官儿?” “也..也是。” 一番话怼得任天河哑口无言,不情不愿的侧身挪开点儿缝儿,冲里边儿挥挥手:“进来吧那...” 黄天宝见他这样子,嘴上可不饶人:“瞧您这不情不愿的!” “咋地?我们心楼亲自给你儿子看邪,还委屈了你咋地?” 那任天河倒也实诚,一听这话还真说:“委屈倒不是很委屈,不过我一直以为顾铁口家的孙辈是个小子,没想到是个姑娘!” “哎!我说,顾铁口真没其他孙辈了?” “他就没个孙子?” 我实话实说:“没有。” “可惜了可惜了!” 任天河一听连连摇头:“他顾铁口咋回事啊?” “到处给人看相算命看风水,最后自己家的风水都没整明白?” 黄天宝又凑了过去:“何出此言?” 任天河顿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背着手:“你说他顾铁口要是自己家风水整明白了,那怎么儿子媳妇都死了,自己连个孙子也没抱上,只有个孙女儿?” 黄天宝更不满了:“孙女儿咋啦?” “咋啦?” 任天河那叫一个激动:“孙女儿,女的。” “这女娃子有什么用?以后是别人家的人,那嫁人就跟着夫家姓了,咋地他老顾头儿还指望以后孙女儿出嫁了,生的孩子还能姓顾不成?” 我一听,心说任天河真不愧是他们家的“土皇帝”。 不仅行为封建,思想也封建。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没儿子就是成绝户头那一套了? 真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咋地? 顾忌是个长辈我没好意思直接怼他,不过心里还是十分不爽,觉得这话他要是没人时自己嘀咕嘀咕就算了,现在当着我面儿说出来,是真没把我当个人啊。 黄天宝更是直言不讳直接开怼:“女孩咋啦?” “女孩儿就没出息?女孩儿还有当皇帝的呢!” “那唐代女皇武则天不就是女孩儿?” “当初袁天罡给年仅四岁的武则天看相,看到武则天一身男装打扮还直叹可惜,说要是女孩,当做天子。” “那意思武则天要真是个男的,还当不成皇帝呢!?” “咋地你们就认为男的比女的尊贵?!” “哎呀呀!” 任天河一听,指着黄天宝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你这小娃娃真是伶牙俐齿啊!” “你也是男娃,你咋还帮着女娃说话呢?” 黄天宝不屑撇撇嘴:“我这叫清醒,叫与时俱进,叫新时代开明。不像你似的,旧社会糟粕吃多了,说这些话惹我师父生气。” “人还站在这儿你就说这些话,咋地,是真没把我师父当个人?” 任天河一愣,估计没想到这茬儿。 半晌才捏捏诺诺的:“那啥...心楼,我这脾气不好,说了些你不爱听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你可别跟我这个堂叔祖计较啊!” “算了算了,” 我也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加上这回出来可不是专门儿来赌气的,既然答应了人办事,就给人办好,就问:“堂叔祖,别的话不多说了。” “你还是告诉我,你儿子到底咋回事吧!” “你儿子这是中的什么邪?人在哪儿呢?” 第467章 以牙还牙 “在里边儿在里边儿!” 任天河听我这么一说,赶忙指着身后的屋子:“我儿子现在掉了魂,整个人神志不清,正搁里边儿躺着呢?” “掉魂?” 我一下抓住这两个关键词,赶忙问:“怎么掉的?” “还能怎么掉的?” 一提起自个儿儿子,任天河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前儿上河边的树林子里逛了一圈儿,回来倒在地上就人事不省了。” “当时送医院医生也没办法,说就是昏迷让住院。” “你说那医院一天几大千的医药费咱小老百姓能负担得起啊?这不我一作主就给我儿子拖回来了。” “又去找个神婆问了问。” “神婆说我儿子是在河边掉了魂儿了,让我拿上一杆秤和我儿子平时穿的一件儿衣服,每天傍晚上河边儿替我儿子喊魂儿去。” 我一听顿时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正常掉魂,只要按神婆说的方法喊魂,人就能醒过来,怎么你喊了好几天,你儿子还是老样子?” “我不知道啊!” 任天河一摊手:“这我一连喊了好几天,那法子我儿子也没见个效啊!” “我就又跑去问神婆,结果神婆说我儿子在河边小树林惹上厉害东西了,那东西她也斗不过,让我去找个厉害的专业人士。” “这不我才找了你爷爷吗?” “谁知道你爷爷不在,你看看你看看。” 我一挥手:“你先别急。” “带我去看看你儿子!” 任天河赶忙将门打开,进去一看床上还真躺着个年轻人:“这就是我儿子任小柱。” 长得和任天河一模一样,小鼻子小眼睛,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亲生的。 我一个眼神,黄天宝就上扒拉开任小柱的眼皮儿看了一下,立即对我斩钉截铁道:“双瞳无神,是丢魂的征兆。” 我一下纳了闷了。 既然是丢魂,为啥神婆叫魂的方法没给任小柱叫回来? 看他面相有异,似乎不止丢魂那么简单。 尤其他天仓与鱼尾部位一片青暗,意思这事儿似乎还和夫妻感情有关? 毕竟鱼尾部位不管男女,代表的都是一个人和另一半的感情状态,以及他的情感生活状态。 赶忙问任天河:“你儿子那天上小树林是跟谁一起去的?” 任天河一听仔细想了想:“好像...好像是跟二愣子吧!” “这两个人当天出门让我给撞上了,当时他们一人手上拿着几个钻了眼儿的矿泉水瓶子,我问他两小子去干什么也不说,一溜烟儿跑了。” “不过不说我也知道。” “他们拿那东西一看就是上田地里捉鳝鱼的。” “我也就没追问没跟去看,就等着那小子捉了鳝鱼回来第二天早上吃爆炒呢!” “结果第二天一早,这两小子出事儿了,竖着出去横着回来!” “二愣子睡了一天醒来啥事儿没有,我儿子却掉魂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一听:“掉魂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除了一些八字阳火低之类的,肯定还有最主要的原因,你赶紧叫二愣子过来问问。” 任天河点点头,转身扯着嗓子就冲院儿里吼:“素心!素心!” “你赶紧上隔壁二愣子家瞅瞅,看看这小子还在家没,把他给我叫过来!” 话音刚落,边上的厨房就走出个穿围裙的女人,一听这话也没吭声儿,但双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径直出门往左走了。 “我的乖乖!” 那叫素心的女人一出来,黄天宝差点儿连眼都移不开了,一直盯着人家看,直到她在转角处消失不见了,黄天宝才回神叫了任天河一声:“哎哎哎!老任头儿!” “刚才那是你们家谁?” 任天河抽着旱烟白了黄天宝一眼,闷声闷气的来了句:“我儿媳妇!” “啥?” 黄天宝顿时难以置信叫出声,指着床上躺那男人:“他老婆?” 任天河一见黄天宝的态度,顿时撇撇嘴:“咋啦?” “我儿媳妇跟我儿子不般配咋地?” 黄天宝一副瞎说大实话的模样:“确实不咋般配!” “你看看你儿子,长得贼眉鼠眼,跟个地里长的野蒿子似的,那叫一粗狂。” “可你那儿媳妇呢?” “不仅名字好听人也美,那浑身上下的皮肤白到发光,堪堪一看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你儿子哪儿跟人配得上啊?” “喂!” 这话一出,任天河顿时不满的将手中烟杆子往狠狠地上一磕:“你什么意思?” “你要编排我儿子好歹也等我走了,背着我再编排吧?” “现在我还在你面前,你就口不择言侮辱我儿子,你还有没有点儿教养?” 黄天宝一脸无辜:“这不跟你学的吗?” “你刚才不也这样对我师父的?” “咋地?” “现在换自己摊上这种事,受不了了?” 任天河一听,顿时哑口无言。 半晌才黑着个脸指着黄天宝:“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什么不可理喻?” 黄天宝一脸理所当然:“这叫以牙还牙,也是教你学会换位思考!” “要你教啊!” 任天河不愧是暴躁老哥,一听这话差点儿没有跳起来给黄天宝一巴掌:“我他妈我自己的儿子要你说?” “咋地我儿子就配不上美女了?” “我还说他配不上我儿子呢!” “咋啦咋啦?” “用你教训我?” “不咋!” 黄天宝一听:“就想让你尝尝这让人戳脊梁骨的滋味儿好不好受?” “我好受你大爷!” 任天河一听,操起边上的扫帚就要朝黄天宝扔过去。 好在下一秒,一个大婶儿冲出来一把将任天河给抱住了:“孩子他爹!你可别冲动啊!” “人孩子是来帮咱儿子看邪的,你这咋还跟人动上手了?” 任天河顿时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给我让开,这小子编排我儿子,我必须给他个教训!” “算了!” 那老婆子顿时大吼一声:“现在什么事儿都没咱儿子重要啊!你到底明不明白?咱还指着人救儿子呢!” 任天河这才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放下扫把低下头,一言不发。 老婆子又赶忙跑过来一个劲儿跟我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家老头子就这么个德性,你们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奇了怪了!” 黄天宝一见老婆子过来,顿时又忍不住盯着老婆子看:“一个儿媳妇漂亮就算了!怎么娶的老婆也这么漂亮!” “不应该啊!” 一句话激得任天河又是勃然大怒,指着黄天宝破口大骂:“你说什么?” 第468章 阴娘娘庙 “本来就是嘛!” 黄天宝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这相书上说,目狭长者有美妻。” “意思男人双目狭长纤细上挑有神,则老婆长相亮如天仙,十分好看。” “你看你老婆和你儿媳妇都标标致致的,一副人间美女的模样。再看你和你儿子呢,样貌根本你和她们配不上嘛!” “况且你们眼睛一大一小,那也不是狭长凤目啊!” “咋能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呢?” “不太般配啊!” “你...你!” 任天河顿时让黄天宝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指着他一个劲儿喘粗气:“你...你....” “怎么样怎么样?” 黄天宝一见任天河这样子还忍不住冲他做鬼脸:“怎么样啊?” “心楼丫头!” 任天河拿黄天宝没办法,只能冲我来了:“你还管不管你这个徒弟?” 我一瞅,心说黄天宝现在也气了任天河这么久,也算给他个教训了。 就冲黄天宝摆摆手:“别说了。” 黄天宝也领会到我什么意思,立即闭了嘴。 与此同时任天河儿媳妇出门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染黄毛的年轻人:“爸!二愣子来了!” 黄毛吊儿郎当走进来,冲着任天河叫了声叔。 又一看我们这边,顿时哎呀一声,冲过来就要和我们握手:“你就是心楼吧?” “跟我在微信上联系那个?” 我点点头:“二愣子,刚才堂祖叔说他儿子柱子是跟你去河边小树林后掉魂的?” “那你们在小树林干了什么?” 二愣子让我问得一愣,半晌才支支吾吾的:“没...没什么呀!” “我们...我们就是去河里捉鳝鱼,顺便在河边呆了一会儿,这不至于在河边呆一会儿就将魂儿给呆掉了吧?” 我一看他眼神闪躲,就知道他没说真话。 遂疾言厉色道:“二愣子,你可想清楚了。” “你和柱子一起去的河边,他掉魂了你却没事,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去?” “什...什么意思?” 二愣子一下让我给吓了一跳:“你说清楚?” 我一听,指着二愣子的脸:“你面相游魂飘荡,是阴气缠绕之相,说明你三天之内去过一个阴气很重的地方,那地方的东西正跟着你呢。” “之所以没害你是因为你现在阳气旺,运势当头。” “等再过四五天你的好运褪去后,你也得和二愣子一样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二愣子顿时吓得瞠目结舌:“你...你可别骗我!” “骗你?” 我不禁冷笑一声:“不信的话你伸手摸摸自己的虎口位,是不是肉皮下边儿有块硬硬的东西直发凉?” “这就是脏东西给你打的记号,等你衰运一到,脏东西就会看着标记找上门害你了。” “卧槽!真的假的?” 二愣子果真叫二愣子,还真让我三言两语给唬住了,赶忙冲我连连摆手:“不至于这么邪门吧?” “我这虎口位还真有你说的那东西。” 我侧头看向他:“那你现在说是不说?” “行行行!” 二愣子顿时连连摆手:“我全告诉你行了吧?” “不过你得答应我,我说完你可得救我,不能让我跟二愣子似的让那东西给拉去,毕竟我可没跟柱子一样朝那东西许愿啊?” “什么东西!?” 任天河一听里边儿还另有内情,一下不淡定了,上去一把揪住二愣子的衣领子:“你们那天晚上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二愣子战战兢兢,一把抓住任天河的手:“不是,叔,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呀!” “那天我们确实去了河边小树林,但我们不是去捉鳝鱼,而是去了河尽头的阴娘娘庙,我们拿那些矿泉水瓶子,是为了去拜祭阴娘娘!” “拜阴娘娘?!” 任天河顿时又暴走了,对着二愣子破口大骂:“好端端的你们去拜那破玩意儿干什么?” “那东西是你们这两小伙子该拜的吗?” “再说那地方,白天都没人敢进,你们两大半夜敢往里闯,吃拧了你们!?” 我一听顿时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叫阴娘娘庙啊?” “就是!” 黄天宝也听得一个劲儿挠脑袋:“阴娘娘是个什么神灵吗?还有庙?这要是神灵我咋从没听说过?” “什么神灵!” 任天河一听,顿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就是一群没嫁人就死了的女人,早些年出来在我们这一带为非作歹让高人给收了,镇压在地底下,又让我们筹钱在那个地方盖了一座庙,目的就是为了镇压她们。” “那庙也算灵验,自镇压以来这么久没出过事儿!那些东西也没出来闹腾,不过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上那地方去!” 我也十分好奇:“好端端的你们去那儿干什么?” 二愣子一听,又战战兢兢看了任天河一眼:“不...不是我要去,是柱子要去,他说要求阴娘娘给他说个媳妇儿!” 这话一出,任天河脸色就变了。 边上柱子他媳妇儿素心,更是脸色煞白。 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柱子不是有老婆吗?” “既然有老婆老婆还这么漂亮,他还上阴娘娘庙求什么老婆?而且这阴娘娘庙怎么回事呢?听起来向它求老婆,它能给咋地?” “可不!” 二愣子一听这话才告诉我怎么回事。 说原来那阴娘娘庙不是一群没出嫁就死了少女出来兴风作浪让高人给镇压了么? 镇压之后还给她们在河口边立个庙让他们享受香火。 同时不知从哪儿传出个传闻,说阴娘娘的那些姑娘们可以保佑人们,尤其对姻缘这块儿更是有求必应。 哪家小伙子要是到了年纪还没娶上老婆可以去阴娘娘庙拜一拜,阴娘娘一定会赐个媳妇儿给他。 前些年有小伙子娶不到老婆的,还真去拜了一下。 结果没多久相亲就相着个大姑娘,两人情投意合,很快就结婚了。 之后阴娘娘给人赐姻缘的事就不胫而走,很多找不到老婆的小伙子都去阴娘娘庙拜了拜,拜完没多久就找到个大姑娘,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不过阴娘娘始终不是真的神灵,即使真的能给人赐姻缘,人们除了在姻缘方面有求于她们时才会带上香烛果品去拜拜,平时那庙都无人问津。 大伙儿都说那庙是野庙,供的都是孤魂野鬼。 这拜孤魂野鬼就等于与虎谋皮,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她们害了。 加上那些被阴娘娘“赐婚”的小伙子,虽然还都娶上了媳妇儿,但日子过得并不太平,大伙儿一想,就把原因归到阴娘娘身上,认为她们虽然有个庙,但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孤魂野鬼,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去拜了。 生怕以后日子不顺。 就这样阴娘娘庙成了名副其实的野庙,没有香火也没有人气,就这样孤零零立在河边上没人管。 尽管能给人赐姻缘,也没人进庙向她们求姻缘了。 那柱子又是什么原因大半夜上那阴娘娘庙去了? 他明明有个漂亮老婆,还上阴娘娘庙求啥老婆? 第469章 解救老婆 二愣子被我问得一愣一愣的,半晌也没回答上这几个问题,只一个劲儿去瞟任天河。 任天河顿时眼睛一瞪:“你看我干啥?” “有话就说!” “是这样的!” 二愣子一听,双手老老实实垂在身侧就将想了好久的话给说出来了:“柱子说他要上阴娘娘庙求个老婆,这样就不用素心当他老婆了,他想换个老婆。” “胡闹!” 任天河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屋内躺着的年轻人破口大骂:“真是不知所谓!老婆也是想换就换的嘛?” 任天河一发火,一直在边上站着的素心忽然就双膝一软跪下了:“爸你要怪就怪我吧!” “是我不想跟柱子过了,柱子打算放我自由,又知道他要是找不到老婆你不会善罢甘休。” “但他本来就丑,我不愿跟他就没人愿意跟他了,所以他才想出个主意,到阴娘娘庙去讨老婆,为的就是能有人来替代我,他要放我走!” “柱子要放你走?” 任天河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儿媳妇:“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当初柱子三十大几了还打着光棍儿,后来好不容易和你结婚,这才安生了几年呐?他想放你走?我咋不信呢?” “是真的!” 二愣子这会儿也帮腔道:“柱子说,当初素心根本不愿意嫁给他,要不是您老人家自作主张使用那个方法将素心诓到家来,他们根本不可能结婚!” 咋回事呢? 我一听赶忙追问具体情况。 任天河为了救他儿子的命,这才说出实情。 说事情的前因后果还不能从他儿子开始,得从他自己开始。 怎么的呢? 任天河这个人和刚才黄天宝说的一样,长得小鼻子小眼儿,面容丑陋身形猥琐,早年间也属于三十大几了讨不到媳妇儿那种。 加上家里穷,一直到四十岁娶媳妇儿的事儿都没听见个屁响。 任天河呢本来都自暴自弃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儿了。 可有一天他出门放牛时忽然遇上个老年人向他讨吃的,他一看那老年人衣衫褴褛八成是个乞丐,就给了他一半饼子。 乞丐吃完后感激不尽,就坐在地上和任天河聊天。 提到任天河家一贫如洗,快四十了还没娶媳妇儿的时候,乞丐忽然递给任天河一个东西。 任天河接过一看是根笛子,四五十厘米长,材质像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他当时就问那东西有什么用。 乞丐又给他一本乐谱,说照着上面的乐谱吹奏不同的乐章,笛子发出的笛声就会产生不同的作用。 有的可以招来蛇虫鼠蚁,有的可以让人头晕目眩。 不过这些功能里面最厉害的当属蛊惑人心了。 啥叫蛊惑人心呢? 意思用那笛子对人吹乐谱上其中一个章节,那人会逐渐失去自己的意识而变的呆呆傻傻,从而对吹,笛人言听计从,让干什么干什么。 任天河那叫一高兴,赶忙将笛子收下,又冲老人一阵道谢,这才兴冲冲回家了。 回家后他就勤加练习,很快将乐谱上的东西全学会了。 之后没过多久他就娶了老婆。 不用说,就是用那乐谱上的乐章控制的。 那老婆本来是他们村里的村花,后来嫁到县城后没过纪念离了婚回到村儿里,任天河老早就喜欢人家,还上门提过亲。 但人嫌弃他长得寒蝉没答应,任天河之后也挺自卑不敢根村花说话。 可他学会了乐谱上的乐章后居然将村花给娶了,用的就是那笛子控制了村花的思想,不仅让村花心甘情愿嫁给他,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后来有一天术法失灵,村花脱离了笛子控制醒过神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在任天河家,就找任天河问。 任天河见瞒不过,只能将那骨笛的事儿实话实说了。 那村花儿本来一百个不情愿,但奈何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还生了两个儿子,说啥都没用了。 加上任天河对村花儿又不错,村花只能认命了,心甘情愿跟任天河过。 不用说,这村花就是一直站在边上的大婶子。 那两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儿子任大柱和任小柱。 大柱和小柱虽说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亲兄弟,但同人不同命。 大柱继承了村花的颜值,长得浓眉大眼又身材高大,在外边儿工作很快找了个城里姑娘结婚,很快搬到大城市去住了。 小柱和大柱的命运却截然相反。 小柱不仅长得磕碜而且还没什么能力,跟他爸任天河一样三十大几了也娶不上老婆。 任天河一见小柱娶不到老婆十分着急,索性故技重施,又用那个能控制人心的骨笛音乐将附近一个最好看的姑娘给控制了,将她摄到任家当儿媳妇。 当时那姑娘家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纳闷儿姑娘怎么三天两头往任天河家跑哇? 寻思这也不太好啊! 就不许那姑娘出去。 谁知那姑娘被笛声所控,半夜三更爬墙都要出来和任小柱幽会。 一直到那姑娘肚子里都揣上任小柱的种了,那家人没办法再反对,只能同意两人的事儿。 后来和之前一样,几年之后那法术失效了,叫素心的姑娘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居然和任小柱结婚生子了。 但她没和任小柱他妈一样选择认命,她说什么都要和任小柱离婚。 任小柱当时不同意。 说当初没办法出此下策,他自己也很自责。 现在素心要走他绝不阻拦。 不过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说这事儿是他爸定的,而且他爸脾气不好,要是让他爸知道素心想离婚,指定用那骨笛对付素心。 到时候就算素心不被整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 说他爸的意思不过是想要个儿媳妇,这儿媳妇具体人选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只要他再找个媳妇儿,他爸见自己有了下家,那素心提离婚他指定不会阻拦了。 素心就问他上哪儿找个媳妇儿去? 毕竟当初他就是讨不到老婆,他爸才用骨笛控制素心让她嫁给他。 他能上哪儿找个媳妇儿代替素心去? 难不成再用同样的方法去坑下一个人? 第470章 恐怖姻缘 任小柱不是他爸任天河,一听这话说肯定不行啊! 要是那样他不在坑害素心的基础上又坑害了另一个姑娘吗? 但不这样做又上哪儿找个愿意给任小柱当媳妇儿,从而放素心自由呢? 思来想去,任小柱决定上阴娘娘庙走一趟。 他小时候就听说阴娘娘庙可以求姻缘,在那儿祷告过找媳妇儿的人都如愿以偿了。 虽然后来生活过得不咋地,但那媳妇儿来的是心甘情愿,不像素心那样是让他爸用骨笛给控制的。 那要真能求到个媳妇儿,不就能放素心自由了。 说干就干,任小柱立即找到二愣子,让他用矿泉水瓶子打了几瓶香油,两人大半夜溜河边小树林子的阴娘娘庙去了。 这不回来后就丢魂儿了吗?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想了一下:“我估计是这样。” “你爷爷上阴娘娘庙里求姻缘,让里边儿的阴娘娘给看上了,就给勾了魂留下了。” “不然他的面相也不会带着死人桃花。” “你儿子的魂儿之所以招不回来,肯定是因为让阴娘娘庙里那些死姑娘给扣住了。” “啊!” 任天河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副吓傻了的样子:“那咋办?” 跟着又心急如焚:“我儿子!我儿子!” “心楼,你可得救救我儿子,不管咋说咱们可是亲戚。” “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黄天宝又适时出声:“哟!这会儿知道是亲戚啦?” 又被任天河一个白眼:“你有完没完?” 我摆摆手:“你们都别吵了。” 又对任天河说:“救你儿子没问题,不过我有个问题得先问问你,还得看你愿不愿意解决这个问题,你要是不愿意,那救你儿子可没办法救。” “行行行!” 任天河顿时点头如捣蒜:“什么问题你快说。” 我说:“万事皆有因果。” “任小柱的事情看着是他自己上阴娘娘庙招的,但事情却因你而起。” “要不是你当初用骨笛控制素心,让人家给你儿子当作媳妇,你儿子现在也不会有此一劫。” “所以现在要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你愿不愿意让素心跟你儿子离婚,放她自由,而且以后都不找她麻烦,也不另外用骨笛术控制人来找到儿媳妇。” “你能做到不?” 这话一出,就见任天河咬着牙,半晌才一副痛下决心的模样:“行!” “我听你的。” “以后我再也不用什么骨笛术控制人,连那破笛子我都给他埋了,你赶紧救我儿子吧!我现在只要儿子好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一听忍不住摇摇头。 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要早这样想你儿子也不会有此一劫,还害了个好姑娘。 这话说得任天河老脸一红,一个劲儿冲我点头作揖,一副我知道错了,别骂了别骂了的表情。 倒是边上的素心,一听能离婚了,对我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会儿我见事情也商量得差不多了,就让任天河带我们去那个阴娘娘庙,我得和里边儿的阴娘娘谈谈,让她们将任小柱给放回来啊! 任天河一听救儿子顿时就精神了,赶忙将我们河边小树林领。 到那儿一看还真有座破庙。 孤零零的立在水口上,周围衰草枯鸦,一副阴风阵阵的样子。 我赶忙让黄天宝他们抹了牛眼泪,自己也行气上眼,让任天河在外边儿等着,自己带上黄天宝他们走了进去。 一看,就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房子。 四处破破烂烂的,地上摆满了泥捏的小女娃娃,桌案上还有好些个成人比例一比一的额泥塑雕像,都是些女人,形态不一,穿着各异。 而且每个雕像里,都坐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隐约能看出都是女人。 这些女人刚看到我们进来,一个个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不知道我们想干什么? 我一看,赶忙点了支信香插在桌子中央一个香炉状的东西里,又赶忙双手合十道:“各位阴娘娘,我是受人之托,上你们这儿找个人的,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 说话间那香已经缭绕上天,在整个阴娘娘庙四散开来。 阴娘娘们得了信香,态度自然也不会太差。 毕竟这东西可是用来沟通古神的,相当于给她们的上供,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这信香都点上了,真可谓诚意十足。 那她们还能不让我说几句话? 其中一个细声细气的:“你要找谁?报上名来,我看看我们这儿有没有这个人!“ 我赶忙将任小柱的大名给报了上去。 谁知她们本来好好儿的吸着信香,一听任小柱的名字脸立刻拉了下来,冲我冷言冷语:“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你快走!” “没有?” 黄天宝一听急了:“不可能!” “任小柱就是上你们姻缘庙求姻缘后才丢了魂的,指定是让你们庙里的阴娘娘给带走了,你们快把人交出来。” 那些阴娘娘顿时脸色阴沉:“任小柱上我们庙里求姻缘,我们已经如他所愿赐了一段金玉良缘给他。” “你们现在要带他回去,岂不是让我们言而无信,履行不了承诺?” 我一听:“你所谓的金玉良缘,不过就是你们阴娘娘庙里的一员将他给看上了,所以强制留下他的魂魄和他喜结连理吧?” “这也叫金玉良缘?” “我看叫恐怖姻缘才对!” “你!” 那为首的阴娘娘让我怼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说:“并不是我们巧言令色强行留下任小柱,他之所以魂魄留在我们这儿,是自愿的。” “喔?” 我忍不住挑眉:“怎么个自愿法?” 阴娘娘说:“任小柱为什么要找我们求姻缘的原因已经跟我们说了,如果我们现在放他回去,那他老婆素心就得不到解脱。” “今天你既然来到这儿,就肯定知道他们那一家子怎么回事?” “他爸任天河就是个变态,要是任小柱回去,就救不了他老婆,他老婆也就脱离不了苦海了。” “今天的社会讲什么?不是女孩帮助女孩吗?” 第471章 不知悔改 “要是现在放任小柱回去,那个叫素心的女孩可就一辈子都跑不出去了。” 我一听,说:“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要是不放任小柱出去,任小柱的魂魄离体太久,可能会死?” “死就死,” 阴娘娘转述任小柱的话:“任小柱说了,他当初和素心结婚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就算死了也是他的报应,怪不得别人。” “再说他死了,素心也解脱了,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点儿补偿,只希望素心以后不要怪他。” 我摆摆手:“倒也不用献出生命那么严重。” “他爸任天河已经答应让素心和任小柱离婚了,以后也不会再去找素心和她家人报复。” “你们现在可以让任小柱出来了吧?” “真的?” 话音刚落,一个影子就从角落里窜出来,看着我欣喜若狂道:“我爸同意了?” 我点点头:“你都拿自己生命做代价了,你爸还能不妥协?” “你哥哥已经去了大城市生活,看样子以后是不会回来的,你爸还指着你以后给他养老,你要是死了他找谁养老去?” “总不能指着拴住儿媳妇而把儿子给害死了吧?” “你爸说了,只要你回去,立马让你和素心签字离婚!” “好好好!” 任小柱顿时大喜过望:“那我马上回去!” 又转头冲那些阴娘娘跪下了:“各位娘娘,谢谢你们的关心和帮助,我任小柱无以为报,以后逢年过节,一定为你们添香点油,上贡扫庙,不让你们再做无人祭祀的孤魂野鬼9,以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激之情。” 那些阴娘娘一见任小柱打定主意,也没法儿挽留了,只能点头让任小柱离去。 我赶忙将任小柱装在一个魂瓶里带了出去。 回到任家,又让黄天宝将任小柱嘴掰开,将魂瓶打开。 跟着就见一缕烟从魂瓶飘出来直冲任小柱的嘴里飘去。 不一会儿任小柱就睁开了眼睛,还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叫了一声爸。 任天河一听那叫一个激动,赶忙上去将任小柱抱住。 任小柱却问他:“你之前跟顾大师说,只要我回来你就答应我和素心离婚放她自由,你说的还算不算数?” “算数算数,” 任天河顿时点头如捣蒜:“经过这么点儿时间爸也想明白了。”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素心不愿跟你过,咱也不能强留人家,之前是爸混蛋,一心想给你找个老婆,没想到伤害了别人。” “素心,我跟你道歉。” “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反正你和小柱也没扯证儿,你想什么时候走都行,这个家你再也不用住啦!” “真的?” 素心一听:“那谢谢了!” “也谢谢你小柱。” “虽然你对不起我,用不耻的手段将我给拉到你们家,但你也差点儿拿命做了赌注替我争取了自由,从今以后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我不恨你。” “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从今以后我们就当不住在一起的家人一样相处好不好?” 任小柱一听素心这样说,那叫一个求之不得,望着素心的表情一脸欣慰:“你不恨我就好了!” 素心点点头,就转头收拾东西了。 不过她也没几件儿东西,一会儿就收拾好,跟我们道谢后出门了。 任小柱虽然笑盈盈将她送出去,但等她转过身后眼神满是不舍,甚至伸手想叫住她,但想想还是忍住了,将手收回来,低头落寞了好一阵子。 他爹任天河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见这一幕,捏着烟杆子上去就给了他一下:“现在知道后悔了?” “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啥?” “爹!” 任小柱虽然依依不舍,但脑子却十分清醒。 一听这顿时拉下个脸,义正言辞对任天河道:“是我们对不起人家!” “我们这样做造孽,现在放了她才叫赎罪,要是她不愿意我还将她强留在身边,那我宁愿去死!” “好了好了!” 任天河一见儿子发火了,生怕他再生自己气,赶忙摆摆手:“爹不说了!” “以后你爱咋咋,好不好?” “反正我刚才也想了一下,那个女人走不走对我们的损失其实已经不大了,毕竟她已经给我生了个孙子,我们老任家有后啦!” “这女人只是个生育工具,现在孩子都生了,我也不担心她走不走了。” “毕竟她走不走都无所谓。” “爹!” 任小柱顿时听不下去了:“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什么叫生育工具!?” “本来就是嘛!” 任天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压根儿不认为自己的话有错,还在继续喋喋不休:“不过这生育工具呀也要找个像样的,别跟你大哥似的。” “找得那城里姑娘看着白白净净的,瘦得跟个竹竿儿似的,能干什么呀?” “最后还不是给你大哥生个丫头?” “这要不是我给你找来素心,争气生了个儿子,咱们老任家可就绝后了!” “我也是看在她生孙子的份儿上,才答应不跟她计较,放她自由。” “你也别板着个脸啦,回头你后悔了再跟我说,我再想想办法将素心给你弄回来,或者我另外给你找个更漂亮的。” “你!” 任小柱顿时让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半天指着任天河的鼻子:“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额,无可救药!” 说完气冲冲往屋里走了。 我也一脸黑线,看来任天河这毛病是改不了了。 不仅改不了重男轻女,还改变不了想用骨笛去控制人。 毕竟尝到甜头的东西,怎么舍得轻易丢弃呢? 不过我始终相信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任天河面相无德,他继续这样,不出三年必遭报应。 不过那已经不是我该管的事儿了。 这会儿我已经冲黄天宝一个眼神,黄天宝就朝那正骂骂咧咧的老头儿走了过去:“哎哎哎!别骂了别骂!” “现在你儿子也魂儿也找到了,你赶快付钱我们好走人!” “啥?” 任天河顿时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瞪着黄天宝看了半天,又难以置信看向我:“还要给钱?” 第472章 打个一折 黄天宝顿时嗤笑一声:“看你说的,什么事儿不得给钱?” “我们这是有偿服务,你当做慈善呐?” “什么?” 任天河顿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这你们来之前也没说要收费啊?” “我说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爷爷和我那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你咋还收钱呢?” “谈钱多伤感情呐?” 我一听顿时无语:“那什么,我徒弟说得对,我也不是做慈善的啊!” “堂祖叔,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儿上,我给你打个折扣,而且事情也不是特别曲折,你也算没隐瞒真相,没有给过程造成难度,就不给你多收费了。” “你给个七折就行了!” “啥?” 任天河一听,急的陕西口儿都出来了:“七折?” “咱们这交情你好意思收七折?” “怎么着也得再打个四折吧?” “得!” 黄天宝一摊手:“合着咱就收一折,相当于给你免费干活儿呗?” “你给个茶水钱得了!” 任天河也不知道是没听出黄天宝话里的讽刺之意还是听出来装傻,顿时连连点头:“那感情好,一折我也觉得不错。” “咱们毕竟是亲戚嘛!” “心楼,你可不能太抠搜了!想当年你爷爷给我们家看风水择日什么的,那都是免费帮忙,你这也不能太贪心了呀!” “得得得!” 我一摆手,索性对任天河实话实说:“堂叔祖,我今天跟你实话实说吧!” “其实你这钱我收不收我都无所谓。” “其实你要是能听我一句劝,我不收你这个钱也行。” 任天河一脸疑惑:“什么?” 我指了指任天河手中的骨笛:“这个东西,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再用了。” “你刚才说你儿子任小柱要是愿意的话,你以后还用这种方法替他找老婆,那不还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让人心智全无吗?” “你想你儿子这回的事儿,要不是你怕你儿子找不到老婆给你传宗接代对素心下手,你儿子根本不可能有这回的灾难。” “善恶由人,福祸自招啊!” “你要是不起这个念头,也不会害人害己。” “所以堂叔祖你要是可以保证以后不用骨笛害人,这个钱我也可以不收你的。” “啥?” 任天河一听又不淡定了,还下意识撰了撰手上的笛子:“这是我的事,你凭啥管?” “使用这个笛子是俺的权利,俺为什么不能用。” “算了算了。” 我一听这是死不听劝的,也不跟他说了,遂给黄天宝一个眼神。 黄天宝立即会意,上去将手机收款码递到他面前:“那就麻溜的吧!” “哎哎哎!” 任天河本来还挺横,但一看那手机上的数字立即怂了,一把将黄天宝的手机往边上一推:“那什么!” “心楼!” “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又挥了挥手上的笛子:“不就以后不吹这玩意儿吗?” “这有啥大不了的!” “不吹了不吹了,堂叔祖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吹了好不好?” 我点点头:“行。” “嘿嘿!” 任天河立即冲我露出个谄媚的笑:“那看在我和你爷爷这么熟的份儿上,我刚才又答应你了,你就别收我钱了呗?” “可以,” 我一听:“那堂叔祖你好自为之,我们就先走了!” “好勒好勒!” 任天河那叫一个开心,一听我们要走脸上的褶子都笑开花了:“那心楼丫头,你慢走!” 我点点头,招呼黄天宝他们走人。 在车上的时候黄天宝百思不得其解,挠着脑袋问我:“师父,刚才你怎么那么听任天河那老头的话啊?” “他说以后不用骨笛就不用啊?” “你也太相信他了!” 我摆摆手:“不是我相信他,而是我知道,一个人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他要是听我劝呢就听,不听我也没办法。” “反正到头来受报应的也是他自己。” “他之前用骨笛做了不少坏事,以后要是再继续积累下去,势必会如山洪崩塌,只是看什么时候到临界点而已。” “等到那时候,承担恶果的也是他自己。” “我只是起个劝导作用而已,这劝导有没有效就不知道了。” “喔,” 黄天宝一听:“我说呢!” “我说师父咋钱都不要了!” “感情是那老头儿继续做恶下去也没几天好日子了,留着钱买药吧。” 我白了黄天宝一眼:“你还说别人。” “我倒想起个事问你,” “上回在钱思明家,你很为那小,蜜愤愤不平啊!” “你和那人什么关系啊?” “卧槽!“ 黄天宝一听,顿时难以置信的看向我:“你连这都看出来了!” 我一个白眼:“小样儿,你以为能瞒过我?” “看你当时那个神情,为那女的愤愤不平的,还让流星下去查来龙去脉,这要不是熟人儿,你会那么激动?” “好吧!” 黄天宝不好意思挠挠头:“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 “他们家就一个独生女,结果这样死了,他们家人都难以接受,有点儿活不下去了。” “我当时就寻思这里边儿有什么内情呢!” “结果钱思明这么一说,我就更气氛了,这不才那样吗?” “喔!” 我顿时若有所思:“那你们今天早上跟高铖在客厅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呢?” “还说什么事儿,什么不能让我听到了?” “那什么,” 黄天宝刚想说话,我口袋里的手机叮叮咚咚响了,接起来一听我差点没吓死。 电话那边高俦心急如焚:“心楼小姐,你快上市区来一趟吧!” “铖爷失踪了!” “什么?” 我顿时差点儿没吓死,赶忙问高俦到底怎么回事? 早上我们走的时候高铖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天不到的功夫,他就失踪了? 高俦说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让我赶紧上市区看看去。 我一听,赶忙让黄天宝掉转车头往市区走。 又让贝流星给庄梦蝶打电话,意思问问她在哪儿,让她跟我们一起上市区。 但庄梦蝶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我想了一下也说算了,不管她,我们先往市区走,去看看高铖什么情况再说。 结果到那儿一看情况,顿时大吃一惊。 第473章 高铖失踪 怎么的呢? 高俦说早上我们走之后,高家门口就来了个人,自称叫章车子。 这章车子也不知道怎么混进高家的,还顺利见到高铖了。 而且他找高铖可不是来谈合作也不是来乞讨的,而是来找高铖要钱。 并不是高铖真的欠他钱,而是他自称高铖欠他一大笔钱。 高铖说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欠过他钱。 章车子说不是你找我借的钱,是你父亲高老爷子找我借的钱。 说四十年前,高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找章车子借了一笔钱,说好了以后章车子有需要就还,现在章车子需要这笔钱了,所以来找高老爷子讨。 既然高老爷子已经过世,那这笔钱自然该高铖来还。 高铖一听差点儿没笑出声儿。 说这章车子一看才二十出头,四十年前,他还没出生吧? 章车子却说就是没出生时借的。 怎么的呢? 他说那会儿高老爷子还很潦倒没当上老板,穷得连饭都吃不上。 高老爷子身处困顿,就跑到庙里向神明祷告,说请神明借一笔钱给他,以后他一定加倍奉还。 当天晚上高老爷子还真做了个梦,梦见一个人站在云端,对高老爷子说你命中本该大富大贵,现在困顿只是一时龙游浅水。 你向神明借钱,神明本来该借给你。 但现在天上的钱都有用处,挪不出来给你。 只有一个叫章车子的人在天上有千万钱,且章车子现在还没投胎转世,用不上这笔钱。 让高老爷子向章车子借这笔钱,以后等章车子投胎转世后再还给他。 高老爷子当时那叫一个高兴,就同意向章车子借这笔钱。 神明就将一个钱箱子递给他了。 高老爷子醒来后,本来当时殚精竭虑想不出怎么会发财,之后却突然文思泉涌,一下想出条生财之道。 之后很快赚到第一桶金,又靠着这第一桶金,渐渐建立起了天星企业。 后面的事就众所周知了,天星企业逐渐成为江城最厉害的企业,一飞冲天之后一直欣欣向荣。 这不现在出现的章车子,就说要不是自己当初借高老爷子一笔钱,他能将天星企业做到这么大吗? 让高铖赶紧还钱。 高铖以后他神经病,就将他给赶出去了。 之后高铖在楼上换衣服打算出门开会,高俦在外面等他却见他久久不出来,进去一看房间里没人。 到处找人找不见,打电话也没人接。 一直到晚上高铖还是杳无音讯,高俦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这才给我打电话。 我一听顿时心急如焚:“那章车子现在在哪儿?” 高俦一听:“那小子是个不要脸的,铖爷让我们将他轰出去后他一直守在门口死活不走,还让我们管了他一顿饭,你说他是不是个诈骗的?” 我摆摆手:“赶紧把他找进来!” 高俦一见我神色郑重,不敢怠慢,赶忙转身出门。 不一会儿还真拎进来一个人。 二十出头的模样,瘦得跟个猴儿似的。 我一看这人瘦是瘦,但精神驯爽,是该身家上亿之人。 不过看他现在的面相又是个穷人,那些财气又都在天仓里存着,顿时心中一个机灵:“你就是章车子?” “对啊!” 瘦猴儿十分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你是谁啊?” “我看你样子像个能作主的,你能还我钱不?” 我一听,说:“我虽然能作主,但你说的那一大笔钱我现在暂时还不了你。” “这样,我可以先给你一小部分,你将高铖给放了,回头我下地府查明缘由,要是他真欠你钱,我让他把剩下的钱都还你怎么样?” 瘦猴儿顿时害了一声,指着我:“你以为,你男人是让我给绑架了?” “告诉你吧!” “一整天我都在这儿没离开过,我看到高铖让一个女的给带走了,我只是在这儿守着等同一个明白人来问我而已。” “什么?” 我一听:“什么女的?” 瘦猴儿歪歪嘴:“你这样问我我怎么回答?” 不知怎么,瘦猴儿这么一说,我立马拿出手机鬼使神差的点出庄梦蝶照片:“是不是这个?” “对对对!” 瘦猴一听眼睛就亮了:“当时这个女的上午就来了!” “进去似乎在和高铖说什么,高铖还挺不乐意,那女的勃然大怒,不由分说将高铖一巴掌拍晕了,跟着伸手将他接住搂在怀里,原地转了一个圈儿两人就消失了,跟他妈魔幻剧似的。” “我跟你说就我看到这一幕,换个人早吓跑了。” “要不是他高家欠我钱,我在这儿等个明白人来问我,我好让她去将高铖救出来还我钱,要不我早走了。” 我心中顿时一惊。 黄天宝却难以置信瞪着瘦猴儿:“什么?庄梦蝶?” “你没看错吧?” “看错?” 瘦猴儿一听:“我跟你说,我虽然没学过看相,但我这个人过目不忘。” “你刚才手机上那个女的,绝对是绑架高铖那个女的。” “看样子你们认识不是?” “不信你们打个电话问问?” “开什么玩笑?” 黄天宝一听顿时尖叫出声:“她电话根本打不通!” 话音刚落,我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了。 掏出来一看,庄梦蝶? 赶忙接起来开了免提。 下一秒话筒里就传来庄梦蝶无比冰冷的声音:“顾心楼,今天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梦蝶?” 我一听,试探道:“真的是你?” “废话!” 庄梦蝶语气十分不客气:“你不都知道了吗?” “我也不跟你废话,高铖现在在我手里,你要是想救他,就照着我发到你手机上的地址一个人过来一趟。” “梦蝶!” 我顿时沉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庄梦蝶的声音一改以前的温柔冷淡,语气也恶狠狠的:“为什么,你亲自到这儿来问我不就知道了吗?”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来,不仅高铖会没命,就连爷爷也会性命难保。“ “爷爷?!” 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你把我爷爷怎么了?” “怎么了?” 庄梦蝶还是那句话:“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怎么样?” “敢不敢来看看?” 第474章 青梅竹马 “谁说我不敢!?” 我赶忙告诉庄梦蝶:“你等着!” “我马上过去!” “好!” 庄梦蝶似乎一副得逞的样子,挂电话时还不忘警告我:“不过你最好快点儿!” “要是晚了,你爷爷和高铖可就没命了!” 说完电话那边就挂了。 一边的黄天宝和贝流星早已目瞪口呆。 他们似乎没想到,好好的庄梦蝶会突然变成仇家。 黄天宝赶忙将车开过来,按我导航的路往庄梦蝶那边开。 一路上黄天宝都在难以置信嘟囔:“怎么会呢?” “庄梦蝶平时看起来那么温柔,她怎么会跟师父作对呢?还绑架铖爷,她想干什么?” 贝流星也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一副怎么都想不到模样。 我却若有所思。 对于庄梦蝶会突然生事的情况,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不是一时兴起呢? 好像她之前就做过什么事,我还打算找她算账来着? 而且似乎我之所以没找她是不想打草惊蛇,但为什么后来这种意识在我脑海里渐渐消失了,今儿要不是庄梦蝶突然生出这么一桩事,我都快想不起来? 照理说不应该啊! 我的本事不说过目不忘,那也不是什么事一发生了就抛诸脑后的啊。 而且我之前打算整治庄梦蝶的事,明显是件大事。 不然不会到现在我都想不起来什么事了,那感觉还有点残留在我心底里。 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儿? 怎么想不起来可真是有鬼! 此时黄天宝他们见我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也赶忙安慰我,说爷爷和高铖都吉人自有天相,叫我不要太担心了。 我虽然心急如焚,可我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不要自乱阵脚。 无论外界如何凶险,自己的内心一定要保持镇定,只有镇定了才能理性。 否则一个着急心火上炎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赶忙点点头。 跟着黄天宝就很快载着我到了那个地方,一个江城乡下的小村子。 这村子外面看着正常,但到处都静悄悄的,连声虫鸣都听不见,实在诡异得很。 仿佛突然闯进一片荒凉。 我仔细一瞧,见四周都是破旧房屋,房屋边上都三三两两立着几个坟包,顿时心中一惊。 这不是上回憋宝让我在意识里看见的,敬玉心那个村子吗? 印象中这村子因为爆发瘟疫,而敬玉心又私吞公款导致他们无法得到救治而大范围传染,最后敬玉心为了不让这件事被上头知道还下令封锁村子,让所有人都死在了村子里。 事后那些人都被从自己家里拖出来就地掩埋了。 这个村儿也成了荒无人烟的鬼村,多少年再也没住过人了。 庄梦蝶将高铖带到这儿,她想干什么? 此时黄天宝已经驱车到了村口。 刚想进去,四周突然藤曼疯长,数不尽的枝条从四面八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过来,将进村的路封了个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空中响起庄梦蝶的声音:“顾心楼,我说了只让你一个人来。” “你居然带上黄天宝和贝流星,把我的话当空气?” “你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你一个人进来,否则你别想再见到高铖!” 我一听:“好!” “我听你的,让他们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 话音刚落,那些藤蔓就分开一个小空隙,与此同时庄梦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进来吧!” 我刚跨进去,身后的藤蔓就飞快将那缝隙合上了。 此时我也顾不上别的,赶忙照庄梦蝶的指示往里走,一路上但见数不尽的坟头和招摇的白色纸幡,仿佛进了人间炼狱。 这种场面我平时也算司空见惯,这次却不由自主打了几个寒战。 总感觉越往里走,里面应该藏着越可怕的东西。 但为了爷爷和高铖,再害怕我也得往里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穿过那些带坟头的屋子,来到一处祭台式的地方。 庄梦蝶就站在高台之上,一身白衣迎风飘扬,眉目诡异却清冷如雪。 高铖被牢牢捆在她身后一根柱子上,身上穿着和她相同的白衣,看着是什么情侣装之类的。 而且嘴还被胶带封着,不过一双眼睛能动,正看着前方。 所以我一出现,他就看见了我。 那眼神里满是担忧,还一个劲儿冲我使眼色示意让我快走。 可我哪儿能走? 看他这样,我还得更近一步,上前叫了一声:“梦蝶。” “你今天绑架阿铖,又把我叫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闭嘴!” 庄梦蝶状似疯魔,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警告:“阿铖是你叫的吗?” “你,顾心楼!” “你根本不配叫他阿铖,这个称呼只有我,只有我才能叫,我才应该是他唯一的爱人!” 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你这么做是为了他。” “可你是什么时候对他起了这份儿心的呢?” “我记得你刚来神梦堂没多久,天宝就说过撞见你和你男朋友逛街,你是有男朋友的,还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觊觎高铖,你也真是够可以的。” “你知道什么?” 庄梦蝶一听,冲我大喊大叫:“什么男朋友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统统都是没有的事!” “那个男人只不过是我的仆人,蹲下为我系个鞋带有什么稀奇?” “对我而言他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 “而我从小到大,喜欢的只有高铖一个!” “从小到大?” 我顿时十分疑惑:“你们小时候认识?” 这要真是从小一起长大那可是青梅竹马啊? 不过不对啊? 这要是从小一起长大高铖怎么没提过,见了庄梦蝶也没显得有多熟啊? 庄梦蝶却说那是她小时候,跟她爷爷一起下山替一户有钱人家的小孩看病。 说这小孩之前被人贩子拐走了,后来经高人指点好不容易救出来,回去后就发了高烧昏迷不醒,医院都说救不活了。 那家人没办法只能上华南庄家请道医,当时庄梦蝶就和她爷爷一起下山替这个小孩子治病。 不用说,这个小孩就是高铖。 没想到当初我和爷爷在临渊河边帮助高家人救回那些小孩后,高铖当时看着没什么,回去却生病了。 这生的还是需要道医出马才能治好的邪病。 估计当时我修为太浅没看出来,又或许临渊河道别之后,他就被邪物给盯上了。 没想到这居然让他和庄梦蝶又牵扯出一段因果来。 原来当时高铖昏迷不醒,庄梦蝶跟她爷爷下山替高铖治病,在高家呆了半个多月,直到高铖彻底康复苏醒,两人才告辞离开。 就是这期间,庄梦蝶居然喜欢上高铖。 “顾心楼你知不知道?” 此时庄梦蝶说完,又指着我质问:“当初我为了治好高铖哥哥身上的邪病,连我们华南庄家的至宝都给他用上了,事后我还被我爷爷狠狠责罚了一顿,差点去掉半条命!” “可我不后悔,从前现在我都不后悔。” “那时候我看他躺在床上,小小的身体虚弱无力,神色苍白,我就心疼急了,那时候我就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救高铖哥哥,别说半条命,就算要我死我都愿意!” “那半个月我殚精竭虑照顾他,生怕他受一点儿风吹雨打,生怕那些药因为时辰不够达不到药力而整夜守着,生怕他让那时候最见不得玄虫给扑了而天天跟个侍婢似的对他寸步不离。” “为了帮他采药我不知受了多少皮肉之苦和从来没受过的委屈,这些我都不在意。” “因为我喜欢他,我从小到大都喜欢他!” “我为了他苦练医术,为的就是有所成就,好让爷爷认可我,早点放我下山去找他。” “一直到今年,我好不容易让爷爷满意了,许我下山历练了。” “我满心欢喜挑了江城,来到你们神梦堂,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为了救人治病积攒功德?我是为了能看见高铖哥哥。” “事有凑巧,我还真看见他了。” “可他看见我居然跟不认识一样,甚至完全想不起我是谁了,他的心里只有你,再后来,你们居然在一起了!?” “你们在一起了?” “那我算什么?我从小到大为他殚精竭虑的付出算什么?” 我神色坦然:“那不是为他付出,是为你自己的付出。” “你小时候去高家看病,是因为高家出酬劳请你们,而且这个酬劳一定不是一般的酬劳,否则也请不动你爷爷亲自出山。” “那异常珍贵的药,就算你不偷偷给阿铖用,你爷爷最后也会给他用,只不过要他高家多给点钱而已。” “你说你从小到大苦练医术,为了就是能早点有所成就,下山见到他。” “可这一切只是你自己的一个许诺,高铖并没有让你苦练医术,也并没有给你任何承诺,甚至你们呆在一起的半个月,他恐怕连清醒的时间都很少有吧?” “倘若真的记忆深刻,为什么你到江城和他遇见,他却认不出你?” “说到底你跟高铖根本不熟,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你们不过是偶然有过一次交集的陌生人,之后你做的一切高铖都不知道,你可以说是为了他而努力,但不能因为他最后不买账而怪他。” “因为还是那句话,他根本没让你为他付出,他,根本不认识你!” “你胡说!” 这话一出庄梦蝶更不淡定了,指着我一个劲儿喊:“你胡说八道!” “我和高铖哥哥幼年相识,我们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我忍不住一声冷笑:“那你倒放开他,让我问问,你们到底是不是青梅竹马?” 第475章 化茧成蝶 庄梦蝶顿时狠狠瞪了我一眼,跟着手一挥撕掉高铖嘴上的胶布。 没等高铖说话,她已经抢先一步上去抱住他,将头靠在她怀里,嘴里柔声细语的:“高铖哥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想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对不对?” “青梅竹马就该在一起,现在那个坏女人不让我们在一起,那我们就学梁祝,殉情好不好?” “一身白衣,化茧成蝶!” 庄梦蝶说到这几个字时,眼睛里已经满是对美好生活向往的闪光了。 高铖却十分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语气十分冰冷:“庄小姐,我根本不认识你。” “当着我女朋友的面,请你自重。” 庄梦蝶一下就变了脸上,从高铖怀里抬起头质问:“不认识!?” “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怎么也和那贱女人一样说不认识?” “你小时候受伤昏迷我照顾你半个多月,你还说过我可以不用叫你少爷,叫你高铖哥哥,你现在怎么能说不认识?” “抱歉。” 高铖一脸迷茫:“小时候的事太多,我不可能每件事都记住。” “那时候我手上昏迷,是有个小姐姐照顾我,但后来我们没再见过面,如果那个小姐姐是你,我会感谢,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只是我们真的不熟,没必要搞得那么情深意重吧?” 我一听差点儿没笑出声儿。 看来真和我猜的一样,那时的高铖只是把庄梦蝶当成了诸多照顾她的佣人之一。 而且他那时候又受了伤,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和庄梦蝶一起玩什么的来加深记忆。 之后没过多久庄梦蝶就回去了,以后各自过自己的生活又再也没联系过,怎么就青梅竹马了? 要这也叫青梅竹马的话,那我和杨洋还他妈叫青梅竹马呢。 毕竟从小一起玩到大嘛。 虽然他在他家玩,我在我家玩儿,我们也没见过面,可我们就是青梅竹马啊! 什么逻辑这是? 庄梦蝶却认为并没什么不妥,对着高铖:“总之我就是喜欢你,我从小到大都没忘记过你,你现在这样就是忘恩负义,你是陈世美你!” 噗! 我差点儿没被这奇葩逻辑给绕进去。 与此同时我一下想起之前不知道谁说过,庄梦蝶三观有问题来着? 谁说过呢? 咋想不起来了? 不仅想不起来谁说过,就连在哪儿听的这句话,当时啥场景都忘了。 高铖却神色郑重:“我和庄小姐并没关系,今天要不是庄小姐绑架我来这么一出,又何来陈世美一说?” “庄小姐的戏是不是有点儿多了?” “从小到大,我喜欢的只有顾心楼一个,以后也不例外。” “庄小姐要是看上我了,最好也趁现在死心,免得以后白高兴一场。” “她到底有什么好!?” 庄梦蝶一下又不淡定了,指着我:“这个顾心楼,只是个出身低微的神棍!” “而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都在外面到处跑,替人看相算命看风水,什么时候关心过你啊?” “多少次我看你闷闷不乐有心事,想走上前安慰你却又不敢!“ “可那个时候她在哪里,她身为女朋友在哪里?” “她在忙着关心天下人,她爱护慈悲所有人,对所有弱者都有着终极关怀和同情心,可她关怀过你没有?” “她这样的,凭什么拥有你?” 高铖一脸冷漠:“这是我和心楼之间的事,和你无关。” 我听着却心里一揪。 其实庄梦蝶说的没错啊。 和高铖交往以来,我的却是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他。 每次除了见面和他主动找我,我几乎没主动找过他。 我心里确实很操心那些需要我帮助的人,却很少操心高铖,或许我下意识以为,以他的身份地位,身边能照顾他的人不计其数,多不上我这一个。 而且他平时看起来那么强大,一副根本不需要人操心的样子。 可我没想过,再强大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至少庄梦蝶说的那些时候,我没看到。 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了,之前和高铖之间那种隐隐约约的不对劲是咋回事了。 就是我对他关心太少,交流太少。 他可能也很想跟我交流,但又担心我平时太累,怕给我增加负担,所以什么事都自己闷在心里,不告诉我。 是我,忽略高铖了。 不过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一见高铖被绑着我就心如刀绞,赶忙开口:“庄梦蝶,你要怎样才肯放过阿铖?” “不不不!” 庄梦蝶顿时连连摆手:“你搞错了。” “我要对付的从来不是高铖哥哥,而是你这个不知高低的贱人,明明得到了却又不珍惜,你要是不稀罕他,有的是人稀罕。” “既然你不在乎他就趁早滚啊!” “占着他女朋友的位置干什么?” 我一听:“你是要我和高铖分手?” “没错,” 庄梦蝶抱着膀子信心十足看向我:“我就是要你和高铖哥哥分手,然后远走高飞永远不许再回来。” “这样你就相当于从高铖哥哥的世界消失啦!” “只要没了你,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就听高铖冷冷道:“你想多了,就算没有心楼,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我这辈子只喜欢心楼一个。” “高铖哥哥!” 庄梦蝶顿时眼泪汪汪的,对着他控诉:“你眼里为什么只有顾心楼,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顾心楼,你这个贱人,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还不知道呢吧?” “之前他安排你去玫瑰庄园,是想向你求婚的!” “可惜了,第一次你心系钱思明的事,非帮他不可,宁愿放着求婚现场不去也要帮钱思明解决问题额。” “第二次,也就是今天,你又错过了求婚。” “不过这次是我设的局。”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高铖哥哥向你求婚,我就给任天河那边使了点儿小手段,让他一个电话把你给叫走!” “我知道以你的尿性,你肯定会撇下高铖哥哥去管别人的闲事。” “果不其然,你还真去了!” 第476章 村中怨灵 “高铖哥哥,你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 “在她眼中谁都比你重要,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他们一句有难,这个女人撇下你就跑,所有人,都排在你前面。” “对她来说你是末尾屈居者,是可有可无的。”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高铖深情款款看了我一眼:“心楼这是宅心仁厚,你不懂。” 庄梦蝶的手指顿时紧紧攥在一起:“我明白了。” “你是油盐不进,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顾心楼对不对?” 高铖十分坚定:“对。” “那好!”庄梦蝶一下转头看向我:“那你呢?顾心楼?” “我刚才提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我为什么要答应?” 我一听:“你最终目的不是为了高铖吗?” “那你现在绑架他,你也始终下不去手伤害他呀,不然你不人财两空了吗?” “顾心楼!” 庄梦蝶语气更不好了:“我刚才这样问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肯离开高铖哥哥万事好说,你要是不离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要忘了,你爷爷还在我手里。” “我舍不得伤害高铖哥哥,还舍不得伤害你爷爷吗?” “爷爷!” 我顿时心里一紧:“爷爷不是去顾龙山了吗?” “哈哈哈!” 庄梦蝶十分得意:“骗你你也信!?” “告诉你,当初你爷爷去顾龙山那封信就是我写的!” “你爷爷早被我给抓了藏在一个地方,就是等着什么时候发挥作用对付你,本来我还想再忍一段时间,可知道高铖哥哥向你求婚,我就再也等不了了!” 我一听十分震惊:“我爷爷修为不低,你怎么能抓住他?” “这点修为在我眼里也算事儿?” 庄梦蝶顿时十分不屑:“你以为我只是华南庄家的道医?” “告诉你,我天生就具有一种能力,能在顷刻间控制别人,你爷爷根本不是我对手,我拿捏他就跟拿捏面团一样,他根本反抗不了。” “怎么样?” “我刚才提的你答不答应?” “其实我真的是给你一个机会,你答不答应都无所谓,因为你爷爷都不是我对手,你就更别说了。” “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你碾得灰都不剩。” “为了你爷爷也为了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我顿时神色一凛:“我爷爷呢?” “除非你让我见到我爷爷,否则我不会相信你说的。” “放心,” 庄梦蝶此时不紧不慢的:“你着什么急?” “只要你现在和高铖哥哥分手并且发誓永远不再见他,不再回来骚扰他,我立马让你见到你爷爷额。” 我一听,看向高铖。 心中十分悲凄为难。 一边是爷爷,一边是爱人,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高铖此时却十分坚定的看着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 “但我要你记住,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只有你。” “行了!” 话音刚落就被庄梦蝶不耐烦的打断:“你马上就是我男朋友了,老说这些我不爱听的,烦不烦?” “顾心楼,你快决定!” “要晚一点,你爷爷可就没命了。” 我刚想说话,不远处却突然响起个声音:“师父!别信她!” 转头一看,黄天宝和贝流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一个人。 这人居然是爷爷。 我顿时大喜过望,赶忙跑过去仔细一看,还真是爷爷。 和以前一样,只是瘦了不少,看样子吃了不少苦。 “爷爷,” 我赶忙一把拉住爷爷的手,语气十分愧疚:“爷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我还真以为你去顾龙山了。” “傻孩子,” 爷爷拍拍我脑袋:“不知者不罪。” 我赶忙看向黄天宝:“你们怎么进来的?” 黄天宝害了一声,看向台上的女人:“她不让我们进来,我们没办法进来啊?” “再说我们会放心你一个人进来。” “我两看这阵势她也有阴谋,就在附近转了一圈儿,本来想找到点儿什么她的软肋,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将顾爷爷给救了,你说巧不巧?” “庄梦蝶,你现在手上还有啥威胁人的筹码?” “哼!” 庄梦蝶冷笑一声:“这里叫什么村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告诉你们,这里很多年前曾得了瘟疫,全村儿都因此死亡一个不留,还都埋在村儿里了,你们说说怨气有多大?” “如果我将它们给唤出来,你们觉得自己今天还能活着走出这地方?” 我心里顿时一凛,心说难怪庄梦蝶将地方选在这儿,原来是想用村里的怨灵对付我。 “顾心楼,” 庄梦蝶此时看着我:“你曾经用憋宝代入敬玉心,让你看到这个村发生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就是这样你身上也沾上了敬玉心的气息,你一到这儿它们就闻出这个让它们恨之入骨的味道了。” “之所以没破土而出是我用法术压制着,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它们就会冲出来将你大卸八块?” 话音刚落,天上立时风起云涌,无数的闪电在云层里穿梭来去,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不过我知道那可不是什么真正的风云,而是这个村死去村名对敬玉心的怨气。 它们将我当成敬玉心,已经迫不及待要将我大卸八块了。 与此同时空中电闪雷鸣,无数的雷电从空中降下,远远近近落在这个村的周围,整个场景恍若修罗地狱。 “怎么样?” 庄梦蝶一见,抬头问我:“顾心楼,你考虑好没有。” 我看着她,心说庄梦蝶之所以还没下手弄死我,是因为现在在高铖面前他不能这么做,否则高铖就会恨她一辈子,那她也不可能跟高铖在一起了。 所以她要我和高铖分手,答应远走高飞。 这样我走以后她再找机会悄悄咪咪弄死我,神不知鬼不觉高铖也不知道,到时候说不定时间久了,高铖就把我忘了呢? 我一想,顿觉庄梦蝶十分高明。 边上的黄天宝一听这话却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指着庄梦蝶破口大骂:“啊呸!” “见过不要脸的,真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人心楼和铖爷情投意合,要你在中间当什么小三儿,你要是铖爷的前女友呢倒也算了,可铖爷连认都不认识你,你算个屁啊!“ “在这儿自导自演自作多情,属孔雀的你?” “一天不开屏会死?” 第477章 白首偕老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庄梦蝶顿时恼羞成怒,隔着空气狠狠往空中扇了一下,与此同时只听“啪”的一声,黄天宝脸上立即出现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黄天宝难以置信的看了庄梦蝶一眼:“你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 庄梦蝶眼神轻飘飘的,斜睨着黄天宝:“敢对我出言不逊,该打!” 我也十分震惊。 庄梦蝶不是修行人,为什么却会有如此神功? 虽说华南庄家是为道医,平时也会修炼一些道法,但大多数和养生有关,像这种隔空打人的本领,只怕她爷爷都做不到吧? 别说她爷爷了,就连当今社会好多修了几十年的人也未必做得到。 庄梦蝶这一招,就好比一个半路出家的修行人,一日千里赶上了苦练百年大宗师的功夫一样,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庄梦蝶也看出了我眼中的惊讶,顿时十分得意:“没想到吧?” “这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天赋,一个人拥有一样东西,势必会失去另一样东西,但我不同,我是天之骄子,我拥有至高无上的能力,所有的一切只要我想要,立即能有。” “高铖,我也必须要得到。” “我今天在这儿跟你这么多废话,无非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远走高飞,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只有召那些怨灵出来了。” “它们可不是我,不会因为跟你认识,就对你手下留情。” “知道,” 我语气冷冷的:“它们只会把我当成敬玉心,将我大卸八块而已。” “没错,” 庄梦蝶神色依旧十分得意:“既然你这么清楚,那你同不同意我说的?” “和高铖分手,从此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我一听,还没说话。 就听高铖冷冷的:“庄小姐别痴心妄想了。” “我不会和心楼分手,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你要是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说的。” “呵呵,” 庄梦蝶转头看向高铖:“哥哥你还没搞清楚状态?” “现在已经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了,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还有顾心楼,她答不答应的问题。” “我想她也不会不答应吧?” “毕竟她现在的命可掌握在我手里。” “之前我控制她爷爷威胁不到她,现在危险到她自己头上,她还能不顾忌着?” “人人都是自私的,我不信她不爱自己的命!” “顾心楼,是吧?” 我盯着庄梦蝶,见她那么得意,那么志在必得,顿时忍不住一声冷笑:“不是!” “你说错了!” “我不会如你意,不会和高铖分手!” “你!” 庄梦蝶顿时双目圆睁:“你不怕死吗?” 我一听:“怕,但你不能置我于死地。” 庄梦蝶神色一凛:“你觉得那些村民不会恨敬玉心?” “不是,” 我信心十足看着庄梦蝶:“它们对敬玉心恨之入骨,也会把我当成敬玉心,一旦破土而出,它们也会将我大卸八块。” “但它们,不会破土而出,而且永远不会出现。“ “喔?” 庄梦蝶眼中闪出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了自信:“何出此言?”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 我伸手指了指四周:“看看天上那是什么?” 庄梦蝶一笑,眼中满是嘲讽:“你是不是疯了?” “那是我召来的闪电。” “你是不是瞎?” 我忍不住看向庄梦蝶:“光看见你的闪电了?” “没看见有些是自然雷电?而且劈在村子里了吗?” 庄梦蝶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我不屑一笑:“你难道没发现,这么会儿功夫,村里那些坟已经被雷劈了么?” 庄梦蝶猛然一惊,赶忙朝我指的地方看过去,顿时变了脸色,指着我质问:“你...你怎么做到的?” “你不是我,不可能随心所欲召唤雷电。” “当然,” 我一听:“我又不是雷公爷!怎么可能随心所欲召唤雷电呢?” “但你难道不知道,道家法术中,有专门召唤雷电的法术叫五雷令吗?” “只要令牌和符咒配合,修行者就可召唤雷电。” “刚才你在让我进村时,我看到这是敬玉心曾经害死一村人的地方,又看到四处耸立的坟头,顿时明白你想干什么了!” “所以我在一路走来的同时,顺便在抽了点小小的时间,在每个坟头都放了一块小小的五雷令。” “没有五雷令的地方,也被我写了雷符电咒。” “所以刚才你召唤雷电的同时,我也同时催动了我的五雷令,以此混淆视听让你无所察觉。” “但那些坟里的脏东西,已经让我被雷给劈了。” “你觉得,你有能力让它们恢复如初?” 庄梦蝶顿时脸色大变,指着我:“卑鄙无耻!” “有你无耻?” 我冷笑:“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竟不知道你对我男朋友藏着这份心思。” “你说我两到底谁无耻。” 庄梦蝶此时脸色惨白:“你想怎样?” 看她的样子我估计她也没什么后招儿了,就说:“我这人向来有个原则,叫人不犯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你刚才不是让我和高铖分手,远走高飞吗?” “现在我要你离开江城,以后都不能在我和高铖身边出现,不能让我们看见你,怎么样?” 庄梦蝶眼中带着最后的倔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 我一听,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到庄梦蝶面前:“这个东西叫杨戬神罐,里面有九十九个穷凶极恶的冤魂。” “你能控制敬玉心害的鬼魂,能控制杨戬神罐里的吗?” 庄梦蝶本来看着我手上东西的表情不屑一顾,但一听那罐子的名字顿时变了脸色:“杨戬神罐?” “你怎么有这个东西?” “哪儿来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我冷脸看向庄梦蝶:“不过我现在百分百确定,你对这罐子里的东西很忌惮。” “你要是不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 庄梦蝶顿时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后不了!” 我一摆手:“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以后不许你出现在我和高铖面前。” “以后有我们的地方,你都不许踏入。”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不难知道我们在哪儿吧!” 庄梦蝶一听,顿时咬牙切齿的:“顾心楼,你别太过分了!?” “怎么?” 我一脸我就过分的模样:“你想试试杨戬神罐的威力?” “你!算你狠!” 庄梦蝶似乎真的很忌惮杨戬神罐,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将头缩了回去,跟着手上大袖在自己面前一挥,整个人居然跟仙侠剧里演的魔幻情节一样凭空消失不见了。 “阿铖!” 我赶忙跑上高台,将高铖从祭祀柱上解下来。 此时我扶着他,才发现他四肢无力,似乎受了重伤。 黄天宝顿时十分慌张:“师..师父...咋办?” “还能咋办?” 我一听:“赶快叫救护车啊!” “对对对!” 黄天宝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赶忙上边上打电话去了。 “心楼,” 高铖此时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其实庄梦蝶刚才说的对,昨天我约你去玫瑰庄园,就是想向你求婚的。” “我想给你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 “但现在,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等不了那个求婚仪式,经过这一遭,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嫁给我,好吗?” 我此时拼命点头。 经过这一遭,我也认识到高铖对我的重要。 以前的我,确实对他太不关心太冷漠了,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排在他前面。 以后,不会了。 跟着就见他单膝下跪,将一枚钻戒戴在我右手中指上。 我此时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抱住:“阿铖,对不起。” “我以后再也不会忽略你了!” 高铖也紧紧搂着我:“那你以后,不要出去东走西荡了,只陪我一个人好不好?” “嗯!” 我点点头:“我们以后一定会一直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偕老,生死不离。”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