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权重轮回者(诸天掌权者)》 第1章 衙役卑贱也是官 啪。 余春秋被狠狠踢了一脚。 “嗯哼。” 剧烈疼痛传来,余春秋本能地发出了呻吟声音。 一个扎着辫子,身穿粗布短打衣服的男子嗤笑道:“书生,你醒了啊。醒了就不要装死,快点滚过去给帮主出主意。” 余春秋精神有点恍惚,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书生? 帮主? 此地的环境脏乱,周围有着蔬菜腐烂的酸臭气味。 余春秋没有说话。 辫子男人又踹了他一脚,冷笑道:“狗日的书生,老子在跟你说话呢。聋啦?” 余春秋深吸一口气,说道:“给帮主出主意没问题。我要先吃饭。我肚子饿了。” 周围的环境,自己的打扮。 余春秋猜测,自己穿越到了清朝。 就不知道是清末还是清初。 总之,不管是清初还是清末,底层的老百姓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想办法填饱肚子,活下去! 至于欺负自己的这个辫子男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 “你来咱们沙河帮,整天吃白食,就没向帮主献出一个计策。你还想要吃饭?”辫子男冷笑道,“老子还肚子饿呢。先见了帮主再说。” 余春秋无奈,只能跟着他去见沙河帮的帮主。 在陌生的环境里,余春秋快速捕捉各种信息,以此来判断,并得出结论。好让自己不再是两眼一抹黑。 余春秋见到了帮主。 帮主一身匪气,啃着烧鸡,吃得是满嘴流油。 闻到烧鸡的香味,余春秋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帮主看了余春秋一眼,说道:“书生,你今天要是再不给出个主意,老子就弄死你。要不是你读过几天书,你以为老子会留着你?” 余春秋能感觉到帮主表情中的杀气,不是在开玩笑。自己要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今天真的可能会被弄死。 沙河帮的人,都是一些亡命徒,尽量不要惹怒他们。 余春秋说道:“帮主,我肚子饿。能不能让我先吃点东西。” 帮主把没吃完的烧鸡扔给余春秋,冷声说道:“行。你吃吧。吃了烧鸡以后,要是再不给老子出主意,这就是你的断头饭。” 余春秋撕下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民以食为天。 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余春秋,虽然是农民工家庭出身,但是基本上没有挨过饿。他此刻才知道,饥饿是多么可怕,能填饱肚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吃完烧鸡,补充了能量。 余春秋感觉浑身暖洋洋,手脚变得有力气,精神思维运转都快了一些。 “帮主,我要知道具体情况。”余春秋说道,“只有如此,我才能做出具体分析,制定合理的策略。” 沙河帮的帮主眼睛一亮,心中暗道,余书生不愧是读过书,肚子里有点墨水啊。 帮主一脸愤恨道:“还不是那宝芝林的黄飞鸿!他仗着武艺高强,多管闲事,对咱们赶尽杀绝。我发誓,沙河帮跟宝芝林势不两立。” 帮主控诉着宝芝林和黄飞鸿,其他帮众七嘴八舌补充。 余春秋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自己来到清末佛山。 余春秋思维快速运转,想着脱身的办法,和沙河帮的这群亡命徒混迹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帮主见余春秋沉默不语,挥起手中的短刀插在凳子上:“书生,具体情况你现在知道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余春秋被吓了一跳,说道:“帮主,沙河帮想要在佛山城立足,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不过,我已经有办法。” “什么办法?”帮主急忙问道。 余春秋说道:“佛山城里的势力不少。衙门,洋人,各个武馆,还有其他帮派。特别是黄飞鸿,他不但武艺高强,更是民团总教头。咱们刚从沙河那边过来,在佛山城毫无根基,只能算个外来户。之前帮主收商家们的保护费,收得实在是太狠,那些掌柜不给银子,把事情闹大,黄飞鸿肯定会插手。” 帮主点了点头。 的确是自己把事情闹大了,才惊动了黄飞鸿和民团。要不是黄飞鸿多管闲事,自己岂能吃这么大的亏? 余春秋继续说道:“帮主,以后咱们要低调点。收保护费不能杀鸡取卵,要细水长流。只要有得赚,能在佛山立足,我们以后就能吞并其他帮派势力。再和衙门打好关系,以后沙河帮就是佛山最大的帮派。到时候,整个佛山还不是帮主您说了算?区区一个宝芝林,一个黄飞鸿,又算的了什么?” 余春秋给沙河帮画了一个很大的饼。 沙河帮的人听了,那是热血沸腾,两眼放光。好像此时此刻整个佛山就已经是沙河帮的了。 帮主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书生,你小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以后就是咱们沙河帮的军师。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 余春秋站起身,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多谢帮主。余某愿意为帮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得罪了黄飞鸿和民团,当务之急是要和衙门拉上关系。可千万不能再得罪了衙门。” 帮主点了点头,觉得余春秋说得有道理。 沙河帮只是畏惧黄飞鸿的武功,可是他们却敢和宝芝林对着干。 衙门就不一样了,清末的衙门再烂,那也是官府。 自古以来,就有着“民不与官斗”的说法。 和衙门作对,肯定没好果子吃。 帮主问道:“咱们如何跟衙门打好关系?” 余春秋说道:“帮主可派人混进衙门,只要有一个牵线搭桥的人,咱们就算和衙门有了关系。” …… 深夜。 沙河帮的人都睡着了。 余春秋一个人躺在木板床上,没有睡意。他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右手臂上的那个“权”字。 这个“权”字,不是正楷,不是草书,而是类似符文鸟形文字。 有着神秘的色彩。 “我就是被这个‘权力系统’带到这里来的。”余春秋心中暗道,“我必须要尽快弄清楚系统的用法。穿越了,有了金手指,要是不会用,可就丢人了。” “下午我跟沙河帮主说过,让人潜伏到衙门里去。他要是不像猪一样愚蠢,就肯定会让我进衙门。” 权力系统,当然要掌握权力才行。 要掌握权力,就必须做官。 潜伏到衙门,就是余春秋迫切要做的事情。 进衙门,不止是因为权力系统,余春秋的内心其实也是想要做官。 穿越之前,余春秋被公司裁员,回到老家正准备考公务员。 学而优则仕。 公务员,不止是铁饭碗那么简单。更是有着高人一等的社会地位。进入公务员的行列,不说其他,就算是去相亲,都比其他男人更占优势。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余春秋暗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进衙门。就算是做一个卑贱的衙役,我就能和黄飞鸿平起平坐!” 衙役,代表的是官府。 黄飞鸿虽然是武术宗师,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介草民。以黄飞鸿的性格,民不与官斗的思想更是深入他的骨髓。 要平视黄飞鸿,余春秋唯一的办法就到衙门当差。 …… 第二天。 沙河帮主果然找到了余春秋,说道:“书生,老子决定,到衙门花钱给你买个衙役。你是咱们沙河帮里唯一的读书人,进衙门,只有你小子合适。不过书生,老子可是要提醒你。你要是敢背叛沙河帮,老子一定弄死你。” 余春秋说道:“请帮主放心。属下是读书人,知晓忠义二字。我吃的是沙河帮的饭。” 帮主点头说道:“你知道就好。” …… 沙河帮祸害百姓,压榨小商户,这些年弄了点银子。 买官,沙河帮肯定是没这本事。 可是要在佛山城里买个低贱的衙役,沙河帮还是能办到的。 帮主对余春秋说道:“你去衙门里找王捕头就行。他收了我的银子,会给你活干。” 余春秋说道:“帮主,能不能给我点银子。进了衙门,我要和同僚们搞好关系,有时候还需要上下打点套取消息,好传递给帮主。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 帮主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好。老子就再给你二十两银子。书生,你可不要拿着银子跑路。我会让人盯着你。” 二十两银子是不少,相当于衙门里捕头一年的俸禄。余春秋还没有让二十两银子迷花了眼睛的地步。 沙河帮就这么点格局。 怪不得只能自取灭亡。 …… 余春秋进了佛山城,路过宝芝林,听到院子里有练拳的声音。 想来,是黄飞鸿在教弟子们练习武艺。 余春秋心中暗道:“武功不能当饭吃。黄飞鸿就算是一代武术宗师,可是在官府面前,依然是自卑,毫无尊严可言。” 来到衙门。 王捕头让人给余春秋办了手续。 余春秋暗自松了口气,王捕头还算是个讲信誉的人,收了银子就办事儿,让自己做了衙役。 余春秋正式成为佛山城的一名衙役。 可惜的是,衙役没有薪水俸禄,衙门只管中午一顿饭,住的地方要自己解决。 就算没有俸禄,不包吃住,余春秋也干。只要身上有了这套衙役‘官服’,余春秋就不信找不到饭吃。 身上还有二十两银子,余春秋暂时不用担心饿肚子睡大街。 嗯? 余春秋眼睛一亮,他得到了权力系统的回馈信息。进官府,做衙役,权力系统终于被激活了。 第2章 燃烧民意值,过目不忘武之髓。 人情往来,溜须拍马,余春秋非常讨厌这些调调,时间一长,就会失去自我。可是在衙门里混迹,不得不面对这些事情。 余春秋很“懂事”,请了王捕头下馆子吃酒。 王捕头看余春秋就柔和了不少,说道:“余春秋,你小子是个读书人,来衙门里做衙役,委屈了啊。” 余春秋说道:“不委屈,不委屈。能在王头手下做事,能混口饭吃,那是小子的荣幸。” 王捕头大字不识几个,被余春秋这个读书人如此恭维,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王捕头喝了杯酒,说道:“我是补了我爹的缺。我家三代都是在佛山做捕头。我没有读过书,但是街面上和衙门里的事情,我老王是门清。其中的门道,你小子要学的可多着呢。” 余春秋点头说道:“那是。这不,我是来向王头请教了嘛。王头,我以后就是您手下的兵了,您将来要是发达了,可一定要提携我啊。” 王捕头是个粗汉,但掌握的衙门信息可不少,毕竟他在衙门做捕头快二十年。 衙门里的各种人际关系,他清楚得很。而这些信息,恰恰是余春秋目前需要的。 几杯酒下肚,王捕头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送走了醉醺醺的王捕头,余春秋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菜,心中有些肉疼。 码头扛包的苦力,一个月也就挣二两银子。这酒席,可是花了四两多银子。 “银子真是不经花。不过在王捕头这里套取了这么多的有用信息,花这些银子,值得。” …… 早上。 余春秋来到衙门。 王捕头说道:“来几个人,跟着我一起去宝芝林。” 去宝芝林? 余春秋连忙说道:“王头,我跟你去。” 王捕头带着余春秋和其他六个衙役,向宝芝林赶了过去。 余春秋问道:“王头,咱们去宝芝林干什么?” 王捕头没好气地说道:“黄飞鸿带着他的徒弟们打架闹事,洋人们觉得佛山不安全,提督大人非常生气。我们失去警告宝芝林。要是再有下次,我老王可就要抓人了。” 黄飞鸿不但武艺高强,还是医术大家。武术家,民团总教头,这些身份不足以王捕头忌惮。可是宝芝林的医术,王捕头就有些忌惮。 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个三病两苦?要不是万不得已,王捕头不会和宝芝林为敌,得罪了黄飞鸿没好处。 来到宝芝林。 黄飞鸿客气地接待了王捕头和余春秋等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 黄飞鸿的态度如此之好,王捕头都有些不好发作。 王捕头说道:“黄师傅,还希望你约束你的徒弟们,不要再闹事,否则我会很难做。宝芝林要是再惹得提督大人不高兴,我下次就不是带几个人来宝芝林了。” 黄飞鸿说道:“大人,不是宝芝林要闹事。是沙河帮的那些人欺人太甚。他们压榨商户百姓,到处收保护费,搞得整个佛山乌烟瘴气,衙门就不管一管吗?” 王捕头说道:“没有苦主到衙门告状,没有证据。你让衙门怎么抓人?” 衙门里的人,都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百姓们怕沙河帮事后报复,更是不敢到衙门告状。 黄飞鸿叹了口气,说道:“王大人放心,我会约束门下弟子。尽量让他们不要闹事。” 王捕头点了点头,对余春秋他们说道:“走,我们回衙门。” 余春秋经过黄飞鸿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沙河帮已经盯上了宝芝林。他们都是亡命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黄师父,你要小心。” 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武功,而是人心。人心一旦恶了,有的是办法对付武艺高强的人。 黄飞鸿不认识余春秋,但是对余春秋的提醒,还是心存感激。 突然。 余春秋得到了权力系统的提醒。 获得3点民意值。 之前的民意值是0,现在获得了黄飞鸿的一点好感,民意值就变成了3。 王捕头带着余春秋等衙役离开了宝芝林。 猪肉荣对黄飞鸿说道:“师父,明明是沙河帮的人作恶。衙门不去抓捕沙河帮的人,竟然来宝芝林警告我们。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吗?衙门真是混账之极。” 黄飞鸿脸一沉,呵斥道:“阿荣闭嘴。衙门做事,必定有衙门的考虑,岂是我们能说三道四?以后不可再胡说八道。” …… 余春秋换下衙役衣服,对王捕头说道:“王头,我就先走了啊。” 王捕头挥了挥手,说道:“去吧。” 出了衙门,余春秋心中暗道,终于下班了。 余春秋走在街上,见到了正在街头卖艺的严振东。 严振东是山东人,身材高大,练的是家传武术,特别是金钟罩铁布衫,防御力极强,足以抵挡普通刀剑的攻击。 严振东逃荒一路南下,来到佛山城,举目无亲,又身无分文,只能靠街头卖艺度日。 可惜,清末的百姓日子过得艰难,能活命就不错了,谁有兴趣来看他严振东的表演?更何况,佛山是南方武术家的聚居地,严振东的武术在这里没有丝毫价值。 严振东腹中饥饿,脸上的表情茫然而麻木。 余春秋停下脚步,在旁边的包子店买了几个馒头和包子。 “师傅,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余春秋对严振东说道,“师傅武艺不错。旁边一个观看的人都没有,你还如此卖力表演,真是敬业。” 严振东目光一闪,接过了包子馒头狼吞虎咽他起来。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吃饭。包子馒头在严振东的眼中,就是无上美味。 余春秋说道:“师傅不是本地人吧?” 严振东说道:“俺是山东人。” 余春秋笑着说道:“怪不得师傅的武艺和南拳的风格有些不同。” 严振东说道:“小哥也懂武艺?” 余春秋摇头说道:“不懂。我没有练过武艺。不过,我对武艺有些兴趣。” 严振东说道:“多谢小哥一饭之恩。俺严振东不会忘记。等有一天俺发达了,一定会报答小哥。不知小哥尊姓大名?” 余春秋说道:“我叫余春秋,在衙门里做事。严师傅,你练一套拳法让我开开眼界即可,不必谈什么报答。” 严振东点头说道:“好。” 既然余春秋想看拳术,严振东决定把自己的一身绝活都拿出来。 填饱了肚子,严振东的精神状态立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余春秋心中暗道:“燃烧民意值!” 余春秋死死地盯着严振东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练拳时候的呼吸和眼神,都记在心里。 民意值可是好东西。 此刻的余春秋,已经进入了全神贯注的状态,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 严振东运转金钟罩铁布衫气功,打完全一套拳法,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严振东收拳,额头上微微有些出汗,说道:“余小哥,俺严振东的拳法如何?” 余春秋说道:“严师父的拳法很厉害,不输宝芝林的黄飞鸿。严师傅的表演,我很满意,让我见识到了北方拳术的风采。打赏五两银子,请严师父收下。” 严振东见到余春秋手中的五两碎银子,深吸一口气,说道:“多谢余小哥。” 五两银子,能解严振东的燃眉之急。 余春秋冲着严振东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严振东望着余春秋的背景,心中暗道:“余小哥是俺严振东来佛山之后,遇到唯一的一个好人。” 严振东的感激,化作了余春秋系统中的10点民意值。 花五两银子,燃烧3点民意值,不但学到了铁布衫气功和严振东的拳术,还获得10点民意值。 余春秋赚了。 …… 余春秋回到出租屋里,脸色有些苍白。燃烧民意值,让余春秋获得了过目不忘的能力,可惜消耗太大。现在他又回到了之前那种正常的状态。 余春秋暗道:“我的身体素质太弱了。必须要尽快练拳强身才行。好在严振东的气功和拳法我已经学会。” 气功,说起来神秘,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呼吸吐纳方法。只要懂了其中的原理,就相当简单。练拳的精髓,余春秋看来不过是锻炼身体,提升身体素质。 武艺高强,打打杀杀? 真要是有一天余春秋掌握了权力,还需要他亲自动手厮杀吗? 租房、宴请王捕头,打赏严振东五两银子。 余春秋手里的二十两银子,已经花去了大半。没钱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欺诈百姓捞钱?余春秋做不到。 余春秋沉思着,轻声说道:“要搞银子,只能从沙河帮和洋人身上想办法。我到做衙役有几天时间,是该去一趟沙河帮了。要是时间长了不传递消息回去,沙河帮肯定会怀疑我。” 突然。 敲门声响起。 余春秋一惊:“谁?” 门外传来声音:“书生,是我,快开门。” 是沙河帮的人。 余春秋打开门,见到一个流里流气的汉子,皱着眉头说道:“你来干什么?我不是和帮主说过,没事你们不要来找我嘛?” 汉子说道:“嘿。书生,你小子进了衙门,不会真觉得自己就是个官了吧?你只是一个低贱的衙役。帮主要见你,快点跟我走。” 余春秋说道:“我正好有事情向帮主禀报。” 第3章 衙门不管,我来管。 沙河帮主见到余春秋,一拍桌子,冷声问道:“书生,你这几天在搞什么鬼?怎么不传信回来?” 余春秋略微恭敬说道:“帮主,我刚去衙门,忙着打听消息,太忙。我正准备今晚来给帮主传消息,您就提前让人来找我了。帮主,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每隔两天,我就给你传一次消息。” 服软,道歉,不要一分钱。 余春秋是张嘴就来。 面子? 要做官,想掌权,就不能有面子这个东西。面子是和地位权力挂钩,余春秋现在只是个低贱的衙役,毫无地位可言,当然不可能有面子。 沙河帮主听到余春秋道歉,怒气消散了一些,说道:“不行。以后你每天都要向我传递消息。” 事到如今,沙河帮主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余春秋,防着他呢。 余春秋能怎么样? 只能同意。 “好。那就按帮主的意思,我以后每天晚上传一次消息回来。”余春秋点头说道。 沙河帮主说道:“那你说说,这几天你都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余春秋说道:“帮主,衙门里那些当官的我差不多都认识了。就算是提督大人,我都远远地见过一面。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也大概知晓。” 衙门里的关系,可以说是相当复杂。 有本地官员和空降来的官员。 本地官员有相互联姻的,有合伙做生意的…… 提督,不是佛山本地人,是外调来的官员。 余春秋还没有说完,沙河帮主就被衙门里的人际和利益关系给绕晕了。 沙河帮主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书生,你他娘的说得也太复杂了。老子心里是一团乱麻。算啦,以后这种事情,你自己处理就好,不要再跟我说。” 余春秋暗自鄙视,果然是草莽匹夫,这些信息在关键的时候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他竟然不愿意听。 余春秋说道:“帮主不喜欢听,那以后我就挑帮主感兴趣的事情说。” 沙河帮主点了点头,说道:“要是有可能,帮我盯着宝芝林。老子要知道黄飞鸿的一举一动。” 余春秋说道:“帮主,我是在衙门里当差,盯着宝芝林怕是有点不现实。不过我会竭尽全力向衙门里打听跟宝芝林有关的消息。” 沙河帮主说道:“我就知道,书生你一定不会让老子失望。好了,今天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余春秋脸上的表情一阵犹豫:“帮主,能不能再给我点银子。” 沙河帮主惊讶道:“什么,那二十两银子你用完了?这才几天时间?你以为老子抢银子很容易吗?” 余春秋说道:“帮主,我要租房,要吃饭,还要请王捕头和其他衙门的大人喝酒吃肉,搞好关系。不然我哪里能套到消息?” 沙河帮主看了余春秋一眼:“要多少?” 余春秋说道:“一百两银子。” 沙河帮主冷声说道:“一百两?没有!” 最后,沙河帮主给了余春秋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是余春秋的心理预期。喊着要一百两,不过是为了讨价还价。 …… 回到出租屋,余春秋把银子藏好:“沙河帮,到底抢到了多少银子?” 余春秋活动了一下身体,做了热身运动。 接下来。 余春秋要练拳! “燃烧民意值1点。” 1点民意值燃烧,只能维持大概一分钟的时间。而这一分钟之内,余春秋的精神和身体会和谐统一,思维极大程度地控制身体的骨骼肌肉。 余春秋浑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这相当于是内家拳大师“筋骨齐鸣”的层次。 一分钟之后,余春秋额头上冒出汗珠。 “再来!” “继续燃烧民意值。 “我一定要把浑身的筋骨全部拉伸开。哪怕燃烧掉系统中所有的民意值都在所不惜。” 不是余春秋要急功近利,而是当下的社会环境,让余春秋没有一点安全感。权力系统并不能给余春秋提供战斗力,只能辅助。 要提升实力,还是要靠自己努力。 燃烧完了系统中仅存的民意值,余春秋终于把浑身的筋骨关节拉伸开,并且能打完一套严家拳法。 倒在硬板床上,余春秋浑身的汗水把衣服被单都打湿了,他现在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浑身酸痛,可是筋骨和肌肉却在不断颤动,又给人带来暖洋洋的感觉。 痛并快乐着。 余春秋刚躺下不到半分钟,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 王捕头来到余春秋的住处,满屋子的刺鼻汗味,余春秋还没有睡醒。 “余春秋,你小子是不是生病了?”王捕头摇了摇躺在床上的余春秋。 余春秋被惊醒,说道:“王头,你怎么来了?” 王捕头说道:“你小子还问。你瞧瞧,现在都是中午了,你还没去衙门。我怕你出事,就过来了。” 余春秋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而且还睡得那么死。 不管,这一觉睡得是真香啊。 浑身的肌肉更加酸痛,昨晚过度练拳的后遗症出现了。 余春秋说道:“王头,我没事,就是睡过头了。” 王捕头疑惑地看着余春秋:“真没事儿?” 余春秋说道:“真没事。” 王捕头说道:“没事儿就好。要我说,你吃了午饭,还是去宝芝林,让黄师傅给你开点药。” 王捕头又嘟囔了几句,便离开。屋里的味大,太上头了,王捕头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余春秋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赶往宝芝林。他想去找黄飞鸿开点泡澡的药,最好能强身健骨。 …… 来到宝芝林。 余春秋抱拳道:“黄师傅,咱们又见面了。余春秋在此有礼了。” 黄飞鸿正在给一个菜贩处理伤口,疑惑地看了余春秋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余春秋今天没有穿衙役“官服”,黄飞鸿一时间没有想起他来。 黄飞鸿恍然大悟,终于想起了余春秋是衙门里的衙役。 黄飞鸿笑着说道:“原来是余大人。阿苏,快点给余大人上茶。” 余春秋是衙门中人的身份地位,在此刻很好地被体现了出来。 如果余春秋不是衙门中人,黄飞鸿未必会这么客气。 余春秋说道:“黄师傅客气了。余某不过是一个衙役,可当不得‘大人’这个称呼。” 见到菜贩的上伤口,余春秋眉头一皱,说道:“是枪伤?!” 黄飞鸿给菜贩包扎好了伤口,忧心忡忡地说道:“佛山的洋人多,租界多,各国的国旗让人眼花缭乱。大叔分不清美国国旗和英国国旗,送菜的时候上错了船,被美国人用火枪打伤,好在子弹没打中要害,否则,怕是性命不保。” 余春秋沉默不语。 黄飞鸿问道:“余大人,不知你来宝芝林,可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余春秋伸出手腕,说道:“先给我把把脉吧。” 余春秋是想要考究一下黄飞鸿的医术,确认中医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 黄飞鸿微微一笑,直接给余春秋把脉。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黄飞鸿摸清楚了余春秋的脉象:“余大人,练武要循序渐进,切不可过急,不然会损害身体根基。” 黄飞鸿还真的摸准了余春秋身体状况。 余春秋说道:“黄师傅,能不能给我开几服药,最好是能强身健骨,增长力气。” 黄飞鸿摇头说道:“宝芝林的药材没那么神奇。我可以给余大人开药,不过药效最多只能消除筋骨疲劳。余大人你没病,多吃点鸡鸭鱼肉,修养几天就能好。” 多吃肉类,补充营养。 说起来容易,可是购买好的食物,需要银子啊。 穷文富武,是至理名言。 没有点家底,想要练武?是不可能的事情。 习武练拳,那是富家子弟做的事情。寒门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为何?因为读书的成本低。 余春秋提着几包药材,付了银子,准备离开宝芝林。 黄飞鸿说道:“余大人,我和你一起去衙门。菜贩大叔受伤,我要替他个公道。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公道自在人心? 黄飞鸿几十岁的人,思想还那么天真幼稚。自古以来,公道就不在人心,对错在于实力。 公道,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拳头就是硬道理。 谁实力强,谁就正确有理。 余春秋点头说道:“好。那咱们就一起去衙门。” …… 黄飞鸿在衙门里见了好几位大人,甚至还见了佛山提督。 可是,涉及到了洋人,没人敢插手。 就连紫禁城里的老佛爷慈禧太后都畏惧洋人,甚至喊出了“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口号。 小小的佛山衙门,岂敢得罪洋人。 黄飞鸿一脸怒气,显然是被衙门里那些当官的气到了。 余春秋说道:“黄师傅,我送你。” 余春秋把黄飞鸿送出了衙门。 黄飞鸿悲愤道:“老百姓受了委屈,居然无处伸冤,没人主持公道。余大人,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余春秋说道:“老百姓怕官府衙门,清廷怕洋人。菜贩的死活除了黄师傅会在意,其他人谁会关心?” 黄飞鸿握着拳头:“此事,衙门就不管了吗?” 余春秋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说道:“衙门不管,我来管。余某虽然只是一个衙役,但也是官府中人。替老百姓伸冤,余某责无旁贷。” 黄飞鸿盯着余春秋,抱拳施礼:“多谢余大人。” 叮。 权力系统反馈信息:收到黄飞鸿的民意值10点。 余春秋心中暗道,又有10点民意值了。 余春秋说道:“黄师傅,你回去告诉那位菜贩大叔,让他等几天,我一定替他讨回公道。” 第4章 俺问一下,管吃饭吗? 余春秋没有做过官员,可是他看过不少的官场小说和影视剧。再加上余春秋善于观察,经过这些天在衙门里当差,他对佛山衙门官场的“游戏规则”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但是还不够。 必须要掌握更详细的信息才行。 余春秋特意收集了提督大人的信息,包括他是哪里人,是什么性格,有什么喜好…… 做一个刚正不阿为民请命的好官? 余春秋也想。 可是现实不允许。 余春秋很清楚,自己的“仕途命运”是掌握在上官的手里。 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别说是提督这个层次。 提督大人要是想要收拾余春秋,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余春秋又花了两天时间,调研了整个佛山菜贩们的情况。 佛山租界,洋人们吃的的素菜,都是由这些菜贩们供应。 可是,定价权却不再菜贩们的手里。 洋人以极低的价格购买蔬菜。说实话,菜贩们卖给洋人蔬菜和鸡鸭鱼肉,并不赚钱。 写好了计划书。 余春秋心中暗道:“该去见提督大人了。” …… 余春秋一个衙役,是没资格见提督。 是余春秋用银子收买了提督府的门卫,才得以进去。 不得不说,银子真的非常好使。 只要有足够的钱,世上九成以上的问题都能解决。还有一成的问题解决不了,肯定是因为钱不够。 提督坐在客厅,喝了口茶,一脸轻蔑道:“小子,就是你要见本提督?说吧,见本官什么事?” 余春秋说道:“余春秋见过提督大人。大人,小的是来给您送银子来了。” 提督的眼睛一亮。 有银子? 提督来佛山当官,还是做武官,除了喝兵血,克扣士兵的军饷,其实没有其他的门路捞银子。 见余春秋的穷酸样,提督冷笑道:“给本官送银子。你能给本官多少银子?” 余春秋说道:“不多,每年三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三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提督来佛山快两年,也不过才弄到一万多两银子。 三万两银子的收入,而且还是每年,提督大人岂能不动心? 余春秋感觉,提督的眼睛都变红了。 提督严肃道:“此言当真?小子,你要是欺骗本官,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余春秋说道:“小的不敢欺骗大人。” 余春秋掏出计划书,递给了提督大人。 提督一脸疑惑,接过了计划书翻看了起来。 余春秋的计划非常简单,就是把佛山的菜贩们全部整合起来,形成垄断,再提高蔬菜和鸡鸭鱼肉的价格,卖给洋人赚取高额利润。 提督看完计划书。 计划嘛。 完全可行! 但是要得罪洋人,提督就有点犹豫。 余春秋知道提督的顾忌,说道:“大人,此事您不用出面,让小的来处理。小的读过几年书,懂洋文,我可以跟洋人打交道。大人只需暗中支持我,在幕后收银子就行。” 啪。 提督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余春秋,你小子是个人才。你要是能办成此事,本官不会亏待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余春秋毫不犹豫地说道:“提督大人,小的想要升官。我想做衙门捕头。” 余春秋有自知之明,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是要做捕头。更高的职位,那就是有品级的官员,提督未必愿意帮余春秋。 提督以为是多大点事呢。 只是做衙门的捕头? 好办。 提督说道:“本官会安排你做衙门捕头。” 余春秋恭敬道:“多谢提督大人。” 提督说道:“你先不要急着谢本官。你要是把事情办砸了,本官可不会饶了你。” …… 余春秋如愿以偿当上了衙门捕头。 怪不得官场的人都喜欢揣摩上意,溜须拍马。哄得上官高兴,升官的速度就超乎想象。 余春秋的做法,比溜须拍马更高明。他是输送利益,让自己和上官成为利益共同体。 如此一来,余春秋在衙门里,就算彻底站稳了脚跟。 余春秋换上了捕头的“官服”。 尽管衙门捕头依然没有品级,只是个小吏,算不得朝廷命官。 可是捕头的地位,比低贱的衙役要高太多。 余春秋心中暗道:“我终于不再是衙门的临时工,而是混成了有‘编制’的正式公务员。我现在可是有俸禄可领取了。衙门捕头……相当于县里的刑警大队长了吧。” 王捕头看着余春秋,目光有些复杂。 余春秋是什么底细,王捕头很清楚。沙河帮送银子,托自己的关系把余春秋塞进衙门,做了卑贱的衙役。 前几天,余春秋还巴结奉承自己,请自己下馆子喝酒吃肉。可是今天,余春秋竟然顶了自己的位置,做了衙门的捕头。 现在,余春秋是王捕头的顶头上司。 余春秋说道:“王头……” 王捕头连忙说道:“不,不,不。余大人,您现在才是衙门里的捕头。我老王是您的属下,可当不得‘王头’这个称呼。” 官场就是如此残酷。 王捕头可以不做捕头,可是做衙役没了俸禄,如何养家糊口?家里的媳妇女儿还等着吃饭呢。 余春秋点了点头,说道:“余某做捕头,是上官的决定。老王你以后就做我的副手,当个副捕头。衙门办案,需要你的经验。我会给上官说,保留你的俸禄发放。” 王捕头感激道:“谢谢,谢谢余大人。以后我老王任凭大人差遣。” 余春秋说道:“老王,你去一趟宝芝林。告知黄飞鸿,让民团的人通知整个佛山城的菜贩,没有衙门的允许,不许把菜卖给洋人。” 老王点头说道:“是,大人。我现在就去宝芝林。”不知道余春秋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但是老王在衙门里混迹了多年,懂得“为官之道”。上官下命令,执行就是,不需要问为什么。 衙门烂透了,让百姓畏惧。 黄飞鸿的民团,是民间组织,和百姓们的关系更近一些。 余春秋让黄飞鸿出面,就是不想菜贩们有抵触心理。到时候,余春秋做事,肯定会更顺畅一些。 余春秋盯着租界的方向,心中冷笑:“是该让洋人出点血了,否则,我会让这些洋鬼子一片菜叶子都吃不到。” “接下来,我就要和洋鬼子打交道。” “那些洋人不会讲规矩。他们信奉的暴力。我练了拳术,可是还没有形成战斗力。我需要一个贴身保镖。” 余春秋想到了一个人。 …… 练武之人气血强盛,消化能力强,吃得多。余春秋给的五两银子,严振东前天就已经花完。 没了银子。 严振东就又要饿肚子。 街头。 严振东依旧是在表演武术卖艺。 可惜,周围没有一个观众。路过的人,都是绕道而行,生怕严振东找他们讨要赏钱。 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苦,口袋里根本就没有几个铜板。哪里有钱打赏严振东。 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年轻人跑到严振东的跟前:“师父,我讨要到了半个馒头。您吃。” 严振东盯着半个馒头说道:“梁宽,你自己吃吧。我还撑得住。” 严振东饿,梁宽同样饥饿。 本来,梁宽在戏班里找到了个打杂的工作,可是他被班主赶了出来。 梁宽想要学功夫,去过宝芝林,没见到黄飞鸿,反倒机缘巧合拜了严振东为师。 二人在街头卖艺讨饭,相依为命。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梁宽说道:“师父,那咱们一人一半。” 把半个馒头分成两份。 梁宽递一份给严振东。 严振东接过一小团馒头,放在嘴里慢慢咀嚼,随后吞咽了下去。 余春秋坐在街边的酒馆二楼靠窗位置。严振东和梁宽的一举一动,他瞧得清清楚楚。 余春秋冲严振东喊道:“严师傅,上来一叙。” 严振东惊喜道:“余小哥。” 严振东带着梁宽来到酒馆二楼。 余春秋笑着说道:“严师傅,请坐。梁宽是吧?坐,不要客气。” 严振东和梁宽坐下。 余春秋向店小二招了招手,说道:“给我来五个荤菜,两个素菜,再来一份汤菜。米饭……” 店小二笑着说道:“客官,我们店里的米饭管够。” 余春秋点头说道:“那就好。快点上菜,我的肚子饿了。” 严振东感激地看了余春秋一眼。 梁宽吞了吞口水。 余春秋请客,他们终于可以吃一顿饱饭了。 饭菜上了桌。 余春秋说道:“严师傅,梁宽,咱们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余春秋只吃了一碗饭和一点蔬菜。 其余的饭菜,全部进了严振东和梁宽的肚子。 余春秋见到他们意犹未尽的样子,问道:“吃饱了没有?没饱我再让店小二上菜。” 严振东连忙说道:“饱了,饱了。” 其实,严振东只吃了八分饱。 余春秋说道:“严师傅,你知道我是在衙门里做事。” 严振东点头。 上次余春秋说过自己是在衙门里做事。严振东记着呢。 余春秋说道:“我现在升为衙门捕头。严师傅,你武艺高强,余某想请你保护我的安全。过几天,我要跟洋人打交道,可能会有危险。就不知道严师傅怕不怕洋人?要是严师傅不敢面对洋人,就当我没说。” 严振东说道:“俺严振东不怕洋人。余小哥,不,余大人,俺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有俺在,洋人别想欺负你。不过俺想问一下……” 严振东表情有点犹豫。 余春秋说道:“严师傅想问什么?” 严振东说道:“俺保护余大人,管饭吗?” 余春秋笑着说道:“管饭。严师傅保护余某,是替衙门做事。不但管吃管住,还有俸银可拿。” 梁宽连忙道:“余大人,我呢?那我呢?” 余春秋说道:“梁宽,你和严师傅一起来,饭管饱。” (求票,求收藏。) 第5章 心理博弈,都是狠人啊。 一天不吃蔬菜无所谓。 可要是连续几天不吃蔬菜,人就会感到不适。 美国商人积善和英国的威根斯,几天不见菜贩送蔬菜来贩卖,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 二人来到提督府,态度嚣张。 见到洋人,提督心中畏惧,气势上顿时就弱了三分。 提督陪着笑脸:“积善先生,威根斯将军,菜贩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是谁在负责菜贩的事情。我现在就让他来向二位解释。” 积善说道:“那就快点。要是你们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和威根斯将军是会很生气。” 提督说道:“他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提督急忙让人去把余春秋找来。 希望余春秋能搞定积善和威根斯,否则,提督就会让余春秋来背黑锅。 很快。 余春秋就带着严振东来到提督府。 “下官见过提督大人。” 余春秋向提督施礼。 提督说道:“余春秋,整个佛山的菜贩都是你在管。积善先生和威根斯将军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上蔬菜。此事你知不知道?” 说完,提督给余春秋使了个眼神。 意思是让余春秋把积善和威根斯应付过去。余春秋点了点头,懂了提督的意思。 余春秋说道:“菜贩的事情下官知道。提督大人,您公务繁忙,不如就让下官来跟积善先生和威根斯将军谈。” 余春秋察言观色,猜到提督不想跟洋人打交道,主动提出让他避开。 余春秋这话可是说到了提督的心坎去了。跟洋人打交道,就是找气受,心累。提督又不是受虐狂,不敢对洋人发火,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能避开,当然是最好。 提督说道:“好。余春秋,你和积善先生他们好好谈。本官先去处理公务。” 提督转身离开。 积善和威根斯一愣,提督就这样走了? 余春秋在提督面前是非常客气。毕竟,提督是上官嘛。只要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上官的面子余春秋无论如何都要给。 可是面对洋人就不一样了。 余春秋大模大样坐到积善和威根斯的跟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严振东站在余春秋身后,警惕地看着这几个洋鬼子。 啪。 积善狠狠地一拍桌子:“你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提督会离开。事情还没有解决。” 余春秋说道:“我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积善先生,威根斯将军,实话告诉你们,今年的蔬菜欠收。菜贩们正在商量着涨价的问题。我和他们谈过,他们打算把蔬菜和肉类的价格提升二十倍。” “我当然不同意啦。蔬菜又不是金子做的,怎么能提二十倍的价格?可那些菜贩们说,这是市场经济问题,货物短缺,价格自然会提升。积善先生,据说你在美国是大商人,这个肤浅的道理,你肯定比我懂。” 积善摇头说道:“no。蔬菜的价格提升二十倍,我们绝不同意。你们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余春秋喝了一口茶,说道:“二十倍的价格,别说你们不同意,我都有些看不过去。所以,我和菜贩们谈了几天,决定把蔬菜的价格提升十倍卖给你们。积善先生,威根斯将军,我已经把那些菜贩都得罪,并且为你们争取到了很大的利益。你们应该要感谢我。” 积善脸色铁青,一脸愤怒,用英语骂道:“黄皮猴子,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多给。蔬菜,必须以原价卖给我们。” 他们这些洋人不远万里来到东方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掠夺,为了赚钱吗? 洋人把钱财看得比命还重。 余春秋提高蔬菜价格,就是在割他们身上的肉。 积善和威根斯岂能不恨? 他们恨不得直接干掉余春秋。 余春秋脸色一沉,盯着积善,用英语说道:“白皮猪,说话客气点。你们不要忘了,这里是华夏人的地盘。既然十倍的价格你们不满意,那就按照菜贩们的意思,二十倍价格好了。” “当然啦,你们可以不买菜贩们的蔬菜,每天只啃吃面包,喝咖啡。不过我敢保证,你们半个月不吃蔬菜,到时候连屎都拉不出来。” 积善和威根斯没想到余春秋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余春秋的话,把二人气得半死。 他们来华夏这么久,掠夺到了那么多的财富,只有他们欺负别人,还没见过像余春秋这样嚣张狂妄的清国人。 积善拔出手枪。 严振东脸色一变,以极快的速度扑到积善跟前,右手以鹰爪擒拿夺取了积善的手枪,左手扣住积善的咽喉。 严振东的看家本领就是鹰爪铁布衫。 他的鹰爪功,炉火纯青。只需轻轻一用力,就能抓破积善的咽喉,扯出他的喉管。 严振东说道:“余大人,洋鬼子竟敢用火枪。您一句话,我现在就捏死他。” 积善的保镖一拳向严振东打来。 严振东看都不看,一脚将积善的保镖踢飞了出去。 积善额头上冒出冷汗,眼中带着惊骇。 洋人表面上嚣张跋扈,骨子里却是欺软怕硬。伟人曾经说过,洋人都是纸老虎,还真没冤枉他们。 积善说道:“余春秋,你敢杀我?我可是美国人。” 余春秋说道:“积善先生,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不要动不动就拔枪。我杀了你,你觉得美国政府会不会开着舰队渡过太平洋来给你报仇?记住,我们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余春秋拿过严振东手里的枪,摆了摆手:“严师傅,放开积善先生吧。你吓着他了。” 威根斯有点后悔,早知道余春秋敢动手,他就该和积善一样,带着手枪来提督衙门。 积善看着余春秋,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恨意:“余春秋,你不知道威胁一个美国绅士是什么下场?你一定会后悔。” 余春秋说道:“我等着你们来报复。不过,你们还是先考虑如何吃上蔬菜水果吧。今天咱们的谈判到此为止。你们回去考虑考虑,能接受二十倍的价格,就来通知我一声。要是不接受,就不用再来找我。” 积善愤怒道:“威根斯将军,我们走!” …… 积善和威根斯刚走,提督就又出现了。 “余春秋,你面对洋人如此强硬,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提督有点担忧,“这些洋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真要是闹起来,朝廷怪罪下来,你我不但要被革职查办,说不定脑袋都不保。” 余春秋说道:“提督大人不用担心,洋人只是为了求财。把事情闹大,他们会付出更大的成本,为了吃一口蔬菜和整个佛山衙门撕破脸,不值得。二十倍的价格,他们一定会答应。” 提督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本官支持你的计划,真不知道是对是错。本官怎么感觉被你小子给拉下水了。” …… 余春秋带着几十个菜贩来到租界附近的码头。 各国的国旗迎风招展。 余春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屈辱感。 华夏大地上竟然有着如此多的租界,被插上了如此多的列强国旗。 这是每个华夏人的耻辱。 余春秋说道:“王副捕头,严师父,梁宽,让菜贩们把蔬菜全部倒进河里!” 新鲜蔬菜有五十多筐。 全部倒掉,太可惜。 梁宽说道:“余大人,真的要这样做吗?这些蔬菜,可都是菜农们辛辛苦苦种的啊。就这样全部倒掉……” 余春秋一脸严肃,大声说道:“倒!” 王副捕头大声指挥着菜贩们:“听到余大人的话了吗?把蔬菜全部倒掉。快点。” 菜贩一脸无奈,只能忍着心痛,把一筐筐新鲜的蔬菜倒进河里。 余春秋盯着积善的商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自己的举动,积善和威根斯肯定都在看着。 余春秋就是要做给租界的洋人看,给他们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心理博弈,才是真正的博弈。 王副捕头说道:“余大人,蔬菜都倒完了。” 余春秋点头说道:“安排几个人在码头盯着,不要让洋人打捞蔬菜。还有,王副捕头你派人十二个时辰盯着各个租界,每一条进租界的路都给我堵上。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蔬菜进入租界,哪怕是一片青菜叶子都不行,谁要是敢偷偷把蔬菜卖给租界的洋人,若是让我知晓,严惩不贷。” 不给二十倍的价格,蔬菜倒掉,也不会卖给租界。 现在余春秋垄断了整个佛山的蔬菜水果。 余春秋不相信租界的洋人不屈服。倒掉的这些蔬菜造成的损失,余春秋一定要在洋人身上捞回来。 余春秋就是这么一个狠人。 …… 积善眼睁睁地看着余春秋让人把一筐筐绿油油的蔬菜倒进河里,心中的怒火都快要爆炸。 威根斯此时就在积善的船上。 “积善先生,那个黄皮猴子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威根斯说道,“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租界会被孤立,变成孤岛。没有蔬菜和水果,我们会得坏血病。昨天我们再去提督衙门,该死的提督竟然避而不见。” 积善狠声说道:“威根斯将军,你是军人,不能看着那些黄皮猴子嚣张。我们是文明世界的绅士,不该向低等的清国人屈服。只要干掉余春秋,一切麻烦就都解决了。” 第6章 干掉书生,丧心病狂沙河帮。 余春秋把玩着从积善手里夺过来的手枪。清末的火枪还很原始,除非是密集型攻击,否则想要射杀中国的武术宗师,非常困难。 可是到了战场上,以三段式涉及,那么火枪对冷兵器就会形成碾压式的优势。 堪称降维打击。 余春秋心中暗道:“接下来,积善和威根斯肯定全力对付我。我布的这个局不难破。只要干掉我,菜贩们就没了主心骨,提督也就会向洋人服软。不过,只要我余春秋不死,最后屈服的就一定是租界里的洋人。” 夜晚。 余春秋来到沙河帮的据点住地。 每天晚上来向沙河帮主“汇报”消息,已经是余春秋的日常了。 沙河帮主见到余春秋,笑着说道:“书生,你小子可以啊。你竟然弄出了那么的动静。老子听说,洋人都在你手里吃了亏?” 余春秋说道:“帮主过奖了。我不过是借着衙门的威势,狐假虎威罢了。洋人嚣张,来咱们地盘上强取豪夺,是提督大人要对付他们。我有几斤几两,帮主你还不知道吗?” 沙河帮主点头说道:“那倒是。” 余春秋说道:“衙门最近跟洋人们斗得厉害,整个佛山城的气氛都很紧张。帮主,你要约束兄弟们,让大家都低调点。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乱子。” 沙河帮主说道:“低调不了。书生,我们没钱了。必须想办法搞钱才行。” 余春秋眉头一皱,问道:“帮主有什么打算?莫非又让兄弟们去城里收保护费?到时候,又跟宝芝林和民团的人起冲突。”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沙河帮的人,余春秋根本就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余春秋只希望他们能安分点,不要去祸害百姓。 余春秋现在是把精力都放在洋鬼子的身上,暂时还没有时间收拾沙河帮。 等腾出手来,余春秋会把沙河帮一锅端掉。 沙河帮主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继续收保护费?那倒不会。老子已经有更好的赚钱办法……” 余春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沙河帮主拿出桌子底下的火枪,直接就给了余春秋一枪。 砰! 余春秋一个癞驴打滚,找到了掩体。 幸好最近练拳比较勤奋,体能大增,反应快,否则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余春秋绝对是躲不开。 沙河帮主都开枪了,其他人也都向余春秋的方向开枪射击。 余春秋暗自后悔,自己来沙河帮,怎么就没有把严振东带上呢? 余春秋实在是没有料到,沙河帮的人会突然向自己下狠手。要知道,自己可是沙河帮的人啊,而且还是帮主的“军师”。 余春秋躲在掩体后面喊道:“帮主,你要杀我!我余春秋为沙河帮出谋划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样对待我,就不怕兄弟们寒心吗?以后,谁还敢为帮主你卖命?” 余春秋的喊话不是给帮主听的,而是给那些帮众听。到了这个时候,余春秋都还不忘离间他们。 果然。 余春秋的话让那些帮众的情绪有了微妙的变化。 不少人暗自观察沙河帮主。 他们也觉得沙河帮主做得有点过分。 沙河帮主冷笑道:“余春秋,你他娘的少废话。你知道自己的脑袋值多少钱吗?五万大洋!老子已经收了积善先生和威根斯将军一万大洋的定钱。老子跟积善先生谈好了,以后只要我抓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卖给租界,老子就有花不完的钱。到时候,整个佛山就是老子的。可你呢?只会让老子等,等,等,老子的耐心早就耗尽。余春秋滚出来,你今天死定了。” 有了洋人做靠山,沙河帮主是更加丧心病狂。他现在连衙门官差都不怕。 余春秋说道:“帮主,你贩卖人口,恶贯满盈。你以为做了洋人的狗,就可以高枕无忧?我告诉你,你必死无疑。” 沙河帮主说道:“兄弟们,一起上,干掉书生。咱们拿他的尸体去洋人那里领赏。” 其他人听说干掉余春秋能有五万大洋,立刻就对余春秋起了必杀之心。 余春秋摸出腰间的匕首。 余春秋拿匕首当水果刀用,平时吃个水果削果皮,顺便用来防身。 余春秋练拳是强身健体,可不会像是黄飞鸿和严振东那样,跟人搏击格斗,功夫耍起来好看,但技击效果弱了点。 余春秋要的是致命打击。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那就是见生死。 必须要做到一击必杀! “燃烧民意值!” 余春秋解决了严振东和梁宽的吃饭问题,让二人有了住处。权力系统中收集到严振东和梁宽的民意值,共计20点。 好在余春秋之前没有把20点民意值用掉,否则他今晚可能真的是凶多吉少。 余春秋进入了极度冷静的状态,思维运转比起平时快了数倍,眼睛好像都亮了起来。 起身,奔跑,动作行云流水。 余春秋不退反进,冲向沙河帮主。 擒贼先擒王。 只要干掉沙河帮主,沙河帮就是一盘散沙。 沙河帮主被余春秋吓了一跳:“该死,余春秋这小子一个书生,为什么这么迅猛?快,保护我!” 沙河帮主不断向侯退,让帮众们阻拦余春秋。 余春秋和一个混混擦身而过,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脖子,带出一片血花。混混倒地身亡。 沙河帮主大叫道:“余春秋会武艺!快,装子弹,开枪射死他。” 沙河帮的人刚在洋人那里拿到火枪,还不能熟练使用。再加上火枪开枪之后,要重新填装火药子弹,发射的速度太慢。 这就给了余春秋反击的机会。 余春秋连续击杀了几个帮众,便不敢再继续追击沙河帮主,又迅速找掩体躲起来。 因为沙河帮的人已经装好了火药子弹。 严振东的金钟罩铁布衫都抵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余春秋可不认为自己比严振东还厉害。 砰砰砰…… 枪声不断响起。 沙河帮主嚣张狂笑:“书生,你出来啊。有种就出来!老子手中有火枪,这洋玩意厉害得很。别说你会武艺,就算是黄飞鸿来了,老子也能一枪打死他。” 不能逞匹夫之勇。 余春秋心中暗道:“击杀沙河帮主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一个人不可能拿下整个沙河帮。” 走! 余春秋撞破窗户,冲了出去。 沙河帮主愤怒道:“不要让余春秋跑了。咱们追!” 余春秋借着夜色掩护又干掉了几个沙河帮的人,终于震慑住了他们。 沙河帮不敢再追。 …… 余春秋没有回出租屋,而是直接去了衙门。 衙门,比宝芝林更安全。 沙河帮再疯狂,想来也不敢冲击衙门。 洋人用沙河帮来对付余春秋,的确是一招妙棋。 有着出其不意的效果。 余春秋的思维还是有着局限性。他以为自己是沙河帮的“军师”,沙河帮就不会动自己。 可是他低估了人性。 沙河帮的那些渣渣为了赚钱,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干掉余春秋,沙河帮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既然沙河帮的人做了洋人的狗。那我就先打掉沙河帮!” 自古以来,汉奸比敌人的危害更大。 沙河帮决不能留 余春秋决定天一亮就去宝芝林。 黄飞鸿不是一直想要抓捕沙河帮主来衙门吗?那就让黄飞鸿和民团去把沙河帮的人抓来。 余春秋做捕头有好几天,有了点感悟。为官之道,切忌单打独斗,要因势利导,团结一切力量打击敌人,为百姓谋利。 只要这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第7章 屈服,命案。 天刚蒙蒙亮,余春秋就来到宝芝林。 十三姨笑着说道:“余大人,这么早啊。” 余春秋点头说道:“黄师傅在吗?我找他有点事情。” 十三姨道:“飞鸿在后院教阿荣阿苏他们练拳。我带你去找他。” 余春秋说道:“十三姨,黄师傅在教拳。我现在过去,会不会有些不方便?” 武术界把武艺当成了秘传,外人要是偷学,是犯了大忌,要遭到追杀。 可见,想要学到一门手艺,是何等困难。 十三姨笑着说道:“没那么严重。学拳,就算有老师教导都未必能学会,更别说偷学。余大人不是武术界的人,不用守武行的规矩。” 来到后院。 余春秋见黄飞鸿正在教弟子们蹲马步。 不要小看蹲马步。 马步蹲得好,下盘稳,可以增长体力。 余春秋暗自把黄飞鸿教弟子们的话记在心里。这些信息,都是属于武术秘传,一般人接触不到。 黄飞鸿的腿功厉害,协调能力强,和站马步桩功有着很大的关系。 黄飞鸿一脸严肃,对弟子们说道:“继续练,不要偷懒。” 余春秋抱拳道:“黄师傅。” 黄飞鸿说道:“余大人,请屋里坐。不知余大人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余春秋点头说道:“两件事情。我昨晚受了点皮外伤,来找黄师傅开点跌打药。第二件事情……我想请黄师傅帮忙抓捕沙河帮的人。” 昨晚和沙河帮的人厮杀,余春秋又是躲避子弹,又是地上打滚,身上的皮肤有些青一块紫一块。 余春秋虽然练了铁布衫硬气功,但修炼的时间太短,身体没那么强的防御力。 受点皮外伤,是很正常的事情。 黄飞鸿惊讶道:“余大人是真的要抓沙河帮的人?之前,衙门不是不抓他们吗?” 余春秋说道:“之前不抓,是因为我没有在衙门。现在余某是佛山衙门的捕头,沙河帮这样的毒瘤必须清除掉。否则,他们会继续祸害百姓。黄师傅,你可能不知道,沙河帮在贩卖人口。他们把女孩子抓来卖给洋人。” 啪。 黄飞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愤怒道:“沙河帮真是罪该万死。余大人,你放心,我一定把沙河帮的人抓来。” 黄飞鸿嫉恶如仇。 他早就想要抓沙河帮的人去衙门,可是之前衙门根本就不管。 现在余春秋要对付沙河帮,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余春秋点头说道:“黄师傅,沙河帮跟洋人勾结,他们有洋枪。你遇到了他们,一定要小心。” 余春秋走出宝芝林,手里提着一坛子跌打药酒。 …… 做衙役,是没有自由时间。 可是做捕头就不一样了,每天有许多的自由时间可调配。不管是做什么职业,职位越高,权力越大,就越自由。 严振东来找余春秋的时候。 余春秋正在站桩。 余春秋的马步四平八稳,调节呼吸,神态专注,很快就有了感觉,浑身的汗水不断冒出。 “余大人……”严振东欲言又止。 余春秋擦拭了脸上的汗水,说道:“严师傅,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严振东说道:“余大人,俺想要找你借三十两银子,租个院子开武馆。” 严振东就算做了余春秋的保镖,但开武馆的愿望他一直没改变。 严振东做梦都想要出人头地,想在佛山打出名堂。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武馆,是严振东梦寐以求的。 余春秋说道:“开武馆,是好事啊。我相信严师傅一定可以把家传武术发扬光大。三十两银子是吧?我稍后拿给你。” 严振东高兴道:“多谢余大人。等俺赚了钱,就把银子还给大人。” 余春秋说道:“还钱的事儿以后再说。开武馆的院子找好了吗?” 严振东点头说道:“梁宽已经去找了。” 余春秋说道:“那就好。” …… 接下来的几天,余春秋都是待在衙门里,哪里都没去。没有解决沙河帮和菜贩们的问题,余春秋就不会冒然出去。 太危险,怕被人打了黑枪。 在衙门里,余春秋没有歇着,而是专心蹲马步,练拳。 余春秋的拳法终于练到了纯熟境界,有了点高手的风范。 王副捕头跑到余春秋的身边:“余大人,提督大人让您过去一趟。据说是洋人又来了。” 余春秋说道:“他们终于忍不住了。王副捕头,叫上严师傅,咱们一起去见洋人。” …… 余春秋带着严振东和王副捕头来到提督府。 客厅里有两个洋鬼子。 正是积善和威根斯。 余春秋抱拳道:“提督大人。积善先生,威根斯将军,咱们又见面了。你们来见我,我是真的很高兴。” 积善强忍着憋屈,说道:“余大人,你的条件,我们答应了。请你尽快送蔬菜水果到租界。” 余春秋说道:“没问题。不过要先付钱。只要给了钱,你们要多少蔬菜水果都行。” 威根斯说道:“余大人,先给钱,没有这样的先例,不符合规矩。” 余春秋笑着说道:“二位,现在是我们说了算。我的话就是规矩。不先给钱,要是你们反悔了怎么办?你们有枪炮,我可不敢去租界找你们说理。你们可以同意,当然也有权拒绝。” 积善和威根斯妥协了。 二十倍的价格,买余春秋的蔬菜水果。 人长时间不吃蔬菜,缺少了维生素,是真的不行。那可是要死人的。 积善和威根斯离开了提督府。 提督兴奋道:“余春秋,你小子竟然真把事情给办成了。好,好,实在是太好了。本官现在就好像闻到了银子的香味。” 提督衙门垄断佛山的蔬菜水果,以二十倍的价格卖给租界。提督一年将获利会接近五万两银子。比起余春秋承诺的三万两银子还要多。 余春秋说道:“都是提督大人运筹帷幄,下官不过是按照提督大人的指示干活而已。” 提督拍了拍余春秋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小子就是会说话。” 余春秋说道:“提督大人,咱们的计划成功,获利丰厚,我希望以三倍的价格向菜贩们收购蔬菜水果,算是让点小利给菜贩们。相信他们一定会对提督大人感恩戴德。” 提督一愣,说道:“三倍的价格,会不会太高了啊?按照之前的原价收购蔬菜不行吗?” 余春秋心中暗骂,该死的提督如此贪心,菜贩们的那点利润都要刮走。赚洋人的利润,还不够吗? 余春秋解释道:“提督大人,您有大好的前途。让一点小利给菜贩,大人就能获得好的名声。以后,提督大人升官肯定会更快一些。毕竟,就算以三倍的价格收购菜贩们的蔬菜水果,对咱们的利益影响也不大。” 提督点头说道:“余春秋,你说得对。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余春秋说得:“下官替那些菜贩谢谢提督大人。” …… 次日清晨。 “快,快,把蔬菜送到提督衙门。” “衙门按照以前三倍的价格收购蔬菜。” “水果、鸡鸭鱼肉也是一样。都是三倍的价格。” 不断有菜贩和果农送货到提督衙门。 余春秋带着王副捕头和衙役们帮忙称重量,并当场就把银子给菜贩果农结清。 拿到了钱,每个菜贩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些天,他们可是被吓得半死,生怕蔬菜和水果买不去烂在了家里。 可衙门不让卖给租界里的洋人,他们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好了,不但把菜卖出去,而且还卖了高价。 一上午的时间。 余春秋就获得了民意值1200多点。 余春秋看着开心的菜贩果农们,暗道:“华夏百姓真是勤劳淳朴。” 菜贩们这点微薄的利润,是余春秋竭尽全力为他们争取来的。他们不知道,蔬菜的绝大部分利润已经进了提督的腰包。 余春秋觉得不合理。 可是清末的大环境如此,余春秋现在没有办法改变。不依靠提督,没有提督的支持,事情就办不成。 就在此时。 梁宽跑来:“余大人,不好了,我师父杀了人。” 余春秋连忙问道:“严师傅杀了人?杀了谁?” 梁宽说道:“我师父和岳家刀的掌门人比武,一时失手,把人杀了。现在岳家刀的弟子们把我师父围了起来。余大人,您快过去看看吧。” 余春秋连忙说道:“梁宽,前面带路,我们立刻过去。最好不要出大乱子。” (求票,求收藏。) 第8章 余捕头凶猛 梁宽带着余春秋往严振东的武馆赶去,顺便向余春秋诉说具体情况。 “师父今天刚把武馆的牌匾挂上,岳家刀的人就来找闹事。说,不准在岳家武馆对面开馆,那是他们的地盘。” 同行是冤家。 佛山跟着沧州一样,都是武术之乡。 余春秋没有混武术界,但也能感受到佛山武馆之间的竞争是何等激烈。 有些时候,武馆为了争夺弟子,相互之间比武,甚至打死了人都是正常。 武术界有着自己的规矩。 拳脚无眼,比武之前一般都会签生死状。 因此。 就算比武打死了人,衙门也不立案侦查。 严振东一个山东人,在佛山毫无根基,要开武馆跟本地武术家抢生意。 本地武馆都生存艰难,现在严振东这个北方人还来抢饭吃。 佛山的武术家们肯定心有不满。 严振东把武馆开在了岳家刀的街对面。 简直就是在给岳家武馆添堵。 岳家武馆要是能忍,那以后在佛山就不要混了。 岳家刀掌门人和严振东比武,打出了真火。严振东的武功技高一筹,一怒之下打死了岳家刀掌门人。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 …… 严振东正独自一人面对着岳家武馆的数十人。 岳家武馆主要就是传授刀术,他们人手都是拿着刀。 双方剑拔弩张。 “杀。” “砍死这个北方佬,为掌门人报仇!” “佛山是我们的地盘,容不得他放肆!” 严振东眼中带着杀机,冷声说道:“想要杀俺?哼,那就不要怪俺心狠手辣。都是你们逼俺的。” 已经打起来了! 余春秋和梁宽正好赶到。 余春秋脸色一变,大声阻止道:“住手,都给我住手。我是余春秋,是衙门的捕头。全部都住手!” 可惜,岳家武馆弟子和严振东都失去了理智,根本就听不进去余春秋的话。 砰砰砰…… 严振东拳脚并用,每出一招都能击倒一人,让对手爬不起来。 严振东的拳脚很重,只要被打中的人,非死即伤。 梁宽说道:“我去帮师父。” 余春秋说道:“梁宽,住手。让我来……” 余春秋深吸一口气。 燃烧民意值100点! 刚收获了1200多点民意值,余春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阔绰。燃烧民意值,他一点都不心痛。 突然。 余春秋感觉到体内涌现出一股力量,拳术招式由纯熟进阶到了神形兼备的境界。 余春秋像是被武神附体。 岳家武馆的人不断被余春秋制服,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 击倒了十多个人,岳家武馆的人终于冷静了下来,警惕地看着余春秋。 他们感觉余春秋这个衙门捕头,比严振东还要厉害。 衙门里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猛人? 岳家武馆的人罢手。 严振东还处于狂暴当中。 余春秋跟严振东对了一拳。 砰。 严振东浑身一震,后退了几步,惊讶地看着余春秋。 “你怎么会我严家的武术?” 严振东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教过余春秋拳法啊。 余春秋说道:“严师傅,停手吧。不要再打了。再闹下去,你在佛山会受到更严重的排挤。哪怕你武功拳术再高明,也混不下去的。” 严振东指着岳家武馆的人,愤怒道:“是他们欺人太甚。” “北方佬,你说什么?” “姓严的,你打死我们师父,我们找你报仇,是天经地义。” “严振东,这条街是我们岳家武馆的地盘,该滚蛋的是你。” “对,滚出佛山。” 岳家武馆的人不断地冲着严振东大骂。 余春秋一脸严肃说道:“好了,都跟我回衙门。谁要是再敢闹事,我会让他把牢底坐穿。” 一听说要坐牢,众人就都安静了下来。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此话还真没有说错。 练武之人,血气方刚,有着匹夫之勇,都是一些不安分的因素。 像黄飞鸿那样讲规矩的武术宗师,毕竟是少数。 官府衙门对武馆的弟子们还是有着威慑力。 余春秋松了口气。 总算把这群莽夫给压了下来。 …… 王副捕头见余春秋带回来这么多的人,问道:“大人,什么情况?” 余春秋说道:“先把他们关起来再说。” 王副捕头一愣:“大人,这么多人都关起来?” 余春秋点头说道:“关两天,让他们冷静冷静,再放了他们。” 王副捕头说道:“余大人,黄飞鸿刚才来过,你没在衙门,他就又回去了。黄飞鸿肯定有事情要和大人您谈。” 余春秋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宝芝林。” 黄飞鸿来找自己,可能是因为沙河帮的事情。 来到宝芝林。 余春秋交给黄飞鸿十两银子,说道:“黄师傅,你把这点银子交给那位受伤的菜贩大叔,就当是洋人给他的医药费。余某只是个衙门捕头,不是佛山知府,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黄飞鸿接过银子:“余大人做得够好了。你能为菜贩们争取到利益,实在是令人佩服。对了,余大人不是让我去抓捕沙河帮的人吗?说来惭愧,沙河帮很狡猾,他们逃到了美国人的租界里。我暂时没办法抓到他们。” 余春秋用手指敲打着桌子,思维陷入了沉思。 沙河帮躲进了洋人租界,还真是个麻烦事情。 租界是不能乱闯。 没有经过洋人的允许,跑到租界去被子弹射杀了,那就是白死。 黄飞鸿说道:“余大人,咱们怎么办?要是不能把沙河帮抓住,不能尽快把人救出来,她们可就要被洋人运到国外去了。” 余春秋说道:“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我刚跟洋人斗了一场,洋人吃了亏,损失不小。租界,我们肯定是进不去。那么,咱们就想办法引积逊和威根斯出来。” 黄飞鸿点头说道:“只能如此了。” 余春秋说道:“我回去跟提督大人商量,让提督大人宴请积逊和威根。我的人手怕是不够,到时候还请黄师傅和民团多多相助才是。” 黄飞鸿连忙说道:“余大人客气。黄飞鸿任凭大人调遣。” 余春秋走出宝芝林,眼中的寒光一闪。 清廷的律法制裁不了洋人,那么就让自己来制裁洋人。 洋鬼子来中国贩卖人口,丧尽天良,余春秋不会让积逊和威根斯活着离开佛山。 第9章 理智型胆大包天 积逊和威根斯几乎是同时受到了提督的请柬。 威根斯来到积逊的船上商议:“积逊先生,那个清国提督要请我们赴宴,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积逊冷笑道:“能有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自己赢了,想要在我们面前炫耀一番。该死的低等民族,该死的黄皮猴子。” 积逊的中国话说得不错,算得上是个“中国通”。他研究过清廷的官员性格,他们几乎都是死要面子。 提督请客,除了是耀武扬威,积逊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威根斯点头说道:“这一次的确是清国人赢了。我们要用二十倍的价格购买他们的蔬菜水果。积逊先生,那你有什么打算?去不去赴宴?” 积逊说道:“去。为什么不去。我们要是不去,那些低贱的清国人还以为我们怕了呢。我们损失的钱,要在清国人身上赚回来。” 积逊想到自己船舱里的那些年轻漂亮女子,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把这些清国女子运到美洲大陆,一定可以卖很多的钱。 威根斯说道:“ok。那我们就一起去。我也想要看看,清国黄皮猴子想高什么鬼?” …… 提督衙门已经设好了宴席。 为了宴请洋人,提督搞得是非常隆重,菜肴很丰盛,还是以粤菜为主。 提督问道:“余春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何要本官请积逊先生和威根斯将军吃饭?” 余春秋说道:“提督大人不请那两个洋鬼子吃饭,怎么能把他们骗出租界?” 提督的脸色一变,警惕地看着余春秋:“你小子又想搞事?” 垄断佛山的蔬菜水果,以高价卖给租界。洋人既然妥协,提督就不想再节外生枝。 有了捞钱的路子,大家相安无事,何必再折腾?提督忙着收钱,几乎都不再找黄飞鸿和民团的麻烦了。 现在余春秋又要搞幺蛾子,瞎折腾。 提督心中就很不满。 余春秋说道:“提督大人可知道,最近来衙门报失踪案子的百姓,已经多达数十家。每一家失踪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 女子失踪案,提督也听说了。可是他没有在乎。此事该佛山知府管,跟提督府没关系。 而且不止是女子失踪,就算男子青壮也经常失踪。提督都已经习以为常。 提督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此事,跟洋人有关?” 余春秋点头说道:“洋人勾结沙河帮,暗中抓捕拐卖人口。宝芝林的黄飞鸿也知晓此事。要是我没有猜错,那些青壮和女子,肯定是被关押在积逊的商船里。提督大人,洋人做的事情,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你不能不管。” 提督软弱怕死,贪财好色,畏惧洋人。可是,余春秋必须要拉他下水,共同抵抗洋人。 余春秋只是个捕头,有些事情靠他自己一个人,搞不定。 提督问道:“你想怎么做?” 余春秋说道:“扣押积逊和威根斯,逼迫他们放人。” 提督的脸色有些苍白,手不停颤抖。他是既担忧又害怕。 余春秋笑着说道:“大人,黄飞鸿和民团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咱们现在是势成骑虎,请提督大人早做决断。” 提督指着余春秋:“你……你还勾结了黄飞鸿和民团的人?”他觉得,自己早晚被余春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害死。 王副捕头进来禀报:“提督大人,余捕头,积逊先生和威根斯将军到了。” 提督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挤出了勉强的微笑:“快请。” …… 积逊和威根斯坐下之后,没有动桌子上的菜肴,盯着提督。 积逊冷笑道:“提督大人,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和威根斯可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聊天。我打算明天就离开佛山,回美国去。” 余春秋一阵庆幸。 幸好自己让提督在今天把积逊和威根斯约了出来。 要是慢了点,说不定积逊真的就带着那些青壮和漂亮女子跑到了美国。 真要是如此,到时候余春秋就算有着权力系统这个金手指,怕是都无力营救。 提督支支吾吾道:“这,本馆……” 余春秋说道:“积逊先生,你误会了。不是提督大人有话要说,是我请你们来吃饭。” 积逊和威根斯诧异地看了余春秋一眼。 “你宴请我们?” 余春秋点头说道:“是啊。我和提督大人在你们身上赚了那么多的钱,是该要感谢你们。咱们中国人感谢人的方式,就是请客吃饭。” 积逊和威根斯心中暗道,果然没猜错,该死的黄皮猴子是来向自己炫耀的。 积逊冷笑道:“余春秋,你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一个衙门捕头。就算你们提督大人见到我们西方绅士都要礼让三分。你有什么资格宴请我们?” 威根斯说道:“我曾经去过北京城。那里的大官见到了我,都不敢得罪。余春秋,不怕告诉你,我已经通知了大英帝国领事馆,向北京的慈禧太后问责。你们的朝廷,会帮我们收拾你的。” 提督被吓傻。自己在佛山做的事情,京城的老佛爷已经知道了? 积逊站起身来,说道:“威根斯,我们走。” 余春秋气定神闲说道:“二位既然出了租界,就没那么容易回去了。严师父。” 严振东出现在了门口,拦住积逊和威根斯的去路。 积逊拿出火枪。 威根斯同样拔出腰间的火铳。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二人都是火枪不离身。 余春秋的速度比他们更快:“火枪?我也有!” 余春秋手里的火枪,就是严振东上次从积逊手里抢来的那一把。 余春秋的火枪已经抵在了积逊的太阳穴上。 严振东一个箭步冲到威根斯的跟前,踢掉他手里的火铳。 积逊愤怒道:“余春秋,你敢杀我?我是美国人。” 威根斯说道:“我是大英帝国贵族。余春秋,提督大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否则,就是对大英帝国宣战。” 余春秋没有理会积逊和威根斯,而是对严振东说道:“严师傅,积逊先生的保镖好像伤已经好了。你现在就给我打死他。” 严振东点头道:“好。” 积逊的保镖身材高大,浑身肌肉,练的是拳击,打普通人绰绰有余。可是面对严振东这种武术宗师,他就只有被宰的份儿。 积逊的保镖这次有了防备,倒是没有被严振东一招打倒。他的拳脚打在严振东的身上,就像是给严振东瘙痒,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严振东的铁布衫抗打击能力,给了洋人很大的心理冲击。积逊他们都看傻了,以为严振东懂东方巫术。 积逊的保镖眼神中带着恐惧。 严振东笑着说道:“洋鬼子,你的拳头力量倒是挺重。可是俺的铁布衫刀枪不入。该我了,接招!” 严振东发起狠来,攻击迅猛。 不到三个回合,积逊的保镖就被严振东的重拳击毙。 余春秋下了积逊的手枪:“积逊先生,威根斯将军,你见到了,我是真的敢杀人。别说用千里之外的慈禧老妖婆来威胁我,就算你们把天王老子请来,我都不怕。现在咱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你们贩卖人口的问题了吧?” 积逊、威根斯、提督,都被余春秋的凶残震慑住了。 余春秋连洋人都敢杀。 简直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积逊说道:“什么贩卖人口?余春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春秋盯着积逊,冷声说道:“积逊先生,你把骗上船的那些青壮,还有暗中抓捕的中国女子放了,再把沙河帮交出来,我就让你活命。否则,我会送你去见耶稣。” 积逊瞳孔一缩,脸上出现了惊骇的表情。原来,余春秋什么都知道了。 余春秋要严振东打死保镖,就是要让积逊知道,他余春秋这个疯子,是真的敢杀洋人。 洋人不怕官府衙门,不怕普通百姓,就怕余春秋这样的疯子。 威根斯连忙说道:“积逊先生,答应他,我们把人放了。不然他真的会杀了我们。” 积逊点头说道:“好。我们放人。不过,你要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 余春秋暗自松了口气。 终于搞定了积逊和威根斯。 余春秋对王副捕头说道:“王副捕头,把失踪人口的名册拿来,我要一个一个清点人数。要是人数不对,少一个人,严师傅你就给他们一刀。” 第10章 问心无愧投名状 提督没想到余春秋这小子这么狠。 官场之中,讲究的是和光同尘,就算是政敌见面,也要面子上过得去。 对同族的人狠,对老百姓狠,还说得过去。 可是面对洋人外族的时候,一定要宽宏大量。有了矛盾,也要息事宁人。 清廷官场中,九成以上的人都是这样做。 以不得罪人为原则。 还有那一成的官场中人,嫉恶如仇,脾气硬,还想为百姓做主。可是几乎都要受到排挤,被边缘化,他们的下场都不会太好,更不要谈什么升官发财。 余春秋就是脾气硬的少数人之一,做事快意恩仇,不懂圆滑。 提督心中恐惧。 他感觉对事态逐渐失去了掌控,自己好像是被余春秋牵着鼻子走。 积逊和威根斯已经让人传令回租界,把人全部放了。 余春秋见提督的脸色有些苍白,笑着说道:“提督大人,你在怕什么?现在是咱们掌握着主动权。” 提督盯着余春秋说道:“余春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此事,你打算如何收场?你让本官如何向上面交代?” 余春秋说道:“提督大人放心,我会给您一个交代,也会让大人能给上面一个交代。” …… 黄飞鸿来到提督府,高兴道:“提督大人,余大人,被拐卖的女子和青壮已经出了租界,人数都对的上,一个不少。就是,有些人受了伤……” 余春秋心中暗道,怕不止是受伤那么简单,那些漂亮的女子还遭到了非人的对待。这对她们来说,就是一辈子的屈辱和噩梦。 身上的伤好治,心灵上的创伤,一辈子都愈合不了。 余春秋问道:“黄师傅,沙河帮的那些混蛋呢?抓到了没有?” 黄飞鸿点头说道:“抓到了。不过,沙河帮的人多,当时场面混乱,跑了两个。” 余春秋说道:“沙河帮主呢?也跑掉了吗?” 黄飞鸿说道:“那倒没有。沙河帮的帮主被我抓了。” 余春秋点了点头。 只要沙河帮主没有跑掉,就不算抓捕失败。至于跑掉两个小喽喽,无伤大雅。 积逊说道:“余春秋,你要的人,我们已经放了。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余春秋笑着说道:“积逊先生,威根斯将军,不要那么心急嘛。我还有一笔生意要和你们谈。严师傅、黄师傅、王副捕头,你们都先出去,顺便帮我把大门关上。” 没有人怀疑余春秋的话。 他们都相信余春秋是真的要谈生意。至于谈什么生意?肯定是机密。 没见到余春秋都要求关上大门了吗? 大门关上。 客厅里只有余春秋、提督、积逊、威根斯。 提督问道:“余春秋,你又想搞什么鬼?” 余春秋抽出挂在墙壁上的刀。 锵! 刀身雪亮,刀口锋利。 是一把好刀。 这把刀是提督收集来的。 下一刻。 提督见到了可怕的一幕,瞳孔为之一缩。 余春秋一刀劈死了威根斯,手法干净利落。 提督愤怒,惊恐,指着余春秋:“余春秋,你这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想让本官去死吗?” 余春秋把刀架在了积逊的脖子上。 积逊只是个商人,没了火枪,没了保镖,他在余春秋面前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积逊此刻完全被余春秋吓呆住了,思维陷入了停顿。 余春秋说道:“提督大人,洋人是什么德行,你心里清楚。他们罪大恶极,来中国贩卖鸦片,祸害百姓,早就该死了。” “你我做的事情,传到了北京城,提督大人以为放了积逊和威根斯,我们就会活着?” “不。他们活着,你我只会死得更快!” “干掉积逊和威根斯,你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们必须死中求活。” 提督说道:“可是……可是……他们死了,朝廷怪罪下来,洋人们要追责,我该怎么办?” 余春秋说道:“沙河帮是义和拳余孽,帮主武艺高强。沙河帮仇恨洋人,杀害了积逊先生和威根斯将军。提督大人震怒,率领衙门捕头余春秋和民团义士黄飞鸿等人,铲除沙河帮,为积逊先生和威根斯将军报了仇。” 提督眼睛一亮。 好像还真是个办法! 如此一来,自己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可是,大英帝国领事馆已经向北京城问责,自己又该怎么办? 哎。 不管了。 能给北京一个交代,只要能保住性命,官位和银子可以重头再来。 提督点头说道:“好。余春秋,就按你说得办。” 余春秋一脚把积逊踹跪下,将刀递给了提督:“提督大人,我手有点软,没力气了。积逊这个洋鬼子就由你来杀。” 提督浑身一哆嗦,立刻明白了余春秋的意思。这小子是要自己递投名状啊。 也罢,事已至此,没有退缩的余地。 提督接过刀,说得:“余春秋,你小子不愧是读书人,果真是心狠手辣。” 余春秋说得:“提督大人过奖。余某只求为民做主,问心无愧。” 噗嗤。 提督一刀捅死了积逊。 余春秋打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提督府。 …… 沙河帮的人被带到河边的码头。 来了很大围观的百姓。 租界的人也在看着。 “沙河帮的人要被砍头了?” “是啊。听说沙河帮是义和拳余孽。他们杀了洋人积逊和威根斯。” “更可恶的是,沙河帮残害百姓。 “沙河帮不是什么好东西,早该死。我家女儿就是被沙河帮的人抓了去。” 余春秋、提督、佛山知府、黄飞鸿等人一起来到码头。 此次执行枪决的人,正是余春秋。 沙河帮主见到余春秋,愤怒叫道:“余春秋,余书生,早知道你吃里扒外,老子之前就该宰了你。” “你知不知道,你是如何进了衙门的?是老子花银子给你买的衙役。你做了捕头,就翻脸不认人。” “余春秋你不要忘了,你曾经只是老子身边的一条狗!你反噬主人,还讲不讲江湖道义?还讲不讲义气?” 除了王副捕头,提督和知府他们都还不知道余春秋还有着这么“精彩”的过往。 余春秋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对王甫捕头说道:“传令,执行枪决。” 王副捕头冲着衙役们高声道:“举枪!” 砰砰砰…… 沙河帮的人全部被枪毙。 余春秋到底是不是沙河帮的人?是不是义和拳余孽?余春秋没有解释。 因为这种事情,无法解释,也没法证明。 第11章 亡命,权势的威力。 干掉积逊和威根斯,铲除了沙河帮,余春秋又收获了1800多点民意值。 现在余春秋的民意值已经超过了3000。 银子给不了余春秋多少安全感,只有民意值才能给余春秋底气。 余春秋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突然。 余春秋灵光一闪。 知道了危险来自哪里。 随着身体素质越高越强,精神充沛,余春秋的预感是越来越强。 这就是俗称“第六感”。 “佛山捕头不能再做。我得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余春秋收拾私人物品,戴上银票,来到提督府。 “提督大人。”余春秋说道,“你我要赶快走。逮捕你我二人的圣旨公文,怕是就要到佛山了。” 提督一愣,问道:“为何?沙河帮不是铲除了吗?被抓捕拐卖的百姓也救回来了啊。本官给京城上了折子……” 余春秋将罪过全部推到沙河帮的身上,计划真的是太完美了。 提督还在幻想着清廷的奖励,好给自己升官。 余春秋焦急说道:“提督大人,你的折子再快,快不过大英帝国领事的电报。威根斯提前把你我告发,清廷抓捕我们问罪,甚至是砍了脑袋,你的折子可能才刚到京城。到时候,就算清廷追封提督大人为公侯,又有什么意思?” 人死了,再被平反,被追封,不过是当权者作秀来给活着的人看而已。 对已经被处死的人,毫无意义。 余春秋还是太稚嫩,之前没有考虑到信息传递的先后快慢问题。 清末时期,清廷的官员还以奏折的方式向朝廷汇报消息,但是列强传递消息,已经是用电报。 效率和速度上,比清廷强了十万八千里。 提督脸色一阵苍白。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官职和地位,可是为了贪点银子,就上了余春秋的贼船。 真是悔不该当初啊。 余春秋说道:“提督大人,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若是不走,我可就要离开了。” 提督恨声说道:“就算本官要走,也不会跟着你一起去亡命。余春秋,你就是个瘟神,是个疯子。本馆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提督不是没有想过捉拿余春秋,向朝廷来个将功抵罪,毕竟一切的事情都是余春秋弄出来的,是余春秋主导。 可是想到余春秋武艺高强,心狠手辣,提督就就熄了这个心思。 要知道,余春秋可是连洋人都干杀的狠角色。真要是逼急他,会不会杀提督,还真不好说。 余春秋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提督大人就好自为之吧。余某要去亡命,告辞。” 余春秋刚离开提督不到一刻钟。 就有二品武官带兵冲进提督府。 提督见到这个二品武官,脸色一变:“纳兰元述?怎么会是你?” 纳兰元述冷笑道:“大英帝国领事发电报问责太后老佛爷。老佛爷震怒,命本官前来将你和余春秋等人就地正法。还有,你死了以后,我纳兰元述就是广东提督。” 杀! 提督被纳兰元述一刀砍死。 一纸公文,就能决断提督和余春秋的生死。这就是掌握了大权我威力。 纳兰元述说道:“给本官封锁整个佛山城,挖地三尺也要把余春秋找出来!” 纳兰元述是旗人,精通英文和洋务,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还颇有智谋。 跟其他混吃等死的旗人不同,纳兰元述野心很大,比起余春秋更加心狠手辣。 …… 纳兰元述站在提督府的院子里,等着属下汇报消息。 副官来到纳兰元述跟前,摇头说道:“没找到余春秋。提督大人,余春秋很可能已经不在城里。余春秋今天就没去衙门。” 纳兰元述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迟了一步。余春秋这个奴才倒是挺聪明,跑得快。” 副官犹豫了一下,说道:“衙门里有人说,铲除沙河帮,营救被拐卖的女子和青壮,为菜贩们争取利益……都有余春秋的功劳。” 纳兰元述说道:“大英帝国的领事有可能冤枉了余春秋他们。不过……洋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汉人更不可信!” 清廷防备着汉人,比防洋人更甚。 许多旗人官员觉得,洋人不过是要银子,可是一旦让汉人得了势,旗人的大清江山可就丢掉了。 满汉一家亲? 清廷只是说说而已,可不能当真。 纳兰元述这次受命来广东,除掉提督和余春秋不过是顺便,他还有着更重要的任务。 孙逸仙等革命党人在南方闹得厉害。 还有义和拳余孽,组成了什么白莲教红红灯照,到处搞得是乌烟瘴气。 纳兰元述南下,就是要将革命党和白莲教匪一网打尽,以维护清廷的统治。 副官说道:“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搜捕余春秋?” 纳兰元述说道:“不必了。余春秋畏罪潜逃,不在城里,咱们继续追捕,无异于大海捞针。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回广州。” 副官恭敬道:“是,大人。” …… 武馆生意不好怎么办? 当然是踢馆。 提高自己武馆的知名度! 其实,严振东打死了岳家刀掌门人,严家武馆在佛山就有了很大的知名度。至少整个佛山武行,都知道了严振东这么一号人物。 可惜的是,严振东出手太狠,再加上本地人排外,来找严振东学拳的弟子真没几个。 要是再没有学员,严家武馆收不到足够的学费,交不起房租,可能下个月武馆就要被迫关门。 到时候严振东就要再次流落街头,过着饥寒交迫,朝不保夕的日子。 来到宝芝林,严振东冲着黄飞鸿说道:“黄飞鸿,听说你是佛山最能打的人,南拳和无影脚是出神入化,俺严振东今日前来挑战切磋,以武会友。俺要让佛山乡亲们都知道,严家的武术,比你的南拳更胜一筹!” 黄飞鸿正在给人看病,说道:“严师傅,比武切磋就算了。现在病人这么多,我正忙着呢。” 严振东冷笑道:“黄飞鸿,你是不敢吧?你要是怕,就说句话:宝芝林的武术不如严家武馆。俺转身就走。” 黄飞鸿眉头一皱,心中不喜。 练武之人,心中都有一口气。有了这口气,武者才有精气神。 黄飞鸿可以吃亏,但不能让自己的武术受辱。 黄飞鸿说道:“严师傅竟然咄咄逼人,那我就陪你过几招。希望咱们点到为止。” 严振东和黄飞鸿的心态都不错,算是超常发挥。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黄飞鸿抱拳说道:“严家武术的确名不虚传。严师傅的铁布衫硬气功更是刀枪不入。严师傅,咱们就到此为止吧。要是再打下去,你我就不是比武,而是以命相搏。” 严振东说道:“黄飞鸿,俺既然开了武馆,就一定要做佛山第一。今天的比武不算数,早晚有一天,俺会打赢你。” 严振东觉得,不做到佛山第一,开武馆就不能成功。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只有做到佛山第一,严家武馆的生意才能兴隆,自己才能吃香喝辣。 …… 严振东和黄飞鸿的比武,余春秋当然不知道,他此刻已经在广州蛰伏起来。 这些天。 余春秋在总结得失。 干掉积逊和威根斯,铲除沙河帮,解救被拐卖的女子和青壮,余春秋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算得上是为国为民。 但现在回想起来,余春秋还是觉得自己的方法太过于简单粗暴。 “不过,我不后悔。” 余春秋心中暗道:“丢掉了捕头的位置,没关系。来到广州,只要有银子,我就可以找机会再次进入衙门。” 余春秋在佛山衙门里了解到了清末官场的一些规则,积累了一点经验。 下一次。 余春秋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要先摸清楚广州衙门里的路数和人际关系。想进入衙门当差,没有人引见可不成。” 没有人穿针引线,余春秋就算身上有银子都没处使。 明察暗访了几天,不断收集信息,分析情报。 余春秋终于盯上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就从他下手。 第12章 革命者陆皓东 陆皓东给孩子们上完课回来,刚进门,就见到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站在院子里。 年轻人正是余春秋。 余春秋笑着说道:“陆皓东。” 陆皓东脸色一变,转身就逃。 余春秋的速度比陆皓东更快。 陆皓东跑出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就被余春秋拦住了去路。 陆皓东盯着余春秋,说道:“你是清廷的人,是来抓我的吧?我既然被你们这些鹰犬找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陆皓东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余春秋说道:“我不是清廷的人。严格说起来,我和你陆皓东一样,都是清廷的通缉犯。” 陆皓东知道清廷的鹰犬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余春秋的话,并没有让陆皓东放松警惕。 陆皓东闹革命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斗争经验倒是丰富了不少。 “你是谁?”陆皓东问道。 余春秋说道:“在下余春秋,曾是佛山城的捕头。” 陆皓东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就是余春秋?可是铲除沙河帮,营救被拐卖的女子和青壮的余春秋?” 这次倒是轮到余春秋惊讶了:“我有这么出名吗?” 陆皓东说道:“你的事迹,早在半个月前就传到了广州衙门。没想到在清廷的官衙之中,还有着你这样的英雄志士。” 余春秋说道:“英雄算不上。我也从来没想过做英雄。毕竟,历史上的每一位英雄,好像都没有好下场。” 陆皓东问道:“不知余兄弟来找我有什么事?” 陆皓东不确定,眼前这个俊朗的年轻人,是不是真正的余春秋。 陆皓东说话的语气客套了很多,但是余春秋看得出来,自己并未得到信任。 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信任是非常难以建立。 余春秋不急。 他没有要让陆皓东立刻相信自己。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陆皓东自然就会相信。 余春秋说道:“皓东兄,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详谈。” 陆皓东点头说道:“去我家里。” …… 回到院子里。 余春秋说道:“皓东兄,我知道你陆家是海商,你人脉广,我刚来广州,想进衙门做事,却没路子,就只有来找你帮忙。” 陆皓东心中暗道,没路子?没路子你轻易就找到了我?你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广州的商业发达,经营贸易的商人有很多。陆家恰恰就是大商人。 孙先生组织革命的经费,很大一部分都是陆皓东在支持。 只可惜,陆皓东的父亲过世以后,陆家便家道中落。 生意和银子没了,但陆皓东之前的一些人脉还在。 要是没有强大的人脉,陆皓东闹革命,在广州根本就潜伏不下去,说不定早就被清廷给抓捕处死了。 陆皓东惊讶地看着余春秋:“余兄弟你还想做官?” 余春秋苦笑道:“做官我不敢奢望。能做个小吏,我就心满意足。” 官和吏是不同的。 官,可以升职,可以被提拔,有品级。 吏,则是没有品级,就像是衙门的捕头,权力其实不小,但只是小吏,无品级。 官员是瞧不起小吏的。 陆皓东说道:“只是做小吏的话,我倒是有个路子。我有个亲戚在衙门里当差。不过,余兄弟想要进衙门,怕是要花不少钱。” 余春秋拿出银票,说道:“银子不是问题。皓东兄,这一千两银子你拿去打点,若是不够,再来找我拿。” 陆皓东点了点头,说道:“好。此事交给我。” 余春秋笑着说道:“那就多谢了。告辞。” …… 陆皓东拿着银票,心中松了口气。 解决余春秋的问题,最多只需一百两银子。剩下的九百两银子,倒是解了陆皓东的燃眉之急。 陆皓东支持孙先生革命需要花银子,教几十个孩子读书,也要花钱。 陆皓东的那些学生学的是西学,以后陆皓东是要安排他们出国留洋,学成之后再回国。 因此,花费肯定比读四书五经要大很多。 “不管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余春秋,只要他不告发我,先虚与委蛇再说。” 陆皓东出了城,来到郊外的一处民房门口。 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胖乎乎的青年:“皓东兄?快进来。” 陆皓东说道:“派两个同志去佛山,查一查余春秋的底细。” 青年问道:“余春秋是什么人?” 余春秋的的名字虽然传到了广州,但只是在衙门内部流传。 显然青年还不知道余春秋。 陆皓东把余春秋的情况说了一遍。 青年听了,脸色有些凝重:“皓东兄,岂不是说,余春秋对咱们很了解?而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太可怕了。要是余春秋是清廷派来的探子,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啊。” 陆皓东说道:“余春秋对我们的农会组织了解多少,掌握了多少信息,我还不知道。不过,看他的样子,对我倒是挺了解的。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你安排两个同志去一趟佛山,把余春秋的真实情况打听清楚。” 青年点头说道:“皓东兄放心,我这就安排。” 陆皓东说道:“稍等一下,我这里有银票七百两,你帮我交给组织。” 青年没有客气,接过银票,说道:“农会的经费的确很紧张,孙先生也在到处筹钱。皓东兄,谢了。” 陆皓东笑着说道:“我们是同志,何必说这些客套话。” …… 余春秋的耐心很好,养气功夫不错。 五天之后,他再才来找陆皓东。 陆皓东说道:“余兄弟,怎么好几天不见你的踪影?我还以为你离开广州了呢?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两天后,你就可以拿着腰牌去衙门当差。不过,我把余兄弟你的名字改了。你以后叫‘陆秋’。” 余春秋接过腰牌,笑着说道:“余春秋这个名字,我暂时是不能再用。还是皓东兄考虑得更加周到。” 陆皓东办事儿,靠谱。 余春秋找他,果然没有错。 跟陆皓东寒暄了几句,余春秋便要离开。 陆皓东突然叫住了余春秋,说道:“余兄弟,清廷腐朽不堪,百姓民不聊生,你既然是有志之士,为何要给清廷效命?” 余春秋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老祖宗的智慧,浩东兄比我懂。我做不了你和孙先生那样的革命者,不过我可以打进清廷衙门的内部,摸清楚衙门的底细,掌握一点小权力,好为百姓做的实事。” …… 衙门里。 余春秋来报道。 捕头拿着余春秋的腰牌,冷笑道:“你就是陆秋?” 余春秋恭敬道:“大人,小的就是陆秋。” 捕头把腰牌丢给余春秋:“你这不是捕快衙役的腰牌,是做文吏的腰牌。你小子读过书?” 余春秋点头说道:“读过。” 余春秋悄悄给捕头塞了几两银子。 捕头带着余春秋去找主薄,把入职手续给办了。 一切都很顺利。 还是银子好使啊。 主薄对余春秋说道:“陆秋,提督纳兰元述大人到了广州。总督府要设宴为提督大人接风洗尘。我们衙门里的每个人,都要捐五十两银子,算是孝敬提督大人。” 余春秋问道:“大人,小的只是个文吏,提督大人可是二品重臣,我也要去赴宴吗?” 主薄轻蔑地看着余春秋,嗤笑道:“陆秋,你也是读书人,你想什么呢?别说你只是个花钱卖的小吏,就算是本官,都没资格参加提督大人的宴会。明天一早,你就把银子交了。” 赴宴的肯定是总督、巡抚、知府、洋人领事等非富即贵的人。级别不够,就没资格。 余春秋一阵无语。 设宴,让人交五十两银子的天价分子钱,却不准赴宴,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混账的事情! 不过这种事情在清末官场,算是司空见惯,已经成为了常态。 每个官吏都是挖空心思捞银子,其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 余春秋心中暗道:“银子还得交啊。否则,我就要卷铺盖滚蛋。” 好不容易进了衙门内部,可不能因为五十两银子的分子钱把事情给搞砸了。 (求票,求收藏。) 第13章 再遇黄飞鸿,武术宗师与刺客。 不知不觉,余春秋来到广州已经有了一年。 衙门里,余春秋敬畏上官,团结同事,结交武官。哪怕是衙役,余春秋见到了都会露出笑脸。 除了极个别的人不友好,其他的几乎都成了余春秋的朋友。 酒肉朋友,那也是朋友啊。 同事有了困难,余春秋力所能及去相助,破有孟尝之风。 逐渐,余春秋在衙门里便有了“及时雨”的称号。 谁要是有了困难,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找余春秋。 就连纳兰元述都听说过“陆秋”的名字。 可惜二人没见过。 太阳快落山。 余春秋整理好了桌面,准备下班。 “主薄大人……” “捕头大人。” “刘哥。” 走出衙门的时候,只要遇到了人,余春秋就会笑着打招呼,热情得不得了。 广州的街道比起以往萧条了很多,到处都是白莲教匪贴的符纸,一倒夜晚,就像是鬼城。 提督纳兰元述不但没有阻止抓捕白莲教,反而是在纵容。 可是,纳兰元述对革命党的打压和迫害,那是极为残忍,丝毫不会手软。 有几次,要不是余春秋借助在衙门的身份,提前得知消息,传信给了陆皓东,说不定陆皓东已经被抓,农会的据点都会被捣毁。 余春秋买了两斤卤肉,一小坛酒。 来到陆皓东的住处。 大门是关着的。 余春秋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声音的频率就是暗号。 陆皓东打开门,说道:“余兄弟,你怎么来了?” 余春秋说道:“我刚下班,买了点酒肉过来,跟皓东兄你喝两杯。” 摆好了卤肉和酒碗。 余春秋问道:“皓东兄,我上次说得那一件事情,你们打听得怎么样?” 陆皓东说道:“农会的同志已经打听到了消息。三天之后,英国人有一批货要抵达广州。余兄弟,你真的要把这批货劫了吗?我们现在很艰难,还是尽量不要得罪洋人的好。” 不止是衙门怕洋人,就连革命者们面对洋人的时候也有自卑感。 陆皓东闹革命,死都不怕,但是听说余春秋要劫走洋人的货物,他就有些畏惧和退缩。 余春秋冷笑一声:“皓东兄,洋人运来的货物,几乎都是鸦片,是毒品。洋人不但搜刮我们中国人的财富,还用毒害中国人的身体。余某势单力薄,但也要阻止洋人。” “货物抢来,销毁之前,我会想办法在洋人身上榨取一笔钱财。皓东兄,你和孙先生闹革命,需要银子,我在衙门打点上官需要银子。咱们不在洋人身上想办法捞钱,莫非要普通百姓下手?百姓民不聊生,哪里有银子。” “皓东兄,你们要是怕了,就不参与,我自己来做。” 想到农会里没有经费的困境,陆皓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余兄弟,说说你的计划。” 余春秋脸上露出了微笑:“白莲教在广州闹得有些过分,他们打着‘扶清灭洋’的旗号,捣毁教堂、烧毁洋货,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正好可以把白莲教的招牌拿来用用……” 陆皓东他们农会的同志都是文人,不懂武艺。让他们动手劫取洋人的货物,有些强人所难。 动手,肯定是要余春秋亲自来。 陆皓东他们只要搬运货物就行。 …… 余春秋的组织协调能力还是可以的。毕竟他曾经带过销售团队,当过区域经理。 只要陆皓东他们听余春秋的安排,事情就算是成了一半。 洋人货物抵挡广州的这天。 余春秋没有他们进城,直接就在城外的动手。 余春秋不可能让洋人把货物运到租界去。只要进了租界,余春秋就没办法。 “哦,买噶。” “有敌人!” “开枪,开枪!打死他。” 十多个洋人举枪向余春秋射击。 余春秋穿着白色的衣服,蒙着面,一身白莲教匪徒的打扮。他的速度太快,身法灵活,再加上感知力强。 燃烧了民意值,余春秋就如有神助。 没有一颗子弹击中余春秋。 不等洋人装弹打出第二枪,余春秋就已经近身。 拔出腰间的两把匕首,余春秋是狼入羊群,快速收割洋人的性命。 匕首锋利,只需轻轻一划,就能割开洋人的咽喉脖子。 洋人处于慌乱中,装弹的速度比平时更慢。 余春秋已经干掉了七八个洋人,才有三个洋人装好了子弹。 砰砰砰…… 三声枪响。 依然没有击中余春秋。 余春秋心中暗道:“是我赢了。” 刀锋快速划过几个洋人的脖子。 拿枪的洋人全部倒地身亡。 剩下的是买办和洋人老板。还有几个洋妞,倒是挺漂亮。 躲在一旁的陆皓东等人,震惊地看着余春秋。 他们没想到余春秋的武功那么厉害,杀敌如割草,真的是太猛了。 一个青年说道:“皓东兄,让余兄加入我们农会吧。有他的加入,我们就如虎添翼。革命大业可期啊。” 陆皓东摇头说道:“余兄弟心里支持革命,但是他不会加入。他说,在衙门里可以做更多的实事。” 就在此时。 突然。 一道身影向余春秋冲来:“恶贼不可再杀人。” 余春秋心中暗道:“黄飞鸿不是在佛山吗?他怎么来广州了?” 来人正是黄飞鸿。 黄飞鸿使出无影脚,攻击非常犀利。 余春秋快速后退,避开。 黄飞鸿继续攻击。 余春秋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还来?好,那今天我就陪你过几招。” 黄飞鸿是是宗师,讲武德。 余春秋不同。 余春秋练拳,但不是宗师。他虽然学的是严振东的拳术和硬气功,可是攻击风格和严振东又有些不同。 余春秋的攻击更凌厉,更霸道。 一出手就是杀招,置人于死地。 如果说黄飞鸿是武术家,格斗搏杀的风格堂堂正正,那么余春秋的格斗风格就像是刺客。 砰。 黄飞鸿的无影脚踢中了余春秋。 余春秋的匕首以刁钻的角度在黄飞鸿的胸前划了一刀,见血了。 黄飞鸿有些震惊,眼前这个白衣蒙面男子的武艺真是高强,不但力量大,而且还练了硬气功。 刚才那一刀…… 黄飞鸿看着自己胸前的血痕,心有余悸。要是闪避迟了点,中了这一刀,自己不死也要重伤。 黄飞鸿抱拳道:“在下佛山黄飞鸿,请问阁下是谁?为何要害人性命?你的眼中还有没有朝廷王法?” 余春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洋人运来的货物都是鸦片,是毒品。我白莲教是替天行道。黄师傅,我敬你是一代宗师,此事你最好别管。否则,就和我们白莲教为敌。” 余春秋划破箱子,掏出一包鸦片丢给黄飞鸿。 黄飞鸿拿起闻了闻,果然是鸦片。 余春秋一招手。 陆皓东他们蒙着面,跑出来搬运箱子。按照事先演练的办法,他们都不说话,默默干活。 很快,陆皓东他们就把货物全部搬完。 该撤退了。 余春秋抱拳道:“黄师傅,咱们后会有期。” 余春秋连续几个潇洒的前空翻,钻进了路边的树林消失不见。 “飞鸿。” “师父。” 是十三姨和阿苏他们走了过来。 见到尸体,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十三姨有点不适,感觉一阵反胃,想要呕吐。 太可怕了。 黄飞鸿说道:“十三姨,你没事儿吧?” 十三姨勉强一笑,说道:“我没事。死了这么多洋人,飞鸿,怎么办?” 黄飞鸿说道:“走。我们进城,去衙门报官。” (求票,求收藏。) 第14章 入狱 陆皓东他们在约定的地点等待。 见到余春秋来了,陆皓东松了口气。 革命者们对鸦片是非常痛恨。 有人建议,直接把这些鸦片全部焚烧,不能让毒品流传出去害人。 余春秋摇头说道:“不行。这些鸦片我需要用来做诱饵。咱们抢夺洋人的货物,有两个目的。一是阻止鸦片流传出去害人,二是要从洋人的身上弄到一笔财富。现在我们只完成了第一个目标。” 余春秋的计划,只有陆皓东知晓。 为了不引起误会,余春秋把计划的第二个目的提了一下,打消众人心中的顾虑。 毕竟,真要是把这些鸦片当成商品去卖,那会发一笔横财。 余春秋又不是农会的同志,不算是真正的自己人,他们怕余春秋有贪念,是很正常的事情。 同样的,余春秋没有把详细计划说出来。 农会中人虽然都是革命者,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每一个人的革命信念都像陆皓东那么坚定。 余春秋也要防着有人去向衙门,或者向洋人告密。 余春秋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皓东兄留下,其他人先离开。” 陆皓东是农会的核心成员,是孙先生的左膀右臂,他的地位和威望算是比较高。 陆皓东冲着农会的同志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走。 众人离开之后。 陆皓东问道:“余兄弟,我们农会的同志都是可靠之人。你防着他们,会让他们心中有想法。” 余春秋说道:“我不是怀疑他们。我这样做,不过是最肤浅的保密手段罢了。” “皓东兄,我是个外人,但是不得不多一句嘴,你们是革命者,是要干大事,可是你们的保密工作真的是漏洞百出。” “前几次,你们就漏了行踪。要不是我给你传信,让农会的兄弟们提前撤离,你们早就被纳兰元述一锅端。” 革命党人前几次武装起义,为什么都失败了?和清廷的力量悬殊,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保密工作没有做好,让敌人有了防备。 真要是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岂有不赢的道理? 余春秋扛起了两箱货物。 余春秋已经踩过点,东南方,离此地三里处,有一个干燥的山洞,正好用来放这些货物。 以余春秋现在的身体素质和体力,只要花点时间,就能把货物全部搬运过去。 陆皓东点头说道:“余兄弟你说得对,我们的保密工作的确有问题。以后我和孙先生会注意。” 陆皓东想要帮忙,抓起一个箱子,使尽力气,可是箱子都纹丝不动。 一箱子的重量有两百多斤,需要三个人抬才能搬动。 余春秋笑着说道:“算啦,皓东兄你一介文人,还是拿笔杆子吧。搬货,让我一个人来就行。” 陆皓东揉了揉手腕,说道:“说得好像你不是文人一样。余兄弟,你也是读书人。” 见余春秋扛着五百多斤重的货物,走起路来步法轻灵,好像一点都不吃力。陆皓东就觉得余春秋这家伙的体能实在是有些可怕。 怪不得他能一人干掉那么多的洋鬼子。这就是所谓的霸王扛鼎之力? …… 黄飞鸿来到广州衙门报了案,让衙门去处理城外那些洋人尸体。 整个广州的衙门官员,都震惊了。 那可是洋人啊。 洋人的命多金贵?死一个人洋人,那都是天大的事情,更别说一次死了这么多的洋人。 两广总督都被惊动。 总督找到了提督纳兰元述:“纳兰大人,洋人领事馆已经向本官施压,让衙门三天之内把凶手交出去。否则,你我都不好交代。” 纳兰元述说道:“总督大人,此事有蹊跷。黄飞鸿来报案,说是白莲教杀人越货,可是我查看过那些洋人的尸体。我觉得,不像是白莲教干的。” 白莲教是什么货色? 纳兰元述很清楚。 白莲教的匪徒,不过是被迷信洗脑了的蠢货,搞搞破坏,打砸烧抢还行。 让白莲教的“九宫真人”去杀人越货,冲击洋人的火枪阵?他们没那个胆子。 “神功护体。” “刀枪不入。” 这样的口号喊喊就好。除了白莲教最底层的人被洗脑了会相信,九宫真人他们这些核心人员,根本就不会相信。 因为谎言就是九宫真人编织的。 总督脸色有些不好看:“本官不管凶手是谁。提督大人,我们只有三天时间。请你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纳兰元述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下官尽力而为。” 走出总督府。 纳兰元述脸上充满了怒气。一个汉人官员竟然敢对自己发号施令! 真是岂有此理。 现在汉人官员势大,像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等人,在地方上可都是权势滔天的人物。尽管他们有些人已经老死病死,可是他们创建的势力还在,他们的门生故吏还在。 旗人呢? 早就没了当年入关时候的精气神,只会逗鸟遛狗,混吃等死。 纳兰元述心中再不爽,也得暂时忍气吞声。 …… 黄飞鸿带着十三姨和两个弟子,住进了客栈。 外面街道上一片萧条,不时有官兵衙役追着白莲教的人在街上跑过。 有时候还会传来几声枪响。 十三姨说道:“飞鸿,没想到广州城比佛山更乱。” 黄飞鸿一脸凝重,点头说道:“是比佛山更乱。十三姨,明天一早我就去进货购买药材。等医术交流会结束,我们就立刻回佛山。” 黄飞鸿这次来广州,是受到邀请来参加广州的医学会议。他顺便购买一些宝芝林需要的药材。 可是,没想到广州会乱到这种程度。 佛山的沙河帮,跟广州的白莲教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就在此时。 砰! 房门被人粗暴撞开。 纳兰元述带着兵走了进来。 黄飞鸿站起身来,问道:“提督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元述一脸冷酷,说道:“黄飞鸿,本官怀疑你和洋人被杀货物被抢的案子有关系。跟本官回提督衙门。” 纳兰元述没有带黄飞鸿去提督衙门,而是直接把黄飞鸿关进了大牢。 …… 余春秋是次日上午才得知了黄飞鸿入狱的消息。 纳兰元述抓捕黄飞鸿干什么? 余春秋几乎被纳兰元述给整蒙了,有点搞不清楚纳兰元述的路数。 (求票,求收藏。) 第15章 我是清白的!谁在乎? 纳兰元述抓黄飞鸿,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找个替罪羊。 三天时间,太短。 真凶是谁都不不知道,怎么抓捕?到时候为了交差,只能把黄飞鸿推出来顶罪。 栽赃嫁祸,推卸责任。这些把戏纳兰元述想玩,比一般人会玩得更溜。 至于黄飞鸿名气大,别人在乎,他纳兰元述会在乎吗?论武艺,纳兰元述不认为自己会输给黄飞鸿。 纳兰元述是广东提督,手握权柄,一旦他的心坏了,其危害之大,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想象。 黄飞鸿进了大牢,显得很淡定。 他相信,衙门是讲王法的地方,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自己的清白。 真是幼稚而朴实的想法。 十三姨他们则是慌了神。 广州不是佛山。宝芝林在广州可没什么人脉,就算想要求人,都找不到门路,不知道拜谁的码头。 傍晚下班。 余春秋走出衙门,碰到了十三姨他们。 十三姨认出了余春秋。 十三姨眼睛一亮,终于见到了一个熟人。 她正要喊出余春秋名字。 余春秋立刻暗道不好。 “陆秋见过十三姨。”余春秋提前打招呼,“此地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余春秋带着十三姨他们来到了饭馆。 定了个包厢。 焦急忙活了一天,十三姨他们滴水未进,进了饭馆终于回过神来,感觉到了饥饿。 十三姨问道:“余春秋,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成了陆秋?” 余春秋叹了口气:“我要是不换个名字,岂能进得了衙门当差?” 十三姨一想,也对。 余春秋现在还是个通缉要犯,不换名字,就见不得光,只能落草为寇。 十三姨一阵唏嘘,把佛山提督被纳兰元述斩杀了的事情说了一遍。 余春秋冷哼一声,说道:“那是他愚蠢。我都已经去提醒他,让他快点跑路。可是,他竟然还对清廷抱有幻想。他不死,谁死。” 在清末做官,要帮老百姓做点事实,没点脑子可真不行,随时会被干掉。 正直的人在清末做官,是高危险职业。 十三姨说道:“余大人……不,陆大人,飞鸿被抓了。我们想要去大牢里见他一面都不行。陆大人,广州衙门里,我们只认识你。请你一定要把飞鸿救出来。” 余春秋说道:“黄师傅被抓的事情,我是今天早上得知的。纳兰元述为什么要抓黄师傅?” 十三姨说道:“提督大人说飞鸿跟洋人被杀有关。可是飞鸿是被冤枉的。杀人越货的白莲教。” 余春秋明白纳兰元述的打算了。 余春秋心中暗道,说起来,黄飞鸿入狱,还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那么此事自己就不能不管。 余春秋说道:“十三姨,你们不要担心,吃了饭,我先去大牢里见一见黄师傅。黄师傅只要没杀人,我就一定把他救出来。” 十三姨他们心中松了一口气。 余春秋的保证,还是有说服力。 要是没点能力,余春秋在佛山就不会搞出那么大的事情来。积逊、威根斯、沙河帮,可都是死在余春秋的手里。 …… 余春秋提着食盒,走进大牢。 “见黄飞鸿?” 狱卒一听余春秋要见黄飞鸿,马上摇头:“不行不行。提督大人有交代,黄飞鸿是犯了重案,任何人都不能见他。陆秋先生,你是衙门的文吏,我就不难为你。你快点走吧。” 余春秋一脸和蔼,笑着说道:“兄弟,不能通融一下吗?黄飞鸿不但是武术宗师,还是宝芝林的医术大家,更是佛山民团总教头。若是黄飞鸿是被冤枉的,你这样做,将来怕是会后悔。” 武术宗师。 医术大家。 民团总教头。 不是官身,但是这些名头还是比较唬人。 狱卒比衙役的地位还要低,余春秋的话,让狱卒有点动摇。 狱卒一咬牙,摇头说道:“不行就是不行。提督大人有命令,谁都不能见黄飞鸿。若是黄师傅真的是被冤枉,那也怪不得我啊。” 还不让路? 那就给你来点狠的。 余春秋拿五两银子,递给狱卒,说道:“兄弟,给个面子,大家都是在衙门里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宝芝林的人让我进去给黄飞鸿送点饭菜,又不是劫狱,你何必如此紧张。” 只有银子是真的。 余春秋的其他话,对于狱卒来说,都是废话。 五两银子,相当于狱卒两个月的俸禄。 衙门缺钱,时常不能足额发放月钱。五两银子,让狱卒的态度彻底软化。 狱卒接过银子,说道:“好吧。那你快点。” 余春秋笑着说道:“谢谢兄弟。什么时候你有空,我请你吃饭。” 见到黄飞鸿。 余春秋提前报了姓名:“黄师傅,在下陆秋,十三姨和阿荣阿苏他们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黄飞鸿惊讶道:“余……陆大人,怎么会是你?你也到了广州?” 余春秋说道:“我现在是在广州衙门里当差。” 黄飞鸿说道:“陆大人好手段,走到哪里都是当官。” 余春秋苦笑道:“黄师傅谬赞了。什么当官,不过是衙门一小吏,混口饭吃罢了。” 二人寒暄叙旧了几句。 接下来。 余春秋一脸严肃说道:“黄师傅,总督府下令,让提督纳兰元述三天之内侦破洋人被杀,货物被劫的案子。整个广州衙门的人,都要配合纳兰元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 “若是我没有猜错,纳兰元述找不到真凶,就一定会拿黄师傅你来做替罪羊。” 黄飞鸿眉头一皱,说道:“我是清白的。” 余春秋点头说道:“我知道黄师傅是清白的。可那又如何?清廷衙门里的那些官是什么德行,黄师傅心里不清楚吗?治理百姓,侦破案件,他们没那个本事,可是捞银子,栽赃嫁祸泼脏水,他们是一把好手。” “黄师傅名气大,是武术宗师。你有能力干掉十多个洋人。让你来顶罪,是再合适不过,到时候,总督府和纳兰元述都能给洋人和朝廷一个交代。黄师傅你是否清白,重要吗?除了你自己,还有十三姨他们,谁会在乎?” 余春秋的分析,没有丝毫根据,都是主观猜测。但是却鞭辟入里,让人不得不信。 事情的走向,正在朝着余春秋说得这样来。 黄飞鸿脸色有些发白,是被气的,同时也有点恐惧。 权势面前,武艺好像没有丝毫作用。 黄飞鸿武艺拳术练得再好,也对抗不了衙门,抵挡不了火枪。武艺和拳术,毕竟不是仙术。 黄飞鸿问道:“余……陆秋大人,那我该怎么办?” 到了此刻,黄飞鸿还能保持冷静,心态没有崩溃。不愧是武术宗师,心理素质就是强悍。 余春秋说道:“我既然来见黄师傅,就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请黄师傅耐心在大牢里呆两天,最迟后天,衙门就会放你出去。” 黄飞鸿感激道:“多谢陆大人。” 余春秋说道:“黄师傅要是真的想谢我,等你出去以后,把医术传给我吧。” 技多不压身。 没有谁规定想做官的人就不能学医术。 只要余春秋有足够的民意值,学什么知识,都是如虎添翼,如有神助。 …… 纳兰元述正在书房里分析案情。 尽管抓了黄飞鸿,可以让黄飞鸿做替罪羊,但那只是不得已的预备方案。 要是能查找到真凶,当然就更好。 凶手杀人越货。 尽管杀的是洋人,却给纳兰元述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和压力。 纳兰元述要是逮到真凶,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一个包衣奴才走进书房:“主子,今天晚上有人去大牢里见了黄飞鸿。” 纳兰元述眼睛中的精光一闪,冷声道:“本官下过命令,不准任何人私自去见黄飞鸿。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啊。是谁?” 包衣奴才说道:“是衙门的一个文吏‘陆秋’。” (求票,求收藏。) 第16章 以死相博不开枪 陆秋是谁? 纳兰元述不认识。不过他现在倒是对这个“陆秋”有了兴趣。 一个小小的文吏,敢无视自己的命令,去大牢中见黄飞鸿! 很不正常。 包衣奴才说道:“主子,要不要奴才带人去把陆秋给拿下?” 纳兰元述摇头说道:“不用。让人盯着他。本官倒要瞧瞧,这个陆秋是那方势力的安插在衙门的鬼。” “陆秋”是白莲教? 是革命党? 还是洋人的代言人? 还不得而知。 安插眼线,官场中太常见。 “八大皇商”在明末时期,其实就是满清安插在大明境内的眼线。 纳兰元述好几次逮捕革命党人,都是提前走漏消息,让陆皓东等人逃走。 要说衙门里没有鬼,纳兰元述是打死都不相信。 不管“陆秋”是做了谁的鬼,纳兰元述都不会放过。暂时不杀陆秋,不过是纳兰元述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 “有人跟踪我。” 余春秋不但身体素质达到武术宗师的层次,感知力更是比武术宗师更加敏锐。 尽管跟踪的人藏得很隐秘,但还是被余春秋发现。 “我违背了纳兰元述的命令,去见了黄飞鸿。消息肯定已经传到纳兰元述的耳朵里。纳兰元述不抓我,要是又不弄出点动静来,那才是怪事儿。” 余春秋思考任何问题,都会基于底层逻辑。 然后依照底层逻辑线发散思维,换位思考,就很容易找到正确答案,猜透对方的心思。 如果余春秋是纳兰元述,会怎么做?换位思考之后,得出的答案是,余春秋的做法,将会和纳兰元述一样。 无关对错,只是和立场利益有关。 回到住处。 余春秋心中暗道:“该去一趟英国人的领事馆。要是再不通知英国人,那些鸦片岂不是浪费了?” 换上白莲教的衣服,戴上面罩,余春秋巧妙地避开监视自己的人,趁着夜色向英国领事馆奔去。 洋人租界守卫森严,想要进去是困难重重。 可是英国领事管就在广州城内,以余春秋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进去,难度不大。 英国领事馆。 洋人参赞准备离开书房去睡觉。 突然。 一股风吹了进来。 洋人参赞疑惑道:“窗户怎么打开了?我记得是关着的啊。” 顺手把窗子关上。 洋人参赞转过身来,只见办公桌上多了一封书信,是用英文写的。 环顾四周,办公室里出了参赞自己,没有其他人。 带着心中的疑惑,参赞打开了书信。 见到书信上的内容。 洋人参赞脸色大变,惊呼道:“噢。买噶得。这个凶手不但杀了我们的人,抢了我们的商品,还要再把商品再卖给我们。简直就是强盗啊!” 那些鸦片至少值25万银元。 余春秋打了个折扣,只收洋人23万银元。毕竟,价格高了,洋人可能就不要了。 余春秋就是要给洋人一种错觉,认为赎回那些鸦片,还有利润可以赚。 洋人来华夏,逼迫清廷搞通商口岸,不就是为了商业利润吗?余春秋知道洋人的思维和套路。 洋人参赞暗道:“此事我处理不了。我得去见领事先生。” 洋人参赞拿着书信急匆匆地出了办公室,去找英国领事。 余春秋双手抓在天花板上,像一只壁虎趴在上面。等参赞离开了办公室,余春秋才轻巧落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对力量的控制,余春秋已经是精细入微。 余春秋心中暗道:“有了这封信,黄飞鸿就可以洗脱嫌疑。相信洋人会同意我的条件。” 只要事情按照余春秋的计划走,23万银元的财富,很快就能到手。那些鸦片,是害人的东西,余春秋当然不会真的交给洋人。 等拿到了钱,余春秋就会当着洋人的面儿,把鸦片全部焚烧掉。 余春秋翻出窗外,关上了窗门,消失在了夜色中。他就像是幽灵,来去无踪。 …… 英国领事来到提督府,对纳兰元述说道:“提督大人,白莲教的匪徒实在是太嚣张。请你一定要把广州城里的白莲教徒全部消灭。否则,我们觉得不安全。还有,我们损失的商品,你也要找回来。” 纳兰元述说道:“领事先生,你觉得抢走货物的是白莲教?白莲教的人什么时候懂洋文了?咱们大清有句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得见的敌人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看不见的敌人。” “要对付白莲教,没问题。可是要本官帮你找回那些丢失的货物,本官怕是办不到。” 余春秋布局比较周密。 再加上纳兰元述得知的信息太少,想要抓出真凶,岂是那么容易? 英国领事说道:“那你就派人保护我们。我们要花钱把商品赎回来。” 尽管花23万银元购买自己的货物,实在是憋屈。可是英国人还是决定出钱,否则的话,那些鸦片被毁掉,就是一大笔损失。再运一批鸦片过来,运费人工等成本,又是巨大的投入。 资本家权衡利弊,精明得很。 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资本家都不会让自己吃亏,更不可能损失更多的钱财利益。 遇到困难,资本家都会及时止损。 纳兰元述点头说道:“好。本官可以带兵来保护你们。” …… 黄飞鸿被释放了出来。 十三姨和阿荣阿苏他们喜极而泣。 黄飞鸿说道:“十三姨,让你担心了。我这次能化险为夷,多亏了余……陆秋大人。” 十三姨点头说道:“不错。我们是该好好谢谢他。” 要不是有余春秋帮忙,黄飞鸿怕是在劫难逃。 …… 纳兰元述带着五十个火枪兵,陪同三个洋人来到了约定地点。 余春秋现身了。 他身穿白莲教的衣服,蒙着面,只留眼睛在外面。 纳兰元述盯着余春秋,冷声说道:“狗贼,你终于出现了。不得不说,你胆子可真大。本官没想到你真的不怕死,敢来拿钱。” 火枪兵举枪对准余春秋。 余春秋毫无惧色,不理会纳兰元述,而是用英语对三个洋人说道:“你们把钱带来了吗?” 一个洋人说道:“你要的钱,我们带来了。23万银元。我们的商品呢?” 余春秋说道:“商品不在这里。等我验完了银元,确定你们没有耍诈,我再带你们去拿商品。” 洋人没办法,只能让余春秋先验银元。 余春秋数了银元,数量对得上。 这次,洋人没有耍花招。 余春秋说道:“把银元放在这里。我带你们去拿商品。” 洋人说道:“希望先生你有点契约精神,否则,我会让提督大人开枪打死你。” 余春秋对纳兰元述说道:“提督大人,让你藏在暗处的人都出来吧。” 纳兰元述在暗处藏了十个人。 可惜,瞒不过余春秋。 …… 余春秋带着纳兰元述他们刚走不久。 陆皓东就跟农会的人出现了。 “就是这里。” “箱子在地上。” “天啊。里面装的真是银元。” 陆皓东说道:“同志们,闲话少说。快点般!有了这些钱,咱们组织的经费就会宽裕很多。” …… 纳兰元述跟着余春秋,有点不耐烦:“恶贼,货物到底在哪里?你要是敢玩花样,今天就是你的死去。” 余春秋笑着说道:“提督大人,我胆子小,你可不要吓我。不要那么急躁,你们跟着我走就是。洋人要的货物,就在前面的山洞里。” 进入山洞。 终于见到了一个个箱子。 余春秋说道:“你们去验一验,看看是不是你们要的商品?我这个人,是非常有契约精神。” 打开箱子抽查,里面果然是鸦片。 完好无损。 洋人冲着纳兰元述点了点头。 纳兰元述手一挥,火枪兵们举起火枪,将余春秋包围了起来。 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人觉得余春秋还有逃走的机会。 余春秋指了指山洞顶端。 纳兰元述和洋人抬头看去。 只见一根绳子吊着十多个酒坛子,还有几根火把正在燃烧,为山洞照明。 余春秋气定神闲地说道:“坛子里装的全部是火油。我的人隐藏在暗处,只要听到枪声,他就会剪断绳子。提纳兰大人,几位英国绅士,我可要提醒你们,那些酒坛子掉下来摔碎,火油淋在箱子上,只需小小的火星子,就可以点燃引爆你们的商品。” “现在就看你们怎么选择,是开枪射杀我,来个鱼死网破?还是放我走,以后大家相安无事?” 余春秋实在是太奸诈。 没想到还藏了这么一手。 洋人急忙说道:“提督大人,不能开枪。我们的商品绝不能出意外。” 纳兰元述说道:“哼,不用火枪,本官一样可以拿下他。恶贼,本官让你见识一下大清勇士的厉害。” 纳兰元述以极快的速度向余春秋冲了过去。 余春秋拔出匕首,不退反进,一招刺向纳兰元述的脖子。 二人一出手就是以死相博,杀招尽出。 第17章 银元被劫 “好凌厉的攻势。” 余春秋心中暗道:“纳兰元述比严振东更强!” 纳兰元述的格斗风格狠辣无比,和余春秋有点类似。动作招式的风格,就是一个人心性的外在显现。 根据心理行为学就可以断定,纳兰元述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 格斗搏击,比的就是谁更心狠。 没有那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武艺再高也会先输一半。 交手不到五招。 余春秋就在纳兰元述的脸上划了一道血痕。要不是纳兰元述闪避快速,这一刀怕是要挑掉他的眼睛。 有两把匕首在手。 余春秋就占据了优势。 余春秋担心的是火枪子弹。单打独斗,余春秋还真没怕过谁。 纳兰元述快速后退,和余春秋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他这一退,心气和狠意就泄了。余春秋的武艺和力量,强大到让纳兰元述有了一丝怯意。 纳兰元述暗道:“该死。我赤手空拳,这个恶贼却有两把锋利的匕首。再打下去,我肯定吃亏。要是我有一根棍子,定可以击毙此恶贼。” 纳兰元述是拳术宗师,但他最拿手的武艺不是拳法,而是棍术。特别是他的布棍,软硬兼备,刚柔并济,在北方不知道击败过多少武术高手。 义和团中的拳术大师,死在纳兰元述布棍下的就不下十位。 余春秋眼神一闪,要不要乘胜追击,燃烧民意值,提高搏杀能力将纳兰元述干掉? 余春秋忍住了。 现在击杀纳兰元述,自己也跑不掉。五十把火枪同时开枪,子弹密集。 和上次击杀洋人不一样。 当时洋人的火枪兵只有十多个人,余春秋是攻其不备,算是偷袭。这次纳兰元述是有备而来。 鱼死网破? 余春秋占不到便宜。 余春秋冷笑道:“纳兰元述,据说你是武术宗师,现在看来,你的拳术修为不过如此。大清勇士,连我都打不过,名不副实。咱们后会有期,告辞。” 余春秋动如脱兔,全力冲刺,钻进了林子里消失不见。 纳兰元述怒火中烧,理智被愤怒吞噬:“开枪!” 洋人阻止道:“不要开枪!” 洋人的阻止,没有起到作用。 火枪兵是提督府的兵,他们只听纳兰元述的命令。 砰砰砰…… 枪声响起,子弹只是击中了树叶和树干。 没有射中余春秋。 就在此时。 吊着坛子的绳子断了。 坛子掉落碎了一地,火油淋在箱子上,火把点燃了火油和木箱。 顿时。 山洞里燃起熊熊大火。 周围没有水源,想要救火都做不到。 “no!” 三个洋人面如死灰,发出了一声哀嚎。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数十箱鸦片在火焰中燃烧。 一个洋人来到纳兰元述的跟前,呵斥道:“提督大人,为什么要下令开枪?此事你要负责。我们的商品被焚毁,你必须赔偿损失。否则,我们会让大英帝国领事馆把事情闹到北京去。” 纳兰元述眼中的杀机一闪,说道:“此事我会负责,就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到朝堂上去。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纳兰元述出手极快,直接捏碎了跟前这个洋人的咽喉。不等另外两个洋人反应过,纳兰元述继续出了两招,将他们全部干掉。 “敢威胁我纳兰元述的人,都得死。” 看着三个洋人的尸体,纳兰元述有点后悔,冲动了,自己不该当着这么多士兵面前干掉他们,而是该秘密处决他们。 纳兰元述盯着手下的士兵们,冷声说道:“三位洋人是死在白莲教的悍匪手里。谁要是敢回去乱说,本官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 余春秋喘着粗气,汗流浃背。 为了躲避火枪射击,他冲进树林,燃烧了10点民意值,侥幸逃脱。 “热武器,就是拳术的终结者。”余春秋缓过气来,唏嘘道,“有了火枪,武艺、格斗、搏击,就失去了大部分意义。” 当拳术和冷兵器不再是战场的主角,那么武术就只能用来强身健体。 “不知道陆皓东他们把银元搬到安全的地方了没有?先回城再说。” 余春秋刚回到了住处。 陆皓东就一脸焦急,眼神中带着愧疚找来。 余春秋问道:“怎么了皓东兄?出了什么事情?” 陆皓东说道:“余兄弟,对不起,我们没能保护好银元。银元被劫走了。” 什么? 余春秋眉头一皱。 银元竟然被劫走,倒是在余春秋的意料之外。不过嘛,任何事情,都可能出现意外。一帆风顺的事情,毕竟是少数。 余春秋说道:“皓东兄,你先不要急,慢慢说。是谁劫走了银元?” 23万银元,不是个小数目,而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有了这一笔钱,可以解决余春秋的许多问题。 当然,也可以解陆皓东他们的燃眉之急。 银元,必须追回来! 陆皓东说道:“是白莲教。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白莲教的人,他们抢走了银元。我们有好几个同志,已经死在了白莲教的手里。” 陆皓东被气笑了:“我在用白莲教的招牌做事。白莲教就劫走了我们的银元。看来,我们和白莲教还真是缘分不浅。皓东兄,让你们的人打探一下,白莲教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陆皓东说道:“这个我知道。白莲教的老巢就是城外的朝天观。余兄弟,我们必须尽快去追讨银元,要是去迟了,白莲教把银元转移出了广州,再想拿回钱,就不可能了啊。” 陆皓东是革命者中的核心人员,财务的压力就像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肩膀上。 那23万银元,余春秋早就做好了分配方案。白莲教劫走的不是银元,而是他陆皓东的命。 余春秋说道:“皓东兄,别那么心急火燎。越是焦急,就越是容易坏事。你先冷静下来,银元我一定会追回来。” 敲门声响起。 余春秋和陆皓东都是一惊。 是谁? 余春秋以为是监视自己的人。 打开门。 余春秋见到一个熟人。 是黄飞鸿。 余春秋笑着说道:“黄师傅,你怎么来了?” 黄飞鸿拿着几本医术,说道:“余……陆大人,你不是说要学医术吗?飞鸿此次来,给你带来几本医书。” 这几本医书,是宝芝林的秘传。 黄飞鸿尽管已经把书中的知识倒背如流,但还是会经常带在身上,时常翻阅领会。 余春秋说道:“多谢了。黄师傅,来,我为你引见一位朋友。这位是陆皓东,是个老师,教孩子们洋文和自然科学知识。皓东兄,这位是佛山宝芝林的黄飞鸿师傅。” 陆皓东惊讶道:“原来是黄飞鸿师傅,久仰大名,陆皓东有礼了。” 黄飞鸿抱拳道:“皓东兄,有礼有礼。” 余春秋说道:“黄师傅,皓东兄,你们先聊。给我半个时辰时间,我先看完几本医书。” 黄飞鸿和陆皓东都是一脸惊讶。 半个时辰,就能看完这些医书? 莫非余春秋是天才? 余春秋不是天才,但他有系统,有民意值。燃烧民意值,过目不忘,余春秋很快就能读完这几本医书。 医书中,有许多的笔记心得。 有些是黄飞鸿的父亲黄麒英记录的,有些是黄飞鸿记录的。 正骨、用药、针灸…… 书中都有详细记载。 中医和西医各是一套理论。不能用西医的眼光来看待中医,否则就会误入歧途。 中医的核心,是把人看成一个阴阳五行平衡系统。 不管是什么病症,都是气息混乱,是身体内失去了平衡。只要调理得当,让气息再次恢复平衡,病痛自然就痊愈。 余春秋足足燃烧掉了40点民意值,保持接近三十分钟的过目不忘,总算把几本医书看完。 余春秋把书还给了黄飞鸿。 黄飞鸿问道:“看完了?” 余春秋点头说道:“看完了。黄师傅,宝芝林的医术,真是名不虚传,令人大开眼界。” 黄飞鸿说道:“我今天有时间。陆大人,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明天早上,医学交流会议在英国领事馆里召开,你跟我一起去吧。到时候,有许多的医学大家来交流心得,可以增长见识。” 余春秋有点犹豫。 是先去追回银元? 还是跟着黄飞鸿学医? 黄飞鸿问道:“陆大人有事情要办?” 余春秋笑着说道:“没事儿。那我今天就跟黄师傅请教医术,明天咱们一起去英国领事馆参加医术会议。” 陆皓东把余春秋拉到一旁,焦急地小声说道:“余兄弟,我们先把银元追回来,好吗?我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余春秋说道:“没事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白莲教在广州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不可能轻易离开,只要他们还在广州,我就能把银元拿回来。” 陆皓东无奈,点头说道:“那好吧。希望余兄弟你是对的。我就先走了。” 孙先生今天会来广州。 陆皓东要去秘密迎接,他不能在余春秋这里久留。 …… 陆皓东走出余春秋的住处。 外面监视的两个人望着陆皓东离去。 其中圆脸青年说道:“那个人去见了陆秋。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另一个人说道:“跟上去干什么?咱们监视的人是陆秋那小子。只要盯着陆秋就行,稍后和兄弟换班以后,我们回去把事情告诉提督大人就是。” 圆脸青年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们是来监视陆秋,只要盯着陆秋就好。其他的不归咱们管。” (求票,求收藏。) 第18章 身份暴露官与匪 知识,死记硬背只能算是囫囵吞枣。领悟了,融会贯通,能举一反三,才算是把知识真正变成自己的智慧。 余春秋燃烧民意值,以“过目不忘”强行记住医术知识,就是囫囵吞枣。 其实,余春秋还有很多的疑惑,需要询问黄飞鸿这位医术大家。 黄飞鸿以为,余春秋刚才翻看医书,不过是做做样子。可是没想到余春秋问出的每个问题,几乎都是直指医道的本质。 黄飞鸿惊讶道:“……余大人,你真的没学过医术?” 没有外人在场,黄飞鸿还是称呼余春秋为“余大人”。 余春秋笑着说道:“今天之前,不曾学过。” 黄飞鸿说道:“余大人,你的医术天赋,古今罕见,要不,你一心学医吧。” 余春秋面带微笑,摇了摇头。 专心学医? 医术只能救少数人。 只有做官,掌握了实权,才能救更多人,甚至改变整个社会,引领时代。 古语有言:不为良相,当为良医。 医者,只是第二个选项。 首选还是要做官。做到丞相宰辅那样的层次,当然是再好不过。 黄飞鸿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余大人能弃仕学医,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华佗那样的神医。” 余春秋说道:“华佗的确是神医。可是华佗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黄飞鸿一愣。 无话可说。 华佗最后被曹操弄死。 再厉害的医者,其实命运还是掌握了当权者的手里。 …… 陆皓东秘密安顿好孙先生,说道:“先生,您这次回来了,就领导咱们农会革命吧。不要再走了。” 孙先生摇了摇头:“皓东,我这次回广州是为了参加个医学会议。过几天,我要去一趟日本。我们现在的革命力量太小。清廷再腐朽,可是对于我们来说那也是庞然大物。只靠广州一处闹革命,是不行的,必须要在各地全面开花,才有可能推翻满清。” 陆皓东说道:“先生,我们并不孤单,相信全国各界都有同情和帮助我们的人。我在广州就遇到一个朋友,他叫余春秋……” 孙先生一脸惊讶:“余春秋?” 陆皓东说道:“先生知道此人?” 孙先生点头说道:“当然知道。余春秋曾经是佛山的一个小捕头,据说胆大包天敢杀洋人。” “余兄弟和我们组织的关系很好……”陆皓东把和余春秋相遇的经过说了一遍。 孙先生说道:“皓东,余春秋的做法给了我很大的感触。我们组织里的绝大多数人员都是草莽之夫。我们更要在清廷衙门内部发展人员。现在清廷正在组建新军,我们的革命思想,完全可以传播到新军中去。” …… 次日早上。 余春秋向衙门告了假,跟着黄飞鸿来到英国领事馆。 此次来参加医学会议,余春秋只是旁听,做个旁观者,顺便学点医术基础知识,增长点经验。 见到了一个熟人。 余春秋暗道,陆皓东怎么也来了? 陆皓东拉着孙先生过来,向余春秋和黄飞鸿介绍道:“陆秋大人,黄师父,我身边这位是孙先生。” 陆皓东没有说出孙先生的名字。 毕竟,孙先生在清廷是头号反贼,名气可比余春秋大多了。说出孙先生的名字,要是被有心人听见,可就不好了。 陆皓东现在终于领会到了“保密工作”的重要性。 余春秋抱拳道:“见过孙先生。” 相互寒暄了几句,会议正式开始。 西医鄙视中医。 不是二十一世纪才有的事情,在清朝就已经开始。几个洋人医生介绍西医解剖学,说的是头头是道,不时地还贬低华夏中医,说中医不科学。 在场的洋人们,给了洋人医生热烈的掌声。 余春秋不动声色,没有理会洋人医生的话。 清末民初时期,衙门腐败,百姓疾苦,科技落后,导致文化不自信,是很正常的事情。 落后就要挨打,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哪怕华夏曾经有辉煌璀璨的文化,有着厚重的历史底蕴。可是清末民初是华夏最虚弱,最愚昧,思想最混乱的昏暗时代,这是不争的事实。 陆皓东他们见洋人医生贬低中医,愤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没办法,没有话语权,就算反驳了也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黄飞鸿讲解中医的时候,演示了针灸刺学。让洋人见识到了中医的神奇。 可是,洋人医生依旧不认同中医。首先是洋人不理解中医文化,其次是洋人对中医有偏见。 中医再神奇,他们都不会认可。 轰隆隆。 领事馆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人数挺多,不少于百人。 有突发情况,医学会议不得不临时终止。 纳兰元述带着兵把英国领事馆给围了起来。 领事馆的洋人非常愤怒。 “提督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洋人参赞质问道,“昨天,我们又有三个商人死在了白莲教的手里,你不是该去抓捕凶手的吗?” 纳兰元述说道:“我就是来抓捕凶手。本官得到可靠情报,有革命党人混迹在领事馆里。还有,衙门里的文吏陆秋,有重大嫌疑。参赞先生,请你把人交出来。” 余春秋一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纳兰元述还真不是吃干饭的啊,他的确比一般的官员强。 余春秋化身为“陆秋”混进衙门里当差,是一招妙棋,但并不是毫无破绽。真正的陆秋是陆皓东的远房堂弟,三年前就去世了。余春秋是顶了他的身份。 事到如今,余春秋不得不站出来。 余春秋表现得义正言辞:“提督大人,朝廷派你来广州干什么的?是让你来做正事。可是你呢?抓不到革命党,灭不了白莲教。你只会胡乱抓人顶罪。上次你就是想抓黄飞鸿师傅顶罪。” “要不是真凶现身。提督大人怕是已经把黄师傅当成替罪羊给处决了吧?可惜,最后你还是让真凶跑掉了。” “纳兰元述,你身为提督,简直无能透顶。我陆秋虽然官卑职小,可是定要参你一本。哪怕是到紫禁城,当着老佛爷和陛下的面,我也要弹劾你。” 纳兰元述气极而笑。 陆秋一个卑贱的文吏,不过是帮主薄处理点文件,没有任何实权。他也算官? 弹劾? 陆秋没资格进紫禁城,更不可能见到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 可是洋人们不知道这些啊。 洋人以为余春秋在衙门里“做官”,虽然职位比纳兰元述低,但是一样可以把信息传递到大清朝廷。 余春秋的话,洋人相信。 洋人参赞说道:“抱歉,提督大人,我不能把人交给你。” 纳兰元述眼中的杀机一闪。 可惜,纳兰元述不敢踏进领事馆一步。 真要是踏进了领事馆,就相当于跟大英帝国宣战,这个责任纳兰元述担不起。 纳兰元述盯着余春秋,冷笑道:“陆秋,陆皓东,有种你们就一辈子待在英国人的领事馆里。” 这时候。 副官来到纳兰元述的身边,小声说道:“提督大人,白莲教的人又在城里闹事。” 纳兰元述眼珠子一转:“传本官的命令,让士兵和捕快衙役不要理会白莲教。领事馆我们进不去,可是白莲教要是冲击了领事馆,可就怪不得本官。还有,把连通领事馆的电线杆和电线砍断,我要让洋人没电可用,电报发布出去。” 副官脸色大变。 纳兰元述是要借白莲教的手杀洋人啊。 白莲教喊着“扶清灭洋”的口号,做起事情来疯狂无比,根本就不计后果。 “提督大人,要是再有洋人死了……总督府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副官担心说道。 纳兰元述冷笑道:“总督大人?哼,他的官也就比我大那么一点,不用理会他。到时候,本官会灭了白莲教,为领事和参赞先生他们报仇。我们走!” 纳兰元述带着士兵离开了领事馆。 陆皓东松了口气:“清兵总算撤走了。” 余春秋说道:“撤走?没有!不过是包围圈更大了一些。等到了晚上,我们应该可以逃出去。” 现在出去就是被抓的下场,只能等到晚上,才能找到机会。 陆皓东说道:“余……陆大人,我求你,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孙先生。我可以死,但是孙先生绝对不能出意外。” 余春秋说道:“皓东兄,我已经不是‘官’了,而是匪,是衙门的通缉要犯。纳兰元述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不过你放心,我能逃出去,孙先生就一定能安全离开。” 局势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余春秋当然不可能再回到衙门去当差。 余春秋走到黄飞鸿跟前:“黄师傅,我需要你的帮助。现在危机重重,你我必须精诚合作,才有希望活着离开领事馆。” 黄飞鸿点头说道:“好。我听你的安排。” 潜意识里,黄飞鸿还把余春秋当成了衙门的官员。 (求票,求收藏。) 第19章 血战朝天观 洋人们不在乎外面的动乱,依旧品着红酒,吃着牛排、鹅肝、烤肉。 领事馆虽小,但是洋人的身后有着实力强大的国家。 至于说被围? 之前又不是没有被围过。 上一次,白莲教围了领事馆好几天,还不是灰溜溜地退走,不敢冲进来。 余春秋握着拳头,心有不甘。 清廷实在是烂到了骨髓里。自己要是坐到了李鸿章张之洞那样的高位,就可以直接推翻满清。 夜幕降临。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 余春秋说道:“孙先生、皓东兄、黄师傅,我们该走了。” 突然。 有人冲进领事馆,到处杀人、纵火、放箭。 是白莲教的人! 黄飞鸿想要救人。 余春秋拉住了他,说道:“黄师傅,你保护好孙先生,我带着皓东兄。我们趁乱溜出去。” 洋人的死活?余春秋才不关心呢。他们被白莲教杀了,那是活该。 黄飞鸿一咬牙,点头说道:“好。我们走。” 四人一路潜伏,跑出了领事馆。此时的领事馆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里面还不时地传出洋人的惨叫声。 余春秋说道:“稍等一下,我们这样是逃不出去的。纳兰元述那一关可不好过。我去找几套衣服。” 余春秋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中。 打到几个白莲教匪徒,轻易就抢到了衣服。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余春秋就拿着衣服回来说道:“咱们快把衣服都换了,混迹在白莲教的人当中,更容易脱身。” …… 纳兰元述冷漠地看着燃烧的领事馆,对副官说道:“陆秋和陆皓东他们有没有跑出来?” 副官摇头说道:“没有。下面的士兵,都没见到人。提督大人,白莲教的人准备怎么办?” 纳兰元述眼中的寒芒一闪,冷声说道:“杀!” 砰砰砰…… 枪声响起。 白莲教的许多人都倒在血泊中。不过白莲教的人多,纳兰元述想要短时间内把白莲教的人杀完,有些不现实。 纳兰元述的火枪,打一枪,就要填装火药子弹,射速慢。有限距离内,现在的火枪,其实还没有弓箭的威胁大。 白莲教的那些漏网之鱼,冲散了官兵的包围圈,逃走了。 余春秋带着孙先生、陆皓东、黄飞鸿,隐藏在白莲教匪徒当中掏出了城。 余春秋说道:“孙先生,皓东兄,暂时安全了。你们先走。我和黄师傅去一趟朝天观。我要把钱拿回来。” 去朝天拿钱? 黄飞鸿疑惑地看了余春秋一眼。 余春秋对黄飞鸿说道:“白莲教抢走了我的23万银元。” 陆皓东说道:“不行。我也要去朝天观。” 不亲眼看到银元被拿回来,陆皓东不放心。 余春秋摇头说道:“皓东兄,你不懂武艺,到了白莲教的老巢,我没法顾及到你。这次你就不要去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银元拿回来。” 孙先生说道:“皓东,咱们就听余兄弟的。你我就算去了朝天观,也帮不上忙。” 陆皓东点头说道:“那好吧。余兄弟,黄师傅,你们要注意安全。” 余春秋说道:“黄师傅,我们走!” …… 余春秋和黄飞鸿来到朝天观,没有见到九宫真人。 纳兰元述也带着人杀到了朝天观。 白莲教的人跟清兵厮杀得是难舍难分。 白莲教有神功护体?刀枪不入?中了子弹,必死无疑! 好在清兵的火枪填装子弹和火药很慢,一分钟可能才能开一枪。真要是有了步枪,白莲教的人连近身厮杀的机会都没有。 纳兰元述用枪射杀了一个白莲教教徒,大声喊道:“九宫,你这个白莲教妖人,只会装神弄鬼,要是再不出来,本官一把火烧了你的老巢。” “还有陆秋,陆皓东,本官知道你隐藏在白莲教的匪徒当中。你们也都给本官滚出来!” 余春秋和黄飞鸿藏在暗处。 出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余春秋要等纳兰元述和九宫真人分出胜负了以后,再出来收拾残局。 黄飞鸿小声说道:“这位提督大人的武功好高啊。” 单打独斗,黄飞鸿还真没有把握赢纳兰元述。 余春秋笑着说道:“纳兰元述是武状元,是满清勇士,慈禧太好的人。没点真本事,他岂能做广东提督?” 砰。 九宫真人撞破了窗户,在空中连续几个后空翻,稳稳地站在了纳兰元述的前面。 九宫真人说道:“提督大人,你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来朝天观,杀本座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你不给本座一个交代,你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 纳兰元述不跟九宫真人废话,拿过身边士兵的火枪,就直接给了九宫真人一枪。 啪。 九宫真人胸膛中了子弹,溅起耀眼的火星。 “哈哈。”九宫真人张狂笑道,“纳兰元述,本座乃是无生老母坐下南天门大师父,有神功护体,刀枪不入。你想要用西洋火器伤我?真是痴人说梦。” 九宫真人大喝一声:“杀!” 白莲教匪们见到九宫真人真的“刀枪不入”,立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地疯狂向清兵厮杀过去。 气势上,清兵立刻就落了下风。 不出意外,清兵百多个清兵,肯定会被白莲教杀光。 九宫真人和纳兰元述厮杀在了一起。二人的格斗搏杀,招式阴狠,非常毒辣。 黄飞鸿小声说道:“余大人,白莲教的头子,竟然真的能刀枪不入?武艺,可以抵挡子弹?” 余春秋说道:“武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子弹。练武,最大的用处就是强身健体,磨练精神意志。要说击毙敌人,还是用火枪更方便。九宫胸前有一块铁板,装神弄鬼的把戏,也就糊弄一下普通老百姓。纳兰元述就不相信九宫真人是刀枪不入。” 黄飞鸿恍然大悟,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清兵败了,白莲教的人同样损失惨重。 纳兰元述和九宫真人都带着伤,体力消耗了不少。不过,还是纳兰元述占据了上风。 再打下去,肯定是纳兰元述取胜。 余春秋可不能让九宫死在纳兰元述的手里,他还要逼问九宫真人抢来的银元在哪里呢。九宫要是死了,银元断了线索,岂不是功亏一篑? 余春秋对黄飞鸿说道:“黄师父,我们出去吧。他们快打完了。” 余春秋带着黄飞鸿从墙壁后面走了出来。 啪啪啪。 余春秋鼓掌,笑着说道:“纳兰元述,九宫,你们的武艺高强,表演也很精彩。可惜,大戏终归是要谢幕的。现在场面由我余春秋掌控。” 九宫见余春秋穿着白莲教的衣服,表情有点懵。余春秋是谁?好像对纳兰元述和自己都很熟悉啊。他是怎么混进白莲教里来的? 纳兰元述盯着余春秋,冷声说道:“本官早就怀疑,陆秋就是余春秋。没想到,还真是你。余春秋,你不过是个朝廷要犯。你要是跟我回衙门,或许太后和皇上可以从轻发落,饶你一命。” 余春秋哈哈一笑:“朝廷要犯?我余春秋何罪之有?你们说我有罪,我就有罪吗?笑话。纳兰元述,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处境吧。” 九宫真人听说余春秋是朝廷要犯,认为可以拉拢,一起来对付纳兰元述。 “余春秋,不如你我联手,杀了纳兰元述。”九宫真人说道,“以后,白莲教里,你就是副教主,地位只在本座一人之下。” 余春秋冷笑道:“白莲教是什么东西?” 余春秋是要做官的人,混得再惨,也不可能去做匪。白莲教,不过是被宗教迷信包装了的黑社会组织。九宫真人这样的家伙,只是在自取灭亡。 就在此时。 纳兰元述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瞄准余春秋就是一枪。 砰! 余春秋眉心一跳,立刻闪避。子弹几乎是擦着面颊而过。 差一点,余春秋就被子弹击中。 余春秋心中暗道:“幸亏自己燃烧了民意值,意识思维保持着冷静状态。否则的话,自己真的可能就被纳兰元述一枪干掉了。” 余春秋像猎豹一般,冲向了纳兰元述,不能再让纳兰元述有开枪的机会。 余春秋一边和纳兰元述过招,一边说道:“黄师傅,你替我看着九宫,不要让这个妖人跑了。否则,他以后又会去祸害百姓。” 黄飞鸿点头说道:“好。” 九宫真人武艺本就不如黄飞鸿,现在他又消耗掉了很多的体力。黄飞鸿要留下九宫,是很轻松的事情。 被余春秋靠近,纳兰元述就再也没有开枪的机会。 只能比拼格斗搏杀。 谁赢谁活命。 当余春秋拔出身上的两把匕首。 纳兰元述愤恨道:“杀人越货,敲诈洋人,火烧鸦片的人,竟然是你!” 余春秋说道:“你知道了又如何?洋人卖的可是鸦片。要不是满清朝廷无能,我又岂会用这样的暗黑手段来杀人越货?” 纳兰元述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冲出了腰带。他的腰带比一般腰带要长,足足有三米多。 腰带拧成布棍,像灵蛇一般直击余春秋的面目。 余春秋侧身避过。 布棍带着劲风扫得余春秋脸庞是火辣辣的疼痛。 余春秋心中暗道:“纳兰元述的布棍攻击真是凌厉。克刚克柔,厉害无比。自己要小心应付。要是挨上了一棍子,可不好受。” 余春秋想要将布棍斩断,可是没想到布棍的坚韧程度比想象的要强。 余春秋不但没有斩断布棍,反而被布棍碰掉了手中的匕首。 纳兰元述冷笑道:“余春秋,今天本官就让你死在我的布棍之下。” 余春秋一个连续几步,贴近了纳兰元述。没有了匕首,余春秋的鹰爪功同样凌厉。 出其不意,余春秋抓住了纳兰元述的手腕。 纳兰元述脸色大变。 余春秋说道:“纳兰元述,忘了告诉你,没了匕首我一样会打架。” 咔嚓。 余春秋拧断了纳兰元述的手臂。 “啊……” 纳兰元述惨叫一声:“余春秋放过我,只要我还是广东提督,我就不再通缉你。只要你投靠我,我让你做旗人,以后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余春秋摇了摇头,说道:“我以为满清朝廷愚昧无知,可是纳兰元述你颠覆了我的认知。你喝过洋墨水,学过西洋科技,朝廷怕汉人学到先进的技术和知识,拼命打压汉人学习进步。纳兰元述,你这样的人,更该杀!” 余春秋一直以为满清朝廷愚昧。 但其实满清朝廷一点都不愚昧。 满清朝廷掌握的信息渠道,至少比革命党要强百倍。西方世界发生了科技革新,革命党都知道要学习西洋科技强国,满清皇帝和王爷会不知道? 不能把别人当成傻子,否则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满清知道,纳兰元述这样的旗人精英更是知道这些道理。 可是,为了满清的统治,清廷就是要打压、封锁、愚民,哪怕将华夏拉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纳兰元述死到临头,还想用荣华富贵来诱惑余春秋。 余春秋真要是没底线,只想要荣华富贵,还会等到纳兰元述?怕是在早就冲着清廷跪下了。 余春秋一拳击毙了纳兰元述。 与此同时,黄飞鸿也打得九宫真人失去了行动能力。 余春秋走到九宫真人跟前,冷声问道:“九宫,你抢来的那些银元,放在哪里?交出来。” (求票,求收藏。) 第20章 阴德 九宫真人半躺在地上,冷哼了一声,不屑回答余春秋的问题。抢来的银元,是九宫真人弄到的最大一笔财富,他可不会轻易交出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九宫装神弄鬼,用宗教迷信忽悠百姓,真的是为了扶清灭洋?别开玩笑,他没那么高的觉悟,更没那么大的理想。 九宫真人只是为了捞钱发财。 余春秋说道:“不说啊。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我倒要瞧瞧,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余春秋一把提起九宫真人,和黄飞鸿离开了朝天观。 …… 纳兰元述的死,在广州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很快,满清朝廷就会得到他身死的消息。 纳兰元述不但是二品高官,更是旗人。 死一个汉人高官,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死了一个旗人高官,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两广总督已经下令,务必剿灭白莲教。 可惜,朝天观已经被毁,白莲教匪徒和纳兰元述带来的清兵几乎是同归于尽。 九宫真人又被余春秋逮住。 广州哪里还有白莲教? 总督衙门不过是做做样子,凶手肯定是找不到了。 …… 一处偏僻的民房里。 余春秋和陆皓东正在“审问”九宫真人。 倒不是大刑伺候,只是不让九宫真人睡觉而已。 就像是熬鹰一样,九宫真人只要闭上眼睛,余春秋和陆皓东就会弄出动静,将他惊醒。 九宫真人不愧是练武之人,就算受了伤,精力依然充沛。 足足熬了四天三夜,九宫真人的精神才彻底崩溃。 九宫真人坐在椅子上,一脸辛苦,有气无力地说道:“让我睡觉。我撑不住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们,银元就在朝天观佛像下面。” 余春秋笑着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九宫你倒是有点小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把银元放在朝天观,的确出人意料。” 余春给了陆皓东一个眼神。 陆皓东会意,立刻走了出去。 取银元,肯定要夜晚行动。 免得被有心人发现,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下半夜。 陆皓东回来:“银元都拿回来了。而且藏在佛像下面除了银元,还有两万多两银子和三十多两黄金。古玩字画也有一些。” 钱找回来了,陆皓东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余春秋说道:“银元追回来就好。皓东兄,给我留五千银元,其他的钱,你们拿去做经费。” 陆皓东一愣:“余兄弟,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分配方案吗?我们只占三成。” 能弄到银元,几乎都是都是余春秋的功劳。 陆皓东他们只是帮忙搬运银元。能拿到三成,陆皓东已经很满意。 余春秋说道:“那些银元是我们分工合作弄回来。要是没有皓东兄你们帮忙,我一个人是搞不定。我不再是衙门里的小吏,暂时不需要花钱来维持人脉关系。那些钱,你们搞革命更需要。” 做大事情,要花的钱是海量的。 23万银元,看似不少,但对于伟大的事业来说,杯水车薪。而且这是一锤子买卖,就算省着花,早晚也会有花完的一天。 余春秋给陆皓东提了个建议。 还是要做正当的营生。赚钱辛苦点,少一点,没关系。能细水长流就好。 陆皓东点头说道:“好。余兄弟,那这些银元我就都收下。我会把你名字写入名册,要是有一天革命成功,推翻了满清,国家富强了,你就是功臣。” 余春秋摇头说道:“我算什么功臣?你们才是真正的功臣。华夏有你们,是幸运的。” 陆皓东问道:“余兄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加入咱们革命队伍吧。” 余春秋一脸坚定地说道:“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继续进衙门当差。六扇门中好修行嘛。” 不过,余春秋不会在这里当差了。 击杀洋人,劫走鸦片,覆灭白莲教,挽救陆皓东的性命……余春秋做的这些事情,虽然普通百姓不知晓,但是却有阴德。 阴德,可以在权力系统中转换成民意值。 以前,余春秋不知道什么是阴德。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做了善事不留名,就是积阴德。 余春秋对陆皓东说道:“皓东兄,让同志们带着银元和银子撤离。这里不能再住,不安全。” 陆皓东点了点头,没有问怎么处理九宫这个妖人。他相信,余春秋自有主张。 陆皓东他们刚离开,余春秋就直接干掉了九宫真人。 九宫这种人,表面上是个宗教徒,但其实没有任何信仰,他就是一个借宗教迷信行骗的大骗子。 余春秋不认为九宫真人会改过自新。 既然如此,余春秋就只能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忽然。 权力系统提醒道:是否将阴德全部转换成民意值? 余春秋说道:“转换。” 民意值对于余春秋来说,就是万能的灵丹妙药。 可是阴德有什么作用? 余春秋还不知道。 把阴德转换成为民意值,当然是最稳当合理的做法。 “哇。” 余春秋惊讶了。 陆皓东他们贡献的民意值,加上阴德转换成的民意值,足足有八千多。在佛山当差期间收集到的民意值,余春秋还没有花完。 共计,民意值破了一万。 权力系统提示:主人,您的民意值突破一万。可燃烧一万民意值,抵达下一个世界。希望主人再接再厉,掌握更大的权力,获取更多的民意值。 余春秋心中暗道:“没想到权力系统还有这样的妙用,真是不可思议。可是,要燃烧掉一万民意值才能抵达下一个世界。这个收费,是不是有点太狠?” 民意值不是那么好赚的啊。 说实话,燃烧一万点民意值,余春秋有些心痛。 …… 黄飞鸿买好了药材,带着十三姨和几个徒弟正准备坐车回佛山。 “黄师傅。” 余春秋的声音传来。 黄飞鸿见到余春秋,高兴道:“余大人,您怎么来了?” 余春秋笑着说道:“黄师傅太客气了。余某已经不是衙门中人。听说黄师傅要回佛山,我来送送你们。” 余春秋没几个朋友,陆皓东算一个,黄飞鸿算是一个。 跟黄飞鸿和十三姨寒暄了几句,余春秋目送他们上了车。 余春秋暗道:“我也该走了。” 余春秋很期待,下一个世界会是什么地方。 来到个偏僻的地方,燃烧一万点民意值,余春秋的身体被奇异的能量包裹住,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第21章 师爷余春秋 天津,又被称之为津门。 霍元甲就是住在津门。他依靠家传的武术在津门打出了名堂,为霍家挣得了很大的声望。 霍元甲,立志要做津门第一! 余春秋,恰恰就租住在霍家。余春秋住的小院和霍元甲教拳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清早。 霍元甲在大院里练拳。 他的拳术刚猛霸道,拳劲凶悍,出拳的时候发出一声声脆响。 霍元甲的拳术是内外兼修,他这一身修为起码有二十年的功力。 不过霍元甲的拳术中带着不小的戾气。 同时。 一墙之隔的小院里,余春秋也在练鹰爪功。 余春秋练拳不是为了打打杀杀,而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更是为了探索武术的真谛。 权力系统里的民意值已经快见底,马上就要用完,但余春秋每次练拳,依然要燃烧1到3点民意值。 有了燃烧民意值的能量加持,余春秋的锻炼就会事半功倍,身体素质提升极快,而且还没有任何后遗症。 余春秋的武术造诣,其实已经有了宗师的境界。鹰爪拳和硬气功都是登堂入室,他现在练拳目的主要是养身。 因此,余春秋的鹰爪功的风格,就有些偏阴柔。一招一式看似柔和,但其实是神形兼备,绵里藏针。 毕竟,出招刚猛霸道,会扯伤肌肉筋骨。跟养身理念不合。 健身容易,养身难。 想要让体力,精力,时刻保持在巅峰状态,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余春秋掌握了一些医术知识,不断在自己身上实验,逐渐琢磨出了养身的诀窍。 效果显著。 余春秋是快30岁的人。 学会了拳术和养身之后,余春秋身上的一些老皮死皮全部脱落,再加上气血充盈,精神状态良好。现在余春秋面色红润,皮肤白净,头发黑亮,说他是刚20岁出头没人不信。 余春秋练完了拳,吐出一口浊气,感觉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就在此时。 砰。 小院的门被粗暴地撞开。 几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们都是霍元甲的弟子。 其中一人说道:“余春秋,余师爷,月底了,你该交月租了吧。” 霍元甲的弟子都是码头的混混,品行不咋样。他们背着霍元甲做了不少缺德事。 余春秋说道:“之前收租不都是福管家来吗?这次怎么是你们来收房租?” “我们来收租,不行吗?” 余春秋点头说道:“行。不过收钱,得讲个规矩。你们给我写个字据,我现在就把房租给你们。” 余春秋进屋,拿出了银元。 霍元甲的几个弟子见到银元,两眼放光。 为首的年轻人说道:“要什么字据?你把钱给我就是了。” 话音未落,他就直接伸手来抢。 余春秋一掌将他推开,说道:“没有字据,就让管家,或者霍爷亲自来拿钱。” 几人见余春秋竟然敢动手。 他们都是怒目瞪着余春秋,准备给余春秋这个白脸书生一个教训。 “你们在干什么?”管家来了。 为首的年轻人说道:“余春秋,算你好运。哼,我们走。” 说完,他没有理会管家,带着几人离开小院。 管家一脸抱歉地说道:“余先生,真是对不起,那些混小子打搅你到了您。老朽回去之后,一定告诉少爷,让少爷狠狠收拾他们。” 管家口中的少爷,就是霍元甲。 余春秋笑着说道:“不碍事。福管家,这是房租钱,你拿好。” 管家拿过银元,叹了口气,走出小院。 …… 管家回到隔壁的大院里,对霍元甲说道:“少爷,你该管管你的徒弟了。他们不但在外面赊账,而且还把账挂在武馆里。刚才他们居然去打搅余先生,向余先生讨要房租。实在是太过分了。” 霍元甲满不在乎地说道:“福伯,我会呵斥他们。相信他们以后不敢再乱来。余先生是读书人,是衙门里的师爷,他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武馆的几个弟子计较。” 霍元甲的心思是放在比武上面。 霍家镖局的生意,早就没有做了。霍家的收入,只靠武馆收取学费。 可是霍家武馆招的是什么人? 都是一些无业游民,是混混。他们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证,欠武馆的学费,是家常便饭。 霍家武馆入不敷出,是在情理之中。 霍家,表面上风光,其实已经没钱。霍家武馆更是到了破产的边缘。 管家把银元交给霍元甲:“少爷,这是余先生下个月的房租钱。” 霍元甲说道:“福伯,你去买点鸡鸭鱼肉回来。今天咱们吃点丰盛一点。下午,我要和赵健比武。赵健是赵家武馆的嫡系传人,击败他,我霍元甲离津门第一就又近了一步。” 霍元甲说完走进屋里,完全没有要教训徒弟的意思。 管家心中暗道:“少爷,你可知道,家里的积蓄已经花完。要不是余先生给了点银元,买鸡鸭鱼肉的钱都没有了啊。” …… 吃了早饭。 余春秋前往衙门。 刚到衙门,一个小吏就说道:“余师爷,顾大人要见你。你快过去一趟吧。” 余春秋面带微笑,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见顾大人。” 余春秋敲了敲房门。 房间里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是余春秋吗?是余春秋就进来。” 余春秋走进了房间,略显恭敬道:“东主,您要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顾大人五十来岁,为人处世讲究中庸,精通“为官之道”,不会轻易得罪人。 他在津门做官快十年,一直没有任何作为。 很正常。 顾大人不敢折腾,不敢为百姓做主,当然不可能有任何作为。 顾大人是个官场老油条,但是人不坏,这也是余春秋愿意做他师爷的原因。 顾大人说道:“余春秋,你跟着老夫有多久了?” 余春秋说道:“八个月二十一天。” 顾大人说道:“你把日子倒是记得挺清楚。朝廷来了调令。过几天,老夫就要去上海县做知县。” 余春秋抱拳道:“恭喜东主高升。” 顾大人摇头,苦笑道:“高升?是啊,老夫终于做到了知县,是正七品的官员了。可是上海县是什么地方?哪里租界林立,洋人横行霸道,帮派无法无天。要是有得选择,老夫宁可不去做这个知县。” 去上海县做知县,起难度绝对是地狱级的。 顾大人不愿意去上海县做知县,余春秋完全能理解。 顾大人讲中庸,其实就是在官场中混日子。他去上海县做知县,肯定是搞不定。 余春秋问道:“那东主的意思是?” 顾大人说道:“余春秋,老夫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你跟着我一起去上海县。你放心,老夫不会亏待你,你的俸银老夫再给你提升一些,每月十两银子,如何?” 每月十两银子,跟做生意的大老板没法比,但是在“工薪阶层”来说,是高收入了。 余春秋的办事能力,顾大人是知道的。每次交代的事情,余春秋都能做得漂漂亮亮。顾大人去上海县做官,必须要带着余春秋一起去。 没有余春秋在身边拿注意,顾大人肯定没法混。 余春秋说道:“东主给了我这么高的月俸,我没有理由弃东主而去啊。不知什么时候启程?” 顾大人说道:“七天之后。” …… 顾大人在做工作上的交接,余春秋在衙门里就没什么事情可做。 毕竟都要准备离开津门,衙门里肯定不会再有活计安排给余春秋。更何况,余春秋是顾大人的师爷,只要向顾大人负责就行。 换句话说,余春秋就是顾大人请来的私人顾问,虽然是在衙门里做事,但其实是没有编制。就连月薪都是顾大人自己掏腰包给余春秋发放。 下午。 大街上非常热闹。 余春秋拉住一个路人问道:“怎么回事儿?前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路人说道:“没出什么事故。是霍元甲要和赵家武馆的赵健比武。” 霍元甲要比武? 那倒是要去瞧瞧。 余春秋跟着一起去看热闹。 第22章 来自武夫的宴请 霍元甲在生死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问道:“赵健,这些年你跑哪儿去了?咱们可是好多年没见了啊。” 赵健说道:“霍元甲,咱们是好久不见。我这些年到过七个省,二十三个县,拜访名师,学了一身好功夫。” 霍元甲嗤笑道:“吹牛。” 赵健冷笑道:“吹牛?我回津门,就是为了打败你的霍家迷踪拳。” 霍元甲说道:“好啊。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输!” 霍家和赵家都是武术世家。 两家有着很深的渊源,练的都是迷踪拳。 为了争夺迷踪拳“正宗”的称号,两家的上一代人就起了恩怨。 到了霍元甲和赵健这代人,斗争得更狠。 霍元甲已经不满足“迷踪正宗”的名头,而是要做津门第一。 赵健呢? 他还在为了迷踪正宗和霍元甲争斗。 二人的格局大小,一目了然,高下立判。 比武,分两种形式。 一种是点到为止,不伤和气。 另一种是签生死状。上了擂台就生死各安天命。被打死,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余春秋站在人群中,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余春秋发现,霍元甲在生死状上签下了名字之后,心态立刻就变了。 余春秋心中暗道:“霍元甲的身上戾气大增,是起了杀心啊。比武较技,是按武术界的规矩,官府衙门都不好插手。毕竟,他们签了生死状,是两厢情愿。” 霍元甲还年轻。 年轻就气盛。 擂台上,霍元甲可会手下留情。 余春秋燃烧了2点民意值,目不转睛地盯着着霍元甲和赵健的搏杀。 余春秋把自己代入到擂台上。 要是换了自己,几招可以击败霍元甲或者赵健?若是同时对上二人联手,自己又有几成胜算? 余春秋的思维快速模拟推演。 “击败霍元甲,我需要十三招。” “击败赵健,需要八招。” “同时对付二人,我需要出五十九招才能将他们彻底击败。” 用思维模拟得出了结果,只是概率事件。真要到了实际较量的时候,就有些不好说。 理论和现实,总是会有差距。 干扰现实的因素太多。任何一个不起眼的因素,都有可能导致不一样的结果。 两个武术高手联手,战斗力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余春秋能在百招之内击败霍元甲和赵健,就足以说明他是真正的武术行家,是宗师一流的人物。 当然,余春秋跟“剑仙”李景林、“神枪”李书文、“天下第一手”孙禄堂这些大宗师,还是没法比。 余春秋暗道:“赵健要输了。” 果然。 不到三招。 霍元甲就将赵健打下了擂台。 比武结束。 好在没有闹出人命。在场的人,都在高呼霍元甲的名字,称他是“津门第一”。 霍元甲志得意满,站在擂台上向周围的人抱拳致谢。 这一场比武,收获最大的不是霍元甲,而是余春秋。 霍元甲收获的只是“虚名”,余春秋得到了才是实利。 余春秋以“过目不忘”的能力,学会了霍家和赵家的拳术精要。可谓是收获满满。 …… 霍元甲赢了赵健,当然要带着徒弟们去农劲孙的沽月楼大吃大喝一顿。 路上遇见铁刀门的秦爷。 霍元甲和秦爷其实不熟。可能是同行是冤家,又有可能是武无第二。 霍元甲知道,要做真正额津门第一,自己就还要打一场。 只有击败了秦爷,他霍元甲才是真正的津门第一。 沽月楼门口。 霍元甲和秦爷起了个小冲突。 霍元甲吃了点小亏。 这让霍元甲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 习武之人,面子有时候比命还要重要。 霍元甲忍不了。 夜晚。 霍元甲在大院里看到徒弟们练武偷奸耍滑,心中的怒气彻底爆发。 “要练武,就要肯下功夫。” “什么是功夫?” “你说。” 嘭。 “挡。” 嘭。 霍元甲一招一个把徒弟打翻在地,冷笑道:“功夫,是要时间磨练出来的。两三年的猫脚功夫,还敢在我面前偷懒?” 霍元甲一拳震断碗口粗的木桩:“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夫。你们抵挡得住吗?” 余春秋走进院子,笑着说道:“霍爷好霸道的拳法,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不愧是津门第一。” 余春秋有恭维的成分,但也算是实话实说。 霍元甲的这一拳,穿透力和炸劲非常强大,有点像形意拳的炮捶。要是挨上了霍元甲的这一拳,就算余春秋硬气功大成,身体素质过硬,一样抵挡不住。 霍元甲说道:“余师爷,你也懂拳术?” 余春秋称霍元甲是津门第一。 霍元甲心中非常爽快。 余春秋是读书人,他的话比其他人更有分量。 余春秋说道:“我和霍爷可没法比,我只是个武术爱好者,对拳术有点肤浅的了解,算不得精通。说到武术,霍爷你才是真正的行家。” 余春秋都感觉自己有点虚伪。 可是霍元甲此刻正在气头上,面子还是要给他的。否则,余春秋怕自己会遭到霍元甲的记恨。 霍元甲说道:“福伯,余师爷来了。快点上茶。” 余春秋说道:“霍爷,茶我就不喝了。我来是跟你说一声,过几天房子我就不租了。我家东主要去上海县担任知县,余某要跟着一起去上海。” 霍元甲惊讶道:“顾大人升官了?好事啊。余师爷,霍某在此恭喜你了。祝余师爷前程似锦。” …… 余春秋走进衙门。 顾大人递给了他一张请柬,说道:“余春秋,明天晚上铁刀门的掌门人要在沽月楼设宴。你去一趟吧。” 余春秋打开请柬,原来是铁刀门秦爷的过生日,要举办寿宴。 余春秋笑着说道:“东主,您跟铁刀门的掌门人很熟吗?他办寿宴,怎么请到了您?” 顾大人冷哼一声,有点不屑,说道:“不怎么熟悉。前两年,老夫出城下乡,请姓秦的做了几次保镖,仅此而已。那个姓秦的倒是会攀关系。” “姓秦的不过是一介武夫,老夫岂能屈尊纡贵?余春秋,你去赴宴,就已经是给足了姓秦的面子。” 顾大人大小是个官,很是瞧不起秦爷那样的人。哪怕秦爷拳术刀法再好,在官员的眼中也只是个低贱的匹夫。 顾大人混了几十年的官场,早就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纪,按理说有些事情已经看开了才对。 可是没想到,顾大人在秦爷的面前竟然有着如此强烈的优越感。 顾大人对武人的偏见,是刻进了骨子里。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可是。 顾大人莫非不知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吗? 匹夫,也不是好欺负。 顾大人有着轻视练武之人的心态,早晚要吃大亏。 余春秋把请柬放进衣兜里,笑着说道:“东主,那我明晚就去一趟沽月楼。有免费的酒肉吃,不去白不去。” 第23章 心中有怨难化解 沽月楼被秦爷包了下来,场面很热闹。津门有名堂的武馆和镖局,几乎都派人来参加了秦爷的寿宴。 霍家武馆除外。 为了争夺津门第一,霍元甲在津门的人缘并不好。他几乎把整个津门的武术界都得罪了。 如何能成为津门第一? 踢馆! 津门的武馆,除了秦爷的铁刀门,谁家没被霍元甲打上门过?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输给了霍元甲。 霍元甲刚跟秦爷起了冲突,秦爷自然就不可能邀请霍元甲。 余春秋拿着请柬,来到沽月楼。 “余春秋余师爷到!” “余师爷,您快楼上请。” 一个铁刀门弟子把余春秋热情地迎进了酒楼。 秦爷见到余春秋,抱拳道:“余师爷赏脸前来,秦某感激不尽。” 余春秋笑着说道:“秦爷,我家东主今晚有公务要处理,抽不开身。余某代替顾大人来沽月楼,祝贺秦爷寿比南山。” 处理公务,当然是借口,秦爷懂。 余春秋在秦爷的眼神见到了失望的目光。 不过,秦爷的热情不减。余春秋能代表顾大人前来,已经是给自己面子。 秦爷安排余春秋坐到自己身边,以示尊敬。 戏班子在台上唱戏。 孩子们在玩闹。 菜肴上到了一半。 霍元甲带着徒弟们突然闯了进来。 秦爷眉一皱,随后换上笑脸:“霍爷,今天是秦某的寿诞。霍爷既然来了,就请坐下喝两杯酒。”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是霍元甲今天就是来找秦爷的麻烦。 霍元甲冷笑道:“秦爷的寿酒,我喝不起。霍某今天来,是来讨个公道。” 秦爷冷声说道:“你要讨什么公道?” 霍元甲说道:“你不知道羞耻,以大欺小,打伤我徒弟。你要比武,可以直接来找我霍元甲。” 秦爷不可能无缘无故打霍元甲的徒弟。 是霍元甲的徒弟勾引秦爷的小妾在先。 家丑不可外扬。 秦爷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把实情说出来。 不止是霍元甲有脾气。 秦爷也是有脾气的人。 秦爷强压着愤怒,问道:“那你想怎样?” 霍家武馆的一个徒弟打开生死状。 霍元甲冷声说道:“字,我已经签了。你要是有种,就在生死状上签字,咱们以武功决生死。要不,你就跪下磕头陪个不是。” 秦爷被逼到了墙角。 遇到这种情况,秦爷要是继续退让,那他就不是个男人。 农劲孙走过来,劝说道:“元甲,今天是秦爷的寿诞。秦爷的客人们都在,衙门的余师爷也在。你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明天再说吗?非要搅了秦爷的寿宴,你才开心是吗?” 霍元甲这时候才看到了余春秋。 但霍元甲并不打算收手。余师爷在又如何?今天一定要击败秦爷。 余春秋放下筷子,站起来说道:“霍爷,大家都在吃饭呢。事情明天再解决,真的不行吗?” 霍元甲摇头说道:“余师爷,不是霍某不给您面子,是姓秦的实在欺人太甚。今天,他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霍元甲心中有怨恨,想要找回之前失去的面子。他现在情绪暴躁,心就像是被鬼迷住了一样,什么好话都听不进去。 秦爷一咬牙,冷声说道:“生死状拿来。字,我签了。余师爷,农劲孙老板,还有在座的各位,你们都见到了,是霍元甲咄咄逼人。” 秦爷提笔在生死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农劲孙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友霍元甲,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余春秋说道:“秦爷、霍爷,既然二位决定要以武功来定输赢对错,那就换个地方吧。” 世间的道理其实很简单,拳头就是硬道理,谁强谁有理。 沽月楼要是被打坏,霍元甲可赔不起,到时候损失的还是农劲孙。 要比武,上擂台。 …… 擂台之上。 霍元甲和秦爷都是手握大刀,杀意腾腾。 “他们竟然要比刀?” “是真的要决一死战啊。” “比刀跟比拳可不是一回事。比刀,那是真的要断生死。” 比拳,输了还有活命的希望。 比刀要是输了,就是非死即残,比拳脚格斗更加凶险。 “杀!” 霍元甲大喝一声向秦爷冲了过去,刀锋直劈秦爷的脑袋。 秦爷挥刀格挡。 叮! 刀锋相碰,火星四射。 两把大刀的刀锋都出现了细小的缺口。 叮叮叮…… 刀锋相撞的声音不断传来,有些刺耳。 霍元甲气势如虹,只攻不守,也可以说是以攻代守,一开始就压着秦爷打。 秦爷的武术修为不在霍元甲之下。 铁刀门,主修的就是刀法。 适应了霍元甲的攻势,秦爷逐渐从容了起来。 你来我往,二人打了个旗鼓相当。 余春秋燃烧了民意值,眼睛发亮,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厮杀。 “霍元甲的拳术技高一筹。” “秦爷的刀法更凌厉。” “二人的战斗力在伯仲之间。胜负真不好说。” 打了三十多个回合。 霍元甲和秦爷身上都带着伤痕,鲜血染红了衣服。 他们每次中刀,都相当于游走在生死边缘,刀锋要是再深入半寸,就要取了他们的性命。 霍元甲的刀被砍断。 铁刀门的弟子门都是松了口气,以为秦爷要赢。 没想到霍元甲扔掉断刀,不退反进,以擒拿手法扣住了秦爷的手腕,打掉了秦爷的刀。 二人都没了兵刃,只能赤手空拳肉搏。 霍元甲占据优势。他抓住秦爷的一个破绽,打断了秦爷的右臂。 啊! 秦爷发出一声惨叫。 打到了这个程度,其实霍元甲就该收手了。 秦爷几乎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霍元甲深吸一口气,右拳紧握,力从地起,传递到腰部,再到手臂,力量节节贯穿。 拳头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旋转的穿透力和炸劲击向秦爷的胸膛。 “住手。” 余春秋大喝一声。 要是余春秋再不出手,秦爷会被霍元甲的这一拳打暴心脏而死。 余春秋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擂台,挡在了秦爷前面。 砰! 霍元甲的拳头打在了余春秋的手掌上。 余春秋脸色一变,向后退了两步,卸掉了拳劲。 霍元甲退得更远。 论身体素质和体能,余春秋在霍元甲之上。 余春秋仓促间硬接霍元甲一拳,而且还是霍元甲最霸道的一拳,其实也不好受。 余春秋手掌发红,微微颤抖。余春秋心中暗道:“霍元甲二十年功夫的这一拳,真的很猛啊。还好拳劲没有伤到手掌筋骨。” 霍元甲震惊地看着余春秋:“余师爷……你懂武功!” 刚才余春秋的那一掌,让霍元甲感受到了浑厚巨大的力量,就像是一座山压了过来。 霍元甲判断出,余春秋的功力肯定在自己之上。 余春秋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一副读书人的样子,没想到武艺竟然达到了宗师层次。 余春秋说道:“霍爷,为了面子,为了点虚名,你出手太狠了。比武较技而已,秦爷已经输了,你用不着取人性命。” 尽管霍元甲是为了面子和虚名,但是不能承认。 霍元甲愤怒道:“余师爷,我是来为徒弟讨回公道。姓秦的把握徒弟打成重伤……” 秦爷捂着断臂,瞪着霍元甲。 这时候,秦爷也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愤恨道:“霍元甲,你徒弟勾引我的小妾,被我抓了个正着。我没当场打死他,已经是手下留情,给你面子。你还要公道?是我找你讨公道才对。” 霍元甲愣住了。自己的徒弟勾引秦爷的小妾?那自己来为徒弟出头,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余春秋说道:“秦爷,你伤势不轻,还是先回去疗伤吧。” 秦爷感激道:“多谢余师爷。” …… 一辆马车,缓缓出了天津城。 马车上。 顾大人说道:“余春秋,你觉得老夫此次去上海县当官,是祸是福?” 余春秋笑着说道:“东主,其实您不用过于担忧。到了上海县,虽然祸福难料,但是我会不遗余力地站在东主您身边,替您做事谋划。” “上海被洋人称之为‘东方魔都’,据说遍地都是财富。我余春秋倒想要见识见识。” 顾大人指着余春秋苦笑道:“你啊你,太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上海的租界多,洋人多,但凡跟洋人扯上关系的事儿,那就是天大的事。余春秋,你有点本事,也很聪明,但是不够稳重。到了上海,切忌不可招惹洋人,否则你会吃大亏。” 顾大人已经没了心气,他对洋人的畏惧是到了骨子里。 余春秋微微一笑,点头说道:“东主您教训的是,我是该稳重一些。” 稳重,是没有坏处。 可是到上海县去官,想不跟洋人起冲突?除非做洋人的狗腿子,带着洋人欺压普通老百姓。 余春秋不做洋人的狗,还要为百姓做点事情,赚民意值,那么跟洋人坏人起冲突,就是必然的事情。 (求票,求收藏。) 第24章 一个小师爷而已,干掉他! “上海到了。” 顾大人望着县衙,情绪有些复杂。 余春秋说道:“东主,咱们还是先安顿好了再说吧。” 顾大人点头说道:“好。” 县衙前堂是审案子的地方,后院是知县住所。 县丞和主薄都是上海县本地人。 晚上。 县丞和主薄安排了简单的接风宴,请顾大人和余春秋吃了一顿,就算是相互认识了。 余春秋看得出来,县丞主薄都没有将顾大人放在眼里,更谈不上尊敬。 顾大人一脸笑呵呵,没有生气,脾气很好。 余春秋就有些忍不了。 县丞和主薄算是知县的左膀右臂。他们不听知县的,跟知县对着干,那么知县的工作就没办法开展。 散了宴席。 县丞和主薄离开。 余春秋问道:“东主,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顾大人是余春秋的老板,只有知道了老板的意图,余春秋才好出注意。 要是余春秋自作主张,可能会恶了顾大人,那就有些得不偿失。 余春秋只是一位师爷,手中的权力是来自顾大人的信任。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个工具人,和宫里的太监类似。 太监和师爷都是为了获取老板的信任,帮老板做事,才有机会行使权力。 顾大人摇头说道:“没什么打算。上海这个地方太复杂,老夫年纪大了,不打算再折腾。熬过了三年之后,老夫就可以告老还乡。” 余春秋知道顾大人是在官场中混日子,可是没想到他的心态如此消极。 麻烦了。 顾大人要是不做事情,不折腾,那么余春秋留在他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余春秋说道:“东主,那商税呢?还收不收?” 上海的贸易比广东还要繁荣。尽管是畸形的繁荣,但那也是繁荣啊。 以前的晋商皇商,已经广州十三行取代,现在十三行又被上海的贸易逐渐取缔。 可是,上海县每年收上来的商税,寥寥无几。 顾大人叹了口气说道:“商税,不是那么好收。要是能收上来,早就收了,何须等到现在?上海的那些大商人背后,哪个没有士绅豪强支持?那些买办,就更不能招惹啊。” 余春秋说道:“东主,我倒是想要试一试。” 顾大人一愣:“你真的要收商税?” 余春秋摇头说道:“不是我要收商税,是衙门要收。东主,上海是东方魔都。可要是没钱,魔都就是真正的魔鬼之都,是地狱。东主年纪大了,准备告老,商税要是能收上来,您也可以多带点银子回去。” 银子,谁不喜欢? 顾大人同样喜欢银子。 他被余春秋说得有点心动。 理想?为民做主?上报朝廷?这些和他顾大人有屁关系。还是利益动人心。 顾大人说道:“余春秋,你真要试试,老夫不阻止。不过,你最好不要惹出事端来。就算你惹出了事端,也跟老夫无关。” 意思就是有了好处我要。是弄出事端来,余春秋就自己背锅。 既想要利益,又不想担责任。顾大人真是把“趋利避害”的手腕玩到了极致。 余春秋说道:“东主您放心,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一个人担着。” 余春秋走出衙门。 顾大人是知县,可以住衙门。余春秋却要出去找房子住。已经很晚了,租房只能等到明天,今晚就在旅馆住一晚。 说实话,余春秋对顾老头非常失望。 顾大人这种人看似温和,讲究修身养性,脾气又好,但其实是前怕狼后怕虎,不敢做事情,明哲保身的手段倒是玩儿得溜。 他这样的人做官,不作为,懒政是肯定的。 懒政的清官,比那些为百姓做事的贪官更可恶。 …… 余春秋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上海县的商铺都摸了一遍。 商铺商行多如牛毛,九成以上都没有在衙门登记注册。 收商税? 找谁收? 没有其他办法,余春秋只能一家一家上门去收。 余春秋收商税的举动,激怒了很多的人。 商税,余春秋可没有乱收,是严格按照衙门的规定在收。那点商税对于商铺和商行来说,不过是利润的九牛一毛。 可是。 那些商人就是不愿意缴税。 法租界。 一家装修得金碧辉煌的歌舞厅里。 几个老者正在商谈。 “蔡先生,你的商行缴税了没有?” “冯先生你呢?” “蔡兄、冯兄,老夫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缴税?反正老夫是交了商税。” “张兄,您竟然缴了商税?那个新来的知县顾大人,我倒是有些了解。余春秋不过是顾老儿身边的师爷,一条狗而已。他一个毛头小子,就把张兄给吓住了?” 姓张的生意做得大,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能在上海滩混出头的人,就没有善良之辈。善良的人,不是在码头扛包运货,做最苦最累的活,就是已经成为了黄浦江中的枯骨浮尸。 他们没想到,姓张的老头竟然交了商税。 姓张的老者端起茶杯,笑着说道:“衙门不敢来洋人租界收税,只会欺压咱们这些租界外的商户。衙门也是欺软怕硬的贱骨头。咱们来上海打拼了几十年,赚点钱不容易啊。” 冯姓老者问道:“不知张兄要怎么做?你这次交了税,以后可就要不停地缴税啊。” 张姓老者冷笑道:“拿了老夫的钱,就怕余春秋没命花。做了那个小师爷!杀官,或许有麻烦。可是要弄死一个师爷,张某还是有胆子。让余春秋消失,杀鸡儆猴,算是给姓顾的警告。老夫出一千大洋。人手,你们安排。” 其他的几个老者面面相觑,都点了点头。 蔡姓老者说道:“老夫让人联系青帮。此事,让青帮去做,再合适不过。” 他们都是生意人,是讲究人。干脏活,当然不会亲自出手。 …… 余春秋带着三个人往回走。 三人是一家人。 少年叫陈东,是哥哥。 女童叫陈欣,是妹妹。 妇人陈刘氏,是母亲。 陈刘氏的丈夫是码头工人,病死了,没钱买棺材。 余春秋遇见他们的时候,陈刘氏正跪在大街上,祈求好心人把陈东和陈欣买去。 陈刘氏一个不识字的妇人,养不活陈东和陈欣,把他们卖掉,到了主人家可能会遭受打骂,但至少能活下去。 否则,就只能饿死。 陈刘氏一家这样的情况在上海不是个例。 余春秋心肠不够硬,动了恻隐之心,就把他们都带回来。 反正屋里还缺少一个煮饭洗衣的人,就当请了家政保姆。至于陈东和陈欣,不过是两个孩子,能吃多少饭?添加两双筷子而已。 走到一条巷子。 穿过巷子,继续走不到两百米,就是余春秋的租的房子。 突然。 余春秋停下了脚步。 巷子两头都被人堵住。共有二十一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短刀,或者小斧头。 余春秋不用猜就知道,他们是帮派分子。 陈刘氏被吓得尖叫一声,然后把陈东和陈欣护在了身后。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危机来临,陈刘氏本能地挡在了儿女的前面。 余春秋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各位好汉,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是要钱吗?我身上带有十几块银元,你们要,就全部拿去。” 为首的壮汉手握砍刀走到余春秋面前,露出了一口的黄牙,笑着说道:“余师爷,你得罪了人啊。下辈子投胎,不要招惹大人物,你惹不起。记住了,杀你的人是青帮赵虎。” 青帮?余春秋记住了。 “燃烧民意值!” 余春秋抬起头来,眼神凌厉,哪里还有刚才的怯弱? 赵虎一愣,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想要闪避。 余春秋抽出腰间的匕首,瞬间划过赵虎的咽喉。 赵虎丢掉了砍刀,瞪大了眼睛,双手捂着脖子,可是阻止不了鲜血涌出。 余春秋的攻击没有停止。 青帮派出的杀手,最强的就是赵虎,其他的人都是没有练过拳术,和街面上的混混没什么区别。 余春秋击杀他们,就像是杀鸡一样轻松。 每出一刀,余春秋都会带走一个青帮弟子的性命。 余春秋出刀,都是实招,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简单直接。这才是真正的格斗搏杀术。 余春秋放倒了六个人,青帮弟子们反应过来。 有些人向余春秋冲过来,有的人没有失去冷静,转身逃跑。 不是说,余春秋是师爷,是读书人吗? 为什么他武艺如此高强? 太可怕了! 余春秋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巷子里躺着十四具尸体。 余春秋说道:“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你们都没有搞清楚。猎物和猎人,是可以相互转换的。你们想要我的命,那么我杀了你们,相信你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幕后黑手,无外乎就是几大商行,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们。” 跑掉几人。 余春秋没有追击。 身边有陈东他们,余春秋要是去追杀青帮弟子,怕陈东他们遇到危险。 余春秋的武艺是不错,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 余春秋对三人说道:“好了,危险解除。我们走吧。” 陈东回过神来,说道:“先生,你好厉害。我能跟你学武功吗?” 余春秋点头说道:“好啊。有空了,我教你练拳。” 陈东问道:“咱们是什么门派?” “什么门派?”余春秋犹豫了一下说道,“没有门派。如果你想要门派,那就自己创建一个,叫精武门,如何?” …… 余春秋离开津门之后。 霍元甲遭到了津门整个武术界更猛烈的排挤。再加上他又负债累累,在农劲孙沽月楼赊的账,还不上。 就算霍元甲做到了津门第一,又能如何?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没有人缘,越有本事的人,越会遭到排挤。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无奈之下,霍元甲只能离开津门,前往上海谋生。 第25章 朝令夕改,出尔反尔惹人恼。 青帮。 赵虎他们的尸体整齐地摆在大堂里。 “好狠的手段。” “赵虎他们都是被一刀击杀。” “杀人不用第二刀。” “是个高手!” 青帮杀人的时候,不觉得自己狠。青帮的人被杀,他们就觉得对方的手段阴狠。 “怎么办?那个小师爷,咱们还杀不杀?”一个老者看着主座上的中年人问道。 人越老,越怕死。 尤其是遇到余春秋这种狠角色,青帮的几个宿老就有了退缩之意。 青帮是帮派不假,但是他们打打杀杀了一辈子,坐到了青帮的高位,积累了一定的财富,求的就是安稳。 打杀? 争地盘? 是下面的小子们该干的事情。 主座上的中年人一拍椅子扶手,说道:“那个姓余的小师爷老子还就非杀不可。咱们青帮这次可是被杀了十多个人,要是不把余春秋干掉,以后我们还怎么在上海滩混?” 不杀余春秋,青帮没法向几大商行的幕后大老板交代。 老者叹了口气:“希望帮主再次出手的时候,动作干净利落一点,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青帮会永无宁日。” 青帮跟余春秋的仇怨已经结下,那就是不死不休。为什么结仇?已经不重要。 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道理和对错。 …… 余春秋租的屋子很小,连个院子都没有。之前一个人住,倒不觉得拥挤。现在屋里多了三个人,居住空间就显得小了点。 “陈东。” 余春秋喊了一声。 陈东立刻跑了过来:“先生,什么事?” 余春秋说道:“你去繁华的街道,租个大一点的院子。” 陈东问道:“租院子干什么?” 余春秋说道:“你不是要练拳吗?我这儿可没有地方供你练拳。租个院子,咱们住得也宽敞一些。你租好了院子,我再去找人做一个‘精武门’的牌匾。以后啊,咱们就是有门派的人了。” 陈东眼睛一亮,点头说道:“先生放心,我能把房子租下来。” 余春秋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就去。” 陈东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陈刘氏有些担忧说道:“先生,您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陈东,他要是搞砸了……” 余春秋摆了摆手,说道:“搞砸了没关系。人是需要锻炼的,没人天生就会。陈东十五岁,已经是男子汉,该独当一面了。” 十五岁,还只是个少年。 可是在清末,十五岁就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 陈东读过几年书,只要稍加锻炼,给他机会,相信很快他就能成为余春秋的左膀右臂。 之前因为太过于贫穷,导致陈东性格自卑。 贫贱贫贱。 人贫穷,就低贱。 富贵富贵,人有了财富,自然就尊贵了。 余春秋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培养陈东的自信心。 …… 中午,陈刘氏做好了午饭。 陈东回来了。 余春秋一个人坐在餐桌前。 陈东、陈刘氏、陈欣站在一旁。 陈欣年纪小,只有五岁。闻到饭菜的香味,她不停地咬着手指,口水都流了出来。 余春秋说道:“你们站着干什么啊?快点坐下吃饭。” 陈刘氏连忙说道:“先生,我们是下人,岂能跟主人一起吃饭?那是大逆不道。您吃完了,我们吃剩下的饭菜就行。” 主人?下人?残酷而森严的等级制度啊。 陈刘氏他们和余春秋的思维是完全不同。他们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余春秋的奴仆。 余春秋虽然把顾大人当成了老板,但是余春秋可不觉得自己矮了顾大人一头。 要是做得不开心,余春秋随时可以离开。 余春秋叹了口气:“坐下一起吃吧。我这里没那么多的规矩。不要推辞,这是命令。” 三人默默地坐到了餐桌前。 余春秋给陈东夹了一块肉,消除了紧张的气氛:“房子找到了吗?” 陈东点头说道:“找到了。一个很大的院子。不过价钱不便宜,一年的租金要350块大洋。” 余春秋微微一笑:“好。你做得不错。吃了午饭,我把钱给你。你去把院子租下来。” 陈东愣住了:“先生,你不去看看那个院子吗?” 余春秋说道:“院子是给你练拳用。你满意就行。” 陈东此刻的心里暖暖的。他能感觉到余春秋对自己的信任。 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 下午,余春秋提着一个包裹来到县衙。 县丞和主薄见到余春秋,都是冷哼一声,显然不待见他。 余春秋说道:“县丞大人,主薄大人,余某刚到上海县,好像没有得罪过你们。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何二位大人要给我摆脸色?” 县丞说道:“余春秋,你只是个师爷,不是县尊大人。你可知道,你自己得罪了多少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收商税。否则,本官怕哪天你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主薄冷声说道:“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上海滩水深,不是你可以乱来的地方。” 县丞和主薄都是本地的士绅。 他们的家族也在经商。 余春秋收商税,就是在侵犯他们的利益。县丞和主薄能给余春秋好脸色,那才有鬼。 余春秋笑着说道:“二位大人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问题。我不怕直接告诉二位大人,上海的商税,我还就收定了。我想要知道上海滩的水,到底能有多深。” 余春秋和县丞擦肩而过。 望着余春秋的背影,县丞被气得脸色铁青。 县丞愤怒道:“余春秋这小子是在自寻死路。” 主薄说道:“他要寻死,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们就等着瞧,看这小子还能活几天?” …… 顾大人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喝了口茶,眯着眼睛。他的身后站着两个身材娇好的少女伺候着,好不惬意。 见到余春秋。 两个少女施礼道:“见过余师爷。” 余春秋说道:“你们下去吧。我和顾大人有点事情要谈。” 顾大人说道:“你们不用离开。余春秋,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余春秋眉头一皱,说道:“东主,商税我已经收到了一些。银元我带来了,1800多块大洋。” 顾大人睁开眼睛,盯着余春秋,说道:“余春秋,商税不能收。你住手吧。刚才县丞和主薄已经来向老夫施压,你要是继续收商税,他们会反击。昨天,离你居住不远处,死了十四人。余春秋,老夫要告诉你,人命在上海不值钱。” 顾大人的态度又变了。 顾大人朝令夕改,出尔反尔,让余春秋很是恼火。 余春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东主,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事情已经开始,您现在让我收手?真要是出了事,东主可以把罪责推到我的身上。东主,您怕什么?” 顾大人站起身来,一脸严肃道:“收手吧。余春秋,你再闹下去,真的会死人。” 余春秋说道:“现在收手太迟了,已经死了人。昨天那个十四个青帮弟子,就是死在我的刀下。” 顾大人被震惊得瞠目结舌。 第26章 落魄的霍爷 顾大人惊骇道:“你杀了十四个青帮弟子?余春秋,你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提刀杀人?” 余春秋说道:“谁规定读书人就不会杀人?拳脚武艺,对于我来说,并不难。” 拳术武功,只要锻炼得法,有毅力能坚持,专心点,功夫自然就上身了。 真的不难。 难的是缺乏毅力,不专心。 练拳最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余春秋觉得医术和做官都比练拳要难。 顾大人还是不敢相信。 余春秋皮肤白净,手上没有老茧,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武艺的人。 余春秋一掌按在了旁边的石桌上。 大理石桌面,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事实胜于雄辩。 顾大人这才彻底相信,余春秋懂武艺,而且还是真正的高手。 顾大人说道:“你就这么轻易地杀了十四条人命?” 余春秋说道:“青帮的人不是来请我去吃饭喝酒。他们是来杀我的。我是正当防卫,他们死在我的刀下,是活该。东主以为然否?” 顾大人叹了口气,说道:“余春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顾大人觉得余春秋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 余春秋隐藏武功,心机深沉,不是个简单人物。直到现在顾大人才发现,自己对余春秋的了解太少了。 余春秋说道:“我需要东主的支持。东主,咱们现在是合则两利。你我必须相互扶持才行。我被他们干掉,或者我被赶出了上海。他们下一步要对付的人,就是东主您了。” “我余春秋是东主您的师爷。东主不会真的以为把事情往我身上推,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吧?我的一举一动,在外人看来就是东主您在指使。否则,县丞和主薄就不会来向东主您施压,而是该直接来找我。” 道理,顾大人都懂。 官场上的蝇营狗苟,顾大人知道的肯定比余春秋多。 可是没办法,顾大人既想要银子,又不想担责任。他自我催眠,以为把责任退给余春秋,自己就能捞好处全身而退。 不是顾大人智商不够,而是他被商税的利益迷了眼睛。 俗话说,鬼迷心窍,利令智昏。 要不是今天县丞和主薄找上门来施压,顾大人可能还会继续沉寂自己勾画的美好之中。 顾大人叹了口气,说道:“就算老夫支持你,咱们也斗不过他们。老夫除了顶着一个知县的名头,毫无根基可言。你这样做,是要拉着老夫一起去死啊。” 余春秋说道:“东主,县丞和主薄势力大根深,可是说到底,您才是上海的父母官。我没有倒下之前,他们不敢对您下手。谋害朝廷命官,如同造反。他们敢杀我,但是肯定不敢造反。” 余春秋以前对顾大人是言听计从。 可是今天,余春秋对顾大人的态度是如此强硬。因为余春秋知道,自己要是继续装怂,不给顾大人一点信心,就真的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余春秋不能让顾大人成为猪队友。他必须拉顾大人“下水”,让顾大人硬起来。 顾大人已经是势成骑虎,进退两难,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跟着余春秋一条道走到黑。 顾大人说道:“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做?” 余春秋说道:“东主,士绅豪强和那些大商行,咱们肯定是拉拢不了。咱们要收商税,就是他们的死敌。不过,咱们可以拉拢平民。只要大人稍微为百姓谋取点利益,他们就会真心拥戴您。到时候,东主您的威望就会快速提升。” 顾大人说道:“钱呢?给百姓做事,是需要钱财的。咱们可没有钱啊。” 余春秋指了指桌子上的银元。 顾大人说道:“商税,不是要上交给朝廷吗?” 真要是捞到了钱,顾大人打算一大半自己留着,分一点给余春秋,剩下的就交给朝廷。 余春秋说道:“朝廷不缺银子。东主,这些银元咱们最好分文不取,哪怕是拿来施粥都行,就是不能上缴朝廷。三年之后,我保证东主有足够的钱告老还乡。” 顾大人点头说道:“好。老夫就听你一次,做点为国为民的事情。” 嘴上说得好听。 要是不把顾大人逼上梁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他是不可能支持余春秋。 为国为民? 顾大人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怀和理想。 余春秋抱拳道:“多谢东主的支持。余春秋不会让您失望。” …… 上海的难民不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更多。当他们得知衙门的县尊大人要施粥,顿时就欢呼雀跃起来。 一顿粥,就能获得百姓们的感激,可见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是多么凄苦。 余春秋的权力系统中的“阴德”快速增长,转换成民意值,直接就破万。 快要见底的民意值,终于补充了回来。 余春秋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顾大人呢?得到的好处也不少。他在百姓的心中是名望大涨。很快,整个上海的人都知道上海县来了一位救苦救难的知县大人。 县丞和主薄非常不开心。 那些大商行也不开心。 他们没想到,新来的知县竟然整了这么一出。以后,他们想要对付顾大人,就要顾忌一些影响了。 …… 几天之后。 余春秋找了个有名气的老夫子,请他写了个“精武门”的匾额,挂在新租的院子门口。 没有邀请上海武术界来舞狮,没有放鞭炮,甚至都没有请客。 精武门。 就这么默默地成立了。 陈东练武很有天赋,对拳术非常痴迷。要是不燃烧民意值,余春秋练拳的效果,肯定比不上陈东。 天赋这东西,是天生的。 不管妒忌不妒忌,这就是事实,普通人努力十倍,都赶不上天赋异禀的人。 余春秋说道:“陈东,武术的基础我都教给你了。以后你就自己练。什么时候你练出了名堂,我再传你高深的拳术理论。” 陈东点头说道:“是,先生。” 余春秋心中暗道:“我该去一趟青帮了。我倒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要杀我?” …… 余春秋路过码头,见到两帮人正在打群架。 其中有一人的身影很熟悉。 嗯? 余春秋暗道:“那不是霍元甲吗?” 霍元甲出手留有余地,不像在津门的时候那么心狠手辣。 余春秋没有出手。 租界有人过来阻止。 两帮人很快就散去。 余春秋冲霍元甲喊道:“霍爷。” 霍元甲听到余春秋的声音,望了过来,表情有些尴尬:“余师爷,您怎么在这里?” 霍元甲穿着码头工人的短打衣衫,辫子盘在头上,脸色有些憔悴。 余春秋说道:“咱们换个地方谈。” …… 酒馆里。 余春秋让店小二上了五斤卤肉,一碟花生米,几个素菜。 二人边吃边聊。 霍元甲吃得很快。卤肉下饭,很香。 余春秋看得出来,霍元甲是真的饿了,可能好几顿都没有吃饱肚子。 余春秋说道:“霍爷,你什么时候到的上海?” 霍元甲吞下一口饭,说道:“前几天就到了。我带着家人一起到了上海。身上的钱花光了,我就到码头搬货。码头的帮派多,工人们也抱团,为了抢活干,经常打架。” 余春秋说道:“霍爷,你一身好功夫,去码头混,可惜了啊。” 霍元甲苦笑道:“余师爷,您就不要再打趣我。我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当不得‘霍爷’的称呼。我以前觉得只要武功好,就可以拥有一切。可是真当我打下了‘津门第一’的名头,反而生活更加艰难。现在想想,争夺‘津门第一’真的没意思。” 当年,霍元甲见过父亲霍恩弟在擂台上手下留情,输给了赵健的父亲。 霍元甲就认为,父亲的拳不够快,不够狠。 霍元甲的拳倒是够快够狠,但是却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霍元甲的头上竟然有了不少的白发。 余春秋心中暗道:“霍元甲身上没了戾气。同时,他的心也失去了锐气,没了之前那一股勇往直前,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 霍元甲向现实生活妥协了。 霍元甲的思想境界是提升了不少,可是他的格斗搏杀能力,没有之前那么强了。因为,霍元甲的拳,不再是杀人的拳。 一桌子菜,几乎全部进了霍元甲的肚子。 余春秋只是动了几筷子。 余春秋问道:“吃饱了没有?” 霍元甲点头说道:“吃饱了。余师爷……” 霍元甲欲言又止。 余春秋说道:“霍师傅有什么话就直说。” 霍元甲说道:“我们一家来上海,现在还住在窝棚里。不知余师爷可有路子,给我一口饭吃?” 霍元甲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不会轻易求人。 余春秋说道:“霍师傅,我这里还真有一份活适合你。工钱不多,每月十块大洋。” 霍元甲感激道:“多谢余师爷。” 余春秋说道:“走。霍师傅,我们先去一趟青帮总坛。” 霍元甲好奇道:“去青帮总坛干什么?” 余春秋微微一笑:“打架。” (求票,求收藏。) 第27章 陈真?先生,我要改名字。 青帮总坛。 余春秋和霍元甲直接打了进去。 惨叫声,呻吟声,不断传来。 很快,地上就躺了数十个青帮弟子。 就算青帮弟子拿着短刀和小斧头,可是依旧不是余春秋和霍元甲的一招之敌。 武术修为到了一定层次,格斗能力就会得到升华。更别说,余春秋还燃烧了民意值,思维运转飞快,感知力强大。整个场面,都是在余春秋的掌控之中。 青帮帮主和几个宿老都被惊吓到了。 他们没想到此二人这么厉害。 “你们到底是谁?”中年人帮主说道,“为何要攻击青帮?” 中年人接手青帮快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以前,可都是青帮弟子拿刀砍别人啊。 余春秋盯着帮主,冷笑道:“青帮前些天安排赵虎来杀我,你们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青帮帮主脸色一变:“你是余师爷?” 余春秋说道:“你终于想起来了。不错,我就是余春秋。刚才我和霍师父已经手下留情,没有对青帮弟子痛下杀手。还请帮主告诉余某,到底是谁要杀我?帮主要是不把幕后真凶说出来,我不介意血洗青帮总坛。” 霍元甲心中暗道:“余师爷好大的杀气。他的手段,比起自己当年更狠啊。动不动就要血洗人家帮派。” 青帮帮主没有丝毫犹豫,说道:“是蔡先生给了我一千大洋,让青帮除掉余师爷。余师爷,青帮不过是收钱办事。” 混帮派的人,都不会有坚定的立场,心智不可能坚定。 他们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要是混得好,乘机多捞一些钱财,那当然是更好。 论心智,论计谋,青帮帮主和几位宿老,跟底层的青帮弟子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都是欺软怕硬。 余春秋直接打到青帮总坛,而且武功高强到令人窒息。就算青帮帮主亲自下场,也抵挡不住余春秋几招。 与其反抗到底,不如直接把蔡先生供出来。 余春秋盯着青帮帮主的表情,见他不像是在说谎。 余春秋说道:“蔡氏商行是吗?我暂时相信你。青帮虽然不是主谋,但确实来刺杀我了。” 青帮帮主连忙说道:“赔偿。我们赔钱。余师爷您说,想要多少钱?” 余春秋冷笑道:“我要一百万大洋,你们给吗?” 一百万大洋?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青帮也做生意,有些积蓄,可是哪里有一百万大洋的财富啊。 青帮帮主说道:“余师爷,您就是把我们都卖了,青帮也筹不到百万大洋啊。” 余春秋说道:“那你能给多少?青帮刺杀我,可是把我吓得不清啊。我好几天都失眠,吃不下饭。” 青帮帮主说道:“十万。我们青帮拿出十万大洋,给余师爷您压压惊。” 余春秋说道:“20万大洋。要是少了一个铜板,我就不要钱,直接打断你全身的骨头,让你一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让青帮一下子拿出百万大洋,肯定是难为他们。但是想要10万大洋就把余春秋打发了,是不可能。 其实,青帮是曾经的漕帮,他们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穷。青帮的财富跟上海的那些大商行,洋人的大公司没法比,可是比起一些小商人,要富裕很多。 20万大洋,以余春秋的估计,青帮咬咬牙还是能拿得出来。 青帮帮点头说道:“好。二十万大洋,我们给了。” 青帮的钱,大部分都是存在租界的银行里。 余春秋离开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掌银行存单,正好是20万大洋。 走出青帮总坛。 霍元甲回过神来:“余师爷,您这就得了20万大洋?这样赚钱未免太容易了吧。” 余春秋说道:“容易吗?看起来很容易。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比登天还难。” “青帮,毕竟只是个帮派,而余某有一层‘官’身。自古以来,再小的官,在黑帮面前,都有着天然的心理优势。” “你我二人彰显了武艺,打进青帮总坛,更是给青帮上下一种心理和视觉上的冲击。我们在青帮的潜意识里留下了‘无敌’的印象。再加上我说话的时候态度强硬,气势上压倒了青帮。” “总之一句话,就是我们把青帮吓到了。青帮帮主为了息事宁人,只能乖乖交钱。否则,我真的不介意直接干掉他。” 余春秋打进青帮总坛,看似鲁莽,其实是经过了精心推演过了的。 各种因素交织在一起,形成这个结局,是在余春秋的预料之内。 缺少了任何一环,都会失败。 青帮的弟子们都是用冷兵器,要是他们用上了火枪,余春秋就算再胆子大,也不敢直闯进青帮总坛。 霍元甲说道:“我只是没想到,青帮帮主如此痛快就把钱给了。以后,余师爷和青帮就算两清。” 余春秋嗤笑道:“两清?霍师傅真会说笑。仇怨一旦结下,就不会有两清的说法。青帮帮主和几位宿老刚才不过是被我的气势和武艺唬住了而已。” “我拿了青帮20万大洋,他们岂能不怨恨?等他们缓过神来,还会对我下狠手。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阴谋诡计等着我呢。” 真以为20万大洋那么好拿啊? 就算拿到了钱,也会有很大的后遗症。 不过,余春秋会怕吗? 余春秋是混衙门官场,当然不会怕了黑道帮派。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有了20万大洋,余春秋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 余春秋带着霍元甲回到精武门。 霍元甲看着院子大门上的匾额,惊讶道:“余师爷,您是要开武馆吗?” 余春秋说道:“算是吧。我在县衙里有事情要做,有些时候公务很繁忙,精武门我没时间和精力打理。我请霍师傅来,就是想让你管理精武门,顺便教教弟子们武艺拳术。” 余春秋觉得,合适的位置,就要安排合适的人,才可以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教拳,是霍元甲的老本行。 其实他的事情和工作,霍元甲也不会干。让霍元甲做精武门的教官,当然是再合适不过。 霍元甲对这个职位很满意:“余师爷……以后我还是称呼您余先生吧。余先生,请问精武门现在有多少弟子?” 余春秋说道:“只有一个。” 二人走进院子,见到陈东正在练拳。 陈东的衣衫被汗水打湿,一拳一脚练得非常专心。余春秋和霍元甲回来,他都没有注意到。 陈东是完全沉迷在了拳法之中。 这小子没有偷懒。 霍元甲盯着陈东,眼睛一亮:“这少年是个练武的好坯子。” 余春秋笑着说道:“霍师傅要是喜欢,就收他做弟子。” 霍元甲点头说道:“好。” 余春秋说道:“霍师傅,院子里的房间多,你先把家人带过来安顿。我给你预支一个月的工钱。” 霍元甲接过余春秋递过来的10个大洋。有了钱,有活干,霍元甲的心终于踏实了。 …… 晚上六点钟。 余春秋准时吃晚饭。 陈刘氏已经端饭菜上桌。陈欣眼巴巴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菜肴,等着开饭。 陈欣虽然幼小,但是很懂事,只要余春秋不动筷子,她是不会率先开吃。 陈东这个时候回来了。 余春秋说道:“陈东,快洗手洗脸,坐下吃饭。” 陈东说道:“先生,我想改个名字。我以后就叫陈真!” 余春秋惊讶道:“陈真?你小子是陈真?!” 陈东疑惑道:“先生,陈真这个名字不好吗?” 余春秋点头说道:“挺好的。以后,你就是陈真。” (求票,求收藏。) 第28章 来自上海武术界的排挤 几天之后。 青帮在码头上了一批货物,其实就是鸦片,又被称之为烟土。 青帮做的生意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他们主要经营的是赌场,妓馆,烟馆,高利贷。 余春秋刮走了青帮20万大洋,让青帮的日子一下子过得拮据了起来。 为了多赚钱,青帮立刻进货一船鸦片,足足有数千近重。如此多的鸦片,不知道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帮主,货已经到了。”一个青帮宿老对青帮帮主说道。 帮主叹了口气:“李二叔,让烟馆再把烟土的价格往上提一提。” 李姓老者点头说道:“帮主说得是。咱们是该把烟土的价格提高一些了。该死的余春秋,要不是他,我们损失也不会那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把20万大洋赚回来。” 帮主眼中的寒光一闪,冷声说道:“李二叔放心,我们青帮的钱不是那么好拿。青帮弟子有数千,最后赢的一定是我们。我已经让人去跟洋人接触,准备购买一批火枪。有了洋枪,余春秋的武艺再高也得死。” 对付余春秋这样的武术宗师,冷兵器不好使,就该使用洋枪。 北京城的八卦掌大宗师程廷华,就是死在洋枪之下,余春秋在洋枪面前,算个屁啊。青帮帮主就不相信,余春秋会比大宗师程廷华老爷子还要厉害。 青帮的生意不能耽搁。被余春秋刮走的20万大洋,青帮帮主同样要拿回来。 …… 有了钱,余春秋做起事情来就大胆了很多。拿出10万大洋来办工厂,生产中成药。 另外10万大洋,买地盖房子,做廉租房,出租给码头的工人和其他普通百姓。 码头工人住的地方是窝棚,是贫民窟,环境非常恶劣,容易出现疫病。 码头工人们的居住环境迫切需要改善。 按理说,余春秋是在衙门里做事情,不该做生意。官员经商,容易形成垄断,其他的商人就不会有活路。 可是清末的大环境不好,没有法治,滋生了青帮这样的黑帮,各大商行买办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利润与其被那些买办和洋人赚走,还不如让余春秋来赚钱。 至少,余春秋赚了钱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为百姓做点实事。 余春秋请了两个职业经理人,让他们来帮忙管理药厂和开辟销售渠道。 生产的药物只有两种,治疗风寒的感冒药和治疗伤口的金疮药。这两种药市场需求量大,肯定能赚钱。 药方,是余春秋配制出来的。 毕竟余春秋跟黄飞鸿学过医术,又读过不少医书,懂得医理。配制两张效果不错的药方出来,没有难度。 当然,顾大人的好处不能少。 余春秋想要在衙门里混,还要靠顾大人的提携。不管怎么说,顾大人名义上都是余春秋的东主。 余春秋制定好了“战略”,吩咐下面的人去执行即可。很快,事业就上了正轨。 这天。 陈真跑到县衙,对余春秋说道:“先生,师父请您去一趟精武门,说是有事情相商。” 陈真拜了霍元甲为师,成为霍元甲第五为弟子。其他的四位,都是在霍元甲在津门的时候招收的,其中包括了霍元甲的儿子。 余春秋向顾大人告了假,带着陈真赶往精武门。 余春秋问道:“陈真,你最近的拳术练得怎么样?” 陈真说道:“霍家拳我已经入门。师父说了,过些日子,他就把迷踪拳传授给我。” 余春秋说道:“迷踪拳,其实就是燕青拳,是一门非常不错的拳术。你要用心练。不过,练拳之余还是要多看书。咱们中国人,一定要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才有希望。” 武术拳法救不了中国。 只有科技和实业方可强军强国。没有科学技术,就算全中国人都是武术宗师又能如何?依然抵挡不住洋枪洋炮。 陈真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陈真只有十五岁,在余春秋的眼中还是个孩子。过几年,陈真就能懂了。 来到精武门。 余春秋带着陈真走进院子。 霍元甲正在教弟子们练拳。 精武门有了余春秋这位幕后金主,可谓是搞得是生意兴隆,非常红火。 现在精武门的记名弟子已经有了一百多人。 啥是记名弟子? 就是只要教学费,就能进精武门学武艺。不过只能学到一些武术基础。 想要学更高深的拳术和拳理,就需要成为正式弟子。 霍元甲不再像津门的时候,就算是混混来学武他也会传授拳术精髓。有教无类虽然好,但是容易出败类。霍元甲现在教弟子更注重人品,培养弟子的武德。 心术不正的人学了拳术精髓,为祸更大。 霍元甲抱拳,恭敬道:“先生,您来了啊。” 余春秋点头说道:“嗯。我们进屋谈。” 霍元甲让陈真带着弟子们继续练拳,他跟着余春秋走进了后院。 精武门交给霍元甲打理了之后,余春秋就很少来精武门。除了霍元甲和陈真,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余春秋。 弟子们心中好奇。 “五师兄,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谁?” “师父为何对他如此恭敬?” “莫非,那个年轻人是大人物?” 陈真板着脸呵斥道:“好了,继续练拳。先生的事情,不要随便打听。下个月,你们要是考核不合格,精武门会将你们清退。学费,是不会还给你们。” 来精武门学武练拳的弟子,每个月都要考核。偷懒的人,考核不合格会被劝退,精武门以后不再招收。哪怕是多给学费都不行。 不是每个人都有陈真那么强的恒心和毅力。必须要施加一定的压力,才可以保证弟子们专心练拳。 果然。 听到下个月要考核武艺,弟子们收起了好奇心继续练拳。 …… 余春秋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说道:“遇到了什么大事?霍师傅处理不了吗?还要我亲自回来一趟。” 霍元甲说道:“这个月初八,有九家武馆要联名挑战精武门。之前精武门登报招弟子……名声倒是出去了,但是麻烦也来了。” 精武门登报打广告,就是用的霍元甲“津门第一”的名头。 不得不说,“津门第一”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让精武门短时间内就招到了百多位弟子。 其他武馆都没有登报。 精武门如此高调,引起了上海武术界的不满。 排外,不止是佛山武术界才有。上海滩的排外,比其他地方更严重。上海武术界各大武馆日子过得本就紧巴巴的,现在天津的霍元甲又来上海抢饭吃。 各大武馆不急才怪。 余春秋说道:“既然有武馆要来挑衅精武门,那就打。以霍师傅的拳术造诣,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上海武术界的武师实力,比起佛山的武师,强了不止一筹。 上海毕竟是东方魔都,是大码头。 不是佛山可比。 没点实力的武者,想在上海武术界立足是不可能的事情。 八卦、太极、八极、形意、戳脚、咏春、南拳……不管是哪一门拳术,想要在上海开武馆混饭吃,靠嘴皮子可不行,必须靠真正的实力。 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在上海魔都体验得淋漓尽致。 九家武馆,就是上海武术界的代表。 每家武馆的掌门人都是有真本事,学得了本门拳术的精要,拳法造诣过硬,是真正的武术家。 霍元甲的实力余春秋是知道的。霍元甲没了以前的戾气和狠辣,但是他的拳法却比之前多了一份厚重,有了宗师的风范。 生死搏杀,霍元甲可能打不赢九位武馆的掌门人。可是比武较技,以武会友,霍元甲未必就输给他们。 霍元甲说道:“霍某倒不是怕他们,而是觉得没有必要打。” 霍元甲现在只想要好好教拳,把弟子们培养好。他有些厌倦了打打杀杀。 余春秋说道:“有必要!霍师傅,你要是退缩,他们会认为你是胆怯,津门第一就是个笑话。只有在武术拳法上击败九大武馆的掌门人,精武门才真正有资格在上海立足。” 霍元甲点了点头,听从了余春秋的意见,决定接下九家武馆的挑战。 精武门不能倒。 否则,霍元甲就又要回码头去扛包运货,过着朝不保夕,提心吊胆的日子。 第29章 国仇,不是私人恩怨。 既然决定要接受九家武馆的挑战,余春秋索性就把声势搞得更大一些,好彻底打响精武门的名号。 以后,余春秋要上海的百姓谈起武术,首先想到的就是精武门。 登报,继续登报。 大不了多花点大洋,多买些报纸版面。 搞宣传,不补贴点广告费怎么行? 不到两天的时间,整个上海县,包括租界的洋人,都知晓了精武门要和九家武馆比武的事情。 早上。 余春秋吃了一大碗牛肉面两个鸡蛋,填饱了肚子,来到县衙。 顾大人竟然不在。 余春秋询问顾大人的丫环:“顾大人去了哪里?” 丫环说道:“大人带着云儿姐和祥子哥钓鱼去了。” 余春秋用银元把顾大人喂饱。 顾大人现在是彻底放权,让余春秋去折腾。顾大人有了大洋就开始享受,不但买了几个丫环,还买了仆人。 祥子就是顾大人买仆人之一。 余春秋心中暗道:“顾老头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舒坦,越来越惬意了。他不像是知县,反倒是我每天累得半死,更像是县令。不过,这不正是我希望的吗?” 问清楚了顾大人的去处。 余春秋转身出了衙门。 …… 黄浦江边。 余春秋见到了一个身材壮硕的少年。 正是祥子。 祥子这厮的年纪和陈真差不多大,可是身高竟然有一米八六,比余春秋还要高。 怪不得祥子他爹妈要把他卖了。没办法,实在是养不活他啊。 顾大人坐在小马扎凳子上,握着鱼竿,专心地盯着水面。 余春秋走了过去。 祥子也见到了余春秋,赶忙施礼:“见过余师爷。” 顾大人抬头看了余春秋一眼,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衙门里的事情都忙完了?今天风和日丽,适合垂钓。余春秋,来,陪老夫钓鱼。” 余春秋坐到旁边的石头上,说道:“衙门里有县丞、县尉、主薄、捕头,还有那些小吏。我一个小师爷,怕是管不了衙门的事情。东主,您倒是有闲情逸致,跑到江边来钓鱼。” 顾大人说道:“本官就算留在衙门里,又能做什么?县丞和主薄他们不会听老夫的。” 余春秋说道:“东主,县丞和主薄是姻亲关系,我们没办法挑拨分化。可是县尉和捕头不同。捕头虽然是本地人,可是家里没什么势力。县尉不是上海人,是甘肃人氏。我觉得,咱们可以把县尉和捕头拉拢过来。” 顾大人一脸平静,说道:“县尉的确是甘肃人氏,可是他娶了上海本地的女人,在上海都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上海本地人有什么区别?捕头是主薄的人,你不知道吗?县尉和捕头,为何要倒向我们?” 县尉,说起来是掌管兵权,可是他的实权还不如捕头。 上海的驻军是归知府衙门和将军府管。 将军府的主官是旗人。县尉根本就没资格染指兵权。 更何况,上海县衙根本就没有军队。 捕头比县尉要强,至少捕头管着二十多个衙役捕快。一个没有实权的县尉,拉拢了有什么作用? 余春秋的提议,顾大人是不屑一顾。 余春秋说道:“东主,哪怕县尉手里没有一个兵,可是他依然是县尉。他值得咱们拉拢。捕头?我来搞定他。我就不相信,捕头对主薄大人就是真的忠心耿耿。” 顾大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余春秋自信道:“当然是用银子和大洋。我那个药厂已经上了正轨嘛。我决定,让一点干股给县尉大人和捕头。” 用钱砸。 让利给县尉和捕头,百分之白可以拉拢他们。 可是,有那个必要吗? 余春秋图什么? 顾大人瞪大了眼睛,问道:“余春秋,你小子是不是钱多得没处花啊?要是钱多你就多给老夫点,过几年,老夫好回家养老。” 余春秋说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东主,掌控县衙,比多捞点钱要划算啊。县尉和捕头不是我们的死敌,那么就把他们变成我们的朋友。” 顾大人讲究修心养性,与人为善,深得为官之道精髓。他在官场,就是尽量不得罪人。 一旦和银子扯上了关系,就另当别论。 余春秋要分干股给县尉和捕头,顾大人的心中是不愿意。 药厂,是余春秋的。 可是,在顾大人的潜意识里,药厂是自己的,只是由余春秋管理而已。 顾大人有这种想法,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清末时期,主仆思想是非常严重,可以说是根深蒂固。 余春秋是师爷,不是包衣奴才,但是顾大人的潜意识里把余春秋当成了奴仆。 奴仆的财富,包括生命,都是主人的。 嗯,顾大人这样想,没毛病。 余春秋暂时还不知道顾大人是这样的想法,否则,余春秋会算计顾大人。 奴仆?我余春秋像是当奴才的人吗?真是岂有此理。 余春秋说道:“东主,是还有一件事情。” 顾大人问道:“还有什么事?” 余春秋说道:“初八,精武门要跟上海九家武馆的掌门人比武,算得上是武术界的一大盛事。东主您是上海县的父母官,我希望您能出席。” 顾大人说道:“你还要请谁?” 余春秋说道:“县尉、捕头、张先生、冯先生、蔡先生他们。” 顾大人惊讶道:“你收商税,得罪了人。几大商行的东家恨不得你死,你还邀请他们?” 余春秋笑着说道:“他们都是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要请。我和几大商行的恩怨,时机到了,我会和他们做个了结。” 顾大人点头说道:“好吧。初八那天,本官就陪你去看看所谓的武术界‘盛事’。” 余春秋告辞离开,走了几步,转身道:“东主,来上海之前您可是说了,每个月给我10两银子月俸。到上海快四个月,东主您一文钱都没给我。您是不是该把之前的月俸给我补上?” 顾大人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后抓起一块石头丢向余春秋,大声道:“滚。” …… 刚回到衙门。 余春秋就见到陈真站在县衙的大门口等着自己。 余春秋问道:“又怎么啦?” 陈真说道:“先生,有个假洋鬼子来精武门,代表租界洋人跟师父商谈举办武术大会的事情。师父做不了主,让我来请您去精武门。” 余春秋和陈真来到精武门。 一个身穿西装,打着领带,戴着帽子,手里拿着文明棍的男子,趾高气扬地跟霍元甲说话。 西装男嘴里说着中文,可是时不时地蹦出几个英文单词,让没有学过洋文的霍元甲有点无所适从。 霍元甲见余春秋来了,顿时松了口气:“先生。” 余春秋摆了摆手,冲着西装男说道:“就是你代表租界的洋人来精武门,要举办什么武术大会?” 西装男点头说道:“yes。不过,不是武术大会,而是万国格斗大会。” 余春秋眉头一皱,冷声说道:“好好说话。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从嘴里蹦出一个洋文单词,我就把你丢出去。崇洋媚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丢人现眼的东西。” 西装男心中一阵怒火,想要反驳,洋文是世上最优美的语言,眼前这个土包子竟然瞧不起洋文。算了,自己是文明人,不和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般见识。毕竟,自己可是代表着租界和洋人,不能失了身份和风度。 余春秋说道:“精武门和九家武馆比武,是上海武术界的事情。跟洋人有屁关系啊。没什么可谈的。” 西装男说道:“九大武馆,加上精武门,就相当于整个上海武术界。你们这次的比武,租界的洋大人们很有兴趣。美利坚国、不列颠国、西班牙国、比利时国、奥匈帝国、大日本国,到时候都会派人来参加。各国的大力士和拳王武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们不会是怕了吧。” 洋人打的什么主意,余春秋倒是能猜到一些。 举办万国格斗大会,对精武门来说,有利有弊。 赢了,华夏武术名扬海外。 要是输了,对华夏武术界将会是一个巨大而沉重的打击。 余春秋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好,精武门同意举办万国格斗大会。不过我有个条件。” 西装男说道:“什么条件?” 余春秋说道:“回去告诉你的洋人主子,万国格斗大会的场地,由租界负责建造。格斗大会只是体育赛事,不涉及正治。若是我们在擂台上打死了人,希望各国不要以行政手段追究责任。” …… 西装男离开之后。 余春秋说道:“万国格斗大会和以往的擂台比武不同。这一次上海武术界能上格斗擂台的人,代表的不不止是个人和武馆,更代表着中国人。” “霍师傅,我知道你厌倦了打擂台。不过,我希望你能拿出在津门时候的那股狠劲来。你最好用咏春拳的心诀来发拳,把拳法的杀伤力发挥到最大。只有这样,你才有赢的希望。” 霍元甲是武术家,当然了解过咏春拳,知道咏春拳的心诀。 比如太极拳的心法,是刚柔并济,中正安舒,拳法自然。咏春拳的心法则是以“仇”字为要诀。 别看咏春拳是女人创的拳法,但是打法非常狠绝。俗话说最毒妇人心,不是没有道理。 霍元甲点头说道:“余先生,上了格斗擂台,我不会藏拙。” 余春秋说道:“心里要有仇恨,才有狠劲儿。拳法才阴狠霸道。不过这个仇,不是私仇,而是国仇。” 霍元甲的心态,立刻就开朗了。不错,自己上格斗擂台跟洋人打,是为国争光,不是私人恩怨! (求票,求收藏。) 第30章 他有什么资格? 顾大人盯着余春秋,愤怒道:“你要武术大会,你要让本官出席,好,老夫都同意。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洋人牵扯进来?没事你招惹洋人干什么?” 顾大人对洋人是避而远之。 余春秋收商税,到处得罪人。顾大人能容忍,毕竟,余春秋是拿了真金白银来回报给自己。 万国格斗大会和洋人有了关系,对于顾大人来说,就是彻底失控。 顾大人心中的恐惧,不止是来自洋人的战舰巨炮,其实更多的是对洋人的不了解。 人的恐惧,都是来自于未知。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不了解洋人,当然就怕洋人。顾大人的思想早就固化,不愿意接受新思维新事物,一辈子都是沉寂在八股文里面。 就算西学书籍放在顾大人面前,他都不愿意多看一眼。顾大人就是食古不化,冥顽不灵。 几个丫环和奴仆见顾大人生气,被吓得是噤若寒蝉,呼吸都不敢出大气。 余春秋一脸平静,站在顾大人面前,默默地承受顾大人的怒火。 余春秋有经验,上司(老板)发怒,情绪激动的时候,最好不要顶嘴。 否则,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有什么话,等上司(老板)的情绪冷静了再说不迟。 顾大人感觉浑身有些燥热,心中上火,口舌发干,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几口。 “余春秋,你倒是说话啊。”顾大人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你平时不是很喜欢说话的吗?为什么现在不说话?” 顾大人深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冷笑下来。老夫怎么说都是读了几十年圣贤书的人,又是七品知县,修身养性,养气功夫可比大儒。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余春秋这小子面前破了功,怒气忍不住地往上冒。 余春秋这混账小子,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真是岂有此理啊。 余春秋面带微笑说道:“东主,您消消气。比武,本来只是精武门和九家武馆的事情。跟租界里的洋人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洋人非要借故举办万国格斗大会,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答应他们。” “东主您想想,洋人做事不讲规矩,卑鄙得狠。当年八国联军更是打进了北京城,火烧圆明园。不是咱们去招惹洋人,而是洋人要来欺负咱们。” 顾大人说道:“你就不能忍让一下吗?退一步怎么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余春秋说道:“那东主您说该如何忍让,又如何退一步?要是咱们退让以后,洋人得寸进尺怎么办?洋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万国格斗大会,是非举办不可。” 怎么办? 顾大人哪里知道怎么办?他此刻已经是六神无主,只希望尽快把事情摆平,相安无事就好。 顾大人叹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只能同意洋人的要求。余春秋,本官不管你做什么,总之,不要再给老夫整些事情出来。老夫早晚会被你吓死。” …… 余春秋来到精武门,在后院做了热身运动,对霍元甲说道:“霍师傅,来吧,拿出你的全部拳术修为。你就把我当成是你的生死大敌。” 格斗大会之前,余春秋要给霍元甲做特训。 霍元甲武术拳法还没有真正大成,余春秋希望他能在格斗大会之前来一个突破,进入到武术宗师的层次。 霍元甲点头说道:“余先生,你可要小心了。” 霍元甲以极快的速度向余春秋冲了过去。 余春秋心中暗道:“燃烧民意值!” 有了燃烧民意值的神奇能量加持,余春秋的思维和感官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余春秋好像掌握了方圆十米内的空间一切动静,包括霍元甲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呼吸。 霍元甲的拳法破绽还是不少,步法也还有提升的潜力。最重要的是,霍元甲的身体素质偏弱,比不过洋人的体格。 霍元甲的拳脚带着呼啸一声,有时候甚至能打出音爆似的效果。可是,霍元甲一连攻击了数十招,都没有击中余春秋。 余春秋竟然能轻易避开霍元甲的拳头! 全力攻击,不比百米赛跑冲刺来得轻松。霍元甲的体力下降得厉害,额头上出现密集的汗珠,呼吸粗重起来。 余春秋挥出一拳,空气震荡,拳劲所过之处,空气好像变得粘稠了起来。 霍元甲脸色大变,举起双臂格挡。 砰。 霍元甲被震飞了出去。 余春秋的拳头上只有缓冲的力道,没有使用炸劲,否则,这一拳足以废掉霍元甲的双手。 余春秋出拳,用的不止是手臂的力量,而是让浑身筋骨协调,符合力学原理,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强悍的身体素质,合理的出拳原理,这一拳,足足有上千斤的力道。 霍元甲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 如果说,霍元甲的最强一拳有二十年的功夫,那么余春秋的这一拳,至少有五十年的功夫。 霍元甲站稳了脚步,说道:“余先生,您的武术修为远在我之上。我的拳,竟然都碰不到你的衣角。莫非,您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余春秋摇头说道:“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有一位伟大的武术家(李小龙)说过,格斗搏击的技巧,其实就是移动的技巧。拳脚的长度是固定的,那么就有着固定的攻击范围。只要我能提前知道你的落脚点,就可以知道你的拳头打击范围。而在你脚步落下的时候,我就退到你的攻击范围之外。” 余春秋的思维运转速度快,感知力强,有着很强的空间感。 格斗搏击,其实在余春秋的眼中,没什么秘密了。 道理并不深奥。 但是要做到余春秋这样进退自如,就不是每个人能办到。 霍元甲点头说道:“余先生,您真是武学大家,思想境界堪比大宗师。霍某受益匪浅。您如此厉害,何不直接参加万国格斗大会?” 余春秋不是专业的武术家。他懂这些道理,不过是认知比霍元甲多一些。 要是霍元甲学过物理几何数学,余春秋能看透的事情,他一样能看透。 余春秋说道:“我不是靠武艺拳术吃饭,没有想过要走专职武术家这一条道路。霍师傅,你就把我当成是精武门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上擂台。” 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这就是在其位谋其政。 余春秋是立志要做官掌权的人,隐藏在幕后操作不好吗?跑到擂台上跟洋人拳王打死打死,确实有些不像话。 万国格斗大会就该由霍元甲他们这种真正的武术家上场。 陈真拿着报纸进来,高兴道:“先生,师父,咱们精武门已经登报成功。师父将会代表精武门和上海武术界参加万国格斗大会。” 报社要盈利,精武门愿意给大洋,想要登什么样的消息都可以。昨天傍晚,陈真去了一趟各家报社,今天就登报了,效率惊人。 …… 上海八极拳馆。 八极拳馆,算是上海武术界最大的一家武馆了。当然那是以前。现在上海规模最大的武馆是精武门。 毕竟,精武门有余春秋这位幕后金主,租的场地院子更大,教拳设备也更齐全。 九家武馆的掌门人正在八极拳馆里开会。 “狂妄。” “精武门实在是太狂妄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愤怒道,“精武门竟然登报,称霍元甲要代表上海武术界参加万国格斗大会!精武门不过刚创建一个多月。霍元甲根本就不是上海人。姓霍的一个天津武师,有什么资格代表上海武术界?我螳螂拳馆第一个不答应。” 中年汉子是七星螳螂拳的传人,来上海开武馆已经有十多年。 九家武馆的掌门人,此刻看似同仇敌忾,要排挤精武门。 但其实每个人都有小心思。 万国格斗大会,是真正的武术格斗盛会。 要是能在擂台上打赢洋人,那就是扬名立万。以后,自家的武馆就不止是局限在上海滩,说不定能到其他城市去开分馆,发展到全国。 霍元甲要代表上海武术界出战洋人,九家武馆的掌门人当然不答应。 戳脚拳馆的掌门人说道:“我赞同梁师傅的话。霍元甲和精武门确实没资格代表上海武术界。今天咱们在座的人,哪一个不是上海武术界的翘楚?我们才有资格代表上海武术界。哼,霍元甲?他不配。” 其他人都连忙点头。 “霍元甲实在是目中无人。他是瞧不起咱们吗?他和咱们的比武,要推迟,我们同意了。可是,他居然要代表上海武术界出战万国格斗大会,咱们绝不同意。” “我们必须去找霍元甲问个清楚。他不给个说法,我不介意和他较量几手。我相信,不出十个回合,霍元甲就会败在我的太极搬拦捶之下。” 八极拳馆掌门人吴师傅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一起去精武门,让霍元甲给个说法。” (继续写第二更。求票,秋收藏。) 第31章 百家之长融一身 九家武馆掌门人来精武门讨要说法。 余春秋是一定都不惊讶。 因为这本就是余春秋预测好了的结果。 余春秋抓住人性和武者的需求。精武门登报让霍元甲代表上海武术界参加万国格斗大会,九家武馆能坐得住,那才是怪事。 与其上门去找九家武馆的掌门人谈,还不如让他们来精武门找自己。 事情,就是这么一件事情。 但是主动去求人,和别人来求自己,效果肯定是天壤之别。 余春秋坐在院子太师椅上,平静地看着九位武馆的掌门人。 霍元甲站在余春秋的身边。 九家武馆的掌门人都猜到了霍元甲背后有人支持。前不久,霍元甲还在码头搬货扛包呢。 没有金主,霍元甲不可能执掌精武门。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霍元甲背后的人,居然是余春秋。 县衙里的余师爷,在上海县那也是出了名的。尽管余师爷不混武术界,可是收商税得罪上海的大商行,还跟青帮接了仇怨,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整个上海滩,谁不知道衙门里有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余师爷。 九家武馆的掌门人可以瞧不起霍元甲,但是却不得不正视余春秋。 余春秋是知县老爷代言人,是衙门的人。 自古以来,华夏就有着民不与官斗的传统。余春秋一个人的气势,就把九个武馆掌门人的气势给压住了。 余春秋说道:“你们要讨说法?不知,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说法?” 八极拳馆的吴师傅是他们当中武艺最精湛的人,其他人隐约以他为首。 吴师傅抱拳,略显恭敬道:“余先生,霍元甲刚到上海,他不了解上海武术界。霍师傅是津门第一,可是他代表不了整个上海武术界。” 余春秋笑着说道:“霍师傅没资格代表上海武术界?那么谁能代表能?吴师傅你吗?还是你们?” 九人都选择了沉默。 他们对自己的武艺很自信,真要是说出“自己有资格代表上海武术界”,那就是招人恨。 他们可不会像霍元甲那么狂妄。 余春秋说道:“万国格斗大会即将开始。我知道你们都想在格斗擂台上展示自己一门的武艺拳术。霍师傅代表上海武术界,你们心中肯定不服气。那就比武吧。” “择日不如撞日。以我看,就现在比。精武门的院子够大,足够你们施展拳脚。谁要是能击败霍师傅,衙门就支持他代表上海武术界出战洋人。” 九人的眼睛一亮。 能得到官方的支持,那可就不一样了啊。 这比武,必须打,必须赢。 吴师傅点头说道:“我们都听余先生的。” 霍元甲走到院子中间,抱拳道:“各位师傅都已经认识我。我在此再介绍一下子自己。在下津门霍元甲,现在是上海精武门的馆主。不知哪位师傅先来跟霍某过过手?” 戳脚拳馆的王师傅上前一步,说道:“我先来” 霍元甲说道:“请!” 余春秋立刻燃烧了民意值,让自己进入了过目不忘的状态。 余春秋不是专业的武术家,但并不妨碍他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大。 尽管余春秋知道了格斗搏击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各家的武术都是不同的风格,有着独特的优点。 戳脚的腿法攻击,非常凶残。 腿的力量,比手臂的力量上很多。戳脚就是主修腿功,王师傅已经把双腿练到了几乎和双手一样灵活。 要是被王师傅的戳脚踢中,霍元甲肯定是筋骨断裂的下场。 好在霍元甲经过了余春秋的两次特训,身法比以前更加灵活,拳术技巧更加纯熟。此刻的霍元甲,离宗师只有半步之遥。 余春秋暗道:“清末民初的武术,不是花架子,是真的杀人技。王师傅的戳脚,抬腿不会超过膝盖的高度,主攻敌人的下三路。敌人的脚背、脚腕、小腿骨、膝盖、裆部,都是戳脚的攻击目标。要是被戳脚踢中裆部,非死即残。” 霍元甲学着余春秋,快速算计着王师傅出脚的范围,每次都避开了攻击。 王师傅踢不中霍元甲,他没想到霍元甲的身法如此灵活,愤怒道:“霍师傅,你只会逃吗?有胆,你就硬碰硬跟我打一场。你要是再依靠身法灵活闪避,老子就瞧不起你。” 身法灵活,也是一种本事。 王师傅打不中霍元甲,其实就已经输了。可是王师傅又不承认。 霍元甲点头说道:“王师傅的戳脚刁钻阴狠,霍某算是领教了。现在换我进攻,王师傅可要小心了。” 霍元甲的攻势很孟,把霍家拳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到六个回合,王师傅就被霍元甲打翻在地。好在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没有大碍,只是丢了面子。 第二场,霍元甲对战螳螂拳梁师傅。 连赢了三场。 霍元甲的体力消耗巨大。 余春秋说道:“休息半个时辰。” 余春秋让人搬出食物,有酱牛肉、猪蹄膀、萝卜炖鸭子、烧鸡、炒青菜、馒头米饭,海带汤。 还有水果。 可谓是非常丰盛。 练武之人,消耗大,需要大量的营养。饮食方面,余春秋没有想过省钱。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余春秋还想要让精武门的人喝牛奶。 穷文富武,不是一句玩笑话。 没有资源,没有足够的钱粮支撑,练武只能把身体练垮,整出一身伤病来。 霍元甲拿起碗筷,就大吃起来,开始补充营养和体力。 咕噜噜。 九位武馆的掌门人闻到饭菜的香味,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精武门真是有钱啊,吃食丰盛,太阔绰。自家武馆要是敢这样吃,不出两个月,武馆就会被吃得破产。 余春秋微微一笑,说道:“各位师傅,想来你们的肚子也饿了。坐下一起吃,无需客气。” 八极拳吴师傅犹豫一下,抱拳道:“那就多谢余先生款待。” 有大餐吃,不吃白不吃。 填饱了肚子,霍元甲恢复了体力。 比武继续。 永春白鹤、形意拳、八卦掌、太极拳等武馆掌门人都败在霍元甲的手里。 不是他们的武艺弱,是他们的年纪大了。 哪怕最年轻的螳螂拳馆的掌门人梁师傅,都比霍元甲大了好几岁。 太极拳陈师傅都快七十岁的高龄。 太极拳的捶法很强,很刚猛。但陈师傅的搬拦捶刚劲不足,毕竟年纪大了,气血开始衰败,体能走下坡路。 不过陈师傅的太极拳打得的确好,让人赏心悦目,巧劲很精妙。霍元甲和他比武的时候被“四两拨千斤”破掉重心,差点被甩出去。 八极拳的吴师傅和霍元甲打了个平手。 余春秋把各家的武术风格和特点都掌握了。 此刻的余春秋,是集百家之长于一身。哪天余春秋能把各家武术真正融会贯通,他的武术造诣就能更进一步,达到新的层次。 霍元甲显现了武艺拳术,九位武馆的掌门人不得不低头。就算心中不服,也不敢再表现出来。 练武之人,是要靠拳头说话。霍元甲比他们年轻,比他们强,是不争的事实。 八极拳吴师傅说道:“余先生,我们先告辞了。” 余春秋说道:“等一下。” 余春秋挥了挥手,让人拿来九百块大洋。 “各位师傅都受了点伤。”余春秋说道,“你们的汤药费,精武门出了。每人一百块大洋,不要嫌少。八极拳吴师傅,你和霍元甲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那么就由你和霍师傅一起代表上海武术界参加万国格斗大会。” 上海武术界,要一致对外。 不能再内斗。 否则的话,只能让洋人捡了便宜。做任何事情,最怕内部斗争。 余春秋必须站出来协调精武门和上海武术界的矛盾。调和各方矛盾,本就是衙门该做的事情,余春秋责无旁贷。 吴师傅惊喜道:“多谢余先生。余先生放心,我和霍师傅绝不会给上海武术界丢脸。” 现场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他们对霍元甲的敌意不再像刚才那样强烈。 余春秋给他们一个代表上海武术界的名额,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吴师傅更是为他们争了面子。 余春秋说道:“是不要给中国人丢脸。吴师傅、霍师傅,还有各位师傅,你们登上了格斗擂台,代表的就不止是武术界,更代表着咱们中国人。你们好好打,狠狠地打。打掉洋人的嚣张气焰,打赢洋人。余某在此承诺,衙门不会亏待你们。” …… 天津。 沽月楼。 农劲孙读完手中的报纸,得知了霍元甲将要和洋人对战,心中有些担心,又有些感慨。 就在此时。 铁刀门的秦爷来沽月楼吃饭。 农劲孙热情招呼:“秦爷,快请坐。” 秦爷经常来酒楼里吃饭,是沽月楼的大客户。农劲孙当然要好生招待。 秦爷笑着说道:“老规矩,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 农劲孙说道:“知道,知道。我这就让厨房给你做。” 秦爷看到桌子上的报纸,说道:“没想到,霍爷在上海闯下了如此大的名头。精武门……这名字起得,比我铁刀门大气。” 农劲孙说道:“秦爷也知道元甲在上海的事情?” 秦爷说道:“天天登报,这么大的事情,我又岂能不知道?我打算去上海替霍爷助威。打洋人,我是想都不敢想啊。霍爷比咱有本事,不愧是津门第一。” 秦爷心中已经释怀,放下了和霍元甲的恩怨。 其实,二人根本就没什么仇怨,不过是义气之争。 霍元甲代表上海武术界参加万国格斗大会,秦爷是打心眼里佩服。 农劲孙说道:“正好,我也要去上海看看元甲。秦爷,咱们顺路,一起去。” (求票,求收藏。) 第32章 拒绝赌拳,念头通达心坦然。 洋人建造格斗的场的速度,并不慢。 不要觉得洋人做事就是慢吞吞的,只要有足够的利润,洋人资本家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工,尽快收回成本赚取利润。 格斗场,昨天就已经完工。 各国的拳王武士,都陆续坐船来到上海。 洋人在租界里就开设了赌局,搞得还挺正规的样子。其实就是赌拳。跟赌球,赌马,是一个道理。 赌博,好像是人类的天性,不分洋人还是中国人,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点赌徒基因。 以小博大,赌赢了就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正因为诱惑太大,上海的赌场才会那么多,生意才会那么好。 赌徒明知道赌博害人,甚至可能让自己一贫如洗,家破人亡,可理智就是遏制不住心中的赌性。 洋人开设赌局,目的就是为了收割“韭菜”。开赌局的人是在坐庄。坐庄的人,制定游戏规则,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输。 可局外人不知道其中的道道。 余春秋听说,精武门的弟子已经筹钱入局,压霍元甲赢。 余春秋找来霍元甲,问道:“霍师傅,精武门的弟子们要掺和洋人设的赌局?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卖霍师傅你赢?” 霍元甲点头说道:“是的。” 余春秋一脸严肃说道:“让精武门的弟子们把下注的钱全部拿回来,不能进入赌局。传令下去,精武门的弟子以后不准用任何形式赌博。发现一次,直接驱逐精武门。” 得知洋人要设局赌拳,余春秋其实也心动。 余春秋对自己的武艺拳术非常自信。只要没有遇到内家拳大宗师,余春秋就不会输。洋人拳王和大力士的体能强悍,但余春秋的身体素质同样不弱。 余春秋甚至动过把药厂卖了筹集资金的想法,想要大赌一场,让洋人输得大出血。 不过。 余春秋的理智还是暂居了上风,打消了跟洋人赌拳的想法。 不管有多大把握,都不能赌。 一旦养成了赌的性格,就会把赌博当成习惯。 赌,是一种心理,并不是一定要在赌场赌桌上才可以赌。 余春秋怕这次赌赢了,大赚一笔,尝到了甜头以后自己会遏制不住心中的赌性。那么总有一天,自己会吃亏上当,后悔莫及。 九赌十骗。 哪怕是赌神,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余春秋是立志要做官,要掌握权力,赌徒心理是大忌。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稳步前行的好。前进的速度或许慢一些,但胜在稳健,没有破绽。 当余春秋掐灭心中的赌性,不掺和洋人的赌局,念头就通达了。 余春秋不赌,也不允许精武门的弟子们赌。 其他人余春秋管不了,但是精武门的弟子谁要是敢赌博,被逮住了绝对清理出去。 霍元甲的眼神犹豫了一下。 余春秋问道:“霍师傅,你不会也入了赌局吧?” 霍元甲说道:“我把先生您给的月钱下了注……压我自己赢。” 余春秋冷笑道:“霍师傅你倒是有着迷之自信。霍师傅,你是代表上海武术界,更是代表着中国武者。格斗搏杀,要心无旁骛,专心致志。上了擂台还想着赌金,你必输无疑。” 生死格斗,最忌心中有牵挂。 霍元甲立刻说道:“余先生,我现在就去把下注的赌金拿回来。” 余春秋说道:“盯着陈真那小子,千万不要让他去赌拳。压谁赢都不行。” …… 霍元甲带着精武门的弟子们去拿下注的赌金,洋人不想退还。 最后还是余春秋亲自出面,才把钱要了回来。 幸亏赌拳还没有开始,否则,不管霍元甲他们是输是赢,本钱怕是都拿不回来了。 不赌拳了,霍元甲的心就平静了下来,不再像下注以后那样患得患失。 霍元甲暗自庆幸,赌,真的是害人。 …… 再过七天,万国格斗大会就要开始。 余春秋回到衙门,继续跟进廉租房的修建进度,顺便查一下药厂的账簿。 县尉和捕头倒向了知县顾大人,也就是倒向了余春秋。 毕竟,余春秋给了他们药厂的干股,虽然不多,但是足以保证他们家里富裕的生活。 县尉和捕头没有为国为民的理想,他们就没有理由跟钱过不去。 顾大人在县衙里的话语权,逐渐能和县丞和主薄分庭抗礼。这让县丞和主薄感到了巨大的危机。他们可是知道,自己是县令顾老头的眼中钉。 顾大人刚来上海上任的时候,他们可没有给顾大人一点面子。 官场中人,最重面子,最记仇。 顾大人这些天有些志得意满,日子过得越发惬意起来。洋人没有来找麻烦,顾大人就不再担惊受怕。他夺回了一些权力,再过些日子,相信一定可以压制住县丞和主薄。 顾大人看似佛系,没上进心,都想着告老还乡回老家养老了。那是因为没有选择。官场中人,岂有不喜欢权力的?尝到了权力的妙用,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放手。 现在有机会掌权,控制整个县衙,顾大人当然要拼一把,将本就归自己的权力全部夺回来。 余春秋对顾大人说道:“东主,过几天第一批廉租房就要竣工。我们是不是该去现场看看?” 顾大人摇头说道:“不就是盖房子吗?有什么好看?” 余春秋说道:“东主,建廉租房,改善码头工人和百姓的居住环境,是大功绩。我觉得,您还是该去工地上露露脸。见到了东主,百姓们一定会欢呼。” 顾大人点头说道:“那就去瞧瞧吧。本官倒要看看,你弄出这个所谓的廉租房,到底是什么名堂。” 余春秋和顾大人带着几个衙役来到工地上。 第一批廉租房有三百间。 考虑到百姓们的孩子比较多,有的夫妇甚至生了五六个孩子。余春秋设计房屋的时候,每间房都规划得比较大,可以住五个人。 建造工人们见到知县大人和余春秋来了,立刻跪下行礼。 顾大人脸上带着微笑,装作和蔼的样子,把他们扶起来。 工人们被感动得一塌糊涂,都说顾大人是好官。 工人们刚散去。 顾大人看着快要建造好的廉租房,说道:“余春秋,那些泥腿子,以后就能住上如此宽敞的房子?可不能惯着那些泥腿子们。他们命贱,不是享福的命。” 顾大人语气平和,没有高高在上。 正因为如此,才令人感到背脊骨发冷。 顾大人认为普通百姓是泥腿子,是下意识的行为,是觉得理所当然。 顾大人心中把人分了等级。 不管顾大人以前伪装得多好,可是这一次,他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余春秋眉头一皱:“东主,百姓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可不是泥腿子。他们一点都不低贱。” 顾大人在余春秋心中好感本就不多,现在直接降到了零。 余春秋决定,不能给顾大人更多的利益,否则,顾大人会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会更瞧不起人。 跟顾大人接触得越久,余春秋就越觉得这厮是个伪善的家伙。 顾大人这种人,不值得真心辅佐。 顾大人笑着说道:“余春秋,你我都是读书人,跟这些泥腿子可不一样。你啊,还是太年轻。老夫的话,你以后会明白。走吧。我们该回衙门了。” …… 一艘日本商船缓缓靠近上海。 田中安野抱着武士刀站在甲板上。 田中安野是日本九鬼神流的弟子。 上个月,他刚击败了自己的师父,成为九鬼神流一派的最强武士。 日本武术界流派很多。 日本人都喜欢给自己的招式起一个牛叉的名字。 什么二刀流、居合流、九鬼流、新阴流…… 吹得是神乎其神。 其实,日本武术和刀法很简单,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不过,刀法招数简单,但是实用。 日本商会选中田中安野,就是觉得他的刀法霸道阴狠,干净利落,以为他可以拿到格斗大会的冠军。 一个西装日本人来到甲板上说道:“田中君,我们到上海了。回到租界,你先睡一觉,养好精神。晚上商会给你设宴。” 田中安野说道:“下船之后,我要先去一趟精武门。” 第33章 遭到毒打,第一场就死了人。 余春秋重新定义了和自己和顾大人的关系。如果之前是雇佣关系,那么现在就是合作关系。 余春秋是师爷,顾大人名义上还是老板。可是实际掌权的却是余春秋。 顾大人要是没了余春秋这个师爷,立刻就会回到之前危机四伏的状态。余春秋没有顾大人这个知县“招牌”,有些事情做起来就不是那么顺利。 毕竟,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个名正言顺。 混官场的人,都是非常敏感。顾大人已经察觉到自己和余春秋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当第一批码头工人和百姓住进廉租房,余春秋顿时就收获了接近2万点民意值。 余春秋心中暗道:“这次收获的民意值为何如此之多?不过住进了300百户百姓而已。” 查看权力系统之后,余春秋才知道,百姓们的感激之情也是分层次的。随意施舍一点钱财给百姓,可以解百姓的燃眉之急,但是百姓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 余春秋买地建廉租房,是彻底改变了码头工人和百姓们的生活环境,让他们不再窝棚贫民窟里垂死挣扎,而是让他们住上了宽敞的大房子。 尽管每个月要交房租,可是房租费完全在码头工人和百姓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换句话说,就是余春秋提升了他们的生活质量。让他们有了希望和奔头。 因此。哪怕暂时只是惠及了300户人家,但是余春秋获得的民意值和阴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 …… 吃了午饭。 陈真没有去精武门练功,而是缠着余春秋答应他去参加格斗大会。 余春秋说道:“不行。” 陈真问道:“为什么不行?我的武艺增长很快,都快赶上大师兄了。我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上擂台和洋人对战。” 余春秋看了陈真一眼,说道:“你刚满16岁,练武不到半年。如果再过几年,你要上擂台,我完全同意,可是现在不行。你练武的时间太短,缺乏格斗厮杀经验。” 陈真是个好苗子,不但练武的天分高,读书同样厉害。 余春秋给陈真请了老夫子和两个西学老师。陈真不止要练武,还在读书,中西方的文化都在学习。 可能是受到余春秋的影响,知道学习科学知识才能救国,陈真的数学和物理学得不错。 余春秋可不想陈真上擂台被毁了。 陈真说道:“先生,到了擂台上,我就可以学到很多的格斗经验。先生您放心,我要是不敌,就立刻认输,不会有事儿的。” 余春秋说道:“你师父同意你参加格斗大会吗?他要是同意,我没话说。” 陈真叹了口气。 霍元甲肯定不同意他参加格斗大会。否则的话,陈真就不会跑来找余春秋。 余春秋说道:“回去好好练拳,好好读书。我去衙门还有点事情。” 陈真说道:“是,先生。我现在就去精武门练拳。对了先生,我师父这几天跟一个日本人走得很近。那个日本人几乎每天都来精武门找师父喝茶。” 余春秋眉头一皱:“日本人?” 陈真点头说道:“嗯。这个日本人挺厉害,好像叫什么田中安……。” 余春秋说道:“田中安野。” 陈真点头说道:“对,就是叫田中安野。” …… 处理完了衙门里的事情。 余春秋来到精武门。 田中安野竟然也在。 霍元甲高兴道:“余先生,您来了啊。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日本九鬼神流的田中安野。他代表日本武术界来参加万国格斗大会。” 田中安野站起身来,向余春秋鞠躬说道:“余先生,霍师傅推崇备至,想来您一定是位高人。在下田中安野,请余先生多多指教。” 田中安野跟霍元甲交流武术,二人都有心得,算是互惠互利。 不过,田中安野可没有把自己的绝招亮出来。 反倒是霍元甲,对田中安野开诚布公,几乎没有隐瞒。 交流的时候,霍元甲说过自己不是最厉害的人。 在上海,最强的人可能是余春秋。 余春秋说道:“田中先生,我只是个读书人,一个小小的衙门师爷。指教就算了。” 田中安野说道:“余先生来,肯定和霍师傅有事情商谈。我就先告辞了。余先生,霍师傅,我下次再来讨教。” 田中安野走出了精武门。 霍元甲说道:“余先生,您好像对田中先生没有好感啊。他得罪过你了吗?” 余春秋摇头说道:“他没有得罪我。我不是对田中安野没有好感,我只是不喜欢日本人而已。霍师傅,我要提醒你,不管是西洋人还是东洋人,都是狼子野心。他们来中国,不是来跟你做朋友。你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余春秋看得出来,霍元甲对田中安野很欣赏,没有提防之心。 霍元甲要是抱着这种心态去和田中安野打擂台,会非常不利。 霍元甲说道:“余先生,我倒是认为田中安野是一个纯粹的武者。尽管他的一些武术理念,我并不认同。” 余春秋嗤笑道:“纯粹的武者?你觉得田中安野能有多纯粹?” 不管田中安野是不是纯粹的武者,首先他是一个日本人。 日本人的武术包含了兵法,其中就有着攻心之术。 天知道田中安野来和霍元甲交流武术,是不是一种心理战术。 余春秋已经提醒霍元甲,希望他能听得进去,大是大非面前,可不要失去了自我。 …… 万国格斗大会,正式开启。 余春秋、顾大人、县尉,代表着官方衙门。 霍元甲和吴师傅,代表着上海武术界。农劲孙和秦爷就坐在霍元甲的旁边,他们是来给霍元甲助威。 张先生、蔡先生、冯先生等人则是代表着上海商界。 洋人的租界领事官员,资本家,各大报社媒体,都到场了。 整个会场,座无虚席。 裁判在擂台上宣读格斗大会的开幕词和格斗规则。 其实,根本就没有格斗规则。是真正的无限制格斗厮杀。 “第一场格斗比赛,由日本租界对战上海武术界。请双方即刻派选手上场。” 格斗选手,可以临时确定上场。 这就是又增添了不确定性。 霍元甲和八极拳吴师傅都没有起身。 第一场比赛,他们没有打算亲自上场。 余春秋一脸平静地坐在椅子上。 螳螂拳馆的梁师傅说道:“霍师傅,吴师傅,第一场让我来。我去会一会东瀛的武术高手。” 吴师傅点头说道:“好。那么第一场就由梁师傅你出战。” 梁师傅说道:“你们就瞧好吧。我一定能拿个头彩回来。” 梁师傅连续两次跳跃,一个前空翻,潇洒站在了擂台上。梁师傅出场方式引起了会场中的中国人一片欢呼。 梁师傅冲着四周抱了抱拳。 田中安野握着武士刀,不急不躁,一步一步走上了擂台。他的这种出场方式,可不像是个高手啊。引起了台下一片唏嘘。 裁判问道:“请问,二位,是准备比徒手格斗,还是比兵刃?” 田中安野说道:“我想比兵刃。” 梁师傅点头说道:“那就依你。把我的双刀拿来。” 螳螂拳馆的一个弟子将两把短刀丢了上来:“师傅,接兵器。” 梁师傅拿到了短刀,签了生死状,摆好拳架姿势说道:“东瀛人,来吧。” 田中安野缓缓走向了梁师傅。 二人相聚不到五米,田中安野停下了脚步。 五步,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距离。 进可攻,退可守。 梁师傅率先发起了攻击。 螳螂拳的攻击本就是以速度取胜,尤其是肘法,非常厉害。有了两把短刀,梁师傅的攻击力更上一层楼。 两把短刀,就像是螳螂的前爪一样凌厉。 突然。 田中安野动了。 余春秋眼神犀利,目不转睛盯着擂台,心中暗道:“梁师傅完蛋了。” 田中安野退了一步,拔刀,再前进一步。 这一退一进,时机把握得相当好。 再加上拔刀的速度快,动作一气呵成。 二人擦肩而过。 田中安野站直了身体,武士刀缓缓归鞘。 梁师傅的表情僵住了。他低头一看,只见腹部有一条半尺长的刀痕,鲜血正在快速流出。 第34章 失望透顶,扮猪吃虎枪锁喉。 武士刀太过于锋利,划过腹部,梁师傅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回过神来,他才察觉到自己中了刀。 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看清楚梁师傅是如何中刀,但余春秋是看得清清楚楚。 田中安野是算计好了角度和距离,再加上武士刀比短刀要长,更有优势。更重要的是,田中安野的速度,比梁师傅更快一筹。 田中安野几乎没有挥刀,只是借助二人的冲击速度,就完成了绝杀。 武士刀割破了梁师傅的肠子、肝脏、脾脏。以目前的医学条件,这样的伤势根本就没法治。 梁师傅倒在擂台上,气绝身亡。 “师傅!” 螳螂拳馆的弟子们悲痛地冲上擂台,把梁师傅抬了下来。 观战的日本人高声较好,疯狂鼓掌,替田中安野加油。田中安野赢了,他们就赢了一局赌拳,收获大量的金钱。 洋人们举起高脚玻璃杯,惬意地喝着红酒。 至于梁师傅的死,他们才不会在乎,不过是死一个中国人而已。 裁判高声宣布道:“第一场比武,日本九鬼神流的田中安野获胜!” “第二场比武,由美国格斗协会,对战上海武术界。请双方派选手上场。” 美国出战的选手大力士奥比音。 奥比音是个光头,身高二米三,有着爆炸似的肌肉。 清末时期,因为生活条件不好,没有充足的营养,中国人的身材普遍矮小,身高一米七就算是高个子。 奥比音在中国人的眼中,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人形巨兽。 不要说去跟他格斗,就算站在他面前,都会感到强大的心理压力。 奥比音上了擂台,挥舞着拳头,发乎高昂的嘶吼。 太极拳馆的陈师傅说道:“这一场,就让我来。太极拳拳以柔克刚,老夫一定可以击败这个狂妄的大块头。” 太极拳的确能以柔克刚,但是陈师傅没有信心打赢奥比音。不是武术技巧问题,而是身体素质和体格的差距。 陈师傅年纪大了,体能不如奥比音。 拳怕少壮,年老的武术宗师,败在小伙子的拳下的事件,并不在少数。 霍元甲说道:“陈师傅,还是让我来吧。你替我压阵。” 陈师傅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霍师傅,这个大块头力量巨大,皮糙肉厚,不好对付。你小心一些。” 霍元甲上了擂台:“在下精武门霍元甲,前来领教。” 裁判说道:“霍元甲先生,请签生死状。“ 霍元甲抱拳说道:“签生死状,是中国武术界的陋习。我希望这次格斗比武,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余春秋眉头一皱。 如果中国的国力强盛,恢复到了汉唐时期的国际地位,霍元甲的话是没有任何毛病,反而还彰显出了大国情怀。 可是清末是个什么情况? 朝廷衙门醉生梦死,百姓民不聊生,国力衰弱到了极点。中国人都被污蔑成了“东亚病夫”,霍元甲此刻还说什么以武会友,点到即止,显得非常可笑。 真以为洋人到中国来,是来交朋友的吗?他们都是强盗,是来掠夺资源,搜刮中国人的财富。 不签生死状,霍元甲打死了对手,要偿命,被人打死了,那就是活该。霍元甲要是真的有了失误,死了在奥比音的手里,那真是白死了。到时候,余春秋就算去租界找没有领事闹,都无济于事。 余春秋心中暗道:“我早就告诉过霍元甲,上了擂台一定要下狠手。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霍元甲现在居然彰显什么狗屁宗师气度,可笑至极。洋人可不会感激你的手下留情。我之前跟霍元甲说得话,可都是白说了啊。” 洋人的价值观和思维跟中国人完全不一样。他们是畏威而不怀德,只有暴力才能让他们信服。 跟洋人谈武德,是对牛弹琴,思维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余春秋在考虑,格斗大会之后,霍元甲到底还适不适合做精武门的馆主? 余春秋感叹,为何贯彻自己的意志,是那么难。 霍元甲刚开始答应得好好的,可是到了擂台上,就自作主张。 做官,同样是是如此。 余春秋制定好了“战略”,真到了执行的时候,下面的人往往不能贯彻下去。有些时候,药厂的两个经理人都不由自主地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思去做事。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霍元甲和奥比音的比武,打得非常艰难,主要是霍元甲心软,下手不够狠。 最后。 霍元甲是赢了。 不过,霍元甲也受了内伤。 奥比音的重拳不是那么好接。 擂台周围,布满了半尺长的钢针,掉下擂台,就会被钢针扎个透心凉,必死无疑。奥比音差点跌落到钢针上一命呜呼,霍元甲救了他。 只不过,奥比音只认为自己输了比赛,心中很愤怒,并没有感激霍元甲的救命之恩。 奥比音觉得,自己能活下来是上帝的意思,就算是霍元甲出手相救,那也是上帝的安排。 不要觉得可笑。 西方人的感恩思维,就是这样扯淡。他们感恩的是上帝,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至于救他的那个人,只是上帝派来额工具人而已。 上海武术界赢了一场。让在场的中国人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赢了。 可是,余春秋没有丝毫高兴,反而觉得失望。 奥比音回到美国领事的身边。 几个美国商人都对奥比音非常不满。 其中一个美国商人说道:“奥比音,我们对你是满怀希望。可是你却输了。你知不知道,你输给了霍元甲,害得我们损失了多少美元?下一场,你必须替我们把钱赢回来。” 万国格斗比赛什么的,资本家们一点都不在乎。他们只想要钱财,要利润。格斗大会,不过是他们赚钱的平台和项目。哪怕是赌拳,他们也必须要赢。 他们都是压了奥比音会赢。 可是,奥比音竟然输了。这让美国商人和领事都很生气。更重要的是,竟然是输给了身材瘦小的中国人。 奥比音说道:“那个小个子中国人很灵活,下一场,我会跟中国人比拼体力和耐力,不跟他们比格斗技巧。我不会再输。” 美国商人说道:“奥比音先生,希望你说到说到。你只有赢了,才可以获得丰厚的奖金。” 擂台上, 裁判拿着铁皮喇叭喊道:“接下来,是第三场比武。” 第三场。 洋人这边出场的是比利时皇家骑士总教练“汉斯荷索”。 此人是西方骑士,擅长的是枪术。 八极拳的吴师傅说道:“这一场我来。我的八极六合大枪练了数十年。比枪术,我不怕这个西洋人。” 余春秋说道:“吴师傅且慢。还是让我来吧。我给你们示范一下,跟洋人比武到底该怎么打。你们可都要瞧好了。” 各大武馆的人都很惊讶。 余先生要亲自上擂台比武! 他不是读书人嘛? 余春秋没有在吴师傅他们面前显露过武艺,他们潜意识里觉得余春秋是个读书人。 师爷,只有读书人能胜任。 霍元甲说道:“余先生,你要亲自上场?” 余春秋说道:“你们以前没跟洋人打过交道。霍师傅,我之前跟你说过,让你用咏春拳的心诀出拳。你不听。” 咏春白鹤武馆的掌门人说道:“余先生,您练过咏春拳?” 余春秋说道:“我没有练过咏春,但是咏春拳以‘仇’字为心诀,我还是知道的。” 余春秋拿过八极拳弟子手中的长枪。 枪长二米五,重量十六斤。 余春秋没有练过枪术,但不影响他对长枪的控制。 余春秋对力量的掌控已经到了精细入微的境界,控制长枪,不过是轻而易举。其实,最难控制的是软兵器,比如九节鞭、索镖、流星锤。这些软兵器不好施展,一个不注意,说不定还会伤到自己。 余春秋走上擂台的时候,就已经适应了长枪的重量和长度。 余春秋在生死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裁判喊道:“比武正式开始。” 余春秋举枪向汉斯荷索冲了过去,章法都点凌乱。 汉斯荷索看来,余春秋的枪术根本连入门级都算不上,上擂台,就是自寻死路。 汉斯荷索眼神中带着嗜血的光芒,接近三米的骑士长枪瞬间刺向了余春秋的胸膛。 枪尖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各大武馆的掌门人被吓了一跳。汉斯荷索的枪法的确精湛,余师爷有危险了啊。 就在此时。 余春秋嘴角露出了微笑,气定神闲一个侧身移步,避开攻击,再一个进步,拉进了双方的距离。 余春秋手中的长枪,好似化作一条蛟龙,枪尖撕裂空气,直击汉斯荷索的咽喉。 余春秋的这一刺,起码有五百斤的力道,再加上出枪的速度极快。 汉斯荷索根本就来不及闪避,就被余春秋一枪捅穿了脖子。 兵刃格斗,凶残凶险。 生死就在一瞬间。 汉斯荷索的意识还没有消散。他指着余春秋,却说不出话来。 余春秋猜到了汉斯荷索的意思,不外乎就是控诉自己扮猪吃虎。 余春秋的确伪装得很好。先是给人一种枪术初学者的错觉,引起汉斯荷索的轻视,再来个一个瞬间反杀。 要不是汉斯荷索心中轻视,肯定能跟余春秋打两个回合,就算最后输了,未必就会丢掉性命。 田中安野坐在位置上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致胜的无上法宝。余先生的心智和枪术果然厉害!” (求票,求收藏。) 第35章 挑衅,一剑了之。 比利时骑士总教练被余春秋一枪刺死,让洋人异常愤怒。几个洋商更是叫嚣着逮捕余春秋,拉出去枪毙。 洋人自诩是文明人,我可以杀别人,灭族都可以,但别人杀我就不行。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洋人没有这种意识思维。 余春秋抽回了长枪,汉斯荷索的尸体应声倒地。 无视洋人们的愤怒,余春秋走下了擂台。签订了生死状,杀了汉斯荷索这位比利时骑士总教练,合理合法。 面对洋人的叫嚣和愤怒,知县顾大人被吓得脸色发白。事情真要是不可控,他会毫不犹豫把余春秋推出去平息洋人的怒火。 县尉和捕头同样心中埋怨,认为余春秋击杀洋人不应该。不能激怒洋人,是“我大清”衙门的共识。 敢杀洋人,余春秋就是衙门中人的一个异类。 余春秋对各大武馆的掌门人说道:“知道该怎么打了吗?上了格斗擂台,你们就只能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干掉对方。因为对手不死,死的人可能就是你。霍师傅能活下来,只是一个例外。死在擂台上,是常态。谁要是到了格斗擂台上还有杂念,就是取死之道。” 余春秋把长枪还给了八极拳馆的弟子。 武术界的各位师傅都被余春秋震慑住了。 余师爷真是杀伐果断,毫不留情啊。不过,余师爷的做法,实在是令人提气,给人扬眉吐气的感觉。 余春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顾大人说道:“你不该杀洋人骑士。洋人不会善罢甘休。” 余春秋眉头一皱,说道:“东主,到了擂台上,生死各安天命。规矩是洋人定的,汉斯荷索被我一枪刺死,是他技不如人。” 清末时期的中国人,被洋人打怕了。对洋人的畏惧,深入骨髓,潜意识里就觉得洋人招惹不得。只要是个洋人,哪怕是洋垃圾,来到中国,就一定会享受到超国民待遇。这种思想中的流毒,百年之内,都剔除不了。 哪怕是余春秋生活的2025年,中国的国力算是很强大了,可是依旧有多人觉得,西方就是比中国文明,洋人就是比中国人高贵。 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人才可以重新树立起真正的自信心。 余春秋本不打算亲自上擂台。 可是,上海的武术界对洋人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心理。不消除这种心理谁上擂台,谁就死。 不是每个人都是霍元甲,都能像霍元甲那么幸运。 余春秋出场,目的就是要告诉他们,洋人能杀我们,我们亦可杀洋人! 余春秋心中暗道:“要不是武术界的人不争气,我也不会抛头露面。真正的智者,都是隐藏在幕后。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也怪不得各位师傅。清末时期国力虚弱,朝廷对外软弱。大环境如此,他们有畏惧心态,很正常。” 要不是有权力系统,要不是比常人多了120年的见识和认知,余春秋未必就比各位师傅要强,说不定事到临头,表现还不如他们。 余春秋不好过于苛责他们,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格斗比武继续。 接下来的比武,就不像是余春秋那样一招决生死。而是双方打得是你来我往,相互拆招。 余春秋击杀汉斯荷索给了武馆掌门人信心,上了擂台可以放开手脚打。 余春秋心思没有白费,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余春秋就像是定海神针一样,是整个上海武术界的靠山。 太极拳馆的陈师傅也上擂台打了一场,尽管他击败了洋人拳王,可是用力多度,受了内伤。 陈师傅年纪最大,毕竟是七十岁的老人,岁月不饶人,年纪那么大还能在最后关头击败洋人拳王,是非常了不起。 最后一场比武。 是田中安野对战霍元甲。 日本人倒是没给霍元甲换茶下毒。 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日本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余春秋的身上。霍元甲的武艺拳法是很精湛,但是他和奥比音格斗的时候受了伤。 余春秋的武艺比霍元甲更强,性格比霍元甲凶残。没错,日本人就是觉得余春秋凶残。 日本人倒是在余春秋茶碗里下毒。 可惜的是,余春秋自从进了格斗会场,就没有喝过一口茶。 余春秋知道自己得罪了很多人。因此,他变得非常小心谨慎。公共场所的茶水点心,余春秋是不会吃,就是怕敌人暗中下毒。 霍元甲用的兵器是三节棍。 正当比武即将开始的时候。 “慢着。” 田中安野突然说道。 裁判说道:“田中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田中安野说道:“霍元甲师傅受了内伤。我是一名真正的武士,不会趁人之危。这一场,我希望自己的对手是余春秋先生。” 日本领事和在场的日本商人都是大惊失色。 田中安野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为何非要挑战余春秋? 击败霍元甲,赢得比赛,不是更好吗? 可是,田中安野现在是站在擂台上,已经不受他们控制。 霍元甲说道:“田中先生,我的伤势没有大碍。” 田中安野摇头说道:“霍师傅,你毕竟受了伤。要是你养好了伤,我非常愿意跟你较量武艺。可是现在不行。跟你打,有违武士道精神。” 说得倒是光明正大,冠冕堂皇。 其实田中安野只是单纯地想跟余春秋打一场。田中安野非常自信,击败了余春秋,比击败霍元甲更能满足他的虚荣心。 裁判说得:“不知道余春秋先生愿不愿接受田中先生的挑战?” 余春秋缓缓睁开眼睛,一脸平静说道:“田中先生想要见识余某的武术,没有问题。我同意了。” 余春秋站起身来,说道:“谁能借剑一用?” 精武门的一个弟子将手中长剑丢给余春秋:“先生,接剑。” 余春秋接过长剑,走上擂台。 霍元甲只能下了擂台。 余春秋站在了擂台上,观众们顿时感觉到了气氛不一样。 肃杀之气弥漫在空中,让人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余春秋说道:“生死状。” 裁判拿来生死状。 余春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田中安野说道:“余先生,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中国武道家。能跟余先生你这样的高手较量,我倍感荣幸……” 余春秋冷笑道:“你废话太多。格斗比赛已经开始,你不攻过来吗?那我可就要攻过去了。” 田中安野一愣,打开之前,不都是要先礼后兵吗? 余春秋移动脚步,走向田中安野,速度越来越快。 锵! 余春秋长剑出鞘。 一剑刺向了田中安野。 田中安野后退一步,拔刀,再进一步,一刀劈向余春秋的脑袋。 田中安野可不像汉斯荷索那样轻视余春秋,他对余春秋是重视忌惮到了极点,一开始他就拿出全部的实力和余春秋对战。 叮。 刀剑相碰。 田中安野挡住了余春秋的长剑。 可是。 余春秋的杀招根本就不是长剑,而是戳脚。 余春秋的戳脚腿法,竟然比戳脚拳馆的王师傅还要纯熟,出脚的时候,毫无征兆。 脚尖点在田中安野的膝盖上。 腿脚的力量,本就比手臂要强,再加上余春秋的戳脚非常灵活,令人防不胜防。余春秋一脚就踢碎了田中安野的膝盖。 啊…… 田中安野意志力很强,但是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钻心的疼痛,影响到田中安野出刀。 田中安野的武士刀劈砍还有力道,可是在余春秋的眼中,却是失了章法。 余春秋再次出脚。 这第二脚踢在了田中安野的腹部。 田中安野被巨大的力量踢得倒飞了出去。 可是,余春秋没有放弃攻击。 点到即止?不存在的。这是签了生死状的格斗。 只见余春秋纵身一越,跳到空中,不等田中安野落地,剑尖精准地割破了田中安野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田中安野落地身亡。 余春秋潇洒落下,站在田中安野的尸体旁边。 螳螂拳馆的弟子们高声叫好。余春秋击杀田中安野,算是替螳螂拳梁师傅报了仇。 …… 格斗大会,就这样结束了。 上海武术界赢了六场,输三场。输了三场的馆主,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洋人举办万国格斗大会,借机敛财,却没想到中国武术家如此厉害。洋人这次不但没有赚到钱,反而损失不小。 洋人恨不得直接干掉余春秋。 格斗大会比赛结果登报。 中国武者这边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根本就没有详细报道。 至于余春秋的名字,报纸上更是没有提及。 反倒是赢了三场的洋人拳王,被大肆报道,他们好像获得了至高荣誉似的。 上海武术界愤愤不平。 余春秋显得非常淡定。 上海的报纸媒体大部分都是被租界洋人控制。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再过百年,西方媒体依旧是这个鸟样。 没什么可生气。 陈真愤怒道:“先生,明明是我们赢,可是报纸却报道是洋人赢了。太可恶。我去报社理论,让他们实事求是报道,可是报社不理会。就算我们同意出钱,报社依然要颠倒黑白。” 银子和大洋这一次好像不好使了。 有钱,的确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但钱不是万能的。比如说这次比武的结果,涉及到了洋人的“政治正确”,精武门再拿钱去打点,就不好使。 权势的威力,永远是在金钱之上。 这一点余春秋早就深有体会。 余春秋说道:“他们要怎么报道,就随他们去。我们管不了。不过,此事倒是给了我一个警醒,我们需要有自己的报社。” 第36章 权势太小 战死在擂台上的三位武馆掌门人,余春秋代表衙门出钱为他们举办了丧事。 武馆都是由馆主一人支撑。 没了馆主,武馆必定会落寞,甚至是倒闭。其他的弟子武艺不行,实在是撑不起一家武馆。 半个月后。 太极拳馆的大弟子来精武门通知,陈师傅因为伤势恶化,快不行了啊。 霍元甲说道:“陈真,你去县衙告诉余先生。” 陈真点头说道:“是,师父。我这就去。” …… 县衙。 余春秋看着陈真,惊讶道:“你说什么?陈师傅快不行了?怎么如此突然?” 陈真说道:“先生,陈师傅伤势痊愈,是装出来的。他的伤,根本就没有好转,反而在不断恶化。现在是再也撑不下去,陈师傅才让弟子来精武门报信。陈师傅想要见您最后一面。” 余春秋说道:“走。我们去太极拳馆。” 陈师傅的太极拳馆离县衙不远,不行只需要十多分钟。 余春秋和陈真是跑着去的。 余春秋冲进太极拳馆,率先问道:“陈师傅在哪儿?” 陈师傅的大弟子说道:“余先生,师傅在后院的卧房里。我这就带你去。” 走进卧房。 余春秋闻到了一股中药味和血腥味。陈师傅刚了一口鲜血。 见到余春秋,陈师傅想要坐起身来。 余春秋连忙扶住陈师傅,让他躺下,说道:“陈师傅,你有伤在身,躺下说话。” 陈师傅说道:“老夫的伤是好不了啦。我前两天一直昏迷,现在神智反倒无比清晰。老夫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余春秋握住陈师傅的手腕把脉。 陈师傅的确是进入了回光返照的状态。以余春秋的医术,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可惜,余春秋的民意值只对自己有用,帮不了其他人。 陈师傅对大弟子说道:“你先出去。我想和余先生单独谈谈。” 余春秋对身后的陈真说道:“陈真,你也出去。” 陈师傅的大弟子和陈真走了出去,顺便关上房门。 余春秋说道:“陈师傅,你有什么遗愿尽管说,余某能做到,一定不推辞。” 陈师傅说道:“余先生,你把地上第七块砖拿开。” 余春秋拿开地砖,只见下面埋着一个盒子。陈师傅接过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本书。 陈师傅说道:“这本拳谱,是我师傅传下来的,是陈式太极的秘传。书中的内练秘法老夫练了一辈子都没有练成。据说,杨露禅能成为拳术大宗师,创立杨家太极拳,就是练成了内家秘法。” “余先生,你是个好官啊。你来上海了帮百姓做了许多的事情,老夫是知道的。老夫练了一辈子太极拳,没能成为拳术宗师,但是老夫的眼光不差,余先生你武艺高强,练的只是外家功夫。” “今日,老夫就把这本拳谱送给余先生。希望余先生能在拳术修为上更进一步,早日成为拳术大宗师。”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余春秋做过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见。尽管余春秋是打着知县顾大人的幌子在做事。 余春秋会的拳术种类不少,格斗搏击在余春秋的眼中没什么秘密。 不过,陈师傅说得没有错。 余春秋的确是只是练了外家功夫,就算是硬气功,也只能算是外家。 内家拳余春秋有些了解,但是真正的精髓,余春秋学到。 因为内家拳的精髓,不是格斗招式,而是内练秘法。 内练之法,不只是呼吸吐纳,还有精神淬炼。高深的内家拳术,都会涉及到精神层次的锻炼。 余春秋盯着拳谱,目光有些炽热,说不动心,那是假话。 余春秋说道:“陈师傅,拳谱是你们家的传承,太珍贵了。送给我,不合适。” 陈师傅说道:“不是白送给余先生。这家拳馆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死了以后,还望余先生能给武馆的弟子们多多照拂。拳馆的大弟子,其实是老夫的儿子。可惜,他不是练武的胚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拳术宗师。” 陈师傅放心不下武馆,但更多的是放心不下儿子。 陈师傅的儿子三十多岁,武艺确实有些平庸,没有练武天赋,强求不来。 余春秋点头说道:“陈师傅放心,只要余某还在上海,你儿子就有饱饭吃。” 陈师傅浑浊的眼睛,忽然变得一场明亮:“有了余先生的承诺,老夫就安心了。” 陈师傅的精神念头逐渐熄灭,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微笑,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余春秋门,走出了卧房。 陈师傅的大弟子站在门口。 余春秋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洪。” 余春秋说道:“陈洪,你师父……不,你父亲走了。我刚才和你父亲的谈话,你都听见了吧?” 陈洪眼中含着泪,说道:“父亲对我期望太高,可是我不争气,总是练不好拳法。” 望子成龙,子承父业。 哪个父亲不希望儿子能继承自己的本事?读书如此,练武同样如此。 可是天不遂人愿。 陈洪没有练拳天赋,三十多岁,拳法造诣只有父亲的三成。 余春秋拍了拍陈洪的肩膀,说道:“张罗你父亲的后事吧。有困难,来精武门,或者来县衙找我。” …… 陈师傅去世不到一个月,太极拳馆就散了。 没有馆主教拳,拳馆自然要关门。陈洪这位大师兄,根本就撑不起拳馆。 为了给陈洪一口饭吃,余春秋安排他到精武门教太极拳。 精武门里面,没有拳术门派之分。以后,还会吸收更多的拳术总类。 精武门不是一个武馆,更像武术学校。 霍家拳,太极拳,不过是学校里的教学科目而已。 …… 廉租房项目结束,为一千五百多户百姓提供了住所。改善了近七千人的生活居住条件。 余春秋办了一家报社《复兴报》。 《复兴报》第一期报纸,就放了个大新闻:余春秋的两家药厂,将会给县衙缴纳2万大洋的商税。 余春秋当着百姓们的面儿,把2万大洋送到县衙,亲手交给了知县顾大人。 聪明人有很多。 几家大商行的幕后老板,立刻就猜到余春秋的用意。就是逼迫他们缴纳商税。 余春秋做生意都要缴税,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缴税?要是再不缴税,衙门可能就要采取强硬手段。 可恨,余春秋实在是太可恨。 做买卖赚了钱,留着自己享受不好吗?为何非要缴税给衙门?许多人都骂余春秋是个蠢货。 余春秋这次高调缴税,招惹来了麻烦,那就是被朝廷盯上了。 顾大人找来余春秋,说道:“知府大人派人来了。要县衙把商税上缴。怎么办?” 余春秋说道:“东主,百姓们过的什么日子,你我都知道。那点商税,根本就不够用,哪里有钱交给上面。” 商税,收不上来就不说,可是收上来了,就是大清朝廷的。 上缴税赋,是理所应当。 可是“我大清”是什么尿性,余春秋是再清楚不过。有再多的税赋交上去,朝廷也只会自己享受,根本就不会花在百姓身上。 钱不花在百姓身上?这种说法其实不准确,朝廷花钱镇压百姓,防着百姓造反,是很热心。 用税赋镇压百姓,给百姓造成伤害,也是把钱花在了百姓身上嘛。 余春秋是坚决不把商税交给朝廷。 别说知府派人来,就算巡抚派人来都没有用。 余春秋要把商税用来反哺百姓,造福百姓。至于朝廷派兵来镇压自己? 余春秋不怕。 不是余春秋狂妄膨胀,而是“我大清”再过两年就要退出历史舞台。 顾大人说道:“不交钱,如何向知府大人交代?” 余春秋说道:“知府派来的人,咱们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了。商税,我们是一文钱都不给。他要是敢闹,就把他赶走。” …… 吃午饭的时候。 余春秋见陈真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陈真,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陈真摇头说道:“不是。我今天去日租界,路过虹口道场的时候,见到几个东洋人欺负咱们中国人。” 余春秋眉头一皱。 母亲陈刘氏说道:“你没事跑到日租界去干什么?你不读书,不练功了吗?” 陈真没有回答母亲的话,而是看着余春秋。 余春秋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陈真说道:“先生,我想去日本读书。我要去日本看看,日本人为什么那么张狂,日本的国力是不是真的那么强大?既然武术不能救国,那么救国的道路又在哪里?” 余春秋笑着说道:“陈真,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你有雄心壮志,那么我就给你个机会。四个月之后,日本东京大学招生,你若是能考上东京大学,我便支持你继续读书深造。留学期间,你的一切费用,我来出。” …… 余春秋出钱,给陈真请来上海最好的老师。 当老师得知陈真四个月之后要去日本东京大学考试,都是一阵摇头。 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四个月的时间,太短了。要是放在两年后,还有可能。 人的潜力,是可以挖掘的。 欲成大事,必先立志。 立志之后,就有了目标,就能定心,能专注。 陈真学习的尽头,让人惊叹,有时候他竟然会忘记了吃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 余春秋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吃墨水》,讲的是陈毅童年读书过于专注的故事。以前余春秋觉得书中的描述有些夸张。 可是陈真的读书专注程度让余春秋知道,人专心到了一定程度,是真的可以达到“忘我”的境界。 陈真只是学了三多个月,就坐船去了日本。 陈真没有让人失望,考出优异的成绩,被日本东京大学录取。 …… 不知不觉,四年过去。 陈真这四年专门攻读数学和物理。 有余春秋的支持,陈真在读书期间没有为钱财发愁,有时候,他还会接济其他的中国留学生。 除了读书,陈真的武功拳术也没有落下。 此刻的陈真,拳术修为已经达到四年前霍元甲的水平。陈真不止钻研传统武术,还琢磨研究西洋格斗搏击。 教室里,一位日本教授正在讲解内燃机的构造。 陈真专心做笔记。 山田光子暗中给陈真打招呼,抛媚眼,陈真视而不见。 就在此时。 一群黑龙会的人冲进教室。 “中国猪,滚出去!” “日本的学校,不是给猪读的!” 陈真出手干净利落,打倒了黑龙会的人。要不是在日本,陈真绝对会把他们他们打残废。 黑龙会的总教头船越文夫跑来给学校道歉,惊叹陈真的拳法造诣。 船越文夫盯着陈真:“中国人,你的身手不错,拳法跟谁学的?” 陈真说道:“精武门,陈真。” 船越文夫问道:“那么霍元甲先生是?” 陈真说道:“正是家师。” 船越文夫说道:“陈真,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刚接到来自上海的电报。你师父霍元甲跟虹口道场馆主芥川龙一比武,死在了擂台上。” 陈真脸色一变,说道:“不可能。我师父武艺高强,怎么可能会被打死?还有……” 还有,精武门的幕后靠山可是余先生!无论如何,精武门都没理由输。 不过这话陈真没有说出来。 …… 陈真离开东京大学,买了船票。 他要回上海。 刚准备登船。 “陈真。” 身后传来山田光子的声音。 陈真问道:“光子,你怎么来了?” 山田光子问道:“陈真,你真的要回中国吗?你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你现在离开学校,岂不可惜?” 陈真说道:“该学的知识,我已经学到。一张毕业证书我不在乎。光子,我得登船了。” 山田光子冲着陈真的背影喊道:“陈真,为了我,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陈真脚步一顿,随后快速上船。 陈真答应过余春秋,学成归国,要用学识赶走侵略者,建设祖国,自己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留在日本。 …… 回到上海。 陈真没有去精武门,而是先去了县衙。不过现在不是县衙了,而是市政府。 “我大清”灭亡两年多。 上海县,变成了市。 知县顾大人,变成了市长,余春秋做了顾大人的秘书。 余春秋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本该是顾大人的工作,却被余春秋代劳。顾大人呢?每天陪着一些名流政要喝茶聊天。 一个身材娇好的女子来到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余先生,有一位年轻人想要见您。” 余春秋抬起头来,问道:“是谁?有预约吗?” 漂亮女子说道:“他叫陈真。没有预约。” 余春秋道:“陈真?快请他进来。” …… 余春秋给陈真倒了杯茶,说道:“陈真,你这次回来是因为霍师傅的事情?” 陈真点头说道:“是的。我得知师傅去世,就立刻买船票赶了回来。先生,您告诉我,我师傅怎么会被日本打死?” 余春秋说道:“霍师傅从小就体弱,还有哮喘。不过霍师傅年轻时候练武有成,增强了气血,暂时压制了病情。可是年纪大了以后,他哮喘复发。你去日本留学的第二年,霍师傅就经常吃药,教拳也让你师兄霍庭恩代劳。可是精武门疏忽了,霍师傅吃的药材被人做过手脚,短时间里没什么,可是时间一长,就非常致命。慢性毒药,害人不见血,令人防不胜防啊。” 陈真握着拳头,眼中带着愤怒:“是谁害死了师父?” 余春秋看着陈真。 陈真回过神来,冷声说道:“是日本人!” 余春秋站在窗口,望着日本租界的方向说道:“陈真,既然回来了,就抽时间陪陪你妈妈和妹妹。你师父的事情,慢慢调查。哎,其实查不查,结果都是一样。日本人是不会承认的。” “北洋政府不争气,南京方面也是软弱无能,不敢得罪日本人。我余某人虽然坐在市政府大楼里,但是权势太小,没有办法拔掉那些租界。” (求票,求收藏。) 第37章 杀狗 四年不见母亲和妹妹,陈真心中非常想念她们。陈真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就在这时候,一队日本人粗暴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市府的漂亮女职员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一脸忐忑说道:“余先生,他们非要冲进来,说是要见您。我……拦不住他们。” 陈真看着这队日本人,眼中带着恨意。肯定就是这些家伙,毒害了师父。 余春秋对市府漂亮女职员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不是你的责任。你先下去吧。” 漂亮女职员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是,余先生。” 余春秋说道:“陈真,你也先回去。” 陈真说道:“先生……” 日本人是来者不善,陈真想要留在办公室里,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助余春秋。 余春秋说道:“此事我来处理。陈真你不要管。回去跟你母亲说一声,我今晚想要吃红烧肉和黄瓜炒蛋,让她去菜市场买点新鲜的菜回来。” 陈真的母亲依旧是在帮余春秋煮饭洗衣服。陈真的妹妹陈欣已经在女校读书。 陈真点头说道:“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陈真离开了办公室。 余春秋坐回椅子上,盯着为首的日本军人,冷声说道:“藤田先生,日本的军队已经占领整个上海了吗?” 为首的日本军人,正是日本租界的军事武馆藤田刚。 藤田刚是三年才到上海。 余春秋跟他打交道不是一两次,每一次见到藤田刚,余春秋都有干掉他的冲动。 藤田刚说道:“我们大日本帝国是热爱和平的。我们没有想过要占领上海。” 余春秋说道:“我是第一次听说日本人热爱和平,请原谅余某孤陋寡闻。日本真要是热爱和平,那么你们这些日本军人来中国干什么?既然日本没有占领整个上海,藤田先生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冲进我的办公室,是想要干什么?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藤田刚的做法,性质非常恶劣。 擅闯市府,冲进余春秋的办公室,不止是无视余春秋,也是无视上海的市府,更是无视北洋政府和南京政府,相当于直接打中国人的脸。 藤田刚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大模大样坐在了余春秋的对面:“我这次是代表日本商会来找余先。前几天,三井君来过市府大楼,找你谈收购药厂的事宜。我们是带着诚意而来,可惜的是,余先生你拒绝了大日本帝国的友谊。” 余春秋的药厂,生意兴隆,日进斗金。现在不止是生产中成药,还研究西药。 余春秋特别注重中成药的开发。 四年来,余春秋把能收集到的中医书籍都读了一遍,深得中药之理。余春秋开发了十多种中成药,每一种配方都是价值万金。 药厂每月赚取的利润,不只是日本人眼红,南京政府方面同样眼红。他们明里暗里都想把余春秋的药厂抢夺过去,使了不少的阴暗手段。好在每次都被余春秋给化解掉。 日本人想用商业手段,是没有办法弄到药厂。他们只能请藤田刚出手。 藤田刚是日本军人,代表的是日本人的暴力。暴力是日本人的最后手段,同样也是最强的手段。 就看余春秋能不能顶得住。 余春秋说道:“藤田先生,我早就说过,药厂我不卖。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有近一万人靠着药厂吃饭就业。我把药厂卖了,药厂的工人们生活?” 藤田刚眯着眼睛,冷声说道:“余先生,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藤田刚的面子,你不给?” 藤田这个姓在日本有着很大的能量。日本有着森严的社会阶级,人分为三六九等。藤田刚是出生于日本大家族,否则,他不可能三十来岁的年纪就成为日本租界的最高武官。 过几年,藤田刚要是能再进一步,就是将军级的军人。 藤田刚少年得志,张狂一些不是没有道理。 余春秋嗤笑道:“藤田先生,你的面子在我这里不好使。” 藤田刚身后的一个西装男子忽然指着余春秋,愤怒道:“余春秋,藤田先生看上药厂,是你的荣幸。你最好低价把药厂卖了。否则,后果不是你一个市府小秘书能承担。” 余春秋盯着西装男子,说道:“你又是谁?听你说话的口音,你不是日本人吧?” 西装男子说道:“我姓张,七年前到日本留学,现在我是日本租界的翻译官。余春秋,我父亲在南京政府任职,要是得罪了日本友人,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的主子顾老头,也得丢掉乌纱帽,卷铺盖滚蛋。” 余春秋走到西装男面前,说道:“你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嚣张跋扈,就是仗着你父亲在南京做官。你觉得南京一纸调令就能决定我余春秋的命运,是吗?” 西装男子高傲道:“余春秋,你知道就好。藤田先生是我们中国人的朋友,你把药厂低价卖了,获得日本人的友谊……” 不等西装男说完。 余春秋伸手就拧断了他的脖子。 余春秋的指力强劲,握力有三百多斤,捏碎人的咽喉,扭断西装男的脖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余春秋像丢垃圾一样,把西装男子的尸体丢在地板上。 西装男子到死都不敢相信,余春秋竟然敢对自己痛下杀手。余春秋就不怕自己父亲?不怕日本人吗? 唰! 藤田刚身后的日本兵举起了枪,对准余春秋。 藤田刚摆了摆手,让他们把枪收起来。 藤田刚说道:“余先生,你杀了张君,是在挑衅我。你可知道,惹怒了我是什么后果?” 余春秋说道:“藤田先生言重了,不过是杀一条狗而已,我想,你不应该生气。不值当啊。” 姓张的要做日本人的狗,余春秋就敢杀了他。 余春秋倒要瞧瞧,藤田刚会不会替姓张的西装男报仇。至于姓张的父亲,余春秋并不担心。 藤田刚说道:“哈哈,不错,姓张的只是我们日本人的一条狗。他不听话,冲余先生乱吠,余先生杀了他,是他咎由自取,我不怪你。” “不过,我要严肃地告诉余先生,三天之内,把药厂以最低价格卖给我们。否则,你将会承受我们日本人的怒火。记住,这是最后的通牒,我不是跟你商量。” 藤田刚站起身来,带着一队日本兵离开办公室。西装男的尸体,藤田刚是不打算要了。 余春秋让人进来把尸体处理了。 汉奸走狗的尸体,实在碍眼。击杀了一个汉奸走狗,余春秋心中的愤怒和郁闷倒是消散了一些。 …… 到了下班时间。 余春秋收拾好文件,整理好办公桌,就离开了市府大楼。 市府的不少职员看着余春秋的背影,眼神有些敬畏。几个市府职员在一起小声嘀咕。 “我一直以为余先生是读书人,没想到他那么凶残,竟然敢在市府大楼里杀人,而且还是当着日本人的面儿。” “平时余先生温文尔雅,说话也温和,像个如玉君子。谁能想到他出手如此狠辣。余先生胆子太大,连日本人的面子都不给。” “你们是新来的,不知道余先生的厉害。余先生不但是读书人,更是拳术宗师。” “赵哥,你是上海本地人,你对余先生熟悉,给我们讲讲呗。” “赵哥”咳嗽一声音,说道:“四年前,我还在学校里读书,余先生那时候是上海县衙的师爷。当年洋人们在上海举办万国格斗大会,余先生在擂台上只出一招,就击杀了日本武士和洋人拳王。” …… 余春秋到家的时候,陈刘氏已经把饭菜做好,陈欣已经放学。 陈刘氏的心情很好,脸上带着笑意,显然是因为儿子陈真回上海了。 余春秋端起饭碗准备开吃。 陈真回来了:“先生,我打算……” 余先生阻止道:“有什么话,吃了晚饭再说。” 陈真点了点头。 …… 余春秋坐在门口的躺椅上,矮桌上放着茶水和葡萄。 饭后喝茶,吃水果,是余春秋喜好,已经养成了习惯。水果经常换。昨天余春秋吃的是梨子。 余春秋指着旁边的木凳说道:“陈真,坐啊。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吧。” 陈真说道:“先生,我想要开棺验尸。可是,精武门的师兄弟们不同意。” 余春秋说道:“霍师傅刚下葬,你一回来就要开棺验尸,你师兄霍廷恩的面子就很不好看。毕竟,你师父的后事,选安葬地点,都是霍廷恩操办的。” 陈真说道:“可是不开棺验尸,不拿到尸检报告,就没有证据。” 余春秋说道:“陈真,你的做法是对是错,我不评论。可是,即便你拿到了尸检报告,日本人依旧抵赖,你能如何?” 陈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先生,我还是决定开棺验尸。” 余春秋点头说道:“你心意已决,那么我支持你。想怎么做,你就去做,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年轻人做事,瞻前顾后是大忌。对了,陈真你的武艺没有落下吧?” 陈真说道:“我每天练拳,不曾间断。” 第38章 闲杂人,反目成仇撕破脸。 陈真的身体素质很强,格斗技术也纯熟,已经脱离了霍家拳的约束,有了自成一派的雏形。 余春秋站在原地,只用一只手就轻松化解了陈真的格斗招式。 陈真以为自己的武术有成,拳术造诣不在师父霍元甲之下。可是,跟余春秋比格斗的时候,陈真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弱小。 任何事情,就怕有了对比。 陈真年轻,武学天赋又好,心中有点傲气是正常的。见识了余春秋的强大,陈真心中的傲气立刻就消散。 陈真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消耗了大量的体能。 余春秋气定神闲,身上没有出汗。 钻研了四年内家拳秘法,余春秋燃烧了2000多民意值,总算把内练之法琢磨透了。 陈真震惊道:“先生,您的身体素质和格斗技巧实在是太强悍了。你是怎么练的?” 余春秋说道:“我们中国的内家拳修炼到了高深境界,就会涉及到精神意志层面的一些东西。强大的心意,可以令人身体素质增长,能让体能超越极限。” 西方的拳击格斗,只是搏击技术,没有呼吸吐纳和精神层面的锻炼。中国的内家拳精神意志修行,可以追溯到先秦时代的百家争鸣。 陈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决定以后好好研究一下内家拳法。 …… 吃过午饭。 余春秋来到市府,还没有进办公室,就有人来告知,顾大人要见自己。 来到顾大人的办公室,余春秋说道:“东主,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顾大人说道:“余春秋,你先坐。” 余春秋坐到了顾大人的跟前。 顾大人说道:“昨天日本人是不是来市府大楼找你了?你还杀了一个姓张的翻译官!” 余春秋敢作敢当,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顾大人喝了口茶,说道:“老夫已经把药厂的股份卖给了日本人。其他人的股份,也都卖了,除了余春秋你。那个翻译官的父亲,‘我大清’还在的时候是个道台,官居四品。他现在是南京政府的要员,手中权力不小。余春秋,你杀了他儿子,他要收拾你,老夫保不住你。” “我大清”虽然倒台,没了皇帝,可是当官的其实还是原来那一批人。就像这个张道台,减掉辫子,换了身衣服,到了南京政府依然是做高官要员,掌握权势。 顾大人也是同样的情况,由县令摇身一变,成为了上海的主政官员。 此时,信仰坚定的革命者,没有几个。反倒是像是张道台和顾大人这样的投机者,比比皆是。 余春秋说道:“顾大人,你卖药厂的干股该跟我商量一下。我给你干股,你只能分红,没有出售的权力。更何况,你还是卖给了日本人。” 余春秋对顾大人非常不满,不再称呼顾大人为东主。 当初,余春秋把药厂的股份分出去了一些,算是和县尉捕头组成了“利益共同体”。因为这样余春秋做事情更顺畅。 余春秋可以不要县衙里的人支持,只希望他们不要扯后腿就行。 余春秋现在有着药厂八成以上的股份。余春秋掌控药厂,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余春秋还掌握着核心技术“药方”。 但是,顾大人他们把药厂股份卖给日本人,实在是让余春秋愤怒。 余春秋心中暗道:“我的敌人太多。不止有藤田刚这样的外敌,还有像顾大人这样的猪队友。” 说顾大人他们是猪队友,都抬举他他们。 严格来说,顾大人他们把股份卖给了,向日本人妥协,就已经算是余春秋的敌人。 外敌好对付,内部的敌人是大患。 内部的敌人,往往比外敌的危害更大。 顾大人说道:“余春秋,老夫好言相劝,你还是把药厂卖给日本人。不要再坚持了,你是斗不过日本人。” “你可能不知晓,南京方面已经有人眼红你的药厂,你不卖给日本,以后药厂还是保不住。你把药厂卖给日本人,还能赚一笔。” 余春秋的眼神中带着冷意,说道:“都把我当成了肥羊宰啊。‘我大清’覆灭了以后,药厂每年都在给南京政府缴税,上面的那些官老爷们还不知足吗?不过也正常,谁让我只是个市府的小秘书呢。那些权贵根本就不把我余春秋放在眼里。” 药厂看似日进斗金,其实赚来的钱都没有进入余春秋私人的兜里。 吃喝方面,余春秋的确没有节省,因为他在练拳,需要大量的食物和营养,没法省。 其他方面,余春秋却是非常节省,甚至都有些抠门。 余春秋身上的白衬衣浆洗得有些发毛了,黑色中山装也开始掉色。就算如此,余春秋都没有买新衣服。 余春秋喜欢钱,但并不是守财奴。 赚钱了,余春秋当然开心,可是他更在乎的是药厂能解决多少百姓就业,能让多少百姓吃饱饭。余春秋跟其他商人的本质区别,就是在此。 顾大人说道:“余春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固执。你是真怕死啊。” 余春秋说道:“顾大人你错了。我非常怕死,我只是是不忘初心。好,退一万步讲,我同意把药厂卖了,那么药厂里的工人们怎么办?日本人把药厂弄过去了,肯定不会再雇佣他们。顾大人你是市府的主政官,总要解决工人们的衣食居住问题。不知顾大人有什么计划安置工人?” 顾大人一脸淡定说道:“让他们自谋生路。我大清那个时候,不都是如此嘛。他们不过是一些泥腿子……” 顾大人话音未落。 余春秋就站起身来,冷声说道:“顾大人,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告辞。顾大人既然卖了股份,就不再是药厂股东。药厂我如何处置,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日本人我自会应付,就劳烦你操心了。” 只要听到顾大人称呼百姓是“泥腿子”,余春秋心中就压制不住怒火。 余春秋走出办公室,顾大人才回过神来。 “岂有此理。”顾大人脸色阴沉,“余春秋实在是太放肆。这小子竟然给老夫摆脸色。你算什么东西。没有老夫提携,你余春秋能进入市府大楼?” 顾大人年纪大了。 来上海县的这几年,余春秋给了他许多的利益。再加上暗中贪一些,顾大人积攒了足够的钱财。就算告老还乡,他也能在老家过上富贵的生活。 顾大人觉得自己不需要再依仗余春秋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四年以前,余春秋和顾大人的关系就渐行渐远。 到了此刻,算是彻底反目成仇。 …… 陈真开棺验尸,拿到霍元甲的实践报告,得知了霍元甲体内的毒素化学成分。 精武门在《复兴报》上怒斥日本人的罪行,大骂虹口道场馆主芥川龙一的卑鄙行径。 日租界。 芥川龙一非常愤怒,指着藤田刚骂道:“给霍元甲下毒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安排的?我说霍元甲怎么如此弱呢?原来他跟我比武的时候,就已经是身中剧毒,病入膏肓。” 藤田刚说道:“霍元甲是上海武术界顶尖的高手。要是不用点其他手段,你能击败霍元甲?芥川君,你该感谢我。” 芥川龙一叫道:“八嘎。我跟霍元甲的比武,本来是堂堂正正,就是因为你们,我虽然打赢了比武,却成为了一个笑话。藤田刚,你是日本武术界的耻辱。” 藤田刚不屑,冷笑道:“我是军人,不是武士。” 芥川龙一说道:“我还要挑战精武门。我要证明,我大日本帝国的武术,比中国武术更强。” 藤田刚说道:“芥川君,你要是有种,就去挑战余春秋。他才是隐藏在幕后的真正武术高手。同时,余春秋也是精武门背后的金主。” 人是健忘的。 万国格斗大会的事情,人们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 可是少数人,却忘不了余春秋。 这少数人,其中就包括藤田刚。藤田刚手里的余春秋个人情报信息,都快装订成一本书。 当年,余春秋两次上擂台,一枪一剑,收割了汉斯和田中安野的性命,震惊全场。只是上海报纸媒体没有报道余春秋而已。 芥川龙一的拳术是不错,可是跟田中安野相比,还有些差距。 芥川龙一说道:“余春秋是吧?原来他是精武门幕后的高手。放心,我会挑战他。” 挑战余春秋?芥川龙一不够资格。 藤田刚怂恿芥川龙一去挑战余春秋,就是要借余春秋的手除掉芥川龙一。藤田刚这厮不但对敌人恨,对自己人同样狠毒。 …… 陈真来到虹口道场。 “什么人?”一个日本问道。 陈真说道:“精武门,陈真。我来找芥川龙一。让你们馆主出来见我。” “混蛋。这里是日本的道场,中国人不可以来这里。我们馆主,是你这种人能见的吗?” 虹口道场里的日本人怒视陈真。 陈真说道:“不出来是吧?我就打到他出来。” 就在此时。 芥川龙一回到了虹口道场。 陈真的拳脚带着怒气,出手非常重。芥川龙一终于见识到了精武门的拳术精髓。 陈真一个人挑了整个虹口道场。 就在陈真要离开虹口道场的时候。藤田刚出现在了虹口道场门口。 一队日本宪兵举枪包围了陈真。 藤田刚冷笑道:“精武门陈真是吗?你胆子不小,竟敢来日租界闹事。把陈真抓起来,先关一天。明天下午再通知精武门,让余春秋亲自来领人。” …… 上午。 余春秋再次来市府上班,却被门卫拦住,不准他进市府大楼。 余春秋眉头一皱,盯着门卫:“你不认识吗?” 门卫额头上冒着冷汗,拿出一封文件,恭敬道:“余先生,实在是对不起,顾市长下了命令,您被辞退了。以后……余先生您不再是市府的人员。市府规定,没有允许,闲杂人等,不……不许进入。” 余春秋被气笑了,自己竟然成了闲杂人等。 门卫吞了吞口水,说道:“余先生,我只是个看门的小人物。请您不要让小的为难。” 卫门可是知道,余春秋是个狠人,连洋人和日本人的面子都不给。余春秋要是硬闯,他是真的拦不住。 余春秋接过辞退文书,确实是顾大人的笔记。 余春秋心中暗道:“顾老头,没了我余春秋,你真的能坐稳市府主政官的位置?你这厮张口闭口称呼百姓是低贱的泥腿子,余某倒要瞧瞧,你能有多高贵。” (求票,求收藏。) 第39章 中国积弱,还有匹夫之勇。 精武门。 余春秋在院子里练拳。 余春秋每天都要抽点时间来锻炼,以保证气血活泼,可是他很少有像今天这样以发泄似的练拳。 霍廷恩他们站在周围,观摩余春秋的拳法。 余春秋的拳术没什么章法,拳随意动,不是他们了解的任何拳种,像太极、也像八级、还有南拳和戳脚的影子。 不过,余春秋的拳脚力量是真的刚猛,力量大得让人震惊。 余春秋每出一招,都能打出“音爆”。 霍廷恩心中暗道:“余先生的武艺我不好评价,可是他出拳的力量好强。没人能挡住他的拳劲。” 消耗掉过剩的精力,余春秋心里郁闷之气消散了不少,心态平复了一些。 霍廷恩递过毛巾。 余春秋拿起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说道:“陈真呢?怎么没在精武门。” 霍廷恩说道:“五师弟昨天就没有来精武门。” 余春秋疑惑道:“不在精武门?他昨晚也没有回我那里啊。” 陈真昨天没有回来睡觉,余春秋以为他是精武门,没想到陈真昨天不在精武门。 两个日本武士来到精武门。 精武门的弟子们见到日本武士顿时就紧张起来。精武门跟日本人的关系非常紧张,在街上碰到,双方就会起冲突,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就算精武门的弟子们打赢了,最后也是吃亏的一方。 霍廷恩满脸仇恨地看着两个日本武士:“你们还敢来精武门?就不怕我打死你们吗?” 两个日本武士一脸不屑,根本没有把霍廷恩放在眼里。霍元甲都死了,霍廷恩就更成不了气候。 一个日本武士对余春秋说道:“余先生,我们是来送信的。昨天陈真闯进虹口道场,打伤了我们很多的人。陈真被关在日租界,藤田长官说了,让余先生亲自去领人。” 霍廷恩愤怒道:“你们抓了五师弟!真是卑鄙。” 余春秋摆了摆手,让霍廷恩稍安勿躁。 “好。我现在就去日租界。”余春秋说道。 霍廷恩说道:“余先生,我跟你一起去。” 余春秋摇头说道:“不用。藤田刚要见的人是我。你们就在精武门等消息。我和陈真很快就回来。” …… 陈真被关押在日租界,藤田刚没有对他用刑,只是不让他出虹口道场。 余春秋很担心陈真。 而陈真此刻正在和一个女子聊天。 这个漂亮的日本女子就是山田光子。陈真离开日本不久,山田光子就买了船票赶往上海。 跟着山田光子一起来的人,还有黑龙会的总教头船越文夫。 山田光子说道:“陈真,不要担心,我不允许藤田刚他们伤害你。中国太危险,要不,你跟我回日本吧。” 山田光子为了陈真,竟然追到了中国来。不得不说,女人有时候为了爱情,是真的会不顾一切。 陈真摇头说道:“我是中国人,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会去。光子,你不该来中国。” 藤田刚带着余春秋过来了。 见到余春秋,陈真一脸惭愧道:“余先生,对不起,我给你添加麻烦了。我太鲁莽了。” 余春秋笑着说道:“不,你没有错。你能一个人横扫虹口道场,证明你有血性。打得好。” 陈真以为余春秋会批评自己,没想到余春秋竟然说自己打得好! 余春秋说道:“藤田先生,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带陈真离开。” 藤田刚说道:“余先生你们随时可以走。不过,你可不要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余先生,你不再是政府的官员,没有了市府的职位,你还剩什么?” 余春秋向外面走去。 陈真急匆匆地向山田光子道别:“光子,我先走。” 山田光子说道:“陈真,我会去精武门找你。” 陈真跟上了余春秋的脚步。 芥川龙一这个时候冲出来,拦住余春秋,说道:“余先生,听说你是真正的武术高手。我芥川龙一要挑战你……” 不等芥川龙一说完。 余春秋一掌把芥川龙一打翻在地。 芥川龙一晕死了过去,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余春秋的出招。 要不是在日租界,余春秋会直接干掉芥川龙一。 站在山田光子身后的船越文夫痛快微微一缩,余春秋出手太快,用劲之巧妙,更是登峰造极。 余春秋回过头来看着藤田刚,说道:“藤田先生,你刚才问我没有了政府的职位,我还有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余某虽然不再是政府公职人员,但是我的血未冷,还有着匹夫之勇。” 藤田刚笑道:“匹夫之勇有什么用?我也可以告诉余先生,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早晚有一天会占领整个上海。” 陈真愤恨地盯着藤田刚。 余春秋说道:“陈真,我们走。” …… 出了日租界。 陈真跟在余春秋的身后:“先生……日本人答应放我,您肯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藤田刚为何要让余春秋亲自来领人?陈真不是傻子,已经猜到了是日本人拿自己要挟先生。 余春秋说道:“没什么。日本人要我把药厂卖给他们。” 陈真浑身一震,声音有些颤抖:“先生,您……答应了藤田刚。” 余春秋叹了口气,说道:“答应了。” 陈真激动道:“先生,您怎么能答应日本人呢?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先生你不会受日本人的威胁,把药厂给卖了。” 余春秋摇头说道:“陈真,你不要自责,此事跟你关系不大。中国积弱,落后就要挨打。其实我早就知道,药厂是保不住的,不卖给日本人,也会被人强取豪夺。” 药厂的原材料购买,已经出现了问题,显然是日本人的手笔。就算余春秋不卖,药厂早晚也会倒闭。 只是苦了药厂里的工人们。他们要失业了。余春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卖药厂的钱分给工人们,多给他们一点遣散费。 上海的市府里没人支持余春秋。 余春秋在南京方面也没有后台靠山。南京的权贵,不但没有想着帮助余春秋,反而要下暗手夺取药厂。 余春秋不但要跟日本人斗,还要应付洋人,警惕市府内部的敌人给自己背后一刀。 支持余春秋的力量,是药厂里的工人,还有就是精武门的弟子们。 没了权力,余春秋当然斗不过日本人。 不过,药厂余春秋可以卖,但是制药配方,余春秋毁了都不会卖给日本人。 药厂真的核心,不是销售渠道,进货渠道,更不是赚取了多少钱,而是制药配方。 掌握了配方,就能东山再起。 …… 余春秋来到药厂,把十多个药厂的管理层召集起来开会。 “由于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我把药厂卖给了日本人。你们都是药厂的管理人员,有的人,跟了我四五年,是药厂的元老。” “我知道你们舍不得药厂。可是没办法,我们的力量不足以跟日本人抗衡。” “放心,遣散费我不会少了你们。以后,你们可能就要另谋高就了。明天下班,让工人们先不要离开。” 第二天深夜。 余春秋站在一旁,看着十多个药厂管理人员给工人们发遣散费。钱,务必要发到每一个人的手里。 不是余春秋不相信十多个管理人员,而是余春秋不相信人性。 这些遣散费对于个人来说,是一笔庞大的财富。他们要是贪了点,就能吃得满嘴流油。 余春秋就是怕他们遏制不住心中的贪欲。到时候真要出了管理人员贪了工人的遣散费,余春秋会毫不犹豫将其干掉。 余春秋提前防范,只能亲自盯着他们,免得他们一时糊涂,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每个领取到了遣散费的工人都走到余春秋面前施礼,什么话都不说,然后再缓缓退开。 余春秋嘱咐道:“领了钱,大家都不要声张,上海的黑帮混混不少。大家要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 …… 几个日本商人带着人来接受药厂。 余春秋待解了他们,并带领他们参观药厂,介绍药厂的机器和厂房。 一个日本商人说道:“余先生,药厂我们很满意。机器设备,都完好无损。现在我们要见药厂里的研究人员,还请把中成药的配方数据交给我们。” 余春秋说道:“研究人员我已经遣散了,他们大多数都离开了上海。毕竟,上海不安全。药方和数据,也已经被人带走了。” 日本商人愤怒了:“余春秋,你竟敢欺骗我们!没了药物研究人员,没有药方,我们要一个空壳子药厂有什么用?” “余春秋,你已经收了我们的钱。就要把制药配方给我们。否则,我们大日本帝国不会善罢甘休。” 余春秋说道:“随你们怎么想。大家都知道我以前是市府里的公职人员,我不懂医术,也没有药方。你们要买药厂,我就卖给你们。现在,药厂是你们的了。” 余春秋不再理会日本商人,离开了药厂。 几个日本商人怒火中烧,冲余春秋的背影吼叫:“余春秋,欺骗大日本帝国的商人,你不会有好下场。我们的怒火,你承受不起。” 刚开始日本商人没有重视制药配方,不是他们傻,而是一种惯性思维。清末民初,日本的技术都是碾压中国,日本商人在中中国强取豪夺,以最低价格收购面粉厂,纺纱厂这些企业,都不在乎技术。只要把工厂“买”过来,就可以开工,赚大钱。 买余春秋的药厂,日本人以为会跟以前一样,药厂到手就能很快开工赚钱。直到接收药厂的时候,他们才想起来要制药配方。 一个日本商人愤怒道:“走,我们回租界去找藤田长官。” 几个日本商人上了车,向日租界赶去。 第40章 一雪前耻? 余春秋在书房里记录自己的“为官”心得,总结得失。不管是在佛山做捕头,还是在广州衙门当文吏,又或者是在上海做师爷。 余春秋都是微不足道的“芝麻小官”。 余春秋主要是团结民间力量,替百姓谋利,而忽视了寻找真正的靠山。 要是余春秋提前几年去南京方面运作,有了一个官场的大佬做靠山,那么他就不可能被顾大人一纸文书给辞退了。 余春秋用药厂的干股在衙门里编织的“利益网”其实一点都可靠。当正治利益和金钱利益起冲突的时候,人往往会选择正治利益,而舍弃金钱利益。 因为权势的力量比金钱力量更强! 有了权势,想要用职务之便捞钱,真的是太容易了。 余春秋的“官身”被剥夺,周围盯着药厂的那些饿狼就没有了顾忌,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咬。 白纸上写满了正楷小字。 余春秋的字本来写得不怎么样,在衙门当差这些年,经常写公文,他倒是把字练好了。清末的时候,余春秋是写毛笔字,‘我大清’灭亡以后,余春秋就是用钢笔写字。 余春秋现在可以写得一手漂亮的楷书字体,跟真正的书法家没法比,但是比起以前的字迹,那是强太多了。 余春秋放下钢笔,心中暗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不懂得‘为官之道’。要吸取这次的教训,以后不能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眼光和布局,要放远一些。” 为官,任何一个职位,都要承上启下。哪怕是宰相,也要上应对君王,下面对百官。 余春秋查看了一下权力系统中的民意值,有4万8千多点。还缺少2千点民意值,才满5万。 要开启下一次穿越,必须要燃烧5万民意值。上一次,可是只要一万民意值。 “需要的民意值,是越来越多啊。” 余春秋思考着,缺少的2千民意值从哪里来? …… 市府。 没了余春秋的辅助,顾老头的工作是搞得一团糟。 顾老头本就是个庸官。让他谈为官之道,让他谈诗词歌赋,让他讲修身养性之道,那么他可以夸夸其谈。 可要让顾老头做事情,他就是一脸懵,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不过顾老头在乎吗? 他不在乎! 顾老头每天还伪装成一脸和气的样子来市府办公室,可就是不做实事。 顾老头在清廷官场混了几十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顾老头是深得“中庸”之道,与人为善。当然,这里“人”可不包括平民百姓。因为平民百姓在顾老头的眼中,就是低贱的泥腿子。 顾老头不认为自己是尸位素餐。 没了余春秋经常跟自己顶嘴,顾老头觉得日子过得更加惬意舒心。 顾老头坐在办公室里,美滋滋地喝了一杯茶,轻声感叹道:“余春秋是个做事情的人。当时在津门,余春秋可不敢反驳老夫,可是到了上海,他怎么就变了呢?要是他依旧对老夫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老夫就不会赶走他。都怪余春秋这小子野心大,不识时务。” 识时务者为俊杰。 顾老头认为向日本人妥协,就是识时务的表现。 余春秋呢? 一直和洋人日本人对着干,死守着药厂不卖。 现在如何? 没了官身,余春秋还不是妥协卖了药厂。 砰! 办公室大门被撞开。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带着几个人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顾老头被吓了一跳:“你们是谁?” 中山装男子掏出一张文件,说道:“顾市长,你被南京辞退了,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一下私人物品,然后离开市府大楼。” 顾老头拿过文件,惊呼道:“不可能。南京方面怎么可能辞退我?革命之前,本官就是上海知县,革命之后,老夫是市长。南京方面怎么会辞退我?” 中山装男子冷笑道:“姓顾的,你只是个满清遗老,我们才是革命功臣。收拾你自己的东西,赶紧滚吧。” 顾老头喊道:“余春秋。让余春秋过来一趟……”他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以前只要遇到了难事,就让余春秋去解决。 现在顾老头慌了神,首先想到的就是余春秋来替自己解决问题。 中山装男子笑着说道:“顾老头,你的师爷……哦,不对,是你的秘书余春秋,几天前就被你辞退了吗?” 顾老头回过神来,是啊,余春秋已经被自己辞退了。 “哎。” 顾老头叹了口气,眼神一黯,说道:“老夫这就收拾东西告老还乡。” 中山装男子说道:“顾前辈是个识大体的人。两个小时候之后,你的这间办公室就是本市长的了。” 顾老头收拾了自己的私人物品,一脸丧气地离开了市府大楼。 中山装男子坐到了办公室的椅子上,志得意满。 一个国字脸男子说道:“陈市长,就这么让顾老头离开?余春秋杀的那个翻译官,是张大人的儿子,顾老头也脱不了责任。” 中山装男子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接收余春秋的药厂。至于张大人和余春秋的仇怨,干我们什么事儿?姓张的有不是我很某人的主子。张大人的话,我是可听可不听。就让张大人自己去找余春秋报仇吧。只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余春秋已经把药厂卖给了日本人。” …… 余春秋耍了日本人,不给药方,让藤田刚非常愤怒。日本人以为丢给余春秋三瓜两枣,把药厂买过来,是大赚了。 可是没有制药配方,药厂就是空壳子。 日本人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血亏。 藤田刚拿着一份电报,递给船越文夫。 船越文夫惊讶道:“让我去挑战余春秋?” 藤田刚点头说道:“是日本东京的命令。四年前,余春秋在万国格斗大会上杀了田中安野,我们可是一直都没有忘记。” “船越先生是日本武术界第一高手,希望船越先生能替日本武术界一雪前耻,挽回日本武术的荣誉,打破中国武术的神话。还有,这场比武我要和余春秋来一场赌局,他要是输了,就必须交出制药配方。” “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荣誉,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请船越先生不要推辞。” 船越文夫沉默着,大脑快速思考。 田中安野的武艺如何?船越文夫不知道。毕竟他和田中安野没有见过面。 不过“九鬼神流”的刀法船越文夫有些了解。 田中安野死了以后,九鬼神流这个日本武术流派就彻底没落。 余春秋能一剑击杀田中安野,说明余春秋的武功的确恐怖。回想起余春秋一掌打翻芥川龙一的场景,船越文夫皱起了眉头。 藤田刚见船越文夫不说话,不满说道:“船越先生,让你跟余春秋比武,是日本东京的意思。你不会是想要拒绝吧?” 船越文夫谈了口气,说道:“跟余春秋比武,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要提醒你,我未必就是余春秋的对手。请藤田先生不要对我抱有太大希望。” 船越文夫可以拒绝藤田刚,但是日本东京下达的命令,船越文夫拒绝不了。因为武术界要依附在军界和政界才有生存的空间。 藤田刚说道:“那就请船越先生调理心态,准备应战。我就不打搅了。告辞。” 藤田刚走了不久,山田光子就来了。 山田光子说道:“船越叔叔,我刚才在路上碰到了藤田长官。他来找你有什么事情?” 船越文夫收起了桌子上的电报,笑着说道:“光子,你不是去精武门找陈真了吗?没见到他?” 山田光子说道:“见到了……精武门的人,知道了我是日本人,他们都不喜欢我。” 船越文夫说道:“光子,我早就说过,你和陈真不适合。你们想要在一起,阻力太大。过几天有船回日本。你还是趁早回去,免得你父母担心。” …… 陈真拿着报纸,找到了余春秋,说道:“先生,日本人登报了。船越文夫要公开挑战你。” 余春秋眼睛一亮,说道:“我没有接到船越文夫的挑战书。不过,这个挑战我接了。陈真,你去报社发个声明,就说我要同时打两个。让船越文夫和藤田刚一起来。以一敌二,更有观赏性,更有挑战性。” 余春秋正愁不知道怎么赚取民意值呢。藤田刚和船越文夫就送上门来。 大庭广众之下,在擂台上击败两位日本武术高手,是增强民族自信心的办法。 到时候,余春秋肯定能收获一些民意值。 陈真站在余春秋跟前。 余春秋问道:“你怎么还不去报社?” 陈真犹豫了一下说道:“先生,要是有可能的话,还请你不要杀船越先生。我在日租界和船越先生切磋过武艺,他的拳术和武德比其他人日本人要强很多。” 船越文夫的确是日本武术界少有的有武德的人。可是那又如何?跟余春秋有关系吗? 船越文夫想要活命,就不要上擂台。 既然选择了上擂台,就是选择了死亡。 余春秋说道:“擂台之上,生死难料。有可能是我死在船越文夫和藤田刚的手里。” …… 顾大人的几口大箱子里,装的全部是金银钱财。 箱子是旧箱子。 用牛车拉着。 经过伪装,不知情的人根本就猜不到烂旧箱子里装的是大洋和金银。 顾大人对几个仆人说道:“走吧,我们回老家了。” (求票,求收藏。) 第41章 背叛,惨死路边无人问。 中日武术界要再次比武! 此次的宣传力度非常大。 不止是日本人控制的报纸在宣传,精武门的《复兴报》也是大书特书。 其中余春秋将以一敌二,同时对战藤田刚和船越文夫,将会是最大的看点。 众人都在期盼着比武这天早点到来。 “余春秋是谁?他懂武功吗?” “你是刚来上海?” “是啊。我去年才到上海讨生活。” “怪不得你不知道余先生。” “余先生以前是市府的秘书,也是药厂的老板。四年前,洋人举办万国格斗大会,余先生一枪刺死了个洋人骑士,又一剑击杀个日本武士。知道余先生的人,谁敢说他不懂武艺。” 余春秋低调,一直在做事实。 上海知道他的人,真不多。 除了衙门市府、药厂、精武门,其他人很少接触到余春秋,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这次上海各大报纸突然大肆报道余春秋,许多人都感到茫然,不知道余春秋是谁。 经过身边知情人解释。 他们恍然大悟,原来上海武术高手不止有霍元甲,还有余春秋这样的高手隐藏。 …… 藤田刚放下《复兴报》,眼中带着冷笑。 《复兴报》每一期藤田刚都会看。 藤田刚是把《复兴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复兴报》总是宣扬一些“反日反洋”的思想,说日本人狼子野心。日本浪人在街上打死几个中国人,在藤田刚看来,简直就不算是个事儿。毕竟,日本浪人经常打死中国人,何必大惊小怪。 可是《复兴报》却要大肆报道,甚至还要让日本租界赔偿。实在是可恶。 藤田刚心中暗道:“我本来是希望让船越文夫挑战余春秋,我好观察余春秋的格斗搏杀风格,判断余春秋的实力。就算船越文夫输了,我对付余春秋也会多一些把握。”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个道理不止是中国人懂,日本人一样懂。 藤田刚只知道余春秋是个高手,可是却不知道余春秋的武功路数。精武门的弟子都是余春秋的打手,需要余春秋亲自出手的场合,几乎没有。 正因为如此,藤田刚费尽心思,都收集不到余春秋的武功路数和格斗风格。 余春秋要以一敌二,倒是中了藤田刚的下怀。 藤田刚不混武术界,但是在日本军界的名头不小。他被人称之为“杀人机器”,可见他的格斗搏杀的能力不容小觑。 哪怕是船越文夫这位日本武术界第一高手,论格斗,都未必能赢藤田刚。 “余春秋真是狂妄自大。他要自寻死路,我就成全了他。” 藤田刚认为,没有任何一个武者,可以敌得过自己和船越文夫。 “芥川龙一醒来了没有?”藤田刚向旁边的一个年轻日本人说道。 年轻日本人说道:“芥川馆主还没有醒来。医生每天都去给芥川馆主治疗,可是……” 余春秋那一掌,把芥川龙一打晕在地,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芥川龙一竟然还没有醒来。医生瞧不出任何毛病,想要医治都无法下手。 真是怪事儿。 藤田刚说道:“走,我们去看看芥川龙一。” 藤田刚带着年轻日本人向芥川龙一的住处走去。 来到芥川龙一的房间。 正好碰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 藤田刚问道:“情况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中医西医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是没有任何效果。因为我们查不出来芥川馆主的伤在哪里。藤田长官,我们真的束手无策。” 芥川龙一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壮,按理说就算受了伤,也会很快痊愈。可他就是醒不来。 藤田刚走进房间,只见芥川龙一躺在榻榻米上,像睡着了似的。 藤田刚拔出手枪,冲着芥川龙一的胸膛连开几枪。被子弹射穿身体,芥川龙一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既然想要躺着,那就永远不要醒来。免得浪费大日本帝国的资源。”藤田刚冷酷说道。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藤田刚会毫不犹豫清除掉。 …… 船越文夫把山田光子送到码头,说道:“光子,照顾好自己。” 山田光子思考了几天,觉得自己跟陈真的确不适合在一起。想要结婚,阻力不是一般的大。就算不顾家里阻拦,强行和陈真结婚,二人可能也不会幸福。 没人祝福的婚姻,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山田光子说道:“船越叔叔,你也早点会日本。” 船越文夫笑着说道:“忙完了事情,我很快就回去。” 山田光子登船之后。 船越文夫心中暗道:“自己这次的对手是神秘的余春秋。我真的能活着回日本吗?” 余春秋不是霍元甲。 船越文夫查阅过余春秋所有情报,可是对余春秋的武功拳术描述却非常少。余春秋在船越文夫的眼中,就像是隔着层迷雾,有一种神秘感。 …… 青帮帮主带着数十个人在上海城外设伏,等着顾老头压着金银财宝路过。 “帮主。顾老头来了。” 青帮帮主一看,路上缓缓驶来几辆牛车。 牛车上,放着枯草和烂旧的箱子。 青帮帮主说道:“顾老头不愧是做过县太爷的人,懂得伪装。要不是小五来报信,谁能知道几个牛车运送的竟然是大洋和金银?” 小五,是顾老头的仆人之一。其真实身份是青帮弟子。 两年前,顾老头觉得丫环奴仆少了,就又买了几个少年。青帮就是在这个时候把小五安插在了顾老头的身边。 青帮帮主说道:“弟兄们,冲出去,把顾老头他们包围起来。” 顾老头身穿粗布衣服,还打着补丁,伪装得真是彻底。 突然冒出了数十个人。 顾老头他们被吓了一跳。 “各位好汉,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小老儿的去路?有话好商量。”顾老头战战兢兢说道。 青帮帮主哈哈一笑:“顾县令,不,是顾市长才对。你要告老还乡,怎么不告诉我们青帮一声?你这样不声不响就离开上海,可不好。” 顾老头脸色一变,说道:“什么县令市长?这位好汉认错人了吧。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 青帮帮主冷笑道:“顾老头,别装了。要是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你觉得我会带兄弟们来堵你吗?牛车的箱子里,装的都是钱财吧?打开。” 几个青帮弟子打开牛车上的大箱子,里面装的果真都是钱财。 “帮主,咱们发财了!”一个青帮弟子激动道,“都是大洋和金银。光大洋就不下20万。” 青帮帮主高兴道:“好。当年余春秋敲诈了我们青帮20万大洋。老子就算买了洋枪,都不能干掉余春秋。老子对付不了余春秋,拿余春秋的东主顾老头开刀,也是一样。这一回,咱们不但收回了本,而且还大赚了一笔。” 青帮对余春秋是一直怀恨在心。 可是余春秋实在是太谨慎了,根本就不给青帮下手的机会。 青帮帮主说道:“除了小五,把其他的人全部干掉。钱财全部运走。” 顾老头现在才知道,是小五出卖了自己。 顾老头惊恐道:“不要杀我。钱财你们全部拿走。” 青帮帮主嗤笑道:“求饶?晚啦。杀!”顾老头不再是县令,也不再是市长,青帮干掉他,不会有丝毫顾忌。 砰砰砰! 枪声响起,顾老头和几个奴仆倒在了血泊中。 …… 市府大楼。 新来的陈市长已经得到了消息,顾老头刚出城,就遭到埋伏被枪杀。 陈市长一脸不屑,说道:“顾老头被杀,不管我们的事。就算我们去查,可能也查不到什么消息。此事,就作罢了。” 顾老头的死活,陈市长可不关心。陈市长现在想的是如何尽快捞钱。 上海是魔都,太繁华了。想要在上海享受生活,没钱可不行。必须捞钱! …… 一个精武门弟子来到余春秋的住处:“余先生,我们得到消息,上海城外的路上,有人被杀。” 身在乱世,人命如草芥。 城外有人被杀,不奇怪。 精武门弟子继续说道:“据说,死的人当中有顾大人。” 余春秋问道:“在什么地方?” 精武门弟子说道:“尸体还在城外。” 余春秋叹了口气,说道:“带我去看看。” …… 余春秋站在路边,看着顾老头的尸体,说道:“东主,你做官一辈子,捞了那么多的钱财,可是却被钱财害了性命。你惨死在路边,连个替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顾老头读圣贤书几十年,深得为官之道,识时务。 余春秋清楚地记得,顾老头经常说要与人为善,可是真实情况是,顾老头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余先生。”精武门的弟子轻声喊道。 打算了余春秋的沉思。 余春秋说道:“让人来把顾大人他们的尸体收敛了,给他们办一个葬礼。殡葬的费用,我来出。” 第42章 从七品,锦衣小旗官。 日租界。 虹口道场。 藤田刚正在跟船越文夫比武。船越文夫的格斗风格偏向于传统。藤田刚的搏杀技术是完全是军中的武术,简单、直接、杀伤力强。 跟余春秋比武,藤田刚和船越文夫重视到了极点。 他们不了解余春秋的格斗风格,不知道余春秋到底有多强。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擂台上尽量配合,提高默契程度,以此来增加胜算。 藤田刚和船越文夫打了几次,都是旗鼓相当。真要分出胜负,那就只能以命相搏。藤田刚和船越文夫都不敢使出全力,担心受伤。 船越文夫说道:“后天就是和余春秋比武的日子。我准备沐浴更衣,调理心神,争取上了擂台是最强的状态。” 藤田刚说道:“我也要休息一下。余春秋给我们的压力太大了。” …… 余春秋心态很淡定,没有一点紧张。格斗搏杀,最重要的是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招式倒是其次。 自己的体能和心态是什么情况,余春秋最清楚不过。 平常心对待就好。 藤田刚和船越文夫还不足以让余春秋那么重视。 …… 比武这天终于来临。 擂台周围是人山人海。 藤田刚和船越文夫已经站在了擂台上。船越文夫穿的是传统的日本武士服,藤田刚穿的是日本军装。 “余先生怎么还不来?” “余春秋不会是怕了吧。” “要是余春秋失约,可就要被人笑掉大牙。” “哼,你们急什么。余先生一定会来。” “不错,大人物往往都是最后出场。” “来了!” “余先生来啦。” 余春秋穿着灰色的中山装,赤手空拳走上擂台,笑着说道:“船越先生,藤田先生,抱歉,让你们久等了。签了生死状,咱们就开始吧。” 有个成语叫笑里藏刀。余春秋笑得有多温和,就说明他心中的杀机有多盛。 余春秋在生死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藤田刚说道:“余先生,你要是输了,请把制药配方交出来。否则,我们不介意动用其他手段。” 什么其他手段? 当然是洋枪火炮。 武者再强,不过是血肉之躯,不可能抵挡得了军队和枪炮。 余春秋说道:“你们赢了,什么都好说。赢了的人有权处置失败者。” 船越文夫和藤田刚都在生死状上签字。 藤田刚拿起一块匾额。 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东亚病夫。 藤田刚笑着说道:“余先生,你要是输了,我就把这块匾额送给你。是我亲手写的。” 余春秋嗤笑道:“藤田先生,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玩儿这样的小把戏。你格局小了点。你以为写‘东亚病夫’四个字,就能扰乱我的情绪,撼动我的心神?你未免太小瞧我余春秋。” 藤田刚和船越文夫都没有选择兵刃,要跟余春秋比徒手格斗。 余春秋曾经一枪一剑击杀汉斯和田中安野,说明余春秋的擅长兵刃。 不能让余春秋发挥优势。 “杀!” 藤田刚和船越文夫几乎是同时向余春秋冲了过来。 余春秋心中暗道:“就算不燃烧民意值,我也能轻易收拾你们两个。” 余春秋动了。 他的速度比藤田刚更猛,比船越文夫更快,更敏捷。 练武之人,平时是看不出高低,只有在格斗搏杀的时候才显现出双方的差距。 余春秋一记戳脚踢在了藤田刚的裆部,又一招太极搬拦捶几乎同时砸在船越文夫的胸膛上。 藤田刚和船越文夫的拳头离余春秋还有半寸的距离。 半寸,很微小的距离。 可是对于藤田刚和船越文夫来说,这半寸就是天堑。 藤田刚和船越文夫被巨大的力量打击,身体倒飞,直接掉出擂台。 余春秋的攻击效果,给了观战的人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秒杀!” 陈真震惊道:“余先生出手,还是和当年一样干净利落。” 船越文夫胸腔内的脏腑被拳劲震碎,意识泯灭,惨死当场。 藤田刚裆部下体被戳脚踢碎,虽然没有马上毙命,但是肯定也活不了。 余春秋拿着牌匾跳下擂台,走到藤田刚的身边说道:“藤田先生,日军以后能不能占领整个上海,你是见不到了。你的这个匾额字写得不错,我帮你盖上。” 余春秋把“东亚病夫”四个字盖在了藤田刚的身上。 藤田刚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余春秋,恨不得食其肉。 可是藤田刚是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藤田刚被被活活气死。 “好!” “好样的。” “余先生不愧是顶尖的武术高手。以一敌二也是轻松了事。日本武术不过如此。” 周围的中国人纷纷叫好,情绪激动得很。好像打赢了两个日本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他们经常在报纸上看到有日本浪人欺负中国人,甚至打死中国人。他们的心中都憋着一口气,需要宣泄。 余春秋却是知道,打赢一两场擂台,打死几个日本武士,根本就改变不了大局。 这一场擂台比武,让余春秋收获了3千民意值。 宣传力度那么大,周围的观众那么多,竟然只有三千民意值。做“体育明星”,玩格斗搏击,对百姓没有实质性的帮助,民意值少,就显得很正常。 想要更多民意值,还是要替百姓做事实。 …… 余春秋回到住处。 权力系统提示道:“主人你的民意值已经破五万。燃烧5万民意值可以抵达下一个世界。请主人在三天之内离开。善意提醒,主人你的身体机能已经处于巅峰,抵达下一个世界,请主人尽快寻找增强寿命的方法。” 巅峰之后,就是走下坡路。 是自然规律。 余春秋三十多岁,的确是处在壮年,而且他的相貌还显得非常年轻,就像是二十多岁小伙子。可是时间的侵蚀是无声无息,哪怕外貌保养再好,身体的深层次里面已经留下了时间的痕迹。 余春秋心中一动,连忙问道:“真有延长寿命的办法?” 权力系统说道:“肯定有。不过延年益寿,打破寿命极限的方法,需要主人自己寻找。系统里的民意值只能给你辅助,不能替你解决根本问题。” 人,要靠自己。 天下就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 余春秋在三天内安排好了一些事情,就可以放心地抵达下一个世界。 其实,余春秋觉得自己这次“做官”比较失败。事情做了不少,可是最后都是功亏一篑。更不要谈铲除租界驱赶洋人。 要铲除租界,赶走侵略者,靠余春秋一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够。需要全中国人各司其职,一起努力,才能成功。 余春秋能做的就是不忘初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燃烧民意值!” 5万民意值燃烧起来,爆发出来的奇异能量洞穿了次元。 余春秋被能量包裹着,瞬间消失在房间里。 ******** 明朝中期。 四川成都。 余春秋身穿锦衣卫衣服,腰间挂着绣春刀走进锦衣卫衙门。 王田是成都的锦衣卫百户,他手下管着四个总旗,六个小旗。余春秋就是六个小旗锦衣卫之一。 余春秋可是好不容易才混进了锦衣卫的队伍里。 以前,余春秋在衙门里就是个微末小吏,连个官职品级都没有。 这一次余春秋终于混到了一个从七品的小旗官。 论官职品级,余春秋比起县衙的县丞、县尉、主薄还要高半级。县丞县尉只是八品官员,而县令也才七品官。 可是论权力,余春秋这个从七品小旗官跟县丞县尉没法比。 不过,哪怕只是个小旗官,一般也不会有官员得罪余春秋。 锦衣卫不管官职大小,那都是皇帝门下的鹰犬。文武官员把锦衣卫当成疯狗,列为不可招惹存在,都是敬而远之,谨防锦衣卫向皇帝打小报告。 王田见余春秋进来,瞪着眼睛没好气说道:“余小旗,你干什么去了?让我们等你一个人。” 余春秋恭敬道:“百户大人,我这不是查案子嘛,耽误了点时间。下次我一定准时。” 王硕问道:“还是赵员外女儿被杀的案子?” 余春秋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件案子。” 一个总旗冷笑道:“赵霞被杀的案子,之前是我在经手,此案根本就没法查。以我看,又是一个悬案。余小旗,我劝你还是放弃,不要再白费精力。” 余春秋说道:“李总旗,你没法查,不代表我就不能查。百户大人,我重新梳理了案情的信息,案子终于有了一些进展。害死赵霞的最大嫌疑人,是青城派的余人彦。” 王田惊讶道:“余人彦?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儿子?你确定是他?” 余春秋拿出了案宗,说道:“请百户大人过目。” 王田读完案宗,叹了口气说道:“余小旗,赵霞被杀的案子就此作罢。不要再继续查了。青城派是武林大派,余沧海武功高强,剑法凌厉,咱们惹不起。” 王硕对余人彦的人品也有所耳闻。 余人彦是个好色之徒,跟淫贼田伯光相比可能都不多让。只不过田伯光是独行侠,没有势力靠山,人人喊打。余人彦是余沧海的儿子,有个好爹,是个“二代”没人敢对付他。 余春秋说道:“百户大人,咱们是朝廷官员,余人彦不过是个江湖绿林人物。他害死了人,犯下命案,咱们还抓他不得?” 李总旗冷笑道:“说得倒轻松。余春秋,青城派在四川的势力你清楚。知府衙门都对青城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想凭咱们锦衣卫衙门的几个人,就上青城山把人给抓了?我们带上所有的校尉力士,到了青城派,也是送死。” 锦衣卫的武艺都不怎么样。 绝大多数的锦衣卫都没有家传武艺传承。李总旗他们只练过粗浅的武功刀法。 百户王田要好点,武功三流。 江湖中的武林宗派却不一样,他们是专门练武玩剑。有的宗门传承过千年,门派里的修炼秘籍有很多。 去找武林门派的麻烦,还真要掂量掂量。 余春秋看了李总旗一眼。 这个李总旗平时就跟余春秋不对付,给余春秋添堵不是一次两次了。 王田说道:“余小旗,李总旗说得不错。青城派不能招惹。咱们锦衣卫,主要任务是暗中打探消息,我们是皇上的耳目。有棘手的案子,咱们是能办就办,不能办就搁置。指挥使和千户大人不会怪罪我们。” 余春秋说道:“百户大人,我去一趟青城派。余沧海说到底不过是个江湖人。我不相信青城派敢暴力抗法。” 王田惊讶道:“余春秋,你小子莫非想一个人就把余人彦抓回来?” 余春秋抱拳道:“百户大人,下官正是此意。” 李总旗嗤笑一声,说道:“余小旗,你是在自寻死路。你要是真的能把余人彦抓回来,我就敬佩你是条汉子。” 第43章 内息,剑气,二流。 余春秋不听劝,要一个人去青城派逮捕余人彦。 王田他们只能依着余春秋。 次日早上。 余春秋背着一个包裹,带着一些碎银子,启程赶往青城派。 到了青城山下的镇子。 余春秋没有立刻上山,而是在一家客栈住下。余春秋不是到青城派去做客,而是去拿人。 跟着余沧海起冲突,甚至是大打出手,是必然的事情。 余春秋要把身心调理到最好的状态,再上山。 …… 吃了晚饭。 余春秋盘膝坐在床上,练内功。武侠世界里的内功和国术中的内功,有很大的区别,是两码事。 国术的内力,其实是内劲,是一种发力运劲的方式和技巧。武侠世界中的内力,是一种能量。 余春秋练过硬气功和太极拳的内练之法。国术中的内练之法,只能增强气血,强健筋骨。 就算把国术中的内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也不可能练出内息真气。 而武侠世界中的功法,却可以练出内息真气。 余春秋好不容易弄到一本粗浅的内功修炼功法,总算在丹田中聚集了一点内息。 余春秋感知着内息,让内息在小腹的经脉中游走,心中暗道:“内息真是神奇。有了内息,我感觉小腹的气血比之前更加活泼,小肠蠕动比以前更有力。我的消化能力变得更强了。只可惜,我没有高深的内功秘籍,否则,内息会更强!” 把有高深的内功秘籍,把内息足够强大,肯定能延长寿命,甚至是打破寿命的极限。 “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就去青城派拿人!” 余春秋练了两个小时内功。 躺下在床上,不到十个呼吸时间,余春秋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 青城山,松风观。 余沧海正在教弟子们练剑。 一个守门弟子冲进练武场,喊道:“师父,不好了,有人闯山门。” 余沧海冷声说道:“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擅闯我青城派?” “是我。”余春秋身穿飞鱼服,手握绣春刀,大步走进练武场。 青城派的弟子把余春秋围了起来。 余沧海问道:“小子,你是谁?贫道和官府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一个锦衣卫来我青城派干什么?别人怕你锦衣卫,贫道可不怕。” 余春秋说道:“本官乃是锦衣卫小旗余春秋。余观主,说起来咱俩还是本家呢。青城派之前跟官府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你儿子余人彦奸**子,杀了人,就跟官府有关系了。请把余人彦交出来。” 青城派的弟子们面面相觑。 有些人小声交流着。 “余师兄真的奸**子?还把人杀了?” “谁知道呢?” “可能是真的。我听说余师兄好色,无女不欢。” 余沧海愤怒道:“小子,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儿子不可能奸**子,更不可能胡乱杀人。贫道看在你是官府中人,就不杀你了。快点给贫道滚!” 余春秋眯着眼睛,冷笑道:“若是没有充足的证据,本官不会来青城派拿人。上个月二十七号,余人彦在成都奸淫了赵员外的女儿赵霞,还敲诈了赵员外家五千两银子。当时,跟着余人彦一起的还有罗人杰。余沧海,你儿子犯的事儿是赖不掉的。” 罗人杰脸色一变。 余沧海问道:“人杰。” 罗人杰连忙道:“弟子在。” 余沧海说道:“你说,人彦是不是杀了一个叫赵霞的女子?” 罗人杰额头冒着冷汗,说道:“……没有。余师兄没有杀人。我们上个月去成都,只是采购一些粮食。” 余人彦杀了赵员外的女儿,罗人杰是是亲眼所见。余人彦见赵霞漂亮,就抓了她…… 事后,余人彦还把人杀了。不过在罗人杰看来,江湖中人,杀个人不过是小事儿。 罗人杰和余人彦根本就没有把赵员外女儿的死活当回事。可是,没想到竟然有锦衣卫找上门来。 余沧海说道:“锦衣卫小子,你听到了?我儿余人彦根本就没有杀人。你要是再不滚,贫道可就不客气了。” 余春秋气极而笑,江湖中人果真嚣张。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此言不虚。 锵。 余春秋抽出了绣春刀,一步一步向余沧海走去。 余沧海冷笑道:“小子,你找死。给贫道杀了他!” 青城派的弟子们拔出长剑,冲向了余春秋,其中以罗人杰的杀意最强。 余春秋愤怒说道:“暴力抗法,罪加一等。” 青城派的弟子都是练内功十多年,每个人都身怀内息。不过他们的内息强度,也就跟余春秋不相伯仲。 余春秋虽然练内功的时间短,不到一年,而且练的还是最粗浅的内功心法,但是余春秋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非同寻常,武术根基扎实。 修炼内息,当然就事半功倍。 更何况,余春秋还燃烧民意辅助修行。 余春秋修炼内功的速度是常人的十倍,就不难理解。 余春秋没有刻意练过刀法。 兵刃是手足的延伸。余春秋已经能做到人器合一,任何兵刃在他的手里,都是犹如臂使。 余春秋一刀砍翻一人,干净利落,没有一点花里胡哨的动作。 余沧海眉心一跳,暗道:“这个锦衣卫小子是个高手。不容小觑。” 再让余春秋砍下去,青城派的弟子会有更多伤残在他的刀下。 余沧海说道:“都推开。让贫道对付这小子。” 青城派的弟子们都退下,他们盯着余春秋有些心有余悸。 余春秋说道:“余沧海,你总算要出手了。就让我瞧瞧你的青城剑法,到底有多玄妙。” 余沧海拔出长剑,施展青城剑法杀向余春秋。同样的一套青城剑法,不同的人施展出来,威力不可同日而语。余沧海的剑术比罗人杰他们凌厉十倍。 这种程度的剑法,给了余春秋很大的压力。 不过,余春秋倒是还能应付。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是难舍难分。 通过交手,二人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细。 余沧海练的是青城派最高深的内功秘法,数十年的内功修为,其内息强度是余春秋的数倍以上。 余春秋也有优势。他把内家拳练到了巅峰,身体素质强大,气血充盈,筋骨力量强悍。 叮。 刀剑相撞。 余沧海出掌。 余春秋出拳。 余春秋一击炮捶打在余沧海的掌心。 砰! 气劲四射。 余春秋脸色一变,身体倒飞了出去,一股怪异的内息传递到了身体里,引起了剧烈的生理反应。 余春秋撞塌了墙壁,喉咙一甜,吐出了大口鲜血。 “好诡异的掌力。”余春秋表情凝重,“莫非就这就摧心掌?” 余沧海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身体不断向后退。他每退一步,都会在石板地面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余春秋的内息弱,可是他的炮捶有着千斤力道,拳头上还蕴含着炸劲,足以让余沧海吃个暗亏。 论战斗力,余春秋跟余沧海相比弱了半筹,毕竟内息强度相差太大。好在余春秋的体能和搏杀技巧弥补了一些差距。 余沧海是一流高手中垫底的货色。可是再差,那也是一流武者。算是勉强站在了江湖的顶端。 余春秋的综合战斗力只相当于二流巅峰武者。 经过和余沧海交手,余春秋终于对自己的格斗搏击能力有了一个精准的评估和定位。 余沧海缓过劲来,眼神中带着浓烈的杀机:“好小子,你拳法有些门道。贫道非要杀你不可!” 刚才余春秋的那一拳,差点震散了余沧海的内息,这让余沧海如何能不震惊愤怒? 嗡! 是长剑震荡的声音。 一道透明,锋利的气息,由余沧海的剑尖划出,直攻余春秋的身体要害。 余春秋瞳孔一缩,惊骇道:“剑气?!” 燃烧民意值10点。 余春秋系统中的民意值已经不多,可是这时候不用,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再用了。 千钧一发之际,余春秋敏锐提升了一大截,避开了余沧海的剑气。 好汉不吃眼前亏。 走! 余春秋把速度和敏锐提升到极致,跳上屋顶,像灵猫一样腾跃,很快消失不见。 余沧海没有追击,而是不动声色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爆发剑气,非常消耗内息。 余沧海的剩余的内息最多还能爆发三次剑气。就算追上去,也未必能干掉余春秋。 余沧海说道:“人杰,人豪,你们立即赶往福州,追上人彦以后,告诉他务必小心官府。锦衣卫中有高手。” 罗人杰和于人豪抱拳道:“是,师父。我们这就去追赶余师兄。” …… 余春秋见余沧海没有追来,松了口气。 检查了一下伤势。 余春秋暗道:“还好,伤势不是很严重。以我的身体素质,加上内息调理,三五天伤势就能痊愈。不过余矮子这厮真是厉害。我差点就栽在了他的剑下。” “不知道左冷禅、任我行、风清扬、东方不败他们这些人的武艺和内息又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余春秋迫切需要一门高深的内功心法。 身为锦衣卫,朝廷的密探和执法者,没有过硬的武功,根本就震慑不住那些目无法纪的江湖中人。 (求票,求收藏。) 第44章 就地正法别犯事 余春秋在小山丘上打着太极拳,动作舒缓,行云流水。 舒展动作,适当的运动可以活气血,让伤势快速痊愈。 自从练出内息,余春秋就想把武术招式和内息结合,以动作招式来导引内息,达到再次提升身体素质的目的。 可惜,太难了。 余春秋还在摸索当中。 毕竟余春秋对内息的研究太过于肤浅,他连一本高深点的内功秘籍都没有。 山下的小路有马蹄声传来。 余春秋的视力很好。 数年前,余春秋的眼睛还有些近视,可是当他把内家拳练到巅峰,近视眼居然不治而愈,而且视力还越来越好。 余春秋暗道:“是罗人杰。另一个家伙……应该也是青城四秀之一。他们怎么离开了青城派?” 余春秋眼珠子一转,跟了上去。 …… 出了四川地界。 罗人杰和于人豪没有停下来,继续向福州方向赶去。 余春秋骑着马,远远地吊在他们身后。要不是买了一匹马代步,余春秋想要靠脚力追上二人,几乎是不可能。 “我知道罗人杰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了。”余春秋暗道,“怪不得我在青城派没有见到余人彦。那厮肯定是去了福州,想要抢夺林家的辟邪剑谱。既然如此,我就先去福州守株待兔,等着他们。” 罗人杰和于人豪走的是官道。 余春秋准备抄近路,走小道。 …… 再向前走五里路,就是福州城。 路边有一个简陋的酒肆,经营生意的是一对父女。 “经营酒肆的两个人有问题。”余春秋耳朵微微一动,“他们的呼吸频率都是年轻人,根本就不是父女。他们还化过妆。他们的内息比我还要强,是练家子。” 余春秋混迹在衙门里也有数年,跟三教九流的人都打过交道,算得上见多识广,眼力不差。 两人自认为伪装得很好,但是在余春秋的眼中全是破绽。 余春秋把马拴在了木桩上,走进酒肆说道:“老板,给我来一壶茶水,再来点吃的垫垫肚子。” “好嘞。客官,你要的茶水和吃的马上就来。” 伪装成老者的年轻人把茶水和馒头端上桌子,笑着说道:“客官,你是四川人吧?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余春秋在四川生活了一年多,口音的确跟着四川话很接近。这是受到环境的影响。 余春秋说道:“我的确是从四川过来。老板,你好像也不是福州本地人吧。” “哈哈。不错,我们父女是关中人,几个月前刚到福州谋生。客观,您慢用。” 余春秋倒了一杯茶。 茶水暗黄,味道苦涩。路边小摊,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茶,将就着喝吧。 “父女”二人回到酒肆的后厨,小声嘀咕。 “大师兄,那个客官穿的是官服吧?他在四川当差,怎么跑到福州来了?”少女轻声说道。 “小师妹,师父让我们来福州是打探福威镖局的消息,其他的事情,咱们不要管。不过这位客官的确是官,而且还是臭名昭著的锦衣卫。他的那一身官服,就是飞鱼服。” 他们的谈话声音很小,但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到了余春秋的耳朵里。 练内家拳的好处,不止是身体素质变强,视觉、听觉、嗅觉同样得到很大的提升。 二十米以内,不管对方说话多小声,只要是在用说话交流,就瞒不过余春秋的耳朵。 余春秋暗道:“是华山派的令狐冲和岳灵珊!” 岳不群老谋深算,肯定是早就得到消息,知道了青城派要对福威镖局下手,这才安排令狐冲和岳灵珊来福州打探消息。 令狐冲和岳灵珊傻傻的,猜不到岳不群的用意。 若是余春秋没有猜错,岳不群已经到了福州城,就隐藏在某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岳不群是要做黄雀。 岳不群的确够狠。他暗中观察着一切,辟邪剑谱不出现,他就不会出来,会一直蛰伏着。哪怕在暗中亲眼看到青城派灭了福威镖局,岳不群也是无动于衷。 说不定,青城派的灭掉福威镖局,正是岳不群希望看到的。 岳不群够隐忍,心够狠,是个做大事的人。 余春秋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担心岳不群是不是就在附近? 岳不群比余沧海要厉害很多。 余春秋的内息还没有达到一流武者的强度,真要是碰到了岳不群,还是小心点为妙。 就在此时。 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带着几个镖师提着猎物走进酒肆。他们是刚打猎回来。 余人彦、罗人杰、于人豪这个时候也到了。 进了酒肆,罗人杰和于人豪的脸色一变。 “余春秋!”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人觉得不可思议。 余春秋不是在四川吗?怎么会来福州?真是冤家路窄啊。 余春秋说道:“本官来福州,当然是来抓捕罪犯。余人彦,你在四川成都奸杀赵员外女儿,敲诈赵家五千两银子。案情我查得是清清楚楚。你赖不掉,也跑不掉。” 余人彦冷笑道:“格老子的,你就是那个小锦衣卫余春秋?胆子不小哇,你竟敢追到福州来。罗师弟,于师弟,这个朝廷的鹰犬是不是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哦。” 罗人杰一脸紧张,说道:“余师兄,小心一点。余春秋的武艺刀法真的很强。” 余人彦不信这个邪。 余春秋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余人彦是余沧海的儿子,跟罗人杰于人豪他们在青城派的待遇可不一样。青城派里的资源不但会向余人彦倾斜,武艺剑法更是随时可以得到余沧海的指点。 余人彦是青城派年轻弟子中的第一人,内息和剑术都比“青城四秀”要强一大截。 江湖武林年轻一辈的弟子当中,青城派余人彦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余人彦的心中自然有些傲气,不把余春秋放在眼里,实属正常。 余春秋嗤笑了一声,喝茶吃馒头,填饱了肚子再说。余人彦既然现身,就不可能再让他跑掉,必须要抓他回去归案。 令狐冲、岳灵珊、林平之等人终于知道,为什么酒肆里会来锦衣卫了。 搞了半天,是来抓捕余人彦的。 余人彦看到了岳灵珊,笑着说道:“哟呵。没想到这茶棚酒肆里还有一个姑娘,不错,不错,快点过来陪老子喝几杯。” 岳灵珊化了妆,此刻她并不是个漂亮的姑娘,比起乡下丫头都不如。可是余人彦这厮竟然都要调戏她。 林平之一拍桌子,愤怒地站起来,指着余人彦道:“你在四川犯了命案,还敢到我们福州来撒野。真当我们福州没人了吗?” 林平之从小吃喝不愁,过着富裕的生活,是在象牙塔里长大,正义感爆棚。他就瞧不起余人彦这种人。 余春秋看了林平之一眼,说道:“少年,此事跟你无关。你最好别管,否则你会惹上麻烦。本官还在这里呢?余人彦这厮我会惩治他。” 余人彦说道:“余春秋,你不要急,等老子先收拾了这个唇红齿白脸蛋粉嫩的兔爷,再来对付你这个朝廷的鹰犬。” 余人彦向林平之冲了过去。 余人彦的青城派武功非常纯熟,内息比余春秋更强。林平之的武功在余人彦面前,就相当于是花拳绣腿。 “放肆!” 余春秋大喝一声:“余人彦,你竟敢当着本官的面动手,简直目无王法。” 余春秋把手中的筷子弹了出去。 筷子如同箭矢,带着破空之声射向了余人彦。 余人彦一个空翻,避开了筷子的攻击。 余人彦落地站稳,发现余春秋不见了踪影。 罗人杰惊呼道:“余师兄,他在你后面!” 余人彦转身,施展摧心掌,想要一掌击杀余春秋。 余春秋一拳震退了余人彦。 余春秋说道:“余人彦,你的摧心掌欠缺点火候,跟你爹比,差远了。” 锵! 余人彦拔出长剑。 余春秋一脸严肃:“把剑收回去。你拔出剑,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啊。我将你当场格杀,朝廷也不会怪罪。” 余人彦红着眼睛,施展剑法向余春秋杀来,愤怒道:“给老子去死!” 令狐冲心中暗道:“是青城派的剑法。” 余人彦的内息比余春秋强很多,可是他的综合战斗力比余春秋弱了不止一个层次。 余人彦爆发不出剑气,对余春秋没什么威胁。 余春秋深吸一口气,说道:“余人彦,你暴力抗法,无法无天。今日,本官就将你就地正法!” 余春秋抽出绣春刀,没有用刀法,就是像普通人一样挥刀,只是速度比余人彦的剑更快。 刀锋精准割开余人彦的脖子。 余人彦捂着脖子,眼中带着惊恐:“你……真敢杀老子……” 余春秋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以为本官是在跟你开玩笑?你杀了人,是死罪。暴力抗法,攻击朝廷官员,更是罪加一等。” 余人彦倒地身亡。 罗人杰和于人豪见余人彦死了,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逃走。他们连余人彦的尸体都顾不上收殓。 余春秋没有追击。 罗人杰和于人豪没有犯罪。 权力系统传来提示:“主人消灭了杀人犯余人杰,以慰赵霞在天之灵。获得阴德值500点。” 人在做,天在看。 就算没有把余人彦抓回衙门审问,消灭掉杀人犯,余春秋一样可以收获阴德值。 余春秋心中暗道:“把阴德值转化成为民意值。” 阴德值,余春秋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还是转化成为民意值更妥当一些。 余春秋付了茶水钱,对令狐冲和林平之等人说道:“江湖武林不是法外之地。你们最好不要犯事,不要滥杀无辜,否则,就算你们逃到天边,本官也要追杀你们。” 第45章 各取所需邪剑谱 福州城外,一个环境优雅的院子里。 岳灵珊见到岳不群,惊呼道:“爹,你怎么来福州了?娘呢?” 令狐冲施礼道:“徒儿见过师父。” 岳不群微微点头,说道:“我来福州,是不放心你们。昨天在酒肆里,要不是来了个锦衣卫,你们可能就暴露了身份。” 岳灵珊说道:“爹,昨天的事情你都知道啦?” 岳不群点头说道:“那个锦衣卫杀了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再过些日子,怕是就要传遍江湖。” 令狐冲说道:“师父,您让我和小师妹留意福威镖局,可是镖局里一切正常啊。” 岳不群一脸正气,说道:“为师得知消息,青城派可能会对福威镖局不利。华山派是武林正道,当然要管一管。不过余沧海一直没有来福州。” 华山派在关中,林家在福州。华山派来福州主持武林公道?也就令狐冲和岳灵珊这样没有江湖经验的小白会相信。 岳不群在华山派有着绝对的权威。岳不群的话,弟子们几乎不会有任何怀疑。 岳灵珊说道:“青城派是江湖正派,怎么能做魔教之事?爹,你得知青城派要对福威镖局不利,何不直接告诉林家?” 岳不群摇头说道:“没有证据。毕竟余沧海还没有对林家不利,提前告知了福威镖局,我们岂不是平白污蔑了青城派?” 有道理啊。 岳灵珊和令狐冲连忙点头。 令狐冲问道:“师父,我们要继续在福州待下去吗?” 岳不群说道:“算啦。也有可能是为师得到的消息有误。你们明天去衡山派,下个月你们刘正风师叔退出江湖,要举行金盆洗手大会。咱们华山派不能缺席。” 岳灵珊说道:“爹,那你呢?不跟我和大师兄一起去衡山吗?” 岳不群说道:“我在福州还有点事情要办。做完了事情,我会立刻赶往衡山。” 送走了令狐冲和岳灵珊。 岳不群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冷声说道:“阁下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 余春秋出现在了二十米外,抱拳道:“锦衣卫余春秋,见过华山岳掌门。” 余春秋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岳不群发现了。 能做掌门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岳不群盯着余春秋,说道:“余大人,你跟着我的女儿和徒弟来到此处,想要干什么?” 余春秋说道:“我没有恶意。来见岳掌门,是为了做一笔买卖。” 岳不群一愣:“做生意?” 余春秋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做买卖。” …… 谈生意,需要坐下详谈。 余春秋喝了口茶,放下茶碗笑着说道:“华山派经过剑宗气宗之争,早已不复当年的强盛。现在华山派只是靠岳掌门一个人苦苦支撑。左冷禅给了岳掌门很大的压力吧?” 岳不群目光一闪,心跳不由自主加速:“余大人对我华山派很了解啊。” 岳不群被称之为“君子剑”,养气的功夫还是非常不错,他一般不会轻易发脾气。 华山的剑宗气宗厮杀,已经过去数十年。江湖上很少再有人提及,此事就连岳灵珊和令狐冲他们都不知晓。 余春秋说道:“锦衣卫,就是到处打探消息。岳掌门,你一心想要光大华山门楣,恢复华山派当日的荣光。我可以给岳掌门提供消息。” 余春秋的话说到了岳不群的心坎上。 岳不群执掌华山派有二十多年,每日如履薄冰。情报的重要性,岳不群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锦衣卫,又恰恰是打探消息情报的行家。 岳不群强忍着情绪波动,一脸平静说道:“华山派一穷二白,没钱财。不知余大人想要在岳某这里得到什么?” 余春秋说道:“我不要钱。华山派创立已有数百年,武功秘籍无数,据说陈抟老祖的传承也在华山派。岳掌门需要消息,可以拿内功心法来换。记住,我只要内功心法,哪怕是最基础的内功心法都行,但是不要剑术拳法。” 剑术拳法,只是格斗搏杀技巧。 格斗,对余春秋来说相对比较简单,没什么秘密可言。不管格斗搏杀招式怎么变,都是万变不离其宗。内功心法才是修行的根本。 余春秋想要弄清楚内功修行的秘密。只要能收集到足够多的内功心法,就一定能总结出内息的奥秘。就像是大数据收集信息一样。这种办法在就是科学中的归纳法。当然,研究问题还可以利用逻辑推演。 任何高深的功法,都是洞察了修行的本质高人,经过总结创新而来。 武当创派祖师张三丰,就是学习了大量的基础功法,才创出了太极拳和太极剑。 余春秋走的路子,跟张三丰是一样。 “基础内功秘籍也可以?”岳不群问道。 各个门派重视的是高深内功秘籍。 华山派有“九功”,也就紫霞神功和混元功最受重视,其他的基础功法,弟子们其实是可以随意修炼。 余春秋点头说道:“是的。基础内功就能换取消息。” 突然。 锵! 岳不群的佩剑出鞘。 余春秋情绪稳定,保持着冷静,心态古井不波,身体微微一动,险之又险避开了剑锋的攻击。 岳不群继续攻击。 长剑如跗骨之蛆,直袭余春秋的身体各大要害。 华山派的剑术比青城派的剑术更轻灵,速度更快。剑出华山,可不是一句笑话。要说练剑,华山派是真正的专业。 岳不群的剑太快了,根本就不给余春秋拔刀的机会。 幸亏余春秋提前燃烧了民意值,一直保持着警惕,让思维保持着快速运转,敏锐程度得到了提升。 否则根本就躲不开攻击。 余春秋的内家拳优势现在算是发挥出来了,各种灵巧的闪避和高难度动作轻易就能做出来。 余春秋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岳不群的剑上,而是盯着岳不群的步法和手臂。 剑法,七成的威力都是来自步法。 只要能判断出岳不群的步法的落脚点,余春秋就大概知道长剑的攻击范围。 余春秋不敢有任何失误,否则就是被剑刺个透心凉的下场。 “就现在!” 余春秋找到机会,跟岳不群拉开了距离,拔出了绣春刀。 岳不群长剑归鞘,说道:“余大人的身法真是灵活,不知练的是哪一派武功?余大人能在岳某剑下走过十招而不受伤,有资格跟岳某合作。” 做生意? 那也要实力对等才行。 岳不群印证了余春秋的武艺,认可了余春秋的身法。 余春秋说道:“岳掌门的华山剑法,本官今日是领教了。走之前,我免费告知岳掌门一个消息。衡山派刘正风因音律跟魔教的曲阳长老相识,二人成了知心好友。嵩山派将会在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时候,向刘家发难。” 岳不群眉心一跳。 这个消息对岳不群来说非常重要。 岳不群说道:“余大人稍等。” 岳不群拿来笔墨,写下了十几句话递给余春秋。 是一门基础内功心法,只涉及到了三条经脉。但比起余春秋现在练的内功要高深一些。 毕竟余春秋现在练的内功太过于粗浅,只有吐纳法,没有内息运行法门,根本就没有涉及到经脉。 岳不群说道:“刘正风是否勾结魔教,嵩山派是否会铲除刘家,岳某都会去印证。若是余大人说的这些没有发生,岳某跟余大人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余春秋点头说道:“不错,做生意需要诚意。岳掌印证了消息真伪以后,咱们再谈下一次合作。告辞。” …… 余春秋离开小院,走远了,脸色一阵苍白,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吐出了一口鲜血。 “岳不群的内息比余沧海更强!紫霞神功名不虚传。” 余春秋暗道:“我就算燃烧民意值,依旧不是岳不群的对手。岳不群的面前。我保命都很勉强。好在岳不群只是试探性攻击,没有用剑气,否则我未必能避开攻击。” 剑锋没有击中余春秋,但是余春秋竭尽全力消耗体能,施展步法,用力过猛受了内伤。 “又要养好几天,身体才能恢复。不管了,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 数天之后。 余春秋伤势痊愈,体能恢复到巅峰。 练了岳不群给的内功心法,余春秋的内息比以前强了一些,内息在三条经脉里游走。 顺着经脉,内息已经可以抵达到大腿和胸口处。 再次来到福州城。 余春秋得了一个消息。 福威镖局被灭,数十口人被杀害。 余春秋愤怒道:“好大的胆子,青城派简直无法无天。余沧海,我一定要抓你回衙门受审!” …… 深夜。 余春秋来到向阳巷林家老宅,在房梁上找到一个袈裟。袈裟上写的功法正是辟邪剑谱。 余春秋记下了功法,把袈裟放回了原处。 “辟邪剑谱中的内息运行竟然涉及到了三十多条经脉。自宫练剑,我可不会干。倒是可以研究一下辟邪剑谱中的内息运转原理。” 第二天早上。 余春秋启程赶往衡山派。 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青城派肯定会去。 余春秋要在衡山刘府抓捕余沧海! 第46章 无常簿,再记一笔血案。 余春秋是越来越庆幸自己练了内家拳,不但身体素质强,而且还几乎打通了全身的经脉。 要说练基础内功能很快上手,还说得过去。可是余春秋练辟邪剑谱中的内功,引导内息在经脉中运行,同样是畅通无阻。 因此,余春秋基本上可以断定,自己浑身的经脉,至少是大的经脉,都已经通畅。 高深的内功心法除了吐纳呼吸的节奏频率,内息运行涉及到了的经脉,更是核心奥秘。 辟邪剑谱的内功修炼起来不难,不过当内息流转到最后一条经脉中的时候,让余春秋产生剧烈的生理反应。不但有令人欲火焚身的感觉,而且还让人产生了幻象。 就像是突然吞了一把春药,浴火和幻象就是来得如此猛烈。 余春秋心中暗道:“怪不得辟邪剑谱要太监才能修炼,阳气太重的人根本不能练。不过那一条经脉很有意思,只要内息通过,就会令内分泌失调。值得研究。” 人体就是一个宝库,潜力无穷,只要有合适的方法,就可以不断挖掘潜力。 余春秋燃烧民意值,让神智保持冷静,强行修炼辟邪剑谱中的内功。辟邪剑谱没练成,内息倒是增强了一倍多。 余春秋此刻的综合战斗力,算是进入到了一流武者的层次。 再遇到余沧海,余春秋就不会像上次那样逃命。 …… 衡山城。 余春秋在城外的一间民房里修行,一边等着青城派的到来。 内息已经可以传递到手臂、双腿、胸膛。有了内息的加持,余春秋挥刀的力量至少增强了三分之一。 速度和敏捷也变得更快。 可惜的是,辟邪剑谱中涉及到的经脉,有一条不能用,否则情绪和内息就会失控。少了那一条经脉,余春秋的内息运转就不能形成有效的循环。 “辟邪剑谱的确是邪门,不管是剑招,还是内息运转,都是剑走偏锋。” 再过几天,就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 一个身材瘦小的青年跑到民房里,笑着说道:“余大人,我见到了青城派的弟子。” 余春秋说道:“青城派的人到了?余沧海到了吗?” 青年说道:“没有见到余沧海。华山派的岳不群和宁女侠带着弟子们也到了。还有那个淫贼田伯光,也到了衡山,还抓了个小尼姑。余大人,要不要抓了田伯光那厮?” 余春秋摇头说道:“我这次的目标是余沧海。至于田伯光,就让他再折腾几天。我不想在抓余沧海的时候,节外生枝。” 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把难度降低,而不是增加难度系数。 同时抓捕余沧海和田伯光? 难度太高。 余春秋不觉得自己目前有这个能力。 余春秋说道:“猴子,你继续帮我盯着青城派。余沧海到了衡山,立刻来告诉我。” 都说日月神教的势力大,各处都有分舵堂口。 可是日月神教的势力再大,在朝廷面前就不算什么。日月神教的分舵堂口再多,有朝廷的衙门卫所多吗? 猴子是余春秋在衡山当地衙门请的一个锦衣卫力士。这小子父亲是个锦衣卫,他继承了父亲的职位。家里日子过得凄惨,母亲种地织布,猴子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猴子在锦衣卫当差,是最低等的力士,连个小旗官都不是,一年到头是见不到俸禄,平时还要下地干活。 一大家子是经常饿肚子。 余春秋是四川锦衣卫,又是跨省执法,找当地县衙有点不好使。 衡山地界的锦衣卫衙门,也不愿意帮余春秋。 不过没关系。 余春秋的锦衣卫身份在衙门里不好使,但是银子好使啊。 余春秋花钱雇佣猴子打探消息。 只要有银子赚,猴子是肯定不会拒绝。 猴子搓着手,说道:“大人,您看……” 余春秋丢给猴子五两银子。 猴子高兴道:“谢谢余大人。大人,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其他本事没有,但是衡山城里街面上的事情,瞒不过我的耳目。” 余春秋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去忙吧。” …… 五岳剑派除了嵩山派,其他的都到齐了。 今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 猴子跑来向余春秋汇报消息:“大人,余沧海到了刘府。我打听到,余沧海进城之前,在城外的树林里跟一个驼子打了一场。可惜,我没有亲眼见到。” 驼子? 肯定是“塞北明驼”木高峰。 余春秋又给了猴子五两银子,说道:“猴子,你的活干完了。多谢你这些天帮我打探消息。我现在要去刘府抓人。” 猴子有点失落,以后这样轻松赚钱的活怕是再也没有了。也不可能再遇到像余春秋这样阔错大方的老板。 猴子说道:“大人,要不,我继续帮你打探消息?” 余春秋笑着说道:“你小子是看上我的银子了吧。我可告诉你,我的银子不是那么好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小子该回家了。” …… 刘府。 刘正风准备金盆洗手。 嵩山派的人就到了。 刘正风讲义气,面对嵩山派的质问,直接就承认了自己和曲洋是好友关系。 说真话没有问题。 可问题是,要分场合。 此刻刘正风说真话,余春秋看来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这不是给嵩山派递了把柄嘛? 嵩山派惩治刘正风,就变得更加理直气壮。其他门派想要帮刘正风,都找不到理由。 勾结魔教,是严重的“政治立场”问题,谁敢站出来乱说话? 岳不群是“君子剑”,到处主持公道,这一次他都不敢替刘家出头。 不过岳不群的内心非常震惊。余春秋提供的消息得到了印证。刘正风果然和魔教“勾结”,嵩山派也是在金盆洗手的时候对刘家下手。 岳不群暗道:“余春秋那小子不愧是锦衣卫。消息太灵通了。” 岳不群心中对余春秋更加忌惮。 嵩山派的丁勉和陆柏下令,让嵩山派的弟子处决刘家的人。 余春秋走出来,大喝一声:“住手!” 陆柏冷声问道:“你又是谁?魔教的人?” 余春秋说道:“动不动就给人扣帽子,真不愧是嵩山派的做事风格。本官锦衣卫余春秋。刘正风已经是朝廷官员,他犯了律法,该由朝廷处置。嵩山派有什么资格杀人?你们执法权吗?你们行使的又是哪一家的法?” 丁勉嗤笑道:“官府什么时候开始管江湖武林的事情了?我们是奉了掌门左师兄的命令,行使五岳剑派的规矩。” 陆柏说道:“若是我们非要杀了刘正风一家呢?” 丁勉陆柏等人根本就没有把余春秋放在眼里。 余春秋身上的官服,吓不住他们这些桀骜不驯的武林高手。 余春秋说道:“若是你们非杀刘家,本官阻止不了。不过,本官会把你们的事情禀报京城。本官就不相信,朝廷会任由你们为所欲为。” 余春秋的内息增强了一些,但此刻他还不是丁勉和陆柏等人的对手。 陆柏冷笑道:“杀!” 刘正风被陆柏和丁勉击伤,和曲洋逃离了刘府。 刘家的一家老小,则被嵩山派斩杀,其中包括了刘正风还不到十岁的儿子。 混江湖,祸不及家人。 可是嵩山派却是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余春秋眼睛赤红,握紧了绣春刀。 深吸一口气,余春秋强行压制了心中的悲愤。 嵩山派这样的武林门派,就不该存在。 余春秋心中暗道:“不急。等我的内功大成之日,就是嵩山派覆灭之时。” 丁勉轻蔑地看了余春秋一眼,说道:“锦衣卫,不过如此。嵩山派的弟子,跟我去追杀刘正风和魔头曲洋。” 余春秋掏出无常薄,记录下刘府的血案。上一次余春秋拿出无常簿是记录福威镖局的血案。 刘家都覆灭了,各大门派的人就没有必要待在刘府。 余春秋冷声说道:“其他人可以离开,但是青城派不能走。” 在场的人都看向了余沧海。 余沧海愤怒道:“余春秋你个龟儿子,你杀了我儿子余人彦,我没有去找你的麻烦。你反倒是死咬着我不放。上次让你逃掉,今天你死定了。” 余春秋把无常簿放进怀里,说道:“你儿子奸淫杀害女子,本就该死。他不但死不悔改,还暴力抗法。本官只能将他当场格杀。” “余沧海,我这次来刘府,就是为了抓你。你灭了福州林家,福威镖局数十口人都是死在青城派的剑下。青城派做下如此大的血案,你真的以为衙门会视而不见吗?” 余沧海眼中带着杀机,说道:“想要抓我?那就要看你个龟儿子有没有这个本事。” 余春秋抽出绣春刀,施展身法向余沧海冲了过去。 几个青城派的弟子拔剑阻拦余春秋。 这一次,余春秋没有手下留情,直接痛下杀手,锋利的绣春刀割破了他们的脖子。福威镖局的血案,青城派的弟子们人人有份儿,没有一个人是无辜。 余沧海心中惊讶:“格老子的,这才过了多久,余春秋这龟儿子的武功竟然变强了这么多。留着他必成后患,必须杀了他。” 余沧海说道:“不要送死,都让开。让为师来。” 余春秋跟余沧海交手了。 刀剑不断相碰。 是余春秋占据了上风! 岳不群惊叹余春秋的刀法。 余春秋的招式非常简单,没有丝毫花里胡哨,可是攻击却凌厉霸道。 余春秋的攻击招式,只有“快准狠”,越简单直接的招式,杀伤力越强。 余沧海准备施展摧心掌。 就在此时。 余春秋出其不意踢了一击戳脚。 咔嚓。 余沧海的小腿骨被戳脚踢断。 “啊……” 余沧海发出一声惨叫。 余春秋顺势一刀,挑断余沧海的手筋,废了他的剑法武功。 突然。 两把长剑刺向了余春秋就后背。 有其他宗派的人出手了! 第47章 公道不在人心,正邪不看表面。 向余春秋出剑的是恒山剑派的定闲师太和泰山剑派的天门道长。 二人都是一流剑客,内功和剑术都是在余沧海之上。 余春秋后退几步,用绣春刀挡开二人的长剑,冷声问道:“两位是什么意思?背后偷袭,也是名门正派干的事情?” 定闲师太双手合十,一脸慈悲:“余大人,余沧海毕竟是武林正派,他已经断了腿,武功被废,有再大的恩怨,你也该放下了。还请余大人慈悲为怀,饶了余沧海。” 天门道长说道:“不错。得饶人处且饶人。余沧海有再多的不是,他现在也受到了严惩。” 余春秋盯着定闲师太和天门道长,说道:“你们认为我对付青城派是私人恩怨?余沧海屠杀福威镖局数十口人,证据确凿,他这样的货色也能称之为武林正派?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脑子里装的是狗屎吗?” 刚才嵩山派屠杀刘正风一家,他们不做声,现在余沧海受了伤,他们就跳了出来。 定闲师太说道:“阿弥陀佛。武林正派人士,不能任由你杀害。请余大人退走。” 天门道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余春秋竟然骂自己。 余春秋气极而笑:“哈哈,本官总算是见识到了武林正派的嘴脸。真是双标啊。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只在实力。恒山剑派和泰山剑派今天阻止本官缉拿余沧海,你们就是抗法犯罪。你们可以击退本官,但是此事本官会记在无常簿中,早晚有一天,本官会让你们认罪伏法。” 余春秋看了一眼在场的人,记住他们的长相。 随后,余春秋转身就走。 不是余春秋放弃了,而是实力不足以和定闲师太天门道长抗衡。 定闲师太对余沧海说道:“余掌门,锦衣卫已经离开。你也快点离开衡山城隐藏起来。可不要再被那个锦衣卫找到。” 其实,定闲师太也看不惯余沧海的做法,可是没办法,大家都是武林正道,该帮忙的还是要帮忙。 定闲师太不觉得自己阻止余春秋有任何问题,她反而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毕竟她和天门道长救下了余沧海,是保住了武林正道的元气。 武林正道的元气绝对不能有损伤。否则就是正道消,魔道涨,再次面对魔教的时候,就是整个江湖正道的一场浩劫。 至于余沧海是不是真的杀了福威镖局的数十口人,并不是那么重要。 …… 余春秋来到一家客栈,点了一壶茶,连喝了几口都浇灭不了心中的怒火。 “恒山派是剑派,不是佛派。” “我以为恒山剑派的人会明事理,没想到她们练剑不修心,也是一丘之貉。以后,不能再跟这些江湖正派讲道理,只能用刀子说话。” “只怪我的武艺不够强。若不然,我要把这些草菅人命的宗门全部铲除!” 忽然。 余春秋盯着门口,冷声说道:“什么人?滚出来。”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出现在门口。 余春秋一眼就认出了小乞丐。 是林平之。 “是你。”余春秋说道,“你怎么来衡山了?” 林平之跪倒在地上,说道:“回余大人的话,我是被余沧海抓到衡山来的。余沧海为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爹娘也是在青城派的手里。” “余沧海留着我的性命,就是为了逼问剑谱的下落。之前余沧海跟木高峰打斗,我趁机逃了出来。我现在走投无路,请余大人收留。” 林平之心地善良,锦衣玉食,是个乖孩子。可是他突然失去了一切,见识到了江湖人心的险恶。 精神没有崩溃,说明林平之的内心还是非常强大。 林平之本来是打算找个机会去其他宗门拜师学艺,练好了武功再找余沧海报仇。可是,刘府里的那些名门正派的做法,都被藏在暗处的林平之看在眼里。 失望。 林平之是个非常的失望。 他们都知道青城派屠杀了福威镖局,却不出来主持公道,反而阻止余春秋缉捕余沧海。 天下间,能为林家主持公道的,就只有余春秋一人。 林平之见余春秋出了刘府,就尾随到客栈。 余春秋说道:“起来吧。想来,你肚子也饿了,咱们先吃点东西。” …… 林平之洗了澡,吃饱肚子,总算能睡了个安稳觉。 余春秋耳朵微微一动,站起身来,出了客栈。 岳不群站在客栈门口。 余春秋说道:“咱们找个地方谈。” 二人来到一家酒馆雅间。 余春秋直接说道:“岳掌门又想买什么消息?” 岳不群说道:“余大人,岳某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任何消息都能提供?” 余春秋说道:“做生意,不能亏本。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那得看岳掌门要什么样的消息?又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岳不群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若是我要辟邪剑谱的消息呢?” 印证了余春秋之前说的话,岳不群终于忍不住要想要询问剑谱的信息。 余春秋点头说道:“辟邪剑谱的信息,锦衣卫中当然有。当年,林远图跟我们锦衣卫也是有些渊源。恰好,我就知道一些辟邪剑谱的消息。” 岳不群说道:“若是我要辟邪剑谱呢?余大人能给我吗?” 余春秋笑着说道:“剑谱被林家藏在隐秘的地方,除了林家的人,无人知晓。不过,我以前听到千户大人说过,辟邪剑谱好像在京城北镇抚司有备份。岳掌门要用什么来换?” 岳不群强忍着激动,说道:“养吾剑法,希夷剑法,混元功。这三门功法来换辟邪剑谱,可行?” 余春秋摇头说道:“不够。我说过,不要剑法。混元功倒是不错,可是不足以和辟邪剑谱相比。” 岳不群说道:“养吾剑法和希夷剑法,是在华山九功之内,剑法中包含了内功。混元功里面也有掌法和拳法。” 余春秋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若是再加上紫霞神功,我就想办法把辟邪剑谱给岳掌门弄来。” 余春秋简直就是在狮子大开口。 不过岳不群就吃这一套。 林远图当年可是凭借辟邪剑法稳坐江湖第一高手的位置,无人撼动。 论名气,辟邪剑谱比紫霞神功要大。 华山剑派的历代掌门都是练紫霞神功,但也没有人能成为江湖第一。 岳不群做着思想斗争,最后贪欲还是战胜理智,点头说道:“可以。只要余大人能拿出辟邪剑谱,岳某就以紫霞神功、混元功、养吾剑法、希夷剑法做交换。” 余春秋说道:“岳掌门懂得取舍,是个做大事的人。不过,还请岳掌门拿出一点诚意来。” 岳不群点头说道:“那我就先把希夷剑法给你。” 余春秋说不要剑法,只要内功,岳不群就是先给剑法。虽然希夷剑法中有内功,但岳不群不认为剑谱中的内功比混元功紫霞功更上乘。 拿到了希夷剑谱。 余春秋说道:“我要去一趟京城,进北镇抚司案牍库拿辟邪剑谱。请岳掌门等些日子,最多三个月,我会亲自上华山,将辟邪剑谱送到你的手上。” 岳不群点头说道:“那岳某就在华山静等余大人的到来。” …… 余春秋记住了希夷剑谱的内功,就把剑谱毁掉了。 第二天,余春秋带着林平之离开了衡山。 林平之问道:“余大人,我们要去哪里?” 余春秋当然不会去京城,辟邪剑谱的内容就在他脑子里。说去京城北镇抚司拿辟邪剑谱,是忽悠岳不群。 余春秋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修行三个月。 可是身边多了一个林平之…… 余春秋说道:“要不,我们去一趟洛阳?” 林平之说道:“去洛阳干什么?” 余春秋打算把林平之送到他外公王家,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让林平之跟着自己吧。 余春秋说道:“我们找个好点的地方住些日子,再做打算。” 林平之说道:“余大人,您可否传我武功剑法?” 余春秋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 华阴县。 余春秋带着林平之来到这里,租了一间院子安顿下来。余春秋专心研究琢磨内息的运用,顺便指点林平之练拳。 林平之的天赋其实不弱,只是没有经过名师指点。 余春秋传授林平之内家拳秘法,增强气血筋骨,提升身体素质。有了强悍的气血和体能,再练内功心法,就会事半功倍。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余春秋就把希夷剑法中的内功琢磨透了。 希夷剑普中的内功只涉及到了二十七条经脉,和辟邪剑谱相比,差了接近十条经脉。 表面上看,希夷剑法比不上辟邪剑谱。 可是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希夷剑法的内功,可以三条经脉组成一个小循环,可以九条经脉组成一个中循序,也可以二十七条经脉组成一个大循环。 内息运行的经脉路径,是一环扣一环,堪称完美。 “华山派的人,不识货啊。”余春秋心中暗道,“将希夷剑法练至大成,绝对比辟邪剑法厉害。希夷先生,不就是陈抟老祖吗?莫非,希夷剑法,是陈抟老祖的传承?” 守着宝山不知运用。 古往今来,买椟还珠的事情,有的是人做。 余春秋盘膝坐在床上,运转内息。 内息经过任督二脉,贯通了二十七条经脉,终于成了一个循环。 内息每循环一周,就会快速增长。 余春秋惊叹道:“高深的内功秘法,可提升内息增长的效率。最多十天时间,我的内息就能超过岳不群!” 余春秋就不明白,为什么华山派的人就是不练这希夷剑法呢? 其实,不是他们不练,而是练不成。 希夷剑法的确是陈抟老子的传承。 可是这门剑法的门槛太高,至少要打通浑身九成以上的经脉,才有机会修炼成功。 余春秋练过内家拳,浑身上下的经脉全部打通。他练起希夷内功,轻松简单,一气呵成。其他人就算练希夷剑一辈子,都未必能入门。 第48章 思过崖上的厮杀 余春秋坐在院子里喝茶。 林平之装模作样练拳。 余春秋说道:“算啦,停下来吧。林平之,你心浮气躁,不能专心。身心不一,继续练下去会伤身。” 林平之的天赋的确不错。可是,修身容易,修心难,没毅力恒心的人,天赋再好也会成为“伤仲永”。 林平之说道:“余大人,我要报仇。只要一想到我爹娘惨死,福威镖局数十口人被杀,我就静不下心来。有没有速成的武功?” 余春秋点头说道:“有。你林家的辟邪剑谱,就是速成武学。平常人只需练一年半载,就能成为江湖中的顶尖高手。” 林平之说道:“可是……我林家的剑谱已经遗失多年。我爹都不知道剑谱在哪里。” 看来林震南死之前没有来得及告诉林平之剑谱就在林家老宅。 余春秋说道:“林平之,你知不知道辟邪剑谱的来历?” 林平之摇了摇头。 余春秋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辟邪剑谱是怎么回事。当年,你曾祖父林远图还是福建南少林的弟子……”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余春秋才把辟邪剑谱的事情讲完。 林平之震惊道:“原来我家的剑谱有着如此大的名头。辟邪剑谱就是葵花宝典。” 余春秋说道:“严格说起来,辟邪剑谱只能算是葵花宝典的残篇。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能成为天下第一,就是因为修炼了葵花宝典。” 林平之一阵丧气说道:“可是,我家的辟邪剑谱已经遗失了。” 余春秋说道:“辟邪剑谱,我这里就有。若是你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不过我要提醒你,辟邪剑谱是邪门武功,想要武功速成,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余春秋本想教林平之武艺拳术,打好根基,再练高深的内功剑法。可没想到林平之心太躁,急功近利,根本就不能专心修行。 可能,辟邪剑谱最适合林平之。 辟邪剑谱就在余春秋身上? 林平之当然想要。 余春秋把剑谱给了林平之,说道:“不要急着练。你仔细考虑一些日子,再做决定。你不练辟邪剑谱,只要专心练我传你的武功,他日一样有希望顶尖高手。” 该说的话,余春秋都说了。 至于林平之听不听,那就他自己的问题。 林平之强忍着激动,点头说道:“余大人放心,我会三思而行。” 余春秋说道:“我明天要去一趟华山派。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 …… 华山派。 宁中则正在教弟子们练剑,抬头一望,就见到了余春秋。 “余大人……你怎么来华山了?”宁中则惊讶道。 余春秋说道:“宁女侠,咱们又见面了。我来华山派,是要跟岳掌门谈点事情。不知岳掌门可在?” 宁中则说道:“我夫君在正气堂。我带你去见他。” 来到正气堂。 岳不群有点激动,说道:“余大人,你果然是守信之人。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话。” 余春秋点头说道:“好。” 岳不群带着余春秋上了思过崖。 宁中则有些好奇:“师兄跟余大人到底要谈什么?竟然连我都不能在旁边听着。” 思过崖。 岳不群问道:“剑谱带来了吗?” 余春秋点头说道:“带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岳不群拿出了混元功、养吾剑法、紫霞神功。余春秋拿出了辟邪剑谱。 余春秋说道:“我会在华山派住几天。等岳掌门印证了辟邪剑谱的真伪,我再厉害。” 岳不群点头说道:“那就委屈余大人暂时住在思过崖,我会每天让弟子送食物上来。” …… 岳不群迫不及待回到了正气堂。 宁中则问道:“师兄,余春秋来华山派干什么?” 岳不群若无其事道:“他是来查案子。” 宁中则惊讶道:“查案子?锦衣卫查案子怎么会查到华山派来了?我们可没有犯事啊。” 岳不群说道:“师妹,余春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要闭关几天,师妹你要看好弟子们。还有,余春秋就住在思过崖,每天让人给他送饭。” 宁中则就更疑惑了。 余春秋不是来查案吗?怎么还在华山派住下了呢? …… 岳不群来到练功密室。 翻开剑谱一看。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岳不群眉心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继续翻阅剑谱。 剑谱中的剑法和内功果然精妙,的确是上乘武学,而且还是速成之法。 以岳不群学识,当然能看出辟邪剑谱的真伪。 可是要自宫练剑,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怎么会这样?”岳不群心有不甘,决定不自宫,强行修炼试一试。 自古以来,聪明人就多不胜数。其他人获得了辟邪剑谱,就没有想过不自宫练剑吗?当然尝试过,可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余春秋有权力系统,燃烧民意值辅助修行,都没能成功。岳不群又不特殊,凭什么可以不自宫就能练辟邪剑谱? 尝试了几次。 每次修炼到了关键之处,就会心浮气躁,气血和内息不受控制,岳不群用尽了手段都化解不了。 “莫非,真的要自宫练剑?” 岳不群有些不甘心。 收好了辟邪剑谱,岳不群眼中的凶光一闪,心中暗道:“辟邪剑谱已经到手。我华山派的武学不能外流。不能让余春秋活着离开华山。” 岳不群貌似温和,是如玉君子,可是内心狠起来,余沧海给他提鞋都不配。 岳不群,才是真正的狠人。 出了练功密室,岳不群见到宁中则在外面,问道:“师妹,我闭关了多久?” 密室里没有阳光,不知昼夜,呆久了就会感知不到时间流失。 宁中则说道:“已经两天两夜了。师兄,你这次闭关如何?” 岳不群笑着说道:“大有收获。” 宁中则松了口气,说道:“太好了。师兄你的武功要是能再进一步,就不怕左冷禅咄咄逼人了。” 岳不群说道:“师妹,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再给我准备些吃的。” 宁中则点头说道:“热水和饭菜,我早就让珊儿准备好了。” 岳不群问道:“师妹,余春秋呢?还在思过崖吗?” 宁中则点头说道:“还在呢。冲儿每天都是思过崖送饭。余春秋就是在等师兄出关呢。” 岳不群说道:“稍后我亲自去给余春秋送饭。” ……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袍,又填饱肚子,岳不群提食盒前往思过崖。 余春秋盘膝坐在思过崖的山洞中搬运内息,修炼内功。收集到越来越的内功心法,余春秋逐渐知道内功和内息是怎么回事儿了。 可是,想要创出新的内功心法来,余春秋还没那个本事。因为他的知识储备还不够。 创新,那也是要在旧有的基础上。想要无中生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内息在丹田经脉中缓缓游走,给身体提供能量和精力。如果说心脏和血管是给身体提供物质营养,那么丹田和经脉就是给身体供应精力能量。这是两套不同的运转系统。 “我现在的内息强度,已经超越了岳不群,可能跟左冷禅旗鼓相当。如此说来,我在江湖中,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了。” 余春秋修炼内功心法,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就有了常人修炼数十年的功力。这种修行速度,已经超过了辟邪剑谱。 嗯? 有脚步声。 余春秋停止练功,暗道:“有人来了。” 岳不群提着食盒走进山洞,笑着说道:“余大人,我给你送饭来了。” 余春秋说道:“之前不都是令狐冲和岳灵珊来送饭吗?岳掌门怎么亲自来给我送饭。真是受宠若惊啊。岳掌门应该已经印证了辟邪剑谱的真伪了吧?” 岳不群说道:“剑谱是真的。岳某多谢余大人。” 余春秋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咱们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罢了。” 岳不群说道:“先吃饭吧。” 余春秋笑着说道:“好。吃了这顿饭,我也该下山了。余沧海那厮现在还逍遥法外,我还得去抓捕他。” 余春秋弯腰揭开食盒的盖子。 就在这时候。 岳不群突然拔剑。 叮! 余春秋的绣春刀已经出鞘,挡住了岳不群的剑。 岳不群惊讶道:“余春秋,没想到你早就防着岳某。” 余春秋说道:“不错,华山派是你岳不群的老巢,我岂敢松懈?我余春秋混迹衙门官场,得罪过太多的人,要是随时提防着明枪暗箭。若是不谨慎一点,我早就被人整死,哪里能活到现在?” 岳不群冷声说道:“就算你有了防备之心,今天你一样要成为岳某的剑下亡魂。” 余春秋说道:“那可未必。有可能是你岳不群死在我的刀下,华山派就此断绝。” 要是在福州的时候,岳不群就对余春秋痛下杀手,说不定还真的有机会。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现在余春秋的内息强度已经超过了岳不群,身体素质更是在岳不群之上。岳不群想要凭武功剑术击杀余春秋,几乎没有可能。 岳不群眼中闪过一丝紫色光芒,是紫霞功内息运转到极致的迹象。 为了击杀余春秋,岳不群使出了全力,华山剑法阴险而凌厉。 余春秋的绣春刀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但是却挡住了岳不群的剑术攻击。 岳不群心中震惊,不过数月不见,余春秋的功力为何增长了这么多?莫非他修炼了辟邪剑谱? 余春秋用八成力量,就能挡住岳不群的剑,当然显得轻松。 余春秋冷笑道:“岳不群,之前我看你的剑法非常厉害,内功也强悍。可是现在看来,你的华山剑法根本就没有练到家。你的内功修为,也不过如此。换我攻击了,希望你能挡住我的绣春刀。” 余春秋双手握住刀柄,以一招“力劈华山”向岳不群斩去。 一道凌厉的刀气直劈岳不群的头部。 岳不群脸色一变,连忙后退,避开刀气。 山洞中的巨石被刀气轻易切开,地面上留下了一道三丈长的刀痕。 余春秋暗道:“施展刀气太消耗内息。就这一刀,几乎抽掉了我体内一半的内息。” - 第49章 无路可逃不坐牢 余春秋不敢再浪费内息。华山派不止有岳不群,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风清扬。 就算是搏命厮杀,余春秋也要留有余力自保。 岳不群这一退,步法不稳,出现一丝凌乱。就这么一点破绽,被余春秋抓住了。 “再来一刀。”余春秋暗道,“不用刀气,我一样能干掉岳不群这个伪君子。” 余春秋打算干掉了岳不群就立刻下山,片刻不能多待,若是被风清扬盯上,可能就走不掉。 不要怪余春秋下狠手。 只怪岳不群先起了杀心。 内息贯穿双腿的经脉,让余春秋的身法更快,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岳不群的跟前。 余春秋的这一刀虽然没有刀气,但是有了点大道至简的韵味,非常刚猛霸道。 余春秋把“快刀”的精髓施展得淋漓尽致。江湖人都说田伯光的刀快,但是余春秋的刀更快。 岳不群的眼中出现了惊恐:“好快的刀。来不及了……我挡不住。” 就在绣春刀要扎进岳不群身体的前一刻。 余春秋收住了攻势,顿时后退,燃烧民意值,绣春刀连续几次格挡,挡开了一把突然出现的长剑。 “好凌厉的剑法!” 是风清扬的剑。 余春秋心中无比凝重,心神保持着绝对冷静。 余春秋看着十丈开外的一个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手握长剑,气息凌厉,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只需看他的气势,就知道此人是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白发老者正是华山剑宗的风清扬。 风清扬说道:“小友是官府中人?” 余春秋抱拳道:“锦衣卫小旗官余春秋,见过风老前辈。” 风清扬说道:“锦衣卫?怪不得见多识广,能猜出老夫的身份。余小友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岳不群一次?岳不群不成器,可他毕竟是华山派的掌门。你杀了他,华山派可就垮掉了。” 岳不群恭敬道:“见过风师叔。” 岳不群是气宗弟子,跟剑宗的人不对付,可是风清扬是华山硕果仅存的前辈高人。再加上有余春秋这个劲敌在,岳不群不能恶了风清扬。 余春秋说道:“前辈可是说错了。不是我要杀岳不群,而是岳不群要致我于死地。偷袭杀害锦衣卫,是大罪,就算我没有受伤,也足以让岳不群坐牢十年。” 风清扬眉头一皱。 跟衙门里的人打交道,就是麻烦。 更何况余春秋还是个锦衣卫。锦衣卫臭名昭著,让人避而远之,不是没有道理。 余春秋又说道:“不过,我看在风老前辈的面子上,这次就放过岳不群。岳掌门,望你好自为之。” 不是余春秋要妥协,实在是风清扬的剑术太可怕。剑魔独孤求败的传人,风清扬的剑术就是江湖武林的天花板。 余春秋就算燃烧民意值,保持古井不波的心境,把速度、敏锐、思维运转提升到最强,也没有胜算。 不过余春秋来华山得到了混元功、紫霞神功、养吾剑法,可谓是收获不小。 风清扬抱拳道:“那就多谢余小友。” 余春秋说道:“风老前辈,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风清扬让开了路,说道:“余小友想离开,随时可以走。” 余春秋点头说道:“告辞。” 余春秋始终正面对着风清扬,缓缓地向山洞口退去。出了山洞,余春秋没有转身。 等风清扬不在视线之内了,余春秋才施展身法快速离开。 风清扬说道:“好谨慎的小子,不愧是锦衣卫。” 像余春秋这样谨慎的人,不管是混江湖,还是混官场,都能活得很久,说不定可以笑道最后。 风清扬年轻的时候就是太不谨慎,容易相信别人,才吃了大亏。 岳不群说道:“风师叔……” 不等岳不群说完,风清扬就消失在了山洞里。 风清扬的声音传来:“余春秋的武功堪比各个门派的掌门,你不要招惹此人。否则,华山派必将大祸临头。” 岳不群心中做了决定。 自宫,练剑! 只要练成了辟邪剑谱,不管是左冷禅,还是余春秋,甚至是魔教,都将臣服在自己的剑下。 …… 回到华阴县的小院里。 林平之已经离开,只是给余春秋留了一封书信。 余春秋看完信,说道:“性格决定命运。林平之到底还选择了练辟邪剑谱。”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林平之要练辟邪剑谱,可见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福威镖局覆灭,爹娘惨死,仇恨是林平之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真要是报了大仇,到时候林平之怎么活? 如果处在林平之的位置,余春秋可能做不到不顾一切,只为了报仇。 人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那是何等痛苦。 “不管林平之。” 余春秋眼中的精光一闪:“把余沧海抓捕归案再说。” …… 京城。 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一个千户向指挥使禀报道:“大人,下面的人传来消息,四川成都的小旗官余春秋正在缉捕青城派。余人彦已经被余春秋就地正法,余沧海也被余春秋废了武功。咱们要是不制止,余春秋早晚会和嵩山派,甚至是魔教起冲突。” 指挥使笑着说道:“余春秋一个锦衣卫小旗,竟然如此生猛?余沧海可是一流高手啊。没想到咱们锦衣卫衙门里还隐藏着一位武艺厉害的高人。” “皇上早就对那些江湖宗派不满,那些家伙目无法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咱们不要制止,既然余春秋心怀正义,就让他闹腾。传令下去,让各地的锦衣卫衙门和卫所,必要的时候给予余春秋一些帮助。” 千户说道:“是,大人。” …… 平一指给余沧海换了药,便离开医馆,说是去购买药材。 其实,平一指是去见圣姑任盈盈。 任盈盈身为日月神教圣姑,算得上位高权重,麾下各种人才不少。 平一指来到城外一处幽静的小院。 任盈盈就居住在这里。 侍女对任盈盈说道:“小姐,平一指来了。” 离开黑木崖,为了隐藏身份,任盈盈手下的人都是称她为“小姐”。 任盈盈戴着面纱,说道:“让他进来。” 平一指走进小院:“属下平一指,见过小姐。” 任盈盈问道:“余沧海的伤势怎么样了?” 平一指说道:“属下已经医治余沧海数月,他的伤即将痊愈。余沧海毕竟被挑断了手筋,腿骨断裂,以后他的武功只能恢复到八九成。” 平一指不愧是“杀人名医”,竟然把残废了的余沧海给医好了。他的医术,肯定比黄飞鸿更强。 任盈盈笑着说道:“那就让人告知那个锦衣卫,让他来抓捕余沧海。” 平一指说道:“是,小姐。属下稍后就让人去给余春秋传递消息。” 任盈盈说道:“好了,平一指你退下吧。” …… 余春秋吃了晚饭,回到客栈的房间,见到桌子上放着一张信笺。 余春秋清楚地记得,之前桌子上是没有这东西。 “有人来过我的房间。” 余春秋叫来店小二,询问有没有人进过房间。 店小二说道:“客官,没人进房间啊。” 余春秋摆了摆手,让店小二去忙。 “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余春秋暗道,“会是谁呢?” 信笺上写着:余沧海在平一指医馆。 余春秋冷笑道:“不管给我传信的人是谁。我抓了余沧海再说。时机一到,暗处的人肯定会现身。” …… 余沧海感觉自己的伤势恢复了,要离开医馆。 平一指说道:“余掌门,你最好再留几天,你的伤势并未痊愈。要是不把你医治好,岂不是砸了我杀人名医的招牌?” 余春秋还没有到。 平一指当然要挽留余沧海。 余沧海说道:“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的内息运行没有任何问题。” 平一指叹了口气,说道:“不听医者言,吃亏在眼前啊。” 突然。 于人豪冲进医馆,惊恐道:“师父,不好啦。余春秋杀来了。好多师兄弟都死在余春秋的刀下。我们根本挡不住他。” 平一指松了口气,那个锦衣卫总算赶到了。 余沧海愤怒道:“龟儿子余春秋,真是比追债的还狠。他不但杀了我儿子,还要将我青城派赶尽杀绝。此人简直就堪比魔教的大魔头。” 余春秋提着绣春刀走进医馆。 刀尖滴着鲜血。 余春秋说道:“不错,本官就是追债的。本官追的是血债!余沧海,这一次你跑不掉了吧。” 余沧海愤怒道:“龟儿子,老子跟你拼了。就算要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余沧海知道用剑法没有赢的希望,就施展摧心掌。 以前余春秋忌惮摧心掌,可是现在他的内息强度早就超过余沧海。 摧心掌的威力在余春秋眼中不过如此。 余春秋一拳震断了余沧海的手臂。 “你……” 余沧海眼中充满了恐惧,余春秋的功力竟然可以碾压自己,余春秋的功力怎么可能增强如此之快? 余春秋向前跨出两步,来到余沧海跟前,手掌按在余沧海的小腹处。 内息震荡,掌力摧毁了余沧海的丹田。 余沧海感觉到内息在快速消散。手脚筋骨断了可以医治,丹田被毁,根本就没办法医治。 以后,余沧海不能再练内功。 余沧海的战斗力有九成以上都是来自内息,没了内息,他就是个废物。 余春秋说道:“余沧海,跟我去衙门蹲地牢吧。你的罪证我会交上去,朝廷什么时候斩你,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余沧海悲愤道:“哈哈,余春秋你个龟儿子想要抓我去官府?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去地牢。” 余沧海用剑割破脖子。 自杀了。 余沧海一死。 余春秋就得到权力系统的提示,替福威镖局数十口冤死的人伸冤报仇,获得了4300阴德值。 余春秋准备去通知本地衙门,将余沧海收尸归案。 平一指说道:“余大人,我家小姐想要见你。不知大人可有空闲?” 余春秋说道:“你家小姐是魔教圣姑?” 第50章 相互利用,口说无凭立字据。 任盈盈要见自己? 那就见一见。余春秋也想知道这位魔教圣姑要搞什么鬼。 到了任盈盈的小院。 令狐冲也在。 不过,令狐冲的身体出了问题,受了很重的伤。 除了令狐冲和任盈盈,附近还有一位高手。 余春秋的内功修为是今非昔比。 艺高人胆大。 余春秋还是一如既往地谨慎,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忌惮。只要他们敢滥杀无辜,余春秋照样把他们收拾了。 “小女子见过余大人。”任盈盈向余春秋施礼,态度恭敬,就像是大家闺秀一般。 令狐冲抱拳道:“余大人。” 余春秋说道:“任姑娘,给本官传信,引我来抓捕余沧海的人,就是你吧!令狐兄,你的伤势好像很重啊。本官懂一些医术,要不我替你瞧瞧?” 令狐冲摇了摇头。 他是来治伤,但有平一指这位名医在,又何必找余春秋呢? 余春秋是锦衣卫,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朝廷鹰犬,不像是会医术的人。 任盈盈说道:“余大人真是神通广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余春秋说道:“任大小姐,你要见本官,有什么话就直说。你我都有事情要忙,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相互试探,虚与委蛇。” 任盈盈一愣,没想到余春秋如此直接,点头说道:“余大人是个爽快人。那小女子直说了。锦衣卫的消息最为灵通,我想请余大人帮忙找一个人。” 余春秋点头说道:“可以。本官身为锦衣卫,也兼职买卖消息,赚点银子。不满任大小姐,锦衣卫衙门的俸禄是少得可伶,根本就养活不了我自己。” 跨省抓捕余沧海,来回折腾,衙门又不给报销费用。余春秋的身上是有些积蓄,可是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不说路上的花费,光是吃喝就是一大笔费用。余春秋的内息浑厚,消化能力越来越强,吃的食物自然成倍增加。 任盈盈说道:“不知余大人需要多少银子?” 日月神教不缺钱财。 可以说,日月神教是江湖武林中最富裕的势力,福威镖局的财富都没法和日月神教相比。黑木崖上修建的那么多宫殿,可都是海量的银子。 任盈盈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对银子根本就没有印象。反正她不缺银子就对了。 余春秋说道:“一万两银子。” 令狐冲震惊了。 余春秋开口就要一万两银子!要知道他令狐冲在华山派的时候,每个月就不到二两银子的月钱。一万两银子,得买多少好酒啊。 任盈盈点头说道:“没问题。” 余春秋说道:“任大小姐别急。银子只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是,我要到黑木崖的藏书阁看三天书。” 任盈盈沉默一会儿,说道:“此事,我也能答应你。” 余春秋说道:“口说无凭,请任大小姐立个字据。” 不要觉得古人都是就讲信誉,得分人。 人性这东西,古往今来就没有变过。就像岳不群鉴定了辟邪剑谱的真伪,立刻就翻脸不认人,要对余春秋痛下杀手。 吃一堑长一智。 再跟这些江湖武林人士打交道,余春秋可得多留个心眼。 任盈盈写了字据,给了一千两银子定金,又把任我行的基本消息给了余春秋。 余春秋翻阅了任我行的资料,心中暗道:“我猜的没错,任盈盈要找的人果然是任我行。” 余春秋说道:“任大小姐,生意谈妥。一个月之后,不管有没有找到人,我都会你一个结果。不过,我提前把话说清楚,就算没有找到人,这一千两银子我是不会退的。” 任盈盈说道:“那小女子就在此静候余大人的消息。” 余春秋抱拳道:“告辞。” 余春秋走了,令狐冲的精神才放松了下来。 幸亏没有打起来。 否则,令狐冲就算练成独孤九剑,也没有把握对付余春秋,更别说他身上还有伤。 任盈盈说道:“冲哥,余春秋已经走了。你有伤在身,先跟平一指去医馆疗伤。” 令狐冲点头说道:“好。有什么事情,盈盈你来医馆找我。” …… 一个中年人出现在任盈盈的小院里:“盈盈,余春秋可是锦衣卫,你跟他合作,搞不好是与虎谋皮。官府中人,跟咱们这些江湖人可不一样。” 任盈盈说道:“向叔叔,现在教内的大权被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把持着,我们能调动的力量很少。光靠我们,想要找到我爹,希望渺茫。” “锦衣卫再臭名昭著,可也是朝廷官府的力量。我们借用余春秋的力量查找爹的下落,不失为一个办法。只希望余春秋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 余春秋来到本地衙门,将余沧海归了案,写好折子递交了上去。相信要不了多久,京城镇抚司衙门就能收到自己的消息。 任盈盈在借用余春秋的手查找任我行的下落。 余春秋又何尝不是在借任盈盈他们的力量。 把任我行放出来,未必是坏事。 嵩山派势大,左冷禅更是顶尖高手。想要抓捕左冷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魔教,正道,只是立场不一样,其实没几个好人。除了衡山派,余春秋已经把华山派、嵩山派、泰山派、恒山派都是得罪了。 既然如此,余春秋不介意跟任我行合作一次。 “左冷禅,你等着我。” “我很快就会来嵩山。” …… 华山派。 岳不群终于可以专心修炼辟邪剑法了。 心无旁骛练剑,功力自然是日进千里。 快如鬼魅的身法,让剑法威力成倍提升。岳不群化作一道残影,剑锋几乎没有感到阻碍,就斩断了直径接近一米的树干。 拿出白色的手帕,把长剑擦拭干净。 岳不群笑着说道:“辟邪剑谱不愧是上乘剑术绝学。只要过了第一关,修炼起来就顺畅无比,几乎没有瓶颈。不过,现在我还得继续蛰伏,到了左冷禅召开五岳并派大会的那天,就是我一鸣惊人的时候。” 练成辟邪剑谱,岳不群的野心彻底释放了出来。 之前,岳不群只是想要保住华山派,光大华山门楣。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满足执掌华山派,不满足做五岳剑派的盟主,而是要做五岳派的大掌门。 将来铲除了魔教,岳不群还想做武林盟主,执掌整个江湖武林。 岳不群要做天下第一! 岳不群眼中的寒光一闪,冷声道:“还有余春秋,更不能放过。” 第51章 暴戾更胜当年,比当官的还狂。 内息游走在全身的奇经八脉之中,大小粗细的经脉覆盖全身,形成了网状结构,有了内息滋养,余春秋身体深层次开始老化衰败的机理组织逐渐软化,又变得有活力。 血管、神经、经脉,互不干扰,但又互通。 “希夷剑普中的内功,本来只涉及到27条经脉,而我现在演化出了81条经脉,形成完善的循环。” “我连头部细小经脉都全部打通了,内息让我的感官更加敏锐,视力和听觉更强。可惜的是,我并没有打破人类寿命的极限。” 内家拳大成的时候,余春秋的寿命大概只有90多年。练了内功心法,内息覆盖全身不断滋养身体,让余春秋有了大概120年的寿命。 跟普通人相比,120年的寿命是非常长寿。 可是人类寿命的理论极限是150岁。也就是说,余春秋的寿命潜能还可以继续挖掘。 除了练内功,余春秋还练习徒手格斗,各种拳法随意施展。 追求攻击力“快准狠”,余春秋更追求的身体的协调性。 余春秋在树林中化作一道道残影,灵巧地避开障碍物。 “这就是我的极限速度。” “不能再快。” “再快,我的身体就会失去平衡。” “就不知道我的速度跟修炼了辟邪剑谱的岳不群相比如何?”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 余春秋身穿白色的衣服,腰间挂着绣春刀,再次来到任盈盈的小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任盈盈感觉余春秋跟一个月前相比,显得更年轻了一些。 特别是余春秋的眼睛,黑白分明,就和婴儿的眼睛一样。还有余春秋脸上的皮肤,没有丝毫瑕疵。 若是东方不败在此,就能看出来,余春秋这种状态是内功修为到了极高的境界才有的效果。 任盈盈有些紧张,说道:“余大人消失了一个月。不知道你可查到我父亲的下落。” 余春秋笑着说道:“任大小姐,本官是锦衣卫,是打探消息的行家,你对我有点信心好吗?幸不辱命,我已经查到你爹的消息了。” 任盈盈急切问道:“我爹在哪里?” 余春秋说道:“西湖,梅庄。” 向问天这个时候走进小院,说道:“西湖梅庄我知道。‘江南四友’就是梅庄的主人。他们都是一流武者。我只是没想到,他们四人住在梅庄竟然是为了镇压任教主。” 任盈盈不认识“江南四友”,但是向问天知道他们。向问天身为日月神教左使,对教内的高手都很清楚。 向问天自称“天王老子”,可见其狂妄到了什么程度。可是要他去对付江南四友,他一样搞不定。 余春秋看了向问天一眼。 向问天继续说道:“不知余大人可否助我家小姐一臂之力,把教主救出来?” 若是余春秋愿意帮忙,就可以直接闯进西湖梅庄,而不是花心思用计谋去营救。 用计谋,风险更大,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整个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任盈盈说道:“余大人,小女子请您帮忙。” 余春秋说道:“任大小姐,咱们之前谈好了买卖。你给我银子,让我去黑木崖藏书阁看书,我只是负责打探任我行的下落。你现在又让我去救人……你出的价钱就不够了啊。” 不就是加钱吗? 只要能把任我行救出来,任盈盈和向问天倾家荡产都愿意。 次日。 余春秋、任盈盈、令狐冲、向问天,赶往西湖梅庄。 …… 到了梅庄。 向问天一剑斩断大门的门栓。 四队四,向问天不虚江南四友。 “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梅庄。” “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听到动静,黄钟公带着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跑了出来。 当见到向问天的时候,四人脸色大变。 黄钟公说道:“向左使,没想到你倒是对任教主忠心耿耿。你们到底还是找来了啊。” 向问天冷笑道:“十二年前,你们四个家伙离开黑木崖,说是厌倦了教内的争斗。原来,你们不是躲在西湖梅庄苟且偷生,而是奉了东方不败的命令在此镇压任教主。不想死,就快点把任教主放出来。” 黄钟公说道:“我们四人的确是厌倦了教内的争权夺利。东方教主的命令,我们又不得不遵守。想救任教主,就先过我们这一关。” 江南四友是东方不败的人,他们倒是尽忠职守。对于尽忠职守的人,余春秋是很敬佩。 向问天哈哈一笑:“好。黄钟公,老子今天就来会一会你。” 黄钟公对上了向问天。 令狐冲跟黑白子打在了一起。 任盈盈的对手是秃笔翁。 丹青生选了余春秋。 黄钟公跟向问天打了个旗鼓相当。十二年来,黄钟公他们醉心艺术,把武功融入到了琴棋书画之中,内功修为不减反增。 向问天寻找任我行十多年,没有静心下来修行,功力反倒没怎么增长。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把黑白子克制得死死的。 任盈盈的武功只有二流巅峰,不是秃笔翁的对手。 余春秋没有拔刀,只出了一拳就逼退了丹青生。 丹青生倒飞了出去,吐出了一口鲜血。 余春秋的拳劲之强,将众人都震惊到了。 丹青生是一流武者,竟然接不住余春秋的一招。黄钟公以为来人当中向问天是最强,没想到余春秋才是真正的高手。 双方分开,都警惕地看着对方。 秃笔翁把丹青生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余春秋说道:“他只是气息震荡,吐了口血,没有大碍,修养两天就好。我已经手下留情。江南四友性情温和,没有残杀百姓。只要不滥杀无辜,本官就不会对付你们。” 黄钟公问道:“阁下是官府中人?” 余春秋说道:“锦衣卫余春秋。” 向问天指着黄钟公,大声呵斥道:“黄钟公,把任教主放了!” 黄钟公叹了口气,说道:“好,我们放人。” 有余春秋这样的高手在,黄钟公他们敌不过,只能放人。再抵抗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黑白子带着向问天和令狐冲去地牢。 任盈盈和余春秋留在梅庄。 …… 来到湖底地牢,黑白子打开了坚固的铁门。 任我行被铁钩锁住了肩胛骨,披头散发,浑身恶臭,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令狐冲心中惊讶,此人,就是任我行? “教主!”向问天激动喊道。 任我行盯着向问天,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兴奋道:“哈哈……是向兄弟。向兄弟,本座就知道,天不亡我。我任我行,总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东方不败,本教主要你这个恶贼生不如死。” 向问天斩断铁链,把任我行解救了出来。 恢复了自由,任我行就对黑白子出手,按住了黑白子的天灵盖。黑白子的内息不到十个呼吸时间就被任我行吸干。 黑白子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吸收了黑白子的内息,任我行好像补充了能量,浑身的骨骼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敢背叛本教主的人,都不得好死。”任我行说道,“向兄弟,把黑白子带上去,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痛快。十二年的屈辱和痛苦,本教主要还给他们。” 向问天一把提起黑白子。 任我行盯着令狐冲,说道:“向兄弟,他是谁?是我神教的后起之秀吗?可惜有伤在身,内功出了问题。” 向问天说道:“教主,他是华山弟子令狐冲,跟大小姐的关系不一般。” 令狐冲抱拳道:“晚辈令狐冲,见过任教主。” 任我行冷哼道:“你跟盈盈的关系不一般?想做本座的女婿,还要看你小子有没有这个资格。” …… 任我行出来之后,见到黄钟公等人就立刻下手。任我行在地牢里完善了吸星大法,可是他身上的暴戾之气也更强了。 跟十二年前相比,任我行更加暴戾,更加是嗜杀。 “住手!” 余春秋站在黄钟公跟前,挡住了任我行的攻击。 砰! 余春秋一击炮捶震退任我行。 可是,余春秋同样退了几步才卸去任我行的掌力。 任我行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直勾勾地盯着余春秋,冷声说道:“好拳法,好内功。小子,你又是谁?” 余春秋说道:“本官余春秋,乃是锦衣卫。任教主,不要在本官面前乱杀人。否则,本官不会对你客气。” 任我行暴怒,眼中充满杀机:“你是朝廷鹰犬!怎么,你觉得本教主不敢杀朝廷官员?挡我者死!” 余春秋不说自己是官,任我行还不会如此生气。 任我行以为余春秋是在用朝廷来压自己,岂能不怒。当官的狂,任我行比朝廷命官更狂。 任我行像一头发狂的猛虎冲向了余春秋。 向问天喊道:“教主,你肩胛骨有伤,不可大动肝火。施展内力会伤了元气。” 任我行说道:“等本教主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锦衣卫再说。” 余春秋心中暗道:“任我行比我强。他有伤在身,我是巅峰状态,可是他的力量竟然和我不相伯仲。” 余春秋不拔刀,而是以徒手格斗应对任我行的杀招。余春秋精通的拳法很多,八级、螳螂、太极、戳脚、鹰爪拳、洪拳、咏春等。 论拳脚功夫,余春秋不怕任我行。 唯一让余春秋忌惮的是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二人交手四十多招。 余春秋用八极拳的肘击将任我行震退。 任我行只感觉自己被一头洪荒猛兽撞击了一样,喉咙一甜,差点吐血。 血液涌到了喉咙,任我行要面子,又把血吞了下去。 “吸星大法!” 任我行倒退的时候,不忘使压箱底绝招。 余春秋感觉到丹田的内息一阵躁动,立刻施展身法避开,离任我行远一些。 余春秋身后的数百斤重石桌被吸到了任我行的掌心。 任我行霸道的掌力将石桌震成碎块。 肩胛骨处的伤口流出血液,染红了任我行的衣服。 任我行感到一阵晕厥,不能再战下去了,眼前这个锦衣卫小子拳法精湛,内力深厚,不好对付。 任盈盈上前扶着任我行,急忙道:“爹,你没事吧?不要再打了,余大人是自己人,他是来帮女儿救爹。” 余春秋说道:“任大小姐,你爹已经出来。你答应我的事情,希望不要食言。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黄钟公,你们带上黑白子,我们走。” 余春秋必须带走黄钟公他们。留在这里,他们肯定会被任我行杀死。 第52章 青年才俊谁更强? 余春秋带着“江南四友”离开梅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住下。黑白子一身内息被任我行吸干,伤了元气,需要调养一些日子。 余春秋给黑白子把脉,写了药方,让黄钟公去抓药。他们没想到余春秋竟然还懂医术。 黑白子喝了药,睡了过去。 余春秋说道:“再去买些鸡鸭鱼肉回来。黑白子最近需要补一补。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真是霸道,不但吸人的内息,更是伤人根基。怪不得江湖中人称吸星大法是妖法。” 练武之人几乎都对吸星大法有着恐惧感。 遇到了任我行心中有了畏惧,有再厉害的武功都发挥不出来。搏杀不但是体能和格斗技术的比拼,更是比拼心理素质和智慧。 要战胜任我行,首先要消除对吸星大法的畏惧感。 秃笔翁说道:“余大人,黑白子的功力还能恢复吗?” 余春秋说道:“我尽量医治黑白子。不过,就算他的功力能恢复,以后想要在武艺上更进一步,也是不可能了。” …… 救下了黄钟公四人,余春秋收获了400多民意值。 余春秋让四人把修行内功和收集到的内功心法全部交出来。 内功心法,是练武之人的根本。余春秋对他们有着救命之恩。他们都心甘情愿把功法拿出来分享。 华山派的内功,辟邪剑谱内功,江南四友的内功心法,共计有十三本。 把十三本内功心法读透,余春秋归纳了这些内功的共同点。完成这些工作,余春秋消耗掉了600多民意值。 余春秋心中暗道:“想要靠这十多本内功心法,就把内息运行的奥妙研究透彻,显然是不够。内功、经脉、学位、医术、其实是有相通之处。要研究内息,就必须要在医术上有着更高的造诣。” 有了时间,余春秋决定去找平一指,交流交流医术心得。 余春秋伸出手掌,内息运行到掌心,但是无论如何都形成不了吸力。 “真不知道吸星大法为何能产生那么强的吸力?”余春秋心中暗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吸星大法的内息运行路线和其他的内功完全不同。” 倒不是说余春秋觊觎吸星大法,只是纯粹的好奇。吸星大法可怕,但并不是无敌。 只要自身够强,就可以克制吸星大法。 …… 黑白子养了五个多月,身体总算是恢复了八九成,可是内功却要重新修炼。 黑白子的头发变成了灰白色,脸上多了一些皱纹,好像老了十岁。 这种情况,余春秋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嘱咐黑白子平时注意保养身体,不可轻易动怒,要学会修身养性。 “江南四友”脱离了日月神教,决定跟随余春秋。 余春秋麾下就多了四位高手,比单打独斗可要强太多了。之前余春秋到衙门去求助,那些官吏一听要抓捕江湖高手,他们就怕死退缩。 现在有了黄钟公四人,余春秋只需要发号施令,让他们去执行就可以了。这就是掌握了权力的好处。想要做什么事情,只需动动嘴,根本就不用亲力亲为。 “大人,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丹青生跑到余春秋跟前说道:“任盈盈跑到少林寺去盗取易筋经,深陷少林寺。令狐冲已经带着各路绿林好汉赶往了少林寺,打算营救任盈盈。” 余春秋问道:“任我行和向问天呢?” 丹青生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二人的消息。” 忽然。 余春秋盯着院子门口,说道:“他们来了。” 嘭! 院子的大门被巨大的力量震散。 走进来两个人。 正是任我行和向问天! 黄钟公丹青生他们见到任我行,眼神中都透露出胆怯和畏惧,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养好了伤,恢复内力的任我行比十二年前更强。 任我行身上的气势惊人,哪怕是不用眼睛看,余春秋都能感知到那扑面而来的“滚滚煞气”。 余春秋上前几步,挡住任我行的气势,黄钟公他们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 余春秋说道:“任教主好本事,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任我行冷声说道:“余春秋,你消失了五个月,想要找你真是不容易。要不是我和向兄弟跟着丹青生一路尾随,确实是找不到你的住处。” 余春秋说道:“就算找到了本官,又能如何?杀了我?任教主的武功是很强,但是想要击杀本官,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任我行修养了五个月,功力超越当年巅峰时候。 但是余春秋也没有闲着,经常跟黄钟公他们交流修炼心得,修为同样在增长。 余春秋现在是处于积累阶段,等到时机到了,就可以来一次厚积薄发,完成内息的质变。 任我行很强大。 余春秋却不怕。 要是燃烧了民意值,余春秋相信可以和任我行打个不相伯仲。 向问天笑着说道:“余大人,教主这次和我一起来见你,不是要跟你厮杀。我们是来找你帮忙。” 余春秋指了指被毁掉的大门说道:“粗暴闯进本官的院子,完全不把本官放在眼里,这就是你们来求人帮忙的态度?” 任我行握着拳头,情绪到了爆发的边缘,冷声说道:“小子,你想要本教主是什么态度?莫非,要老夫跪下来求你?” 余春秋不再刺激任我行,说道:“任教主,向左使,本官可不像你们这样狂妄。既然来了,就是客人,二位请进屋谈话。丹青生,给任教主和向左使上茶。” 任我行冷眼看了一眼“江南四友”,嗤笑道:“余春秋,你小子倒是收养了四条好狗。可惜,这四条狗背叛过主人。你要小心点,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反咬你一口。” 余春秋眉头一皱,说道:“任教主说错了。本官不是黄钟公丹青生他们的主人,他们也不是我的奴隶。他们帮我做事情,我付给他们月俸。要是不想在本官麾下做事,他们随时可以离开。” 任我行把日月神教的教众当成奴隶一样使唤,怪不得当年东方不败搬到他,轻易夺了教内的大权。 当时绝大部分的教内高层都倒向了东方不败。 实在是任我行不得人心,搞得天怒人怨。 但凡任我行有一半的教内高层支持,他都不会被东方不败拉下马。 权力争斗,是最残酷。 东方不败当年没有杀任我行,已经算是仁慈。 …… 丹青生上了茶水。 余春秋对丹青生说道:“你退下吧。” 丹青生说道:“是,大人。” 余春秋说道:“任教主,向左使,请喝茶。你二人武功高强,又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还有你们搞不定的事情?要我怎么帮你们,直说吧。不过事先声明,本官出手的费用,可不低啊。” 任我行和向问天对视一眼。 任我行心中暗道:“余春秋这小子果然是和盈盈说的那样,十分贪财!” 任我行狂妄,可要是把他当成没脑子的莽夫,那可大错了。任我行狂妄是狂妄,但是他心思细腻,有着超越常人的谋略。 被任我行狂妄的表象欺骗的人,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能站在江湖武林最顶端的存在,就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 向问天说道:“余大人,不知你想要多少银子?” 余春秋说道:“那得要看是什么事情。若是事情的难度太高,我要的价钱自然就高。对了,上次我和任大小姐谈的买卖,你们还没有给钱呢。” 向问天掏出银票:“上次的尾款,一共三万两。余大人可以清点一下。” 余春秋接过银票,没有清点,说道:“我相信向左使。要是这点诚意都没有,以后咱们就不会再有合作的机会。” 向问天说道:“我家小姐被困在少林寺。令狐兄弟已经带着人赶往了嵩山。我和教主来见余大人,就是想请大人帮忙,把我家小姐救出来。” 说起此事。 任我行就一肚子气。 啪。 任我行一拍桌子说道:“这个不孝女,竟然为了令狐冲跑去少林寺盗取易筋经。易筋经是少林寺的镇寺神功,是那么好盗取的吗?” 令狐冲的内功一直没有恢复。 任盈盈要任我行传授吸星大法给令狐冲。 任我行不同意,任盈盈就跑去少林寺盗取易筋经解决令狐冲身体隐患。 得知任盈盈被少林寺逮住,任我行心急如焚,最后还是把吸星大法传给了令狐冲。 早知如此,任我行就随了女儿的心意,把吸星大法提前传给令狐冲就是了。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厉害,是一个不错帮手,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任我行这边,只能召集一些绿林好汉。 说是绿林好汉,其实就是一群三教九流,乌合之众。人数不少,但真正的高手没几个。 任我行还没有夺回魔教的大权,现在根本调动不了教内的精锐力量。 可是少林寺这边,不但有武当、还有五岳剑派等武林正道。五岳剑派任我行不惧,可是他忌惮少林寺和武当山。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任我行就来找余春秋。 余春秋要是愿意相助,任我行上少林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余春秋说道:“十万两银子。” 任我行惊讶道:“你说什么?小子,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 余春秋说道:“任教主,你们这次的事情可不小。武当山和少林寺跟朝廷关系匪浅,你们不会认为本官说句话,少林寺把人放了吧?到时候打起来,本官可是要应对那些江湖正道最顶尖的高手。没十万两银子,免谈。” 任我行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好。不过,你要先帮助本教主救出盈盈。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本教主要时间筹钱。” 余春秋让丹青生拿来笔墨。 任我行写下字据,带着向问天离开。 出了院子。 任我行说道:“老夫在西湖牢底十二年,没想到江湖中出现一些青年才俊。向兄弟,你说,余春秋和令狐冲谁更优秀?” 向问天说道:“教主,令狐冲是风清扬的传人,学会了独孤九剑。我觉得令狐冲强一些。” 任我行摇头说道:“向兄弟,你这次可看走了眼。虽然老夫还没有摸清楚余春秋的武功路数,但是余春秋绝对比令狐冲更优秀。若是要在二人中选一人做女婿,老夫会选余春秋。” 第53章 先声夺人,他来了。 黄钟公说道:“大人,我们真的要去嵩山?” 不怪黄钟公担心,实在是嵩山对“邪道”人士太危险了。 嵩山有着少林寺和嵩山派,是所谓江湖正道的核心区域。 嵩山派不算左冷禅,就有“十三太保”,那可是十三位一流高手。 少林寺的高手有多少,外界根本就不清楚。 余春秋是很强,但是想要在嵩山全身而退,可能有些困难 更何况,余春秋和任我行只是暂时合作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一条心。 合作关系,最不稳定,要谨防任我行背后捅刀子。 江湖险恶,人心更险。 余春秋一脸自信,说道:“收拾东西,我们去嵩山!” …… 少林寺。 方证大师让知客僧安顿好了华山派,岳不群和宁中则被安排在一间小院里。 岳不群拿着折扇,表情温和,身上的气质没有一点锋芒。宁中则以为他修身养气的功夫又有精进,脾气更加随和了。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岳不群的改变不止是性格的变化,更是生理上的变化。 练了辟邪剑法,岳不群充满自信,又善于伪装,当然就变得气定神闲,智珠在握。 宁中则说道:“师兄,冲儿带着一些邪道中人驻扎在少室山下,随时都有可能攻打少林寺。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宁中则是看着令狐冲长大,她不但将令狐冲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而且还把他当成女婿培养。 可是,令狐冲怎么就和华山派渐行渐远,非要跟魔教的圣姑搅合在一起了呢? 令狐冲的剑法技艺日进千里,若是再有一身内功,顷刻间就能成为顶尖高手。 令狐冲让岳不群感到了威胁。 就算令狐冲没有做华山掌门的心思,岳不群一样容不下他。 跟亲情无关,这是权力斗争的结果。 岳不群要掌控华山派,将来还要掌控五岳派,就不能在身边留着任何不稳定的因素。 岳不群说道:“师妹,你还是没有看透冲儿的本性。冲儿的剑法突飞猛进,我就知道他是走了剑宗的老路。现在冲儿离开华山,是自甘堕落,走上邪道。他现在纠集了一帮乌合之众围堵少林,你让整个江湖正道怎么看我华山派?哎,华山派的清誉全被令狐冲给毁了。” 剑宗和气宗是什么情况? 岳不群不清楚吗? 他当然清楚。 岳不群要是不觉得剑法重要,就不会学辟邪剑谱,而是主修内功了。 岳不群可以学剑宗,增强剑法快速提升实力,但是嘴上一定要诋毁剑宗。贬低剑宗,把剑宗贬为邪道,在华山派就是“政治正确”的事情,由不得岳不群改变立场。 只要岳不群敢说认同剑宗的话,他的掌门之位就不稳,顿时就会出现权力危机。 宁中则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冲儿……” 宁中则只是个女人,哪怕她是江湖女侠,可是相夫教子的思想融入到了骨子里。本质上,她还是个传统的女子。宁中则考虑的问题,哪有岳不群想得深远。 岳不群耳朵微微一动,听见定闲师太说话的声音,说道:“师妹,恒山派的人到了。我们还是出去迎接一下。” …… 恒山派是最后到。 衡山派最弱势。 刘正风一家都死了,整个衡山派就靠莫大先生苦苦支撑。莫大先生的性子又是“无为”,很少管理门派中的俗事,这就导致了衡山派进一步没落。 现在衡山派,就只剩下十来个弟子。 定闲师太带着弟子们跟众人打了招呼,方证大师正要安排定闲师太到客房休息。 就在此时。 山下的邪道人士冲上少室山。 宁中则脸色一变:“是冲儿带人攻山了吗?” 岳不群摇头说道:“不是。我没有感觉到冲儿的气息。是另外的高手。”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任教主,十多年不见,你还是那样霸道。” “哈哈,你们都称本教主是大魔头。老夫要是不狂妄一点怎么能行?”任我行施展轻功进了大雄宝殿,“方证老和尚,冲虚老道,还有左冷禅,你们居然都到了。” 冲虚道长说道:“任教主这次是有备而来,我们又岂能不做准备?” 左冷禅嗤笑道:“任我行,现在魔教的教主可不是你,而是东方不败。你一个过了气的老家伙,竟然在我们江湖正道面前自称‘本教主’?真是大言不惭。” 哪壶不开,左冷禅就提哪壶。 任我行盯着左冷禅,眼中带着杀机,说道:“左掌门不需要替老夫担心。老夫既然决定重出江湖,就注定东方不败做不了多久的教主。日月神教早晚是本教主的。” 向问天连续几个空翻,稳稳地降落到了任我行的身后。 任我行看了向问天一眼。 向问天冲着任我行暗自摇头,表示余春秋还没有到。 任我行心中暗道:“该死的余春秋,希望你小子不要骗老夫。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左冷禅笑着说道:“天下第一是东方不败,可不是你任我行。” 任我行说道:“放屁。谁是天下第一,要打过之后才知道。本教主十二年前能纵横江湖,现在依然可以。方证老和尚,废话不多说了,你知道本教主来少林寺的目的。把我女儿盈盈放了。否则,老夫血洗少林寺!” 任我行运转内息,口中吐出话音,犹如惊雷,整个少室山的人都能听见。 岳不群心平气和地说道:“任教主,今天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左盟主都在这儿。就凭你带着一群妖魔鬼怪,想要血洗少林寺,未免有些痴人说梦。” 任我行冷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华山派的岳先生。岳先生的武功剑法不怎么样,心眼却是如针眼一般大小。令狐贤侄剑法高超,是华山派下一代掌门的最佳人选,可惜啊,你岳不群容不下他。” “没关系。令狐贤侄这样的年轻俊才,华山派不要,我日月神教要了。离开华山派,令狐贤侄在江湖中依然有立足之地。” 岳不群眉心一跳,笑着说道:“令狐冲背叛师门,连养育之恩都能无视,可见其品性是何等低劣。魔教要收留令狐冲,说明令狐冲的确是入了魔。岳某将令狐冲驱逐出华山,是正确的。” 任我行不在废话。 直接动手! “住手。” 大殿外面一声大喝传来。 先声夺人。 咻! 一个巴掌大小的牌子带着呼啸之声音飞进大雄宝殿,钉在了柱子上。 众人一看。 是锦衣卫的腰牌。 余春秋一身飞鱼服,腰间挂着绣春刀,一步一步走进了大雄宝殿。 余春秋的走路的速度看似缓慢,其实非常快,每跨一步,就有二十米的距离,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众人心中惊叹,好厉害的轻功身法。 任我行和向问天都松了口气,余春秋这小子总算是来了。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余春秋余大人?” 余春秋抱拳道:“本官余春秋,见过各位江湖豪杰。” 第54章 佛法与王法 任我行哈哈一笑:“余春秋,本教主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你是个守信的人。” 余春秋平静地看了任我行一眼,没有理会。任我行这家伙是故意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跟他有合作。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等人都警惕地看着余春秋。 左冷禅眼中更是带着杀意。 余春秋在衡山刘正风府上说过的话,左冷禅都已经知道。余春秋这小子,跟嵩山派是敌非友啊。 除了左冷禅,对余春秋还存有杀意的人就是岳不群。 余春秋绝对知道岳不群练了辟邪剑谱。自宫练剑,是一件丑闻。岳不群不想让这个丑闻传出去,就只能杀余春秋灭口。 方证大师说道:“不知余大人来少林,有何贵干?” 余春秋说道:“方证大师,你们抓了任盈盈,弄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谁给少林寺的权力,可以随意抓人的?有缉捕权力的只有朝廷。你们快点把人放了。” 左冷禅说道:“余大人到处执法,抓捕我们武林中人。前些日子你逼死了青城派掌门。我还以为你有多正义呢?没想到你跟令狐冲一样,勾结魔教,做了大魔头任我行的马前卒。余春秋,你没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余沧海怕了你,我们可不会怕你。” 向问天指着左冷禅,愤怒道:“左冷禅,余大人是在跟方证老和尚说话,你少在这里放屁。我家大小姐被少林寺抓了,和嵩山派何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余春秋大声说道:“都闭嘴。现在谁要是敢胡乱插嘴,混淆视听,可不要怪本官心狠手辣。左冷禅,你还是先把自己屁股下的屎擦干净,再来管别人的事情。我今天来嵩山是处理少林寺和任盈盈的事情,至于嵩山派做的血案,我回头再和你计较。” 左冷禅气极而笑:“哈哈,本座执掌嵩山派数十年,从未遭受到别人的威胁。刘正风勾结魔教,想金盆洗手去做参将,还不是被本座除掉了。你余春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你的官职能大过参将吗?” 没法谈了。 余春秋不再废话,直接动手。彰显了武力,否则,没有人会跟自己讲道理。 余春秋跨出一步,来到左冷禅的跟前。 方证大师说道:“左盟主,小心。” 向问天想要动手,被任我行拦住。 任我行说道:“向兄弟,余春秋的实力不容小觑,他收拾左冷禅绰绰有余。” 是不是真的绰绰有余? 任我行不知道。 但是任我行就想要看看余春秋和左冷禅到底有多少实力。 余春秋一拳轰向了左冷禅。 左冷禅瞳孔一缩。 这一拳刚猛霸道,拳劲所过之处,好像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左冷禅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以运转寒冰真气抵挡。 砰! 左冷禅一掌迎向余春秋的拳头,气劲爆发,形成了强大的冲击力。 二人都向后退去。 不过,左冷禅退得更远。 余春秋嘴角带着冷笑,暗道:“试探出来了,左冷禅的内息比我强一些,可是他身体素质不如我。综合力量,我更占优势。” 左冷禅练的嵩山派最高深的内功,为了克制吸星大法,他又自创了寒冰真气。修行了数十年,内息比余春秋是理所当然。 不过余春秋的战斗力并非都是来自内息,筋骨力量的占比要更大一些。 余春秋卸掉反震之力,又冲了上去,没有丝毫停顿。 前面十拳,余春秋把刚猛的劲道施展到了极致,一拳比一拳刚猛。打得左冷禅有点承受不住,体内的气息都开始有点松动了。 左冷禅心中暗道:“余春秋这小子是怎么修行的?他小小年轻,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功。还有,余春秋的拳法太猛烈了。” 左冷禅见余春秋相貌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便起了轻视之心。交手以后,左冷禅才知道,自己小瞧了余春秋。 就在左冷禅准备抵挡余春秋第十一拳的时候。 余春秋的攻击风格突变。由至刚至猛的拳法,变成了至阴至柔,拳法风格转换非常自然,没有一点刻意。 冲虚道长惊讶道:“是太极拳?” 余春秋的拳法,不像太极拳,但是刚柔的相互转换,和太极拳实在是太相似了。 余春秋的格斗风格转换,打了左冷禅一个措手不及。刚猛霸道的拳法让左冷禅误以为余春秋的武功,走的就是刚猛路子。谁能想到,余春秋用起阴柔的劲道来,是同样是登峰造极,无声无息。 嘭。 左冷禅接住了这阴柔的一拳,脸色大变。 余春秋的拳头带着阴狠的劲力,有着隔空打牛的效果。 左冷禅吃了点暗亏。 左冷禅不断后退,想要缓过劲来再找到机会反击。 可是,余春秋不给他机会。 余春秋犹如跗骨之蛆,紧贴着左冷禅打。 咏春寸劲、戳脚、鹰爪擒拿……各种攻击方式的运用余春秋是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任我行说道:“余春秋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要是左冷禅搬不回劣势,他就输定了。” 向问天说道:“教主,余春秋的拳脚功夫厉害,左冷禅不该跟他比拳脚,而是该比兵刃。” 嵩山剑派,最擅长的是剑术,而不是拳脚功夫。 左冷禅不拔剑,是愚蠢的行为。 任我行笑着说道:“左冷禅是掌门,要面子。余春秋不拔剑,他也不想拔剑。周围都是江湖武林中名堂的人物,谁先拔剑,谁就是变相认输。现在,就看左冷禅能不能忍得住拔剑的冲动。” 任我行领教过余春秋拳法。 比拳脚功夫,任我行都没有把握赢余春秋。左冷禅跟余春秋比拳脚功夫,是有点托大了啊。 左冷禅的手腕被余春秋用鹰爪擒住。 余春秋以翻转拉扯之势,就要将左冷禅的臂膀撕扯下来。 不得不说,鹰爪擒拿法的攻击的确是凶残,完全是模拟猛禽捕食的动作和神韵。 左冷禅挣脱不开。 千钧一发之际。 锵。 左冷禅拔出了长剑。 余春秋只能松手,避开剑锋的攻击。 后退几步。 余春秋盯着左冷禅,缓缓拔出绣春刀,说道:“左盟主是要决定比兵刃了吗?我奉陪到底。” 任我行哈哈大笑:“左大掌门,你好不要脸。余春秋是年轻人,是晚辈,你的年纪可以做余春秋的长辈。没想到左冷禅你竟然率先拔剑,动了兵刃。” 左冷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是他无话可说,因为徒手搏杀,自己的确是输了。 不过。 余春秋是晚辈? 哼。有如此厉害的晚辈吗? 方证大师说道:“余大人,左盟主,还请暂时罢手。动用兵刃,那可就是非死即伤。少林寺是佛门圣地,不宜见血光。” 左冷禅目光闪动,说道:“好。本座今天就给方证大师面子,暂时不用剑法。” 谁都知道,左冷禅说的场面话,想给自己留点面子,同时找个台阶下。 潜在意思就是,我拳脚功夫输给了余春秋,但是我的剑法一定可以赢他。 余春秋说道:“不会再再有人胡乱插嘴,混淆视听了吧?” 在场的人都选择了沉默。 余春秋这么猛,左冷禅都败了,谁还敢乱说话? 余春秋说道:“方证大师,请把任盈盈放出来。”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满脸慈悲:“余大人,任盈盈潜入少林盗取易筋经,被当场抓住。老衲并未苛责任姑娘,只要她在少林寺诵读佛法经文二十年,消除了心中的戾气和身上的罪孽,少林寺就放她下山。” 余春秋一瞪眼睛,大声说道:“荒谬。任盈盈盗窃,犯了律法,少林寺大可以将她押送到大理寺和刑部去审判。到时候,任盈盈该赔偿少林寺的损失就赔偿。任盈盈该坐牢就坐牢。少林寺岂可私设公堂?而且还要关押任盈盈二十年。少林寺真是好大的胆子。” 余春秋的话,字字在理,没有人能反驳。 严格按照朝廷律法办事,没有私心,余春秋就显得理直气壮,身上充满了浩然之气。 方证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可是,少林寺就是不提放人的事情。 余春秋说道:“方证大师,本官看你的意思,是想要以佛法来对抗王法。少林寺要是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 方证大师说道:“就算要任盈盈交给官府,也该本地衙门来管。据老衲所知,余大人是四川成都的锦衣卫,还管不到嵩山地界的事情。” 第55章 混战 余春秋说道:“方证大师,没想到你还是个懂王法的人。不过,本官早就猜到你会这样说。因此,我在来少林寺之前,先去了知府赵大人那里拿到了执法令。这是知府赵大人的亲笔书信,方证大师可以验证一下。” 身为锦衣卫,余春秋岂能不熟读大明律法? 进入锦衣卫之前,余春秋就把律法有关的书籍倒背如流。 要说懂法,整个大明朝廷,余春秋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来少林寺执法,余春秋当然要把一切漏洞堵死。 当场拿出知府赵大人的亲笔书信,方证大师就没有任何借口了吧。 理想很丰满。 可是,余春秋还是低估了人性。 方证大师精通易筋经,武功高深,但是江湖上并没有传言他的佛法高深。 方证大师和知府赵大人是老相识。知府赵大人的笔迹,他当然认得。 但是方证大师不能承认。 因为他要维护少林寺的威严和利益。 任盈盈要是就这么被余春秋轻易带走,少林寺将会威严受损,颜面扫地。 方证大师验证了书信的笔迹以后,说道:“阿弥陀佛。封书信是假的。还请余大人离开少林寺,恕老衲招待不周了。” 余春秋一愣,盯着方证大师好一会儿。 随后。 余春秋哈哈大笑:“许多人对佛门有偏见,说读了佛法经文的人擅长诡辩。本官却不这么认为。我一直觉得高僧都是真诚的,毕竟说谎是佛门的根本大戒。举头三尺有神明,佛陀和菩萨都在天上看着,虔诚佛法的僧人,谁敢说谎?” “本官没想到方证大师竟然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违心的话。看来,一旦涉及到了权力和利益,什么样的佛法都不管用了。” “本官今日是执行朝廷的王法,任何人胆敢阻止,就是跟衙门作对,更是和朝廷作对,同时也是跟我作对。那他将是我余春秋的死敌!” “方证大师,任盈盈我必须带走。” “我最后再说一遍,放人!” 余春秋虎目一瞪,盯着少林寺的人。 余春秋武艺高强,又严格按照大明律执法,少林寺的僧人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余春秋身上携带的不止有武力,还有王权和律法。 许多的和尚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任盈盈就像是个烫手的山芋,现在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方生大师在方证大师身边轻声说道:“方丈师兄,要不……我们把任盈盈放了吧?” 方证大师摇头说道:“不行,任盈盈不能放。否则以后将会有更多的贼潜进少林寺盗取武功秘籍。此例,不能开。” 方生大师叹了口气,心中纠结。 余春秋说道:“任我行,向问天,令狐冲,你们协助本官执法。他们敢反抗,打死了人,本官认定你们无罪。” 令狐冲? 大雄宝殿中没有令狐冲啊。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令狐冲从大殿额房梁上跳了下来。 令狐冲隐藏得很好,呼吸轻微,心跳缓慢,要不是余春秋的听觉异于常人,可能也发现不了他。 由此看来,令狐冲学了吸星大法,内息强度一跃成为了一流高手。 再配合独孤九剑,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之中有令狐冲的一席之地。 岳不群冷笑道:“孽徒,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少林寺?” 宁中则喊道:“冲儿……” 令狐冲抱拳道:“师父,师娘。” 任我行说道:“令狐贤侄,你不再是华山弟子,岳不群已经不是你的师父。” 余春秋用绣春刀指着方证大师说道:“素问方证大师的易筋经已经练到大成境界,千手如来掌法更是变幻莫测。本官今日就领教了。请方证大师注意,不是比武切磋,而是少林寺暴力对抗王法。”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好像就能解决任何问题似的。 余春秋施展身法,好像化作一道残影冲向了方证大师。 余春秋没有用刀气。 施展刀气实在是太消耗内息,而且刀气看似绚丽,攻击范围广,但是杀伤力没有刀锋凌厉。 若无必要,余春秋是不会施展刀气。 方证大师的千手如来掌精纯无比,掌法千变万化,以掌力抵挡余春秋的刀锋。 任我行说道:“向兄弟,令狐贤侄,我们也上。想要救出盈盈,必须击败少林寺的这些大和尚。” 令狐冲其实是不想动手,但是为了救任盈盈,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定闲师太说道:“左盟主,岳师兄,莫师兄,天门道长,我们也出手,帮助方证大师挡住魔教的人。” 余春秋一边攻击,一边说道:“定闲师太,此事跟五岳剑派无关。你们要是出手,就是帮凶。是在违反朝廷律法。若是本官今日能活下来,以后非去你恒山派问罪不可。到底要不要出手,你们可要想清楚。” 听到了余春秋的话,五岳剑派准备动手的人,动作都是一顿。 要是没有余春秋,他们可以放心大胆攻击魔教的人。可是余春秋的话,让他们顾虑重重。 方证大师被余春秋缠住。 方生大师对战任我行。 令狐冲和向问天这两位高手,少林寺以罗汉棍阵应对。 罗汉棍阵是厉害,可是每个拿棍的武僧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机器。是人就不可能配合得完美无瑕,总会有破绽。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又是擅长寻找破绽,专门克制各种兵刃。 不到三个回合,令狐冲和向问天就击溃了罗汉棍阵。 岳不群暗自握紧了拳头,暗道:“令狐冲的剑法,实在是凌厉无比,跟我的辟邪剑法相比毫不逊色。” 独孤九剑是剑法技艺的集大成者。没点天赋的人,练不成。 辟邪剑法的招式就要简单很多,而且学起来并不难,但是辟邪剑法追求的是极限速度。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当一门剑术的速度达到了极致以后,哪怕剑招再简单,其杀伤力也足以弥补其中缺陷。 方生大师不是任我行的对手,节节败退,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被任我行逮到机会。到时候他一身内力就会被任我行吸干。 左冷禅说道:“定闲师太,岳兄,莫师兄,天门道长,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少林寺就危险了。只要宰了余春秋这个锦衣卫,咱们以后就不会有任何麻烦。杀!” 五岳剑派的掌门人还是拔剑了。 余春秋一刀划破了方证大师的袈裟,冷笑道:“好,好,好。你们果然都是一些目无王法的家伙。那么余某就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来会一会你们。” 燃烧民意值50点! 顿时。 余春秋的思维,视觉,听觉,神经反应,心灵状态,都成倍提升。 周围的一切运动的事物和人,好像都变慢了。 绣春刀划过空气,荡起了涟漪,就像是水波一样。 余春秋的变化众人都看在眼里,每个人都震惊了。 余春秋的速度太快了。 比练了辟邪剑法的岳不群速度更快! 余春秋的刀,更是快到了极致,让人看不清楚。 方证大师不惜消耗大半内息,运转易筋经,这才惊险地避开了余春秋的这一刀。 绣春刀好像切豆腐一样,轻易斩断了方证大师身后的柱子,引起了大殿晃动。 方证大师眼神充满了凝重:“好快的刀,就跟东方不败的剑一样快。再来一刀,老衲可就避不开了。” 余春秋折返,锋利的绣春刀再次攻向了方证大师。 第56章 那不是锦衣卫的刀 “阿弥陀佛。”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说道:“余大人武功高强,刀法迅猛凌厉。是老衲输了。少林寺同意放人。” 刀尖抵在方证大师的眉心。 余春秋的心态保持着绝对的冷静,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 收回绣春刀。 方证大师的眉心有血珠渗出。 见到余春秋这样的眼神,方证大师身体一颤。余春秋此刻的眼神,不像是人类的眼睛。 “不管是佛门还是道家,只要是混江湖的人,终归还是要靠武艺说话才行。”余春秋说道,“谁的武功高,谁就有道理。放人。” 方证大师让人把任盈盈带出来。 任盈盈见到了任我行和令狐冲,高兴喊道:“爹,冲哥……” 令狐冲连忙问道:“盈盈,你没事吧?” 任盈盈说道:“我没事。” 任我行松了口气,说道:“没事就好。你要是受了委屈,老夫非拆了少林寺不可。” 余春秋说道:“少林寺既然已经放人,任教主,向左使,任大小姐,咱们就离开吧。” 按理说,动武力之前,少林寺不放人,是要被追责。 可是少林寺毕竟是武林正道魁首,势力大,不好惹。 余春秋燃烧了民意值,提升了战斗力,但是对身体素质要求太高。 刚才那两刀,余春秋施展出来,身体是在超负荷运转。 此刻。 余春秋有点力竭的迹象,大脑有点晕。要休息两天才能彻底恢复体力。 燃烧民意值来提升战斗力,虽然没有后遗症,不会有什么隐患,但是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有些苛刻。只能是辅助,身体素质强横才是王道。 任我行点头说道:“好。盈盈,我们走。” 击退了方生大师,任我行又和左冷禅对上。 比拼内力,任我行竟然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吃了点暗亏,被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冻僵了手臂,内息运转不顺畅。 在少林寺多呆一会儿,就可能再生变故。 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余春秋转身向大雄宝殿外走去。 任我行、令狐冲、向问天、任盈盈紧随其后。 令狐冲走的时候,还表情复杂地看了岳不群和宁中则一眼。 …… 下了嵩山。 任我行高兴道:“余大人,老夫没想到你的武功刀法如此厉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方证老和尚是江湖正道中最厉害的人,没想到居然都败在了你的刀下。” 方证大师的武功的确厉害,可以用掌法硬接余春秋的刀法。要是不燃烧民意值提升战斗力,余春秋未必能赢。 任我行同样没有把握赢方证大师。 余春秋说道:“任教主,人我已经帮你救出来。你答应我的银子还请早点给我。还有,任盈盈盗窃未遂,我就不抓她去衙门坐牢。不过,你们要交五千两银子到本地的锦衣卫衙门。” 盗窃,不坐牢可以,但是必须罚款。 任盈盈不是小姑娘,而是成年人。犯罪了就要付出代价。 令狐冲说道:“又是要银子?” 余春秋说道:“不想被罚银子,可以啊。让任大小姐跟我回锦衣卫衙门蹲大牢去。” 任我行说道:“余大人,银子我们给。” 余春秋说道:“那咱们就此别过。” 余春秋离开了以后。 向问天说道:“教主,我们真的要给锦衣卫衙门送银子去?” 任我行点头说道:“当然要送。五千两银子,本教主还是拿得出来。可是欠余春秋的十万两银子,给不给,就要看老夫的心情。” 令狐冲和任盈盈都震惊了。任我行竟然还欠下余春秋十万两银子? 任我行对任盈盈说道:“盈盈,余春秋是官,无利不起早。他为何要来少林寺出力救你?还不是老夫答应给他十万两银子做报酬。” “爹,那可是十万两银子啊。”任盈盈再不食人间烟火,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但也知道十万两银子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任我行微微一笑,丝毫没有欠银子的急躁心态。 余春秋想要银子,想去黑木崖藏书楼看书,就必须被拿捏。欠账的才是大爷,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任我行说道:“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老夫相信,余春秋很快就会来找我们。” …… 余春秋额头冒着汗水,脸上有点苍白。 黄钟公他们没有去少林寺,而是在暗处负责接应。 见到余春秋。 黄钟公急忙问道:“大人,您受伤了?” 余春秋摆了摆手,说道:“没受伤,只是有点用力过度。少林寺的老和尚厉害,不是那么好对付。有水吗?” 黄钟公说道:“有。丹青生,快点拿水过来给大人。” 余春秋喝了几口清水,调息了一个时辰,恢复了一些体力。 余春秋说道:“我们走。去本地的衙门修养几天,再做打算。” …… 岳不群和宁中则带着弟子们派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少林寺回华山。 左冷禅来到岳不群住的小院。 岳不群抱拳,一脸温和,客气说道:“见过左师兄。不知左师兄来,所为何事?” 左冷禅看了宁中则一眼。 岳不群说道:“师妹,你带弟子们先下山,我很快就来追你们。” 宁中则点点头。 等宁中则走了以后。 岳不群给左冷禅倒了两杯茶,说道:“左师兄,咱们坐下谈。” 左冷禅点头说道:“好。” 喝了一口茶水,左冷禅说道:“岳兄,你觉得余春秋这个人如何?” 岳不群立刻就猜到左冷禅的来意。 余春秋太强大了。 普通的一流高手在余春秋面前,只有送死的份儿。 整个嵩山派,除了左冷禅能和余春秋过招,其他的十三太保遇见了余春秋,想要逃命都办不到。 左冷禅对付不了余春秋,就想要拉岳不群结盟,商议一起击杀余春秋。 岳不群之前在大雄宝殿中出剑,挡住令狐冲的独孤九剑,让左冷禅心中惊讶。 没想到岳不群的剑法如此厉害。 不过。 左冷禅不知道的是,岳不群当时根本就没有用全力,只是用了七成的功力,但足以让左冷禅重视。 岳不群说道:“余春秋比任我行可怕。若是不将其除掉,将来肯定又是一个东方不败。” 左冷禅说道:“英雄所见略同。岳兄,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我希望你我能放下误会,共同对付余春秋。” 余春秋对整个江湖正道的威胁,不亚于魔教。他已经是左冷禅和岳不群必杀之人。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余春秋不死,江湖正道就不得安宁。” 岳不群暗道,余春秋比左冷禅更难对付,左冷禅要除掉,余春秋更该杀。 左冷禅也是同样的想法。 …… 定闲师太带着弟子们刚出嵩山地界,就遭到了一个黑衣的伏击。 没错。 就是一个人一刀,伏击了恒山派的一群人。 黑衣人戴着面罩,速度快如鬼魅,刀法干净利落,就像砍瓜切菜一样屠杀了恒山派的弟子。 定闲师太的剑法不错,可是挡不住黑衣的刀。 “恶贼,你到底是谁?”定闲师太悲愤道,“我恒山派和你有何仇怨?你竟然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黑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谁有如此快的刀法,师太你不知道吗?” 定闲师太说道:“只有余春秋的刀有如此快!不过,这不是锦衣卫的刀,你也不是余春秋。” 黑衣人冷笑一声,化作一道残影,一刀刺穿定闲师太的胸膛。 定闲师太拼死一搏,没有伤到黑衣人,但是却揭开了他的面罩。 “是你!” 定闲师太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人,随后,生机泯灭,倒地身亡。 …… 余春秋调息了一天,又修养了两天,体能和精神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内息还有些增长。 刚吃了午饭。 黄钟公就来禀报:“大人,一个猎户到衙门报案,有二十多个尼姑在十里外的树林被杀。属下猜测,可能是恒山派的人遭遇了不测。” 余春秋说道:“走。我们去案发现场。” 余春秋带着黄钟公和丹青生他们赶到的时候,衙门的捕头和衙役已经在查探现场。 一看尸体。 确实是恒山派的人。 没想到定闲师太也被杀了。 余春秋问道:“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捕头说道:“回大人的话,这些尼姑都是被利刃砍杀。看脚印,凶手应该只有一人……” 黄钟公查看了一下尸体上的伤口,是刀痕。 黄钟公走到余春秋的身边,轻声说道:“大人,凶手用的是快刀。刀法凌厉阴狠,每个恒山弟子都是一刀毙命。江湖中有如此快的刀法的高手,不多啊。” 余春秋脸色有些不好看,冷声说道:“黄钟公你的意思是本官下的手?” 能有如此快的刀法,整个江湖中,好像的确只有余春秋。 黄钟公连忙说道:“大人,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们都知道,这几天大人您一直是在衙门里调息修养,未离开过。又怎么会出来杀人呢?” 余春秋说道:“有人栽赃嫁祸给本官。非常拙劣的嫁祸手段,但是很有效。不过,能施展快刀的人,未必就是刀客。” 余春秋用刀,可是他不是纯粹的刀客。 刀,只是工具。没有了刀,余春秋用剑用棍用红缨枪是一样。 只要身法速度够快,任何兵刃都能做到一招毙命。 第57章 求余大人彻查此案 定闲师太和三十多个恒山派弟子被杀,是江湖武林中的一件大事情。 比起余春秋拘捕余沧海更加轰动。 但在普通百姓之间,并没有引起丝毫波澜。就算嵩山地界的百姓,绝大多数人甚至都不知晓有几十个尼姑被杀。 捕头处理过好几起江湖仇杀的案子。 江湖人的仇杀,衙门几乎不爱管,有的官员巴不得江湖武林中的人相互厮杀,多死一些才好呢。 都是一些目无法纪,无法无天的家伙,衙门就算想管,也没有足够的能力。 还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只要不打搅到普通百姓就好。 恒山派的案子,衙门立案,但会不会认真调查,那就天知道。 把尸体抬回了衙门停尸房。 捕头对余春秋说道:“大人,仵作已经验完了尸体,该记录的东西都记录了。您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余春秋摇头说道:“我没什么补充。通知恒山派的人来认领尸体。” 捕头点头说道:“是,大人。” …… 余春秋本想去找任我行收账,可是衙门里希望他多住些日子。 恒山派是武林大派,不好惹。 衙门怕恒山派来衙门里认领尸体的时候闹事。 镇压武林中人,只有像余春秋这种武艺高强的官员才行。其他的文官,哪怕是知县知府,面对武功高强的江湖人,都没有办法。 文官对上了江湖人,那是真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余春秋答应衙门,多住一些日子,等恒山派来认领了尸体,再离开。 …… 恒山,见性峰。 练恒山派的武功和剑法,需要明心见性,才可以把剑法练至大成。 可惜的是,除了恒山派的创派祖师晓风师太,历代掌门和弟子,都没有进入明心见性的心境。 练功场。 定逸师太正在指点弟子们练剑。 仪琳练剑走神,被定逸师太发现。 “仪琳。”定逸师太呵斥道,“练功的时候,你专心一点。” 定逸师太脾气火爆,性格强势,就算仪琳年纪小,但是她依然严格要求。 仪琳之前被田伯光抓住,被令狐冲所救。 回到恒山以后,仪琳就经常走神发呆,定逸师太知道她是想令狐冲了。 谈恋爱,不但影响读书成绩,同样影响练剑。 仪琳回过神来,红着小脸说道:“师父,我会认真练剑的。” 定逸师太冷哼一声:“再走神,为师就不会对你客气。你自从下山回来就不正常。看来,我带你下山,就是个错误。” 此时。 一个守门弟子带着官府的信差来到练功场。 “定逸师叔,有官府的人要见您和定静师伯。”这个守门弟子,是掌门定闲师太的弟子。 定逸师太说道:“你们接着练剑。请大人跟贫尼到庵内歇息。” …… 定逸师太请来了师姐定静师太。 官府的信差说道:“二位师太,我这次来是给你们传信。贵派的掌门定闲师太和三十多个弟子在嵩山附近遭遇不测,衙门断定是江湖仇杀。请你们去认领尸体。” 听闻噩耗。 定静师太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定逸师太暴跳如雷,愤怒道:“是哪个恶贼?贫尼要将其碎尸万段,为掌门师姐和各位弟子报仇!” 定静师太流着泪,强忍着悲痛说道:“师妹,你带人去一趟,把定闲师妹和弟子们的遗体带回来。” 定逸师太说道:“大师姐你放心,我不但要带回掌门师姐和弟子们的法体,还要查出真凶。” 官府的人说道:“二位师太,信我带到了。我就先告辞了。” …… 余春秋每天坚持练拳。 锻炼身体的方式有很多,比如说静坐调心,练内功调息。但是目前来说,练拳是提升身体素质最有效的办法。 练拳配合内息运转,可以更深层次锻炼身体,让身躯保持活力和年轻态。 余春秋以前练拳是为了提升格斗搏杀能力。 可是格斗搏杀在余春秋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秘密。余春秋就再次回归到了传统的国术练习当中。 余春秋把太极拳当成了根本拳法。 不是太极拳比其他拳术更高明,而是太极拳的理念蕴含着华夏文明的哲学智慧。 无论多么高深的思想,一个太极阴阳图,就能全部包揽进去。 随着修行越来越深入,武艺越来越高强,余春秋就越是觉得太极阴阳图蕴含的智慧博大精深。 刚柔互转。 阴阳平衡。 其中的“道”足以让人一辈子体会和领悟。 余春秋练拳的时候,没有避开黄钟公他们。 黄钟公他们要是愿意学,余春秋不介意指点一番。 武学这东西和其他学问一样,不能敝帚自珍,闭门造车。必须相互交流,相互印证,才能不断完善,超越前人。 但凡把武功秘籍敝帚自珍,唯一的结果就是传承断绝,没有谁能例外。 《四书五经》为何不会失传? 就是因为读书人多,儒家典籍流传广,只要华夏文明不灭,儒家经典和思想就永远不会断绝。 余春秋已经把太极拳练到了精细入微,刚柔一体的境界。 “国术中的太极拳和武当派的太极拳肯定有些不同。”余春秋心中暗道,“不知道张三丰的太极心法又是怎么样的?” 余春秋练拳的时候,没有燃烧民意值,但也能做到专注“忘我”的状态。 黑白子说道:“大哥,余大人练的是太极拳吧?他的一举一动好像带着太极意境。没有听说过余大人是武当派的弟子啊。” 黄钟公说道:“大人的太极拳跟武当的太极拳有点不一样。余大人的太极拳比冲虚道长还要厉害,他肯定不是武当派弟子。” 武当派要是有余春秋这样厉害的弟子,江湖地位肯定要压少林寺一头。 “余大人,恒山派的人来了。” 捕头跑到余春秋住的院子大声喊道。 余春秋被惊醒,从“忘我”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说道:“她们来了吗?好,我去见一见她们。” 余春秋拿干毛巾擦拭了身上的汗水,换上锦衣卫的飞鱼服,拿起绣春刀,带着黄钟公他们来到衙门大堂。 定逸师太抱着定闲师太的尸体嗷嚎大哭。 仪琳等恒山派弟子,同样在流泪。 掌门定闲师太和三十多个恒山弟子全部被杀害,太惨了。 听到脚步声。 定逸师太抬起头来,看到余春秋,眼中立刻爆发出仇恨的目光。 “恶贼,还我掌门师姐命来!” 定逸大喝一声,抽出长剑,不要命似的向余春秋攻来。 “大胆!” 衙门里的官员们大声呵斥。 余春秋冷哼一声,说道:“黄钟公,丹青生,秃笔翁,给本官拦住她!” 定逸师太只是一流高手,内息强度可能还比不上黄钟公。 黄钟公他们三个一流高手,拿下定逸师太是绰绰有余。 不到二十招,定逸师太就被震断了长剑。 定逸师太盯着余春秋,视死如归似的说道:“恶贼,贫尼落到你的手里,是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余春秋走到定逸跟前,冷声说道:“就凭你刚才不分青红皂白攻击本官,就足以让你坐半年大牢。你师姐定闲师太的死,跟本官没有任何关系。” 定逸师太愤恨道:“余春秋,你休要狡辩。掌门师姐她们全部都是被一刀毙命。天下间,你的刀最快。真凶不是你,还能是谁?” 定逸师太虽然没有参与少林寺这一战,但是余春秋拳法击败左冷禅,以快刀击败方证大师,她可是已经听说了。 定闲师太的死,余春秋嫌疑最大。 余春秋义正言辞说道:“本官是朝廷官员,就算我要杀定闲师太,那也是收集她的罪证,将她带到衙门来受审,并且昭告天下百姓,让她死得明明白白。” “余沧海是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本官可不像你们这些江湖人,为了点私人恩怨就相互厮杀。不教而诛,暗中杀人的事情,本官做不来。” 定逸师太悲愤道:“凶手不是你余春秋,那会是谁?” 余春秋嗤笑道:“真凶是谁,只有天知道。江湖险恶,你们这些拿着刀剑混江湖的武林人,目无法纪,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你们杀人,或者被人杀,不是很正常吗?谁知道你们恒山派到底得罪了谁,又挡了谁的利益。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要还。” “你们带着定闲师太和恒山派弟子的遗体快点走。再把尸体放在衙门,都快臭了。本官没有找恒山派收停尸费,已经是很给你们面子。” 余春秋的话有些毒舌,让人很不适。定逸师太恨不得杀了余春秋,可惜她不是对手。 定逸师太抱起定闲师太的遗体,对仪琳她们悲壮地说道:“带上你们师姐妹的遗体,我们走!” …… 定逸师太和弟子们安放好了遗体,准备就在前面的小镇里过夜。 夜间。 定逸师太守夜,让其他弟子去休息,天亮就继续赶路。 遗体上除了刀痕,没有任何线索。 查找真凶,谈何容易? 定逸师太有没有刑侦查案的经验,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凶手是谁。 仪琳走到定逸师太身边。 定逸师太说道:“仪琳,你为何不去休息?” 仪琳说道:“师父,掌门师伯和师姐们遇害,我们根本就查不到凶手。何不拜托余春秋大人去追查凶手?查案子……是官府该做的事情。” 定逸师太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仪琳,或许你是对的。查案子的事情,就该交给锦衣卫。为师这就去见余春秋。” …… 余春秋准备睡觉,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 打开门。 只见定逸师太跪在门口。 余春秋穿着白色的中衣,笑着说道:“定逸师太,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定逸师太说道:“求余大人查找杀害我师姐和恒山弟子的真凶。” 余春秋问道:“你相信定闲师太不是死在本官的刀下了?” 定逸师太说道:“我相信余大人不是凶手。你没有理由杀我师姐和恒山派弟子。” 余春秋说道:“平时没人觉得官府重要。只有受到了伤害,遭受到巨大损失和痛苦,甚至亲人朋友死于非命的时候,你们才想到报案。” 定逸师太磕头,说道:“求余大人查找真凶。” 余春秋说道:“你起来吧。数十人被杀,如此大的血案,本官岂能袖手旁观?查出真凶,给枉死之人一个交代,维护法纪和社会秩序,是本官的职责。就算你不来求本官,我也会彻查此案。” 定逸师太感激道:“多谢大人。” 第58章 围攻,生死战,稳住别乱。 定逸师太刚走,余春秋就找来黄钟公他们。 黄钟公问道:“大人,不知这么晚找属下来,有何吩咐?” 余春秋说道:“你们暗中跟着定逸师太,确保她们能安全回到恒山。” 黄钟公心中疑惑,但没有多问,点头说道:“是,大人。” 等黄钟公四人离开之后。 余春秋暗道:“自己还是心太软。我要是铁石心肠,就不会管定逸师太他们的死活。我是怕有人杀了定逸师太,再栽赃嫁祸给我。对,我就是谨防有人再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余春秋躺在床上,进入了深度睡眠。 第一声鸡鸣声响起。 天就快要亮了。 人在天亮的前半个时辰,是睡得最香的时候,同时也是最困乏的时候。 突然。 余春秋睁开眼睛,再无一点睡意。 抓起外衣披在身上,拿起桌子上的绣春刀,余春秋化作一道残影出了小院。 余春秋的视觉很强,借着微弱的星光,也能看到十米内的景物。不过再远,他就看不清楚。 虽然看不到任何人影,但是余春秋听觉不会欺骗自己。 有四个人心跳声音。 就在二十米外。 余春秋说道:“四位朋友,深夜前来拜访本官,又不现身相见。你们是何意?” 他们本想出其不意来行刺,没想到余春秋如此警觉,刚靠近的暴露了行踪。 他们不觉得余春秋是在诈自己。 因为余春秋确定了人数。 他们的确是四人。 咻。 四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高手,突然站在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余春秋围住。 余春秋眼神有些凝重,说道:“左冷禅、岳不群、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你们其实不用穿夜行衣戴面罩。你们每个人身上的气息波动,瞒不过本官。” 四人心中惊讶。 余春秋竟然能判断出自己身上的气息波动? 是什么样的能力? 其实,这种超强感知是内家拳的本领。 当然不只是练了内家拳才有,只要是身体素质强到了一定层次,就会显现这种超强感知的“神通”。 修好了根本,神通自来。 什么是根本?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就是根本。 余春秋现在颇有点“金风未动蝉先觉”的意味。 想要偷袭余春秋,很难。除非对方的感知力比余春秋更强,又懂得收敛气息才有机会。 左冷禅揭下面罩,冷笑道:“余大人好眼力。我们在你面前,是无所遁形。你这样的人,不该活在世上。” 余春秋说道:“心中有鬼,双手沾染鲜血的恶人,当然想本官死。勤劳致富,遵纪守法的百姓,都希望本官长命百岁。” 岳不群、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也都揭开了面罩。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余大人,你先杀余沧海,相当于是灭了青城派。现在你又杀了定闲师太和恒山派三十多弟子。你仗着是锦衣卫,做事太过于霸道,比魔教还狠,简直就不是给我们活路啊。” 岳不群说道:“余春秋,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相貌英俊,看似是个好人,可是岳某没有想到你的心肠如此狠毒。” 余春秋看了冲虚道长一眼,问道:“道长呢?你有打算给本官安个什么罪名?你们江湖正道,杀人之前不都是要弄个出师有名吗?不然怎么能显得你们是正义的一方?” 冲虚道长说道:“贫道想知道余大人是不是偷学了我武当派的太极拳和太极剑。数十年前,我武当派的《太极拳经》手抄本被魔教夺走。” 意思就是余春秋和魔教有关系,练了《太极拳经》。 余春秋说道:“你们每个人说得都有道理。如此看来,本官今晚是非死不可了?” 方证大师说道:“我佛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余大人能诚心悔过,放下手中的刀。我们就不愿再造杀孽。” 余春秋说道:“方证大师,本官要如何悔过?又如何放下手中的刀?” 方证大师说道:“只要余大人自废武功,不再做锦衣卫,再跟老衲回少林寺诵经礼佛三十年,即可化解身上的罪恶。” 余春秋哈哈一笑:“真是有意思。本官有没有罪,朝廷律法说了不算,反而你这个老和尚说了算。” 锵! 余春秋拔出了绣春刀。 方证大师脸色一变,说道:“小心。余春秋的刀太快了,不能硬拼。不过,他想要爆发那么快的刀,肯定非常消耗内力。我们必须撑过百招,拖到余春秋内力耗尽,我们就赢了。” 四人中,方证大师最了解余春秋的刀法。 硬碰硬,余春秋可能只需要十刀,就能将他们砍翻在地,但是缠斗打持久战,就不同了。 方证大师练的是易筋经,比拼耐力,不惧任何人。 左冷禅说道:“我们听方证大师的!” 把余春秋当成东方不败来围杀就对了。 余春秋冷笑道:“方证大师好计谋。为了对付本官,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那咱们就看看到底谁的内息先消耗殆尽。” 比耐力? 余春秋内家拳大成,身体素质强悍,意志坚定,岂会怕了他们。 余春秋的刀有多快?真要论兵刃的速度,比起岳不群的辟邪剑法还要快一些。 可是余春秋这次是同时应付三柄长剑和千手如来掌。 一时间。 余春秋被逼迫得有些手忙脚乱。 “不能乱,千万不能乱。必须稳住。”余春秋心中暗道,“只要身法和刀术乱了,哪怕是燃烧民意值提升战斗力,我今天也是败亡的下场。” 燃烧民意值提升战斗力,对身体负荷非常大。余春秋在那样的状态下,最多只能出三刀内息和体能就会耗尽。就算一斩杀一个敌人,也只能拉着三人垫背。 以自己的性命换三人的命,余春秋可不愿意。 “改变战斗风格。” “被围攻,刀法不能再只追求快准狠,就算斩杀了一人,其余两柄剑必然会刺我的身体。还有方证老和尚掌法,对我的威胁也很大。” “那么就只能让身法和刀的轨迹更流畅才行。” 以前余春秋的刀都是进攻为主,可是这一次他要以刀来防御。 不求杀敌,只求自保。 余春秋身法配合刀术,绣春刀挥出的轨迹逐渐变得更加流畅,更加自然。 余春秋给人一种错觉,他好像被刀光包裹着。 叮叮叮…… 左冷禅、冲虚道长、岳不群,三人的长剑都被绣春刀挡开。 不止如此,绣春刀还顺势斩向方证大师的手腕,逼迫他撤回了掌力。 四人脸色有些不好看,表情凝重。 余春秋的身法和刀术的境界提升了。 不是错觉,余春秋的确比刚才更加厉害。 跟四人拉开了距离。 余春秋眼神充满了自信,暗道:“实战,是磨练武艺技法的最佳捷径。刚才我挥刀的感觉……畅快淋漓,没有丝毫刻意。书上说技近乎道,莫非就是这种感觉?” “身法刀术可以训练,心灵意志同样可以训练。我可否在正常的情况下,达到燃烧民意值的那种精神状态?试一试!” 余春秋仔细回想燃烧民意值被奇异能量加持的那种感觉和状态。 左冷禅说道:“继续,不要给余春秋恢复体力的机会。这一次,本座和冲虚道长先上,方证大师和岳兄压阵。十招之后,再换方正大师和岳兄上。” 岳不群点头说道:“车轮战?很好!我们一定可以拖垮余春秋这个大魔头。” 左冷禅和冲虚道长同时出剑,冲向余春秋。 余春秋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岳不群和方证大师的身上。因为二人现在做了旁观者。旁观者其实才是威胁最大的因素。 战斗的时候,余春秋不忘寻找燃烧民意时候的那种感觉。 余春秋的心中没有恨意,没有怨。 只有静。 当心真的静下来,会“看”到平时眼睛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那种感觉,逐渐回来了。”余春秋心中有些欣喜,“尽管只是一丝感觉,可是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不燃烧民意值,没有奇异能量的加持,通过合理的心理训练,一样可以进入那种‘超神’的状态。只不过太难了。” 有难度,才有挑战性! 余春秋应付左冷禅和冲虚道长,越来越轻松,二人的长剑攻击角度和范围,好像都在余春秋的算计之内。 余春秋的身法和刀术不再单纯地追求快,而是追求“快慢相间”。当慢下来的时候,才可以爆发出更快的速度。可是,快和慢的互换,却又是那么顺其自然,流畅得令人赏心悦目。 岳不群和方证大师脸色大变。 他们见到了什么? 余春秋好像有了分身术,变成了两个人同时出刀,挡住了左冷禅和冲虚道长的剑。 余春秋当然不会分身术。 更不可能变成两个人。 只是余春秋的速度太快,给人造成了错觉。 说明以方证大师和岳不群的眼力,已经有点跟不上余春秋的身法和出刀的速度。 四人联手,真的能赢吗? 岳不群和方证大师的心中产生了怀疑,不再像先前那么自信。 十招已过。 左冷禅和冲虚道长立刻后退。 “方证大师,岳兄,该你们上了。我和冲虚道长替你们压阵。”左冷禅下巴滴着汗水。 冲虚道长身上的道袍被汗水打湿。 不止是压阵那么简单,左冷禅和冲虚道长需要休息一下,趁机恢复些体力。跟余春秋搏斗,实在是太凶险,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尽管只是十招,却令人身心俱疲。 第59章 不懂轻功是弱点 相互轮换攻击,他们不给余春秋一点喘息的机会。可是诡异的是,余春秋不但没有被他们拖垮,精神反而越来越旺盛。 倒是左冷禅、方证大师、岳不群、冲虚道长的内息将要消耗殆尽。 方证大师要好一些,易筋经能强大筋骨,强健体魄,体能更强一些。可是依然不能和余春秋相比。 方证大师体能再强,但年纪大了,快八十岁的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内家拳大成的余春秋? 依仗强横的易筋经内力,方证的体能和精力都非常充沛,可是今天他终于感觉到自己是真的老了。 “怎么可能?” 左冷禅一边攻击,一边急躁说道:“余春秋你为何如此强大?我们四人联手都拖不跨你!” 适应四人的车轮战,余春秋还逐渐打出了属于自己的节奏。 相当于余春秋牵制住了四位顶尖高手。 战斗场面,渐渐被余春秋掌握。 余春秋说道:“你们四个老家伙,想要靠车轮战拖垮我一个年轻人?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是内力比我强?还是筋骨比我强?年轻,是本官最大的优势。打持久战,正是本官想要的。” 嗡。 剑鸣声传来。 岳不群出剑了。 是偷袭。 岳不群的这一剑可能是超常发挥,速度比之前出剑更快。 叮。 绣春刀挡住了岳不群的剑。 可是。 余春秋的身法和出刀节奏被打乱。 左冷禅和冲虚道长趁机摆脱了刀术攻击。 方证大师说道:“我们走!” 这次的刺杀是彻底失败。 要是再不留点内力体能跑路,他们可能真的要死在余春秋的刀下。 四人往同一个方向奔袭。 余春秋冷哼一声,施展身法乘胜追击。 眼见自己跟四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余春秋心中暗道:“我的短距离闪避非常敏捷,爆发力强,速度更快。可是,我没有学过轻功。我一步只能跨出二十多米,他们脚下借力一次,就能弹出三十米远。” 左冷禅他们施展轻功给人的感觉像是在空中滑行,好似飞起来了一样。 余春秋的速度虽然也很快,但是却是在地上奔跑。 左冷禅高兴道:“余春秋这小子竟然不懂真正的轻功。早知如此,咱们就不用那么惧怕他。” 方证、冲虚、岳不群同样是松了口气。 他们总算知道了余春秋的弱点。 那就是余春秋不会真正的轻功。 方证大师说道:“我们再提升速度,把余春秋甩掉。” 四人的轻功速度再次加快。 余春秋惊讶道:“他们还能加快速度?真是神奇的轻功。” 穷追不舍十里。 失去了四人的踪影。 余春秋停了下来,说道:“到底还是让他们逃掉了。等黄钟公他们回来,我定要询问一下真正的轻功到底是怎么回事。”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余春秋倒是不急着去寻找四人。等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再慢慢找他们算账。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地解决。 “回去。” 余春秋转身往回走。 回到衙门的小院。 天虽然还没有亮,但是余春秋早就没有了睡意。 坐在院子里。 余春秋闭目养神,总结今晚的战斗得失,体会心得。 “我的身法和格斗技艺已经上升了一个境界。战斗的时候,我学会了掌控节奏,有了把控全局的迹象。” “身法,敏锐,体能,格斗技艺,心理素质,是我的优势。但是我也有短板,就是不会真正的轻功。” 轻功和身法,其实不是一回事儿。 身法,准确地说是步法,是走位。 轻功却不是步法。 不管如何,余春秋今晚的收获是非常大。 …… 黄钟公他们回来了。 黄钟公一脸钦佩说道:“大人,您有先见之明。还真有恶徒对定逸师太她们下手。” 黑白子说道:“在廿八铺,那些恶徒竟然伪装成为日月神教的人。” 丹青生说道:“大人,我们在廿八铺见到一个叫吴天德的将军。此人武功高强,剑法很厉害,而且还会吸星大法。” 会吸星大法的吴天德将军? 那就是令狐冲无疑。 不过,令狐冲实在是大胆,竟然敢打劫一个朝廷将军。由此可见,混江湖的,不管是正道还是魔教,都是没有把朝廷和王法放在眼里。 余春秋说道:“定逸师太和她的弟子们没有伤亡吧?” 黄钟公说道:“有我们四兄弟暗中相助,恒山派这一次是有惊无险。我们是看着她们回到恒山地界,才赶了回来。” 秃笔翁说道:“大人,那些袭击恒山派的恶徒……” 余春秋打断了他话,说道:“江湖中有胆子对恒山派下手的势力就那么几家,不是日月神教,那么稍加分析,谁是真凶就不难猜。” 黄钟公一惊,说道:“是嵩山派?!” 余春秋忽然问道:“你们会轻功吗?” 四人面面相觑,同时点头。 黄钟公说道:“大人,我们四人都会轻功。” 余春秋说道:“能不能教我?” 黄钟公瞪大了眼睛,说道:“大人说笑了。您的武功刀法那么高强,轻功身法绝顶,何必向我们学呢?” 余春秋摸了摸鼻子,苦笑说道:“其实,本官不懂轻功。我速度快,只是爆发力强。十步之内,本官出刀,能抵挡住的人寥寥无几。可是对手要是以轻功逃走,本官就追不上。” 黄钟公他们震惊了。 余大人的武功那么高强,连任我行都不怕,居然不懂轻功。 不可思议。 难以置信。 黄钟公说道:“大人要是想学,我们四兄弟定然将轻功秘籍倾囊相授。就怕大人觉得我们的轻功肤浅。” 余春秋说道:“能学到轻功,本官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觉得肤浅呢?” 黄钟公他们拿出了各自的轻功秘籍。 余春秋不能亏待他们。 一味地索取,不懂得馈赠,属下的心思早晚会变,哪怕余春秋对黄钟公他们有救命之恩。 人心这东西最是复杂,不可测。 公平交易,各取所需,才是长期的相处之道。 余春秋说道:“本官这里有一本内家拳普。内家拳练好了,有易筋锻骨的效果,你们拿去练一练,对身体有好处。” …… 轻功,是一种内力的独特运用技巧。 余春秋的经脉全部打通,内息强度足够,基础扎实,完全满足学轻功的条件。学轻功技巧,对于余春秋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余春秋把内息运转到腿上的几条特定的经脉上,深吸一口,气沉丹田,身体好像轻了几十斤。 咻。 余春秋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三十步外。 脚尖再次轻轻点地,身体弹起,化作残影向前滑行。 “这种感觉真棒,就像是在御风而行。轻功赶路,比骑马更快。就是有点消耗内息。” 余春秋熟悉了轻功,速度逐渐加快,直到将内息消耗掉了八成,才停下来。 “我用轻功跑了快九十里。也就是说,我的内息强度只够施展轻功奔袭百里的距离。” “不过,黄钟公他们的轻功肯定有点缺陷,没有少林寺武当山的轻功高明和完善。我的轻功,还有潜力可挖,速度还能继续提升。” “据说,东方不败的轻功身法天下第一。真不知道他的速度,又是快到了什么境界。” 天下第一这个名头。 有魔性。 没资格争的人,肯定没兴趣。但凡有野心,有点资格的人,都想要争一争。 余春秋不是江湖中人,可是他的潜意识里也是要跟东方不败较量,想知道自己和东方不败谁更强? “该去找任我行收账了。” 余春秋心中暗道:“欠账的人都是大爷。不去催账,任我行是不会主动给银子。” 第60章 出尔反尔 练武消耗的资源,比想象中的要多。 余春秋身上有三万两银子,可是这些银子不但余春秋自己要用,还要供应黄钟公他们的消耗。 食物和药材是最消耗银子。 平均下来,余春秋他们五人每天要消耗一百多两银子。三万多两银子,精打细算也只够五人用一年。 省钱? 几乎没办法省了。 从食物和药材中克扣银子,就会影响到修炼,身体素质就不能得到保证。 任我行欠了余春秋十万两银子,找任我行拿银子,是势在必行。 回到衙门。 余春秋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白衣,对黄钟公他们说道:“收拾东西。我们该走了。” 四人没有询问去哪里。 跟着余春秋走就是了。 在余春秋身边当差,比留在日月神教中做事,日子要过得舒心多了。 至少,他们不用再担惊受怕。 …… 任我行、令狐冲、向问天、任盈盈正在商议上黑木崖夺权的事情。 定逸师太和定静师太没有死,令狐冲就没有坐上恒山派掌门的位置。 现在令狐冲是跟任盈盈在一起,继续领导五毒教等这些江湖邪道。 向问天有点担忧,说道:“教主,不是属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东方不败的武功深不可测。” “东方不败十年前练成了葵花宝典,武功就是天下第一。之后他就是一直在闭关修行,把神教里的大权交给了杨莲亭。” “教主您的吸星大法很强,可是未必敌得过东方不败……” 向问天这还是客气的说法,给任我行留了面子。 其实,向问天的心中认定,东方不败比任我行要恐怖很多。 更可怕的是,是没人知道东方不败到底有多强大。 江湖中,有两个人最神秘。 一位是华山派的风清扬。 另一位就是东方不败。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 任我行说道:“本教主知道葵花宝典是什么样的武功。当年,是老夫将葵花宝典交给东方不败的。” “好在这十年来,杨莲亭把神教搞得是乌烟瘴气,天怒人怨。” “我们上了黑木崖,就算被发现,也不用担心被围攻。我们只需要专心对付东方不败即可。” 任盈盈和向问天把黑木崖上的情况详细地给任我行说了。 任我行不说对黑木崖的情况了如指掌,但也把消息掌握得七七八八。 这一次,任我行去黑木崖不是打仗,而是去斩首。 只要能除掉东方不败,神教的大权自然就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令狐冲也是此刻才知道魔教的如此多秘密。 以前,令狐冲觉得魔教残暴,滥杀无辜,都是邪魔外道,毕竟长辈们都是这样说。 黑木崖在江湖年轻一辈的心里,那就是魔窟,是地狱一般的存在。 可是真实情况则是,黑木崖和五岳剑派内部没什么不同。高层人员都会牵扯到争权夺利。 令狐冲说道:“东方不败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我们联手,还对付不了他?” 令狐冲练成了独孤九剑的确有自信。可是他还是太年轻,不理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不要说他令狐冲,就算是风清扬亲临黑木崖,都没把握赢东方不败。 盛名之下无虚士。 真以为东方不败的“天下第一”是吹嘘出来的啊。 向问天苦笑说道:“令狐兄弟,你没有见过东方不败,不知道此人的心机和武功。十年前,我站在东方不败跟前,不要说有动手的念头,就连呼吸都不顺畅。” “东方不败不像是人,是妖魔一般的存在。我们四人联手,哪怕不出任何差错,胜算可能也只有五成。” 任我行点头说道:“向左使说得不错。东方不败的心机、手段、武功,本教主都是不得不佩服。老夫一辈子阅人无数,可就是看不透东方不败。” “本教主在等一个人。只要他到了,我们上黑木崖击杀东方不败,就是十拿九稳。” 就在此时。 宅子外面传来余春秋额声音:“任教主,我上门来讨债了。要是再找不到你,本官可能就要怀疑你是故意在躲着我。” 任我行眼中一喜,说道:“向左使,令狐贤侄,老夫等的人总算来了。” 一身白衣的余春秋走进院子。 任我行哈哈一笑,说道:“余大人你来得正好。我们刚才还谈到你呢。快请坐。盈盈,给余大人上茶。” 任盈盈给余春秋倒了杯茶。 余春秋没有喝。 余春秋对任我行是一点都不信任。 像任我行这种江湖枭雄,做事情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平常人的道德根本约束不了任我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茶水里下毒? 论用毒,日月神教可是高明得很,其中三尸脑还丹就是最著名的毒药。这种毒药,一旦进入体内,几乎是无解。 跟任我行打交道,哪怕是合作关系,都要警惕他背后捅刀子。 余春秋说道:“任教主心情不错啊。看来你已经把银子筹齐了。还请任教主把银子抬出来,我把欠款字据还给你。” 任我行说道:“余大人刚到,一开口就谈银子,未免有些俗气了。咱们不是商人,不要浑身铜臭味。” 余春秋说道:“我来见任教主,目的就是为了拿银子。不谈银子,莫非要本官跟你们谈感情?大家只是合作,我去少林寺帮教主救人,你给我银子。只是一桩买卖而已,还是纯粹一些好。” 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无必要,余春秋是真不想跟任我行打交道。 任我行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说道:“余大人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本教主就不隐瞒了。银子,老夫没有筹到。” “十万两银子,本教主此刻无论如何是拿不出来。余大人今天想要拿走银子,怕是没可能。” 余春秋盯着余春秋,一脸严肃说道:“任教主的意思是要出尔反尔,不给银子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管是混江湖,还是混官场,诚信都关乎到了生死。言而无信的人,不管是在哪里混,都是寸步难行,更是自取灭亡。任我行,你欠本官的银子,是赖不掉的。” 有了实力。 余春秋不怕任我行不给银子,想要吞掉属于自己的银子,无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屋里的气氛突变。 任盈盈感觉到了压力。 令狐冲和向问天下意识地握住剑柄,做好了随时拔剑动手的准备。 任我行说道:“余大人误会了。不是老夫赖账,而是我确实没那么多的银子。你逼迫老夫也没有用。不过,黑木崖上有的是银子。就不知道,余大人敢不敢跟老夫一起上黑木崖取银子?” 第61章 做亏心事,自己吓自己。 怪不得世间会有那么多的纠纷。 都是各自的利益诉求不一致导致。就算是合作状态,写下了欠款字据,依然会有变故。 余春秋以为能拿到银子,等着任我行执掌了魔教的权力以后,再到黑木崖藏书阁看几天书。 可是。 任我行却让余春秋去黑木崖拿银子? 余春秋说道:“任教主,你真是老谋深算。可本官不是傻子,上了黑木崖,能不能拿到银子我不知道,帮你打江山倒是真的。” 任我行要约人去黑木崖打架,余春秋当然不同意。 再说了,余春秋没有把握能赢东方不败。 没有把握的事情,余春秋一般不会去做,否则就是赌。赌输了,会丢掉性命。 任我行说道:“余大人年轻轻轻,武功刀术能达到如此高深的境界,又能在锦衣卫中混。本教主当然不敢低估你的智慧。” “老夫还是那句话,黑木崖上有银子,只要余大人能帮老夫杀了东方不败,到时候别说十万两银子,就算二十万两银子也有。” “若是余大人觉得老夫开出的价钱不够,等老夫执掌了黑木崖,夺回神教的权柄,神教的副教主之位给余大人留着。” 余春秋觉得任我行很搞笑。 余春秋现在是从七品官员,只是比县令低了半级,任我行竟然让自己不做官,去魔教这家民营企业做副总。更可恶的是,魔教这家民营企业还带有黑社会性质。 除非余春秋是脑子进水,才会答应。 余春秋说道:“任教主,你的口头承诺对本官没有丝毫吸引力。我劝任教主还是早点把银子给我。” “其实,本官不介意去跟东方不败合作。真要到了那时候,任教主你这辈子就只能是魔教的前任教主了。” “本官再给任教主十天时间。要是再拿不到银子,我就去黑木崖见东方不败。告辞。” 任我行脸色大变。 余春秋真要跟东方不败大成了合作,任我行可就危险了。 任我行突然向余春秋发起了攻击。 余春秋不退反进,拔出绣春刀。 锵。 刀光一闪。 任我行心神一跳,感知到了巨大的危机。 这一刀不能硬接。 不得不说,任我行练武一辈子,战斗意识还是挺强,立刻就判断出余春秋的刀术和以前大不同。 任我行后退,惊险地避开了刀锋。 “你的刀法,为何变得如此强大?”任我行震惊道。 令狐冲和向问天都站了起来。 余春秋刚才出刀的速度,实在太惊艳了。 余春秋说道:“每天进步一点,时间一长,我的武功自然就变强了一大截。任教主,你老了,别总想着算计谁,还是专心磨练武艺吧。” 任我行说道:“余大人,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性情孤僻怪戾,你确定要跟此人打交道?不需要余大人动手,你只需跟老夫上黑木崖观战即可。本教主会亲自解决东方不败。” 余春秋这样的顶尖高手,就算只是站在旁边,对东方不败来说也是一种威慑。 高手对决,心态很重要。 只要东方不败的心神出现波动,任我行的胜算就会大一点。 余春秋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望着余春秋离开的背影。向问天说道:“教主,余春秋跟东方不败无冤无仇,甚至相互都不认识。他会去黑木崖吗?” 任我行说道:“他会答应老夫。余春秋是朝廷命官,但他也是练武之人。余春秋的武功可能已经在老夫之上。” “东方不败是公认的天下第一。” “哼,本教主就不相信,余春秋不想见识‘天下第一’的风采。” …… 华山派。 岳不群坐在正气堂走神。 宁中则进来了他都没有察觉到。 “师兄。” 宁中则走到岳不群的身边轻声喊道。 嗯? 岳不群一惊,差点拔剑,说道:“师妹,是你啊。你进来怎么没有一点脚步声。” 宁中则说道:“不是我没有脚步声,是师兄你心神太专注。师兄,你回来之后,就经常发呆走神,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岳不群说道:“师妹,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呢。我最近的确有些心神不宁,是因为我们华山派得罪了强敌。” 宁中则问道:“魔教的人又要来攻打华山派了吗?” 岳不群摇头说道:“不是魔教。是余春秋。师妹你知道,我们在少林寺得罪了余春秋。此人睚眦必报,先是逼死了余沧海,又杀害了定闲师太。他早晚会到华山来找咱们报复。” 杀害定闲师太的屎盆子,必须要扣在余春秋的头上。只有这样,余春秋才会成为江湖正道的公敌。 岳不群和左冷禅、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联手都没能击杀余春秋。 说实话,岳不群是真的怕了。 其实,是岳不群做了亏心事,自己吓唬自己。 余春秋正在找任我行讨要银子,想要去黑木崖藏书楼中看书,暂时还没有精力理会岳不群。 就算要上华山,也要等余春秋腾出手来之后再说。 宁中则惊讶道:“我华山派又没有为非作歹,更没有杀害百姓,就算余春秋是锦衣卫,也不能无缘无故来找我们的麻烦吧?余春秋更该去抓魔教的人。” 余春秋的做事风格霸道。 在少林寺的时候,余春秋是得理不饶人,硬是要方证大师放了魔教的妖女,一点面子都不给少林寺。 不过,余春秋霸道归霸道,但是讲道理。 宁中则认为,只要自己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害怕余春秋。 她不知道岳不群是在怕什么?莫非争论了几句话,相互瞪了几眼,就要拔剑厮杀来个你死我活吗? 为人不做亏心事。 半夜不怕鬼敲门。 宁中则行得正坐得直,德行无亏,当然心坦然,不惧怕余春秋。 但岳不群不同。 岳不群已经两次出手要将余春秋置于死地。当然,这种事情岳不群肯定不会跟宁中则说。 岳不群说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余春秋是打的什么主意?有可能,余春秋就是想要将整个江湖正道全部覆灭。” “防人之心不可无。师妹,先让弟子们下山,回家里去住几个月。我们准备一些食物,带着珊儿去思过崖住些日子。我也正好趁机潜心修炼内功剑法。若是余春秋没有来华山,我们再让弟子回山门修行。” 跟余春秋的刀法相比,岳不群的剑还不够快。 要对付余春秋,岳不群必须要把内力和剑法提升一个境界。 岳不群怀疑,余春秋肯定也练了辟邪剑谱,否则的话,余春秋不该那么强,出刀的速度不可能那么快。 宁中则点头说道:“好,我听师兄的。我现在就让弟子们下山。准备好足够的食物,明天咱们就去思过崖。” 风清扬就隐居在思过崖附近,到了思过崖,岳不群就不担心余春秋来华山派偷袭。 岳不群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余春秋就算要来华山,也会是光明正大来。 第62章 几只苍蝇而已 任我行是拿捏住了余春秋的心理,认定了余春秋想去见识东方不败的风采。 余春秋回到住处,郁闷了好几天。 不得不说,被人猜透了心思,被人拿捏的滋味很不好受。 “任我行,不愧是老狐狸。” 余春秋暗道:“这老家伙要是去混官场,一般人怕是玩不过他。” 继续让黄钟公他们收拾东西。 黄钟公说道:“大人,咱们还没有收到银子,就这样走了吗?” 余春秋说道:“任我行现在是个穷鬼。我看他的样子,确实是拿不出十万两银子来。我们跟着任我行上黑木崖。就当是看戏。” 黄钟公他们的一脸震惊。 去黑木崖? 那可是日月神教的老巢啊。 黄钟公他们不投靠任我行,得罪了任我行这位前任教主。又因为守护不力,放走了任我行,东方不败可能也不会饶了他们。 四人不太愿意去黑木崖。 他们对东方不败是畏惧到了骨子里。 哪怕有余春秋这位靠山,他们对黑木崖依然有抵触心理。 余春秋大概猜到了他们的心思,说道:“你们若是不愿意去黑木崖,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 任盈盈正在院子里练剑,见到余春秋走了进来,脸色一喜,高兴道:“余大人,你总算是来了。” 余春秋一脸平静问道:“你爹呢?” 任盈盈说道:“我爹和冲哥他们出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 就在此时。 任我行他们回来了。 不过回来的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 多了个童百熊。 任我行哈哈一笑:“余大人,本教主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老夫的提议。” 余春秋说道冷哼道:“任教主是巴不得本官不再出现,好赖掉十万两银子吧?” 童百熊好奇地看了余春秋一眼。 余春秋在普通百姓中没什么名气,可是在江湖中则是大名鼎鼎。 余春秋的名声早已经传到了黑木崖。 任盈盈走到童百熊的跟前,说道:“童叔叔,你怎么来了?” 童百熊没好气道:“问问你爹。” 任我行说道:“盈盈,你童百熊叔叔是被老夫抓回来的。我们想要上黑木崖,需要他带路。否则的话,我们一路打上黑木崖,需要消耗很多的内力和体力。” 向问天、任盈盈,已经是在杨莲亭的通缉之中。想要轻松走上黑木崖,必须要有魔教高层人员带路。 童百熊在附近的分舵做事,任我行得知了他的行踪,便将其逮住。 童百熊说道:“任我行,你就那么确定我会给你带路?你不要忘了,我和东方不败是最好的兄弟。出卖兄弟的事情,我老童可不会干。” 向问天笑着说道:“童兄弟,我和任教主都知道你和东方不败的关系。可是东方不败做了教主以后,就不再管神教内的事情。我倒要问问你,你有多久没有见过东方不败了?” 童百熊脸上的表情一僵。是啊,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东方不败了? 有整整十年了! 十年来,杨莲亭仗着东方不败的宠信,执掌神教大权,嚣张跋扈,害死了不少的老兄弟。 就算是童百熊也是经常遭到杨莲亭的呵斥和辱骂。 任我行说道:“童百熊,十年了,你就不想见一见东方不败吗?你还要继续待在杨莲亭的脚下过窝囊日子?想要见到东方不败,你必须带我们上黑木崖。” 童百熊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我带你们去黑木崖。我要当面问问东方兄弟,为何要让杨莲亭在黑木崖胡作非为,害死那么多的人。” 余春秋暗自摇头。 童百熊这家伙只是个莽汉,没有一点政治智慧。 东方不败是童百熊的好兄弟,二人关系好,是没有错。但那是东方不败没有成为教主之前。 东方不败成为了教主,童百熊竟然没有重新理清定位二人关系,还是以教主的好兄弟自居。 没有做教主,和做了教主之后,人的心理变化是非常巨大。现在的东方不败,已经不再是十多年前的东方不败了。 童百熊没有找准自己在日月神教内的位置,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不过这是日月神教内部的事情,余春秋不打算理会。 任我行说道:“盈盈,向兄弟,令狐贤侄,余大人,我们准备准备,上黑木崖。” 余春秋说道:“我没什么需要准备,随时可以出发。” …… 有了童百熊带路,大家很顺利就来到了黑木崖。 童百熊说道:“只有杨莲亭知道东方不败在什么地方。要见到东方不败,必须先抓住杨莲亭。” 抓杨莲亭很简单。 但是还是闹出了一些动静。 当任我行和向问天亮出了真实身份,日月神教的护卫就不敢动弹。他们都是小喽喽,任我行和东方不败是神仙打架,是人都惜命,他们可不想做了炮灰。 任盈盈把剑架在杨莲亭的脖子上,冷声问道:“快说,东方不败在哪里?” 杨莲亭冷哼一声,不说话。 余春秋感知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强大气息。 余春秋望向那股气息的方向,说道:“我知道东方不败在什么地方了。” 突然。 任盈盈一剑就抹了杨莲亭的脖子。 余春秋脸色一变:“住手……” 可惜,余春秋喊得太晚了,没有来得及阻止任盈盈。 杨莲亭倒地身亡。 几人都疑惑地看着余春秋,杨莲亭这家伙恶贯满盈,为何就杀不得? 余春秋看着杨莲亭的尸体,解释道:“若是杨莲亭活着,或许可以用他来牵制东方不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走吧,我们去见东方不败。” …… 黑木崖最高的山巅,有一幽静的小院。 院子的三面都是悬崖绝壁,只有一条小路通往院子。 院子的周围时常云雾缭绕,犹如仙境。 晴朗的天气,万里无云,站在小院里,就能轻易看到黑木崖十里外的风景。 住在小院里,就能领略到什么是一览众山小。 这个山巅之上的小院,就是东方不败的住处。 东方不败身穿红袍长衣,坐在小院里,神态专注绣着花。他的一举一动,跟和大家闺秀没有什么不同。 和十年前相比,东方不败的相貌和气质有了巨大的变化。他的五官变得更加精致柔和,皮肤更加白皙,姿态更加优美。 若是不知道东方不败的底细,见到了他,没有人会怀疑他曾经是个男人。 听到脚步声。 东方不败抬起头来,眼中的精光一闪,说道:“不是莲弟。童百熊,向问天,任我行,盈盈。另外两个……不是黑木崖的人。” 另外两人,指的是余春秋和令狐冲。 东方不败手指轻轻一弹,绣花针洞穿了直径三十厘米的柱子,把十丈外的一只苍蝇钉在了墙壁上。 东方不败用劲之巧妙,出手之紧精准,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任我行,你到底还是来了。”东方不败笑着说道,“就算你们人再多,可是在我的眼里跟几只苍蝇也没什么区别。” 第63章 天下第一的风采 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任我行先是一愣,然后大笑,把眼泪都笑了出来:“东方不败,你可真是让老夫惊讶。你练了葵花宝典,竟然真的变成了女人。” 童百熊、向问天、令狐冲、任盈盈也都是一脸惊讶。 任盈盈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他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啊。现在,东方不败居然变得比自己还要漂亮。 只有余春秋表情凝重。 几人当中,余春秋的感知力最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东方不败的恐怖。 余春秋心中暗道:“东方不败给了我很大的心理压力。不得不承认,我可能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 武艺格斗,差了一点,那就是天壤之别。 童百熊问道:“东方兄弟,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东方不败笑着说道:“变成这个样子不好吗?你们能找到这里来,肯定是莲弟告诉你们的。我莲弟呢?” 任我行说道:“没有杨莲亭,我们一样能找到这里来。杨莲亭已经被盈盈斩杀。” 东方不败一愣,随后情绪爆发,尖叫了一声,长发飞舞。 数十枚绣花针化作光线一般,向众人射来。 余春秋脸色大变,快速闪避。 东方不败的内息强度在余春秋之上,绣花针的穿透力强大无比,速度又快,就算是穿着盔甲都抵挡不住。 令狐冲抽出长剑,惊呼道:“盈盈小心。” 将孤独九剑施展到了极致,令狐冲不断格挡绣花针。 别看绣花针细小。 可是打在了长剑,每一枚绣花针都蕴含着五六百斤的力道。再加上绣花针尖锐无比,多强的血肉之躯都抵挡不住。 任我行和向问天跟令狐冲一样,都是拔剑格挡。 童百熊离东方不败最近,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十多枚绣花针洞穿了身体,死于非命。 任我行愤怒道:“东方不败,葵花宝典不但把你变成个女人,没想到你的手段也是如此阴毒。不愧是最毒妇人心。就算你能像黄蜂一样蜇人,今天你也难逃一死。” 十二年的牢狱,让任我行在西湖地底不见天日。任我行心中岂能不恨? 东方不败美艳的脸蛋上露出了煞气,冷声说道:“你们杀了莲弟,谁都别想离开黑木崖,都下地狱去给我莲弟陪葬。” 任我行,向问天,令狐冲,任盈盈不再废话,向东方不败围杀了过去。 任我行和令狐冲是进攻的主力,向问天的武功剑法要弱一筹。至于任盈盈,纯粹是打酱油的角色。有时候她还需要令狐冲出手保护。 东方不败、任我行、令狐冲相互爆发出来的剑气和气劲,就足以让任盈盈受伤。 任我行焦急道:“盈盈,你退到一边去。东方叛贼的武功不是你能抵挡。你不但帮不上忙,还会让老夫和令狐贤侄分心。” 任盈盈只能退下。 实力弱,想要混进强者的圈子都没有资格,这就是现实。 任盈盈走到余春秋的身边,急忙说道:“余大人,你为何不去杀东方不败?” 余春秋燃烧了民意值,思维和眼力都提升了几个档次。 余春秋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不败的一举一动,冷静地说道:“我跟东方不败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你爹和东方不败的厮杀,是日月神教的家务事,我不想插手。我答应过你爹,来黑木崖只是观战。” 东方不败的武艺几乎没有短板。 格斗招式、轻功身法、身体素质,战斗意识,都是达到了平衡的状态,堪称完美。 东方不败的招式优美而轻柔,像是在跳舞,一举一动都带着美感。 可是,东方不败出招又是带着巨大的力道,让任我行和令狐冲都难以抵挡。 余春秋心中暗道:“举重若轻。看似轻飘飘的的招式,但其实蕴含着千钧之力。东方不败的格斗技巧,比我更高明一些。” “东方不败的轻功,比我厉害不止一筹。他就像是失去了重力,完全飘在空中,简直就是颠覆了我对轻功的认知。葵花宝典真的那么厉害?” 辟邪剑谱余春秋早就研究过,就算葵花宝典比辟邪剑谱的内功心法要完整一些,但两者同出一脉,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差距。 归根结底,强大的不是葵花宝典,而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这样的人,就算没有练葵花宝典,相信他一样能成为江湖武林最强横的存在,不过是要多花点时间罢了。 余春秋有着“过目不忘”的技能,他不断吸收东方不败的战斗精髓。 东方不败震退了任我行,巧妙地避开令狐冲的剑锋,化作一道红色的残影出现在了树梢上。 东方不败站在树梢,随风晃动。而他脚下,就是万丈深渊。稍不注意,要是掉了下去,轻功再高,怕是也免不了被摔死的下场。 但是东方不败一点都不怕,没有丝毫担忧和畏惧。 恐高? 对于东方不败来说,是不存在的。 这也足以说明,东方不败的心理素质真的是强大无比,余春秋都要钦佩。 天下第一的风采在东方不败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东方不败说道:“任我行,你在牢狱中十二年,倒是没有白白荒废光阴。吸星大法比当年更厉害了。可惜对我没什么用。你任我行还是和当年一样平庸。” “倒是这位用剑的年轻人,使得一手好剑法。江湖武林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年轻俊杰?”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让东方不败感到惊艳。 不过,令狐冲的剑法再精妙,也很难伤到东方不败。 任我行说道:“老夫在西湖底消除了吸星大法的弊端,功力自然更胜当年。令狐冲贤侄是华山风清扬的传人。说到年轻俊杰,不止有令狐贤侄,还有一位余春秋在这里。东方不败,老夫说过,你今天必死无疑。” 东方不败看着一身白衣的余春秋,说道:“他的相貌和气质的确是比令狐冲更出彩。不知道武功怎么样?” 其实,东方不败早就注意到了余春秋。 因为余春秋一直盯着东方不败看,目光就没有移开过。 东方不败这样的高手,感知都非常敏锐,岂会不知道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 任我行说道:“东方不败,余大人在少林寺击败过方证老和尚。你觉得他的武功怎么样?” 东方不败说道:“能击败方证老和尚,那么武功倒是尚可。” 方证大师的武功,在东方不败的眼中也就尚可罢了。 不是东方不败狂妄,而是事实。东方不败的确比方证大师强。 东方不败化作一道红色的残影,消失在了树梢上。 任我行喊道:“向兄弟,小心。” 东方不败这次攻击的对象是武功相对较弱的向问天。 任我行和令狐冲立刻营救,可是他们的速度比不上东方不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方不败冲到了向问天跟前。 向问天一脸惊恐。 狂妄无比,天不怕地不怕,自称“天王老子”的向问天,面对东方不败的时候竟然还是怕了。 东方不败白皙纤细的手掌按在向问天的胸前。 嘭! 向问天口中喷血,倒飞了出去,撞塌了院墙,掉下悬崖。 “向兄弟。”任我行喊道。 “向大哥。”令狐冲喊道。 “向叔叔。”任盈盈喊道。 东方不败眼中带着杀机,冷笑道:“向问天要效忠你任我行,我就让他求仁得仁。任我行,令狐冲,现在该你们下地狱了。” 任我行一剑劈向了东方不败愤怒道:“东方叛贼,受死!” 令狐冲也以独孤九剑杀东方不败。 余春秋暗自摇头,暗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东方不败没有受伤,轻功身法又快如鬼魅,浑身上下几乎没有破绽,任我行和令狐冲根本就没有赢的希望。” 东方不败太强了。 天下第一,名不虚传。 第64章 刀断,坠崖。 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令狐冲过了几招,就冲向了余春秋。 眼见为实,耳闻为虚。 任我行说余春秋击败过方证大师。 是不是真的?东方不败不确定。 余春秋的大名虽然传到了黑木崖,但东方不败并不知晓。 毕竟东方不败早就不理俗事,一心沉寂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有点与世隔绝了。 不过,像东方不败这种生活状态,其实是辛福感最强的。不愁吃喝,没有丝毫压力,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精神上还没有保持着愉悦。 佛门修行有一种“大欢喜”的境界,又称之为“法喜”境。可能就是东方不败这样的生活状态。 让余春秋站在一旁观战,东方不败不放心啊。因此,东方不败向余春秋下手了。 余春秋心神一跳,巨大的危机感在心中升起。 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拔刀。 绣春刀以极快的速度斩向东方不败。 兵刃,手足之延伸。 余春秋的内家拳听劲早就精细入微,绣春刀划过空气的轻微震荡,他都能清晰感知到。根本就不用眼睛看,余春秋就知道自己的这一刀没有砍中东方不败。 刀尖几乎是贴着东方不败的鼻子划过。 差了一点。 可就是差了这么一点,让余春秋的刀无功而返。 接下来,余春秋的刀没有丝毫停顿,身法走位更是快到了极致,闪避中带着攻击。 可以说,余春秋几乎是做到了攻防一体,格斗技巧比任我行和令狐冲还要惊艳一些。 任盈盈则是觉得,余春秋和东方不败同时消失,然后同时出现到了一丈开外,然后再消失,再出现。 任盈盈的眼力,已经跟不上余春秋和东方不败的身法速度。 任我行和令狐冲没有帮助余春秋。 刚才的厮杀,任我行和令狐冲的内息和体能消耗掉了不少,他们需要休息。 余春秋言而有信,说观战,就真的是观战,不打算动手。向问天被打下悬崖,余春秋都没有拔刀相助。 这让任我行和令狐冲非常恼怒。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起上的黑木崖,你余春秋出刀帮忙对付一下东方不败会死啊?你小子想要袖手旁观,可是东方不败却不愿意放过你。 现在好了,让你余春秋也体验一下给东方不败攻击的滋味。 不过,余春秋的实力确实让人震惊。在少林寺的时候,余春秋可没这么强啊。 余春秋非常冷静。 跟东方不败厮杀,比起上次被左冷禅、方证大师、岳不群、冲虚道长的围攻,其凶险程度还要高一些。 幸好余春秋的格斗技术和心理素质在上次的搏杀中得到了提升。 否则的话,就算余春秋燃烧民意值,过不了几招,就会被东方不败击杀。 余春秋心中暗道:“东方不败的轻功身法始终在我之上。我不能再攻击,而是要严防死守。要以不变应万变!比拼耐力,打持久战,我才有机会不输。” 久守必失。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道理是不错,但要看具体情况。 余春秋的轻功身法、内息强度、格斗技巧,都不占优势。还想着进攻,急于求胜,那就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东方不败面前,是自寻死路。 余春秋的最大优势是什么? 是身体素质,是体能,是耐力。 余春秋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手握绣春刀,缓缓闭上了眼睛,把感知力提升到极致。 有时候,眼睛会欺骗人,但是听觉嗅觉和皮肤的感知,却不会骗人。 东方不败的速度太快。余春秋不断用视觉捕捉东方不败的身影,导致眼睛已经有些疲惫。 东方不败化作血红色的残影,快速围绕着余春秋旋转,伺机攻击。 而余春秋的刀尖,始终是对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的身法速度再快,但是快不过余春秋挥刀的速度。 余春秋在惊叹东方不败的强大。 可是,东方不败何尝不是在感叹余春秋的厉害。 东方不败心中暗道:“余春秋竟然能在战斗中不断变强。他应对我的攻击,越来越轻松了。” 余春秋逐渐适应了东方不败的搏杀风格。不求胜,只求不输。心态稳健,就不会犯错误。 余春秋说道:“东方不败,你杀不了我。依我看,咱们还是罢手的好。” 东方不败冷笑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没想到你小子的武功比任我行和令狐冲还要强。你的师父是谁?朝廷培养不出你这样的高手。你们死了,我就罢手。” 想让东方不败罢手,几乎是不可能。 东方不败心中的杀机,比任何时候都要旺盛。 余春秋说道:“我的师父有很多。本官有今天这样的武艺,就是因为没有宗门派别的束缚。只要有用,不管是哪一门学问,本官就会学。要不断超越自我,就要海纳百川。” “东方不败你说朝廷培养不出真正的高手,却是错了。朝廷的资源比日月神教更多,皇宫大内肯定有绝顶高手。他们都是在保护皇上。” 大内供奉跟江湖高手不一样。 大内高手善于隐藏,求稳,以保护皇宫和皇帝为目的。有可能大内供奉一辈子都没有厮杀的机会,更不可能名震天下。 再厉害的大内高手,也会默默无闻。 江湖武林中的草莽高手却是要追求名利。必须要扬名天下,才能收获利益。最好是能挣个“天下第一”的名头,那就不枉练武一辈子。 东方不败说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抛弃门户之见。我是四十岁以后才懂了这个道理。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这么年轻就懂了。” 海纳百川。 其实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 可是在江湖武林中却行不通。 就像是令狐冲,身为华山派弟子,学习其他门派的武功,那就是欺师灭祖,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要被逐出师门。 想要海纳百川?江湖武林就容不下你。可见,宗门帮派之间的偏见和排外,已经到了非此即彼的程度。 尖锐的撕裂声响起。 余春秋眉头一跳,暗道:“五枚绣花针!” 绣春刀的速度再次加快,余春秋身前形成了耀眼的刀光。 叮叮叮叮…… 四枚绣花针被挡开。 正当余春秋要格挡第五枚绣花针的时候,东方不败的掌力到了。 余春秋深吸一口气,轻轻一跺脚,力从地起,传递到了拳头上。 绣春刀终于挡住了第五枚绣花针。 余春秋的一击炮锤打在了东方不败的掌心。 砰! 气劲爆发。 山巅上的整个小院为之一震。 余春秋再也站不稳,不断向后退去。 东方不败被拳劲震退,卸掉了力道,再次向余春秋冲了过来。 任我行急忙说道:“令狐贤侄,咱们上。不能让东方不败杀了余春秋。否则,你我都要死在东方不败的手里。” 看戏归看戏。 可是现场的局势任我行还是分得清。 余春秋真要是完蛋了,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们自己。 任我行和令狐冲杀向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把专注力都放在了余春秋的身上,根本就不理会任我行和令狐冲。 又是一掌袭来。 余春秋横刀格挡。 东方不败白皙的手掌按在绣春刀上。 咔嚓。 绣春刀被震成了碎片。 嘭! 余春秋撞塌院墙,身体悬空,下面就是悬崖。 就在此时。 余春秋以鹰爪擒拿手法抓住东方不败的手腕,往外一扯。 余春秋和东方不败同时掉下悬崖。 任我行站在悬崖边,愣了一会儿,随后大笑道:“哈哈……余春秋和东方不败都掉了下去。这悬崖绝壁至少有三百丈高,轻功再厉害的人,掉下去也会被摔成肉泥。” “余春秋和东方不败死定了。本教主总算祛除了心腹大患。今后,神教内就以本教主为尊。” 任盈盈说道:“爹,你确定东方不败和余春秋掉下去真的会死吗?女儿还是有点担心。他们二人的武功实在是太强了。简直不似人。” “不似人”不是骂人的话,而是形容东方不败和余春秋的强大。 任我行点头说道:“盈盈说得对。不管如何,还是要让人下去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65章 两败俱伤换心得 高速下坠,会让人失去方向感。 风如刀,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余春秋的实力最多只能发挥出来两三成。 东方不败也同样如此。 只要是理智的人,在这样危机的关头,肯定是想着如何合作自救。 但东方不败却是依旧向余春秋攻击。 余春秋竭尽全力化解东方不败的掌力。好在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已经用完,否则余春秋的命休矣。 余春秋知道不能急。 可是现实情况是让余春秋不能不急,因为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再不想办法止住速度,就真的要被摔死。 离地面只有不到两百米了。 余春秋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到了悬崖上有一些藤蔓。 强忍着挨了东方不败一掌,余春秋抓住藤蔓。 强大的下坠惯性扯断了藤蔓。 余春秋借力,贴着悬崖绝壁,用鹰爪功硬是抓住了石壁,止住了下坠。 余春秋松了口气。 东方不败在余春秋的下方,以红色的腰带缠住了一条藤蔓,顺势抓住石壁的缝隙。 余春挨了一掌,尽管只是掌力只有东方不败的两成功力,但是也足以让余春秋受伤。 余春秋擦拭了脸上的鼻血,说道:“东方教主,你我无冤无仇,你是真的想要拉着我一起死啊。” 东方不败冷笑道:“我说过,你们一个都跑不掉,都得死。” 余春秋说道:“是因为杨莲亭吗?你可知道,杨莲亭只是在利用你。你喜欢杨莲亭,但是他却暗中养着女人。” “你是练了葵花宝典,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管你的身心如何像女人,可是都改变不了你曾经是男人的事实。” “东方不败,你真的认为你和杨莲亭之间有爱情?别自欺欺人了。” 余春秋可不是瞎说。 杨莲亭的确在黑木崖上养了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只是东方不败不知道而已。 东方不败对杨莲亭是绝对的信任,反正杨莲亭说什么,就信什么。东方不败已经十年没有出过那个小院,杨莲亭执掌魔教大权这些年,早就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而是变得胆大妄为。暗中养几个女人算什么。 东方不败愤怒道:“胡说八道。莲弟已经被你们杀了,余春秋你竟然还污蔑他。” 东方不败贴着石壁,向余春秋冲了过来。 余春秋冷声说道:“谎话就是甜言蜜语,真话逆耳。杨莲亭是不是在黑木崖养了女人,你去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余春秋用国术中的壁虎游墙术快速在石壁上爬行,躲避东方不败的攻击。 二人对力道的掌控都是精细入微,登峰造极。 贴着石壁游走,不说如履平地,但速度也是极快。 离地面还有五十多米的时候。 余春秋被追上。 在悬崖石壁上格斗,不是余春秋擅长的。 余春秋索性心一横,直接跳了下去。 数百丈高的悬崖,余春秋不敢跳,但不到二十丈的高度,余春秋还是有点把握。 嘭! 余春秋踩在地面的石板上,强大的冲击力把石板震裂。余春秋再一个赖驴打滚,卸掉部分反震力。 “我的伤势没有加重。只是腿被震得有点发麻。”余春秋站在地上,抬头开了东方不败一眼。 东方不败很惊讶。 没想到这么高余春秋跳下去都没被摔伤。这可不是只是内力高强就能做到,还需要外家功夫练到极致,筋骨强健无比,才能做到像余春秋安全落地。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也跳了下来。 余春秋不敢多做停留,转身就逃走。 东方不败求追不舍。 …… 余春秋站着不动了。 东方不败忽然出现在了十米外。 二人的形象都有些狼狈。 东方不败说道:“为什么不跑了?” 余春秋说道:“跑不掉。东方教主的轻功在我之上。继续跑,说不定我的体力会先耗光。你我没有血海深仇,东方教主真的要赶尽杀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东方不败说道:“不错。我必须要杀了你,然后再杀任我行。” 余春秋点头说道:“那好。本官就殊死一搏,跟东方教主较量一下拳脚功夫。” 余春秋的绣春刀被震断。 东方不败的绣花针用完。 二人都没了兵刃,只能徒手搏杀。 余春秋是国术集大成者,精通各种拳术。 东方不败的掌法是至精至纯。 其实,余春秋也想要向东方不败讨教一下拳脚功夫。 抛掉杂念。 余春秋的眼神变得冷静而睿智。 摆出咏春拳的拳架子,余春秋说道:“来吧。” 东方不败嗤笑道:“你摆的这个姿势倒是挺不错。” 话音未落。 东方不败就化作残影冲向了余春秋。 余春秋打完了咏春拳,打洪拳,然后是戳脚、螳螂拳,形意拳、八极拳…… 东方不败是越打越心惊。余春秋这小子到底会多少种拳法? 而且这些拳法风格迥异,东方不败都不曾见过。 余春秋心中暗道:“击倒东方不败,我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把握住。燃烧民意值!” 余春秋在黑木崖上已经燃烧过一次民意值。现在又使用一次,身体超负荷运转,脑袋都有些疼痛。有了神秘能量的加持,余春秋的思维高速运转,如有神助。 东方不败的速度好像慢了下来。 不是东方不败的速度慢了,而是余春秋的视觉得到了暂时性的提升,眼力更强了。 “就现在!” 余春秋抓捕了东方不败的一个小小的破绽,其实,根本就不能算是破绽。因为在东方不败的高速之下,任何破绽都只是一闪而逝,电光火石之间,敌人根本就抓不住。 可是,这个小小的破绽被余春秋抓住了。 余春秋以八极铁山靠撞进东方不败的怀里,再使出浑身的力量,打出一击太极拳的锤法。 嘭。 砰! 东方不败连续遭到两次重击,就算内功再强,身体素质再好,也承受不住。 东方不败撞在一棵大树上,掉落在地上满口吐血。 余春秋也不好受。全力打出铁山靠和捶法,内息消耗一空,力竭了。用力过猛,余春秋牵扯到了内伤,同样大口吐血,失去了战斗力。 余春秋盘膝坐在地上,开始调息,搬运气血,恢复体力。 东方不败也坐在上,调动丹田和经脉中不多的内息开始疗伤。东方不败被打断了好几根骨头,内脏也有些破损。 过了还好一会儿。 东方不败缓缓说道:“余春秋,你真是了不起,竟然能跟我打个两败俱伤。你比方证老和尚厉害多了。你的心机也很可怕。你之前的那些拳法,都是在迷惑我,是为了最后的两次攻击做掩护。” “你最后一拳,是武当太极的搬拦捶把?你贴身撞击的招式,力量非常巨大,将我的内息都震散了,又是什么名堂?” 余春秋说道:“那是铁山靠,也可以称之为熊撞山,就是以撞击为主。将拳术练到极致,浑身上下任何部位,都可以攻击对手。”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说道:“长见识了。余春秋,你的拳术比我高明。我主修的是剑法,若是有一柄长剑在手,你早就死了。” 余春秋点头说道:“这话我信。我能跟东方教主打个两败俱伤,是取巧了,不是真本事。教主,葵花宝典的内息运转,真的能让人变成成为女人?” 东方不败盯着余春秋,邪魅一笑:“余大人要练葵花宝典?我可以教你。” 余春秋说道:“我研读过辟邪剑谱。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岳不群就是练了辟邪剑谱,可是他并没有变成教主这样。” 东方不败说道:“葵花宝典的奥秘,不在自宫,而是在于逆转阴阳之气,有着造化之功效。我也是练成葵花宝典,才参透了功法中的奥秘。葵花宝典是前朝一位宫里的太监所创,余大人应该知晓吧。” 余春秋点了点头。这个传言自己当然知道。 东方不败继续说道:“我猜测,那个太监是想要以葵花宝典来恢复男儿身。我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成功,不过葵花宝典的确很神奇,练了之后,让人欲罢不能。” 余春秋问道:“练了葵花宝典,能延长寿命吗?” 东方不败一愣,说道:“余大人莫非还想要长生不老?” 两人一边调息恢复体力,一边探讨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 之后,二人又相互探讨论证各自的武功和修行心得。 东方不败简直就是一部活着的武学宝典。 余春秋精通国术内家拳、懂数学和心理学,各种猜想和观点让东方不败叹为观止,灵感爆发。 两人的收获都非常大。 表面上看,二人似乎因为两败俱伤,不再厮杀,还相互探讨修行心得,气氛很和谐。但其实还是在比谁的体力更快恢复。 一个时辰之后,东方不败面色红润,眼睛有了神采,缓缓站起身来。 余春秋心中暗道:“不愧是东方不败,不愧是天下第一。究竟还是比我先调息好。” 东方不败一步步向余春秋走来,眼中带着杀机。 就在这时候。 权利系统给羽春秋传递了信息:“主人可花一万民意值提前恢复体力。” 余春秋的拘捕余沧海,替福威镖局数十条人命伸冤;救定逸师太和仪琳等人,获得的阴德值和民意值全部加起来,也就1万点出头。 余春秋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花掉1万民意值,让体力恢复。 权利系统扣除了一万民意值。 余春秋体内顿时涌现出了柔和的能量,滋润着身体的伤势,体力和内息都在快速恢复。 余春秋也站起身来。微微一活动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东方不败震惊地看着余春秋:“你的伤势……恢复了?” 余春秋说道:“还没有。不过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八成。东方教主,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东方不败一脸丧气说道:“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神奇的疗伤秘法。是我输了。” 余春秋的精神面貌和内力气息做不得假。 东方不败不认为余春秋是在伪装。 余春秋和东方不败擦肩而过。 看着余春秋的背影。 东方不败说道:“你不杀我?” 余春秋头也不回地说道:“为官者,是救人,而不是杀人。其实,本官一点都不喜欢杀人。除非是暴力抗法的恶徒,无可救药,本官才会将其就地正法。” “东方教主做了十年的天下第一,只在黑木崖绣花潜修,并未仗着武功荼毒百姓,本官没有杀你的理由。教主的针法绝技震古烁今,用来杀人可惜了。若是东方教主用针灸救人,本官乐见其成。” 直到余春秋走远了。 东方不败回过神来,暗道:“绣花针和针灸,不是一回事儿吧?” 第66章 没钱了 黄钟公见到余春秋,惊讶道:“大人,你受伤了。” 余春秋说道:“我跟东方不败打了一场。没事,我修养些日子就能痊愈。东方不败的伤比我还严重。” 黄钟公他们都是一脸震惊。 黑白子问道:“大人您打赢了……东方不败?东方教主可是天下第一啊。” 余春秋摇头说道:“没赢。其实是我输了。” 余春秋不但取巧,而且最后还是依仗权力系统才死里逃生。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余春秋输了。 论武艺修为,东方不败的确是在余春秋之上。 输给东方不败,不丢人。 能活着回来,余春秋就很满意。 这次跟东方不败厮杀,让余春秋的战斗经验提升了一个档次。 和东方不败探讨修行心得,更是让余春秋收获满满,思想好像得到升华。 只需要静修一年半载,消化掉东方不败的修行心得,余春秋的修为就能再提升一个层次。 余春秋说道:“走。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养伤。” 余春秋要养伤。 东方不败同样要养伤。 东方不败的伤的确很重,起码要养一年以上,才能康复。这还是东方不败内息深厚,身体素质强悍的情况下。否则,身上的伤永远都好不了。 余春秋最后的那两次暴击,真的非常凶狠。 因此。 余春秋和东方不败在江湖武林中足足消失了一年多的时间。 …… 黑木崖。 任我行坐上了教主之位,重新执掌了日月神教的大权。 当年那些支持东方不败的教内高层,被任我行清洗了一遍。 不到十五年的时间。 日月神教内部发生了两次权力更替,遭到两次清洗。杀的可都是教内的顶梁柱。像向问天、童百熊这些人都因为权力之争,死于非命。 曲洋、黄钟公、丹青生、黑白子等人,是厌倦了教内的权力争斗,心灰意冷,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离开了日月神教。 总之,日月神教的实力大损。长老这个层次的人员,已经被任我行屠戮殆尽,中层人员也是死伤惨重。教内的人才,青黄不接,出现了断层。 可以说,日月神教这次的内耗,比起数十年前华山的剑宗气宗之争,也不多让。 任我行可不在乎这些。 只要能掌权,哪怕日月神教的实力折损再大,他也无所谓。 任我行很自信,认为凭自己的武功可以镇压一切。当然,前提是东方不败和余春秋已死。 任盈盈来到大殿。 任我行问道:“盈盈,还是没有找到余春秋和东方不败的尸体吗?” 直到现在,任我行都还没有放弃寻找余春秋和东方不败。尽管他认为从数百丈高的悬崖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是不见到尸体,任我行觉得还是有点隐患,心中就像是有了一根刺,总是让人不舒服。 任盈盈摇了摇头,说道:“我让人把整个黑木崖附近都寻找了个遍,就是没见到余春秋和东方不败的尸身。爹,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二人还活着?” 日月神教的人把黑木崖附近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哪儿有山洞,能藏人,他们都清清楚楚。可就是没见到人,或者尸体。 地毯式搜索了好几次,都是一无所获。 就差刮地三尺了。 任我行说道:“不可能活着。找不到余春秋和东方不败的尸体,说不定他们早就被野狼给吃了。算了,不用在寻找二人的尸身。” 任我行像是在说服任盈盈,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任盈盈说道:“爹,冲哥刚才离开了黑木崖……” 任我行脸色一沉,冷声说道:“本教主让他留在黑木崖副教主,可没有亏待他。将来你们成了亲,老夫百年之后,教主之位就是他令狐冲的。他竟然拒绝,哼,令狐冲这小子简直不知好歹。” 任盈盈说道:“爹,我想离开黑木崖,去找冲哥。” 任我行一脸霸气,说道:“不行。令狐冲想见你了,自然会来黑木崖。女儿,你又何必去找令狐冲那小子。” …… 余春秋的伤势不但痊愈,内息和身体素质也增强了一些。尤其是轻功,尽管还比不上东方不败,但是超越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是完全没问题。 吸收消化了东方不败的修行心得,余春秋对内息的了解更加透彻。 修炼出内息,不是目的。 余春秋用内息来反补身体,让身体素质再次提升,使得身体深层次的机理保持活性,延年益寿。 余春秋的修行,由练武逐渐转向了“修道”的方向。 毕竟练武只能强身,不能延长寿命。而“修道”却可以恢复元气,延缓衰老。 余春秋现在练拳,动作是越来越慢。 想要动作快到极致,不容易,可是想到让速度慢下来,更不容易,尤其是要做到身心合一的情况下。 黄钟公四人是非常疑惑。 黑白子说道:“大人是在练拳吗?这慢悠悠的,打在老太太的身上,都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啊。” 由于认知有限,余春秋的缓慢练拳行为,他们看不懂。 黄钟公也不懂。 他瞪了黑白子一眼,说道:“大人能和东方教主厮杀,修为境界深不可测,岂是你我能揣测的?你要是有疑惑,稍后可以问问大人。” 武学和修行上的问题,黄钟公他们问,只要余春秋懂,就会仔细解答。 余春秋一边练拳,一边说道:“练拳分为文练、武练、横练。文练,是以行拳来调和气息,养生养心养神。武练就是你们平常的练功方法。横练,是挑战人体的极限,追求最快的速度,最强的抗打击能力等等。” “武练不能养生。横练更是会让身体受损。修身养心,消除戾气,还是要文练为主才行。平时你们练功练剑的时候可以放慢一些,用心体会感悟,对提升修养很有帮助。” 黄钟公他们一听,犹如醍醐灌顶。 四人恭敬道:“多谢大人解惑。” 如果不是余春秋的讲解和传道,他们就是苦练一辈子,都不可能明白“文练武练横练”的区别和道理。 余春秋慢悠悠练拳一上午才停止。 气血活泼,内息运转顺畅,体表微微出汗,精神愉悦,浑身舒畅。这就是“文练”的效果。 余春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问道:“这几天有没有重要的消息?” 黄钟公说道:“暂时没有。不过……” 余春秋问道:“不过什么?有话就直说。” 黄钟公说道:“大人,我们的银子快花完了。” 余春秋说道:“还有多少?” 黄钟公说道:“七百二十多两。只够六天的花销。” 余春秋望着黑木崖的方向,说道:“任我行已经做了教主,掌控了黑木崖。现在他不缺银子了吧?” 余春秋准备再去一次黑木崖。 任我行要是继续找借口赖账,余春秋就不会对他客气。 第67章 失望?基础决定高度。 江湖中,根本就没有绝对的秘密。奸细,不止是华山派的劳德诺一人。各大门派中,都有不少的密探。 任我行去了黑木崖。 余春秋和东方不败坠崖。 消息是瞒不住的。 余春秋和东方不败都消失了一年多,大家都认为二人已死。 左冷禅很高兴,不再担心余春秋来找自己的麻烦。 岳不群很高兴,不用再担惊受怕住思过崖的山洞了。 方证大师很高兴,我佛慈悲,堕入魔道的人,都会死于非命。余春秋和东方不败同归于尽,以后就不能再危害江湖。 没了余春秋,江湖武林倒是进入了短暂的平静。 但是争斗却永远不会停止。 没了余春秋和东方不败,江湖正道又很快就找到了敌人和对手。 左冷禅在忙着召开五岳剑派的并派大会。 五岳剑派盟主,已经不能满足左冷禅的权力欲望,他想要彻底执掌五岳剑派,做五岳派的掌门人。 岳不群暗中谋划,准备摘取最后的胜利果实。 总之,没了余春秋这个“公敌”的压力,大家都很快乐。几乎是到了狂欢的地步。 他们都认为自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华山派。 正气堂。 岳不群拿着折扇,神态从容而潇洒,眼神中再无一丝焦虑,反而充满了自信。 在思过崖山洞闭关了一年,岳不群的内功和剑法增强了很多。 岳不群心中暗道:“可惜,余春秋和东方不败都已经死了。否则,岳某倒是想要跟他们较量一下,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岳不群的身法和剑术,速度之快,足以媲美一年前的余春秋。 自信来源于实力。 岳不群现在有自信的本钱。 宁中则走了进来,说道:“师兄,弟子们都收拾好了东西。珊儿也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启程。” 岳不群点头说道:“那咱们就去一趟嵩山,会一会左冷禅。” 宁中则有些担忧:“左冷禅不安好心,要合并五岳剑派,到时候他就能合情合理插手咱们华山派的事情。这是要断我华山派的传承啊。师兄,我觉得咱们还是该和恒山派、衡山派、泰山派商议一下,共同反对左冷禅。” 岳不群笑着安抚道:“师妹,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让左冷禅的阴谋得逞。” 宁中则点了点头。 她以为岳不群是反对五岳剑派合并,根本就想过岳不群的野心比左冷禅还大。 岳不群不反对五岳剑派合并。他只是反对左冷禅做五岳派的掌门。 五岳派的掌门人,只能是他岳不群!谁挡路,他就要杀谁。 …… 嵩山派。 左冷禅的寒冰真气终于圆满,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要合并了五岳剑派,坐上五岳派掌门人的位置,再铲除魔教,左冷禅这辈子就算是真的圆满了。 陆柏走进了大殿。 左冷禅问道:“陆师弟,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陆柏点头说道:“回掌门师兄的话,都已经安排妥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还有各路的英雄好汉,都会来参加五岳并派大会。” 左冷禅点头说道:“那就好。这次的五岳并派盛会,绝不能出丝毫岔子。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以后咱们嵩山派……不,是五岳派,就能和少林武当一样,成为江湖武林中地位超然的势力。” 陆柏退出大殿,后背被汗水大湿。 陆柏心中暗道:“掌门师兄身上的气势是越来越强,让人不敢直视。我站在他面前,有些胆战心惊。” 此刻左冷禅虽然还没有成为五岳派的掌门人,可是他认为五岳派掌门非自己莫属。心理上的变化,让左冷禅的气质发生了巨变。 武功,心态,权力,让左冷禅的气场空前强大,给陆柏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道理。 …… 黑木崖。 余春秋走进了任我行的住所。 任我行盯着余春秋,一脸惊骇。 余春秋竟然没死! 余春秋笑着说道:“任教主,见到了我,你好像很吃惊啊。” 任我行回过神来,哈哈一笑:“余大人,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可知道,这一年多来老夫让人在黑木崖附近寻找你好几次,可惜都没有找到你。” 任我行是巴不得自己完蛋,但是余春秋丝毫不生气。 余春秋说道:“那本官倒是要多谢任教主的关心。我这次来黑木崖,是来讨债。顺便,到藏书楼看几天书。” 任我行毫不犹豫说道:“没问题。老夫这就让人准备银子。余大人可以在黑木崖多住一些日子。对了,老夫想要问问,东方不败现在怎么样了?” 余春秋说道:“不知道。” 任我行的意思是东方不败可还活着? 余春秋回答却是,不清楚东方不败现在的情况。 跟东方不败两败俱伤之后,余春秋就去养伤了,至于东方不败的伤势现在是否痊愈,他是真的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东方不败绝对没死。 任我行在余春秋嘴里问不出有用的信息来,只能作罢。 任我行说道:“余大人,老夫带你去藏书楼。” 余春秋说道:“任教主日理万机,带路这种小事情何必亲自做。你随便让一个人带我去藏书楼就行。” 任我行点了点头,叫来任盈盈,让她带余春秋去藏书楼。 …… 刚进入藏书楼,余春秋的眼角余光就见到一袭红衫闪烁而过。 任盈盈没有丝毫察觉。 余春秋说道:“任大小姐,平时没人进藏书楼读书吗?” 任盈盈摇头说道:“没有。” 藏书楼,就像是图书馆。里面除了书,没有其他东西。书籍里蕴含着智慧,懂这个道理的人并不多。谁会没事的时候,往藏书楼跑? 余春秋说道:“我自己看书就行了。任大小姐你先去忙吧。” 任盈盈转身离开。 余春秋随意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拍了拍书上的灰尘,冷静说道:“东方教主,没想到你不但伤势痊愈,还隐藏在了黑木崖的藏书楼中。” 红色的影子一闪。 东方不败出现在了余春秋的身后:“你不也一样?你内伤痊愈,功力更上一层楼。现在厮杀,我可没把握赢你了。” 余春秋转身,看了东方不败一眼,说道:“你没把握赢我,但我也没有把握赢你。你我再次厮杀,很可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下场。东方教主待在藏书楼里,把书都看完了?” 东方不败摇头说道:“没有看完,只是看了一部分。藏书楼中的武功秘籍,都是一些基础,很肤浅。高深的武功秘籍不在藏书楼。余春秋,你若是想要看上乘的武功秘籍,可能要失望了。” 《吸星大法》,《葵花宝典》,还有从武当山抢来的《太极拳经》,全部没有在藏书楼。 余春秋笑着说道:“不失望。基础秘籍,正是我目前所需要的。上乘内功和技艺,都是由基础演化而来。等我掌握了完善的基础学识,说不定就能创出最适合自己的上乘武学。” 基础决定高度。 没有基础,就算得到上乘秘籍,也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东方不败惊讶地看着余春秋:“你想要自创上乘武学功法?” 余春秋理所当然说道:“不行吗?达摩可以做,张三丰可以做,我余春秋就不能做?” 东方不败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余春秋能感知到,东方不败还在藏书楼中。 余春秋倒是点醒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决定,要把藏书楼中的书籍全部看完。 余春秋心中暗道:“东方不败身上没了戾气和杀气。看来他已经查清楚了杨莲亭的一些事情,确定了杨莲亭养女人的事实。” 余春秋摇了摇头,抛弃心中的杂念,专心看书。 这一次余春秋没有燃烧民意值,进入过目不忘,而是模拟燃烧民意值时候的状态。虽然不能做到过目不忘,但记忆力获得了很大的提升。 不是余春秋不想用“过目不忘”的技能,而是实在太穷,几乎没有民意值可用了。 第68章 是不是都觉得本官死了? 余春秋阅读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是他的眼力和记忆力得到了提升,而是有正确的读书方法。 阅读,思考,总结归纳。 取其精华。 藏书楼中的基础内功秘籍,很多都是大同小异。相似的内容,余春秋直接跳过,只读那些不同的内容。 余春秋对内息、经脉、穴位各方面的理解越加深刻。内功修行理论,逐渐在余春秋的脑海中成型。 读完藏书楼中的书,余春秋只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 东方不败问道:“余春秋,你要走了?” 余春秋说道:“藏书阁中的书我已读完。不走,留在黑木崖过年吗?” 东方不败问道:“你就不想看看《吸星大法》和《太极拳经》?” 余春秋问道:“这两本秘籍在东方教主的身上?” 看完基础功法,余春秋当然想要看一看上乘内功秘籍。基础秘籍和上乘秘籍,小孩子才做选择,余春秋是全部都想要。 东方不败说道:“《吸星大法》在任我行的手里。不过《太极拳经》在我这里。” 余春秋说道:“东方教主是想要以《太极拳经》来要挟本官?呵呵,告辞。” 余春秋一脸平静,貌似没有动心。 其实,余春秋是以退为进。 东方不败真要拿《太极拳经》来交换,必定会来找自己。 若是余春秋表现出急切心动,可能真的就被拿捏住,到时候东方不败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东方不败眉头一皱,看着余春秋走出藏书楼,心中暗道:“余春秋竟然对《太极拳经》不动心?我差点忘记了,余春秋是会太极拳。” …… 拿到银子,余春秋下了黑木崖。 黄钟公说道:“大人,银子拿回来了?” 余春秋点头说道:“三千两银子,其余的都是银票。都在箱子里。” 余春秋把木箱子交给黄钟公。 丹青生说道:“大人,我们得到消息,下个月初六,五岳剑派要在嵩山派举行大会,商议五派合并的事情。少林、武当、还有其他帮派都会参加。” 余春秋问道:“日月神教呢?任我行会不会带人去嵩山闹事?” 丹青生说道:“日月神教和任我行……暂无消息。” 余春秋犹豫一下,说道:“走,我们去嵩山派。那些滥杀无辜的家伙,本官这次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凭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整个武林正道?余春秋以前不敢这么干。 现在嘛,余春秋有把握了。 …… 五人刚进入嵩山地界。 一个红色的身影就拦住了去路。 余春秋抱拳道:“东方教主,不知你来见我有何事?” 黄钟公他们被惊骇到了。 眼前这个穿红色长袍的美艳女子,是东方不败?当年,东方不败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东方不败说道:“我把《太极拳经》给你。你把内家拳的呼吸秘法传给我。” 一年前二人探讨修行,交流心得的时候,余春秋留了一手,没有把内家拳的呼吸秘法说出来。余春秋相信,东方不败肯定也有保留。 余春秋犹豫了一下。 东方不败问道:“怎么,余大人不愿意吗?” 余春秋点头说道:“好。我跟你换。” 东方不败把《太极拳经》丢给余春秋。 余春秋当着黄钟公他们说出了内家拳的呼吸秘法。 内家拳呼吸秘法其实不复杂,只是几个呼吸的技巧而已。只要专心练习,持之以恒,就可以蠕动内脏,震荡气血。 东方不败试了一下呼吸秘法,就知道余春秋没有欺骗自己。 余春秋说道:“东方教主既然来了嵩山。不如咱们就一起去嵩山派瞧瞧。” 东方不败说道:“不必了。我不再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不再理俗事。争权夺利,我已厌倦。我现在只想专注修行,希望有生之年能进入那传说中的‘先天’境界。” 红影一闪。 东方不败消失。 黄钟公他们的眼力跟不上东方不败的速度。只有余春秋的视觉能捕捉到东方不败的一举一动。 余春秋暗道:“真有‘先天’这个境界?” …… 初六。 各路“英雄”会聚到了嵩山派。 华山派岳不群和宁中则,恒山派的定静定逸两位师太,衡山派莫大先生,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少林寺的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 桃谷六仙和五毒教的蓝凤凰等邪道高手,是以令狐冲为首。 还有许多的小宗门,小帮派,散修都来到了嵩山派。 恒山派,泰山派,莫大先生,不同意五岳合并。 唯独华山派的态度暧昧。 嵩山派的大殿里。 天门道长正在和青海一枭厮杀。 青海一枭是左冷禅收买来的杀手。此人武艺高强,是个一流高手,比起余沧海强了不止一筹。 众人见青海一枭竟然能天门道长打个不相伯仲,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黑道人物中,还有能跟五岳剑派掌门抗衡的人物。 青海一枭手段阴险,各种阴招层出不穷。 天门道长遭到暗算。 临死之际,天门道长拼死一搏,和青海一枭来了个同归于尽。 玉玑子也被左冷禅收买。 他拿过天门道长尸体上的掌门令牌,准备宣布做泰山派掌门人的时候。 突然。 余春秋的声音响起:“你们这些家伙,不但非法聚会,还斗殴打死了人。” 岳不群、左冷禅、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令狐冲等人被惊得站了起来。 唯有定逸师太听到余春秋的声音心中欣喜,掌门师姐定闲师太被杀,还需要余春秋来追查真凶呢。 余春秋再次出现,真是太好了。 余春秋身穿飞鱼服,腰间挂着锦衣卫的腰牌,不急不缓地走进了大殿。 左冷禅回过神来,愤怒道:“余春秋,你真是阴魂不散。” 余春秋笑着说道:“瞧你们惊讶的样子,你们都以为本官死了,是吧?可惜啊,本官活得好好的。左冷禅,你嵩山派做的那些血案,本官都在无常簿上记录着。不抓到你,本官当然要阴魂不散,死缠着你不放。” 左冷禅眼中带着杀机,说道:“余春秋,本座承认你的内功刀法厉害。可是,我们今天这么多的掌门都在,你是想以一人之力,抵挡整个武林正道吗?对了,你赤手空拳就来我嵩山派,你的刀呢?” 余春秋说道:“我的绣春刀断了。没有刀,我一样能收拾你们,抓你们去大理寺受审。” 岳不群嗤笑道:“余春秋,你未免太狂妄了一些。” 第69章 撕开伪装,丑陋的面目。 除了恒山派,衡山派,令狐冲少数人,其他人都纷纷指责辱骂余春秋。 好像余春秋是十恶不赦,就该抹脖子自杀。 余春秋说道:“看来本官的出现,搅合了大家的兴致,引起了众怒。不过本官不在乎。我来,就是给你们添堵。你们依仗武功高强,滥杀无辜,真以为没有人能治你们了是吗?” 余春秋一身正气,拿出无常簿,说道:“本官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儿,把你们几位掌门做的恶事宣读一下,免得到时候动手的时候,说本官冤枉了你们。” “前年,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当日,左冷禅你让陆柏、丁勉、费彬等人带人冲进刘府,屠其满门。二十多口人,全部死在了嵩山派的剑下。左大掌门,本官没有冤枉你吧?” 此事整个江湖武林都知道。 左冷禅没法抵赖。 更何况,左冷禅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左冷禅嗤笑道:“就这事儿?不错,杀刘正风一家,是本座的主意。刘正风勾结魔教曲洋,罪该万死。为了江湖正道的安危,左某身为五岳剑派盟主,杀刘正风有何不可?” 在场的许多人点头。 他们觉得左冷禅做得没有错。 刘正风勾结魔教曲洋,就该杀。 余春秋眉头一皱。 这些江湖中人没有道德、不懂律法、只讲私利和义气。动不动就灭人满门,他们竟然觉得理所当然。 通俗点说,这就是价值观扭曲,非常可怕。 余春秋说道:“刘正风是五岳剑派的人,你左冷禅要以‘家法’处置他,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刘正风的夫人,女儿,还有不到十岁的儿子都不懂武功,没有练过剑法,不算江湖中人。左冷禅你将他们全部杀掉,是何道理?” 左冷禅说道:“斩草除根。” 余春秋不再理会,而是看向岳不群。 岳不群说道:“余春秋,岳某可没有滥杀无辜。” 岳不群的“君子剑”名号在江湖中是有口皆碑。 不得不说,岳不群在人设上做得非常不错。能伪装得把枕边人宁中则都欺骗了,好本事。 不过欺骗别人容易,自欺却很难。 余春秋说道:“岳不群,你做的恶事瞒得了别人,但是瞒不过锦衣卫。定闲师太和数十恒山派弟子被杀,真凶就是你。福威镖局的覆灭,你岳不群在幕后扮演着推波助澜的角色。” “当时我到福州去抓余人彦,令狐冲和岳灵珊伪装成酒肆的老板,我就觉得不正常。之后我让人暗中调查,才知道余沧海不过是被你利用,而余沧海却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岳先生玩儿得可真溜。” 定逸师太一脸愤怒,指着岳不群骂道:“奸贼,原来是你杀了我掌门师姐和数十恒山弟子。” 宁中则眼中透露出不可思议,盯着余春秋,说道:“余大人,你休要血口喷人。谁都知道定闲师太是被刀客所杀。天下间,最会用刀的人就是你余大人!” 余春秋说道:“岳先生的这一手栽赃嫁祸虽然简单,但是却很高明。不过,岳不群,我有办法让你原形毕露。” 余春秋突然向岳不群冲了过去。 宁中则惊呼道:“师兄,小心。” 余春秋的速度太快了。 岳不群射出几枚飞针,随后拔剑刺杀余春秋。岳不群的内功剑法大成,但余春秋的进步更大。 辟邪剑法的招式在余春秋的眼中,没有任何秘密。 如果速度不占优势,岳不群就威胁不到余春秋。 余春秋的手掌变得柔软,好像没了骨头,轻轻一抓,就把几枚飞针抓到了掌心。 余春秋避开长剑攻击,跟岳不群擦肩而过。 在场的人都震惊地看着岳不群。 大家都知道余春秋的速度快,没想到岳不群的速度也是快如鬼魅。 余春秋丢掉手中的飞针,冷声说道:“以飞针做兵器,可不是华山派的武功。岳不群,你的辟邪剑法已经大成了吧?速度果真是很快。以你的身法速度,江湖武林中怕是没几人能躲过你的暗杀。” 岳不群一脸阴沉。 没有坐上五岳派掌门的位置,自己的身法速度和剑术造诣就暴露了,岳不群心中很不爽快。 以岳不群的谋划,自己做五岳掌门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是,好事全被余春秋搅合了。 岳不群暗道:“必须杀了余春秋。” 余春秋看向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说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去年你二人联合左冷禅和岳不群,深夜围杀本官。幸亏本官武艺还不错,否则怕是真要的死在你们的手里。本官虽然活着,但是你们的杀人未遂的罪责,是逃不掉的。”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说道:“余大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可知道,你的做法,是在跟整个江湖正道为敌。” 余春秋冷声说道:“废话就不多说。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岳不群、左冷禅、陆柏、丁勉,你们全部束手就擒,跟本官回衙门认罪伏法。” 左冷禅说道:“想要抓我们去衙门,就怕你没这个本事。余春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忌日。嵩山派弟子,围杀余春秋!” 岳不群说道:“华山派弟子,一起上,杀了余春秋这个朝廷鹰犬。此人比魔教的大魔头还要可怕,不用跟他讲江湖规矩。” 方证大师说道:“少林弟子,跟随老衲降妖伏魔。” 冲虚道长也拔出了长剑。 余春秋哈哈大笑:“你们都卸去了伪装,露出了丑陋的真面目。恼羞成怒了是吗?暴力抗法,袭击锦衣卫,是罪加一等。哪位英雄借兵刃一用。” 有人给余春秋借兵刃吗? 有! 一柄长剑投向了余春秋。 “余大人接剑。” 是林平之的声音。 没想到林平之也来了。 锵! 余春秋拔出长剑,随手斩出了几道剑气,逼退众人,大声道:“本官只抓捕有罪之人。闲杂人等,全部滚开。刀剑无眼,谁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本官就不再抓人,而是格杀勿论,就地正法!” 围杀余春秋的各派弟子,停止了脚步,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余春秋身上的飞鱼服还是让他们有点忌惮。 余春秋毕竟不是江湖武林中人,而是朝廷命官。 左冷禅冷声说道:“杀!” 众人再次向余春秋围杀了上来。 余春秋说道:“找死!” 刀、剑、枪、棍,只要把握了用法和特点,余春秋就能运用自如。是刀是剑,对余春秋来说,区别不大。 余春秋手持长剑,以身法催动剑术。 顿时。 剑光密布。 围上来的人,不是手掌被斩断,就是丹田被刺破。余春秋没有被杀意吞噬理智,只是废了他们的武功,而不是痛下杀手一剑封喉。 哎。 余春秋还是心太软。 余春秋的剑非常快,比岳不群的剑更快。 岳不群心中惊呼道:“该死,余春秋用的是我华山派希夷剑和养吾剑的招式!可是,希夷剑法和养吾剑法,有这么厉害吗?” 第70章 镇压江湖仅一人 一个红色的身影隐藏在暗处观战。 东方不败说不来嵩山派,可是还是没忍住,暗中跟了上来。 想要凭一人之力镇压整个江湖武林,不得不说余春秋这个做法很疯狂。 东方不败都没有这样干过。 …… 任我行已经带着日月神教的上千教众隐藏在嵩山派下面。 一个轻功较好的年轻人跑到任我行的跟前,跪下禀报道:“教主,嵩山派里面已经打起来了。余春秋一人对战整个武林正道势力。” 任我行连忙问道:“具体情况如何?” 年轻人说道:“余春秋伤了很多的人,可是死在他剑下的人却很少。暂时余春秋凭着轻功身法还能抵挡,可是左冷禅和岳不群他们的人太多。时间一长,余春秋的内力耗尽,可能就抵挡不住。” 余春秋武功高强,可是他只有一个人,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蚂蚁多了都能咬死大象。 一个人再强,又如何能跟整个江湖正道抗衡? 江湖正道那边的高手也不少,左冷禅、岳不群、方证大师等人都是顶尖高手。 没人看好余春秋。 都认为余春秋只能逞强一时,最后还是难免败亡的下场。 任我行高兴道:“哈哈,好!就让他们继续厮杀,到时候本教主再上嵩山派去收拾残局。今后,没有五岳剑派,没有了余春秋,就是我日月神教称霸江湖的时代。继续打探消息,及时向本教主汇报。” 年轻人点头道:“是,教主。” …… 嗡。 余春秋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斩断了十多把攻杀而来的长剑。 不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余春秋再出一剑,剑锋就斩断了他们的手筋,废了他们的武功。 余春秋的身法走位,太精妙。 对空间距离和时机的把握,余春秋做到了极致。武功二三流的人再多一倍,都对余春秋造成不了威胁。 余春秋的武艺足以碾压他们。 左冷禅和岳不群想要人多取胜? 当然没问题。 但是起码要用军阵来绞杀余春秋才有希望。江湖中人,武功再高也是草莽,单打独斗还行,哪里懂什么兵法军阵?都是一窝蜂向前冲。 岳不群他们说令狐冲带领的邪道人士是乌合之众。可是岳不群和左冷禅的弟子们,在余春秋的眼中,又何尝不是乌合之众。 岳不群化作残影,一剑刺向了余春秋的后背。 又是偷袭。 余春秋冷笑一声,后背好像长了眼睛似的,转身就一剑,挡开岳不群的长剑。 气劲震荡,余波劲风像刀子一样,刮得人面颊生痛。 岳不群的粘贴的假胡须被震落。 余春秋冷笑道:“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岳不群,辟邪剑谱让你强大,可是后患不小。说到底,你已经是残缺之身,这辈子武功剑法不可能再进步了。” 岳不群眼睛赤红,心神失守,声音变得尖锐:“胡说八道。岳某练成了辟邪剑法,是天下第一!” 余春秋摇头说道:“你不是。天下第一的位置,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岳不群。” 宁中则脸色苍白。 她之前反驳余春秋的话,认为余春秋是在污蔑岳不群。可是现在看来,余春秋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不止是宁中则,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开始相信余春秋。可是,相信余春秋的话是一回事儿,嘴上承不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心很奇怪。 做错了事情,首先想到的不是知错能改,吸取教训,而是本能地帅锅,拒绝承认错误。总之,不管怎么样,错误的是别人,自己永远是正确。 余春秋是正确的,就能消除五岳剑派对他的杀意吗?不会!反而激起了他们更大的杀心。 只要杀掉余春秋,自己就是正义的了。 任盈盈女扮男装,站在令狐冲身边说道:“冲哥,我感觉余春秋的武功更强了。” 余春秋的速度和动作,任盈盈根本就看不清楚,可是她的感觉没有错。 余春秋比一年前强了很多。 令狐冲说道:“余春秋的轻功身法……跟东方不败一样厉害了。” 任盈盈说道:“冲哥,你的独孤九剑能不能打赢余春秋?” 令狐冲说道:“独孤九剑精妙绝伦,是最上乘的剑术法门。可惜我功力有限。盈盈,我现在赢不了余春秋。” 已经有两百多人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 余春秋大声说道:“还来吗?你们继续来,不管多少人,本官都能让你们变成废人,让你们一辈子都不能练武拿剑。没了武功,不能用剑,你们的仇人不会放过你们。到时候,你们就只能任人宰割。” 围杀余春秋的人,有点胆寒,缓缓向后退去。 忽然。 有一个嵩山派弟子丢掉了长剑,转身逃走。 左冷禅愤怒斩杀了这名弟子,愤怒道:“不准逃。谁敢逃,谁就死。” 要是在平时,左冷禅能压制住场面,但现在的情况是,余春秋无敌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不止是嵩山派和华山派的弟子,就连少林和武当弟子都丧失了斗志。 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 各大门派的弟子都是草莽之夫,乌合之众,意志力弱得可伶,根本就没法和真正的军人相比。有些弟子甚至都不知道跟余春秋厮杀,到底是为何而战。 有了第一个丢掉长剑的人,那么就会有第二个,接着是第三个…… 左冷禅和岳不群就算想要斩杀逃走的弟子,都斩杀不过来。 余春秋说道:“没了这些喽啰送死,左冷禅、岳不群、方证和尚,冲虚道长,你们还有什么依仗?本官再说最后一次,束手就擒,认罪伏法,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余春秋的耐心耗尽,下达最后的通牒。 左冷禅愤恨道:“咱们不要听余春秋的迷惑之言。朝廷鹰犬的话,岂能相信?杀了他!” 跟余春秋回衙门,让朝廷律法惩治,左冷禅和岳不群他们绝对是被拉倒菜市口斩首的下场。 想让左冷禅他们放弃反抗,不可能。 余春秋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就来吧。本官这一次,不会再手下留情。” 剑光一闪。 余春秋突然出现在了左冷禅的右侧。 左冷禅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细如发丝的剑痕。 直到左冷禅感到脖子发凉,才察觉到自己中剑了。 “你……” 左冷禅指着余春秋,瞪大了眼睛:“你小子阴险,竟然还隐藏了实力。” 余春秋说道:“不是本官要隐藏实力,是你左冷禅的速度太慢。你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你我之间到底有多大差距。” 左冷禅到底身亡。 余春秋的这一剑,几乎消耗掉了体内三成的内息。 不过能除掉左冷禅,是完全值得。 权力系统中,忽然多出了2千多民意值和9千多阴德值。 余春秋这才知道,左冷禅灭刘正风一家,不过是做过的恶事中的冰山一角。 如果不是左冷禅滥杀无辜,穷凶极恶,杀了他可能不会有这么多的民意值和阴德值。 看来,现场观战的人,有很大一部分人恨透了左冷禅。只是左冷禅武功高强,嵩山派势力大,他们敢怒不敢言。 左冷禅死了,他们只会暗中幸灾乐祸,拍手称快。 “掌门师兄!”陆柏和丁勉看着左冷禅的尸体悲痛喊道。 余春秋冷哼一声:“这就是滥杀无辜、暴力抗法的下场。本官早就说过,江湖武林不是法外之地。岳不群,现在轮到你了。把你的辟邪剑法都使出来吧,否则以后你不会再有机会用剑。” 此刻。 余春秋一个人的气势,把整个武林正道的气势给压制住了。 暗中观战的东方不败心中惊叹道:“余春秋凭借一人之力,或许真的可以镇压整个江湖武林。” 第71章 阻止了一场浩劫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不再攻击余春秋。 他们放弃了。 不要觉得方证和冲虚满口仁义道德,就真的会把余春秋当成大魔头来消灭。 整个江湖武林,最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可能就是方证和冲虚。 此二人继承了少林寺和武当派的一切资源,日子过得非常阔绰。只需要守成,就能活得滋润。 但是岳不群不行。 华山派已经落魄,不再有当年的风光。要是再不拼一把,华山派可能就有消失在江湖中的风险。 岳不群想要“重整家业”就必须拼命,哪怕手段阴狠一些,他也无所谓。 只要能成功,他岳不群就永远是“君子剑”。到时候,谁还会记得他的阴毒手段? 岳不群,还在继续拼命跟余春秋厮杀。 岳不群披头散发,样子狼狈。 余春秋气定神闲,智珠在握。 两道残影不停地互换交错,长剑碰撞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 岳不群把轻功身法施展到了极致,内息都有点失控的迹象。 可是余春秋依然能轻易跟得上岳不群的速度。 余春秋犹如跗骨之蛆,无论岳不群如何走位奔袭,都摆脱不了他的长剑。 余春秋说道:“岳不群,你太慢了。你可是练了辟邪剑法的人,你的速度和剑法就只有这种程度吗?太令人失望了。你能不能再快一些?” 岳不群有些气急攻心。 下决心自宫练剑,需要巨大的勇气。岳不群练辟邪剑谱,就是为了成为天下第一。 可是,岳不群的辟邪剑法在余春秋面前,却成了个笑话。 更可气的是,余春秋竟然用的华山希夷剑和养吾剑的招式来克制辟邪剑法。这简直就诛心之举,是在打岳不群的脸。 上乘功法是走向成功的一跳捷径。 可是说到底,想要真正强大,还是要看个人的心智、意志、性格。有了上乘功法,不过是起始点比普通人高一些,但未必能修成正果。 岳不群的性格有缺陷,心思阴毒,哪怕他善于伪装,可是伪善就是伪善。 没有良知的人,是隐藏不了一辈子。 岳不群读过的书不少,但他显然没有领会到致良知和知行合一的道理。 岳不群嘶吼一声,手中的长剑再次加速,化作一道道剑光向余春秋攻击。 余春秋轻巧地接住他的每一剑。 岳不群赤红着眼睛,悲愤道:“华山剑法不该这么强。余春秋,你用的不是华山剑法。我练成了辟邪剑法,我就该是天下第一。” 余春秋嗤笑道:“你不是林远图。当年华山派的岳肃和蔡子峰跟林远图探讨葵花宝典上的武功,林远图凭借着支离破碎的信息,就创出了辟邪剑谱。足以说明林远图佛法精深,智慧过人。” “岳不群你就算得到了辟邪剑谱,也不过是拾人牙慧。有什么资格跟百年前的林远图相比?” 咻。 两枚飞针射向了余春秋。 余春秋轻易捏住了飞针,冷笑道:“飞针杀敌需要出其不意。阴暗手段有奇效,可是用多了就没意思。岳不群,你还想要以飞针来暗算本官,痴心妄想。” 余春秋身影一闪。 岳不群只感觉眼前一花,就失去了余春秋的踪影。 一柄长剑架在了岳不群的脖子上。 原来,余春秋站在了岳不群的身后。 岳不群一愣,再次以剑相搏。 余春秋后发先至,一掌打在岳不群的丹田上。 “哇……” 岳不群喷出了一口鲜血,内息快速消散。 岳不群单膝跪在地上,盯着余春秋,咬牙切齿说道:“余春秋,你这个奸贼……你竟然毁了我的丹田,废了我的内力!” 岳灵珊跑到岳不群身边,祈求道:“余大人,别杀我爹。你已经废了他的内力,我爹以后不能再杀人,你就放过他吧。” 余春秋摇头说道:“不行。法网恢恢,饶了岳不群,对那些被他杀害的人,何其不公?做了多少恶事,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这是王法,更是因果。” 就在此时。 一支箭矢射向了岳灵珊。 余春秋用剑震飞了箭矢,眉头一皱。 数百支乱箭射了过来。 “哈哈。你们这些江湖正道,今天谁都别想活命。” 是任我行的声音。 余春秋抬头一看。 任我行站在大殿顶端。 十多人避之不及,被乱箭射杀。 更多的人是充满了惊恐。 “任我行?” “魔教的人!” “我们跟魔教势不两立。咱们杀出去!” 除了余春秋、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令狐冲、定逸师太少数人,其他的人都是乱作了一团。 弓箭的杀伤力比刀剑更恐怖。一流武者都抵挡不住弓箭的射杀。 任我行这一次显然是有备而来。 余春秋严肃道:“任我行,你要是安安静静待在黑木崖做教主,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可是你居然带人来滥杀无辜。留着你是个祸患,本官今天要将你就地正法。” 任我行说道:“余春秋,本教主承认你的武功高强,可是你战斗了这么久,体力消耗巨大,你还有多少内力?今天,江湖正道的伪君子们活不了,你余大人也别想活着离开。整个江湖武林,只有我任我行,才是真正的霸主。” “继续放箭!” 随着任我行的一声令下,乱箭再次射来。 余春秋说道:“大家快点找遮挡的地方,不要给弓箭手可乘之机。” 擒贼先擒王。 任我行说得没错,余春秋的体力消耗很大,内息只剩下了不到三成。筋骨肌肉,都有点疲劳了。 余春秋这次战斗的时间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可是每出一招,他都是全力施展。就像是百米冲刺爆发,非常消耗体力和内息。 能剩三成内息,已经是余春秋对内息精准掌控的结果,否则的话,早就耗光了内息。 余春秋施展轻功,冲向了任我行。 任盈盈惊呼道:“爹,小心啊。冲哥,你一定要帮帮我爹。余春秋的武功太强,我爹可能不是对手。” 令狐冲用独孤九剑的破箭式挡开了几支箭矢,有些恼怒说道:“盈盈,你爹太过分了,他是想要把各大门派的人赶尽杀绝吗?” 任盈盈说道:“冲哥,你先帮我爹。稍后我去劝劝我爹。” 余春秋一剑刺向了任我行的胸膛。 任我行左手施展吸星大法,强大的吸力牵扯长剑,对余春秋的身法和剑招有些影响。 叮! 任我行右手持剑,阔剑势大力沉,直接斩断了余春秋的长剑。 余春秋一掌攻击任我行的丹田。 任我行笑道:“哈哈,想要废本教主的武功?做梦。看本教主吸光你的内力。” 砰! 一声闷响。 二人对了一掌。 强大的吸力让余春秋的内息和气血快速流向任我行的掌心。 任我行高兴道:“好精纯的内力。余春秋,怪不得你的武功那么强。可惜啊,你的这点精纯内力最后是便宜了本教主。” 余春秋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带着笑意。 任我行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余春秋说道:“要我的内力是吧?好,我全部给你。” 余春秋主动把内息输给任我行。 任我行感到内息倒灌进自己的经脉,一愣神。 突然。 一点银芒闪过。 飞针洞穿了任我行的脑袋。 任我行感觉到眉心一痛,意识开始恍惚:“是东方不败的手段……” 余春秋说道:“谁规定飞针只有东方不败能用?我用飞针杀敌,也是一样拿手。” 用飞针? 余春秋或许做不到像东方不败那么精细。但是东方不败施展飞针的各种手段,余春秋一样能做到。 任我行从屋顶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似乎是在控诉余春秋这小子不讲武德,竟然用了暗器。 任盈盈见任我行死了,痛哭喊道:“爹!” 余春秋站在大殿的屋顶上,高声喊道:“任我行已死,所有的人,全部给本官住手!” 厮杀停止。 日月神教的教众其实不想跟武林正道的人厮杀。为了实现任我行一个人的野心,却要自己拿命去拼杀,不值得。 权力系统中又多了一千多民意值和四万阴德值。 余春秋心中惊讶:“这么多阴德值?” 权力系统回复道:“主人阻止了一场江湖浩劫,至少挽救了上万人的生命。有四万阴德值很正常。” 余春秋暗道:“没了任我行、左冷禅、岳不群这些野心家兴风作浪,将会少了很多的杀戮。” 一鲸落而万物生。 以后,江湖武林的个人争斗是少不了,但是大规模的厮杀,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发生。 江湖武林至少可以平静数十年的时间。 “余春秋,你小子还没死呢?” 熟悉的声音传到余春秋的耳朵里。 余春秋脸上露出了笑容:“见过百户大人。大人,您不是在四川成都吗?怎么来嵩山了?” 来人正是锦衣卫百户“王田”。 王田可是余春秋的顶头上司。 王田跟着一个中年人的身后,介绍道:“这位是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千户李大人。还不快过来见过李大人。” 锦衣卫千户,正五品官职,就算是在整个锦衣卫衙门里,也算是高层了。 余春秋走到中年人面前,不卑不亢,施礼道:“下官余春秋,见过千户大人。” 李千户点头说道:“余春秋,我在京城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指挥使大人都说你小子很不错。真没想到,你一个小旗官,竟然能干成这么大的事情。” 一个人镇压整个武林,不能用奇迹来形容,简直就是神话。 王田都有点妒忌了。 余春秋的名声不但传到了京城,还被指挥使大人重点关注。 王田对余春秋说道:“你小子就等着升官吧。” 第72章 延长寿命十五年 余春秋让人把嵩山派的一间院子收拾干净,招待王田和李千户。 李千户喝了口茶,说道:“余春秋,你这次弄出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大,让指挥使大人始料未及。这么多的江湖人士,不可能都抓进大牢吧?你有没有好的主意?” 余春秋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千户大人,把人全部抓起来,肯定是不行。下官阻止左冷禅岳不群他们,是为了减少厮杀,不能让他们波及到百姓。左冷禅和任我行已经死,不用再理会。咱们把岳不群、方证、冲虚抓起来问罪,严格按照朝廷律法来做即可。” 李千户摇了摇头,说道:“抓捕岳不群问罪没问题,可是想要抓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怕是不行。” 余春秋问道:“为何?” 王田说道:“千户大人说不行,那就是不行。你小子问那么多干啥?” 李千户摆了摆手,让王田稍安勿躁,说道:“少林寺和武当派不是纯粹的江湖门派。我麾下有两个百户,就是练的少林寺武功。指挥使大人练的是武的内功和剑法。余春秋,你明白了吗?” 李千户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余春秋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少林和武当,果然不是五岳剑派可比。 五岳剑派还在江湖上争夺名利,可是少林和武当已经把触角伸到了朝廷和官场,并且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力。 怪不得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争个你死我活,少林武当却能坐山观虎斗,稳坐钓鱼台。 方证和冲虚的眼界和格局,比左冷禅和岳不群强太多了。 王田说道:“余春秋,你小子还算有分寸,没有向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痛下杀手,否则,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李千户说道:“指挥使大人本来提议,让余春秋你做副千户,可是却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对。他们和少林武当有着情丝万缕的关系。指挥使大人只能提拔你做百户。” 余春秋郁闷道:“那方证和冲虚偷袭暗杀我的事情,该怎么算?杀害锦衣卫,如同谋反。” 李千户说道:“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若是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余春秋,你还年轻,有些事情,该放下就要放下。以你现在的武功修为,以后肯定会有更大的作为。” 余春秋懂了。 李千户从京城赶到嵩山,不是为了来给自己升官,而是来和稀泥,是来调解自己和少林武当的关系。 不过,余春秋不打算妥协。 做错事情的人,要是不付出代价,那就纵容对方作恶。下一次,对方绝对会变本加厉。 余春秋说道:“千户大人,方证和冲虚做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少林和武当,必须交罚款。” 李千户问道:“你打算要少林和武当交出多少银子?” 余春秋摇头说道:“不要银子。只要少林和武当交出一半的田产,此事就一笔勾销。” 李千户震惊地看着余春秋,一脸严肃道:“余春秋,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要敢动少林武当的田产,就是自寻死路。到时候指挥使大人都保不住你。” 武功传承,田产,是宗门势力的根基。动别人的田产,那就是犯了大忌。 李千户觉得余春秋太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 有些事情,不是武功高强就能做。 余春秋脱下了飞鱼服,解下锦衣卫身份令牌,交出了无常簿,说道:“千户大人,锦衣卫是密探,也是执法者。要是不能做到公正执法,做锦衣卫还有什么意思?今日,余某就把官服和令牌还给百户大人和千户大人。” 王田惊讶道:“余春秋,你小子发什么疯?你是要挂印而去吗?你已经是锦衣卫百户,可不要如此任性。” 余春秋摇头说道:“百户大人,我不是任性。数十年内,江湖武林不会再有大规模的冲突厮杀。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我调查到的大小事情,都写在了无常簿上。做锦衣卫这几年来,余某问心无愧。告辞。” 余春秋转身走出小院。 王田在身后喊道:“余春秋,余春秋……你小子给老子站住。” 李千户叹了口气,说道:“王田,让他走吧。” 王田说道:“千户大人,余春秋这小子武艺高强,有正义之心,是个人才。咱们锦衣卫缺的就是余春秋这样的人。让他离开,可惜了啊。” 李千户说道:“余春秋的确是个人才。不过,他锋芒毕露,处事不圆滑。余春秋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混官场。” 李千户认为,余春秋太年轻,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 过刚易折。 真要是让余春秋坐上了高位,那就会是一个酷吏,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的官员要死在余春秋的手里。最后,余春秋也将不得善终。 做官,哪怕是锦衣卫,也要懂得为官之道。 指挥使大人,堂堂正三品官员,是陛下的宠臣,手握重权,但是一样不能为所欲为。 王田说道:“事情弄成这样,不知道如何向指挥使大人交代。” 李千户说道:“事情办完,王田你就回四川成都。指挥使大人那儿,本官亲自去解释。” …… 余春秋身穿雪白的衣服,走下了嵩山。 把所有的阴德值转化成为民意值。 权力系统传出信息:积蓄了足够的民意值,请主人在三天之内前往下一个世界。 余春秋说道:“我已经做过从七品官员。下一次,我可以做正七品的官了吧?我心里还是希望能做个县令,可以主政一方,为百姓做点实事。” 权力系统说道:“望主人再接再厉,执掌更大的权力,获取到更多的民意值和阴德值。” 余春秋说道:“对了,我内息深厚,身体活性变强了。我的寿命延长了多少?” 权力系统说道:“主人的身体经过内息滋养,延缓了衰老,可增加寿命十五年。只不过,主人并没有打破人体的寿命极限。” 寿命的极限,不是那么好打破的。 张三丰那么牛的人,内功比余春秋更加深厚精纯,精通养身之道,一样没有打破人体的寿命极限。 …… 黄钟公见到余春秋没有穿飞鱼服,惊讶道:“大人,你这是?” 余春秋说道:“嵩山派上的事情已经处理完。对了,我辞官了。” 辞官? 黄钟他们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好好的,怎么就辞官了呢? 那以后余春秋要去哪里?又要做什么? 黑白子说道:“大人,您为何要辞官啊?” 余春秋说道:“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就辞官了。那十万两银子……给我留三百两,其余的你们四人分了吧。” “我要走了。” “我卧室里的书桌上,有一本修行心得,你们仔细读一读,说不定会有收获。”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我走了以后,你们要多做善事,不可仗着武功作恶。” 黄钟公、丹青生、黑白子、秃笔翁一脸不舍,但还是恭敬道:“谨遵大人教诲。” 第73章 新来的县令,通缉要犯常遇春。 元朝。 东南沿海,某县。 县丞元广浓有些怨念,他本以为这次自己能坐上县太爷的位置,可是没想到朝廷又要安排了新的县令过来。 据说,这位县令是从大都汝阳王府出来的。 元广浓冷笑道:“县衙里的主薄、县尉、跟本官的关系都很好,不管是谁来做县令,都得要听老夫的。否则,他的县令就坐不稳。” 上一任县令,就是被元广浓给架空逼走。 元广浓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是真正的坐地虎,黑白两道通吃,在县里可谓是只手遮天。 海沙派的帮主元广波,就是元广浓的亲弟弟。海沙派贩卖私盐,大发横财。元广浓有了银子,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元广浓跟县里的蒙古人关系很好。 有了蒙古人做靠山,元广浓就更加肆无忌惮。 一个文吏走进元广浓的宅子,说道:“大人,知县大人到了。就在县衙大堂。” 元广浓问道:“知县多大年纪?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 文吏懂元广浓的意思,是问知县大人是蒙古人,还是色目人,又或者是汉人? 文吏说道:“知县是个汉人,刚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最多不超过二十三岁。” 元广浓一听新来的知县是个汉人,嗤笑道:“是毛头小子。你在衙门后院随便找个房间,让他歇着就是。” 文吏说道:“大人,他毕竟是县令,按道理您和县尉主薄大人他们是需要到衙门迎接,晚上衙门里害得设宴给他接风洗尘。如此敷衍,小的担心县令会不高兴。” 元广浓脸色一沉,义正言辞说道:“他不高兴可以不做县令。就算他现在走,本官也不会留他。他一个汉人毛头小子,到了咱们县里就该夹着尾巴做人。还接风洗尘?不用花银子啊?那可都是民脂民膏,岂能随意挥霍?” 要是不知道元广浓的为人,一定会被他的话打动,觉得他是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可是,元广浓身为县丞,根本就没有把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他自己就是汉人,却对新来的汉人县令有着歧视和偏见。 可见此人的品性是何等的低劣。 文吏点头说道:“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安排。” …… 余春秋身穿白色的衣服,折扇在手中灵巧地旋转。他风度翩翩,气质温润如玉,就像是个饱读诗书的公子。 新来的县令,正是余春秋。 能做县令,余春秋在大都花了不少的心思,才通过汝阳王府的路子,谋到了这一份差事。 本来,半个月前余春秋就该上任。 可是余春秋到了县里,没有去县衙,而是在到处走访调研。县里的每一个镇子村庄余春秋都走了个遍。 县里有五大家。 分别是赵、李、元、孟、王。 这五家不但是士绅豪强,而且还霸占着整个县里八成以上的田产土地。 元家,就是县丞元广浓和海沙派帮主元广波的家族。 如果说五大家族是豪强土皇帝,那么以乌勒为代表的蒙古人,在县里就是真正的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余春秋在衙门大堂等了快一个时辰,文吏才姗姗来迟。 幸亏余春秋耐心好,脾气比较温和,否则的话,早就大发雷霆。 余春秋问道:“县丞、主薄、县尉他们人呢?” 文吏的额头出现了汗水,表情有点不自然:“元大人和赵大人他们有事情要忙,让小的来接待县尊大人。” 余春秋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们真的那么忙吗?人又不在衙门里,莫非是出城赈灾去了?可是,本官没有听说县里闹灾啊。” 文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春秋笑着说道:“没事。你先带我安顿一下,顺便再带本官参观一下县衙。” 文吏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 县令和县丞的争斗,最为难的就是他们这些文吏和衙役。 …… 深夜。 县里最大的青楼里。 蒙古人乌勒,元广浓、赵县尉、李主薄等在把酒言欢,身边还有几个漂亮的女子作陪。 乌勒说道:“我听说新来的县令已经到了?怎么没有让他一起来喝酒?” 元广浓表情卑微,一副奴才相,恭敬道:“乌勒大人,那县令就是一个汉人毛头小子。他初来乍到,自认为是来自大都,就瞧不起咱们小地方的人,实在是可恶至极。我怕邀请他来喝酒,搅了您的兴致。” 乌勒哈哈一笑,说道:“说得不错。不管是谁来做县令,只要不给咱们找麻烦就成。否则,别说一个县令,就算是再大的官,我的弯刀也能斩杀了他。” 元广浓几人赔笑着,吹捧乌勒。 乌勒看着他们卑微的奴才样子,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当官? 乌勒才没兴趣当官呢。 这些汉人倒是当了官,可是他们一样是自己的奴才。 蒙古人站在最顶端,有特权,可以享用绝大部分资源和财富,还需要做官吗? 忽然。 余春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元大人,赵大人,李大人,不是说你们都很忙吗?本官到处找你们,原来你们就是在青楼你忙活啊?” 打开房门。 余春秋走了包厢。 乌勒盯着余春秋有些不喜,冷声问道:“小子,你是谁?” 余春秋知道眼前这个蒙古人就是乌勒。 县城里的蒙古人就是以他为首。 余春秋说道:“本官余春秋,是刚上任的县令。” 乌勒说道:“你就是余春秋?元广浓说得没错,你果真是个毛头小子。既然你是县令,那就坐下喝一杯酒。” 乌勒的语气,好像赏一杯酒给余春秋,就是恩赐。 余春秋的相貌看似年轻,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其实他的真实年纪说不定还比乌勒要大一些。 乌勒面相有些苍老,四十多岁的样子,但其实只有三十多岁。 余春秋说道:“本官不喝酒。我来是通知元大人和赵大人,还有李大人,你们明早到县衙里来,本官有事情吩咐。” 赵县尉说道:“余大人,下官要缉拿通缉要犯,明天怕是没时间来县衙。” 元广浓和李主薄也找借口,明天不会去县衙。 完全不给余春秋这个县令一点面子。 余春秋笑着说道:“明天本官就在县衙等着你们。若是你们不来,本官会很生气,后果非常严重。” 说完,余春秋转身离开了房门。 乌勒一拍桌子,愤怒道:“余春秋这小子太狂妄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低贱的汉人罢了。” 汉人此刻的社会地位比色目人还不如。 …… 余春秋不理会老鸨的“热情”,大步走出青楼。 别说余春秋身上没有几两碎银子,就算有钱,也不可能花在青楼里面。 余春秋走在街道上,思考着如何破局。 自己被孤立,想要行使县令的权力来做事情,必须要打破元广浓他们的小圈子,将其分化掉。 余春秋暗道:“我就不相信五大士绅豪强是铁板一块。他们之间肯定有恩怨和利益冲突。我要尽快把五大家的底细和关系摸清楚。这是破局的关键。” 突然。 余春秋停住了脚步。 “出来吧。阁下跟了我一路。”余春秋冷声说道,“不知阁下有何打算?是想要抢银子吗?” 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汉子手握长矛,冲出巷子,直接向余春秋杀来。 汉子一边冲杀,一边愤恨道:“狗官受死!” 余春秋说道:“原来不是要银子。” 余春秋手指轻轻一弹,指尖点在矛尖上,强大的指力震荡长矛。 汉子握不住长矛,只能松手。 余春秋夺过长矛,调转矛尖,顺势一个直刺。 长矛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矛尖旋转,带着螺旋力道,刺向汉子的咽喉。 汉子没想到余春秋的武功如此高强,长矛的速度让他来不及闪避,只能闭目等死。 矛尖刚接触到了咽喉的皮肤,就停止。 余春秋对力道的掌握,可谓是出神入化,巧妙的用劲,没有伤汉子分毫。 矛尖经过空气摩擦,并不冰寒,而是充满了炙热感,好像有钢铁被火烧过味道。 咕噜。 汉子吞了一下口水,眼神没有畏惧,视死如归道:“没想到你这狗官的如此厉害。要杀就杀,我常遇春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不愧是常遇春,有革命者不怕死的精神。 余春秋笑着说道:“你就是通缉要犯常遇春?你被捕了,跟本官回衙门。” 第74章 耳光响亮,杀鸡儆猴如儿戏。 常遇春被关进县衙的大牢。余春秋给他准备了一些食物。 把饭菜放在常遇春的跟前。 余春秋说道:“吃吧。没下毒。本官若是想要杀你,轻易就能办到,何必下毒这么麻烦。” 常遇春抓起食物就开吃。 余春秋问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杀我?” 常遇春冷笑道:“你们这些狗官都该杀。你们陪着蒙古鞑子在青楼里寻欢作乐,我是亲眼所见。只是没想到,你这狗官的武功如此高强,怕是跟杨左使……比起来也不多让。” 说到“杨左使”的时候,常遇春的语气出现了停顿,显然是知道说漏了嘴。 余春秋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明教中人。你见过杨逍的身手?他的武功是什么境界?” 杨逍的武功肯定很厉害。 自教主阳顶天失踪,杨逍的武功修为在明教中就是第一了。 否则,杨逍不可能坐稳明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位置。反对杨逍的人很多,但是无一例外都败在了杨逍的手中。 不过余春秋不认为杨逍比自己强。 常遇春犹豫一下,说道:“我没有见过杨左使。” 余春秋说道:“吃饱了肚子,你好好休息,把内伤养好。还有,你的枪法太粗浅,速度不够快,准头不行。兵器是手足的延伸。想要用好长枪,先练好拳脚。等你什么时候可以做到身心合一,你的枪法就能登堂入室。” 余春秋走出牢房,让狱卒锁了大门。 抓捕常遇春,余春秋不是要害他,而是在救他。若是没有余春秋的庇护,常遇春绝对会被其他人抓到,到时候就必死无疑。 常遇春一边吃饭,一边暗道:“这个县令到底是谁?为何抓住了我又不杀我,还指点我枪法?他好像对明教没有敌意。” …… 回到县衙后院。 余春秋暗道:“我好像记得,常遇春是神医胡青牛的师侄吧?胡青牛和王难姑都是国医圣手。治理一个县,需要很多类型的人才,要是能把胡青牛和王难姑请到县衙来,就太好了。” 无论哪个时代,人才都是最珍贵稀缺的。任何一个势力,要是没有人才,那就危险了。 …… 元广波带着两个海沙派弟子走进宅子,见到大哥元广浓一脸严肃做沉思的样子。 元广波说道:“大哥,你怎么了?乌勒又让你生气了?”他知道大哥在县衙是一手遮天,能让大哥受委屈的人,整个县里只有蒙古鞑子乌勒。 元广浓摇头说道:“不关乌勒大人的事。是新来的县令余春秋,这小子是个刺头。据说他是大都来的人,看他的气度,可能有些背景。” 元广波冷笑道:“就算有背景又怎么样?大哥你要是看余春秋不顺眼,施展妙计,让乌勒杀了他不行了吗?乌勒是蒙古人,谁敢找蒙古人的麻烦?” 除了六大门派和明教的那些反贼,试问,天下间谁不怕蒙古人? 余春秋既然来做县令,那就一定不是明教和六大派的人。六大派和明教恨朝廷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来做官。 元广浓点头说道:“你说的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乌勒贪财好色,愚蠢如猪。我只需略施小计,就能将他玩弄于掌股之中。对了,二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元广波说道:“我在安排弟子们炼制毒盐。我得到消息,屠龙刀在江湖上出现了。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大哥,我要做武林至尊。屠龙刀必须属于我们。” 屠龙刀的出现,让很多的人迷了眼。认为只要抢到了屠龙刀,就可以做武林霸主。 元广波不过是小小的海沙派帮主,一个私盐贩子,他不知天高地厚要去抢夺屠龙刀。 利欲熏心,说的就是元广波这种情况。 元广浓有些担心说道:“那些武林大派肯定会让人去争夺宝刀。二弟你的武功,可比不得那些大宗门的高手。” 元广波自信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会多带一些毒盐,不会硬拼。我一定能把屠龙刀带回来。” 毒盐,是海沙派的“独门秘技”,就算是一流高手,都挡不住毒盐的浸害。栽在毒盐下的高手,已经不下十位。 毒盐给了元广波的底气。 元广浓问道:“什么时候走?” 元广波说道:“宜早不宜迟。把毒盐炼完了我就走。” …… 第二天。 余春秋在县衙等了整整一上午。 县丞元广浓、赵县尉、李主薄等人果然没有来。 余春秋表情平静,但心中却涌现了杀意。可想而知,余春秋是何等的愤怒。 余春秋冷笑道:“我说的话他们当成了放屁。本官不来点雷霆手段,他们是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 元广浓、赵县尉、李主薄等人继续陪着乌勒看戏听曲,花天酒地。 只要把乌勒伺候开心了,他们家的富贵就一直保持下去。 余春秋再次冲了进来。 乌勒呵斥道:“余春秋,你又来干什么?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老子的兴致全被你搅合了。” 余春秋说道:“乌勒大人,你整天看戏听曲,没有一点新意,不觉得腻吗?我今天来,是给你献上一个攒劲的新节目。” 人没有了目标,活着就没了斗志。乌勒整天除了吃喝玩乐,就不知道该干什么。 戏曲,就那么几套。 乌勒每天看,几乎能把台词倒背如流,当然腻。 可是没有其他的娱乐节目,没办法,只能反复听这几出戏。 余春秋带来的新的节目? 乌勒立刻就不生气了,眼睛一亮,说道:“有新的戏曲啊?快,表演给我看看。” 余春秋说道:“戏曲多没意思啊。乌勒大人没有见过县令和县丞打架吧?今天,我就跟元县丞表演打架,让你看看。” 乌勒一愣。 县令跟县丞打架?自己的确没有看过。 乌勒随后兴奋了起来,急忙喊道:“元广浓,快,你跟余春秋表演打架。我要看。” 赵县尉和李主薄目瞪口呆地看着余春秋。 县令和县丞表演打架,实在是荒唐。 余春秋真的是个官吗? 余春秋冲着元广浓勾了勾手指,说道:“元广浓,我知道你二弟是海沙派的帮主。你练过武功,来吧,咱们别让乌勒大人等急了。” 元广浓只能硬着头皮上,冷笑说道:“余春秋,你是在找死。” 元广浓一拳攻向了余春秋。 余春秋暗自摇头,元广浓是练过拳法,但是他的拳劲分散,勉强算是个三流武者。 这样的武功在余春秋的眼里,简直是一塌糊涂。 啪。 余春秋伸手就给了元广浓一击耳光。 余春秋对力道的掌控精细入微,打在脸上非常痛,但又不致命。 元广浓被打蒙了。 回过神来,元广浓怒吼道:“余春秋,我今天要弄死你。” 啪! 又是一耳光打在元广浓的脸上。 余春秋出手太快,快到元广浓根本就避不开。好像是自己主动把脸伸过去给余春秋打。 啪,啪,啪…… 余春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元广浓的脸上。 元广浓的口鼻都喷出了鲜血,脑袋肿成了猪头一样。 “别再打了……” 元广浓求饶道:“县令大人,不要再打。再打下去我就要死了。” 余春秋笑着说道:“元广浓,县令打县丞的游戏好玩儿吗?以后,咱们经常玩。赵县尉,李主薄,有机会咱们也一起玩这游戏。” 没人回话。 他们都被余春秋给吓到了。 余春秋这家伙就是个疯子。 余春秋凑到元广浓的耳边,轻声说道:“元广浓,你可以反对本官,但是请你说出理由。你的意见只要合情合理,我可以接受。” “可是你要为了反对而反对,不给我一个合理的反对理由,只是为了对付我,本官就打死你。你以为鞑子乌勒会给你撑腰?你不过是个棋子,你死了,就像是死一条狗,乌勒才不会在乎。” 元广浓打了个寒颤。 余春秋说道:“乌勒大人,县衙里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我就先告辞了。下一次有时间,我再来给你表演攒劲的节目。” 余春秋的眼光扫过赵县尉和李主薄。 二人顿时不寒而栗。 余春秋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下午。 赵县尉和李主薄来到衙门,聆听余春秋的吩咐,态度恭敬谦卑。 余春秋一脸严肃说道:“元广浓呢?怎么没来?” 李主薄说道:“回大人的话,元县丞在家里养伤……” 余春秋冷笑道:“受伤了就不用干活吗?人,活着就要干活,就要吃饭。除非人死了,才不用干活。县衙里这么多的公务等着处理,县丞有什么资格休假?” “李主薄,你现在就去把元广浓给本官叫来。他要是不能走,让人抬,也把他抬到县衙。” 衙门里的这些人都是畏威而不畏德。 余春秋跟他们客气说话,他们不听。都认为余春秋年轻,软弱好欺负。 余春秋“杀鸡儆猴”之后,他们就听话了。 突然。 一个壮汉带着数十人冲进县衙。 “谁是余春秋?”壮汉愤怒道,“给老子滚出来。” 余春秋说道:“本官就是余春秋。你又是谁?冲击县衙,是重罪。” 壮汉眼中带着杀机,盯着余春秋,冷声说道:“你就是县令余春秋!小子,就是你将我大哥打成了重伤?老子要废了你。” 余春秋说道:“原来,你就是海沙派的帮主元广波。来人,把这个私盐贩子给本官抓起来!” 捕头和衙役们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第75章 请给胡神医带个信 余春秋轻易制服了元广波,将其丢进县衙大牢:“元广波,什么时候你大哥拿银子来赎人,本官什么时候放你走。” 元广波没了之前嚣张的气焰,说道:“大人,咱家有银子。你现在放了我,就可以跟我回去拿银子。” 元广波可不能呆在大牢里浪费时间,他还要尽早去抢夺屠龙刀。 要是去迟了,宝刀肯定就没他的份儿。 不要说只是罚点银子。为了屠龙刀,就算让元广波交出一半的家产,他都愿意。 不到半个时辰。 县丞元广浓就带着银子来到衙门赎人。 余春秋说道:“元大人,你只是脸受了点伤而已,腿脚又没有受伤,不是能走吗?下次你要是不想来衙门干活,请找个能说服本官的借口。” 元广浓低着头,眼睛闪过怨恨的目光,说道:“是,大人。” 元广浓一直认为自己很厉害,很有手段,可以在县衙里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遇到了余春秋这种强势的县令,他才知道什么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余春秋说道:“太阳就快要下山。今天就算了,你带着元广浓回去吧。以后,海沙派做食盐生意,需要给县衙里缴税。李主薄说,县里的账簿在元县丞你的身上,请尽快把账本交给本官。” …… 元广浓和元广波走出县衙大牢。 元广波发牢骚,说道:“余春秋这小子可恶至极。大哥,我一定要杀了他。” 元广浓说道:“余春秋的底细咱们还不清楚,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日子长着呢。我就不相信,余春秋的身上没有破绽。” 余春秋给元广浓造成了一些心理阴影。现在元广浓说话可没之前那么硬气了。 元广波点了点头。 余春秋的确有点深不可测。在县衙里,元广波轻易就被余春秋制服了,都没有来得及用毒盐。 不了解余春秋的底细,确实不能轻举妄动。 元广波说道:“大哥,等我抢到屠龙刀,成了武林至尊,收拾余春秋这小子,就是易如反掌。” …… 余春秋算是看透了“敌人”的本质,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元广浓、赵县尉、李主薄等人和常遇春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们只会蝇营狗苟,媚上欺下,早就没有了精气神,只知道谋求私利和富贵。 “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 余春秋给常遇春带来晚饭。 常遇春没有客气,端起饭碗就开吃。 余春秋不嫌地上脏,直接坐到了常遇春的跟前。 常遇春抬头看了余春秋一眼:“余大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常遇春对余春秋没那么强的抵触感了,从称呼上就能看得出来。之前常遇春可是直接喊“狗官”,现在他称呼余春秋为“大人”。 余春秋说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常遇春说道:“莫非,余大人也是明教中人。” 余春秋摇头说道:“我不是明教中人。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明教的高手。” 余春秋在汝阳王府的时候见到过范遥。不过范遥的面容已经毁了,而是化名为“苦头驼”的西域高手,潜伏在汝阳王府。 常遇春说道:“余大人你是汉人,为何要给蒙古人做官?” 余春秋说道:“我不是给蒙古人做官。我是来救一县的百姓。两年之内,本官要县里的百姓不再挨饿受冻。五年内,我要让县里每一家百姓,都能住上青砖碧瓦的大房子。” 余春秋做了统计,整个县里的人口只有十三万人。五年内,让十三万人走向富裕,可以说是地狱级难度。但是余春秋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情。 只要完成了这个计划,余春秋收获的民意值和阴德值将会不不可估量。 谁要是敢阻止余春秋,那就是余春秋的死敌。 常遇春嗤笑了一声。 余春秋笑着说道:“你不相信?其实我也有点不相信。不过,事在人为嘛。” 常遇春说道:“我觉得余大人还是杀了乌勒那个鞑子来得更实际一些。” 余春秋说道:“杀乌勒?还不是时候。常遇春,过几天本官就放你离开。你帮我给胡青牛神医带一封信。” 常遇春惊讶地看着余春秋:“你认识我胡青牛师叔?” 余春晚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常遇春的话,走出了大牢。 还是给常遇春留点悬念较好。 只要常遇春有好奇心,他就一定会替余春秋送信到蝴蝶谷。 …… 常遇春稳定了伤势,不影响赶路了,余春秋就放他出大牢。 清早。 余春秋把常遇春送出了县城:“常遇春,你非等闲之人,将来肯定有一番大成就。我给你准备了《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两本兵书。书中有一套拳法和一套枪法。见到胡青牛神医,替我向他问好。” 余春秋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常遇春。 兵法,书信,散碎银两,都在包裹里。 常遇春抱拳道:“多谢余大人。” 余春秋摆了摆手,说道:“走吧。本官就送你到这儿了。一路保重。” …… 常遇春绕开城池,专门走小路。 一路上,常遇春还打听到了跟屠龙刀有关的消息。 天鹰教、武当派,都牵扯到了其中。 海沙派帮主元广波,带着几十个人去争夺屠龙刀,却被天鹰教的殷野王杀得是全军覆没。 就算带了足够的毒盐,也没能让元广波活命,更别说抢夺屠龙刀了。 常遇春来到一处种满鲜花的山谷。 这些鲜花,都是药材。 “总算到蝴蝶谷。” “不知道师叔他老人家在不在家?” 山谷中有一幽静的小院。 胡青牛正在院子里午睡。 “师叔,你在家吗?” 常遇春轻声喊道。 听到常遇春的声音,胡青牛懒洋洋地说道:“常遇春?你小子怎么来了?滚进来吧。” 常遇春憨笑着走进了屋里。 他知道师叔胡青牛的脾气怪异,可不能惹师叔生气。 常遇春说道:“师叔,我来看你了。” 胡青牛说道:“你小子有那么好心?” 常遇春笑着说道:“有人让我来给师叔送信。” 常遇春拿出了书信,交给胡青牛。 胡青牛一看信封上的字。 嗯。 正楷小字写得非常不错。不过,不像是明教高层人员的笔迹。 胡青牛取出信笺,顿时就被信上的内容吸引住。 常遇春问道:“师叔,余大人给你写了些什么?” 胡青牛冷声说道:“写了什么,和你有关系吗?对了,你和老夫说说这余春秋是什么情况?” 常遇春把自己知道的,详细地向胡青牛说了一遍。 胡青牛听完,沉思片刻,说道:“余春秋,这个人有点意思。” 余春秋的邀请,自己去还是不去,胡青牛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人心险恶,当年胡青牛可是上过一次当了。因此,胡青牛变得异常多疑和谨慎。 第76章 独裁手段 天还没有亮,常遇春就起床练拳。 常遇春有点武功基础,练拳就很容易上手。再加上是余春秋传的拳法,常遇春练起来就格外用心。 余春秋深不可测的武功,让常遇春心生崇拜。 崇拜强者,是人的一种普遍心理。 常遇春练完了拳法,准备做早饭,见到胡青牛站在一旁看着自己。 胡青牛问道:“谁传你的拳法?” 胡青牛的武功不行,但是眼光却不差。胡青牛一眼就看出了常遇春的拳法很厉害,并且招式中暗藏五行变幻。 常遇春说道:“是余大人传给我的形意五行拳。余大人说,等我把拳法练至纯熟,再配合六合枪术,到了战场上,就有了保命的本钱。” 胡青牛冷笑道:“余春秋对你可真不错,竟然把上乘拳法传给了你。” 常遇春说道:“师叔,我打算下午就走。等有了空闲,我再来看望您。” 胡青牛一摆手,说道:“吃了午饭,你就滚吧。不过你小子可不要把老夫的住处泄露出去。否则,老夫饶不了你。” 胡青牛躲到蝴蝶谷来,除了厌倦俗事,还有就是躲避金花婆婆的追杀。 要是让金花婆婆知道了蝴蝶谷,胡青牛可就危险了。 常遇春说道:“师叔,我的嘴巴可严实了,不会说出你的藏身之地。” …… 元广浓得知了二弟元广波死在了天鹰教的手里,就知道元家危险了。 元广浓以前能在县里一手遮天,把乌勒玩弄于掌股之间,是因为有着二弟元广波的海沙派配合。 做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跟海沙派来个里应外合,就很容易达成目的。 可是现在海沙派全军覆没,二弟元广波惨死。县衙里还有一个强势霸道的县令余春秋。以后元广浓想要谋求私利,怕是就有些玩不转了。 李主薄、王家、孟家已经是彻底倒向了余春秋。 余春秋收回了县令的权力,并且在县里面搞起了独裁。 整个县衙里,余春秋是一言九鼎。 跟县衙里的人商量着来?那就别想做成事情,整天吵架吧。 余春秋吩咐的事情,他们不敢阳奉阴违,必须不折不扣完成。 因为余春秋是真的会去明察暗访,要是发现事情没有做好,问责的时候,余春秋是不会对他们客气。 余春秋不打不骂,就是罚他们银子。 只需几次阳奉阴违下来,交银子的时候心痛了,他们自然就会转变态度。 当然。 一味地惩罚,只是治标不治本,还需要给他们甜头才行。 余春秋鼓励经商,指点他们做买卖。 县城的入城费,取消掉。 县里的官道上的路障管卡,全部拔出。任何人,任何势力,不得在路上强行收取商队的钱财。 收商税,只能是县衙来做。 谁要是敢违抗县衙的命令,直接砍头,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乱世用重典。 其他地方余春秋管不了,但是在治理的县里,决不允许有强盗拦路抢劫。 最近,被余春秋拔除的强盗山寨就有三座。 三个强盗头子,当着百姓的面被斩杀。引起百姓们纷纷叫好。 百姓们的求生能力其实非常顽强,余春秋根本就用不着大小事情都去管理。 余春秋只需要给百姓们提供适宜的环境,再稍微用点惠民政策,百姓们就能摆脱饥寒交迫的窘境。 商贸,农业,手工业,在整个县里逐渐复苏。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县城的面貌就焕然一新。 县衙。 余春秋正在召集元广浓、赵县尉、李主薄、王家和孟家的家主来开会。 余春秋说道:“你们五家的田产土地,占了整个县的耕地的八成。” “本官查过,我们县有十万九千多人没有耕地,他们都是你们五大家的佃农。” “以后,本官决定按照田亩的数量来收取税赋。你们每一家有多少田产,本官都很清楚。” 赵县尉问道:“大人,不知道您要我们交多少税?” 余春秋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向佃户收几成的租子?” 几人都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主薄说道:“大人,我们都是向佃农收取八成的粮食。” 佃农种地主家的田,劳累一年,收获的时候要交八成的粮食,自己只能留两成。 不得不说,五大家真够狠,是完全不给佃农们一点活路啊。 不止是五大家是如此,其实天下的地主豪强都是一样。不压榨佃农百姓,他们如何过上富裕奢华,钟鸣鼎食的生活? 余春秋看向了几人,问道:“李主薄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收八成租子?” 他们不说话,就算是默认。 余春秋说道:“那你们以后就给县衙交八成的田产税赋。” 五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赵县尉连忙说道:“大人,不行啊。” 余春秋说道:“不行?赵县尉,你觉得不行,给本官一个理由。” 赵县尉说道:“八成的税赋,太高了。简直就是要了我们五大家的命啊。” 余春秋一脸疑惑:“交八成田租,不是你们定的嘛?百姓们给你们交八成的粮食,都能活下去。本官收你们八成粮食当做税赋,你们怎么就不能活?” 商业上,余春秋可以让利,但是耕地田产种出来的粮食,五大家必须交八成给县衙。 粮食,关乎到百姓的性命和整个县的稳定。 余春秋的手中必须要掌握足够的粮食,才能在必要的时候按需分配,保证县里的百姓不被饿死一人。 余春秋知道,五大家族的仓库里堆积了很多的粮食,有些还是数年前的陈粮,都发霉腐烂了。而百姓们却随时会被饿死。 朱门酒肉臭。 路有冻死骨。 这可不是艺术加工的文学诗词作品,而是赤裸裸的残酷现实。 …… 五人走出衙门。 元广浓和赵县尉一起走了。 李主薄、孟家主、王家主三人结伴而行。 李主薄说道:“余大人是铁了心要收八成的粮食啊。” 孟家主说道:“我们三家按照余大人的吩咐,建了工坊,买卖做大了,倒是能弥补一些损失。元县丞和赵县尉他们两家……以后的日子更难过。” 元家以前有海沙派撑着,靠卖私盐大发横财。现在元广波死了,海沙派覆灭,私盐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 赵县尉家里更惨。赵家是耕读传家,完全是靠收地租过日子。现在余春秋要收八成的粮税,直接打在了赵家的死穴上。 …… 赵县尉说道:“元大人,余春秋是不想给咱们活路。不能再让余春秋做县令了,否则你我两家就会烟消云散。为了家族,我们必须做些什么。” 元广浓说道:“赵县尉你打算怎么做?余春秋这小子可不好对付。李家、孟家、王家,已经做了余春秋的狗。凭你我的力量,扳不倒余春秋。” 赵县尉说道:“乌勒大人呢?” 元广浓摇头说道:“我之前探过口风,乌勒不会对付余春秋。余春秋这小子很聪明,该给乌勒他们的利益,丝毫没有动。余春秋只是对付我们。乌勒他们是巴不得我们跟余春秋斗个你死我活,好在旁边看戏呢。” 赵县尉眼中的寒光一闪,冷声说道:“那就除掉余春秋。余春秋武功高强又如何?咱们花银子,总能请到比余春秋更厉害的人。” 为了家族,赵县尉决定用极端手段解决问题。 …… 一个算命老者走在县城的街道上,目光仔细打量着周围。 此人正是胡青牛。 常遇春离开蝴蝶谷以后,胡青牛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来见余春秋一次。 不过见余春秋之前。 胡青牛要打探一下余春秋的秉性和做事风格。 余春秋的口碑在县里是两极分化。普通百姓称赞余春秋是个好官,但是豪强士绅却恨死了余春秋。 胡青牛暗道:“余春秋治理的县城,跟其他地方确实有些不同。这里的人点精气神,眼神不麻木。其他地方的百姓麻木不仁,犹如行尸走肉。” …… 余春秋正在县衙后院读《太极拳经》。 书中对阴阳和刚柔的阐述,让人耳目一新,令余春秋对太极拳有了新的领悟。 余春秋暗道:“刚柔,阴阳,太极的核心思想,就是‘和谐’和‘平衡’。” 刚柔要平衡。 阴阳要平衡。 身心要和谐。 这就是最佳的修行状态。 就像儒家核心思想,就一个字“仁”。儒家的那么多典籍,其实都是由“仁”延伸出来的东西。 佛家也是一样。 佛家的核心思想是“慈悲”。只要有慈悲,心灵就清净了。 道家的顺其自然,清静无为,也是一样的道理。 没了负面情绪,心灵安定,智慧自然就显现。 医术、武学、统军、治国等等策略,都是从儒释道的思想中演化而来。 领悟了这个道理。 余春秋的思想境界就超越了九成以上的人。 一个文吏向余春秋禀报道:“大人,外面有一个自称是胡青牛的老者要见您。” 余春秋一脸欣喜,高兴道:“胡青牛老先生到了?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 余春秋放下手中的书本,快步向县衙大门口走去。 …… 武当山。 俞岱岩手脚被大力金刚指捏碎,残废了。 张三丰一脸悲痛地,说道:“岱岩遭人暗算,翠山去了天鹰教的王盘山,失踪了。真是祸不单行啊。远桥,你去一趟天鹰教,查找翠山的下落。莲舟,你让人打探神医胡青牛的踪迹。” 俞莲舟说道:“师父,胡青牛真的能治好三师弟的伤?” 张三丰说道:“胡青牛医术高明,是天下皆知。他若是愿意出手,岱岩还有一线站起来的希望。” 俞莲舟一脸坚定,说道:“师父,您就放心吧。弟子一定想办法找到胡青牛神医。” 第77章 绝世美颜,有了身孕来报仇。 余春秋热情地接待了胡青牛。 寒暄几句之后,二人就谈起了医术。余春秋的医术没有胡青牛高明,但是有些新奇的观点,让胡青牛眼睛一亮。 与人交流,要投其所好,这样才会有共同的话题。 余春秋跟着胡青牛谈医术,消除了胡青牛心中的一些抵触感。 不过,胡青牛依旧谨慎,没有真正相信余春秋。 华山派的鲜于通,相貌堂堂,一身正气,但其实善于心机,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胡青牛当年把鲜于通当成兄弟,可是鲜于通不但要谋害胡青牛,还杀死了胡青牛的亲妹妹。 人心隔肚皮。 谁知道余春秋会不会是第二个鲜于通? 余春秋感知敏锐,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获得胡青牛的信任。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非常难以建立。 余春秋不急。 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 只要胡青牛留下来,时间一长,就能知道余春秋的诚意。 余春秋不但要保证胡青牛的安全,还要送给胡青牛一家医馆,不能强迫胡青牛医治不想医治的人。有了机会,余春秋要帮胡青牛报仇。 答应了这些条件,胡青牛勉强答应留下来。 余春秋让人带胡青牛去安顿住处。 余春秋脸上带着笑意,暗道:“只要人留下来了,提出的这些条件都是小问题。” 胡青牛性格偏激,脾气怪异,余春秋是完全能理解。 毕竟胡青牛曾经受到过伤害和委屈,心中有怨很正常。更何况,真正的人才,谁还没有点脾气和个性?有些人读了几本书,能写几句诗词,都还要恃才傲物呢。 胡青牛这样的神医,名利已经打动不了他。 但只要是人,就会有追求。 胡青牛想要在医术上更进一步,胜过妻子王难姑,就不能待在蝴蝶谷闭门造车。 余春秋可以给胡青牛提供更多的病人,让胡青牛磨练医术,吸取更多的经验。这就是胡青牛愿意留下来的原因之一。 不到半天时间,余春秋就给胡青牛找到了一间合适的铺子。简单装修一下,就可以当医馆用。 需要什么药材,胡青牛写个清单,余春秋让李家、孟家、王家的商队去购买。 余春秋见胡青牛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找来了几个机灵的少年去医馆打杂。 胡青牛知道余春秋的用意,就是想要这几个少年来做学徒。 胡青牛没有说答应,也没有拒绝。能学到多少,就看几个少年够不够聪明,够不够努力。二人心照不宣。 古时候的学徒,想要学到点一技之长,难于上青天。 师父心情好,指点几句,心情不好,就随意打骂学徒。哪里像二十一世纪的学生,老师为了提高学生的成绩,几乎是求着学生学习了。 …… 捕头找到余春秋,说道:“大人,元县丞和赵县尉又去了乌勒的宅子。” 捕头现在是死心塌地跟着余春秋干了。 因为余春秋不会克扣捕头和衙役的俸银。 余春秋问道:“李主薄、王家和孟家的家主,有没有一起去乌勒家里?” 捕头摇头说道:“没有。就只有元县丞和赵县尉。” 余春秋说道:“好。你继续让人盯着元县丞和赵县尉,不要让他们察觉到。” 捕头说道:“是,大人。” 余春秋问道:“刘捕头,你练的刀法吧?” 刘捕头说道:“大人慧眼如炬。属下的确是练的家传刀法。” 余春秋说道:“我这里正好有一本刀谱,你拿去练练,提升一下实力。以后县里的法纪还需要你和衙役们来维护,实力弱了镇不住场子可不行。” 余春秋递给刘捕头一本刀谱。 刀谱中的内功秘籍,是余春秋根据葵花宝典编创,可以让内力速成。当然,不需要自宫。可是效果嘛,肯定比葵花宝典弱一些。 刘捕头修炼三年,就能成为一流刀客。 刀谱中的招式很简单,只有一套身法和三招刀法。 刀术的特点,就一个字“快”。 刘捕头接过刀谱。 刀谱的封面上没有名字。 刘捕头好奇说道:“大人,这是什么刀法?” 余春秋笑着说道:“没有取名字。奔雷刀,闪电刀,追风刀……你随意取个名字就行。” 刘捕头激动地走了。 余春秋暗道:“元广浓和赵县尉还是没有放弃挣扎啊。他们去见乌勒,是想要怂恿挑拨乌勒来对付我。不过这一次,怕是要让他们失望了。乌勒虽然愚蠢,但是他巴不得我们汉人斗个你死我活,他好看戏。” 余春秋其实没什么斗争经验。 但是只要找到了县里的“食物链”,或者说是“利益链”,那么就能抽丝剥茧把关系理顺,然后分析出五大家的各种举动。 乌勒是蒙古人,享有特权,是站在县里“利益链”的顶端。 五大家则是在利益链的第二层。 县令只能是站在利益链的第三层。想要做点什么事情,还得看乌勒和五大家的脸色。 但那是以前。 余春秋这位县令太过于强势,分化掉五大家,已经逐渐压制住了士绅豪强。 元广浓和赵县尉不妥协,余春秋在商业上没有分一点利益给两家。 元广浓和赵县尉怨恨余春秋,再正常不过。 余春秋正等着他们出招,到时候,抓住两家的把柄,再收拾掉他们。 …… 神医胡青牛现身了。 这个消息传出了县里,传到了江湖上。 武当山。 俞莲舟冲进紫霄殿,高声说道:“师父,三弟,我打听到了胡青牛神医的消息啦。” 张三丰惊讶道:“可是真的?” 俞莲舟点头说道:“是真的。胡青牛神医在沿海的一个县城里开医馆。消息确认,不会错。” 俞岱岩坐在躺椅上,情绪也有点激动。 张三丰说道:“莲舟,你去一趟,务必要把胡神医请来。” 俞莲舟点头说道:“是,师父,弟子现在就下山。三弟,等我把胡神医请回来,你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 …… 金花婆婆得知胡青牛的消息,仰天长啸,疯狂大笑。 “胡青牛,你总算又出现了。” 想到几天前刚世的丈夫韩千叶,金花婆婆的眼中带着浓烈的杀意。要不是胡青牛见死不救,自己的丈夫根本就不会死。 都怪胡青牛! 金花婆婆把怨气撒到了胡青牛的身上。 忽然。 金花婆婆一阵反胃,想要呕吐。 …… 刘捕头练了刀谱,才知道余大人给自己的是何等神奇的武功。 一个月来,刘捕头的内息增长很快,已经达到了二流武者的水准。 以身法来施展三招刀法,威力更是迅猛惊人。 刘捕头对余春秋是彻底忠心。 胡青牛医馆的对面有一个面馆。 刘捕头和两个衙役正在吃面。 刘捕头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条,喝了口面汤,说道:“王二,高朋,你们吃饱了没有?” 王二和高朋连忙说道:“头,我们吃饱了。” 刘捕头说道:“这次我请。咱们稍后再巡逻两圈,就下班回家。” 王二说道:“头,现在咱们县里的治安如此之好,强盗头子都被余大人杀了好几个。哪个小毛贼不长眼,还敢在县城里搞事儿?” 高朋点头。 刘捕头说道:“你们懂个屁。余大人说了,这就做防范于未然。咱们穿着衙门的衣服,走在街面上,那就是一种震慑。真要是等出了乱子我们再出面,余大人的脸上也无光啊。” 就再此时。 医馆里传出一声怒喝:“其他人,给老身滚出去!” 医馆里的病人,都被赶了出去。 刘捕头脸色一变,冷声说道:“谁那么大胆子?竟敢来胡神医的医馆里闹事情。王二,高朋,我们过去看看。” 医馆里。 胡青牛一脸疑惑地看着金花婆婆,暗道:“此人是谁?老夫根本就不认识啊。” 金花婆婆冷声说道:“胡青牛,你好像不认识我啊。” 胡青牛说道:“老夫应该认识你吗?” 金花婆婆一愣,点头说道:“我易容了,你确实认不出我。八年前,我带着丈夫韩千叶来找你看病,可是,你却拒绝为他医治……我丈夫韩千叶一个月前,死了。” 胡青牛说道:“是你,紫衫龙王。哼。韩千叶不是明教中人,老夫为何要替他医治?韩千叶身受重伤,寒气入体,老夫当时断定,他最多只能活五年时间。没想到韩千叶依靠深厚的内功,硬是撑了八年。” 金花婆婆愤怒道:“胡青牛,你该死。我今天就要替我丈夫报仇!” 刘捕头带着王二和高朋冲进了医馆。 “你这个婆子好大的胆。”刘捕头盯着金花婆婆,义正言辞道,“敢来医馆闹事?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跟本捕头走一趟县衙。” 金花婆婆冷声说道:“找死!” 金花婆婆手中的拐杖向刘捕头挥去。 刘捕头被吓了一跳,施展身法避开。 锵! 刘捕头拔出刀,愤怒说道:“竟敢拘捕。” 金花婆婆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捕头能躲过自己的一击。 刚才那一下,金花婆婆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量,但是刘捕头能避开,足以说明身法登堂入室了。 胡青牛说道:“刘捕头,你不是她的对手。快去叫余大人来。” 金花婆婆,曾经是明教的四大法王之首“紫衫龙王”,武功还在金毛狮王谢逊和白眉鹰王殷天正之上。 尤其是闭气功和水性功夫,紫衫龙王更是天下一绝。 刘捕头练了余春秋给的刀谱,武功大增,有点膨胀,不听胡青牛的话。他认为自己可以拿下眼前这个婆子。 刘捕头使出刀法。 金花婆婆眼睛一亮。 好刀法。 可惜,刘捕头没有练到家,刀法欠缺点火候。 使完三招刀法,刘捕头连金花婆婆的衣角都碰到。此时刘捕头额头冒出汗水,他终于知道金花婆婆的武功不是自己能比的。 刘捕头喊道:“王二,高朋,你们快去县衙喊余大人来医馆。这个婆子好厉害,我挡不住她。” 金花婆婆一拐杖把刘捕头打翻在地。 刘捕头吐出一大口鲜血,筋骨断了几根,失去了战斗力。 王二和高朋还没有跑出医馆大门。 余春秋就到了。 刘捕头呻吟喊道:“余大人……” 余春秋看了刘捕头一眼,说道:“你伤得不轻,先不要说话。高朋,王儿,你们扶刘捕头下去休息。胡神医,还请你帮刘捕头疗伤。我来招待这位婆婆。” 胡青牛说道:“余大人,她很厉害。你要小心。” 余春秋点头说道:“没事儿,本官能应付。” 金花婆婆说道:“你就是县令?” 余春秋说道:“不错。本官余春秋,是此地的县令。” 金花婆婆冷笑道:“看来你这个狗官就是胡青牛的靠山。胡青牛啊胡青牛,你是明教中人,竟敢跟狗官勾结。你莫非不知道,明教一直在跟鞑子朝廷作对吗?” 余春秋说道:“金花婆婆,你只是个江湖人,官场的事情你不太懂。” 金花婆婆说道:“不管是谁来,都阻止不了我杀胡青牛。谁要是敢阻止,我就练他一起杀!” 余春秋说道:“没人能在本官面前杀胡神医。” 金花婆婆说道:“那就试一试。我先杀了你这个狗官,再杀胡青牛。” 呜! 拐杖带着尖锐的呼啸之声音击向了余春秋的头部。 这一击非常猛。 不过在余春秋的眼中,也就那样。 余春秋伸出手掌,用柔和的力量化解了拐杖上的力道。 《太极拳经》余春秋已经领悟了七八成,懂得了刚柔和阴阳的道理,剩下的就是把理论运用到实际中来。 余春秋把轻柔的力道用得是出神入化,好似能化解一切刚猛的力量。 拐杖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锻造,比钢铁还要坚硬,配合金花婆婆的内力和武功,杀伤力惊人。 可是她的每一次拐杖攻击,都被余春秋轻松化解。 金花婆婆眼中带着惊骇,暗道:“此人的武功,实在是恐怖!居然能站着不动,就破解了我的攻击,当年阳教主怕是都没有他强。” 余春秋一把握住拐杖。 金花婆婆使出全身的力气,依然撼动不了拐杖分毫。 余春秋说道:“你的武功就这种程度?我刚才只用了不到六成的功力。现在该我攻击了。” 余春秋站在原地。 一拳打出。 砰! 强大的拳劲打出了音爆的效果。 气劲撕裂了金花婆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美艳绝伦的脸蛋。 余春秋惊讶道:“据说紫衫龙王当年是武林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真是绝世美颜。要不是看你有身孕,本官今天不会对你客气。记住了,本官治理的地方,有法可依,任何人都不能为所欲为。” 紫衫龙王腹部平坦,没有怀孕的样子,但是余春秋感知到,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都有身孕了,不在家里养胎,还跑到这里来打架杀人,紫衫龙王也是真够可以的。 “你……”紫衫龙王喷出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余春秋上去一步,将她扶住,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把了把脉。 余春秋松了口气。 紫衫龙王只是气急攻心,没有大碍,休息一会儿就能苏醒。 第78章 漂亮的女人很麻烦 紫衫龙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余春秋正好给她端来汤药,说道:“不要一惊一乍,你现在有身孕,要是动了胎气可就麻烦大了。趁热把药喝了。对了,我是该叫你黛绮丝,还是紫衫龙王?” 紫衫龙王一脸警惕地看着余春秋,没有说话。 余春秋说道:“紫衫龙王这个名号太过于响亮,招摇了一些,我还是喊你黛绮丝吧。药里没有下毒。养好了身体,你留下来扫大街半年。犯了本县的规矩,就得受罚。你杀人未遂,打伤了刘捕头,这个惩罚已经很轻。要不是因为你有孕在身,本官一定会让你坐几年大牢。” 黛绮丝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余春秋。 想她黛绮丝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竟然让这个狗官逼迫去扫大街? 可是她还不敢反抗。 余春秋的武功之强,让黛绮丝一阵心有余悸。 余春秋转身走出房间。 黛绮丝看着桌子上的药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她觉得余春秋真要害自己,就不会用毒,毕竟余春秋的武功那么厉害,只需一拳就能将自己灭杀,何必用毒多此一举? 喝了药,黛绮丝感到浑身暖洋洋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 余春秋来到另一个房间。 胡青牛已经帮刘捕头处理好了伤势。 刘捕头想要起身施礼:“余大人……” 余春秋说道:“你还是躺下吧。你的内伤可不轻。养好了伤,练刀法的时候多用点心,下一次再遇到紫衫龙王这样的高手,你就不会如此狼狈。” 刘捕头点头说道:“是,大人。” 胡青牛问道:“余大人真的要让黛绮丝扫大街?” 余春秋说道:“怎么,她紫衫龙王就不能扫大街了吗?本官这里,可不是明教。” 胡青牛摇头说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没有余大人盯着,黛绮丝会跑掉。黛绮丝的轻功身法不如青翼蝠王韦一笑,但是想要逃,怕是很少有人能拦住她。” 余春秋笑着说道:“她不会逃。她不敢。” 黛绮丝怀孕了,心态就有了变化。只要她不傻,就知道留下才是最安全。 余春秋每天要处理很多的事情,也没有时间盯着黛绮丝。 其实,余春秋希望黛绮丝能一直留下来,倒不是有其他心思,只是纯粹的惜才。黛绮丝除了武功和美貌,好像没有其他的本事。她的重要性,比不上胡青牛。 可是不管怎么说,黛绮丝也是个人才。 只要是人才,余春秋就敢用,将她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做官,不能事事亲力亲为,而是要学会用人,把协调工作做好,让衙门自动运转,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否则的话,什么事情都要亲自去做,再多的精力都不够用。 诸葛亮就是不会用人。身为蜀国的丞相和军师,大小事务都亲自抓,最后把自己给累死了。 …… 余春秋正在衙门后院研读胡青牛的医术心得。 “术业有专攻。”余春秋心中暗道,“胡青牛的医术,起码比我高出两个境界。在用药和针灸上面,胡青牛有着非常高的造诣。我该如何把医术用在修行上呢?” 中医的最大作用是治疗伤痛吗?其实并不是。中医的最大作用,是调理身体,让人不生病。 有一些的国医圣手,懂得调理身体气息,让身体机能一直保持和谐平衡,可以做到一辈子不生病,活到人类寿命的极限,无疾而终。 “想要把一切学问当成资粮来反哺自身,以此来提升修为,不是那么简单。” 想要做到真正海纳百川,岂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余春秋不会放弃。 文吏跑到衙门后院,打断了余春秋的思考。 余春秋眉头微微一皱,一脸和气地问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余春秋最讨厌自己在思考的时候被打断思维。 好在余春秋修养不错,养气功夫高深,不会轻易发脾气。 文吏说道:“大人,街道被人堵住了。” 余春秋说道:“走。我们出去看看。” 县城里的街道很宽,又没有那么多的车辆,街道怎么会被堵住? 余春秋出来一看,街道确实被人堵住了。 黛绮丝没有了人皮面具,又穿着漂亮的淡紫色长裙,像个仙女一样。 仙女扫大街? 不要说百姓们好奇,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武林中人见到了这一幕,都会停下来看个究竟。 文吏带着余春秋走了过去,喊道:“都让开,不要堵在这里。余大人来了。” 百姓们见到余春秋,立刻恭敬道:“见过余大人。” 余春秋说道:“大家该做什么就去做。都散了吧。你们堵在这里围观,影响不好。更何况,你们这样盯着一个女子看,是不礼貌的行为。” 有胆子大的百姓问道:“余大人,这位仙子是谁啊?” 余春秋笑着说道:“她就是一个扫大街的人,跟咱们一样,都是普通人。都散了吧。” 百姓们陆陆续续散去。 余春秋对黛绮丝说道:“跟我回县衙。” 黛绮丝冷声说道:“这一条街道,我还没有扫完。” 余春秋说道:“你这个样子,能安心扫地?” 余春秋带着黛绮丝回到县衙。 乌勒站在不远处的青楼上,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青楼中,有几个有姿色的女子,可是和黛绮丝一比,乌勒就觉得是土鸡和凤凰的差别。 乌勒从未见过像黛绮丝这样漂亮的女子。 乌勒对身边的仆人说道:“那个紫衣女子真是漂亮,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你去告诉余春秋,让他把紫衣仙女送到我的宅子里去。” 仆人点头道:“是,主人。” …… 余春秋对文吏说道:“是本官考虑不周。你去给黛绮丝找一件粗麻布衣服,旧一些,有补丁最好。以后黛绮丝不能穿这么漂亮的衣服。” 文吏点了点头,给黛绮丝找衣服去了。 余春秋又对黛绮丝说道:“以后你出门还是戴上面纱的好。你的容貌……” 余春秋暗自摇头,漂亮的女子,谁都喜欢,可是漂亮的女人也是个麻烦。 乌勒的仆人来了,趾高气扬地冲着余春秋说道:“余春秋,我家主人说了,你立刻将这个紫衣仙子给主人送过去。” 仆人在乌勒面前像狗一样卑贱,可是在余春秋这个县令面前,竟然态度如此恶劣。 什么叫狗仗人势?这就是! 余春秋叹了口气,暗道,麻烦这么快就上门了。 黛绮丝低着头,眼中的杀机一闪。要不是有余春秋在场,她会直接干掉眼前这个仆人。 余春秋对仆人说道:“你回去告诉乌勒大人,本官稍后去拜访他。” 仆人看着黛绮丝,挪不开目光,说道:“那你快一点,可不要让主人等急了。否则,主人会很生气。” 仆人依依不舍走了。 他是真的希望多看几眼黛绮丝。 黛绮丝盯着余春秋,冷笑道:“狗官。” 余春秋说道:“黛绮丝,本官警告你,不要去杀乌勒。乌勒的确该死,但是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杀了他,会引来更多的蒙古人。事情闹大了,说不定会惊动大都。” 黛绮丝嗤笑道:“你怕蒙古鞑子!” 余春秋说道:“不是怕。而是县里的政务刚走上正轨,百姓们的生活正在逐渐变好,本官不希望影响到县里百姓们的生活。大元朝廷的根子还没有烂透,气数未尽。别说杀一个乌勒,就算是杀一百个乌勒,都改变不了大局。乌勒要是被杀,就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冲着本官而来。到时候,本官就要应付这些麻烦,而没有精力替百姓们做事情。” 黛绮丝说道:“不愧是朝廷的狗官,说得是冠冕堂皇。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余春秋说道:“本官做事,无愧于心,不需要你相信。总之,你不要自作主张去杀乌勒。到了该处死乌勒的时候,本官不会手软。本官可以保证,不会再让乌勒骚扰你。” …… 乌勒见余春秋没有把黛绮丝带来,脸色一沉,说道:“余春秋,不是让你把紫衣仙子给我带过来吗?” 余春秋说道:“乌勒大人,本官是县令,是一县之长,不是你的仆人。你的吩咐,本官可听可不听。那个紫衣女子,身份特殊,你不能动。” 乌勒一愣,余春秋长本事了啊,居然敢忤逆自己。 之前,余春秋可不是这样的啊。 乌勒回过神来,愤怒道:“余春秋,你好大的狗胆。你只是一个低贱的汉人,就算做了县令又怎么样?一样是我的狗。我乌勒,就是你的主人。你快点把她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余春秋握了握拳头,真想干掉乌勒。 忍,需要修养好的人才能做到。 想要成为强者,想要掌握权力,就不可冲动。 有时候,要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为了县里的大局,余春秋不介意让乌勒多活几年。 余春秋的态度依然强硬,不卑不亢说道:“乌勒大人,本官再说一次。她身份特殊,你不能动她。若是乌勒大人有怨气,可以冲着本官来。” 余春秋轻轻一跺脚。 砰。 整个宅子好像都晃动了一下,地板龟裂,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乌勒受到惊吓,吞了吞口水。 余春秋转身离开。 乌勒说道:“她到底什么身份?我是蒙古勇士,娶一个漂亮女子怎么了?” 乌勒这家伙,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还蒙古勇士呢。要是元朝都是乌勒这样的勇士,那么朝廷早就该灭亡。 余春秋头也不回地说道:“她是我媳妇,乌勒满意了吗?” 望着余春秋离开的背影,乌勒咆哮道:“余春秋,你一个低贱的汉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媳妇?我不相信!哼,就算你武功高强,我也一样能收拾你。” 第79章 行刺,夺剑,误会。 赵县尉和元广浓很快就得知余春秋跟乌勒起了冲突。 元广浓哈哈大笑:“余春秋和乌勒的关系终于恶化。其实,我早就该猜到,余春秋恭敬乌勒是伪装出来的。” 赵县尉点头说道:“余春秋做事霸道,不留一点余地,不懂为官之道。余春秋要是铁了心保那个女人,乌勒肯定不会放过他。” 元广浓说道:“那是当然。你我都知道,乌勒是色中恶鬼,他看上的女子,岂有放过的道理?” 赵县尉说道:“红颜祸水,红颜薄命,古人不欺吾啊。不过,今天在街道上扫地的紫衣女子,确实是貌若天仙。” 黛绮丝只有二十九岁,是女人最风华正茂的年纪,容貌,气质,都是处在人生的巅峰时刻。 而且黛绮丝还有着“西域”血统,有着不属于中原女子的另类美丽。 不要说是乌勒,就算是赵县尉和元广浓这两个老家伙看了黛绮丝一眼,就无法忘怀。 …… 深夜。 俞莲舟潜入县衙,准备行刺余春秋。 武当七侠,除了老七莫声谷年纪,其他六位都是经常下山行侠仗义。一来,磨练武功剑法,二来替武当派扬名。 这些年来,死在宋远桥和俞莲舟剑下的贪官和巨寇不在少数。 俞岱岩就是因为到福建刺杀巨寇,遇见了抢夺屠龙刀的事情,决定要管一管,阻止武林人士厮杀。结果他这一管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被弄得是四肢残废。 俞莲舟来县里,主要是敦请胡青牛去武当山给俞岱岩治伤。刺杀余春秋这个“狗官”不过是顺便。 俞莲舟打算杀了“狗官”,明天就带胡青牛离开。 衙门后院的书房里。 余春秋刚批阅完了政务。 忽然。 余春秋耳朵微微一动,心中暗道:“来人的内功很深厚,轻功高明。是个厉害的角色。不知道是武林中人,还是朝廷派来的人。” 一个人影破窗而入。 几乎做到了无声无息,就算是一流高手都挡不住此人的袭击。 余春秋伸出手指一弹。 嗡。 长剑被指力震离了方向。 余春秋这才看清楚,来行刺自己的是一个中年道士。 余春秋冷声说道:“哪儿来的臭道士,竟敢行刺本官,胆子不小啊。” 道士脸色大变。 余春秋的武功之强,显然出乎了他的预料。 道士说道:“武当俞莲舟,来取你这狗官的性命!” 俞莲舟? 余春秋有些诧异,自己跟武当没有交集,俞莲舟为何要来刺杀自己? 余春秋身影一闪,出了书房,来到院子里。 俞莲舟紧随其后,手中的长剑如白蛇吐信,直刺余春秋的周身要害。 余春秋不是剑客,但是也会用剑,而且他见过的剑客并不少。 左冷禅,令狐冲,岳不群,东方不败等人都是用剑高手。这些人的剑很快,有的人出剑甚至比俞莲舟更快,但是他们的剑缺少了点灵性。 俞莲舟的剑,有了灵性,有了生命,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刚才余春秋用手指弹俞莲舟的剑,就差一点被割破了手。 余春秋一边用身法闪避长剑的攻击,一边仔细观察俞莲舟的剑法风格。 “俞莲舟的剑术,轻柔,流畅,灵性十足。说明他的长剑的掌控,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层次。” 俞莲舟离人剑合一的境界,不远了。 武当派二代弟子中,俞莲舟的内功修为和剑术造诣当属第一。 余春秋惊讶俞莲舟的剑术造诣。 俞莲舟何尝不是震惊余春秋的武功身法。 余春秋每次移动的幅度都很小,几乎是刚好出了长剑的攻击范围。余春秋走位的时候,还有残影出现。 俞莲舟暗道:“这狗官的身法快如鬼魅,我的剑竟然碰不到他。鞑子朝廷当中,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二人的打斗,惊动了已经休息的黛绮丝。 黛绮丝出来,见到余春秋正在被追杀,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余春秋说道:“俞二侠,你的武当剑法的确高明。现在该我还击了。” 余春秋身法突然加速,身影一闪。 俞莲舟一愣。 失去了余春秋的踪影。 一只手拍在俞莲舟的肩膀上。 俞莲舟转身反杀,却被余春秋以鹰爪擒拿手法夺了长剑。 余春秋用长剑架在俞莲舟的脖子上,问道:“为何要来刺杀本官?” 俞莲舟说道:“你这狗官鱼肉百姓,害得人家里家破人亡,不该杀吗?可惜,俞某学艺不精,武功不如你这狗官。既然我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就杀。” 余春秋说道:“俞二侠,你认识本官吗?” 俞莲舟说道:“你是余春秋,是汝阳王府来的狗官。” 余春秋点头说道:“不错,本官是余春秋。我的确在汝阳王府住过一段时间。我是走了汝阳王府的路子,才做了县令。可是说我鱼肉百姓,害得百姓家破人亡,是俞二侠亲眼所见吗?” 俞莲舟说道:“那倒不曾亲眼所见。不过,县里的百姓集资了一万两白银,请我来杀你。哼,要不是你作恶多端,百姓们岂会凑钱请我出手?” 买凶杀人? 这背后有故事啊。 余春秋把长剑还给了俞莲舟,说道:“耳闻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县里想本官死的人肯定有,而且不少,但是我绝不相信老百姓会凑银子来买凶杀人。俞二侠可以花点时间在本官治理的县里到处走走,看百姓们过的日子到底如何。” 俞莲舟惊讶地看着余春秋:“你不杀我?” 余春秋说道:“俞二侠,你下次再来县衙的时候,把给你银子的那个人带过来,本官有些话要问他。” 俞莲舟点头说道:“好。” 俞莲舟长剑归鞘,施展梯云纵轻功出了县衙,消失在黑夜中。 黛绮丝说道:“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杀了俞莲舟。为何要放他走?” 余春秋说道:“黛绮丝,我怎么感觉你看到本官被行刺很开心啊。本官掌权,习武,是为了救人,救更多的人。而不是为了杀人。人命关天,岂能随意杀之?你紫衫龙王杀人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万一要是杀错了人,该怎么办?” 黛绮丝冷笑道:“假仁假义。依我看,你余大人就是怕了武当山,怕了张真人。不过也对,张真人的武功修为又有谁不怕呢?” 余春秋说道:“本官懒得理你。黛绮丝,你还是早点休息,明早你还得继续扫大街。” 黛绮丝说道:“余春秋,你是不是在外面说我是你媳妇?你坏了我的名声,我与你誓不罢休。” 余春秋一脸平静,说道:“我是阻止乌勒骚扰你,不得已而为之。黛绮丝,本官承认你是个美人,但是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本官要娶妻,也是娶黄花大闺女,娶大家闺秀。我又不是曹操。” 黛绮丝一愣,跟曹操有什么关系? “不是曹操?什么意思?”黛绮丝问道。 余春秋看了她一眼,说道:“曹贼,好人妻。本官不好这口。” 黛绮丝俏脸涨得通红,愤怒道:“余春秋,你真是个狗官!” …… 两天之后。 俞莲舟提着一个年轻走进了县衙。 再次见到余春秋。 俞莲舟一脸惭愧说道:“余大人,是我误会了你。你是个好官。就是此人给我银子,让我来刺杀余大人。我已经查到了他的身份。他叫赵义,是赵县尉的侄子。” 赵义瘫软在地,被吓得是瑟瑟发抖。 余春秋说道:“赵县尉的侄子?那就不奇怪了啊。赵县尉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呢。来人,把赵义关进大牢好生看管,可不要让他死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赵家完蛋了。 第80章 软硬不吃,利用侠义不株连。 俞莲舟说道:“余大人,我想请胡青牛神医去一趟武当山,替我三弟疗伤。” 俞岱岩受伤的事情,俞莲舟也跟余春秋说了。 余春秋说道:“胡神医的去留,本官做不了主。我不能命令他做任何事情。俞二侠要请胡神医,就只能亲自去说服他。” 俞莲舟点了点头,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一定会说服胡神医。” …… 衙役高朋快速进了衙门,向余春秋禀报,说道:“大人,赵县尉要跑路。他们一家人都想要离开。” 俞莲舟没有刺杀掉余春秋,赵义又暴露。 赵县尉一家就只能逃走,趁余春秋还没有带人来抓捕,尽可能早点出城。 余春秋笑着说道:“他现在才想着离开,不觉得晚了点吗?” 余春秋当然不可能让赵县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 提前来到了城门口。 余春秋拦住了赵县尉一家。 赵县尉换了衣服,赶着马车,伪装成商旅,准备出逃。 见到余春秋,赵县尉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余春秋笑着说道:“赵县尉,你在衙门里还有一些政务没有处理完。县衙里的每个人都那么忙,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出游吗?” 赵县尉有点胆寒,说道:“余春秋……你是想要赶尽杀绝吗?” 余春秋脸色一沉,冷声说道:“想要对本官赶尽杀绝的是你赵大人吧?来人,给本官把赵县尉一家抓回县衙,关进大牢。” …… 赵义见赵县尉也被抓进了大牢,心立刻就凉了。 他之前还幻想着赵县尉来就自己呢。现在看来,赵县尉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叔。你不是说,只要请到刺客,就能杀掉余春秋吗?我请到了武当山的俞二侠……可是余春秋不但活着,我们却反而进了大牢。” 赵义冲着赵县尉喊道。 赵县尉一脸丧气坐在牢房里,沉默不言。 赵义惊恐愤怒,大声喊道:“叔,你倒是说话啊。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事已至此,赵县尉还能说什么? 成王败寇罢了。 余春秋走进了大牢。 赵义立刻跪下磕头,说道:“余大人,不关小人的事啊。刺杀您的计谋,都是我叔叔一手操办。他才是主谋。” 余春秋一脸平静,说道:“赵家要除掉本官,能理解。毕竟我挡了赵家的财路,割了赵家的肉。” 赵县尉冷声说道:“余春秋,你不止是断了赵家的财路,也只是是割了赵家的肉。你是让整个县里的士绅都活不下去。” 余春秋说道:“规矩,是你们定的。交八成的粮食,百姓们能活,你们士绅们田产多,按理说也能活下去。就算你们过点苦日子,但是有普通百姓们苦吗?为了这屁大点的事情,你竟然买凶杀人。” 这世上分两种人。 一种是定规矩的人。 另一种是守规矩的人。 定规矩的人,一般都不会守规矩。合情合理,人性如此。 但是不公道。 余春秋或许是个例外,他制定的规矩,自己一定会遵守。 赵县尉说道:“我们是士绅,岂能和那些低贱的泥腿子相提并论?” 低贱的泥腿子。 又是这句话! 余春秋说道:“本官就是泥腿子。” 赵县尉当然不相信余春秋是普通百姓出身。 余春秋来自大都,赵县尉觉得他就算不是出自世家,那也是豪强子弟。余春秋的武功、学问、气质,哪里像是泥腿子? 可赵县尉不知道的是,余春秋真的只是普通百姓出身。余春秋的父母都是农民工。 余春秋说道:“本官好奇,你们是怎么联系上俞莲舟?并且让他来杀我的?俞莲舟是武当七侠之一,不像是能被收买的人。” 武当派是大宗门,张真人更是武林泰斗。要说武当山多富裕,不太可能,但是武当绝对不愁吃喝。 俞莲舟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银子杀人。 赵县尉嗤笑道:“俞莲舟是张真人的弟子不假,但是他武功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武夫。” 赵家是偶然的情况下结识了俞莲舟。 当得知了俞莲舟是武当派的高手,赵义就伪装成凄惨的百姓,在俞莲舟面前污蔑余春秋,把余春秋描述成了无恶不作欺压百姓的狗官。 俞莲舟心怀侠义,一听余春秋如此可恶,就义愤填膺。再加上俞莲舟想要尽快请到胡青牛,心中焦急就失去了判断,没有去调查赵义的话的真伪,直接就向余春秋行刺。 心怀正义,是好事。 可是一旦不理智,失去了判断,正义也会被恶人利用。赵义就是利用了俞莲舟的侠义之心,让他成为了赵家的刀。 幸亏余春秋武艺高强,击败了俞莲舟,没有让赵家的阴谋得逞。要是换成武功低微的县令,可能已经死在了俞莲舟的剑下。 余春秋点头说道:“赵家不愧是耕读传家,读书人就是心思活络。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本官的底细你们没有看穿。一开始就注定了赵家的失败。” 赵县尉愤怒道:“余春秋,你不要得意。这一次你侥幸活命,可是有的是比赵家更强的士绅。还有蒙古人,他们一定能杀死你。你会不得善终。” 余春秋说道:“本官是什么下场,你赵县尉是看不到了。” 赵县尉说道:“买凶杀你,是老夫一个人的主意。跟我妻儿无关。余春秋,你放了他们。” 余春秋说道:“本官不搞株连那一套。只要他们没有触犯本县的法,我可以让他们走。不过赵家的财产要留下。” 没有了财产,田产有带不走。 赵家的其他人离开县里,能不能活下来,那就不是余春秋该操心的事情。 没有株连赵家,是余春秋最大的仁慈。 …… 县里五大家之一的赵家,终于被余春秋扳倒。 其他四家,人人自危。 尤其是县丞元广浓,更是胆战心惊,生怕余春秋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 其实元广浓多疑了。 只要四大家不作死,余春秋不会主动对付他们。余春秋的精力是放在改善百姓生活和自身修行上面。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理会他元广浓? 余春秋在县衙里制定的规矩,只要正常运转,不听话,不做出改变的士绅,只需数年时间,他们家族势力就会逐渐萎缩,失去影响力。 余春秋擅长用霸道,但是也会用软刀子。 俞莲舟这几天非常郁闷,心中着急都快要上火了。他敦请胡青牛是诚意满满,每天都向医馆跑,希望能说服胡青牛。 可是胡青牛就是个老顽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简直冥顽不灵。 俞莲舟已经是无计可施,除非把胡青牛绑到武当山去。 俞莲舟来到余春秋的书房,说道:“余大人,你得帮帮我。只要你能说服胡青牛替我三弟疗伤,武当派欠你个人情。” 练武的人,无论正邪都会给张真人一些面子。 可是其他行业的人就未必了。胡青牛武功低微,但是他是医者,不给张真人一点面子。 余春秋摇头说道:“本官和胡青牛神医有言在先,他在县里开医馆,本官保护他的安全。他要医治什么人,不医治谁,本官都不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