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宠撩:重生主母杀疯了!》 第1章,双重生 京都,苏家。 “娘亲!我不要嫁到侯府,我要嫁到谢家!” 苏江夏身穿红色嫁衣,急匆匆踏入殿中。 苏千影也身穿红色嫁衣,进来时,她便知道,苏江夏同她一样都重生了。 上一世,苏江夏嫁入侯府,成为侯府当家主母,却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 反观她,嫁给谢安后,从一个普通士兵的娘子,一路上升,最后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看来,这一世,苏江夏想要抢了她的人生! 苏千影嘴唇勾起。 她的人生,哪有那么容易被抢走的! “你这孩子,被冻糊涂了不成?” 苏夫人抬手戳了戳苏江夏的额头:“嫁入侯府,便能做当家主母,而谢家,只是一个普通世家罢了,哪里能比得上侯府呢。” 苏夫人只当她在胡闹。 可苏江夏却下定了决心:“娘亲,我就要嫁给谢安,让姐姐嫁到侯府去,侯府的生活,姐姐最适合了。” 侯府后宅,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才不去呢! 宋裴慕又是个不能人道的废物,这个废物,她要让苏千影接手! 这一世,她要让苏千影过她上一世悲惨生活! 苏夫人绝不同意:“让你姐姐嫁到侯府去?不行!侯府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你姐姐哪里来的资格,替你嫁过去!” 在她的眼里,两个女儿,一个低贱如尘埃,一个高贵如凤凰。 她的宝贝女儿苏江夏,就应该嫁入名门望族之中,成为人上人。 旁侧,听着此话的苏千影,心里冷笑,未语。 被自己的家里人,这样的区别对待,她早已习惯。 “娘亲,你就答应女儿吧,女儿就喜欢谢安。” 苏江夏还留了个心眼,她没有告诉她的母亲,她重生了。 她只说因看上了谢安,所以才嫁。 她娘亲从小到大就很宠她,只要她说出口,她娘亲定会答应的。 这次也一样。 苏夫人还是答应了。 两女同一天出嫁…… 为了让众人瞧着苏夫人对小女儿苏江夏的重视。 她为苏江夏准备了丰富的嫁妆。 赤金镶宝,各式各样的金银珠玉耳环,金指环,玉珠花钿。 还有,红缎鸳鸯繡枕,龙凤毛巾,喜梳,都斗,针线盒,喜盆,镜子等。 外加各样式的瓷器和几个随侍。 苏家外面的田铺,苏夫人挑选了几家送给了苏江夏。 将这几家地契递到了苏江夏手上时,苏夫人眼眶泛着红,拉着苏江夏的手,很不舍。 “夏儿,你记住了,若在谢家过得不容易,就回家,苏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苏江夏同样红了眼,她点头:“嗯,娘亲女儿知晓了,娘亲放心,女儿会过好的。” 她日后可是要做一品诰命夫人的富贵之人。 她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话落。 她转眸看向同穿着嫁衣的苏千影。 装作一副很大度的模样:“姐姐,妹妹将侯府当家主母的生活让给你,也是看在你我之间姐妹情深的份上,还望姐姐日后多与妹妹回苏府尽尽孝道。” 日后多回苏府哭诉自己的惨日子,也好让她吃吃瓜,乐一乐。 “我们嫁出去后,府上只有爹爹和娘亲两人了,他们很不容易的。” 苏夫人听着苏江夏这番话,心里很感动。 她也转眸看向苏千影。 眉头尽是不喜:“侯府是名门世家,你嫁过去后,安分守己,循规蹈矩,别给我们苏家惹麻烦!” 这时,苏夫人让管家将给苏千影准备的嫁妆,拿过来。 她的嫁妆只有一个锦盒,锦盒内放着一对白玉长簪,再无其他。 此物还是上一次,别的夫人送过来,苏夫人不喜欢,让人将这锦盒搁置在库房里。 本想拿来打发下人所用,如今拿来给苏千夜做嫁妆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今日,苏家两个女儿出嫁,苏家的旁支都来送亲了。 众人瞧着苏夫人给苏千影的嫁妆还不及苏江夏的九牛一毛。 就连苏千影身上所穿的这身嫁衣,也比不上苏江夏。 众人不免窃窃私语。 瞧这位苏家大小姐在苏府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呢! 苏千影盯着锦盒里那对白玉长簪看了眼,面上她神色平淡。 对与苏江夏口中的“让"。 她只笑着回了一句:“若妹妹反悔了,还想嫁入侯府,现在换也不迟。” “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看在娘亲给妹妹安排嫁去侯家,妹妹不愿,非要同姐姐一换不可。” “姐姐也大度,便同妹妹一换,怎么到了妹妹嘴里,能成了让我了呢?” 众人听此,吃瓜味扑面而来。 什么?是二小姐主动提出换亲?这二小姐是……要赶着扶贫去吗? 脑子被门挤了不成? 众人私底下偷偷笑着。 苏江夏母女两人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接亲的人都来了,你们出门吧!” 苏夫人在心里恨不得给苏千影一巴掌,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得不将主母风范摆出来,故装很大度,还叮嘱了苏千影几句。 苏老爷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他一身锦绣华服,脸盘宽大,体型高胖。 走来时,步伐沉重,身子一颤一颤的。 管家紧跟其后。 苏老爷在前院招待一会儿同僚与送礼的门生,故而晚了一些。 苏老爷来了之后,苏千影故意抱着锦盒,当着苏老爷的面,也当着众人的面,掉了两滴眼泪。 “父亲,女儿感谢您多年来对女儿的培养,也感谢您这些年来对女儿亲娘的思念。” “女儿今日出嫁,想来,娘亲在天之灵,定会很高兴的。” 情绪铺垫的差不多时,苏千影话锋一转,她故意又说了一句:“父亲,娘亲在世时,同女儿说过,娘亲早已备好的女儿出嫁时的嫁妆。” “想来,父亲匆匆赶来,也是给女儿送嫁妆来的,父亲,女儿知道您对女儿很好,有父亲在,女儿定不会吃亏。” 苏千影朝苏老爷行了个礼,又在不小心之间,打翻了手上的锦盒。 里面放置着的一对簪子,掉落在地,摔成两半。 第2章,要嫁妆 她上一世讨要她娘亲丢给她的嫁妆。 她的继母和她的父亲面上说会给她。 可直到她嫁到谢家去,这个嫁妆也没有给她送过去。 当时,她不想与娘家人撕破脸皮,总想着,娘家人也能在她需要时,靠一靠,便将这份委屈忍了下去。 可在她受难时,她叫了多年的母亲和她的亲生父亲,却弃她而不顾,还嫌弃她很没用。 所以,这一世,她也不会忍了,该争的便要好好地争一争! 众人惊,纷纷朝苏老爷夫妇看去。 议论声更大了些。 原来,这位大小姐去死的娘亲早已为她的女儿备好的嫁妆? 可今日……苏夫人将一对普通的长簪送与苏大小姐作为嫁妆,又是何意? 莫不是想独吞这份嫁妆不成? 众人在看苏夫人时,神色各异。 苏夫人脸上堆着假笑,心里都要气炸了。 苏千影她怎么敢!给她讨要嫁妆呢! 苏老爷脸色铁青,他蹙眉冷眼瞪向苏千影,心里直骂他这个大女儿太不懂事了。 不就她娘亲留下的一份嫁妆嘛,没有就没有吧,还向他讨要什么! 这些年来,把她养大,还亏了她不成? 呵! 苏老爷虽面有不喜,但苏千影既然当着众人的面,已说出这样的话了。 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 “今日父亲太忙,倒也是忘了还有这一茬,确实,你娘亲在世是,是给你留下一些东西。” 说话间,他朝苏夫人看去故作训斥:“你也真是的,孩子的嫁妆,你直接给她便是,还同我说,会在今日过后,亲自送过去,让孩子误会了不是?” “别愣着了,把千影的嫁妆拿出来,让她直接带走。” 苏夫人几乎咬碎了牙,继续假笑:“是老爷,此事是妾身疏忽了。” 她抬手叫来了身边最信任丫鬟,夏竹。 “去把大小姐的嫁妆拿出来。” 与丫鬟说话时,苏夫人给她使了个眼神。 夏竹秒懂,福身行礼应下:“是夫人。” 可就在她即将离开时,苏千影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拿出一个嫁妆名单。 还特意当着众人的面,展现了一番,后才交到苏夫人手上:“那就麻烦母亲了。” 看着手上的嫁妆名单。 苏夫人恨不得咬死苏千影。 这嫁妆名单里,有好些都是在她女儿嫁妆名单上的东西。 而那些名贵之物,也确实是她从库房拿出来的。 孟婉婷留下来的东西,她早已占为己有了。 今日,竟没有想到,苏千影还能给她讨要了去! 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不给,只能咬着牙将这份嫁妆名单,交给管家,让他亲自去办。 看着管家拿着她给的嫁妆名单出去了。 苏千影心里舒畅了许多。 苏老爷心里也憋了一团火。 只觉得苏千影给他惹麻烦了。 他名声险些受损。 苏老爷稳了稳情绪,声调故意拔高:“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对待自己的孩子,自会一视同仁,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偏心的道理。” 他走至苏千影跟前,装作慈父的模样:“你这孩子从小心思就多,你母亲和我哪里亏待过你一分。” “如今,你也要嫁人了,婚后孝敬公婆,帮衬丈夫,管好后宅,是你的责任,空了,就多回来看看父亲。” 他将同样的话,也同苏江夏说了一遍。 苏千影心冷笑之至,没有亏待? 既然她的嫁妆已经拿到,面上,她这个父亲想说什么,她也不在意了。 众人也因苏老爷这番话,对他与苏夫人的印象,又改变了。 苏千影与苏江夏同拜别父亲和母亲后,一同出门,各自上了娇。 而两人身后便是苏家为她们准备的嫁妆。 苏江夏这边突然少了很多东西,像金指环六对,攒珠累丝蜜蜡松石卦纽六副等一些金银首饰和一些瓷器,家具,田铺等,都少了一多半。 而这些全在苏千影的嫁妆账单名中,这也是苏千影娘亲留下的东西。 除此,苏千影这边还多了东西,比如紫檀荷花纹床,沉香雕四季如意屏,花梨木交椅,一些精致锦盒,锦盒里也装满了首饰,文人墨宝等日常用品都很齐全。 就连棺材也配制上了,和需要挖井的仆人也一路随行。 不过,苏千影身边的仆人能用的倒也不多,出嫁时,只带着了婢女香草,香果两个奴婢。 这两个丫鬟是她娘亲在世时,给她找的。 两人陪着她一起长大,两人的卖身契也都在她手上。 苏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的嫁妆少了那么多,恨极了苏千影。 她目送着苏千影上了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在上娇时,苏江夏因自己的嫁妆少了一半,对苏千影心生怨恨:“姐姐,得意一时并不代表可以得意一世,希望姐姐在侯府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凄惨。” “不过,这万一,被气死了,倒也能用上自己娘亲给自己准备的棺材了,到那时,妹妹定会带着膝下子女,去吊唁姐姐呢!” 苏千影扶住娇子,回眸看向苏江夏:“妹妹此话说的尚早,日后也不知谁去吊唁谁呢,不过在这里,姐姐也祝贺妹妹,新婚……不乐,早日抱上她人孩子!” 苏江夏气结,她冷哼了声,放下了帘子。 苏千影这边也上了花轿。 两辆花轿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接亲的两批人马也离开了苏府。 侯府婚宴,来送贺礼的宾客很多。 侯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 苏千影上娇,下娇,跨火盆,过门,拜堂等一系列操作。 直到傍晚,她才被送入洞房,红盖头未接,等着新郎侯府世子,宋裴慕的到来。 烛光淡弱之下,苏千影稳坐在榻边。 她回忆着上一辈子关于宋裴慕的一些传闻。 此人是个身穿隐疾,目前,暂无职位,因患隐疾,坐上了轮椅。 不过,她还听闻,此人身边有个懂医术,时常治病救人,施粥给穷人,还喜与男子打成一片的厉害姑娘。 名为纪暖暖。 上一世,她倒是未见过此人,只从苏江夏口中得知,此女在侯府声望很大,也是让宋裴慕放在心上之人。 苏江夏有次,想要将这位姑娘赶出府去,却遭受到了侯府全上下之人的白眼,更受到了宋裴慕的冷落。 这人倒是没有赶出去,自己的地位还险些不保。 看来,这位纪姑娘,倒是个能人! 思及至,婚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新郎服的男子被推了走了进来。 男子五官算不上英俊,只瞧着平常,可他身上的高贵气质就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从小养尊处优之人,便是如此。 侍卫推着宋裴慕上前…… 第3章,见夫君 苏千影温顺坐着,等着宋裴慕接红盖头。 可此刻,她知道,这位能力超群的纪姑娘马上就要来了。 上一世,她也是听到了苏江夏说上那么一嘴,苏江夏的新婚之夜,自己的新婚丈夫在陪着这位纪姑娘治病救人。 “苏家大小姐?苏千影?” 宋裴慕让侍卫先退下,自己竟从轮椅上站起来,走至榻边,坐下。 他双腿并非瘫痪,只是有时会突然无力,因此,平日里做轮椅之时较多。 宋裴慕掀开了苏千影的盖头,还很有礼貌的问出苏千影的名字。 苏千影也很有规矩的先朝宋裴慕行了个礼:“妾身,参见小侯爷。” 宋裴慕坐在苏千影身侧,并未对她有下一步动作。 只看着她的侧脸,与她距离也有一些:“本侯爷与你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苏千影:"嗯”了声。 说的倒也不错,确实如此。 宋裴慕说话倒也坦荡:“所以,我与你之间没有感情。” 苏千影也“嗯”了声。 她在心里犯嘀咕。 所以呢? 上一世,苏江夏在洞房花烛这夜的细节,她倒是不知,也判断不错,她的夫君,宋裴慕要对她说什么? “有人告诉我,无感情的两人在一起,犹如“嫖娼”是对你我最不负责的行为。” 苏千影:"???” 可她是明媒正娶,婚书作证,这……哪里是“嫖娼"? 苏千影未语。 她等着宋裴慕继续开口。 “在你嫁进来之前,我与一人感情深厚,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她不在意尊卑礼节,更不在意府上琐事,也不在意本候爷是否有功绩。” “她只关心本侯爷的身体,很在意与我之间的这份感情。” 宋裴慕这边说着话,苏千影便转眸看向他。 所以……宋裴慕是来她面前炫耀的? 处于礼貌,苏千影依旧未语。 “她很特别,我很喜欢她,她不稀罕你们这些主母,姨娘的身份。” 宋裴慕说出了重点:“她留在府上,不需要遵守任何规矩,在你面前更不需要,你最好别将后宅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心机,用在她身上。” “你规规矩矩的,我们侯府会给你一口饭吃,倘若你算计她,我绝不饶你!” 此话说完。 宋裴慕便起了身,出于客气,他过来掀红盖头。 也只是想要同苏千影说些这些。 他答应过暖暖,这一辈子只与她一人亲近。 大丈夫应该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妾身知道了,还请侯爷放心,妾身绝不会为难纪姑娘。” 苏千影也表了态。 她不是苏江夏,容不下自己夫君心里有个女子。 本来,她也不求虚无缥缈的感情。 这人呐,谋权,谋钱,都是可以在自己身上实现回报的。 可唯独,谋情,回报率太低,甚至,几乎没有回报。 还会让自己迷失自己。 这样不利己之事,她也不会去做。 对她而言,日子过好了,便舒坦。 “你最好如此。” 宋裴慕盯着苏千影。 他并不相信苏千影能够做到。 他见过太多后宅女子勾心斗角的面孔,那种很恶心,就像他的暖暖说的那样。 这种只会勾心斗角的女子,心胸狭窄,目光短浅,做不了大事。 一辈子只能在后宅里关注这些小事,不豪气,不真实,日日装! “裴慕!我研究出来了!" 就在此时,纪暖暖兴高采烈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她身穿大红长裙,三千青发随意披散着,进来时,也嫌自己的裙比较不方便。 她竟直接将裙摆处撕裂开,露出她嫩白的小腿肌肤,踏步进来时,姿态也豪放:“裴慕,老夫人的药,我研制出来了!” 纪暖暖兴高采烈的,一进来便想要拽着宋裴慕往外走,可在看见宋裴慕竟坐在床榻上,与苏千影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之距。 她眼角闪过一丝温怒,但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裴慕,我成功了!” 用这番能让宋裴慕重视的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面对侯府主母苏千影时,纪暖暖非但没有行礼,还一副无视姿态。 举止间不仅豪放,也大胆,她竟以一人之力将宋裴慕以公主抱的方式,将其抱到了轮椅上。 宋裴慕错愕片刻,可因纪暖暖的话,而突然激动起来:“这么说,祖母有救了!” 纪暖暖抓着宋裴慕的手,也激动地点头:“嗯嗯!” 她很自豪:“裴慕,我厉害吧?快夸夸我!” 宋裴慕高兴地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此刻,他看纪暖暖宠溺的眼神里还掺杂了几分崇拜之色。 两人在旁侧你侬我侬的,好生恩爱。 苏千影看着眼前这位与她穿着颜色相同的女子。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纪暖暖。 她记得上一世,纪暖暖在苏江夏口中是一个能把死人医活,能让瘫痪之人重新站起来,还能医治好疑难杂症。 外面口传“华佗在世。” 还是苏江夏口中“肆意妄为,脑洞奇特,行为活跃,举止露骨”的“奇贱人。” 眼下,单凭这位纪小姐的举止,苏江夏说的倒也没错。 “夫君,这位便是纪小姐?” 苏千影起身,她姿态端庄,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先朝纪暖暖看去。 她乃侯府当家主母,面对纪暖暖这种特殊身份之人,自是不需要由她先行礼。 “夫君”两字,倒是让正在眉眼传情的两人顿了下。 纪暖暖抓着宋裴慕的那双手,突然紧了紧。 宋裴慕假意清咳了声,来以此缓解眼下的尴尬。 他转眸松开了纪暖暖,朝她介绍苏千影:“暖暖,她是苏千影,我母亲让我迎娶之人。” 此话是解释,亦是在替纪暖暖给苏千影一个下马威。 纪暖暖心里在对宋裴慕迎娶别的女人这件事,本就很生气。 可眼下听着宋裴慕这样的解释,她心里舒服了许多,也有点小得意。 不被爱之人,才是最可怜的! “暖暖见过少夫人。” 纪暖暖学着府中其她女子那般,在看在宋裴慕的面子上,同苏千影行了个礼。 苏千影自是也不能没什么表示。 她走上前,主动扶起纪暖暖,与她说着客套话:“来时,便听闻,侯爷身边有个长相绝美,医术高超,有着菩萨心肠的奇女子。” “今日一见,纪小姐果然与众不同。” 说话间,她朝身边的丫鬟,香果抬了下手。 香果便将一个红色锦盒奉上。 第4章,妾挑事 苏千影转身,打开锦盒,把放置在里面的一款镶宝双层蝶花鎏金银簪,拿出来。 递到了纪暖暖手上:“纪姑娘,这府上你比我熟一些,纪姑娘若是日后得闲,便多来我屋坐一坐,同我讲一讲这府上的趣事。” 上一世,她听闻苏江夏嫁到侯府之后,日日寻这位纪姑娘的麻烦。 其结果,不仅惹得这全府上下,都对苏江夏厌恶。 更是让苏江夏一进府便处于了弱势。 既然这位纪姑娘在府上影响颇大,当下与她为敌,非明智之举。 “少夫人客气了。” 纪暖暖将手中的簪子,又还给了苏千影,她神色冷清,在看苏千影之时,眼底掀起一抹轻蔑:“我非少夫人眼中那些与当家主母争夺男人的小女人!” “少夫人也不必与我这般过分客套,我纪暖暖行得正,坐得端,敢爱敢恨,心胸非你们这些宅门之女这般狭窄!” 说此话时,纪暖暖背挺得很直:“所以,少夫人将对付妾室这一套,用在我纪暖暖身上,也是无用的,还请……少夫人日后……不要同我这样!” “少夫人若不喜我,大可讲出来,当然,我也不会因为少夫人的不喜欢,而去改变什么。” 纪暖暖走至宋裴慕跟前,玉手落在他轮椅扶手上:“我想,裴慕已经同少夫人说的很清楚,我与他是两情相悦,他娶你是情势所逼。” “少夫人若要恨的话,不该恨我,该恨这世道的不公!该恨你们这些宅门之女自身的懦弱!” 纪暖暖一番话说的好生坦荡,又好生激昂。 苏千影:“……” 宋裴慕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散光”的女人,他便心满意足了。 这一辈子能遇到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是他三生有幸! 思及至,宋裴慕蹙眉朝苏千影看去。 若不是暖暖点破,他还没有察觉到苏千影这个女人诡计! 宋裴慕面有不喜:“苏千影!暖暖想要什么,我自会给她买,无需你在这里假好心!” 苏千影:“……” 旁侧的小婢女香果瞧着侯爷和眼前这位纪小姐,脑海里只出现两个词“癫公,癫婆”! 香草想翻白眼,却不敢。 “侯爷,今夜是妾身与你的洞房花烛,侯爷可入这洞房?” 既然纪暖暖是这样一个奇人!那她也换种方式来。 “洞房”两个字,让纪暖暖咬紧了下唇,她瞪向宋裴慕。 心里很委屈。 宋裴慕哪里舍得让纪暖暖不高兴,他立马开口:“不入!” 听此,苏千影又看向纪暖暖:“敢问纪小姐,此时前来,除了告知我夫君研制出治疗老夫人病情的药丸之外,还有何事?” 纪暖暖脸颊微红,她想了片刻,但又不得不承认:“除此……也无事。” 苏千影面向这两人:“既如此,那侯爷今夜可还在妾身这里,歇息?” 宋裴慕抓紧了纪暖暖的手,很坚决:“我去书房歇息。” 苏千影朝宋裴慕福身行礼:“那妾身恭送侯爷,明日,妾身会按照新妇的规矩,去母亲那里请安,还请侯爷放心。” 说罢,苏千影起身,等着这两人离开。 从她与宋裴慕拜堂成亲这一刻起,她便是侯府的少夫人。 不管她现在处于什么处境,这侯府也是有她一席之地。 且不论,她日后能不能在这一席之地站稳脚步。 但当下,在这屋子里,她还能说上几句话的。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纪暖暖脸颊更红了。 她以为苏千影会哭闹一番,可显得她更与众不同了,毕竟善妒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的。 可谁知,苏千影竟这么冷静! 宋裴慕也没有想到苏千影会赶他走。 可当下,他本就不想与苏千影共度春宵。 “暖暖,我们走。” 宋裴慕让纪暖暖推他离开。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突然神色慌张的过来,禀报:“侯爷,不好了,老夫人又犯病了!” 宋裴慕与纪暖暖皆是一惊,两人相伴,立马前往老夫人住处,雅庭园。 “香果,香草,更衣,我们先去探望下老夫人。” 苏千影将头上的凤冠摘了。 她已是侯府少夫人,老夫人病情发作,她听到了岂能无动于衷。 而根据苏江夏上一世口中所言,老夫人和她的婆婆秦氏不和。 她嫁过来,想要在侯府站稳脚步,理应当先站与婆婆这边。 婆婆也是当家之母,可……她身为孙媳,老夫人病了,她哪有不去探望的道理。 换衣时,香草不免多了句嘴:“少夫人,侯爷和纪姑娘明目张胆的在您面前秀恩爱,这也太过分了。” “还有那个纪姑娘,少夫人您将珍贵手镯当见面礼,送与她,她不收也就罢了,竟还把您说成了算计她的小人!” “这个纪姑娘心眼也太坏了!” 苏千影秀眉微皱。 旁侧,香果赶紧戳了戳香草,让她闭嘴。 香草心有不服,苏千影看在她从小跟着身边的情分上,同她说了一句:“陌生之地,恐有隔墙有耳,慎言,慎行,最为妥当!” 香果瞪了香草一眼,香草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言了。 嫁衣换下,苏千影只换上了一件浅蓝色长裙。 裙摆上绣着洁白点点的红梅,用一条淡蓝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芊芊楚腰束住,头上仅插着一只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原本,香草准备了一条大朵牡丹翠绿烟纱衣裙,可苏千影却又让她挑了件素衣。 老夫人犯病了,她若打扮的太过鲜亮,恐会惹老夫人不高兴。 谁会在生病之时,看她人高高兴兴在跟前。 苏千影带来香草,香果两个婢女来到雅庭园时,屋子里上下所有的奴婢都忙了起来。 就连侯府夫妇也急忙赶来了。 苏千影进屋,先是朝侯府夫妇行了个礼:“母亲,父亲。” 侯老爷身穿藏青色袍衫便服,因赶来的太急,手上还拿着一条玄色腰带,未来的及整理。 也是侯夫人瞧见了,赶紧帮他整理好衣衫。 侯夫人身穿紫色百花如意暗纹裙。 她姿态端庄,雍容华贵,一直站在侯老爷跟前,安抚着她。 但她并不是出自真心安抚,奈何,她的夫君侯爷愚孝至极,耳根子又软。 很多时候,她也不得不装一装。 此时,苏暖暖正在给老夫人把脉,宋裴慕在旁侧守着。 榻上的老夫人,面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珠,那张不显年纪的脸颊上,竟还有一大块似黑似红的斑。 纪暖暖给老夫人把完脉后,她神色凝重的朝众人开口:“老夫人所得肝硬化,已经到了第二阶段,若不及时诊治,恐怕有性命之忧!” 将老夫人衣袖卷起,纪暖暖拿出她专用的一套银针, 欲要给老夫人扎针,只是在转眸时,她瞧见了苏千影,便将手上的银针,又放了回去。 “少夫人,暖暖治病时,不喜人多。” 第5章,被打脸 银针迟迟不下,纪暖暖故意朝苏千影这边看过来。 纪暖暖为府上的人,治好了很多病。 就连侯老爷的头痛之症,侯老夫人的心绞之症,都在纪暖暖施针,开药诊治之下,痊愈了。 还有府上一些仆人普通病症,纪暖暖也给医治好了。 而从她口中时不时爆出一些大家都没听过说的新鲜名词。 对于侯府众人来说,已见怪不怪了。 只要她能治好病,言谈举止间,有多么的出格。 候老爷也不在乎。 但,眼下,众人竟瞧着她,将手上的银针又放了回去,不免对后来进屋的苏千影,有些不满。 侯夫人秦氏,语气倒是没那么严肃:“千影,母亲知道你担心老夫人,但今日你也忙了一整天,也是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老夫人这里,母亲和你父亲,都守在这里,你放心便是。” 她们侯府与苏家,算得上门当户对。 苏家的人,在朝为官,深得皇上爱戴。 苏家这位长女,虽在苏家不受宠,可到底也是苏家嫡女。 且瞧着举止端庄高贵,要比她儿子身边这位整日露胳膊露腿的,不知礼数的小狐狸精,强太多了! 只是,眼下,也是为了安抚她夫君,老夫人的病也不能不在意。 侯老爷一向直来直去,他不会同秦氏那般,将话说得那么好听。 但他的意思同秦氏说的一样:“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里也无用。” 宋裴慕也有些嫌弃:“在这里假心假意地表现,不累吗?” 瞧着侯府的人,这一个个嫌弃之色。 苏千影不悲不怒,反而很冷静地面向众人:“母亲,父亲,老夫人面色泛白,脸颊处有块黑斑,全身一直冒冷汗,当下又昏迷不醒。” “此般症状,并非是什么肝硬化,而瞧着倒像是中了水蛊之毒。” 此言一出,众人惊。 纪暖暖当即黑着脸,站了起来:“少夫人的意思是,暖暖的医术不佳?” 她冷笑之至:“少夫人,此处不是你们苏府,可以任由你肆意妄为,还竟说出这样的鬼话来,呵!看来,少夫人一刻都容不下我!” 说罢,纪暖暖表现得很硬气,她将一套银针收了起来:“既如此,那暖暖就不在这里惹少夫人嫌了,暖暖这就离开侯府,既然老夫人的病,少夫人说成了中了水蛊之毒!” “想来,少夫人也会是有办法的,那便请少夫人来医治老夫人吧!” 纪暖暖转身要离开,却被宋裴慕抓住了手腕。 宋裴慕怒瞪向苏千影:“苏千影,你要干什么!” 秦氏挑眉,她的关注点在于:“儿媳,你竟也会医术?” 苏千影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回母亲,此症状,儿媳倒是在一本古书上见过。” 她只在小时候在娘亲跟前,学了个皮手罢了,医术不精。 可她娘亲却是个了不起的大医师。 听此。 秦氏嘴角露出笑意。 她倒是觉得她这个儿媳,很棒! 可以与她瞧不上的纪暖暖,争一争了! 候老爷却不相信苏千影。 他面色铁青:“一本破古书能有什么用!你一个宅门之妇,又懂什么!” 他转眸看向纪暖暖,态度立马变了:“纪姑娘,我母亲的病,全靠你了。” 显然这句话,是说给苏千影听的。 侯府的人都很相信纪暖暖的医术! 一种得意与自豪感由内而发,纪暖暖看向苏千影时,她下巴抬高。 她可是拥有技能的“大女主”!苏千影哪里能比得上她! 随之,纪暖暖朝候老爷说了句:“侯爷客气了,老夫人对暖暖极好,暖暖拼尽全力,也会救治老夫人。” 候老爷都这样说了,她若再赶苏千影离开,便不好看了,当下,也只能作罢! 纪暖暖又坐在榻边,重新给老夫人施针。 将几根针分别扎与老夫人百会穴,前顶,卤会穴,上星穴,神庭穴,这几个重要的穴位上。 紧接着,纪暖暖便将,她研制出来药丸,拿出来。 “此药丸,是我花费了很多稀世草药研制出来的,治疗肝硬化此病,效果极好,可……这过程中,老夫人可能会痛苦些。” 将药丸交给宋裴慕:“厉害时,老夫人会自残,服下此药,还得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渡过难关。” “而此病症需要服用此药三次,也就是三个阶段,当下乃是第一个阶段,为了防止老夫人有自残的行为,暖暖建议,将老夫人绑起来,最为妥当。” 绑起来? 候老爷很震惊,这法子……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倒是旁侧的候夫人在抿嘴偷笑。 绑起来极好! 小侯爷宋裴慕当下没了主意。 将祖母绑起来,视为不孝,可若不帮祖母医治,祖母的病岂能痊愈? 站在另一侧的苏千影,将侯氏夫妇与宋裴慕这一家子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原来,侯家人的关系竟是如此! 侯家人犹豫不决时,躺在榻上的老夫人突然睁开了眼。 候老爷最先发现,他赶紧上前,半跪在榻边,言辞激动:“母亲,您可算醒了!” 候夫人只想装一装,假意关心着:“母亲,您感觉如何?” 老夫人让候老爷将她扶起来,半靠在榻上。 她眼神犀利地朝苏千影看过来:“你就是苏家大小姐?” 苏千影上前行礼:“千影见过老夫人。” 候老夫人淡淡地打量着苏千影,她道:“模样长得不错,不急不躁,这性子倒也稳。” 老夫人夸苏千影时,纪暖暖眼底尽显冷意,嫉妒得很! 老夫人审视着苏千影:“方才听你所言,我中的是水蛊之毒?” 苏千影心里已确定,可开口时,她还想要稳一些:“回老夫人,您的症状确实与所中水蛊之毒的之人,很相似。” “这么说来,此毒是她人所下?” 老夫人突然话锋一转,她一步一步引诱着苏千影。 也就瞧着眼前这位苏家大小姐,像个聪明人。 老夫人的意图,苏千影自然知晓。 可她当下,却不能被候老夫人牵着鼻子走。 “回老夫人话,孙媳不知,您为何中了水蛊之毒。” “不过……这水蛊之毒,不是毒性很烈的蛊毒,此水蛊还有另一种叫法,名为蛊胀,是由血吸虫等一些寄生虫引起的。” “此毒可她人故意所下,也可,是自己在多次服用不干净之物,或食用,本身带着宿毒的鱼虾,也能不小心中了水蛊。” 苏千影话中之意说得很明白。 可候老夫人却只拿着她前段话来说事! “秦氏!这就是你掌管的后宅!任由一些胆大妄为之徒,来毒害我这个母亲吗?” 候老夫人将旁侧的三彩银锭枕,朝着秦氏狠狠砸去。 侯老爷见势不妙,立马闪身避开了。 宋裴慕也赶紧护住了心有不服的纪暖暖,生怕怀里的“心尖尖”受半点伤害。 侯老夫人发怒得太过突然,秦氏也来不及躲闪了。 眼看着沉重地玉枕头,即将砸到秦氏,突然,一只玉手将她往后猛拽,并转身搂住了她……。 第6章,她站队 “砰!” 玉枕砸向苏千影后背,随之,滚落在地,声音巨响。 众人惊呆了。 秦氏浑身紧绷,怔住了。 她看着护着她的苏千影,好久才缓过神来。 心里不免一阵感动。 “夫人,你没事吧?” 侯老爷这才走过来,关心起秦氏。 侯老夫人只看着,不说话。 纪暖暖躲在宋裴慕怀里,只觉得苏千影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 “母亲,你没事吧?” 宋裴慕松开纪暖暖,也过来了。 自己的母亲,他还是挺在意的。 宋裴慕也没有想到,苏千影这个女人会护着自己母亲。 只是不知,她是真的好心,还是故意借机谋好感! 苏千影忍着疼,松开了秦氏。 她脸色泛白,在秦氏还在感动中,便借机加深了好感:“母亲,您……没事……" 声音微颤,一脸担心。 都受了伤,还在关心她,秦氏更感动了。 她转头看向老夫人,微怒:“母亲!儿媳掌管后宅多年,从未出现过纰漏,母亲也是刚从避暑山庄回来不久,便才有了身体不适之态!” "方才,我儿媳苏千影已然说明,这水蛊之毒,也有可能是母亲您,食用不干净的鱼虾而导致的。” “咱这府上,老爷和各院姨娘与府上的千金,公子们,他们每日所食之物,都在儿媳严管之下,不可能出问题!” “母亲这里的问题,最有可能出自避暑山庄那边!” “而母亲这般问责儿媳,道理何在!” 秦氏气势十足,她与侯老夫人斗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怕她。 但每次,她的夫君,侯老爷都以头疼为由,当甩手掌柜,不参与这样的斗争。 若不是对夫君还有几分真心,她便早已不管不顾了。 “她都说了,也不完全可能,人心隔肚皮,你这个做当家主母的还是好好查查吧!” 老夫人气势也不属于秦氏。 她本想着借纪暖暖的手,给秦氏一个不痛快。 谁知道,纪暖暖这么不中用,倒是让苏千影瞧成了问题。 若苏千影讨好她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个玩心机的东西,竟投靠了秦氏! 成为秦氏的人,便是她的仇人, 日后,她定不会放过此人! “母亲,说得有理!" 秦氏瞧着苏千影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已站不稳,便不再与老夫人争辩什么了。 谁知,苏千影身子一软,突然倒在秦氏怀里。 秦氏惊了,她扶着苏千影,朝管家吩咐:“快请郎中!” 苏千影是被宋裴慕抱着回幽香宛的。 这是秦氏特意吩咐的。 纪暖暖看着这一幕,要气疯了! 原本想把宋裴慕叫回来,可他们走得很急,她没有机会同宋裴慕说上话。 侯老夫人虽不太相信苏千影所说的“水蛊之毒"。 但为了自己身体,她还是多了个心眼,没有直接服下纪暖暖研制出的药丸,而是先让身边信得过的人,去寻几个身体不错的嬷嬷。 让这些人做她的试药人。 同时,候老夫人也借着苏千影说出的“水蛊之毒",让她的人写了一份病情详细的症状,将其送到了幽香阁。 并派人告诉苏千影,让她在醒来后,便也参与医治她的病之中去。 其实,候老夫人就是想要看看,苏千影和纪暖暖,这两人谁有能力将她的病治好! 也想,间接激化秦氏母子之间的矛盾。 苏千影是秦氏满意的儿媳。 纪暖暖是宋裴慕心爱之人。 苏千影和纪暖暖两人之间争得越激烈,秦氏母子之间的矛盾便越深! 这也是,侯老夫人最想看到的! 幽香宛内。 苏千影受伤之处在后背,郎中来瞧伤时,特意将自己女徒弟也带来了。 女徒弟帮着苏千影包扎了下伤口,便跟着自己师父,拿上赏银离开了。 “多亏了你这孩子。” 秦氏坐在床榻边,轻拍着苏千影的手。 她越看她这个儿媳,越满意。 苏千影趴在床榻上,很温顺:“只要母亲没事就好。” 这句话让秦氏又感动了,她朝旁侧站着的宋裴慕,怒踢了一脚:“看看千影,再看看你这个不孝子,只顾着护着那个狐狸精!” “就连我这个做母亲的安危都不顾,我生你作甚!” 秦氏对自己儿子方才的行为很生气! 这可是她养在身边的亲生儿子啊! 宋裴慕却把他母亲生气的源头,全都算在了苏千影身头上。 “苏千影,这就是你的手段,是吧?呵!你好生卑鄙!” “……” 宋裴慕非常愤怒。 苏千影还是用上了,后宅那些女子惯用的恶心手段! 这样的女人,哪里比得上他的暖暖! “母亲,你别怪夫君了,他与纪小姐两情相悦,感情深厚,也是当时,夫君,离母亲比较远。” “若是夫君同我一样,就在母亲跟前,他一定会护好母亲的。” 即便,再瞧不上小侯爷这个人。 可在婆婆面前诋毁人家的儿子,乃是做儿媳的大忌。 到底,人家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骨肉。 “你别为他说好话了,他就是被不要脸的小狐狸勾住了魂!哼!” 在这一刻,秦氏对纪缓缓更厌恶了! 她养大的儿子却被一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抢了去! 苏千影替他说话,宋裴慕也只当,这个女人,因挑拨他与母亲之间的关系,而心虚罢了。 他不觉得苏千影有多好! 眼瞧着苏千影已无事,宋裴慕没有耐心,继续陪着了。 “暖暖也受了惊讶,儿子要看暖暖,母亲,儿子告退!” 宋裴慕黑着脸,拂袖离开。 秦氏瞧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得胸口疼! “你这个孽障!” “母亲,别气,夫君也是一时同你赌气罢了,日后等他消气了,便会明白,在这个世上,只有母亲您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说此话时,苏千影观察着秦氏表情。 在她看来,她这位婆婆秦氏,对儿子有种变态的占有欲。 而,她这个不被夫君喜欢的儿媳妇,反而能入得了秦氏的眼。 再加上,她方才护着秦氏的举动,也能让秦氏对她有好感。 反之,那位纪小姐在秦氏眼中,倒是不讨喜了。 据她观察,整个侯府,也就只有秦氏厌恶纪暖暖。 那么她这个婆婆秦氏,日后便会成为帮她之人。 苏千影这番话,也让秦氏气消了一大半,她又话锋一转:“千影,老夫人那边的意思是,想要让你同小狐狸精比一比,你可有把握?” 她与老夫人暗地里斗了那么多年,自然谁都不想输! 第7章,她算计 秦氏想要利用她,打压纪暖暖,也想给老夫人一个难堪。 这点,苏千影自然明白。 可她也深知,这个时候,若被秦氏彻底拿捏了,那日后,她翻盘的机会,便会很小。 日后,秦氏也会将她定义在,与老夫人争斗中的,一个随时可弃的“出头鸟”上。 而不是一个对秦氏很重要的"儿媳妇。”! 思及至。 苏千影抬眸,声音柔弱:“敢问,母亲,纪小姐医术如何?” 说起医术。 秦氏思虑了片刻,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小狐狸精,确实有几分能耐,前几日,还在老夫人推荐之下,治好了陆家大夫人的热咳之症,也成了贵人圈内,一个少有名气的女名医。” “这府上的下人,还在背地里偷偷唤她为女菩萨,据说,她给人看病,从不收取钱财,还不嫌弃那些被脏了身子的青楼女子,对她们常言,这本该人人平等,在她眼里,不论患者是何等身份,都是一样的!” “她还亲自给这些人送药!” 秦氏不知想到什么,她捏着帕子,越说越气:“这名美,她是得了,可这看病拿药的银两,全是我儿子给的,那个臭小子,天天在我这里讨要钱财,我若不给他,他便拿着府上一些上等的瓷器,出去变卖!” 秦氏恨恨道:“我们侯府哪能做如此丢脸之事,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只能顺着他,每两日,便给他送些银两过去。” “可这家大业大的,处处都得用银子,也不能天天让他这么造啊!” “现在,纪暖暖"女菩萨"的名声,在京城都传开了,可无人提起我们侯府如何!” “就这……家里那个拎不清的玩意,还天天念叨让纪暖暖进太医院,给宫里贵人们瞧病,也好让她发扬她的医术!” 她拍着胸口,自己给自己顺气:“可真是太逗了!太医院每年考核十分严谨不说。” “想要成为宫中御医,还要经过太医院层层筛选,在通过礼部最终的考核,这里里外外上下都得来回打点,少说得上万两银子进去,哪能说进就能进的!” “就算以她的医术入了大医院的门槛,里面层层关系,但凡一步走错,便是掉脑袋之事。” “还会连累保荐人,更会连累我们侯府,以她整日露胳膊,露腿,还与一些外男子称兄道弟的粗鲁行为,不被宫中贵人们打死就算好的!” 秦氏承认纪暖暖医术还不错,但她就是瞧不上此人。 一个不懂长幼尊卑的小辈,能有什么出息! 苏千影听着秦氏在旁侧絮絮叨叨,眉头挑了下。 她竟不知,纪暖暖这个奇女子,竟有这么大的能耐! 也确实与她们这些闺中之女略有不同。 只是……苏千影抓住了重点:“母亲,纪小姐医术如此好,可有为谁医治错过?” 秦氏想了想:“有!前两年,有个肚疼的小女孩喝了她开的药,没几天就死了,此事还是我儿子给她善的后,给了那家人一些银两。” “还有,府上一个肚子大的奴婢,她非说此奴婢是有孕之人,即将临盆,由于骨盆过大,需开腹,可这个奴婢向来规矩,从未做过越举之事。” “后来,这个奴婢为证清白,跳了井,死后,纪暖暖为证她诊断无错,也在当夜开腹取胎,可……哪里有什么胎儿,那是一个巨大肉球!此事也是我儿子料理的。” "之后,纪暖暖不知为何闭门了几日,再出来后,她的医术要比之前更好了,也是我儿子花钱找了一些需看病之人,保住了她的名声,之后,也就成就了她“活菩萨”的好名声。” 提前以前之事,秦氏都恨不得暴打她儿子一顿。 这看上的什么人啊! 更气的是,她的夫君现在也对纪暖暖这个狐狸精,赞不绝口! “母亲,这样的事,老夫人可知?” 苏千影趴着有点难受,索性,她侧着身。 秦氏思虑了片刻:“当时,老夫人还未回来,应该不知。” 苏千影未语,但她心里想的是,未必! “那母亲可知,老夫人此次患病是被他人下毒,还是自己食用了不干净食物?” 苏千影在提点着秦氏。 秦氏很肯定地开口:“府上那几个妾室,她们没胆子这样做,就算做了,对她们也没有好处,她们想要取而代之的位置,也是我的位置,与老夫人无关。” 苏千影听罢后,她柔柔开口:“如此说来,母亲已然确定,是老夫人自己食用了不干净之物,那么,就如母亲所言,府上一切琐碎事务,都在母亲掌管之下。” “平日里所用的膳食,更不可能出现留有宿毒之物,可若说是老夫人在避暑山庄所患上的,也不太可能,老夫人在避暑山庄居住了许久,她的膳食,理应当由信得过的人亲自准备。” “那么又为何会突然患上此症呢?” 苏千影说得已经够明白了。 秦氏也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是老夫人故意为之!” 可她还有点疑惑:“可她为何要如此?不惜伤害自己身体?她的目的是什么?” 这点,秦氏想不明白。 苏千影徐徐道来:“母亲,可以查一查,老夫人回来那几日,厨房可有换过厨娘或采买的仆人。” 秦氏不知道苏千影为何要她查这些。 但她此刻,却相信了苏千影的话。 而调查此事,还需费一些功夫,当天,秦氏也是顾念苏千影的伤势,便让苏千影先好好休息,她先回去了。 秦氏走后,香果在一旁给苏千影换药,这伤势,需两个时辰换一次药。 香果,动作很轻,生怕弄疼苏千影。 香草红着眼,跪在榻下:“少夫人,您疼不疼?” 苏千影摇头:“不疼。” 这比起上一世,真的一点都不疼。 见她如此,香草想不明白:“少夫人,你何必让自己受这样的伤,奴婢瞧着,候夫人也不是好人,她只想利用少夫人您!” “香草!” 香果瞪了香草一眼,让她闭嘴! 这次,苏千影倒是没有训斥香草,反而只淡淡说了一句:“宅门后院,哪有那么多真心。” 香草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苏千影伤势不是很严重,但由于伤在后背,这一夜,她睡得也不是很踏实。 不过好在,秦氏让人送过来很多补品,还有一盒金银首饰和银票五千两。 看着这些好东西,苏千影眼睛亮了。 她的伤不严重,也不会落疤,休息几日便可恢复。 但为了能继续得到,秦氏送来的好东西。 苏千影硬是在床榻上躺了五日。 香果,香草在旁侧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当然,给嬷嬷敬茶一事,因她的伤势,秦氏吩咐,往后再拖几日。 其实,苏千影也明白,此番也是秦氏故意试探。 儿媳与婆婆敬茶时,既是交权,也是以侯府少夫人的身份与府上其他姨娘,正式见面。 到那时,她这婆婆该如何介绍她,就要看她在此事上,如何帮衬了。 故而,秦氏才要在“老夫人病症”一事上,对她试探一二。 …… 第8章,玩心机 苏千影在歇息了这几日,闲来无聊时,还让香草找一些小本子,供她解闷。 而这五日,秦氏每日都会派人送一些好东西过来,像一些京城内吃不上的新鲜话梅,天下第一楼卖绝了的桃花酥,从江南运过来的大闸蟹等一些美味。 除此,还有几盒名贵首饰,和三千两银票。 而这些,苏千影全都很不客气地收下了。 吃着美食,数着钱,身侧有人伺候着。 这日子,极好! 这五日内,秦氏在她提点下,查出老夫人回来那几日,厨房采购嬷嬷确实换了。 也抓住了被顶替的采购嬷嬷,张氏。 几仗棍罚后,张氏交代了实情。 原来,张氏竟是老夫人的人,而老夫人在避暑山庄之时,便已经让人着手准备好了,带有宿毒的鱼虾。 还指派张嬷嬷将这些有宿毒的鱼虾,安排到府上几个妾室的膳食里。 最好能死上几个人。 这样,她便可,以秦氏管理不善之罪名,而将后宅之权拿在自己手上。 府上几个姨娘,虽身份低微,可倘若在同一日,双双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侯爷必然会追责此事。 将此事闹大,秦氏手上之权,就不保了。 这便是老夫人真正的目的。 可不知怎地,最终中了水蛊之毒之人竟是老夫人。 这点,就连苏千影也想不明白。 莫不是,她婆婆秦氏的背后,还有能人? “如此卑鄙的手段,她也能做得出来!” 秦氏特别气愤! 她因生气而有些冲动。 “不行!此事,我必须告诉侯爷,让侯爷好好瞧瞧,他母亲这张恶心卑鄙的嘴脸!” 秦氏让人拖着张氏,便往外走。 苏千影上前拦住了她:“母亲,稍安勿躁。” 秦氏转眸看向她:“你要拦我?” 苏千影松开了秦氏:“母亲误会了,只是儿媳想问上一句,母亲与老夫人之间这般不和,父亲可知?” 这么一问,倒让秦氏冷静了下来:“呵!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也就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还能作甚!” 关于侯爷做事风格,苏千影不语评价,只在旁侧乖巧听着。 侯爷是她夫君的爹爹,更是她婆婆的夫君,而她在秦氏与侯爷跟前的身份只是儿媳。 有些事说多了,反而对她不利。 秦氏又坐了回去:“这么说来,此事还不能让侯爷知晓!” 苏千影给秦氏添了杯茶:“母亲定夺便可。” 秦氏喝了口茶,将茶盏放下:“那此事就这么算了?这口气,我如何能咽得下去!” 秦氏哪里肯就这么算了,这点,苏千影也瞧得出来。 “母亲,我们且不说,为何老夫人自己会中了水蛊之毒,就拿老夫人让儿媳参与医治她一事,来说。” “她想借机让儿媳与纪氏为此事,争个头破血流,可不管是儿媳能医治好,还是纪小姐能将此病医治好。” “都与母亲不利,倘若是儿媳在此事上,比过了纪小姐,那纪小姐必会不高兴,纪小姐不高兴了,夫君也会不高兴。” “母亲想让儿媳比过纪氏,此事夫君也会对母亲有所不满,反之,倘若纪小姐比过儿媳,纪小姐是高兴了,可儿媳也就丢了母亲您的脸,也会让您在老夫人跟前落于下风。” 给秦氏添茶后,苏千影又让香果将点心备上。 秦氏吃不吃,都无碍,她这个儿媳能“表够孝心”就好! “这么说来,此局,不管你与那个小狐狸精,争不争,都无解?” 秦氏顿时不高兴了。 她本来就是要借机,让她这个儿媳妇好好抢一抢纪氏的风头。 也能让老夫人好好瞧一瞧,她选的儿媳,特别好! 她的眼光很好! 可这么说来,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母亲别急,老夫人病情很严重,非一般郎中能医治好的,就连医术高深的纪小姐,也没什么把握。” “母亲,您这几日,十分忧心此事,故而,您才要对外聘请天下名医,为老夫人治病。” “如此一来,日日便有名医到访,若纪小姐想要与这些人比试一二,也可。” “当然,各路名医都是以治好老夫人的病为准,才有资格跟您讨要诊费。” 说话间,苏千影竟起身,跪在秦氏跟前:“母亲,您孝心可嘉,儿媳实在佩服,儿媳也相信,侯爷也会看到您的好。” “而您如此有孝心,必然会感动更多的人,想来,老夫人也会因您这份孝心,自身之病也能更快地好起来的。” 秦氏听此,恍然大悟。 老夫人要借机挑拨,她与她儿子的母子之间关系。 还想看她这个儿媳妇的笑话,来以此打她的脸! 但她为何不可,借机给自己拦个好名声! 这老夫人所中的水蛊之毒,她人能不能为其解毒,与她何干? 她只要名声多好! 瞧着秦氏已被她说动了心,低眸间,苏千影嘴角勾笑。 从她说出水蛊之毒时,老夫人看她的眼神那一刻,她便明白。 这场戏是老夫人故意为之,要的便是她与纪氏互相争斗。 亦是打秦氏的脸,也是挑拨她与宋裴慕夫妻关系。 纪氏是宋裴慕心尖人,她又刚进府,手上无权,也无人。 若她真要与纪暖暖争上一争,恐怕,她的下场与上一世的苏江夏无异。 但当时,她也是想证明自己,却落入了老夫人的圈套。 不过,既是圈套,她自然也不能跳下去! “千影,这样做极好!” 秦氏抓住了苏千影的手,她觉得此法子可行! 而这样的主意,也让秦氏真正认可了苏千影。 也在次日,秦氏派人来唤苏千影,前去晚韵轩,秦氏住处。 苏千影去时,屋内,府上几个姨娘也一并去了。 有周氏,白氏,王氏,三个姨娘,还有她们各自的女儿也一起来了。 秦氏当着众人的面,接了苏千影敬的茶,并将后宅之权一并交到了苏千影手上。 还叮嘱了她几句。 苏千影很乖巧地接过掌中馈,又在秦氏跟前表了一番孝心。 这也惹得让几个妾室,嫉妒疯了。 但因有秦氏坐镇,几个姨娘与几个庶女就算心里很嫉妒,也不敢当场造次。 而此事后,秦氏便开始忙碌起来,为老夫人寻天下名医之事。 当然,秦氏有此孝心也传遍了京城。 每日登门看诊的郎中越来越多,而这些郎中的水平也在互相切磋之间,暴露出短处来。 而纪暖暖也是怕自己成不了救治老夫人的奇女子,而每日都十分操心登门看诊的郎中医术水平如何? 其医术会不会比她还要好? 这一来二去的,纪暖暖这半月来,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反而苏千影这边,自从她掌管后宅之权以来,什么美味佳肴,什么稀有珍宝,都成了她囊中之物。 自然,她也不会在明面上故意为之,而是时常让府上的人在为她婆婆准备美味佳肴时,再多给她准备一份。 她吃得高兴,也放心。 至于秦氏交给她的几间田铺,她派香果先去打理一二。 若那几间田铺有盈利,可继续开着,若无盈利,可转租给她人。 生意上之事,在她还没有培养自己信得过之人,之前,这趟浑水,她不想摊! 她要的是为自己谋利,而不是为整个侯府做“老妈子”! 对她有利可图,事便可办下去,若无利可图,她又何必操心! 翠华庭。 “裴慕,我也要研制出可解水蛊之毒的奇药!可我手上可用的药材不多,我需要钱,很多钱,裴慕,你能帮我吗?” 纪暖暖躺在宋裴慕怀里,玉手搂着他的脖子…… 第9章,他认识 宽大的手掌顺着她诱人的锁骨,一寸寸抚摸下来。 宋裴慕的手掌,突然一顿,低头看向纪暖暖,蹙眉:“又要银子?” 他这种表情,很明显是有些不耐烦了。 连着几日,他手上的银两,都被纪暖暖花光了。 他母亲已经对他颇有不满了。 落在玉肩上的手,突然被纪暖暖拍开了。 她坐了起来,眸色露着怒意:“怎么?你不愿意给我花银子了?” 纪暖暖一把推开宋裴慕,扭头,竟哭起来:“我就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是谁当初承诺过我,要与我一生一世!” “又是谁,承诺过我,不用管我要什么都会满足我!宋裴慕,我纪暖暖不顾名分跟了你,你就这样对我!是吗?” 低眸哭泣间,纪暖暖拿起旁侧的玉瓷,转身就砸了过去。 但她也不是,真的要伤了宋裴慕,只是做做戏罢了。 屋内伺候的几个婢女,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可她们心里也明白,她们这位小主子最会拿捏小侯爷了。 眼下瞧着砸着凶,吵得厉害,可……这两人转头,便又会和好如初。 砸玉瓷时,纪暖暖故意弄伤了自己的手指。 鲜血顺着指缝间溢出,滴落成血珠,落于地面,化为血花。 宋裴慕见此,心疼得不得了,口中训斥之话,哪里还舍得吐出口。 他上前,一把搂住纪暖暖,还立马吩咐跪在旁侧的奴婢,去将药箱拿过来。 “好了好了,不就是银子嘛?我又没说不给你,瞧你生气的,乖,别生气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宋裴慕拉着纪暖暖手腕,坐在软塌上。 婢女递过来药箱。 宋裴慕亲自给纪暖暖包扎伤口。 纪暖暖是个医师,她这里时常背着药箱。 宋裴慕与她在一起久了,倒也是学会了怎么包扎伤口。 纪暖暖手指伤得不深,只伤到了皮肉,宋裴慕给她包扎时,她还扭头冷着脸,哼了声,不理会他。 宋裴慕给纪暖暖包扎好后,便让婢女将地上玉瓷碎渣收拾干净。 在屏退了屋内所有的丫鬟后。 他搂着纪暖暖,这才缓缓开口:“前几日,母亲对我预支府上账目上的银子,颇为不满。” “你也知道,近几年来,我们候府没出将才,也没出,能为侯府挣家业的之人。” "这些年来,侯府上下,也只靠着我祖父打下来的家业,辛苦支撑着,府上的田铺,近两年来,收益不佳,亏了许久。” “母亲会恼我,我也能理解,这不怪她。” 听此,纪暖暖嘴上倒没说什么,可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可真是大孝子啊! 侯府家大业大,没钱?呵!哄骗谁呢! 纪暖暖心里如何想,在脸上,她绝不会表现出来。 “候夫人一人掌管这大的家业,也确实辛苦了。” “裴慕,我也知道,你也有难处,可……你也是知道的,老夫人已经认定了,她所中之毒就是水蛊,那便也说明,之前,我的诊断是错误的。” 纪暖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我怎能让人质疑,我的医术呢!其实,这些年,我勤苦学医,便是想着能救治更多人。” “倘若,有人对我的医术有了质疑,那日后,我又该怎么救治,那些没钱寻医的穷苦百姓呢!” 听着纪暖暖说得这么正义凛然! 宋裴慕对她这份善心颇有触动,甚至骨子里,那种为国,为天下百姓的大义也觉醒了。 当然,他也是在这一刻有感而发。 身无官职,整日只围绕着纪暖暖的他,何来为国,为民之举! “暖暖,你永远都是这么善良,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大不了,我将前几日送与你的,那些首饰,再拿出去变卖,定能为你多换一些银两回来!” 宋裴慕十分豪爽地拍着纪暖暖的手背。 纪暖暖:“……” 纪暖暖靠在宋裴慕怀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倒也不必这么麻烦,我听闻,少夫人嫁过来之时,从沈府带过来嫁妆甚多,一箱箱金银首饰就让人羡慕不已,更别说,她手上的银两了。” 话落,纪暖暖坐直,看向宋裴慕:“裴慕,不如你找她要一些可好?” 听此,宋裴慕猛地站了起来,他不同意:“这怎么行!我堂堂七尺男儿,哪有跟一个妇人讨要嫁妆的道理!此事若传出去,我侯府的面子何在!” 纪暖暖早已猜到宋裴慕,会不同意。 她倒也不急,用受伤那只手,勾住了宋裴慕的手指。 宋裴慕疼惜纪暖暖,生怕将她弄疼了,便顺着她,又搂住了纪暖暖。 “在我们那里,这女子从嫁入夫家那一刻起,所带来的嫁妆,便是属于夫家的,这夫家若有难,身为夫家的人,自是义不容辞。” “不过……裴慕哥若不愿意,此事就当暖暖未提。” 说着,纪暖暖起身,便开始收拾专属自己的药箱子。 里面有很多,可用来治病救人的精致工具。 都是她花费重金,让人按照她提供的图纸照做的。 虽然……有很多,她都不会用,可……这才能彰显她医者的身份! “哎!算了,被她人质疑医术便被质疑吧,大不了,暖暖舍弃医者的身份,整日躲在房间里,学着为裴慕哥绣荷包,纳鞋垫算了。” “总归有裴慕哥管着暖暖,暖暖也饿不着,就是可怜了,那些没钱看病,又入不了贵人眼的穷苦百姓们。” "也不知,他们有病了该如何寻医看诊……” 宋裴慕一直不太理解,为何,纪暖暖有时会叫他“裴慕哥。" 他与纪暖暖明明没有血缘关系。 可也不知为何,纪暖暖每次称呼他为“裴慕哥"时,他心里竟很欢喜。 而眼下,他更听不得暖暖说这样的话了。 在他眼里,纪暖暖比那些只会绣女红,规规矩矩的女娘们,强太多了! 他心爱之人心里有大爱,更是全身散发着万丈光芒的奇女子。 这样的奇女子,他哪里能让她这般委屈! “暖暖说得极对,嫁到我们侯府,那她便是我们侯府之人,她的东西也是我们侯府的!我这就跟她要一些银子过来!” 宋裴慕被纪暖暖说动了。 出门时,纪暖暖垫着脚尖与宋裴慕亲吻了一番。 宋裴慕搂着纪暖暖的柔腰,在片刻后,很满足地松开了她。 院内伺候的婢女们,捂着脸,无声跑开了。 与此同时。 一直密切监视着侯府动向的暗卫,从侯府离开,转头进了国公府。 他将近几日来,侯府所发生之事,全都一一禀报给了,坐在紫檀云蝠纹扶手椅上的男子。 秦国公,秦允棠! 他身穿一袭大红衣袍,五官绝美,一头长长的银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黑眸,眼角微微上挑,高挺笔直的鼻梁,却又显示着男性刚美之气。 浑身散发着邪魅的气息。 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怀里还抱着一只毛色油亮的黑猫。 听着暗卫口中所说之事,秦允棠也来了兴趣:“如此说来,我那个傻姐姐倒是给自己找了个精明的儿媳!” “苏家大小姐……苏千影!” “此女倒是有趣!”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怀里猫。 秦允棠那张邪魅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看来,精明的老夫人,遇到了一个强敌。” “如此也不错!倒也能让侯府这场戏,唱得更有趣些。” 话落,他转眸朝身后侍卫看去:“这位苏家大小姐长得美不美?” 侍卫上前,将一幅画像打开。 看着画像上的女子。 秦允棠淡淡一笑:“原来是她!” 第10章,给嫁妆 是她? 侍卫白起一脸惊色。 他家主子何时认识这位苏家大小姐的。 秦允棠看着怀中小猫: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来:“我那个侄儿可还日日宠着纪氏?” 此话一问,白起更震惊了。 就连跪在地上的暗卫也惊得目瞪口呆。 他家主子竟问起小侯爷的这等私事! 暗卫如实禀告:“小侯爷与少夫人并未圆房。” 怀里的小黑猫很乖巧,喂食的时辰到了。 秦允棠便将小黑猫交给了专一照顾小黑猫的嬷嬷。 嬷嬷将黑猫抱下去后,白起给他家主子沏了杯茶,并将棋盘摆上。 秦允棠捏起一颗白棋子,将其落在棋盘上,声音突然冷了些:“少夫人?” 白起与暗卫两人一惊。 暗卫赶紧又道:“是苏小姐与小侯爷还未圆房。” 秦允棠似笑非笑:“还未?” 暗卫身子一抖,他吓得大汗淋漓。 侍卫白起此时赶紧开了口:“是小侯爷配不上苏小姐。” 白棋子落下,秦允棠又捏起一颗黑棋子放置棋盘中,他的声音也没那么冷了:“继续监视,多加派人手。” 暗卫领命:“是主子。” 暗卫离开后,白起欲要将手上的画像收起来。 秦允棠却阻止了他:“这么漂亮的美人画像,收起来多可惜,找个地方挂起来。” 白起小心翼翼地询问:“书房?” 秦允棠未语,只给了白起一个冷眼。 “属下将苏小姐的画像挂在您寝室。” 秦允棠又下了颗白子,白起偷偷瞅了他家主子一眼,瞧他家主子并未生气,便知道,此事他做对了! …… 侯府。 幽香阁。 这几日,苏千影让香果和香草两人轮流将,那些登门却又被纪暖暖拦下来,非要相互比试一番的趣事,依次讲给她听。 其中,自也包括,纪暖暖与小侯爷两人吵架又和好的一些琐事。 而从这些琐事中,苏千影也想到了小侯爷,接下来要做甚。 但当下,她还有更重要之事,要去做。 让香果准备笔墨,苏千影写下来一封信,并将此信交给香果,让她拿些银两,出府寻个镖局,将此信安全送到五台山,交给一个名叫魏九的俗家僧人。 此事很重要,时间也紧迫。 苏千影便让香果出门时,多拿了些银子出去。 此事后,苏千影又让香草,将她的嫁妆清单拿出来。 看着清单上记载的东西,苏千影便拿起毛笔,又重新抄了一份。 当然,抄写这份嫁妆清单时,她也是用了心的! 比如,有些,她瞧得还不错的好东西,便会一不小小的漏写了好些个。 而她个人的那几个田铺,也没在这份名单上。 至于银两什么的,她手一抖,也没写上去。 抄写完,苏千影便换了身衣,等着要来之人。 不多片刻,小侯爷宋裴慕便来了。 他一进门,也懒得同苏千影说过多话,直接开门见山道:“现在是你掌管后宅,我需要五千两银票,给我钱!” 他也是来时才知道,母亲已将后宅之权交出去了,让苏千影执掌中馈。 既如此,那他还有扭捏什么。 作为当家主母,本应该尽心尽力管理后宅,替夫君分忧。 眼下,他需要银子,苏千影理应该直接给他便是。 “侯爷要五千两银票作甚?” 苏千影让香草给小侯爷沏茶,上点心。 宋裴慕对待苏千影一向没耐心,可忙了半日,也确实有些渴了。 他便同她坐了下来:“我自是有用处,你不必知道,快点给我拿银两。” 苏千影坐在旁侧,她朝香草抬了抬手:“香草,把府上每人月例清单拿过来,给侯爷瞧一瞧。” 香草应道:“是,少夫人。” 宋裴慕听此,顿时不乐意了,他冷着脸:“苏千影,你这是何意?” 比起宋裴慕微怒之态。 苏千影倒是冷静许多。 “侯爷,前几日,你去母亲那里已讨要了三千两,后又讨要了五千两,这月在加上,你之前在账上预支的银两,你此月,甚至,下个月……下下个月的月例已超支。” 宋裴慕黑着脸,瞪向苏千影:“那又如何!苏千影,这是侯府,我乃侯府嫡长子,就算花光了侯府所有的银子,又能如何!” “苏千影,母亲让你掌管后宅,可没说过,让你过问我的事!” 宋裴慕一肚子的火。 苏千影这个女人还想拿捏他?呵!真是笑话! “侯爷自己之事,没有侯爷的同意,妾身自是不敢过问,但……既然母亲已把中馈交到妾身的手上,那妾身对于这府上各处所需银两之事,便不得不过问。” “侯爷,若是执意要从账上再支取五千两,那……这个钱便只能从府上其她人,也包括妾身,母亲,父亲,老夫人在内。 将各自院中的月例扣下,来填补侯爷您这边的亏空,不然,我们侯府很难再继续支撑下去。” 话落,苏千影又朝香草吩咐了句:“香草,派几人分别告诉老夫人,母亲,父母,府上几个姨娘,就说,从今日起,我们每日的膳食,只能喝白粥。” “各自院中,用度再减半,这……马上入冬了,府上的炭火也不必备着了,无钱购买,咱们就……冷着过冬吧!” 香草应下:“是,少夫人。” “苏千影!” 宋裴慕怒拍桌子,站了起来:“苏千影,你别太过分!” 苏千影亲自给宋裴慕添了杯茶:“侯爷莫急,妾身,这就让香草给您拿银子去,妾身理应当同你分忧才是。” “此月,妾身和母亲苦一苦,也没关系的……” 宋裴慕:“……” “拿什么拿,这银子,我不要了!” 宋裴慕端起茶盏,猛喝了口茶。 苏千影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他还如何同她要银子! 但宋裴慕还是不死心:“你嫁过来时,也带过来不少的嫁妆,把你嫁妆拿出来,给我一用,你肯同我分忧,也是你做主母之责,你……没什么问题吧?” 香草不敢骂人,但在心里已经偷偷开始叫骂了。 这……侯爷竟还惦记上了少夫人的嫁妆!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似宋裴慕所说之话,早已在苏千影意料之中。 她浅浅一笑:“侯爷有难,妾身自是义不容辞。” 第11章,对婆婆,戏攻心 “香草,将本夫人的嫁妆清单,拿过来,交给侯爷,让侯爷过目,侯爷若喜欢这些东西,便随意拿去。” “是,少夫人。” 香草听命行事。 宋裴慕见苏千影竟这么好说话,在心里不免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看来,苏千影这个女人很贤惠,很适合做他的贤内助! 一份嫁妆清单递上去后,婢女香草便悄悄站与她家少夫人身侧。 以便随时护上去。 “你做得很好,这才是一个合格的主母……” 说话间,宋裴慕低眸将手上这份清单打开,当他看见清单上记录的详细嫁妆之物名册时,他面色一沉。 口中之话也戛然而止了! “啪!” 宋裴慕一脸愤怒地将手上的清单重重拍在桌面上! “苏千影!你这是何意?” 原来,清单上只记载,沉香木雕花床,黄梨木龙凤纹柜子,紫檀嵌玉云纹屏风,金丝楠木方桌,还有一口沉香木棺材! 除此,清单上并没有记载其他之物。 而这些东西,又有哪一件可以变卖换成银子的! 难不成,让他一个堂堂小侯爷,派人将这些东西抬出去,变卖? 而女子嫁妆中,也绝不可能只有这些! 很显然,苏千影这女人本就不想给他嫁妆,这才演了这场戏! 宋裴慕越想越气,此刻,他心里对苏千影那仅存的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侯爷怎么了?是妾身哪里惹到了侯爷吗?若侯爷不喜,尽可提出来,妾身会改的。” 苏千影装傻。 宋裴慕几步走过去,一把扣住苏千影手腕,冷着脸看向她:“苏千影,你当本侯爷是傻子吗?那个女子嫁夫时,不带几套金银首饰,不带一些银子过来!” 宋裴慕手劲很大,苏千影被他捏得有些痛,她皱眉,声音由淡变冷:“这些是妾身母亲在世时给妾身置办的,侯爷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前往沈府。” “在我父亲面前求证,不过……想来,侯爷也不会这样做。” “毕竟,侯爷要脸,妾身也要脸,整个侯府更得要脸!” “若让外人得知,侯爷拿着妾身的嫁妆去哄心尖人,恐怕会被外人耻笑!” 话落,苏千影冷着脸甩开了宋裴慕。 她母亲留给她的嫁妆,是属于她个人的。 谁都不能抢了去! “你的嫁妆?呵!” 此刻,宋裴慕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从你嫁到我们侯家起,你生是我侯府的人,死是我侯府的鬼,你的东西是属于我侯府的!” “我在你这里拿上一些来用,是名正言顺!今日同你这般客气,也是给了你几分面子,苏千影,你别不知好歹!” 宋裴慕很生气,他觉得纪暖暖说得很对。 苏千影这个女人心中无大爱,很自私! 他也只不过来着要一些急用罢了,也不是全部都要去。 苏千影这般吝啬,哪里比得上他的暖暖! “照这么说,侯爷也应该把留下来,同妾身把这个洞房入了!毕竟妾身和夫君夜夜缠绵也是名正言顺!” 苏千影不退缩。 她也就嘴上说一说。 若宋裴慕真要同她一起,她会恶心的! “苏千影,你!” 宋裴慕气结,他知道在苏千影这里不可能要到银子了,便气哄哄地走了! “妾身恭送侯爷。” 苏千影站在门外,瞧着那抹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香草,把香烛拿过来。” 苏千影很嫌弃地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后又将她抄写的这份嫁妆清单,直接烧了。 宋裴慕来她这里,跟她讨要嫁妆,两人因此吵架,已是事实,并已传开。 很快,她婆婆秦氏那边便会收到消息。 以宋裴慕此人的秉性,也绝不可能去秦氏跟前告她的状。 一是,宋裴慕不占理,二是,此事也牵连着纪暖暖。 她婆婆本就不喜纪暖暖,这点宋裴慕也不会看不出来。 宋裴慕为保纪暖暖,也不会拿着此事去叨扰她婆婆。 而她这里绝对不能留着,她戏耍宋裴慕的证据! 到底秦氏与宋裴慕才是母子,她对他们而言,皆为外人。 苏千影回到屋子里,让香草准备浴桶,加热水。 她要沐浴更衣。 还用了晚膳,躺在榻上歇息时,苏千影吩咐香草出去办了件事。 晚韵轩。 候夫人秦氏在听到他儿子为了哄纪暖暖,竟去幽香宛苏千影讨要嫁妆之事时,已是次日了。 “这个混账!” 秦氏捏着眉心,气得胸口疼。 她儿子为了一个狐狸精,竟好意思去给苏千影,讨要嫁妆用! 这个混账,也不怕丢了侯府的脸面! 就算,日后需要让苏千影贡献自己的嫁妆。 这些钱,也得全用在他们侯府日常用度上,或用在与宫中贵人们交好的打点上! 哪能便宜了纪暖暖那个小狐狸精! 因此此事,秦氏早膳也没用两口,在训斥了两个下人后,她派人去请苏千影过来。 儿媳受了这等委屈,她身为婆婆,也得安抚几句才是。 日后还得让苏千影替她好好管家呢! 苏千影来时,秦氏特意让下人准备了一些,女子爱吃的甜味的糕点。 “母亲。” 苏千影穿着一袭紫衣绫罗,矜贵又雅致,进屋时,她先向秦氏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秦氏扶起她,先关心了一番:“身子可好些了。” 苏千影在秦氏面前,一直都很温顺,乖巧:“谢母亲关心,儿媳身子已无大碍。” 秦氏本想让苏千影陪她坐一会儿,先同她说会儿家常话,后,再问一问昨日之事。 可苏千影却先提了出来,竟还在秦氏跟前跪下了。 “母亲,儿媳有错,还请母亲责罚。” 第12章,媳献计,婆高兴。 苏千影这一跪,令秦氏惊了下。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秦氏嘴上这般说着,可这一次,倒是先在苏千影跟前坐了下来。 苏千影哪里瞧不出,秦氏此番真正用意。 之前同她也就客套一下,眼下,她这个婆婆,到底也是,对她同宋裴慕两人吵架一事,颇有些不满。 "母亲,儿媳不该在昨日同夫君拌嘴。” “儿媳也不该惹怒夫君。” “儿媳更不该没有顺着夫君。” “昨日全是儿媳的错,还请母亲惩罚儿媳。” 苏千影一番话说下来,不提昨日何事,也半句不说她人的不是,更不在秦氏告宋裴慕的状。 全把所有的错过都拦在自己身上。 秦氏见此,哪里还肯让苏千影继续跪着。 她起身,上前,把苏千影扶了起来:“昨日之事,母亲也听说了,这哪里能怪得上你,要怪,也全怪那个小狐狸精太有手段了,竟怂恿我儿犯这样的糊涂!” 秦氏让苏千影陪她一起坐下。 听着秦氏口中的话,苏千影嘴上未语,可在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若宋裴慕有点脑子,哪能,轻易就被纪暖暖拿捏了去! “母亲,若是夫君真是急需用钱,儿媳便将这些先拿给夫君,让他先用去。” 话落,苏千影朝香草抬了抬手。 香草双手捧着盖着红布的木质托盘,上前。 将红布掀开时,秦氏看见了上面放置着三千两银票与两盒金银首饰。 见到这些,她转眸看向苏千影:“你这孩子,如此惯着他作甚!那个臭小子,就想拿着这个钱,去哄他的心尖人!" "往日,母亲也是顾念着咱们侯府的面子,便由他胡闹了些,如今,他已成家,你也嫁过来了,咱们侯府的家门,断然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苏千影哪里不知,秦氏说的这番话,也无非是场面话罢了。 若她真当真了,便在她婆婆这里,不讨喜了。 秦氏若不想纵容自己的儿子,在之前,便也不会给宋裴慕银子花了。 但……秦氏更瞧不得,自己的儿子把钱都给了纪暖暖。 可也不想因此事被自己儿子厌恶。 为此,秦氏倒也希望,这个阻止宋裴慕拿钱的“坏人”便由她来做! 所以,昨日之日,也是秦氏想要看到的! 但……她身为宋裴慕的娘子,头上顶着贤惠之名,也不能真不把自己的夫君当回事。 秦氏想看到是她,做当家之母之风,还有她做儿媳的态度。 "母亲,儿媳知道,夫君想帮衬纪姑娘,夫君是个心善,有责任心之人,纪姑娘有难,夫君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而儿媳也不希望夫君因此事不开心,许是昨日,儿媳说话直了些,惹闹了夫君。” "想来,若儿媳将这些直接拿给夫君,他也不会收,儿媳想着,不如将这些以母亲的名义,让儿媳将其赏给纪姑娘。” “如此一来,她也不会日日叨扰夫君了,而夫君也会顾念母亲的好,母亲觉得此法子如何?” 纪暖暖若要不到钱,绝不会罢休。 秦氏也不希望她儿子,这几日再做糊涂事。 而她此时拿出银子来,秦氏也会觉得她贤惠,懂事。 反正这些银子也是秦氏赏给她的,她"借花献佛”罢了。 不过……这个钱,她也不会轻易让纪暖暖要了去! 秦氏看到了苏千影的态度,心里很满意,但也不想就此让纪暖暖一直占这个便宜。 “次次如此,倒是又让纪暖暖这个小狐狸高兴了!” 秦氏心里堵了一口气。 苏千影起身,将婢女沏好的茶给秦氏端了过去。 “母亲,儿媳听闻,纪姑娘想要用这银子购买一些上等名贵草药,用于研制解这水蛊之毒的解药上。” “看来,纪姑娘对老夫人甚好。” 苏千影添了把火。 听此,秦氏不太高兴了:“哼!蠢东西!老夫人年事已高,能活几日,这侯府早已不是她的了!” “巴结人也不知道该巴结谁!蠢货!” 此时,苏千影不言语,她话锋一转,又道:“母亲,纪姑娘能说服夫君为她准备银子,想来也是有几分把握。” “不如,让儿媳送去银子之时,让纪姑娘写下一份对赌条约,若研制不出可解水蛊之毒的解药。” “那便让纪姑娘以此三倍的价钱,将银子归还,若研制出水蛊之毒的解药,那这些银子也算用得值。” “也是母亲为了老夫人的病,劳心劳累,又资助了纪姑娘,这全是母亲对老夫人的孝心。” “自然,与纪姑娘对赌之事,也是儿媳为了拿捏她,自己与她的个人对赌约定,母亲不知,夫君更不知。” “若日后,她将此事闹到了夫君那里去,母亲也可制儿媳一个戏耍她人之罪,母亲觉得如何?” 苏千影献计,秦氏觉得此法子甚好。 既可以拿捏纪氏,也可给让这个小狐狸精,日后再怂恿她儿子时,好好地想一想,自己该付出什么代价。 就算纪暖暖研制出来解药了,那么这个善名也是落在她的头上。 断然不能让纪暖暖花她的钱,给自己立名声! 再者,这个钱,还是儿媳给的,她没出半分,倒也极好! “千影,还是你想的周到,方才母亲也没吃几口,你留下来陪母亲用些午膳,可好?” 事情解决了,秦氏心情极好,她看苏千影的眼神,很友善。 “谢母亲,那千影就叨扰母亲了。” 苏千影乖巧地陪着秦氏坐下,一起用膳。 午膳,秦氏这里很丰富,有胡椒醋鲜虾,烧鹅,燌羊头蹄,鹅肉巴子,蒜醋白血汤,五味蒸鸡,三鲜汤,香米饭,还有饭后果脯,茶水。 很丰富。 苏千影吃得心情极好,膳后,喝茶吃果脯时,她同秦氏说起了她祖父一些战绩。 其中说得最多的还是官职一事。 秦氏听罢,在夸赞苏老将军时,也头疼着自己这个不务正业的儿子,日后该如何。 苏千影瞧着话说得差不多时,她笑着话锋一转:“母亲,儿媳瞧着夫君身形立正,步伐稳重,也像有身手的样子。” “不如让夫君谋个骑尉或,都尉之职,一来也能让夫君有个事情做,二来,这男子做起事来,自是不再整日想着其他琐事。” 苏千影就差点明了。 秦氏犹豫中:“可他从小懒散惯了,哪里受过那等苦。” “母亲,男儿志在四方,夫君是个成大业之人,我们侯府也需要让夫君成长起来,这样,我们侯府才能恢复往日的辉煌。” 能不能恢复往日的辉煌,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宋裴慕能有个事情做,便也不会为了纪暖暖之事,总找她麻烦了。 在她跟前犯浑,她瞧着很心烦! 最终,秦氏被苏千影说动了。 可此事秦氏还得与侯爷商议,去外面打点,也得家里的男子出面。 侯爷一开始不同意,生怕他儿子给他闯祸,可经秦氏分析了一番后,便也同意了。 侯爷原本在朝堂上就有些人脉,动用人脉为自己儿子谋个骑尉之职,倒也不难。 可侯爷性子软弱,也是怕被他人说闲话,但用了银子和一点人脉,给宋裴慕安排了个城守尉之职。 这个职位很安全,倒也不必跟着士兵去外面打仗。 任职这天,宋裴慕百般不愿,侯爷当场发怒,在踹了宋裴慕两脚后,他便听话的去当值了。 也是在这一日,苏千影带着香草去了翠华庭。 期间,香果办事归来,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魏九师叔在收到她的信后,便下山同香果碰面了。 入了京城后,香果先将此人安排了客栈,好吃好喝的先招待着。 翠华庭。 纪暖暖在听完苏千影所说的对赌条款时,她笑了声:“苏千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是什么主意!” 纪暖暖没有给苏千影好脸色,她直接将送来的首饰,打翻在地。 但桌上的三千两银票,她还是想拿。 可苏千影却让身边的婢女,用手压着。 她不给! “你不就是想要,强调你是这个侯府的女主人嘛?你不就是想要在我面前挑衅一番吗?” 纪暖暖看苏千影时,眼底尽是怨恨:“苏千影,就算你是侯府的主母,这一辈子也只能被困在侯府里,日日为她人劳心劳力,还落不下一点好!宋裴慕还不喜欢你!” 第13章,她反击,妾恼了! 纪暖暖下巴抬得很高,她就是瞧不上苏千影,这副假模假样的嘴脸。 嫁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夫君,整日还得为婆家之事操心。 这种“低级保姆”的日子,也就是苏千影这种眼界短浅“裹脚"性的女人,才会“遵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生存病态! 可她不同! 她可是有些先进思想,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在这个时代站稳脚步的女强人! 她身上散发着光芒,足矣迷倒这个时代里的任何男人! 宋裴慕便是迷恋她的男人之一。 以后这个朝代会留下她的伟大事迹。 单凭这点,苏千影这样的女人就比不过她! 这般想着的纪暖暖,更不愿意与苏千影同呼吸一片空气。 她再看苏千影时,眼底掀起一抹厌恶之色:“苏千影,我不是你这种只会耍卑鄙手段的小女人。” "就算你今天故意来我跟前,挑衅,我纪暖暖也不会同你计较。" "毕竟与你这样的女人计较,太跌范儿,有损我女医师的身份。” “不过……有句话,我也不得不说,裴慕最喜欢之的人是我,这强扭的瓜也不甜!你还是少在裴慕身上下工夫吧!” 比起纪暖暖的“呲牙咧嘴”的针锋相对。 苏千影倒显得格外的冷静。 而不管她是坐着,还是站着,这矜贵端庄的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她淡淡地看向纪暖暖:“纪姑娘说了这么多与我夫君之事,是想要入府为妾,同我一起侍奉夫君?” 这么一句,纪暖暖感觉受到巨大的侮辱。 她一下子怒了:“妾?你骂谁呢!我才不要做妾呢!” 要做,也得是平妻! 让她当妾!哼!看不起谁呢! 苏千影笑容淡淡:“哦,如此,还请纪姑娘同我说一说,纪姑娘每次以什么样的身份,怂恿我夫君,让他去母亲与我跟前,为你讨要银子用?” “又以什么样身份,说动我夫君,来算计我的嫁妆?” 苏千影嘴角染笑:“外室身份?” 香果从外面办事回来了。 她特意让香果守在外面。 有些账,得宋裴慕这个无脑男不在场时,才可以在此处算上一算。 不然,宋裴慕这厮,容易坏她事! 经此一问。 纪暖暖脸憋得很红,她是恼的! 外室?哼! 她才不是呢! 若不是侯夫人那个思想落后的老女人瞧不上她。 恐,她早已成了宋裴慕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娘子了! 还轮得到苏千影这个女人,在她跟前瞎蹦跶! “什么讨要银子!裴慕是侯府的小侯爷,这整个候府都是他的!他花银子,不是讨要!是花自己的钱而已!” 纪暖暖很强势:“而你的嫁妆是你嫁人后带来的,这些也是裴慕的!” “裴慕肯给我钱,那是他爱我!” 纪暖暖说得好似理所应当,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哦,如此说来,之前我夫君倒也是为纪姑娘花费了不少银子,毕竟我夫君这么爱纪姑娘呢!” 苏千影顺着纪暖暖的话往下说。 纪暖暖但也没听出来,苏千影话中之意。 她竟还显摆起来:“那是自然!” 苏千影嘴角勾唇,继续问:“那是多少呢?我有些好奇,纪姑娘在我夫君心里有多重呢!” 纪暖暖“哼”了声:“裴慕有多少便会给我花多少!你哪能与我比!” “我在裴慕心里无价!哼!” 苏千影明了了:“哦,明白了,是全部!来,香草,给纪姑娘记上,这半年来,纪姑娘在我们侯府用掉了两万两银子,这些银子,纪姑娘该怎么归还呢?” 这么一问。 纪暖暖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苏千影:“你这个女人……你说什么?” 苏千影:“纪姑娘没听懂?” 她朝香草抬了抬手:“香草把账单给纪姑娘看一眼!” 香草听命行事,将一份账单交给纪暖暖,并开口:”纪姑娘,这是我家侯爷给你的银子时的记载的账单,每一笔都写得很清楚,还请纪姑娘按照账单总数,将这些银子归还!” 纪暖暖面色一沉! 她哪里能想到苏千影竟给她来这一招! 这个女人也太卑鄙了! “苏千影,裴慕是心甘情愿给我花钱!他都没给我讨要,你凭什么给我要!” 苏千影特别冷静:“因为我是侯府当家主母!” 算计她的嫁妆,她岂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纪暖暖无话可说。 她很生气,便当场将账单给撕了! 谁知香草竟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一模一样的! 将其递给了纪暖暖:“纪姑娘请过目!” 纪暖暖:“……” 第二本,纪暖暖也给撕了,香草又递过去第三本…… 约莫着半炷香后,纪暖暖差点崩溃了! 她撕了一地,谁知道这账本越撕越多! 她快要气疯了! 苏千影瞧见,便又让香草将那本对赌契约书递过去,并也传递了她婆婆的意思:“母亲念在你专心为老夫人研制解药的份上,便将这三千两借与你。” “不过,介于纪姑娘之前怂恿我夫君,为你去母亲跟前,讨要银子之事,还请纪姑娘签下这份对赌契约文书。” “就如上面所说,若此次纪姑娘没有研制出可解水蛊之毒的解药来,那么,此次的三千两,纪姑娘需要归还九千两加上这两万两!” “反之,若纪姑娘研制出了水蛊之毒的解药,那么这三千两便可不作数。” “不过,这两万两纪姑娘必须还!” 纪暖暖:“……” 纪暖暖最终还是签下了这本对赌契约文书。 她一定可以研制出水蛊的解药! 到那时,她大可以把在老夫人跟前说她被苏千影逼着还钱之事,也能让老夫人帮帮她! 事情已办妥。 苏千影也不想继续逗留了。 离开时,纪暖暖气不过,追到门口,大声道:“苏千影,别太得意!宋裴慕答应过我,他一辈子都不会去碰你,而你这一生只能守活寡,哼!” 纪暖暖说不过苏千影,便一直往她与宋裴慕,这份深厚感情上扯。 在这份感情上面,她找回了自己的优越感。 “我呢,想让裴慕给我一个平妻的头衔,也只不过分分钟的事儿,可瞧瞧你,有什么?呵!你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主母的头衔罢了。” “裴慕能夜夜哄我入睡,他知道我喜欢,还会疼我,爱我,他把我看得比他生命还重要!” 自信感爆棚。 纪暖暖鼻子恨不得朝天:“而这些,是你没有,也永远都得不到的!” “苏千影,你又怎么跟我比!” 第14章,妾挑衅,主母反杀! 纪暖暖气不过,非要让苏千影吃瘪不可! 苏千影招呼香草上前,当着纪暖暖的面问她:“香草可知道本夫人喜好?” 香草回应:“少夫人不喜辛辣,太甜之物,喜清淡食物,也不喜太凉之物。” 苏千影继续问她:“香草,本夫人若让你为本夫人死一次,你可愿?” 她也是嘴上这么一问。 香果,香草是她的婢女,对她忠心不二,她自是会护她一世安康。 香草跪在地上,表忠心:“回少夫人的话,为少夫人,香草甘愿赴死!” “起来吧。” 苏千影回眸看向纪暖暖:“纪姑娘可瞧见了?纪姑娘有的,本夫人也有,无非是这人不一样罢了。” “不过……本夫人有的,纪姑娘不一定有,比如,这银子……,纪姑娘记得早早还钱哦!” 纪暖暖:“……” “苏千影!” 苏千影走后,纪暖暖气得在屋子里好一顿乱砸。 身边的婢女,跪在地上。 本想劝上几句,可在被纪暖暖怒甩了几巴掌后,小婢女吓得哪里还敢多言半句。 冷静下来的纪暖暖,她捏着手上的银票恨恨道:“我定能研制出水蛊之毒的解药来!” “我要狠狠打苏千影的脸!” 这般想着的纪暖暖,让身边婢女将杂乱的屋子收拾了下,便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呆了许久。 等她打开房间门出来后,便带着婢女出去了。 在马车上,她胸有成竹地开始盘算着,用手上银子能买到多少药材。 在她储备的知识里,她已经知晓,水蛊其实就是一种液体的毒虫,无色透明,喜好栖息在古老的水脉中。 当这类毒虫被特制的毒水喂养后,就成了蛊虫。 此蛊虫进入到人体内,短时间内是会让中毒者皮肤瘙痒,以至在肌肤表面上起癍。 这样情况可以快速被她人注意到,待时间一长,毒性侵蚀五脏六腑。 中毒者就会变成一个“虫尸人”。 一个七孔出虫的废人。 若想要解开水蛊之毒,其实方法也简单,可用京三棱,牵牛子但矾,槟榔,芜花,腻粉等一些既普通又难寻的药材。 而其中一味药材中,槟榔丸是治疗水蛊效果最好的一味药材。 不过,根据她之前去各大药铺,购买药材的经验来看。 槟榔丸是最难找到的,如若各处药铺,没有这个,那么,她也得赶紧想办法,用其他药材来代替,才行! 除此之外,还需购买一些大青叶,地骨皮,土茯苓,还有人参,天山雪莲这类名贵药材用于辅佐之效。 再加上她的银针扎法,便可将老夫人所中的水蛊之毒给解了。 有些药材,不容易买到。 纪暖暖在街上也是逛了很久。 同时,她也比较担心,府上会进来一些医术比她都高明的大夫。 她在离开之前,将身边的婢女留下来,找几个人替她守在门口。 不可让其他医者上门,若打发不了,就用银子收买。 反正,她决不允许,在侯府出现比她医术还高明的大夫! 纪暖暖在街上忙碌着,宋裴慕还在城门口当差。 瞧不见两人,苏千影倒是心情还不错。 她婆婆秦氏派人告知她,等过两日,宋裴慕当差回来,就让宋裴慕陪着她回门。 她知道秦氏也想让宋裴慕改变一些,改变得不那么钟爱纪暖暖了。 既然……秦氏有此想法,那她也会顺手推舟,让宋裴慕多当几日差。 这回门嘛,也可推迟几日。 当下,她要做之事,还未完成,回门倒也不急! 无事时,苏千影让香草,香果给她烤起了肉吃。 先烤出来的那一份,苏千影先让香果给秦氏端了过去。 秦氏夸她孝顺。 老夫人那边,她也派人送了些过去。 香果回来后,也将老夫那边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少夫人,昨日,从老夫人院子抬出去两具嬷嬷尸体。” “奴婢打听到,这两日,老夫人找了个几个药人,在替老夫人试药。” “今日府上虽没有大夫登门,但……背地里,老夫人身边的白姑姑出府多次,也多次往府内领进多名大夫。” “想来,这些大夫都未能,解开这水蛊之毒。” 香果在一旁禀报着。 苏千影听罢,已经确定了心中所想。 看来,老夫人手上是没有解药的。 那么也可以确定,这水蛊之毒,乃是老夫人算计不成,反被算计。 如此说来,她婆婆秦氏背后,定有能人相助。 到底是何人? 秦氏?秦家人? “秦家人还有何人在京城?” 苏千影让香果去打听此事。 香果很快有了答案:“禀明少夫人,秦家次子秦允棠,是侯夫人的弟弟,如今此人已是秦国公。” 秦国公? 苏千影蹙眉。 上一世,此人的传言,她也略有耳闻。 嚣张跋扈,阴狠毒辣,有着“阎罗王”之称。 此人非善类! 看来,老夫人所中水蛊之事,便是他的手笔。 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思虑了许多,苏千影便又吩咐香果,从她所带的嫁妆中,将那本丢了几页的蛊术找出来。 苏千影让香果将这本蛊书,带出去,交给魏九。 “告诉师叔,两日后,他可登门入府。” “不必暴露自己的医术和身份,最好易容后再视人,至于这解水蛊之毒的法子,让他按照此书上来即可。” 既然这水蛊之毒,是秦允棠的手笔。 在不知此人真正目的之前,她绝不能让她师叔出事! 她娘亲撰写的蛊书,一直由她收藏着,无人看过。 也无人能认得! 但她师叔的名号,却无人不知。 为此,隐藏身份乃是最妥的办法。 做完这些后,苏千影让香草,香果陪她一起坐下用膳。 香草的手艺很好,烤出来的肉,鲜嫩,美味。 用完膳后,她在院子里消食时,秦氏身边的婢女前来:“少夫人,家里来了贵客,夫人请您过去,招待一下。” 苏千影脚步顿下来,“贵人?何人?” “秦国公。” 苏千影秀眉微皱:“……” 香果脸色发白,苏千影看了她一眼,转眸温和开口:“告诉母亲,我……。” 秦国公见她这个宅门之妇作甚? 她不去。 口中之话还未说完。 小婢女又开口了:“少夫人,夫人说了,侯爷和小侯爷都未在府上,请您过去,便是代表着咱侯府,只同秦国公用个膳而已,夫人说,都是一家人,总得见上一见。” 苏千影沉默了片刻,她道:“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先回屋换身衣服,就来。” 她不知这个秦国公,为何非要见她? 但眼下,既然拒绝不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时,纪暖暖已购买好所需的药材,也回府了。 她回府后,派人先去打听,宋裴慕的去向。 在得知宋裴慕这两日,都在当差。 她便很满意地一人回房间,研制解药去了。 看来,她的男人就是不喜苏千影,这两日也没去找这个女人。 果然,她的男人心里只有她! 不被爱的女人,真可怜! 纪暖暖心情特别好。 最多两日,她就能把解药研制出来了。 到那时,她就派人把宋裴慕叫回来,亲自看着她如何打脸苏千影! 与此同时。 老夫人也收到了秦国公入府消息。 这几日,她所找来的一些大夫,都没有一人能解她身上的水蛊之毒。 老夫人不免有些着急,也在愤怒之下,踹了白姑姑好几脚。 “你不是说,这水蛊之毒很容易解的吗?瞅瞅都见多少大夫了!无人能解!都是一群废物!” 白姑姑跪在地上,安抚着老夫人:“老夫人稍安勿躁,这些人不行,老奴再去找!” 她哪里知道这水蛊之毒,解起来能这么难! 她记得乡下的娃一旦肚子里钻进了寄生虫,疼几日,饿一饿,在吃上几把土,也就好了。 可谁知,老夫人的身体竟这么特殊! 要怪也得怪,办事不利的那几个奴才! 本来,这水蛊是要下在府上几个姨娘身上的,可不知为何,老夫人却中了招。 “找?呵!找来一群废物!能有什么用!” 老夫人很生气,她随手便将旁侧的果盘朝着白姑姑身上,砸了过来。 饱满的葡萄汁染了白姑姑一脸,香蕉,苹果等滚落在地。 果盘扣在了白姑姑头上,白姑姑跪着也不敢挪动半分。 她还得恭恭敬敬地将未碎的果盘,拿在手上,跪着搁置在一旁。 跪回原位后,白姑姑双手伏地,磕头不止:“都是老奴的错,请老夫人赐死老奴。” 瞧她如此,老夫人的怒气,倒是消了些。 “纪暖暖研制解药可有结果了?” 老夫人靠在软榻上,让两个奴婢给她捏肩,捶腿。 老夫人问起纪姑娘,便说明,她已经消气了。 白姑姑从地上站起来,给老夫人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还没有,不过老奴瞧着,倒也快了,纪姑娘这两日一直未出屋。” 老夫人接过茶盏,抿了口茶:“继续盯着她。” 其实,她对纪暖暖能研制出解药,也没报多大希望。 可如今,她找来的那些大夫,都一个不如一个,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纪暖暖身上。 “老夫人,少夫人识得水蛊,想来,她或许有办法。” 第15章,她借力打力,遇舅舅! 提起苏千影,老夫人面有不喜:“哼!识得又如何,会解又如何?苏千影已投靠了秦氏那个贱人,这几日,还从秦氏手上拿到了中馈之权。” “如今,她与秦氏已狼狈为奸,成了一丘之貉,就算她有办法,又怎会真心帮我?没给我端一碗毒药,就算不错了!哼!" 老夫人心里门清。 之前,她派人找过苏千影。 若苏千影给她几分薄面,乖乖参与,诊治她身上的水蛊之中,那她或许对苏千影还可以信上几分。 可苏千影竟拒绝了她的要求,还帮着秦氏那个贱人,借助她的风,给自己搏了个好儿媳的名头! 就连纪暖暖讨要银两一事,也说成了是秦氏这个贱人,在为她的身体劳心劳力。 呵! 好名声都让秦氏这个贱人得了,这一切都是苏千影的手笔。 苏千影帮秦氏这么多,又怎么会来帮她! “老夫人,老奴倒是有一计。” 白姑姑眼角闪烁着精光。 老夫人看向她:“说来听一听。” 白姑姑上前了些:“今日秦国公来府上看望夫人,夫人还派人将少夫人找了去,说让少夫人陪秦国公吃个饭,一家人认识认识。” “这两日侯爷和小侯爷都不在府上,咱府上也没别的男子,夫人身为侯府当家之母,与夫人的亲弟弟,这位秦国公一起用个膳,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男女终有别,席上,两人在喝点酒……恐怕……” 白姑姑,没把话说完,但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老夫人听此,觉得这个法子甚是不错:“好!很好,那就让秦氏这个贱人,断了这刚找来的“胳膊”!日后,看她还用什么人跟我斗!” 她眼神很犀利:“如此,也有了拿捏苏千影的把柄,谁不感激雪中送炭的大恩人呢!” “到那时,别说这水蛊了,哪怕让苏千影跪下来,给我舔鞋,她也心甘情愿!” 话落,老夫人将手上的镯子摘下来,赏给了白姑姑:“好好办,事成后,再赏!” 白姑姑看着手上的镯子,她很高兴:“是,老夫人。” 可她遇到一个难题:“老夫人,此次可否还让纪姑娘出手?” 老夫人眯起眼睛来:“让她好好研制解药!此次让周氏去。” “若此事成了,苏千影被赶出侯府最好,若此事未成,身为府上的姨娘,对这位拿到中馈之权的新妇,心有不满而故意针对陷害,倒也合理。” 老夫人已经把自己摘得干净了。 白姑姑应道:“是,老奴明白了,这就去办。” …… 晚韵轩。 “千影,这是母亲的弟弟,秦国公,也是你的舅舅,快过来,叫舅舅。” “……” 也只有在秦允棠面前,秦氏倒像个长不大的姐姐,没有一点防备之心,也会把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今日,也是她这个弟弟,在探望她时,听她说了一些,这几日侯府发生之事。 她还在她弟弟面前,把她的儿媳苏千影好生夸赞一番。 许是出于好奇,她弟弟便想着要见一见她这个儿媳。 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用个膳,也是极好的。 可苏千影却一点都不好。 “舅舅”这个称呼,苏千影实在叫不出口。 特别是瞧着眼前这位秦国公,竟这么年纪,长得又这么俊美,身穿一袭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 姿态矜贵优雅,一头银发束起,怀里抱着一只黑猫。 就那么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秦氏拉着苏千影过来。 “千影,见过秦国公,秦国公万安。” 苏千影跟着秦氏走来,朝着秦允棠行了个礼。 秦允棠细细打量着苏千影,妖冶的眼眸里映出来的,全是她的倒影。 良久之后,秦允棠竟问出一句:“可喜欢猫?” 没有称呼她的名字,也没有同她客套说上几句,更没有如同长辈似的,拿捏她几句。 就像是面对一个熟知的旧识似的。 秦允棠的语气竟这么的平易近人。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熟知他秉性的秦氏,与身后的侍卫白起,都睁大了眼睛。 苏千影愣了愣,也不知秦国公问她此话,是何意。 她想了想,便轻声开口:“还可以。” 她没有养过猫,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既然喜欢,那我便送你一只猫。” 秦允棠站起来,与苏千影走近些,竟将怀里的小猫,递了过去。 苏千影:“……” 第16章,舅送礼,主母怼怒! 不是,她何时说过,喜欢猫? 且,猫这种小动物,是会掉毛的! 苏千影真的好无语。 面对秦国公这么跳脱的节奏,以她多年的素养竟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秦国公的猫,她要了,这合适吗? 旁侧,秦氏笑开了怀:“你舅舅这性子之人,一向如此奇特,你也别介意。” “他能把他的宠物,送与你,便说明他很满意你这个晚辈,快把猫儿抱着,以后同我儿子一起,好好孝敬你舅舅便可。” 秦氏没在意她这个儿媳,喜不喜欢猫。 她瞧着苏千影似乎并不讨厌,便拽着苏千影,让她去主动抱猫。 碍于秦氏与秦国公两人都看着,苏千影心里再怎么抗拒,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下猫毛。 也不知这小东西,会不会抓人咬人? 她不想受伤,会很疼的。 好似看出她心里所想,秦允棠将猫交给苏千影时,看着她,眸底的神色看不清楚:“这小家伙不咬人,爪子也剪了,伤不了你。” 听此,苏千影总算放心了。 可怀里的小东西,似乎不喜欢她抱着,扭捏了两下,发出“喵喵”的叫声来。 苏千影还是将黑猫,交给了身后香果,猫儿由她抱着。 转身,她朝着秦允棠,屈膝行了个礼:“妾身谢过秦国公。” “这小东西喜吃什么,如何喂养,我会让我的人给你送一份喂养手册,你按照上面,喂养它便可。” “它很好养。” 也包括他! 秦允棠一直看着苏千影,子夜寒星的眼眸里,邪魅的气息透出,让人着急,可苏千影却无动于衷。 “谢,秦国公,妾身知道了。” 苏千影柔声应着。 其实,她不太关心这些,想来,这小东西,香草香果养着比她有经验。 只是……秦国公这礼物送的到底是何意? 是故意试探?还是想做什么? 苏千影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她已站到了她婆婆这边。 秦国公又是秦氏的娘家人,对她婚后的对婆婆的态度,也应该是满意的。 可这满意的程度,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或是,此举不是满意?而是动怒? 突然间,她想起了在老夫人说出所中水蛊之事。 而来之前,她已推测出此事与秦国公有关。 如此说来,秦国公送她猫,对她不是满意,而是不满,欲要杀她,或者继续试探她? 思及至,苏千影心里又有了抉择。 看来,秦国公的猫,她得精心养着,不可养猫,更不可养死! 省的秦国公,以此来为难她,或要她的命! 这长辈的见面礼,已收下,这陪着用膳,苏千影想着,也不必吃了吧。 可成想,秦氏不仅将她留下,用了膳,还将她安排在同与秦国公一起用膳。 这……。 席上,秦氏也一直在同她说着,秦家之事,还同她说着,关于秦国公一些不太重要的琐事。 包括秦国公对待违逆他之人的那些凶残手段。 苏千影听着,筷子未动,玉手紧紧攥着绣帕。 身后的香草,与香果两人,脸色很白,差点吓哭。 “好了姐姐,食不言,寝不语,快吃饭。” 秦允棠用公筷给秦氏夹了块肉,让她吃饭闭嘴。 说话时,他朝苏千影看了眼。 秦氏笑着也给秦允棠夹了块肉:“还是弟弟知道疼姐姐。” 用膳时,苏千影如同嚼蜡,不言语。 此刻,她只希望她婆婆秦氏赶紧吃完。 她想走! 突然,此时,秦允棠的声音传过来。 “听闻,你不喜辛辣,喜清淡,想来,定也喜欢吃天下一楼特色菜,八宝豆腐羹。” 秦允棠朝侍卫白起抬了抬手。 白起便将手上的食盒打开,把里面那份还热乎着,八宝豆腐羹放置在苏千影跟前。 “少夫人,请慢用。” “……” 苏千影全身紧绷。 此刻她很确定的是,这侯府,定有秦国公的暗线! 也知道,那日她前往翠华庭,与纪暖暖之间发生的一切! 那日,香草说出她的那些喜好,是她在嫁入侯府之前,故意让香草背下来的假信息。 一个习惯和喜好若公布于众,便相当于将这个人的弱点公布于众。 有些厉害的卜算师,会根据他人的喜好和习惯,来推算出此人更多的弱点。 侯府宅门权贵,与宫里一样,皆是吃人不吐骨头之地。 府上的人都不可太信。 为此,嫁来之后,不把她喜好和习惯告知这里人,是对她自己的一种保护。 “谢秦国公。” 千影夹了口豆腐,放在自己的玉碗里。 还当着秦氏与秦国公的面吃了口。 秦云棠朝苏千影看过来,妖冶邪佞的双眼里染着淡笑:“味道如何?” 苏千影那只拿筷子的手紧了紧,她没去看秦允棠,只柔声道了一句:“还不错。” “那日后便让我的人,日日给你送着吃。” “……” 倒也不必! 苏千影手指一顿,这才抬眸看向秦允棠:“秦国公的好意,臣妾心领了,臣妾想吃什么,小侯爷会派人去买,就不劳烦秦国公了。” “呵!” 此话让秦允棠笑出了声:“看来,我那外甥,还知道如何疼人,不过……他会疼何人,少夫人心里没数?” 苏千影:“……” 这赤果果的嘲笑,她还是可以听得出来! 苏千影放下碗筷,起身,她面向秦氏,弯膝行礼:“母亲,儿媳会尽好儿媳之责,侍奉母亲左右,也会尽力将夫君的心笼络过来,尽早让您抱上长孙。” 秦国公一番“奇举”不就是替秦氏,在她跟前说教的吗? 只是……让一个家中男子来同她说此事,到底也是不妥。 想来,也是秦家无其他人,故而,秦国公才替秦氏出这个头。 秦氏亦是这般想着。 她这个弟弟对她极好! 就连这等小事也替她出头。 而苏千影这番话,倒也让秦氏笑得合不拢嘴。 她拉着苏千影赶紧坐下:“好好好,你这孩子有这份心就好。” 她儿子喜不喜欢苏千影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这两人尽快同房,为她生一个长孙出来! “啪叽”一声。 秦云棠黑着脸,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便起了身:“姐姐,我还有要事要办,告辞!” “啊?还没吃什么,就这么走了?” 秦氏不知她这弟弟,为何突然要走,可瞧着秦允棠起了身,便只能也跟着起身,跟着出去,送一送。 "妾身恭送秦国公。” 苏千影规规矩矩地行礼。 在经过她跟前时,秦允棠转眸朝她看了眼:“猫好好养着。” 第17章,好戏开,反转再反转! 有他的小家伙在,他们两人总会有再见之时。 但,此话落在苏千影眼里,便是另一个意思:秦国公的猫,便是她的催命符,猫死,她死! 苏千影应道:“是。” 除了说是,她还能说什么。 秦国公有权有势,秦氏与秦国公关系甚好,她这样的小角儿,除了顺着,当下又能如何。 不过,这位高权重者,总有失利之时。 她不急! 离开晚韵轩后,苏千影带着香果,香草两人走在路上。 香果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黑猫,生怕有什么闪失。 香草还在一旁护着。 两人都明白,这只黑猫比她们的命都宝贵。 可香果还是心有担忧:“少夫人,这猫万一不适应,我咱们幽香宛的环境该如何?” 香草此时也担忧起来:“少夫人,这只小祖宗现在倒是很乖巧,可……这万一真有什么闪失,我们也担待不起,不如,我们把猫送回去吧?” 香草小心护着,但又不敢去看猫。 生怕,一个眼珠子瞪过去,猫儿受惊吓,跑了! 那她们可就完蛋了! 一路上,苏千影心情很不好。 香草,香果两人的担忧,她又岂能不知。 可将其送回去,哪有那么容易! 她收下秦国公的猫,她婆婆还很赞同。 这不就是明摆着,想要用这只畜生来拿捏她吗? 苏千影冷静下来,想了想后,倒也不愁了。 秦国公的眼线已伸到侯家,便也说明,日后不管她做什么,秦允棠都会知道。 那么……只要她一直靠着秦氏,做秦氏手里的剑。 日后,秦允棠也会因她识时务,而对她放下杀心。 谁会舍弃一个既听话又稳妥的棋子呢! 不过……这下棋人入戏久了,谁又能保证,不会以身入局呢? 一旦入局,棋子翻身为主,也是有可能的! 苏千影回眸看了眼趴着香果怀里,已睡着了猫儿。 薄唇勾了勾。 至于这猫儿,先养着便是,日后再做打算。 经过后花园时,苏千影主仆三人遇到了周氏。 周氏带着婢女,正在后花园摘荷花池的荷叶花瓣。 她看到苏千影经过,便急忙走过来,笑着:“少夫人安。” 苏千影回与淡笑:“周姨娘安。” 周氏是府上的姨娘,她公公侯爷的小妾。 也算是她的长辈,可因身份低微,同她见面时,她这个晚辈,也无需朝周氏行礼。 可谁知,周氏竟与她熟聊起来。 从一些小众吃食,到一些有名的美味佳肴。 话聊得差不多时,周氏拉着苏千影,特别热情:“妾身做的荷花酥,那是一绝,在少夫人面前,妾身就是说破天,少夫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不如,少夫人跟着妾身回去,待妾身做出来,尝尝如何?” “这……” 苏千影看向周氏,一时摸不准周氏此举的目的。 周氏继续拉拢着:“少夫人不会不给妾身这个面子吧?难不成,少夫人嫌弃妾身身份低微,不配与少夫人交好?” 周氏是有手段的,她故意当着众人的面,与苏千影拉扯时,嘤嘤落泪。 就好像苏千影要欺负她似的。 而她的话说得也很大声,就算苏千影想拒绝,也会扣上与府上姨娘不和之名。 看来,这一趟,她非去不可! “既然周姨娘盛情邀约,本夫人便随周姨娘回去,尝一尝周姨娘做的荷花酥!” 苏千影同周姨娘笑着,她的声音不低于周姨娘。 转身时,苏千影朝香果使了个眼神:“你且先回去,好生照料着母亲送给我的这只猫,若它有什么闪失,本夫人拿你是问!” "是少夫人。” 香果看懂了苏千影神色之意,她福身行礼,应了声。 周氏瞧着苏千影已答应她的邀请,面上很高兴,可在低眸之际,她眼角闪过一丝精光。 苏千影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嘴角冷勾。 周氏恐怕也是她人手上的“剑!” 周氏所住的静雅阁,倒是与幽香宛不是很远。 院内,种了些四季海棠,开得甚艳。 苏千影与周氏相伴进来时,她瞅了眼遍院的海棠花,瞧那些花枝被打理倒也很精神。 在院内做活的婢女,也不多。 进入后,苏千影又注意到墙壁上,那些千姿百态的海棠花之图。 约莫着已对周氏此人,有了大致的了解。 “你先坐会儿,吃些水果,我这就去厨房给你做一些荷花酥过来。” 安排苏千影坐下,周氏也开始忙碌起来。 她恐怕苏千影会走,便派了两个婢女在身边侍奉着,让她们尽力讨好苏千影。 两个婢女倒也会说话,在苏千影跟前,净说吉言,将苏千影哄得很高兴。 但她们却不知,这是苏千影故意的。 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周氏便端着一份荷花酥,进来了。 为了能让苏千吃得高兴些,周氏还特意准备一些茶水。 还让身边会唱曲的婢女,上前唱上了一小段。 在给苏千影递茶水时,周氏用绣帕擦了擦茶盏边儿:“这是乌龙茶,搭配荷花酥,味道最好,少夫人尝尝看。” 苏千影接过周氏递过来的茶盏,未喝,嘴角露着笑意:“周姨娘倒是个会吃的,今日,本夫人有口福了。” 周氏假意地笑了笑:“只要少夫人喜欢,妾身愿意天天给少夫人做。” 其实,她也就是假意客套一下罢了。 谁知,苏千影却笑着说了句:“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从今日起,周姨娘便每日往本夫人那里,送一份新做的荷花酥吧。” “周姨娘可不要偷懒哦,若偷了懒,小心本夫人去母亲那里告状呢!” 周氏脸上的笑容裂开了。 可她转念一想,过了今日,苏千影这个少夫人的位子,坐不坐得住,还不一定呢! 还吃什么荷花酥!哼! 瞧着苏千影只端着茶盏,一直不喝。 周氏心有点急,她催促了声:“少夫人,茶水凉了就不好喝了,快尝尝。” “好!” 当着周氏的面,苏千影端着茶盏,饮了口。 瞧此,周氏眸光加深。 点心,茶水吃得差不多时,苏千影起身要离开。 周氏笑脸相送:“少夫人,慢走。” 苏千影走了两步,不知怎地,头有点晕,脸颊也泛了红。 而此时的香草,已被周氏以,再去拿一份荷花酥为由,将她支开,在去往小厨房的路上,香草突然被身后之人打晕了。 这边。 苏千影摇摇晃晃,站不住。 周氏见此,赶紧让她的人扶住苏千影:“少夫人,妾身忘了告诉你,妾身在做荷花酥时,为了能让这点心味道可口些,便在里面加入了少许的米酒。” “方才,妾身瞧着少夫人吃得甚多,许是有些微醉。” “琥珀,快将少夫人送回去,让她好好睡一觉,明日就好了,这个不打紧,米酒食多了,对身体也好。” 周氏给婢女琥珀,使了个眼神。 琥珀点头。 “那就麻烦周姨娘了。” 苏千影被琥珀扶着。 目送着苏千影走远,周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转眸告诉一直躲在外面,听墙角的婢女:“回去告诉白姑姑,事情办妥了。 听罢,外面的身影消失了。 与此同时。 从侯府离开,正要回国公府的一辆豪华的马车,被一个面生的小厮,拦下了。 “秦国公,不好了,夫人……她受伤了!” 传话时,小厮跪在地上,不敢抬眸,身子还哆嗦着。 马车停下。 马车内,闭目养神的秦允棠,缓缓睁开眼睛。 “我姐姐受伤了?” 呵! 此话,他自然不信! 抬手让白起去找暗卫打听一二。 白起再回时,与秦允棠附耳说了两句话。 秦允棠听罢,懒懒地倚在檀木软座上,眼神里流露出邪佞与暴戾:“哦,玩得这么刺激,好啊,多有趣啊。” “既然对方想让我也入局,我便随她所愿,走,回侯府!” 第18章,两人碰面,戏中戏! 于此同时。 婢女琥珀扶着微醉苏千影,来到一处以前府上难产死掉的姨娘,所住的庭院里。 这里,平日里无人打扫,院内全是杂草。 “少夫人,马上就到了。” 琥珀扶着苏千影往里走,低眸时,她眼底尽是冷意。 打开屋门,琥珀扶着苏千影往寝室硬拽。 就在她将苏千影丢在床榻上,即将转身之时,突然,身后之人竟一把拽住琥珀,在琥珀还未反应之际,她拿着藏于衣袖下的石头,朝着琥珀后脑勺一砸。 当即便将琥珀砸晕了。 苏千影用了巧劲,琥珀后脑上无血伤,她晕倒在地。 将手上的石头丢在地上后,苏千影便开始查看房间周围。 周氏用计派人将她带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她观察着屋内的摆设和陈列,瞧着也像荒废很久了,没住人。 周氏给她下药,荒废已久的屋子…… 苏千影眼眸眯起。 看来就差一个同与她被下了药的男人,或者,是一个本就在计划内要弃了的“野男人。” 然后侯府的女眷再来捉奸! 正巧在,她夫君宋裴慕当差之时,这幽会野男人的名声,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落在她头上。 侯府新妇与野男人在侯府苟且。 这样的罪名,足矣要了她一条命! 苏千影眸光骤冷。 呵!好毒的计谋! 如此算计她,她又岂能坐以待毙! 把晕死过去的琥珀拖到床榻上,苏千影撕开她的衣领,又将她的头发扒拉乱,盖住脸颊,瞧着看不清容貌。 做好这些后,苏千影倒也不急着离开,而是拿起地上的石头,躲在了屏风后,等着“野男人”出现。 可她等了须臾之际,却瞧着无人进来。 苏千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在找我吗?” 突然间,一个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 苏千影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石头。 她抬眸看去。 秦云棠身着一袭鲜如血的红袍,衣襟敞开露出诱人的锁骨,桀骜不驯地坐在房梁上。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 他的声音听起来,既撩人又懒散。 秦国公? 苏千影微惊。 周氏算计她,找来的“野男人”竟是秦允棠? 周氏,不,应该说,她背后之人难道不知秦国公是什么样的人吗? 竟然如此……作死! 不,不对!以秦国公一手遮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不知道,他自己被算计了。 他定知! 所以,他是故意入局? 苏千影在心里快速分析了一番。 在分析后,她已然确定,秦允棠之所以不动算计他的人,许是还在谋算什么。 由此可见,侯府的水很深。 可当下,事关她的名声,她绝不能成为这些人手上的弃子! “秦国公为何在此处?” 秦允棠从房梁上飞落而下,翩翩衣袖随风微扬。 他将手上的酒壶,很潇洒地顺着窗台外丢了出去。 走来时,手上多了把折扇。 “自是要成为与苏大小姐私会野男人!” 秦允棠走至苏千影跟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何?我这个野男人,可还顺眼?” 此番话,很显然是,秦允棠早已得知周氏之举。 苏千影倒也没有那么惊讶。 侯府有秦国公的眼线,秦允棠知道这些也不难。 “秦国公长相英俊,就连千影也比不得。” 苏千影瞧着秦允堂嘴角露着笑意,看起很好相处,可她却很清楚。 秦允堂这个人很危险! 能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侯府,就连周氏背后之人,到现在也不知,算计她的人竟是秦国公。 可见,秦允堂此人心思缜密,恐怖如斯! “比不得?哦!” 秦允堂用扇子挑起苏千影的下巴,朝她邪魅一笑:“论长相,苏大小姐倒也不错。” 挑逗的举止,令苏千影惊了下,她拍开扇子,往后退,却发现,她退半步,秦允堂便会靠近一步。 她退无可退,索性也大胆了些:“秦国公打算就这样与千影在此处闲聊天?” 她不信,秦允堂没有下一步动作。 可谁知,秦允堂竟笑着说了句:“有可不可?” 苏千影不惧怕与秦允堂对视:“如此,那千影与秦国公便成了一对奸夫淫妇。” “嗯……这头衔听着也不错,很顺耳。” 苏千影:“………” 没脸没皮之人,她也见过不少。 可这么没脸没皮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就算秦允堂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可她在意自己的名声啊! “秦国公,恐怕用不了多久,抓奸的人就来了,秦国公确定要让她人奸计得逞?” 秦允堂脸上的笑意不减:“来了好啊,来了,那我与苏大小姐便就坐实了这“私会”的罪名,到那时,苏大小姐大可与我那外侄和离,嫁与我,可好?” 听此,苏千影眸光冷了些:“犯了大错的新妇只有被休的份,哪里能与自己夫君和离!” 她一旦名声被毁,下场会很惨! 瞧着苏千字怒了,秦允堂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苏大小姐,想要做什么?” 他一直称呼苏千影为苏大小姐。 在他心里,他不喜少夫人这个称呼。 秦允堂松了口,苏千影生怕这个阴晴不定,“说疯话”的秦允堂再搞什么,便赶紧献计:“秦国公尽管看戏,陪着演便可……” 苏千影没有说太多。 她先将窗扇关上了。 转身之时,确被秦允堂挡住了。 他竟巴巴的问:“用我可有什么奖励?” “……” “妾身会养好您的猫,保证您的猫不死。” 秦允堂轻笑:“这也太敷衍了,不如事成后,苏大小姐再陪我看场戏?” “好,随时奉陪。” 苏千影答应了。 看戏也极好,只是这戏中的“角儿”又是谁呢? …… 与此同时,周氏带着婢女琥珀去了婉韵轩…… 第19章,算计她,主母反击! “妾身给夫人请安。” 周氏带着琥珀进了屋,秦氏正在屋子里,修剪盆栽。 她瞧见周氏进来,便将花剪交给了身边婢女,还让仆人去准备茶水。 “你今日怎么偷闲来我这里了。” 周氏进府后,一向很低调,也从不作妖找事。 故而,秦氏对周氏的态度,要比其他妾室要好一些。 “妾身做了一些荷花酥,特意拿出来,让夫人您尝一尝。” 周氏这般说着,便让身边的婢女,将手上的食盒提过来,把里面的荷花酥放置在桌案上。 一盘如同花朵似娇艳绽放的荷花酥,浓郁的荷花香,味扑面而来。 秦氏拿起一小块儿尝了尝:“你做这荷花酥的手艺也是出了名的,味道极好,老爷也喜欢吃。” 周氏笑着,哪里不知,秦氏乃是话中有话。 “夫人夸赞了,只要夫人喜欢就好,妾身不及夫人的手艺,老爷最喜欢夫人做的桂花粥,夫人的手艺,妾身远远比不过。” 听此,秦氏嘴角露出了笑意,很显然,此话听着,她很满意。 周氏与秦氏闲聊得差不多时,便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说起来这荷花酥,今日倒也巧了,妾身在后花园采摘荷花时,偶遇少夫人。” “少夫人听说妾身会做荷花酥,便非要缠着妾身做一些出来,让她尝一尝,妾身拒绝不了,便只能邀请少夫人去妾身那里,坐一坐。” "只是不知为何,少夫人只吃了一小块,便又急匆匆地走了,也不知少夫人为何走得那么急。” “想来,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周氏故意说了这番话后,突然一个嬷嬷走进来,附耳与秦氏说了几句话。 猛的! 秦氏勃然大怒,她重拍桌子:“岂有此理!她竟然如此!带路!” 秦氏这一怒,周氏故装吓一跳的模样:“怎么了夫人?发生了何事?” 秦氏未语,倒是旁侧的嬷嬷提了一句:“有人在紫薇轩偷汉子!听着声音倒像是少夫人。” “啊?不会吧?少夫人,她怎么……”周氏故装震惊。 秦氏此时脸色很难看,周氏瞧此,还特意说了句:“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夫人,此事还是搞清楚最好,切莫冤枉了少夫人。” 秦氏很生气,她已不想搭理周氏,带着一伙人,怒气冲冲地往紫薇轩之地走去。 而与此,府上的下人之间,也将此事传开了。 “少夫人在没人住的破旧房间里,偷会野男人?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不可能呢!我们小侯爷又不喜欢她,自她嫁过来,还没与她同过房呢,她忍不住就去偷男人了呗!” “啊,这太不要脸了吧!” “何其是不要脸啊,简直是没把我们小侯爷,大夫人,整个侯府放在眼里!” “她好贱啊!就她这样的,还有什么资格做我们侯府的主母啊!” “我还听说,有人听见她叫声很大,哎呦……恶心死了!” 府上的下人们,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全府上下全都传开了。 府上几个姨娘也相伴出来,前往紫薇轩看戏。 一路上,她们说的全是关于这位少夫人之事。 每个人对苏千影皆是厌恶,辱骂与嘲讽。 除了老夫人院子里,无人出现,府上,上到各位小主,下到促使丫鬟,都去了紫薇轩。 就连刚研制出来解药的纪暖暖,也在听到苏千影偷会野男人后,也兴奋得恨不得跳起来。 “快去把小侯爷叫回来,就说我肚子疼,让他赶紧回来,快去!” 纪暖暖美美打扮了一番,又换上了鲜艳的衣裙。 她让身边的婢女,跑着去把宋裴慕叫回来! 苏千影那个贱人偷汉子,这么好看的戏,能让宋裴慕亲自看到,岂不美哉! 当家主母偷人,按照这个时代的风俗,是要浸猪笼的! 甚至还会被家族中的人直接打死! 就算,秦氏那个老太婆看不上她,不让她做主母。 那她也不会让任何女子成为宋裴慕的正妻! 再者,只要苏千影一死,她欠的两万两也不用归还了! 这样岂不是更好! 这般想着的纪暖暖,恨不得直接飞到紫薇轩,去看苏千影被打死的下场。 可宋裴慕还没回来,她也不能太急了。 好在没过多久,宋裴慕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怎么了?为何会肚疼?是不是来葵水了?” 纪暖暖把听到的传言告诉了宋裴慕。 宋裴慕听罢,很生气:“苏千影这个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贱!偷男人都偷到家里来了,把我们侯府当做什么了!” 纪暖暖边安抚他,边给他出主意:“她犯了休妻七出之罪,你记得,在休她时,定要将她的所有的嫁妆都扣下!” 纪暖暖搂着宋裴慕的胳膊,一路上走着飞快:“最好,也把她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荷包里银子,也一并扣下!" "让她“净身”滚出去!” “这在我们那里,叫做净身出户,错方是她,她就应该“净身出户!” 纪暖暖表现得十分有正气感。 可宋裴慕却皱了眉:“这也不必如此的赶尽杀绝,女子家家的,总不能让她光着出去吧!” 总得给苏家留点面子,且,将一个女子扒光了,赶出去,也不是他们侯府的做事风格。 瞧着宋裴慕狠不下来,纪暖暖脸色一沉,她生气了:“怎么?舍不得她了?宋裴慕你还说,你没有喜欢过苏千影这女人!哼!你就是骗人的大坏蛋,我再也不相信了!” 纪暖暖又要闹了,可她心里也知道,现在闹起来,这好戏就看不了了。 她只掉眼泪,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开。 这几日当差,宋裴慕很累,今日又急匆匆赶回来,后又听到苏千影偷男人之事。 此刻他心里很烦躁,瞅着纪暖暖又要使小性子了,不免有些不耐烦:“够了!又生气,你这性子该收一收了,次次如此,我很烦。” 宋裴慕直来直去的,脸色冷着。 纪暖暖也不傻,她瞅着宋裴慕是真的生气了,停下来,上前,踮起脚尖,就亲了上去。 用熟练的吻技,把宋裴慕哄好了后,纪暖暖拉着他,去了紫薇轩。 进去之前,纪暖暖还是软磨硬泡地让宋裴慕答应了,要让苏千影“净身出户!” 两人抵达时,秦氏与府上几个姨娘也赶来了。 她们身后还跟着两个嬷嬷,三个护院,好几个奴婢。 此刻,不堪入目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啊啊啊……” 众人听罢,有人羞得红了脸,有人恨不得把耳朵捂住。 秦氏,宋裴慕两人大怒。 动怒之际,倒也没听出来,里面的声音到底是不是苏千影。 秦氏捂着胸口,沉着脸,吩咐两个嬷嬷:“把里面那两个不要脸的玩意,给本夫人抓起来!” 话刚说完,宋裴慕就已经愤愤地走上前,一脚踹开了屋门! 第20章,说她偷人,这么玩是吧! 他踏步进去。 秦氏等人也跟着进去了。 “苏千影你这个贱人……” 口中之话,随着一个身影被踹飞出来,而戛然而止。 秦氏等人也惊了。 等众人看清时,才发现,被踹到门口,趴在地上的女子,哪里是苏千影啊! 竟是衣衫不整的婢女琥珀! 众人大惊! “呀,不是少夫人?是婢女偷人?” “这……怎么回事?” “切!一个婢女偷人这么兴师动众的做什么,直接将这对丢人的玩意,乱棍打死得了!” 府上几个姨娘,没瞧到好戏,多少有些失望。 偷汉子的人,竟不是苏千影!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婢女,这样的戏,有什么好看的! 而她们也一度认为,婢女偷“汉子。” 这“汉子”无非是府上的小厮,护院什么的。 也没什么看头! 而那些跟过来,看戏的一众下人们,也颇为失望。 婢女偷人,打死就好,哪有少夫人偷人好看啊! 不是苏千影在偷汉子,秦氏心里怒气消退了一多半。 宋裴慕亦是如此。 人群中,周氏在瞧见躺在地上的人,竟是琥珀,她脸色一僵。 这……怎么可能! 苏千影明明已经……。 她不相信,纪暖暖也不相信。 她没看到自己想看的,自是很不痛快! 转眸间,她隐约看见,床榻上还有个身影,许是两个! 虽被床纱挡着,但她很确定,床榻上就是有人! 定是苏千影和野男人! 被丢出来的婢女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这般想着的纪暖暖,直接冲过去,掀开了床纱:“少夫人你就别躲了,这男人都偷了,还不敢承认,哼!” 突然间,纪暖暖也被踹了出来,宋裴慕一惊,反应很快,赶紧上前搂住了她。 而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又是一个作死的玩意!姐姐,看来,你这侯府,有些下人也着实太大胆了!” 这声音……竟是秦国公! 秦氏惊呆了,众人也是如此。 床纱掀起,秦允堂穿着一袭红袍,衣领敞开,下榻缓缓前来。 他手上把玩着折扇,走来时,邪魅的眸光朝着在场的女眷一一看去。 女眷中,有好几人都不敢看这位秦国公,还有几人已红了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氏搞不懂了。 宋裴慕也一脸疑惑。 他先是朝秦允堂拱手行了个礼,又叫了声:“舅舅。” “舅舅何时来府上了,又怎会在此处?和这婢女又是怎么回事?” 人在府上,这关乎着侯府脸面,他不得不问清楚。 “啪!” 秦允堂走至宋裴慕跟前,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宋裴慕捂脸,懵了! 纪暖暖替他打抱不平:“秦国公,你这是做什么!” 秦允堂根本不把纪暖暖放在眼里,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更懒得与她说一句废话。 狭长的凤眼里尽显冷意,他看着宋裴慕:“这府上出现了胆敢以下犯上,不知礼数,不知尊卑,企图以身勾主的作死下人。” “你是这府上的小侯爷,是怎么当的!不该罚吗?” 这一巴掌,宋裴慕受得心里很委屈。 可他听罢,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还请舅舅恕罪,外甥这就派人,将这犯下大罪的奴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因熟知秦允堂脾气,宋裴慕哪里还敢问他这个舅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一说要被打死,反应过来的琥珀,穿好衣服,她跪在地上哭着,求饶:“还请侯爷,夫人,明察,奴婢没有勾引秦国公,这一切都是少夫人做的!” 为了保命,婢女琥珀想都没想,直接咬出了苏千影。 旁侧,周氏一看这种情况,她借机引导琥珀:“什么?这一切都是少夫人做的?我不是让你先送少夫人回去,你怎么会出现这里?” “难不成是少夫人自己要来此处,可她不想被怀疑,便拖你下水了?” 说话间,周氏往秦氏这边挪了几步。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来自秦国公眼底的杀气。 但当下情况显然是,她没有算计上苏千影,反被苏千影算计了。 也就说,她与苏千影已经撕破脸了,日后也没法好好相处了。 为了自保,眼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死咬着苏千影不放。 竟周氏这一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判断周氏这番话,说得真假。 纪暖暖也在此时,立马与周氏站成了一队:“定是如此!苏千影自己过来偷男人,怕被别人发现,所以就将这个婢女也拖下水……” 口中之话在那双邪戾的双眸看过来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纪暖暖吓得躲到了宋裴慕怀里。 “哦?照这位小姑娘的意思是,本国公就是你们口中的“野男人”了!” 秦允堂嘴角扬起一抹妖冶的笑容。 纪暖暖吓得,将头埋得很低,不敢开口。 周氏却在此时,把心一横:“秦国公身份高贵,断然不会做那苟且之事,可咱们这位少夫人,可是刚嫁进来,又与小侯爷不和。” "妾身,还听闻,小侯爷与少夫人还未圆房,想来,少夫人日日瞧着小侯爷与纪姑娘两人恩爱,心有不甘,才会铤而走险,想要攀附上秦国公。” “只是秦国公身份高贵,许是,少夫人不敢贸然行事,才会先将婢女琥珀拖下水,琥珀若惹怒了秦国公,少夫人此时出现,也正好可以借晚辈之名。” “在秦国公跟前,表现一番,这一来二去的,妾身相信秦国公定会坐怀不乱,可有些事,女子到底也是有办法的。” 此话之意,便是苏千影想要勾人秦国公,先拿婢女来试水。 琥珀也在周氏引诱之下,顺着往下说:“侯爷,夫人,事情就是如此,是少夫人算计的奴婢。” “奴婢记得,送少夫人回去的路上,少夫人硬要带着婢女来此处,说让奴婢陪着见一人,奴婢当时还疑惑,在这里能见何人?” “当时,是少夫人硬要让奴婢进房间,奴婢到了房间里才知道,原来少夫人要见之人,竟是秦国公!” "奴婢本想离开,可少夫人非要奴婢先服侍秦国公,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忤逆少夫人……” “这么说来,倒全是我这个少夫人的错了!”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众人惊,纷纷朝外看去。 苏千影身穿一袭白色云丝长裙,带着身后婢女香草,香果,缓缓走来…… 第21章,都在骂她,主母反击,打爽了! 周氏见到苏千影时,眼神慌张,跪在地上的婢女,琥珀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倒是旁侧的纪暖暖,竟当着众人的面,出言指责:“还是侯府主母呢?呵!苏千影,你做下这等腌臜之事,还装成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哼,真恶心!” 一个婢女说出来这样的说辞,在场之人中,有几分头脑的,自然是不信的。 可这些人根本不管这番说辞,有没有可信度。 她们也只想把这趟水搅浑,落井下石才是看戏时,最好的“调剂。” “少夫人,妾身也没有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这有些人啊,表面看着倒是个温顺的,可这实际上呢,却是个极其不要脸的!” 几个姨娘讽刺完后,又劝说着大夫人。 “大夫人,这样的人不合适再做主母,妾身斗胆恳请大夫人,将中馈之权拿过来!” “是啊,大夫人,我们侯府乃是大家族,断然不能留下这种不要脸之徒!” 秦氏蹙眉,她看了眼身后几个姨娘,冷声呵斥:“事实还没弄清楚,你们乱叫什么,都闭嘴!” 几个姨娘,你看我,我看你,都闭上了嘴。 秦氏转眸看向苏千影,冷着脸,问了一句:“她们说的,可有此事?”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算计她弟弟! 哪怕这个人,是她比较满意的儿媳妇! 宋裴慕也在此时,问了一句:“苏千影,我们侯府断然不会留下,思想这般龌龊之人,倘若,你真是如此,我定会休妻一封,将你赶出家门!” 问出此话时,很显然,宋裴慕已经信了婢女琥珀,七八分! 而有了宋裴慕这句话,旁侧的纪暖暖,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她也顺着宋裴慕的话,往下说:“苏千影既然犯了错,就要敢于承认,这是一个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纪暖暖直接给苏千影扣上,这等无须有的“帽子!” 周氏也借机,故装很愤怒:“少夫人,妾身万万没有想到,你会算计妾身,妾身将辛苦做出的糕点,让你品尝。” “是妾身觉得,你刚嫁入侯府,对侯府的环境各院的主子的秉性,不太熟悉,同为女子,妾身便想着能帮你一把,也极好。” “可妾身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算计妾身,还哄骗妾身身边丫鬟,为你做事!” 周氏倒打一耙,纪暖暖拱火,府上几个姨娘,落井下石,宋裴慕母子不信她。 苏千影瞧着这些人,她神色淡淡地走至气秦氏跟前,先朝她行了个礼:“母亲明鉴,儿媳没有让琥珀做这种荒唐之事。” 话落。 她看向周姨娘主仆:“倒是周姨娘,也确实有些手段,懂得在做荷花酥时,加入少量的洋金花粉,再用荷花的香气掩盖住这种草药的味道。” “在加上几杯乌龙茶,便可让本夫人像是中了媚药似的。” 苏千影低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琥珀:“你这奴婢,也有几分胆子,敢公然把本夫人骗到这种破旧院子里来。” “竟还恬不廉耻的,在母亲面前,诬陷我!” 琥珀拒不承认:“大夫人,奴婢说得句句属实,断然没有诬陷少夫人。” 周氏绝不承认:“少夫人切莫诬陷妾身,妾身做的荷花酥,大夫人也吃过,大夫人为何没事,你却出了事?” “少夫人,人在做,天在看!” 周氏一副委屈之态,她朝着秦氏跪下:“还请大夫人为妾身做主,妾身虽在府上身份低微,可没有做过之事,妾身不会认!” 此番瞧着,倒像是周氏真的被诬陷了似的。 秦允堂当场笑出了声:“姐姐你这府上的姨娘可真是……好笑的很……” 第22章,怼天怼地,怼他! “府上当家主母为何要诬陷一个姨娘,是太闲了?还是……” 秦允堂那双冰冷明澈中略带邪魅的眼神,落在了周氏的脸上,他嘴毒得很:“还是因你这姨娘的容貌,身姿,在府上的地位,或是,手上的财势,权利,而嫉妒你,所以才会诬陷与你?” “可本国公倒是瞧着,你这容貌远不及本国公那只猫,身姿更是比不得那小畜生半分。” “这地位嘛,眼都不瞎,谁身份尊贵,再清楚不过,要说,这权势和钱财,你有吗?” 周氏脸色微僵。 秦允堂都懒得看她:“无权无势,无貌,无姿,你身上有哪一条,值得一个主母不惜自己的名声来诬陷,算计与你?” “呵!毫无逻辑的说辞!” 此话一出,众人心思各异。 秦氏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个平日里桀骜不驯,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弟弟,竟替她儿媳,苏千影说起话来。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合理,苏千影是她的人,她弟弟护着苏千影,其实是在护着她。 为她保下这颗棋子。 同时,便也说明,她弟弟没有被苏千影算计。 看来,今日之事,她这个儿媳确实是被冤枉的! 这般想着的秦氏,眉头舒展,对秦允堂笑了笑,很满意他的表现。 旁侧,宋裴慕蹙眉,也朝秦允堂看了眼。 他这个舅舅何时变得这么“接地气”了,平日里,若遇到这样的琐事,他这个舅舅都是在旁侧看戏,还会时不时拱一拱火! 可今日这是怎么了? 竟替苏千影说起话来! 许是……方才因打了他一巴掌,而对他有了愧疚之心,才会替他保下,他刚迎娶不久的娘子? 宋裴慕下巴抬了抬,心里很高兴。 看来,他这个舅舅还是很在意他的,舍不得他被苏千影和这个女人拖累,而名誉受损! 在场,秦国公这一番质问,谁又敢点评为周氏辩解呢! 可众人中,纪暖暖倒是很大胆:“秦国公此话说得差异,周姨娘身份的确卑微,长得也不如少夫人,但这不能说明,少夫人没有妒忌她之心!” “暖暖记得,周姨娘做的荷花酥,府上之人,无人能比,而这荷花酥,又是大夫人喜吃之物。” “少夫人刚嫁入府上不久,急需得到大夫人的认可,自然也不希望,大夫人身边会有被看重之人。” “自暖暖在府上住下后,便也知道,周姨娘的为人如何。” 纪暖暖后背挺直。 她自认为自她为府上众人诊病以来,很有话语权! 府上的人也都很敬她,她说的话,大家会听! 再者,她的见识可比这些思路老旧的人强多了。 站在这里,她也能资格,更有能力与秦国公叫板! ”周姨娘行事十分低调,又与府上其他姨娘和大夫人关系甚好。” “如此,便也有了被针对,被算计,被诬陷的理由!” 话落。 纪暖暖朝苏千影看去:“少夫人一直没说话,是心虚了吗?暖暖知道,像少夫人这种宅门之妇,从小便学着如何在这深院里生存!” “让自己踩着她人的尸体一步一步地为自己谋权!也是你们这种宅门之妇,惯用的手段!” “周姨娘如同府上几个姨娘之间的纽带,亦是大夫人身边“红人”除掉周姨娘,对于少夫人而言,很有利!” “如此,便也有了今日之事!” 纪暖暖一副正气凛然之态。 也在言辞中,将她与在场所有的女眷都划分开了。 她此话,也让秦氏等人黑了脸。 可纪暖暖却毫不在意,她可是奇女! 这里所有的女眷,都比不上她! 而她这一言,倒也让苏千影笑了:“纪姑娘此话说的,有理有据,倒也没错,不过,我有一问,可否请纪姑娘解答一二。” 纪暖暖依旧高高端着:“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有些事,你这种宅门之妇,到底也是见识浅薄,大可说出来,但凡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如此甚好。”苏千影走至纪暖暖跟前,当着众人的面,声音平静。 “请问纪姑娘,何谓国魂,何谓国安,何谓国强?” “什么?”纪暖暖愣住了,她哪里能想到苏千影竟会问出这么刁钻的问题。 而苏千影这么一问,也让在场的众人,不明所以。 就连秦允堂也朝苏千影看过来。 苏千影眸光淡淡:“怎么?纪姑娘不知道?所谓国魂,便是民信,所谓国安,便是民安,所谓国强,便是太平盛世!” “而民信,民安,太平盛世,这些也全关于民何处。" "民便是天下百姓,也是在场众人,包括你我,而民的前面,则是在外拼搏的下到众多将士,上到每日奔波上朝的各职官员大人。” “还有我们的劳心劳累的皇上,而他们的身后,更是有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再往下,还有太子妃,王妃,我母亲。” “所谓家和国旺,这些又哪里不是,各府后宅主母的辛苦付出,而这些付出,却在纪姑娘眼里,什么都不是!” “纪姑娘,你能在侯府借住多年,还过得这般潇洒,难道不是,我母亲宽容大量,仁心仁德,才给了你几分脸面。” “你如此看不起,我们这些宅门之妇,到底是故意遮掩你礼仪修养的匮乏,还是以此来满足你那份自欺欺人的优越感!” 此话一落,众人看苏千影的眼神瞬间变了。 好一句“家和国旺!” 宋裴慕怔住了。 他愣愣地看向苏千影。 这番话,怎么可能是从一个时常玩心计的女子的嘴里,说出口的? 在他眼里,苏千影只是个会玩心计,见识短浅的后宅之妇。 可他哪里能想到,苏千影见识竟比他好很多! 就连治国之道,也一清二楚! 秦允堂也朝苏千影看去,心情很好。 这套说辞,说得也极好! 另一侧。 秦氏嘴角笑意很深,她这个儿媳说得特别好! 原来,又有何人会在意她们主母的付出。 就连她们自己的夫君,也不觉得,她们的付出有何伟大! 可她也曾为了府上的账本,月历,各院的用度都操碎了心。 她们是享受了荣华富贵,可这些付出的代价有多大,也只有她们自己才清楚。 而眼下,听着她儿媳这番话,倒让她热泪满盈,触感很深,也很欣慰。 “你这是强词夺理!” 纪暖暖说不过苏千影,心里很愤怒。 “纪姑娘这么生气,看来,是我说对了!” 苏千影怼得纪暖暖,怼得无话可说。 她说罢,又朝周氏主仆看去…… 第23章,算计她?主母虐渣! 声音依旧淡淡:“周姨娘,你说我算计你,诬陷与你,好!那么我且问你,你在后花园,摘荷花之时。” “为何会截住我的去路,倘若真的是我算计你,不应该是我先主动的,可为何是你故意与我套近乎?” “你若说没有此事,我身边婢女,香草,香果可以为我作证,倘若你说,她们是我的人,作证不算数的话,那我还有人证!” 根本不跟周氏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苏千影抬手间,婢女香草领着好几个催促婢女进来了。 几个促使婢女进来后,往秦氏跟前一跪。 苏千影指着这些人,面向秦氏:“母亲,这几个婢女,母亲你可认识?” 秦氏朝那几个婢女看了眼,她道:“她们是府上的三等婢女。” “母亲,这些婢女可是儿媳从娘家带来的人?” 秦氏:“自然不是。” 苏千影笑了笑:“谢母亲告知大家。” 话落,她转身看向周姨娘:“周姨娘,这几个婢女当时就在后花园里当差,是她们亲眼瞧见,是周姨娘你截住我,主动与我套几乎!” “这点,周姨娘可认?” 周氏顿时哑口无言,她眼角闪过一丝慌张。 这些人正在,她又岂不认! “妾身认,可妾身当时是真的想要邀请少夫人你去妾身那里,品尝荷花酥,再说了,妾身所做的荷花酥,大夫人总是食用……” 周氏又拿捏着这套说辞。 苏千影却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周姨娘,此事决不可单凭你面片之词,就让大家信服,再者,荷花酥只有周姨娘会做。” “倘若周姨娘想要在做荷花酥时,放点什么,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做两盘荷花酥,一盘是放了药的,一盘是普通的,这有何难!” 话落,苏千影低眸朝婢女琥珀看去,她的声音还是那般平静:“婢女琥珀,按照方才你所说之话,是本夫人逼迫你的是吗?” 琥珀跪在地上,肩膀哆嗦着。 她不敢抬头与苏千影对视。 但嘴上却说着。 "少夫人,奴婢无能,没能替您在秦国公跟前说上话,您让奴婢所办之事,奴婢资历浅薄,完不成,还请少夫人饶过奴婢。” 听此一言,瞧着倒像是真的被逼着做什么似的。 苏千影冷笑着:“琥珀,本夫人且问你,你是谁的奴婢?” 琥珀不知,苏千影问此话是何意,她便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句:“周姨娘是奴婢的主子。” 苏千影朝她走近了些:“你对周姨娘忠心如何?” “奴婢誓死跟随周姨娘,绝无二心!” 苏千影勾唇:“好,很好!既如此,那你这么忠心的奴婢被本夫人拉拢,你可会心动?” 琥珀脱口而出:“奴婢不心动。” “既然这样,本夫人让你做事,你为何会做?一仆不侍二主,就算你被本夫人所逼,你大可以将其告诉周姨娘,让周姨娘为你做主!” “可你什么都没做,竟还为本夫人做起事情来,琥珀,你这番所言,毫无逻辑可言。” “你如此诬陷与本夫人,可知罪!” 最后一句话,苏千影声音很冷,一声呵斥,也将琥珀吓得只顾着磕头,求饶了。 苏千影却不为所动,还转身吩咐那几个身材高大的护院:“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奴婢,给本夫人拖出去,重打八十大板,在好好审问。” “一个奴婢哪里来的胆子,能犯下这等大罪,想来,她背后也有指使她之人!” 此言一出,琥珀吓哭了,她也不敢再有所隐瞒了。 “少夫人饶命,这一切都是我家夫人让奴婢做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么一吓,倒是吓出了实情。 周氏脸色骤变。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婢女琥珀能出卖她。 周氏想要为自己辩解,可苏千影所言之词,却句句在理,任由她百般辩解,也是无用。 再加上,苏千影已找出了,为她作证的人证。 周氏已无力辩解。 “周氏,真的好大的胆子,竟敢算计少夫人,来人呐,将周氏拖下去,乱棍打死!” 秦氏大怒。 周氏面如死灰。 她被护院拖走时,爆哭挣扎:“夫人饶命,妾身一时犯了糊涂,还请夫人饶妾身一命,呜呜。” 秦氏没给周氏求饶的机会,但苏千影却在周氏,要被带走之时,说上了一句:“母亲,以周姨娘的秉性,断然不会这样行这自断活路之事,想来,她的背后也有指使她的人。” 听此提醒,秦氏顿时也恍然大悟:“来人呐,把周氏拖下去,严加看管!” 她倒要看看,周氏背后之人到底是何人! 原本众人要瞧着苏千影如何出丑,如何被赶出秦家。 可事情竟极速反转,此事真相浮出水面。 而设计此事的真凶也被苏千影一人揪出! 在场众人在惊叹不已之下,也对新入府的这位拿到中馈之权的少夫人,从不耻渐变成赞叹不已。 从而对这位少夫人起了敬佩之心。 就连一直瞧不上苏千影的宋裴慕看苏千影时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敬佩之色。 这让站在宋裴慕身侧的纪暖暖心里憋着一口怒气。 她抬起脚尖狠狠踩了宋裴慕一脚:“看什么看!” 苏千影这个女人,也不过是因为有秦氏这个老太婆帮衬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而此时,也注意到了宋裴慕的眼神的秦允堂,那双狭长的凤眼,尽显冷意。 “姐姐,恭喜你,找到一个可以为你分担府上事宜的好儿媳。” 不在乎他人,秦允堂当场夸赞苏千影。 秦氏听此,无比自豪,嘴角露着笑意:“也是这个孩子懂事。” 她高兴地拉着苏千影,与她说了好些话。 府上其他姨娘,瞧着这一幕,心里虽嫉妒,但也无人敢上前,插上一嘴。 逗留得差不多时,这些人便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没有瞧见苏千影的惨样,倒是见证了苏千影因为此一事,在府上赢得众人对她的敬仰和信服。 纪暖暖自是不甘的! 她又瞧着自己男人的眼神都被苏千影勾了去,心里便更加窝火了。 离开时,她狠狠瞪着苏千影一眼,怨恨颇深。 哼!苏千影你给我等着! 趁着宋裴慕无聊蹦跶之际,纪那暖拉着他,一脸愤怒地离开了。 离开之前,纪暖暖地瞪了苏千影一眼:“少夫人,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 这一次,她定能一战成名!让府上的人再一次信服她! 第24章,言辞侮辱,主母反杀! “好。” 苏千影笑容淡淡。 她又可以拿钱了,这样极好! 宋裴慕好奇苏暖暖和苏千影两人之间有何契约? 回去的路上,他追问了一路。 纪暖暖没有告诉他,关于那欠款之事,只告诉了他,同苏千影签下对赌之事。 还借机假意说了一些,苏千影是逼迫她签下等一些夸大的说辞。 宋裴慕听罢,很生气:“苏千影这个女人有算计到你头上来了,真是太可恶了!” 宋裴慕气不过,想要去找苏千影为纪暖暖出口气,可却被纪暖暖拦住下了:“没事的,我定能可以医治好老夫人!裴慕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你常说,你祖母对你极好,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因你祖母的病,而日日难过。” “裴慕,为了你,我辛苦一些没关系的。” 纪暖暖躺在宋裴慕怀里。 从回来后,她心里便记恨着,宋裴慕看苏千影时的眼神,不再是厌恶了。 她的男人,又岂能对其他女人感兴趣呢! 她决不允许! 听着纪暖暖口中之话,宋裴慕很是感动。 他低眸在纪暖暖额头上亲了一口:“暖暖,你对我真好。” 纪暖暖羞涩地转眸,红了脸。 屋内,伺候的婢女全都退下。 宋裴慕抱着纪暖暖去了床榻上,两人一阵缠绵。 事后,纪暖暖靠在宋裴慕怀里,脸颊红润,声音柔软:“裴慕,你觉得,周姨娘身后是何人指使?” 苏千影搬到了周姨娘,而此刻的周姨娘被关在了柴房内,门外,两个护院守着。 她身边的婢女琥珀,也一同关押着。 秦氏一直没动手除掉周氏,是想着引出周氏背后之人。 可这背后之人是何人,明眼人一看便能猜测出几分来。 “莫不是韩家人?” 韩家与他们侯府一向不和,韩丞相更是在朝堂上多次针对,他的父亲。 在宋裴慕看不见之时,纪暖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什么韩家人?韩家与府上一个身份低微的姨娘勾结?呵!这可能吗? 府上的姨娘平日里,从不出府,恐怕韩家人根本不认识周姨娘! 纪暖暖没回应宋裴慕,她话锋一转,又试探着开口:“裴慕哥,老夫人不喜欢苏千影,裴慕哥可知? “……” 宋裴慕转眸看向她:“为何会不喜欢?” “……” “老夫人是府上的年长的长辈,走过的路,比你我吃的盐都多,她的不喜欢定她的道理。” 纪暖暖有些不耐烦了,她觉得自己看上的男人,特别蠢! “是苏千影有心计?” 宋裴慕想不出其他原因。 纪暖暖气得又想翻白眼,可她忍住了:“周氏陷害苏千影之事,为何秦国公会参与,又为何在方才,秦国公总是夸赞苏千影。” 宋裴慕蹙眉,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这个舅舅平日里,可不想多管闲事之事。 “秦国公来府上看望侯夫人,是最正常不过了,可为何会去那平日里,无人会去的破旧庭院?” “而且,当时,我们进去之时,婢女琥珀是被踹出去的,一个婢女而已,若惹怒了秦国公,秦国公直接杀了便是,又怎会留下琥珀一条贱命呢?” “而更奇怪的是,秦国公竟没有因侯夫人处死,周氏主仆而生气?” “可见,秦国公要的也是这个结果,那么最在意这个结果的,在场人之中,也只有苏千影一人,毕竟,这关乎着她的名声和府上地位。” “所以,周氏主仆陷害苏千影一事中,定是苏千影察觉到什么,才会借机引出周氏主仆,为自己自证,可这些与秦国公无感,但为何秦国公却配合得很好?” 纪暖暖意思很明确。 宋裴慕也听出了端倪。 他穿上外袍,给纪暖暖掖好被角后,他转身黑着脸,直接在当夜“杀去了”幽香苑。 苏千影刚洗漱完,躺下,宋裴慕便冲了进来。 “小侯爷是来与妾身同房的?” 苏千影起床后,又特意多穿了两层衣裙。 也不知,宋裴慕这厮,又突然发什么疯。 宋裴慕将屋内的婢女全都赶出去,就连香果,香草,也一并赶了出去。 在关门后,宋裴慕气哄哄的,上前一把抓住苏千影的手腕,近距离盯着她:“苏千影,我本以为你嫁到我们侯府,是图荣华富贵。” 宋裴慕手劲很大,被他捏着手腕,有点疼。 苏千影蹙眉:“所以,小侯爷到底想说什么?” 图荣华富贵有何错?总比图一段随时可变质的感情,要强得多! "苏千影,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与我舅舅勾结,竟敢肖想秦国府的主母!苏千影,你这个女人,是没脸吗?" "苏千影,亏我还真以为,你与那些只会钩心斗角的妇人不一样,甚至,还以为,你或许可以和暖暖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们。” “看来,我还是看错你了!” “苏千影你这个女人,不仅厚脸无耻,还不遵守妇道!” 苏千影:“……” 休息被打扰,她本就心情不妙,可当下听着宋裴慕这一番……可笑的话。 苏千影脸色也冷了下来。 她也不惯着宋裴慕,在甩开宋裴慕的手掌后,她抬腿一脚踹开了宋裴慕。 宋裴慕后退两步,险些摔倒,但他扶住了旁侧的桌子边缘。 苏千影沉着脸看向他:“此事,小侯爷为何不去问问秦国公,秦国公身份摆在那里,自是不会欺骗小侯爷!” 苏千影给自己倒了杯茶,宋裴慕,她没管。 宋裴慕未语,苏千影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后:“怎么?小侯爷莫不是,不敢去?” 宋裴慕沉默了。 苏千影忍着不想再次踹人的冲动:“小侯爷,妾身倘若真与秦国公有什么,你觉得,我们苏家会让我嫁过来?” “还是觉得,小侯爷自己是宠外灭妻之人,便也觉得,妾身作风也有问题?” 宋裴慕拒不承认他自己有问题。 “苏千影,我说过,你与我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我心里一直爱的是暖暖!我并非宠外室灭妻之徒!” 苏千影头发未束,她坐在梳妆台边上,自己拢发:“所以呢?” 宋裴慕不太明白,苏千影此话是何意,他直愣愣走了过去:“所以什么?” 苏千影只简单用一条黄色发带,将自己的头发绑了起来。 她这样,在搭配着她身上,所穿的轻纱素裙,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倒是别有一番清逸脱俗,犹如落入人间的仙子似的。 旁侧的宋裴慕一时间看呆了。 他的暖暖喜欢在脸上涂抹一些,他都看不懂的东西, 瞧着,容貌确实精致,可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而此刻,他在苏千影这张素颜上,终于也看出来,暖暖少了些灵气。 “所以,小侯爷若不顾母亲反对,执意要将纪姑娘迎娶过门,让她做你的正妻,那妾身也不会入府,更不会总是被小侯爷这般误会,言辞侮辱着!” 苏千影转眸,看向宋裴慕,直视着他。 若宋裴慕力争他与纪暖暖这份感情,她倒还会敬佩此人一番。 毕竟,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同! “暖暖不喜欢府上的那些繁琐规矩,她就喜欢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之事,她和你们不同,让暖暖成为你们这样的女子,这是对她的侮辱,我也不愿意看到暖暖不开心。” “而你们同我母亲一样,从小到大都是按照男子贤妻来培养的,你同我母亲一样,都很适合管理府中馈之权。” 第25章,周氏之事,主母得利 听此,苏千影却笑了:“所以,这就是小侯爷,没有忤逆母亲,将我娶进门的真正原因?” 宋裴慕沉默了。 确实如此。 他也不傻,侯府家大业大,让暖暖那样豪放女子来管,自是不适合的。 况且,后宅深院的生活,暖暖也不喜欢。 “既如此,小侯爷还来我这里,这么生气的大闹,是何意?小侯爷不应该最在乎的人是纪姑娘吗?” “妾身,怎么瞧着,小侯爷这般动怒,是吃醋了吗?” 苏千影嘴角勾着戏谑的笑容。 她也就嘴上这么说,当然,自是不会自信地以为,宋裴慕这厮对她动了情。 对上苏千影这一双冷淡的眼眸,宋裴慕别开了眼,他不知为何,竟不敢直看她。 “我在意的是侯府脸面!” “这个,小侯爷大可放心便是,妾身嫁入侯府,成为侯府主母,自会循规蹈矩,好好侍奉母亲左右。” 好好地为自己谋权! 听此,宋裴慕脑子还是有点不开窍似的:“所以,你与我舅舅真的没什么?” 苏千影的脸色,当即一冷,她朝外面吩咐道:“香草,去给侯爷准备洗漱之物,侯爷今夜要与本夫人同房!” 宋裴慕几乎是跑着离开幽香宛的,还是带着一脸怒气走的。 香草,香果推门进来。 苏千影还在梳妆台边上坐着,她看着古镜中的自己。 肌肤水嫩,脸颊也比上一世圆滑了些,这几日,水果,养颜药膳,都吃着。 前几日,她还买了几本琴谱,还有一把价格昂贵的古筝。 她喜弹琴,喜作曲。 而这些,在上一世,她因需要每日想着为谢安,那个不争气的厮,铺路。 也是将自己喜好掩盖起来,手感好的琴,价格会昂贵些,而好听的琴谱,也不易买到。 但这一世,她夺回了自己的嫁妆,也拿到了侯府中馈之权,手上也有了钱,自是要好好满足自己一下。 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瞧着气色也比在沈府之时,好了许多。 苏千影嘴角露着淡淡的笑容。 她这个状态,极好! 香草,香果进来后,瞧着她们少夫人竟坐在梳妆台上,发呆。 两人还以为是小侯爷与少夫人吵了架,小侯爷拂袖怒气离开。 少夫人在这里坐着,伤心。 特别是在香草瞧见苏千影手腕上,那一道青紫痕迹。 她没忍住,直接跪在苏千影脚下,哭了。 “少夫人,我们的主仆的命好苦啊……” 苏千影:“……” 香果瞧着也红了眼。 苏千影没有怪罪她们,只让香果拽着香草去一边好好哭去。 她想着,许是香草遇到了伤心之事,好好发泄一番,也挺好的。 等香草哭完后,在跟着香果过来时,苏千影看向她们:“老夫人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香草擦了擦眼泪,她回禀道:”老夫人身边的三等丫鬟,李盼儿在换上小厮衣服后,去了翠华庭,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又回到了雅庭园。” 听罢。 苏千影看向香果:“周姨娘那边如何了?” 香果如实禀报:“琥珀卖主求荣,周姨娘掐死了她,还把琥珀的尸体拖到窗台外,顺着窗台下丢了出去,琥珀死了。” “周姨娘自己在柴房里,装疯卖傻,还脱衣蛊惑外面,看门的护院,但没成功,夜里,自己在里面又哭又闹的,很疯,也很癫。” 苏千影听着,眸光淡淡。 “看来,周姨娘也想到了自己命不久矣,才会用装疯卖傻这一招,来自保,这人疯了,不管说什么,也都是疯话,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弓没有回头箭,她站错了队,也怨不得别人。” 苏千影身子坐直,她吩咐香果:“替我梳妆,今夜,我要送一送周姨娘。” 香果和香草两人,互看了眼,本想劝来了。 可苏千影将梳子递给了香果,香果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香草也在一旁伺候着。 “你们放心,侯夫人知道我去见周姨娘,是不会怪我的。” 有这句话,香草,香果也放心了不少。 暮色降临了,蟋蟀开始在后花园草丛中细声吟唱。 苏千影带着香果去了柴房。 守门的护院对她倒是有几分敬仰,也在之前,大夫人那边派人过来打好了招呼。 两个护院,便打开了门,把苏千影主仆放了进去。 进去时,苏千影让香果守在外面,她一人进去便可。 刚进去时,苏千影看见周姨娘正在,啃吃几根干草。 旁边的饭,满着,周氏未吃。 苏千影走过去,周姨娘没什么反应,只呵呵傻笑着。 “周姨娘,别装了。” 苏千影从衣袖里取出一幅海棠花古画,蹲下来,将其交到了周姨娘的手上。 “海棠花是她最喜欢的,是吧?” 周姨娘怔住了,也不装傻了。 她抬眸时,眼眶红了:“你都知道了?” 苏千影把旁侧的干草扒开:“也不是全部,猜到了一些而已。” 听此,周姨娘用那双脏兮兮的手,猛地,拽住了苏千影的衣袖。 她跪在苏千影脚下:“帮我给她报仇!求你了。” 苏千影又从将藏于身上的一件绣着海棠花的女童肚兜,交给了周氏。 周氏看着它,眼角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我可以帮你,不过,我需要你拿东西来交换!” 周氏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什么都愿意。” 半柱香后,苏千影从柴房里走了出来。 当夜,她又带着香果去了晚韵轩。 晚韵轩距离翠花庭很近。 在经过翠花庭之时,苏千影远远便瞧见,宋裴慕陪着纪暖暖在屋顶上,赏月。 纪暖暖靠在宋裴慕怀里,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声时不时传来。 纪暖暖还亲了宋裴慕好几下。 两人差点在屋顶上,克制不住…… 香果也瞅着这一幕,在心里很替她家少夫人,生气! 但苏千影却眸色淡淡,坐着轿子,直接去了大夫人院子里。 大夫人还没就寝,在听着婢女禀报后,就急急地把苏千影拉进了屋子里。 还遣退了屋内所有的婢女。 只留下苏千影一人。 “儿媳妇,如何了?” 第62章,傲娇男来,主母拒邀! 马车停得不稳,还有些晃动。 苏千影下意识地扶住了身后的扶手,才让她自己稳了些。 宋裴慕身子往后靠了靠,顶住了背,也稳住了身子。 他转身掀开车帘,往外瞧去,微怒:“发生了何事?” 苏家还没到,马车突然停下来,宋裴慕心里有些不痛快! 赶马车的护卫,从马车上跳下来。 紧接着,一个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侯爷,国公爷有请。” 我们换资源站了,下载纵?小说,体验更好,由于特殊原因,?是由木和黄组成 白起站在马车外。 “舅舅?” 宋裴慕一脸震惊。 此时,他这才看清,原来他们前方还停着一辆马车。 而那辆马车...... 《权臣宠撩:重生主母杀疯了!》第62章,傲娇男来,主母拒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