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东汉风云》 第1章 梦回三国 “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萧雨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兵荒马乱的战况,两眼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扫视四周,烽烟四起,战旗倒在地上,还有数不清的士兵尸体,穿着铠甲皆是不同,料想是刚刚历经大战。 当他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全身疼痛不已,尤其是胸口处还有鲜血在流淌,掀开衣物只见一条长长的疤痕赫然映入眼帘,萧雨吓得赶紧捡起地上尸体的衣服撕下来,死死地按住伤口。 若是不管不顾必定会流血过多而亡,泛白的嘴唇,因失血过多,视线模糊,再不及时救治,怕是命不久矣。萧雨到现在都不清楚眼前是哪里,也不知自己无缘无故的被人砍成重伤垂死。 “这一定是梦,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萧雨喃喃自语,他明明记得自己躺在床上拿着手机,舒舒服服的看着《三国演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纵然萧雨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可是他身上的疼痛却是真真实实的,这让他有些害怕。虽说是孤儿长大,还是处男,不过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不说大富大贵,也不是小康之家,却是有些储蓄,还有一处房子。 本打算好好努力买个房子,买辆车,再娶个老婆回家,负担得起就生个孩子,负担不起那就不要。现在倒好,不明不白的来到这么一个世界,还是快要死的结局,让他情何以堪。 “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就死了!我绝不能死,哪怕是做梦也不行!”萧雨笃定自己是在做梦,就算是做梦,要是死了,那也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萧雨勉强提起精神,再次放眼望去,发现这里是一处村庄,而他也不过是村民,就像是屠城似的,这让萧雨更是胆战心惊,他连忙打起精神按住伤口,又遵循脑海中的记忆,不知不觉的来到一家药铺,只不过药铺之中也没多少药材,大多都被抢光,余留的都是残物。 萧雨只能前往后院,终于让他看见有止血草药,那是一种紫色的小果实,也就是‘紫珠’,具有止血的功效,原本是需要研成粉末,现在也没那么多时间,就三下五除二的摘来一些紫珠,用石头压碎,直接敷在伤口上,那种疼痛让他忍不住都流出眼泪。 “真他娘的疼!”萧雨破口大骂,再次低头看见伤口的鲜血已经止住,只是他身子十分虚弱,就找个偏僻的地方躺下,又浑浑噩噩的晕了过去,嘴里嘟囔一声:“终于可以清醒了!” “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 萧雨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出现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这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来,让他有些受不了,他们二人同时问出一样的话。 “在下刘昉,不知兄台名讳?” “萧雨!”萧雨上下打量刘昉,又见他说话文绉绉的,就连那身穿着都像是古代才有的服饰,还有那发髻,诧异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唉!”刘昉叹息一声,娓娓道来,“在下本是豫州牧刘备之子,生于初平四年,建安三年年仅五岁的我跟随父亲留在沛城,父亲将我与母亲某氏安置于沛城中的一个村庄内。” “沛城之中有许多都是父亲的旧部,亦是听取孟德之言前来收拢,也囤积不少兵力,偏偏此事走漏风声,被吕奉先知晓,使得他十分担心,便再次与袁术修好,并派高顺和张辽进攻我父。曹孟德虽然派遣夏侯惇援救,奈何来得突然,军心不稳,在九月被大军攻破。” “我亲眼目睹娘亲被大军俘虏,父亲刘备孤身逃亡,不顾娘亲生死。娘亲曾经被吕奉先俘虏一次,此次再被俘,娘亲不愿被羞辱,自尽身亡。五岁的我也在乱军之中被敌军杀死,只是我心中怨恨难以平息。” 直到此时,萧雨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一切始作俑者居然是眼前的刘昉,萧雨怨愤道:“你的怨恨与我有何干系?为何将我牵扯进来?再说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怨恨滔天,那天下岂不是太平,又怎么会有乱世?” “萧兄,在下像你赔罪!”刘昉微微作揖,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只有八岁的我在被敌军杀害那一刻起,我就不知不觉的离开肉身,来到一处奇怪的地方,在那里看见很多奇奇怪怪的事物,那些人的穿着有伤风化,还有五颜六色的头发,实在是不成体统。” “少见多怪!”萧雨白了他一眼,很是鄙视的看着刘昉,这才是人生,没有战争,没人战死,和平相处,“那这件事跟我有何关系?我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让我承担死亡危险,我又不是傻子,再说那里满目苍夷,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才不愿意留在那里。” “只怕这事不是咱们说的算!”刘昉苦笑一声,“死的时候是五岁,忽然之间长大,而且与你的模样十分相似,或许冥冥之中注定的。另外,在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心中的愤恨不是恨敌军将我杀害,而是我父抛弃娘亲与我独自逃跑,实乃懦夫行径。” 萧雨沉默了,从人情来说刘备的确做得不对,心中只有自身安危,却不顾妻子、儿子,从东汉末年的礼制来说,刘备做的没有错,他是一家之主,自然要先保住性命才是,只是这件事换在谁身上都不见得好受,要是在战乱年代,自然立身保命为重。 “萧兄,今日咱们是初次相见,亦是最后一次相见!”刘昉郑重其事地嘱咐道,“刘昉死于建安三年,历史再无此人!若是萧兄愿意,那刘昉还活着;若是不愿意,那刘昉已死;若是日后有机会遇见我父亲,烦请萧兄帮在下代问一句:‘为何要抛下我们母子二人,在你眼中我刘昉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吗?若是真的可有可无,那又为何将我生出来?家不成家,又如何成就天下!’” 萧雨可不愿意留在战乱时代,自己的小命都难保,哪有功夫去管旁人的事情,只不过他还未答应下来,刘昉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哭丧着脸,大喊一声:“刘昉你别走啊!你还没说我该怎么回去,这里真的不适合我待着,你让我怎么存活?……” 无论萧雨如何哭天喊地,刘昉始终没有再出现,而他自己却只能留在战火连天的东汉末年。若是留在东汉末年时期,战火纷飞,大争之世。既可功成名就,又有荣华富贵,这也倒是不错的。 转念一想,现在的萧雨只不过是五岁孩童,手无缚鸡之力,就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又如何生存。并且,自己还有伤在身,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总不能刚刚来此就一命呜呼,那也太倒霉了。 纵然萧雨有文化,不过在东汉那就是文盲,汉朝使用的是隶书。既不是楷书,也不是行书,基本上看不懂。此时的萧雨,当真是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第2章 水镜先生 五岁的萧雨空有一身本领,也无用武之地。若是十八岁,就算是生逢乱世,亦可安身立命,衣食无忧。正因如此,萧雨才无可奈何。并且,自己的性命堪忧,与其幻想着称王称霸,将相王侯,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活下去。 紫珠有止血的作用,萧雨现在的身体年龄只有五岁,身子比较单薄,又失血过多,让他看上去有些苍白无力。萧雨清楚,被人抓到难逃奴隶的命运,在东汉末年时期,奴隶制依然存在。 即便是大唐盛世,奴隶依旧存在,直到宋朝才废除奴隶制。无论是史书,或是演义小说之中,阐述的皆是名人列传,却甚少提及奴隶。在他们心目中,奴隶是最下等之人。 现如今萧雨孤身一人,四处流亡,极有可能被军队抓住,成为军阀势力,或是名门望族的奴隶。因此,萧雨格外注意,不仅需要提防军队,还有大量流民逃亡的地方。 虽说东汉末年时期军阀四起,但他也清楚有些路线决不能走。现如今沛城被吕布与袁术二人合力攻占,曹操派兵增援,刘备已经投靠曹操,吕布与袁术如此攻击,俨然惹恼曹操,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萧雨知道沛城乃是是非之地,他不愿多做停留,也不愿意投靠于刘备。在他心里没把刘备当成自己的父亲,加上刘昉对他的怨恨,使他心中对刘备没有敬畏,只有恨。 萧雨临行前早已做好准备,背着包袱,准备一些干粮,又拿了一把匕首,在他身体稍微好转一些便启程离去。现在到处都是战火,避免殃及池鱼,萧雨只能走山路,避免大路。 若是可以的话,就在深山之中躲藏,避免这些是是非非。现如今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只能依靠天时地利。纵然山林之中有虎豹豺狼等猛兽,也比在外面无辜受到牵连较好。 “这里居然还有草屋?定然是有人居住!” 萧雨孤身一人穿山越岭,连续走了十五天,身上带的干粮也没了,就连鞋子都走破了,脚趾头露出来,幸好不是冬季,不然的话早就冻死。现在他的肚子饿极了,正好看见前方有一间茅草屋,又有缕缕炊烟,猜想有食物,偷盗不是他的强项,却又不得不偷取食物充饥,要不然他也没力气走下去。 萧雨放下包袱,四处瞧了瞧,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后,悄悄地匍匐着身子,慢慢的溜进厨房中,在门口特意看了一下也没人,这才急忙进去,扑鼻而来的是馒头的香味。 定睛望去,那锅上有三层蒸笼,还冒着热气,萧雨闻到馒头香气,咽了咽口水,又小心地看了一下身后,见还是没有人,就来到炤台前将蒸笼打开,一股热腾腾的蒸汽迎面扑来,待蒸汽散去后,那蒸笼上摆着一个个白白的大馒头,还有一些包子。 萧雨看馒头居多,包子较少,想了想只拿了一个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下去,本想再拿一个,又看了看包子确实不多,便作罢了。接着,他又拿起白色馒头,他的手接触的馒头处都黑了,萧雨也不管不顾,再一次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个馒头,肚子只有半饱。 “再吃两个不为过吧!”萧雨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再拿起两个,一手一个直接吃了起来,最后又看了蒸笼内的馒头,一边吃着一边悄悄地将烫手的馒头装进包袱里,只拿了四个。 “慢点吃,别噎着!” 萧雨吃馒头忘记回头,也没有看清后面的情况,自顾自的吃着包子,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出现一人,微笑的看着脏兮兮的萧雨吃着自己刚刚出笼的馒头,也没有打扰,又见萧雨吃完不忘拿两个,那模样一看便知道是饿坏了。 于是,他出声提醒一下萧雨! “额!……”萧雨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他急忙回头,只可惜他嘴里的馒头还没有完全吞下去,又见留着胡须,穿着朴素的衣裳的男子笑眯眯的模样,这可吓坏了他,真的噎着。 那人见萧雨噎着,连忙打来水,只是润润他的喉咙。萧雨小小年纪,连吃三个馒头,一个包子,肚子看似瘪瘪的,实际上已经算是比较能吃的,要是喝水太多,肚子会撑坏。 因此,他只打了一点水,主要是帮萧雨润喉。 萧雨接过水,一饮而下,喉咙的馒头终于下肚,这才缓过劲来,他手中的包着馒头的包袱,也被他藏在身后。这些小动作都被那人看在眼里,他也没有说什么。 “先生,小子行至此处实在是饿极了,又见四下无人,这才找食物充饥!” “食物本就是吃的,吃了便吃了!”那人见萧雨年不过五岁,还是孩童,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就连脚趾头都露出来,这让他有些好奇,“你是走过来的?” “回先生,小子本是沛城人氏,只因战乱之祸,也不知家人在何处,故而只身潜逃出去,一路行来,为避免军队以及流民百姓,这才翻山越岭,这才来到先生住处,多有叨扰!小子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萧雨本想借此机会溜走,他可不想跟眼前这人叨唠,要是歹人怎么办,再说自己吃了人家馒头、包子,有些理亏。若是现在不走,只怕以后想走都难。但是,他那点心思早就被人察觉,在他刚动身就被那人抓住衣领。 “小子,你偷吃我家馒头就想溜吗?” 萧雨见他拉着自己的衣领,根本就逃不了,便将怀中的两个馒头还给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不了还你便是,你拉着我作甚?” 那人看着被萧雨脏兮兮的手触碰的白面馒头,上面印着几根手指印,也没介意,将馒头收了起来,接着又将萧雨提起来,来到了前厅,又让他盘膝而坐,他自己也坐下了。 “馒头的事,暂且不说!”那人笑道,“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 “那你又前往何处?” “不晓得!总之远离战火那便是最好的安身之所!” “天下群雄并起,又有何处是安静之所,这些你也不懂,说了也不知道。” “谁不知道啊!不就是天下第一猛将吕布与一代枭雄曹孟德对战吗?再过不久,大战即将展开,我若不走留在沛城当做炮灰啊!我看先生你足不出户,想必这些应该不知吧!” “哈哈!……奇哉怪哉!”那人仰天大笑,他被五岁的孩童数落一顿,这事要是传出去,必是一段奇谈,又见萧雨道出吕布与曹操即将大战,这事天下知晓者寥寥无几。 至于他如何知晓,那是与众多好友谈论天下,研讨出来的局势,可这事居然从稚童口中道出,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年纪不大的孩童,居然深入山中,看他模样乃是一人独行,这事要是换做其他孩童,简直天方夜谭,如今却是亲眼目睹,让他很是称奇。 “娃娃,我看你孤身一人,不如拜我为师,与我同行?” “与你同行可以,但是让我拜你为师,敢问先生姓甚名谁?”萧雨可不敢轻易地答应下来,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并且,他还是偷窃眼前之人的馒头,不太相信东汉末年乱世中会有那么好心之人。 “你可以喊我‘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萧雨大吃一惊,道:“水镜先生司马徽?” 司马徽愣了一下,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先生大名,小子如雷贯耳,岂能不知!”萧雨岂能不知‘水镜先生’司马徽,那可是奇人之一,《三国志》中有关于其人记载甚少,不过‘凤雏’‘卧龙’之名却是从他口中道出。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否?” “弃之!”萧雨想了许久,最后道出这么两个字,‘萧雨’乃是他本身的姓名,莫名其妙的来到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时代,‘刘昉’是这身体的主人,已经死去,这两个都不太适合,干脆用‘弃之’比较妥当。 司马徽听闻萧雨道出这个名字,他总觉得眼前的五岁孩童有事隐瞒,他不愿意说也不好追根究底,又看见萧雨衣服破旧,身上脏兮兮的,就让他先行下去换身衣裳,洗个澡。 萧雨知道司马徽的身份后,他也不想逃走,这些日子吃过的苦让他有些受不了,正好有个安身之所,又有水镜先生在旁,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于是,他很是顺从地听司马徽的话,来到后院打盆水,从上到下,好好地洗了一遍。 当萧雨再次出现在司马徽面前,露出一张干净且白皙的脸,小小年纪就有龙风之姿,这是司马徽第一感觉。其实,司马徽出现在此地,也不是偶然事件,夜观星象,沛城上空有异象,故而留在此地,并未离开。 由于他更喜欢清净的生活,便自行在山林中搭建一座草棚,暂时居住,仔细的研究星象变化,却不想遇到萧雨。并且,当他看见萧雨那张脸时,愣了片刻,喃喃自语:“难怪这娃娃知道我,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3章 收为义子(加更) “你是刘昉?豫州牧刘备之子!”司马徽曾经与刘备见过面,不过并未多聊,而他却观察刘备此人的确是胸怀宽广,是一位不可多得明主,却有妻离子散的危机,这事他并没有说出口。 那个时候,刘昉在府内游玩,只是匆匆一瞥,并未留意,今日不曾想再次相遇。当萧雨露出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后,司马徽立即想起刘备之子刘昉,这才如实道出心中猜想。 萧雨急忙否认道:“我不是刘昉!不是刘昉!” 司马徽道出萧雨的身份,见他反应激烈,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没错,自己也没认错人。接着,他想起吕奉先与袁术再次修好,发兵攻打沛城,刘备兵败如山倒,仓皇逃窜而去,刘备之妻某氏不愿被俘自尽身亡,只是刘昉却不知所踪,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死于战乱,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突然想起萧雨的反应,司马徽心中明白,刘昉是对刘备心中充满恨意,以及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自尽身亡,这事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司马徽叹息一声,等萧雨的情绪缓和一些后,他又接着说道:“我与你曾有一面之缘,那时的你如同顽童一般无二,现在的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知道你心中对那些事有极大的怨言,只是他始终是你的生身之父,血缘关系是无法切断。曾经与你父亲交谈,他算得上一位明主,只是他心中太过于看重天下,疏忽家庭,注定他妻离子散的命运。” “男儿志在四方,若无大志向又如何在大争之世名扬天下,此乃人之常情也!你也不必心有怨恨,你还小不懂国仇家恨,也不懂江山社稷。家国天下事,当以大局为重,有时候抛弃小家在所难免。” “他不是我的父亲!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萧雨自己也吓了一跳,刘备与自己根本就没有关系,可是司马徽为刘备说话的时候,他心中那股怨恨不由自主的涌上来,就连语气都充满着怨愤,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泛红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司马徽,反驳道:“若是他是我父亲,为何兵败,不愿意带上我母亲,不愿带上我,孤身逃亡?如果他心中有我们母子二人,又怎么会如此做?”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己的家都照顾不了,如何平定天下?胸怀天下,难道天下就是他一人之天下?现如今军阀四起,群雄割据,天下又如何轻易可夺得?” “混账话!”司马徽在后世被人称之为‘好好先生’从不数落他人不是,今日却被萧雨的话激怒,道:“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父乃一家之主,地位最高,更别说刘豫州心怀天下,你不以有此父为傲,反心生怨愤,着实大逆不道也。”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小子告辞!”萧雨不理会那一套,在他心里依旧怨愤刘备的不是,哪怕刘备与他没什么关系,只是跟这具身体有关。既然完全接受刘昉的一切,自然也就接受他对刘备的怨愤。 “站住!”司马徽低声喝止,道:“你能去哪里?以你小小年纪,外面又是兵荒马乱,自寻死路。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还是将你送至刘备处,让他好生看管你,护你周全。” “就算死也不愿回去!”萧雨倔脾气上来了,宁死不屈,就是不愿意回道刘备身边,其实他还真的不想回去。历史记载,刘备长子乃是刘禅,并无刘昉此人,就算有也不可考,还不如在外面流浪。 司马徽见萧雨如此倔强,二人大眼瞪小眼,想要劝服,依旧改变不了萧雨初衷,最后还是司马徽妥协,答应不送他回去,就留在自己的身边。司马徽与刘备并无太深的交情,只是他相人很有一套,眼前的萧雨倒是不可多得栋梁之才,不仅小小年纪就有英雄气概,更是独身一人翻山越岭,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萧雨自寻死路,就将他带上一起上路。 萧雨见司马徽承诺不送自己回去,也就不再坚持独自出去,就跟随在司马徽身边。并且,萧雨拜司马徽为师,萧雨的名字也改了,随他复姓司马,名无忌,字改之,不过萧雨不愿意‘改之’,依然用‘弃之’,司马徽也就随他去了。 于是,萧雨不再存在,只有司马无忌此人,他与司马徽一同离开此地,前往司马徽老家颍川。那些馒头、包子,都是司马徽这路上的干粮,以备充饥之用,又被司马无忌吃了些许,最后司马徽重新再做了一笼馒头,准备好便离开了。 “夫君,这孩子是谁家的?” “娘子,他是我的弟子!”司马徽与司马无忌二人走了将近半个月才抵达颍川,当他们回到家中,司马徽的妻子王氏看见相公回来,急忙迎上前去,又看到司马无忌,觉得有些奇怪。 “学生见过师母!”司马无忌连忙向司马徽的妻子王氏拱手作揖施礼,王氏连连让他起来。 司马徽让妻子将房间收拾一下,留给司马无忌一间房,他们居住的地方也是在乡村地带,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家中有田地,有些时候还会开垦荒地,这些都是他们亲自播种的。 当天晚上,王氏下厨为他们接风洗尘,每次司马徽外出回来,都会杀鸡,这次也不例外。另外,王氏还准备了玉米、番薯等物,只要是家中有的都给司马无忌端来。 司马徽笑而不语,他知道自家妻子很喜欢孩子,奈何他们并无子嗣。现在司马无忌前来,这倒是一件喜事。自从司马无忌住进来后,王氏每天都笑眯眯的,就连左邻右舍都看得出来她内心的欢喜,有些妇人说司马无忌是她的孩子,最后王氏越听越高兴,一直没有给司马徽留下子嗣,内心十分自责。 现在司马无忌的到来,让这个僻静的地方一下子变得热闹许多,司马无忌白天跟随司马徽读书习字,甚至前往地里干农活,年仅五岁的司马无忌哪有那么大力气,只能拿着小锄头锄草。 司马徽学富五车,精通道学、奇门、兵法、经学等,他传授司马无忌的是经学,先以《孝经》传授,只因他桀骜难驯,又对刘备这个父亲有很深的芥蒂,故而先从此经开始,只为让他懂得‘孝悌’二字。 司马徽是好好先生,对教学却是十分严谨,司马无忌对古之圣贤所著经典有任何的非议,或是不敬之处,必会受到戒尺鞭打。司马无忌乃是后世之人,让他去念文绉绉的儒家经典,就是在考验他的耐心。 书本并非写在布帛之上,乃是厚重的书简,司马无忌每日都要捧着《孝经》诵读,甚至司马徽教导他背诵出来,这让司马无忌有些头痛。此篇共有十八章,要是全部背诵,那还不得数载才行。 人的潜力当真无限,司马徽逼着司马无忌背诵,要是背不出来就得惩罚,被逼无奈之下司马无忌只得强行背诵整篇文章,不到半个月居然能背出全篇,司马徽再让逐字逐句的教导、解释,不仅让司马无忌认识东汉隶书文字,还教他书写,不是用笔墨,而是用木炭,或是在沙土上书写。 司马徽博览群书,将自己生平所学以及所见,包括故事都穿插其中,细心地指点司马无忌,精心栽培。司马无忌也慢慢的理解其中含义,《孝经》整整解释了两个月时间才作罢。 司马无忌也从中获益匪浅,赞叹古人的智慧,他也认真跟随司马徽学习。司马徽尽心尽力地教,司马无忌全神贯注地学习,二人就像是父子一样,王氏躲在暗处微笑的看着他们二人。 “老师,无忌想请教一个问题!” “哦!”司马徽见司马无忌有疑惑,那可是好事,说明司马无忌好学且好问,连忙问道:“你有何问题,说与我听听!” “谏诤章第十五篇有关于‘不义之事’!”司马无忌躬身问道,“若是无道昏君,有诤臣不失天下,此事却不见得如此。既然是无道昏君,又岂能听从诤臣之言,怕是直言上谏惹怒天子,恐有杀身之祸,却无法劝服天子继续行不义之事,那值得吗?天子与大臣,正如父子之间关系一样,父亲在家中是一家之主,要是犯错,劝谏阻止依然无用,那还需要遵从?” 司马徽愣了一下,这事他还真的没想过,不过沉思片刻,沉声道:“自然遵从,天地君亲师,自古而传承。天子乃是受命于天,作为臣子自当竭尽所能,但求无愧于心,纵然一死又何足道哉;至于父子之间,依然如此道理。” “那不是愚忠、愚孝否?”司马无忌反驳道,“对天子要忠,却不是愚忠;对父母要孝,却不是愚孝。若是愚忠、愚孝,就算身后流芳百世也不值得。前有屈原、楚怀王之列,屈大夫遇到楚怀王这个无道昏君,最后投江自尽,依旧改变不了楚国灭亡之运,要是存活于世,以自身能力造福百姓,此乃不是大大的有作为。” “为君者,当以民为本;为臣者,却以君为本,那不是本末倒置?君者,得天下需得民心,民心所向,天下归心,天下自然唾手可得。忠,不是愚忠;孝,不是愚孝,此乃学生所悟。” “孺子可教也!” 司马徽愣了半晌,他一直不愿意入仕,甘愿隐身于山林之间,正是因为他觉得圣贤之道,那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一味的愚忠,乱世之象已见端倪,此时入仕自然不可取,最后落得身死的结局。 当初,司马徽领悟其中的道理,也是在自己多年游历四方,广交好友,探讨之后才明白。现如今,司马无忌却在五岁之龄懂得其中道理,这让司马徽很是欢喜,他决定将生平所学倾囊相授,又仔细的看了看司马无忌的面相,暗想道:“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好了,你们两个该吃饭了!” 王氏见他们说完话,微笑的上前提醒一句,司马无忌连忙起身,前往厨房端菜以及盛饭,这些都是他主动去做的,王氏不愿意让他去做,不过司马无忌却说这也是‘孝悌’,尽自己所能尽孝,并不是言语说说而已,成功说服王氏,只要一吃饭都是司马无忌前去做这些,甚至司马徽、王氏在田里耕作,他在一旁放着牛,原本是为了躲避文绉绉的书籍,最后反而成为一种义务,乐在其中。 “夫君,我有一事想与你说!”王氏见司马无忌离开了,便坐了下来,柔声道:“我看无忌这孩子十分懂事乖巧,正好咱们没有子嗣,不如夫君将他收为义子如何?” 司马徽看着王氏希冀的眼神,还有一些惆怅,更有一丝愧疚之色,他知道孩子是王氏心中的痛。当初,王氏嫁给他时,许久未有身孕,便提议纳妾,被司马徽拒绝,这也让王氏很是自责。 “既然夫人提议,夫君自然答应!”司马徽想了想,也就答应下来,不想让王氏失望,这事还得看司马无忌的想法,他知道司马无忌小小年纪却十分有主见,要是他不愿意,那也只能作罢。 当司马无忌将饭菜等都端上桌来,司马徽又让他去拿一壶酒来,司马无忌照办。 “无忌啊!我想收你为义子,不知你是否愿意?”司马徽也没转弯抹角,直接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司马无忌被司马徽的话吓了一跳,他看着一旁期盼的王氏,心里咯噔一下,他猜到这事应该是自己的师母提出来,差不多三个月接触下来,王氏待他如同亲子,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待他十分好,给他的都是最好的,就连他穿得衣服、鞋子、棉袄等都是王氏一针一线做成的,他也对王氏十分敬重。 王氏见司马无忌久久不愿答应,有些失望时,司马无忌连忙跪在地上,恭敬地向他们二人磕头,高声喊道:“孩儿无忌拜见爹、娘!” “好!好!好!”司马徽一连三个‘好’,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字表达内心的喜悦之情,他也想过收他为义子,只是司马无忌的性子这三个月相处下来,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虽然桀骜不驯,对自己以及妻子十分敬重,有时候会与司马徽斗嘴,根本没有尊卑之分,这让司马徽没有半点不悦,倒是十分开心。这样的司马无忌才是孩童一样,有了司马无忌存在,这个家才像是个家。 王氏激动地将司马无忌拉起来,满含泪水,喜极而泣,她终于如愿以偿。司马徽让司马无忌拿来的酒,也是为他们夫妻二人收子的礼节,司马无忌为他们斟酒,喝过以后就是他们夫妻的义子。 这次司马徽破例让司马无忌喝酒。虽然只有五岁,不过喝点酒水也没关系。司马无忌喝过以后,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他的身体还是孩童,倒是有些受不了,小脸通红,头晕目眩,这天司马徽也十分开心,他们二人都喝得有些多,直接倒在床上睡觉,而王氏慈祥的看着他们二人,将丈夫搀扶到床上后,又亲自抱着司马无忌回屋,又为他盖被子,一切准备好后才离开,而司马无忌迷迷糊糊之中也知道那人是王氏,眼泪悄悄地划脸颊,他终于有家人相伴,不再是孤儿。 第4章 严母训子 司马徽收司马无忌为义子,为他重新改字,司马无忌也不再坚持,‘改之’成为司马无忌的字。自此,司马无忌称呼司马徽、王氏为爹、娘,一家三口过得倒也惬意。 “无忌,为父乃是道家之人,所学颇杂!”司马徽谆谆教诲道,“《孝经》乃是儒家十三经学之一,为父接下来教导你余下的十二经。当你领悟其中含义,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为父便教你道学。” “爹,为何先学经学,不学道学?” 司马徽解释道:“春秋战国年代,诸子百家学术甚多,先秦注重法学,直至我大汉王朝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也就是说儒家的十三经学乃是立国之根本。虽说高祖皇帝遵从道家学术,不过因时制宜,儒家经学包含哲理甚多,可做基础之学,亦可延伸。” “道学无为而治,而儒学又与道学相悖。若你通晓儒家经学,再懂得道家学术,从中相辅相成,自然通晓百家之言。当经学学成,再学道学,接着是法家学术,以及其它学术。” “凡是为父通晓,尽可传授于你。你定要好生学习,不可辜负为父期望!当你所学有所悟,为父便带你前去四处游历,见见世面。若是留在山中,不出去游历,所学也是枉然,需要知晓当下国势发展趋势才行,互相映证才行。” “无忌绝不辜负爹爹栽培!” 司马无忌郑重的承诺下来,司马徽所学颇杂,博闻多识,他从儒家十三经逐一教导司马无忌,没有丝毫保留,就连他自己的见解,以及关于治国之政策等也悉数相告,没有任何隐瞒。 若是土生土长的东汉末年的人,要想学会儒学十三经,没有十年八载无济于事。司马徽有独特的教学方法,并未要求司马无忌一定要将这些圣贤之言悉数领悟,而是让他强行背诵。 一部《孝经》用了三个月时间,而其它的十二经加起来时间也就三个月。由于司马无忌专心致志读书习字,不懂就问司马徽,直到解惑为之。经过半年时间,司马无忌知晓经学之道,当真是治国之道。 此外,司马徽将儒家十三经悉数教导,偏偏留下《易经》未曾传授。司马无忌曾经询问缘由,司马徽却说时机不成熟,时机到了自然会教导他,眼下他的任务是其余十二经全部学透。 与此同时,荆州牧刘表设立学校、学官,广泛寻求天下名士。“水镜先生”司马徽之名如雷贯耳,刘表亲自派人前去想要说服司马徽前去,司马徽知晓刘表心胸狭隘。 看似招揽天下名士,实际上是招揽人才为己私用,要是不能为自己效命,会有杀身之祸。刘表派人前来,司马徽也知晓不能得罪,便答应下来,欣然前往荆州襄阳城客居。 “爹,您知晓刘表此人心胸狭隘,不是真心招揽天下名士,又为何要去襄阳?” 司马徽笑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刘表此人心胸狭隘,要是为父不去,不是当着天下名士的面让他丢脸,那时怕是刘表对我恨之入骨,只怕难以安身立命了。” “即便知晓他的用意,也不能在老虎身上拔毛,招来杀身之祸。既然他有此诚意,自然欣然前往才是。至于他的目的,我自有办法处理,你切莫担心。此次我孤身前去,你就好生留在家中温习功课,好好侍奉你母亲,待我回来时要考考你的学问,不可有丝毫怠慢。” 司马无忌答应下来,司马徽次日便启程前往襄阳,王氏有些担心。 “母亲,您且放心,爹爹此去不会有事的!”司马无忌安慰王氏,他清楚知晓司马徽为了避免自己有杀身之祸,自然有方法逃离刘表的控制,这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王氏微微一笑,她知晓司马无忌这是安慰自己,却不知司马无忌是真的知晓司马徽有惊无险的回来。于是,家中只有他们母子二人,司马徽不在家,司马无忌便帮衬着王氏干农活,存中之中见司马无忌如此懂事,纷纷称赞,王氏教子有方。 司马无忌的存在,让王氏内心的孤寂与害怕稍微好转许多,没有司马徽的监督,司马无忌也没有荒废功课,不是他不想偷懒,而是王氏比司马徽更加严厉,在她严格督促下,司马无忌只能认真温习,不断地理解参悟。 王氏常年在司马徽身边,不说通晓古今,还是懂得一些道理。司马徽临行前,将监督司马无忌的事情交给王氏,王氏疼爱司马无忌,在读书习字上却不会讲什么情面。 “无忌,你父让我来监督于你,是怕你他不在家中之时,荒废学业。但是,我深知你这孩子不会那样做。在你父出门前,你曾答应之事必定会做到,决不会敷衍了事。” “你父学贯古今,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道理。可我明白你是你父亲的儿子,不说光大门楣,至少让他后继有人才是。你父亲尽心尽力的栽培于你,不求你闻达于诸侯,只是不想你碌碌而为。” “你父曾在我耳边称赞你天资聪慧,比之当年的他要强不少,你可别辜负你父对你的期望。你所学现在用不到,日后自然有用武之地。若是你不读书求学,莫不是你想一辈子与田地打交道?” “如果你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必须有你过人之处,唯有勤奋好学,孜孜不倦才行。娘的话就说到这,其它的就看你自己。如果你不想成就一番事业,那你明日拿着锄头去地里找我。” 王氏语重心长地话让司马无忌不断地反思,他生在东汉末年,不久以后便是三国鼎立时代,也就是常说的生逢乱世,乱世之中才可功成名就,也可开创一代霸业。 自秦朝统一六国后,朝代更替,乱世之中皆能出现一批名留青史的文臣武将。其中,东汉末年时期的三国最是出名,文臣武将皆是多不胜数。现在已经融入司马无忌这个角色,他不想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 上辈子他便是这样的人生,也曾幻想过大富大贵,有权有势。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又有司马徽倾囊相授,收为义子,可以说他已经具备出人头地的机会。司马无忌暗暗地发誓,决不会让机会溜走。 于是,王氏的那番话让司马无忌改变初衷,不想敷衍了事,每日自觉地温习经学,从中再次获益良多。 王氏悄悄地从窗户看去,看见司马无忌勤奋好学,微微颔首,她这番话是她心里话。既然司马无忌是自己的儿子,那就不能有损‘水镜先生’的名声,也不能让他碌碌无为。 司马徽曾对王氏说过,“司马无忌是可造之材,日后定能飞黄腾达!” 司马徽最大的本事便是识人辨人,这样的本事人所共知,这也让司马徽盛名在外,王氏知道司马徽如此评价,那么司马无忌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虽说她督促,只是她是妇道人家,哪里懂得那么多,只能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去说。 刘表的请帖,让司马徽不得不前去,还有一方面原因是当代儒学大师宋忠亲笔写信,让他前往襄阳一会。纵然司马徽不给刘表的面子,也不得不给宋忠薄面,他们二人也算是好友。 司马徽抵达荆州襄阳,宋忠亲自前去迎接,司马徽跟随宋总来到学馆,二人盘膝而坐,开门见山地问道:“刘表知操德在何处,请操德来到襄阳,想必是仲子兄推荐吧!” “仲子我向刘表推荐兄有大才,并非虚妄之言。操德兄学识广博,‘水镜先生’之名如雷贯耳,天下名士又有几人不知?纵然仲子不提,想必刘表也知晓操德兄的盛名。” 司马徽苦笑一声:“兄这是再帮我,还是在害我!” 宋忠笑道:“以操德兄的才能,这点事情不必我多言,便可化解。咱们已有数年未见,不知兄近来可好?” 司马徽正准备回话,却不想刚刚抵达至学馆的消息传至刘表耳中,立即派人前来请他前去。司马徽只能领命前去,刘表面见司马徽,请教儒学以及讨论天下英雄之事。 司马徽并未真实的展示自己的才学,而是用了最普通的说法为其解释,与一般人的想法一样,问起天下英雄时,司马徽更是回答不知,推说自己是山野之人,岂可知天下谁是英雄。 刘表见司马徽才学一般,根本名不副实,这让他很是失望,也不想留他继续在襄阳,便让人送他离去。司马徽又回到学馆,在此休息一晚后,与宋忠二人促膝长谈,他也将司马无忌关于‘愚忠、愚孝’的问题与之请教。 宋忠也十分惊讶,问起是何人所言,司马徽笑而不语,并未作答。次日,司马徽便起身离去,回到自己老家颍川,前后不到七天。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第5章 凤雏庞统 “爹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么快回来,是不是不能偷懒了?” 司马徽七日后回到家中,这事让王氏有些惊讶,不过司马无忌倒是清楚缘由,他不愿意为刘表效命,敷衍了事。既然没有留下来的借口,那司马徽也不想多做停留。 王氏急忙帮司马无忌说话,她也觉得这次司马徽回来有些快,心里有些担心“夫君,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无忌这些日子的确很用功,没有半分偷懒,倒是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事情结束了,自然归来!”司马徽笑道,“你母亲说你很是用功,那我来考考你。” “放马过来,咱接着!”司马无忌早已做好准备,没有任何的懈怠,这七日倒是真的没有荒废,不仅仅博闻强记,将一些比较重要的文章背诵下来,还理解其中的含义,不断地揣摩。 司马徽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考量司马无忌是否用功,当他询问经学经典之说,司马无忌皆能对答如流,整整一个时辰,就听见他们二人一问一答。王氏见夫君一门心思放在司马无忌身上,也是笑了笑,便退了出去,她也不着急做饭。 与司马徽夫妻十几年,早已知道他习惯,只要是沉浸在书海之中,基本上可以做到废寝忘食,也不便打扰。于是,她下去准备准备一下,直到一个时辰后她才进来喊他们父子二人。 “无忌,你现在对经学也算是初入门道,暂时不必学了,过些日子我便教你道学。”司马徽欣慰的点点头,赞道:“这些日子看来你是下了一些功夫,不枉费我的栽培,经学基础已经打好,接下来可以教你一些其它的东西。” “但是,你要记住,要想真正参透其中道理,还有很长的路,日后待你游历四方,见多识广之后才可慢慢的理解其中的真谛。现阶段,这些已经足够,暂时可以放下。” “那过些时日学什么?” “明日便知,现在咱们去吃饭,不然你娘等会又要唠叨了。”司马徽笑了笑,并未回答学习什么,不过司马无忌猜测必定是《道德经》《南华经》,道学以老子、庄子为最,自然而然的需要学习他们所著之作。 次日,天还未亮,司马无忌便被司马徽叫了起来,睡眼朦胧的司马无忌睁开眼睛看见司马徽穿好衣服等待自己,他准备喊一声,却被司马徽摇头禁止,接着司马无忌也起来洗漱之后,便跟随司马徽出门。 “爹,天还没有亮,您喊我起来作甚?”司马无忌根本就没睡够,看着天空中满是星辰,只怕还是半夜三更,睡了不到三个时辰便起来,这让他有些受不了,就算是学习道学也不至于如此早。 “无忌,你不是问道学学什么吗?道,自然也!”司马徽解释道,“老子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为父教你儒学十三经,唯独《易经》未授。其实,此经与道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而《易经》分成三部分,即《连山》《周易》《归藏》。即日起,每日四更起床,在夜空之下教你这三篇,白天学习《道德经》《南华经》等道学经典学术著作。” “爹,要是下雨该怎么办?”司马无忌想想每天四更天起床,那可是凌晨一点,根本就睡不了多久,白天哪里还有精神,就算是学习道学也不至于这个时辰起来,实在是太早了。 “若是真的下雨,那你就四更天开始抄写《易经》三篇,直到天明!”司马徽笑眯眯的说道,“你是想下雨,还是晴空万里?” “自然是晴空万里!”司马无忌毫不犹豫的改变立场,绝对拥护司马徽的观点。 “今晚开始,我便教你星辰方位以及代表的含义,你一定要记住星辰分布,不可有任何的懈怠。”司马徽说完后,便开始教导司马无忌星辰的名称,以及代表的命运。 简单来说,司马无忌开始跟随司马徽学习如何夜观星象,洞察天机,也就是传授司马无忌紫薇斗数以星宿配合十二宫的术数,更是奇门术数之中最高层次的预测之法,司马无忌对于星辰的名称倒也是清楚一些,经过司马徽的指点,倒是很快便记住了。只是记住星辰名称,却不知其意,这些也不着急。 整个半个月时间,期间也会有下雨天气,不过司马无忌还是记清楚半数星辰的运行轨迹,却不知其中含义,完全是博闻强记,而在一旁的司马徽微微一笑,喃喃道:“看样子有朋友要来了!” 三日后,司马徽所言果真应验,有客来访! “敢问‘水镜先生’可在?” 司马无忌正在屋内诵读《道德经》,听见有人叫唤,起身出门观看,只见来人穿得邋里邋遢,哪有半分意气风发,眉宇间倒是有几分傲气,就算是微微躬身,还是难掩其傲。 “敢问先生何人?” “在下南阳郡人,单姓庞,名统,字士元!” 司马无忌听到此人名讳,大吃一惊,大名鼎鼎的‘凤雏’庞统居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这让他感觉就像是做梦似的。司马无忌知晓司马徽与庞统叔父庞德公关系较好,也不敢耽搁,立即让庞统先进屋,将他带到司马徽所在的地方。 庞统看他模样比自己小少许多,以为是司马徽的学生,跟随司马无忌来到一个桑树旁,好奇的说道:“先生就在此地?” 司马无忌点点头,又抬手指着在树上采桑叶的司马徽,道:“爹,南阳庞统拜见!” “庞统?”司马徽正在采桑,听到司马无忌喊自己,头戴草帽,犹如百姓一样侧身俯瞰,果然看见庞统诧异的模样,高声回道:“你可是庞德公之侄?” “回先生,家叔正是庞德公!”庞统躬身回道,“早先听闻家叔提及‘水镜先生’之名,如雷贯耳,早想前来拜会先生。只不过诸多事情耽搁,以致于迟迟未来拜会。” “先前听闻先生在荆州襄阳,学生前往,却又得知先生已经回到颍川老家,今日前来,多有打扰。但是,学生对先生行为还有些不解?采桑织布乃是妇女所做的事情,大丈夫处世,哪能如此去做。” 司马徽倒是没有回答,司马无忌却是不乐意了,就算是‘凤雏’庞统,也毫不避讳的给予反击,不悦的说道:“妇女织布采桑,那不仅仅是织布之用,还可添置衣物。” “咱们生活在这里,只能依靠自给自足,不像某些人不知民间疾苦。民以食为天的道理都不懂,还说什么国家大事。再说了,妇女难道就应该做这些吗?大丈夫就不能做了吗?别忘了,大丈夫还是妇女生出来的,没有妇女又何来大丈夫!” “无忌!”司马徽急忙喝止住司马无忌,他也从桑树上下来,也没有整理衣冠,向庞统陪个不是,又让司马无忌泡茶,这让他很不乐意,最后被司马徽瞪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司马徽又接着说道,“耕作并不是可耻的事情,前有伯成宁愿耕作,也不羡慕诸侯的荣耀;还有宪宁愿住在以桑木为门轴的简陋屋舍里,也不愿住官邸。若是眼高于顶,不知轻重。即使有吕不韦的爵位,齐景公的富有,也是不值得尊敬的,又如何立足于世?” 司马徽委婉的说出自己的观点,庞统好学之人,当即反过来为之前的行为赔不是。其实,司马无忌之言虽是带有个人情绪在里面,不过道理庞统倒是知晓,甚至他都没有反驳的理由。 “来者是客,咱们就在桑树下乘凉如何?”司马徽见庞统好学,又懂得礼数,便邀请他在桑树下盘坐,庞统并没有拒绝,之前他失言在先,自知理亏,也就入乡随俗。 “不知庞德公近来可好?” “家叔身体康健,时常提及‘水镜先生’之名,故而学生早已听闻,却不曾得见。今日一见,当真是名副其实。”庞统没有半点恭维之色,十分恭敬地说道:“学生前来,是有事想要请教先生。” “你且说来听听,操德知晓必不会隐瞒!”司马徽知道庞统前来应该是得到自己的好友庞德公建议,让他前来指点迷津,看庞统的年纪,司马徽猜测他必定胸怀天下,想有一番大作为。 司马徽相人很有一套,当他看到庞统自知失言立即知错就改,当即承认错误,这样的人定然心胸宽广,而庞统又是庞德公侄子,可以说家教甚严,学识、涵养等都是上佳,暗暗地称赞一声:“人中之龙凤也!” 第6章 初露锋芒(加更1) 由于天色将晚,庞统留宿于司马徽家中,王氏只得再收拾一间屋子,另做客房。只是王氏没想到的是,这间客房收拾好,庞统却从未住过一宿,就连躺下歇息都没有,一直放着不动。 “早些时候,操德与令叔伯庞德公通信,他在信中提及你这个侄儿。”司马徽微笑的说道,“前些日子去过荆州襄阳,本想前去拜会庞德公,只是家中事务耽搁,无奈只能作罢。” 庞统恭敬的回道:“先生之名,亦是家叔提及,盛赞‘水镜先生’学究天人,通晓古今。学生初出茅庐,游历四方,慕名而来。学生前来,乃是有事请教,还望先生给予些许建议。” 司马徽笑道:“庞德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操德又如何有答案。” “此言非也!”庞统连忙说道,“家叔庞德公曾说过,当世以学问来说,能与先生相匹敌的唯有儒学大师宋忠。但是,宋忠大师专于一门,而先生却是精通道学以及其它学术,学生之所问并非儒学。” “自大汉朝武帝之始,罢黜百家之言,独尊儒术,使得儒学在本朝盛行。现如今大汉朝日益衰落,天子之权已然旁落,只怕大汉江山将不久矣!彼时,中原军阀甚多,天下门阀甚多,其中又以雄踞许昌曹孟德兵力最强盛,不久以后曹孟德必定会攻打袁绍。” “原本袁绍兵力强盛,为人忠厚得军心,奈何其弟袁术是个有勇无谋之人,又好大喜功,可袁绍任其妄为,甚至让袁术掌管大权,无异于自取灭亡,袁绍也不过是萤火之光。” “益州牧刘璋手握重兵,有谋士法正等谋士出谋划策,拥有良好的基础,只可惜刘璋性子柔弱宽容,缺乏威信谋略,并无王者之气,更与汉中军阀张鲁有深仇大恨,麾下将领对他也不是真心依附,怕是益州不久以后便会发生内乱。” “刘表占据荆州等地,恩威并施,群民心服口服,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并且,刘表也有一些谋略,远交袁绍,近结张绣,占据数千里地域,手握大军十余万,称雄荆州。只可惜,刘表为人多猜疑,只求自保不求安定天下,无四方之志,更与江东军阀孙策有杀父之仇,非明主之选。” “江东军阀孙策,其父孙坚乃是一代英雄,有勇有谋,深得民心,只可惜与刘表一战去世,孙策继承其父之志。孙策作为将领倒是帅才,有智有勇,治军严整,军纪严明;作为君王也不是明主,年轻气盛,处事不慎、好勇斗狠,只怕得罪不少军阀势力,危险将至却不自知。” 庞统侃侃而谈,谈论天下群雄割据之势,又接着说道:“以学生之见,当今天下群雄割据一方,天子之威已然褪去,无可奈何也!无可奈何也!” 司马徽见庞统将天下形势分析的十分透彻,料定他必定费了不少功夫,而他所言也正是司马徽所想。如今天下大势已去,汉朝江山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分崩离析,彻底灭亡。 天下军阀并起,群雄割据的时代,只要群雄出现枭雄之人,必定会结束这纷争的乱世。庞统的意思是想请教司马徽,自己是否此时出山,要是出山,并无明主可投,不出山又无法让自己声名大噪,这才让他无可奈何,心里十分复杂。 “士元可知《邹阳列传》否?” “此乃《史记》之中记载的故事!” 司马徽笑道:“既然你知晓这则故事,那你应该知晓‘明珠暗投’的含义。此时出山,以你之才必可受到重用,只是你该何去何从?莫不是要投奔曹孟德?曹孟德之才能当今天下无人能超过此人。” “吕奉先何许人也?此乃当今第一勇猛将领,论战力无人能出其右,千军万马之中取敌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若是你去投奔曹孟德,势必受到战火牵连,要是天下出现明主,你岂不是又要背离旧主,背负着不忠不义的骂名?” “此外,曹孟德麾下谋臣武将甚多,武将自不必多言,就以谋臣来说,孟德麾下就有郭嘉、荀彧、荀攸等人,就算你前去投奔,何时才有出人头地之日?郭嘉此人才策谋略,世之奇士也,颇得孟德器重,官拜军师祭酒;荀彧被称为‘王佐之才’,你初出茅庐之人,又如何与他们争夺?” “先生说的是,请问学生该如何?”庞统思索再三,也认为司马徽说的很对,他只不过是刚刚初出茅庐,并无盛名在外,又如何受到重用,最多也就是当个闲官,又如何有大作为。 “韬光养晦,四方远游!”司马徽言简意赅地说道,庞统立即懂得其中意思,也就是让他暂时别急着投奔,等待时机,待盛名在外时便可出山,那个时候必定有人请他出山。 但是,不可足不出户,一定要云游四方,增长自己的见识,以及看清天下形势,如此这般才可让自己更快成长起来。当他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必定会遇到明主,再自行选择即可。 庞统心中疑惑消除,他便开始请教司马徽有关于经学上的知识,司马徽也没有藏私,将自己所学与他一一说明,庞统自己也有独到见解,二人互相交流,而司马无忌也放下简书,一言不发,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二人谈论。 庞统与司马徽二人谈古论今,一天一夜,二人都没有任何睡意,司马无忌也是听得精神奕奕,三个不同阶段的男子在烛火下不断地谈论眼下局势,以及古今经学的区别,以及自己的见解。 庞统乃是好学之人,不拘小节,入乡随俗,司马徽采桑叶时,他便坐在桑树下仰起头与他攀谈。王氏见司马徽顾着与庞统交流学问,忘记采桑之事,也没抱怨,干脆让他下去与庞统好好谈论,司马无忌见王氏独自一人,也前来帮忙,他是孩童爬树那可是能手,只是采桑之事还是需要一些功夫的,有些桑叶根本就无用,不过王氏也没说什么,反而耐心指教。 司马徽与庞统二人聊得欢畅,纵古论今,无所不谈。 “先生之子先前所言,足以看出有大才!”庞统回想起那日初来之时,被司马无忌指桑骂槐的说了一顿,还让他哑口无言,庞统自问口才不输于任何人,却被司马无忌说的无法反驳。 司马徽看了一眼司马无忌,有些自豪,道:“无忌乃是我养子,字改之,并非亲子却一般无二。原本是我的弟子,只是贱内与我都喜欢无忌,便为他取名,自此跟随于我生活,日后我的衣钵定然传授于他。” 庞统瞥了一眼司马无忌,有些惊讶,司马徽没有子嗣这事也曾听从叔父庞德公提及,却不想司马无忌被司马徽收为弟子,又直接收为义子,这事倒是奇哉,他心里料想此子定然有不凡之处。 “先生,学生想与改之聊聊,还请先生准许!” “这有何不可!”司马徽当即答应下来,他喊来司马无忌,自己却没有参与其中,继续采桑,其实他也想庞统教导一下司马无忌一些学问,对于司马无忌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爹说,你有话与我说?”司马无忌有些纳闷,他与庞统初次见面,也不见得有什么交情,再说了他自己也不过是五六岁的孩童,而庞统的年纪已经二十出头,比自己大太多,沟通有代沟。 “你是先生的学生,又是义子,那你跟随先生多久?”庞统见司马无忌如此态度,不生气也不恼怒,反而询问起来。 “已经有大半年了!” “那你想必也跟随‘水镜先生’学习不少时日!”庞统当即大喜过望,又见司马无忌木讷的点点头,笑道:“以你之见,当今天下谁可称之为英雄?” “这事应该不是问我吧!”司马无忌有些尴尬,他真不知道庞统是怎么想的,以五岁的孩童来说,这个问题有些朝纲了,又如何回答,只不过司马无忌还真的知道答案。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庞统回道,“学无先后,也无年龄之分。你就按照你所想的回答便是。” “曹操,曹孟德!”司马无忌见庞统誓不罢休的模样,他也没有犹豫,张口便道出。 “为何?”顿时,庞统便来了兴趣。 “曹孟德如今的实力,在天下群雄割据的军阀之中也不算是最强大的,只是董卓此贼死后,放眼天下望去,唯有曹孟德称之为英雄,无论是用兵、用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司马无忌接着补充道,“曹操既是英雄,也是枭雄,各个参半。昔日吕奉先与袁术攻打沛城,豫州牧刘备早已归顺于曹军之中,如此一来曹操定然心中憋着一股怒气,大战一触即发。” “曹操正是枭雄之首,挟天子以令诸侯,却迟迟不愿废帝位,以其兵力大可以行之。只是他清楚要是真的如此做,便是天下罪人,时机尚不成熟。可以说,曹操胸襟宽广,却有宁使我负天下人之心,非英雄乃是枭雄也!” 庞统本是抱着考量一下司马无忌的心思,却被他的一番话说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纵然庞统也是学贯古今之人,却从未如此评价曹操。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曹操当真是英雄,却没有人说过他是枭雄,今日之言却是从五岁孩童口中道出,这让他很是惊讶。 “此子日后成就必定超越我!”庞统暗暗地赞叹一声,他猜想司马无忌有些才学,却不想今日司马无忌的话,却深深地打动庞统之心,也彻底打消他前往曹军效命的想法。 司马无忌见庞统目瞪口呆的模样,他却没有丝毫得意之色,这些都是他看得很多历史书籍,尤其是喜爱三国故事,对于里面的人物不说全部熟悉,那些重要的人物还真的十分清楚,庞统的问题正中下怀。 第7章 兵者,诡道也!(加更2) “先生,此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必胜于士元!”庞统留在司马徽住处一天一夜,次日便启程离开,前往荆州襄阳,临行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念书的司马无忌,留下那句话才离去。 司马徽愣了一下,缕缕胡须,笑眯眯的点点头,他收司马无忌为义子,那便是亲生儿子,必定是想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庞统如此评价司马无忌,身为父亲的司马徽如何不开心。 “庞统当是南州名士之首,得遇明主必能潜龙出渊。”司马徽亲自送别庞统至府外,留给庞统这一句评价。此外,司马徽也在庞统离开不久,便收到庞德公来信,他在回信中给予极高的评价。 司马徽之所以称为‘水镜先生’,亦是庞德公所称赞,这才让司马徽盛名在外。投桃报李,司马徽赠送于庞统‘凤雏’二字,渐渐地‘凤雏庞统’不胫而走,庞统之所以有此称呼,乃因庞统生有一对龙凤眉,更偏于凤眉,而他又初出茅庐,此名更加符合庞统之人。 庞统来此求学已经过去一月,而天下大局更有大变化,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已经发生的‘下邳之战’。作为隐士的司马徽,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他早已看清天下大局,迟迟不愿出仕,有太多的顾虑。 “无忌,今日起我便传你兵法!”司马徽说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此言出自《孙子兵法》始计篇,短短数十言道尽兵法之含义。兵法并未有模有样的效仿前者,而是将其中的谋略计策铭记于心,再配合天时地利人和想出不一样的策略。” “若是一味地纸上谈兵,又或是闭门造车,那么所学兵法也无济于事。兵法大家有两种,一种是自幼学习兵法,还有一种是自身经历大小战争无数,或失败多,或得胜多,总结成为一部兵书。” “爹,那是自幼学习兵法得好,还是亲身经历总结的好?”司马无忌出言提问一句。 “两者有利有弊!”司马徽笑道,“若是学习兵法,难以学以致用,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学之无用;若是亲身经历战争总结,没有兵法作为基础,只怕死伤军士甚多。兵道乃是一门杀器,用之得当则造福百姓,用之不当则遗祸一方。作为将领,手握雄兵,却不知如何运用,那便是手握利器却无用武之地,死伤无数,那岂不是遗祸士兵。” “今日为父传你兵法,并未书本之言,那不过是基础,真正的是切身体会。”司马徽从怀中取出一份战略地形图,司马无忌定睛望去,地图上标注着城池,还有军阀势力。 “建安三年,也就是去年发生不久的事情。当时,曹操率领大军与吕奉先交战,而吕布却在此战之中完败。吕奉先乃是当世鲜有的勇猛将领,依然败在曹孟德手中,而徐州也被曹操占领,避免与袁绍大战之时后方空虚的危险。” 司马无忌看着战略图,以及行军路线等,惊呼一声:“莫不是下邳之战?” “无忌,你是怎么知道此战在下邳发生的?”司马徽吓了一跳,他没有提及发生战斗的地点,司马无忌却一语道破。 司马无忌尴尬了,他总不能告诉司马徽这场战斗不仅仅是演义小说提及到,就连电视剧都拍了,看过很多遍,自然清楚此战是吕布最后一战,吕布之名从东汉末年消亡。 曹操爱惜人才,下邳之战收服吕布旧部将领,更是奠定曹操在日后与袁绍大战之中取胜获得基础。可以说,下邳之战是曹操人生之中的一个转折点,更是重要的一场战役。 “爹爹在地图上注明,当然知晓了!”司马无忌绞尽脑汁,终于看见地图上写有‘下邳’二字,就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司马徽回头望去,果然是看见上面注明地点,可是他还是有些惊讶。现在司马无忌已经六岁,二人在一起已有大半年,还差几个月就是一年时间。在这短短的数月时间,司马徽传授于司马无忌的有经学、道学以及奇门术数。 其中,奇门术数上司马无忌没有展露出惊人的天分,而经学、道学却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现在又准备教他兵法,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解释战略图如何看,司马无忌便会了,这让司马徽很是惊喜,暗暗的赞道:“天生的将帅之才!” “无忌,我且问你,你可知此战是如何开展的吗?” “不知!”司马无忌摇摇头,就算他知道也不能说出来,要是道出后,那也实在是太妖孽了。 司马徽见司马无忌不知,也没在此事上纠结太多,接着说道:“‘下邳之战’乃是建安三年发生的事情,曹操军阀与吕奉先统领的大军双方鏖战十余日,而曹操大军围困下邳长达两月之久,连番进攻,让曹军将士身心俱疲,准备撤军,最后却是大胜而归,而吕布却在此战之中战死。” “吕布此人自恃勇冠三军,无敌于天下,难逢敌手,太过自傲,不愿采纳谋士陈宫的犄角之计,执意坚守,又终日与妻妾饮酒,却因侯成饮酒被责罚,以致于侯成心生怨,他便与宋宪、魏续商定反叛吕布,献城投降于曹操。” “纵然曹操率领大军围攻吕布,只要他坚守不出,必定安然无恙,最后曹操更是准备决两河之水,水淹下邳,吕布依然毫不在意。直到曹军有十万兵力,而己方只有三万兵力,两军兵力悬殊,就算是吕布勇冠三军,也难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围剿,故而派人向袁术求援。” “只可惜袁术与吕布有过一次交恶,上次修好只为了攻去沛城,有利可图。现在曹军有十万兵力,袁术就算派兵救援,至少也得三万,那么己方兵力不足,必定引来其他军阀攻打己方,又认为吕布反复无常,自视甚高,不愿出兵。” “最后的结果便是吕布被侯成等三将趁着他喝醉之时,将他制服,又开城门迎接曹军进城,而吕布也被曹操斩首示众。至于陈宫也因为不愿意投降于曹操被斩首,此战才告一段落。” 司马徽娓娓道来,又分析道:“吕布战败的原因,不在于天时地利,而是人和。天时地利吕布皆是占据上风,而曹操却占据着人和。若非吕布自视甚高,反复无常,未能以身作则,不愿接受谋士策略,又怎么会招至麾下将领反叛,惨遭杀害。” 司马徽将‘下邳之战’与兵法结合,传授于司马无忌,就连使用的计策,以及成功与失败的原因等都分析的井井有条,为了让司马无忌能懂得其中含义,他还尽量做到通俗易懂。 司马徽传授兵法之道与其他人不同,司马无忌却能更好的吸收领悟,他将几部兵书的计谋以及策略等都以战争的方式为司马无忌解释,只需要司马无忌理解其中含义,并非让他死记硬背。 此外,司马徽在夜晚观察星象变化之时,也告诉司马无忌有些大阵是按照天干地支排列,根据奇门术数变化加以变化,他将兵法之中的诡道解释的淋淋尽致,重点也是‘兵者诡道也’的道理。 司马徽有独特的教导方式,司马无忌学得也很认真,要想在东汉末年成就一番大事,乱世中有所成就,不仅仅是出谋划策,还需要懂得兵法。若是成为他人谋士,不懂得兵法,又如何出谋划策,这些都是息息相关。 在司马徽的教导下,司马无忌所学颇多,受益匪浅,除了奇门术数,其它的所学都尽得司马徽真传。司马无忌也在无形之中成长许多,兵法学习一年时间期间,又让他温习经学、道学。 第8章 暴力教学(加更3) “爹,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访友!” 司马无忌好奇地望着司马徽,这两年来司马徽将自己所学所知悉数传授,没有半点藏私。除了之前司马徽应刘表之邀前往襄阳外,再无出去,前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让王氏将包袱等收好,他们二人徒步离家。 司马徽知晓司马无忌的疑惑,笑道:“无论你所学多少,要是不出去交流,那也是闭门造车,难以进步,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的还要辽阔。无忌,你的学识这两年来已经有了长足的长进,现在是时候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了解当前天下大势,也只有走出去,亲身感受才知道。” 司马无忌点点头,司马徽的话让他十分认同。曾经的自己一直不愿意接触外面,活在自己的世界。现在的自己与以前相比,不仅仅是知识面广,更是拥有司马徽与王氏的疼爱与关心,这让司马无忌感受到以前从未感受到的家庭温暖。 “操德兄今日何故前来?” “操德想念公道兄,特来前来探访!” “咱们交情虽然不错,不过你在我面前要是这样说,我可就不高兴了。” “其实,今日前来是为了小儿来的!” “你儿子?”那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司马无忌,他有些奇怪了,要说司马徽有子嗣他们都是与之交情不错,不可能不知情,如今无缘无故有个儿子,这让他很是诧异。 “无忌,过来拜见祝伯父!”司马无忌当即作揖行礼,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祝公道微微颔首,司马徽接着说道:“无忌乃是我收的义子,如同亲子。今日前来拜会公道兄,也是为了他而来。” “操德兄,你是在跟我说笑吧!”祝公道不以为然的大笑,“以你‘水镜先生’之名还需要我这个山野村夫作甚?今日你来此作客,我甚是欢迎,待我略备酒水,庆祝操德兄收的义子。” 司马徽也没阻拦,他与司马无忌二人行走三十余里的路程,来到一处深山之中。司马无忌本以为是见什么名士,却不想来到这处穷乡僻壤,人烟罕至不说,而那人穿得衣服就像是乞丐一样,这让司马无忌很是不解,尤其是这人的名讳根本就没有听过。 片刻后,祝公道邀请司马徽一同坐下,司马无忌则坐在一旁。 “公道兄,今日我前来是想你收我儿为徒!”司马徽与祝公道二人喝了几杯后,开门见山的道出这次前来目的。 祝公道笑道:“操德兄这是在戏弄我啊!以你的名望,足以教他,又何须拜我为师。再说了,我只不过是山野村夫,又不是什么名士,又有什么本事来教他呢!” “咱们相交已有十几年了,你的本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司马徽郑重的说道,“公道兄,犬子跟随我身边已经习文两年时间,天资聪慧,乃是可造之材。现如今群雄割据,不久之后必定天下大乱。” “若是仅仅是我所学,以他的天资只怕三年五载便可学会,可我不愿看见他没有自保能力。今日厚着脸皮特来相求,是为了让公道兄传授于他剑术,好让他日后出去谋生有自保能力。” 祝公道见司马徽恳求自己,这事生平仅见,他又看了一眼司马无忌,让司马徽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自己收他为徒,他猜想司马无忌必定有过人的天分,沉思片刻道:“收他为徒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实情!” “还是瞒不过公道兄的眼睛!”司马徽苦笑一声,“也罢!那便告诉你吧!” 司马无忌听不见司马徽与祝公道二人说的是什么,不过他看见司马徽悄悄地在祝公道耳边轻声低语几句,祝公道脸色骤变,大惊道:“操德兄,你说的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司马徽肯定的回答,“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对外人去说!” “在下知晓!”祝公道知晓其中的秘密,那他就遵守自己的承诺,“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他为徒,传他剑术。至于结果如何,那就看他自己的天分与努力了,成就多少我无法保证,只能保证倾囊相授。” “有公道兄之言,我也放心了!”司马徽当即敬了祝公道一碗酒,二人一饮而尽,接着问道:“三年时间可行?” “小成三年,大成十年,气候二十年!”司马徽询问的是练习剑术需要多久时间,他不懂剑术,只能询问剑术行家,祝公道直接给出答案。 “三年后,我再前来接他回去!”司马徽一锤定音,决定司马无忌的命运,他将留在祝公道身边学习剑术三年时间,祝公道也赞同的点点头,无论是剑术还是经学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三年时间足够了。 “无忌,你且过来!”司马无忌听到司马徽喊他,他急忙前去,司马徽让他跪下,也就是向祝公道行拜师之礼,而觞中的酒成为拜师酒,祝公道也没拒绝,当即喝下。 司马无忌行了拜师礼,司马徽这才继续说道:“无忌,你好生跟随公道兄学习。三年后,我再来接你回去。” “什么?三年后我才能回去!” 司马无忌不明不白的行了拜师礼,又见司马徽如此说,这让他有些吃惊,要是东汉末年时期的有名人物,这也无妨,只是眼前的祝公道记载真的不多,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让司马无忌有些不明白司马徽如此做的原因。 “公道兄乃是剑术行家,你留在此地学习剑术!”司马徽解释道,“剑术乃是傍身之术,你要记住好好学习,不可辜负为父与你师傅的一番苦心,一定要学有所成。” “你之前所学乃是我一人所学,现在你所学那便不是我一家之言。此外,你练习剑术,也不可荒废学业,我传授于你的全部印在你的脑海中,每日都要温故三遍。” 司马无忌无奈只能遵从,司马徽当天就起身离开回去,只留下司马无忌与祝公道二人。 “既然我答应操德兄传你剑术,自然不会懈怠!”祝公道在司马徽离开后,不再是慈眉善目,而是凶神恶煞,那声音大的方圆几里都能听得见,震耳欲聋,司马无忌真是哭天喊地,也没有办法。 祝公道让司马无忌明日卯时三刻起床,桌上的盘子等物全部都交给司马无忌处理,这让他敢怒不敢言。虽说在家中也收拾这些,那都是心甘情愿,而现在是被逼无奈,这让司马无忌怒火中烧。 次日,司马无忌故意起来晚了,祝公道也没有喊他起来,当他洗漱完后,走出草房,只见祝公道脱去上衣,黝黑的皮肤上还有汗珠,可见祝公道起来很早,他见司马无忌走来,大喝一声:“昨日为师让你几时起床?” “卯时三刻!”司马无忌吊儿郎当的回道,他不信祝公道真的敢对他怎么样,昨日就不想留在这里,他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要不是司马徽当时在的话,只怕他早就翻脸。 “现在是什么时辰?” “辰时一刻!” “昨天考虑你与操德兄赶路身体有些疲惫,便让你多睡会。不过现在看你这样子,精神抖擞的,想必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以后的三年每天早上寅时二刻起床!” “凭什么?” “凭我是你师傅!” “那是我爹让我向你行拜师礼的,并非我自愿!” “管你那么多!你已经拜我为师,那必须得听我的!如果你不听从,当心你受皮肉之苦。” 祝公道懒得跟司马无忌讲什么道理,在他这里最大的道理是拳头,不是那些道理,这副模样让司马无忌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都是什么人,他真的不明白司马徽为何会让他跟随眼前的祝公道学习剑术,根本就是蛮横不讲理之人。 此时,司马无忌的心很愤怒,而祝公道在他爆发之前,好心的提醒一声:“忘了告诉你,我与你爹爹不一样,他是文人,我是粗人。文人那套道理在我这行不通,要想我听你的,那你就必须战胜我才行,否则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要不然我手下不留情!” “我就不信你还敢真的动手!” “你不信?”祝公道见司马无忌傲气十足的模样,有些赞赏他的勇气,不过祝公道倒是真的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司马无忌。 当即拎着司马无忌就像是拎着小鸡似的,司马无忌这身板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弱不禁风,无视司马无忌的愤怒,嘲讽一声:“这身板跟鸡腿似的,根本就不够看。别说给你三年,就是给你三十年都不见得是我对手。” 看见文人,那自然是以礼相待;看见粗人,那自然是不必讲道理,因为没有道理可将,还不如不说,免得浪费唇舌。祝公道在司马无忌有恃无恐的目光下,当真是揍了他一顿,司马无忌当即愣住了,尤其是祝公道那目光让他瘆得慌,总觉得祝公道像是没有揍够似的,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第9章 剑道(加更4) “小子,这点路程就让你累的趴下了?想当初我与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弱!” 司马无忌咬牙切齿,恨的牙痒痒,就是不敢反驳。现如今,他留在祝公道此地已经有大半个月时间,说是练习剑术,根本就没有。司马无忌被祝公道逼着拖着几十斤的大石头,在山上来回跑动。 开始时,司马无忌还以为是什么,只不过是来回跑动,祝公道也没有加任何重物,直到看见司马无忌如履平地的来回上下坡,司马无忌悲催的人生就开始了。祝公道从原本的一公斤加到十公斤,累的司马无忌哪有心思温习之前所学,就连吃饭手脚都在颤抖。 祝公道赞许的点点头,他本以为司马无忌是文弱书生,却不想自己的训练却能坚持下来。其实,祝公道心里很是赞赏司马无忌这份毅力,无论多么艰苦都能坚持下去。 “此子不愧是天命之人,大毅力大学问大勇气,操德兄有一位好儿子!” 司马无忌背负着石头训练已经整整一个月,这日他本想按照昔日的方式准备联系,却被祝公道阻止,道:“这些已经不需要了,咱们进行下一阶段。” “下一阶段?” “这些都是基础训练,磨练你的体力,身为剑客必须腰马合一,也就是手中的力道足以握住长剑。无论是剑,或是刀,还是其它武器,首先讲究的便是手力,你的力量有了,那便可以真正开始。” “终于不用再受这份罪了!”司马无忌激动不已,他终于解放了,连忙将绳索丢下。 “无忌,你随我来!”司马无忌跟随祝公道来到一处竹林之间,又给他拿了一柄长剑,让司马无忌砍竹子,司马无忌照做了,那颗手臂粗的竹子不费吹灰之力便被他砍倒。 “这便是一个月的基础成果!”祝公道摸了摸那竹子,又看向司马无忌,道:“这些日子的基础训练是苦了一点,真正能坚持下去的少之又少,你可知为师是做什么的吗?” “剑客!”祝公道传授自己剑术,司马无忌自然就联想到他的身份。 “是,也不是!”祝公道解释道,“剑客分为两种,一种是浪迹天涯的侠客,一种是为诸侯效命的剑客,可我都不属于这两种,确切的说,我是刺客,专门刺杀诸侯。” “当初,我曾接收他人雇佣前去刺杀一位诸侯,不想事情败露。虽然成功,我也身负重伤,要不是你爹相救,怕是今日也没有我了。可以说,我欠你爹一份天大的恩情。” “我不知道你爹为何让你拜我为师,学习刺客之道。不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从今日起,我便传你真正的剑术,剑乃是杀人之器,用之得当可造福苍生,用之不当则害人害己。” “三年时间,只要你能将我传授于你的一切学会,那你的剑术不说当世无敌,保住性命绝对没有问题。另外,我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当你剑术学成之后,必定会离开此地,从此你不许对任何人说,你的剑术是我传授,还有你也不准说我是你师傅,更不许前来找我,你可做得到?” 司马无忌不明所以,道:“师傅,这是为何?您是我的师傅,这是事实,为何不能对外说?难道是担心有仇家上门?” “原因你不必知道,你日后定然知晓!”祝公道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我教你的剑术不仅仅是与敌人对战之用,更是杀人之剑。你要记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能用之。” “无忌谨记!” “以后学习剑术就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能将这片竹子林的所有竹子刺穿,那你便可小有成就。当你将竹子刺穿,却纹丝不动,那你的剑术便大成。”祝公道也拿起一柄长剑,道:“现在我来演示一遍,你跟着学一遍,能记多少是多少,要是有不明白的问出来即可。” 司马无忌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祝公道舞剑,他手中的长剑不像是后世那种,现在用的剑基本上都是宽厚的,要想刺穿竹子很难,而且铸造的材料也不同,劈砍倒是很简单,要像是刺穿,那是真的考验技术。 祝公道手握长剑,一剑刺去,直接贯穿竹子,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花哨动作,这让司马无忌看得目瞪口呆。司马无忌再看那竹子纹丝未动,这样的剑术他还真的没有见过。 “刺客的剑道便是一个字‘快’,只要你的速度够快,敌人防不胜防!”祝公道解释道,“剑术并非一朝一夕就可学会,就算是我也用了十几年才达到这样的境界。” “师傅,要是与别人切磋之时,这样的剑术岂不是一击毙命?” “剑本身就是杀人之用,与人切磋之时难免有所损伤。若是你的剑术达到熟能生巧,随机应变之时,才可与他人切磋。剑术的招式大相径庭,最重要的还是你自身的变化,这便是剑术的第二点。” 祝公道接着说道,“学剑天分固然很重要,却也不是唯一,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勤奋,这也是剑术的第三点。如果你三点都能做到,那你的剑术不说当世无敌,自保绝无问题。” “若想成为剑术大家,没有十几年的苦功夫是不可能的。剑术与其它兵器用法有些不同,剑乃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兵器用,剑尖攻击可以轻易穿透甲衣,剑身两面都可杀人。” “剑也是近身交战最厉害的兵器,只不过在两军对垒之时,剑往往都是辅助之用,并不能作为将领的主攻武器。若是个战而非群战之时,那剑的作用就能显示出来。” 祝公道传授司马无忌剑术之中的刺剑,将长剑平直或是立着,让自己的手臂与剑成为一条直线,然后用力的刺出去。其中,祝公道又教导司马无忌刺剑的变化之道。 司马无忌认真的学习,每天练习刺剑上百次,力求做到最好。祝公道见司马无忌如此坚持,赞许的点点头。刺剑练习一个月,祝公道又传授于他劈剑,又是一个月时间练习。 司马无忌学习剑术基础用了整整一年时间,祝公道着重培养司马无忌的基础。若是将他所教的剑术基础都牢牢的记住,并且随时都可施展出来,不曾忘记。那么,司马无忌才可进入下一阶段的招式练习。 第10章 三年小成 “斩剑并不是让你把剑当成斧头一样斩过去,高度不宜太高,在头与肩部之间就行了。若是太高,那就露出空门,给他人可乘之机;若是太低,那剑的威力就大大的削减。” 司马无忌在祝公道的教导下,一步步的改正自己挥舞长剑的姿势,经过祝公道的点拨,司马无忌的剑术倒是有了质的飞跃。虽说力量不足,不过姿势却是一般无二。 “剑术的基本功你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我教你剑法招式。”祝公道拿起司马无忌手中的长剑挥舞着,司马无忌看得如痴如醉,同样的剑在他手中与在祝公道手中有着天壤之别。 “你看清楚了没?”司马无忌点点头,祝公道接着说道:“这套剑法招式乃是我自己所创的,原本是我师傅传授于我的剑法,不过我觉得那套剑法杀伤力不足,就加以改变。若是你完全学会这套剑法,你要怎么改都随你,只要你用得上的都行。” 司马无忌按照祝公道传授的剑法招式,似模似样的舞了起来,似是而非。祝公道不厌其烦的在旁边指点,司马无忌也快速的吸收,这套剑法招式随意挥洒,没有固定的模式,信手拈来。 祝公道重点教导司马无忌招式是死的,人是活得,要懂得创新与变化,不可依葫芦画瓢。当司马无忌完全学会这套剑法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接着祝公道有传授几套其它的剑法,其中包含墨家的剑法,还有道家的,就连宫廷所用的剑法都有。 司马无忌整整学了一年,祝公道又让他与自己对练,二人用的不是剑,而是以树枝代替。并且,树枝头部用布条绑着,湿水之后才开始练习。开始时,司马无忌与祝公道交手,基本上都是挨打的份,毫无招架之力。 每一次比斗,司马无忌的身上都有水印,祝公道再次指点他,将他舞剑时的错误等全部点出来。从开始被动挨打,到后面二人居然可以斗上百余回合。虽然祝公道并没有用真本事,也说明司马无忌的剑术有了长足的进步。 司马无忌独自一人练剑时,都是对着竹林中的竹子,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司马无忌的剑术提升了不少,便是从竹子上痕迹看得出来,这片竹林在他们二人的摧残下,几乎没有一根竹子是好的,全都伤痕累累。 司马无忌也学着祝公道之前的那一刺,虽然他的剑也能刺穿竹子,不过每次的力量都是太大,与其说是刺穿,倒不如说是劈开。他的一击刺中竹子,留下一道口子,可是竹节也会裂开,没有祝公道那样平整。 “无忌,你来我这里多久了?” “再过十余天便是两年!” “时间过得真快啊!”祝公道叹息一声,“明日你收拾一下,与我一同出去,多则七八月,少则四五月。” “师傅,您不会是现在就把我送回去吧!”司马无忌揶揄一声,他与祝公道相处没有司马徽那样彬彬有礼,而祝公道也不在乎这些虚礼,反而司马无忌不分尊卑与他斗嘴,让祝公道很是开心。 “胡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司马无忌郑重的点点头,表示他就是那样的人,这让祝公道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怒道:“答应操德兄留你三年,自然会遵守诺言,决不会言而无信。” 司马无忌诧异道:“那为何要收拾出去一下?” “自然有我的道理!”祝公道气恼的回了一句,“让你收拾就收拾,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司马无忌答应下来,次日便跟随祝公道一起出去了。祝公道的确信守诺言,没有将他送回去,不过却带着司马无忌四处与习武之人切磋,其中就有剑法大师,还有一些使用其它武器。 最让司马无忌惊讶的是,祝公道居然认识当时的武术名家童渊,他的大名司马无忌倒是十分清楚,尤其是枪法最厉害。祝公道在童渊府上逗留一个月,期间他与童渊不断地切磋武艺,而司马无忌却在旁边观看。 此外,童渊也指点司马无忌学习枪法,不过却没有传授于他的成名枪法。可以说,祝公道尽心尽力的栽培司马无忌习武,出游十个月才回来。但是,这段时间里,司马无忌倒是学了不少的武功招式,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至少也清楚这些兵器的使用。 “师傅,现在我知道爹为何让我拜你为师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师傅与我爹一样,只不过我爹认识的多是隐士,而师傅认识的多是武术名家。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我爹也是知道师傅有这样的本事,要不然又怎么会让我拜你为师呢!” “哈哈!这话说的有些道理!”祝公道仰天大笑道,“论用剑能与我匹敌的人还真的寥寥无几,不过除了用剑以外,其它的兵器我也是略知一二,却没有那么精通,这次让你与我前去拜会这些人,实际上就是让你知道各种武器的使用,也好提升你的剑法。” “现在距离你爹接你回去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我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教给你,日后剑术你也不见得用得多少,就将这门技术传给你,算是我这个做师傅的送你一份礼物。” 司马无忌翘首以盼,还以为是什么好宝贝,没想到居然是传授自己箭法。对于弓箭,司马无忌知道的不多,不过祝公道要教,那他便去学习。祝公道从房中拿出一副弓箭,又将标靶等做好。 “弓箭用的是巧劲,不是你的臂力越大就能射的越远,而是需要观察天气等自然环境。如果有风雨等情况,箭矢的射程就会大打折扣,威力自然减半。若想让自己射出的箭依然有威力,这个时候需要足够的力量以及上等的弓,要是一般的弓根本就做不到这点,所以这需要看制作弓的材料。” 祝公道让司马无忌自己先射了一次,他曾经玩过射击,射箭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难度,一学就会。祝公道见司马无忌如此聪明,有些东西就不再重复,直接说重点。 射程距离越来越远,司马无忌开始还可以做到一击命中,随着距离较远,基本上都射偏了靶心。祝公道又开始教他如何让自己的射程更远,司马无忌一点就通,短短两个月时间,司马无忌的箭法做到了百发百中,例无虚发的地步,只要是视野范围内,都可以连续射击,而祝公道也传授他五箭齐发的绝技,他悉数学会。 “哈哈!……我祝公道终于后继有人了!”祝公道见司马无忌箭法甚妙,高兴地开怀大笑,他的剑术十分厉害,不过箭法比之剑术还要精湛,身为一名刺客,箭法不好如何行刺。 “来来!咱们再好好的对练一下,从剑术先开始,之后再来比试箭法!” 祝公道与司马无忌二人开始比斗,这次不是用的树枝,而是用的真剑,完全是玩真的,不像是之前那样。司马无忌怡然不惧,与祝公道斗得难解难分,最后还是他输了。 接着,二人又开始比斗箭法看谁较准,这次比的不是射中靶心,而是来到竹林处,对着竹子射箭。虽然这场比试,司马无忌还是输了,不过祝公道却十分欣慰。 司马无忌败在年纪上,现在他不过是十岁,要是成年了,孰胜孰败还真不一定。祝公道夜晚带着司马无忌上山打猎,每次都收获颇丰,甚至祝公道与司马无忌比试谁猎杀的较多。 在祝公道的传授下,司马无忌的箭法算得上顶尖的一流高手,五箭齐发,甚至在黑夜之中射中猎物,听声辩位的本领都是在实战之中学会。此外,司马无忌的剑术也进步不少,一剑刺穿竹子,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会裂开,不过竹子还是会有晃动。 整整三年时间,司马无忌跟随祝公道学习了剑术、箭法两门绝技,又学了其它武器的使用方法。虽然没有完整的学习,不过祝公道告诉他,无论何种兵器只要有一样精通即可,万变不离其宗。 “我已经收到你爹的来信,应该就在这几天便会前来接你回去!”祝公道喝着酒,笑道:“这三年来,你的成长还算不错,没有让我失望,我对你爹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无忌谢过师傅的教导之恩!”司马无忌这次没有与祝公道反驳,真心实意的喊了一声‘师傅’,他知道祝公道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开始对他很严厉,不过是一种教育方法,严师出高徒。 司马无忌也明白要不是祝公道这三年的督促,只怕他还真的难以学到这些,说实话他从心里很感激祝公道。若不是祝公道严厉教导,他又怎么会逼着自己决不能让他小看,拼命地学习剑术、箭法。 剑术不一样,要是不严谨,不用心,稍有不慎就会伤了自己。虽然祝公道没有言明,不过司马无忌却十分清楚。当初练剑之时,他就曾将自己伤到,事后祝公道更加严厉,甚至有些苛刻,不过要是没有这些,他又怎么会牢记于心。 “你还记得我当初叮嘱过你的事情吗?”司马无忌点点头,祝公道叮嘱他的事情又怎么会忘记,祝公道又接着说道:“如果没有你做到,那我便亲自前来收拾你。另外,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师傅,你还有什么绝技没有教我吗?”司马无忌经过之前的期盼后,这次可不像上次那么期盼,还以为祝公道又有什么绝技没有传授于自己,这让他很是诧异。 “我又不是仙人,怎么会懂得那么多!”祝公道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道:“你去将我房中的一个锦盒拿出来。” 司马无忌将锦盒拿出来,上面满满的都是灰尘,祝公道也顾不得上面的灰尘,直接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一块牛皮布包住的一柄三尺长的剑,静静地躺在盒中。祝公道将布拆开,一柄青铜色的长剑,或许是时间太久了,剑身上的颜色略有一些黑。 祝公道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长剑,对着司马无忌说道:“无忌,这把剑乃是我偶然间所得之物,名为‘湛卢’,乃是名剑之一,与其留在我这里无用武之地,不如就送给你吧!有剑傍身也是好的,你就拿去吧!” “这……”司马无忌接过湛卢剑,怔怔不语的看着手中的三尺长剑。 祝公道又让司马无忌拿着湛卢剑去竹林试试看如何,司马无忌手握湛卢剑在竹林里一阵舞动,在他周围的竹子被锋利的剑刃砍断,切口平整,没有任何的瑕疵,可见这把名剑当真锋利无比。 三年的时间,司马无忌的剑术有所小成,又得到祝公道赠送的湛卢剑,实在是意外之喜。三天后,司马徽前来将司马无忌接走,司马徽见他手中的是湛卢剑,有些惊讶,不过也没多言。 司马无忌朝着祝公道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拜别祝公道,随同司马徽离开了。 第11章 奇门三绝 “娘,孩儿回来了!”司马无忌到家便看见王氏忙碌的身影,他放下手中的包袱,立即上前帮忙。 王氏惊喜的转过身,看见司马无忌真的回来了,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些事让我来,你去歇歇!” 司马无忌回道:“娘,不碍事的。这三年我在师傅那里学习剑术,这些都是小事,我做得来!娘,你去一边歇息去,今天就让孩儿给你露两手。” 王氏耐不住司马无忌的劝说,站在一旁,就看着司马无忌一人上下忙活着。王氏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见他皮肤黝黑,身体却强壮不少,这些年她作为母亲的每天都惦记着司马无忌,也明白司马徽如此的原因。 现在儿子回来了,她的心才踏实下来。司马徽也曾出去游学,她早已习惯。只是司马无忌离开,她心里还是有很大不舍。当初,司马徽独自一人回来,不见司马无忌,她很是失落。 司马徽安抚几句后,王氏也能理解。 司马无忌在祝公道那里跟随着他学习剑术,也学会了自己做饭。或者说,司马无忌本身就会烧菜。由于这个年代的材料所限,无法发挥他的长处,要不然他的手艺绝对不比五星大厨差。 由于祝公道嗜酒如命,对菜色等没有太多要求,能吃就行,有些时候更是吃白饭,司马无忌哪里受得了,最后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祝公道吃过以后,当真是美味,最后烧饭的事情交给了司马无忌,他负责准备食材。 半个时辰不到,司马无忌便做好端上来,司马徽也拿出水酒。现在司马无忌已经十岁了,司马徽也让他喝上几杯。在东汉末年时期,十岁孩童饮酒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娘,这是孩儿为您做的,您尝尝看味道如何?”司马无忌首先想到的是给王氏做一顿好吃的,在这里生活两年,也知道王氏的口味,司马无忌炒了几个家常菜,炖了排骨汤,这汤是专门为司马徽、王氏做的。 “好吃!”王氏喝了一口汤,赞不绝口,就连司马徽都觉得很好吃,比之王氏做的还要好,“无忌,你这手艺是哪里学的?” “跟随师傅学的!”司马无忌总不能说自己天生的,只能找个借口,“师傅教授我剑术,他又喜爱喝酒,没有下酒菜又如何喝得尽兴,孩儿便向师傅讨教几下,特意为爹娘准备的。” “无忌,这事以后还是娘来吧!”王氏心里十分感动,司马无忌的孝顺,让她眼睛有些湿润了,又接着说道:“这事都是妇人该做的,你不应该做这些的,等你日后有出息了,那更不需要做这些事。” 司马无忌点点头,答应下来,他不想让王氏失望,顺从地听她的教诲。司马徽见司马无忌有这样的孝心,心里十分欣慰。当天晚上,他与司马无忌二人又喝多了,而司马无忌也在吃饭的时候将自己学习剑术的经历说与他们听。 王氏是觉得司马无忌吃了不少苦头,眼睛一直都是湿润润的,不停地抹眼泪;司马徽觉得男人该吃些苦头,又听闻祝公道带着司马无忌四处寻求武术大师讨教,这让他有些惊讶。 司马无忌拜师学艺期间,司马徽也曾想去探望,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待他剑术学得差不多再去,他与祝公道二人也互相通信。祝公道也没说什么,只说一切安好。 另外,祝公道赠送湛卢剑给司马无忌,这让司马徽有些意外。湛卢剑代表什么,司马徽清楚却没有指出来,让司马无忌好好使用,不能辜负祝公道的一片心意。 伴随着司马无忌出游回来,这个家再次变得温暖起来,司马无忌会拿着弓箭上山打猎,帮助家里改善伙食,有些时候猎杀老虎、豹子等,司马无忌就将虎皮等拿去兑换钱财。 司马徽知道剑术与经学一样决不能荒废,便给司马无忌制定一套思路,让他白天早上温故所学知识,下午练习剑术,晚上学习奇门术数,深夜上山打猎,司马无忌有时候独自上山,司马徽倒没觉得什么,王氏却不愿答应,最后跟随其他猎户一起上山这才放心。 司马无忌回到颍川已经两年,这两年来他剑术有了长进,就连司马徽传授于他的奇门术数、经学等都有大的提升。当天晚上,司马徽与司马无忌向往常一样来到山上,仰望天空,学习夜观星象。 “无忌,你对星象、易经八卦等都有了长进,现在为父传你真正的奇门术数。”司马徽见时间成熟,便传授更深的奇门术数,那是另外一种知识,亦是司马无忌从未听说的。 “爹,难道夜观星象不是奇门术数吗?” “自然是奇门术数,不过那是最基本的。”司马徽微微一笑,道:“奇门起源于军事战争,利用天时地利人和,以达到出奇制胜目的。为父传你的奇门乃是术数之中的‘三才之道’,也就是‘三式’。” “什么是‘三才之道?’”司马无忌好奇地问道,“‘三式’又是什么?” “‘三式’也就是太乙、奇门、六壬,而太乙以天元为主,预测国事;奇门以地元为主,预测集体事,就像是两军交锋孰胜孰败;六壬以人元为主,预测人事。” 司马徽解释道,“至于‘三才之道’,也就是以奇门做根基;日月星代表三奇,也就是三才的用法,而六壬又加以变化,使之变化无穷,预测天地人事,只有明白其中所讲,方能明辨局中玄机。” “爹,为何没有以天元为主的太乙?”司马无忌见‘三式’之中的太乙没有,这才有此一问。 司马徽叹息一声:“太乙乃是‘三式’之中最深奥,要是掌握其中的奥秘,便能撼动江山社稷,甚至是改朝换代。因此,这门术数被帝王所忌讳,成为奇门之中人人闭口不谈的一门。” 司马无忌方才明了,有哪个皇帝愿意看见有人懂得太乙之道,颠覆自己的河山,只怕是显露出来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必定会铲除,这也导致太乙在奇门术数之中的消失,懂得人基本上都被杀了。 “爹,‘太乙’您应该会吧!”即使司马无忌明白‘太乙’被帝王忌讳,不过他总觉得司马徽懂得,要不然他怎么会说出来。 司马徽笑而不语,不过司马无忌笃定他懂得这门术数。果不其然,司马徽在传授他奇门术数时,‘太乙’测国事的秘密也说了出来。其实,‘太乙’代表着紫微星。 在古代紫微星不叫紫微星,而叫紫薇垣,奇门术数以星空中的星辰分布预测。在奇门之中,天空之中的星辰分布可以划分为‘三垣二十八宿’,太乙对应的便是‘中宫紫薇垣’,也就是‘帝王星’。 因此,帝王家事便观察此天区,星象变化则对应宫中变化,倘若有流星出现,宫中必定有人丧生,星象变化无常,那么宫中必定有大事发生,甚至是帝王星暗淡则代表国运衰退,不久便消亡。 ‘奇门’对应的是太微垣,星象变化代表朝中大臣的变化,包括三公九卿、诸侯王爷、大将军等;‘六壬’对应的则是天市垣,主要是平民百姓,象征繁华街市。 如果天有异象,中原大陆必有大乱。 司马无忌来自于后世,学习的是科学,对于神明有些不信。但是,大自然之中存在超自然现象比比皆是,就好比说自己穿越至东汉末年一样。若是说出去,只怕无人相信这事是真的。 司马徽将奇门术数悉数传授,司马无忌则用心学习,不过奇门术数包含内容太多,有些变化实在是太过于复杂,这让司马无忌有些跟不上节奏,这门高深的学问整整用去了五年时间才有所成就。 司马徽传授奇门术数之时,又将经学、道学、兵法等全部运用其中,包罗万象,这让司马无忌首次见识到为何司马徽被世人尊称为‘水镜先生’,司马徽学识渊博,哪怕是后世的博士后等都无法比拟,算是真正见识到司马徽的厉害之处,心悦诚服。 司马徽在这五年时间里,将自己所学也囊括其中,又经过司马徽的指点,终于小有成就。此外,司马无忌的剑术、箭法也在五年时间飞速提升,甚至司马徽让司马无忌将奇门术数融入剑法之中,这可难为了司马无忌,尝试了许多次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也就放弃了。 第12章 撒手人寰(加更) 司马无忌跟随司马徽学习奇门术数之道,二人为了方便更是住在山上,家中事务全部交托于王氏处理。司马徽与司马无忌二人时不时的下山帮衬,身为平民百姓,务农本是维持基本生活,又如何有多余的钱粮留下。 虽说司马徽名声在外,却不愿入仕,以致于家中事务多是王氏处理,司马徽与司马无忌帮忙,还是难以改变家中的窘迫。虽然不像大富大贵的家庭,也算是过得去。 司马徽与司马无忌二人一同下山回家,司马无忌小解,司马徽便在前处等他,却有一只遍体漆黑的乌鸦从他头顶上飞过,那种嘶哑的鸣叫声,让他的心猛地一颤,怔怔不语的看着那只乌鸦。 “此物常是成群,为何今日只有一只?”司马徽沉思不语,暗暗的想道:“莫不是家中要出什么大事?” “爹!”司马无忌见司马徽怔怔不语的模样,喊了好几次,也没有任何反应,只得碰他,这才让他醒过来,“爹,孩儿刚刚喊你,你怎么都不答应?” “没什么,咱们快点回去,你娘只怕等急了!”司马徽将那种不好的预感压了下去,微微一笑,然后继续与司马无忌向家里走去。 “娘!” “无忌回来了!”司马无忌还未踏进门便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声,王氏听见无忌的喊声,喜出望外,“快些歇息,这几日在山上过得怎么样?” 司马无忌很是兴奋的与王氏说了一遍这几天的事情,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毕竟,他跟随司马徽学习奇门术数,每天过得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司马无忌每次回来,王氏都会问起,他便会如实回答,王氏百听不厌。 司马徽见妻子与司马无忌二人谈笑着,那种不安的感觉随之而去。但是,过了几天司马徽又再次遭遇同样的事情,这不得不让司马徽慎重对待起来,他总觉得家中必定会发生大事。 他们二人在家中待了半个月,准备再次上山时,王氏病倒了,这可吓坏了司马无忌。 “娘,您怎么了?孩儿立即去请大夫前来!” 司马无忌见王氏病倒,他立即动身前去请大夫为母亲诊治,司马徽则陪在王氏身边,细心地照顾着她。曾经都是王氏照顾司马徽的衣食起居,现在王氏病倒了,司马徽反过来照顾王氏。 “相公,我这病过些日子就好了,吃上几副药便没事,你还是带着无忌上山去吧!”王氏劝说司马徽,因为情绪激动,让她的咳嗽变重了,咳嗽几声后,又继续说道:“我的身体没啥事的,一辈子也没生过几次病,我的病与无忌的前程来比,还是孩子的前程较为重要些。” “夫人,这事我自有打算,你就安心的养好身体便是!”司马徽勉强露出笑容,安慰一声:“我还想吃你做的菜呢?咱们夫妻二十多年,一直都是你做菜给我吃,早已习惯了!” 王氏温柔的看着司马徽,道:“相公,贱妾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是嫁给你了,唯一的遗憾便是没给你留下子嗣后代,庆幸的是无忌这孩子十分孝顺,有他在身边,我才放心。” “别说话,好生休息一下!”司马徽让王氏闭上嘴,暂时不说话。 “我怕今日不说,以后便没机会了!”王氏调笑一声。 “胡说八道!”司马徽怒道,“以后这种不吉利的话可别说了!” 王氏嫁给司马徽已经二十多年,从原本的亭亭玉立的美丽女子,到现在皮肤黝黑,皱纹较多的妇女,只不过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十分好,二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连吵嘴都没有发生过。 回想往事,司马徽与王氏都没有说话,有些话在眼里,在心里,不必说出口,而司马徽的手与王氏静静地握在一起,像是不分离似的。 “娘,大夫我请来了!”司马无忌急匆匆的拉着大夫前来,让他为王氏把脉,那大夫仔细的观察,又详详细细的检查一遍后,正准备开口却被司马徽的眼神阻止,只是简单说了受了风寒,吃几服药便没事了,司马徽又让司马无忌留在这里陪王氏,自己与大夫一起出去。 “先生令夫人的病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司马徽问道:“我夫人得了病是不是热病?” “先生知晓,那在下也不隐瞒了!”那大夫点点头,将病情如实相告,他仔细为王氏把过脉,发现她的脉络有些浮肿,而且脸色赤红,就连眼睛有些红,虽然有些咳嗽,实际上不是看上去的风寒那么简单,而是热病,这种病根本无能为力,最多也是用药物暂时抑制住,也抵挡不了几天。 司马徽不懂医术,却走过很多地方,也曾遇到过这样的症状,所以他才会担心,加上前几日两次都有乌鸦从头顶上飞过,大夫的诊断让他确定了王氏将命不久矣。 热病对于现在的医疗设备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只要救治及时并无大碍。可是,在东汉末年热病就像是现在的癌症无药可医,得此病症的人无一例外都死去。 “多谢大夫!”司马徽送别大夫,也没立即回去,就在外面仰望天空,满脸的哀伤,深深地叹息一声:“我本以为牵连之人就我一人,没想到连夫人都牵连进去!” 虽然热病大夫无能为力,不过念在司马徽的份上,他也没有收取钱财,赠送几副药,也只是暂时延缓病情,大夫临行前也让司马徽做好心理准备。其实,司马徽他早已做好准备,只是有些担心司马无忌会受不了。 “娘,您喝不喝水?我去给您倒水!” 司马无忌心急如焚,他见王氏嘴唇有些泛白,脸色赤红,上上下下的忙活起来,时不时的给王氏倒水,甚至煎药都是他亲自熬得,甚至王氏睡觉时都在身边陪伴着,不曾离开半步。 司马徽眼见于此,也是无可奈何,数次都想说出实情,却又一次次的憋了回去。 王氏吃了大夫的药,脸色有些好转,精神也好了些许,清醒了许多,他看着司马无忌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也不曾睡过,心疼不已,她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又看见丈夫眼神中的哀伤,她已经猜到大概。 “无忌,娘想吃你做的排骨,你去给娘做些!” 司马无忌见母亲想吃,那自然没多想,二话不说便转身出去为自己的母亲做顿好吃的,只要能吃得下那便无恙了,这让司马无忌有些开心。 “相公,你如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不行了?”司马徽没有回答,王氏与他夫妻多年,早知他的秉性,她不害怕死亡,只是有些遗憾,叹息一声:“有无忌照顾你,我走的也心安一些。” “对不起!” “人生老病死乃是常情,夫君又有何错,这事怨不得你!”王氏早已想开,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司马徽、司马无忌他们二人,尤其是司马无忌尚未成年,更加不放心。 司马徽红着眼睛,低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又怎么会连累夫人!” 司马徽将心中的秘密说了出来,其实也是让王氏能安心一些,王氏也听完后大惊道:“我儿居然是……那无忌知道这件事吗?” “我并没有告诉他!”司马徽低声回道,“这事等以后他自然会知晓,现在告诉他无异于害了他。虽说他不是我们亲身骨肉,比之亲生骨肉更要亲,这也是为何我要尽心尽力的栽培于他。” “这个事情就依夫君所言便是!”王氏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无论他日后怎样,他始终是我的孩子,始终是我的无忌。若是真的能做到夫君所言的,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此事我一直不与你说,也是为了无忌的安全考虑!”司马徽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秘密,现在这个秘密只有他、王氏,以及祝公道三人知晓,说出来也是让王氏安心的离开。 因为司马徽清楚热病没有办法医治,现在王氏清醒也不过是暂时的,再过不久便会离世。其实,他已经做好准备,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悲伤,人总归一死,只是想不到会将自己的妻子也一并牵连进去。 “娘,排骨汤,您喝点!”司马无忌将排骨汤端上来,也为司马徽盛了一碗,他自己则端上一碗亲自喂王氏一点点的喝下,王氏喝着司马无忌亲手熬的骨头汤,她的眼泪悄悄地流出来。 “娘,是不是太烫了?”司马无忌慌张的试了试温度,已经将骨头汤凉了一下,怎么还是烫的。 “娘是高兴,我儿长大了!”王氏喜极而泣,道:“无忌,娘要是这次真的过不去,唯一遗憾便是不能看见你娶妻生子。如果可以的话,待你以后娶妻时,记得去我坟头说一下。” “娘,您长命百岁呢!”司马无忌急忙说道,“娘只不过是普通风寒,过些时日便好了,决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无忌还没有好好侍奉娘,也没有好好尽孝道,娘决不会有事的。” 司马无忌说着说着,他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司马徽没有说出病情,他也猜得到。如果真的是普通风寒,又怎么会卧床不起,甚至是呕吐、脸色赤红等症状,浑身冒汗,这些症状都让他猜到王氏病的不轻,药石无灵。 “傻孩子!”王氏为司马无忌擦拭脸色的泪水,她自己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里实在是不舍得他,要是真的死去了,只怕司马无忌又是独自一人,她心里十分心疼。 “我最大的幸福便是有你这个孩子!即便是真的去了,也没有任何遗憾。只是你要答应娘,以后要好生照顾自己。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那就是娘的幸福。” “无忌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便是有娘的呵护,还有爹的照顾。”司马无忌失声痛哭起来,他告诫自己决不允许哭出来,只是眼泪不听他的话,泪水反而更多,有些哽咽的声音,“娘,您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汤再不喝就凉了!”司马徽悄悄地将泪水擦拭,挤出一丝笑容。 司马无忌、王氏二人才想起还有汤没有喝,王氏一口一口的喝下,哪怕是吃不下也得咽下去,这是自己的儿子亲手做的,那种暖暖的感觉让她很心安,看着司马无忌一天天的成长,她更是不舍得与他分开,满眼的眷恋之情,只是她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了。 余下的日子,司马无忌衣不带的在床边照料王氏,每次都是亲自下厨,司马徽这些日子也是如此,二人轮流照顾着。直到三日后的晚上,王氏闭上眼睛睡下之后再也没有醒来。 “娘!……&您睁开眼睛看看无忌……您醒一醒!……呜呜!” 司马无忌失声痛哭起来,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内心压抑许久的思念与痛苦终于爆发,他在后世之中是孤儿,没有体会到什么是父母之爱,现在他却感受到王氏对她关怀备至的母爱,还有司马徽对他严山的父爱,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司马徽与王氏就是他的双亲。 纵然刘备是他的这身体的生身之父,可是司马徽、王氏却是有抚养之恩,又与他们生活在多年,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感受到的双亲的爱护,这一切都是王氏、司马徽给予的,司马无忌的心满是伤痕,深深地不舍之情也都在泪水之中尽情的宣泄。 王氏撒手人寰,在睡梦中安然去世,没有任何病痛,只是脸上的泪水表明她心中也有太多的不舍,难以再与他们说了。当王氏去世不久,深夜里司马徽再次听见嘶哑的乌鸦叫声。 王氏的身后事由司马徽、司马无忌二人操办主持,司马无忌披麻戴孝,亲自送王氏最后一程。但是,司马无忌也没有想到在王氏去世后不久便发生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13章 潜龙出渊(再加更) 至亲去世,按照礼法需守孝三年,不得参与一切活动,以表达自己对至亲的哀悼之情。王氏病逝,对于司马无忌而言无异于母亲去世,哪怕是养母依然受到司马无忌的敬重。 “无忌,你且过来,我有事与你说!” “爹!” 司马徽见司马无忌两眼无神,脸色苍白,精神不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安慰道:“你娘已经去了,而你对她的思念,在天有灵必定看到。只是你这样颓废,岂不是枉费你娘的一片苦心。” “若是你娘泉下有知,又如何能安心?” 司马无忌沉默以对,王氏去世已经过去半个月,只是他终于颓废不已,根本没有任何的朝气,不论做什么都萎靡不振,食不下咽,茶饭不思,身子一天天的削弱,司马徽屡屡劝说都无济于事。 王氏病逝,对司马无忌打击很大,司马徽也清楚王氏在他心中的地位,犹如亲生母亲一般无二。只是他知道司马无忌要是如此下去,那就枉费他们夫妻二人的一片苦心,所做一切都白费了。 “爹,孩儿知道了!” 司马无忌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他答应司马徽决不会如此下去。次日,他便开始吃得下睡得着,梦中他思念王氏,让他的眼泪悄悄地流出来,哪怕睡着,都呼喊着:“娘,您别走!” 司马徽屡屡听见司马无忌的声音,既是欣慰,又是心疼,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中。家中的物件有关于王氏的,司马徽都一一收藏起来,就是防止司马无忌想起王氏,可他作为丈夫,心里也不好过。 为此,司马徽与司马无忌卖掉家中的老房子,二人从此居住在山中。 “还有半个月,时间成熟了!”司马徽仰望星空,心中不断地推算时间,悄悄地低语一声。 自从司马无忌开口答应后,他每天吃的少,总比不吃要好,如此再过去了半个月。 “无忌,你我父子情分缘尽于此!自此以后,你是我的弟子,非我义子!” 一日,司马徽喊来司马无忌,开门见山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让司马无忌愣住了,直愣愣的看着司马徽,道:“爹,这是为何?难道您不要无忌了?” “当初与你相遇时,收你为徒,却没想到有父子情分。现在你师娘离去,那这父子情分自然也就断了,从此你便是我的弟子,却不是我的义子!”司马徽郑重地说道,“日后你要谨记,不可对外宣称是我的义子,只说是我的弟子。” “爹,我不要……”司马无忌反驳道。 “怎么?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司马徽严厉的说道,“为师这么说,自然有为师的道理,你不必纠结。对你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现在时机到了,你跟随我十年时间,尽得我真传,你是入仕也好,还是做王侯将相也罢,只要你不忘本便可。” 司马无忌听出司马徽的意思,是想让他下山入仕,只是天大地大何去何从。再说,王氏病逝不久,他守孝时间未满三年,而他要是走了,司马徽便是孤身一人,他有些不放心。 司马徽像是猜中司马无忌心中所想,沉声道:“你不必担心我,我自有去处。此外,你与我没有父子情分,只有师徒名分,不必守孝三年。现在天下局势混乱,这些礼节亦可去掉,不必介怀。” “爹……师傅,您这是赶我走?”司马无忌已经喊习惯了,一时间改不了口,而司马徽瞪了他一眼,司马无忌只能改口称呼司马徽为‘师傅’。 “十年学艺,学成归去,这是命数!”司马徽淡淡的说道,“十年来,你已经尽得我真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只盼你日后将所学造福百姓,别去做些为非作歹的事情。” “明日你便下山前去投奔你的父亲刘豫州。虽然他当初有些过错,不过已经改过,有些事情别被表象蒙蔽自己的内心。从你下山以后,‘司马无忌’这个名字便不存在了,你恢复‘刘晔’的名字。” “十年时间,他还记得我这个孩子吗?”司马无忌提及刘备这人,他内心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怨愤,怨恨刘备为何丢下母子二人,母亲惨死,让自己沦落为孤儿,要不是遇到司马徽,只怕真的死了。 现如今,十年生活让萧雨完全适应‘司马无忌’的身份,也彻底接收‘刘晔’的一切,就连他对刘备这个父亲的怨愤都一并记下。可以说,现在的司马无忌,也就是萧雨才是真正的新生。 “当你见到刘豫州时,你拿着我的书信给他看,到时候自会知晓一切!”司马徽像是早已准备好,他从怀中拿出一块卷帛,上面皆是司马徽的手书,不过司马无忌并没有偷看的意思。 “另外,你要记住奇门之术不可轻易示人,尤其是‘太乙神数’万万不可轻易窥探天机,以免招惹祸害。”司马徽叮嘱司马无忌一声后,便让他下去收拾包袱。 司马无忌见司马徽不像是说笑,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知道自己要下山已经成为定局。并且,司马徽也推算出刘备会有大灾难,曹操亲率大军南下,想要攻打荆州;天下局势已经进入乱世,这个时候司马无忌出山是最好的时机。 若是司马无忌相助于刘备,必定会得到重用,这一切都是司马徽计算好的,只要他听从自己的安排。那么,司马无忌必能飞黄腾达,潜龙出渊,只不过有些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次日,司马无忌便向司马徽辞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司马无忌内心不舍司马徽,这十年来,二人相处时间久了,已经习惯有司马徽在旁。当司马无忌离去时,他的步子很慢,一步一个回头,想要看看司马徽是否会回心转意。 当他走了一百步,已经快到山口,司马徽还是没有出现。司马无忌苦笑一声,他知道司马徽说的是真的,无奈之下只能向前走去,这次他又跪地磕了头,算是拜别司马徽,彻底离开。 当司马无忌大步向前走时,他的身后出现了司马徽,目送着司马无忌离去。纵然司马徽心有不舍,却又不得不如此为之,有些事情哪怕他不愿意,也要去做。若是司马无忌一直跟随自己,将不会成长。 现在是司马无忌已经十五岁,又有武艺在身,身旁还有削铁如泥的湛卢剑傍身,自保绝无问题。司马徽也是经过精心推算,这个时间出山,对司马无忌前程来说算是最重要的转折点。 司马徽在司马无忌走远后,他看着草屋中的一切摆设,拿起火把将这间草屋彻底烧毁,然后独自背上包袱朝着他命中注定的地方走去。司马无忌没想到这次分别便是永别,直到他听闻司马徽的消息才知道已经病逝许久,而他也看到司马徽留给他的最后遗言。 第14章 荆州沦陷,刘备逃亡 司马无忌腰间佩戴着湛卢剑,身上的银两不多,这是临行前司马徽给他的盘缠。司马无忌步行至颍川郡,来到集市上买了一匹马,余下的银两也够他一路上的盘缠。 司马徽让他前去投奔刘备,司马无忌也不敢违背师命,只能奔赴樊城。但是,司马无忌没想过要用‘刘晔’的名字,依然使用‘司马无忌’。虽然刘备是生身之父,可是没有半点好感。 “现在是建安十三年,也就是说曹操是丞相,那么下一步必定是率领大军南征荆州。”司马无忌暗暗地盘算着,“荆州牧刘表已经去世,按照历史记载,刘表死后是次子继位,只可惜刘琮胸无大志,庸才之人。只怕他继位后,荆州必是曹操的囊中之物。” 司马无忌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去樊城,而是前往荆州。因为在荆州有一位重要的人物,必须要前去。 荆州牧刘表有两个儿子,长子刘琦,次子刘琮。原本刘琦非常宠爱长子,只因刘琦长相与刘表十分相似,反而不喜欢次子。只不过刘琦此人不愿意娶刘表后妻蔡氏的侄女,与蔡氏家族发生嫌隙。 于是,蔡氏便将侄女许配给刘表次子,这也导致刘琦失去刘表宠爱的导火线。在蔡瑁与刘表的外甥张允的帮助下,次子反而受到刘表的信任,相反刘琦却失宠,最后刘琦为了避祸前往江夏代替已经被孙权杀死的黄祖,成为江夏太守。 刘琦的离去,让刘琮继承刘表的位置扫除障碍。正因为刘表病逝,刘琮接替其父荆州牧,只可惜他手中并无实权,犹如傀儡似的。荆州大权在蔡氏姐弟等人手中,而刘琦听闻父亲刘表病逝,想要率领大军进攻,却被刘备等劝阻。 “丞相,荆州牧刘表已经病逝,次子刘琮继位!” “刘表次子乃是酒囊饭袋之辈,不足为虑。若是刘表长子继位,那我们就无法夺得荆州之地。现在刘琮继位,手中并无权力,而蔡氏姐弟也不足为虑,刘琦远走江夏,使得荆州人心不服,这样一来我军便可直取荆州之地。”曹操听闻大喜,道:“荆州之地多出名士,而刘表生前也大肆招揽天下名士,只要攻下荆州,对我军来说如虎添翼。” “禀丞相,荆州刘表还有刘玄德等人,刘玄德与刘表乃是同宗,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此事不必担心,刘玄德此人过于重情义,刘表已死,刘琦又远赴江夏,蔡氏姐弟更是与刘玄德有嫌隙。以本相之见,刘玄德必不会相助于刘琮,而他也不会趁机夺取荆州。” “丞相,刘玄德三顾茅庐请出卧龙诸葛孔明相助,又有徐元直等人辅助,怕是不容小觑。”荀彧建议道,“若是将他们留之,只怕后患无穷,以在下愚见,尽早除之才行。” “荀令君不必多虑!”曹操自负的说道,“刘玄德兵力与我军相比不值一提,而他帐下有关云长、张翼德等人,也不足为虑。至于卧龙诸葛孔明如何尚且不知,只不过徐元直倒是人才,要是能收归己用岂不美哉。” “若是丞相攻下荆州之地,在下自有收服此人妙计!”荀彧自信满满的笑道。 “荀令君有何妙计,快快说来!”曹操求贤如渴,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计谋。 荀彧却与曹操打个哑谜,暂时没有说出来,曹操也没有怪罪,这让他攻打荆州的决心更重。现如今,曹操已经贵为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他的征讨乃是顺应天命,其他人则是违背天意。 曹操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南下征讨荆州,只是这次他没有明着攻打荆州,而是打着攻打宛、叶两城的口号,让人看不出虚实。刘表死后,曹操二十万大军已经抵达至宛、叶两城,又接着南进直逼荆州而来。 直到此时,荆州上下才知道曹军的意图就是攻打荆州。 蔡氏姐弟、张允等人早已吓破胆,在荆州他们可以作威作福,而曹军猛将如云,又有精锐大军,他们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决断。与此同时,荆州大臣也纷纷劝说刘琮投降曹操。 他们认为曹操是顺应天命,乃是天子的军队,以荆州军与之对抗是违背天命,必定败北,而且国力也无法支持曹操二十万大军攻击。与其沦为阶下囚,还不如主动投降。 刘琮此人怯懦无能,他一时也方寸大乱,最后听从大臣的建议,愿意投降曹操,将荆州献给曹操。原本曹操还以为是他使用计谋,后来谋士说刘琮手持符节乃是真诚投降,故而曹操接受刘琮投降。 曹操率领二十大万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荆州。此时,刘备驻军樊城尚且不知荆州已经沦陷,而刘琮也不敢将自己投降之事告之。刘备觉得有些奇怪,便派人前去询问刘琮。 “刘玄德此人颇有些本事,决不能留他!”荀彧正好知晓刘备派人前来询问情况,便暗中嘱咐刘琮将刘备引来至荆州,然后派遣大军围剿,彻底除去这个严重的。 刘琮听从荀彧的建议,让宋忠前去传他的命令。宋忠是刘表招揽天下名士时,投奔刘表,成为荆州的属官。并且,宋忠也是当代大儒,盛名在外,他前往樊城面见刘玄德。 “仲子兄,别来无恙!” “孔明,你怎么在这?”宋忠带着刘琮的命令来到此地,正好看见诸葛亮也在此,而徐庶等人也在,不禁有些惊讶,道:“没想到三顾茅庐居然真的将卧龙请出山,我还以为是传言,现在才知是真的。” “仲子兄在荆州,孔明本应早去拜会,奈何刚刚跟随主公,无暇分身,实属孔明之过也!”诸葛亮笑道,“仲子兄前来,有何事要面见主公?” “荆州牧的命令,请刘豫州前往荆州一叙,共同商讨共敌之策!”宋忠与诸葛亮交情一般,却与徐庶交情匪浅,要知道宋忠与司马徽交情不错,而徐庶又是颍川郡人,与司马徽乃是同乡,故而他们二人交集甚多。 徐庶心知宋忠此来有些不对劲,刘备已经派人前去询问情况,却迟迟未见回来,今日又有宋忠亲自前来,这事透露着一股阴谋在里面。徐庶与诸葛亮对视一眼,二人心知肚明,然后又推说刘备病了,暂时无法见面。 宋忠念及徐庶的面子,也不好探究真假与否,便留下这句话然后回到荆州去了。 “孔明,你是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宋仲子乃是当代大儒,就算是真的有事,也不可能让他前来,这事透露着一股危险。若是我所料不错,只怕荆州已经沦陷了!”诸葛亮沉声道,“前些日子曹军攻打宛、叶二城,而我军就在樊城,相距不远,要是真的攻打,我等不可能没有接到消息,想必曹军图谋的便是荆州。” 徐庶低声道:“若是这样,那就糟了,必须将此事尽快告诉主公才行!” “此事当真?”刘备听到他们二人的分析,也是愣住了,接着说道:“那么眼下该如何办?” “若是曹军已经夺下荆州,以我军的力量暂时无法与之抗衡,为今之计只能离开樊城,尽快撤离此地。”徐庶谏言,好不容易有今日的规模,却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初,刘表病逝,次子继位,徐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正好诸葛亮也进入刘备军中。诸葛亮地位没有徐庶的高,他心有担忧,却不知该如何决断,二人商议都觉得苗头不对,便建议刘备趁机夺取荆州。 只不过刘备顾及刘表与他同宗,而刘表在病逝前又托孤于自己,最后也就放弃夺取荆州之地,驻军樊城。现在荆州已经失守,刘备只能率领大军撤离樊城,前往江陵;他们途径襄阳时,诸葛亮再次建议刘备夺取襄阳,而刘备再次拒绝。 刘琮的左右亲信以及荆州名士,对他很是失望,不愿意曹操为敌,甘愿将荆州拱手送于曹操,这事引起众人的反对。于是,他们纷纷投奔刘备,跟随刘备向南逃走。 当刘备大军抵达当阳时,已经有十余万人,还有辎重车几千辆。虽说人数有十余万人,可惜有大半以上都是难民,没有任何的战斗力,无法与曹军匹敌,只能继续南逃。由于人数太多,每天行走的路程十余里,根本就难以长途跋涉。接着,刘备派遣关羽率部乘几百艘船,让他从水路先行,在江陵会合。 刘备率领大军南逃,前往江陵之地时,司马无忌也骑着快马抵达至荆州,一番搜寻之中居然没有找到那人,最后他又骑马奔赴樊城。至于刘备大军南逃,他已经在路上听闻,默默地祈祷:“必须尽快找到她才是,要不然就真的晚了!” 第15章 搭救徐母 司马无忌快马加鞭赶赴樊城,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徐庶之母。因为司马无忌清楚,曹操想得到徐庶之心久矣。徐庶与司马徽交情颇深,虽未曾见过面,可也曾听闻司马徽提及过,评价此人智谋无双。 司马无忌乔装打扮,进入樊城之中,他四处打探,终于清楚徐母所居之处。原本徐母居住于颍川,后因徐庶避乱,与同郡石韬南下至荆州居住,徐母也被接来荆州居住。 后来徐庶投奔刘备,徐母亦跟随前来樊城居住。由于走得慌忙,徐庶将母亲安置他人住处,为了就是防止其母被俘虏。曹操率领大军轻而易举夺得荆州控制权,又南下进攻刘备,来到樊城。 “荀令君,荆州早已被我军得到,今又占领樊城,你我曾有先言,说是能为我收服徐元直,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曹操将大军驻扎在樊城休整,实际上这也是荀彧的建议。 “丞相莫急,且听在下细细道来!”荀彧平静的说道,“徐庶此人是不可多得人才,我军若得他相助,必定如虎添翼。只是徐庶早已投奔刘玄德,就算是说破嘴皮子也难以让他归顺。今日,在下为丞相引荐一人,他有妙计为丞相收服徐元直。” “是谁?快快有请!” 荀彧让侍卫将外面的人请来,那人参拜曹操后,荀彧介绍道:“此人孟建,字公威,乃是徐元直至交好友,就连卧龙诸葛孔明也较为熟悉,有大才能之人,今日特引荐丞相。” “荀令君说你有良策让徐庶效忠于本相,不知先生有何良策?”曹操对名士都十分敬重,尤其是这人居然有方法让徐庶投奔自己,这可是大功一件,而孟建能与徐庶等人结交必有才学。 孟建微微作揖,道:“禀丞相,元直与在下乃是至交好友,深知其秉性。元直乃是至孝之人,对其母之命甚为听从。若是能请徐母前来,必定能以此让元直转投丞相。” “徐母在何处?”曹操问道。 “正在舍下居住!”孟建回道,“元直将其母委托于我照顾,只不过我与元直、广元二人志向不同,他们愿意效忠刘皇叔,在下却愿意效忠丞相。以在下之见,未来能统一中原之人,必是丞相。” “丞相乃是当世枭雄也,枭雄自能称霸,丞相又礼贤下士,求贤若渴,跟随丞相必定一展生平所学。正因如此,在下虽与元直、孔明等人交好,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听闻荀令君提及丞相想要收服元直,便早已谋划,待丞相移步舍下便可见到徐母。” 曹操疑惑道:“既然你与元直等人交好,元直又将其母交托于你,为何你要出卖与他?” 孟建出卖好友,投奔自己,曹操有些疑虑,担心孟建日后也会背离自己,故而有此一问。若是此人说的是假话,那么便毫不犹豫的斩杀,绝不留后患。孟建与荀彧也不过是泛泛之交,荀彧又与孟建多番说词,这才让他愿意投靠曹操。 “回丞相,在下以为这不是出卖好友元直,而是在帮他成就一番大业!”孟建铿锵有力地回道,“刘皇叔已有卧龙诸葛孔明,此人精通经学、兵法等,乃是不世奇才,有卧龙在,非元直能一展所学。纵然元直率先投奔于刘皇叔,孔明是刘皇叔三顾茅庐才请回来,可见孔明在他心中位置。” “‘卧龙’诸葛孔明才能与之相匹敌者,唯有‘凤雏’庞统也!现如今刘皇叔乃是丧家之犬,四处避祸。即便是元直有经世之学,也无用武之地,唯有让元直转投于丞相,方能一展所学。” “卧龙真的如此厉害?”曹操有些不信,诸葛孔明在刘备身边已有一年时间,所提的建议太少,一直都听从徐庶的建议,这让他很是诧异。 “‘卧龙’之名乃是庞德公所取,庞德公也是庞统之伯父也!此人有大学问,只可惜甘愿避世,后又死于鹿门山。”孟建如实回答,“若论才学,我自知不如孔明也。” “‘凤雏’此人又如何?”曹操再次问道。 “‘凤雏’之名乃是‘水镜先生’所取,更是与先生不分昼夜促膝长谈数日,可见此人才学颇高。”孟建再次回道,“至于‘水镜先生’也在荆州宋忠府上作客,要是丞相想见上一见,也可前去。” “‘水镜先生’?”曹操早有耳闻,他一直想要拜见,却无缘见之,现在孟建告之才知道自己居然错过了,现在他的目标是徐庶,又有司马徽相助,那自己平定天下也不是梦。 于是,孟建得到曹操信任,免了被斩首的罪,也封了官职。并且,孟建也将徐庶为何对其母言听计从,实际上也是徐庶早先年犯了大错。徐庶本不喜求学,一心只是舞枪弄棒,还真让他学了一些武功。 徐庶为人仗义,为了帮人报仇,居然真的手持凶器前去,还未动手却被官吏擒获,差点死去。若非他人相助,免于一死,只怕早已死去。徐庶乃是徐家独子,其父早已去世,只留下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徐母为了他,从老家奔赴颍川营救,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武艺,只愿陪同徐庶赴死。 若不是徐庶好友等人拦住徐母,怕早已回天乏术。因此,徐庶自此以后不再动刀兵,一心一意的求学,才有今日的成就。徐母的恩情,让徐庶难以忘记,他这些年不断奔走,徐母都没有怨言的支持,甚至陪同徐庶一起。 徐庶的孝顺,他们都清楚,也十分敬佩。 徐庶跟随刘备一同南逃,也不想母亲跟他一起受苦,便委托孟建代为照顾一段时间。孟建答应下来,徐母在孟建府上就像是亲母一样深受孟建的敬重,孟建也将徐母好生照顾。 曹操并未亲自前往孟建府上,而是让荀彧与他前去,他自己则骑着快马前去荆州,因为他要见上一见‘水镜先生’司马徽。徐庶是志在必得,可是司马徽之名比之徐庶更盛,他必须亲自前去一趟。 司马无忌四处打听终于知道徐母在孟建的府上,他悄悄地摸进府内,又偷偷地溜进徐母的房间。若非早些年习武,只怕这些事情还真的做不到。司马无忌没有打算光明正大的进府,这样一来就暴露身份。 “小子司马无忌拜见徐祖母!” 徐母在房中念经,却看见一少年孩童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让她有些惊异。徐母年逾花甲,经历大风大浪,很快便恢复正常,也没任何惊叫之声,又听见司马无忌如此称呼自己,就像是晚辈一样,她连忙问道:“你是何人?” “家师是‘水镜先生’,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要与徐祖父商议!”司马无忌道出自己的身份,徐母听闻‘水镜先生’,她自然清楚,二人乃是同乡之人,曾经也见过司马徽,对此没有怀疑。 “你有何事与老身相商?若是找我儿,只怕你要南下才行!”徐母自知什么都不懂,要是谈论国家大事,只能找自己的儿子才是,又怎么会找自己商议。 “此事正是与徐祖母有关!”司马无忌将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 徐母摇头不信,道:“公威乃是元直至交好友,他怎会出卖元直。再说,元直乃是明辨是非之人,又怎么会轻易地投靠于曹贼,此事绝不会发生的,你多虑了。” “小子所言句句属实,徐祖母若是不信,等会便知道了!”司马无忌与徐母初次见面,他说的话徐母又怎么会相信,这事司马无忌也清楚,要是换做是他也不可能全信,接着又说道:“等会便会有曹军中人前来,必定是劝说老夫人转投曹营,元直是至孝之人,只要老夫人在曹操手中,他必定会前来,只怕那个时候老夫人如何劝说,亦是无用。” 徐母依旧不信司马无忌所言,司马无忌说晚上再来,让她务必保密今日二人见面。徐母又看着司马无忌离开,当他离开不久,孟建便带领着荀彧前来,真的就像是司马无忌所言那样,孟建是来做说客,而荀彧更是尊敬有加,也是为了让自己儿子投奔曹操。 徐母破口大骂,道:“广元,你与元直乃是至交好友,待你如同知己。当初,元直投奔刘皇叔,也曾劝你投奔,你却推说不入仕,老朽没想到你居然投靠于曹营。元直已经投靠刘皇叔,要是再转投曹贼,那不是弃暗投明,而是弃明投暗,又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老身教育元直明辨是非,自然以身作则,决不会投靠曹贼。若是你还将元直视为知己,此事就不必再说,我绝不会答应替你们写信让元直回来,你们且回,恕老朽不送!” 孟建被徐母一顿大骂,他自知理亏,便与荀彧二人离开,不敢再去打扰。现在徐母已经在孟建府上,也不惧她离开。现如今整个樊城都是曹军的地盘,岂能让一个老妇人逃走。 直到此时,徐母才想起司马无忌所言,原来这事是真的。此外,司马无忌也告诉徐母,要是他们假冒徐母的字迹写信让元直回来,以及自己身在曹营的消息散布出去,她知道以元直的秉性必定会前来,这让她有些急躁不安。 “无忌见过老夫人!” “无忌,你终于来了!”当天晚上司马无忌如约而至,徐母焦急如焚,她在白天就已经写好书信,接着说道:“这份信乃是老身亲笔所学,你将此物送给元直,让他务必留在刘皇叔处,不必回来。” 司马无忌将书信先行收好,然后低声说道:“老夫人,这次我前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个,而是将你救出去。” “你的好意,老身心灵了!”徐母笑道,“现在樊城皆是曹兵,又怎能安然逃出去,你还是带着这份书信给元直即可,告诉于他,要是他离开刘皇叔,投靠曹贼,我死也不能瞑目。” “老夫人,您且放心吧!”司马无忌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事自由安排,保证你安全离开此地,到时候您亲自对元直说教便是。” 徐母好奇的看着司马无忌,也不知他哪里来的信心。只是徐母因为担心儿子的情况,以致于没有发现司马无忌身上的衣服乃是孟府上的奴仆所穿,司马无忌早就摸清楚孟府的地形情况,以及府外的士兵把守,唯一的出口便是后门。 司马无忌白天出去后,从药铺之中买来一些蒙汗药,又找来孟府下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偷偷溜进厨房之中,将所有的饭菜,酒水等都放了蒙汗药。因为司马无忌料定,徐母心忧徐庶的安危,必会茶不思饭不想。 现在蒙汗药已经起作用了,司马无忌带着徐母离开房间,正好瞧见孟府倒下的下人,还有孟建、荀彧等人,荀彧留在孟府作客,也不想首次着了司马无忌的道。 司马无忌考虑徐母的身体状况,无法骑马,也不能乘坐马车,那样太过引人注目,只能用牛车。并且,牛车上堆放许多草垛,让徐母躲在里面,只是这样有些难为徐母。 因为担心有人查看,故意将草垛沾了一些大粪,不过也是少许。徐母本就是穷苦百姓,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听从司马无忌的建议,躲在草垛里面,天不亮司马无忌便打扮成百姓模样,身上皆是灰尘,蓬头垢面的。 看守城门的远远看见司马无忌前来,便去拦截,没想到闻到一股牛粪臭味,司马无忌身上又是灰头土脸,也不敢上去查看,就询问司马无忌去往何处。司马无忌对答如流,那些人也不好阻拦,巴不得他快点离去。 “老夫人,已经安全了,您且出来吧!”司马无忌赶着牛车,走了半个时辰的路,发现没人跟踪,急忙将草垛扒开,将徐母从中迎出来,歉意的说道:“权宜之计,老夫人还请见谅!” “若非你的计谋,老身又如何脱身?”徐母乃是识大体之人,没有半分怪罪之意,甚至有些赞赏司马无忌的谋略。 “老夫人,您已经离开樊城,咱们需要继续向南前行,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曹军。”司马无忌将自己的筹划说与徐母听,徐母很赞同,她自己身体也无法长时间奔波。 司马无忌又与徐母走了几十里的路,已经过了襄阳郡,然后他又寻找一片安身之处将徐母安置好。此地并非村庄,而是山林之间。现如今曹操已经占领荆州,襄阳也是他的囊中之物,要是再继续行走,只怕会被曹军追上,只能找个隐蔽的山林之中隐藏。 或许是司马无忌幸运,居然找到一处空旷的房子,当他进去后觉得有些熟悉,因为这里的布局与摆设就像是颍川家中差不多,甚至还找到了一些字迹,他才知道这是司马徽曾经的住处,现已经荒废许久。 “老夫人,您就在此地安身,待我联系上大军之后,必定会前来将你接出去!” 徐母也十分赞同,这里有些菜,司马无忌上山打了一些食物,留给徐母食用。徐母很感激司马无忌的救助,对他的安排也没任何异议,她便留在深山之中隐藏,而司马无忌则离开,快马加鞭的追赶徐庶等人。 第16章 识破诡计(加更) 司马无忌下蒙汗药的剂量比较大,不过不至于致命,孟建、荀彧等人全都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当他们清醒过来时,才知道自己等人中了蒙汗药,而曹操也从荆州回来。 “荀令君,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曹操听闻荀彧、孟建等人都被蒙汗药蒙倒了,这事还真的让他有些不可思议,又询问侍卫才知道徐母居然不知去向,料想被人所救,这到底是何人所为。 “我等居然被这等下三滥的招数迷倒,实在是太丢人了!”荀彧苦笑一声,“禀丞相,徐母不知去向,是在下失职,还请丞相责罚!” 荀彧精明一世,却着了这样的道,要是说出去,怕是世人皆是成为笑谈。孟建等人也纷纷下跪请罪,他本来打算献出徐母,祈求自己在曹营有个官职,得到重用,偏偏遇到这样的事情,功没有建立半分,首次便失败告终,他心里憋屈的厉害。 “此事也怨不得你们二人,只叹本相与元直无缘!”曹操叹息一声,他知道这事怨不得荀彧、孟建,谁也不曾想到会有人前来搭救徐母。 孟建躬身道:“禀丞相,徐母不知所踪这事只有咱们知晓,而刘皇叔他们并不知情,只要咱们修书一封,送给元直兄,必定可以诱骗他回来救母,如此一来他必定中计。” 曹操道:“只是徐母的字迹谁能模仿?” “此事就交给在下去办如何?”孟建主动请任,他没有建立半分功,正好借此机会将功补过,他与徐庶相交多年,也曾见过徐母的笔迹,模仿起来并不难,虽不能以假乱真,却能让心急如焚的徐庶难以识破他的计谋。 曹操想了想,便让他前去办理此事。孟建躬身告辞离去,待文书写好后,再前来。 “丞相,那‘水镜先生’可愿效命?” 曹操叹道:“他是顽固不化之人,推辞说不愿入仕,只想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当真是可惜此人之才学。” “既然不能为丞相所用,那么此人也不可放任离去。若是被他人所得,对我军来说有害无利!”荀彧谏言,他的想法与曹操不谋而合,就算司马徽不能为他所用,也不能被其他人所用。 曹操兴高采烈的前往荆州宋忠处,亲自登门拜会司马徽,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司马徽也没有不给面子,与宋忠二人亲自出门迎接曹操。司马徽知道曹操此来是何意,而宋忠已经效命曹操,也从中劝说。 只不过司马徽不愿意入仕为官,甘愿避世隐居,今日前来也不过是前来与宋忠相聚。其实,曹操、宋忠都知道司马徽这是推辞之意,曹操也没有强人所难,要知道司马徽之名不下于宋忠,依然以礼相待。 “操德兄,为何你不愿投靠丞相,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宋忠也十分疑惑,之前司马徽应刘表之邀,来到荆州襄阳,只不过他不愿意表露才华,又匆匆离去,今日再次前来,还真的不明白司马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司马徽笑道:“人各有志,仲子兄我志不在仕途,不必劝说!” “如此也罢!”宋忠叹息司马徽的才华,要是他愿意入仕为官,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有司马徽相助,任何一方军阀都可快速发展,实在是有些可惜,又接着问道:“操德兄,那今日来到舍下,应该不是见我这么简单吧!” “知我者仲子兄也!”司马徽如实相告,“今日我有事想拜托于仲子兄,还请兄答应!”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必定相助!”宋忠见司马徽如此认真,他也不好回绝,直接答应下来。 “操德自知命不久矣,想请仲子兄替我送一份信至江长坂坡刘皇叔处!”司马徽郑重地说道,“在那里有我的一位弟子,名为无忌。若是仲子兄能替我送达,我必感激不尽!” 宋忠大惊道:“操德兄何出此言?” “操德命该如此,怨不得旁人!”司马徽没有说明原因,只是再三要求宋忠替他说这份信。如果可以的话,他自己大可送去,只是他已经油尽灯枯,夜观星象也发现自己的星辰黯淡无光,只怕时日无多了。 宋忠还是有些不相信司马徽真的会去世,这几日他观察司马徽谈笑风生与往常无异,只觉司马徽前些日子所言乃是戏言,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在五日后的入夜时分,司马徽真的去世,这让宋忠大为叹息。 司马徽叮嘱宋忠,这封信待他死后便送出即可。宋忠受人之托,定然全力以赴,他连忙唤来下人将司马徽亲自书写的信送到刘备处,交给司马无忌。并且,这事绝不能对外声张,需要秘密行事才行。 那人听从宋忠的命令,小心翼翼的将这份书信送出,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远在当阳的徐庶接到了一封母亲手写家书,顿时方寸大乱,他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被曹操擒获,他内心十分痛苦,回想母亲待自己的恩德,他难以回报。 因此,徐庶来到刘备帐内,失声痛哭一声:“主公,元直不能与主公一同共创大业,要起身回到襄阳去!” 刘备大惊道:“元直此话是何意?为何无端要离去?莫不是玄德有什么怠慢之处,还是与玄德一同逃亡,委屈了先生?” 诸葛亮也连忙问道:“元直兄,怎么无端端的想要离去?” “禀主公,都不是这些原因,元直实在是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徐庶将徐母写的家书拿给刘备以及诸葛亮看过,他们都沉默了,徐庶乃是孝子,如今徐母身陷危险之中,他如何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独自面对,为今之计只能回去襄阳才行。 “并非元直贪图富贵,也非跟随主公逃亡有怨言,主公待我恩重如山,元直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徒,只是母亲在曹操手中,身陷险境,元直是不得不回去。若是母亲有何危险,那元直这一生都难以心安,实在是有愧于母亲养育之恩。” “唉,如此也罢!既然先生要走,那玄德也不好强留!”刘备痛心疾首,他失去了徐庶相助,就像是左膀右臂失去了一只,心里实在是难受不已,更是爱惜徐庶的才华,只是徐庶有高堂尚在,身为孝子,不可不前去尽孝,这些年徐母跟随徐庶身边吃了不少苦,这些刘备也清楚,他没有强留徐庶,只能放任他离去,“不知先生何时起身?” “即刻动身!”徐庶心忧母亲安危,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想要尽快离去才是。 刘备实在是不想徐庶离去,他知道徐庶这次离开便不会再回来,让他有些为难。但是,最后刘备还是决定放他离去,还亲自送他十里以外,一直不愿离去,要不是徐庶让刘备回去,只怕还要继续相送。 “禀主公,徐军师有家书一封!” “什么?”徐庶、刘备、诸葛亮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徐庶他明明接到母亲来信,为何现在又来了一封家书,这事有些蹊跷,他心忧母亲安危,还以为是催促他尽快回去。 于是,徐庶接过那人手中的书信,上面的确是母亲亲笔所写。此外,徐庶也知道孟建已经投靠曹操,而徐母则在信中跟他再三强调,不许他回到襄阳。若是回来,那母子情分断绝,而她也说了自有脱身之法。 “怎么有两份家书?”徐庶看着手中的家书,又拿出另外一封家书,上面都是母亲的笔迹,为何两种语气都不同,诸葛亮也觉得不对劲,其中一份家书必定有假,绝不是真的。 “元直,以孔明之见,后面来的这封家书是令堂所写,至于这封则不是。”诸葛亮也认识徐母,更知道她的秉性,两封家书语气不一样,以徐母的性子绝不会让徐庶弃明投暗,更不会让他回去之意。 徐庶没有回答,他仔细的对比两封家书的笔迹,发现第一份确实有很大的不同,更像是孟建的笔迹。于是,他联想起后面这封家书,提及孟建已经投靠曹操,如此说的话必定是曹操的计谋,设计让他回去,差点就上当了。 “元直该死,还请主公责罚!”徐庶方知差点上当受骗,自知冒犯了刘备,当即下跪请罪。 “元直至孝之人,焉有何罪?”刘备见徐庶不走了,心里十分高兴,哪里还有其他想法。 “主公宽容,乃是元直之福!”徐庶自知方寸大乱,差点中计了,这点微末计谋,要是仔细回想也不会受骗,只是那人是自己母亲,心急如焚之下才会有此疏忽,险些铸成大错。 第一份家书的确是孟建模仿徐母的笔迹送来,第二份家书乃是司马无忌亲自送过来。他快马加鞭又奔赴当阳长坂坡,让人将家书送进军营之中,交到徐庶手中,然后便离去了。 此时,孟建还在樊城等待好消息,他自问自己的计谋无人能识破,偏偏遇到了司马无忌,他早已料定曹操不会善罢甘休,必定设下圈套,也就用同样的方法粉碎他的计谋,让他好事成空。 第17章 长坂坡之战(一) “禀丞相,公威有罪,还请责罚!” 孟建听探子回报,原本已经辞行的徐庶居然又原路返回,甚至另有一封家书出现,他知道自己的计谋被人识破,这也让他功亏一篑。他实在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元直与本相无缘,此事就此作罢!”曹操听他将事情的原委说明,亲自扶起孟建,并无怪罪,他心里实在是好奇,到底是何人暗中相助,接二连三的计谋都一一识破,让他心愿落空。 荀彧暗叹一声,躬身上前道:“丞相,在下以为我军应立即追赶刘备等人,要是晚了怕是刘备大军抵达江陵,那我等所为就真的白费了。虽说荆州襄阳我军占领,可刘备军的核心依然存在,又有人暗中相助于他,怕是不好对付。” “根据前方探子来报,刘备军一路南行又有不少军民加入其中,让刘备军的队伍不断地扩大。刘备帐下又有张翼德、关云长等万人敌的将领,要是刘备真的攻打江陵,怕将领太守难以抵挡,亦或是开城投降。” “此外,江夏太守刘琦乃刘表之长子,又与刘玄德交好,有刘琦相助,只怕刘玄德夺取江陵之地也不需几日。刘表长子不得不防,我军又攻占荆州襄阳之地,刘琦必会与我军交战,又有刘玄德等人相助,实在是大敌也。” “荀令君所言甚是,本相要是得到徐元直便可知晓刘备军中情况,也可削弱刘玄德的势力。纵然徐元直不能为我所用,可他也不能再回刘玄德身边,大大的下削弱刘玄德的力量。” 曹操叹息一声,“只是这个计谋落空也,实在是可惜!现如今,刘玄德的势力不断扩充,又以抵达当阳郡,以他们的脚程再过些时日便可抵达江陵,又可与驻守江夏刘琦会合,更加难以对付。” “传本相令,命子和速速前来!” “子和”也就是曹仁之弟曹纯的字,也是曹操的堂弟。曹纯此人骁勇善战,为人重纲纪,又不是理智,敬爱名士,又好学,故而深得人心。并且,曹纯更是曹操部下最精锐部队“虎豹骑”的统领者之一,更是训练“虎豹骑”的统领。 “曹纯参见丞相!” 曹操下令道:“子和,本相命你率领五千‘虎豹骑’前往江陵,追击刘备军,务必阻挡刘备进攻江陵的道路。” “曹纯领命!” “将军且慢!”曹纯正准备离去,却被荀彧劝阻,道:“禀丞相,刘备军有十余万人,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辎重等太多,行程缓慢,一日也最多行程十余里路,以‘虎豹骑’的脚程两日内必定追上。” “曹将军,你此去追击刘备军,暂时别去突袭江陵,只要你能将刘备军击败,将他们围困住,或是不断地追击,让刘备军不断撤退即可。若是刘备军败阵,那江陵必是我军之物,也不必带上辎重等物,轻装上阵,自然可以攻破刘备军,一切就仰仗将军。” “荀令君且放心,曹纯自然不会让丞相、令君失望,末将去也!”曹纯郑重其事地答允下来,然后前往军营点起五千‘虎豹骑’精兵,立即追击刘备军而去,绝不能让丞相失望。 “虎豹骑”乃是曹操最精锐的骑兵队伍,共有兵力一万人,全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之师,亦是曹操最强军队,历来都是以曹氏族人担任,或是深受重用的将领担任将领,共有八位将领,又称“八虎将”,即:独眼将军夏侯惇、虎步关右夏侯渊、有天人之称的曹仁、虎豹骑统领者曹纯、精忠救主的曹洪、千里驹曹休、智谋双绝的夏侯尚、抗蜀名将曹真。 “丞相,曹纯将领先行一步,我等也不能耽搁,必须赶去支援才是!”荀彧的建议,曹操深以为然,他也立即点齐兵马启程前往,孟建也随大军前往,荆州襄阳等地守军也不过万人。 曹操大军南下追击刘备,荆州牧刘表帐下部将王威也不赞同刘琮不战而降,只是蔡氏姐弟把持朝政,刘琮为人怯懦无能,王威本想投靠刘备,思前想后决定留下。 因为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王威点齐兵马,又暗中面见刘琮,建议曹操大军南下,守军不足万人,根本就不足为虑,只要全力攻打必能收复荆州襄阳等地,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并且,王威还想着在半路率领大军截杀曹操。即便是不能活捉,也可以断去曹操后退之路,时间一久曹操必会兵败甚至阵亡。但是,刘琮担心如此做会惹怒曹操,不仅没有赞同,反而将这事告知于留守的曹军将领,蔡氏姐弟更是建议刘琮将王威绑缚,送去治罪。 王威闻言,彻底心灰意冷,感叹道:“大好前程,却被女子弄权,以致荆州沦陷,无能之主必是荆州百姓之祸也!主公建立的大好基业,毁于一旦,此乃人祸也!” 王威没打算逃离襄阳,却被会下降将领劝说,让他保住性命,前去江夏投奔大公子刘琦,收复失去的荆州襄阳等地,恢复主公的基业。最后,王威不得已也率领麾下将领五千人,一同南下投奔刘琦。 曹纯率领五千“虎豹骑”骑兵,日行三百里,终于在第二天便追上了刘备军。纵然曹纯率领的五千精兵,日夜兼程,依然精力充沛,没有半点疲惫,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做过。 “虎豹骑”在曹军之中乃是精锐之师,任何士兵想要进入其中都非常的困难,挑选很是严格,之后的训练更加严酷,甚至有些人在训练过程中死亡。可以说,“虎豹骑”的战斗力很强,五千人马足以抗衡万人大军而不败,最后更能获得胜利,不是一般军队能够相提并论。 “刘玄德,末将乃是丞相麾下将领曹纯是也!”曹纯追上刘备军,立即命令大军摆好阵势,与刘备军对峙,大喝一声:“刘军之中可有人与子和一战否?莫不是刘军无人了吗?哈哈!……” 曹纯傲气十足,讥笑连连的嘲讽刘备军无人,这可气坏了张飞、赵云等人,他们是武将,眼看曹纯如此高傲,实在是有些嚣张,恨不得立即将他站于马下,而诸葛亮、徐庶二人看着曹纯身边的士兵,全都是骑兵,并无步兵,隐隐的有些担忧。 “禀主公,此人乃是曹操营中‘虎豹骑’都督曹纯,骁勇善战,擅用骑兵。如今我军大多数是老弱妇孺,又日夜兼程的南逃,将士体力不支,士气不足,要是与此人交战,怕是必败无疑。” 徐庶分析道,“‘虎豹骑’是曹操最精锐的军队,我军士兵难以抵挡,以元直之见,还是暂避锋芒,主公尽快离去,保存兵力才是。毕竟,我军披甲者少,实在是不能与之硬拼才是。” “主公,孔明与元直所想一样,尽快撤离才是!”诸葛亮也赞同徐庶的建议,补充道:“如今我军辎重等物实在太重,影响我军行程,不如直接将之丢弃,加快行程才是。” 第18章 长坂坡之战(二) “主公,孔明以为主公当先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主公执意与这些百姓同行,不仅性命堪忧,只怕他们也会受到牵连。以孔明之见,主公当先行而逃才是。” 刘备沉默不语,后有曹纯率领骑兵追击,旁有数万流民百姓,这些人都依附自己,前有困难重重,低头暗暗地想道:“若是将这些人弃之不顾,必能逃出生天。只是如此做,那我多年的仁义之名必定毁之一旦。” “在最困难之时,我刘备丢下这些依附之人,只怕日后再想得到他们的信任,那是不可能了。若是一直不愿意放弃他们,对我仁义之名有大大的增长,那时会有更多的名士投靠。但是,要是不弃之不顾,我又如何能逃出生天?” “现如今我军势单力薄,无法与曹纯的骑兵相提并论,更没有与之一战的可能。此去江陵之路已经被曹军阻拦,怕是难以再前行,要是不突破此关,前途依然迷茫。若是冲出重围,那我刘备必能成就一番大事,如此只能赌上一赌!” 深思熟虑后的刘备决定不听从诸葛亮先行逃走的建议,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孔明先生所言乃是为玄德考虑,他们却因为信任玄德才来投奔,不能因为他们就弃之不顾,独自逃生,让我以后如何面对父老乡亲。” 诸葛孔明躬身作揖,对刘备的仁义实在是钦佩不已,就连徐庶也十分赞赏。若是今日刘备弃之于不顾,那他的仁义之名也将失去,日后再想东山再起,也没有任何的根据。只要度过眼前的难过,他日刘备仁义之名必定传扬天下。 刘备是在做一次人生之中最重要的决定,成功那他必能飞黄腾达,失败大不了一死,富贵中求险唯有如此做。纵然刘备信誓旦旦的回绝,可他的心里也在颤抖。 若是曹纯不顾一切的攻来,又如何抵挡住五千精兵。看着曹纯率领的精兵,人人都身披重甲,一般武器想要伤害很难,除非是削铁如泥的刀剑才行。接着,刘备下令,让流民百姓先行而逃,而他以及张飞、赵云等人殿后,诸葛亮、徐庶乃是谋士,也不懂武功,便让他们指挥先行而去,至于辎重等物全部丢下,轻装上阵。 “主公,万万不可!”诸葛亮、徐庶二人纷纷反对,异口同声地说道:“岂能让主公身处险境,让我等先行的道理。既然主公愿意殿后,那孔明、元直自当留下陪同主公共同抗敌。” “也罢,那就留下,让百姓先行离开!”刘备感激诸葛亮、徐庶愿意与自己同甘共苦,现在他想起关羽,要是他在的话,以他们三人之力足以与曹纯之军周旋一阵子。 “子龙,余下能够上阵杀敌的兄弟还有多少?” 赵云回道:“不足万人!” “传我命令,让他们全部拿上武器,守护流民先行,拖延时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得给我拖住一阵子。”刘备下达军令,赵云、张飞等人立即前去点起兵马,准备抵挡住曹纯的五千精兵。 “刘皇叔不负仁义之名,子和佩服!” 曹纯并没有乘人之危,率领五千精兵追击,一直静观其变,他在观察刘备军中还有多少兵力,再来衡量如何攻击,正好瞧见刘备准备亲自上阵,他知道刘备这是拖延时间,让流民百姓先行而去,这样的行为曹纯实在是有些钦佩,生死边缘不顾自己生死,先考虑百姓,这样的人要是留在曹营必定能受大用,只可惜刘备不甘于屈居人下,以致于与曹操为敌,各为其主,就算钦佩也不得不杀之。 “吾乃张翼德是也,前来与曹将军讨教!”张飞性子如火,早已安奈不住内心的暴躁脾气,他早就想冲出去与曹纯决一死战,奈何刘备迟迟不发令,现在时机成熟,他孤身一人,手持一支丈八蛇矛冲入曹营阵前叫喊。 “来得好!”曹纯手持一柄青铜大锤,纵马上前与张飞独自交锋。 张飞用的丈八蛇矛,乃是长兵器;曹纯使用的是大锤,乃是短兵器,短兵交接,二人力量相差无几。曹纯手持大锤直接锤了下去,张飞立即避开。若是张飞硬扛这招,固然他不会有事,只是曹纯力量十足,一锤子下去,胯下战马必定倒地,那必然输了,只能选择避开。 “好力道!” “好身手!” 张飞称赞曹纯的力道,曹纯称赞张飞的身手,能与自己大战之时,避开自己的攻击,更能反击自己,曹纯对张飞很是赞赏。张飞也同样赞赏曹纯,曾以为曹操麾下猛将只有张辽、夏侯渊等人,却不想今日曹纯也是如此勇猛。 “此人居然能与三弟旗鼓相当,看来也是一员猛将!”刘备称赞一声,众人看得他们二人酣畅淋漓的大战,已经斗了不下一百回合,居然不分胜负,张飞以勇猛著称,却不想今日遇到曹纯也是如此厉害。 “二位先生,可知此人?” 诸葛亮摇摇头,徐庶接着说道:“早些年我曾游历北方,听说过曹纯此人。曹纯在曹营之中乃是‘虎豹骑’都督,一直留在北方抗击敌人,正因为他镇守许昌,以致于曹操大本营无人敢动,就连胡人都不敢与之为敌。” “以加冠之龄跟随曹操征战四方,在北方很有名,而在南方一带却甚少提及此人。即便是曹营之中其武艺也十分厉害,就算是曹仁也不遑多让。此外,曹纯也深受军民爱戴,很得民心。” 众人暗暗点点头,他们的目光聚集在张飞与曹纯的身上,现在已经斗上二百回合,依然不分胜负,你来我往的攻击。曹纯并没与张飞继续单打独斗,他已经观察刘备军中并无可用的将领。 此时的赵云还是名不见经传,而张飞之名曹纯听闻过,曾经张飞、关羽、刘备三人共同战吕布,现如今刘备已经成为一军之主,动武的机会很少,武艺怕是生疏,而关羽也未曾看见,只看见张飞独自一人,其他的将领还入不得他的眼睛,他一边与张飞周旋,又暗暗地传令进攻刘备军。 五千精兵见曹纯与张飞周旋,一直没有任何命令,也不敢擅自行动。现在曹纯下令追击,那也不必一对一的交锋。如今曹军占据上风,也没必要两军对战之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才是硬道理。 第19章 长坂坡之战(三)(三更) “不好,主公快走!” 诸葛亮一直沉默不语,他在观察着曹纯的动向。毕竟,一军之将与己方将领张飞酣战淋漓的大战,这事本来就有些不对劲。若是旗鼓相当的两军战力,如此做无可厚非。 现如今己方兵力较弱,无法与曹军相抗衡,这事众人心知肚明。但是,曹纯偏偏没有发动攻击,让五千骑兵隔岸观火,这不得不让诸葛亮慎重对待。他又仔细的观察曹纯的动作,时不时的看向这里。 与张飞对战,还能眼观六路,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曹纯心不在张飞身上,而是在刘备身上。又看见曹纯不再观察,全心全意的与张飞对战,诸葛亮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发明显,急忙出声提醒。 “孔明先生!”刘备等人纷纷不解的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急忙说道:“主公快快骑马离去,要是再晚就来不及了。若是孔明所料不差,曹纯这是在试探我军的情况,他与翼德周旋,不是为了取胜,而是志在主公。” “现如今我军之中并无太多的将领,就连披着重甲的将士都少之又少,不足千余人。若是曹军一拥而上,以他们的战斗力,根本不需太多时间便可将我军的防线击溃。” “现在不是仁义的时候,要是主公有什么万一,就算是留住这数万流民百姓的性命,而主公有性命之忧,那岂不是我等之祸事也!若是主公再不撤退,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元直兄所言,曹纯此人决不会伤害这些流民百姓,而且他们轻装上阵,日夜兼程追来,并无太多装备,必定是想要速战速决才是。主公不必担心百姓会有事,再不走就晚了!” 徐庶也觉得事有蹊跷,急忙劝说刘备尽快离去,又让赵云殿后。刘备犹犹豫豫,他实在是担心张飞的安全,众人又劝说张飞独自一人要想突破防线必定不成问题。 就在刘备犹豫之时,曹纯已经下令骑兵进攻刘备军。 “主公快快上马!” 诸葛亮、徐庶、赵云等人见状,立即请求刘备上马先行,刘备这时也来不及多想,纵身上马,诸葛亮、徐庶等人也急忙上马,直接奔走,不敢有任何的停留,而赵云却手持长枪率领余下的将士抵挡住骑兵,给他们拖延离去的时间。 “子龙,主公能否逃出生天,一切拜托于你了!”诸葛亮叮嘱一声,赵云郑重的点点头,他知道事态紧急,要是再拖延下去,就多一分危险,尤其是刘备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赵云大喝一声:“兄弟们,一定要死守住,护主公等人安全离去!” 五千骑兵听从曹纯的军令,他们立即蓄势待发,朝着刘备等人直接冲了过去,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还有那重甲的声音,让刘备军的将士心惊胆战,就连赵云都不禁皱了皱眉头,依然无所畏惧。 “大哥!”张飞见骑兵呼啸而去,直奔刘备追去,他心里十分担心,也无心恋战,准备纵马回去救援,相助刘备离去,只是他想法虽好,却无法做到,曹纯决不允许他就这么离去,坏了自己的计划。 “翼德休走,且吃我一记!”曹纯哪里放任张飞离去,他再次挥舞重锤,阻止张飞前去救援,他自信只要挡住张飞就能活捉刘备,就算生擒做不到,也能让刘备夹着尾巴逃走,如此他的任务也就完成,成功阻止刘备进军江陵。 赵云手持龙胆亮银枪,又身穿白色战甲,长袍迎风而舞,与五千精兵遥望相对,丝毫不惧。纵然身边的将士有些胆怯,却见自家将军如此做,他们也忘记心中的惧怕。 五千精兵呼啸而至,掀起阵阵尘土飞扬,杀气腾腾,直接杀来;赵云命令弓箭手射击阻挡骑兵脚步,奈何他们身披重甲,难以阻挡他们的脚步。赵云见张飞被曹纯纠缠,难以脱身,唯有依仗自己与身旁的将士抵挡。 “杀!” 赵云坐骑乃是夜照玉狮子,原产于西域大宛国,又名玉兰白龙驹,通体上下一片雪白色,没有任何的杂色,与赵云身上的战袍相得益彰。相传此马性格暴躁,不适宜群居,却适合独自成长,十分有灵性。 赵云纵马上前,此马仰天鸣叫一声,犹如马中将领一样,就算前有数千匹战马,也难掩它的傲气与霸气。当赵云手持长枪率先冲进曹营,他们立即亮出武器与赵云交战。 只可惜赵云武艺高强,又有名枪在手,就算他们身披重甲,也难以抵挡住赵云的攻击。并且,赵云在乱军之中依旧能找到骑兵的要害所在,一击毙命。并且,他一路杀过去,又来到曹纯、张飞面前,又是一枪刺了过去,灵活的枪法让曹纯难以抵挡,只能撤退。 “翼德,你先行一步离去,追上主公,定要护卫主公安全,我来殿后!”赵云托付一句,再次与曹纯对战,张飞点点头,再次纵马前去,手中的武器也不是吃素的,他没有赵云那样的灵活枪法,不过他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在他的攻击下,阻挡的骑兵也纷纷倒下,杀出一条血路来。 “曹纯,我张翼德与你还未分出胜负,待来日再战!”张飞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飞奔而去。 赵云的枪法实在是灵活,曹纯以勇猛著称,在赵云手中居然也抵挡不住,只能节节败退。赵云击退曹纯之后,又纵马回身,然后杀出一条血路来,也纵马飞去。 “刘备军中居然有此猛将?”曹纯与赵云对战,败下阵来,他看见白袍小将飞奔而去,骑兵依旧追击,只可惜阻挡在他前面的都从马上倒下,追击的骑兵脚程也没他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云离去。 曹纯衡量一下赵云的战斗力,远胜自己太多,要是真的战斗,不出百余回合,自己必败无疑。由此可见,赵云的战斗力比之张飞更厉害,五千骑兵在赵云眼中根本就不是个事,纵马飞驰不说,更是来去自如。 曹纯本以为刘备军中将领只有关、张二人,却不想还有这么一位勇猛无敌的将领。经过短暂的交手,又看见赵云纵马飞驰的身影,暗暗地低语一声:“此人决不能留,留之后患无穷!” 赵云一人一马在五千精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给曹纯留下深刻印象,他实在是难以想象日后赵云成长起来,只怕又是另外一个吕布。曹纯率领五千骑兵,追击刘备军,成功击溃刘备军,让刘备等人仓皇逃走,只有二十余骑逃出生天。 第20章 七进七出(四更) “翼德,你先行回去与主公会合,我随后便到!” “子龙,你要尽快跟上才是!” 赵云坐骑日行千里,速度极快,他很快便追上张飞,又与张飞说了一下,然后便纵马回转而去。张飞知道赵云武艺了得,也就安心的与刘备会合,与赵云分别之时,也让他好生照顾自己。 赵云一人一马一枪再次纵马回转而来,曹纯有些诧异,正好他认为赵云不能留,便让五千精兵留下三千余人,追杀赵云,势要取他性命。原本是要取刘备性命,现在曹纯认为赵云的威胁更大,决不能留。 “来得好!”赵云纵马而去,直奔曹军骑兵,他手中的长枪乃是名枪,坚硬无比,与骑兵兵器交加,那人手中的长矛立即断去,难以与他手中的龙胆亮银枪相比。 “啊!” 曹军骑兵应声而落,直接从马背上坠落下来,突出曹军重围来到长坂坡,曹纯见赵云突出重围,气恼不已,他立即传令将余下的骑兵围剿赵云,决不能让他或者离开。 赵云独自一人杀回来,乃是为了刘备幼子刘禅以及甘夫人。因为刘备等人走得匆忙,根本没有考虑太多,可以说是丢盔弃甲,放下一切拼命逃跑。赵云心知刘禅乃是刘备独子,是主公的血脉,决不能有任何闪失;至于甘夫人,则是刘禅生母。 刘备早年丧妻,又无子嗣,眼下都快四十岁,才有刘禅这根独苗,要是刘禅真的有什么闪失,那刘备便后继无人。赵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孤身一人前来救刘禅、甘夫人。 由于曹军骑兵飞奔追击刘备军,流民百姓也慌慌张张,而曹纯也严令骑兵不允许对百姓有伤害,只针对逃散的刘备士兵,以及刘备家眷。当赵云正在散乱的人群之中寻找甘夫人、刘禅时,张飞追上刘备等人。 “三弟,你可曾看见子龙?” 张飞回道:“子龙说让他殿后,让翼德先与大哥会合,说是很快便回来。” 刘备看见张飞安然无恙回来,心里大喜,又见赵云迟迟未归,急忙询问情况。只是张飞对于赵云去往何处还真的不知道,也将后方的情况一一与刘备说了,“现在曹纯率领骑兵不断地追击,怕是情况不容乐观,流民百姓倒是没受到任何迫害,只不过其他人倒是什么情况,就不太清楚了。” “子龙迟迟未归,莫不是投降曹军?”有人见赵云并未回来,有些怀疑他已经投降于曹操。 张飞一听,怒吼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子龙兄弟乃是忠义之辈,又岂能贪图荣华富贵,弃主公于不顾。若是真的要投降曹军,那他又为何救我,又为何让我先行与大哥会合,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当心我砍了你!” 刘备也相信赵云不会背叛自己投降曹操,诸葛亮保持沉默,他与赵云尚且不熟悉,不好评论,而徐庶则与他相交多年,知道赵云秉性,更是以自己性命作保,决不会背叛。 “夫人!夫人!……” 赵云已经来来回回三次,每次都斩杀曹军骑兵,“虎豹骑”乃是精锐之师,论单打能力不如赵云。赵云知道要是一拥而上,自己根本就无法杀出,只能找他们软肋,然后再突破,逼得他们群攻变成单体进攻。 “虎豹骑”五千人马,在刘备军张飞、赵云以及其他士兵的反攻下,居然死去了一千人,尤其是赵云一人就杀了他们七百人,这让曹纯很是气愤,却又十分无奈。 赵云胯下坐骑速度极快,比之他们的战马要略胜一筹,赵云要是想走,突破重围后难以追上,只能看着他离去。但是,赵云白色战袍上已是干涸的鲜血,曹纯见他眉头紧皱,也无心恋战,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他猛地想起刘备等人仓皇而逃,家眷并没有带。 于是,曹纯立即将骑兵分散两部分,一部分继续追击赵云,另外一部分寻找刘备家眷。若是擒获刘备家眷,定是大功一件。 “找到没有?” “回禀都督,末将找到刘备的两个女儿!” 曹纯大喜道:“此乃大功一件,本将必定回禀丞相为你请功!” “多谢都督!” 那人将刘备两个女儿送上来,她们还是孩童,年纪比之刘禅还要大许多,至少也有四岁,只是看见陌生的曹纯,她们胆战心惊,两姐妹相互依靠着,瑟瑟发抖的身子显得很是害怕。 曹纯见她们害怕不已,又见她们蓬头垢面,脸上脏兮兮的,哪里还有什么衣装打扮,曹纯也有子女,看见她们那般模样,有些怜惜。纵然是刘备的两个女儿,仍然是女娃,还是个孩子。 “我且问你们,你们可有其他兄弟姐妹,是否也在流民之中逃亡?” 她们姐妹二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曹纯的问话,根本就没听进去。身边的那名将领大喝一声,她们更加的害怕,不敢回话。曹纯喝止那人,又再次询问起来,她们姐妹二人见曹纯帮助自己,惧怕之心稍微好点,也回了曹纯的问话,说还有一个弟弟以及后母在,只是走散了。 曹纯立即明白赵云为何三进三出像是寻找什么,原来是寻找刘备独子,而她们两姐妹安危根本就微不足道。既然知道赵云在寻找刘禅与甘夫人,那曹纯自然不能放任下去。 他让身边的将领将她们两姐妹带下去,好生安置,不可有丝毫的怠慢。那人听从曹纯的吩咐,将她们二人送到后方看管。赵云第四次杀进曹营之中,再次寻找刘禅、甘夫人,依然无果。 曹纯已经派大军再次追击赵云,却被他再次斩杀数十名骑兵,又让他从容离去。其实,赵云杀进杀出,也是为了前后寻找。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赵云第六杀进曹营,在流民之中寻找正好看见甘夫人以及怀中的刘禅。 “夫人,子龙来迟了,让夫人与少主受苦!”赵云立即下马,让怀抱着刘禅的甘夫人乘坐自己的马离开。 甘夫人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又见赵云白色战袍上都是鲜血,就连他的战马白色毛发上也是血迹斑斑,可见战斗的十分激烈。如果她真的愿意乘坐赵云的战马离去,那赵云必死无疑。 纵然赵云有万夫不当之勇,也难以逃脱曹营骑兵,甘夫人直接拒绝乘坐赵云的坐骑,正声道:“我若乘坐将军的战马,那将军的安危必定十分危险。即便是活着见到夫君,也无颜面对,哪怕是阿斗长大,也无法面对其父;将军乃是夫君左膀右臂,岂能让将军身陷危险之中。” “夫人尽快上马,曹军就快追来了!”赵云苦苦相劝,甘夫人宁死不愿上赵云的战马。 就在此时,曹军骑兵追至,赵云将甘夫人、刘禅保护好,手持长枪厮杀起来。那人乘坐战马杀来,反被赵云一枪刺中咽喉,一命呜呼。赵云立即夺走他的战马,让甘夫人乘坐。 甘夫人眼见于此,纵身上马,她看了一眼赵云手中的阿斗,沉声道:“将军,阿斗就拜托于你照顾!若是阿斗在我手中,必定难以守护好,不如就让将军照顾比较妥当!” 甘夫人将襁褓解下来交给赵云,赵云见甘夫人说的有道理,也没拒绝,直接将他绑住放在怀中,又将自己的战袍保护好刘禅,生怕他有任何损伤。接着,赵云也纵身上马,道:“夫人,您且跟在子龙后面,待我杀出一条路来,你尽可离去!” “那一切就仰仗将军!”甘夫人嫁给刘备,岂能不会骑马之术,她也是骑马高手。只是有了孩子,就没怎么骑过。现在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其他了,跟随在赵云身后向南奔去。 曹纯见赵云身后跟随一名女子,他猜到那人就是刘备的夫人,立即下令拦住赵云,不能让他冲出去。并且,自己也亲自上了战场。赵云见曹营骑兵攻来,手中力道更加厉害,毫不犹豫的与他们厮杀起来。 赵云再次杀出血路来,突出重围,回身望去却见曹纯拦住甘夫人,正准备将她拿下。赵云看了看怀中的刘禅,又看了看甘夫人,立即掉转马头,再次冲入曹营。 曹纯知晓赵云难以阻挡他离去,他便将目标转向甘夫人,正准备提着晴青铜锤锤击战马,生擒甘夫人。甘夫人见赵云与刘禅平安离去,心安了,却不想又再次看见赵云飞奔而来。 “夫人,子龙来也!” 曹纯回身望去,只见赵云再次杀来,暗道不好,他想也没想直接锤击战马,而赵云眼看于此,手中龙胆亮银枪直接丢了过去。曹纯见银枪袭来,无奈只能收招,纵马避开长枪。 当他再次准备攻击时,赵云已经前来来了,他将插在地上的龙胆亮银枪拔起来,直接给了曹纯一枪。曹纯心惊担颤之下,不愿与赵云硬碰硬,直接躲开。赵云见此机会,立即带领甘夫人再次杀出重围。 “夫人,切莫管我,子龙必定前来与主公会合,您先行离去便是!”赵云已经七进七出,他知道要是这样下去,只怕谁也走不了,而他自信这些骑兵根本就阻挡不了自己离去。 甘夫人见赵云杀进杀出,无人能挡住他的步伐,这让她非常安心的离去,就连阿斗的生死都寄托在赵云身上。 “你欺人太甚,今日不将你斩于马下,誓不罢休!”曹纯见赵云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是将自己引以为傲的“虎豹骑”踩在脚下,任其自由进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这让曹纯恼羞成怒,将所有的骑兵全部召集回来,放任甘夫人离去,势要取他首级。 “就凭你?” 赵云傲气十足,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容在曹纯眼里是赤露露的无视,赤裸裸的嘲讽,仿佛曹纯根本就入不得他的眼睛,视他如无物一般,这可更加激怒曹纯。若是赵云是赫赫有名的将领,也无可厚非,奈何赵云是无名小卒,居然将自己看低,实在是忍无可忍,纵马杀了过去,传令所有骑兵一拥而上。 第21章 一战成名 赵云自问这些骑兵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压力,要想杀出重围轻而易举,只是保护怀中的阿斗,这让他时刻都需要注意,以防敌人的攻击伤到他。可惜他万万没想到除了曹纯带领的五千骑兵外,还有援军。 “她们是何人?” “禀丞相,她们乃是刘玄德之女!” 曹操不放心刘备军,故而日夜兼程,带领五万大军先行前来追击刘备。正好曹纯率领骑兵追击刘备时,曹操已经在路上,时间刚刚好,他抵达长坂坡之时,正好看见士兵领着两个女娃。 “没想到俘虏刘玄德之女,此乃大功一件!”曹操抚须大笑,道:“子和现在身在何处?” “禀丞相,曹都督正在率领其他将士继续搜寻刘备之子以及其夫人!” 曹操听闻刘备之子也在此,更是高兴不已,要是擒获刘备之子,那么刘备就后继无人。至于女儿,不论是刘备,还是曹操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子嗣传承,不过已经擒获刘玄德两女,也需要好生照顾才行,只要擒获刘备之子,就不怕刘备不投降。 曹操清楚刘备已经不是第一次跑下一切逃离,不过曹纯有此功绩,甚是欣慰,并没有下令杀之,反而按照曹纯的意思去做,让他们好生照顾才行。接着,曹操自己则率领数万大军继续追击,与曹纯会合。 “真不知道你们二人是福,还是祸事!”那人看着饿坏的两个女娃,又见她们二人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毕竟,各自为战,孩子是无辜的,他也做不到斩尽杀绝。 如果她们的父亲不是刘备,哪怕只是普通百姓都不会受到牵连,偏偏是刘备的女儿,也可以成为两军交战的筹码之一。如果抓住刘备之子,那更不用多说,价值更高。 曹操率领大军前去支援曹纯,只留下几人看守她们二人,就连跟随刘备的将士也被俘虏,却是放在另一处看管。正因如此,司马无忌悄悄地溜进军营之中,他直接打晕那人,来到刘备两女面前,看着她们害怕的模样,又想起自己昔日的遭遇,怨愤不已。 “满口仁义道德,却对子女生死不顾,这便是所谓的仁义道德吗?实在是假仁假义罢了!” “如果你们想要活命,就跟我走吧!我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你们可愿意?”司马无忌看着两个无辜受到牵连的孩子,这件事必定会让她们铭记于心,一辈子难以忘怀,甚至留下阴影,不利于她们成长。 “愿意!” 她们姐妹二人看见司马无忌那一刻,仿佛有种天生的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仅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有些亲近之意,这种感觉让她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当司马无忌的话说出口,她们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司马无忌将她们姐妹二人悄悄地带出去,然后又快马加鞭直接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彻底避开曹操的势力范围。因为他清楚赵云已经抵挡住曹军的追击步伐,他从另外一处奔走,有些曲折,不过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甘夫人,这两个孩子我交给你了,务必要将她们安全送到!”司马无忌快马加鞭,他只不过是花了几两银子买来的马匹,也不知怎么回事,奔跑起来十分快速,不亚于赵云的坐骑,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虽说司马徽传授他知识,祝公道传授剑术、箭法,却无人教他如何识马,只要看中了就买了下来,也不管好坏。原本还以为是寻常的马匹,不曾想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甘夫人乘坐的乃是赵云从曹军手中夺来的战马,也算是上等马匹,不过它的脚程还是没有司马无忌的快速,被司马无忌追上。甘夫人见有人拦住自己的去路,吓了一跳,以为又是追兵。 当她看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名少年,而且马背上居然是夫君的两个女儿,也就是糜夫人所生的女儿,她没来得及反应,那两个女娃便被司马无忌塞了过来,与她同乘一匹马。 甘夫人不知司马无忌名讳,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最让她奇怪的是那两个孩子居然不愿意与她一起,反而更加亲近司马无忌,甚至哭泣了。纵然被擒获,她们都没有哭出声来,只是默默的流泪,现在却因为司马无忌的离去而哭出声,实在是有些诧异。 甘夫人也来不及多想,继续骑马向前奔去,与刘备会合。 与此同时,赵云正被曹军团团围住,他的坐骑行动极快,那些骑兵根本就追不上,唯有曹纯一人能与之相斗。并且,赵云每次出手杀得都是两人,他的长枪挥舞起来,便有两人倒下马来。 曹纯见此情况,立即提锤上前追杀。由于曹纯下令围攻赵云,使得他一时难以逃脱,只能硬碰硬。曹纯也参与战斗,让赵云压力倍增,可他仍然抗住所有压力,愈战愈勇。 “曹纯小二,看你如何留住我!”赵云豪气干云的仰天大笑起来,他为了保护阿斗,身上也遭受不同程度的攻击,身上有敌人的鲜血,也有自己的鲜血,依旧屹立不倒。 曹纯被赵云再次刺激到,彻底失去了理智,手持重锤重重的劈了过去,赵云正是等待这个机会,他闪身避开,又迅速的提枪刺了过去。由于曹纯失去理智,这一次攻击他来不及闪躲,被赵云一枪挑下马,身受重伤。 “‘八虎骑’也不过如此!”赵云留下这句话,正准备杀出重围,那些骑兵见曹操都被赵云挑下马来,有些畏惧赵云的勇猛,犹如无人之境一样,任由他进进出出。 正当赵云准备离去,曹操率领的大军赶来,而他也看见赵云枪挑曹纯,大为惊讶,立即传令大军将赵云擒获,也让他们将曹纯营救回来。赵云没想到准备离去之时,会有曹军援兵前来,暗暗地想道:“这下糟了,没想到还有援军!” 其实,赵云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他是为少主担忧。若是他一人,就算是千军万马也难以抵挡住他的脚步,任何地方都可行走,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与吕布一较高低,其他将领还真的不曾放在眼里。 这次赵云被数万大军围剿,他依旧一人一马,提枪杀了过去,怡然不惧。 “丞相!”曹纯见曹操亲自前来,身受重伤,无法施礼,接着说道:“末将有负丞相所托!” “你已经擒获刘备之女,又获得辎重无数,还收服刘玄德离散士兵,何罪之有!”曹操大大赞赏曹纯的功绩,又见他身受重伤,道:“你是被那白袍将领所伤?可知他是何人?” 曹纯摇摇头道:“我只知他叫‘子龙’,乃是刘玄德帐下将领,此人勇猛无敌,就连我在他手中都走不过二十回合。禀丞相,此人杀我‘虎豹骑’精锐一千余人,又数次冲入我军营中,绝不能留,只怕后患无穷!” “此事暂且再论,你先下去好生休养!”曹操目不转睛的看着赵云,他实在是不清楚刘玄德帐下会有如此猛将,就算是曹纯如此说,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便传令让帐下将领前去试探。 “末将张旭愿意前往!” 张旭使用的是一柄开山岳,战功赫赫,有名的将领,更是与颜良、文丑、高览齐名,也是北方最著名的四猛将,号称“四庭柱”。曹操准许他出战,他立即纵马前去。 但是,他只在赵云面前,只是出了一招便被赵云一枪刺死,一命呜呼! “还有谁来战?”赵云仰天大喝一声,仿佛曹军无人可用,居然用这么一个废物,只是一个照面就被他杀了,两人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多了。 曹军见赵云如此嚣张,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群情激奋,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郃只交手一个回合,就直接败走,不敢与之在交战。当他回到曹操身边,称赞赵云的勇猛,必须将他杀之,只是曹操没有听从。 擅长使用长斧的朱慈,一个照面便死在他的枪下;高览的两个堂兄弟,高平、高槐也被赵云一枪杀了;使用三尖两刃刀的晏明,擅使钢鞭的晏腾二人也被赵云斩于马下。 即便是“老枪王”韩琼,也被赵云击败。同样是使用长枪,老枪王枪法不济,就连体力都无法与赵云相比,战败乃是必然之势。接着,赵云又斩杀牛贤、曹成、王雄、王飞,就连曹洪也被赵云一枪刺中大腿。 “禀报丞相,此人已经伤我军将领十余人,伤两人,其余者皆被他斩杀,还请丞相务必下令射死他,决不能留下!”孟建也十分惊讶赵云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厉害,千军万马都难挡他的脚步,还愈战愈勇。 荀彧赞同道:“禀丞相此人真的不能留!” “不!”曹操没有丝毫的怨愤,看见赵云勇猛无敌,反而欣喜若狂,道:“此人勇猛异于常人,就算是当初的吕布也不遑多让,甚至隐隐在他之上。我若得到此人必能平定天下,何人是我的敌手?传本相命令,活捉此人,决不允许射杀,我要他为我所用!” 荀彧劝说道:“难道丞相忘了关云长的教训吗?刘玄德帐下将领真心归附后,基本上没有背叛,也不知刘玄德到底有什么本事,让这些人誓死追随。在下担心此人与关羽一样不愿归降,而我军损兵折将。” “关云长与此人相比而言,此人更胜一筹,勇猛无敌,有勇有谋!”曹操一意孤行,不愿意听从他们的建议,一定要活捉赵云,又大喝一声:“下方是何人?且报上名来!” “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赵云大声回道,手中的长枪依旧不停歇,继续收割曹军士兵的性命。 “若得此人,无敌于天下!”曹操大为赞赏,更是加重他收服赵云之心,一定要得到他。 于是,淳于三兄弟请命出战,他们三人乃是兄弟,使用的兵器都是金顶枣阳槊。虽说这三兄弟的武力不能与刘、关、张三人相比,不过也是勇猛的将领,只是遇到赵云他们不仅兵器被他夺去,就连性命也交代在赵云手中。 人称“金枪将”的文聘,也随之出战,只是曹操等人都不清楚,赵云与他乃是故友,战场交锋各为其主,只是这句话在他们两人眼里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只是假装战斗一下,然后他也不敌赵云,被赵云刺中肋下败走。 “你手中的倒是好宝剑!”赵云手中的银枪可以说非同一般,然而眼前的将领居然凭借一把剑与自己的枪斗得旗鼓相当。 “此乃‘青釭剑’,削铁如泥,受死吧!”此人正是曹操身边最受宠爱的侄子——夏侯恩,他手中的宝剑正是曹操二爸宝剑之一的“青釭剑”,而另外一柄“倚天”则是曹操随身佩戴。 赵云一枪刺中夏侯恩,并没有杀他,留他一命,又将“青釭剑”从他手中夺走,道:“念在你献剑有功的份上,我便留你一命!” 夏侯恩不仅仅战败,更是丢了曹操最爱的宝剑之一,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曹操见青釭剑被夺走,心里十分气愤,立即让眭元进、公孙王、胡车儿、刁麟翔一同前去进攻赵云。 他们四人之中只有胡车儿能与赵云斗上数十回合,其他三人早就被赵云一枪挑下马,斩杀于马下。接着,辕门十将也随之前来,依旧是被赵云杀得干干净净,从此除名。 “真乃虎将也!”曹操赞叹道。 赵云勇猛无敌,曹军将领之中居然被他斩杀已有三十余人,有些勇猛无敌的将领,在赵云手中走不过一个回合,仅仅是露个面便被杀了。赵云的勇猛着实让他们印象深刻,难以磨灭。 曹操迫切的想要得到赵云之心更甚,有了赵云相助,以赵云的战斗力,当真是无人能敌,有此虎将在旁,又有何人敢与他为敌。赵云经此一战,声名大噪,成为首屈一指的名将。 第22章 五箭齐发,技压群雄 赵云在千军万马之中如履平地,纵有前有曹军,后有猛将,依然难以阻挡他的脚步。赵云一人一马一枪一剑,怀抱阿斗,愈战愈勇,已经连续斩杀曹营大将三十余人,他已经杀到曹军中路大军。 曹操中路大军乃是焦触、张南、马延、张岂页四人镇守,他们四人相交多年好友,生死与共,上阵杀敌不计其数,从未有人孤身一人杀至中军。他们四人各自使出自己看家本事,与赵云一较高下。 赵云手持银枪一马当先,率先攻击,一枪刺去犹如万斤巨石一样的勇猛之力,让他们四人全都后撤一步,赵云仰天大笑,又从怀中拔出青釭剑,一剑劈了下去,将中军帅旗斩断。 四人大怒,再次与赵云交手,四人合力与赵云斗得五十余回合,张南、马延被赵云用青釭剑斩杀,就连他们的武器都被青釭剑斩断;焦触、张岂页又被赵云银枪刺杀。 四人合力难敌赵云,反被赵云所杀。赵云再次向前突进,曹军大将钟缙、钟绅二人先后出战,死于赵云之手。 钟缙本是上庸守将,使一柄大刀,可他的兵器在青釭剑面前就像是泥巴一样,断成两截,青釭剑刺进他的身体,一命呜呼;望陵的太守钟绅使一柄大斧,在赵云与钟缙时,从后偷袭,反被赵云一枪刺中咽喉而亡。 吕英乃是青州四将之一,为人擅于设计陷阱,在赵云与其他将领交战时,他早已观察处赵云坐骑乃是名驹,只要赵云从马上下来,自然束手就擒,故而他下令让士兵挖出一个大坑,专门对付赵云及其战马。 接着,吕英以及邢烈、夏侯亭、张台四人一同前去诱敌,埋伏赵云,将他引诱至深坑之中。果然,赵云不顾其它,继续追杀他们四人,人和马一同跌入深坑之中,青州四将其他三人很是得意。 “赵子龙,你已经坠入深坑之中,难以起来,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要不然此地便是你埋骨之地!” 赵云冷笑一声:“我看你是高兴的太早了!” 吕英见赵云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立即下令命四周的士兵倒入泥土,彻底封锁住赵云的行动,只要他的战马被埋,必败无疑。只是他没想到赵云的战马非同寻常,就算是深坑,居然一跃跳了出来,又双脚牢牢地踩在深坑的边缘,爬了出来,又再次仰天长鸣一声。 典韦的大哥典杰乃是步兵统领,使一对铁锤,力大如牛,曾经力战张辽数百回合不分胜负,他见赵云跌入深坑,立即率领步兵前来相助青州四将,想要活捉赵云。 当他看见赵云之时,他已经从深坑之中跳跃出来,赵云杀气腾腾的将青州四将无一例外全部斩杀,尤其是吕英这个罪魁祸首,更是首当其冲成为赵云剑下之鬼,就连典杰自己都没逃脱出赵云的追杀。 由于典杰没有战马,就算步兵相助,也难以阻挡住赵云的脚步。赵云手持青釭剑,将步兵的长矛全部斩断,也阻止他们想要斩杀战马的目的,更是用手中的剑将典杰杀了。 赵云并未继续冲进曹营,反而向南离去,他知道自己再怎么无敌,也不能真的一直杀下去。现在曹操并未派人射箭,只是想要生擒自己。若非曹操执意生擒,只怕他早已死于乱箭之下。 “禀丞相,末将愿前往擒获此人!” “宛城侯愿意前往,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曹操见‘北地枪王’张绣主动请缨,他自然欣然同意。现在赵云已经整整厮杀一个时辰,料想他体力必然不支,而张绣又是枪王,乃是曹军之中战斗力最高之人,有他出马自然手到擒来。 “赵子龙休要张狂!”张绣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其他人都纷纷让开,他们也知道张绣的本事,故而放心让他前去。 赵云见张绣独自前来,而他与自己一样使用长枪,正好比试一下看谁的枪法更加厉害。 张绣与赵云二人同样使用银枪,二人大战起来,而赵云也认出他使用的枪法是“百鸟朝凤枪”,只可惜赵云早已摸清楚这套枪法的来路,就连破绽等都清楚,他根本就不惧怕。 赵云与张绣二人大战三百回合,赵云用自己独创的枪法刺中张绣,将他挑下马来,又再次刺了一枪,张绣一命呜呼。纵然赵云知道张绣使用的枪法来路,也明白可能师出同门,只是现在各为其主,生死搏斗,决不能放水。 张绣被赵云杀死,不仅曹操震惊无比,就连其他人都愣住了。直到此时,他们才清楚赵云的枪法如此厉害,默默地赞叹一声:“赵子龙乃真正的枪王也!” 虽然张绣战死,可他与赵云大战三百回合,已经成功消耗赵云的体力。就在此时,曹操手下‘痴虎大将军’许褚,使一口九环刀,想要趁机偷袭赵云,只可惜他心急之下,失了分寸,不仅没有偷袭得手,反而被赵云一枪刺中后背,只能败逃而去。 “卑鄙无耻的小人,岂能称之为大将!” 赵云怒气冲冲的追杀许褚,张辽眼见于此,纵马上前相助许褚逃走,他命令将士组成‘长矛阵’,阻挡住赵云的攻势。赵云被士兵的长矛抵挡住,只能作罢,而许褚也在安全之后吐了一口鲜血,就连张辽都被他的鲜血喷到,最后与他一同撤离战场。 “丞相,真的不能再放任赵子龙。”荀彧被赵云的勇猛震惊了,他也清楚这样的人决不会轻易投降,也不可能效忠曹操,苦苦相劝道:“若是再不将他杀死,只怕我军将领死伤无数,为此一人损兵折将,实在不值!” 曹操见‘北地枪王’张绣已经战死,就连帐下‘八虎将’也在赵云手中大败而归,接二连三的将领战死,让曹军元气大伤,也大大打击曹军将士的士气,群情激奋。若是在放任赵云如此行径,那天下之人将如何看待他曹操,还是那个乱世枭雄吗? 直到现在,曹操也明白赵云无法成为自己的将领,赵云斩杀曹军将领甚多,只怕真的收服也无法得到其他将领认可,势必会引起其他将领不满,其中战死沙场的将领还有兄弟在曹军中效力。 纵然有些可惜,可曹操也明白爱才之心不能耽搁国家大事! “传本相令,不必生擒,杀无赦!” 曹操再怎么爱惜人才也不能放任赵云如此杀戮自己的将领,尤其是张绣等人战死,让他心痛不已。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自然要毁掉,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长坂坡。 “弓箭手准备,步兵掩护!” 赵云见曹军改变阵型,以防守为主,尤其是弓箭手全部都出现,他知道曹操改变初衷,置之自己于死地。于是,赵云立即掉转马头,向南奔去,不再继续冲锋。 此外,赵云自己也拿出弓箭,他的箭法如同枪法一样凌厉无比,每支箭矢射出都能射穿曹军士兵的身体,以作掩护自己逃走。曹操见赵云纵马飞驰而去,立即下令大军追击。 曹营将领慕容平纵马上前,他的箭法在曹军之中首屈一指,赵云奔走,他在后方追击,一支箭矢呼啸而出,直接射中赵云的背部。赵云背部中箭,回身望去,立即与慕容平对峙,他的箭也射了出去,与慕容平的箭相撞在一起。 “射人先射马!”慕容平传令下去,让弓箭手全部射出箭矢,一部分射击赵云,另一部分射击赵云的战马。 由于曹操下达格杀令,弓箭手突击,又有其他将领前去追击,就算赵云的战马脚程较快,也被密密麻麻的箭矢阻挡,使他很快被曹军将领追上。赵云背部已经中箭,又接二连三的再次被射中,就连手臂也被射中。 刘禅被赵云紧紧地抱在怀中,流箭乱飞,险些命中刘禅,赵云为了让少主不受伤,再次被箭矢射中。经历一番大战,又被箭矢射中,赵云体力渐渐不支,忧心忡忡地叹道:“难道长坂坡是子龙的埋骨之地?子龙虽死无憾,只是未能护少主,有负主公之托也!” 在生死之际,赵云不担心自己的生死,主要还是怀中的少主安危,可见其赤胆忠心。就在赵云绝望之时,一人出现在不远处,围困与他的曹兵也被那人冲散开来。 “子龙,快快退走!”此人便是回头救援赵云的司马无忌,他单枪匹马的好不容易追了上来,正好是在赵云生死之际。司马无忌见曹兵的注意力都在赵云身上,就连他抵达后方都不知。 于是,司马无忌骑马横冲直撞,手中湛卢剑就像是切西瓜一样,将步兵的盾甲、长矛悉数斩断,而他的箭壶早已装满箭矢,就连背上都背着数十支箭矢。司马无忌清楚,这个时候决不能前去相救。 若是他此去,必定二人都难以逃出生天,必须远程掩护赵云逃脱。赵云根本就不认识司马无忌,又见司马无忌朝自己大声呼喊,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着司马无忌奔去。 慕容平见围困赵云的士兵被杀,暗道不好,他急忙拉开弓弦,搭上箭矢,朝着赵云再一次射出一箭,司马无忌眼看于此,他也拉开弓弦,搭上箭矢,朝着慕容平射了过去。 “三箭齐发!”慕容平见司马无忌三支箭矢同时射出,准确的击落自己射出的箭矢,又有两支箭朝着自己射来,他被司马无忌的箭法震惊了,还未反应过来,两支箭矢准确无误的射中他,那力道就连赵云都愣住了。 因为司马无忌射出的箭矢击中慕容平并没有结束,而是将他从马上射了下来,就连慕容平的战马都被射死,一下子阻挡住曹兵的追击。接着,司马无忌就像是箭神附体一样,手中的箭矢不断地呼啸而去,又一次次的命中曹军将领。 “此人又是谁?” 曹操也紧随而至,却看见司马无忌如此高超箭法,又见年纪轻轻,实在是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曹操的疑问,无人可以回答,因为曹营之中无人认识司马无忌。 “赵将军心有疑惑,暂且不说,待度过眼前的危机再为赵将军解答!”赵云快马加鞭来到司马无忌身边,司马无忌清楚赵云心有疑虑,不过也没解释太多,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三箭齐发的绝技,懂得此箭法的寥寥无几,他是从何学来?”赵云所知有这样高超箭法的将领还真的没有多少,尤其是那射箭的力道让赵云有些震惊,就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曹丞相,今日咱们初次相见,在下便送你一份大礼!”司马无忌大声说道。 “你又是何人?”曹操与司马无忌对视一眼,他实在是不明白此人是谁。 “禀丞相,此人应该是救徐母的那人!”孟建、荀彧二人同时想起司马无忌似曾相识,猛地想起他们在孟府相聚之时,司马无忌曾经出现过,只是后来又不见踪影,现在再次相见,他们一时也没想起来。 “是你破坏本相的计谋?”曹操怒吼一声,眼里满是怒火,他才知道是他破坏自己的一切计划。若不是司马无忌从中作梗,徐庶已经投靠自己。现在正好司马无忌出现在自己面前,新仇旧恨一并处理。 曹操爱惜人才,却也杀伐果断,以司马无忌所作所为,明摆着就是与自己为敌,他决不能放过司马无忌。若是司马无忌有才能,那曹操另当别论。自从率领大军南征以来,屡屡受挫,皆是司马无忌所为,如何不愤怒。 “传令,务必杀了此人!” 随着曹操的命令,曹军之中再次有将领杀出,其中与曹操乃是同族的曹彭;使一双铁斧且英勇异常的李宝;使一柄双刃大刀,曾经大破孙坚策父子的周达;使一支方天戟的张荣;还有武艺高强的越兮,此人武艺超群与赵云大战数百回合不败,更是从他手中救走曹营将领,可见他武艺奇高。 “来得好!”司马无忌怡然不惧,目不转睛的看着来势汹汹的五人,他再次拉起弓弦,五支箭矢齐齐搭上,在赵云目瞪口呆之时,司马无忌将五支箭矢一起射出,分别对应曹营出阵的五将。 越兮武艺超群,纵马避开箭矢,还是晚了一些被刺中手臂,其他四人猝不及防之下,一一毙命,无一生还。越兮自恃武艺超群,也被司马无忌这一手惊呆了,他实在是想不到五人一同进攻,分别是不同的方向,而司马无忌却能准确无误的瞄准。 “五箭齐发?”曹操也愣了半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司马无忌居然有如此高超的箭法。 “曹丞相,这是在下送给你离别的礼物!”司马无忌再次拉弓射箭,同样是五支箭矢搭在弓弦上,直接飞向曹操而去,这个距离已经远远超过弓箭的射程,曹操丝毫未动,他不相信司马无忌有这样的本事。 司马无忌的箭矢不是走直线,而是曲线攻击,他朝着半空中射出去,那箭矢就像是安装了瞄准器似的,待他们看清楚时,五支箭矢已经在曹操的面前。此时,曹操大吃一惊,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 “丞相小心!” 越兮凭借多年的习武感觉,他猜到司马无忌有这样的本事,立即拨转马头往回奔去,在箭矢距离曹操还有些距离时,想用武器抵挡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飞速而来的箭矢。 与此同时,王贺、马胜、刘虎三人也从人群中出现,挡在曹操身前,他们四人接了司马无忌的四支箭矢,一命呜呼。但是,最后一箭依旧朝着曹操攻去,而曹操早已做好准备,闪身避开,此箭命中他身后的旗手,帅旗倒在地上。 “曹丞相,这份礼物可曾喜欢?”司马无忌仰天长笑一声,“丞相不必相送,在此多谢丞相美意!” 司马无忌显露五箭齐发的绝技,真正的百发百中,曹军中人全都愣了半晌,也不敢继续追击,眼睁睁的看着司马无忌以及赵云二人逃出生天,曹操从地上站起身来,又看了看地上的帅旗,叹道:“真乃神箭手!” 虽说曹操被司马无忌的绝技震惊了,可他也认同了司马无忌的箭法,真正当世无敌,杀人于百步之外。原本还十分气愤的曹操,也被司马无忌这一手折服,爱才之心再次涌在心头。 若是司马无忌将这样的箭法带到曹军之中,不仅有“虎豹骑”勇猛无敌的骑兵,更是有绝世无双的箭法,必定所向睥睨,无人能敌,试问天下谁敢与他抵抗,必得天下。 司马无忌的箭法不仅让曹操有了爱才之心,就连赵云也十分钦佩。赵云不仅仅是身经百战武艺超群的将领,更是一名神箭手,例无虚发。但是,与司马无忌五箭齐发的绝技相比而言,相形见绌。 长坂坡之战不仅让赵云一战成名,就连司马无忌也成为声名显赫的“神箭手”,而他的五箭齐发绝技更是被世人称赞。此战,亦是司马无忌正式走向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时代中的一块踏脚石,彻底走入人们视线之内。 第23章 遵从师命 “敢问兄姓甚名谁?为何知晓子龙?”赵云被司马无忌所救,让他护送刘禅安全逃出曹兵围堵,可他有些好奇为何司马无忌知晓他,更是在自己困难之时出手相助。 “复姓司马,名无忌,字改之!”司马无忌笑道,“师从‘水镜先生’,家师曾与刘皇叔相交,命无忌学成下山投奔。正好从颍川前往樊城,又不想刘皇叔南下江陵,故而飞奔而来,正好看见将军遭围困,出手相助。” 司马无忌早就想好理由,他可不能说自己知道赵云长坂坡七进七出救阿斗的事迹。并且,他听从司马徽的命令,要去投奔刘备,借此机会将他的出身说了一遍,也好让赵云引荐自己。 “子龙多谢先生相救,要不是有你接应,怕是子龙小命难保!”赵云知道司马无忌是司马徽的弟子,自然很是尊敬,他又看了看怀中的刘禅,道:“子龙命丢了也无妨,要是让少主遭遇危险,实在是有负主公。” “将军赤胆忠心,乃刘皇叔之福也!”司马无忌最钦佩的三国人物便是赵云,此人一生驰骋沙场,所立战功无数。若非长坂坡一战,让所有的军阀知晓赵云此人,怕是刘备就诸葛孔明也难以三分天下。 赵云骁勇善战,赤胆忠心,大小战役无数,从未败绩,乃是真正的“常胜将军”。昔日,刘备不识赵云的才能,经此一役,赵云必能受到重用,仅仅是七进七出救阿斗的功绩,就不亚于关羽、张飞。 纵然关羽、张飞也是万人难敌的将领,只是与赵云相比而言,他们二人差了许多。若是一对一单挑,赵云的武艺比之他们二人要高出许多。可以说刘备军中谁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唯有常山赵子龙是也。 与此同时,甘夫人以及刘备的两个女儿都与刘备会合,刘备看见甘夫人及女儿无恙,大喜过望,却不见刘禅,略显失望。并且,赵云尚且未归,这让刘备更加担心。 “夫人,你们是如何突出重围的?” 甘夫人回道:“夫君,贱内乃是子龙将军所救,阿斗也在赵将军怀中,夫君不必担心阿斗定然没事。只是她们二人不是赵将军所救,乃是一个不知名的少年送过来,他将她们交给我后,也不知去向。” 刘备惊讶道:“她们二人是少年所救?” “年纪不过十六,看上去十分年轻!”甘夫人如实回答,只是她隐瞒刘备两女不舍司马无忌离去哭泣的事情。 “此人到底是谁?”刘备喃喃自语,其他人也是毫无头绪,甘夫人先与刘备会合,也明白赵云殿后实际上是为了救刘备独子以及甘夫人性命,众人对赵云的忠心很是钦佩。 既然刘禅有赵云保护,刘备自然放心下来,他已经连续死去数位发妻,就连儿子也死了不少,全都是战火连天。若是刘禅再有什么闪失,刘备只怕真的后继无人。 刘备等一行人在建阳驿等候赵云,已经过去两个时辰赵云迟迟未来,诸葛亮、徐庶等人提议让刘备先行,张飞说自己前去接应赵云,却被诸葛亮阻拦。如果张飞离去,要是早有敌军,只怕无人保护刘备。 张飞无奈只能作罢,刘备等人又等了一个时辰,方才看见白马银枪的赵云前来。 “子龙回来了!……主公,子龙回来了!”徐庶看见赵云回来,立即大喊一声,众人连忙看去,赵云以及司马无忌二人一前一后。由于司马无忌在赵云身后,众人只听见急促地马蹄声,却不见其人。 “主公!”赵云远远看见刘备,立即全力以赴的向前奔去,又让司马无忌跟上。赵云来到刘备跟前,立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又将隐藏在战袍中的阿斗抱起来,送到刘备眼前,郑重地说道:“主公,少主在此,子龙不辱使命!” 刘备迅速接过刘禅,掀开战袍一看,居然睡得正香,没有丝毫的损伤,心里十分欢喜。如今,他就阿斗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什么闪失,那该如何是好。当他抬起头看向赵云时,他的眼睛变了,所有的欣喜化为心痛。 白马银枪的赵云,此时已经成为血人,身上满是鲜红色的鲜血干涸的痕迹,再看那白色夜照玉狮子,身上哪有什么白色毛发,浑身上下也是一片红色,就像是汗血宝马一样。 此外,刘备看见赵云手臂上的伤口鲜血凝固住,而且背上还有箭矢,身上的铠甲满是痕迹。当刘备搀扶起赵云时,身上的战甲直接脱落碎裂,这让刘备目瞪口呆,可见救阿斗的场景多么凄惨。 司马无忌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刘备。刘禅安然无恙的那一刻,刘备显示出欣喜,司马无忌看在眼里;看见伤痕累累的赵云,刘备眼里满是泪光,那是一种爱惜人才,赵云险死还生救下阿斗,让刘备心里的欣喜化为悲痛。 “子龙为救下阿斗,差点死去!”刘备暗暗地自责,“可我身为主公,只顾着阿斗,却忘记身受重伤的子龙,实在是有愧。纵然没了阿斗,有子龙如此忠心耿耿的将领乃是玄德之幸也;若是阿斗在,子龙不在,那又有何用?” 阿斗虽是刘备目前唯一的子嗣,只是身为男儿志在四方,胸怀天下的刘备又岂能因为家事而失去一位赤胆忠心的将领。在天下面前,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刘禅依然可以抛去。 于是,刘备将刘禅从甘夫人手中抱在自己怀里,眼眶中满是湿润,众人来不及准备,他已经将刘禅丢在一旁。在他往别处一丢,再也不去看一眼,他的泪水悄悄的划过,不愿他人看见他内心的无奈,又悄悄地抹掉眼泪。 “主公,不可……” 诸葛亮、徐庶、赵云、张飞等人都愣住了,急忙劝阻,只是他们说的有些晚了。刘备已经将阿斗丢了出去,而甘夫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孩儿丢出去,心如刀割,昏倒过去。 司马无忌沉默寡言,一直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刘备,直到他丢下刘禅的那一刻,立即出现,手疾得抱住阿斗。此时,阿斗睡醒直接哭了出来,冷笑一声:“真是一位好父亲,为了天下居然亲子都不要了!” “主公,少主乃是子龙好不容易救下来,更是主公独子,焉能如此啊!若是少主有什么闪失,那该如何是好?”赵云激动万分,他实在是不懂刘备为何如此做。 “就因为阿斗,差点让玄德失去赤胆忠心的将军,此乃大罪过!” 刘备红着眼睛,也不知是为了刘禅,还是为了赵云,可是在赵云眼里,刘备是真正的爱惜自己,自己儿子的性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这让赵云十分感动,也更加死心塌地。 “少主性命比之子龙要重要,子龙何德何能得主公如此厚待!” 司马无忌救下阿斗,甘夫人被身旁的人搀扶住,猛地想起刘备将阿斗丢了出去,失声痛哭起来,又看见司马无忌抱住阿斗,她与司马无忌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姓名,却知道他是帮助自己等人的,也不顾其它,连忙将阿斗抱在自己的怀中,生怕刘备再一次将阿斗丢出去。 此时此刻,众人才看见司马无忌存在。 之前,赵云护送阿斗平安归来,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一直没有注意到司马无忌。直到现在,司马无忌在众人来不及准备的情况下,救下阿斗,这份本事让众人有些惊讶。 “大哥哥!”刘备的两个女儿也看见司马无忌,她们没有任何害怕,反而直接扑了上去,很是亲昵的模样,司马无忌也是吓了一跳,又看见是她们,也就没说什么。 刘备惊讶自己的女儿为何与司马无忌如此亲昵,就连他刚刚想要抱一下都不乐意,没想到主动抱住司马无忌的大腿,像是找到依靠一样。此时,刘备才真正打量起司马无忌,心里更加惊讶。 因为司马无忌的模样与刘备的夫人某氏十分相像,刘备在那一刻还以为是某氏在世。刘备有些怀疑司马无忌的身份,不过赵云说了司马无忌是司马徽的弟子,也知道他的名讳,这才打消心中的猜测。 “原来是‘水镜先生’高徒,玄德在此见过!” 刘备躬身施礼,他与司马徽有过交流,甚至那个时候也曾邀请司马徽出山相助自己平天下,只是司马徽委婉拒绝,可他说过再过几年他有一弟子前来投奔,让刘备收下留在身边效命。 司马无忌也不敢托大,急忙回礼,道:“无忌奉师傅之命前来投奔刘皇叔,还请刘皇叔准许无忌留在身边效力。” 刘备当即答应下来,自此司马无忌便留在刘备军中效力。只是诸葛亮、徐庶二人面面相觑,低头不语,他们心中有些疑惑,司马徽何时有弟子。如果说他有学生,他们二人倒是清楚,可是弟子他们真的没有听过,暗暗地猜测司马无忌意欲何为,怀疑他的身份。 第24章 遗言 “主公,此人来历不明,理应细查才是!”诸葛亮、徐庶来到刘备帐内,沉声道:“孔明与元直兄,皆是‘水镜先生’好友,却从未听他提及有位弟子。此事,还有待确认,孔明认为此人别有居心。” 徐庶接话道:“主公,孔明所言正是元直所想。若是先生的弟子,以我们二人的交情,也不会不知情。元直更与先生乃是同乡,却从未听说过,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此人是敌军派来的探子,那就是让主公及我军陷入危难之际。此人不得不防,主公不可对他全信。” 刘备微微一笑,道:“二位先生多虑了,玄德与‘水镜先生’有过数面之缘。孔明先生之名也是先生向玄德推荐,先生更是与我提及过他有一弟子。那时,玄德询问才知道先生弟子出游尚未归来。” “本以为先生高徒乃是成年,却不想是少年。既然先生与我说过,自然不会欺骗于我。另外,此人在长坂坡更是救下甘夫人以及玄德两女,就连子龙都是得到他的相助才能脱困。” “于情于理,此人对玄德有恩,要是敌人的探子,也不至于如此。此事,二位先生就不必多言。今日不知二位先生前来,玄德也让先生高徒前来相叙,子龙也会一同前来,二位先生来了就在此等候片刻。” 诸葛亮、徐庶二人还是有些怀疑,不过刘备如此说,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司马无忌前来,暗暗地思索该如何确认司马无忌的身份以及他的目的。 “无忌见过主公!” “子龙见过主公!” 赵云身上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他接到刘备的命令,让他今晚前去叙旧,也听说司马无忌会前来。于是,赵云二话不说与传话之人一同来到司马无忌的帐内,见到司马无忌就像是看见兄弟一样,十分真诚。 司马无忌听闻刘备召见,他就与赵云一同前来。其实,赵云前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讨教五箭齐发的绝技,还有感激司马无忌救命之恩,前来道谢。虽说诸葛亮、徐庶怀疑司马无忌的身份,可赵云切身的感受到司马无忌的真心,没有半点怀疑。 “子龙怎么与先生一同前来?”刘备见赵云、司马无忌一起前来,略显诧异。 赵云直说是为了感激司马无忌救命之恩,便前去找他,正好与他一同前来,刘备听闻后也是微微颔首,他从赵云的口中知道司马无忌有举世无双的箭法。此外,司马无忌腰间佩戴着湛卢剑,这是武将才会佩戴的。 因此,刘备知晓司马无忌也是习武之人,哪怕是面见刘备,赵云、司马无忌腰间的佩剑并未取下来。身为武将,剑不离身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还有以防万一有突发事件。 “先生是武将?”诸葛亮见司马无忌剑不离身,也不知他腰间佩戴的是什么剑。 “学过几年剑术!”司马无忌淡淡的回道,他感觉诸葛亮、徐庶二人对自己有敌意。 徐庶接着说道:“‘水镜先生’学究天人,元直与他交好,却从未听说先生会武。” 司马无忌笑道:“师傅教授无忌经学等,却未曾教授剑术,无忌的剑术乃是另外一位传授。至于那人是谁,无忌答应那人绝不透露出他的身份及名讳,还请主公、先生见谅。” “信守承诺,先生有难言之隐,玄德自然明白!”刘备也好奇司马无忌的剑术从何处学来,他明白那次面见司马徽时,为何司马无忌不在的原因,应该是去学习剑术,他也制止诸葛亮、徐庶二人继续发问。 司马无忌从诸葛亮、徐庶二人的问话便猜到,他们二人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刘备对他深信不疑,而诸葛亮、徐庶二人却不太信任自己,这也是人之常情。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是真的有奸细存在军中,必然会让大军身陷危险之中。 “先生,子龙与玄德说你五箭齐发救他一命,又救下玄德两女,实在是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此乃无忌该做之事!”司马无忌急忙回礼,他救下刘备两女,以及赵云,只是为了进入刘备军中效力,道:“无忌担当不起这个‘先生’称呼,若是主公不嫌弃无忌尚且年轻,就称呼‘无忌’如何?” 刘备见司马无忌如此说,他也没拒绝,便顺从司马无忌的意思。 “无忌先生,可知令师现今何处?”诸葛亮再次接过话。 司马无忌摇头不知,道:“师傅在何处,无忌不知!当初师傅命我下山,便不再与我联系,也不知近况如何?” 诸葛亮叹道:“‘水镜先生’早已抵达荆州,孔明与元直本想前去拜访,却不想曹操率领大军南征,荆州襄阳接连失守,只怕先生已经落入曹操手中。曹操乃是当世枭雄,又爱才,他必定会去拜会先生。” 司马无忌愣住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司马徽也在荆州襄阳,要是知道的话决不会放任不理,也不会只顾着徐庶之母,却忘记司马徽。诸葛亮如此说,也不是好心提醒,而是在试探司马无忌的反应。 徐庶、诸葛亮再次对望一眼,他们看见司马无忌的反应,那不是假的,寻思道:“难道他真的是操德的弟子?” “禀主公,刚刚有人从荆州襄阳送来一封信说是交给‘无忌’!” 司马无忌急忙站起来,也顾不得刘备在此,他接过侍卫手中的书信,直觉告诉他这份信是司马徽让人送过来的。当他拆开,果然是司马徽的笔迹,看完信后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大呼一声:“师傅!” 赵云就在司马无忌身旁,又见司马无忌仰天痛哭起来,好奇之下也将书信拿起来看了,刘备、诸葛亮等人急切地看着他,他们总不能直接下去,只能看着赵云,等待他的回答,赵云看完后也是愣住了,低声道:“‘水镜先生’去了!” 刘备、诸葛亮、徐庶三人立即起身,赵云将信呈交给刘备,诸葛亮、徐庶也看了一遍,他们认出是司马徽的笔迹,又见称呼以及内容,他们的疑虑也打消了,眼前的司马无忌的确是司马徽的弟子。 此信便是司马徽的遗书,更是他的遗言:“无忌,为师时日无多,故托好友仲子转交。当你看见这份信,你身在刘皇叔军中,而我已离去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若身在刘皇叔军中,必能看见此信。此时,你应该在刘皇叔军中,为师亦能心安的离去。” “若你看见此信,必是上天眷顾,为师亦能安心的离去!汝在我身边学习多年,理应明白尊师重道的道理,有些事当且放下便是,不必耿耿于怀,此乃人伦五常之道也!” “汝已出山,潜龙出渊,未来之路唯有你自行抉择,为师虽不能亲眼所见,却有所感觉。若你看见此信,乃是天意也!汝定要好生辅佐刘皇叔,不可有任何悖逆之心,否则必遭天谴之!汝当切记!切记!” 司马无忌的身份在司马徽遗言之中得到确认,只是诸葛亮、徐庶却又不明白为何司马徽用‘悖逆’而不用背叛,这让他们有些费解,还有几处之词他们也不甚明白。 但是,司马无忌清楚司马徽遗言中所指是何事,只不过他难以放下对刘备的怨愤,尤其是长坂坡战役时更是亲眼看见刘备心中只有国家大事,并无亲情可言。虽是枭雄之人,却有些不近人情,而司马无忌对此很是厌恶。 若非师命难违,只怕司马无忌真的不愿意再见刘备,这个生身之父! 司马徽离世的消息,司马无忌才知晓,信中没有言明为何去世,只提及宋忠。并且,宋忠也亲自写了一封信送来,解释了司马徽死的情况,透露着一丝诡异,就像是司马徽知晓命不久矣一样,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当初,司马徽命他下山,自己又独自前往荆州,这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一个局似的。司马无忌方才想起司马徽死的地方便是荆州襄阳之地,为时已晚,未能及时制止。 司马无忌看见此言,就像是司马徽在自己面前一样,亲自对自己叮嘱,那慈祥且恋恋不舍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司马无忌失声痛哭起来。司马徽的影像想要安慰,却无能为力,眷恋的看了一眼司马无忌,永远的消失不见。 回想初次与司马徽相见的画面,又想起在一起数年之久,点点滴滴都浮现在脑海中。若非司马徽的栽培,也不会有今日的司马无忌,更不会让他再次出现在刘备面前。 可以说,司马徽是司马无忌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人,更是司马无忌将苦海中救出来,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司马无忌所有的成就,是他自身努力的成果,更是司马徽的尽心尽力的栽培。 司马徽离去的消息,司马无忌如何能接受,如何不让他伤心欲绝! 刘备等人都沉默不语,默默地看着司马无忌。此时的司马无忌就像是十六岁的少年一样,放声痛哭,那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司马无忌也清楚司马徽将这份信送来,也是为了打消诸葛亮、徐庶等人的怀疑,更是一种证明。 第25章 栖身江夏(加更) “‘水镜先生’真乃神人也!” 诸葛亮称赞一声,他与徐庶二人怀疑司马无忌的身份,这封书信恰好送到,他深知司马徽的本事,料事如神,算无遗策。正因为这封信,让他们的疑虑消除,不可谓神来之笔。 徐庶与诸葛亮二人心里都暗暗自责,以小人度君子之腹。若是司马无忌真的是探子,就像刘备说的,他根本没必要仗义帮助赵云,救下危难之际的赵云,这让刘备的核心阵容仍在。 若是赵云战死岂不是更好,更别说司马无忌救下刘备两女。 司马无忌痛哭流涕,强忍内心深处的悲伤,众人也都沉默不语,也没有前去劝说,任由他放声痛哭,没有谁嘲讽或是奚落,全都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司马无忌的确是料定司马无忌初到刘备军中,必会有人怀疑他身份及目的,故而留下这封信,就是为了证明司马无忌的身份,也是帮他最后一把。至于未来的道路如何,一切就看看司马无忌自己。 “主公,请恕无忌先行告退之罪!”司马无忌难以保持冷静,他向刘备辞去回到自己的帐内,临行前又对着徐庶说道:“元直先生,令堂在荆州襄阳处,待局势稳定后,再派人前去接她回来吧!” 徐庶傻眼了,他没想到司马无忌更是救助自己母亲的那个人。曾经徐母来信,不仅提到孟建投奔曹操,还提及一位少年会帮助自己脱困。徐庶本想前去询问母亲的情况,又看见司马无忌如此悲伤,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刘备默默地点头答允,他心知司马徽的离去对司马无忌影响甚大,徐庶在得知母亲性命攸关之时都失去了冷静,更何况年纪轻轻的司马无忌,司马徽去世无异于晴天霹雳。 “赵将军,你之前所言是否属实?” “禀主公,的确属实!”赵云躬身回道,“无忌先生的确是‘五箭齐发’的绝技,此乃子龙亲眼所见。若非无忌先生的绝技射杀曹军五位将领,让末将脱身,只怕子龙与少主皆有危险。” “无忌先生的箭法当世无双,以子龙所知,无人能超过先生。箭法最高莫过于三箭齐发,也不知先生是从何处学来这震古烁今的箭法。若非此箭法震慑住曹操,只怕曹操决不会善罢甘休!” 刘备点点头,他到现在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五箭齐发,还能做到百分百命中目标,这份本事,己方军中无人能敌。诸葛亮、徐庶也是首次听闻这样的箭法,他们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何人有这样的本事。 虽说诸葛亮、徐庶二人也是名士,知交满天下,却没有司马徽如此多。司马徽不仅学究天人,精通天文地理等,还是广大名士心目中的先生,就连诸葛亮、徐庶二人见到他都要遵礼法。 “二位先生,现在我军该何去何从?” 诸葛亮沉思片刻,道:“主公,目前我军余下兵力难以与曹军十万大军相匹敌,而曹操更有精锐之师,要不是子龙挫其锋芒,怕是早已追上,又有无忌先生技压群雄,震慑曹操,怕是曹操大军已经追来。” “以孔明之间,我军不可在此逗留太久,理应尽快离开,迟则生变!曹操率领大军从樊城追击我军,应该是猜测主公想要进攻江陵的打算。以我军的脚程,无法与曹操的‘虎豹骑’相比,我军又要防备曹军来袭,想必曹操已经在江陵的道路。” “所以,我军不宜继续前往江陵之地,转而前往江夏!江夏有刘表长子刘琦镇守,他与主公交情匪浅,势必不会坐视不理。此外,曹操占领荆州襄阳等地,刘琮胆小怯懦,不敢与曹操为敌,将刘表的基业拱手送与曹操。” “当初,刘表病危之时,江夏太守刘琦曾前去探望,却被蔡氏姐弟阻拦。若不是主公以大局出发考虑,怕是刘琦早已举兵攻入荆州。现在荆州襄阳失守,刘琮难逃责任,曹操大军南下,只怕刘琦对曹操恨之入骨。” “若是主公前去,刘琦必定会亲自迎接主公。江夏虽有大军,不过能征善战之人不多。我军有翼德、云长,又有子龙等人,有我们加入,刘琦必然不惧怕曹操,必定率领大军抵抗曹操。” 刘备道:“孔明先生的意思,就是放弃前往江陵,转而前往江夏与刘琦会合?只是前些日子,二弟云长已经率领水军前往江陵,只怕这时已经抵达。若是放弃攻打江陵,那二弟又怎么办?” “主公暂且放心!”诸葛亮、徐庶二人微微一笑,徐庶接着说道:“元直与孔明知晓曹操率领大军南下,又见荆州襄阳失守,料定曹操不会看着我军攻打江陵,必会派人从陆路前往,率先一步取得江陵之地。” “于是,元直自作主张让云长改变原先的命令,让他直接从水路前往江夏请求太守刘琦派遣大军从水路接应我军。或许是上苍眷顾主公,曹军追击使得我军遭受重大打击,十余万流民百姓只能暂时丢下,只有我等逃出生天,反而让我们的脚程更快,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抵达渡头,便可顺着长江直接南下前往江夏。” “只要我军抵达江夏,曹军自然不敢追来。江夏东与鄂州、大冶毗邻,鄂州乃是孙权大军,曹军要是前来,势必会引起孙权大军注意,故而曹操必定会顾虑,不敢擅自发兵。” 刘备审时度势,思索再三,也决定放弃攻打江陵的计划,转而与刘琦会合。于是,次日刘备便率领余下的人继续赶路,终于抵达渡头,而关羽也率领水军前来接应。 “大哥!” “二弟!” 关羽亲自下船接应刘备,然后关羽也知道事态紧急,不敢耽搁,立即让刘备等人上船。当刘备等人全部上船,扬帆起航,而曹操的大军也呼啸而至,曹操怒而气急。 从水路既可前往江陵,又可前往江夏,曹操不知刘备等人去向。刘备等人已经乘船离去,而且曹操还远远地看见赵云、司马无忌二人,更是气愤不已。本以为生擒刘备两女,却不想事后再去查看,人已经不知去向。 “又是这个人坏我好事,实在是该杀!”曹操猜测解救刘备两女的十有八九是司马无忌,只是他被一个黄毛小儿连续破坏自己的大事,这让他实在是有些气愤,要不是刘备等人已经上船,势必将他们全部杀了,内心深处实在是憋屈的厉害。 荀彧见刘备从水军而去,急忙说道:“丞相,只怕刘玄德是想从水路进攻江陵,还请丞相早做打算才是。” 曹操立即醒悟,他连忙让“虎豹骑”从陆路出发,快马加鞭前往江陵,率先一步夺取江陵。当江陵太守听闻曹操大军前来,未战先降,待曹操骑兵前来,便开城投降,没有半点抵抗之意。 曹操又立即命令大军严阵以待,等候刘备军前来。只是他等了几天,居然发现刘备没有前来,而是投奔江夏,怒火中烧,当即准备发兵攻打江夏,却被荀彧、孟建等人劝阻,最后也只能作罢。 “二弟,幸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兄命丧于此!” 关羽回道:“大哥不必如此,要不是先生的建议,只怕我已经抵达江陵,也难以守住,最后也是被曹军围攻。其实,这一切都是先生所为,要不然云长也不会来此接应大哥。” 刘备等人与关羽叙旧,司马无忌也首次看见传闻中的关羽,只不过他根本就不是红脸,而是正常的肤色,这让他十分奇怪,就连张飞也不是皮肤黝黑,与常人无疑。 “莫非传言有误?”司马无忌暗暗地想道。 “二弟,我来为你介绍一人!”刘备见司马无忌低头沉思不语,还以为他再为司马徽的死难过,便想要让他欢喜一点,从悲伤之中走出来,他将司马无忌向关羽介绍了。 关羽虽是武将,却也是十分尊重文人,哪怕司马无忌年纪尚幼,只是他对刘备有恩,这让关羽立即好感倍增,就连张飞也十分欣喜。司马无忌见关羽如此客气,也不好怠慢,二人寒暄了一下。 司马徽的死对司马无忌影响甚大,昨晚一宿没睡,都是跪在司马徽的灵位前,相当于为司马徽守灵。入夜时分,徐庶、赵云二人居然来到他的帐内,徐庶是为了母亲的事情,司马无忌没有隐瞒如实相告,这才让徐庶放下心来,十分感激司马无忌。 赵云是因为司马无忌救了自己,二人相当于出生入死,故而对他很有好感。二人都前来劝说了一下,尤其是徐庶更是直言不讳,道出司马徽送来信实际上是希望司马无忌能走出阴影,不必过多的悲伤,让他成就一番大事才是最大的回报。 经过徐庶、赵云二人的劝说,司马无忌心中的感伤稍微好转一些,赵云身上有伤,不便久留,无奈之下只能先行离开,而徐庶则陪着司马无忌整整一宿未合眼,也算是送别司马徽最后一程,回报司马无忌救母之恩。 刘备抵达江夏,刘琦亲自前来迎接,刘备便与刘琦一同离去,其他人也都一起前去。刘琦让刘备暂留在江夏,不必担心曹军前来,刘备欣然答允,更是感激不尽。 于是,刘备便栖身于江夏,暂避曹操的大军追击,也让刘备有时间休整,准备重新东山再起。 第26章 一山不容二虎 “玄德,依你之见,江夏比之荆州襄阳如何?” “廷珍,依玄德之见,荆州襄阳更甚繁荣。”刘备已经在江夏暂居一月有余,刘琦偶尔前来拜访,刘备也会礼尚往来,前去拜会。正好今日刘琦巡察各地,便带上刘备。 诸葛亮、徐庶等人随同一起巡察,司马无忌也在随行的队伍之中。刘备眺望远处,也巡察各地,更是看了刘琦江夏大军阵型,刘备很是称赞,刘琦不免有些得意。 “玄德,我军与荆州军相比又如何?” “此事,玄德难以比较!” 刘琦也没放在心上,笑了笑便再次说道:“荆襄乃是军事重地,地势险要,百姓富足,更是名士聚集之地,岂是江夏能比?现如今荆襄被刘琮拱手送与曹操,此乃丢弃基业,偌大的荆襄让曹操如虎添翼,此乃大患!” “我军占据江夏之地,又有长江天险,曹操又攻占江陵,与江夏相望。荆襄已无曹军主力大军,刘琮无能之辈,又有蔡氏姐弟弄权,要是再次发兵攻打,必能夺回荆襄。” “我军粮草充足,精兵强将,要是从水路出击攻打,必能获胜,不知玄德以为廷珍此次如何?” “廷珍依然坚持攻打荆襄之地?”刘琦笑而不语,刘备知道他是真的有这个打算,沉声道:“荆襄百姓富足,又有大族支持刘琮。若是廷珍攻打荆襄,曹操必会发兵救援,以曹操的兵力,怕是廷珍前去胜算不大!” 刘琦原本自信满满,刘备的话就像是当头棒喝,略显不悦,他没有再提及攻打荆州襄阳的话语,淡淡的说了一句:“江边有些凉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刘备不好说什么,便跟随刘琦等人一同回到江夏。 “这个刘玄德居然不识好歹,如此看不起我军兵力!”刘琦回到自己的府中,大发雷霆,怒火中烧,他本意是让刘备相助自己攻打荆州襄阳,却不想刘备如此回话,让他十分气恼。 “禀主公,在下以为刘玄德长时间留在江夏必有所图!”刘琦身边的将领说道,“刘玄德在江夏已经居住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来,刘玄德出门以及军中将士对他很是恭敬。” “若是主公再让刘玄德留在江夏,怕是时间久了,江夏就属于刘皇叔,而非主公。刘玄德帐下有诸葛孔明、徐庶等谋士,还有张翼德、关云长等虎将。长坂坡之战,让刘玄德损兵折将看似很严重,实则军中核心依然存在,尤其是在危难之时不愿抛弃流民百姓,更是大大地增长了刘皇叔的仁义,求贤如渴。” “当初,刘玄德得知曹操已经夺下荆州襄阳,立即率领大军南下,经过襄阳时本有机会攻下襄阳,却没有攻打。以在下之见,刘玄德知道就算攻占襄阳,也难以守住,曹操大军已经南下。” “现如今主公念及旧情,收留刘玄德栖身于江夏,只是在下担心时间久了,将士们更是钦佩,到时候只怕为时晚矣!毕竟,刘玄德南下逃亡时,曾经的将领以及名士都愿意投奔。” “现在主公有意攻打荆襄之地,刘玄德不仅没有支持,更是看低我军兵力。在下以为刘玄德不能再留在江夏之地,迟则生变!” 刘琦沉思片刻,道:“先生所言有理,只是我曾答应让他栖身于江夏,又如何做出违背信义之事。再说,刘玄德与我乃是同宗,也不好做得太过,实在是让我有些为难。” “若是主公信任在下,这件事在下去办如何?”刘琦没有反驳,也就是默许他去办这件事。 与此同时,诸葛亮也急急地与诸葛亮、徐庶等人商议。 “主公,刘琦此人野心勃勃,只怕他已容不下主公!” “孔明先生所言极是,我正是为了此事而烦忧!”刘备心知刘琦已经不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至交好友,现在的刘琦不甘居于人下,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知道自己如实相告,反而惹怒刘琦。 虽然刘琦没说什么,可是刘备心里隐隐的不安。 “主公不必烦心,无忌有一计自可解决!”司马无忌在刘备身边一个月时间,没有发表任何的建议,终日与赵云二人行走于江夏大军之中,无所事事,这让有些人看不惯。 “无忌有何良策?” “无忌这有两策,上策便是我军主公攻打,一举占领江夏!”司马无忌笑道,“这些日子无忌与子龙二人游走于江夏大军之间,看似无所事事,实则探查敌情。” “据在下观察,江夏军兵力虽有两万余人,刘琦嫡系之人少之又少,大多数对刘琦不是忠心耿耿,甚至有些将士不愿意留在江夏,更愿意回到荆襄之地。只是曹操已经占领,刘琮怯懦无能,心灰意冷。” “刘琦不甘屈居于人下,更是多次有率领大军攻打荆襄之地的打算。主公屡屡劝阻,刘琦只能放弃。若非曹操大军南下,怕是早已率领大军攻打荆襄,也不会一直等待时机。” “若是我所料不错,刘琦必会率领大军攻打。此外,主公仁义之名众所皆知,江夏军将士深感钦佩,只要主公一声令下便可立即行动。我军有翼德、云长、子龙等将领,江夏军无人能敌,必能大胜。” 刘备道:“无忌,此事万万不可!曹军追击我等,要不是刘琦收留,暂且居住在江夏,又如何能逃得过曹军追击,说说另外之策!” “无忌心知主公不愿占领江陵,两虎相争必有损伤。”司马无忌回道,“这下下之策便是主公离开江夏,前往樊口镇守。虽说樊口不如江夏,更不如樊城等地,可是樊口有渡头,更是入口。” “樊口方圆不足百里,就算刘琦怀疑主公动机,也不会加以阻拦,甚至还愿意主公前去镇守。只要主公主动前去,刘琦也不会不容于主公,相反有主公镇守樊口,防备孙权之军;其次,曹军率领大军南下,也可以防守。” “若是无忌所料不错,待主公前往樊口不久后,便会有客来访。” “敢问是何人?”刘备问出此话,他已经接纳司马无忌的提议,决定离开江夏,前往樊口。 “主公到时自然便知!”司马无忌笑了笑,他没有说出那人是谁,给了刘备一个疑惑。 此外,司马无忌也分析刘琦已经不容于他,要是在留下去,必会引起刘琦的戒备,甚至刀兵相接。纵然刘备不愿意与他刀剑相向,可是刘琦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排挤刘备。 刘琦虽有江夏大军,只可惜嫡系人员太少,难以服众。若是他真的举兵攻打荆州襄阳,会与曹军对战,以刘琦的兵力无法与之抗衡。那个时候,坐镇樊口的刘备再来个回马枪,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夺下江夏。 众人听闻司马无忌的分析,他们都十分赞成,诸葛亮、徐庶更是与他想法如出一辙。若不是司马无忌率先提出来,他们也会建议刘备离开江夏,前往樊口,在樊口重新起步。 次日,刘备便拜见刘琦,向他表明心意,愿意率领余下的将领前往樊口镇守。刘琦想了想还是同意刘备的请求,刘备这样做也是打消刘琦的戒备。司马无忌的计谋,无形之中解决了两人之间的矛盾,消除了刘琦的疑虑,为刘备东山再起做好准备。 第27章 潜龙 “大哥,怎么这里这么荒凉?”张飞看着四处有些破败的围墙,又看了百姓居住的地方,实在是无法与江夏相提并论,哪怕是江夏最差的地方也比这里要好,这让他心生抱怨。 张飞抱怨一声,又将目光转向司马无忌身上,他实在是想不通,就算是选择也可以选一个好点的地方,怎么要了这处荒凉之地,“无忌先生,这就是你建议来的地方?” “若是主公不选择此处安身,刘琦又怎么会轻易罢休!”司马无忌微微一笑,道:“此地在我眼中乃是一处肥沃之地,百废待兴。若是将此地好生经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刘备点点头道:“无忌说的正是,这里的确是一处宝地!” 诸葛亮暗暗地称赞一声:“不愧是先生高徒,确实有些本事!” 徐庶亦是忍不住点头默许,樊口的确是荒凉了一些,比之江夏要相差甚远。但是,有了樊口那便是真正有了栖身之处,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己方,任何人都无法染指,也可以说是根据地。 刘备看着四处的场景,回想起昔日南征北战,又四处逃亡之时,比之现在的处境还要恶劣。现在有了樊口为据点,便可以大肆扩张,吸取有志之士投奔自己,更能招兵买马,重建自己的势力。 正如司马无忌所说,百废待兴,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他刘备重新开始一样,如此的相像。此外,樊口亦是易守难攻之地,水路攻击唯有一个入口,而他们不必担心孙权从后方偷袭,就算真的派兵前来,必能有所防备。 若是曹操攻来,陆路只有一条路,要想从其它地方攻打,根本就没机会。另外,江夏也可以称之为樊口的屏障,两城距离不远,可以互相支援。若是曹军攻打江夏,刘备必不会坐视不理;若是曹军攻打樊口,刘琦也不会坐视不理。 如果刘琦真的决定率领大军进攻荆襄,要是战败刘备也可以彻底掌管江夏。现如今没有任何地方更适合刘备暂居,唯有樊口是最好的地方。刘备率领自己嫡系将领悉数抵达樊口,他们接管此地的一切。 由于连年征战,大战四起,樊口城显得有些破旧。樊口百姓以打渔为生,孙权大军曾与黄祖大战,最后杀死黄祖,而孙权也曾借樊口一用,用以攻打黄祖,报了大仇。 原本樊口还算繁荣,可惜经此一役就开始衰落。刘琦的心思在江夏,根本无暇顾及樊口如何。正好刘备向他请求前去镇守,刘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要是其他地方还会考虑,而樊口在刘琦看来,根本就没多大作用,刘备要去,自然欣然答应。 “太守大人真是英明神武!”刘琦身边的谋士恭维道,“刘玄德前往樊口,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不仅解决大人为樊口之事烦忧,还能让刘备离开江夏,一举数得。” 刘琦甚是欢喜,听到有人称赞自己,心情大悦,道:“刘备此人不容小觑,又有刘皇叔的盛名,帐下虎将甚多,谋士更是厉害。若是再留在江夏,怕是我这个太守之位也会拱手于人。” “樊口对我来说,根本就没多大用处,他要去镇守,那自然欣喜。樊口不属于我管辖,算是无主之城,不是地方不行,而是无人问津。现在刘备要去,求之不得!” 刘琦在江夏府中自鸣得意,又有他人恭维,更是欢喜不已。只是他的盘算算错了,刘备暂居在樊口,不仅得到当地百姓欢迎,就连原本的将士都纷纷依附,反而助长刘备军的兵力。 原本刘备军逃亡江夏,只有二十余人,并无任何士兵。现在有了樊口作为根据地,刘备以他的声名,很快便有许多人前来投奔,当地百姓更是心甘情愿的相助于他。 关羽率领几千名水军也一直保存,正好樊口不适宜陆上战争,当地百姓又是打渔为生,有些人愿意效忠刘备,使得刘备失去一支军队,却得到一支强大且训练有素的水军。 “若非无忌之见,只怕我刘备还是屈居于江夏的小吏,甚至不如!” 刘备在樊口已经驻扎一月有余,要不是司马无忌的提议,焉能有此成就,对司马无忌更是十分信任。‘仁义’之名更是声名远播,长坂坡之中的流民百姓,曹操并未阻拦他们迁移。若不是曹军兵多将广,已经没有足够的余粮提供,曹操也不会放任他们离去。 当初,刘备在长坂坡生死之间不愿丢下他们,最后要不是曹军骑兵冲散,只怕刘备誓死不会离去。现在他们已经听到刘备在樊口,又成群结队的赶往樊口聚集。 原本人口贫瘠的樊口,一下子又多出了十万人口,其中更有兵力两万余人,重新编制成一支军队。另外,原本刘琮麾下部将王威听闻刘备之名,也率领余下兵力数千人前来投奔。 刘备听闻王威前来,更是亲自前去迎接,使得王威也成为刘备军中将领,而他原本的数千兵力,也全部交给刘备。刘备并没有将这些人全部拆散,依旧跟随王威,听他调遣。 “什么?王威率领数千士兵投奔刘玄德?”刘琦听到这个消息,怨愤不已,他本以为王威离开刘琮会投奔自己,却不想转投刘备,这让他十分生气,对刘备不再以真挚之心对待,二人之间已生嫌隙。 “主公,王威将军前来投奔乃是大喜,只是主公也需要防备刘琦!”司马无忌对刘备的称赞之声只是微微一笑,就算没有他的提议,诸葛亮、徐庶也会提及此事,算不得什么功劳。 王威前来投奔,司马无忌提醒刘备需要警惕刘琦,以防刘琦暗中使绊子。刘备闻声,也是深深的叹息一声,他清楚自己与刘琦的关系,因为王威的到来受到极大的挑战。 如今樊口不是当初他接手的那个时候,早已不再荒凉一片,而是人口有十余万,兵力更是三万,就算是江夏军的兵力也不过是两万。短短一个月时间,刘备的势力迅速发展,这让刘琦猜忌很正常。 刘备知道自己已经与刘琦回不到从前,二人之间必有一番战斗,只是刘备念及刘琦对自己的恩情,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相助,这份情谊在使得刘备不愿与刘琦开战。 如果刘琦与刘备大战即开,要是曹操挥师南下进攻江夏,那么两人的处境就十分危险。正因如此,刘琦、刘备二人是面和心不和,二人都清楚真的开战谁也讨不得好处,依旧是保持紧密联系,只是其中的味道已经变了。 “此事暂且放在后面吧!”刘备不想提及此事,众人也就不再多言,又接着说道:“无忌,你的箭法当世无敌,又是‘水镜先生’的高徒,文韬武略兼备。如今玄德已经在樊口站稳脚跟,势力初成,不知无忌你是愿意从军,成为将领,还是愿意成为军师,与孔明先生、元直二人一样?” 司马无忌文武兼备,刘备心知肚明,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没有基业,势力也不像现在这样,一直没有机会让司马无忌一展所学。既然司马无忌有谋略智谋,又有高超的箭法,是成为军师,还是成为将领,刘备就遵从司马无忌自己的建议,这也算是回馈他之前提出建议,让他离开江夏,来到樊口之情。 “回禀主公,将领非我所愿,无忌更倾向于‘军师’!”司马无忌早已想好说辞,做好决定,“我师傅本是隐士,避世隐居深山之中,无忌学成下山听从师命前来投奔,不想忤逆师傅之命,只愿成为‘军师’。” “既如此,那便依从无忌所言!”刘备感叹一声,“自此以后,你便是我刘备第三位军师,继元直、孔明先生之后。‘水镜先生’曾言无忌乃是‘潜龙出渊’,那便号‘潜龙’如何?” “潜龙?”司马无忌出乎意料的愣住了,又看了看诸葛亮,人称‘卧龙’,那他称之为‘潜龙’,可以说与诸葛亮、徐庶等人齐名了,他没有答应,反而委婉的回拒:“无忌才疏学浅,年纪轻轻,又如何担得起这个‘潜龙’称谓,还请主公收回!” “无忌所言,元直不敢苟同!”徐庶微微一笑,道:“‘水镜先生’之名早已声名远扬,无忌是先生高徒,又三番两次破坏曹操计谋,更是长坂坡相救子龙,又救下主公两女,就连元直之母都是无忌所救,这份功劳的确称得上‘潜龙’,倒是与‘卧龙’相得益彰!” 诸葛亮接着说道:“‘潜龙’之名,无忌你的确担得起!孔明也十分赞成元直兄所言,可以说实至名归!自此以后,主公军中便多了一位‘潜龙’,只盼我等能尽心竭力相助于主公成就大业!” “孔明、元直两位先生都如此说,那你自然担得起,就别推辞了!”刘备说出的话,也没想过收回来的想法,尤其是每每看见司马无忌那张脸,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曾经的一切,这让他心里有些愧疚。 “既如此,那无忌便谢过主公!” 司马无忌见众人都认为自己担得起,那他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答应下来,自此以后,‘潜龙’之名便成为司马无忌的代名词,而他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是当之无愧。 第28章 徐庶接母 “无忌,你之前所言有人前来拜会,为何迟迟不见来人?” 司马无忌回道:“禀主公,此事莫急,不出三日那人必会乘船而来!” 刘备一直好奇到底是谁前来拜会,之前全身心的投入在治理樊口上,也无暇顾及。现在这事已经告一段落,刘备势力初成。虽然谈不上比肩曹操、孙权,至少比之前的处境好了太多。 今日正好问起,只是司马无忌一直不愿透露实情。即便是诸葛亮、徐庶也都奇怪,尤其是诸葛亮人称‘卧龙先生’,料敌先机,也猜不出来人是谁,更不知何时前来,而司马无忌却早已道出。 “主公,无忌还有一事要向主公提议!” 刘备回道:“但说无妨!” “主公,军师元直之母尚且在襄阳,无忌想向主公请求,无忌独身前去将徐母借来此地,还请主公答允!”司马无忌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徐母孤身一人,他确实有些担心。 虽说徐庶没有提及,可是这最近这段时间,徐庶时常前来拜会,实则是询问自己母亲的地方,徐庶一直担心自己母亲的情况,难以安心。现在正好是个机会,已经在樊口战族脚跟,将徐母接过来,无可厚非。 “禀主公,元直之母尚且在襄阳,实在是有些担心!”徐庶急忙说道,“无忌救下老母亲,只是她孤身一人,难以放下心,还请主公答允,准许元直随同前去接回母亲!” 刘备见司马无忌、徐庶二人都要离去,身边有诸葛亮一人在,也没什么关系。现如今自己的势力比之前要强大不少,就算是曹军前来,也可以防守。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 “主公,末将愿意随同军师前去,护送军师回来!” 赵云也站了出来,他这些日子一直与司马无忌在一起,久而久之,他们三人的关系十分亲近,尤其是赵云与司马无忌二人年纪相差不了多少,赵云十分钦佩司马无忌的学识,故而他站出来。 “若是元直、无忌二人前去,玄德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若是子龙随同,那玄德大可安心。”刘备心里担心徐庶一去不回头,司马无忌倒是不担心,要是徐母在襄阳被俘虏,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谢主公成全!”徐庶躬身道谢,又暗暗地对司马无忌、赵云二人道谢。 司马无忌早已算过路程,七日之内必能往返,而且他们不准备走陆路,目标是在是太明显,直接从水路前去。刘备准备派遣关羽率领水军相送,被司马无忌拒绝。 关羽的形象太过于明显,那满脸的络腮胡须,实在是太长了。如果被曹军,或是刘琦发现,必会引起猜忌。与其如此,他们三人不如轻装上路。另外,司马无忌让赵云、徐庶二人乔装打扮一下。 “先生,你让我换身衣裳作甚?”赵云实在是费解,他早就习惯身披战甲,没想到司马无忌让他换上便装,这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徐庶笑道:“子龙不知无忌是何意吗?其实,无忌这是考虑周全。现在这身装束乃是侠士,就算是遇到曹军检查也不必担心。若是将军身披战甲,只怕我们根本过不了曹军的检查,就连襄阳郡都无法进入。” “知我者元直也!” 司马无忌微微一笑,他们告别刘备,北上襄阳,就早已换上衣服,不仅如此,就连徐庶腰间都佩戴着一把剑,也不过是装饰之用,可是徐庶居然一看便知道他的用意,这让他有些诧异。 “元直先生,令堂在我师傅曾经居住的地方,我等三人前去,尽量不必引起他人注意为好。”司马无忌郑重的叮嘱一声,徐庶、赵云二人深以为然,他们一切都听从司马无忌的吩咐。 他们三人顺着长江一路前往襄阳郡,在渡口他们便下船,然后买了三匹马,直接奔赴徐母所在的地方。虽说他们不必进入襄阳郡,不过还是遇到了守城军的检查。 司马无忌等人乔装打扮,就像是剑客一样,那些人也检查不出什么,就放他们前行。这些事情都在司马无忌的计算之内,唯一担心的便是带上徐母之时,会引起他人怀疑。 司马徽曾经居住在襄阳的地方,徐庶也清楚,不等司马无忌引路,他心急如焚的拍马前行,赵云、司马无忌二人紧随其后。终于奔走了一个时辰,来到司马徽原先的落脚之处。 “母亲!” 司马无忌等三人已经抵达茅草屋,徐庶立即下马,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便急急地走了进去,四处寻找居然没有看见徐母的身影,这让他很是着急,司马无忌、赵云二人也是有些担心,三人分散寻找。 半个时辰,他们还是没有看见徐母的身影,徐庶心急如焚,他担心徐母已经落入曹军之手,又或是刘琮之军擒获,甚至想到自己的母亲被猛兽袭击等事情,这让他心情十分激动,难以心安。 司马无忌四处寻找,还是没有发现徐母,暗暗地想道:“若是我早点来,兴许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实在是愧对徐庶!” “元直先生,是无忌错算了!”司马无忌唉声叹气地走到徐庶面前,恭恭敬敬的道歉。 “福儿!” 徐庶心知这事也不是司马无忌的错,就算是责怪也没有理由,要不是司马无忌相救,只怕徐母早已落入曹操手中,又岂会有后面的事情,他正想说话,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而徐福乃是他之前的名字,只有他母亲一人会喊他‘福儿’。 “娘!” 徐庶猛地转身望去,只见徐母手捧着树木枯枝,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农家妇人一样,仿佛儿时的自己淘气不愿求学,徐母也是如此装扮,独立抚养他成人,这一幕幕又是如此的熟悉。 徐母捧着树木枯枝,看见有三人来到自己住的地方,这个地方少有人知晓,正好看见司马无忌的脸,却没有看见徐庶,正好徐庶的身影被赵云挡住,而司马无忌的话,被她听见,故而喊了一下,没想到真是自己的儿子来了,她实在是有些开心,手中的枯枝也已经掉落下来,而徐庶也急匆匆的奔赴过来,双膝跪地,俯在徐母的前面哭了起来。 “福儿,你怎么与无忌一起来了?”徐母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道:“娘写给你的信,想必你也看见了!如果没有无忌搭救,怕是娘就真的成了徐家的罪人,实在是有愧啊!” “娘,一切都是孩儿的错!若不是孩儿,又怎么会让娘吃这么多苦!”徐庶看着母亲沧桑的脸庞,双手有些老茧,还有一些被树枝划伤的痕迹,他的心很痛,要不是他迟迟未来接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让母亲遭受如此大罪。 “起来吧!”徐母欣慰的笑了笑,她让徐庶起来,又询问了赵云是何人。 徐庶连忙起来,将赵云介绍了一下,赵云急忙躬身施礼,徐母也是微微点点头回礼,而司马无忌不必介绍。徐母现在还能活的好好的,一切都是因为司马无忌,对他十分感激。 “老夫人,若非无忌考虑不周,老夫人也不至于遭受如此大罪!” “无忌,此话不必再说了!”徐母见司马无忌向自己道歉,反而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回道:“若你先前搭救老身,又怎么会在这里活得好好地,这些本来就不是什么罪过,老身本就是贫苦百姓出身,已经习惯了,不必介怀!” 徐母见他们三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心知他们三人没有用饭,便说去做饭给他们吃。但是,司马无忌并没有让他前去,而是自己前去厨房,就连赵云都前去帮助,那些枯枝等也都是赵云一一捡起来,然后送到厨房之中。 徐庶与母亲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徐庶的担心,司马无忌与赵云都看在眼里,没有任何的嘲讽,而是深深地触动。赵云双亲早已去世,这份感动让他心里深处有些触动。 于是,司马无忌、赵云二人都离开了,将他们母子二人留下。 徐庶首先询问这两个月母亲如何过得,徐母并未详细的说明,只是简单地说了与早些年一样过。但是,徐母居住在此地,他身上的衣服以及发饰都改变了,这些都是因为司马无忌的嘱咐,要不是这些,怕是又落入刘琮手中。 徐母不知去向,曹操雷霆大怒,刘琮主动请命搜寻,只不过他并没有见过徐母是什么样子,唯一见过徐母模样的孟建也随同曹操一同追击刘备军,这才让她躲过一劫。 “娘,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徐庶就像是孩童一样痛哭流涕,他心里实在是不忍自己母亲如此辛苦,曾经徐母为了他已经吃了不少苦,本想好好孝顺自己的母亲,没想到自己食言了,依然让自己的母亲受苦受累。 “其实,这些娘已经习惯了!”徐母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些日子让她过得很舒心,因为她也听说自己的儿子没有中计,依旧留在刘备身边辅佐,实在是高兴不已,而她也道出当初事情的原委。 直到此时,徐庶才知道司马无忌像是早知道自己母亲深处危险一样,这份本事让他十分钦佩。另外,徐母也叮嘱徐庶,司马无忌对他们母子有天大的恩情,让他务必谨记于心才是。 徐庶一一答应下来,此外徐庶也跟徐母说了,这次前来的目的。徐母点点头,吃过饭,她便与他们一同离去。因为徐母也清楚,耽搁太久时间,怕是会多一份危险。 徐庶母子叙旧结束,司马无忌、赵云二人也将饭菜端上来,众人一起用了餐。当他们尝过司马无忌的手艺后,也是赞不绝口,就连徐母都觉得奇怪为何司马无忌会有这份本事。 司马无忌也说了自己当年学艺之时的一些经历,众人吃饱喝足后,他们便整理行装,没有任何耽搁,直接带上徐母一同离开此地。毕竟,襄阳不是久留之地,迟则生变。 另外,司马无忌建议这一路,他与徐庶二人前行,赵云护送徐母离开,他们佯装成母子。由于徐母外形变化比较大,赵云又自称是徐母的儿子,接母亲回去,他们四人安然无恙的离开。 第29章 结义 “元直与母能安然离开,全赖于无忌相助,还有子龙将军的帮助,在此元直叩谢二位大恩!” 徐母平安归来,徐庶高兴不已,他们一行人再次登上船,迅速离开,没有丝毫停留。当他们已经离开襄阳境内,徐母舟车劳顿已经在船上歇息,尚未起床,而徐庶十分感激赵云、司马无忌二人相助。 “元直先生与家师平辈论交,要是先生今日如此,无忌实在是受之不起!”司马无忌见徐庶要下跪磕头,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君亲师,徐庶又是司马徽的好友,要是真的跪了,那司马无忌也确实受之不起。 赵云笑道:“先生不必对子龙如此客气,我只不过是顺水人情,也没做什么。如果真的论功劳,全是无忌先生安排。若不是他的计策,也不至于如此顺利,要谢的话就谢无忌先生吧!” 司马无忌急忙说道:“先生不必再谢,咱们尚未抵达樊口,尚未脱离危险。如果真的想谢,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先生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回去后请我二人吃一顿酒。” “子龙将军以为如何?” 赵云当即点头称好,要是行大礼谢恩,赵云还真的不愿意接受,要是喝酒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徐庶见司马无忌、赵云二人都同意用这样的方式,他也直接答允,三人约好回到樊口必会请他们二人吃酒。 “操德兄有无忌这样的弟子,实乃操德之幸也!”司马徽与徐庶相交甚好,这些日子徐庶担心自己的母亲,哪有什么智谋,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母亲安危,一切都是司马无忌计划安排。 他们从樊口出发抵达只需三天时间,日夜兼程,困了就在床上休息,饿了就钓钓鱼,一切吃喝用度全部都在船上解决。每当夜晚时分,只要天空中有繁星,司马无忌便夜观星象,这是司马徽传授,已经成为习惯。 徐庶不懂得星象之学,又见司马无忌夜观星象,熟知天文地理,这让徐庶更加认同司马无忌的才能,完全继承司马徽所学,就连经学等其他都一一通晓,徐庶对司马无忌赞赏不已,赵云更是钦佩万分。 “无忌先生,你之前对主公说起有人来访,到底是何许人也?” “先生若是不嫌弃,就喊我无忌,或是改之,‘无忌先生’这个称呼在先生面前实在是愧不敢当!”司马无忌又叮嘱了赵云,也让他别喊这个称呼,听上去总觉得别扭,赵云、徐庶二人也都答应下去。 “其实,那人来自孙权军中,到底是何人待他前来自会知晓!”司马无忌还是透露了一些,他知道那人是鲁肃,不过不能说出来。如果真的说出来,只怕徐庶、赵云以为司马无忌可以窥测天机,那后面的事情就会更麻烦。 赵云也不想理会这些事,他只想求教一件事,道:“无忌,子龙想请教一下‘五箭齐发’的绝技,不知无忌可否愿意指教一二?” 司马无忌当即回道:“子龙将军愿意学,那无忌自然传授!” 赵云高兴不已,他们经过郡县的市集时,也曾买了一些酒、牛肉等,现在他们正在小船上悠闲自然的吃酒。司马无忌也询问了徐母一些事情,徐庶也将自己母亲独自一人居住在那里的经过说了一下。 徐庶也跟赵云、司马无忌二人道出自己幼年家贫,乃是徐母独自一人抚养,早已习惯了穷苦日子,就算是一个人也可以生活下去。司马无忌知晓徐庶孝顺,却不知他这些事情,书中也没有交代他少年时期的所作所为。 “无忌,要不咱们比试一下剑术如何?” “那便让子龙指点一二!” 赵云一直想与司马无忌比试一下剑术,箭法上他输了很多,不过剑术他可不见得自己会比司马无忌差。纵然司马无忌懂得剑术,也不可能与自己抗衡。他知道司马无忌腰间的佩剑从不离身,这让他有些技痒。现在又在长江之上,正好有时间好好地切磋一下。 当司马无忌拔剑与赵云比试之后,赵云再也不敢小觑他的剑术。赵云所学的剑术与他的枪法如出一辙,大开大合,有千斤之力一样,勇猛无敌;司马无忌的剑术更倾向于闪躲,而且脚法十分灵活,不拘一格,与赵云的剑术就像是两个极端。 赵云与司马无忌斗剑整整斗了两百余回合,居然不分胜负,这让徐庶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徐母在他身后都没有发现。徐母听到有刀剑交接的声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立即醒来。 当她走到船舱上发现是司马无忌与赵云二人比试,徐母不懂得剑术,可是赵云乃是刘备军中将领,武艺超群,司马无忌居然与他斗得不分胜负,这让徐母暗暗称奇。 “‘水镜先生’什么时候会武艺了?” 原本赵云只是与司马无忌试探,并未使出真本事,当司马无忌的剑拔出便知道是一把好剑,又与自己从曹军将领手中夺得的青釭剑碰撞,不落下风,暗道:“实在是一把好剑!” 开始时赵云没有使出真本事,后来愈来愈来厉害,斗得很认真。司马无忌依旧能够跟得上,这让赵云十分惊讶,手中力道不免加大就可以击败司马无忌,最后与自己所想相反。 司马无忌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明明快要败下阵来,愣是能反击,化险为夷,这让赵云难以置信,手中的力量愈来愈大,已经与司马无忌完全认真的对抗,哪里像是切磋,分明是生死大敌一样。 “你们两个快快住手,免得伤着了!”徐母眼见司马无忌、赵云斗得越来越激烈,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声,这才让司马无忌与赵云二人清醒过来,立即收起兵器。 “老夫人!” “娘,您何时起来的?”司马无忌、赵云二人纷纷向徐母见礼,徐庶也是转过头一脸的尴尬,他被司马无忌、赵云二人的剑术吸引,完全沉醉其中,都没有注意自己的母亲来到身后。 “你们两个不是比试吗?怎么那么愈来愈凶狠,要是伤了可怎么办?”徐母赖得理会徐庶,直接来到司马无忌面前,直接训斥一番,说的司马无忌无法反驳,而赵云也是一脸的沉默不语,只能听着徐母的训斥。 “无忌啊,你的剑术是从何处学来?” “老夫人,师傅传授我经学、兵法等,便带着我前去拜会一位好友,我的剑术便是师傅的好友,也就是我剑术师傅所传授的!”司马无忌解释了一下,不过他没有说出名讳,这是当初的诺言,“这把剑也是那位师傅所赠之物,故而十分珍惜!” “无忌,你的剑应该是名剑才是,要不然怎能与我青釭剑抗衡?”赵云好奇的看着赵云手中的宝剑。 “此剑名为‘湛卢’!” “湛卢剑?”赵云、徐庶二人大吃一惊,赵云又笑了笑,“原来真的是名剑,果然名不虚传!” 徐庶惊讶不已,他询问能否接剑一观,司马无忌也没小气,便将湛卢剑给他看了,赵云也看了一下,他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却看得出这把剑比之青釭剑更好,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而徐庶则是低头沉思不语,又让司马无忌好好保管,切莫遗失。 “子龙,无忌有此剑的事情,还请保密,切莫泄露半分!”徐庶严肃地叮嘱一声,不仅赵云傻眼了,就连司马无忌、徐母都一连诧异的看着徐庶,实在是想不出他为何如此严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徐庶叹息一声,司马无忌也清楚这个道理,赵云更加明白,他手中的青釭剑便是抢来的,又接着说道:“‘湛卢剑’还有另外的说法,相传湛卢剑有镇压国运的效用,它不仅仅是一把剑那么简单。若是明君,此剑光芒万丈;若是昏君,刺剑黯淡无光,甚至锈迹斑斑。国之运,与此剑的光芒有紧密关系,可以说是‘王者之剑’。” 司马无忌也清楚这把剑的另外一层含义,不过他就当是寓言故事一样,不过今日听到徐庶如此说,他才十分重视。现在回想起当日司马徽看见此剑时,也是非常惊讶,与徐庶今日所言差不多,让他好生珍惜。 徐庶也明白为何司马无忌甘愿做军师,腰间却配有利剑,因为这把剑来历太过匪夷所思,必须如此待之才行。徐母知晓徐庶如此慎重,必定十分重要的事情,故而这件事也一直隐藏在心中,不曾对外宣传。 赵云清楚此事事关重大,就算知道也当成不知道,他是个信守承诺之人,答应徐庶必定会守口如瓶。徐庶并没有将这把剑最后一层意义说出来,要是真的说出来,怕是祸从口出。 徐母在座,众人有些拘束,徐母知道她留在这里反而不好,便找个借口离开。接着,司马无忌、赵云二人又互相承担彼此的剑术,就连兵法也开始探讨,而徐庶也将这事深埋心中,与他们二人一起促膝探讨兵法,而他幼年学武也说了出来,故而三人算是意气相投,无拘无束的畅所欲言。 “无忌,不如咱们两人结拜为兄弟如何?” “子龙此言正和我心意!” 赵云与司马无忌相谈甚欢,性情相投,这些日子相处对司马无忌十分钦佩,不仅学识渊博,更是有一种豪气,行事光明磊落,这让赵云十分欢喜。若不是有所顾忌,只怕他早就这样的想法。 于是,赵云的提议,司马无忌十分赞同,赵云本想摆设香案,司马无忌直说不需要,这些俗礼不必理会,心诚即可。赵云一听,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情,他也不太喜欢这些礼数。 正当赵云与司马无忌二人拉着手,准备跪天地时,徐庶却说话了,道:“且慢,你们结为兄弟,那我怎么办?” “先生此话何意?” “既然要结拜,怎能不算上我,我与你们一起结拜,不知你们是否愿意?” “先生,您在说笑吗?” 司马无忌听到这话,显得难以置信,他根本就不相信这话是从徐庶口中说出来的,赵云更是直接说了出来。其实,徐庶按照辈分比之司马无忌要高,不过徐庶这些日子与他们二人相处,反倒是让自己想起曾经年少轻狂的事情,心里也难以克制住,直接说了出来。 “无忌,你不必担心辈分之事,我与‘水镜先生’亦师亦友。”徐庶笑道,“学无前后,达者为师。现在你的学识已经与我不相伯仲,甚至比我更加渊博,自然不必担心这个事情。” “你们别以为我满脸胡腮胡须,其实我也大不了子龙几岁!” “先生,您说的是真的?”赵云、司马无忌异口同声,目瞪口呆,他们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话反驳。 “你们不信?”徐庶见他们怀疑的模样,连忙说道:“我母亲正在此,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我母亲。其实,我这些胡子是为了躲避仇家而蓄起来的,真实的年龄也不过是三十余岁。” 司马无忌与赵云二人一脸的懵逼模样,徐母不知何时又出来了,她笑道:“福儿说的没错,他生于熹平四年,现在是建安十三年,前后算起来刚好是三十三,他并没有说谎!” 赵云惊呼道:“军师居然比我大两岁?子龙今年三十有一未满!” “无忌生于初平四年,今年十五!”司马无忌也道出自己的出生日期,司马无忌、赵云二人更加惊讶,他知道司马无忌年轻,却从未想到他只有十五,就连十六岁都未到,实在是难以相信。 于是,徐庶、赵云、司马无忌三人,在徐母的见证下,滚滚长江之上,三人叩拜天地,结为异性兄弟。徐庶为兄,赵云次之,司马无忌最后,他们三人的称呼也就变成了兄弟之称。 三人十分高兴,开怀畅饮,不过也不是喝得很多。因为他们在长江之上,并未在樊口,还是需要时刻防备才行。司马无忌年纪最小,他不太适应这里的水酒,就像是假酒一样,还真的喝高了。 “二弟,你且与大哥说实话,三弟的剑术到底如何?”徐庶见司马无忌睡着了,他便悄悄的询问赵云。白天他们二人比试,要不是徐母阻止,只怕还会继续斗下去,这让徐庶有些怀疑。 “三弟与我比剑,并未出全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三弟的剑术与我的有很大不同。三弟出剑那一刻,我感受到一股寒意,他的剑术更是难得,只怕真的生死相搏,死的那个人会是我。” 赵云由衷的道出心中想法,与司马无忌比试剑术,他隐隐的有种感觉,司马无忌的剑术更像是一种刺杀。此外,赵云也观察出司马无忌每次出手都留有几分,要是真的刺中,自己不死也得重伤。虽然司马无忌有所遮掩,还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三弟有精湛的剑术这事,咱们也得替他隐瞒,哪怕是主公也不能说出来。至于原因暂且不说,待时机成熟自然知晓!”徐庶叮嘱赵云一声,赵云也答应下来,徐庶又看了一眼司马无忌,寻思道:“或许还有更深的秘密也说不定,实在是让人看不透,不负‘潜龙’之名!” 第30章 大智如愚(加更) 徐庶与司马无忌接触越深,越是感觉他不简单,非比寻常。曾经徐庶与诸葛亮二人谈论司马无忌,诸葛亮给予“逸群之才,深不可测”八字评语。徐庶深知诸葛亮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辅佐君王,自然不在话下。 现如今司马无忌的出现,就连诸葛亮都看不透,可见司马无忌藏着很多事情不能告知于人。比如,司马无忌剑术之高比之赵云丝毫不差,‘五箭’绝技举世无双,甚至还有湛卢剑在旁。 如果诸葛亮发现司马无忌拥有湛卢剑,刘备必然知晓。湛卢剑不仅仅是一把剑那么简单,更像是预测天下大势,就像是庄子论剑提及到的剑分庶人之剑、诸侯之剑和天子之剑。 湛卢剑主宰者诸侯命运,更能预测天下大势,得之必能成为诸侯王,甚至可以称之为‘天子之剑’。但是,大汉王朝开国高祖皇帝刘邦以赤霄剑斩蛇,举兵推翻暴秦,建立大汉王朝,故而大汉王朝以赤霄剑为‘天子之剑’。 现如今赤霄剑在天子手中,可是徐庶清楚湛卢剑自从春秋之时便已经不知去向,而秦始皇偶然间得之,此剑黯淡无光,更是锈迹斑斑,大臣纷纷担心,而秦始皇却不以为然,更是命人将此剑毁去。 自此以后,湛卢剑便彻底失踪,今日再次出现,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当天晚上,徐庶整晚都没有睡,满脑子想的都是司马无忌的事情。至于赵云则没有想那么多,该睡的时候还是继续睡。 “大哥,还有一日的路程,咱们便可抵达樊口!”司马无忌沉声道,“无忌与二哥结拜之事,他人知晓并无问题,而大哥也在其中,此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徐庶点点头,道:“三弟所言正是我所想,二弟你回去以后见到我与之前的称呼一样,不可称呼‘大哥’。” 赵云不解地说道:“为何?” “二弟,你行事光明磊落,乃是铁骨铮铮,只是有些事情暂时无法公开,待适当的时侯咱们再去说反而更好。纵然主公不介怀,却有其他人会在暗中使绊子,这样的话对我们三人都非常不利。” 徐庶解释道,“至于你与三弟结拜,这事说得过去,也没有关系。无论是主公,还是其他人都不想看见自己营中出现结党营私的情况发生。即便我等并无什么,难免会惹人非议。” 赵云性子耿直,又光明磊落,他的确是有些不明白,不过徐庶的话他也明白,也就答允下来。徐母不必叮嘱,自然不会多言,司马无忌是三人之中年龄最小的,她的年纪比之司马徽还要大,不论是徐庶,还是司马无忌、赵云,一视同仁,就像是亲生子一样。 赵云父母早亡,唯一的兄长也早早去世,只留下他一人。现在也不再是孤家寡人,司马无忌的经历与赵云十分相似,他们二人也偶尔谈谈心,徐庶早年丧父,其母一人抚养长大,似曾相似的经历让他们三人成为生死与共的兄弟。 如果没有司马无忌,徐庶也不会与赵云结为兄弟,他是谋士,与武将出身的赵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偏偏赵云与赵云的关系很好,徐庶之母又是司马无忌所救,这次安然归来,也都托了他们二人相助,故而十分感激,也就有了交往。 “老夫人!” 徐庶之母平安抵达樊口时,刘备亲自前来迎接徐母,给足了徐母的面子,足以看出刘备对徐庶的重视,又见他们三人安然无恙的回来,更加欢喜。原本的担心,也在看见他们那一刻消失。 “民妇见过刘皇叔!”徐母微微施礼,道:“早先就听闻元直提及过刘皇叔乃人中龙凤,礼贤下士,乃是仁义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同吾儿所言那样,元直能为刘皇叔效命,此乃幸事也!” “老夫人谬赞玄德了,玄德早已备好酒宴款待老夫人,也是玄德略表心意,尽地主之谊,还请老夫人给分薄面!”刘备持晚辈之礼对待徐母,这让徐母很是感激,以他皇叔的身份,如此礼待徐母,实在是给足了面子。 纵然徐母舟车劳顿,老夫人也不会拂了刘备这份人情,刘备与老夫人一同进了城。司马无忌、赵云、徐庶等人也一同前往,刘备设宴款待,刘备军中比较亲近之人全都参加,就连投奔不久的王威也前来了。 在酒宴上,众人觥筹交错,好不欢喜! “无忌先生,云长敬你一杯!”关羽主动前来敬酒,他已经率先敬了徐母,赵云等人,现在他又主动前来敬司马无忌,这让司马无忌如何敢当,急忙站起身来,与关羽一饮而尽。 司马无忌在关羽喝完第一口酒时,便看见关羽的脸上红润一片,当他来到自己面前,看得更加清楚,那红润之色比之前更甚。接着,他又看了看张飞,也是喝酒,却不上脸。 “原来红脸的关公居然是喝酒上脸,喝起酒来才是真正的红脸关公!”司马无忌暗暗地寻思道。 由于徐母到来,众人都参与其中,算得上一次大的盛宴,没有歌舞助兴,有的只是觥筹交错。徐母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去,徐庶搀扶离去,刘备也没有怪罪,徐母年纪较大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无忌,你离开前说七日内必然归来,如今你已经回来了,只是那位客人倒是不见踪影,真的让我实在是有些心急,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刘备喝了酒,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司马无忌笑道:“回禀主公,那人明日便到了,主公见到后必然知晓!” “军师如此说,那玄德便等上一日又何妨!”刘备看见司马无忌如此笃定,心里大为惊奇,也就不再多问此事,众人再一次举杯对饮,不是一口一口的喝,而是一饮而尽,这便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虽说东汉末年的酒无法与后世的相提并论,喝多了还是会醉的。司马无忌当天又喝多了,不仅仅是关羽前来,就连张飞,以及其他人都前来敬酒,又不能不喝,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次日,刘备焦急万分的等待下,终于等到了有人前来禀报说有人来访,直到此时刘备等人才相信司马无忌之前所言不是虚妄之言,也不是胡说八道,而是说中了、 此次前来拜会刘备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智如愚的鲁肃,刘备再次亲自迎接。因为鲁肃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孙权,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面子刘备还是需要给的。 第31章 商议联盟(两更) 由于刘表去世,鲁肃便谏言,让孙权派遣自己前去吊丧,这是表面上的原因,实际上他是来探听虚实,打探刘琦与刘恩二人的关系。如果他们离心离德,就有另外打算。 鲁肃被孙权委以重任,刘备给予极大的尊重,算是给足了刘备的面子。现在刘备势力初成,尚未能与曹操、孙权等势力抗衡,故而刘备只能如此做,也算是一种友好的态度。 “子敬见过刘皇叔!” “子敬客气了,咱们屋里说话!”刘备热情地将鲁肃迎接至府内,又接着问道:“子敬今日到访,不知是何事?” 鲁肃恭敬地回道:“子敬早有耳闻刘皇叔的仁德,特来前来拜会,此乃我家主公之意。子敬知晓荆州牧刘表去世,便遵从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吊丧,却在半路听闻曹操率领大军南下,荆州等地已经失守。” “曹操率领南下追击刘皇叔,我家主公担心刘皇叔有什么不测,便让子敬半路回来,不必前往荆州。原本子敬前往江夏,却又听闻刘皇叔在樊口,子敬这才前来。” “子敬是奉了主公之命,想与刘皇叔结盟,共同讨伐曹操之事,不知刘皇叔意下如何?” 鲁肃来此之前,司马无忌已经叮嘱刘备,让他暂时别立即答应下来。若是急于答应鲁肃,就算派遣心腹之人前去孙权处,也不会得到任何协助,相反被孙权看出我军兵力不足,畏惧曹操。 孙权有意结盟,一则是出于真心,二则是在试探刘备的口风。司马无忌将此事一一与刘备说过,刘备也早已想好对策,没有急于答复下来。因为鲁肃前来拜会刘备无可厚非,只不过樊口本就在江夏境内,却没有前去拜会刘琦,反而前来拜会刘备。 纵然有很多理由,不过目的已经昭然若揭,鲁肃这是有意挑拨刘琦与刘备之间的关系。并且,鲁肃前来乃是大张旗鼓,刘琦只怕早已知晓,二人不合,刘琦心生嫉妒,必会派人前来询问,又或是刘琦自己前来。 刘备沉思片刻,道:“子敬今日前来是为了商议联盟之事?玄德无法给予准确答复,此事事关重大。玄德虽有樊口为根基,又与刘琦同宗同族,要不是刘琦相助玄德,怕是玄德岂能有如此栖身之所。” “若是子敬来此不着急,不妨在此多留些时日,我与刘琦商议过后,再给予答复如何?” 鲁肃暗暗地观察着刘备的一举一动,寻思道:“传言刘琦与刘备已经心生嫌隙,怎么今日所见有些不同,莫不是传言有误?” “我家主公,孙将军聪明仁惠,敬重与优待贤能之士,江南的英雄豪杰都归附于他。现在已占有六郡的土地,兵精粮多,足以成就一番事业。如今有刘皇叔相助,必能抵挡住曹操大军,共建大业!” 鲁肃又见刘备不急不慌,从容淡定,这让鲁肃有些坐立不安了。既然传言有误,刘琦与刘备齐心协力,结盟之事自然是必然趋势。如果不是齐心协力,只怕鲁肃回去后,孙权必会派兵攻打。 “此事过些时日玄德必会给子敬满意答复,还请子敬在此多留些时日如何?”刘备依然从容的说道,“若是刘琦也赞成与孙权将军结盟,玄德必会派遣心腹之人前去商讨。” 鲁肃见刘备迟迟不愿答应结盟之事,他心中有些明了,也就答应留在樊口逗留几日。他又悄悄地观察一眼,发现羽扇纶巾的诸葛亮。顿时,眼睛一亮,心中已有算计。 鲁肃吃了酒,便主动前来找寻诸葛亮,恭敬地说道:“阁下可是孔明先生?” “正是,不知子敬兄有何事?”诸葛亮点点头回道。 “子敬与诸葛子瑜曾相聚时,子瑜曾说起孔明先生,更是称赞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鲁肃看见诸葛亮在此,回想起诸葛子瑜与自己提过的话,他说自己的弟弟羽扇纶巾,自号‘卧龙’。 现在商议结盟的事情,刘备的态度模拟两可,鲁肃看见诸葛亮也在,主动与之交谈,更是将诸葛子瑜提起,也是为了得到诸葛亮的信任。其实,诸葛子瑜正是诸葛亮的兄长诸葛瑾,他避乱到江东,担任孙权的长史。 诸葛亮与诸葛瑾互有书信往来,也知晓自己的兄长已经在江东。既然鲁肃是兄长的好友,诸葛亮自然对他很是尊敬,也成为好友。鲁肃在樊口逗留的时候,基本上都在诸葛亮处待着,要不就是见刘备。 “无忌,子敬之前所言,想必你也听到了!”刘备询问司马无忌,道:“那咱们到底是与孙权联盟,还是拒绝?” 司马无忌笑道:“主公心中如何作想,那便依照主公所想去做便是!” “既然联盟,为何不早早答应下来?”刘备也倾向于联盟,只是不明白为何司马无忌让他如此做。 “主公心中所想是联盟,无忌也认为联盟是最好的结果!”司马无忌微微一笑,道:“鲁子敬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孙权已经占领江东六郡,兵多粮足,又在鄂州,与樊口也不过是一江之隔。” “樊口虽是主公向刘琦请命占领,实际上樊口乃是鄂县范围,鄂县与鄂州也是相邻。可以说,樊口是孙权的地盘,不是刘琦的。只不过孙权攻打黄祖之时,借道而行,樊口也就弃之不顾,算是送给刘琦还他这份人情。” “如果主公立即答应,鲁子敬看似忠厚之人,实则有大才,他必会猜测主公急切地想与孙权联盟。如此一来,就算我们前往江东,也无法得到真正的相助,只怕联盟是假,吞并是真。” “现在主公以假象乱真,让鲁子敬看不出门道来,那他原本想要占领樊口的想法自然而然放弃,就会选择与我军联盟。这样的话,我军才能真正与孙权联盟,也不至于处于被动位置。” “曹军大军占领江陵多日,一直没有南下攻打,实则是训练水军,更是为了等待孙权内部发生的争斗。孙权是江东的将领,不过却难以震慑住那些大家族之人,就像是刘琮一样,势必会有人建议投降曹操。” “现在我军已经牢牢控制住樊口,孙权虽有六郡,实则内部也是争斗不止,要是不与我们联盟,以他们的兵力难以与曹操抗衡,无法阻挡曹军步伐。同时,这也是我军需要的,以曹操的兵力不论是孙权,还是我军都难以抵挡,唯有结盟方能与之抗衡。”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又假借天子名义,攻打江东等地,名不正言不顺,并不得民心;曹操乃是许昌人,麾下将领甚多,熟悉水战却寥寥无几,天时地利皆失,如何能胜利?” “若是我军不与孙权结盟,势必孤立无援,就算是刘琦相助,也难以抵挡住曹操大军。曹操已经占领江陵,却迟迟不愿发兵,也是为了囤积兵力,更有一举歼灭江东势力决心,故而这次曹操大军南下攻打,必是大军集结。” “至于主公不必与刘琦联系,乃是无忌缓兵之计。鲁肃大张旗鼓前来拜会主公,只怕刘琦心知肚明,更会嫉妒不已。若是主公真的前去联系,只怕鲁肃必有察觉。” “那时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待曹操集结大军前来攻打,刘琦自会慌张,必会前来寻求主公相助,一切危险自会化解,主公不必担心便是。另外,那个时候无忌还送主公一份大礼。” 刘备见司马无忌胸有成竹的模样,又见他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料中,十分佩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听从司马无忌的建议,他接着说道:“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回复了。” “主公不必心急,待会他自会前来询问便是,而且孔明先生也会相助,那时候主公在答应下来不迟!”司马无忌成竹在胸,他清楚鲁肃这几天一直在诸葛亮处,实际上是为了说服诸葛亮劝说刘备答应联盟。 诸葛亮也明白司马无忌的意思,采取拖字诀,慢慢的将鲁肃带进套内,一步步的引导鲁肃主动提出来,他在出言相助,这也是为了日后的大局考虑。只是诸葛亮不清楚鲁肃居然认识自己的兄长,原本是一场局,最后他们二人居然真的成为好友。 “刘皇叔,不知刘琦是否有答复?” 果然如同司马无忌所料的那样,鲁肃急不可耐的前来找刘备,开门见山的询问,诸葛亮看见司马无忌、徐庶在此,他们相视一眼,彼此都清楚各自的想法,也顺着鲁肃的话,劝说刘备。 最后,刘备答应下来与孙权结盟,鲁肃十分欢喜,他期盼许久的事情终于如愿了。 “既然刘皇叔答应联盟,不知派何人与子敬一同前往江东?” 诸葛亮与鲁肃在这几日相处下来,关系不错,刘备便让他前去;接着,刘备又看了一眼司马无忌、赵云二人,也让他们随同前往。刘备任命诸葛亮使节,司马无忌为辅,赵云则护卫他们二人安全,又派遣一支千人军队与鲁肃一同前往江东,面见孙权,商议联盟之事。 第32章 锋芒毕露(三更) “二哥,进入江东后,你且先行护卫在军师身边,我这边自有安排。” 司马无忌、赵云两人跟随在诸葛亮身后前往江东,二人登船后,司马无忌便悄悄地与赵云低声说了一句话,这让赵云有些费解,不过也听从司马无忌的安排,他便一直追随在诸葛亮身边,护卫他周全。 江东有一位才俊,还有一人必须要得到,收为己用才行。纵然演义之中关于那人的记载甚少,不过司马无忌却认为那人乃是真正的骁勇善战之人,以一当十,万夫不当之勇。 诸葛亮与鲁肃二人坐在船内闲谈,鲁肃知晓赵云的事迹,却不知司马无忌何人。直到诸葛亮说了才知晓,鲁肃十分惊讶,不过司马无忌却没有与他们围坐在一起,反而是走到船头,四处眺望。 “子敬来信,刘玄德派诸葛孔明及赵云前来,你们速速前去接应,不可怠慢!” 鲁肃启程之前,便让人先行一步传信告知于孙权,孙权看见后立即让人前去接应。既然鲁肃前去拜会,刘备都亲自迎接,孙权也有如此打算,只不过孙权的提议被其他人反驳,尤其是张昭、顾雍为首的谋士。 诸葛孔明号‘卧龙’,张昭、顾雍也知晓他的名声,不过十分看不起诸葛亮,甚至还有些排斥,尤其是诸葛亮成为刘备帐下军师,更有徐庶齐名,这让他们很是不爽。 若是徐庶前来,张昭、顾雍等人必不会阻拦孙权亲迎,不过是诸葛孔明,那自然是另当别论。 “主公不必亲迎,孔明此人不值得主公如此礼待。”张昭劝说道,“若是孔明前来,子布必让他知晓我军厉害,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让刘玄德知晓我军之中亦是人才济济。” 孙权本意不愿如此,刘备已经答应与自己联盟,派了诸葛亮出使江东,要是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怕是会影响彼此间的联盟。但是,张昭、顾雍等人都是江东重臣,孙权也不好拒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而为,只要不是闹得太厉害即可。 于是,张昭、顾雍等人就开始谋划让诸葛亮知晓他们的厉害。他们又让孙权传令给鲁肃,让他抵达鄂县后,直接前往驿站。孙权一一答应下来,张昭、顾雍等人就暗中安排一切。 鲁肃的船靠岸后,他便接到孙权派人传来的命令,然后领着诸葛亮、司马无忌等人前往驿站。鲁肃也不清楚这其中会有这样的变故,他对诸葛亮十分敬重,亲自掀开帐帘让他们先行进去。 “招贤馆!”司马无忌看着上面写的字迹,嘀咕一声:“鸿门宴吗?正好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主公何在?”鲁肃带领着诸葛亮等人进去后,还以为是孙权等待,没想到居然是张昭等人,张昭、顾雍二人素来与鲁肃不合,尤其是张昭更是心胸狭隘,嫉妒鲁肃得到孙权的器重。 鲁肃原本家境富裕,只因家道中落,十分落魄,周瑜因路过鲁肃门前借粮,得到周瑜的推荐,继而进入江东,得到孙权的重用。当时,孙权麾下第一谋士的张昭,眼见孙权如此厚待鲁肃,心生不忿。 并且,张昭更是在孙权面前多次诋毁鲁肃,更是谏言孙权不可重用鲁肃。只是孙权心有算计,他不仅没有听从张昭的建议,反而对鲁肃另眼相看,非常器重。即便是这次出使吊唁刘表,孙权亦是派遣鲁肃,不是张昭。 张昭又见鲁肃成功说服刘备愿意派人前来商议结盟的事情,更让他心生嫉妒。既然诸葛亮来了,那张昭自然不能放过抬高自己的机会,彰显自己的才能,只要将诸葛亮比下去,自然得到孙权的重视。 “主公有公务缠身,暂时未能亲至,稍等片刻便是!”张昭面笑皮不笑的回了一句,又看了看诸葛亮、赵云一眼,司马无忌直接被他忽视,根本就视而不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诸葛亮身上。 “子布乃是江东之士,也曾听闻孔明先生之名,更有传言说先生自比管仲乐毅之才,不知这句话是否属实?孔明先生一直久居于卧龙岗,刘皇叔三顾茅庐而请先生出山相助,这是真是假?” 诸葛亮笑道:“孔明之名如何能与子布兄相比,子布乃是江东第一谋士。孙伯符创业时,子布更是得到重要,任命为长史、抚军中郎将,更是文武之事都委托于子布。” “伯符丹徒狩猎中为刺客所伤,不久身亡,子布更是成为伯符托孤之命,辅佐孙将军继承兄位。如今孙将军已然占领江东六郡,兵多粮广,子布功不可没,孔明如何能与子布相比。” 张昭见诸葛亮如此抬高自己,心里更是高兴万分,道:“‘卧龙’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在子布看来实在是有负重望。刘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割据城池,纵横寰宇皆可;今得到先生,反而接连失败,更是被曹操追击居人篱下,已无安身之所,实在是大失所望!” 诸葛亮哑然失笑,张昭之意,他已经猜到。若非顾及孙刘联盟的事情,只怕诸葛亮也不会恭维于他。没想到张昭居然不知好歹,这可让诸葛亮实在是气急,说话难免有些重了些。 “孔明之才不足与外人道也。”诸葛亮反唇相讥,道:“吾主刘豫州虽接连战败,此乃人民稀少,兵力不足,敌众我寡战败乃是兵家常事也,莫不是子布不知此番道理?” “如今吾主占领樊口,十余万流民百姓尽皆前来投奔,又有王威等将领前来,此乃大仁大义,与昔日樊口相比更甚从前。当初高祖皇帝与项羽征战天下,屡屡失败,最后高祖皇帝与项羽以楚河汉界,更与项羽平分秋色,甚至将之剿灭,得到天下。” “若是以子布所言,岂非战败乃是大耻,然知耻而后勇才是真正的胜利,得一时胜利非胜,败一时也非败,乃是权宜之计也。江山社稷非一时之败而定论,是非成败又有谁能一语道尽?” “若是侃侃而谈便能安邦定国,此乃纸上谈兵,非真才实;两军交锋,败而逃之,临机应变亦是以大局为重也。敢问子布可曾亲身经历大战,可曾亲自指挥大军,又怎知其中之意?” “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严畯站出身来,驳斥诸葛亮。 司马无忌眼见于此,立即起身反问道:“孔明先生所言乃非正论,敢问先生何为正论?” 诸葛亮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他没有劝阻司马无忌,反而有些欣慰。其实,诸葛亮已经知晓这根本就不是孙权的命令,只怕是张昭、顾雍等人的计谋才是,想要让自己难堪。 “‘正论’乃儒家之经典之言,非孔明之谬论也!”严畯回道,“你又是何人?” “在下乃是吾主刘豫州帐下军师司马无忌也!”司马接着说道,“‘正论’乃《荀子》之中便有言论,非先生所言的经典之言便是‘正论’,而是纠正不正确的言论。” “这位老先生自幼熟读经学,理应知晓经学之中的《礼》,在无忌看来根本就是白学了。我等乃是奉了吾主刘豫州之命前来,更是使节身份,然老先生虽是长史、中郎将等官职,却忘记我等身份。” “在此侃侃而谈,而众位却与老先生一同咄咄相逼,莫不是老先生忘了吾主刘豫州让我等前来是为了何事?鲁子敬前往樊口时,吾主更是亲迎,然孙将军却公务缠身,不仅未能亲至,更是放任汝等前来如此刁难,依在下所见联盟之事就此作罢!” 诸葛亮傻眼了,张昭等人也傻了,鲁肃目瞪口呆,司马无忌之言实在是太过震慑众人。原本还有不服之人也想挑战一下诸葛亮,偏偏遇到了司马无忌,他的一番话让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来反驳。 司马无忌的言论,让众人哑口无言,不敢再说。就在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此人便是东吴粮官黄盖,人未到,声音便传了进来:“曹操大兵临境,不思退敌之策,却在此逞口舌之快!” 黄盖性如烈火,又是武将,他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必定是孙权让他前来。因此,张昭、顾雍等人全都沉默不语,黄盖又接着说道:“孔明先生,吾主传唤先生前去共商大事!” 于是,诸葛亮跟随黄盖,又与鲁肃一同面见孙权。至于司马无忌则没有跟随,而是出了‘招贤馆’独自出去转悠,赵云并未相随,便在此地等候诸葛亮,这也是司马无忌的吩咐。 “那人到底是谁?”张昭见诸葛亮等人离去,立即询问起来,他问的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无忌。 众人摇头不知,谁也没有听说过司马无忌此人,而他年纪轻轻却能成为刘备军师,必有不凡之处。经此一事,司马无忌之名传进江东名人隐士耳中,却无人知晓他的事迹,十分神秘。 第33章 孙权抗曹 “主公,孔明先生来了!” 诸葛亮瞥见孙权,仪表堂堂,微微躬身施礼,孙权连忙走上前去,笑道:“孔明先生前来,仲谋本应亲自前去迎接先生,奈何公务缠身,分身乏术,还望先生海涵。” “将军言重了,孔明前来乃是奉了吾主之命,与将军共商联盟之事。”诸葛亮急忙回道,“本应是孔明前去,又怎可劳烦将军亲自前来,只是刚才发生一些不愉快之事,耽搁了片刻,乃是孔明之过也。” “先生请坐!”孙权邀请诸葛亮坐下,也就不再寒暄,开门见山地说道:“如今曹操率领数十万大军自江陵出发攻打江东,不知先生可知此事?曹军兵力如何?” “曹军兵力怕有百万!”诸葛亮恭敬地说道,“虽说曹操拥有百万雄兵,却不可全部派来,必会留有一半以上兵力驻守后方。即便如此,怕是有五十万兵力前来。”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平定四方,一统中原之心众所周知,其帐下能征善战的将领怕是不下百余人。长坂坡之战,我方将领斩杀五十余人,也不过是小半之数。” “那依先生之见,又如何抵挡曹操大军?” 诸葛亮接着说道:“若是以吾主刘豫州兵力难以抵挡,就算是江夏兵力一起也不过是个零头,与曹操大军相差甚远。若是将军以江东六郡的兵力,只怕与曹军相比,也难以抵挡。” “曹操占领江陵两月有余,却迟迟不愿意发兵攻打江夏,一直在等待机会。以孔明所见,怕是曹操正在集结大军,造大船,势必会在攻打江夏后,率领大军攻去江东。” “江东之地乃是富庶之地,曹操决不会放过。若是将军与刘表次子刘琮一样,不愿与曹操对敌,只能献城投降,那时只怕将军父兄基业落于他人之手,为今之计唯有与之一战。” “只是曹操担心将军有此意,怕是有人不愿意!” “孔明此话何解?”孙权也不愿意效仿刘琮,那他孙仲谋无颜面对自己的父兄。 “将军虽有江东六郡,兵多将广,有些时候将军想要做什么,也会有所顾忌,难以大展拳脚。若是将军与吾主联盟,怕是有人不乐意,又听闻曹操大军前来,势必不会同意将军。” 孙权沉声道:“虽有他人反对,也无法改变仲谋之心意也!” 诸葛亮心知孙权是愿意抗击曹操,只是他接替孙策的位置,朝中又有张昭等人,使得他手中权力并不大。正是因为他缺少自己的嫡系人员,这才重用鲁肃,疏离张昭,也是培植自己的势力。 “若是将军以诚相待,与吾主同心协力,必能攻破曹操大军,让其大败而归。曹操若败,必会回返许昌。纵然留有兵力镇守,也难以与江东兵力抗衡,那荆州之地必在将军手中。” 诸葛亮最后加了一把火,彻底点燃孙权联盟的心意,决心抗击曹操。如果荆州在他的手中,也就是父兄未能完成的心愿,他做到了,甚至还将江东六郡不断扩大,这如何不让他心动。 于是,孙权将曹操亲笔写的信拿给诸葛亮看,信中所言是真是假暂且不论,实际上也是曹操下得战书。曹操率领大军南下,收复江东势在必得,这让孙权有些气愤。 “此信何时送来的?” 孙权回道:“就在先生与子敬启程之时,这封信便已经送到仲谋手中,只是我一直未曾拿出来。若是将此信公之于众,怕是他们会吓破胆。” 诸葛亮道:“信中所言之意不言而喻,只是曹操说有八十万大军,此事孔明以为有假,乃是虚张声势。以曹操现在的兵力,也不过是百万余人,不可能率领大半前来。” “若是曹操如此做,怕是他许昌老家就会遭受攻击,此事万万不可相信,怕是曹操的奸计。但是,孔明以为将军理应做好打算才是。” “谢先生之言!” 孙权点点头,他没有被这信中所说的八十万大军吓到,反而觉得这是曹操在畏惧自己与刘备联盟之事,以此计策来挑拨联盟破裂。另外,这份信要是给部署看了,孙权清楚他们定然会被吓到,而他却怡然不惧。 纵然心里有些担心,可是诸葛亮说的很对,要是真的学刘琮开城投降,将父兄辛苦打下的基业拱手送人,孙权做不到。即便是做到,也不会如此做,他也不是平庸无能之辈,乃是胸有大志之人。 当即孙权决定召集部署,询问他们的建议,鲁肃、诸葛瑾也参与这次会议。并且,孙权将曹操的战书拿给部署看。如同诸葛亮所猜的那样,孙权心里清楚,还是有些失望。因为这份战书众人看完后,全都脸色骤变,十分畏惧与害怕,这让孙权静静的拽着拳头,要不是他还未完全掌控大局,也不会询问这些人的建议。 “仲谋以为与刘豫州联盟方能抵挡曹操大军,诸位以为如何?” 孙权的话说出口,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便是张昭,他是坚实的主和派,义正言辞地劝说道:“将军,以子布之见,最好是开城门迎接曹操,投降朝廷,不可与曹军对抗,更不能与刘豫州联盟。” “长史大人继续说来!” “曹操乃是当世枭雄也,挟持天子以征讨四方诸侯,动辄便以朝廷名义发布旨意,实则是曹操自己所想且所为。若是我东吴与曹操对抗,就是与朝廷为敌,便名不正言不顺。” 张昭根本就不顾孙权阴沉的脸色,继续说他的道理,“若是曹操以己之名义前来讨伐东吴,那便师出有名,自当抵挡。现如今是曹操借着朝廷名义前来,哪怕如此也不能与朝廷对抗。再说曹操大军有八十余万,来势汹汹,而将军能与曹操对抗,也是占据长江天险。” “现在曹操已经占领荆州,刘表的水军也在他手,再加上步兵等,水陆齐齐攻打我东吴,怕是我军难以抵挡。与其让百姓受战火之苦,却无法击退曹操,还是投降朝廷较为妥当。” “另外,刘豫州兵力到底如何,我们并不清楚。若是刘豫州真有抵挡曹军的本事,又怎么会仓皇逃窜,寄人篱下不说,更是无处容身。即便是刘豫州相助,也难以抵挡曹操大军。” 张昭将刘备军的战力说的一文不值,鲁肃闻言却是沉默不语,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这个时候说了,也没有多大作用。鲁肃看着眼前众人想要说服孙权投降,不与曹操对抗,这让他有些看不过去了,还是没说一个字。 张昭如此反对对抗曹操,心中自有算计,要是投向曹操,他自然还是长史,曹操待他依然如此,没什么改变。若是孙权抗曹,取得胜利的话,那他这个长史官职便不保。 当初孙权继承他兄长孙策之位,张昭从旁辅佐,大权在握,那种感觉让他现在都还记得。只是孙权渐渐长大,张昭手中的权力慢慢回到孙权手中,这让张昭无计可施。 现在曹操率领大军前来攻打,投降朝廷,他手中的权力自然会在手中,而孙权依旧是那个小儿,看他的脸色行事。那种感觉才是他想要的,还有司马无忌之前在‘招贤馆’的那番言论,更是赤裸裸的打在他的脸上,张昭自诩孙权第一谋士,如此被人奚落,还是黄毛小儿,更是让他气愤。 于是,张昭是第一个反对孙刘联盟的大臣,而其他人大臣以他为首,早已习惯,大多数都是支持张昭的说法,投向朝廷,不对抗曹操。孙权怒气冲冲,却又隐忍不发。 张昭那自鸣得意的嘴脸,在孙权看来就像是仇人一样,要不然父兄有命在先,只怕他早已将张昭权力架空。正是他的仁慈,让孙权有些下不来台,众人纷纷谏言投降。 诸葛亮已经言明,要是投降,那他就如同刘琮之流,这让他孙仲谋引以为耻,这事万万不能去做。于是,孙权找个借口直接走出去,怒气冲冲的模样,鲁肃看在眼里,他也跟了出来。 “主公,他们所言乃是为了自己考虑,并未为主公考虑,主公大可不必理会。”鲁肃劝说道,“子敬以为此战主公非打不可,必须与刘豫州联盟才行。如果主公投降,那便与刘琮一样丢弃大好基业,而我等可以投降依然可以做官,甚至平步青云都有可能,唯有主公不能。” “主公可还记得与子敬在榻上所说的策略?正因为此对策,主公认为子敬乃是可用之才,对子敬很是器重,此乃子敬之福,得遇明主。现在这个时候,主公决不能有丝毫动摇,必须当机立断才行。” “知我者子敬也!”孙权叹息一声,“然而张昭等人正在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让我寒心啊!” 他对张昭等人失望透顶,要不是念及他的功劳,又没有完全掌控江东六郡的势力,孙权第一个要处置的便是张昭,那个时候东吴才是他孙权,而非张昭。但是,他的心意只有鲁肃一人知晓。 “主公,不如将公瑾紧急调回来如何?”鲁肃猜到孙权心里的烦忧,脑中浮现出周公瑾的模样,现在这个时候要想镇住场面,唯有周瑜才有这个本事,鲁肃相信周瑜决不会赞成投降曹操。 “现在公瑾在何处?” “就在番阳!” 孙权经过鲁肃的提醒,他才想起周瑜此人,急忙询问才知周瑜距离此地不愿。孙权立即让鲁肃前去,快马加鞭让周瑜前来。鲁肃答应下来,立即骑快马奔赴番阳。 此时此刻,周瑜正在番阳处理军务,却听闻鲁肃前来,急忙询问到底是何事。鲁肃也不想耽搁太久,便拉着周瑜让他上马再说。周瑜便与鲁肃一同赶往柴桑,一路上鲁肃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 “这群贪生怕死的儒生,实在是该杀!”周瑜闻言十分气恼,快马加鞭的加快行程。 孙权找借口出来小解,也不能逗留太久时间,他便再次进入帐内,众人又见孙权前来,再次提议投向曹操的事情。原本还有一些人保持沉默,却在孙权离去之后,居然顺着张昭的意思去说了,当真是众口一词,难辨是非黑白。 “谁敢说投降曹贼!” 孙权被张昭等人咄咄逼人,让他退无可退,暗暗地拽紧拳头,却不能以一己之言驳斥众口一词。若是孙权真的一人坚持,只怕张昭等人会闹得更加厉害,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周瑜匆忙赶来了。 孙权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寻思道:“终于到了!” “周公瑾见过主公!”周瑜恭敬地施礼,道:“末将军务缠身耽搁了时间,还请主公责罚!” “公瑾何罪之有,快快起来!”孙权大笑道,“我正与大臣商议与刘豫州联盟共同抗击曹操大军之事,正好大都督前来也来说说看!” “回禀主公,公瑾以为不可降曹,自当抗击曹贼!”周瑜高声说道,“曹操名义上是丞相,实际上他是国贼,挟持天子号令诸侯。主公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又凭借父兄基业,割据江东,兵多将广,理应为大汉朝清除国贼,此乃顺应天命,理应奉行!” “刘豫州乃是当今皇叔,负有仁义之名,主公与刘豫州联盟齐心协力,共同讨伐曹军,更是如虎添翼,自然赞成。再说,曹操大军多是北方人,不熟悉水战,更不懂如何进行水战,岂有不败之理?” 孙权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周瑜的想法与诸葛亮有很多相似之处,不过又有些不同。周瑜如此说,孙权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抵抗曹军,决不会有任何事情,这让孙权十分放心。 “既然曹军必败无疑,要是还有人敢说出投降曹操之言,就如同奏案一样!”周瑜大喝一声,直接用剑将奏案劈成两半,久经沙场的周瑜身上自会有杀伐之气,张昭等人见状也不敢再多言。 纵然周瑜讲道理,只是他手中宝剑不讲道理。现在要是多说一个字,怕是真的被他一刀劈成两半。正因为周瑜到来,这才镇住场面,众人又见孙权没有怪罪,他们便知道这都是孙权授意的,也就沉默了。 于是,孙权下定决心与刘备结盟共同抵抗曹操大军! 第34章 相识周郎 “子龙,无忌去了何处?” “我也不知!” “那你快快寻找,此地乃是东吴,不是樊口。若是惹了什么祸事,那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军师,无忌让末将不必跟随,他自有分寸,让末将好生护卫军师。” “我能有什么事?此地有孙将军在此,根本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你还是前去寻找无忌回来,要是找到了,就带他快快回来,不可在外逗留太久,以免引起东吴军的注意。” 诸葛亮从孙权那里出来,便看见赵云一人,司马无忌不见踪影,他有些担心,立即吩咐赵云前去寻找司马无忌。若是司马无忌在‘招贤馆’保持沉默,那诸葛亮不必担心。 司马无忌之前所言,已经让东吴注意到,这里是江东六郡之地,要是真的发生意外,也没有办法。因此,诸葛亮叮嘱赵云一定要找到司马无忌才行,而他也清楚赵云与司马无忌结拜的事情,二人走得比较近,知晓司马无忌平常喜欢常去的地方。 赵云听闻诸葛亮的分析,有些道理,便听从他的吩咐前去寻找。其实,赵云还真的不担心司马无忌的安危。毕竟,司马无忌有武艺傍身,一般人根本就难以伤到他。 赵云的箭法得到司马无忌的指点,虽然做不到五箭齐发,却能做到三箭齐发。五箭齐发的诀窍,赵云知晓,却无法做到司马无忌那样百发百中,最后他也放弃了。 司马无忌出了‘招贤馆’便四处游荡,他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市集,热闹非常的地方。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出一个地方的繁荣,司马无忌在闹市中四处转悠,左顾右盼的观察。 “江东的确是富庶之地,民风甚好!” 司马无忌仔细的观察,此地市集上物品繁多,物美价廉,就连酒家、饭馆也随处可见,可见其繁荣。接着,司马无忌又穿街过巷,四处观察,就连城中的士兵布防都一一的记在心中,有备无患。 “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司马无忌百无聊赖的转悠一圈,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再看看太阳已经下山,再不回去的话,只怕不好解释。当他转身准备回去,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 “快点让开!快点让开!” 司马无忌好奇的转身望去,只见一匹马快速朝着自己冲来,这可把他吓坏了,尤其是马匹上的那人更是惊慌不已,想必他自己都没有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再看过去乃是十岁左右的孩童。 司马无忌手疾的抓住缰绳,一跃上马,坐在那孩童身后,不断地牵扯,终于将它驯服,又让那孩童下马,将此马牵着,喝斥道:“你难道不知在闹市中纵马乃是大罪?” “我……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它直接飞出,控制不住!”那孩童都急哭了,实在是被吓到了,只是想骑马,却不想这马认主,他不是这马的主人,根本不听使唤,差点酿成大祸。 司马无忌见他哭得厉害,也就不再训斥。虽说他不懂得如何识别马匹,却知道这马应该是刚出生不久,浑身雪白,与赵云的夜照玉狮子有得一比,不过马尾倒是有些黑色。 “二叔!”那孩童被司马无忌训斥吓哭了,正低着头又看见有人前来,连忙呼喊一声。 “显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三番两次让你听婶婶的话,为何就是不听?今日险些酿成大祸,又私自骑马飞驰,要是伤了百姓,看我不严惩于你。”此人便是周瑜,他刚刚回来便听见府上下人来报,说是公子偷偷骑马出去,这可把他气坏了。 周瑜刚刚经过市集,正好听闻百姓说有人纵马飞驰,他连忙追了上来,果然看见那匹浑身雪白的马,急忙走过来,又看见司马无忌,歉意的说道:“在下乃是显宗叔叔,未尽管教之职,实在抱歉!” “不妨事,只是以后别在集市上纵马飞驰便可。”司马无忌不识周瑜,周瑜也不认识司马无忌,他见周瑜替孩子道歉,也就没有纠缠,准备转身离去。 周瑜又接着说道:“既然相见,必是有缘,不如我来做东,也算是替显宗陪个不是。” 司马无忌见有人请客吃饭,也就没有反对,他便与周瑜一同前往附近的酒店。周瑜的身份乃是人所周知的事情,故而店家十分客气,周瑜没有自持身份,平等待之,又让店家送上酒菜,与司马无忌共饮。 “显宗!” “二……二叔!” 周显宗很畏惧周瑜,哪怕周瑜不训斥他,依然有种从心里深处的恐惧,十分害怕。相比较而言,周显宗更亲近自己的婶婶,很温柔,而周瑜是沙场上的将领,就算不说话也有一股威严,让他实在是难受。 “道歉!” 周瑜言简意赅地话,让周显宗吓了一跳,他知道叔叔的意思,也就十分恭敬地向司马无忌道歉,还为司马无忌斟酒,其他的话没有多说什么,这让他心里稍微舒坦一些。 司马无忌也从周瑜的口中得知周显宗的事情,乃是周瑜兄长之子名为周峻,兄长早逝只留下独子,便委托周瑜代为抚养。由于周峻是周家嫡长子,更是被周瑜寄托厚望,管教也十分严厉。 但是,周峻在周瑜的严厉管教下,依然毫无建树,十分淘气,这让周瑜每次回来都十分生气,甚至有时候直接训斥。周峻早年丧父,母亲生下他后也去世,唯有周瑜是唯一的亲人。 周瑜待他如同亲子,不仅自己教导周峻,还请来先生教导,可是周峻偏偏不吃这套,这让周瑜操碎了心,家中除了周瑜之妻小乔能稍微约束一下,只要周瑜不在家,基本上都是周峻的天下。 小乔刚刚生产不久,也无暇顾及周峻,这让周峻肆意妄为。周瑜心里清楚,周峻难堪大用,还是不厌其烦的教导,更是为他取字‘显宗’,寓意深远,奈何周峻就是不听的话,更是偷偷骑着周瑜的坐骑偷跑出来,要不是遇到司马无忌差点酿成大祸。 爱之深,责之切! “显宗乃是十岁孩童,淘气在所难免,有些事情将军不妨任由发展,是龙是虫一切皆凭他自己。纵然将军管束严厉,反而不好,不如让他依据自己所喜去做方是最好的教育方式。” 司马无忌清楚这个年纪的孩童都会出现逆反心理,周瑜越是管教严厉,周峻嘴上不说,心里越是反抗。如果再继续如此,只怕周峻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周瑜听闻后,觉得有些道理。 正因为司马无忌的话,反而成就了周峻,这事倒是他所料未及。 “先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司马无忌一愣,然后点点头,周瑜的声名在江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是本地人又怎么会不认识他,除非是外乡人,笑道:“敢问先生名讳,又是何许人?” “复姓司马,名无忌,字改之!”司马无忌回道,“无忌乃是刘豫州帐下,与孔明先生一同前来商议联盟之事,知道江东之地繁华,正好无事便出来走走看看,要不然也不会遇到将军。” “在下周瑜,字公瑾!”周瑜也道出身份,司马无忌猜到他是将军,却不知眼前这人居然是周瑜,从演义记载周瑜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更有王佐之才,却心胸狭隘。 现在与周瑜初见,司马无忌又与他畅谈,没觉得周瑜小肚鸡肠,以他大都督之职,掌管东吴水军,不可能如此心胸狭隘,反而心胸宽阔,不拘小节,更是平易近人。 “公瑾刚刚从主公处回来,主公已经传令,确定与刘豫州联盟共同抗击曹操大军。”周瑜接着说道,“既然在此与先生相遇,不知先生以为此次曹操大军攻打江东如何?” 司马无忌回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亲率大军攻打江东等地,志在平定四方。若是与曹军陆路交战,不论是吾主刘豫州之军,或是东吴大军都无法与之对战,亦是持久战,两军伤亡惨重。” “纵然是两军联盟抗曹,也无法抵挡。但是,曹操率领大军攻打江东,弃之熟悉的陆战,却用不熟悉的水战,孙刘联盟必能击破曹操大军,更能重创于他,让曹操不敢兴兵来犯江东。” “哦!”周瑜也来了兴致,道:“先生如何说?” “大都督心中早有算计,无忌在此献丑矣!”司马无忌道,“兵法有云: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现如今曹操虽有数十万大军集结进发江东,却有吾主刘豫州与孙将军联盟抗曹,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早已失去人心,有志之士必会抗曹,不会降曹,又有江东百姓支援,此乃失去人和,此时已经进入寒冬,大都督更是水军将领,熟悉江东地势,也就是说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如何得胜?” “先生所言,正是公瑾所想!”周瑜仰天大笑,又主动地与司马无忌喝了三杯,大笑道:“曹操大军前来攻打江东,已经成为必败之势。虽说曹操拥有百万雄兵,又有何用,公瑾自有良策让他功败垂成。” “朝中大臣建议降曹,然公瑾不以为然,曹操大军又有何惧?若是畏首畏尾,惧怕曹操大军,如何成为一军之帅,又如何带领大军取得胜利?曹操之败,已成定局!若是吾主与刘豫州联盟共抗曹操,击退大军,那公瑾再与先生痛饮三百杯如何?” “如此甚妙,无忌自当舍命陪大都督,一醉方休!” 司马无忌与周瑜相谈甚欢,他们谈论最多的也就是行军布阵,如何击退曹操大军的事情,初次相见彼此都惺惺相惜,没有半点争执,反而默契十足,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第35章 愿与江东共存亡! “无忌,军师正找你回去呢!” 司马无忌与周瑜聊得兴起,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要不是赵云急匆匆的赶来,将司马无忌带走,怕是司马无忌与周瑜日夜长谈。赵云出来寻找司马无忌,遵循他往常的习惯终于在一家酒楼找到。 赵云与周瑜见了礼,便让司马无忌回去,说是诸葛亮的吩咐。司马无忌见时候不早,也就跟随赵云回去,周瑜也没阻拦,二人相约下次再次痛饮。当司马无忌离开后,周瑜暗自寻思道:“刘豫州帐下有此能人,其才不下于诸葛孔明,且胆识过人,只怕未来必是东吴大患。” “若是有此等对手,公瑾亦不会寂寞矣!”周瑜又叮嘱周显宗,道:“显宗,此人学识过人,只怕不在我之下,且身怀武艺。刘豫州帐下有此人相助,当真是如虎添翼。” “若是日后你能有此成就,那我亦能宽慰!” “侄儿谨记二叔教诲!” 周瑜又说道:“此人年纪比之你要年长几岁,却对当今天下之势看得如此透彻,又不惧曹操大军,更是胸有成竹,曹操大军必败。此人所想与我不谋而合,必有名师指点,却不知师从何人,实在是可惜。” “二叔不必叹气,他是刘豫州帐下,现如今我军与刘豫州商议联盟之事,必有再见之日,到时二叔再问也不迟!”周显宗也十分钦佩司马无忌的学识,周瑜乃是东吴声名远播之人,司马无忌能得到周瑜的赞赏,平分秋色,实在是让他羡慕不已。 “显宗,你先行回府,待我与你叔母说一声,晚些再回去!”周瑜叮嘱一声,又接着说道:“无忌说的有些道理,日后你想什么就依照你的想法去做,我不再过问了,是好是坏就看你自己了。” 周显宗点点头,然后被周瑜的侍卫送回都督府,周瑜则深夜再次前往‘招贤馆’面见孙权。 孙权见周瑜满身酒气,道:“公瑾何事如此高兴?” “公瑾在时机上遇见一位奇人,与他聊得正欢,也就多饮了几杯,主公不必担心!”周瑜乃是水军都督,现在又是在职,本不应该饮酒,却又喝了酒,只能说明他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让他不顾军中规定饮酒。 “哦!到底是何人能让公瑾如此称赞?”孙权有些好奇了,周公瑾为人心高气傲,哪怕是东吴之中也难有几人得到周公瑾如此态度,更别说亲自做东请人吃酒。 “那人乃是刘豫州帐下,复姓司马,名无忌,字改之。”周瑜将刚才的事情与孙权一一说了,道:“此人与公瑾所想不谋而合,可见此人的确是有大才,以公瑾愚见,其才不在诸葛孔明之下。” “司马无忌?”孙权疑惑道,“此人的名讳我曾听子敬提起过,不过接见之时,倒是没有看见他前来,唯有诸葛孔明一人。既然司马无忌得到公瑾如此称赞,那得见上一见才是。” 周瑜又说道:“主公,公瑾观察此人年不过十六,却将天下大势分析得如此透彻,世所罕见。不论是兵法,还是智谋等都十分精通,刘豫州有此人,又有诸葛孔明、徐元直等人相助,日后必是我东吴大患,还望主公小心才是。” 孙权笑道:“那公瑾惧怕否?” “自然不惧!”周瑜当即回答,“有此对手,乃是公瑾之福也!” “既然是公瑾之福,那亦是我之幸也!”孙权道,“即便有他们几人相助刘豫州,亦不能与我东吴军相提并论。现如今的刘豫州根基未稳,兵力不足,如何能与我相比。但是,公瑾所言也是有几分道理!此事暂且不说,不知公瑾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今日公瑾匆匆前来,未能详细说明心中所想,而朝中那些大臣也不过是凡夫俗子,公瑾不愿与他们共谋,特深夜来此面见主公!”周瑜沉声道,“司马无忌之前与公瑾所言,也是公瑾所想。众人只听闻曹操信中所言有八十余万大军,却没有看见曹操是否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曹操乃大汉朝国之窃贼,出师攻打江东,非名正言顺,乃假借天子名义。此事天下人尽皆知,曹操实属国之窃贼也,纵然被封为丞相,也不过是天子无奈之举。” “天下有志之士皆心知肚明,而曹操攻占荆州襄阳收编刘表水军,却鲜有能指挥水军的将领,江东地势曹操乃北方人更加不清楚,初次前来,必是铩羽而归。如今曹操已经失去天时地利人和,自然必败无疑。” “此外,曹操大军南征北战早已人困马乏,更是在长坂坡一战之中被赵云斩杀将领数十名,军心不稳。反观我军,兵强马壮,又熟悉当地地形,更有战无不胜的水军,主公不必担心。” “公瑾愿主动请缨,只需要率领五万大军攻打曹军,必能击败于他,还请主公准许。” “知我心意者唯有公瑾、子敬二人也!”孙权大喜过望,激动地拍着周瑜的肩膀,接着说道:“张昭、秦松等人,皆有私心,非念及仲谋,让我失望之极。只有你与子敬和我看法相同,文有子敬,武有公瑾,我又何惧曹操大军。” “江东乃是父兄二人历经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东百姓待我孙家十分爱戴,我岂能将江东拱手送与曹操,做那不仁不义不孝之人。公瑾所要的五万大军,暂时难以集结,不过已经集结三万大军,任由公瑾调遣。” “我便任命公瑾为左军大都督,程普为右军大都督,子敬为赞军校尉,一切都听从公瑾调遣。子敬与诸葛孔明有交情,现如今我东吴与刘豫州军联盟,有子敬在才能更加安心。” “你与子敬、程普等率领大军先行出发,我自会派遣援军。若是你能战胜曹军,那你便是我东吴大恩人;若是你败了,也不必担心,大不了我孙仲谋与曹操决一死战。” “曹操若想占领江东六郡,除非是从我孙仲谋身上走过去。江东在,我就在;江东亡,我便亡!” 周瑜见孙权下了决心,更是委以重任,江东生死存亡,以及孙权自己的生死存亡全都在他一人身上,这是沉重的担子,周瑜不得不去接下来,又再次跪地,掷地有声道:“愿与江东共存亡,曹操大军若想过江,除非是从我周公瑾身上走过去,否则不会让他侵占江东半分土地。” “好,那一切就拜托公瑾了!” 孙权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一战非打不可,两军交战孰胜孰负实在是难以料定,惟有做好最坏的打算。孙权愿与江东共存亡,这份决心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这便是孙权的决心,此战非胜不可。 第36章 我杀了你! “无忌,你可算是回来了!” 诸葛亮焦急万分之时,正好瞧见司马无忌与赵云二人赶回,又看见司马无忌微红的脸庞,便知道他在外面吃饱喝足,急忙问道:“无忌,你没在外面惹什么事吧!” “先生何出此言?”司马无忌有些郁闷了,诸葛亮指了指他的脸,方才想起来,解释道:“先生放心,无忌虽说小酌几杯,不会碍事的!此次无忌独自外出,未曾禀明先生,让先生担心了。” 诸葛亮笑道:“没惹什么事就好!无忌,这里是东吴之地,不是樊口,要是真的惹了什么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此次我与孙权见面商议联盟之事,孙权倒是下定决心抗击曹操,只是有些担心其他人会反对。” 司马无忌回道:“军师切莫担心,这事已经确定下来,孙权必会与吾主联盟,共同抗击曹军。” “你是如何知晓的?” “无忌出去市集转了一圈,偶遇周公瑾,这才与他痛饮几杯。”司马无忌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沉声道:“周公瑾不负其名,只怕未来乃是我等劲敌,以此人的才能相助孙权必是如虎添翼,又有子敬在旁,孙权当真是文物齐全。” 诸葛亮道:“周公瑾之名我倒是有所耳闻,此人有王佐之才,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却未曾一见。没想到无忌此去转悠一圈,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真是奇哉!” 司马无忌回道:“周公瑾急匆匆的赶回,应是为了抗击曹操大军,又有子敬谏言,孙权要是不愿抗击曹操,只怕他就真的辜负‘孙仲谋’二字。无论从何种角度,孙权必会与我们联盟,必会抗击曹操大军。” “若是所料不错,孙权明日便会前来,或许周公瑾、鲁肃也会前来,与军师商议联盟之事。无忌以为,军师理应尽快送信回樊口交给主公,让他好生安排才是。” “我也此意,一时拿不定主意!”诸葛亮也考虑此事,只是难以决断,要是孙权没下定决心抗击曹操,那就只能另想它法,要是决定了,就必须告知刘备,立即集结大军。 司马无忌与周瑜相谈甚欢,也知晓孙权已经下定决心,那诸葛亮也不愿意耽搁时间,立即准备写信给刘备,让他尽快准备才行。现在他们从樊口出发已经过去三天,依照曹操大军出发的进度,应该快要抵达江夏。 诸葛亮提前写信送与刘备,让他立即集结大军,派遣巡逻士兵探查情况。若是孙权决定出兵抗击曹操大军,明日必会前来商议两军行军路线等情况,诸葛亮也不想再等待,还是早做安排才行。 另外,诸葛亮也预计出曹操大军率先攻打必是江夏,以刘琦的守军难以抵挡。若是刘琦率领大军前来投奔刘备,那便立即答允,也可以派遣大军前去救援刘琦军回樊口,不可力敌曹军。 “无忌,依你之见联军该在何处与曹军决战?” 司马无忌沉思片刻,又看了战略图,道:“此地是最佳地点,必是曹军大败之所在。” “赤壁?”诸葛亮愣了一下,又笑着问道。 “‘赤壁’乃‘玄武之壁也’!”司马无忌接着说道,“此地易守难攻,我们距离赤壁最近。即便是曹军南下攻打江东,赤壁乃是必经之路,不如我们先行一步抢占,占尽地利之势。” “相传汉高祖皇帝乃是赤帝下凡,崇尚赤色,又以阴阳五行、奇门术数加以扩大推演,对应二十八星宿,地名与之对应。‘赤壁’便以‘玄武’划分,故此得名。” “然,曹操乃大汉朝国之窃贼也,‘赤壁’乃汉高祖皇帝亲自准许命名,我等联军出兵抗击曹军,顺应天命。并且,赤壁之地地形十分复杂,有山地、丘陵、岗阜、平原、湖泊等,东吴将领必是周公瑾,对此地十分熟悉,必能击击败曹操大军。” 诸葛亮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羽扇,脸色未变,心里大惊:“此子真乃大才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精,尽得真传。若是此子不是效力吾主,当真是吾生怕劲敌。” 其实,诸葛亮自己也不清楚在何处与曹军决战,却被司马无忌道出来,这让他十分惊讶。可见司马无忌十分有远见,更可以看出司马无忌比之自己更高一筹,这让诸葛亮又惊又喜。 司马无忌又与诸葛亮二人商议此地的具体进攻点,以及兵力部署等,直至深夜二人都未曾合眼。次日,孙权亲自前来拜会诸葛亮,身后跟随的有鲁肃、程普,却不见周瑜。 诸葛亮对此也没在意,不过这件事更加确定司马无忌算无遗策,孙权亲自前来与诸葛亮商议如何行军,程普作为右都督,他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也与周瑜商议过。 虽说周瑜未能亲自前来,却有程普代为传达他的意思,周瑜提出的行军路线是先与刘备军会合,两军合成一处大军,然后再逆流北上,前往赤壁驻扎,静候曹操大军。 诸葛亮也觉得这样行军路线可以,与司马无忌昨夜提出的意见不谋而合,他们又接着商议具体事宜,如何部署兵力,又如何分配兵力等。赵云已经回返樊口送信与刘备,转达诸葛亮的意思;诸葛亮与孙权等人再商议国家大事,司马无忌却又再一次出去了,他并未亲身参与。 司马无忌昨晚一夜未睡,却精神抖擞,他愿意前来东吴,不仅仅是商议联盟的事情,还有其他目的。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明日便会离开回返樊口。 但是,司马无忌心中算计的事情还没有完成,这让他十分焦急,又再次来到集市上,他本想前往东吴大军看看,只是他没有这个权利,只能退而求次继续在市集上转悠,看似漫无目的,实则目的明确。 “哎哟!”司马无忌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脚下,而是在各个酒馆,他没注意到自己撞到人,听闻一道喊叫声,他连忙回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到那人嚣张地骂道:“你没长眼睛啊,还不快快向本小姐道歉,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司马无忌转过头看见那人是一名女子,穿得一身男儿衣服,瞄着淡淡的眉毛,脸上还有一些脂粉,淡淡的红霞。虽是简单地妆,却将她的优势完全显露出来,长长的睫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那瓜子脸蛋,精致的五官,着实美艳动人。 若是换回女儿装,必定是倾国倾城之貌。纵然是男儿衣服,依旧掩盖不了她身上的美丽,看年纪也就十六岁左右,司马无忌本想道歉,又见她出口伤人,刁蛮嚣张,收回自己道歉的话,反唇相讥道:“你自己走路没带眼睛吗?大路朝边各走半边,我哪里知道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莫不是你想讹诈?” “什么?”那女子长这么大,可曾受过这样的气,居然有人说她是讹诈之徒,怒道:“以我的身份,还用得着讹诈吗?再说你这小子穿着如此寒酸,就算是讹诈也不会找你。” “以貌取人,穿得寒酸难道就是寒酸吗?”司马无忌见她气焰嚣张,心知她出自名门,却没有一点大家闺秀气质,简直就像是泼妇,根本就寸步不让,冷笑一声:“明明是女子,却穿着男儿衣服,就算是想要做男子,那就下辈子从头再来一次,这辈子怕是没希望了。” “别小瞧女人!” “你是女人吗?”司马无忌上下打量,又笑道:“看你身上有哪点像女人了?除了那张脸是女人的脸外!依我看来,你最多就是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还说自己是女人!” 纵然眼前之人尚未成年,不过却被人当着自己的面嘲讽自己的身材,这让她十分不爽,她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看了一下,的确是有些平了,其实也是她这身衣服遮盖住,她对自己的身材十分自信,却被人当着面奚落,真是忍无可忍了。 话已经说出口,难以收回来,司马无忌狠下心好好地奚落一下眼前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不等那人发难,又再次出声,道:“你自己都觉得我说的对,不然你怎么会低下头看呢?依我看你还是回家在府中别出门了,这身材跟大陆似的,一马平川,哪有半点女人味道!” “你……” “你什么你!”骂都骂了,哪里还想那么多,干脆一次性骂个够本,司马无忌嘴下不留情,继续挑三拣四,道:“你看你那妆,也不知道谁给你描的,搞得跟个村姑似的,本来是一个大美人,却偏偏画这样的妆,简直就是不成人样啊,实在是可悲可叹!” “我……我杀了你!” 司马无忌一点都不懂得谦让,如此嘲讽奚落,炮语连珠的攻击,让她心里都气炸了,从未哭泣过,这次愣是被司马无忌气哭了,眼泪汪汪,杀气腾腾,拔剑便朝着司马无忌刺了过来,誓要杀死他才肯罢休。 第37章 赌注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要如何杀我?”司马无忌再次嘲讽一声,却见那人真的拔剑刺过来,心里一紧,连忙抽身闪避,要是慢一拍就真的成为那人的剑下亡魂。 “只是说说,你居然来真的,有你这么小气的人吗?” 司马无忌擦了一下冷汗,又见那人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杀了自己模样,他知道这事闹大发了,那人红着眼睛,眼泪汪汪,可见司马无忌那番话对她来说,实在是刺激过了头。 “姑娘,咱不能这么干,我这里给你赔礼道歉成不,你别动刀动剑的,要是伤了就不太好了。现在正是青天白日,怎能见血呢,要不咱跟你道歉,给您陪个不是!” 那人被司马无忌气得肺都炸了,哪里还停得下他的话,就算是他跪着求自己,她也绝不会轻易饶过司马无忌。自小被兄长呵护在手心长大,刁蛮任性,横行无忌,偏偏今日偶然间出来走走逛逛,遇到司马无忌这厮,不仅嘲讽奚落自己,更是让自己遭受奇耻大辱。 “姑娘,咱刚刚说的乃是气话,不是真实想法。在我眼里,姑娘你是凹凸有致,婀娜多姿,亭亭玉立,那模样当真是闭月羞花,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都被你的容貌比下去了。” 司马无忌心急之下,哪里还想得什么对策,就想着恭维之词,只可惜他这些话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言,无异于是调戏之词,这可火上浇油,那人气呼呼地瞪着司马无忌,羞愤不已,怒道:“你这个登徒子,我要杀了你!” “姑娘,你误会了!在我的心里,你可是真的是白璧无瑕,哪怕是穿着男儿衣服,也挡不住你的气质,犹如天仙下凡一样,实在是美丽至极!谁说女子不如男,以姑娘的风姿与身手,必能成为一代女中豪杰,又或是巾帼不让须眉,一代女将军。” “巾帼不让须眉?”那人微微一愣,又听闻司马无忌说道自己可以成为女中豪杰,也可以成为女将军,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被眼前这个不认识的人信誓旦旦的说出来,这让她心里有些欢喜。 司马无忌见她不再持剑攻来,心里一松,料定有戏,又继续恭维道:“那淡淡的妆可以说将姑娘你的气质完美的展现出来,当真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真的吗?”那人羞涩地收起手中的长剑,窃喜的看着司马无忌。 司马无忌看见这人露出女儿姿态,也没心思留意好看与否,就想着尽快脱身才是,要是被她缠上,就怕真的惹出祸事来,他想也没想连连点头,十分肯定地说道:“自然是真的,在我眼里姑娘你是我遇过最有气质,最美丽的女人,女人味十足!” 此时此刻,司马无忌自己都觉得脸皮太厚了,他前世已经结束了,就不算数。若是论今生的话,他见过的女人也就自己的师母王氏,接触过的也就是王氏,哪里还有其它机会与别的女子多说一句话。 并且,哪怕是他前辈子也没有对一个女孩子说过如此称赞的话,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是,司马无忌的这番昧着良心称赞之言,还起到了作用,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今日能与姑娘相见,乃是在下之福,可见上天垂怜。”司马无忌又露出无奈之情,道:“只是时候不早了,在下也该回去。若是有机会,在下还希望能与姑娘相见,略表在下心中愧疚。” 司马无忌这番话本是恭维之词,却在那人心中变成了当街表白,心乱如麻,正在犹豫的时候,司马无忌悄悄后退,保持距离,然后撒腿就跑,根本就顾不得其它情况,三十六走上策。 “哎,你……”那人抬起头正好看见司马无忌撒腿就跑,她本想问问名讳,却又看见他奋不顾身的跑开,就像是看见妖怪似的,这下她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再次大喝一声:“登徒子你别跑!” “怎么又追上来了?”司马无忌郁闷至极,他本想趁机溜走,却听到那人的喊声,跑的更快了,却不想这一举动让那人清醒过来,也追了上来,司马无忌见她怒气冲冲,手中的长剑不断地挥舞,来不及多想便继续向前跑去。 司马无忌被祝公道训练多时,论跑的耐力不弱于任何人,他本以为可以甩掉那人,当他再次看去,不仅没有甩掉,反而距离更近了,这可把他吓坏了,以他一个男子的体力居然跑不过女子,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其实,司马无忌逃跑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只是他对这里的熟悉度没有那人清楚,那人可以借助熟悉的地利优势,不仅没有被司马无忌甩掉,反而愈来愈近。司马无忌被一个女人追杀,还满大街奔跑,他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回到‘招贤馆’,只能前往僻静之处,或是远离闹市区。 “我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家小姐?” “小姐她追杀一个男子,现在正在往城郊跑去了!” 司马无忌与那人一个追,一个跑,离开市集后,便有一群侍婢,个个都手持兵器。其实,整个江东没有人不认识那人的还真是比较少,只是司马无忌初到此地,根本就不认识,自然初生牛犊不怕虎。 当司马无忌撞到那人,又炮语连珠的训斥,那嘲讽之意就连周围的百姓都愣住了。原本司马无忌是男子,与女子争论本来就不道德的行为,只是那些人知晓她的身份,纷纷闭嘴不言,就怕惹怒小姐最后自己惹祸上身。 当她拔出佩剑时,众人都纷纷躲避开来,生怕伤到自己,还无处说理去。其实,百姓也觉得奇怪一般她出来的时候,身边都有十几名侍婢,有时候更是上百人跟随,就像是将军巡查似的,今日只有她一人。 现在那些侍婢都出现了,众人心里也明白了,只怕是这位大小姐独自前来,让侍婢随后,偏偏遇上这么一档子事。众人也是第一次看见她被人如此奚落,瞠目结舌。 “大小姐,你有完没完啊!”司马无忌不准备跑了,他转身看着气喘吁吁地那人,苦恼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女子,居然追着我一个大男人满大街跑,要是传扬出去,你以后怎么嫁人。”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与我一个女子逞口舌之利,实在是有失礼仪!”她的体力无法与司马无忌相比,司马无忌气定神闲,倒是她气喘吁吁,不过二人都是汗流浃背。 “我念你是女子,才屡屡退让,要是你是男的,我早就教训你了!”司马无忌也不想再说那些虚伪之词,现在已经不是集市上,已经看不见多少人,也就没必要与她纠缠,干脆一次性解决才好,省得日后麻烦不断。 “口出狂言,要是你真的有此本事,又怎么会落荒而逃?明明自己没什么本事,就在那里虚张声势,要不然也不会说那些难听的话来,你不就是想逃跑吗?”那人冷笑一声,“你这个胆小如鼠的鼠辈!今日要是不好好收拾你这个登徒子,我就不姓‘孙’!”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实在是至理名言!”司马无忌感叹一声,道:“孙小姐,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行不?我堂堂七尺男儿,与你小女子一般见识,要是传扬出去,我颜面何存?” “我看你那里也不大啊,怎么就没有脑子呢!”司马无忌意有所指的看着孙小姐的重要部位,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句经典之词‘胸大无脑’,现在这位大小姐根本就小的可怜,居然也是没有脑子,根本就是刁蛮任性,嚣张跋扈之人。 “你……这个登徒子!”孙小姐见司马无忌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而且她清楚的感觉到司马无忌的目光看在自己身体何处,怒火中烧,涨红着脸,拔剑便刺了过来。 “还来?”司马无忌见孙小姐又再次拔剑刺了过来,直接闪身避开,道:“就凭你这点剑术还想杀我?我劝孙小姐你还是回家好好练习才行,别以为仗着出身好就可以肆意妄为,今日我就好好的教育一下。” “看你这身模样,应该也是学些剑术之人!”孙小姐早就注意到司马无忌腰间佩戴的宝剑,这是武将的标配,一直戒备着,正好借此机会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本事,板着脸,冷冷地说道:“亮剑吧!今日本小姐就让你死在我的剑下,此乃你的荣幸!” “荣幸?我看是耻辱吧!”司马无忌反唇相讥道,“我的命可没有那么短,以你的剑术根本就入不得我的眼睛。若是不信,咱们就来打个赌如何?如果我赢了,此事就此作罢;若是我输了,悉听尊便!” “如果你赢了,此事就此作罢,另外我孙尚香任由你处置如何?” 此人便是孙权的亲妹妹孙尚香,亦是唯一的妹妹,自小便受到孙权的呵护长大,也就养成嚣张跋扈的性格,更多的是任性,才智敏捷,刚强勇猛,司马无忌也在这一刻才知道她的身份,心里一惊:“她是孙尚香?” “讨掳将军孙仲谋的妹妹?”司马无忌惊道,孙尚香骄傲的抬起头,对他不屑一顾。 司马无忌暗暗地盘算一下,要是真的伤到了孙尚香,只怕孙权不会放过自己,那么孙刘联盟之事有可能终结,那么千辛万苦的努力不就白费了,这让司马无忌很是苦恼,暗暗叹道:“怎么惹到了她啊!” 第38章 你输了! 现在司马无忌是左右为难,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若是因为他与孙尚香之间的小事,影响孙刘联盟共抗曹操大军,那他就真的成为罪人;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孙尚香,只怕她肯定会缠着自己,这让司马无忌难以抉择。 “怎么?”孙尚香见司马无忌犹豫不决的样子,嘲讽道:“本小姐还以为你多么厉害,原来听到我兄长是孙仲谋就没胆子了,像你这么软弱无能的家伙,还学人佩戴剑,以本小姐看你还是回家别出来才好!” “若是你真的怕我兄长,那也可以,不如你下跪跟我赔礼道歉,要是你做不到的话,那就成为我孙尚香的奴隶,供我驱使。从此以后,你便是本小姐的奴隶,本小姐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胆小如鼠的鼠辈,更是登徒子,居然还想着仗剑走天下,难道真的以为佩剑就真的会剑术,本小姐看来实在是可笑至极。” “妈的,拼了!”身为男子被女人看不起,甚至还如此奚落自己,司马无忌实在是忍无可忍,暗下决心,哪怕是影响大局,也在所不惜,管她是不是孙尚香,哪怕是皇上的妹妹都照样收拾。 “真是牙尖嘴利,待会看你还敢不敢如此说话!”司马无忌怒极反笑道,“既然你是孙仲谋的妹妹,那我给孙将军的面子,你要是输了这事就此作罢,你所说的任我处置之言就当是假的如何?” “我孙尚香会输?”孙尚香自问剑术不说举世无双,至少也过得去,想要胜过她的还真是比较少,狂傲的回道:“如果我输了,那我刚才之言依然作数,任你处置,不过那样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你要是输了,就成为我的奴隶,你可敢赌吗?” “好,要是我输了,就是你的奴隶,供你驱使!”司马无忌见孙尚香自信满满的模样,他也懒得争辩,直接答允下来,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输了,就得亲我一口,算是你得补偿吧!” 孙尚香见司马无忌那副嘴脸,心里气急,咬牙切齿地回道:“好!” 既然下定决心,好好的教训孙尚香,司马无忌下手自然不会手软。原本以为孙尚香只不过是任性一点,就连她之前自信满满的模样说出自己的战绩时,司马无忌都觉得那些人是顾忌她的身份,有意让着她。 但是,孙尚香攻来以后,司马无忌漫不经心的挡了一下,居然发现自己双手的虎口隐隐的被她力道震得有些酸麻,便立即跳开,与孙尚香保持一些距离,赞道:“果然是有些本事!” “本小姐的本事你还没见识呢!” 孙尚香见司马无忌称赞,她没有半点喜悦,反而十分谨慎的看着他,因为她的剑也是有名的铸剑师铸造,一般的兵器别说硬碰硬,就算是碰到也会有裂缝。现在与司马无忌对了一招,只是他防备有些松懈,这才让自己得了一手,却没有造成任何损伤,这让她不得不慎重,也不敢轻敌。 失去冷静地孙尚香犹如猛虎一样,却没有任何利爪;冷静下来的孙尚香,却是有利爪,稍有不慎便会受伤。孙尚香拿起手中的宝剑,朝着司马无忌刺了过来,被他巧妙的避开。 一击不成又来一击,孙尚香又向前踏了一步,手中的剑也急忙收回来,横扫而来。司马无忌将湛卢剑立起来,挡住她的攻势,两把剑相撞时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孙尚香又再次攻来。 司马无忌始终是防守为主,却一直没有主动攻过来。二人你来我往已经拆了五十余回合,孙尚香愈战愈勇,俨然化身成为一名将领在战场上厮杀似的,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 通过五十余回合的攻击,司马无忌看清楚孙尚香的剑术也不差,而且她的姿势以及使剑的力道都掌握准确,就连出击的机会都掐得很准,这让司马无忌明白孙尚香实战经验不少。 若非经历实战,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剑术。并且,司马无忌也猜到孙尚香的剑术应该是孙权传授,基本上都是大开大合,每一次攻来力量十足,而孙尚香却能巧妙的将力量与技巧融合,可见孙尚香也下了苦功夫。 “这到底是什么剑?居然如此厉害!” 孙尚香一边攻击司马无忌,一边又在沉思,她的剑不说那种绝世名剑,也不是一般的兵器,没想到交锋那么久,不仅没有伤到司马无忌,就连他手中的剑也丝毫无损。 孙尚香脑子飞速转动,她也看出司马无忌没有主动攻来,又见他不断地观察自己的动作,她心里猜测司马无忌是在观察自己的招式路数,为此她不断地变化招式,连续不断的攻击。 既然司马无忌露出破绽,孙尚香自然不会放过,当她再次猛烈的攻向司马无忌,她的剑距离司马无忌的胸口只有咫尺之遥。顿时,孙尚香眼睛一亮,下手的力道更是加重几分,一击命中。 其实,这是司马无忌故意露出的破绽,他脚下一滑,身子微微倾斜,却不想孙尚香居然不顾一切的攻来,正好中了他的计谋。就在孙尚香以为要获胜之时,司马无忌的长剑也从下方攻来,直接将她的剑挑开,依旧划破了司马无忌的衣服,避免要害被击中。 “可惜!” 孙尚香暗自气恼,她自信这一击击中司马无忌,不死也得重伤,那他就无力再战,自然而然就是自己胜利。如果他死了,那是他罪有应得;如果他没死,那他就成为自己的奴隶,从何种角度想自己都不亏,偏偏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 “是不是在想刚才那是机会,却偏偏错过了?”司马无忌淡淡的笑容,一语道出孙尚香心中所想,惊诧万分,只听司马无忌又说道:“这个破绽是我故意留给你的,你自己错过,怨不得我!” “你故意露出破绽?你糊弄谁呢!”孙尚香才不相信司马无忌会有这样的本事。 “你攻了那么多次,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司马无忌没有与她继续纠缠,而是主动攻击,他也不想再继续耽搁时间,早点结束比较好。就在他的话说完,一股更加猛烈的攻势袭来,司马无忌下手无情,手中更是拿着湛卢剑,在他的攻势下,孙尚香连连败退,哪有招架之力。 孙尚香双手已经麻痹了,难以再使出力量来,司马无忌将自己当初所学的剑术施展出来,仅仅是一招就彻底让孙尚香傻眼了。当司马无忌举起湛卢剑朝着孙尚香刺了过来,她本能的闪身撤退,只可惜她的这些动作在司马无忌眼里根本就没多大作用。 “你输了!” 司马无忌淡淡的说道,已经傻眼的孙尚香都没回过神来,她的胸口处已经被司马无忌的剑顶住,要是再深入一点点,她就真的一命呜呼,死在司马无忌的剑下。 孙尚香满脑子都在回忆司马无忌最后一击,也可以说是唯一一击,使出真本事来。原本二人之间有些距离,为了避开孙尚香又再次退后几步,没想到司马无忌的剑还是毫不犹豫的攻来。 司马无忌的剑路,孙尚香看得清楚,明明是没有任何花哨动作,只是简单地直刺,她明明看见了,甚至还用自己的剑阻挡,就算是司马无忌攻来,孙尚香也没觉得自己会输。 因此,孙尚香直接挥舞起来,想要在司马无忌未到身前,便将他杀了。事与愿违,司马无忌的剑已经在自己的胸口处,要不是他及时收住力道,孙尚香想想都有些后怕。 至于她手中的剑则被司马无忌再次避开,直接从他身旁穿了过去。从孙尚香的角度看上去,百分百的刺中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反而自己被司马无忌的剑死死地顶着。 “现在你输了,此事就此作罢,也别再纠缠了!”司马无忌收回自己的剑,之前所说的话也不过是戏言,不敢真的对孙尚香做什么,她已经输了,又何必咄咄逼人。 于是,司马无忌便准备离去了。 当他转身离开,孙尚香立即恢复清明,她再一次不顾一切的舞起手中长剑朝着司马无忌的后背刺了过去。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孙尚香而言,她首次尝到失败的滋味,败得体无完肤,哪里咽的下这口怨气。 “还来?” 司马无忌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立即回头,便看见孙尚香持剑袭来,他连忙侧过身子,就算是避开了,衣服还是被剑划开了,司马无忌感觉腰间有一丝凉意,心知这剑划伤了自己。 顿时,司马无忌也十分恼火,要是他没有及时避开,只怕真的背后中剑身亡了,又见孙尚香满脸的戾气,他没有在心慈手软,直接拔出自己的湛卢剑,猛地斩了过去。 “铛铛”一声,孙尚香手中的剑被司马无忌斩成两段,就算被孙尚香这种行为刺激,他也不可能真的将她杀了以泄心头之恨。但是,司马无忌实在是被孙尚香刺激了。 接着,他将湛卢剑直接插在地上,一把将孙尚香搂在怀里,也不管僵硬的孙尚香是否愿意,就在她直愣愣的目光中,司马无忌直接用嘴巴堵住了孙尚香的嘴,直接来了一个‘法式湿吻’。 司马无忌刚刚那一击将她的剑斩断,也震伤了孙尚香,右手彻底麻痹,甚至虎口还有一丝血迹,又看见怒气冲冲的司马无忌搂住自己,一下子身子僵硬住,动弹不得。 在司马无忌的高超的吻技下,孙尚香哪里受得了,浑身酥麻,直接倒在他的怀里,脑子一片空白,就这么被司马无忌无情的掠夺者自己的领地,甚至她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隐隐有种窃喜的感觉,这让孙尚香涨红着脸,整个人都懵圈了,也不知道如何回应,最后嘴里的空气都没了,呼吸急促,这才想起要反抗。 “这是对你的惩罚!”司马无忌郑重地说道,“如果你不是孙将军的妹妹,就凭你刚刚那一剑,我必会取你性命。你可以任性,也可以刁蛮跋扈,却不能不知好歹。” “若不是念及你是女子,我才管你是什么身份,绝不会退让半分!因为你是女子,所以我才退步,你却步步紧逼。即便你输了,我都没有打算真的要惩罚什么,那只不过是戏言,并不能当真。” “可是你却不识抬举,那么这次你输了,自然赌注就得兑现,算是对我的补偿!再说,你也没失去什么,咱们的帐就此一笔勾销,从此两不相欠。如果你再有下次,那就别管我不客气了。” 司马无忌实在是被孙尚香气恼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不顾一切,他清楚这个时代的女子对于贞操观念十分看重,别说亲密行为,就连最基本的牵手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自己还吻了孙尚香。 孙尚香全身酸软,有口难言,无力反驳司马无忌的话,涨红着小脸,就连嘴巴都是红肿,这些孙尚香自己都能感觉到,强忍着泪水流出来,女子最重要的东西就这么没了。 司马无忌所说的‘两不相欠’,其实是真的亏欠了孙尚香,她一个清白的女子,除了嫁给他外,只有独孤终老,但是这些话孙尚香难以启齿,也无力说出口,她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司马无忌本想再说的,又看见孙尚香软弱无助的模样,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孙尚香倔强的憋住眼泪,身子一直时不时地颤抖一下,司马无忌看在眼里,暗暗地想道:“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二人就这么看着,气氛有些尴尬,司马无忌一直沉默不语,孙尚香也低着头不说话。当他们二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时,司马无忌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还有些许愧疚,孙尚香则是羞涩与委屈,这个时候的孙尚香才是真的弱女子,半点嚣张气焰都没有。 “时候不早了,我要离开了!” 司马无忌见孙尚香已经缓过来,他也撕下衣服为包扎了一下她的伤口。虽说只是片刻功夫,对于他们二人就像是过去了很久似的,司马无忌也相信孙尚香不会再缠着自己不放,也不会鲁莽的要杀了自己。 “你……你叫什么名字?”孙尚香弱弱地问了一句。 “怎么还想报仇啊?……”司马无忌本能的想到,又瞥见孙尚香略显失望的脸庞,还有那无辜的眼神,后面的话也就憋了回去,叹道:“唉,算是我上辈子欠了你吧!” “司马无忌!” 孙尚香喃喃自语,默默地将他的名字记在心里,牢牢地记住这四个字,眼里流出别样的情绪,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得到自己心仪的宝贝似的,很是开心,这让司马无忌更加郁闷了,他实在是不知孙尚香为何如此开心。 第39章 此生非君不嫁!(加更) “你真的打算将我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吗?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现在兵荒马乱,你让我一个人真的好吗?”司马无忌准备离开,孙尚香立即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这让司马无忌十分头痛,也不能真的将她一人丢在这里。 或许是他心有愧疚,要不然司马无忌怎么会上当。以孙尚香在江东的名声,怕是无人敢惹,而且孙权十分疼爱这个妹妹,视若掌上明珠,他决不会让孙尚香有丝毫损伤。 孙策意外去世,孙权接任兄长的位置,现在一母同胞出生的只有孙尚香这个妹妹,孙权对她格外宠溺,这样让孙尚香自小养成逆来顺受的习惯,渐渐地十分嚣张。 孙尚香也不是完全的嚣张跋扈之人,她也继承孙家优良的传统,才智等都是上上之选。只是江山社稷乃是男人的天下,女子就算再有才能也无济于事,无用武之地。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留下来陪我就好!”孙尚香偷偷的瞟了一眼司马无忌,生怕他会拒绝,急忙说道:“只要一会会就好,可以么?” 司马无忌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孙尚香立即开心的笑了,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沁人心脾,这让司马无忌心中一根弦悄悄地拨动起来。此时此刻的孙尚香没有半点大小姐脾气,也没有嚣张跋扈,宛如少女一样,活泼可爱。 自小到大孙尚香都没有说得上话的朋友,身边都是侍婢要不就是侍卫、大臣,除了自己的母亲、兄长外,其他人对她十分恭敬,而母亲、兄长对她又是宠溺,谁也不知道内心的孤独。 孙尚香刁蛮嚣张任性,也不过是发泄心中的不忿,她想要的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身为古代的女子这些都不可得。司马无忌看得出来,孙尚香内心的孤独与寂寞,在后世有闺蜜,女子可以随意出行,也可以随意游玩。 在这个时代不行,更是女子的悲哀,甚至有时候女子成为被交易的对象,孙尚香向往军旅生涯,想与自己的父兄一样,驰骋沙场,只是她是女儿身无法进入军中效命。 孙尚香将自己所有的不忿全部用在任意之上,也可以说是自暴自弃。直到她遇到司马无忌,偶然间的相遇,却深深地吸引住孙尚香的目光,只因司马无忌恭维之词说出她内心的想法,有些亲近的感觉。 即便被司马无忌如此奚落,她都可以不在乎,从未放在心上,她渴望的是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阴差阳错之下,孙尚香被司马无忌占尽便宜,她心中没有任何愤怒,反而有些窃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司马无忌是她长这么大唯一遇到的不惧怕自己身份的人,更是大庭广众之下奚落自己,甚至跟自己大打出手,不会留情。孙尚香也清楚自己与其他交手,是真的出尽全力,还是刻意为之都明白,只是她没有点破。 纵然司马无忌占了自己便宜,孙尚香还是想与司马无忌静静地在一起,就这么看着前往,那是一种内心的恬静。司马无忌看着孙尚香真挚的笑容,侧着脸,迎风吹拂的头发,如同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一样,让人忍不住怜惜。 司马无忌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再次伸出手温柔地搂住孙尚香,他明显感觉到孙尚香身体的僵硬,脸上立即红润起来,可是她的笑容更加灿烂。司马无忌轻轻地将她搂在怀中,道:“若是你愿意,我便是你的依靠!” 孙尚香没有说话,她懂得司马无忌话中意思,也看出自己内心的孤单与寂寞,泪水悄悄地流了出来,她是幸福的眼泪,紧紧地抱着司马无忌,二人什么话都不需要说,心有灵犀一点通。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如此待我之人!”司马无忌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孙尚香说出心里话,“我自小生活在富裕家庭,兄长是将军,身边都是他的下属,他们对我很是尊敬,又或是十分宠溺。可我长这么大,却没有一个人敢逆我的。” “父兄皆是将军,我也想从军,可是母亲、兄长都不许,而我身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心里有很多话无处说,唯有将所有的心思用剑发泄出来,别无他法,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 司马无忌轻轻地拍了拍孙尚香的背,道:“或许这便是世俗观念所束缚,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算是很幸福了,要是在平常百姓眼里,哪会有机会如此宠溺,只怕早早便嫁人了。” “你是女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是女子也不必烦忧,谁说女子不如男呢?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 司马无忌将商高宗武丁王后妇好的故事说与孙尚香听,妇好是有史可查的第一位巾帼女英雄,带领商朝大军接连大胜,东征西讨,打败了周围二十多个方国,不但能带兵打仗,而且还经常受命主持祭天、祭先祖、祭神泉等各类祭典。 孙尚香听完妇好的故事,满脸的崇拜之情,她也算是熟读经书,却从未听说过此人,更别说女子身为大将南征北讨。其实,这事也是司马无忌无意间查到的,正好今日借来说与她听。 司马无忌被孙尚香闹得无可奈何,又说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乃是后世人尽皆知,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司马无忌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孙尚香时而哭泣,时而开心,又听到花木兰为父从军,孝感动天,哭得更是稀里哗啦,司马无忌实在是无奈的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泪水,他也不好说什么。 “这些故事,你是从何得知?” 司马无忌一愣,胡诌了借口,道:“这些都是我师傅说与我听的,只不过师傅已经不在了。” 孙尚香又再次询问司马无忌一些事情,司马无忌也将孩提时代的事情一一说与孙尚香听。但是,司马无忌并未透露自己师傅姓甚名谁,孙尚香也没有询问,二人之间的感觉又有些异样。 孙尚香宛如少女心性,司马无忌才知道孙尚香年仅十七岁,比之司马无忌还要大一岁多,只是司马无忌所见所闻,关于外面的事迹都是孙尚香不知晓的,就像是听说书似的。 “现在的你真的很美!”司马无忌静静地看着孙尚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孙尚香立即红着脸,害羞的低下头,又猛地抬起头,她回想起司马无忌占了自己便宜,陪着自己说话聊天,她真的很开心,那种感觉就像是小鹿在心里乱撞似的。 突然,孙尚香与司马无忌二人目光对视,孙尚香主动采取,竟然亲上了司马无忌的嘴,这让司马无忌傻眼了,瞪大着眼睛感觉嘴唇上的柔软,还有孙尚香学着自己之前那样,哑然失笑,当即就再次轻薄孙尚香。 孙尚香也不知道这个吻过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的脑子有点懵了,呼吸也不顺畅,浑身酥软。司马无忌闻着孙尚香处子的芳香,不由自主的上下其手,占尽便宜。 “啪嚓”一声,让沉浸在美好感觉的二人瞬间惊醒,他们不约而同回头望去,居然看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名手持武器的侍婢,她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孙尚香,满脸的不相信。 顿时,孙尚香一下子脸红的跟柿子一样,白里透红,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这些人都是跟随在她左右的侍婢,这次因为自己先行而去,让她们随后,意外的遇到了司马无忌。 众人习惯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孙尚香,哪里看见过如此小女儿姿态的大小姐。或许很多人都觉得孙尚香嚣张跋扈,可是她们都清楚自家大小姐比谁都柔弱,心地善良。 她们有些是婢女,有些更是奴隶,孙尚香没有嫌弃她们的身份,一视同仁,对她们十分好。原本这些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却在孙尚香的要求下,各个都会些拳脚功夫,对孙尚香十分感激。 当她们听闻自家小姐被人欺负,小姐追杀那人,她们心里十分担心,便急匆匆的追了过来,没想到她们没有看见生死相搏的场景,反倒是看见了自家小姐躺在一个不知名的男子怀中,面面相觑,均想道:“这是真的吗?” 接着,她们更是亲眼目睹自家小姐主动亲那个男子,这才吓得手中的兵器掉落发出声音来,引起司马无忌、孙尚香二人的注意。孙尚香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浑身酥软无力,最后还是司马无忌搀扶以免摔倒。 “奴婢见过小姐!” 孙尚香点点头,道:“你们怎么来了?” 其实,孙尚香心里实在是懊恼不已,她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自己最窘迫的时候前来,又让她们看了笑话,心里气急,小脸又涨红,要不是顾及司马无忌在此,怕是早就发难了。 “奴婢听闻小姐被人欺负,这才急匆匆的赶来!”为首的那人偷偷的瞟了一眼司马无忌,上下打量一番,暗暗地点头称赞,“人中龙凤,配得上咱家小姐,回去要不要与夫人、将军说呢?” 司马无忌道:“既然她们来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送姑爷!”孙尚香恋恋不舍的点点头,众人跟随孙尚香多年,哪里不知她的心思,急忙分开一条路,恭敬地站在两边,又大声喊了一句,司马无忌闻言身子趔趄一下,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这些死女婢,居然如此说!……” 孙尚香脸上不悦,心里乐开了花,俏脸再次红了起来,又见司马无忌没有反驳,更是高兴不已。若不是众人在此,只怕她早就欢呼雀跃了,暗暗地下定决心,道:“此生非君不嫁!” 第40章 两军会合,北上赤壁 “你们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关键时刻就来了!” 现在司马无忌已经离开,孙尚香又恢复往日的风采,很是严肃地训斥众人,只不过她现在说的话,无人相信,都明白孙尚香这是害羞了,还有就是她们来的不是时候,搅了好事。 “小姐说的是,都是奴婢们的错!”众人纷纷点头认错,又是抿嘴偷笑,孙尚香俏脸再次不争气的红了,她与众人嬉笑一番,那人又接着说道:“小姐,你贵为将军之妹,怕是与他在一起多有险阻。” 孙尚香心知肚明,她的婚事由不得她自己做主,身为孙权的妹妹既是幸事,亦是悲事。若是平凡百姓,她的婚事都由父母做主,更别说是孙权的妹妹,她的婚姻大事只能是政治联姻。 “兰姐,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孙尚香的侍婢共有百人,为首的只有四人,分别是梅、兰、竹、菊,小兰便是刚刚说话的那人,她年纪稍长,表面上孙尚香与她们是主仆,私下里却是情同姐妹。 “小姐,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兰儿有心无力,她很想说不顾一切,就算是孙权乃至太夫人为孙尚香择选夫婿也可以反驳,只是孙尚香的身份非同一般。 孙尚香无奈的叹息一声,她自己也不清楚该如何抉择。若是能自己做主,她必会选择司马无忌。即便是兄长、母亲都反对,孙尚香决定这辈子非司马无忌不嫁,要是真的逼迫自己,宁可一死了之。 “小姐,这剑是您心爱之物,怎么断了?”梅儿看见孙尚香贴身宝剑,如今已经断成两截,要知道这把剑是孙尚香年幼之时,孙策赠送与她的礼物,孙策死后,孙尚香十分珍惜,算是惦记亡兄之物。 孙尚香喃喃道:“断了就断了吧!” 梅儿又看向兰儿,兰儿点头示意,让她将断的宝剑收好,等回去以后再找铸剑师重新铸造一下。孙尚香心情低落不已,也顾不得自己心爱之物,就这么跟随众人回去了。 司马无忌回到‘招贤馆’,赵云已经从樊口回来,诸葛亮将自己与孙权商议的行程说与司马无忌听,又接着说道:“现在刻不容缓,明日便启程回返樊口,然后与大军会合,北上赤壁。” “无忌,子龙回去送信,主公来信说,江夏已经失守,刘琦率领数千精兵投奔主公。现在主动已经收留刘琦,要是情报没错的话,曹操大军不日便会南下,所以咱们不能耽搁了。” “明日便离开吗?”司马无忌听闻后有些愣住了,他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孙尚香的模样,心中有些不舍。现如今曹操率领大军南下,儿女私情只能暂时抛诸脑后,全力抵抗曹操大军。 “刘琦大军与曹操对上,具体战况如何?” 赵云沉声道:“我将信送回樊口,刘琦大军已经与曹军交战有些时日,曹操大军兵力雄厚,又有水军相助,攻打江夏水到渠成。另外,江夏很多士兵思乡心切,曹操看准将士心里,挑拨军心,使得江夏军心不稳,与曹军交锋很快便败下阵来。” “以江夏兵力要是死守,不说一月,至少十天半月,曹军都难以攻破江夏郡。只是军心不稳,不到三天江夏军已经分崩离析,刘琦更是被他帐下将领反叛,不仅身中数箭,而且重伤不已。” “当刘琦率领残部弃城而逃,又受了寒气,主公命大夫看过,大夫却说刘琦命不久矣,寒气已经入体,最多也就一年多的性命。我回去后,也曾前去拜会,整个人十分憔悴,往日风采不在。” “所以我与军师商议,等你回来便立即前往樊口,整顿大军。至于东吴军则明日出发,在樊口会合,再逆流北上前往赤壁,无忌你以为如何?” 司马无忌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告知孙权将军后,立即启程回返。” 于是,诸葛亮等一行三人立即前往孙权的住处,然后将他们来此目的一并说了,孙权见情况紧急,也就不再阻拦。并且,孙权也是首次看见司马无忌,暗暗地点头称赞,也没多说什么话,他们三人便离去了。 诸葛亮等人乘船回返樊口,孙权立即传令让周瑜、程普、鲁肃三人前来,共商大事。 “主公,江夏已经失守,曹操已经占领荆州两郡。若是再举兵南下,必是樊口,樊口丢失,那江东也就危矣!末将以为不能再耽搁时间,理应连夜点起兵马直奔樊口。” “公瑾所言,正是我所想!”孙权沉声道,“樊口与鄂县相距不远,而我们又与鄂县不远,要是樊口也失守,那曹操大军必会进入江东地界。若是连夜启程离去,直接前往樊口,又与刘备军会合直接北上赤壁,必能抢占先机。” 鲁肃、程普二人亦是点头赞同,孙权立即传令三军,由周瑜、程普、鲁肃三人连夜率领三万兵马前往樊口与刘备大军会合。 两天后,诸葛亮等人已经回到樊口,刘备等亲自迎接,诸葛亮也没多说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主公,兵马准备如何?” “按照军师的要求,点齐三万兵马,随时准备候命!”刘备立即回道。 “三万兵马?”诸葛亮沉思片刻,以樊口所有的兵力加起来正好是三万兵马,要是全部出动,有其它兵马前来侵扰樊口,那不是束手待毙,他又接着说道:“留下一万人驻守樊口,余下之人与东吴军会合即可。” “两万人马?”刘备惊讶的看着诸葛亮。 司马无忌也赞同不必将所有兵马都派出去,接过话为刘备解惑,道:“东吴军有三万兵马,加上我军两万,足有五万兵力,又有东吴大都督周公瑾率领,五万人马足矣。” “若是所有兵力都派出去,要是有其他兵力滋扰樊口,那便成为瓮中之鳖,不可如此做。军师担心的便是此事,只要主公派遣两万兵马就可以了,孙将军的军队应该明日便会抵达。” “禀主公,前往江山出现一支不明来历战船!”巡逻士兵巡查江面上,突然看见数十只大船,又看不清旗号,便急匆匆的前来禀报。 “曹操这么快就来了?”刘备大惊,他与诸葛亮、司马无忌等人一同来到江边,然后再次观察是否确定是曹操的大军,等江面上的战船距离更近了些,才看清楚那是周瑜率领的大军前来。 “怎么来得如此快?”诸葛亮疑惑了,又与司马无忌对望一眼,司马无忌也不明所以。 现在周瑜率领大军前来,已经出乎意料之外,比之计划的要提前一天。既然周瑜已经率领大军前来,刘备本准备派人前去,却被司马无忌阻拦,叮嘱刘备务必亲自前往才行。 刘备与司马无忌乘船前去与周瑜见面,赵云、关羽、张飞等人则立即回到大营,点齐兵马,诸葛亮调度。当刘备与司马无忌与周瑜会面,二人与周瑜施礼,周瑜也回礼。 周瑜又与司马无忌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他便将目光聚集在刘备身上,没想到刘备屈尊亲自前来,算是给他薄面。当初,鲁肃前来,刘备亲迎,要是周瑜前来,刘备没有做到亲迎,必会留下不好的影响,故而司马无忌才让刘备亲自前来,给予周瑜极大的面子。 “刘豫州亲迎,乃是公瑾之荣幸!”周瑜寒暄几声,便问道:“不知刘豫州兵力几何?” “两万!”刘备依照诸葛亮、司马无忌建议出兵两万,叹息一声:“实在是有些少!” “两万兵力与我军三万,这已足够用,刘豫州且看我击败曹军。”周瑜自信满满的笑道,他曾与孙权说过五万兵力便可抗击曹操大军,五万正好够用,多了反而不好,少了那是担心意外发生。 “敢问大都督,子敬何在?”刘备见只有周瑜,不见鲁肃,这让他有些意外,要知道现在两军已经会合,北上赤壁,其中的计划诸葛亮都提前言明,大致相同,出入不大。 周瑜见刘备亲自前来,也不好托大,便让人将鲁肃、程普请过来,然后他们又在一起商议行军路线。现在时间紧迫,周瑜也没有说的那么详细,大致说了一下。 刘备与周瑜等人正在商议时,诸葛亮也前来了,樊口军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刘备下令。 于是,刘备起身告辞离去,回到军营为众人饯行。此次,孙刘两军联盟,孙权坐镇江东,刘备也不必亲自前往,他派遣司马无忌、诸葛亮等人前去,自己则坐镇樊口。 诸葛亮为军师,司马无忌为辅,刘备军中将领有赵云、关羽、王威等人前去,张飞、徐庶一文一武则留守在樊口,辅助刘备镇守。毕竟,樊口还有刘琦等千余名士兵存在,为了以防万一,徐庶也建议张飞留守,以免发生意外情况,成为前军的强力支援。 张飞见自己留下,心有不快,却又碍于刘备在,也不好发作,徐庶又与他说明厉害,张飞才明白缘由,心中的不快也就消失不见,安心的成为援军,镇守樊口。 第41章 两军初战,隔江对峙 “无忌,咱们又见面了!”周瑜见司马无忌跟随一同前来,难掩心中的欢喜,他与司马无忌第二次见面,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让他有些兴奋,迫不及待的亲自前来找寻司马无忌。 司马无忌见周瑜亲自前来,连忙上前道:“大都督亲自前来,乃是无忌之过也!大都督乃是此次联军主帅,怎可亲自前来,就算是拜会,理应是无忌前去,怎能劳烦大都督。” 周瑜笑道:“这事无妨!” 周瑜率先招呼的不是诸葛亮,也不是万人敌的赵云、关羽等人,而是司马无忌,程普有些愣住了,鲁肃早知道周瑜对司马无忌的评价甚高,年少有为,他倒是心中有数。 “无忌,以我军五万兵力与曹操大军抗衡,胜算如何?” 司马无忌回道:“若是以无忌率领此战必败无疑,大都督熟悉水战,对赤壁地形又非常熟悉,想必胸有成竹,自当大胜归来!” “无忌过谦了!”周瑜哪里听不出来司马无忌这是恭维自己,贬低自己的本事,在他看来就算是自己不带兵出征,以司马无忌的才能自当有其他谋略,抵抗曹操大军。 司马无忌沉默不语,此次军师是诸葛亮,要是他出尽风头,那诸葛亮必有看法。周瑜亦是聪明人,如何不知司马无忌的想法,他也没想过继续与司马无忌畅谈,又与诸葛亮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军师,两万兵力之中有多少熟悉水战?” “皆能水战!”诸葛亮笑道,“主公知晓这次在赤壁乃是长江之上,调拨兵力也不是陆军,皆是水军,乃是樊口当地百姓集结而成,各个都熟悉水性,又在云长的训练下,已经成为一支水军。” “如此甚好!”周瑜大喜道,“曹操已经占领江陵,必会率领大军南下,就算整顿也不过是三五天时间足矣。联军逆流北上,前往赤壁,只怕曹操大军也会南渡长江,到时便会相遇,必有一番交战。” 诸葛亮点头赞同,道:“若是联军与曹军相遇,大都督又如何决战?” “自有妙计!”周瑜自信满满地说道,“曹操大军南渡长江,不知联军已经逆流北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曹操大军又如何抵挡,自会溃败退走,不敢再渡江,更何况不熟悉水性的士兵居多,看见滚滚长江自会胆战心惊,未战先怯,怎会不胜?” 周瑜与诸葛亮二人对饮一杯,又接着说道:“公瑾耳闻‘卧龙’先生之名,今日一见尚有一事请教,还望孔明不吝赐教?” “愿闻其详!” “庞德公与‘水镜先生’都曾说过孔明有经天纬地之才,知天文地理,夜观星象之能,刘豫州三顾茅庐方能请得孔明相助,不知孔明以为天下大势如何?又何为将帅?” “天下大势,纷乱不休,谁主沉浮?曹操以挟天子征战四方,乃国之窃贼也,枭雄也!当今天下并无能独自抗击曹操者,孙将军,亦或是吾主皆不能,唯有联合抗击方能占得上风。” “若曹操此次南征大败,且死于江东,天下大势必以孙将军为首,川蜀之地刘璋军,亦或是西凉军的马腾父子等,都有所不及。孙将军三代盘踞江东,早已根深蒂固,富庶之地,百姓富庶,此乃先机。” “若是曹操大败而归,未死,那便是另一结果!”诸葛亮气定神闲,掷地有声地说道:“将者,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三军之事专达焉。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智者,能机权识通变也;信者,使人不惑于刑赏也;仁者,爱人悯物知勤劳也;勇者,决战乘势不逡巡也;严者,以威刑肃三军也。若为将帅,不知其也,实在是枉为将者,又如何能统帅三军?” 周瑜深深的看了一眼诸葛亮,寻思道:“诸葛卧龙果然不简单!” “禀大都督,前方发现曹军战船!”周瑜沉默不语时,巡查士兵前来禀报发现曹操大军的战旗。 与此同时,曹操也得到士兵回报,说是发现刘备军、孙权两军的战旗,曹操闻言急忙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都做好准备,尽快渡过长江,加速前行。曹操已经得知孙权、刘备联盟,只是他没料到联军居然主动出击。 周瑜等人急忙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远远地看见曹操大军正在加速渡江,周瑜立即下令三军,加速前行,务必要阻拦曹操大军渡过长江。周瑜、程普等人也急忙回到自己的战船,亲自指挥。 “程普将军,你立即率领三千水军乘坐小船前往!”周瑜接连传下命令,又吩咐弓箭手准备,对准曹军战船的士兵一轮射击,又命令战船直接撞上去,将曹军战船冲撞开来。 接着,诸葛亮也下令大军将落单的曹军战船团团围住,周瑜派遣东吴水军继续射击,掩护程普等人前行,关羽也紧随其后。曹军战船有三艘被刘备军围困,关羽带领水军士兵亲自乘坐小船,又有弓箭手掩护,登上曹军战船,又是一番厮杀。 片刻后,三艘战船的曹军士兵被关羽率领的水军全部斩杀,曹军仓皇逃窜,要是在陆地上早已逃走,偏偏是在长江山,无处可逃,只能沦为俘虏。曹操见自己的三艘战船被关羽侵占,立即下令弓箭手射击,掩护自己退走。 周瑜亲自指挥,继续追赶曹操战船,又熟悉长江的水性,眼看就要追上,却被曹军其它战船阻挡去路,曹军弓箭手也不断地攻击,彻底拉开距离,周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曹操逃走。 曹操怒气冲冲,实在是窝囊至极,他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自己手中有几十万大军,却无用之地,甚至被区区的几万水军打得节节败退,损失三艘战船,折损五千余将领。 “若是大军渡江成功,我必杀之而后快!” 纵然曹操心里气急,却无可奈何,只能退走,不再渡江,之前的那些战船已经完全丢失。但是,曹操决不会让自己辛苦造的战船沦为孙刘联军的手中,他立即传令士兵射击战船。 “丞相,上面可有自己的士兵,不能射击啊!” 曹操冷冷地说道:“纵然如此,本相也不能让战船落入敌手,宁可毁之,亦不能留之。若是毁之,亦能杀死敌军,那些士兵乃是大功一件,本相自当重重赏赐。” “火箭手射击,射中者重重有赏!”曹操面不改色的目视前方,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负我!” “撤军,快快撤军!” 程普、关羽二人不约而同的下令撤军,那些俘虏则全部带回,有些曹军士兵害怕至极,掉入长江被江水淹没,程普、关羽看见曹军火箭手对着战船射击,甚至瞄准同一点,想要将战船引燃,彻底毁去。 他们只能下令撤军,弃船而走,尤其是程普所占领的战船彻底烧毁,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或许曹操早已猜测联军来袭,他早已命人准备桐油在船舱下方,曹操命人直接射穿,顿时大火燃起,难以挽救。 曹军士兵没有及时离开的也被大火烧死在船上,葬身于长江之中,周瑜、诸葛亮、司马无忌等人看见如此情景,感慨万千。曹操果断决定,让他们的谋算落空,最后周瑜下令大军退至长江南岸,赤壁一侧,曹军则退回江北,两军隔着长江对峙。 第42章 草船借箭 “兰儿,三妹最近是怎么了?” 孙权这些日子都在忙着调度粮草、辎重等物,为前方的将领提供支持,甚少有机会回府,今日正好有空便回来看看,发现自己的妹妹孙尚香魂不守舍不说,茶不思饭不想,问她一些话有时候还走神,要不就独自一人在那里发呆,或是傻笑,这可将太夫人吓到了,这才让孙权回来一趟。 孙权急匆匆的回来,还以为自己的母亲身体有恙,最后才知道是自己的妹妹有些不对劲。平日里孙尚香跟男子一样,不是前往军营,就是练武,这些居然都没有做,就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实在是有些费解。 “兰儿,你手中是何物,拿来我看看?”兰儿将手中断成两截的剑无奈的交给孙权,孙权将布条打开,发现居然是兄长送给孙尚香的礼物,连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军,这……” 兰儿支支吾吾实在是有些为难,要是不说的话,又怕孙权问罪,说了又怕孙尚香责备,这让她实在是两头为难,她本想将剑拿去重铸,那师傅居然说无能为力,这才拿回来,偏偏遇到回府的孙权。 “这是被斩断的痕迹,是什么剑如此锋利!”孙权见兰儿犹豫的模样,他也知道她的难处,便仔细看了手中的断剑,是被利器斩断,那痕迹干净利落,不曾拖泥带水,可见十分锋利。 “三妹自出府以后便有些不对劲,是否与这把断剑有关?若是你再不回答,军法论处!” “将军,不是奴婢不愿意说,实在是小姐特意叮嘱不允许泄露半句!”兰儿急忙下跪请求孙权饶她性命,也道出她的确是知晓孙尚香为何如此模样的原因,这让孙权抬出身份逼迫她说明真相。 兰儿被逼无奈只能将孙尚香上次出门遇到一男子,这把剑也是被那人斩断,而且她还提到孙尚香对那人很有好感。之所以这些日子不太开心,应该是想念那人,又或是想到自己身份悬殊。 虽然兰儿将事情说与孙权听,却没有说到孙尚香与司马无忌已经逾越了礼数。若是说出来,只怕孙尚香必会受到惩罚。兰儿被逼之下,道出原因,心系孙尚香,还是有所隐瞒。 孙权方知其中缘由,寻思道:“原来如此,情窦初开的年纪,的确是我这个兄长忽略了。” 接着,孙权又询问那人名讳时,兰儿如实回答:“听小姐说,那人叫‘司马无忌’,具体是哪里人,是何身份都不知晓。” “司马无忌!”孙权大吃一惊,脑中浮现出司马无忌的模样,给他的感觉就是风度翩翩,样貌、才气皆可以,只是他的身份是刘备军师,与孙尚香的身份天差地远,门不当户不对。 “将军见过?”兰儿试探的问了一句,孙权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倒是把她吓住了。 “你先行回去陪着小姐,你遇到我的事情就不必与小姐说!”孙权吩咐一声,便独自离去,略有不悦,他没有出府,而是来到母亲的住处,将这事与太老夫人说了。 “这个司马无忌到底如何?”太老夫人知道事情的原委,也没有追根究底。 “公瑾曾说此人乃是奇人也,智谋无双,堪比生平大敌!”孙权如实回答,“只不过他的身份是刘备帐下的军师,与三妹门不当户不对。我孙权的妹妹,怎可嫁给一个军师。” 太老夫人与孙权的想法不一样,她听闻这人智勇双全,又能管住孙尚香,倒是很想见上一见。孙尚香自幼被宠溺惯了,司马无忌却以下犯上,不给孙尚香任何面子,这份勇气倒是值得嘉奖,她暗暗地想了想,决定下次定要与司马无忌见上一面。 既然知晓事情缘由,孙权却没有打算前去跟孙尚香说自己知晓,太老夫人也明白孙权的意思,他们都装聋作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孙尚香如此下去,只要不伤及身体就行。 兰儿背叛孙尚香,将她心中的事情说与孙权听,一路上都觉得十分愧疚,总觉得对不起孙尚香。但是,她心里明白,孙权也是关心自家小姐,只是她是侍婢,却背叛小姐,乃是大忌。 兰儿百感交集,孙尚香心思不在此,也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其他三人倒是发现端倪,询问之后,她们三人也没有戳穿,相助兰儿隐瞒这件事,这件事也就一直隐瞒不报,她们私底下商议过,说出来总比藏在心里好,要不然孙尚香长时间下去,怕是伤了身子,亦是护主心切。 与此同时,远在赤壁的周瑜、诸葛亮等人正在愁眉苦脸,之前与曹军初战,为了夺取曹军战船,封锁他们的行动,双方的弓箭损失十余万支,全都被曹操毁船而掉落江中。 若是曹操没有毁船,以战船上密密麻麻的箭矢,足够他们使用。现在战船烧毁,回收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想办法重新分配。但是,就算是赶工督造也没办法这么快就能完成,众人都为此头疼。 “禀大都督,我军可用箭矢有五万!” “禀军师,我军可用箭矢有四万支!” 周瑜、诸葛亮二人都下令清点箭矢还剩多少,两军加起来也就九万支,这与曹军兵力兵力相差甚远,而他们也战死三千人。虽说是最小的代价换取首次胜利,不过要是没有足够的箭矢,根本就难以阻挡曹操大军连绵不断的攻击。 “现在两军皆没有足够的箭矢,就算是吾主与刘豫州二人派遣援兵前来,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不知孔明有何良策,能筹集这十余万支箭矢?”周瑜询问诸葛亮,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诸葛亮摇摇头,他也不清楚该怎么办才好,要是没有足够的箭矢压阵,怕是水军战斗力再强,也抵挡不住曹军的连番攻击。在江山战斗,不是简单地比拼力量就行,箭矢是必不可少的武器装备。 司马无忌看着他们二人,又想起演义之中的故事,这个时候应该是诸葛亮发挥出自己能力,怎么跟常人一样,无动于衷,百感交集,这让司马无忌有些看不明白。 “既生瑜何生亮,原来也与常人无异!”司马无忌暗自叹道,他本以为诸葛亮真的能窥测天机,实际上眼前的僵局让诸葛亮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定,也就想不出什么计策来。 诸葛亮沉声道:“如今之计,咱们只能以守为攻。曹操与联军首次交锋,初尝败绩,以曹操的谨慎,决不会再次出兵进攻,也不会贸然渡江前来,必会观察联军动向才会有所行动。” 周瑜回道:“若是以守为攻,那我军的数万兵力难以久战。时间一长,曹操必会发现端倪,要是大军来袭,必会动摇军心,孰胜孰败尚且难料,现在最重要的是家境督造新的箭矢,避免消息泄露,以免曹操有所行动。” “只是短短几日又如何督造出如此多的箭矢?”诸葛亮叹息一声,箭矢乃是水军标配的装备,越多越好,少了也就影响整个战局也说不定,这才是最让诸葛亮担心的问题。 如果两军箭矢都较少,那么只能防守为主,失去了主动机会,曹操大军见没有箭矢,以他们的兵力,亦可以以多胜少。由于准备匆忙,联军的箭矢也没有太多时间督造,这是他们始料未及。 “军师、大都督,无忌有计可解决眼前箭矢的危机!”司马无忌主动站出来,又笑了笑说道:“只要大都督调拨十人,另派二十艘船只,三日内自会送上箭矢如何?” “无忌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天机不可泄露也!”司马无忌神秘地笑了笑,他没有说什么计策,只提了这么一个要求,他看见周瑜、诸葛亮等人有些不信任的表情,又接着说道:“无忌愿立下军令状,要是三日内拿不出十万支箭矢,愿受军法处置。” “当真?” “自然当真!” 周瑜、诸葛亮对视一眼,均想道:“莫不是他真的有什么方法?不妨一试!” 于是,司马无忌立下军令状,周瑜、诸葛亮等人亲眼目睹,都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方法。另外,诸葛亮、周瑜下令只要司马无忌所需要的,三军全力配合,不可有任何的懈怠。 “三弟,你真的有方法拿出十万支箭?”赵云担心不已,他急匆匆的前来,“你实在是糊涂啊!即便是三万支,也不见得三日内督造好,更别说十万支,这可如何是好?” “二哥不必担心,到时候无忌自有方法。” 司马无忌胸有成竹的模样,赵云也不好多问,接着诸葛亮、周瑜、关羽不约而同的前来,他们来见司马无忌都是一个目的,只是司马无忌就是不愿多说,周瑜见司马无忌如此笃定,十分不解,要是司马无忌真的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情,那智谋远在他与诸葛亮之上。 司马无忌要是知道周瑜如此想法,肯定要笑死,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智谋,只是来自于后世,按照史书记载应该没有错。若是记载错了,那也是无可奈何。但是,司马无忌不可能真的全信史书记载所言。 当天晚上司马无忌便夜观星象,白天又在赤壁周围转悠,赵云跟随在他身边,看着两日里司马无忌什么都不干,这让他更加心急如焚。直到第二天晚上,司马无忌询问十余艘船只是否到了,周瑜早就送来。 第三天,司马无忌才有所行动,他自行前往军中,没有选择己方军队的士兵,而是选择东吴军的士兵,这让关羽有些生气,诸葛亮亦是不解,为何己方不用,要用友方的士兵。 赵云继续跟随司马无忌前往军中挑选士兵,司马无忌是前来挑人,也是前来找人,他想要找找那人是否跟随大军前来。只不过几万士兵,又如何挑选,司马无忌只能寻找曾经收编的队伍,逐一的排查终于找到那支分散的队伍,从中选了十人,至于是否有那人,就凭天意了。 在周瑜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司马无忌将这十人全部带走,然后吩咐他们将草垛全部搬空,直接扎草人,也将他们十人的衣服全部脱下,换上常服,为这些草人穿上,又将那些草人一一排放好,自己看了以后总觉得有些漏洞,便让赵云从军中借来不用的盔甲武器等,战鼓有三只,这些准备好以后,司马无忌当天晚上带领赵云与那十名士兵,一同上了船。 另外,司马无忌也掐准时间,就在亥时三刻乘船出发,子时二刻抵达长江对岸,他又让另外十人全部进入自己的船只,他的船走在前方,乃是一艘战船,而其余的船只也不过是小船而已。 虽说是战船,却不是那种大船,只能算是中等船只。司马无忌让其中三人距离曹操大军的地方只有两千米距离的时候,敲响战鼓,又将船的速度降低,顺着长江水不断地浮动着。 至于司马无忌自己则拿起酒坛子,坐在船内闲情雅致的饮酒,赵云听到战鼓声,本能的站起身来,拿起武器准备冲出去,却被司马无忌拉住,道:“二哥,这便是我的计谋,你等会便知晓了。” 赵云哪有心思与司马无忌喝酒,却被他硬拉着喝起来,赵云无奈只能坐下等待情况。 司马无忌喝着酒,听着隆隆战鼓声,思绪万千,默默地想道:“曾经诸葛亮使用的计谋,没想到今日被我用了出来,这招真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实在是佩服他的胆量!” 纵然司马无忌想过无数次,也没想过‘草船借箭’的计谋会在自己手中用出来。当司马无忌设身处地之时,他心里也有些担心,也曾想过要是曹军追击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可以说,处于现场感受才是最激烈的,比任何项目都要刺激,简直就是用自己的命在赌。若是司马无忌知道是这样的感受,说不定他还真的不愿意亲自前来,宁可不要这样的刺激,也要保住性命才是真的。 第43章 曲小阿将 “禀丞相,敌军来袭!” 曹操听闻战鼓声,本已熟睡的他也猛地惊醒,下属立即前来禀报,急忙问道:“兵力几何?为将者又是谁?” “不清楚!”士兵支支吾吾的回道。 曹操见自己一问三不知,大怒道:“不清楚,那就去探明情况再来禀报!” “回丞相,江面上泛起浓雾,分不清楚方向,也看不清楚兵力多少,只听见战鼓声!” 曹操一听,急忙穿好衣服,走出帐外。正如那人所说,大雾弥漫,看不清楚方向,就连这外面也不过时零零星星的火光,还有来来往往的人影,也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 “曹仁何在?” “末将在此!”曹仁听闻喊声,急匆匆的前来,道:“禀丞相,我军已经集结,还请丞相明示,是否出兵迎敌?” 曹操道:“暂且不出兵,待我前去看看情况再作打算!” 曹仁等人护送着曹操前往渡头,驻足观看,只听见隆隆战鼓声,却不见其人,就连战船的影子都没看见,曹操立即说道:“传令下去,命所有将士原地待命,不必渡江与之决战。此时浓雾剧烈,难以看清方向,就算是敌军也是如此,不必担心。” 司马无忌并未原地不动,只有战鼓声,那样会引起曹操的怀疑。因此,司马无忌命令船只向前不断地行驶,一定要控制好速度,不可太快,务必缓慢行驶。随着战鼓声渐渐的靠近,战旗、士兵等窸窸窣窣的看得见,却不是很清晰,曹操立即下令大军严阵以待。 大雾笼罩江面,只看见长江水拍带着江岸,战船愈来愈近,鼓声愈来愈大,曹操前几日与联军交战,节节败退,心有阴影,眉头紧锁,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注视着敌军战船一举一动,大雾遮挡住视线,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些船影。 “你们的箭法如何?” 司马无忌早知曹操行事谨慎,不会轻易出兵,他又让其余七人前来,询问他们是否会射箭,众人皆是点点头,司马无忌见此,立即吩咐余下的人拿起弓箭,走出船舱,依偎在草人旁边,让他们听他号令射击。 “发射!”司马无忌算准时间,以及距离,立即下令众人全力以赴的射出弓箭,他自己也拿起弓箭射击,曹操不是傻子,要是你不主动攻击,他不可能相信大雾天气敌军来袭,就算地势熟悉,江面上都分不清楚南北,又如何进攻,所以司马无忌必须采取主动。 赵云也拿起弓箭,三箭齐发,一共八人,每人准备一百支箭矢,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射出去,是否射中敌方士兵,那是另外一回事。另外,司马无忌五箭齐发,将距离拉得更大。 顿时,上百支箭如同流星一样,坠落在曹军大营内。 “盾牌手保护丞相!”曹仁大吃一惊,连忙让盾牌手前来护卫曹操。 一支箭从曹操身边穿梭而去,吓得曹操猛地想起长坂坡那一战时,司马无忌给他的一箭,正好司马无忌又隔江大喝一声:“曹丞相,是否还记得在下?今夜大雾连连,必能取你首级!” “是他!”曹操咬牙切齿,立即下令三军,道:“弓箭手不计代价给我射击,务必射中。” 司马无忌给曹操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让曹操恨之入骨,这次又差点被射中,更是火气上涌,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此时,曹操清楚不能派兵前去,司马无忌前来,身边又有赵云传来的声音,与长坂坡那时一模一样:“曹丞相,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谁敢一战?” 曹操历经大小战役不下百余次,爱惜人才是为其所用,赵云、司马无忌二人都是人才,却不能为之所用,宁可毁去,也不能让他们或者离开。因此,曹操下令弓箭手射击。 司马无忌算准曹操必会大受刺激,定会赠箭,便船头掉转,船尾全部对准着后方,所有人都已经进入船舱之中,就连战鼓声都戛然而止。另外,司马无忌更是配合有人掉落水中的声音,又让他们几人齐齐地叫喊,还弄来一些石头,直接丢入江中。 曹操听到掉落水中的声音,还有撕喊声,更是疯狂的让弓箭手射击,整整射击一个时辰,曹操大军的弓箭已经射出一半以上,足足有十二万支,而司马无忌也听闻外面声音减少,悄悄地看了一眼,一支箭矢呼啸而至,差点射中他,要不是他闪避及时,只怕一命呜呼。 司马无忌扫视一眼后,看见草人上插满了箭,就连甲板上也都是箭,这才心满意足的传令下去全速驶离,不能在此地久留。雾气太浓,要是再不回转,只怕他们也难以回返。 “无忌在此多谢诸位相助,要不是诸位将士的配合,只怕无忌一人也难以完成任务!” 司马无忌端起碗,与众人畅快的痛饮起来,赵云也放下心来,心有余悸地说道:“三弟,要是曹军攻来,那咱们这点人就真的完了!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曹操大军。” “说心里话,我心里也有些胆战心惊,不知诸位是否与无忌一样的感觉?”司马无忌拍拍胸脯,他心里也在打鼓,差点点就露馅,‘草船借箭’实在是好计谋,玩得也是心跳,实在是太刺激了点,这让司马无忌想想都有些后怕,书中所载没那么复杂。 身临其境才知晓这其中的凶险不是一般的大,曹操非善茬,当世枭雄人物,如此大雾天气,只要是正常人都明白不可能出兵前来攻打,看不清方向,又看不清敌人,如何攻打。 既然曹军看不清司马无忌等人,那司马无忌等人也看不清楚曹操大军,只能隔江相望,这个距离要把控好,稍有差池就前功尽弃,就连性命也丢在这里。从容不迫,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会心惊肉跳。 那其他十人也都是相同的感觉,想想都有些后怕,他们不怕战死沙场,要是这么战死,实在是有些窝囊,有些不值。 “三弟,你是如何知晓今天会有大雾?又如何知晓曹军不会追来?” 司马无忌笑道:“明日便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寒’,虽不及‘大寒’寒冷,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而且‘小寒’常有大雾天气。如今,咱们又在长江之上,水雾更浓。若非长江水滔滔不绝,怕是早已结冰。” “既然天公作美,有大雾为我们遮挡,那我便来赌上一赌。这几日白天都是天气晴朗,晚上必有雾气,直到今天我才确定今晚更有浓雾。联军缺箭矢,我们没有,曹军必有。” “只要向曹军借箭就可以弥补我军箭矢不足,而曹操此人多疑,乃枭雄人物。若是咱们不主动射击,曹操又怎会上当受骗?即便前些日子败下阵,过去那么多天,曹操早已不惧,要不然他也不配成为枭雄。” “当初,二哥你在长坂坡一战之中让曹军折损数十名大将,故而二哥的喊叫声让他们想起那日经历的场景,必会心有胆怯,不敢贸然出兵。另外,我又给他送上那几箭,自然而然让他回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回忆,失去冷静。” “当真是步步为营,算无遗漏!”赵云接着说道,“要是曹操没能上当,那该如何办?” “自当军法处置,不成功便成仁,有去无回!”司马无忌从容地说道,“若是曹操真的派兵前来,也不必担心,大雾天气,大不了咱们退走便是,他们也不敢贸然追击,必会迷失在大雾之中。” “水军作战不仅仅需要考虑天气变化,还要懂得方向,这也是为何准备指南车的原因,有这个为我们指引方向,又怎会不记得回去的路呢?不过这次实在是有些危险啊!” 赵云笑骂一声:“你也知道危险?差点没把我吓死!” “二哥,无忌知错也,自罚一杯如何?”司马无忌当即一饮而尽,算是赔礼道歉,他又扫视一眼那十人,其中有一人已经引起他的注意,这人是不是他要寻找的,只能试探才行。 司马无忌暂时没有说什么,而是不断地劝酒,与众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这些酒不仅仅是庆贺,更是一种陷阱。当众人都喝得差不多时,也只有那人酒量与赵云相媲美,甚至愈喝愈兴奋,像是许久未曾尝到似的。 “兄弟叫什么名字?”赵云也注意到他,因为在刚刚司马无忌下令射击时,只有这人的箭法与自己相当,发射速度比他还要快,要不是赵云会三箭齐发,只怕有些不及此人。 “将军客气了,在下无名小卒罢了!”那人恭敬地回道。 司马无忌见赵云也注意到此人,他便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人,只见他眼中有很多惆怅,一直压抑在心里,却又无处可说。赵云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好再问,便与他再次痛饮起来,反倒是司马无忌不再举杯。 “敢问将军可曾是太史慈帐下将领?”司马无忌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人微微一愣,就像是没听见似的,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司马无忌看在眼里,心知有戏。 “唉,太史慈将领一生忠肝义胆,知恩图报,尤其是箭法更是当世闻名,弹不虚发,扬州刺史刘繇嫉妒贤能不愿用之,使得东阿失守。虽说太史慈得遇孙策,死后鲜有人提及。” 司马无忌一遍简短的说这太史慈的事迹,一遍观察那人的动静,如同他猜想的那样,那人听闻太史慈的时候,的确有些动容,又接着说道:“孙策能平定江东,太史慈当居首功,可惜天妒英才,弥留之际所言:‘大丈夫生于世上,应当带著三尺长剑,以升于天子阶堂。如今所志未从,奈何却要死啊!’” “当真是忠孝楷模,跟随太史慈的将领,在他死后却没有发扬太史慈的威名,一代英才却后继无人,着实可悲可叹!若是兄弟是太史慈的部将,却未能得到重用,反而默默无闻,此乃孙权之过也!” 那人死死地拽紧拳头,司马无忌的话说到他的痛处,司马无忌见火候差不多,再加一把火,道:“兄弟心中满腔热血,却无处施展,天下大势已入乱局,乱世人才辈出,试问谁愿默默无闻,终老一生,自当建功立业。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不常有,错过便是再无机会翻身,又如何再现太史慈曾经辉煌?”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那人郁郁不得志的眼神已经在司马无忌的火焰下燃烧起来,主动开口说道:“回禀将军,在下名‘曲小阿将’,乃是太史慈将军所取。” “真的是他,终于找到了!”司马无忌听闻此名,大喜过望,要不是顾及他们的感受,只怕手舞足蹈,他找寻许久一直不可得,大街小巷就是为了寻找他的消息,还有另外一人。 当初,司马无忌就曾想过曲小阿将应该在东吴大军之中,只是他没有权限前往军中挑选。司马无忌之所以主动请缨,一来是为了联军,二来便是为了曲小阿将。 虽然此人名声不如赵云等人,在司马无忌心中,他才是吕布之后真正的猛将,就算是吕布在世,也不见得能击败此人。但是,曲小阿将就像是流星飞逝一样,转瞬即逝,绽放一时的光芒,却难以永久绽放,为此司马无忌想尽办法寻访此人,就是为了将他收归麾下。 “那你本来名讳是?”赵云见司马无忌滔滔不绝的说话,又示意他听着,他便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曲小阿将道出名讳,又听到司马无忌提及太史慈,这才知晓司马无忌另有算计,现在他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回禀将军,末将本是曲阿之人,无名无姓,自幼不知父母是何人,吃着百家饭长大,因遇到太史慈将军,便被他带入军中,自此才进入军中效力。”曲小阿将道出身世来历,“为了谋求生计,只好偷学一些武功,用以傍身,又有天生神力,在太史慈将军的教导下,不仅学会了兵法,就连弓箭之术也都是将军指点传授。” “既然你有这样的箭法,为何沦为士卒?”赵云、司马无忌才知道他的箭法是太史慈所授。 “当初,东阿失守,扬州刺史刘繇不愿重用将军才会如此。虽说他无情,但是将军不能无义,他与我骑马准备前去救援,遇到了孙策、程普等十三名将领,太史慈与孙策对上,被他刺倒太史慈的座下马,这才落败,后来便归顺孙策,为其效命。” 曲小阿将说起当年的往事,心中满是忿忿不平,道:“孙策对将军十分重用,将军也在江东声名鹊起,直到后来将军病故,我一直跟随在将军身边之人,在将军死后一切都改变了。” “没有道理啊,以你的本事足以独当一面,为何如此?”赵云越听越糊涂了,司马无忌倒是猜到一点,不过没有说出来,等着他自己道出原因。 “当初与我交战之人,有现在右都督程普,还有黄盖,宋谦等人,这些人都是东吴大将,跟随孙策南征北战,孙权又十分依仗他们。但是,那一次交锋,却让他们对我深深地记恨,这件事知晓的人寥寥无几。” 曲小阿将叹息一声,“纵然孙权有意重用将军原来的部将,只可惜将军已经病故,又有他们竭力反对,这也让我从偏将军沦为士卒的原因。若不是念及将军恩情,一直留守在东吴军中,也是为了报答这份恩情,要不然我早就一走了之,何必受这个气。” “果然如此!”司马无忌暗暗地想道。 他知道曲小阿将本就是猛将,比之赵云差不了多少。赵云一人斩杀曹军将领数十人,曲小阿将一人阻挡程普、黄盖等将领亦是证明他武功不弱,只不过他不是孙策嫡系将领,在太史慈尚未去世时,有他相助自然不必担心前程,只是死后就是另外一番场景,正所谓:人走茶凉,不外如是。 “不知兄弟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建功立业?”司马无忌还未开口,赵云倒是主动开口提出意见,他是真心实意的邀请曲小阿将前来投奔刘豫州,以曲小阿将的本事,足以镇守一方,无人敢动。 另外,赵云对曲小阿将的遭遇十分理解,明明志在建功立业,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那种难受是憋在心里,一直压抑,隐忍不发。曲小阿将见赵云真挚的眼神,他知道赵云不是开玩笑。 司马无忌接话道:“现在你不必急着回答,待你真的想好了,我司马无忌必会欢迎之至,无法保证你飞黄腾达。若是你有此能力,我便请求主公封你将军,统帅大军,驰骋沙场,任你再现往日辉煌,是否把握就看你自己。” “此事容我想想!” 曲小阿将沉思片刻,思绪作了一番斗争后,最后还是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也就是说还有转圜余地,而司马无忌却不急不慌,他相信曲小阿将必会成为己方将领,赵云则是叹息一声,略显失望。 第44章 挖墙脚 “阿将,你今年多大?” “回将军,末将今年二十!” “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就喊我一声哥哥吧!”赵云爱惜人才,他也不托大,更不以身份压人,没有半分架子,道:“我年长你十岁,让你喊一声哥哥,并不占你便宜。” “将军身份与末将相去甚远,如何敢高攀?”曲小阿将有自知之明,他可不愿与赵云有太多的牵扯,要是真的喊了,怕是剪不断理还乱,只是赵云如何轻易放过。 在赵云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司马无忌从旁帮衬,曲小阿将只能称呼赵云为哥哥,也就认下这个兄长。司马无忌没有继续劝说他转投他营,有些事情逼得太紧适得其反,不如顺其自然。 司马无忌期盼已久的人物,终于得偿所愿,见上一见,又完成当初立下的军令状,一箭双雕。司马无忌又怂恿曲小阿将不断地喝酒,赵云心情大好,更是与他痛饮起来,没有半点惺惺作态之感。 曲小阿将在赵云、司马无忌二人的热情下,也是喝得酩酊大醉,赵云也喝得不少,有些醉了,唯有司马无忌一人清醒。其他几人也都喝得七荤八素,哪里知晓曲小阿将与赵云成为兄弟,更与司马无忌相交的事情。 半个时辰过去了,司马无忌将其他几人全都喊醒,还当着众人的面喊曲小阿将,无论怎么喊都没用,无奈之下,司马无忌立即命人将船驶回赤壁。当他乘船渡江前往曹营,又敲响战鼓。 隆隆战鼓声,不仅曹军听见了,就连诸葛亮、周瑜等人也都听见了,他们大为惊讶,在他们看来,司马无忌仅仅十余人便敢挑战曹军,说出去怕是无人相信,众人还以为是司马无忌自知难以完成军令,宁可一死也不愿身败名裂。 “大都督,你可听到战鼓声?” “军师也听见了?”周瑜与诸葛亮站在船头观望,江山有浓雾,天色漆黑,根本就看不清方向,只听见战鼓声,叹道:“无忌孤身一人率领十余人夜袭曹营,这份胆识足以称赞,只是死的有些不值。” “大都督且放心,无忌等人不会有事,他如此做必有它意!”诸葛亮见大雾弥漫,又知道司马无忌乘船而去,他便猜到司马无忌自有打算,笑道:“若是孔明所料不错,无忌必能安然归来,联军箭矢的问题必能解决。” “此话怎讲?” “大都督应该知晓无忌与大都督立下军令状,三日内必能督造十万支箭。但是,这个事情本来就不可能做到。无论是多么厉害的能人巧匠,材料充足也难以办到,根本就是难以完成的事情。” 诸葛亮从容的说道,“当时,不论是我,还是大都督应该都十分不解。并且,无忌三日内真正有所行动的只有最后一天,其它两天都是无所事事,漫不经心,不是摆动草垛,就是在那里扎草人。” “直到这声战鼓声,孔明才明白无忌所做一切并非无中生有。我军弓箭不足,那曹操必有足够的箭矢。以曹操率领大军南征,必会准备充分,无忌这是借助浓雾遮掩虚实,让曹操认为敌军来袭,他们不敢出兵追击,如此浓雾不说作战,就是航行都有些困难,分不清方向,所以只能使用箭阵。” 周瑜恍然大悟,仰天大笑道:“无忌这是在向曹操借箭呢!实在是快哉,快哉!” “大都督要是不觉天寒地冻,不如我等在此等候无忌归来如何?” “正有此意!”周瑜拍手叫好,叹道:“可惜不能饮酒,要不然公瑾便与孔明坐下痛饮。” “虽不能饮酒,却有清茶,一样可以痛饮!”诸葛亮笑道,周瑜、鲁肃一同跟随诸葛亮来到船上,周瑜亦是首次与诸葛亮坐下来真正的畅谈,他们都在等候司马无忌安然归来。 过去一个时辰,司马无忌的船只终于安然返回,诸葛亮、周瑜等人也走了出去。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司马无忌见诸葛亮等人都在等候,又见诸葛亮与他点头示意,他也没多余的话,直接说道:“大都督派遣将士清点一下箭矢,看看够不够十万支?” 众人顺着司马无忌所指,看见那十余只船上的草人,还有甲板山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箭矢,周瑜立即派人前去清点,足足过去两个时辰这才清点结束,箭矢数量超过十万支,足足有十三万。 司马无忌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不过军令已经完成了,任务完成。另外,赵云等人也全都走出来,只是满身的酒气,诸葛亮倒是没说什么。可是,那十人东吴士兵却惨了。 行军打仗,最忌讳饮酒,偏偏他们明知故犯,尤其是曲小阿将到现在都没醒来,这让周瑜很是气恼。司马无忌见周瑜动怒,连忙求情,念及这些人都是陪同自己完成军令,算是立功,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他们一次。 司马无忌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他不是周瑜部将,根本不必听从周瑜军令,就算是真的受到责罚也是诸葛亮行驶。但是,禁酒令在刘备军中是因人而异,而此次司马无忌借来十三万支箭,大功一件,自当庆贺,亦在情理之中,诸葛亮并未怪罪。 周瑜顾及司马无忌的面子,没有当众责罚他们,又见其他几人纷纷认错,只有曲小阿将不省人事。周瑜心里气急,黄盖、程普等人对视一眼,眉头紧锁,像是认识曲小阿将似的,却又没有说出口。 司马无忌瞥见一眼,心有所悟的笑了笑,像是奸计得逞似的。他们也是舟车劳顿,司马无忌、赵云二人便先行回去休息,曲小阿将等人也被送回东吴大军歇息。 “三弟,为何放过阿将回去东吴?”赵云有些费解,他不懂司马无忌明明想要收他为帐下,怎么会又什么话都不说,眼睁睁的看着曲小阿将再次回去,心里有些着急。 司马无忌笑道:“二哥不必担心,他必会是我军将领。” “为何?” “周瑜与孔明先前谈论将帅问题时,先生说过那些话,也是称赞周公瑾治军严明。”司马无忌回道,“现在两军交战,按照东吴军的规矩,不可饮酒,他们是明知故犯。周公瑾虽是答应不予追究,却耐不住其他将领的舆论,势必会再次追究。” “我不断的劝他喝酒,看似庆贺,实则给曲小阿将挖坑,让他自己往里面跳。此外,二哥你又待他十分真诚,这份心意想必他已经收到。所以,二哥你不必担心,再过不久曲小阿将必会离开东吴前来投奔我军。” “另外,曲小阿将要来投奔不会前去主公,或是军师那里,而是去寻找二哥。如果真的前来,二哥你要将他留在身边为将,不可让其他人知晓他的存在。现在咱们与东吴是联军,要是他出现在众人面前,必会影响两军联盟之心。” “若是引起其他人的猜忌,那这次联军想要获胜,势必有较大的阻力。所以这事一定不可对他人提及。” 司马无忌格外叮嘱赵云,赵云也认为他所言不假,对此事更是守口如瓶,除了他们三人外,其他人都不知晓到底是什么情况。司马无忌又接着说道:“今日我便在周公瑾眼皮底下挖他墙角。” “挖墙脚?这是何意?”司马无忌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赵云根本就听不懂,也不知道司马无忌从何处学来的一些词语,有些时候司马无忌还需要解释才能明白。 “好意思!”司马无忌尴尬了,他总不能说这三个字的本意是好,后来渐渐地就不是什么好名词,赵云自然相信司马无忌,更是重复他说的话,信誓旦旦的要挖东吴墙脚,这让司马无忌实在是汗颜。 司马无忌所料不差,曲小阿将等人回到营中,果然军中上下都在议论纷纷此事,说是他们违背军令,明知故犯,却没有得到任何处罚,还有人说周瑜处事不公,有些将领更是当面点出来。 “公瑾答应司马无忌,岂能不作数!” 程普沉声道:“司马无忌乃是刘备军中军师,赵云亦是刘备帐下将领,不是我军将领,不受我军军令管束。当初,禁酒令乃是大都督亲自下达,上至大都督,下至普通士卒都不敢违背。” “若是开了先河,只怕军中人心不服,大都督的军令便会失去效用,军心不合又如何作战?若是其他将士也违背大都督军令,饮酒庆贺,是否又会受到责罚?末将恳请大都督三思!” “子敬,你以为如何?”周瑜心里也难以作出决断,禁酒令是他亲自下得,现在又自己违背,那他的军令就不起作用,正好鲁肃在此,也就询问他的建议。 鲁肃回道:“现如今我军与刘备军联盟,司马无忌这次更是借箭成功,大功一件。若是考虑两军结盟之事,这事就依照大都督所言。但是,要是长久考虑,大都督食言而肥,怕是其他将领不服,日后又如何指挥大军?” 周瑜见鲁肃如此说,他心里也赞同,便重新下达军令,曲小阿将等十人全都处以八十军棍的惩罚,而曲小阿将一直酒醉未醒,更是将他赶出军营,只不过这事并没有立即执行,而是待此次大战结束再去执行。 第45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次日,浓雾散去,曹操看见江面并无敌军,实在是气恼,事后也与荀彧、孟建等人商议分析,得出结果这根本就不是进攻曹营,乃是虚张声势。 此外,曹操也探知联军缺少箭矢,只是这个情报来得有些晚,要是早点送来,也不至于中了圈套。此事传扬出去,那他曹操的颜面何在,这已经在司马无忌手中栽倒四次。 “你们可探查出那少年是何人?” “禀丞相,末将探知那人名司马无忌,乃刘备军师之一,号‘潜龙’。” “他姓司马?”曹操皱着眉头,喃喃道:“莫不是与‘水镜先生’有关系?难道是他的后人,或是传人?” “禀丞相,在下与‘水镜先生’有几分交情,却不知他有传人。”孟建出声道,“当初,在下与孔明等人熟悉,自然与‘水镜先生’相交,也曾见过数面,可是从未听说他有什么后人,或是传人。” “‘水镜先生’学究天人,却不懂任何武功,此子不智谋无双,更有绝世无双的箭法,这与先生背道而驰。此子如此厉害,却不知到底是何人门下,也从未听说过此人,理应早做防范。” 曹操点点头,道:“此子不能为我所用,不能让他存活于世。现如今刘备得到诸葛孔明,又有徐庶相助,得到此子,刘备军中便有三名智谋无双的军师,不容小觑。” “禀丞相,末将还有一事!” “蔡瑁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蔡瑁本是刘表军中将领,后来刘琮投降曹操,便跟随曹操南征,得其重用,任命为水军都督,张允则被封为水军副都督。刘表原本的荆州水军,以及新编制水军都是他们操练。 “禀丞相,瘟疫流行已经蔓延至全军,要是再不决断,怕是我军战斗力将会大大折损,那时再遇到敌军,那可如何是好?军中多是北地之人,不习惯乘船,有些水土不服的症状,还请丞相决策。” “本相亦是为此事发愁,要是再不尽快解决,后果不堪设想。”曹操叹道,“诸位有何良策,不妨说出来!” 曹操大军之中大多都是北方人,北方气候干燥,南方湿润,水气较重,这也让很多士兵不适应,尤其是那些新编制的水军,其中也有不少是北方人,根本就受不了江陵的气候。 大军自江陵出发便有症状,那个时候正在进攻江夏,曹操也无暇顾及这事,又接着率领大军进攻江东,瘟疫彻底蔓延,随行的大夫也无能为力,不是医术不行,而是药草等不足。 时间拖得越久,对曹军越是不利,长此下去,不需要联军攻打,就可以击败他们。 “丞相,在下有一建议!”孟建说道,“将士多是北地之人,不适应水战。即便是我军有荆州水军与新编制的水军,此次联军将领乃是东吴大都督周公瑾,又有诸葛孔明等人相助。” “若是仅仅是水军大战,怕是难以取胜,唯有发挥我军长足。若是将船只全部用铁链锁住,摇晃就会较轻,就算敌军乘小船而来,也不必担心,以我军兵力自可取胜。” “用铁链锁住船只?”蔡瑁沉思许久,道:“禀丞相,此计倒是可以试试!” 曹操亦是将信将疑,用铁链将船只连接起来,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没有遇到过,唯一知道的便是司马无忌向曹操借箭时,所用的便是铁链。事到如今,曹操也只能试试。 于是,蔡瑁等人先行回去,按照孟建的方法将船只首尾连接起来,不过这次没有全部连接,而是挑选三只战船,又命将士登船上去,当真如履平地,就连马匹上去也没觉得不适应。 荀攸认真的看过后,觉得此计策虽好,只是撤军却十分不方便,便去劝说曹操不能采用这个计谋。曹操一心想要攻取江东,这次出征定要一举歼灭联军势力,根本就没想过会撤军,也就没有采纳荀攸的建议。 荀攸叹息一声:“若是叔父在此,那就好了!” 荀攸是荀彧侄子,荀彧也被这次突发的瘟疫,身体不适,曹操为了荀彧的安全,便派遣士兵将荀彧送回江夏休养。荀攸见曹操不愿采纳自己的建议,他又将此事急急忙忙的写信告之,叮嘱送信之人一定要尽快将此信送到。 “曹军是何情况,速速报来!” “禀大都督,我与兄弟悄悄观察,曹军有很大的动作,远远的看去,像是用铁链将船尾连接起来,具体是什么情况无法靠近,看不太清楚。” 周瑜喃喃道:“曹军用铁链锁住船头尾,这是作甚?” 诸葛亮接话道:“曹军多是北地人,只怕如此做的,应该是减少船只的晃动,犹如地面一样。曹操军中水军都督蔡瑁,此人效力刘表时也有些本事,这个方法应该不是他想出来的,或许是其他人的建议。” “如果曹军将船的头尾相连,与之交战又该如何?”周瑜皱着眉头,道:“若是派遣小船登船,怕是难以抵挡住如此多的兵力,曹军将船头尾相连,真的如履平地,恐难以取胜。” 众人都是一筹莫展,正好此时柴火发出‘滋啦’声,火光四溅。顷刻间,周瑜、诸葛亮均想到破敌之策,二人同时大喜望着对方。 “军师想到何策略?” “大都督想到何策略?” 周瑜与诸葛亮相视一笑,周瑜又说道:“军师,要不咱们各自写好,看是否想的一样?” “正有此意!”诸葛亮点头答应,他们二人各自在手中写有一字,走到一起将手打开,都是同样一个字‘火’,再次相视大笑起来。 周瑜熟悉水战,诸葛亮不懂水战,却有智谋。在柴火瞬间绽放的火光,让他们二人灵光一闪,自然想到一起去。虽说晚上有大雾,白天却十分晴朗,天干物燥,只要采取火攻必能击败曹操大军。 如今曹操将战船头尾用铁链连接,机动性大大减低,只要派出行动迅速的战船,必能给予重击,让曹操彻底栽跟头。周瑜想到了蒙冲战船,此战船最大的特点便是船体狭而长,机动性强,便于冲突敌船。 蒙冲战船乃是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就算曹操大军前来攻击也不惧,哪怕是投石也不用担心。正因如此,周瑜、诸葛亮二人都想到使用‘火攻’。 于是,周瑜、诸葛亮二人定下来采用蒙冲战船,让大军使用火攻之法,来个火烧曹军。 就在此时,黄盖站出身来,躬身说道:“大都督可曾记得末将曾使用蒙冲战船与长沙黄祖交战的场景?” “自然记得,那一战我军大胜!” “那大都督应该也记得之前几次战役都是我军败,敌军胜。”黄盖又问了一句,周瑜仔细回想起那日战况,的确是己方战败,敌方胜利,他又接着说道:“蒙冲战船的确用于突击,防御性也好,只不过此船需要借助风力而行,有风方能展现出它的优势,要是无风根本发挥不出此船的优势。” 周瑜猛地想起蒙冲战船的确是这样的性能,而黄盖更是亲身经历过,故而他知晓此船优劣所在。当黄盖提起此事,周瑜才回想起来,叹道:“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诸葛亮闻言,道:“大都督为何叹气?” 周瑜也没有隐瞒,将黄盖率领大军与黄祖交战之时,也曾亲自使用蒙冲战船突袭敌军,因没有风力作用,以致于功败垂成,几次攻击都没有效果,他将这事一五一十的说与众人听。 “大都督不必担心,尽管放心出兵便是!”司马无忌掷地有声地话,让众人又是一阵疑惑,不过这次众人不再小觑他,静静地听他有何话说,“若是曹军明日攻来,必有东风前来相助联军。” “此话怎讲?”周瑜不解的问道。 司马无忌反问道:“大都督为何选择在赤壁与曹军决战,而不是其它地方?” “自然是此地易守难攻,当地地势更有优势。”周瑜回道,“曹军要是渡过长江,必会抵达赤壁,以此为据点,就算是联军又再多的兵马也难以拿下赤壁,唯有在曹军抵达之前占领赤壁,方能抢占先机。” “大都督是东吴水军都督,此地比无忌要熟悉的多!”司马无忌说道,“但是,赤壁乃是我汉朝高祖皇帝亲自命名之地,而曹操是国之窃贼,违背天意,更是假借天子之名四处征讨,联军抗击曹操顺应天命,上天自会给予助力,而赤壁则成为曹操饮恨之地,此乃报应也!” 司马无忌在联军缺少箭矢之时,用计谋与胆识向曹操借来十三万支箭,只身前往,身边只带着赵云,以及十名士卒,众人已经不敢小觑司马无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司马无忌又再次站出来,顺应天意,自然有东风相助。 周瑜、诸葛亮二人都明白司马无忌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番话来,必有其它深意。既然司马无忌如此说,周瑜也想看看明日是否真的会有上天相助自己,诸葛亮则微微一愣,沉思不语。 第46章 火烧赤壁(一) “他是如何知晓近日会有东风?” 诸葛亮在司马无忌借箭之时,特意观察气候变化,又去江边驻足观察,预测出近日会有东风。因此,诸葛亮在思索该如何决断,曹军又传来情报说是近日进攻,周瑜提出使用蒙冲战船突袭,这阵东风更是如虎添翼。 但是,诸葛亮不解的是司马无忌为何知晓?近几日,司马无忌甚少出现在江边,晚上又有浓雾,也无法夜观星象,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禀丞相,战船已经全部连接成功!” 曹操点点头,道:“传令三军,明日进攻赤壁!” “诺!”众人躬身答应。 “丞相,在下以为尚可等待几日再行出兵!”荀攸出声劝阻立即出兵,曹操略显疑惑的看这荀攸,他又说道:“禀丞相,在下已经写信将此地的情况送往家叔处,不出几日便有回应,还请丞相推延,待家叔有信回转再行进攻不迟。” “谋主是否还有深意?”曹操知晓荀攸行事周密低调,计谋百出,决不会轻易如此做,必有深意。 荀攸如实说道:“禀丞相,在下以为将战船首尾相连却是可以解决我军不擅于水战的缺点,可是如此做却大大的降低战船的灵活性。东吴军有蒙冲战船,防御性、灵活性皆佳,我军之中楼船、斗舰是主力战船。” “楼船乃船大楼高,可远攻近战,最适宜于撞击力,与敌人厮杀;斗舰则是注重攻击的战船。至于蒙冲战船,我军并无,唯有江东等地掌握建造方法。但是,蒙冲战船注重突袭,速度奇快,要有风力相辅,当真是难以追上。” “若是联军使用蒙冲战船突袭我军,仅凭我军楼船、斗舰的主力战船,怕是速度难以与之匹敌。此外,我军战船皆用铁链锁住,失去原本的灵活性,在下以为还需要准备数十只走舸,更需要斥候前去打探以防万一。” 曹操道:“谋主有此建议,为何不早提出?” 荀攸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还有另外的原因,心里隐隐不安的感觉,让荀攸很是担心。但是,没有任何依据,要是说出来,怕是影响军心。现如今曹军兵力较多,却人心不齐。 荆州水军与新编制的水军,还有陆军等各自为政,又有瘟疫流行,曹操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口。现在只有此战大胜而归,那么一切的不和便会消除,此战不能再继续等下去。 瘟疫蔓延速度十分快速,再不与联军决战,就会不战而败。曹操只能冒险一试,他的一生本就是在赌,对之则名垂千古,错之则大败而归,胜负参半。荀攸明知如此,亦无法开口言明。 荀攸的建议,曹操悉数接受,他又吩咐准备数十只走舸,以被斥候而用。‘走舸’亦是古代战船之一,是比较小的船只,最多能承载十人左右,速度比之蒙冲战船还要快。如果要是选取勇猛精锐的士兵划桨,往返如同飞鸥,可以进行快速的攻击与防守,攻守兼备。 与此同时,周瑜、诸葛亮等人也在紧急调度大军。虽说定下火攻策略,要是弓箭手射出火箭,也是杯水车薪,故而周瑜让黄盖、程普等人将蒙冲战船的船尾全部拴住快艇。 在快艇上堆放着草垛和枯柴,这些都是周瑜下令士兵收割,现在尚未出击,便没有浇油,待明日大战来临,便立即使用。此外,蒙冲战船有十艘,周瑜下令其中八艘也同样堆放这草垛和枯柴,没有多余的士兵。 虽说蒙冲战船建造耗费不少时间精力,不过能用八艘蒙冲战船以及数十只快艇就可以击溃曹军,这笔买**较划算。有些时候不愿意舍弃一些,就无法得到你想要的。 原本周瑜的计划是用十艘蒙冲战舰,直接顺着东南风直攻曹军大营。但是,诸葛亮却以为如此以来反而有些不妥,建议留下两艘蒙冲战船用以突袭,八艘直接用来火攻。 另外两艘蒙冲战船上面装载的不是普通的士兵,全部都是有名的弓箭手,还有联军之中的精兵。蒙冲战船率先进攻,楼船承载着真正的主力军,只要火攻成功,必能造成极大的伤亡。 楼船有八艘,其中一艘由周瑜亲自率领,另外七艘分别由关羽、赵云、程普、黄盖、简雍、王威、甘宁等七人分别统领五千兵马指挥作战。周瑜坐镇中央,指挥大军。 此外,诸葛亮、司马无忌等人也随同周瑜一起上了楼船,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曹军来袭,还有东南风吹起。 次日,曹操亲自登上战船,余下将领悉数登船,直指赤壁,滚滚长江之水向东流去,曹操亲率大军前来。由于所有的战船皆连成一体,如履平地。曹军将士皆是放心登船,不必担心战船摇晃。 孙刘联军也在此时登船,不过楼船并未随同蒙冲战船一起,而是留在后方。由蒙冲战船打头阵,周瑜眺望远方曹军战船进入视野,皱着眉头,转过头瞥向司马无忌,道:“东风何在?” “东风来了!”司马无忌指着随风而起的战旗,千钧一发的时刻,东南风终于随着战鼓声吹拂起来,江面上波涛汹涌,传来阵阵江水拍打船身的声音,终于起风了。 “进攻!”周瑜拿起战旗,直指曹操大军,发出进攻的号令。 两军战鼓声皆起,曹操大军一字排开直冲而来;孙刘联军的战船亦是如此,随着东南风吹起,蒙冲战船的船帆张开,十艘蒙冲战船呼啸而去,朝着曹操大军攻去。 其中两艘蒙冲战船速度奇快,借助东南风,甲板上都是弓箭手,他们一字排开,纷纷拉开弯弓,朝着曹军一番射击而去,用弓箭作掩护,给予曹军突袭,舵手掌控着船身的平衡,又要注意方向。 “蒙冲战船!”曹操见联军真的派出蒙冲战船,想要突袭,如同荀攸料想的一样,早有准备,他下令战船不必理会,直接冲刺而去,弓箭手以及投石手全都严阵以待,直接攻击率先而来的蒙冲战船联军士兵。 由于荀攸知晓蒙冲战船的优势,防御性能较好,故而曹操下令弓箭手对准敌军士兵,而抛石器则高高抛起石头从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重重的砸在甲板上,以此抗击蒙冲战船。 纵然蒙冲战船船身防御坚固,不过甲板与其它战船所用一般无二,难以承载巨大冲击力的巨石。曹军兵力占优,数十艘战船的投石纷纷击打着,这让蒙冲战船的突袭并未成功。 曹操眼见于此,更是大喜道:“蒙冲战船,也不过如此!” 第47章 火烧赤壁(二) 两军交锋,蒙冲战船的突袭被曹军成功阻止,战船首尾相连后,如履平地,将曹军的战斗力完美的展现出来。周瑜见此情况,立即摇晃战旗,又敲响撤退的命令。 “曹操将战船相连,果然不易对付!”周瑜低声细语,道:“不过,你败也败在这上面。” 当蒙冲战船的士兵看见周瑜撤退的命令后,立即传令下去,舵手立即掉转船头,将船尾对着曹操大军。此时,曹军阵营将领纷纷看见蒙冲战船后的快艇,用缆绳绑住。 接着,刀斧手立即斩断缆绳,快艇顺风而流,朝着曹军战船而去。另外八艘蒙冲战船没有任何士兵,在另外两艘蒙冲战舰撤退之时,它们已经成功抵达,没有半点耽搁。 曹操站在船头,皱着眉头,思索着敌军意图,他们已经成功抵御蒙冲战船的突袭,就算是来再多的也无济于事。曹操继续下令攻打蒙冲战船,只是这些战船没有舵手,东南风愈来愈大,船帆皆是宽大无比,很好地借助风势。 纵然曹军有投石器,又有弓箭手,不过风势太大,力量减弱不说,蒙冲战船的速度更快,而另外两艘战船的船帆早就收起,也没立即离开。周瑜又下达命令,蒙冲战船的弓箭手齐齐朝着己方战船射击。 “莫不是有什么陷阱?”曹操看见他们射击自己的船,立即下令停止抛石,弓箭手射出的火箭却落在甲板上,又有敌军的弓箭手疯狂的射击火箭,而且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 “丞相快快撤退!”荀攸大惊道,“这是敌军采用‘火攻’之法,只怕这些战船上没有任何士兵,有的是枯柴与火油。若不是这样的话,敌军弓箭手也不会对准己方战船射击,这是陷阱,丞相尽快撤离。” “火油?”曹操心里一紧,他明白那股味道就是火油的气味,这让他有些震惊。 在曹操瞠目结舌的情况下,八艘蒙冲战船已经在孙刘联军弓箭手射击的火箭之下,燃起熊熊大火,而绑缚在船尾的数十只快艇也被点燃,就像是火船呼啸而来,与曹军同归于尽似的。 “曹操,今日公瑾让你葬身火海!”周瑜大喝一声,仰天大笑起来,甚是得意。 曹操胆战心惊,也顾不得其它,夹着尾巴向船尾逃去。曹仁、曹真等人护送着曹操离去,只是漫天的弓箭攻来,曹军士兵中箭身亡不在少数。八艘蒙冲战船燃烧着熊熊大火,甲板率先起火,船头因则俯冲而去,船尾又有快艇,火势更加猛烈。 蒙冲战舰船头具备冲撞力量,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曹军战船被刺穿,成百上千的曹军死亡,被巨大的冲击力从甲板上掉入江中,很快被江水吞没,有些则被刺穿胸膛当场死亡,有些则昏迷不醒。 火势在风力作用下,愈来愈大,蒙冲战船的火焰蔓延着曹军战船,那些昏迷不醒的曹军士兵被大火无情的吞噬,曹军士兵见此情况军心早已大乱,纷纷逃散开来。 楼船巨大,承载的士兵较多,一番撞击已经死去成百上千人,又在慌乱中求生,他们根本就顾不得是不是己方士兵,一拥而上,有些被拥挤的人群掉入江中,有些则火焰吞噬。 在火油的刺激下,就算是江面上,火焰依然旺盛,而蒙冲战船船身乃牛皮制造而成,耐久性极高。火势一时间更大,在风力的作用下,曹军战船被吞噬,那大火燃烧之时,蹦出的火花又飞溅而去,而曹军战船又是首尾相连,基本上其中一艘战船燃烧,后方的两三只战船难以幸免。 孙刘联军纷纷站在船头,看着那熊熊大火无情的吞噬曹军士兵的性命,蔚为壮观,却也无情。常言道:水火无情,眼前的场景当真是验证了这句话,被江水吞噬性命,又被熊熊大火无情的吞噬,看着曹军士兵被大火吞噬,身上的衣服也被燃烧起来,而战甲在高温炙烤下,士兵都难以承受。 “无忌,当初我与你初次相见时,有过约定,还曾记得否?”周瑜望着曹军被大火吞噬,没有移开目光,身为主帅,周瑜需要观察敌军的情况,曹军大败已经难以阻挡。 “记得!”司马无忌感慨万千,两军交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死存亡之际,要是有任何犹豫便会万劫不复,就像是眼前熊熊大火一样,在江面上看去,当真是火光将天边都染红了。 “曹操此次征讨江东,在如此大火之下,唯有弃船而逃,大败已成定局,不如咱们痛饮如何?” “正有此意!” 于是,周瑜命人将酒水送上来,直接在船头处盘膝而坐,而诸葛亮也席上。周瑜亲自为司马无忌、诸葛亮斟酒,然后又为自己满上,道:“当初的约定,今日如愿了!” “若非大都督指挥大军,东吴有蒙冲战船,又如何能取胜?”司马无忌笑道,“曹操南征江东,却在赤壁大败而归,而大都督则是联军主帅,日后必能留名青史,千古传诵。” “留名青史,千古传诵!”周瑜喝了一口酒,道:“历史如何,非公瑾所能决定。如果没有你们相助,仅凭周瑜一人之力,区区三万兵马,想要获胜很难。此外,曹操乃是北地之人,麾下将领不熟悉水战,军心不合,又有瘟疫流行,如此情况下方能大胜。” “曹操要是有精锐的水军,或是大军习惯水上作战,此次胜利者必是曹操。如果再等上几年,曹操培养出一批精锐的水军,又有数十万大军相助,怕是江东危矣!” “可惜曹操心急,又失去天时地利人和之优势,焉能不败。” 三人盘膝而坐,就在船头上痛饮,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着前往被大火焚烧的曹军。此时,火势并未减弱,愈来愈大,就连他们三人都感觉有些烫意,而他们的脸上也是通红一片。 大火持续燃烧,曹操在曹仁、曹真等人护卫下,匆忙逃至船尾,他们刚刚抵达船尾,荀攸越俎代庖,直接下令士兵将尚未燃烧的战船锁链斩断,只是曹操为了以防万一,使用的铁链皆是最大的,一时半刻哪里能斩断。 熊熊大火,就连他们都感觉到那炙热的温度,最后曹操只能弃船而逃,乘坐走舸北上逃去。荀攸心里的不安之感,已经成为现实,他命令最后几艘战船绑缚的走舸用的是缆绳,并不是铁链,也正因如此这才给予曹操撤退的机会。 第48章 草木皆兵 “传令三军,立即乘船追击,务必全歼曹军,活捉曹操!” 周瑜与司马无忌、诸葛亮三人坐在船头,兴致大起,三人对饮几杯。直到一壶酒都喝完,周瑜见时间差不多,立即传达最后的军令,所有的将领立即乘船追击敌军。 曹操大军大败已成定局,无力回天。若不是大火一直在燃烧,周瑜早就下令,要是大火燃烧那一刻,大军便追击的话,会殃及池鱼,兴许己方战船都会受到牵连,故而一直等候。 虽说周瑜与司马无忌等人在饮酒,仍然不忘本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曹军的一举一动,待伙食减弱,曹军军心溃散,没有半点战斗力,只想着逃跑之时,周瑜发出最后的命令,追击曹军。 痛打落水狗,给予致命一击! 赵云、黄盖、关羽等七人立即乘船而去,追杀曹军,战船全速航行,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追杀曹军士兵,曹操仓皇而逃,嫡系将领也护送而去,只留下原有的荆州水军,以及新编制的水军抵挡。 两军兵力加起来十万余人,又在此次的交锋之中折损八万余人,仅剩下两万余人,蔡瑁、张允等人回身望去看着将士们灰头土脸,而自己身上也是如此,又见敌军来袭。 蔡瑁、张允作为此次水军统帅,曹军大败于赤壁,责无旁贷,他们已经无脸回到曹军阵营,就算回去亦是死路一条。不说曹操会严惩自己,那些跟随曹操多年的将领也会将责任推给他们。 “兄弟们,杀!”蔡瑁抽出佩剑,指挥作战,誓死抵抗敌军,张允心知蔡瑁所想,也明白他的意思,也跟随蔡瑁拿起佩剑,指挥水军作战。但是,众将士已经失去斗志,士气大跌,惶恐不已。 现在他们都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恢复过来,哪有作战能力,蔡瑁、张允二人被关羽、王威当场斩杀,尤其是他们之间本来就在荆州就有嫌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一刀斩了蔡瑁,张允也被王威杀死,二人尸体被无情地江水吞噬,尸骨无存。 至于蔡瑁之弟,蔡中、蔡和也被程普、甘宁斩杀;马延、张凯则被黄盖、简雍二人斩杀;张南、焦触被赵云杀死。曹军士兵见主将已死,又被大火烧掉战船,已经无力反抗,纷纷投降。 荆州水军战力非凡,只可惜全无斗志,在关羽、王威的率领下,两万兵力仅剩下不到五千人,其余士兵皆葬身于长江。周瑜亲自指挥战船前来,搜寻曹操的踪迹。 曹操已经仓皇而逃,哪里还找得到他的身影。接着,周瑜命令程普、黄盖等人立即登岸,继续追击曹操;诸葛亮则命令赵云、关羽等人追击。曹操等人仓皇逃窜,又没有乘坐马匹,只能行走,就算是先行半个时辰也无法与战马脚程相比。 长江之上的战船火势减弱,而陆地上的营帐也被这火焰蔓延,当联军将领登岸才发现,曹军战马几乎全都烧死,那些瘟疫的将士身体动弹不得,也被大火烧死。 遮天蔽日的乌云笼罩天空,而江水也被鲜血染成赤红色。顷刻间大风之中又下起瓢泼大雨,周瑜亲自率领轻装的精锐士兵骑快马紧追不舍,而其他将领也各奔方向,不断地围追堵截,势要追杀曹操。 战鼓声依旧没有停止,众将士奋勇向前,各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如此大胜实在是大快人心,更是鼓舞军心,让士兵们各个都奋勇杀敌。在联军的追击下,曹操撤退的将士又战死万余人。 原本周瑜以为曹操并无战马,在江面上已经烧死一半有余,而江岸上也烧死不少,没想到曹操居然还有战马未烧死。周瑜等人追击发现路上有马蹄印,更多的是脚印,便加紧追击。 “活捉曹孟德!” 无论曹操等人逃往何处,都能听见联军的撕喊声,那种兴奋不已的叫声,在他听来十分刺耳,让曹操草木皆兵,十分慌张,叹息一声:“今日我曹操要死在赤壁吗?” 此时,曹操哪有昔日的意气风发,蓬头垢面,脸上还有很多灰尘,他拥有二十万大军却在赤壁大战之中折损过半将领,又接连被周瑜等人追击,再次折损上万士兵。 “丞相,不可久留,必须尽快离开才是!”荀攸急忙扶起曹操,道:“耽搁半分,丞相便多一分危险,我等虽死无悔,丞相大业未完成,万万不容有失,还请丞相快快上马,继续赶路。” 曹操目不转睛的看着荀攸,道:“天要亡我曹操,我又如何能逃走?” “丞相,请恕在下僭越了!” 荀攸见曹操无心在逃跑,只是曹操身为一国之相,身负重任,决不能有任何闪失,又经历如此大败,折损十余万大军,就连辛苦培养的水军也在此战之中全军覆没,他明白曹操心如死灰,又连续冒雨奔走三个时辰,早已人困马乏,要不是这场急雨来去匆匆,怕是逃跑都难。 “张辽、徐晃将军何在?”荀攸大喝一声,“你们立即护送丞相沿着乌林,我来殿后。你们身负丞相性命,要是丞相有半点差池,唯你们是问。无论发生什么,不必回来救援,带领丞相向北走,穿过乌林便是华容道,只要安然离去,就算敌军追来也不必担心。” “谋主,这……”张辽、徐晃二人有些犹豫,荀攸根本半点武功都不会,他来殿后,这根本就是开玩笑,不过他们都没有笑出来,而是钦佩荀攸对曹操忠心耿耿。 “休得啰嗦,此乃军令,无需多言!”荀攸严厉的说道,让张辽、徐晃二人护送曹操立即逃走,只身率领五千名士兵抵挡后方追兵。 曹仁、曹真等人也被荀攸的举动吓住了,荀攸也没时间过多解释,猛地一鞭子拍打着曹操的战马,曹操只能前去,而荀攸则率领五千士兵当真一动不动的在此抵挡。 “你们二人立即率领三千精兵前去救援,务必将谋主救回!”曹操如梦初醒,不再意志消沉,他勒住缰绳,将马匹停下来,又立即传令徐晃、张辽二人前去救援。 徐晃、张辽二人立即拍马往回奔去,当他们抵达,要是稍稍来晚一些,荀攸便真的死于敌军手中,五千精兵被杀得仅剩下数百余人,己方士气大跌,无心战斗,恨不得立即逃走。 徐晃、张辽二人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与敌军厮杀起来,那些追击的敌军是东吴军,不过却没有程普、周瑜等人指挥,也不过是千余人,在他们二人合力之下,也全部斩杀。 “谋主,丞相有令不得不遵从!” 荀攸能捡回这条命,多亏了徐晃、张辽二人,又怎么会多说什么。只不过曹操也急匆匆的赶来,不过也没有带领大军,只是率领数百人前来,荀攸见曹操前来,急忙劝说立即离开。 “他们都是跟随我曹操南征北战之将士,又忠心耿耿,我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曹操没有听从荀攸的劝说,沉声道:“今日就算我曹**于此地,亦不能对不起为我舍身成仁的将士。” 曹操的坚持,荀攸也无能为力,只能将那些战死的将士尸首就地掩埋,就连敌军士兵也埋在同一处,做好这些以后,曹操等人这才急匆匆的向华容道进发,没有丝毫犹豫。 曹军士兵埋骨之地,便是日后的“白骨塌”。 第49章 败走华容道 “丞相,前方便是华容道。只要我军经过华容道,便可以直奔江陵而去,敌军追击不上。” “传令三军,立即加速前往!” 荀攸指着前方狭窄的大道,四面环山,曹操眺望前方,发现没有敌军身影,立即下令大军向前进发。原本华容道道路平坦易行,偏偏遇上狂风暴雨,使得道路一片泥泞,崎岖不平,行走更加艰难。 “禀丞相,前方道路崎岖,唯有步行。” 曹仁先行探路,纵然骑兵也难以在泥泞的道路上飞驰,甚至还不如步兵行走的要快。并且,战马连续奔波,已经疲惫,又遇到泥泞的道路,马蹄踩踏进去,深陷其中,难以拔起,故而曹军放弃骑马,改为步行。 曹操被众将士维护在中间,曹仁、张辽等将领先行探路,只是他们走到一半,眼看就要通过,却不想前方道路更加崎岖,稍有不慎便陷入其中,根本就难以继续前行。 众人愁眉不展之时,荀攸沉声道:“禀丞相,在下有一计可通过此路!” 曹操连忙询问,荀攸将他的方法说与曹操听,当即沉默不语,又回身望去,看了看身后的士兵,一时难以做出抉择。只因荀攸的建议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曹操是枭雄,却不是真的喜好滥杀无辜,尤其是己方将士。 荀攸建议曹操下令让羸弱的老兵,以及身受重伤的士兵背着稻草,用自己的身体以及那些草垫着,便可以通过此路。但是,曹操有些犹豫,要知道那些人都是跟随自己南征北战多年的士兵,他如何能狠下心来。 “丞相,还以大局为重!”荀攸再次劝说曹操,为今之计只能如此做。 曹操无奈之下,只能下令遵从荀攸的建议,让那些羸弱的士兵,还有受伤颇重的全都背负着草垛,有些则是什么都没有,直接躺在泥泞的地面上。当他们决定如此做的时候,也知道自己等人必死无疑。 曹操许下承诺,必定善待他们的亲眷,众人这才心甘情愿的前去,最后曹操眼含泪水,下令大军踩着己方士兵的身体通过此地。人的身体承受重量有限,而且这些又不是年轻力壮之人,没坚持多久,那些躺在泥泞道路上的士兵纷纷陷入泥泞之中,彻底死去。 大军尚未全部通过,为了大军着想,又有士兵自愿倒下,让兵马从自己身上踩踏而去。如此反复,大军全部通过已经死去大半,曹操仅剩的兵力只有两万余人相随。 “哈哈!……”忽而,曹操猛地大笑连连,众人不解,却见曹操望着那些愿意成为踏脚石的将士眼含泪水,他的心也痛了。若不是这些将士舍生忘死,他曹操岂能度过华容道,从容离去。 曹操征战沙场十余年,从未有过如此大败,哪怕是与董卓、吕布等人大战,也不曾折损如此多的将士。并且,曹操亲自踩踏着己方将士的身体才能脱离险境,这让自负且高傲的曹操难以释怀。 他的笑是笑孙刘联军忽略华容道这个至关重要的关隘,只要堵住此道,那他曹操便死路一条,无处可逃,彻底被困死在赤壁。另外,他的笑是内心痛苦的宣泄,眼睁睁的看着士兵为自己舍生忘死,心中的无力之感让他难以承受。 “曹丞相何故大笑?” 司马无忌的声音从曹军身后传来,曹操等人如临大敌,他的笑声也戛然而止,纷纷转身望去。只见司马无忌、赵云二人率领数百名骑兵,早已在华容道等候多日。 “是你!”曹操十分惊讶,一路上追击自己的多是东吴大军,孙刘联军也有,却少了关羽、赵云等人。没想到他们司马无忌、赵云却早已来到华容道等候自己,这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无忌料定丞相必会败走华容道,故而率领数百名骑兵在此等候!”司马无忌从容不迫的说道,“华容道乃是前往江陵必经之路,江陵之地又有丞相的援军,此次赤壁大战,丞相并未将所有兵力集结,故而料定丞相必走此路。” “就凭你与赵子龙就可阻挡我曹操的去路?”曹操大喝一声。 司马无忌笑道:“数百人足以,难道丞相忘记昔日长坂坡之战,丞相有大军十余万,依旧难以阻止我二人离去?再说丞相大军虽有万人以上,却无任何战斗力,只怕众人早已失去斗志,士气尽失的将士又有何惧!” 曹操一时语塞,司马无忌的话已经将他的军情摸得十分清楚,他心知将领早在奔逃之中已经没有太多精力,现在众人的心中只有逃走,哪会想到再战的决心,而且阻挡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云与司马无忌,曹操对他们二人十分谨慎,不敢有丝毫大意。 “但是,今日无忌不想与丞相为敌!”司马无忌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赵云也傻眼了,他已经做好随时准备取曹操首级的决定,曹军也做好大战的准备,却不想司马无忌的一句话改变原本对峙的气氛。 曹操不解司马无忌话中是何意,皱着眉头,疑惑道:“你想怎么样?” “自然放任曹丞相离去!”司马无忌很是平常的一句话,更是在人群中炸开了锅一样,众人都不解地看着他。若是这个时候攻打曹操,可以说有八成把握将他留在此地,甚至斩杀曹操都不在话下,偏偏却没有如此做。 “为何?”曹操问出心中的疑惑,他也不明白司马无忌到底怎么想,虽说与司马无忌曾有数面之缘,不过敌我难分,而且司马无忌的心思就算是曹操都难以猜测,总觉得他是个极大的威胁。 “此次放丞相离去,乃是报答丞相未曾对我二哥下达格杀令之恩!”司马无忌恭敬地说道,“长坂坡之战,二哥赵云虽勇猛无敌,七进七出,更是斩杀丞相数十员大将,然丞相并未起杀心,更是命令不准杀死,只准生擒。” “若是丞相早下令射杀二哥,怕是二哥性命不保,丞相又怎会折损数十员大将,二哥又怎么会从容杀出,回到吾主身边,更不会救下阿斗,今日算作还你当日不杀之恩情。” 赵云沉默了,司马无忌的话他懂得,要是当日曹操真的下了格杀令,不生擒,只怕自己已经战死沙场,又怎么会还存活于世。 “此外,无忌在此多谢丞相厚葬恩师!”司马无忌亲自下马,躬身作揖,道:“师傅离世,无忌未能陪在身旁侍奉。纵然吾师不愿相助丞相,丞相并未强人所难,也未有任何的不敬之处,更是在吾师仙去时,下令厚葬于他。今日无忌放丞相离去,算是报答师傅恩情。” “你师傅是何人?” “‘水镜先生’便是吾师!” 司马无忌的回答除去他心中的疑惑,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居然真的是司马徽的嫡传弟子。现在回想起司马无忌的智谋以及箭法,箭法不知从何处学来,可是智谋的确是尽得‘水镜先生’真传,而且司马无忌更有大将之风,这些都让曹操明白当初司马徽为何婉拒,拒不入仕,实则是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也是为了保护司马无忌,不愿让他为难,现在这些都已经说得通了。 “‘潜龙’之名果然所言非虚,‘水镜先生’有如此高徒,实乃其幸也!”曹操当着众人的面,称赞司马无忌,更是承认他的‘潜龙’之名,自此以后‘潜龙’也成为司马无忌的代名词,而他也真的如同自己所言,让曹操大军安然离开华容道。 第50章 张飞醉酒,激怒无忌 “丞相!” “荀令君!” 曹操率领大军安然无恙的离开,正在前往江陵的道路上。当他们离开华容道不到两个时辰,便看见援军前来。并且,荀彧亲自奔赴救援,曹操大为惊讶,二人见面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便继续向江陵奔走。 “丞相,您是如何脱险?” “刘备帐下军师‘潜龙’司马无忌放我军离去!”曹操感叹一声,他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与荀彧听,荀彧听闻司马无忌是‘水镜先生’嫡传弟子,也是目瞪口呆。 “没想到居然是他的高徒,难怪有此本事!” 虽说荀彧与司马徽从无交集,却听闻其人之名气。并且,司马徽孑然一身,从未正式收下弟子,多是求学之人,司马徽亦会传授,最后以师徒相称的根本没有。 曹操问道:“荀令君为何率兵前来?” 荀彧沉声道:“公达传信于我,因送信之人耽搁,延误时辰,未能将在下的书信送至丞相处,那人折返时说丞相已然出兵,我便知晓大事不好,立即集结江陵、江夏两地的士兵前来救援。” “江夏距离樊口较近,丞相就算撤退也不会引兵前往,刘备必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故此公达亦会让丞相引兵前往江陵,而华容道是最快抵达的关隘。在下恐丞相遇危险,这才前来。” “莫不是令君知晓我军必败?”曹操淡淡地问道。 荀彧躬身回道:“公达送信于我,战船首尾相连也说了。此计初看时,在下也十分赞同,乃是良策。但是,在下又反复思索终于发现战船的劣势就会无限扩大,要是敌军用火攻,我军必会失利。” “在下再给予公达回信之时,便提到这事,奈何信未能及时送至丞相之手!” 曹操看了一眼荀彧,又看了身边的荀攸,无奈的叹息一声。若是荀彧回答我军必败,曹操必会严惩不贷,扰乱军心。但是,荀彧、荀攸二人对自己忠心耿耿不说,更是在危难之时强撑着身体前来救援,这份功劳让曹操释怀,也就不予追究。 此次大军出征以前,荀攸便曾劝阻,奈何自己一意孤行,迫不及待的想要攻陷江东,才会有此结果。当初,荀攸也指出其中的缺陷,偏偏忽略了火攻,也不能想到会有东南风,仿佛一切注定似的。 “我军大败,元气大伤,令君可有良策?”曹操没有亲自承认错误,不过也反思了自己行为,又接着询问眼下该如决断。 “退回许昌!”荀彧像是早已知道曹操有此一问,连忙说道:“赤壁失利,乃是一次重创。此次我军折损兵力有十余万,荆州水军全军覆没,就连新编制的水军也死之八九。” “西凉军马腾父子虎视眈眈,知晓我军赤壁大败而归,士气大跌,必会攻击我许昌,滋扰后方。如果没有丞相坐镇,怕是难以抵挡住西凉军的步伐,只怕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曹操决定听从荀彧的建议,立即回撤北方。另外,曹操命令曹仁、徐晃等人继续镇守将领,文聘则守卫江夏,襄阳则由乐进驻守,当阳则是满宠驻守,以防孙刘联军进攻。 曹操退回许昌,司马无忌、赵云等人则回到营中,而刘备也接到捷报,曹操兵败于赤壁,立即与张飞一同前来迎接诸葛亮、关羽等人。当司马无忌、赵云回营知晓刘备前来,连忙前去参拜,二人躬身施礼,刘备便命他坐下来。 诸葛亮开门见山地说道:“无忌、子龙,你们二人可有收获?” 当初,司马无忌登岸以后,便悄然失踪,周瑜率领轻骑兵前去追击曹操,而司马无忌也消失不见,赵云也也下船后不见踪影,他们二人像是不遵从军令就这么消失不见。 诸葛亮暗暗地盘算一下,他猜测司马无忌、赵云必是拦住曹操的去路,理应他们的速度早已抵达,刘备、张飞领兵前来,他们二人尚且未归,就连关羽、王威等人都领兵回来,说是曹军从华容道离开,而司马无忌、赵云率领数百轻骑兵前去拦截。 “自然有收获!”司马无忌风轻云淡地笑了笑,道:“在华容道与曹操相遇,曹操果然从华容道脱身前往江陵。” “那曹操人呢?”刘备急忙问道。 “放了!”司马无忌言简意赅地回道。 “放了!”众人无不惊叹,明明有机会生擒或是取他首级,为何司马无忌放曹操离去,这让众人满是不解与愤怒。 “军师,你这是何意?”张飞猛地站起身来,暴怒道:“莫不是军师想要投奔曹操,要不然明明可以取他首级,偏偏放他离去?无忌,你到底是不是主公军师,居然做出这等事!” “子龙,你在长坂坡一战不惧曹军的勇气去哪了?当初曹军十万你都丝毫不惧,怎么曹操大败而逃,士气全无,又人马劳顿,如何能与我军一战,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难道你与曹操有什么交易不成?” “张翼德,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赵云怒吼一声,“我赵云行的直坐的正,岂能会做对不起主公之事。你说什么都可以,此事却不能胡言乱语,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早就想试试你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 张飞屡起袖子,真的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想要与赵云干上一仗,却被身旁的关羽拦住,劝说他别冲动,赵云也怒从心起,被张飞如此说自己,岂能不怒,也要与他干上一仗。 司马无忌拉住赵云,示意他别动怒,又接着说道:“放曹操离去,是我司马无忌的主意!” 张飞见赵云真的想与自己干一仗,怒火中烧,又听闻司马无忌的话,深深地刺激了,难掩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一声:“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有什么资格做我军军师,就算是什么什么先生的弟子又凭什么,再说是不是他的弟子还很难说。” “当初你这小子从曹军手中救下子龙,又救下主公两女,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曹军派来的奸细,再说了那个什么先生的在荆州,曹操更是亲自拜会,说不定你就是你师傅派来刺探军情的!” “坏事了!” 众人见司马无忌脸色铁青,目露凶光,杀气腾腾,这是他们从未看见过的司马无忌,尤其是张飞口无遮拦的说起司马徽时,那凶光更甚,而张飞本就鲁莽,偏偏来时听闻得胜的消息,他又喝了一些酒,在酒精的刺激下,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是说到了司马无忌的痛处。 “三弟!” 刘备、关羽二人异口同声地喝止住张飞,奈何张飞牛脾气上来,根本拦不住他的嘴巴,张飞又继续嘟嘟囔囔,而司马无忌向前迈进,赵云担心司马无忌会惹出事,连忙拦住,却被司马无忌避开,快速的来到张飞面前,就连关羽都愣住了,根本就不知道他怎么过来的。 “你说我司马无忌什么都可以,但你不准说我师傅,也不允许你对他有任何不敬之处,哪怕你是主公的三弟,依旧不行!”司马无忌冷冷地说道,“今日就让你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哪怕是主公求情亦不能。若非师命难违,你真以为我稀罕这个军师,实在是可笑至极,你也太小觑我司马无忌了。” 第51章 拳打张飞,剑退关羽 “今日我司马无忌不好好的教训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司马无忌冷笑一声,“当真以为在军中无人敢动你,你真的以为自己万夫莫当?今日我一人便可以击败于你!” “口出狂言,翼德就好好替你父亲管教管教!”张飞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前面是否有关羽挡住,一把便将他推开数步,然后屡起袖子,真的与司马无忌对上了。 “主公难道不想知晓司马无忌的本事?”刘备急急地站出来,想要阻止张飞对司马无忌动手,诸葛亮却站出来阻止刘备前去喝止,接着说道:“主公且放心,不会有事的。” “无忌放曹操离去,此事孔明知晓缘由,待他们结束后,我再与大家说明。现在无忌正在气头上,他要是没有发泄心中的怒火,怕是难以收场,就算留在军中,也难以尽忠职守,主公只需看着便是。” “主公应该猜到无忌的箭法如此,又佩戴利剑,可见剑术也有一定造诣,拳脚功夫必不会太差。此外,翼德之言是酒话,却深深地伤害了无忌,‘水镜先生’只怕对无忌来说,犹如生身之父,十分重要。” 刘备见张飞、司马无忌真的准备动手,他还是有些担心。张飞的身手不必多说,司马无忌的身手倒是没见过,也不好说什么。其实,刘备是担心张飞伤到司马无忌。 诸葛亮分析的头头是道,刘备也明白张飞口无遮拦,的确是伤了司马无忌之心。既然司马无忌能跟随司马徽姓,可见司马徽在司马无忌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而张飞偏偏说他的不是,这可激怒司马无忌,实属正常。 现在又与东吴联盟,要是军中不和睦之事传扬出去,怕是有人说三道四,刘备实在是不愿他们发生争斗。但是,诸葛亮的建议又让他陷入沉思,原本制止的话憋在口中,沉思之际,张飞与司马无忌已经交手。 张飞本就勇猛将领,又有美酒助阵,更是让他有使不完的力气,酒劲上涌,根本就不管现在身在何处,就要与司马无忌一决高下。众人都在为司马无忌担心,唯有赵云知晓只怕张飞会吃亏,又见主公没有劝阻,赵云也不好劝阻,就让司马无忌好好地教训张飞。 张飞之前所言,对于司马无忌来说,实在是太重了。赵云知晓司马无忌的一些事情,可以说司马无忌有此成就,全赖于司马徽的栽培。并且,司马无忌提及司马徽时,十分敬重。 因此,赵云也懒得阻止,就让张飞为今日激怒司马无忌承担后果。 张飞卯足劲一拳打过去,本以为可以打中司马无忌,他的想法虽好,还是落空了。司马无忌知道现在不能与张飞力敌,唯有取巧,借助自己的身形灵活,又清醒的情况下,十分巧妙的避开张飞所有连续不断的攻击。 司马无忌一味地闪躲,并未主动攻击,他的目光却在观察张飞的动作是否有破绽。张飞在酒精作用下,动作有些笨拙,却不失力量,虎虎生威的拳头,要是真的被他一拳打到,必会重伤。 司马无忌观察片刻后,知晓张飞下盘功夫不如上盘,便在张飞的攻击下,猛地蹲下身子,直接横扫,他的力量也全部用上来,一百八十多斤的张飞被司马无忌击倒在地上。 司马无忌此时使出的功夫不是祝公道所授,而是后世所看到的一些动作,正好用出来。并且,司马无忌又猛地一击侧踢,将张飞踢出几步远。张飞刚刚吃了亏,注意自己的下盘,使得这记侧踢没能将张飞踢倒在地,不过张飞感觉胸口有些难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要不是有战甲穿在身上,后果难料。 张飞连续两次栽倒,他学了聪明,也不在小瞧司马无忌,更加认真对待。在这么说,他也是征战多年的沙场将领,居然被这么一个少年算计两次,这让他很没有面子。 张飞更是加重力量,不断地攻来,他的动作也变得灵活起来,只可惜与司马无忌相比还是有些距离。司马无忌在两次得手后,又与他交手数十回合,仍然没有得手。 “好机会!” 司马无忌见张飞身子倾斜的幅度较大,拳头已经伸出,被他避开后,司马无忌再次瞅准时机,又是给予张飞痛击,而且他的攻击全都是挑选人身体最薄弱的部位,有些则是战甲没有保护地方。 司马无忌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张飞的手关节、脚关节,还有他的脸,张飞已经被司马无忌打得浑身无力,每次司马无忌攻击的地方多是关节处,手脚无力,接着他的脸又被司马无忌招待,脸上已经有些淤青了,愤怒不已。 司马无忌像是没有打够似的,接着用脚踹着张飞,仅仅交手一百余回合,就被司马无忌制服住,这样的本事已经让众人瞠目结舌,望而惊叹。张飞被揍,关羽却看不下去了,他猛地出现在二人战场上,想要将司马无忌击退,将张飞救回,却听见司马无忌冷冷的看着自己,道:“没你的事,在一边看着,要不然后果自负!” 关羽被司马无忌如此瞧不起,这让他有些不快,根本就不顾司马无忌的警告,依然走了过去。众人以为司马无忌会住手,却不想他快速的从腰间抽出佩剑,众人都没有看见他是怎么抽出来的,愣是看着他手中的剑对着关羽。 “无忌住手!” “三弟!” 刘备、赵云二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因为他们都看见司马无忌居然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宝剑,刘备心忧关羽的安危,赵云却担心司马无忌的性命,要是真的伤了关羽,怕是难以收场。 因为司马无忌手中的剑乃是湛卢剑,削铁如泥,就算关羽身披战甲,依旧抵挡不住它的锋利,必会伤亡。但是,司马无忌挥舞着长剑,一剑劈了下去,湛卢剑从关羽身旁落下,而旁边的案桌却被剑锋斩成两半。 冷汗从关羽的头顶上滴下来,就连背上都感觉到一丝寒意,司马无忌拔剑太快,又高高地举起剑,关羽以为是吓唬自己,没想到他真的敢。纵然是千军万马临危不乱,这个时候关羽心里还是有些胆寒,那一刻他明白司马无忌非同一般,万万不可招惹。 “念你与我乃是尚且同军,同是主公帐下,今日姑且放过你,要是再口无遮拦,目中无人,休怪我剑下无情!”司马无忌没有理会呆如木鸡的关羽,而是看向张飞,道:“别以为自恃是主公的结义兄弟。又与主公走南闯北,便可以肆意妄为,要是你的性格不改,日后会有大祸。” “刘豫州,今日无忌伤了张将军,想必已经无脸留在营中,继续为刘豫州效命,无忌便告辞了!”司马无忌扔下张飞,又躬身施礼,去意已决,又朝着刘备说道:“如果我真的是所谓的奸细,只怕你们无人能阻挡我所作所为。” 众人还未清醒过来,却见司马无忌已经转身出了帐外,而赵云也急匆匆的说了一句会留住司马无忌,然后便追了上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地众人,还有瞠目结舌的诸葛亮。 第52章 无忌立威,负荆请罪 “无忌居然有如此身手,为何从未有人提及过?”众人面面相觑,均想道一起去了,他们只知司马无忌箭法非常了得,如今他们才发现自己等人错了,司马无忌的身手足以成为一方将领。 即便是勇猛著称的张飞遇到司马无忌,也甘拜下风,关羽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司马无忌那一剑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那一刻的司马无忌犹如变了一个人,没有情绪波动,有的只是杀戮,冰冷的杀意毫不留情的一剑,他相信要是真的触怒司马无忌,自己当时便死去。 张飞整个人都懵圈了,他到现在都没过神来,酒意也散了,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幕,他是身临其境,明显感觉到司马无忌下手无情,要不是他身披战甲,不死也得重伤,丝毫没有留情。 张飞、关羽二人对视一眼,均想道:“只怕以后决不能说他师傅半点不是,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刘备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海中回想起司马无忌说的那番话,无奈的叹息一声:“若非‘水镜先生’的命令,只怕无忌真的不会留在我军中,以他的本事,去往何处都有栖身之所,必能受到重用。现如今又发生如此事情,只怕留他不住。” “主公切莫烦忧!”诸葛亮从刚才的瞠目结舌回过神来,道:“孔明敢问主公是否想让无忌留下来?” “自然是希望他能留下,只不过……”刘备回想起自己刚刚什么都不做,张飞更是嘲讽司马无忌的师傅,关羽也未曾出面相劝,也就是说他们纵然张飞,只怕司马无忌真的不会留下。 诸葛亮笑道:“若主公真想留住无忌,孔明倒是有方法。” “是何方法?”刘备急忙问道。 “负荆请罪!”诸葛亮开门见山地说道,“主公不必前去,张翼德将军前去即可。” 张飞猛地回头,怒道:“纵然是要我脑袋,也不会像奸细认罪!” 刘备大喝一声:“三弟,闭嘴!” 张飞怒气冲冲,却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如此闭嘴不言。在他的心里无数次的呐喊,让他向司马无忌负荆请罪,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绝无机会。 “无忌放走曹操,不是所谓的奸细,乃是从大局出发,亦是为了主公才如此做。”诸葛亮轻摇手中的羽扇,接着说道:“如果此事是我诸葛亮,也会如此做,不会真的杀了曹操。” “为何?”刘备有些不解的问道。 诸葛亮回道:“主公有所不知,东吴大都督周公瑾此人有勇有谋,火攻曹军之策亦是他与孔明一起想出来,而之后遇到的事情皆是无忌相助,可以说联军大胜,无忌功不可没。” “曹操大败而归,周公瑾明明有机会杀死曹操,却数次放过他,反而将曹操大军驱赶至我军,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借用我等之手杀了曹操。只要曹**在我军之手,无论何人,这笔账便会在主公头上。” “到时候许昌的曹氏子弟,必会视主公为眼中钉肉中刺,决不会放过我军,必会派遣大军前来攻打。若是那个时候东吴破坏联盟,或是从中作梗,我军必会向昔日一样,仓皇逃窜不说,甚至居无定所,也没有任何的兵力与曹军再次决战,势必吃个大亏。” “司马无忌与子龙将军二人前往华容道,这事不仅仅我知晓,就连周公瑾也知道。但是,周公瑾并未采取任何行动,任由曹操前去,与我军对上,实际上是为了借此机会一箭双雕。” “但是,无忌技高一筹,他早知周公瑾有此打算,不仅没有上当,反而给予机会,放曹操离去。虽说他借用‘水镜先生’之名义,还有子龙在长坂坡斩杀曹军数十员大将,却能安全归来,这一切可以说是借口,也可以说是正当理由,更是司马无忌的心声。” “从刚才的情况看来,想必大家都清楚,无忌的本事不仅仅是文韬武略,更有高强的身手。如果不是张将军说中他内心深处的忌讳,怕是无忌决不会在众人面前施展开来,以他的身手,要是真的想做什么,怕是无人能阻挡。” 关羽深以为然,他亲身体会过那种感觉,生死之间徘徊,而自己却无力反抗,这种感觉实在让他憋屈。 “既然无忌尊师重道,必不会不守承诺,只要张将军主动前去负荆请罪,以无忌的胸怀必不会计较太多。”诸葛亮接着说道,“另外,此事本就是张将军做的有些不对,有错在先,赔礼是理所应当。” 刘备撇头望去,沉声道:“若不是你今日饮酒,也不会出如此大错,不分青红皂白就质问无忌是奸细,看样子无忌说的很对,你这样的性子要是不改的话,怕是日后会惹出什么祸害来。” “现在无忌因你而离去,那你就给我想办法将他劝回来,要是无忌没有回来,你也别回来了。另外,今日我刘备在此郑重的宣布,日后谁敢再提及‘水镜先生’不敬之词,或是无中生有,中伤无忌,军法处置,严惩不贷。” “诺!”众人拱手遵命行事,自此以后司马无忌在刘备军中算是真正站住脚跟,彻底立威。 诸葛亮又接着说道:“张将军一人前去,怕是无忌不会回来,还需要两个人前去。” “还有谁要去?”刘备急忙问道。 “云长将军,还有孔明我自己!”诸葛亮说道,“云长在无忌动怒之时,不听劝阻,差点酿成大祸,一发不可收拾。那个时候云长将军担心的乃是张将军,非无忌,这也是云长必须前去的原因;主公本是阻止,是孔明劝说才放弃如此做,以致于今日之局面,孔明亦有责任,故而孔明也需要亲自前去,负荆请罪。” 诸葛亮如此说,刘备点头赞成,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责任,那他自然也需要亲自前去才行。虽然他们在此商议,却不担心司马无忌会走远,因为赵云与他关系较好,决不会对他不理不睬,赵云自然不会轻易让他离去,这才给了诸葛亮、刘备等人缓冲的时间。 自此以后,司马无忌在刘备军中的地位无人敢撼动,就算是当着刘备的面暴揍醉酒的张飞,哪怕是关羽都不曾给面子,这让司马无忌更加得到众人的称颂,以及敬佩。 第53章 算无遗漏,无忌回营 “三弟,你真的一走了之吗?” 赵云紧随司马无忌的步伐追了上来,急忙拉住他,又接着说道:“难道你忘了‘水镜先生’是如何嘱咐的?如果你这样一走了之,那又如何向他交代?若是你决定要走,又该前往何处?” “二哥,你且放心,我不会走的!”司马无忌见赵云忧心忡忡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师傅之命,我不能不能遵守。从心底深处来说,我不愿意留在此地,奈何有些事情不得不为之。” 赵云惊疑道:“三弟,你之前所说是否是真的?如果不是令师之言,你便不会前来?” “真的!” “为什么?”赵云急忙问道,“难道主公不是明主,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二哥,这件事我无法向你说明!”司马无忌紧锁眉头,沉声道:“如果不是师傅之命,我的确不会投身于刘豫州军中,师傅知道我的苦衷,这个苦衷时机到了,我自会告知。” 赵云叹息一声,眼前的司马无忌像是背负着巨大包袱似的,让他爱莫能助。既然司马无忌不愿说明缘由,赵云也不好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要是想说的话自然会说出来。 “既然你不决定走,那为何要与张将军动手?” “二哥,我在军中的位置如何?”司马无忌反问一句,赵云哑口无言,要说这次大败曹军,司马无忌的功劳算是最大的,可是真正知晓此事者少之又少,又有张飞挑衅在先,不问缘由就妄自判断,可想而知他在军中地位并不稳固。 “大哥与诸葛孔明乃是至交好友,我们与他的关系暂时没有对外宣布,众人都不清楚。即便是大哥想要帮助,也需要顾及,更不用说二哥乃是军中将领,更不能如此做,免得他人说闲话。” “众人都以为我年纪尚幼,哪怕是主公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主要是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今日我下令放曹操离去,是从大局考虑,也算是一种回报于他当初未杀之恩。” “诸葛孔明明明心知肚明,却袖手旁观,张飞更不用说,他与关羽是主公的结义兄弟,出生入死多年,主公最信赖之人莫过于关羽、张飞二人。现在张飞如此挑衅,更出言辱及恩师,主公却不曾出言相劝,更为阻止。” “我也知道诸葛孔明一直不放心我的身份,更不放心我在军中的地位稳固,那就索性将计就计,让我彻底在军中站稳脚跟,第一个开刀的便是张飞,他醉酒辱及恩师,要不是念在昔日情谊上,当场便将他斩杀。” “关云长更是帮亲不帮理,要不是念及他的功劳,那一剑不是斩断案桌,而是他的身体。如果真的那样做了,那今日的局面就彻底没有回转的余地,甚至可以说主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就会土崩瓦解,给予东吴军、曹军可乘之机,如此那我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翼德的确是口无遮拦,莽莽撞撞之人!”赵云心知张飞是什么样的人,接着说道:“但他对主公忠心耿耿,对将士更是体贴入微,唯独不能喝酒,还有云长亦是如此,二人喝酒以后就会失去理智,随性而为,只是你当着众人的面让翼德难堪,就连云长也是如此,只怕不太好收场。” “二哥,你且放心,我料定他们定会亲自前来赔罪!”司马无忌胸有成竹地笑道,“因为诸葛孔明不是傻子,他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必然由他亲自处理,定然为我善后。” 赵云不解地问道:“军师会善后?” “诸葛孔明询问我在华容道之事,实则是挑起战火的开端,张翼德又醉酒,自当是口无遮拦,要不是他辱及恩师在前,又挑衅在后,我也不会亲自动手。”司马无忌解释道,“现在我的身份已经证实了,决不是奸细,那自然而然诸葛孔明就会为我善后,要不然他如何在军中立足?” 刘备等人也不是傻瓜,他们事后必会清楚这一切的事情都在诸葛亮算计之内,要是司马无忌走了,只怕流言蜚语淹没诸葛亮,说他嫉妒贤能,排挤司马无忌,让他远去,又有何人愿意效忠刘备。 正因如此,诸葛亮才会心甘情愿的为司马无忌善后,让他在刘备军中立威,也就让他在军中的位置更加稳固。自此以后,司马无忌军师之名才真正得到认可,更与诸葛亮等人齐名。 果然不出司马无忌的预料之外,不仅仅张飞、关羽前来,就连刘备、诸葛亮二人也一同追了上来。 “翼德酒后失言,乃是我之错,军师教训得对!”张飞郑重其事地向司马无忌道歉,情真意切地说道:“还请军师大人大量,原谅翼德失言之罪,日后绝不再提及此事,还请军师随我回营。” 关羽接话道:“云长之前多有冒犯,失去公允,还请军师原谅。” 刘备再次说道:“玄德未能及时劝阻三弟,以致惹怒军师,还请军师念在玄德的面子上原谅他们二人。若是军师执意离去,那玄德又如何找寻向先生一样的奇才,又如何面对‘水镜先生’嘱托。” 诸葛亮也放下架子,道:“之前一切乃是孔明之错也,还请无忌军师见谅。” 刘备乃是一军之帅,统领三军,纡尊降贵前来赔罪,已经算是给足了司马无忌的面子,司马无忌见好就收,也不再得理不饶人,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去,顺着他们的请求答应回营。 赵云暗自钦佩不已,默默地想道:“三弟当真奇才,算无遗漏!” 司马无忌见张飞负荆请罪,这些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他没有言语,直到刘备出言,给张飞、关羽二人都下了禁酒令,不许他们在饮酒。并且,要是在饮酒的话,就必须得到司马无忌的赞成,否则军法处置。 司马无忌见刘备如此待自己,也实在是不好说什么,便点头答应随他们回营去了。原本因司马无忌闹起的风波,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而司马无忌也得到刘备军中上下一致的认同。 第54章 庆功宴会,周瑜题字(加更) 司马无忌答应回营,就连他回来都与刘备并排而行,诸葛亮在右侧,司马无忌在左侧,就连关羽、张飞、赵云等人都在身后跟随,如此行为可见司马无忌军师之名得到承认。 众人眼见于此,纷纷恭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当司马无忌跟随刘备回营,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进周瑜、鲁肃等人的耳中,他们听闻司马无忌离去,欢喜不已,又听到司马无忌回转,这让他们有些失望,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水镜先生’当真是名师出高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鲁肃赞叹一声,他也知晓司马无忌是司马徽的嫡传弟子,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鲁肃深深地觉得司马无忌智谋无双,又见他身怀高强武艺,哪怕是勇猛著称的张飞、关羽都被司马无忌震慑住,这让鲁肃更加高看于他。 当初,周瑜曾说刘备军中有两人需格外注意,一人是诸葛亮,另外一人便是司马无忌。但是,周瑜又嘱咐鲁肃一定要看住司马无忌,他的消息最好是及时上报,不可有任何耽搁。 现在回想起来,周瑜之言也不是妄言,孙刘联军大败曹军,司马无忌之功的确是难以计算,仅凭预测天有东南风就已经占得先机,又有草船借箭的胆识,这样的人才留在刘备军中,的确是后患无穷。 “本以为一箭双雕,未曾想坏我大计!”周瑜恼怒道,“司马无忌与张飞等人闹得不愉快,还以为诸葛亮会推波助澜,将他赶出刘备军中,那时我在抛出橄榄枝,必能让他效力于东吴,所有的打算都功亏一篑。” 程普诧异道:“那个司马无忌当真如此厉害?” 周瑜点点头,正声道:“东吴得此子相助,必能平定天下,此人之才远胜于公瑾,哪怕是诸葛孔明也有所不及。不仅上知天文地理,通晓阴阳五行之术,此子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黄盖接话道:“大都督,末将还是不明白,就算是这些又如何?” “你们应该知晓长坂坡大战,赵子龙独自一人斩杀曹军数十员猛将,其中不乏当世名将,哪怕是枪王之称的张绣也不是他的敌手。可以说,常胜将军赵云浑身是胆,勇猛无敌,除去吕奉先外当世无敌!” 周瑜评价道,“曹操爱惜人才,想收服赵云为己用,这才没下令射杀,以致于让他一战成名。若不是从俘虏口中得知,就连我也不知道,那一战之后曹操也曾下了格杀令,只是被司马无忌一人破坏,而他展现出的无与伦比的箭法,就连曹操都为之惊叹。” “草船借箭更是胆识过人,只身率领十余人便敢挑衅曹操,更是让他上当受骗,赠送我军十几万支箭,这些都可以看出司马无忌有料敌先机的本事,更懂天气变化,非人力可为之事,他却知晓,实在是奇哉怪哉!” “司马无忌智谋无双,又身兼高超武艺,不得不防。纵然不能为我军所用,亦不能效力刘备军。我下令不准杀曹操,大军驱赶至刘备军,一来是想要借他们的手杀掉曹操,那我军便可以从中获利,二来他们要是放他离去,必会猜忌司马无忌的忠心,势必会引起争端,这样一来便可以趁虚而入,实在可惜。” 鲁肃深以为然,他与司马无忌接触的日子不短,也不算长。但是,司马无忌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让他难以忘怀。如果早知道司马无忌如此厉害,鲁肃也不会前往樊口时,只与诸葛亮结交,将他忽略。 现在就算鲁肃有心结交,只怕司马无忌也不会轻易相信他的真心。 “大都督,接下来该如何做?” “已经错失良机,再用些手段也无济于事,不如顺其自然。”周瑜叹道,“子敬,你等会前去拜会刘备,告知与他,明日庆功。此次曹操赤壁大败,鲜有的喜事,就邀请他们一同参加庆功宴。” 鲁肃点头答应下来,程普等人还以为周瑜会在庆功宴设下什么圈套,周瑜却没有这样想。现在他们已经错失良机,要是再使出手段,必会破坏孙刘联盟,而之前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也不会算到他的头上来。 若是在庆功宴上有所动作,不仅天下英雄笑他周瑜小鸡肚肠,不够大度,影响军心。与其如此,倒不如正大光明的邀请刘备等人参加此次盛会,给予刘备几分薄面,也是他赞成孙刘联盟的态度。 次日,刘备、诸葛亮、司马无忌等人全都应邀出席此次庆功宴。原本周瑜派鲁肃前来邀请,其他人还以为有诈,不过司马无忌、刘备二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司马无忌更是支持刘备参加此次庆功宴,一来可以表明他的态度,二来也可以加强两军联盟的紧密程度,三来这事的确是值得庆祝。曹操大败于赤壁,天下大势三足鼎立之势已经初步形成,也算是刘备真正走出困境的开始,值得庆贺。 “军师,咱有事与你商量!”张飞厚着脸皮,嬉笑的来到司马无忌身边,点头哈腰,搞得司马无忌不知所措,另外关羽也不请自来,这让司马无忌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翼德有话就说!” “大哥先前有令,要是那啥需得征求军师同意才行,不知军师能否答应!”张飞喜好杯中物,关羽也不例外,要是他参加庆功宴,不喝酒,那不是要他命吗,这根本就是受罪,这才前来请求司马无忌答应。 司马无忌一愣,然后答应张飞的要求,准许他们喝酒,今日这场庆功宴的确是值得庆祝。张飞、关羽已经向自己赔礼道歉,司马无忌总不能不近人情,只好答应下来。 此次参加庆功宴的地方,乃是赤壁江岸,众人聚集在楼船之上,其中参与此战的将领全都在大帅楼船,也就是周瑜自己乘坐的船只,诸葛亮、刘备等人也上了这艘船。 众人聚齐后,众人把酒言欢,周瑜更与诸葛亮、司马无忌等人一一敬酒,席间觥筹交错,没有半点虚情假意,也没有任何的阴谋诡计,只为庆功。接着,略有醉意的周瑜回想起今日取得如此大胜,日后必定名留青史,不禁拔剑起舞,大笑道:“临赤壁兮,败曹公,安汉室兮,定江东,此山水兮,千古颂,刻二字兮,纪战功。” 周瑜醉酒之时,拔剑起舞,忽而想起大败曹操,实在是大快人心,一时兴起便提剑在悬崖上深深刻下了“赤壁”二字,以此纪念自己等的功绩。司马无忌目不转睛的看着周瑜题字,一气呵成,没有多余笔画,宛如鬼斧神工一样,让众人叹为观止。 第55章 云从龙,风从虎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司马无忌脑海中浮现出这首词,又看了看略有醉意的周瑜拔剑起舞,喃喃自语道:“果真有大将之风,‘赤壁’二字道尽周瑜心中的畅快。” 周瑜与众人觥筹交错,又拔剑起舞,在峭壁之上题字,刘备、诸葛亮等人纷纷称赞,周瑜醉意朦胧之下,方才想起刚刚自己所作所为,不过也没太多的介怀,反而欣然接受。 “公瑾在此敬刘豫州一杯,若无刘豫州相助,仅凭我军兵力难以与曹军抗衡!”周瑜一饮而尽,刘备亦是如此,接着他又看向司马无忌,亲自走到他的面前,大笑道:“今日公瑾率领五万大军攻破曹操二十余万兵力,军师功不可没,若无军师胆识过人,草船借箭,又借来东风相助,想破曹军战船怕是十分艰难,在此公瑾敬军师一杯。” 司马无忌连忙回道:“大都督言重了,无忌只不过是分内之事,要说真正亲力亲为者,非孔明先生莫属。我军的调度皆是先生所为,无忌也不过是听命行事。若无各个将领齐心协力,也难以抗击曹操大军,大都督身为联军统帅,自然是功不可没,无忌岂敢居功。” 周瑜摇摇头,笑道:“无忌此言差矣!回想当初,公瑾与你初见时,便知你的本事。如今并肩作战,更是亲眼目睹你的本事。诸葛孔明算无遗漏,无忌也不遑多让,刘豫州有你们二位相助,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司马无忌回道:“吾主刘豫州乃仁义之人,重情重义,我等聚集麾下,亦是我等之幸也。虽说无忌遵从师命效命刘豫州,亦是心甘情愿,吾主对无忌信任可嘉,此等明主又何处寻?” “如今大都督仅凭五万大军,便可击败曹军二十余万,又死伤过半,如此大的胜利,自曹操南征北战以来前所未有的事情。大都督此战必能名垂青史,世人称颂。” “曹操在赤壁大败而归,必会北归,江东之危已然解除。曹操北归,纵有大军镇守江陵、江夏等地,也无法与东吴军相提并论,相信不久以后,大都督必会帅军北上,彻底收复荆州。” 周瑜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寻思道:“他怎么知道我要帅军北上?” 程普、黄盖、鲁肃等人也是惊讶万分,周瑜有意趁此机会继续北上,收复荆州等郡。现在曹操大败而归,士气低落,又如何与东吴相抗衡。刘备军驻守在樊口,也不敢贸然进攻,周瑜猜想刘备必会引兵回返。 现在司马无忌的话,已经说中他们的心思,这让周瑜等人不得不防。另外,周瑜不去敬诸葛亮,反而是敬司马无忌,这已经让司马无忌知道周瑜的意思,明显是在拉拢自己。 并且,周瑜如此做,看似无意,实则是让司马无忌与诸葛亮不和。毕竟,诸葛亮作为此次刘备军的军师,亦是三军的统帅,周瑜并未给他面子,反而是看中司马无忌,这已经透露出一股危险的讯号。 司马无忌岂能不知,无论周瑜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要给予反击,避免引起诸葛亮的猜忌。司马无忌不惧怕诸葛亮的猜忌,就怕他会利用其他人,到时候让他无立足之地,再除掉必能剪除后患。 于是,司马无忌给予回击,可以说一语道破周瑜未来的打算,让他下面的话没办法说。因为司马无忌无意间提出的事情,周瑜猛地一惊,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内心的想法。 诸葛亮也不是傻子,周瑜对司马无忌的态度,明显有着拉拢意思,就连二人初次相见之时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这个事情他是知道的,不仅他知道,赵云也清楚。 诸葛亮不仅没有任何的不快,只因他的心思沉浸在其它上面,紧锁眉头,沉思道:“东吴军想趁势攻打江陵、江夏等地,曹操北归,这些地方都由曹军驻守。如果真的被东吴攻占,怕是荆州落入东吴之手,这样的话,那对我军来说是大大的不利。” 诸葛亮暗暗地盘算着,该如何解决周瑜攻打的江陵、江夏等地事情。虽说两军是联盟关系,不过众人都清楚,这个联盟能够维持多久,就看双方的实力。如果刘备军实力大增,这个联盟就会濒临破碎。 曹操在赤壁大败,几年内都不敢再来进犯江东,更不会渡江而来。可以说,赤壁是继长坂坡之后曹操有一大心病,尤其是赤壁是真正的奇耻大辱,兵败如山倒,整整用了数月准备的功夫,居然不到一天就败得如此快。 如果不是曹军阵营之中有瘟疫流行,他也不会如此急于渡江攻打。曹操大败于赤壁,是上天注定,亦是曹操自己的责任,急切地想要攻打江东等地,以致于差点死在此地。 司马无忌的话,让庆功宴的气氛有了些许变化,这让众人都觉得很是尴尬。但是,刘备、诸葛亮等人都像是不知情似的,依旧觥筹交错,最后这场庆功宴也不过是举行到子夜时分便结束了。 “无忌,为何阿将还未前来?” 赵云与司马无忌一同回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曲小阿将的情况,现在曹军大败,算算日子,明日便会撤军回樊口,只不过他还是心有不甘,曲小阿将明明是大将之材,偏偏沦落至此,实在是有些可惜。 “应该差不多要来了!” 司马无忌也无法确定曲小阿将是否真的愿意投奔,东吴军并没有传出什么不和谐的声音,这事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就绪,司马无忌肯定曲小阿将会中圈套,他必会对东吴死心。 但是,曹操大军已经败退,就连庆功宴都参加了,还是不见曲小阿将的消息,这让司马无忌有种不好的预感。曲小阿将乃是司马无忌必得之人,有他可抵得上千军万马。 司马无忌暗暗的打算,要是曲小阿将不来的话,那他准备明夜潜入东吴军营,探听情况。他们二人一边走着,一边回到营帐内,当烛火点燃后,正准备坐下商量时,有一道黑影进入帐内。 “何人敢如此大胆!”赵云迅速的拔剑而起,直指来人,正准备厮杀过去,却听到那人的声音,急忙放下兵器。 “大……大哥,是我……是我阿将!”曲小阿将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在昏暗的烛火下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听得出声音,司马无忌也迅速的走上前去,而赵云更是连忙走去,激动地将他扶起来。 二人近距离时,赵云才看见曲小阿将面色泛白,嘴唇干裂,眼里尽是血丝,紧锁眉头,急切的问道:“阿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喝点水!”司马无忌端上水,让曲小阿将喝下,待他喝完后精神好了许多,也是疑惑道:“阿将,你这是怎么了?” 曲小阿将怒道:“该死的周公瑾,实属阳奉阴违之辈!” 曲小阿将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与他们听,原来他大醉两日方才苏醒过来,人还是有些不太清醒。其他几人见他醒过来,便说了司马无忌求情,大都督周瑜答应不会责罚他们的饮酒之罪。 原本曲小阿将见此事过去了,便没放在心上,不曾想他们十人居然都被周瑜下令严禁出营,也不准与其他人交流,又在周瑜进攻曹军之后,将他们关押起来,派遣三十名将士看守,犹如囚犯一样。 接着,周瑜大败曹操大军,那道军令也随之摆在他们面前,其他九人都受到重责,而他也受到重责,更是被赶出军营。那些人都是黄盖、程普等人的亲信,下手自然重了许多,有些更是与他们有仇之人。 顿时,他们十人在军棍之下,皮开肉绽,又不许他们喝水养伤,直接将他们丢在江边。若不是曲小阿将身体素质较好,只怕冻死在江边之上,其他九人也都冻成冰块,彻底死去,唯有他一人离开。 东吴如此做,彻底伤了曲小阿将的心,让他有了离开的打算。因此,曲小阿将趁着庆功宴之时,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找到赵云的营帐,好不容易来此,却没有看见他们,便在此地休息片刻。 正好司马无忌、赵云等人都回来,曲小阿将以为是其他人,便躲藏起来。直到听到司马无忌的声音,这才现身出现。于是,这才出现之前的那一幕,而司马无忌、赵云听闻曲小阿将的情况,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阿将,让你受苦了!”司马无忌想想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他主动向曲小阿将赔礼道歉,将事情的经过也说了出来,曲小阿将听完后,哭笑不得,他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 “为何军师知晓阿将的存在?”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曲小阿将也没办法去责备司马无忌当初灌醉自己就是让他投奔,现在司马无忌得偿所愿,只不过他有些不明白,为何司马无忌知晓自己的存在。 司马无忌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曲小阿将亲眼目睹司马无忌的厉害,对此也没有怀疑,兴许是他推算出来的结果。只不过他受了一顿军棍,实在是有些撑不住。最后,赵云亲自前去找来大夫前来,为曲小阿将看望。 “到底是何人下手如此严重?”大夫见曲小阿将的伤势,也吓了一跳,伤口已经出血化脓,要是不及时医治,性命难保,而且伤到了筋骨,可是曲小阿将依然能走到此地,实在是有些意外。 于是,大夫立即为他治理伤口,整整半个时辰这才做好一切。赵云十分感激大夫,大夫并未询问太多事情,对他来说只需医病治人,其它的事情就不必理会,做好一切便告辞离去。 “三弟,阿将伤得这么厉害,接下来该怎么办?”赵云帐内有伤兵,要是传出来也没有一个好的借口,尤其是东吴将领知晓曲小阿将投奔自己,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司马无忌沉声道:“如今之计,只能对外宣布阿将是三哥的幼弟才行。” 曲小阿将急忙说道:“如此不可,将军身份与阿将来说天差地远,怎可如此称呼!” 赵云厉声道:“为何不能如此称呼?自此以后,便是我的亲弟,咱们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多礼。现在你身上还有伤,待伤势好转后,你便留在我身边,咱们兄弟二人一起上阵杀敌如何?” “阿将,你原本的名字与二哥不配,不如我替你改掉如何?”司马无忌询问曲小阿将,毕竟这个名字是太史慈为他取得,要是改掉,就得遵循他的同意才行,要不然也不好交代。 “改名?”曲小阿将闻声愣住了,他本来就无名无姓之人,‘曲小阿将’也是太史慈为他取得,现在司马无忌重新为他取名,也就是说重新开始,抛弃以往的一切,换来新生。 曲小阿将沉思许久,回想起自己与太史慈南征北战的情景,也回想起自己在东吴军中受到的压迫与不忿,最后他同意司马无忌为自己重新取名,彻底抛开以前的一切,接受新的身份。 “‘阿将’这个就不必改了,依旧是你的小名吧!”司马无忌心知曲小阿将的想法,又接着说道:“二哥,名云,字子龙。既然你是二哥的弟弟,那你名风,字飞虎吧!” 曲小阿将的名字,司马无忌是取自《易经·乾卦》,其中就有言:“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正好与赵云相辅相成,只因赵云之名亦是取自此处,意义非凡。 “赵风,字飞虎!”赵云喃喃自语一声,又拍手叫好道:“赵飞虎,这个名字实在是不错,寓意深刻!” 曲小阿将也十分赞成这个名字,从此以后他有名有姓,不再是‘曲小阿将’,而是赵云之弟赵风,字飞虎。赵云被称之为‘常胜将军’,而他日后也被人称之为‘飞虎将军’。 第56章 凤雏前来,故友相见 曲小阿将前来投奔,司马无忌高兴不已,赵云亦是开怀大笑,他们都非常欢迎曲小阿将的到来,自此以后曲小阿将更名换姓为赵风,字飞虎,乃是赵云的堂弟。 司马无忌叮嘱赵云,赵风的身份暂时不能对外透露半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见过他的东吴军将领,尽可能的避免见面,待他伤势康复以后,便安插在自己身边。 赵云与赵风二人都觉得司马无忌所言有道理,没有任何反对。赵风留在赵云的营帐内休养,而赵云则与司马无忌出去。 远在东吴的孙权得知曹操赤壁大败北归,立即点起兵马,率领大军北上进攻合肥,想要一举灭掉曹操。只不过大军行至半路,便中了荀彧的计策,无奈之下只能率领大军撤退,放任曹操北归。 “二哥,飞虎的身份只有你我知晓,要是大哥询问起此事,你也可如实相告,其他人就不必相告,哪怕是主公、军师等人询问。”司马无忌叮嘱赵云一声,“飞虎的身份现在是非常隐秘的事情,要是东吴将领知晓我们收下他,必会闹得不愉快,影响两军结盟之事。” “如今两军联盟之事尚未破除,要是公开他的身份,怕是后果不堪设想。若是两军不再联盟,那个时候他出现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必担心,还有飞虎对东吴军将领有很大的仇恨,没有撕破脸皮最好是避免相见,免得闹得不愉快。” “若是日后我军攻打东吴,他便可以成为大将,以他对东吴军的了解,还有他对东吴将领的仇恨,必能击败东吴大军。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让他锋芒太露,免得遭人嫉妒。” 赵云点头答允下来,司马无忌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刘备军中也会存在一些小人之心,要是他们知道曲小阿将的身份,又或是他展现出过人的才能,势必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甚至会中伤司马无忌的用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曲小阿将以赵风的身份一直留在赵云身边,有了他的加入,赵云嫡系军队人员战斗力更胜从前,每次上阵杀敌皆是跟随在赵云身边,二人联合起来,当真是无敌于天下。 “如今我的身份已经传出去了,想必他应该也到了赤壁,不知他在何处?” 赵云疑惑道:“他是何人?” “凤雏庞士元!”司马无忌笑道,“阿将前来投奔是重要的一环,接下来便是这个庞士元。当初,他只身前去拜会师傅,与师傅促膝长谈,不分昼夜,论学识此人不再孔明先生之下,论胸襟此人亦是大丈夫。” “诸葛孔明是主公三顾茅庐才答应下山辅佐,要是庞士元的话,别说三顾茅庐,就算是去很多次他也不见得会答应。此人心高气傲,师傅曾说他是南州士子之首,只不过他的性情倒是有几分居高自傲。” “当初,我在东吴大街小巷走遍,便是寻找此人。只不过阴差阳错,没有遇到庞士元,倒是遇到了另外一人。但是,我真正想要得到的是庞士元,有他在主公帐内效命,当真是平定天下足矣。” 赵云疑惑不解的看着司马无忌,道:“三弟,你怎么知道他在东吴?” “庞士元四处求学时,师傅曾经给他建议,让他别去曹操那里效命,以庞士元自视甚高之人,决计不会听从我师傅建议,必定前去曹营,不过没有得到重视,那么他下一站必是东吴。” 司马无忌笑道,“现在应该就在大都督周公瑾帐下,只是一直没有看见他,要不然的话,我必会将他拉拢至我军来。此人相貌堂堂,却有一对凤眉,要是不细看的话,倒是有几分女子的气质。” “军师,帐外有人前来拜会!” “来人是何人?” “回禀军师,那人并未明说!” “莫不是他真的来了?”司马无忌心里一喜,他连忙让士兵前去请他进来。 虽说司马无忌与赵云二人出了营帐,不过司马无忌的营帐倒是还在,士兵将那人带到司马无忌的营帐内。当他们走进营帐时,司马无忌抬起头看向来人时,大笑一声,连忙上前走去,道:“士元兄别来无恙!” “司马无忌!”来人正是凤雏庞统,大笑道:“数年未见,无忌比之当年更厉害。” “无忌之谋,士元兄不是心知肚明吗?”司马无忌见庞统称赞自己,他就猜到庞统对自己所用的计谋等都看得比较清楚,可见庞统的确是有先见之明,司马无忌邀请庞统坐下。 “士元兄果然在东吴,只是为何从未见过兄,让无忌实在是好找啊!” “无忌难道曾经找过我?”庞统惊讶地看着司马无忌,见他点点头,连忙说道:“无忌有所不知,士元在周公瑾帐下担任功曹,前些日子一直卧床不起,近日才有好转,正好听闻军中有‘潜龙’司马无忌,我便知晓是你,今晚特意前来。” “难怪之前都没有找到你,就算是与周公瑾联军也没有看见你,原来是这么回事!”司马无忌又接着问道,“士元兄,你是如何知晓我在营帐内?” “自然是你告诉我的,要不然我怎么会知晓!”庞统笑道,“你放曹操离去,特意提及‘水镜先生’之名,又报出自己的名讳,那意思不是很明显便是让我知道你在赤壁吗?既然你都抛下鱼饵,那我士元自当上钩才行,要不然就枉费无忌的一番苦心。” “士元兄果然知晓我心中所想!”司马无忌便是借此机会告诉庞统他在赤壁,正与东吴联军。即便是诸葛亮也不清楚到底是何意,而庞统却明白,只因司马无忌幼年之时二人就曾相交,那个时候庞统就知道司马无忌绝非一般人,也知道他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 以‘水镜先生’司马徽教育的方法,庞统相信司马无忌决不会如此高调道出自己的名讳,以及身份来历,除非是别有深意。原本庞统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后来想想或许自己想法是对,司马无忌的确是知道自己入仕东吴,想把他引出来,而且司马无忌找寻自己,庞统也清楚,所以他才主动前来与司马无忌见面,也想试试司马无忌的口风。 第57章 说客庞统,无忌下套 “士元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司马无忌不想与庞统兜圈子,深夜前来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定然有其他事情,以他的猜测,庞统应该不是投奔于自己,要不然也不需要这个时候前来。 “士元前来,是为了一事前来!”庞统也没遮遮掩掩,直接了当的说明自己来意,“大都督不知你我有旧,今日我前来公瑾并不知情,乃是我自己的意思,不知无忌是否考虑过换个地方一展所长?” “士元兄这话何意?”司马无忌是明知故问,茫然地看着庞统。 庞统也不恼怒,笑道:“无忌之前与张翼德、关云长发生不快,明显是诸葛孔明挑唆,可见孔明容不下你。并且,你主刘豫州也没有劝阻,要不是子龙将军前去追赶,怕是无忌你早已离开。” “士元目前正在大都督军中任功曹,也曾听闻大都督提及你,甚是欣赏,要是无忌愿意离开刘豫州,投奔孙权,又有大都督、鲁子敬二人推荐,孙将军必会重用于你,功成名就,到时候岂不快哉!” 司马无忌回道:“士元兄今日前来是来做说客?” 庞统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今日士元前来,乃是当初你我相交,士元又在江东效命,也不想来日与你对战。虽是各为其主,不过对你的学识倒是十分赞赏。” “孙将军礼贤下士,重用贤能,江东兵多将广,百姓富庶,又是孙家三代基业之地,根深蒂固。文有鲁子敬,武有周瑜,相辅相成,孙将军必定能击败曹贼,恢复汉室天下。” 司马无忌说道:“士元兄,要不咱们打个赌如何?如果我败了,那我不仅投奔江东,甚至还让二哥一同前去。不过我要是胜了,那你就得投奔吾主刘豫州,为其效命。” “你想怎么赌?”庞统听闻司马无忌所言,他实在是好奇到底是有什么底气敢跟自己赌。 “以士元兄的名气,在江东也不过是功曹,只怕士元并未透露自己的名讳,应该是试探孙将军是否慧眼识英雄。如果我投奔江东,就算是有大都督周公瑾、鲁肃等人的举荐,怕是在吾主这边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司马无忌有条不紊地说道,“如此那样,还不如留在吾主刘豫州军中,再怎么说我也是军师身份。虽说之前闹得有些不愉快,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再怎么说已经过去了。” “倒是士元兄投奔江东,却不能得到重用,不是因为士元兄的能力不足,也不是兄的本事不够,而是兄不是孙将军嫡系,再说东吴人才济济,找出一两个有能之人不是难事。” “既然我前去投奔江东,那我又处于士元兄如此尴尬的地位,那样又有何用,又谈何一展所长?至于,无忌与兄所说的打赌,其实也不过是赌的不久以后,周公瑾便会亲自率领大军攻打江陵、江夏等地,想要一举收复荆州。” “我与士元兄赌的便是周公瑾此战必败无疑,甚至我还敢断言,周公瑾要是出兵攻打,便会遭遇大难。如果安然度过便可平安一生,要是没有度过便会客死异乡。” “如果我没有言中,那便是我输了;若是不幸被我言中,那么便是士元兄输了,赌注已经下了,到时候便照做便是,不知士元兄是否有胆量敢与我赌上一赌?” “如何不敢!”庞统心高气傲,他不相信司马无忌能窥测未来,也不相信周瑜攻打江夏、江陵等地会失败,所以在司马无忌的刺激下,庞统好胜心起,立即答应下来,没有半点犹豫。 司马无忌立即大笑一声:“士元兄,你就等着投奔吾主吧!” “无忌,可别把话说的太早,你还是收拾行装与刘豫州提前说好辞行,到时候我必亲自相迎你投奔东吴!”庞统不相信周瑜会失败,他自鸣得意,认为司马无忌如此赌法,必输无疑。 即便是周瑜真的会败,有他在旁,也不可能会败下阵。对于自己的能力,庞统十分自信。 当初,‘东吴五君’之一的顾劭听闻庞统的名声,说庞统擅于评价人,甚至得到他评价的成就往往都高于庞统当初的评价,甚至在江东有传言,只要庞统评价之人皆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顾劭便前去拜会他。 顾劭乃是东吴丞相顾雍之子,出身江南士族,博览群书,在当地十分有名望,更是被称之为‘东吴五军’之一。少年时便与舅父陆绩齐名,胜过陆逊、张敦、卜静等人。 当顾劭与庞统相见,便询问于他,道:“据说‘凤雏’擅于识人,今日前来便是为此事,想听听在下与士元相比,谁更好一些?” 庞统笑道:“如果是人情世故,以及博览群书来说,士元不如孝则兄;若是论计谋策略,那自然是士元强一点!” 不论是顾劭,还是其他人,庞统从未看低自己的谋略智谋,在他看来自己的智谋比之众人都要强上一点。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凤雏’之名非浪得虚名,唯有‘卧龙’与之齐名。 当初,诸葛亮亦是如此,有大才却无人认同,庞统比之诸葛亮更加心高气傲,要想得到他的承认很难。正因如此,庞统前往东吴并未报出自己的实名,而是假借他人之名行事。 现在司马无忌当着庞统的面与他打赌,庞统焉能不同意。并且,司马无忌的确是有些谋略,不过庞统还是不认为自己比他差,尤其是司马无忌道出周瑜率领大军攻打江陵等地会大败而归,甚至会有劫难,这让庞统如何能相信。 虽说司马无忌与庞统各为其主,不过依然影响不了他们二人的关系,又与赵云一起吃茶,整整一个时辰这才告辞离去。 “三弟,为何你要与他打赌?如果输了,那可怎么办?” 司马无忌自信满满的笑道:“庞士元此人心高气傲,我如此做便是激起他内心深处的傲气,以此让他答应才行,要不然说服庞士元投奔吾主,实在是很难做到。” “今日他前来是想说服我投奔东吴,不过他没想到自己的本意没有达到,反而给我一个天赐良机,让他投奔吾主。若是我军有‘卧龙’‘凤雏’两人,夺得天下指日可待也!” “但是,那个赌注……”赵云有些担心的说道。 司马无忌笑道:“二哥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谋划,到时候不仅让庞士元前来投奔,甚至还可以做到当初答应主公给他一份礼物。现在正好时机到了,到时候二哥就好好的看着便是。” 第58章 隔岸观火 庆功宴结束后,刘备率领大军返回樊口驻守,周瑜则请命率领大军继续北上。此事,已经不是秘密,刘备也无意荆州之郡,便浩浩荡荡的启程离去。周瑜有些不放心,便亲自前去试探口风,刘备明确表态自己不会派兵攻打。 鲁肃也前去询问诸葛亮的口风,诸葛亮也是一样的回答,周瑜担心刘备趁虚而入,这样他所有的努力就全部白费。现在刘备、诸葛亮等都表示不会出兵攻打,也就是说不会与东吴军争夺江陵、江夏等地。 “大都督,刘豫州已经率领大军回返,应该不会趁虚而入,攻打江陵等地,兵力怕是不足。” 鲁肃见周瑜率领数万大军进攻江陵,又派探子探查刘备军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必须禀报,这让鲁肃有些不解,更是害怕周瑜如此做,会影响两军的联盟,这才出声询问。 “小心驶得万年船!”周瑜沉声道,“刘豫州乃当世枭雄人物,曹操大败于赤壁,仅留下数名将领镇守江陵等地,如此良机,又怎会错过。纵然刘豫州、诸葛孔明都没有言明,不过我担心的是司马无忌。” “司马无忌?”鲁肃一愣,众人皆是惊讶万分。 “我军准备北上进攻,此事只有我等几人知晓,可司马无忌却能准确无误的道出我的计划。既然他已经知晓,决不会坐视不理,势必有其它计谋,不得不防,要是我军与曹军对战,他们从后方杀来,那岂不是拱手送与人!” 周瑜分析的头头是道,鲁肃等人也觉得有些道理,便遵从周瑜的嘱咐,三万大军没有回返江东,反而北上,程普、黄盖、甘宁等人亦全部前去,庞统作为功曹,也在随军之中。 大军抵达江陵,与曹仁隔江对峙,两军并未立即开战。与此同时,刘备大军已经回返至樊口,探子也将消息传至周瑜,这才让周瑜放下心来,全神贯注地对战曹仁。 “军师,江陵、江夏等地真的拱手让于东吴?” 原本刘备有意派兵攻打,却被司马无忌、诸葛亮二人劝阻,这个时候诸葛亮、司马无忌二人想到一起去了,他们二人均不同意立即攻打江陵等地,率领大军回返樊口。 徐庶笑道:“主公莫急,孔明、无忌建议主公率领大军撤回樊口,乃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 “如果主公迟迟不愿退兵,周公瑾不会全身心的投入战斗,更不会率领大军攻打江陵等地,只因周公瑾担心要是我军趁虚而入,那他就算攻打下来,死去的将士,却未得半分土地,被我军占领,定会心有不甘。” 徐庶解释道,“如果主公率领大军撤退,那周公瑾就毫无顾忌,如此一来孔明、无忌自有办法对付。江陵、江夏等地乃是荆州重要的郡城,不容有失,要是真的被东吴夺取,对我军有极大的威胁。” “如此重要的郡城,怎可交给东吴?现在我军与东吴乃是联盟关系,要是现在出兵,必会影响两军联盟关系,这样一来就会引起曹军的注意,到时候我军又是孤立无援。” “孔明、无忌二人的建议,应该是别有深意,还请主公细细的听他们道来便是。” “知我者元直兄也!”诸葛亮笑道,“回禀主公,此事乃是无忌与我之前便商议过得,均赞成暂回樊口,休养生息。虽说赤壁之战曹军大败,不过曹军主力并未有多少损失。即便周公瑾率领大军前去攻打,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占领,而镇守将领的是曹仁,此人骁勇善战,有勇有谋。” “东吴军与曹仁大军交战,讨不得半分便宜,就算是占领也会付出惨重代价,此乃孔明与无忌不赞同立即出兵的原因。我军与曹操大战于赤壁,又连续征战,体力耗费甚大,要是不及时歇息,就算是攻下江陵等地,也会死伤惨重。” “所以我与无忌商议,最好的方法便是撤军,让东吴军前去攻打,我军就在樊口好好休养便是,待时机成熟便可直捣黄龙,迅速的占领江陵、江夏等地,就算是周公瑾再有本事也难以再继续攻打。” “主公可还记得无忌曾说过送于主公一份大礼?”司马无忌接过话,刘备点点头,司马无忌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他又笑道:“这份大礼便是江夏、江陵两城池。” 刘备不解道:“这又是何意?” “这份大礼有个前提,那便是荆州牧刘表之子刘琦前来投奔主公。”司马无忌回道,“刘琦乃江夏太守,江夏本是他的管辖之地。毕竟,刘琦在江夏驻守有数年之久,江夏百姓对他还是很称赞的,只是后来因为曹军攻打,刘备被迫无奈之下才会弃城而逃。” “现在刘琦重伤不治,怕是没有多少时间,可刘琦失去江夏之地乃是他的遗憾,心有不甘,必会想到收复失地,这便是真正的天赐良机。只要东吴大军攻打江陵,曹仁镇守江陵,与之交战,相持不下,或是落于下风,曹仁定会派兵求援,江夏与江陵距离最近,江夏曹军不会坐视不理。” “曹操北归,留下文聘镇守江夏,而他曾是刘表部将,相信主公、翼德等人与他较为熟悉。此人赤胆忠心,而江夏本就是刘琦之地,那个时候主公带上他一起前去,便能收复江夏,甚至不费一兵一卒。” “江夏被我军占领,那江陵也就指日可待了。所以说,现在主公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隔岸观火,看着东吴大军与曹军大战,然后等待时间再出兵,我军也需要重新休整才行。” 刘备恍然大悟,又询问起诸葛亮、司马无忌具体该如何做,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让刘备什么都不必操心,只需要看着他们打得热火朝天就好,其它的事情自有安排。 现在刘备大军撤回樊口,不会坐以待毙,任由东吴大军攻占江陵、江夏等郡,必会采取行动。只不过他们并不心急,只需要等待时机出现,把握住机会,然后雷霆一击必能取回江夏、江陵两地的控制权。 第59章 夷陵之战(一) “大都督,末将愿率领一千人前去攻打夷陵!” 周瑜、程普率领三万兵马与曹仁大军对峙已经有数日之久,迟迟未曾发动攻击。此时,甘宁主动请缨率领一千人前去攻打夷陵,夷陵上接巴蜀,下接荆襄,可以说此地尤为关键。 益州牧刘璋为人懦弱多疑,在曹操亲自率兵征讨荆州之时,刘璋便派出使者张松去向曹操表达敬意。简单来说,刘璋与刘琮一样心甘情愿投降,不敢与曹操大军抵抗。 正因为刘璋的投降,曹操自然认为他无法与自己敌对,必会与自己亲近。因此,张松前往荆州拜会曹操时,却没有得到曹操的礼遇,而且张松身材矮小,行为放荡,这让曹操很是不喜欢。 即便张松通情达理,精明果断,可是那个时候的曹操已经打得刘备节节败退,荆州落入己方手中,根本就没有礼贤下士对待张松,这让张松心怀恨意,回到cd后,他便唆使刘璋与曹操断绝关系,与刘备结交。 但是,张松一人之言无法改变刘璋的想法,而且那个时候曹操大军正是鼎盛之时,刘璋不愿面对数十万曹军,依旧尊敬曹操。曹操加封刘璋为振威将军,封其兄刘瑁为平寇将军。 正因为刘璋的示好,让曹操更加心高气傲,而且也解决刘璋会派兵攻打己方,他才能全力以赴地攻打江东。只是没想到曹操大败于赤壁,而刘璋已经与曹操结好,要是这个时候抽身出来,怕是天下英雄耻笑,刘璋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继续给予曹仁等将领支援。 夷陵便是重要的枢纽之地,只要夷陵被东吴军占领,那么就切断曹仁大军的救援。周瑜、程普等人正在商议该如何决断,甘宁便率先站出来,愿意率领千人军队前去攻打。 “甘将军,千人攻打夷陵,有几成把握?”周瑜没有立即答应甘宁的请求,反而询问道。 甘宁恭敬的回道:“回禀大都督,末将有十足的把握。虽说夷陵守将袭肃亦是勇猛之人,不过夷陵守军也不过是三百余人,不足为虑。可以说,末将只需要一千人便足以击败于他。” 周瑜大声说道:“好,那甘将军便率领一千人前去攻打夷陵,公瑾在此等候将军的好消息。” “诺!”甘宁恭敬地答允下来,然后转身出了帅帐,点起兵马直奔夷陵而去。 “大都督,甘将军历仕于刘表和黄祖麾下,这才投奔孙将军不久,如此这样怕是有些不妥!”程普皱着眉头,沉声道:“若是他不是真心归附我东吴,又该如何?” 周瑜笑道:“程将军不必担心,公瑾相信甘将军不会如此做,请放宽心静等消息便是。” 程普乃是东吴军中资格最老,征战沙场多年,而此次作战主帅却是周瑜,他心里有些不痛快。程普一直压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现在曹操大败于赤壁,众人皆知周瑜,却不知他的名字,这让程普更加不痛快。 在程普心里,周瑜何德何能能成为此次作战主帅,只是有些话他不好挑明,而且周瑜也没有与他斤斤计较,这让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看上去有些与众不同,尤其是吕蒙更是心忧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爆发。 吕蒙见程普没有再争辩,暗暗地放下心来,周瑜冷冷的笑了笑,也没给程普多少面子。当初,东吴上下一心共同抗击曹操大军,周瑜能退则退,要不然他也不会答应司马无忌的事情,却没有做到,反而亲自下了军令。 现在曹操大败于赤壁,已经北归,那他也不必退让。无论怎么说,他自己便是此次三军统帅,根本就不必给任何人面子。 甘宁率领一千兵马前去夷陵,心想会有一番大战,没想到夷陵守将袭肃见他领兵前来,没有对战的意思,反而城门大开,亲自率领部众前来投降,这倒是出乎甘宁意料之外。 “什么?夷陵失守!”曹仁听闻探子来报,大为惊讶,沉声道:“夷陵不是刘璋部将袭肃镇守吗?此人也是一员猛将,就算是东吴军前去,也不可能如此快便失守!” “回禀将军,袭肃并未加以阻挡,反而大开城门,放东吴军进城,现已经投奔孙权。” “这个刘璋用人不善,怎可用如此背主之人!”曹仁破口大骂,道:“传本帅令,命令六千骑兵,立即奔赴夷陵,务必收回夷陵控制权。夷陵乃是重要城池,不容有失。” “若是夷陵在东吴军中手中,那我军后援就会受到影响,阻碍与刘璋的联络。刘璋要是知晓,以他的性格,不会继续援助我军,那个时候仅凭我军现有的力量,怕是江陵难以守住。” “现在立即命令骑兵前去攻打,以东吴军的兵力,怕是分身乏术,就算夷陵有守军,两军加起来也不过千余人,不足为虑。只要周公瑾前去救援,那我军就立即攻打江陵之地的东吴军。” 徐晃插话道:“将军还是小心周公瑾,此人不容小觑。” 曹仁回道:“徐将军所言我已经想到了,丞相大败赤壁,乃是周公瑾为三军统帅,此人本事极大,的确不能小看。但是,刘备军已经撤离,返回樊口,就算是东吴军也不过三万余人,不足为虑。” “若是东吴军真的前去救援,那江陵之地的大军至少也得出动万人,否则难以阻挡我军骑兵的脚步,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在此将东吴军一举歼灭。无论如何一定要收回夷陵,否则我又该如何与丞相交代。” 曹仁亲自下令六千骑兵前去攻打夷陵,而甘宁进入夷陵后,立即让自己的一千余兵力驻守夷陵,彻底接管夷陵的一切事务。接着,甘宁也将袭肃投降之事说与周瑜听。 周瑜接到战报,欣喜之余,有些担心袭肃的用心,不过吕蒙却说袭肃投降不假,必是真心归附。因为袭肃本就不喜曹操,而刘璋又与曹操亲近,袭肃镇守夷陵也是为了给曹仁支援后方。 并且,周瑜为了以防万一,准备将袭肃的三百余兵力划分至吕蒙,让他统领。不过此事也被吕蒙拒绝,袭肃真心实意投奔东吴,要是真的如此做,怕是寒了袭肃之心,那样的话反而不好。 周瑜最后决定听取吕蒙的建议,不仅没有收回袭肃的兵权,甚至那三百人还是袭肃统领,命他与甘宁一同镇守夷陵。但是,曹仁派遣骑兵前去,周瑜接到求援信,心急如焚。 “现如今我军兵力不足,要是前去救援,怕是此地大军会受到曹仁大军猛烈进攻。如果不去救援,还不容易占领的夷陵便会回到曹军手中。”周瑜低头沉思不语,他实在是左右为难。 程普高声道:“如今我军分身乏术,难以与曹军兵力相抗衡,要是前去救援,以此地兵力镇守,怕是难以抵挡。大都督,末将以为还是不去救援为好,夷陵弃之。” “万万不能丢弃夷陵之地!”吕蒙反驳道,“夷陵十分重要,我军与曹军尚未正式交战,就算是大战也是持久战,要是夷陵重新回到曹军手中,对我军大大不利。” “因此,末将以为必须前去救援,而且袭肃刚刚投奔东吴不久,要是不去救援,日后有何将领愿意投奔东吴?此外,末将以为大都督非去不可,愿意以人头作保,凌统将军必能守卫大营至少十日。” 于是,周瑜点头答应派兵增援夷陵,阻止曹军收回夷陵,东吴军大本营则交给凌统守卫,周瑜更是嘱咐,只守不攻,拖得时间越久越好,凌统郑重其事地答应下来,而周瑜、吕蒙等人则立即点起五千兵马前去夷陵。 第60章 夷陵之战(二) “禀大都督,前面便是夷陵县!” “传令三军,立即加快行程!” 周瑜作为此次救援的将领,他将大本营的重任交托给凌统。由于曹仁派出的是骑兵,速度比他们要快很多。东吴大军前去救援尚在路上,曹军骑兵已经开始发动攻击。 “兄弟们,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守住,决不能让曹军进城。大都督亲率援军前来,务必守住夷陵。”甘宁顶着庞大压力,稳住军心,不断地鼓舞将士,袭肃及将士也全都听从甘宁调遣。 袭肃本以为自己投奔东吴,会被解除兵权,未曾想自己依旧是将领,没有任何的改变,这让他很是感激。此外,袭肃本就不喜曹操,更不愿亲近。现如今曹仁率领大军坐镇江陵,袭肃是刘璋部将,需给曹仁提供后援,这让袭肃心不甘情不愿。 现在投奔东吴,与曹军大战,正合他心意。由于曹仁派遣六千骑兵攻来,夷陵守军只有千余人,难以抵挡,也没有打开城门,与曹军摆开阵势,而是关好城门,死守夷陵。 曹军骑兵将领见夷陵守军坚守不出,心知东吴必有援军。若是没有援军,甘宁等人也不会誓死守卫,早就开城门投降。为此,他下令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攻打。 曹军骑兵乃是精锐之师,弓箭武艺皆是上上之选,他们采取远程射击掩护下方进攻的骑兵。弓箭手对准城墙敌军射击,下方又有撞击城门的士兵,双管齐下,城门在巨大的撞击力面前难以维持太久时间。 甘宁立即命人前去守住城门,十人不行,就上去二十人,一定要抵挡住曹军的攻势。至于曹军射出的弓箭,甘宁也下令废物利用,只要射到城墙上的弓箭,全都射击还给曹军。 由于他们只有千余人的守军,无论军需装备,还是战斗力,都远远低于曹军六千骑兵。甘宁已经送出求救信,他相信以夷陵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大都督周瑜绝不会坐视不理。 因此,无论曹军如何猛烈的攻势,甘宁等人依然死守。在乱箭飞出的情况下,夷陵守军也被曹军箭矢射中者多不胜数,就连甘宁、袭肃二人都被箭射中,可他们心知肚明,要是守不住就真的完了,能拖一刻便是一刻。 即便是被弓箭射中,甘宁、袭肃二人毫不犹豫的将箭拔出来,有些位置比较偏,他们直接将箭斩断,只留下箭头。接着,他们又继续与曹军大战,这让曹军骑兵有些乱了阵脚。 “什么?这个周瑜居然真的亲率大军前去救援夷陵!”曹仁听闻此消息,难以置信,他认为周瑜是真的傻了,江陵大军有数万人,比之东吴军要多出很多,这个关键时刻,周瑜身为主帅,居然离去,这让曹仁有些想不通。 徐晃沉声道:“此事有猫腻,要是周瑜前去救援,也不可能如此大摇大摆,这个消息就连普通士兵都知晓。曹将军,末将以为这事有些蹊跷,怕是周瑜使出的计策。” “真与假,试试便知!” 曹仁只派出一万人进攻东吴军,并未出全力,而凌统像是早有预计,也领兵前去迎敌,二人厮杀数十回合,凌统大笑一声:“我家大都督知晓将军派兵前来偷袭,特命我在此等候多时!” 曹仁、徐晃二人听闻周瑜居然没有离开,心知自己等人上当受骗,连忙下令撤军,而凌统并未追击。因为他担心这是曹仁的阴谋诡计,而他也清楚曹军并未派出全部兵力,要是真的被曹军断定周瑜不在,那曹军必定大举进攻。 凌统见曹仁率领大军离去,皱着眉头,沉思道:“若非大都督提前算计好,怕是这次就让曹仁探知大都督不在军中。此计只能隐瞒一时,无法再撑太久,要是再来进攻,只能硬着头皮,背水一战了,决不能撤退半分。” 与此同时,周瑜、吕蒙等人率领五千人马前来救援,已经抵达夷陵,他们便听闻战鼓声。周瑜立即下令大军继续前行,而吕蒙却说道:“大都督,你先行一步,我稍后便来。” “子明,你又要作甚?” 吕蒙回道:“大都督,曹军以多欺少,派遣骑兵攻打夷陵,要是不让他们留下一些东西,怕是难以回去交差。大都督且放心,你率大军前去解围便是,我在此让他们涨涨记性。” 周瑜也不再多问,夷陵战况危急,容不得半分耽搁,他留下三百人给吕蒙,然后自己率领大军直奔夷陵而去。吕蒙立即让他们前去捡木柴,然后将所有的木柴全部堆在一起,拦住曹军撤退的路线。 曹仁派遣而来的是骑兵,吕蒙相信战马必是好马,故而他想要从曹军手中夺得一些战利品才能罢休。只要用这些木柴堆,阻挡住曹军撤退的路线,那么战马必不能过去,只能骑兵自己逃走,如此一来这些战马便是战利品。 甘宁面无表情地抵挡住曹军的攻势,又见曹军后方掀起一阵尘土,定睛望去,看见周瑜亲率大军前来,大喜过望,高喊一声:“将士们,大都督亲自前来救援,大开城门,与曹军决一死战!” 随着甘宁的大喊一声,余下的将士也看见援军前来,而且还是周瑜亲自前来。顿时,原本精神萎靡的将士,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士气大振,将城门打开,拿起武器与骑兵厮杀起来。 曹军骑兵见城门大开,原本士气低沉的夷陵守军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听到后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周公瑾来也!” “周瑜来了!” 曹军骑兵均是骇然,阵脚大乱,慌不择路,人的名树的影,周瑜率领五万大军,大败曹操于赤壁,这些人都是亲眼目睹过那时的惨景,大军尚未交战,便已经胆怯。 “快……快撤退!” 不知是何人下令,原本士气昂然的曹军骑兵,也在这一刻犹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四处散去,根本就没有什么队形。在周瑜援军以及夷陵守军的双重追击下,六千骑兵折损一半兵力。 此外,吕蒙率领三百人又不断地追击曹军骑兵,将他们追至自己设下埋伏的地方,果不其然,他们看见前往有柴堆,马匹难以前行,又见吕蒙率军追击,仓皇之下,弃马而逃。 吕蒙仰天大笑起来,设计埋伏缴获曹军骑兵三百余匹战马,又斩杀曹军骑兵三千余人,可以说此战大获全胜。不仅及时击退曹军骑兵围困夷陵之危,还意外得到三百余匹战马,实在是大快人心。 第61章 趁火打劫 “什么?周瑜在夷陵!”曹仁大怒道,“咱们上当了,传我令,三军全力以赴攻打东吴军大本营,务必在周瑜回返前歼灭敌军,不可有任何耽搁。” 曹仁派出去六千骑兵攻打夷陵,居然久攻不下,甚至周瑜亲率大军前去救援,不仅折损三千兵力,还丢失三百余匹战马,这让曹仁怒火中烧。直到此时,曹仁方才明白凌统是在虚张声势,周瑜根本就不再大本营之中。 现在已经知晓周瑜不在,曹仁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传令大军,全力以赴进攻。凌统镇守东吴军大本营,他心知肚明,这次曹仁攻来,必定是大举进攻,早有防范。 夷陵被东吴军占领,对于东吴军来说是好事,对曹军却不是好事。夷陵被攻陷,也就意味着打开了通往益州的通道,而镇守江陵的曹仁再也得不到刘璋的援军,孤军奋战。 曹仁派徐晃进攻凌统,可惜凌统早有准备,进攻不足,防守有余,这也导致徐晃进攻失败。虽说两军也伤亡不少人,不过曹军依旧有庞大的兵力,而东吴军兵力却在减少。 周瑜率领援军救援夷陵后,又留下三千兵力,让甘宁指挥带领,袭肃也从旁协助。并且,周瑜严令甘宁一定要守好夷陵,然后他与吕蒙等人先骑着战马直奔江陵而去,没有片刻停留。 周瑜解了夷陵之困,曹仁必然知晓。以江陵的东吴军兵力,怕也支持不了多久。纵然大本营有黄盖、程普、凌统等人镇守,还是与曹军一战之中,折损不少兵力。 “大都督何时才能归来?” “根据行程来说的话,怕是还需两日才行。” “现在别无他法,一定要坚守阵地,决不能让曹军攻破我军大营。” 凌统心急如焚,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誓死守卫。现如今周瑜不在军营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凌统也不能佯装周瑜在军中的假象,无法欺骗曹仁。因此,凌统只能下令防守,不主动进攻。 “难道大都督未归,我军就得只守不攻吗?”程普有些不乐意了,他沉声道:“现如今大都督远在夷陵,来回也需要三五天时间。即便大都督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也需要两天时间。” “如果曹军再次攻来,那我军只是防守,不主动进攻,只怕曹仁的精明,必会认为我军兵力不足,如此情况,必会大肆进攻我军大营。现在大都督不在,也不能如此被动,必须化被动为主动才行。” 凌统厉声道:“大帅命我严守大本营,我凌统就算是死,也得守住。我军兵力与曹军相差甚远,孙将军的援军迟迟未来,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坚守不出,主动进攻非明智之举,此乃军令!” 程普心有不甘地坐在位置上,他心里很不痛快,论资格、论年龄都是他为长。本以为周瑜前去救援,他自己便是接替周瑜指挥大军的权力,要知道他是右都督,却被凌统发号施令,这让他心里有一堆的火气。 “这个周公瑾真不识好歹,居然如此待我,待我在将军面前奏报。”程普回到营帐,气急败坏地大骂道:“没想到这个凌统居然也敢如此待我,实在是欺人太甚!” “将军,我看周公瑾明显是排挤将军。若是以军中资历来说,凌统哪能与将军相提并论,就算是周公瑾自己也无法与将军相比。将军还是此次出征的右都督,以末将看来,周公瑾是担心功劳被将军拿走。” 其实,程普与周瑜之间的矛盾,军中有些头衔的将领都知道,只是他们并没有撕破脸皮,一直相安无事。但是,周瑜秉公处理此事,在程普以及心腹看来,就是在排挤自己,这让程普难以忍受下去。 周瑜急匆匆的赶回江陵,也是担心程普不遵从凌统的指挥,程普自持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就算是周瑜也没放在眼里。以程普的脾性,怕是会主动出兵攻打曹军,要是那样的话,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与此同时,远在樊口的刘备等人也聚首一堂,商议接下来该如决断。 “夷陵已经被东吴军攻陷,夷陵的失守,曹仁便断去后援了。”刘备沉声道,“周瑜亲自率领援军救援,曹仁必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定然会派兵攻打东吴军,不知此时是否可以出兵?” 徐庶摇摇头,道:“主公,在下建议暂且缓缓!” “先生,我军已经在樊口等待了一个月,寒冬都过去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张飞已经整整一个多月没有出兵攻打,这让他难以忍受,火急火燎的道出心中不忿。 诸葛亮接话道:“翼德莫要心急,元直兄的意思是现在出兵不是时候!” “军师,翼德是粗人,甭跟我兜圈子行不!”张飞大声说道,“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行?” “张将军,你且先坐下再说!”司马无忌出面喝止张飞,说也奇怪,鲁莽的张飞看见司马无忌那一刻,就像是霜打了茄子似的,忿忿不平的坐了下来,多余的话也没说。 当初,众人也不明白为何天不怕地不怕的张飞,居然顺从司马无忌的话。直到赵云将司马无忌教训张飞那件事说与徐庶听,他才明白。并且,张飞自己也在私下里说,什么人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司马无忌,要是惹怒了他就没酒喝了,那不是要他命吗。 “主公,现在不是出兵的时候!”徐庶沉声道,“一来,我军与东吴军乃是结盟,要是贸然出兵便会影响联盟,引起孙权猜忌;二来,我军占领樊口,就算出兵也没有任何名分,师出无名,难以服众啊!” 刘备急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诸葛亮笑道:“主公放心,要想师出有名,那就得借一个人的名义才行。” “刘琦?”刘备目不转睛的看着司马无忌、徐庶、诸葛亮三人,他们三人均是点头,刘备皱着眉头,道:“只是刘琦现已重病缠身,只怕难以指挥大军,总不能让他拖着病重的身子,要是那样我也不会赞成。” 司马无忌接话道:“主公放心,只需要主公上表朝廷,推荐刘琦为荆州刺史。刘琦乃荆州牧刘表长子,刘琮已经投靠曹操,刘琦担任荆州刺史名正言顺。现在他已经重病缠身,我军便可以借着他的名义出兵攻打江陵、江夏,就算是收复荆州也不在话下。” 司马无忌、诸葛亮、徐庶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同样的事情,他们想让刘备推举刘琦为荆州刺史,这样的话就可以趁着东吴军与曹军大战之时,出兵攻打荆州其它郡县,如此方能名正言顺。 简单来说,司马无忌等人的本意就是趁火打劫,截东吴的胡。虽说有些不地道,不过是个机会,这让刘备沉思许久,没有说话。因为接着刘琦的名义出兵攻打荆州其它郡县,那样一来师出有名不说,甚至还可以让自己真正拥有立足之地,不必看东吴脸色。 第62章 南征四郡 刘备思前想后决定听从司马无忌、诸葛亮等人的建议,立即上表朝廷,举荐刘琦为荆州刺史。当这份荐书送到朝廷,汉献帝刘协并没有立即看到。虽说刘协是大汉天子,可他并无实权,一举一动都在曹操监视之下。若是没有曹操的点头许可,刘协身为天子,九五之尊,也不过是傀儡皇帝。 董卓已死,汉献帝本以为自己逃出牢笼,不曾想曹操又出现,这让汉献帝刘协有苦难言。纵然刘协一心想要恢复汉室江山,奈何天不遂人愿,他也没有权力,身旁无人可用。 刘协身旁没有任何军队,大军都在军阀手中,他清楚就算没有曹操,也会其他人如此对自己,自身命运永远难以逃脱出来。刘协真心不愿做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也不想成为傀儡,只是他的心愿难以达成了。 “禀丞相,这是刘豫州呈上来的荐书!” 曹操接过官员呈上来的荐书,打开一看便知道刘备是想推荐刘琦为荆州刺史,他并没有立即答允下来,而是喊来荀彧、荀攸等人,询问此事该如何决断。当荀彧、荀攸等人前来,曹操便将这份荐书让他们看了一遍。 “荀令君,你怎么看此事?” 荀彧沉声道:“回禀丞相,此荐书怕是诸葛孔明、徐庶等人的计谋,以在下看来,他们是想要借着刘琦的名义出兵攻打荆州郡县。若是丞相准允,那刘豫州便有出师之名。” 曹操点点头,道:“荀令君所言,与曹操所想一致,只是不知是否同意?” “在下以为丞相准许便是!”荀彧解释道,“现如今孙权与刘备联盟,而刘备却私底下上荐书请求刘琦为荆州刺史,不是刘备自己。可以说,刘豫州是在顾忌联盟之事,还有他名不正言不顺。” “刘琦乃荆州牧刘表长子,按照祖制,理应是嫡长子继承其位。现如今刘琮继承刘表之位,又投奔丞相。刘备荐书请求荆州刺史,名正言顺,而且眼前情况丞相不得不答应。” “为何我不得不答应?”曹操淡淡的说道。 荀彧回道:“如今孙刘联盟尚在初期,虽说赤壁之战大胜,不过东吴已经占领夷陵,打通益州的通道,刘备乃当世枭雄,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必定会想尽办法占领郡县,以此为基础。” “刘备不敢以自己的名义便是如此原因,刘琦身份更加可靠,不仅不会破坏联盟,甚至还可以加强联盟的关系。现在只要丞相应允,刘备必会出兵攻打其它郡县,如此一来,东吴军不会坐视不理,必会影响联盟的关系。” “既然刘备如此担心,那丞相自可有办法对付,刘备担心联盟之事,那我们就得加把火才行。即便刘琦是荆州刺史,可是真正掌权的是刘备。此外,只要刘备攻占其它郡县,那丞相也可以任命东吴军将领担任荆州郡县长官。” 曹操闻言沉思片刻,赤壁之战大败于孙刘联军,那是他心中一根刺,没有几年时间根本就无法消除心中阴影。孙刘联盟,对于曹操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唯有想办法破除联盟关系。 现如今刘备荐书送来,正是大好时机。纵然刘备不是为自己请命荆州刺史,只要刘备出兵,东吴军必定会有所猜忌,就会影响两军联盟关系。若是这个时候再加一把火,必定可以破坏孙刘联盟。 于是,曹操采纳了荀彧的建议,为了分化孙刘联盟的关系,他决定答应刘备的请求,便将荐书命人送到汉献帝刘协处。其实,曹操不必多说什么,刘协看在刘备的份上,必会答应他的请求。 半个月时间,曹仁率领大军与周瑜领导的东吴军大战两次。第一次是在周瑜尚未归营时出兵攻打,被凌统率军抵挡住;第二次是准备偷袭,正好周瑜赶回江陵,两军大战各有死伤。 由于周瑜赶回江陵,曹仁只能就此作罢,暂时不与东吴军对战。另外,曹仁也接到曹操传来的命令,让他防守为主,不必主动进攻东吴大军。并且,曹操还叮嘱曹仁要防范刘备军袭来。 曹仁听从曹操的命令,暂时按兵不动,静等刘备军的动静。 与此同时,刘备接到汉献帝刘协给予的批准奏章,刘琦成为荆州刺史。由于刘琦卧病在床,难以指挥大军,一切大权都交给刘备处理。当批复回来后,刘备立即着手准备进攻荆州其它郡县事宜。 “先生,我军接下来该如何准备?” 徐庶沉声道:“我与孔明、无忌商议后,一致决定主公可率先攻打荆州南部的郡县,即武陵、长沙、桂阳、零陵这四个郡。我军可派遣将领分别攻打,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占领。” 刘备问道:“那该派何人前去攻打?” 诸葛亮回道:“武陵郡太守乃金旋,守军有一万人,只是军中并无能征善战的将领,翼德率领五千兵马足以破之;零陵郡守刘度此人有些本事,又与樊口较近,让云长率领五千兵马足矣。” “至于长沙、桂阳两郡则由子龙一人率领六千兵马,桂阳与长沙郡临近,要是攻打桂阳,长沙郡不会坐视不理。可以说,此战非同小可,关乎收复四郡的成败得失。” “当零陵郡攻破后,云长立即率领大军南下,前往支援子龙。桂阳郡并无能征善战的将领,即便有也是少之又少,然而长沙郡却是真正的难以对付,其中猛将很多,需小心为上。” 司马无忌躬身道:“禀主公,无忌愿意随同二哥一同前往,还望主公准许!” 诸葛亮、徐庶皆是点头答应,有司马无忌相助赵云,长沙、桂阳两郡必能手到擒来。刘备有些犹豫,在他们二人的劝说下,又有赵云同意,刘备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军令已下,众位将领回营点起兵马,司马无忌则与赵云同去。 “三弟,为何你执意要去?”赵云有些不解,长沙郡守韩玄不足为虑,麾下有神箭手黄忠等人,司马无忌前去长沙郡,赵云倒是能理解,只是桂阳郡守赵范此人藏得比较深,实在是不明白司马无忌为何要去。 司马无忌笑道:“二哥,无忌此去是为了二哥你的终生幸福!” “胡说八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赵云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马无忌,尽说些胡话。 司马无忌笑而不语,他心知肚明,的确是为了赵云才主动前往桂阳郡。并且,司马无忌也将赵风喊来,叮嘱他攻打桂阳郡时,一定要留个心眼。赵风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司马无忌,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何安排,只能点头答应。 第63章 做媒人,结良缘(一) “三弟,你到底想干嘛?” 司马无忌跟随赵云前往桂阳郡,至于长沙郡则放在最后,只因长沙郡兵力最强,又有猛将把守,一时难以攻下,先从简单开始。刘备传令三军,命关羽、张飞、赵云领兵出征荆州四郡。 赵云引兵出发,总觉得司马无忌有阴谋,而且还是针对自己,这让赵云坐立不安。大军行至半路,赵云问了司马无忌不下十余次同样的话,每次都被司马无忌搪塞过去。 “无忌,你让我做啥?” 赵风被任命为偏将,这是他首次随军出征,而他也完全适应自己的身份,除了徐庶知晓外,再也无人知晓他的来历。 私下里,赵云、赵风、司马无忌、徐庶四人关系最好。原本徐庶建议,让赵风与他们一同皆为兄弟,不过被他拒绝,无论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最后众人也就作罢了。 但是,赵风称呼赵云时,则是兄长,而其他人称呼他时则是“飞虎”,不再是之前的“曲小阿将。” 赵风见赵云有些担心司马无忌使阴谋,赵风也不明白司马无忌之前所说的是什么事情,心里也有些担心,故而出声询问。 司马无忌露出阴谋的笑容,看得赵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觉有一股寒风袭来,只见司马无忌悄悄地说道:“飞虎哥不必担心,这事是好事,无忌保证此事办好后,二哥绝对会感激今日咱们所做所为。” 赵风看着司马无忌奸诈的笑容,直觉告诉他没好事。如果不是再司马无忌手上吃过亏,还真以为他是读书人,实则很是奸诈。 “二哥,此次攻打桂阳郡,我想让飞虎哥带兵上阵,你来支援如何?” “飞虎领兵,这个我倒不担心!”赵云十分赞成司马无忌的提议,让赵飞虎带兵出征,只是他有些怀疑司马无忌的小心思,这个才是比较担心的。 司马无忌见赵云心有疑虑,他也不做任何回应,只是笑得更欢了。在赵云、赵风看来,都有些瘆得慌。接着,赵云听从司马无忌的建议,将大军分三千兵马让赵风冲锋陷阵。 “末将乃刘豫州帐下赵云麾下部将,桂阳郡守赵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赵风率领三千兵马,在城门前叫阵。 桂阳郡守赵范与赵云乃是同乡之人,他也听闻赵云的本事,又听到赵风叫阵,惊道:“莫不是常山赵子龙来了?如果真的是赵子龙,以我军兵力,根本难以抵挡住此人。” “太守大人不必惊慌,下方叫阵之人不是赵子龙!” 赵范定睛望去,他知晓赵云身材魁梧高大,又是白色战袍、战马,而赵风所乘坐的是一匹红色战马,手中使用的也是长枪。虽然有些相似,不过也有明显的区别,赵范心知眼前之人并非赵云,不过还是有些惧怕。 为了以防万一,赵范还是派遣将领前去与赵风对战,最后派出去的将领全都不到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有些更是当场死亡。赵云大军士气大振,赵范却是心急如焚。 赵风算是初出茅庐的将领,居然连续大败他麾下将领,这让赵范有些担心。赵风继续叫阵,赵范却不敢再派人前去交战,任由赵风继续叫喊。无论赵风如何叫阵,赵范严令出城迎战。 “三弟,赵范不出来该如何是好?” “二哥,你且放心,赵范必会前来,而且还是亲自开城门投降我军!”司马无忌轻描淡写地笑道,他又悄悄地给赵风使了一个眼神,赵风心领神会,明白司马无忌的意思。 赵风并未停止叫阵声,反而让身旁的士兵直接盘膝而坐,而他自己也如此,俨然不把桂阳守军当回事。赵风首次出战,他的本事众人都看在眼里,不下于赵云,对他很是放心。 赵风的军令从这一刻起,众人都十分听从! 赵范从城墙上回府,又与众人商议一番,最后一致决定开城门投降。因为零陵郡已经被关羽攻下,要是关羽南下,那刘备大军就会集结在此,曹操已经率领大军北归,曹仁等人被东吴军看管,分身乏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是长沙太守派兵前来,怕是也要顾及,最后决定开城投降。 “桂阳太守赵范愿意归降!”赵范率领一干人等打开城门,放任赵云等人进去。 赵风一马当先先行开路,以防有什么危险,而赵云、司马无忌二人则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又将赵范等人扶起身来,一同入城。赵军大战前来攻打桂阳郡,不到一日便成功收服,乃是一段佳话。 赵云传令三军,让他们休整一日,明日再派遣大军进攻长沙郡。因此,当天晚上赵云便留在桂阳郡内,而司马无忌、赵风二人也陪同,还有赵范。当赵范亲眼看见赵云的风采,嘴上说的都是拉近两人关系的话,比如自己也是真定人,与赵云乃是同宗之人等等话语。 司马无忌笑眯眯地看着,什么话都不说。因为他早就猜到赵范后面要做什么,果然不出所料,赵范命人送来一些茶水、糕点,只不过那人不是旁人,乃是赵范的嫂子樊氏。 第一次出来时,司马无忌注意到,不过赵云、赵范二人聊得热火朝天,甚至赵范有意与赵云结为兄弟。此事,司马无忌早就嘱咐好,不必担心便是。原本赵云想答应,不过听到司马无忌的建议,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第二次樊氏出现时,赵云终于留意到了,赵范心里窃喜,他终于有机会得到赵云的信任。即便是司马无忌看到樊氏,也觉得不错,赵范更是将樊氏不断地介绍。 其实,樊氏只有二十五岁,长得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只可惜嫁给赵范兄长之日,尚未洞房赵范的兄长便死去了,之后樊氏一直没有嫁人,守活寡。赵范有意撮合,司马无忌、赵风二人也从旁劝说。 赵云看见赵风那模样,就知道这事不是他愿意的,而司马无忌脸上倒是十分开心似的。直到此时,赵云才明白司马无忌之前诡异的笑容是怎么回事,赵风有些忸怩,实际上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事他也不怎么擅长,只能硬着头皮做这个“媒人”了。 第64章 做媒人,结良缘(二) “此事暂且缓缓!” 司马无忌急忙说道:“二哥,这事还真的不能缓,必须尽快解决才是!” “三弟,你……”赵云知晓司马无忌的用意,不过他还真的不能答应下来,因为他觉得赵范并非真心归降,若是娶了赵范大嫂樊氏,日后必会受到牵连,故而一再拖延。 司马无忌心里明白,不过他自有方法处理,只是这事暂且不能说出来,又问道:“二哥是不是担心樊氏不同意?自古以来,成婚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如今樊氏夫君已经亡故,乃赵太守可以做主,至于樊氏是否同意,这事就包在无忌与飞虎哥身上了。” 赵范见赵云犹豫犹豫,心里有些着急,却不想司马无忌、赵飞虎二人倒是心急如焚,比之他还要着急。原本要黄的事情,愣是有了新转机,如何不让赵范欣喜若狂。 其实,赵范是想要用樊氏拉拢赵云,他知道赵云身经百战,从未败绩,尤其是在长坂坡一战更是名扬天下。若是利用樊氏便可拉拢赵云,与他站在统一战线,那这笔买卖值得。 司马无忌询问赵范是否同意赵云与樊氏的婚事,赵范当即点头答应,司马无忌避免赵范反悔,让他重新写下婚书以作凭证。赵云看着司马无忌比自己还要着急,心里实在是焦急,便拉着司马无忌、赵飞虎二人出去,并且告诉赵范这事先商议,之后再答复。 “三弟,难道你看不出赵范有异心吗?”赵云狠狠地瞪了一眼赵飞虎,他跟随司马无忌一起胡闹,要不是现在不是时候,不然的话肯定要好好训斥一下,道:“赵范不是真心归降,乃是被迫无奈之下,为保自己性命才投降。此人心思缜密,却让其嫂樊氏出来,本就有些不对劲,天下好的女子也不少,我岂能中了他的计策?” 司马无忌笑道:“赵范心思,咱们几个都心知肚明。即便是二哥不言明,我也知晓。但是,赵范是赵范,樊氏是樊氏,二人并无直接联系,唯一的联系赵范之兄已经亡故,可以说两者关系已经断了。” “若是樊氏嫁给二哥,成为二嫂,赵范岂能作为樊氏娘家人,要知道樊氏尚且年轻,父母必然健在。至于赵范是否有异心,此事不必担心,二哥尽管放心娶樊氏为妻便是,这个就交给我与飞虎哥完成。” 赵云说得嘴皮子都破了,司马无忌固执己见,甚至赵飞虎也觉得司马无忌说的很对,不断地劝服赵云,最后赵云被他们二人轮流说的哑口无言,最后无奈的说道:“那樊氏又是何想法?” 司马无忌拍着胸脯说道:“二哥放心,无忌就为你做这个媒人啦,保证二哥抱得美人归!” 赵云无奈的点点头,他也什么话都不说了,而赵风也跟随司马无忌出去了。至于赵云则与赵范在桂阳郡城巡察,这也是为了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当地的地形情况等。 “嫂嫂,在下乃是赵云三弟无忌,这位上赵云的从弟赵风!”司马无忌带上赵飞虎,又带了一些礼物,全都是布匹之类的,然后亲自登门拜会樊氏,二人都十分恭敬。 樊氏见司马无忌、赵风二人找自己,又道出自己的名讳,愣了片刻,道:“是赵将军让你们来的?” “自然二哥让我们二人前来的!”司马无忌说谎都不脸红的,顺着樊氏的话,这让樊氏有些羞涩,急忙让他们二人进屋坐,不过司马无忌没有同意,而是与赵风二人站着与樊氏说话。 “嫂嫂,今日无忌前来,是为了求亲!”司马无忌观察樊氏的神色,又接着说道:“二哥赵云一表人才,又是勇猛的大将,斩杀曹军数十员大将,此等人物想必入得了嫂嫂眼睛吧!” 樊氏木讷地点点头,司马无忌又说道:“我家二哥在沙场上乃是万人敌的将领,冲锋陷阵,所向睥睨。只不过二哥在人生大事上却有些木讷,已近而立之年,依然是孑然一身。” “男儿志在四方没错,不过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我这个三弟的实在是担心二哥的终身大事,当二哥看见嫂嫂第一眼便觉得嫂嫂是他妹梦寐以求的娘子,赵范也看出二哥的心思,想要撮合二哥与嫂嫂的婚事。只不过二哥不愿强人所难,一直没能答应。” 樊氏急忙问道:“为何不答应?” “二哥乃是铁骨铮铮的将领,不愿强逼嫂嫂同意!”司马无忌见樊氏上钩了,又问道:“二哥不知嫂嫂的心意,要是嫂嫂同意,二哥自然不会反对;要是嫂嫂不同意,就算二哥愿意也不会强求!唉,可惜了这门好姻缘,郎才女貌,可郎有情妾无意,实属无奈矣!” 司马无忌摇摇头叹息一声,赵风不明所以,也跟着司马无忌一起摇头晃脑的叹息,显得十分无奈。赵风看着司马无忌做这个媒人,哪里像是说媒,简直就像是给樊氏下套,让她自己答应这门婚事。 但是,樊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反而觉得司马无忌说的很有道理,这让她有些犹豫,一步步的被司马无忌引入局中,最后她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连忙说道:“我没说不同意啊!” 仓促之间,樊氏道出心中所想,她被赵范安排接近赵云,本来极其反感,可在她看见赵云那一刻,改变了想法。从原本的反感到后面的接受,赵云的确是人中龙凤,铁骨铮铮的男儿,让樊氏如何不倾心。 当这句话从樊氏口中道出,她便有些后悔了,方才如梦初醒,只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也收不回去了。 司马无忌立即大笑道:“既然嫂嫂有此意,那无忌这里就替二哥答应这门婚事。这里有布帛,嫂嫂应该会女红,就做几件衣裳穿穿,待大军攻破长沙后,二哥必会暂时留守在桂阳为太守,那个时候便是嫂嫂过门之日,你看如何?” “一切全凭将军做主!”樊氏也不是那种忸怩之人,司马无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樊氏自然答应下来。 接着,司马无忌又看了看四周,然后看着樊氏,笑道:“这个住处怕是有些不方便,嫂嫂与无忌一同离开此地,无忌自会给你安排一个栖身之所,不知嫂嫂意下如何?” 樊氏感激地点点头,司马无忌没有点明,樊氏也不好说出口,二人心照不宣的点头不语。于是,樊氏被司马无忌、赵风二人接走,去往何处,只有他们二人知晓,而且司马无忌还安排了十名护卫,保护樊氏周全。 当这些都安排好以后,司马无忌、赵风二人便回到军营,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于赵云,这让赵云哭笑不得,不过从心里来说还是有些开心。原来樊氏心中有自己,不过赵风揶揄司马无忌,说他不是做媒人,倒像是诡计,让樊氏入圈套,甚至樊氏还觉得司马无忌是在帮她似的。 赵云欲哭无泪,司马无忌像是没事人一样,从容地喝了茶水。无论什么手段,只要樊氏答应下来,那么这事就好办许多。再说了司马无忌根本就不懂得做什么媒人,只是帮赵云说好话,然后看出樊氏的心,将她慢慢引入自己的话中,也就水到渠成了。 第65章 阴赵范,除后患 “二哥,嫂子如此美貌,你不怕赵范会起歹心?”赵云抱得美人归,得意洋洋之时,司马无忌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赵云瞥了一眼,又见司马无忌笑而不语,像是提醒什么似的。 赵云问道:“三弟,莫不是有什么事?” “二哥,实不相瞒,嫂嫂现已被我与飞虎哥接到另外一个地方安置,暂保嫂嫂安然无恙。”司马无忌回道,“其实,这事不用我提醒,二哥应该也猜到一些,以嫂嫂国姿天色,赵范不可能没有产生其它想法。” “三弟,你还查到什么事,不妨一并说出来!”赵云知道司马无忌的性子,不可能无的放矢的说这么一句话来,必有隐情。 赵风接话道:“兄长,嫂嫂将她亡夫,也就是赵范兄长的死真相告知于我们。当初,无忌便有所怀疑,只是没能肯定。直到嫂嫂被我们接走离去,嫂嫂便将事情说了。” 赵云急忙问道:“飞虎,你说的可是真的?” “的确是嫂嫂与我们说的,兄长要是不信,到时候再问嫂嫂便知。”赵风郑重的点点头,道:“嫂嫂名玉凤,乃当地人氏,因赵范兄长对她有恩,便委身于他。由于嫂嫂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便跟随赵范兄长来到赵府,遇到赵范,本以为赵范是谦谦君子,奈何他垂涎嫂嫂美色,竟然加害其兄,在成婚之日其兄暴毙而亡。” “嫂嫂知道其中有隐情,只是她孤身一人,事已至此,无力回天了。赵范在其兄暴毙而亡,数次有过非分之想,都被嫂嫂以死明志,最后赵范见嫂嫂不肯就范,这才想办法用她来拉拢他人。” “阳奉阴违的卑鄙小人,真是该杀!”赵云怒气冲冲,恨不得立即将赵范杀死。 赵风简略的说了事情的原委,赵云已经听出其中意思。赵范兄长的死与他有关,因垂涎美色,居然连自己的兄长都加害,可见赵范此人隐藏很深,心思歹毒,这让赵云大怒。 现在赵云清楚为何樊氏对赵范没有半点好脸色,看见自己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当初,赵云还不明白其中的眼神含义,直到现在才明白。如果不是司马无忌、赵风二人劝说自己,要不然自己就真的错过了。 司马无忌叹道:“如今桂阳郡我军已经收服,要是斩杀桂阳太守,怕是主公那里不好交代!” “主公那里自有交代,大不了就说赵范不可能就范,甚至包藏祸心,深夜派人前来偷袭便是,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理由将他杀了。再说了,赵范此人本就有异心,就算是杀了也无妨!” 赵云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哪怕是赵云如此铁骨铮铮,心仪的女子被赵范这个人面兽心之人险些遇害,如何能忍住。如果不是赵云是将军的身份,又念及赵范主动开城投降,要不然的话,赵云真的直接将他斩于马下。 赵风、司马无忌二人对视一眼,均是点点头,他们看着赵云暴跳如雷的模样,也没有劝阻,反而推波助澜,这更让赵云怒火中烧,久久难以熄灭。与此同时,营帐外的探子正好听见赵云的话,他立即前去禀报赵范。 “你真的没有听错?” “回大人的话,小人哪敢说半点谎话,这话是小人亲耳听见的,乃是赵云亲口说出来,甚至小人隐隐觉得赵云拔出宝剑,真的会派兵前来杀了大人,这才特意前来禀报。” 赵范不放心司马无忌,要是赵云,他还真的相信以赵云的性子绝不会出尔反尔,只是司马无忌此人让他不得不防,尤其是司马无忌给他的感觉很不好,这才派探子前去盯着。 并且,他本想前去看樊氏,却不想人去楼空,也是被司马无忌接走,这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没想到感觉成真了,这让赵范心急如焚,要知道仅凭赵云一人就难以对付,再加上赵飞虎,那更是难上加难。 “大人不能坐以待毙,要是不主动出击,小人担心他们真的会找个借口杀了大人!” 赵范无奈道:“如今之计,只能想办法逃离才行,以我们手中的兵力,真的难以与他们抗衡。若是你们愿意跟随我离开此地的,那便一起离开,要是你们不愿意离去,愿意归降的,那我也不强求。” “大人为何要逃走?现在他们都在桂阳郡中,身边又没什么大军,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便可以派刀斧手、弓箭手将他们三人一网打尽,省得夜长梦多。纵然赵云武艺高强,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以武力难以与他抗衡,咱们可以趁着夜色偷袭便是。” 赵范摇摇头,道:“赵云身边的那个司马无忌也不容小觑,曹丞相当日败走华容道,此人便是放任曹操离去。长坂坡一战,众人皆知赵云的威名,殊不知司马无忌也参与其中,要不是有司马无忌相助,只怕赵云也难以逃生。” 最后,赵范被逼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趁着夜色逃走,曾经跟随在他身边的将领不愿离去,最后只有数十人跟随与他,其他人都没有离去。因为他们知道跟随赵范去往何处,也不见得有个栖身之地,还不如跟随刘备军,至少还能留守在桂阳郡,不至于颠沛流离。 当赵范等数十人悄悄地从西门离去,想要趁着夜色投奔益州牧刘璋,当他们刚刚出了城门,却又一道声音传来:“赵太守要去何处?莫不是想离开桂阳郡,前往投奔刘璋?” “是你!”赵范看清来人居然是司马无忌,大惊失色道:“为何你知晓我今夜会逃走?” “无忌夜观星象,推算出桂阳郡有异心之人,今夜会从西城门撤离,特在此等候看看是谁,没想到居然是太守大人!”司马无忌微微一笑,道:“太守大人急匆匆的想离开,莫不是知晓二哥想斩杀你的心了?” “你……你怎么知道?”赵范更加惊讶了,他派去探子探查消息,这事极为隐秘,只有他一人知道,为何司马无忌也知晓此事。 “太守大人心有算计,被迫无奈之下投降,其实必有二心。此事就算无忌不说,二哥以及其他将领都能看出端倪。至于太守大人派出去的探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下,要不是他向你传话,也不至于太守大人走得如此匆忙了,我还要谢谢他。” 赵范如梦初醒,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难道赵某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为何要陷害赵某?” 司马无忌冷冷地回道:“不错,我的确是阴了你,不过你扪心自问,你赵范真的对得起你死去的兄长,又对得起嫂嫂樊氏?如果不是你做贼心虚,也不至于逃跑,更不会派探子前来。” “今日你的下场,乃是自作孽不可活。二哥留你性命,哪怕知晓你有二心,也不愿杀你,要不是看出你的目的,差点点就让二哥错失嫂嫂。以你的秉性,如何能配得上芙蓉娇艳的嫂嫂。” 赵范苦笑一声:“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云?” “不错!”司马无忌回道,“二哥已近而立之年,孑然一身,明明对嫂嫂有心,却因为你差点错过。如果不是你心中有鬼,又怎么会如此做,这一切都怨你自己太贪心,下辈子要懂得知足常乐,别去想些你不该得到的,不然的话付出代价是你承受不了的。” “赵范阴谋刺杀赵将军,虽已归降,却有二心,其罪当诛!” 司马无忌就像是判官一样,铁面无私的宣判赵范的死刑,赵风立即率领士兵将赵范等数十人全部斩杀。但是,赵范等人的尸体,司马无忌并没有做的太绝,让他们入土为安。 “无忌,这事要是兄长知晓了,会不会怪罪于我们?” “飞虎哥,咱们这是除后患,理应有功焉能有过。只不过这事还是得说清楚才行,要不然的话,主公那里不好交代。再说了,嫂嫂的那些话也不是瞎编的,的确是事实而已。” 赵风郁闷的点点头,司马无忌像是没事人一样,可他不这么觉得。虽说樊氏的确说了赵范对她有非分之想,不过赵范兄长的死,这完全是司马无忌在路上叮嘱赵风如此说的。 如果不添油加醋的说,只怕赵云也下不了决心。现在赵云的确是率兵前往太守府,不过司马无忌、赵风却没有跟随行动,司马无忌像是猜到一切似的,早就做好准备。 赵范到死都不明白自己计算一辈子,到头来居然被司马无忌给阴了,还丢了自己的性命。当真是死不瞑目,这一切都是司马无忌阴谋策划的,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司马无忌计划之内,包括赵范逃走的路线,以及想法。 赵风自愧不如,就算他勇猛无敌,杀的人也是有形,而司马无忌能做到杀人于无形,只要一两个阴谋,便可以取人性命。直到此时,赵风还有些胆战心惊,他明白自己为何会上当受骗,还好司马无忌那个时候没有起杀心,要不然赵风还能不能继续活着都成问题。 赵范的死,对于赵云来说,反而是好事,司马无忌回去以后,便将事情说了。赵云本以为司马无忌耍阴谋是成全自己的婚事,这不过是司马无忌的一部分,他真正目的是要赵范的性命。 从心里来说,赵云也认为赵范死比之留在桂阳郡要好。因为桂阳郡他们刚刚接手,人生地不熟不说,而且势力都是赵范,要是他们出兵攻打长沙郡,赵范从中作梗,后果不堪设想,司马无忌此举就像是铲除后患,避免大军后方不稳,这才能全心全意的投身于对战长沙郡。 第66章 料敌先机 赵范之死,赵云也只能遵照司马无忌所建议的那样,说赵范归降,却率领数十名士兵,深夜刺杀自己等人,被当场斩杀。刘备接到赵云战报,也没有在意,赵范此人阴谋诡计甚多,对此刘备不仅没有责备,反而大加赞赏。 赵范已经死了,桂阳郡群龙无首,彻底被赵云占领,而樊氏也被司马无忌接回来,重新安置在一处院子里,赵云也亲自前去拜会。并且,承诺自己征战长沙后必定回来迎娶樊氏过门,樊氏喜极而泣,默默地在桂阳郡等待。 赵云为了防止桂阳郡有动乱,便留下两千兵马驻扎,也是为了保护樊氏安危。当这一切都安顿好以后,赵云便与司马无忌、赵风等人一同率领大军前往长沙郡,而长沙郡也就是四郡最后一个。 “太守大人,此次刘豫州率领大军攻打荆州四郡,志在必得。现如今零陵、桂阳、武陵郡都落入他手,只有咱们长沙郡尚未攻陷。据前方探子回报,攻打长沙郡将领乃赵云,此人骁勇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万人之中取敌人首级,易如反掌,实在是不容易对付。” 长沙太守韩玄沉声道:“黄将军,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黄忠回道:“禀太守,以我军兵力,只要刘备大军尚未集结,必能抵挡敌军。” 魏延赞同道:“禀太守,黄忠将军所言甚是。长沙郡虽是郡县之地,不过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就算刘备军采取围困之势,也难以困住我们。不过末将唯一担心的是城中百姓,大军来袭,怕是百姓们会诚惶诚恐。” 韩玄叹道:“百姓性命安危为重,刘备自称‘仁义’,必不会对他们怎样。只是刘备军与孙权联盟,击败曹丞相,士气大振,然而我军士气明显不足。两相比较之下,要是真的发生大战,战败的机会很大。” “太守大人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黄忠连忙说道,“纵然刘备军士气大振,我军也不会比他们差。再说刘备军接连大战,岂能与我军以逸待劳相提并论。” “如果刘备军攻来,我黄忠第一个冲上去,也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长沙郡百姓生死存亡,还有我韩玄的一切都寄托于诸位将军了!”韩玄也失去了方寸,赵云率领大军前来攻城,以长沙郡的兵力,虽然无法主动攻击,想要防守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韩玄心中所想的乃是城中百姓,刘备的名声早已传扬天下,尤其是在长坂坡之时不愿丢下十余万流民独自逃生,这些事迹都显得刘备很是仁义。如果刘备军与长沙郡守军大战,只怕孤立无援,这才是真正担心的事情。 “长沙郡有太守韩玄,此人深得民心,而且城中又有黄忠、魏延等猛将,要是真的硬碰硬,孰胜孰败实在难料。若是兵围长沙郡,怕是难以行之有效,三弟你有何方法?” 赵云将长沙郡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长沙郡易守难攻,不仅如此还有能征善战的将领,这才是真正让人头痛的地方。其它三个郡没有猛将,而且城中太守有些能力,却不像韩玄那样,十分得民心。 司马无忌笑道:“算算时间,关将军领兵与我军相差不远的距离。既然长沙郡有能征善战的将领,那咱们就跟他们好好的比试一下,将这些将领全部打垮,军心必乱,到时候城中百姓自会慌张起来,那我们的机会才真的来了。” “黄忠虽老当益壮,有名的射箭手,不过我军之中要想找到这样的射箭手不难,只要黄忠的箭法被克制住,那他只能抡起锤子前来。那个时候飞虎哥与他交战,能拖多久是拖多久。” “当黄忠被飞虎哥缠着不放,以魏延的性子绝不会坐视不理,他们二人私交甚笃,必会前来搭救。魏延此人心高气傲,比之庞统更甚,而且眼里从不揉沙子,说话更是直接了当,从不绕弯子。” “我猜想要是黄忠为帅,那长沙郡攻打确实很难;若是魏延为先锋大将,那一切都好办。既然他心高气傲,那咱们就好好的刺激他一下,到时候长沙郡必会有所动乱。” 赵云不解道:“如何刺激他?” “魏延乃是将帅之才,黄忠亦是如此,正因为他们二人合作之下,才能守住长沙郡。当初,长沙郡被曹操攻下,也没怎么会攻打,韩玄便开城投降,愿意效忠曹操。” 司马无忌笑道,“现在曹操已经成为丧家之犬,暂时管不了那么多,长沙郡就算有他们镇守,也无济于事。毕竟,曹操远在北方,曹仁又被周瑜大军阻挡,其它三郡已经落入我军手中,孤立无援的状态下,焉能镇守多久?” “凡是武将皆有自高自傲,黄忠如此,魏延更是如此。黄忠最擅长的莫过于箭法,魏延最擅长的莫过于长矛,只要将他们最擅长的东西都击破,那自然士气大跌,主帅主将都败下阵,那些士兵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然而然地会选择投降,众口一词,哪怕韩玄不愿投降也不得不投降。” 赵云道:“若是韩玄不愿投降呢?” “韩玄必会投降,投降对他来说并没有损失什么,只不过是更换上级罢了。当初他们听从曹操的命令,就算投降也就听从主公的命令,没什么区别。所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韩玄必会选择投降。” 司马无忌笃定韩玄在万般无奈之下,必会投降,这个时候投降别人才不会说他逢主必叛。因为他是真的尽力了,又孤立无援中才被迫投降,相信以他在长沙郡的影响力,刘备不仅不会责备,甚至还会重用他。 如果韩玄真的宁死不屈之人,只怕曹军前来,未曾丝毫的抵挡,反而主动投靠,这充分显示出韩玄这人不是那种人,更不是拿着自己性命安全做赌注。对于韩玄来说,最重要的是管制百姓,其它的事情对他来说真的无所谓。 虽然演义之上的韩玄无能多疑,实际上他要是真的如此人物,黄忠、魏延等人也不会跟随他,早就起兵反了。因此,司马无忌认为韩玄有些本事,不见得是演义之中提及的那般模样,在历史上提及韩玄也是只言片语,不过韩玄绝非那种酒囊饭袋之辈,这也是让司马无忌如此慎重的原因。 第67章 智擒魏延,箭斗黄忠 “二哥,此战由你打头阵,务必给予敌军重击!”司马无忌作为军师参谋,让赵云第一个出战,叮嘱道:“此战你不必获胜,主要是震慑敌军。若是敌军派出黄忠,二哥要小心此人的箭法。” “二哥亲自出战迎敌,黄忠、魏延必不会坐视不理,此战必是他们其中一人。如果是黄忠,二哥尽可与他交战;若是魏延,二哥不必与他周旋,也不必取胜,最好是斗得难分难解。” 赵云道:“莫不是魏延比黄忠更厉害?” “若是以战斗力来说,的确是魏延更甚。只不过魏延此人心高气傲,咱们自可利用他的性格,让他放松警惕,到时候咱们给予他重重一击。如果我军击败魏延,韩玄必会坚守不出,那我军又如何与他们对战?” “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活捉魏延,生擒敌方大将,长沙郡无将可用,自然会选择投降。黄忠老当益壮,年逾四旬,为人谨慎多疑,怕是不容易对付,而魏延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司马无忌将黄忠、魏延二人的性格分析了一遍,从战斗力来说的确是魏延更胜一筹,不过说到行军打仗稳重方面还是黄忠更厉害。魏延年轻气盛,做事冲动,以自恃勇猛无敌,难免会出些差错。 赵云作为主帅,第一个出战,让长沙守军以为军中无将领,其次是给予他们一个错觉。接着,下次上阵杀敌的将领便是赵风,司马无忌让他一定要擒获魏延,决不能拖延。 只要将魏延俘获,那长沙军必会自乱阵脚,己方将领被俘虏,长沙军士气大跌。黄忠与魏延关系甚好,不可能任由魏延被敌军抓走,这样就会派遣大军追击,到时候赵云再来个回马枪,抵挡住黄忠的追击。 次日,赵云亲率大军前去叫阵。 “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何人来战!” 韩玄、黄忠、魏延等人都在城墙上看着单枪匹马的赵云,一身雪白的战袍,威风凌凌,这让韩玄很是诧异。根据情报来看,刘备军已经占领四郡之三,不可能没有其他将领,为何只有赵云一人前来叫阵。 “诸位将军,赵云一人前来,只怕有诈,以在下看来,不如闭门不出如何?”韩玄出于谨慎,他知道赵云乃万夫不当之勇的将领,曾经斩杀曹军数十员大将,千军万马都难以阻止他的去路,这让韩玄不得不防备。 黄忠皱着眉头,道:“太守大人,以末将之见,哪怕是赵云有阴谋诡计,此战也不能不战。现如今敌军在城前叫阵,要是不愿出兵,不仅士气大跌,就连其他将士都认为刘备军强大,我们身为将领都惧怕,更何况是他们。” 魏延躬身道:“末将愿意出战,人人都说赵云如何厉害,文长倒是不认为他如此厉害,还请大人准许末将率领两千兵力,与赵云大战一番如何?” 韩玄沉思片刻,还是点头答允。现如今长沙郡之中勇猛将领,无人能出其右,魏延主动请命,韩玄也不想让己方将士认为此战必败无疑,也就答应下来。于是,此次出战的便是魏延。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吾乃长沙郡韩太守帐下偏将魏延是也!” 赵云大喝一声:“来得好!” 赵云拨马向前走去,魏延也同样如此,二人都在两军中间,开始大战起来。赵云出战决不会手下留情,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每次出手都是倾尽全力,生死仅在一线间,容不得他马虎。 当他与魏延交手后,赵云才知道魏延的确算得上是猛将,比之张飞、关羽都不遑多让。并且,魏延的枪法也十分不错,赵云也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二人在马上大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 黄忠见魏延能与赵云大战百余回合,不仅是他欢喜不已,就连韩玄也十分惊讶,连忙下令擂起战鼓,战鼓声传来,司马无忌也命人擂起战鼓,赵云与魏延再次斗了百余回合不分胜负,难解难分。 “长沙郡之中居然有将军这般身手,当真是长沙郡之福!”赵云收起手中银枪,劝说道:“如果将军愿意,尽可投奔我军,以吾主刘豫州爱才之心,必能受重用。” “我赵云在此保证将军,只要将军劝说太守开城投降,我军决不会伤及长沙郡百姓分毫。如果将军愿意的话,大可回去与太守好好商议再来回复,明日咱们再战三百回合如何?” 魏延意气风发的大笑一声:“明日再战,我魏延必能击败于你!” “文长好身手啊!”韩玄见魏延能与赵云斗上两百余回合,不分胜负,心里欢喜得紧,连连称赞魏延的本事,其他将士也在吹捧,让魏延有些得意忘形了,而黄忠却一直没有说话,皱着眉头,看着率领大军离去的赵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文长,赵云的武艺如何?” “自然是厉害!” “与你相比又如何?” “半斤八两!” 魏延就像是打赢了胜仗似的,能与赵云斗上两百余回合,不分胜负,足可以让他自傲了。虽然黄忠并未当面询问魏延当时战况如何,不过事后魏延回府,黄忠则前来询问。 黄忠眉头紧锁,急忙说道:“虽然文长你勇猛善战,不过与赵云相比,汉升以为还差了许多。此战你能与他打成平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以他在长坂坡的战绩来说,就算是枪王也都被他刺死,可见此人的枪法十分厉害。可今日我看见赵云使出的枪法,也十分寻常普通,并无特别之处。” 魏延笑道:“长坂坡一战又如何?兴许此战的结果乃是曹军鼓吹出来的,难道汉升兄不知文长的本事。即便是赵云真的如此厉害,我魏文长也不惧怕,明日且看我擒获于他。” 黄忠见魏延斗志昂然,胸有成竹,可他心里却十分担心明日之战。现在他说什么,魏延都听不进去,唯一想到的便是明日生擒赵云。如果魏延做到了,那他必能名扬天下。 次日,魏延主动出城前来叫阵,司马无忌微微一笑,看向赵风,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拨马上前。魏延见来人不是赵云,略显失望,甚至更加自负,自认为赵云惧怕于他,不敢前来迎战。 “你又是何人?” “吾乃牙门将军赵云麾下偏将赵飞虎是也!” 魏延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赵风之名根本就不出名,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斗志全无。魏延纵马上前与赵风交战在一起,当他的长矛与赵风的银枪碰撞在一起,因魏延太过自负,并未出全力,他手中的兵器被赵风一枪挑落。 接着,赵风又刺了过来,魏延慌忙避开,赵风手中的长枪刺中魏延胯下战马,战马吃痛,嘶吼一声,直接将魏延翻下马来。魏延被赵风一招就击败,还未回过神来,人已经被赵风制服。 黄忠见魏延志得意满,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急匆匆的率领兵马前来,为时已晚。魏延被赵风生擒,黄忠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却被赵云从旁边杀出,挡住他的去路。 黄忠挥舞着大锤与赵云大战起来,今日的赵云与昨日仿佛是两个人一样,黄忠在赵云手中没走过百招就被他打退,无奈之下,黄忠只能下令撤军,眼睁睁的看着魏延被活捉。 韩玄等人也都傻眼了,直到此时,他们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赵云的计谋,让魏延志得意满之时,再给予致命一击,让他因自己的自负付出代价。赵云与黄忠交战使出的手段,韩玄等人也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众人也清楚昨日的赵云根本就没出全力。 只可惜他们明白的有些晚了,魏延被敌军生擒活捉,长沙郡守军大败,刘备军大胜。魏延不仅被生擒,而且黄忠被赵云击败,不过赵云并未斩杀黄忠,将他放去。 黄忠下令撤军,又马背上拿起弓箭,对准赵风射了过去。现在他无法近身前去营救魏延,唯有通过远程攻击,以他的箭法,自然不必担心会射偏。并且,赵风是背对着自己,赵云又无阻拦,这让黄忠有机可趁。 “飞虎,小心!” 赵云有心放黄忠离去,他以为黄忠战败,不会有任何动作。只是他想错了,黄忠近身搏斗失败,居然使出远程攻击。当他看见黄忠拿出弓箭,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黄忠已经拉开弓箭,箭矢朝着赵风飞去,赵云心急如焚的大喊一声,赵风急忙回头,却见箭矢距离自己很近了。当他准备避开时,又有一支箭矢从他身旁飞了出去。 在这个时候,司马无忌早已拿出弓箭,他知道黄忠是有名的神箭手。并且,司马无忌也早就提醒过赵云要当心他的箭法,偏偏赵云忘了。司马无忌目不转睛的看着黄忠一举一动,看见他拿出弓箭,他也做好准备。 黄忠所用的弓乃是‘万石弓’,用的是比钢铁还要坚硬但非常轻的紫檀木,经过巧匠之手而制成。黄忠的箭矢射出去的力量不是一般将士,司马无忌心知他的箭法力量十足,硬碰硬仅凭自己手中的弓无法做到。 于是,司马无忌只能利用巧劲,射出弓箭,将黄忠的箭射偏,赵风瞅准时机,立即避开。可是,黄忠的箭还是与他擦身而过,避开身体的要害,却将他的战袍射出一个洞。 黄忠见自己射出的箭被司马无忌挡了一下,以致于方向偏了一些,他撤退之时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无忌,然后马不停蹄的转身离去。赵云见赵风差点死在黄忠箭下,也顾不得其它,立即追了上去,想要将黄忠留下来。 司马无忌见赵云追击黄忠,连忙下令鸣金,赵云这才悻悻然地掉转马头,撤军回营。 第68章 魏延归降 “有本事咱们一对一单挑,用这种手段算什么本事!”魏延被绑缚住押至帅帐内,看见赵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怒道:“‘常胜将军’也用如此手段,当真是名不副实。若是真的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的在战场厮杀,虽死无憾。” 赵云见魏延嚣张的气焰,冷声道:“若是真的与你对战,只怕你走不过一百回合便会败下阵来。若非无忌建议,你以为我真的会与你纠缠那么久?你的武艺也不错,不过与我相比还差了点。” “即便你没有大意,出全力与飞虎比试,也是你败下阵来。现在你已经成为俘虏,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喧?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一声令下便可将你斩杀,还需要比什么?” 魏延回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我魏延皱一下眉头,那就不配做这个将领。” 司马无忌阻止赵云要说的话,微笑的走到魏延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敢问魏将军,你是否败了?” “你们使用如此手段,怎能算败!”魏延还是不服气,要不是他大意,也不至于如此丢人现眼,这口怨气憋在心里,让他很不舒服,就算是死也得战死沙场,总比现在沦为阶下囚要好。 “魏将军要是未败,那又怎么会被绑缚住?”司马无忌笑眯眯的说道,“若是魏将军胜利,怕是被俘的是我们了,也不会是将军了。两军交战不仅仅是勇猛无敌就行,还需要懂得运用计谋。如果一味的强调战斗力,岂不是莽夫,又如何成为一军之帅。” “魏将军的本事,无忌略知一二,想必你与二哥交战时,自认为会胜利,要不然也不会沦落至此。今日之败,不是败在我们手中,而是败在你自己手上。如果不是你心高气盛,又十分自负,黄忠之言未曾听进去,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魏将军想要求仁,偏偏不能如你所愿,甚至无忌在此邀请魏将军投降吾主刘豫州。吾主之名想必魏将军知道,无忌也就不多嘴了。若是魏将军能投降吾主,无忌必会推荐将军一展所长,统帅大军驰骋沙场。” 魏延低头沉默不语,他思考的不是投降之事,而是想想司马无忌所言的,黄忠的确是劝谏自己,之事他没有听从。此事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他不明白为何司马无忌会知道,寻思道:“难道他能洞察先机?” 司马无忌让赵风给魏延松绑,又接着说道:“魏将军,今日擒获将军,多有冒犯之处。但是,无忌所言句句是肺腑之言。如果魏将军考虑清楚,大可回复无忌,我军自然欢迎之至。” “长沙郡太守韩玄亦是人才,投降以后以吾主的仁义,不会追究他的过错,甚至还会重用。至于魏将军、黄将军等人,尽可进入我军为将为帅,驰骋沙场岂不快哉!” “曹操大败于赤壁,荆州南部四郡已有其三落入吾主之手,这个消息想必将军知晓。现如今长沙郡孤立无援,无忌料定长沙郡守军不过万余人,而吾主也已经派遣关羽将军统帅五千前来支援,要是大军集结,只怕那个时候不是如此相待,而是刀兵相见了。” “无忌见将军乃将帅之才,却沦为人下,要是一直坚守长沙郡,只怕将军难以有出头之日。无忌所言,还望将军好生考虑一下,绝无任何虚言,是去是留听凭将军决断。” 魏延目不转睛的看了一眼司马无忌,又看了看赵云、赵风二人,他才知道这一切的计谋都在司马无忌算计之内。他不是傻子,征战沙场的将领让魏延明白自己中了司马无忌的诡计。 如果魏延安然无恙的回到长沙郡,黄忠不会怀疑自己的忠心,不过其他人就不见得,必会认为他魏延已经投靠刘备。现在他是退无可退,已经无路可走,唯一能走的就是投降。 “若想我魏延归降也行!”魏延暗暗的叹息一声,又看着赵风一眼,道:“只要将军能击败于我,魏延自会心甘情愿归降,效忠刘豫州,绝无二心。此外,魏延还可帮助劝降韩玄太守。” 司马无忌知道魏延心里憋了一口气,难以咽下,尤其是被赵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打败,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因此,司马无忌点头答允下来,让赵风与魏延重新较量一下。 “敢问将军名讳?” “赵风,字飞虎!” 魏延不知赵风名讳,率先询问一下,然后赵风也如实回答,他们二人再次大战起来。只不过这次他们是单挑,魏延使得是长矛,赵风使得是银枪,都是远程攻击兵器,杀伤力极大。 二人再次骑上战马,厮杀起来,魏延不敢轻敌,全力以赴地进攻,赵风从一开始便没考虑留情,二人酣畅淋漓的大战起来。 赵云、司马无忌走出帅帐,其他士兵也都聚集一旁观看,他们二人相视一笑,魏延的确是大将之材,只是为人冲动了些,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栽倒司马无忌的手中,让他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性,可以说大大的成长了。 既然魏延提出要与赵风挑战的要求,也就是说魏延已经打算归降,魏延实在是太过嚣张,司马无忌让赵风出手不必留情,全力以赴地将他的嚣张打掉,让魏延认清自己,也是为了他好。 对于魏延此人,司马无忌比谁都清楚,魏延心高气傲不说,甚至还有自负,又擅于与人交际,最后才落得身死的下场。其实,论忠心魏延不输于任何人,论武艺也是一员虎将,论帅才亦是战无不胜的将领。 正史记载魏延此人,死在阴谋诡计之中,并非真的背叛,可以说魏延死得很冤。当魏延死后,姜维独木难支,蜀国灭亡也成为必然趋势。司马无忌就是借用赵风之手,好好地整治一下魏延的脾气。 当赵风与魏延交手一百个回合,就被赵风一枪挑下马,这次魏延是输的心服口服,没有半点怨言。现在魏延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赵风的敌手,也没想过要去挑战赵云。 “我败了,魏延愿意归降!”魏延恭敬地单膝跪地,抱拳向赵云投降,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魏将军请起!” 赵云仰天大笑,之前魏延说的那些话早已忘记,从未放在心上,他十分欢迎魏延加入己方阵营,有了魏延加入,又多了一员勇猛的将领,大大的提升了整个大军的战斗力,如何不让他欣喜如狂,司马无忌也露出笑容。 第69章 无忌入城,劝降韩玄(加更) “魏将军愿意投奔吾主,乃我军之幸也!”赵云大笑道,“以前的不快都过去了,日后魏将军便是我军将领,你我乃是同阵营的兄弟,待此战结束后,子龙必向主公举荐将军。” 魏延恭敬道:“谢赵将军举荐,魏延投奔刘豫州尚未建立任何功勋,不如就以长沙郡做见面礼,略表心意。” 司马无忌点点头,道:“魏将军愿意劝说韩玄太守,自然是最好不过,无忌在此等候将军好消息。” “此乃魏延尚且能做之事,军师不必如此客气!”魏延栽倒在司马无忌、赵云等人手中,他也变得十分客气,不再居高自傲,也不再自负,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让众人刮目相看。 魏延再次问道:“赵将军,魏延有事请教,还望将军如实回答!” “文长有话便说!”魏延已经归降,赵云十分客气,也没有之前的争锋相对之感。 “赵将军之前与文长比试,是否出尽全力?” “没有!”赵云一愣,本以为魏延是想询问其它,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不过赵云还是如实回答,“这件事是无忌的计谋,他让子龙与将军对战,不可倾尽全力,务必引出文长出城再战,然后再攻陷长沙郡。” 魏延点点头,他与赵风交手以后便知道自己的武艺在赵风面前都走不过一百回合,更何况是赵云。这个时候魏延才真的相信赵云之前所言不是假的,而这一切如同他心中所想的那样,的确是司马无忌搞的鬼。 魏延微微躬身向司马无忌施礼,真挚地说道:“文长之前多有不敬,还望军师介怀。” 司马无忌回道:“文长兄不必如此,无忌本就不想与文长兄生死相搏,这才出此下策。若是真的伤了将军,又或是二哥受伤,到时候闹得不愉快,不死不休,这不是无忌本意。” 魏延懂得司马无忌话中所指,他也十分钦佩司马无忌的智谋,志在收复长沙郡,没有想过真的大军压境,用武力收复。如果真的用武力收复,怕是长沙郡百姓不会认可刘备军,要是劝说他们投降,自然得到认同,效果不一样。 “文长兄何时回去?”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既然文长兄前去劝说韩玄太守归降,不如无忌与你走一遭如何?” “军师与末将一起去?” “三弟,你也前去?” 司马无忌要与魏延一同前往城中,亲自面见韩玄太守,这不仅让魏延目瞪口呆,就连赵云、赵风都吓了一跳,他们二人纷纷出言劝阻司马无忌深入虎穴,要是韩玄不顾两军交战,绑缚司马无忌,又或是命人杀了他,那赵云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另外,他们也担心魏延是否真的归降,要是假意投降,那司马无忌就真的危险了。虽说魏延答应归降,有时候人心叵测,真的无法确定,这让赵云十分担心,可司马无忌却微微一笑,像是胸有成竹似的。 魏延出声道:“军师不怕魏延使阴谋?” 司马无忌大笑道:“魏将军是信守承诺之人,既已归降吾主,自然不会耍阴谋手段。” 魏延愣住了,别说赵云会怀疑他的忠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司马无忌与他首次相见,就如此信任于他,这让魏延真心实意的佩服。魏延交友甚少,什么话都直言不讳,得罪不少人,真正与他交好的也只有黄忠一人矣,现在司马无忌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很重,暗暗地下定决心,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哪怕是拼着一死也得护卫司马无忌安全。 “魏延在长沙郡鲜有好友,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只有黄忠一人!若是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以文长的本事,怕是难以顾及军师安危。既然军师愿意前往,末将建议飞虎将军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最后还是魏延自己提出来,让赵风一同前去,赵云也点头答允,赵风更是想都不用想立即答应下来,陪同司马无忌前去,最后司马无忌也只能按照这个方法去做。 其实,司马无忌相信以他的本事要想冲出重围应该不难,就算是大军围困,也不至于被射杀的下场,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经过魏延的提醒,司马无忌想想也觉得魏延考虑的很对。 于是,司马无忌、魏延、赵风三人前往城中。 “快快开城门!” 魏延来到城门下,大喝一声,上面的士兵见魏延还有敌方将领都在,这让他们很是为难,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魏延怕是早已投降刘备军,要是放他们进城,后果不堪设想,最后他们只能禀报于韩玄太守,以及黄忠。 “魏文长与敌军将领一起回来?”韩玄皱着眉头,又看向黄忠,道:“难道魏延已经归降?” 黄忠紧锁眉头,面无表情,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既没点头,也没否认,就让韩玄出城见上一见敌方来使,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规定。因此,韩玄也不愿真的将司马无忌等人挡在城外。 城门打开,韩玄亲自出城,黄忠也随同出迎。 司马无忌、赵风见韩玄亲临,他也下马,微微施礼,道:“吾乃刘豫州帐下司马无忌,字改之,今日奉了赵将军之命,前来拜见韩太守。” 韩玄诧异的点点头,他实在是弄不清楚司马无忌来意是什么,又四处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看见敌军将士,司马无忌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再次说道:“今日无忌前来并不是与太守宣战,而是劝降。若是太守担心四周有伏兵,不如无忌与太守进城一谈如何?” “劝降?”韩玄心里一惊,劝降能有司马无忌如此高明正大的还真是少见,不过他还是邀请司马无忌进城一叙,说实话他的确是有些担心赵云率军伏击自己,只好领着司马无忌等人进城。 “文长,你与我说实话,是不是已经……”黄忠悄悄地询问魏延,又见他点点头,无奈的叹息一声:“为何你要如此做?” “此事暂且不说,待军师与太守商谈后,文长自会与你说明!”魏延与黄忠私交甚笃,不想欺骗他,便如实告之。不过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现如今魏延是刘备军的将领,各为其主,还是办正事要紧。 “请坐!”韩玄请司马无忌坐下,又命人奉茶,他自己也盘膝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大人前来劝降韩玄,敢问大人凭什么说服于我?” 司马无忌微微一笑,直接了当地回道:“既然太守大人快人快语,那无忌也就直接表明来意。正如之前所言,无忌前来是劝降,希望太守大人归降吾主。吾主刘豫州仁德之名,大人应该清楚,在此无忌就不多言了。” “太守大人本是荆州牧刘表帐下,只是曹操率领大军攻打荆州,刘琮不敢与之交战,荆襄之地拱手相让。曹操率领大军南下进攻,长沙郡无奈之下只能归降。只不过长沙郡已经孤立无援不说,就连曹操大军都大败于赤壁,折损将士不计其数,曹仁又被周公瑾率领的东吴军阻挡。” “夷陵之战袭肃更是率领守军投奔于东吴,曹仁依仗的兵力也就江陵之兵。至于救援,东吴军占领夷陵以后,刘璋无法派出援兵救援,唯一的援军只能是江夏军,还有襄阳、当阳等地的曹军。” “至于长沙郡守军兵力不过五千,如何能抵挡住我军进攻。即便是抵挡住,也不过是一时,不可一直抵挡。现如今荆州四郡有其三都在吾主手中,长沙郡可以说孤军作战,如何能抵挡住。” “吾主礼贤下士,韩玄太守归降吾主,自会让大人继续治理长沙郡,人尽其才。吾主心知,再派遣其他人前来,也不见得能与韩太守相比,这点想必韩太守心知肚明。” “至于长沙守军将领,吾主声名渐起,这些人自可功成名就。吾主志在匡扶汉室天下,正是用人之际,以吾主的仁德,必不会猜忌,定能担任一方将领,统帅大军,驰骋沙场。” “若是真的大军集结,到时候以长沙郡守军的力量难以与我军相抗衡,定会有一番大战。身为将领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但是,韩太守不知想过当地百姓?大战一起,孰胜孰败,最后受苦的都是百姓,难道韩太守希望看见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吗?” 黄忠闻言也沉默了,他们身为将领保家卫国这是职责所在,可是他的家人也在城中,要是城破,只怕受苦的是自己家人。再说,城中百姓结局也不会太好,很有可能就像司马无忌说的那样,这让一直抵挡刘备军攻击的黄忠也不再说话了。 韩玄更是低着头,沉思不语,想起城中百姓会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的结局,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场景。长沙郡太守这个位置上,韩玄已经坐了五年之久,这里的百姓对他甚是爱戴,要是让当地百姓一起承受那样的灾难,他的确做不到。 “我愿归降!”韩玄终于下定决心,开城门投降刘备。 司马无忌从容地笑了笑,他早已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当他跟随韩玄一同进城时,城中百姓惶恐不安地深情,韩玄心急如焚,这让司马无忌看出韩玄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官,要想成功劝降韩玄,唯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第70章 势力初成(一更) 韩玄在司马无忌的劝说下,终于不再坚持抵挡刘备军进城,司马无忌立即派遣赵风回去禀报赵云,让他率领大军前来。与此同时,韩玄、黄忠等人与司马无忌一起来到城门前,迎接大军前来。 赵云接到赵风回报,立即集结大军进驻长沙郡。原本关羽紧急派兵前来增援,不过赵云回报让他不必前来,立即回返禀报刘备。刘备接到赵云捷报,连续攻下两座郡县,此乃真正的大功一件。 “子龙不负玄德之托,连下两城,又收编长沙郡将领数人,皆是能征善战之人,实在是大胜!”刘备对赵云赞不绝口,又想到赵云提及司马无忌劝降长沙郡太守韩玄投降,又接着说道:“无忌亦是功不可没,要是没有他的计谋,又如何轻而易举得到两城。” 徐庶拱手道:“主公,子龙将军、无忌等人再过一日便可回返,到时候黄忠、魏延等人该如何放置?” 诸葛亮接话道:“黄忠乃是出名的神箭手,虽说年纪有些大,老当益壮,是一员虎将。黄忠又是沙场老将,胜多败少,经验丰富,不可多得的良将,可委以重任。” 黄忠的声名,刘备也有耳闻,对此他没有反对。次日,司马无忌、赵云等人一同回返武陵郡,刘备从樊口率领大军进驻武陵郡。当得知赵云等人归来,刘备亲自出了营帐前去迎接。 “主公!”赵云、司马无忌等人纷纷施礼,魏延、黄忠等降将也都躬身施礼。 刘备见黄忠、韩玄等人前来,连忙让他起身,主动邀请韩玄、黄忠等人先行进入帐内,接着又说道:“韩太守自担任长沙郡以来,兢兢业业,玄德有所耳闻,深得民心。虽说韩太守归降玄德,玄德亦不会派遣他人前去接任,你依然担任长沙太守。” “谢主公!” 韩玄没想到刘备见自己第一面,就道出他的意思,没有任何遮掩,这让韩玄悬着的心放下来,心里更加钦佩刘备,也心甘情愿的归降。至少,刘备没有卸磨杀驴,也没有将他换下,依然让他担任长沙太守,也就是对自己的信任。 “汉升将军,昨日孔明先生还提及将军,说将军老当益壮,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刘备大笑道,“既然汉升将军在长沙郡担任将领,那玄德也拜你为偏将军,统帅五千兵马,不知意下如何?” 黄忠一愣,随即躬身谢道:“谢主公!” “文长将军亦是不可多得将领,更与子龙相斗百余回合而不败,可见文长乃勇猛将帅,玄德亦拜你为偏将军。”刘备听闻魏延能与赵云斗上百余回合,可见他也是一员虎将。 现在刘备势力初成,正是用人之际,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有如此大将,焉能不用。但是,诸葛亮观察魏延时,皱了眉头,他心有顾忌,却没有当面点出来,总觉得魏延面相看上去不是那种忠义之人。 “主公,此人慎用之!”诸葛亮悄悄地低声说道,刘备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又说道:“此人生有反骨,日后恐怕会有反叛之心。若是掌握大权,怕是难以收场。” 刘备低声回道:“军师不必担心,玄德相信文长不是如此之人。” 纵然诸葛亮的声音很小,不过魏延、司马无忌、徐庶、黄忠都听到他的话,尤其是魏延抬起头看向诸葛亮,他自问从未得罪过此人,为何他要如此中伤自己,这让魏延心有怨言。 若不是司马无忌之前让他学了教训,以魏延的脾气必会当面说出来。但是,经此一事,反而让魏延从心里不喜诸葛亮,感觉他是故意刁难自己。黄忠站在旁边,悄悄地按住他,提醒魏延注意场合。 司马无忌出声道:“主公,无忌敢以性命担保,文长绝无二心。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文长乃是我军缺一不可的将领,还请主公明察。” 魏延想不到司马无忌会为自己说情,虽然没有点破诸葛亮的话,不过司马无忌之言,无异于与诸葛亮撕破脸皮,不留情面。徐庶夹在中间,只能作为旁观者,两不相帮。 黄忠与魏延交情甚笃,他也替魏延说话,刘备却微微一笑,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纵然没有司马无忌、黄忠之言,他还是相信魏延不会是那样的人。刘备识人还是有一套的,魏延的想法从他脸上表情都能看得出来,是悲是喜,是怒是哀,一目了然,可见魏延是真性子,与张飞一样。 魏延感激的看了一眼司马无忌,点头示意,他的心更倾向于司马无忌。接着,刘备又与韩玄、黄忠等人说起庐江营帅雷绪率领部属五万人归降之事。其实,赵云、司马无忌等人回营时,便觉得己方兵力比之前要多出不少,正准备询问,刘备自己却先说出来。 庐江郡内陈兰、梅成见曹操大败于赤壁,损兵折将不计其数,他们便起兵反叛曹操。原本陈兰乃是袁术麾下武将,后曹操击败袁术,陈兰流落草寇,成为山贼,而庐江营帅雷绪亦是其中之一。 他们几人聚集数万兵马在江淮之间,曹操派大将于禁、臧霸、张辽等人率领大军征讨。纵然他们有数万兵马,都是一些山贼,焉能与曹军训练有素的将士相比,最后节节败退。 雷绪见败局已定,便率领亲眷以及部将士兵五万余人,全部南下投奔刘备。原本刘备还以为他来攻打自己,不曾想是投奔自己,这让刘备喜出望外,不仅接纳他的归降,更是封雷绪为偏将军,而他率领的五万人马,也全都打散纳入刘备军中,成为新的战斗力。 现在刘备军的兵力有十万余人,能征善战的将领更有数十人。并且,荆州四郡已经全部在他手中,刘备势力初步形成。可以说,现在的刘备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颠沛流离之人,也不再是被曹操大军追的四处逃跑的将领。 此时的刘备意气风发,威风凌凌,最重要的是刘备一心想要光复汉室天下。以现在手中的兵力,不惧怕曹操,也不惧东吴大军。至于江陵依旧是对峙状态,这样情况已经持续一年时间,周瑜知晓刘备终于出兵攻打荆州四郡,要不是他难以抽身,决不会轻易地让刘备收复其它四郡,这个消息传至周瑜处,让他心急如焚,急切地想要攻下江陵。 在他看来,刘备的下一步动作便是进攻江陵、江夏等地,而且他借着刘琦的名义出兵,名正言顺。因此,周瑜十分担心自己眼看就要攻打下来的江陵,要是被刘备趁机插足,那就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71章 趁夜突袭,周瑜中箭(二更) “传我军令,明日进攻江陵!” 周瑜迫不及待地下令进攻,他已经等不及了,要是刘备真的出兵前来,名义上他是相助刘琦攻打,也可以说是相助己方,孙刘联军尚未破裂,无论怎么说都是名正言顺。 鲁肃急忙劝说道:“禀大都督,现在不是出兵时机。我军与曹军交战不下十余次,每次都有胜负。此次下令攻打江陵,曹仁必有防备,实在是不宜出兵,理应休养生息才是。” 黄盖也赞同道:“子敬说的极是,贸然出兵,怕是影响士气!” 曹军与东吴军僵持将近一年时间,双方交战次数十余次。从第一次夷陵之战之后,江陵军士气低落,每每遇到东吴军都是节节败退。曹仁身为一军之帅,责无旁贷,为了提高士气,唯有改变战局。 为此曹仁招募士兵组成突击队,趁着夜色漆黑,偷袭东吴军营,最重要的是火烧粮草,断绝东吴军粮草供应。现在曹仁粮草已经不能从刘璋处得到支援,刘璋在张松等人的鼓动下,放下与曹操交好,转而与刘备交好。 刘备势力初成之时,刘璋就派使者前来拜会,这是一种友好的象征。刘备自然而然以礼相待,奉为上宾。因此,使者回到益州更是大加赞赏刘备的仁德,甚至还提及刘备兵马充足,这更让刘璋愿意亲近。 现在曹仁的粮草皆是来自于荆州、江夏等地,也仅仅是维持用度,难以留存。在双重压力下,曹仁只能想办法提升士气,然后再解决粮草问题。曹军突击队的将领是曹仁部将牛金,他们听从曹仁建议,深夜突袭,本想取得胜利鼓舞士气,却阴差阳错被围困。 当时,曹仁见突击队有危险,不顾一切的想要前去救援,而长史却坚决反对曹仁出兵营救,认为东吴军士气正盛,贸然出兵,死去数百人无关紧要,而曹仁却认为这些突击队本就是铤而走险,岂不能补救。 既然出动大军前去营救,两军交战,失败的几率很大,最后曹仁弃大军不用,只用了自己营帐的数十名士兵,单枪匹马的杀入东吴大营,两进两出,数百人的突击队,只死了两人。 由于曹仁的英勇杀敌,奋不顾身的营救己方士兵,反而得到曹操的嘉奖,被封为安平亭侯。并且,正因为曹仁的勇猛,让曹军士气大振,东吴军也没想到曹军之中除了徐晃外,还有如此厉害的将领,士气不如曹军。 自此以后,两军交战反而成为一种僵持战,再次交战,胜负各个参半。正因如此,鲁肃等人才反对现在出兵。曹仁已经将大军驻扎在城外,要是这个时候率领大军前去进攻,必定死伤很多。 程普与周瑜的矛盾已经影响到整个东吴大军的行动,周瑜要做的事情,程普就是不服,二人的矛盾公开化,军中上下不再齐心协力。周瑜要出兵,程普理所应当的认为不能出兵。 “我是大都督,乃一军之帅,必须服从军令,违令者斩!”周瑜见众人纷纷反对,一锤定音的决定下来,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在等待了,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大局会有些变化。 鲁肃、黄盖等人与周瑜关系交好,他们心知周瑜心急如焚,担心刘备会趁虚而入。若是在刘备出兵以前攻下江陵,那么刘备就无法得到江陵,江陵必是东吴的城池。 只是眼下根本就不是出兵的好时机,经过这几次的大战,东吴军将士也是疲惫不堪,曹军亦是如此,而且士气很是低落,军心不齐,这导致真的出兵攻打,会有危险。 周瑜并未带上所有的兵力,而是带上三千兵马前去,准备突袭曹仁军营。现在曹仁已经驻扎在城外,趁着夜色突袭。此外,周瑜下令程普、鲁肃坐镇大本营,以防曹仁率领大军前来。 程普巴不得不与周瑜同行,甚至隐隐觉得周瑜要是战死沙场反而更好,那军中大权就在他手中。周瑜相信程普公私分明,这才让他坐镇大本营,要是有什么意外,也可以派兵前来支援。 周瑜趁着夜色,悄悄地渡江,只可惜江面上的浪花还是引起曹军的注意。那人立即前去禀报,曹仁听闻巡逻兵禀报,他立即传令大军,定要在周瑜上岸之时将他活捉。 “周公瑾困我军将士,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那便留下来吧!”曹仁让大军严阵以待,然后亲自出了营帐,静悄悄的等候东吴大军前来。 虽说周瑜小心翼翼的前来,可惜还是被曹仁率先知晓,早已做好准备,就等着周瑜下船的那一刻。当周瑜双脚踏在江边时,曹仁率领大军出现在他面前,微笑道:“这么晚了,大都督来此作客否?” 周瑜大吃一惊,曹仁早有防范,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火把的亮起那一刻,周瑜的脸上显示着惊讶,不过曹仁并未注意这些,他急忙下令大军攻打周瑜,而周瑜在黄盖的掩护下,全力撤军。 现在这个时候不是逞强之日,要是仅凭三千兵力,就可以与曹仁大军相比,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但是,周瑜心中气急,要不是他听闻刘备趁机收复荆州四郡的消息,也不至于乱了方寸,中了敌人的奸计,这让周瑜怒火中烧。 周瑜不管三七二十一,纵身一跃,直接上马,然后拿起武器,与曹仁大军交战起来。周瑜不仅仅有智谋,更是不可多得勇猛将领,骑着马,单枪匹马的屠杀曹军士兵。 曹仁命人将弓箭拿来,在火把的光芒照射下,不说与白天一样,至少也相差不了多少。并且,周瑜率先出阵,目标明确,曹仁将箭头对准周瑜,用力拉满弓弦,一支箭矢快速的飞向周瑜。 箭矢划破空气,速度极快,周瑜与曹军将士厮杀在一起,根本就没注意到曹仁射来的冷箭。若不是那人正好攻来,周瑜稍稍避开了一下身子,只怕这支箭将从他的胸膛刺穿而去。 “大都督!” 虽然没有射穿胸膛,不过周瑜还是被箭矢射到了右肋,当即从战马上摔倒下来,受了很重的伤。黄盖大吃一惊,急匆匆的下令来到周瑜身边,命士兵将他抬走,然后下令大军掩护周瑜撤离。 “不必追了!”曹仁放任周瑜、黄盖二人离去,他知道自己那一箭绝对是射中了周瑜,必会重伤垂死,根本就无力再与自己交战,更没办法指挥大军。如此一来,江陵危机不仅解除,甚至明日还可以反攻东吴军。 由于周瑜趁夜突击,仓促之间,计划失误,最终导致被曹仁的箭矢射中,已经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黄盖立即下令全速前行,决不能逗留,要是周瑜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僵持局面就会打断,甚至有可能东吴军只能从此地撤退,这让黄盖心急如焚,默默的祈祷道:“大都督可千万别有事啊!” 第72章 刘备出兵(三更) 周瑜仓促之下率领大军突袭曹仁,不仅没有取得胜利,反而让他中箭受伤。黄盖急匆匆的率领余下的士兵,返回大营,鲁肃、吕蒙等人急忙前来,而程普却佁然不动,仍旧坚守岗位。 众人心知程普这是找借口,不过这个理由还真的说得过去。现在周瑜中箭,大军不可一日无帅,程普身为右都督,除了周瑜外职位最高,军中资历最老,故而程普代替周瑜镇守曹军,以防曹仁来犯。 “情况如何?” “回禀将军,在下及时止血,不过大都督在中箭之后,未有任何保护的情况拔出,失血过多,这才昏迷不醒。但是,箭伤的位置正好是右肋之下,又伤及脾脏,无性命之忧,却需要休养三五个月才行,否则必有隐患。” “大都督何时才能醒来?” “半个时辰便可醒来,最好是卧床休息,不可再起身,以免触碰伤口。” 周瑜中箭重伤,这让东吴军上下人心惶惶,而曹军却士气大振。现在周瑜重伤,对于己方士气是大大的提高,曹仁更是率领大军继续追击,程普正好率军阻挡,这才避免进一步的失利。 与此同时,远在武陵郡刘备军也在第一时间接到周瑜中箭受伤的消息,立即召集众人商议。 当荆州南部四郡全部收复,刘备便任命诸葛亮、徐庶、司马无忌三人为军师中郎将,分别督查零陵、长沙、桂阳三郡,征收赋税,以补充军用物资。此外,赵云接替赵范成为桂阳太守。 赵云成为桂阳太守之日,他便留守在桂阳。并且,在第二天他便正式迎娶樊氏为妻。赵云大婚当日,刘备亲自主婚,赵风、司马无忌二人作陪。由于他是将领,又时间仓促,并未大办。 只是简单地婚礼,这也是樊氏自己要求的。因为樊氏不是初嫁,赵云却是首次大婚。若是真的按照礼俗成婚,实在是太过于麻烦,最后赵云也觉得一切从简较为妥当。 赵云大婚,众人纷纷送上贺礼,司马无忌、赵风、徐庶三人更是将赵云灌醉,甚至于徐庶、司马无忌二人都劝说次日洞房花烛,喝酒以后洞房有伤身体,不过赵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即便是喝得烂醉如泥,赵云坚决不愿让樊氏独守空房,惹得司马无忌等人一阵嘲笑。赵云今日大婚,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自然不会与他们计较,反而嘲讽他们三人未曾娶妻。 刘备传令召集众人商议,赵云新婚燕尔,刘备本不想打扰,不过身为将领,职责所在。最后,刘备还是将赵云一起召集到武陵郡,众人接到命令,马不停蹄的赶来。 “主公!” 刘备点点头,道:“今日召集诸位,乃是玄德得到前线传来的消息,说是周公瑾与曹军对战时,中箭受伤。如此良机,是否我军可以出兵前去攻打江陵,相助于东吴军?” 诸葛亮回道:“禀主公,周公瑾中箭受伤,我军与东吴军乃是联盟关系,这个时候东吴军前去怕是有些路程,我军前去支援,理所应当。此时正是天赐良机,自然不能错过。” 徐庶、司马无忌等人也十分赞同,现在这个时间点出兵攻打江陵最好。当初,诸葛亮就曾建议刘备暂缓出兵的决定,要等到时机来临才可出兵。若是贸然出兵救援,反而于理不合,难以服众。 现在周瑜中箭受伤,这可是天赐良机,如何能错过。 刘琦是荆州刺史,刘备借着他的名义,接连收复四郡,这是名正言顺。本来刘备可以发兵攻打江陵,不过众人都觉得这个时候发兵,只怕会影响孙刘联盟的关系,这才延缓出兵。 现在刘备势力初成,大军有十余万,麾下将领众多,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那个刘豫州。因此,刘备也不需要继续看着别人脸色做事,只是他出兵必须师出有名,要是没有,只怕他人会引起他人非议。 “周公瑾中箭受伤,情况不知如何,东吴军士气必定大跌,曹仁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徐庶接话道,“曹仁出兵攻打东吴军,我军正好前去支援,就算孙权询问,也有个好的理由,相助援军。” “无忌之前所言,江陵之地乃是东吴军翘首以盼,我军前去救援,不可与东吴军争夺江陵的归属,以免破坏两军联盟的关系。虽说我军现在兵力充足,还是无法与孙权、曹操等人相抗衡,徐徐图之才是上策。” 刘备道:“军师有何高见?” “我军出兵是必然,却不能将所有兵力派去江陵,要分兵而行!”司马无忌接着说道,“江夏与江陵毗邻,我军出兵,江夏、江陵两军守将必定知晓,曹仁自会请求救援,江夏军定会前往。” “若是江陵失守,江夏也就不远了。所以无忌建议,大军分两路前往江陵,一路是直接前往,另外一路则是进攻江夏,趁着江夏大军前去救援时,一举夺回江夏。” “只要江夏在我军手中牢牢控制住,江陵又有东吴军牵制,根本就没有余力与我军战斗,自会退兵。只要我军占领江夏,那荆州就有五郡在手中。并且,从江夏出兵占领江陵更是方便。” 司马无忌的提议,刘备采纳了,又问道:“此次出征,何人为帅?” “末将愿前往!”众人纷纷上前主动请缨。 “子龙刚刚成婚,又是桂阳太守,分身乏术,此战就不必去了!”刘备见赵云也站出来主动请缨,想起他已经有任务在身,就没同意赵云前去,赵云还想说什么,又见徐庶、司马无忌二人均是摇头示意,这才放弃,退了出去。 “末将投奔主公尚未建立功勋,攻打江夏的任务,还请主公交托于末将!”黄忠主动请缨出战江夏,他被封为偏将军,却没有建立任何功绩,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这才站出来。 “末将愿与汉升一同前往!”魏延见黄忠请缨出战江夏,他与黄忠一同投奔江夏,如何能屈于人后。 司马无忌、徐庶二人都赞成黄忠、魏延领兵攻打江夏,诸葛亮不放心魏延,却也没说什么。最后,刘备决定让黄忠为主将、魏延为副将,领兵五千前往攻打江夏,司马无忌为军师随同;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陪同关羽、张飞率领一万五千兵马前往江陵,其他将领留守待命。 第73章 黄忠使诈,生擒文聘(四更) “大哥、三弟,为何你们都不愿我带兵前去?” 赵云退出争夺此次征战为将的机会,从他心里来说,的确是心不甘情不愿。若不是徐庶、司马无忌二人向他摇头示意,只怕赵云还会继续坚持。当事情尘埃落定以后,赵云便急忙忙的询问缘由。 徐庶调笑道:“二弟,不是大哥不让你去,而是你真的前去了,怕是弟妹会不高兴。二弟刚刚成婚不久,要是冷落了弟妹,那岂不是我们二人的不是。” “大哥!”赵云知道徐庶所言不是真话,就算是大婚,身为将领,征战沙场,职责所在,根本就不在乎是否大婚。再说,他都已经成婚有些日子了,赵云实在是不明白原因。 “不让你前去,其实也是担心孙权会有防备!”徐庶正声道,“二弟,你是我军的大将,勇猛无敌,怕是我军之中再难找出与你匹敌之人。如果你这次前去江陵,或是江夏。” “东吴必会猜疑我军的用心,二弟真以为三弟只是简单地想要收复江夏吗?其实不是,三弟目的是江陵,不是江夏。江夏只不过是跳板罢了,江陵才是真正需要的。” “如果你此次前去,占领江陵的事情就会有变化。现在是关羽、张飞二人前去江陵救援,反而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另外,魏延、黄忠前去攻打江夏,更不会惹人注意,这才是三弟的打算。” 司马无忌撇着嘴,道:“什么是我的主意?难道大哥不是这样想的?孔明不是这样想的?此事明明是咱们三人商议,然后报于主公,让主公做决断。” 赵云一愣,道:“此事早就商议好了?” “不错!”司马无忌笑眯眯的说道,“这事早在二哥大婚之日前就已经商议好的,不过一直都在等待机会出兵,简单来说就是缺少借口。正好周瑜给了我们一个借口,自然不能错过。” “江陵、江夏虽隔着江水,不过两地相去甚远。纵然樊口我军占据,也在东吴眼皮底下,难以长久,时刻还要防备孙权派兵前来攻打。若是占领江陵便可以以此为根据地,江夏乃是附属,又有荆州四郡,也就是说我军的势力才真正形成,再也不惧任何势力。” “即便是二哥如何想要出征,此事也轮不到你。因为在这个计划之中,本来就没有将你算在内。至于飞虎哥,乃是因他身份特殊,要是东吴军认出他来,也不好解释,正好留在大营,防止其他人有所动静。” “大营有子龙、飞虎二人镇守,就算是有敌军前来,或是有何异动,也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所以,真正重要的不是前去攻打江陵、江夏,而是守住我军好不容易得来的四郡之地。” “难道是担心……”赵云皱着眉头,想起一人来,大吃一惊道:“他已经归降,不可能背叛主公!” “不错,正是二哥所想的那人!”司马无忌点头道,“他的情况,我们不甚了解,要是真的有什么万一,也好有个防范。毕竟,曾经麾下数万兵马,现在却屈居人下,务必要当心。此次出战的兵力,其中有一万是他的部下,不过被打算开来,还有四万兵马留守在武陵,所以必须谨慎才行。” “大哥无法随行,亦是考虑此事,有大哥相助,就算他真的有异心,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剿灭,这样才能真正收编数万大军。如今他是归降,是否真心尚且不知,还需防范才是。” 赵风也在征战长沙郡时,被擢升为偏将,成为一方将领。其实,他也想进攻江夏、江陵,不过想到程普等人在,赵风只能望而却步。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东吴给予他的耻辱,赵风无论如何也要讨回来。 经过徐庶、司马无忌的调解,赵云最终放弃出征的想法,安心留在桂阳郡担任太守。其实,赵云也想问一下,为何司马无忌会知晓自己会成为桂阳太守。这件事还是樊氏无意间提及,就连赵云自己都不明白,不过时间不多了,司马无忌要随军出征。 “军师,此战该如何部署?” 黄忠是主将,魏延是副将,他们二人率领五千人马直奔江夏而去,江夏的地形他们不熟悉,司马无忌却十分清楚。因此,何处有士兵驻守,何处有巡逻兵都一一说了。 “黄将军不必询问无忌,一切按照将军部署即可!”司马无忌见黄忠询问自己建议,他却什么都没说,让黄忠按照他以往的攻打方式去做就是,这也是说明黄忠是军中唯一的主将,全凭他做主。 黄忠知道司马无忌是不想干预自己指挥大军作战,心领神会,他立即下令大军前往江夏城附近处隐藏起来。现在他们已经抵达江夏,可是关羽、张飞率领大军尚未抵达江陵,必须要等待时机。 若是贸然进攻,必会损失惨重,而且那个时候江夏守军也不会前去救援曹仁。所以,黄忠第一道命令就是等待,而且所有士兵都是乘船距离江夏三十里处便下船,然后步行十里,又派遣斥候前去打探消息。 黄忠率领大军在此静等时机,整整等待了三日,这才有机可趁。当斥候来报,说江夏军前往江陵,现已经出城十里,再过不久便会经过此地。黄忠下令所有士兵隐蔽,放任救援军前去,魏延以为将这些援兵截杀才是上策,黄忠认为不可。 若是现在攻打,要是援军回撤,将消息传回江夏,那就前功尽弃,最后魏延也打消进攻的念头。众人目视着援军前去,初步算计出兵五千,而江夏守军不过万人,仅剩下三千兵力。 斥候尾随江夏援军前去,直到他们乘船而去,直奔江陵后,立即回报于黄忠。黄忠为人谨慎,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命令大军等上半个时辰再行出兵。半个时辰后,黄忠命魏延率领一千人从后方突袭,他自己则率领大军从正面进攻。 “报!”巡城士兵见黄忠率领大军前来,他不认识黄忠,急匆匆的禀报文聘,道:“太守大人,前方有大军攻城!” 文聘大惊,急忙上城看去,却见战旗写着‘刘’字,方知这是刘备军前来攻城。文聘立即下令守军严阵以待,决不允许开城门。现在江夏军兵力不足,难以与刘备军大战,只能采取守备。 “吾乃刘豫州帐下黄忠,还请关内侯出城!” 因江夏与东吴接壤,文聘曾是刘表帐下将领,因江夏民心不安,曹操这才委以重任,不仅让文聘担任江夏太守,更是给予军权,还赐爵位关内侯。 “汝是刘备将领,与吾有何话可说?”文聘站在城墙上,直接回绝黄忠的提议,要是刘备军趁机偷袭,那他就真的无脸见曹操,更有负于曹操的重托。 黄忠见文聘不愿出城,也不恼怒,接着说道:“昔日文侯是刘表帐下将领,你我算是同胞。虽然文侯投奔曹操,汉升投奔刘豫州,各为其主。但是,汉升为人如何,想必文侯知晓。” 司马无忌微微一愣,他还真的不知道文聘与黄忠有交情。黄忠在长沙郡为将,文聘却在荆州为将,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有交情,这事倒是真的出乎意料之外。 文聘思索再三,决定开城门,率领两千兵马与黄忠面谈。当文聘从城中出来后,黄忠单枪匹马前来,道:“仲业兄,咱们多久未见了?” “十年!”文聘感叹一声,“汉升兄,十年不见,没想到再次相见却在沙场上。今日汉升前来目的,仲业心知肚明。但是,各为其主,难以如你所愿了。若是汉升想要完成此行目的,那就得击败于我,否则决不能让你入城。” “十年前,仲业兄可还记得当初的赌约?”文聘点点头,黄忠说道:“当初,你我曾有约定,沙场上相见,一决胜负。只是没想到当年一别,转眼间已经过去十年,今日正好完成当初约定。” 文聘回道:“既然如此,咱们沙场上再见!” “只怕仲业兄难以回城了!” 黄忠笃定的笑容,让文聘心里一惊,立即下令撤军回城。可惜为时已晚,魏延率领一千余人从旁边杀出,直接拦住文聘的去路,黄忠也加入其中。文聘虽有两千兵马,还是难以抵挡黄忠大军,最后文聘被生擒。 “黄忠,你骗我!”文聘被绑住,破口大骂道:“枉我视你为至交好友,要是真有本事,咱们沙场上一对一决战。即便是你胜了,也不光彩,要是传扬出去,只怕说你黄忠背信弃义。” 黄忠苦笑一声:“汉升亦是无可奈何也!” 文聘被黄忠生擒,守军也死了上百人,最后他们见太守被俘,也就放弃抵抗。原本以为攻打江夏是长久战,没想到速战速决,根本就没用多少时间。当战报传回武陵郡时,刘备更是大为惊叹,立即启程前往江夏,卧病在床的刘琦也随之一同前往。 第74章 宁死不降,刘琦病逝(五更) “黄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文聘被俘,江夏失守,已经被大军彻底占领,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司马无忌走上前去,对于黄忠与文聘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好奇,这事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黄忠苦笑一声:“仲业兄与我本是同乡,也是邻村,所以十分熟悉。” 魏延疑惑道:“这么说,汉升与文聘是自小玩到大的好友?” 黄忠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仲业比我虚长数月,又自幼玩耍,感情十分要好。即便是求学,也是一起出游,后来天下大乱,我与仲业便从军,想要建功立业。” “由于我们两人志同道合,那个时候刘表是荆州牧,兵强马壮,我们二人便一同投奔刘表效命。后来仲业被留在荆州任职,我则前往长沙郡镇守,十年未曾回到荆州。” “黄将军提及过的约定是什么?”司马无忌出声问道。 黄忠回道:“当初我与仲业年轻之时,年少气盛,谁也不服谁,就互相约定,要是各为其主,沙场对决,看谁更加厉害。其实,汉升心中知晓,论箭法我比仲业强;若是论行军打仗,仲业远胜于我。” “正因为仲业在荆州之时相助刘表建功立业,这才留在荆州,而我却寸功未建,只得离开荆州。仲业与我分别以后,我们便很少联系了。即便如此,昔日的感情依然存在。” “仲业与我算是知己知彼,要真的沙场厮杀,半斤八两,胜负难料。此次,汉升主动请缨攻打江陵,能如此快速。只因仲业此人太过重感情,昔日的黄忠是忠厚之人,却不想首次诓骗用在他的身上,实在是无可奈何。” 黄忠将事情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下,司马无忌方知为何黄忠会主动请缨攻打江陵,他不是没有准备。因为知己知彼,文聘知晓黄忠为人,不认为他会欺骗自己,却不想这次栽了。 司马无忌也明白那种愤怒,被二十几年的好友哄骗,不仅成为俘虏,还丢了江夏,这个心结实在是让文聘难以承受,也难怪他在被生擒时,破口大骂,黄忠没有任何回应。 因为黄忠心虚,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二十几年的好友,今日成为仇敌不说,更是利用当初的情谊,诓骗文聘出城。黄忠心知肚明,要是真的一对一的战斗,也不见得能攻破江陵,文聘守城自有一套,不说坚不可摧,也可以抵挡一年半载,就算是大军围困,文聘有方法解决。 “军师,要是仲业有什么不敬之处,还请念在汉升的面子上,饶恕于他!” 司马无忌惊道:“将军何出此言?” 黄忠苦笑道:“仲业的脾性很固执,又有我之前所作所为,更是让他怨气难平,决不会投降。即便是死,仲业也不会轻易归降。仲业本是刘表将领,后跟随刘琮,刘琮投降曹操,仲业却不愿归降,后曹操亲自召见,完成他的心愿,这才愿意效忠曹操。” “他的心愿?” 黄忠接着说道:“仲业的心愿便是镇守汉川之地,保全荆州边陲安宁。刘表已死,刘琮怯弱,实际上他的心还在刘表处,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归降我军。” 司马无忌回道:“文聘之事,待主公前来再做商议,相信主公不会为难于他。” 黄忠真挚的道谢一声,便告辞离去。司马无忌、魏延二人都明白黄忠是要去往何处,也没有阻拦。黄忠想要见文聘,却被看守人员传话说,文聘根本就不愿意见他。 “仲业,汉升知道你还在气头上,不过汉升亦是无可奈何。若是真的刀兵相见,不仅伤了你我和气,还会有更多的将士战死。汉升知晓你的本事,要是真的攻城,根本就无法攻破,实在是别无他法。” 黄忠只好在外面高喊一声,解释心中的苦楚,只是他的一番话,文聘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没有任何回复,最后黄忠也只能转身离去。文聘实在是气恼,被黄忠使诈,要不然决不会丢失江夏。 “主公!”刘备两日后便抵达江夏,刘琦也被安置在曾经住过的地方,他急匆匆的来到军营帐内,连忙问道:“文聘将军何在?快快领我前去看看!” 文聘之名,刘备早在刘表处便知晓,只不过文聘忠心耿耿,对他也不过是面子上的,打从心里不愿意与刘备亲近。刘备也曾想过与文聘结交,一厢情愿,文聘根本不予理会。 “文聘将军!”刘备亲热切的喊了一声,文聘视而不见,根本不予理会刘备,这让他有些尴尬,看见文聘被绳索绑住,怒道:“怎可如此对待文聘将军,还不快快为将军松绑!” 文聘佁然不动,只字未提,直到绳索被解开,这才抬头看向刘备,冷冷地说道:“如今我已是俘虏,刘皇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刘皇叔想要劝降文聘,我劝你还是别费唇舌了。” “大胆!”魏延拔剑怒斥一声,文聘怡然不惧,哪怕是真的有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人头落地,眉头都不皱一下。文聘在江夏失守那一刻,便做好打算,宁死不降。 刘备悻悻然地离去,他无法收服文聘为己用。文聘之才,刘备清楚,要是放他离去,刘备做不到。如此将帅之才之人放他离去,不仅可惜,最重要的是也有风险。 即便刘备心中如此想,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流露出惋惜之色,问道:“军师可有方法劝降文聘?” 司马无忌回道:“禀主公,文聘宁死不降,我军之中怕是无人可以劝降。但是,无忌以为有一人尚且可以,不知主公是否应允?” “何人?” “刘表长子刘琦!” “刘琦卧病在床,如何能劝降呢?”刘备有些怀疑,要是让刘琦前去劝说文聘,刘琦身体健康,安然无恙还可以,偏偏刘琦重病在床,命不久矣。此次带上刘琦来到江夏,也是刘琦知道江夏收复了,就算是死刘琦也想死在江夏这个地方,不想客死异乡。 “文聘心意已决,除了刘琦,其他人都不能做到。主公不妨一试,要是可以的话,我军便有一员猛将,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将领。” 刘备沉思许久,最后答应让刘琦前去试试。并且,刘备亲自前去找寻刘琦,将这事与他说了。刘琦也答允下来,不过他没有保证一定能劝服文聘。毕竟,文聘效忠之人是刘琮,他已经离开荆州很久。 刘备见刘琦答应下来,连忙让士兵将文聘带来见刘琦。 “长公子!”文聘看见刘琦那一刻,急忙躬身施礼,他以为刘琦已经死在刘备手中,不想刘琦尚在人世,只是身染重病,卧病在床,道:“长公子为何如此模样?” 刘琦有气无力地勉强笑了笑,面色苍白无力,道:“文将军还记得我这个长公子?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了!当初在荆州时,父亲就曾称赞将军,让我与将军多走动。” “可惜,我无法完成父亲的使命,在刘琮与蔡瑁等人的陷害下,只能远赴江夏,来此栖身。荆州被曹操占据,刘琮不战而降,我本想率领大军前去相助,又担心荆州有人说我为了父亲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 “再说以我江夏的兵力,如何能与曹操大军抗衡,迫不得已只能退回,最后还是逃脱不了被曹操攻占江夏的命运。我身上的伤也是曹军攻打江夏时留下来的,要不是刘备,只怕世上已经没有我刘琦了。” 刘琦伤势未愈,又身染重病,性命岌岌可危,一次性说了那么多的话,已经是极限了。刘琦气喘吁吁,头冒冷汗,需要暂缓才能继续说话。 文聘恭敬地说道:“长公子被逼无奈远赴江夏,此事末将清楚。文聘知晓长公子目的,只是末将以为刘备此人假仁假义,借着长公子的名义,四处发兵攻打荆州四郡,现如今刘备的兵马不下于十万。刘备野心勃勃,不仅想要收复江夏,只怕江陵也不会放过。” “黄忠使诈欺骗于我,要不然江夏也不会失守。曹操待刘琮乃至末将不薄,末将实在是难以背弃曹操。若是末将如此做,实在是愧对曹丞相的信任,更愧对旧主所托。” 刘琦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道:“文将军忠心耿耿,刘琦佩服。但是,刘备乃当今刘皇叔,更与刘琦有恩在先,我就不说刘备的好话了。可曹操乃国之窃贼,刘琮背弃父亲辛苦打下来的基业,要是刘琦病愈,必会率领大军收复荆州,还我父亲基业。” “文将军是否归降于刘备,此事由将军自行决断。刘琦是有心无力了,只怕命不久矣。若是刘备能完成刘琦所愿,死亦能瞑目。刘琦不想愧对父亲,也不想曹操占据荆州,更不愿看到刘琮如此懦弱。” “咳咳!……” “长公子!” 刘琦想起曹操攻打江夏,刘琮不战而降,将荆州拱手送与曹操等事,就火气上涌,情绪激动之下,更是剧烈咳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断气了。文聘大惊,急忙上前,扶住刘琦,又高声大喊,让门外的大夫前来为他诊治。 “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刘琦死死地拽着文聘的手,发出心中憋了许久的不甘之声,带着遗憾病逝于江夏。 第75章 周瑜领兵,弃城北撤(六更) “长公子!……” 文聘痛哭流涕,刘琦带着遗憾病逝,死不瞑目,刘备等人也闻声急匆匆的进来,还是晚了一步,刘琦已经死去。文聘红着眼睛,用手将刘琦的眼睛合上,低声道:“长公子,你未完成的心愿,文聘替你完成!” 刘备得知刘琦病逝,险些跌倒,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流泪,可刘备这一举动让文聘动容了。原本文聘的确认为刘备假仁假义,经过刘琦所说,他的想法也改变了不少。 文聘一直效力于刘表,也与刘琦打过交道,而且刘琦拖着病重的身子,要不是刘备全力施救,这份情谊让文聘感激。虽然刘备借用刘琦的名义四处征战,就像刘琦所说,自己未能完成的事情,刘备去做,总比其他人去做要好,至少刘备与他同宗同姓。 虽说文聘效忠曹操,也是完成自己心愿,他的心还是倾向于刘琮。其实,文聘以为刘琦比刘琮更加适合接替刘表之位,哪怕是后来刘表病重离世,也曾提及过此事。 刘琮实在是太过于怯懦,荆州在他手中,必定丢失。文聘没想到如此快,要不是念及刘表的恩德,文聘早已去意已决,决不会留在荆州,继续为刘琮效命。可以说,文聘有些愚忠,哪怕是东汉末年时期甚少有这样的将领,哪怕是旧主已死,依旧誓死效忠。 “禀刘豫州,文聘愿意归降!”文聘擦干眼泪,恭敬地单膝跪地,向刘备表明自己的心意,他愿意归降。若不是刘琦病逝,那种遗憾让他明白自己之前太过固执,他也想收复荆州,却无计可施。 “文将军愿意投靠玄德,乃玄德之幸!”刘备掩面痛哭,看着已经死去的刘琦,哀声道:“刘琦病逝,此事暂且不说,玄德要为刘琦戴孝,亲自送他一程,待此事结束再与将军商议如何?” 文聘郑重的点点头,他本意也是如此想,刘备主动说出来,他更是十分赞同。刘备得到文聘的投靠,早已乐开了花,却不能表现出来。如果刘琦病逝,他没有伤心,反而欣喜若狂,实在是有些过分。 于是,文聘戴孝为刘琦守灵,也算是自己一份忠心。刘备也戴孝,与文聘一同守灵,司马无忌、魏延、黄忠也不例外。刘琦病逝的消息,被司马无忌严令封锁住。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刘琦这个时候病逝,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那他们师出无名,会影响后续计划。刘备心中担心之事,司马无忌全部想好,解决了刘备后顾之忧。 与此同时,江陵之战正在如火如荼展开之中。 周瑜中箭受伤,卧床不起,这让曹仁看到机会,他立即率领大军继续攻击东吴军大营。凌统、吕蒙接替周瑜指挥大军,程普心有不甘,却又十分无奈。因为在之前的交战之中,他已经被曹仁率军击败。 程普自认为己方兵力充足,就算周瑜受伤,也不会影响太大,不听从劝阻,固执己见,已久出兵攻打曹仁。正中下怀,被曹仁率军打得丢盔弃甲,仓皇逃回大营。 鲁肃见状,立即让凌统、吕蒙接替大军指挥权,一定要防守住曹军攻来。当曹仁见周瑜未能亲自指挥,乃是凌统、吕蒙指挥大军,心里清楚周瑜伤势未愈,立即加紧进攻。 退回北方的曹操听闻周瑜重伤,立即增派三万大军,以及粮草、辎重等军用物资,给予曹仁极大支持,让他务必在周瑜重伤之时攻破东吴军,彻底稳住江陵局势。 北方将领也听从曹操的命令,前往江陵支援,由豫州太守李通率领大军将东吴军防线全部破除,而且乐进、满宠等将领也前去相助,江夏援军从水路进攻。可以说,周瑜重伤,已经影响两军战况发展趋势。 东吴军设下的防线,在曹操增派的援军猛烈进攻之下,悉数破除,这让曹仁兵力大增。可是东吴军援军未能前来,凌统、吕蒙等人率领大军严阵以待,每个人都心急如焚。 在曹军猛烈进攻下,诸葛亮、关羽、张飞率领一万五千人前来救援。吕蒙、鲁肃皱着眉头,也来不及多问,有他们相助,这样一来就可以抵挡住曹操大军进攻,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 “大都督伤势如何?”诸葛亮询问鲁肃周瑜的情况。 鲁肃回道:“大都督要想痊愈还需要很久,这几日都昏迷不醒。原本大夫说是过半个时辰就会醒来,没想到大都督一直未醒,后来仔细检查才发现大都督不仅仅右肋中箭,箭头染有剧毒。” “当时怎么没有发现?”诸葛再次问道。 鲁肃叹息一声:“那个时候曹仁率领大军进攻,全军上下士气大跌,就连大夫都手忙脚乱,差点害了大都督性命。那人已经被吕蒙斩首示众,又让另外一名大夫前来,这才发现其中隐秘,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后果只怕难以预料。” 诸葛亮点点头,道:“现在战况如何?” 鲁肃又将曹仁兵力部署,以及两军人数一五一十的禀告,没有任何隐瞒。诸葛亮皱着眉头,他没想到周瑜重伤未愈,影响如此大,诸葛亮让他们不必担心,也立即下去让关羽、张飞点齐兵马,严阵以待,主要是防止江夏水军前来偷袭。 现在形势十分危急,要是江夏水军前来,那么说明江夏已经偷袭得手。另外,诸葛亮还在担心周瑜的伤势。如今东吴军士气大跌,又接连大败,已经动摇军心,唯一能稳住军心之人,只有周瑜。 如果仅凭现在手中的兵力,根本就难以抵挡住曹仁大军。当诸葛亮在江陵第二天时,司马无忌便命人传信告知,而江夏水军尚未抵达,这给予诸葛亮准备时间。 若非诸葛亮提前做好防备,曹军偷袭便会得手。由于刘备军突然加入,这事出乎曹仁、徐晃等人意料之外,东吴军将领这几日连续征战,体力消耗巨大,后续战斗基本上都是关羽、张飞前去抵挡。 第三日,周瑜终于醒过来,鲁肃、吕蒙等人连忙上前询问,诸葛亮等人也前来。周瑜看见诸葛亮那一刻,脸色骤变,皱着眉头,又询问鲁肃战况如何,鲁肃也如实说了。 “怎么会如此糟糕?”周瑜眉头紧锁,沉声道:“曹仁以为我必死无疑,重伤未愈,如此疯狂进攻,损失必定惨重。纵然曹操增派援军,也十分有限,眼下不能切断曹仁援军路线,唯一能做的便是与曹军对战。” “大都督,我军兵力不足,如何大战啊!”鲁肃、吕蒙以为周瑜是不是还没有清醒过来,以现在的兵力,真的与曹军硬碰硬,最后败得必定是己方,这场战斗他们都不见得能赢。 “孔明以为如何?”周瑜没有急于解释原因,反而询问诸葛亮。 诸葛亮笑道:“大都督此计,正合孔明之意!” 于是,周瑜、诸葛亮二人第二次合作,放开一切芥蒂,携手共同抵挡曹操大军。周瑜用的计谋,诸葛亮明白,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解释,二人都连忙下去传令。 周瑜初醒,按照大夫所说,不能起床,会留下隐患。可是,周瑜根本就不愿意听从,哪怕是鲁肃、吕蒙劝阻,他也不在乎。如果今日周瑜再不出现,联军必败无疑。 哪怕是身体留下隐疾,也在所不惜。时间不等人,周瑜让大夫将他的伤势包扎好,然后自己穿上战甲,戴上战盔,骑着自己的战马从大军之中走了出来,东吴士兵见周瑜伤愈,士气大振。 诸葛亮赞道:“一人影响千军万马唯有周公瑾也!” 周瑜强忍着身体不适,将所有大军全部集结,诸葛亮也让张飞、关羽率领大军与东吴军一起。随着周瑜的将令,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然后摆开阵势,等待着曹仁大军前来。 曹仁率领大军前来,却见联军摆开架势,像是与自己继续决战似的,这让他陷入沉思,又抬起头看见周瑜那张熟悉的脸孔,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寻思道:“为何周公瑾尚在军中?难道他伤势痊愈了?” “曹将军,你给予公瑾的箭,公瑾一直留着,今日公瑾也还你这份礼物!”周瑜见曹仁、徐晃前来,对着曹仁大喊一声,然后拉开弓箭,朝着曹仁射了出去,力道十足,不像是受伤的模样。 “撤退!”曹仁见周瑜伤势痊愈,急急忙忙的下令撤军,不敢再继续攻打东吴军。 当曹仁回到江陵城外大营,怒气冲冲地骂道:“这个该死周公瑾,居然中了毒箭没死,伤势怎会痊愈,气煞我也!” “报!”士兵急忙忙的进帐禀报消息,道:“将军不好了,江夏失守了!” “什么?江夏失守了?”曹仁不相信的看着手中战报,江夏乃是文聘镇守,要是真的失守了,又怎么会派出援兵来,他还以为这是假的,亲眼看见战报才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 于是,曹仁立即传信让士兵快马加鞭将这个消息以及这里的情况禀报于曹操。江夏失守,刘备占领,而且文聘也被生擒,这让曹仁心急如焚,一直在等待曹操的回信。 曹操看见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思索再三也只能无奈地下令让曹仁弃江陵北上撤退,最后曹仁听从曹操之令,率领大军从江陵撤退。此次江陵之战,曹仁大军人力物力都损失惨重,要是此战持续下去,只怕损失更加严重,曹操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 第76章 挑拨离间 曹仁弃城北撤,此乃曹操亲自下得命令,曹仁只能撤退。江夏失守,江陵之地又撤退,连续丢失两座比较重要的城池。即便是曹操也会动怒,尤其是刘备趁机偷袭江夏得手,文聘大意之下被生擒,曹仁与东吴军对峙一年时间,耗费人力物力甚多,仍然失去江陵,曹操心中憋了一口怨气。 “丞相为丢失江陵、江夏两城而烦忧?”荀彧话说出口,众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这是在老虎身上拔毛,曹操冰冷的目光看着荀彧,沉默不语,荀彧又说道:“丞相不必如此烦忧,以在下之见反而是好事。” 曹操冷冷地说道:“荀令君是在跟我说笑么?” 荀彧从容不迫地回道:“敢问丞相,我军主力军在何处?” “自然在北方!” “既然是在北方,那丞相又何须烦忧江陵、江夏两城的得失?”荀彧慢条斯理地说道,“荆州乃是军事重地,百姓富庶,自当争取。不过,荆州有七郡,而我军占据荆州北面最大的南阳郡。” “刘备占领江夏、长沙、零陵、武陵、桂阳五郡,而南郡治江陵县,也就是现在常说的‘江陵’。可是江陵我军要想继续坚守,不仅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要防备孙权、刘备大军袭来。” “以在下愚见,江陵丢了就丢了,只要南阳郡在我军手中,其它几个郡也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咱们可以利用南郡大做文章。孙权、刘备联盟,而刘备已经占领五郡,可孙权一郡未得,心里必然不快。” “令君的意思是在江陵县上做文章?”曹操本来十分气恼,听闻荀彧所言,反而豁然开朗,不再计较得失。 荀彧回道:“禀丞相,要是在下是孙权,必会争夺南郡。若是南郡被刘备得去,孙权必会不满。孙权派遣大军围困我军一年,曹仁将军北撤退军,这是天赐良机,必会觊觎南郡。” “丞相应该记得刘备之前上书举荐刘琦为荆州刺史,在下建议答允之事。现在正是时候,咱们可以挑拨孙刘联盟的关系。刘备不敢以自己的名义出兵攻打荆州四郡,只能借用刘琦之名义。” “丞相可以下诏书,赐封东吴将领担任南郡太守、江夏郡太守,刘琦不是荆州刺史吗?荆州刺史府就在江夏,正好东吴军将领为太守,这是挑拨孙刘联盟的绝好机会。” “刘玄德不会真的放任江陵不顾,也不可能真心实意出兵相助孙权,在下以为他的目的是江陵。江夏不过是名正言顺,而丞相让天子下诏书,赐封东吴将领,刘玄德一心想要匡扶汉室,又是刘皇叔,不敢违背,心有不甘,定然挑起东吴与刘备之见的矛盾。” “我军牢牢占领南阳郡,江陵归属是何人,都不是我们要关心的。若是一个江陵、江夏能让联盟分崩离析,在下认为值得。即便南郡一直在我军手中,所有援助之物都得经过南阳郡才行,实在是太费功夫,不利于我军发展。” 曹操眉开眼笑道:“此计甚妙,我立即面见天子,让他写下诏书。” “丞相稍等!”荀彧又说道,“丞相自可前去奏表,不过这诏书丞相决不能参与其中。另外,这份赐封诏书一定要送往孙权处,然后在诏书上大肆宣扬东吴军将领的功绩,这样一来孙权就算没有诏书,也会产生江陵理应归东吴所有。” 曹操大笑连连,荀彧挑拨离间的计谋,正和他心意。原本还很失落的曹操,立即开怀大笑不说,对荀彧更是赞不绝口,还给予他赏赐。 荀彧所料不差,诸葛亮为首的刘备军,周瑜为首的孙权军,两军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江陵归属。若是江陵归刘备,孙权必不会答应;若是江陵归孙权,刘备心有不甘,双方对此事都沉默不语。 周瑜不听劝说,执意亲自带领抵抗曹军,实则是假象,让曹仁认为他已经病愈。其实,周瑜射出弓箭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险些摔倒,要不是强撑着身子,又强颜欢笑,不能让曹仁看出任何破绽,只能冒险一试。 果然,曹仁中计,认为他痊愈了。曹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他下令撤军以后,周瑜坚持片刻,便下令回营。当他回到军营,周瑜便喷了一口血,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大夫急忙赶来,又再次为周瑜重新包扎、检查伤势,大夫皱着眉头,周瑜的身体尚未痊愈,又执意起身不说,更是动武,这已经超出预料之外很多,以致于周瑜的身体每况愈下,周瑜伤势难以复原,而且病情加重,实在是急坏了大夫,他真的无能为力了。 远在江东的孙权听闻周瑜中箭受伤,立即派遣身边最好的大夫前去,也可以随时知晓周瑜的病情。当大夫为周瑜把脉以后,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再动兵器。若是在不听从劝告,回天乏术,可见病情十分严重。 “孙将军,天子有圣旨宣读!” 孙权急忙摆上香案,焚香叩迎圣旨,汉献帝遵从曹操的建议,在圣旨上称赞东吴将领勇猛善战,又是战功赫赫,自然褒奖他们,而且也提到了江陵归属,说是东吴军攻打一年,好不容易顺利成功,所耗费人力物力极大,理应归东吴管辖,还说到刘备也派出援兵,不过已经占据四郡,江陵归东吴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孙权叩谢皇恩,然后圣旨他看了数遍,现在他身边没有鲁肃,只能询问诸葛瑾,诸葛亮之兄。诸葛瑾认为这道圣旨是名正言顺接管江陵,占领南郡,从道理上来说,也是归东吴所有。 于是,孙权为了表彰前方将领的功绩,并没有说圣旨的旨意,而是以他的名义仼命周瑜为南郡太守,程普为冮夏太守,全柔为桂阳太守。桂阳太守是赵云兼任,曹操也提及过此事。 孙权的任命以及圣旨一并送往江陵,刘备早不出兵,晚不出兵,偏偏在收复荆州四郡以后再出兵,意思十分明显。孙权也猜到刘备定然觊觎江陵,只要占据江陵,南郡就在自己手中,所以为了防止有变故,孙权便将圣旨送过去,以刘备的身份,自然不敢违背圣旨。 第77章 试探 刘琦的丧礼过后,刘备便任命文聘继续担任江夏太守,黄忠也负荆请罪向文聘赔不是。文聘已经归降刘备,对黄忠使诈之事也放了下来,不过黄忠始终耿耿于怀,更是当着众人的面赔礼,文聘也一笑置之。 曹仁退兵,江陵归属问题,刘备还需要亲自前往,便没有在江夏逗留太久,交托一切后就启程离去。临别之时,司马无忌悄悄地叮嘱文聘,道:“无忌有事要拜托将军!” “军师有话便说,文聘能做的必定去做。” 司马无忌说道:“现如今曹仁退兵,江陵归于主公,还是孙权,难以确定。若是所料不错,孙权不仅觊觎江陵,就连江夏也虎视眈眈。江夏与东吴接壤,怕是孙权难以放心。” “所以无忌特意请求将军,要是东吴军前来索要江夏,或是接管江夏大权,将军不必理会。即便是主公来信,将军也可以不必理睬。若是东吴军前来,以将军的本事,应该可以想到对应之策。” 文聘诧异道:“主公来信,要是文聘不从,便是违抗命令。”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司马无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文将军不用担心此事,主公比之无忌更不愿失去江夏。至于刘琦病逝的消息,怕是隐瞒不住,那个时候孙权自会派人前来索要,一切就拜托将军了。” 文聘点头答应下来,司马无忌便跟随刘备前往江陵。现在诸葛亮、关羽、张飞等人已经进城,大军则驻扎在城外;周瑜、鲁肃、程普、吕蒙等人也进城,大军与刘备军一样在城外。 刘备接到诸葛亮的来信,他便匆忙赶赴江陵。纵然刘备没有耽搁,还是晚了一步。孙权派来的使者带着汉献帝的旨意前来,当众宣读旨意,周瑜被封为南郡太守,接管江陵。并且,程普是江夏太守,就连桂阳郡也一并在其中。 诸葛亮皱着眉头,沉思不语,要是江陵落入东吴军手中,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毕竟江陵之地,东吴军整整攻打一年时间。可是江夏郡、桂阳郡是刘备打下来的,没有理由让给东吴军。 当圣旨宣读以后,凌统、吕蒙便率领大军入城,周瑜昏迷不醒,无法指挥大军。诸葛亮、关羽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吴军入城接管江陵一切事务,不过诸葛亮自有算计。 目前有汉献帝的诏书,刘备又是皇室中人,孙刘两军尚处于联盟时期,不适宜发生冲突,待刘备前来再来商议该如何做。 次日,刘备、司马无忌等人也率领大军前来,刘备与周瑜并无交情,也不好前去探望。但是,司马无忌与周瑜算是有些交情,刘备便委托司马无忌前去探望,实则是探听周瑜虚实。 司马无忌前往周瑜所在的住处,正好他前来时,周瑜刚刚苏醒不久,听闻司马无忌前来,周瑜便让人请他进来一叙,作陪的有吕蒙、鲁肃二人。司马无忌走进卧室,便看见周瑜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比之前要憔悴很多,精神萎靡不振。 “无忌前来,公瑾尚不能亲迎!” 司马无忌回道:“大都督身体抱恙,理应卧床休息才是。” 周瑜躺在床上,面带微笑地说道:“自从赤壁一别,已有一年之久,却是物是人非。公瑾伤势未愈,终日卧床不起;无忌却神采飞扬,指点江山,相助刘玄德攻下荆州五郡。荆州七郡有五郡落入刘玄德之手,而我军只占得江陵,却付出沉重的代价换来。” 司马无忌笑道:“江陵之地归属于东吴理所应当,吾主自然不会觊觎。吾主刘豫州与刘琦至交好友,刘琦更是有恩于吾主。荆州之地本是荆州牧刘表所属,奈何刘表次子刘琮怯懦无能,拱手于曹操,吾主只不过是完成刘琦所愿,刘琦乃刘表长子,顺理成章。” “咳咳!……”周瑜咳嗽一声,笑眯眯的说道:“难道说刘豫州上表刘琦为荆州刺史,此事不是无忌,或是诸葛孔明所为?” “自然不是!”司马无忌笃定的否定,道:“此事乃是刘琦自己与吾主所说,吾主这才答应下来。” “不知刘琦现在何处?” “江夏太守府中休养!” “公瑾听说,刘琦重病缠身,怕是命不久矣,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刘琦与公瑾伤势一样,皆是在与曹军大战之时受伤,要不是及时救治,的确是有些危险。”司马无忌委婉地说道,“纵然刘琦重病缠身,依旧想要收复失地,恢复昔日荆州光景,奈何天不遂人愿!” “江陵与江夏只是一江之隔,相距不远,江夏更是与东吴接壤。”周瑜话锋一转,道:“江陵百姓富庶,又有长江作为天然屏障,比之江夏要好太多,有此城池乃我军之福。” “无忌在此恭喜大都督!”司马无忌坚决地回答,“大都督率领大军与曹仁军对峙一年之久,要不是曹仁忌惮大都督,也不至于仓皇北逃,这也是大都督战功显赫的表现,无忌认为江陵该是东吴所有。” 周瑜笑道:“公瑾入城以来,尚未在江陵走动,待伤愈之后,必要好好欣赏此地,不知无忌愿意与公瑾一同前往?” “若是大都督不嫌弃,无忌自会陪同!”司马无忌回道,“若是可以的话,无忌还希望再与大都督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哈哈!……无忌所说,正是公瑾所想!”周瑜大笑一声,立即让吕蒙取酒来。 “大都督,这……”不仅吕蒙担心,就连鲁肃都皱着眉头,他们知道周瑜身体情况,要是这个时候再饮酒,只怕真的后果难料了,故而吕蒙有些犹豫不决,迟迟不愿去取酒。 “怎么,我的命令都听了吗?”周瑜怒吼一声,“若是你不去,那我便自己去取!” 最后,吕蒙无奈之下只能取酒来,周瑜与司马无忌又是开怀畅谈。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一刻消散开来。当水酒送来后,周瑜与司马无忌对饮三杯,三杯下肚,犹如火烧,然而周瑜眉头都不皱一下,感叹道:“今日公瑾身体抱恙,无忌能前来探望,公瑾铭记于心。如果可以的话,公瑾真希望能与无忌痛饮三百杯。” 司马无忌顿了片刻,一饮而尽,道:“会有机会的!” 周瑜喝下三杯酒,就没有再举杯了,司马无忌也放下酒杯,不再与周瑜对饮。司马无忌见周瑜还有话要与鲁肃、吕蒙说,便起身告辞离去,又将那剩下的半壶酒带走,周瑜笑着点头答应。 第78章 抱憾而终 司马无忌离开了,带着半壶未曾喝完的酒,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帐内,直接来到刘备处,将自己今日探望周瑜之事禀报于刘备。刘备、诸葛亮等人均在,众人都在等候消息。 “主公!” “无忌,周公瑾如何?” “只怕过不了今晚!”司马无忌沉声道,“无忌前去时,周瑜已经苏醒,更与我对饮三杯。并且,周瑜也试探主公是否有意江陵,以周瑜的精明,怕是猜到了,必会严加提防。” 司马无忌将周瑜的对话内容,也一五一十的说出。其实,司马无忌、周瑜两人都清楚,之前的对话是一种试探。周瑜试探司马无忌的口风,司马无忌在试探周瑜的心思,彼此都心知肚明,却不曾说穿。 并且,司马无忌从周瑜的面相,以及他说话的语气,断定周瑜过不了今晚。至于为何要与周瑜对饮,实则是相送,是一种惺惺相惜,还有一丝遗憾,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司马无忌离开以后,周瑜强撑着的身体轰然倒下,再也忍不住,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大都督!”鲁肃、吕蒙神色紧张,大夫明明叮嘱周瑜切记不能饮酒,周瑜明知故犯,短短时间内,周瑜脸色更加苍白,就连他眼睛都开始闭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们十分担忧。 大夫急匆匆的赶来,再次把脉,发现火毒攻心,无力回天,他也束手无策。吕蒙怒气冲冲的拔剑相向,像是要杀死他似的,吓得大夫惶恐不安,还是鲁肃出面喝止。 “子明住手!”周瑜有气无力地大喝一声,“生死有命,无关他人。公瑾命该如此,此乃天意,又何怨他人。” “大都督!”吕蒙伤心不已,周瑜与他相交多年,眼睁睁的看着好友性命垂危,这让吕蒙难以忍受这种伤痛。 周瑜勉强笑了笑,道:“子明,生死有命,不必介怀。公瑾自知身体状况,多一时半刻,少一时半刻也什么区别,怕是过不了今晚了。我死亦是无惧,唯一担心的是东吴未来。” “子敬,你大智如愚,实乃大才之人,独善其身,不愿走出前面。若是公瑾死后,子敬必须主持大局,文有子敬,武有子明,东吴军必能割据江东,与曹操对抗,更能防止刘玄德有异心。” “刘备出兵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主动出兵,意在江陵。子敬、子明,你们一定要记住,江陵不容有失,定要守好江陵。荆州七郡刘备尽占其五,要是江陵也被刘备占据,荆州之地便是他刘备所有,羽翼丰满之时,东吴难以压制于他。” 鲁肃道:“公瑾,子敬以为刘豫州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更不会做联盟之事。” “子敬啊!”周瑜叹道,“你还是不了解刘备此人,刘玄德乃是当世枭雄也,不容小觑。刘玄德胸怀天下,孙刘联盟之所以达成,一方面是迫于曹操大军的压力,另一方面是刘备那个时候尚无足够的兵力,更没有任何势力。” “现在刘备已经占领荆州五郡,势力已然形成,早已不是当日的刘备。此次出兵相助,实则为了江陵而来,非真心相助东吴。之前公瑾与无忌两人的对话,你们都听见了。” “司马无忌此人比之诸葛孔明更加难以对付,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不说,更是明白我话中意思,说是对江陵无心,实则有意。此人必定是我东吴大患,可惜我已无力与他周旋。” “生平能有如此对手,乃公瑾之福。本以为诸葛孔明十分厉害,料敌先机,算无遗漏,而司马无忌更可称为‘鬼才’。从他看我的神情,已经知晓公瑾大限将至。” “子敬你一定要防范司马无忌,他的才能就连我都十分佩服。公瑾心有余而力不足,大限将至,唯有将大事交托于你们。你们见到主公时,请转告于主公,恕我周公瑾无法继续为东吴效命。” 周瑜再次喷了一口血,呼吸急促,鲁肃、吕蒙连忙上前,心里十分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瑜如此模样,他们眼眶之中都有些湿润了,一直强忍着。 “公瑾出身大族,志向远大,一心想要辅佐孙策将军,奈何天不遂人意,又有孙权将领,比之孙策不遑多让,公瑾一展所长,驰骋沙场,从未败绩。本想开疆扩土,完成吾主心愿,奈何大限将至,未能如愿。” 周瑜仰天悲呼道:“若是上天再给我十年时间,必能让东吴更加强大。” 周瑜志向远大,他一心想要辅佐孙策、孙权两位主公。现在江陵已经拥有,可是大限将至,时辰无多。纵然周瑜想要继续开疆扩土,也是有心无力,此乃最大的遗憾,生平未能完成心中所愿之事,空有满腔热血,实在是难以接受如此结果。 “当今天下,正值混乱多事之秋,这正是我日夜担心的事情。现在曹操退居北方,刘备占领江夏,与东吴接壤,实在是不得不防。军中将士人心不齐,恐有内忧。这正是我日夜忧心的事,愿陛下预先考虑尚未发生的事,然后才想到安逸享受。” 周瑜看着鲁肃,郑重其事地说道:“子敬,以你的智谋才略足以解决此事,东吴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即便是我死了,也能安心离去,再也没有任何牵挂,你一定要答应我。” 鲁肃点头答允,道:“子敬答应公瑾,只要子敬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让东吴衰落,更不会让东吴受到外敌入侵,誓死守卫东吴之地。” “好!”周瑜又转头看向吕蒙,叮嘱道:“子明,你早已是独当一面的将领,我也不必担心。凌统、黄盖等将领你要与之多亲近亲近,还有程普将军,决不可走公瑾的道路。” “程普虽与我意见不合,矛盾重重,不过行军打仗,他的确是一员虎将,与他沟通之时最好是请教的口吻,给足他面子,决不会为难你。东吴大军日后,便交给你们二位了。” “东吴有你们在,我也能放心的走了!”周瑜露出久违的笑容,像是一种解脱,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中想起司马无忌最后与自己说的话,默默地想道:“若是再有时间,我定要与你斗个高下!……” “公瑾!” 鲁肃、吕蒙掩面痛哭,周瑜虽是含笑而逝,可他心中的愿望始终未能完成,抱憾而终。 第79章 借不如窃 周瑜病逝的消息,很快传遍各地,就连曹操都接到禀报,孙权在江东还等着周瑜凯旋而归,准备为他庆贺,却不想听到的是病逝的消息。小乔翘首以盼等待夫君回来,等到的也是噩耗,失声痛哭。 在周瑜病逝的消息公布于众,孙权、小乔二人都接到周瑜亲笔所写的遗言书信。周瑜奏禀孙权,请求鲁肃接替他的位置,孙权含泪应允。周瑜情病重之时,心忧东吴,孙权立即下令,命令江陵将领接周瑜遗体回来,所有大小官员一律穿着素服迎接。 小乔接到的书信,周瑜提及二人相遇以及相伴,遗憾的是不能白头偕老,叮嘱小乔务必好好教育孩子。小乔遵从夫君的嘱托,不论是亲子,还是从子都视如己出,一视同仁。 “周公瑾真的死了?” 刘备大惊,心里有些窃喜,周瑜之死,对于东吴打击甚大,尤其是士气低迷,无异于是好消息。周瑜乃东吴顶梁柱,一人可挡万军。现在周瑜死了,东吴上下一片悲痛。 诸葛亮道:“主公,公瑾虽死,以他的才智,必有所安排。无忌曾说周瑜试探出我们的意思,定有防范。所以主公务必慎重才行,周公瑾病逝,遗体理应回到江东安葬,到时我军也得派人前去吊唁。” 刘备点点头,道:“孔明所言甚是,周瑜乃东吴大都督,驰骋沙场多年,战功无数。孙权有周瑜镇守江东,无惧于曹军来犯。现在周瑜已死,必会有所准备才是。” 司马无忌接话道:“禀主公,孔明先生说的很对,公瑾早有安排。若是无忌所说不错,接替公瑾位置之人是鲁肃。至于军中将领,则由吕蒙、黄盖等人接替,公瑾虽然死了,可是东吴局势并无任何大的变动。” “公瑾对我军有防范,江陵守军严阵以待,不会给予我军机会,所以无忌以为主公可先行派人与孙权商议,以樊口换取江陵,也就是暂时借荆州,就看孙权是否答应与否。” 诸葛亮沉声道:“周公瑾早已洞悉我军来意,必有对策,只怕孙权不会答允我等请求,暂借南郡。樊口虽在东吴地界,与南郡相比还是差了很多,两相比较之下,孔明相信孙权不会答允。” 刘备出声道:“孙权不会答应,那么鲁肃是否答应?” “周公瑾要是特意嘱托子敬,不让我军占领江陵,以子敬的性格也绝不会答应。”诸葛亮回道,“子敬之才不在孔明之下,心知肚明我军来意,不过没有挑明。子敬是两军联盟的支持者,要是挑明会破坏联盟关系。” “现在周瑜刚刚病故,子敬决不会违背公瑾所托。鲁肃接替周瑜位置,成为东吴大都督,吕蒙、黄盖等人相助,东吴局势不仅不会乱,反而更加齐心协力。东吴军与曹仁对战江陵,军中上下都知道程普与周瑜不和睦,军心不齐,这才屡屡大败,一直僵持一年时间。” “周瑜与程普关系紧张,可吕蒙、子敬都与程普关系交好。子敬继任周瑜职位,接替周瑜统领部队四千多人,这些全都归他所有。以子敬与程普的关系,会欣然赞同,只怕那个时候江陵固若金汤。” 张飞猛地站起来,大喝一声:“管它固若金汤与否,翼德照样攻破江陵,拿下南郡再说。只要在翼德手中,任他东吴何人为将,都难以从我手中再次夺走。” “翼德休要胡言!”刘备喝道,“如果真的派兵攻打江陵,只怕会影响两军联盟关系。虽说我军兵力充足,不过要是如此做,那天下将如何看待我刘备,此计万万不可。” 关羽赞同道:“出兵攻城此计云长也认为不妥,眼下曹操占据南阳郡,亦是荆州北面,要是出兵攻打江陵,曹军定会有所动静。如果曹军趁势派兵南征,又该如何应对?” “攻城不行,唯有向孙权借了。”诸葛亮沉声道,“不说曹操大军来犯,要是真的攻城,就无视于天子。” 司马无忌接话道:“若是我军向孙权借南郡,那江夏、桂阳以天子之诏亦是归东吴所有,孙权大可以借用此事,向我军索要两郡的控制权,那该如何做?” 魏延道:“江夏乃是魏延与汉升二人攻下来的,又不是东吴军攻打,而且文聘将军镇守江夏,是主公亲自任命的。即便是有天子诏书,要想索要江夏郡,我魏延第一个不答应。” 黄忠道:“汉升以为江夏郡不容有失,决不能给东吴。” “江夏郡自然不能给东吴!”司马无忌看向诸葛亮,道:“孔明先生,无忌有一事想询问?不知孔明先生向孙权借南郡以后,是否想过要归还?” 诸葛亮一愣,笑道:“无忌以为是否要归还于他?” 司马无忌与诸葛亮相视一笑,心领神会,有些话不必挑明,他们都清楚。即便孙权愿意咱借南郡,他们也没打算归还南郡。有了南郡,又有江夏郡,那么刘备军势力完全形成,各地都可以随时派兵增援,不必担心任何敌军。 “既然有借无还,还不如窃取江陵,自己打下来的才是硬道理。”司马无忌淡淡的笑了笑,众人诧异地看着他,司马无忌解释道:“以我军兵力,不惧曹操大军,曹操在南方大败于赤壁,又在江陵折损太多人力物力,没有三五年难以恢复。三五年以后,我军兵力比之现在更甚,更急不必担心。” “至于天子诏书,无忌认为那是曹操使得反间计,就是为了让联军关系破裂。主公要是无视天子诏书,难以说得过去。不过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主公亦可以不理会。” “借南郡,不如窃南郡!”刘备问道,“那该如何窃取呢?” 司马无忌微微一笑道:“要想窃取南郡,自然需要武力,也就是攻打江陵。但是,主公不可在此时攻打,可双管齐下。周公瑾遗体必会送回江东安葬,到时候孙权也会前去吊丧,而主公派遣使者前去吊葬,伺机与孙权谈判,借去南郡,最好的结果是孙权同意。” “若是不同意,主公已经率领大军撤离江陵,已然回到江夏,那江陵守军防守定然松懈,鲁肃、黄盖等人也会送往周瑜遗体回去,留下来镇守江陵的将领应该是程普,他与周瑜本就有矛盾,自然会找借口留下来,这个时候我军突袭江陵,必能破之。” 司马无忌的提议,诸葛亮、刘备沉思片刻,二人都认为司马无忌所言有理,便采纳司马无忌的建议,决定双管齐下,攻占江陵,彻底占领南郡。 第80章 汗血宝马 刘备采纳司马无忌建议,周瑜死后,他便立即率领大军从江陵撤离至江夏。当刘备大军撤离,鲁肃有些不相信,依周瑜所料,刘备此行目的是为了江陵而来,这个时候撤军,有些说不通。 “子明,依你看刘玄德意欲何为?” 吕蒙皱着眉头摇摇头,道:“子明也不知他意欲何为,不过公瑾叮嘱我等守好江陵,切勿所托。主公已经传令,命我等将公瑾灵柩送回江东安葬,怕是江陵之地难以久留。子明以为不论刘备意欲何为,江陵还是要严守才是,要不子敬你随军回返江东,我留在江陵镇守如何?” 鲁肃想了片刻,道:“江陵有你防守,子敬亦能安心回返东吴。” 于是,鲁肃将这个命令传至大军上下,黄盖等人不曾反对,唯有程普不愿接受,更是直接了当地面见鲁肃,主动请求留守江陵,让吕蒙随军一同回返江东,将这里的一切军务交托于他。 程普是东吴大军的右都督,周瑜死后,自信满满的以为会提升至大都督,手握大军,最后孙权的命令传来,他什么都没有得到,最重要的是他还听说举荐鲁肃接替大都督之位的正是周瑜,这让他实在气恼。 周瑜死了,程普与他之间的矛盾也烟消云散,还想护送周瑜灵柩回返江东,听到这个消息,程普心中怨气难消,一气之下改变初衷。鲁肃见程普心意已决,又想起周瑜的叮嘱,最后还是决定把坚守江陵的任务交给他。 当所有事情都交托好后,鲁肃、吕蒙、黄盖穿着素服护送着周瑜灵柩前往江东。程普接管江陵一切事务,虽说是暂代,也算是满足他的心愿,程普高兴不已,他不相信刘备大军会攻来,并没有听从鲁肃的嘱托,也就是周瑜临终时交代,他不认为周瑜事事都能算清楚。 正是程普的疏忽大意,以致于江陵最后被刘备占领! “禀主公,鲁肃、吕蒙等人已经启程护送周瑜灵柩回返江东,仅留下二万兵力由程普驻守江陵。” 刘备大喜道:“好!” “主公莫要心急!”诸葛亮说道,“现在周瑜灵柩送回江东,我军理应派人前往江东吊丧才是,待前往江东时与孙权商议江陵。若是答应那是再好不过了,这样江陵攻打下来,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刘备点点头,道:“孔明先生以为何人前去吊丧?” “非无忌不可!”诸葛亮笑道,“无忌与周公瑾相交莫逆,此乃东吴人所周知之事,就连鲁肃、吕蒙等人都知晓,无忌前往不会有诸多的阻拦。孔明本想前往,昔日与东吴儒士唇枪舌战,早已得罪他们,我若前去怕是东吴会怀疑主公心意。” 司马无忌怎么也想不到此次东吴吊丧周瑜不是诸葛亮自己,反而是自己,这让他有些懵了。从心里来说,周瑜之死,实在可惜。虽说他与周瑜各为其主,却是惺惺相惜,司马无忌钦佩周瑜的胆识与谋略,心胸宽广,让他前去吊丧并没什么不好。 另外,司马无忌也清楚自己前往江东吊丧,更是为了与孙权谈判。如果仅仅是他一人前去,怕是有些不妥。此事,诸葛亮也早已想到,他让魏延陪同司马无忌一起前去,二人皆没有反对。 刘备担心会有危险,准备多派些士兵护送前往,不过诸葛亮以为人多反而引起误会。现在他们是吊丧,带着太多的士兵,东吴又如何看待?司马无忌也没赞同刘备的提议,此去吊丧之人就他们二人。 次日,司马无忌、魏延二人便上路了。 “无忌,你此去江东,孙权答应与否,都要来信才是。” “孔明放心,无忌知晓如何做!”司马无忌又低声说道,“若是我们未能及时回来,孔明大可建议主公出兵攻打江陵。若是江陵攻下,立刻将消息送至江东,我等也好有个准备。” 诸葛亮郑重的点点头,司马无忌此去吊丧,是为了与孙权谈判,还有为了当初那个约定。 两日后,司马无忌、魏延二人便抵达东吴地界,他们从樊口下船,然后走陆路,快马加鞭的赶往。司马无忌前去吊丧,魏延不必前去,所以司马无忌准备好素服,魏延依旧是战甲穿戴在身上。 经过两日的行程,司马无忌、魏延便在路上稍作休息,可是魏延的目光一直看着司马无忌的战马,上上下下不断地打量着,最后魏延出声道:“军师,你胯下战马到底是何品种?” “无忌也不知!” 司马无忌见魏延惊讶的看着自己所骑的战马,他是真的不清楚这马是什么品种。当初,赵云也曾询问过,此马脚程比之赵云战马照夜玉狮子不遑多让,比魏延所骑的马还要快,这让魏延很是惊讶。 “军师,此马从何处得来?” 司马无忌将此马的来历说了一遍,他也不知道这马具体是什么品种。不过回想起当日买马时,此马就像是有灵性似的,不仅主动向他靠近,还不断地磨蹭,最后司马无忌懒得挑选,见它如此灵性,直接买了下来。 当初买的时候,卖马之人还建议他换另外一匹,说这匹马根本就难以驯服,又不愿与其它马匹合群,难以管束,也有御马之术较好者想要驯服也都失败告终。司马无听闻还以为是说笑,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此马是那样性格暴躁的,坚定地买了下来。 现在天下大乱,马匹更是各方需要之物,所以一般的马匹每个几十两都难以买下来,要是好的马匹那就价值千金,可遇不可求。司马无忌买下这匹马只花了十两,那人像是大甩卖一样。 魏延皱着眉头,详详细细地观察,又见此马身上有些淤泥,诧异道:“军师,此马买回来时,是否未曾送到马厩处饲养?” “将军是如何知晓的!” 司马无忌还真的从来没有将这马送往马厩处让人看管,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这马不同意,宁愿四处散养,就是不愿意前往马厩,也不愿其他人碰它,这事是后来才知道的,司马无忌才相信卖马之人所言,所以从开始到现在为止,这马身上都没怎么洗过,有时候下雨之时才冲刷一下,之后又变得脏兮兮。 魏延正是看见此马的毛发上有着淤泥知道的,他走上前去想要抚摸,不想此马猛地仰天嘶吼一声,根本就不愿意让他摸。魏延也被此马烈性吓倒了,已经被人驯服的马匹怎么可能还有如此烈性。 “将军难道懂得相马?” “末将略知一些!”魏延谦虚的说道,“我的战马乃是河套马种,耐力惊人,速度飞快,奔跑如行云流水,与赵云将军的照夜玉狮子有得一比,可是此马比之更快,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司马无忌也想知道自己的马到底是什么品种,便问道:“请问将军可知此马是何品种?” “以末将观察,此马应该是大宛马品种!”魏延皱着眉头,沉思许久这才提及这个名字。 “大宛马!”司马无忌傻眼了,他知道大宛马就是汗血宝马的别称,好奇的看着它,实在是难以相信这马居然是汗血宝马,暗暗地想道:“自己花了十两银子就买到了汗血宝马?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他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司马无忌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能。若是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当初买彩票就怎么没中过大将,这个几率比买到汗血宝马还要少高点。 第81章 相马 “大宛马记载于《史记》之中,乃张骞出使西域时,在大宛国曾经见过一种良马,这种马的耐力和速度都十分惊人,不但能日行千里,更会从肩膀附近位置流出像血一样的汗液。” 魏延皱着眉头,又上下打量此马,道:“通常大宛马体高不过四尺左右,体型饱满健硕、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再衬以弯曲高昂的颈部,使得此马速度极快。” “可是此马却有五尺高,体型更加粗壮,而且步伐沉重却又不失轻灵,颈部特征没有改变,皮毛都非常细且薄。但是,此马真的是大宛马,就应该会流出像血一样的汗液,可是也没有。” 司马无忌听闻魏延所言,心里终于平衡了,笑道:“将军,这马应该不是大宛马,要是真的是大宛马,又怎么会没有此马种特征。当初,大哥、二哥都没能看出此马是何品种,应该不是大宛马。” “军师,末将斗胆想要骑上试试,不知是否可行?”魏延身为大将,自然喜爱战马。 司马无忌看着魏延坚定不移的模样,也就点头答应下来,格外叮嘱一声:“此马比较烈,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碰它分毫。当初,二哥想要试试险些被摔下马来,难以驯服,将军你要当心了。” 魏延郑重的点点头,然后从司马无忌手中接过缰绳,他还未上马便感觉到此马散发出一股敌意,心里好奇之下,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硬着头皮还是一跃上马,果然就像司马无忌所说的那样,不断地翻跳,又是一阵阵嘶吼声,像是非常愤怒。 魏延爱马,自然也会驯马,驯马本事还不小,可是被此马如此闹腾,也实在是守不住,险些跌倒下来,还是司马无忌眼疾手快出手接过缰绳,安抚它这才风平浪静。 司马无忌揶揄道:“滋味如何?” 魏延尴尬不已,以自己的驯马之术居然差点掉下来,可见此马很烈,比之他所骑的更甚,而且他惊讶的是此马居然会认主,相传良驹具有灵性,此马灵性更甚,可见绝对是一等一的好马。 “军师,末将敢断定此马必是良驹!”魏延笃定地说道,“吕奉先有良马为‘赤兔马’,军中关羽将军亦有一匹,不过比之吕奉先稍逊数筹。吕奉先赤兔马为兔头,关云长赤兔马是半兔头,非同等马匹。” 司马无忌疑惑道:“难道关云长赤兔马不是吕奉先之马?” “不是!”魏延沉声道,“吕奉先赤兔马十分具有灵性,军中曾有传言赤兔马救过吕奉先之命,大军口渴之时赤兔马发现水源,这才免遭大难,是真是假尚且不知。但是,我知道赤兔马是吕奉先花费很多功夫才收服,赤兔马除了吕奉先外,只有貂蝉能骑,其他人碰都碰不得,就像此马一样,烈性十足。” “那吕奉先之马去往何处?”司马无忌看过演义小说,说是关羽赤兔马就是吕布之马,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是杜撰演义小说,真正的吕布之马去往何处谁也不知道。 “赤兔马与貂蝉一起不知所踪!吕奉先城破之时,便让貂蝉乘坐赤兔马离去,他自知难以存活于世。赤兔马也随着貂蝉不知所踪,不然以赤兔马的灵性,一生只认一主,吕奉先战死,它亦不会存活。” 司马无忌感叹道:“世上当真有如此良马!” “《相马经》记载曰:‘得兔与狐,鸟与鱼,得此四物,毋相其余!欲得兔之头与其肩,欲得狐之周草与其耳。欲得鸟目与颈膺,欲得鱼之鳍与脊。’”魏延正声道,“兔头马实在是不可多得,亦是战马最好选择。” “若是仅仅是大宛马,无法成为战马,需要配种改良才能适合南征北战的战马。但是,马夫、圈马放养皆让它失去原本的灵性,以及野性。赤兔马是重型马,其特点是身体强壮,力量大,也是马中最为高大的品种,而且皮毛颜色为枣红色,有此称呼。” 司马无忌见魏延说了那么多,惊讶道:“将军,你不是跟我说此马是兔头马吧!” 魏延点点头,道:“原以为是凹头马,仔细一看才知是兔头马。但是,此马体型特征与大宛马又十分相似,应该是杂交品种。军师,此马身上皮毛是何颜色?” “自然是黑色的!”司马无忌十分肯定的回答。 “军师要是可以的话,不妨为它刷洗一下如何?” 司马无忌见魏延怀疑的目光,这让他有些不确定了,再次看了过去,的确是黑色的没错。不过魏延如此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司马无忌、魏延二人便找到一处水源,没有马刷,不过魏延却可以自己动手做一个。 “将军,你会做这个?真乃人才啊!” “军师莫要嘲笑末将!”魏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文长未从军以前是马夫,因为受不了主家的压迫,就逃了出来从军。” 司马无忌亲自为自己的马匹刷洗,这事他是第一次干,根本就太会,要不是魏延在旁边指导,怕是司马无忌手忙脚乱。当司马无忌开始刷洗就发现黑色的毛悄悄地发生变化,魏延急不可耐想要去帮忙,可是此马根本就不吃他这套,不予理会,司马无忌无奈只能自己来了。 整整一个时辰,司马无忌才弄好,哪怕是他都有些受不了,苦笑道:“将军,你以前做的是这个,实在是太佩服了,无忌自愧不如啊!即便是上阵杀敌都没这么累!” 司马无忌见魏延没回话,又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样,好奇之下也转过头,正好看见自己的马正在抖落着身上的水渍,清洗结束让它露出原本的面貌,就连司马无忌都傻了,呆若木鸡地看着它。 此马的颜色不是全黑,而是棕、青、白三色混合,马蹄是白色,马鬃是青色,其它部位皆是棕色。在阳光照射下咋看上去更显得威风凛凛。由于长时间未洗过,使得原本棕色的毛看上去就像是黑色的。 “真的是混血大宛马!”魏延叹为观止,瞠目结舌地喃喃自语一声,“此马稍微抖动都能看见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绝对是上等的大宛马!” “不会真的中大奖了吧!”司马无忌还是难以相信这事是真的,又再次问道:“将军,你不会看错吧!此马真的大宛马?难道混血大宛马比纯种大宛马更好?” 魏延回道:“军师,纯种大宛马虽好,却不适合作为战马,唯有混血大宛马才能成为战马。但是,混血大宛马很难存活,世间少见,就连文长也是今日有幸见到。此马比之赤兔马绝对是同等存在,仅以它的灵性,只认军师为主,旁人无法靠近,绝对是良驹。” “真的中奖了!……我滴神啊!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司马无忌暗暗地碎了一口,难掩心中的震惊。 此时此刻,司马无忌脑海中想起汗血宝马的价格,基本是一千万美元一匹,价值近亿元人民币,他想想都觉得自己太过招摇。没想到只花了十两银子,就买中这样的宝马,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第82章 吊丧(加更) 司马无忌自己也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他便为它取名‘霹雳’,寓意为速度奇快,就像晴天霹雳一样,让司马无忌震惊。现在此马的品种弄清楚,司马无忌、魏延二人又继续赶路。 司马无忌通过城门守卫进入吴郡,直奔周瑜府上而去。此时,周瑜灵柩已经送回江东,孙权亲自接迎周瑜灵柩,命令大小官员穿戴素服,小乔以及周峻跪地迎接。 由于周瑜亲子年幼尚不能担任此任,唯有周峻,也就是周瑜兄长之子代为守孝。周峻强忍着泪水,周瑜待他很严厉,那是为他好,没想到周瑜离开以后再次相见却是迎接他的灵柩,身为侄儿的周峻心中十分痛苦,披麻戴孝,以亲子身份出席周瑜葬礼。 孙权亲迎周瑜灵柩回吴郡,更是亲自为周瑜举哀,一切费用由他承担,看见灵柩那一刻,孙权还是无法相信这事真的,仰天痛呼一声:“公瑾雄烈,胆略兼人,遂破孟德,又有王佐之资,今忽短命,孤何赖哉?” 众人无不呜呼哀哉,甚是感动,鲁肃、吕蒙等人也是满含热泪,他们心中的悲痛又与何人去说。孙权亲自护送周瑜灵柩回吴郡大都督府中,后续事宜则交给鲁肃、吕蒙等人打理。 孙权痛哭流涕,险些晕倒,失去周瑜,相当于东吴失去一位顶梁柱,他孙权失去了依仗,他与周瑜私交甚笃,可以说东吴有如此,一大半都归功于周瑜,心中苦涩可想而知,灵柩安置在大厅中央,左右各有挽联,小乔、周峻皆是亲属,自当跪着答谢,默默的守灵,待他上香后便在侍卫搀扶下回到府上。 周瑜灵柩归来,百官前去迎接,今夜乃是亲属等人守夜,不分昼夜轮流守。并且,亲眷奴仆等全都换上素服,女子不得有任何装扮,男子则穿草鞋,然后依照疏远,穿孝服、戴孝帽。小乔是周瑜发妻,周峻是侄子,亦是继子,还有年纪尚幼的亲子,他们全都穿上斩衰,也就是质地最差的丧服。 灵柩搁置在大厅中央,用布置灵堂、立奠。由于周瑜死在江陵,身旁并无亲眷,就由鲁肃、吕蒙代为处理后事,已经经历沐浴、饭含、穿袭、入殓等步骤,所以回到吴郡这些都不必做了。 次日,宾客好友等人前来吊丧! 孙权身为东吴当权者,周瑜又是东吴大都督、南郡太守等官职,东吴重臣,孙权自当亲自前来为他吊丧。接着,鲁肃、吕蒙等人也一一前来,益州牧刘璋也派使者前来,然后是刘备派遣而来的司马无忌、魏延二人。 吊丧之人也不允许穿红戴绿,以素服为主,司马无忌早已准备好,魏延则是到了大都督府,仆人给他分发的素服穿在身上,然后一同前去吊丧。本来魏延是不想前去,不过后来想想人已经到了,要是不去也说不过去。 司马无忌恭敬地作揖,为周瑜上香,又向小乔、周峻施礼,他们二人答礼。接着,司马无忌并未离去,而是双膝跪地,满脸忧伤,又从怀中拿出半壶酒,就像是老朋友一样,叹道:“公瑾你我有约,痛饮三百杯,却不想你先一步而去,此酒又该与何人对饮乎?回想当年,雄姿英发,却英年早逝,天妒英才也!忠义之心,英灵之气;火烧赤壁,名垂百世!生死永别,此酒愿与君共饮!” 司马无忌出人意表的如此行为,不仅小乔、周峻等人不解,就连其他将领、官员都不明白,唯有鲁肃、吕蒙二人清楚。周峻看向鲁肃,只见鲁肃摇摇头;其他人见司马无忌如此无礼,拔剑相向,却被吕蒙挡住,喝止他们收起刀剑,魏延也随身佩戴利剑,连忙拔剑,要不是吕蒙阻拦,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烟波庭外初相见,阁楼相谈甚是欢。火烧赤壁千古颂,最难欢聚易离别。”司马无忌满怀忧伤念叨出这首诗,又将壶中水酒倒在地上,自己又喝了一口,如此反复数次,直到半壶酒都喝完了,这才起身作揖,不顾众人神采各异的神情,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魏延也紧随其后。 鲁肃、吕蒙二人皆是沉默不语,他们没有任何阻拦,放任司马无忌离去,对于司马无忌之前所为,乃是随心而动,心之所向,行之所至。他们能够理解,周瑜临死之际也是如此感叹。 “子敬,为何要拦着我,不让我好好教训这个无礼之人!”众人义愤填膺,司马无忌所作所为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是不尊重死者,更别说那人还是周瑜,如此荒唐的行为实在是让他们气恼不已。 “司马无忌所为,以公瑾之胸怀自当明白,汝之所想焉是公瑾所想!”鲁肃一针见血地回道,“公瑾曾经与司马无忌有约在先,我与子明皆在场,自然明白他之所为不合乎常理,却是随心而发。” 众人才明白周瑜与司马无忌二人各为其主,惺惺相惜,引为知己。小乔知晓司马无忌此人,周瑜在世时曾多次提及,就连在外出征时,送回家中的书信也曾说过,只是未曾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如同周瑜所称赞的那样,人中龙凤,小乔为自己夫君有如此对手感到欣慰。 经过司马无忌这一小插曲,众人满是悲伤的心情也渐渐淡了许多。在东吴之中,司马无忌的名声更加响亮,敢做他人不敢做之事,实在是胆识过人。众人之中,却有一人紧紧地看着司马无忌离去背影,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魏延见司马无忌痛心疾首的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只能沉默不语的跟随在他身后。直到他们来到孙权府上,却不是驿馆,这才出声问道:“军师,难道不是明日前去见孙权吗?” 司马无忌回道:“明日见他就晚了!” “为何?” 司马无忌没有回答魏延的话,而是开口说道:“此事稍后再与你解释,先去通报就说刘豫州帐下军师司马无忌前来拜见孙将军!” 魏延满怀疑惑之下还是遵从司马无忌的命令前去,要是耽搁了只怕贻误时机。 第83章 你愿娶,我就敢嫁!(再更) 周瑜之死,孙权伤心过度,闭门谢客,他实在是痛惜如此人才英年早逝。当门卫前来禀报,孙权愤怒地吼道:“不是说闭门不见客吗?是不是没听见我说的话?” 那人急忙跪地道:“回禀主公,刘豫州帐下军师中郎将司马无忌前来求见!” “司马无忌!”孙权皱着眉头,低头沉思片刻,他来做什么,想起孙尚香日夜思念司马无忌,这更让他头疼,低声问道:“尚香在府中吗?” “回禀主公,小姐刚刚出去不久!” 孙权思前想后,司马无忌前来应该是吊丧,要是他身为东吴之主不见面,而现在两军是联盟关系,最重要的是自己妹妹,他担心孙尚香回来看见司马无忌,那个时候就不是他这个哥哥能说服得了,最后孙权决定还是与司马无忌见面,却选择偏房,而且格外叮嘱要是孙尚香回来,立即回来禀报。 片刻后,司马无忌便看见那人回来,请他进府一叙,魏延则留在府外等候。 “无忌见过孙将军!”司马无忌看见孙权依然不动的坐在榻上,连忙躬身施礼。 “这小子要是我东吴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也不知道他给了尚香灌了什么迷魂汤,对他日思夜想的。”孙权抬起头,再次打量一下司马无忌,在心里冷嘲热讽一番,他这个做哥哥的居然比不上司马无忌,这让孙权很是不开心。 司马无忌见孙权眼中含有怨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孙权,心里算计着等会该如何说服孙权答应自己的提议才行,不然便真的错过这个机会。 “孙将军,无忌今日前来是想与将军商量一下事情!” “你与我商议事情?你是何身份?”孙权冷冷的笑道,“若是刘备亲自前来,那是自然,你又是什么身份与我商议!今日仲谋心情不太好,要不是念及你是刘备军师中郎将,必不会相见。” 司马无忌不气也不恼,反而笑道:“孙将军不必动气,动气伤身。再说将军在周公瑾处已经伤心,又何须因无忌而动气。大悲大怒,必伤肝火,让无忌为将军消除心中火气如何?” 孙权冷哼一声,他想到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被司马无忌骗去了心,心里实在是不好受。至于司马无忌真的前来,他还没怎么动怒,唯一怨愤的是孙尚香的事情。 “孙将军再为公瑾之死伤心,还有便是令妹之事!” 司马无忌一语言中孙权心中所想,这让孙权眉头一皱,眼里流露出一丝惊讶,端起茶水的手也停顿了一下,没有阻止司马无忌继续说,像是没事人似的在那里喝着茶,想要看看司马无忌会说出什么话来。 “公瑾之死的确是东吴重大损失,不仅士气大跌,整个江东上下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低落情绪。孙将军乃大才之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之必是重用,与吾主刘豫州不相上下。” 司马无忌从容不迫地说道,“人已死,伤心过度亦是无力回天,生死各安天命。公瑾病故,无忌甚是惋惜,只叹物是人非,无法向昔日一样痛饮,畅谈天下事。” “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公瑾病故,英年早逝也不见得全是坏事。公瑾与程普将军的矛盾,军中上下人人皆知,尤其是此次大败曹军于赤壁,公瑾得孙将军大肆褒奖,然程普老将军却寸功未赏,心有不平。” “其次,公瑾率领大军与曹仁对峙江陵两岸,一年时间未能攻破,损兵折将不计其数。即便是公瑾中箭受伤之时,又或是前去救援夷陵,军中依然没有程普的身影。” “如此这般,就算是我也会心有不满,以孙将军之智也不会不知道此事。但是,孙将军并没有出面制止,亦是为了军中平衡。如今公瑾之死,军中不和之声消失,上下齐心此乃好事。” “另外,公瑾之才不可能什么都没安排,无忌猜想孙将军传令命鲁肃接替其位,应该是公瑾奏请将军,还有鲁肃确实有大才能。如果是其他人接替其位,军中必有反对之声,唯有鲁肃。” 孙权已经没有任何不敬之处,反而很是认真的思索着司马无忌所说的话,他所说的一切就像是亲眼所见一样,孙权这才明白周瑜为何说司马无忌才是真正的大患。 即便孙权什么都不说,司马无忌也猜到他心中所想,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人去说,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周瑜的本事,自然顺理成章的道出所有相关事情。 “至于将军之妹与无忌的事情,这个将军不必担心,无忌有自知之明!”司马无忌回想起孙尚香来,他的确是对她动心了,被孙尚香的气质深深吸引,又被她天真烂漫的性格打动,只是他明白孙尚香的婚事由不得她。 “什么?”孙权知道妹妹心里想的都是司马无忌很是气恼,开始时还带着极大的敌意,可是司马无忌如此说,他又不太高兴了,怒道:“难道尚香配你不得?还是说尚香不够温柔贤惠?” “孙尚香温柔贤惠,鬼都不信!”司马无忌在心里暗暗地碎了一口,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又连连摇摇头,自惭形秽道:“无忌不是这个意思,无忌是说自己配不上令妹,令妹身份尊贵,而无忌不过一介布衣,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不足挂齿!” “一介布衣怎么了,哪怕一无所有也不怕。只要你愿娶,我孙尚香就敢嫁!” 当司马无忌的话说出口后,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司马无忌、孙权二人连忙看去,只见房门被推开,赫然是刚刚提到的孙尚香,她也穿上朴素的衣服,不过难掩她的英姿飒爽,目不转睛的看着司马无忌,像是要寻找答案。 孙尚香陡然出现,孙权懵了,司马无忌难掩思念之情,要不是顾及孙权在的话,只怕他也过去了,一直按耐住心中的欢喜。 孙尚香看见司马无忌的那一刻,泪水早已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本来出去逛了一圈,实在是无聊便让又半路折回来,想找孙权比试一下剑术,四处寻找看不见踪影,询问之后才知道孙权在会客,那人不知情便说出来人名叫司马无忌。 孙尚香听到司马无忌之时,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她急匆匆的前往偏房,那人才想起孙权交代的事情,急忙追了过去,还是来晚了一步,正好听到司马无忌说的话,才有此一幕。 第84章 不答应,带走孙尚香! “这人是干什么吃的!” 孙权气急败坏地暗骂一声,阴沉着脸,狠狠地瞪着姗姗来迟的侍卫,明明嘱咐孙尚香回来就来回报,偏偏没完成任务,让孙尚香与司马无忌见面,最要命的是他们两人眉目传情,俨然不把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恶狠狠地看着司马无忌,现在他恨不得立即杀了司马无忌,居然当着面勾搭自己妹妹,要是不在的话,那还得了。 孙权越想越生气,或许是做兄长的,要是孙尚香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那他很放心,偏偏孙尚香不是,自小宠溺惯了,根本就管不住,让孙尚香的性子更像男儿,根本就不听劝告的。 “咳咳!” 孙权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感觉,不仅想撕了司马无忌,更想好好的训斥一顿孙尚香,女孩子要懂得矜持,奈何孙尚香眼里只有司马无忌,他这个做哥哥的就像是路人甲乙丙丁一样,为了显示自己还存在,他又舍不得训斥唯一的妹妹,只能干咳几声,证明他还是活人。 “这个妹妹下次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才行!”孙权咳嗽一声,司马无忌倒是收回目光,可孙尚香还是如此模样,心里更加怨愤司马无忌来,给了他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说:“等会再跟你算账!” 司马无忌欲哭无泪,这事又不是他刻意安排的,他是想过会遇到孙尚香,也明白孙权为何会动怒。若是换成是他,自己的妹妹眼里只有他人,不把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他肯定誓不罢休,直接动手了。 “咳咳!” 孙权再次咳嗽几声,还故意的将声音弄得很大,孙尚香淡淡的瞥了一眼,又把目光看向司马无忌,这可把孙权气坏了,司马无忌却是冷汗直流,尴尬不已,他知道孙尚香我行我素,巾帼不让须眉,这样闹一下,怕是谈判就黄了。 儿女私情是一回事,公私得分明,司马无忌很享受孙尚香看自己的目光,他又何尝不想看着她,奈何孙权那犀利无比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盯盯的看着他,如坐针毡,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走,只能保持沉默,时不时的偷瞄孙尚香,示意孙权还在。 “二哥!” 孙尚香的一声叫喊,让孙权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妹妹,自小到大虽说刁蛮任性了一点,不过他很是喜欢这个妹妹,没想到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不如司马无忌有用,司马无忌只是一个眼神,都没说话,两相比较之下让他颜面何存。 “怎么还知道我这个二哥在啊!”孙权冷嘲热讽的看着孙尚香,他可不是真的会骂她,将心中所有的怨愤全都记在司马无忌的头上,背地里不知道骂了司马无忌多少次,要是手上有刀,肯定劈了下去。 “二哥!” 孙权有些生气,孙尚香自觉不好意思,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不断地撒娇,那声音百转千回,听得司马无忌全身酥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孙权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又得意洋洋的回望着司马无忌,意思是说:“看见没,我才是她的哥哥,我比你厉害吧!” 司马无忌看着孙权如此模样,不禁有些发笑,孙权是东吴之主,居然如此疼爱自己的妹妹,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女子地位在古代根本就微不足道,孙权更是统领江东之主,不说君王,也是将侯地位,没想到对孙尚香如此宠爱,有这样的兄长是孙尚香之福。 “行了!别跟二哥来这套,你这套对付母亲可以,对付我根本就不行!”孙权嘴硬心软的回道,脸上得意神色,是人都看得出来。司马无忌低着头,好不容易才憋住自己的笑声。 “尚香,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也没什么好玩的就回来了!”孙尚香哀怨的看着司马无忌,像是所有的错都是他做的似的,这让司马无忌汗流浃背,因为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气再次袭来,一阵寒意迎面扑来。 “二哥有国家大事商议,你且先行回屋,待二哥处理好后再去找你!” 孙权真的不想看见自己妹妹目不转睛的望着司马无忌,原本司马无忌在他心中还是人中龙凤,现在就是一文不值,简直就是后患无穷。因此,孙权想让孙尚香尽快离开,不能与司马无忌见面。 孙尚香知道司马无忌前来找孙权,不可能是私事,那么只有公事。虽然她刁蛮任性,有些嚣张自傲,不过在国家大事上还是懂得分寸。她又看了一眼司马无忌,见他也是点头,也就转身离开了。 “二哥,你不会欺负无忌吧!”孙尚香恋恋不舍的离开,一步一步的向外面走去,快要出去时又朝着孙权说了这么一句话,当即孙权就怒火冲天,司马无忌差点摔倒,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啊。 “二哥是那样的人吗?”孙权咬牙切齿地回答,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他的妹妹居然不信任自己,这让孙权肺都气炸了,可孙尚香不仅没有走开,反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把孙权气得牙痒痒,“二哥答应你便是!” 孙尚香得到孙权的同意,这才乖乖的离开。 司马无忌知道接下来肯定要承受住孙权的怒火,孙尚香是好心,偏偏火上浇油,彻底点燃孙权心中的怒火。从孙权眼中都可以看出熊熊燃烧的火焰,孙权正准备发作时,孙尚香又猛地推开门,道:“二哥,尚香就在门外候着不会走远!” 孙权所有的怒火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消失不见,冷冷地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司马无忌见孙权十分不耐烦,恨不得立即将自己赶出去似的,他自己也不想多做逗留,要是再不快点走,只怕真的走不了,开门见山地回道:“孙将军,吾主刘豫州已经攻下江夏郡,而江夏郡与南郡毗邻,吾主命无忌前来,是想与将军暂借南郡之地,待抵御曹军以后便归还之。只要将军答应,吾主立即将樊口送于将军,不知将军……” “绝无可能!”司马无忌的话还没说完,孙权就一口否决,他是怒火难消,根本就不会答应,而他也知道要是刘备借走南郡,那刘备就占据六郡,基本上荆州就是刘备所有,他自然不会答应。 “若是将军不愿答应,无忌自有办法!”司马无忌作势起身告辞,他是真的想要快点离开。既然已经知道孙权心中所想,那他也不想继续与他多说,要是孙尚香未来,那还无所谓。 “慢走!”孙权也站了起来,沉声道:“若是我不答应,你又该如何做?” 司马无忌笑而不语,目光看着前方,心里忐忑不安,迫不及待的离开。但是,他的目光在孙权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孙尚香就在外面。孙权听闻司马无忌所说的,就有些怀疑,如今笃定司马无忌是想诱拐自己的妹妹,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如愿。 “若想我答应也可以,樊口送于东吴外,你还得答应我条件!” 司马无忌问道:“什么条件?” “以后别出现在江东地界!”孙权不好直接说明让他与自己妹妹断绝来往,孙尚香决不允许嫁给司马无忌,他相信司马无忌的聪明必能明白他的意思,就这么等待答案,还不停地劝说他,“如此简单就可以完成刘豫州心中所愿,你又可立下大功!” “我不答应!”司马无忌毫不犹豫地拒绝,又悄悄地在孙权耳边说道:“即便是将军不答应,我自有方法便是,这个将军不必担心。若是将军不答应,我就将孙尚香带到东吴去,无忌说到做到!” “你敢!”孙权大怒道,“要是你敢如此做,联盟抗曹之事就此作罢!” “此乃私事,将军乃江东之主,只怕因私废公,怕是江东前程堪忧!”司马无忌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他是真的不担心孙刘联盟之事,因为孙权是枭雄,决不会因为个人私事而影响整个东吴前程,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司马无忌本想说出自己已经派军前去攻打江陵,就算他不答应,江陵依然是刘备所有。但是,这话根本就不能说,真的说出口,那就覆水难收,孙刘联盟就此破裂,而曹操的反间计就会成功,最重要的是他能否活得走出江东还是未知之数,再加上自己与孙尚香如此关系,更加激怒孙权。 因此,最后关头司马无忌忍住了,直接改口,就像是地位翻转似的,那感觉就像是孙权求他,而不是他求孙权。即便是孙权都没有发现,他们两人因为孙尚香无意出现,皆打乱自己的部署,尤其是司马无忌心乱如麻,孙权亦是如此。 孙权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以司马无忌的能力必定有办法收复南郡,而且司马无忌真的带走孙尚香,怕是自己妹妹不仅不会反抗,甚至还十分欢喜,这事才是真正头痛的。 司马无忌见孙权点头答应,这事也出乎意料之外,实在没想到居然能成功说服孙权同意,暗暗地缓了一口气。 第85章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司马无忌与孙权谈判,过程是跌宕起伏,不过还是让孙权点头答应下来,事情已经结束,自然不能再耽搁时间,要是中间再出什么意外,就真的难以脱身,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你要走吗?” “他不走难道还留下来吗?” 孙尚香恋恋不舍的看着司马无忌,见他要离开,这可把她急坏了,目光看了看司马无忌,又偷偷地看了旁边,像是焦急等待什么似的。孙权看见孙尚香如此模样,原本熄灭的怒火再次点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怎么还不来!”孙尚香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手足无措。 司马无忌以为孙尚香焦急地等待自己,又瞥见孙权怒火中烧的模样,硬着头皮回道:“吾主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自然要离去了。再说主公还有其他要交代的事情处理,耽搁不得。” 司马无忌想留下来与孙尚香谈谈情说说爱,旁边有个大大的灯泡站着,那光芒绝对比得上太阳灯,实在是太过明显。如果司马无忌耽搁片刻,又继续与孙尚香牵扯关系,还真的难以保证孙权会不会爆灯。 “客人这么早就走,难道老身的面子都不愿给么?” 司马无忌坚持要走,眼看就要出府门,孙权巴不得他快点走,孙尚香心里更加着急了。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洪亮且和蔼的声音传进众人耳朵里,众人全都被这道声音震住了,孙尚香像是放下了心似的,关键时刻太老夫人终于出现,也就是孙尚香、孙权两人的母亲。 “娘!”孙尚香、孙权二人急忙上前躬身施礼,孙权暗暗地想道:“娘怎么会来?难道是尚香的主意?” 孙权又看见老夫人身后的梅儿,他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这事的确是孙尚香所为。孙尚香心知孙权不愿留下司马无忌,那她只能想办法暂时留下司马无忌,便想到唯有自己母亲出面,孙权才不敢多言。 老夫人一般很少来到前堂,因孙尚香差遣梅儿前去,说是小姐看中的那人前来了,老夫人以为梅儿说笑。但是,梅儿坚定地回答让老夫人将信将疑,她们急匆匆的赶来,正好看见司马无忌要离去的背影,还有孙权放心的表情,她才相信司马无忌真的来了,不过她也知道不是为了孙尚香,必是为了公事。现在公事已经结束,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无忌见过太老夫人!”不给孙权的面子,也得看在孙尚香的面子,司马无忌恭敬地躬身施礼,然后抬起头正好看见老夫人正在上下打量自己,又频频点头,这让司马无忌心里暗暗叫苦。 “仲谋与老身提及过你,说你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司马无忌样貌遗传母亲,男儿像娘,自然生的俊俏,一表人才,从外貌来说,老夫人的确很欣赏,又看了孙尚香满脸的窃喜模样,暗暗的叹息一声:“真是女大不中留!” 孙尚香见母亲目光看着自己,疼爱之中还有一丝无奈,便知道母亲猜中自己的小心思。顿时,孙尚香俏脸绯红一片,默默地低下头,难得再看见司马无忌,决不能让这个机会白白流失。 当初,孙权为了避免孙尚香单相思,便安排她相亲,其中更有王侯将相之后,全都是豪门贵族子弟,奈何孙尚香佁然不动,理都不愿意理会,这事老夫人也清楚,她也疼爱这个小女儿,又看见只有十八岁,正是豆蔻年华年纪,也不舍得孙尚香这么早便出嫁,也不太赞同孙权这么早为他说亲。 可是眼前站着的是司马无忌,孙尚香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写在脸上,老夫人是过来人如何不知情。原本以为孙尚香是不愿意嫁,现在才明白那些人之中并没有司马无忌,要是司马无忌在的话,怕是早就答应了。 “公事已经说完,不如留下来稍作片刻,老身已经许久未曾走动了!”老夫人淡淡的说道。 司马无忌焉能不知她话中意思,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老夫人意思是别人面子你可以不给,我都出来了,你要是再推辞,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老夫人出面暂留司马无忌,孙权板着脸,心里很不痛快。 虽然司马无忌答应留下来,不过他没有忘记正事,又禀告老夫人说是外面有人等待自己,要与他说一声,然后再回来。老夫人没有多疑,便点头答应下来,最后司马无忌将孙权亲笔所写的手书交给魏延,又叮嘱他立即传信回去,不容耽搁。 魏延见司马无忌让他回去,自己留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军师,那你何时回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 司马无忌有苦难言,也不好与魏延解释太多,只能叮嘱魏延先将这书信送回去,然后也不等魏延答复,便再次硬着头皮走进孙府之中,孙尚香还以为司马无忌不告而别,心里忐忑不安,又看见司马无忌再次回来,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咧嘴傻笑。 司马无忌出府与魏延说事的时候,孙权也暗中吩咐让人前去江陵询问情况。因为从司马无忌的态度来说,有其它方法,除了攻打别无他法。江夏郡与东吴接壤,又被刘备占据,要是发兵攻打江陵,只怕东吴来不及救援,而且樊口就在东吴范围内,最后思索再三才答应下来,用樊口换取江陵之事,并非全部因为孙尚香的事情,孙权公私分明,决不会因私废公。 “仲谋,他就是司马无忌?” “娘,他正是!” “尚香的目光还是不错的,从外貌气质与尚香倒是挺相配的!”老夫人见司马无忌谈吐有礼,不动声色,其实她也看出司马无忌碍于孙权在旁,不愿久留,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将心事全部隐藏在心里,可见司马无忌的确是才智兼备,日后必成大器。 “娘,这小子老奸巨猾,仲谋以为不是尚香良配,而他又是刘备帐下军师中郎将,如何配得上小妹。”孙权咬牙切齿地说落着司马无忌的不是,继续说道:“娘,您可不能被他外表所蒙骗!” “娘,二哥说的才不是呢!”老夫人没说话,倒是孙尚香为司马无忌鸣不平,不顾情面的反驳道:“他是文武兼备,才智过人,火烧赤壁,更是艺高人胆大独自前往曹军,草船借箭,就连周公瑾都赞不绝口。” 孙尚香与小乔关系不错,大乔与小乔又是姐妹关系,自然而然孙尚香也知道司马无忌一些事情。此事,老夫人也有耳闻,要不然她怎么会亲自前来一睹司马无忌如何。 “行了,都别说了,娘心里有数!”老夫人见孙权、孙尚香为了司马无忌起争执,这还是头一回,尤其是孙权之前明明称赞司马无忌,现在倒是转变的很快,她又训斥孙尚香道:“你是女孩子,应该懂得什么交集矜持,此事娘有数,你也不必留在这里了,让梅儿带你回屋去。” “娘!” 司马无忌已经回来了,孙尚香撒娇的哀求自己母亲让她继续留下来,不过老夫人下得命令,不容更改,无论孙尚香如何撒娇都没用,最后还是被梅儿带回屋中,不让她继续抛头露面。 “还有你,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客人,还是刘豫州帐下军师中郎将,身为江东之主,怎可如此小肚鸡肠,你也给我收敛收敛。再说东吴正与刘备联盟,不能将关系闹得太僵才是,大局为重。” “孩儿知晓!”孙权见孙尚香被母亲下令带走,他心里还有些得意,孙尚香不在了,那他就可以好好地教训司马无忌,可他的得意又被老夫人看个透彻,知子莫若母,老夫人也是一顿训斥,又是警告。 “太老夫人!”司马无忌回来看见孙尚香不在,也没多问,又看见孙权低沉着脸,就算想问也不敢问。 老夫人笑道:“事情已经办妥了,不如就与老身说说话解解闷如何?” “无忌自当遵从!” 老夫人邀请,司马无忌哪敢拒绝,他便跟随老夫人来到一处偏厅之中,老夫人命人送上茶水、糕点,又接着问道:“老身见你年纪不大,不知家中尚且有什么人健在?” “无忌今年十八,家中并无任何人健在!”司马无忌知道老夫人再询问自己的身世来历,他也清楚这个时代最忌讳女子比男子大,尤其是大很多,要是真实年纪报出,怕是永远没希望。 “十八!”老夫人笑眯眯的眼睛一下子睁开,显得很惊讶,就连孙权都被震惊到了,他以为司马无忌已经二十出头,现在才知道司马无忌的真实年龄,老夫人又问道:“家人无人健在?这是为何?” “无忌自小是孤儿,乃是师傅抚养长大,传授所学,今时今日无忌要不是师傅也不会有无忌存在。”司马无忌回想起司马徽来,眼里闪过一丝哀伤,还有一丝怀念。 “‘水镜先生’真是你师傅?”孙权插话道,他听闻司马无忌是司马徽传人,一直不太相信,看见司马无忌点点头,这才相信传闻是真的,司马无忌的确是司马徽的传人,孙权也明白为何司马无忌足智多谋的原因,名师出高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夫人听闻‘水镜先生’亦是十分惊讶,道:“你是德操先生高徒?” “太老夫人认识吾师?” 老夫人笑道:“德操先生之名,老身倒是耳闻,先夫在世时与他见过数面,先夫也曾招揽,不过被先生婉拒。原来你是先生高徒,难怪有此本事,老身听尚香说你也会武,不知是真是假?” “会些皮毛功夫!”司马无忌谦虚的回道。 “娘,他既然懂得武功,要不仲谋与他比试剑术如何?”孙权一直找不到机会教训司马无忌,正好这个机会来了,他要将之前所有的憋屈还有不忿全都还给司马无忌。 “如此甚好,要点到即止,切莫伤了和气!” 老夫人点头答应下来,她也想见识一下司马无忌的本事,千叮万嘱不能有损伤,她知道司马无忌是司马徽之徒,再次另眼相看,心中甚是欢喜,老夫人可不是那种大家闺秀,也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孙尚香的脾性有一部分是父兄影响,真正遗传至母亲。 孙权、孙尚香之母本姓吴,乃是吴郡吴县汉奉车校尉、丹阳太守吴辉爱女,出身士族名门,后嫁给孙坚为妻,才貌双全。孙坚死后,孙策继任父之位,亦是吴氏出面辅助,就连孙权执掌大权,吴夫人也是主要决策之一,可以说看似不理军国大事,实则比谁看得都要清楚,孙尚香的容貌大部分遗传母亲,就连性格都是如此,刚烈倔强。 当初,孙坚迎娶吴氏为妻时,吴氏亲眷都不同意,就连他双亲也不赞同,可是她还是坚持嫁给孙坚,之后吴氏亲眷才明白她目光看人比谁都准,而孙坚娶她为妻,不愿纳妾,就连唯一的妾室亦是吴氏陪嫁侍婢,还是吴氏特意安排,孙坚对她十分厚待,就连吴氏亲眷也都照顾。 “比剑不如射箭!”司马无忌恭敬地说道,“剑乃是双刃兵器,恐有损伤,有伤大雅。无忌以为比试箭法较为妥当,不知老夫人以为如何?” 吴老夫人觉得司马无忌所说有道理,便赞同他的建议,不比时剑术,就比箭法。顿时,孙权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他是想要好好教训司马无忌,比试箭法焉能如他所愿,不过自己母亲同意了,孙权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孙权命人取来两幅弓箭,孙权与司马无忌各拿一副弓箭,又命人摆好箭靶,他们二人各自站在一百步,然后对准目标射击。无论孙权如何射箭,司马无忌依然跟得上,最后孙权更是比试马上射箭,司马无忌也答应下来,结果还是不分胜负,孙权如何能答应,又想继续比试,却被老夫人喝止住。 “果然是文武兼备!”吴老夫人心如明镜,看着司马无忌射中的目标,赞不绝口。 孙权却是憋着嘴有些不满意,为何自己的母亲独独称赞司马无忌。吴老夫人没有为其解惑,看着司马无忌的目光就像是看女婿一样,不停地点头赞许,像是十分满意似的,而孙权更加气愤了。 现在吴老夫人、孙权二人心情形成鲜明对比,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大舅子看妹夫,越看越讨厌!” 第86章 我会回来的!(加更) 司马无忌与孙权比试射击,吴老夫人赞不绝口不说,更是想要主动邀请司马无忌留下来一起用饭,不过司马无忌这次没有答应,以主公之命为重,吴老夫人不仅没有不悦,反而欣然答应他起身离去。 “娘,孩儿看你是看上这个女婿了!”孙权见自己母亲也不舍得司马无忌离开,心里很痛快,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真的将司马无忌当成自己的女婿,想到妹妹真的嫁给司马无忌这事,孙权不由自主的排斥。 “若是此子真的是尚香的良配,那也不错!”吴老夫人随口一说,更加刺激孙权了,可是老夫人又话锋一转,叹道:“可惜他是刘豫州帐下,要是效命我东吴,那该多好。” 孙权问道:“他就真的这么好?” 吴老夫人撇过头看向孙权,毫不吝啬自己赞美之词,“此子文武兼备,放眼东吴能与之匹敌者屈指可数,有他辅佐我孙家,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效命我东吴,尚香就算看上他,也无可厚非,而且我做这个做娘亲的十分赞成,偏偏他不是效命东吴之人,实在是可惜。” 孙权不服气道:“即便是没有司马无忌,我东吴有鲁肃、吕蒙等人依然屹立不倒!” “你去将司马无忌的箭靶拿过来!”吴老夫人吩咐身旁的侍卫,那人连忙前去拿来,又对孙权说道:“你自己看看箭靶就明白娘为何如此说,别以为自己的箭法如何了不起,仅凭这一手你就远远不如无忌。” 孙权不相信自己母亲所说,仅凭一个文弱书生,就算孙尚香说过司马无忌剑术十分了得,他还是不相信。虽然他也注意到司马无忌腰间佩戴一柄宝剑,剑不离身,没有放在心里。 现在母亲又如此称赞,孙权心里更加不服气。但是,孙权看过司马无忌的箭靶他相信母亲说的话,无言以对。因为司马无忌射出的箭矢全都没入箭靶之内,甚至洞穿,而他的箭靶上也是命中目标,只是这力量无法与司马无忌相比,仅仅看过以后他就知道司马无忌箭法很厉害,自愧不如。 吴老夫人看见司马无忌熟练的拉弓射箭,没有丝毫犹豫,尤其是每次射出箭矢时,都会观察孙权,也就是后发先至。此等箭法实在是高明很多,也可以说司马无忌是为了给孙权留面子,要不然以孙权的箭法实在是无法相比。 孙权气愤之下失去冷静,也就没有仔细观察,可这些全都被吴老夫人看在眼里。因此,孙权提议要继续比试剑术,吴老夫人便出声阻止,就算再比下去,结果也是一样。 “无忌箭法在军中都难逢敌手,更何况是你!”吴老夫人训斥道,“仲谋,你要记得身为孙家子孙,不可因任何事情影响自己分析判断能力。如果你做不到一直保持冷静的头脑,那么东吴还能指望何人?” “无忌的剑术想必你早已知晓,尚香所用佩剑正是被他斩断,可见无忌武艺超群。即便你再继续比试下去,也是自取其辱。无忌是顾及你的身份,这才留手,可你因尚香之事险些失去冷静,要是真的闹成孙刘联盟破裂,悔之晚矣。” “你妹妹的事情,娘自有决断,你不必操心。你的责任是继承父兄之志,开疆扩土,让东吴力量更胜往昔,这才是你的重中之重,切不可因私事而忘记自身责任。” “孩儿谨记!”孙权低着头,聆听母亲教诲,不敢有任何的反驳之词。 司马无忌出了孙权府上,也没来得及与孙尚香作别,实在是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司马无忌猜测孙权必定怀疑攻打江陵,要是被他知晓,他就难以脱身,这才让魏延先行离去准备。 “军师!” “准备妥当否?”司马无忌看见魏延便开门见山的问了问,魏延点点头,然后司马无忌便立即随他骑上马匹前往渡头,不敢有任何逗留,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魏延在孙府前等候,司马无忌出府后,便叮嘱他一些事情,还有他悄悄地让他准备好船只,让他在驿馆等候,然后直接乘船从水路前往江陵。魏延遵照司马无忌的吩咐,船只等全都准备好,就等着司马无忌出来,看见司马无忌来了,他立即迎了上去,然后二人直接奔赴渡口,从水路离开。 当司马无忌、魏延急匆匆的赶赴渡头,正准备上船从水路离去时,一人却早已在船边等候多时。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司马无忌走上前去,却见那人抬起头,惊讶道:“士元兄!” “无忌兄就这么走了?”庞统微笑地说道,“难道忘记了还有我庞士元吗?” “士元兄上船再说!”司马无忌见庞统脱下一身素服,换上寻常的衣物,司马无忌早已脱去素服,换成朴素的衣裳穿着,要不然他穿着素服去孙府,别人都以为他疯了,不仅见不到孙权,甚至把他当成挑衅者杀了都说不定。 庞统也没说什么,他这次脱下素服,也就摆明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不愿效忠东吴,跟随司马无忌前往江陵,投奔刘备。因为庞统是个遵守承诺之人,他与司马无忌二人曾有过约定,事实上结果已经出来了,在周瑜死后庞统已经对东吴没有任何眷恋,唯有跟随司马无忌一同乘船离开。 司马无忌前来吊丧,出乎庞统意料之外,尤其是在吊丧时他的所作所为更显得司马无忌胆识过人。虽然司马无忌没有发现庞统,可他将司马无忌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接着,庞统亲眼看见司马无忌与魏延前往孙权府上,他立即明白司马无忌的打算,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来到渡口等待司马无忌的到来。魏延准备好船只,就等着司马无忌时,庞统也安排好一切,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前来。 庞统有心为东吴效力,奈何难以得到重用,只能收拾包袱告辞离开。于是,司马无忌、魏延、庞统三人一同乘船离开东吴地界,当船在江面上航行,司马无忌这才放下心来,远远地看了一眼江东,脑中浮现出孙尚香的模样,要不是时间急迫,他也不会如此急匆匆的离去,想起孙尚香对自己的痴情,暗暗地下定决心:“我会回来的!” 第87章 有借无还(再更) “若是主公知晓士元兄前来投奔,想必很开心!”司马无忌大笑连连,道:“‘卧龙’‘凤雏’得其一便可安定天下,如今两人皆在一起,平定天下指日可待也!” “无忌,你我曾有约定,此事乃是士元输了,自当遵守约定!” 庞统微微一笑,他本以为东吴军进攻江陵是必定胜利,不曾想这一战经历一年时间,还是刘备军相助的情况下才得胜,也就是说他输了一筹。另外,周公瑾也在此战中箭受伤,这事司马无忌也说中了,客死异乡,庞统不得不佩服司马无忌料敌先机的本事。 “按照赌约来说,士元兄与无忌也不过是胜负参半!”司马无忌笑道,“东吴的确是占领江陵,此事是士元兄赢了。” 庞统说道:“江陵在周公瑾未死时,是在东吴手中。现在嘛,应该在刘豫州手中。” “此事果然瞒不住士元兄!”司马无忌没有否认,也就承认这事是真的。 庞统再次说道:“江陵之命运与公瑾息息相关,公瑾若在刘玄德不敢擅自出兵攻打江陵,公瑾若死江陵必会丢失。当初,士元曾建议公瑾坚决不能让刘备军进城,可惜他不采纳建议。” “你抵达江陵前去探望实则探明虚实,又孤身前来吴郡,也是给东吴军错觉,你们不会出兵攻打。但是,在士元看来,你们必定会出兵攻打。至于你前往孙权府上,与他详谈借南郡,结果应该是他答应了。” “士元兄是如何知道孙权答应了?” 庞统笑道:“若是没有答应,你又怎么会急急忙忙的离开?因为他答应借南郡,想必刘备也付出代价,应该是以樊口换取,说是借,不如说是占据不还的打算,此计应该是诸葛孔明建议。” “至于派兵攻打江陵,应该是你的建议,而以樊口换南郡也是你的主意。孙权要是没有答应,你也不会焦急离开。正是因为答应了,而你的消息也传回刘备处,只怕他们已经派兵前往,这也是你如此心急如焚直奔江陵的原因。” “士元不愧是南州士子之首,所说丝毫不差!”司马无忌的回答,肯定庞统所言。 魏延听他们二人所说,也明白为何司马无忌让他立即准备船只,待他出来后急急忙忙的离开。现在他们已经离开江夏郡有四日,按照当初司马无忌与诸葛亮的约定,应该在明日出兵攻打江陵。 司马无忌匆匆忙忙的离开,就是为了阻止大军攻打江陵。现在孙权答应了,那么这事就可以无声无息的解决。如果孙权没有答应,那就武力解决,此战火一开,也就是孙刘联盟关系破灭的时刻。 虽然孙刘联盟关系如何,影响不是很大,不过彼此之间就会嫌隙发生。现在刘备尚未攻打西川之地,根基还是不稳妥,尤其是荆州六郡与东吴之地接壤,曹操更是占领南阳郡,要是曹操与孙权联盟,那刘备就面临腹背受敌,唯一的退路便是西川之地。 若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刘备辛苦建立起来的势力再次被打散。司马无忌当初建议一面劝说孙权同意,一面派兵攻打江陵,就是做好了两手打算,最好的方式便是孙权同意,这场战火就不会发生,孙刘依然是结盟关系,有孙权援兵相助,曹军也不敢擅自发兵攻打南郡。 当司马无忌不告而别,船已经离开江东地界,孙尚香才知道他已经走了,有些失落,还有淡淡的哀愁。吴老夫人看见自己女儿为司马无忌离去伤心,出声安慰道:“尚香,男儿志在四方,要是你真的喜欢他,就别去阻拦他所作,给予支持,你唯一要做的便是相信他会回来。若是整天儿女情长,又如何成就大事。” 孙尚香经过母亲的开导,渐渐的开朗起来,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吴老夫人看见自己女儿如此模样,还是有些不忍心,便将心中对司马无忌的看法说出来,甚至还说出不反对他们在一起的话,这才让孙尚香完全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孙权也急忙传召鲁肃、吕蒙等人前来。 “主公!” 孙权点点头,首先不是商谈大事,而是询问起周瑜的丧事如何,听到鲁肃、吕蒙等人的回答,这才放下来,这才说起司马无忌与自己商谈以樊口换南郡之事,重点强调暂借。 鲁肃、吕蒙二人面面相觑,皆是大为吃惊,他们没想到司马无忌从周瑜府上出去后便直奔孙府来了。失去周瑜的孙权心情十分沉重,司马无忌这是趁虚而入,伺机而动,早有安排。 “主公,公瑾生前叮嘱子敬,说南郡坚决不能让刘备得去。若是刘备得到南郡,那荆州便有六郡在他手中,势力已成,恐有后患。即便刘备说是暂借南郡之地,只怕也是托辞。” 鲁肃皱着眉头,沉声道:“刘备借南郡,一去不回头,有借无还。现在主公将南郡暂借刘备,要想拿回来很难。如果刘备真的只是暂借,又怎么会以樊口为代价,以子敬看来,这事必有蹊跷,主公不应该答应。” 吕蒙接过话,赞成鲁肃地不借之意,道:“主公将南郡借给刘备,就是相助刘备势力。荆州六郡在手,就算是曹军前来攻打,以刘备现在拥有的兵力,根本就不必惧怕,军中又有赵云、关羽、张飞等虎将,实在是不容易对付。” 孙权说道:“不借,怕是他们必会出兵攻打江陵,到时候南郡依然在他们手中,而樊口也属于他。与其如此,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南郡暂借给刘备,要是真的不予归还,到时候发兵攻打即可。” 鲁肃惊道:“刘备真敢出兵攻打江陵?” “探子来报,刘备驻扎在江夏大军已经集结,直奔江陵而去!”孙权派出去的探子,迅速将消息传回来,他本来有些怀疑,如今是确定了,“公瑾之死,与我军打击甚大,要是这个时候开战,结果不言而喻。仲谋亦是思索再三,这才决定答应下来。” 鲁肃、吕蒙二人羞愧的低下头,周瑜临死所托,他们未能完成。如果不是他们要护送周瑜灵柩回江东,也不会让程普率领大军镇守,这一切都在诸葛亮、司马无忌等人的计算之内,司马无忌此次来到吴郡,亦是计划中一部分,这让鲁肃很是气恼,最后也只能默许。 孙权所说不错,周瑜之死,整个东吴上下都弥漫着低落情绪,尤其是东吴大军失去了往日的士气。即便鲁肃、吕蒙接替周瑜的职位,眼下还没有完全融合,必须经过一段时间才行。 第88章 联姻 鲁肃恭敬地说道,“刘备与我东吴联盟,此乃合作关系。主公想要一举北上消灭曹操,始终难以成功。如今,我军又与曹军在濡须口对峙,双方皆不能获胜,子敬以为当撤军南归,不可与曹军再发生战事。” “主公答允南郡暂借刘备,刘备有荆州六郡,唯有南阳郡不在其管辖之内,比之当初刘表不遑多让。现在刘备势力已成,主公还需防范于未然。若是再起争端,必会损耗东吴人力物力,损兵折将不说,也会大大拖延东吴发展。” “曹操占据南阳郡,又有刘琮等势力相助,还有北方援军、军需之物,长时间对峙,难以取胜之下,子敬以为下令南归当务之急。东吴不可再发生战事,与曹军继续发生战争,而东吴却不能发展,此消彼长之下,那时刘备势力发展迅速,又该如何决断。” 孙权皱着眉头,沉思许久,曹操大败于赤壁,曹仁北撤弃江陵而去,这让孙权下令乘胜追击。本来孙权想要让周瑜发兵前往巴蜀之地,继续扩张,又与曹军大战。 只是他的决策屡屡受阻,在江陵与曹仁大军一战损耗极大,这让孙权无力采取主动进攻,只能与曹军对峙,谁也不愿意主动进攻。鲁肃建议,让孙权陷入思考,最后他决定撤军,不与曹军继续对峙,只是驻守边防,维持现状,不再继续扩张版图。 鲁肃再次说道:“刘备与我东吴联盟,也不过是因曹操大军攻来,一人之力难以抵挡住曹操大军。东吴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发生战役,劳民伤财。刘备有荆州六郡,大势已成后,以他的兵力,一人之力便可阻挡曹军。” “子敬以为此时应该与刘备联姻,唯有联姻方能维持联盟之势。如果联姻不成,刘备心中必有想法,那我们就得更加防备才是。” 孙权皱着眉头道:“联姻?” “只有缔结姻亲才能让这种合作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也就是亲上加亲!”鲁肃沉声道,“南郡暂借刘备,也可以是看做东吴礼物,不过也是一种讯号,南郡迟早要还的,那个时候已经缔结姻亲,刘备不得不归还。” 孙权又说道:“何人可行?” “三小姐年纪正合适!” “又该与何人结为姻亲?” “自然是刘备!” “刘备!”孙权连忙拒绝道,“刘玄德年近四旬,三妹才十九岁,年岁相差甚远,此事我绝对不答应。三妹嫁给刘玄德,实在是苦了她。再说刘玄德此人有克妻命,数位发妻全都死去,刘玄德出身贫寒,如何配得上我家三妹,我绝不会让三妹遭受如此大罪。” 鲁肃苦苦劝说道:“子敬知晓主公十分疼爱三小姐,可是眼下只有小姐最适合。如果是其他人嫁给刘备,实在是有失身份。曾经刘玄德家境贫寒,也是闲散之人,眼下他是一方之主,不容小觑。” “小姐乃主公之妹,身份尊贵,匹配刘玄德足足有余。小姐嫁给刘玄德,那主公便是刘玄德的郎舅,要是生下子嗣,以小姐身份必定是刘玄德继位之人,这样的话刘备原本的城池也尽归东吴所有。” 纵然鲁肃苦口婆心地劝说,孙权仍然不同意自己的妹妹嫁给刘玄德,年纪差距太大了。刘备早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可不想自己妹妹跟着受苦。当鲁肃劝说孙尚香嫁给刘备时,孙权脑海中浮现出司马无忌的面孔,两相比较,他宁可让自己妹妹嫁给司马无忌,也不愿嫁给刘备。 “联姻之事暂且作罢,待我与老夫人商议再来答复!”孙权坚持自己的想法,不愿意让她嫁给刘备,不过联姻之事倒是十分赞同,这事还得与自己母亲商议才能回答。 于是,鲁肃、吕蒙等人离去后,孙权便亲自来到母亲住处,将鲁肃的建议说与她听。 吴老夫人听鲁肃建议孙刘联姻,这事她也不反对,与孙权的想法一致,联姻可行。现在孙刘联盟是关键时刻,联姻之事倒也是无可厚非,亲上加亲这是好事,可以巩固联盟关系,还可以稳住局面,一举数得。 “娘,联姻孩儿以为可行!”孙权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道:“可是联姻之人是三妹,娶她之人乃是刘玄德!刘玄德年近四旬,而三妹也才十九岁不到年纪,要是嫁过去,怕是要受不少苦。” “糊涂至极!”吴老夫人大怒道,“国家大事岂可因个人感情夹杂其中,今日为了东吴未来,哪怕是尚香是你亲妹妹,只要有利于东吴局势稳定,焉能不愿意答应?” “无论怎么说她是孙家女儿,婚姻大事由不得她做主。当初我嫁给你父亲时,家中也是如此反对,说你父亲为人轻浮、狡诈等比比皆是,不也比我大上十岁,我毅然决然的嫁给你父亲便是看中他的本事。” “刘备此人虽为见过却也听得他十分仁义,比之你父亲不遑多让,你三妹嫁过去不会厚此薄彼。再说你三妹性子刁蛮嚣张,不是吃亏的主,决不会有什么事。如果刘备敢怠慢尚香,孙家的人也不会放过他,这事你就不必担心了。” 孙权急忙说道:“可是三妹爱慕之人是司马无忌,要是知道嫁给刘玄德,以她的性子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爱慕又如何?”吴老夫人掷地有声地喝道,“只要她是孙家的女儿,就得为东吴做出牺牲,扛起这份责任,牺牲幸福换来孙刘联盟的稳固,此事值得。即便是要责怪,那就怨恨她出生在孙家,是咱们孙家的女儿。” “可是……” 孙权还想说几句,话还没说完,吴老夫人便打断他,板着脸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此事没得商量,你三妹那里有我这个做母亲的,我去说便是。至于其他事情你自己安排便可以了。” 孙权被迫无奈的点头答允,深深的叹息一声,他心里实在是不舍得自己妹妹嫁给刘备,那样的日子自己妹妹肯定会受苦。现在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只能一个人承担,不能与其他说起,哪怕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也必须隐瞒着,悄悄地暗中行事。 殊不知,孙权与母亲在房中的谈话全部被门外隐藏的一人听得清楚,趁着没人发现她急匆匆的前去禀报这个消息,暗暗地着急,要是真的孙尚香嫁给刘玄德,以后是什么样的日子真的不敢想象。 第89章 对不起,我愿嫁! “小姐,不好了!” 孙尚香遥望着天空,怔怔不语,目光呆滞,脑海皆是司马无忌的身影。乍听到梅儿的急切声,有些诧异,道:“梅儿,何事如此仓惶?” “梅儿回来时,正好路过偏房,听到将军与太老夫人提及小姐婚事!”梅儿出去办事正好回来,偶然间听到孙权与吴老夫人的谈话,心急如焚的禀报孙尚香,道:“太老夫人说是为了东吴,让小姐嫁给刘豫州玄德公,梅儿也听到刘玄德年近半百,要是小姐真的嫁过去,岂不是一生都糟蹋了。” “梅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尚香大惊失色,母亲之前称赞司马无忌是不可多得文武兼备之才,也不反对自己嫁给他,怎么转眼间功夫居然又变卦了,不仅没反对,反而很赞成自己嫁给刘玄德,那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这让孙尚香心如死灰。 “千真万确!”梅儿肯定的回答,孙尚香连忙站起来,气冲冲的走出房门,却被兰儿等人阻拦,她们心里明白孙尚香听到如此消息,着实难以接受,尤其是母亲居然哄骗自己。 在她这里称赞司马无忌得好,更是许诺自己不反对他们的婚事,只要司马无忌前来迎娶。现在为了东吴的发展,竟然牺牲她的幸福,让她嫁给年近半百的老头子,要是孙尚香没有心上人那也无所谓,可是孙权与吴老夫人都知道她的一颗心都在司马无忌身上,如何同意嫁。 “小姐,您这样前去质问太老夫人、将军,岂不是让自己进退维谷?以兰儿之见,小姐权当不知情,且看老夫人、将军的意思。梅儿提及将军不太愿意,只要小姐成功说服老夫人,此事就不会发生。” “兰儿说得对,小姐这样气冲冲的前去质问,反而会影响彼此的关系,老夫人是通情达理之人,又十分疼爱小姐,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嫁给刘玄德呢?只要老夫人点头答应,就算是将军也不会勉强小姐。” 孙尚香心急如焚,急切地说道:“你们不知娘的性子,要是在国家大事上面,娘的作风比之二哥更加雷厉风行。当年我爹尚在人世时,爹率领大军在前方打仗,娘就代为管理,可以说东吴也是他们二人同心协力才有如此前景。” “如果这事真的是娘点头答应下来,怕是很难让她回心转意,改变初衷,让我不嫁。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嫁给刘玄德,就算他是皇亲贵胄、名门望族,宁死不愿意嫁。” 兰儿见孙尚香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惹人心疼,她出声安抚道:“小姐,兴许是梅儿听错了,可能是将军之意,再说将军这么疼爱小姐,就算是嫁给刘玄德,也不见得是小姐。” “小姐、老夫人与将军来了!” 兰儿的话刚落,便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孙权与吴老夫人前来。顿时,众人都正襟危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候孙权及其母亲前来。当他们二人前来,孙权低头沉思,吴老夫人亦是板着脸,没有往日的和蔼可亲。 “三妹,何人欺负你了!”孙权抬起头看见孙尚香哭得如此伤心,他急忙上前去扶住孙尚香,关心地问道。 孙尚香没有理会孙权,反而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目光呆滞,道:“娘,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孙权担心不已,根本就没弄明白孙尚香这是唱的哪一出,平日里孙尚香十分坚强,从不哭泣,现在看见自小到大都没有哭过的妹妹如此伤心,他也慌了手脚,“三妹,你先起来再说!” “你知道了?”吴老夫人浑浊眼神猛地清醒过来,犹如犀利的匕首一样直愣愣的看着孙尚香,她眼里的惊诧与惶恐,还有不安与伤心,一一都被吴老夫人看在眼里,沉默不语地点点头,叹息一声:“是真的!” “娘,您为什么要让二哥同意我嫁给刘玄德,他可是年近半百,与父亲的年纪相近,为何要答应?”孙尚香听到母亲亲口说出来的话,瞬间心碎了,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红肿的眼睛,实在是被母亲的绝情伤到了,“我可是您的女儿,亲生女儿,难道嫁给刘玄德就是为了女儿幸福吗?” 孙权沉默了,伸出去的手也在这一刻停住了,他问心有愧,尤其是看着孙尚香眼泪汪汪的模样,甚是心疼,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母亲,也想替妹妹求情,让母亲改变心意。 奈何吴老夫人根本不予理会,面对着孙尚香无助且失望的眼神,还有那伤心模样,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也不好受。孙尚香性子与她年轻时一模一样,认准的事情就算是再难也得坚持下去,她也明白孙尚香心里只有司马无忌一人,可是司马无忌的身份与刘备不能相比,与刘备联姻对东吴是好事,与司马无忌联姻没有任何好处,用孙尚香的幸福换取两军联盟关系更加稳固,哪怕是心里再不舍得也得舍。 “娘,您不是称赞他是大才之人吗?为何现在又改变主意?难道您真的希望女儿一生幸福就这么白白浪费吗?”孙尚香的泪水就像是河流一样,一直流淌着,就这么瘫软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母亲,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她内心不满的写照,可是吴老夫人依旧无动于衷。 “娘!”孙权不忍妹妹伤心,亦是跪在地上喊了一声,梅兰竹菊四人外,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只有他们几人在场。 吴老夫人红着眼睛,看到女儿如此伤心,她心里也想后悔,思前想后,断然否定改变原本的想法,心如磐石地说道:“尚香,你是娘的女儿,娘怎么会如此心狠?你是孙家女儿,是我吴氏女儿,更是你哥哥的妹妹,身为孙家之人,岂可置身事外?” “司马无忌的确是有才能,可他与你成婚对于两军联盟没有半点好处,只有嫁给刘玄德才能稳固局势,为了东吴的未来,为娘只能狠心让你下嫁刘玄德。至于司马无忌与你的情缘,只能挥泪斩之,不可有任何的牵扯。” “无论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个婚事你必须得答应,要怪的话就怪娘,就算是牺牲你的幸福,为了东吴那也是值得的。如果你在那里过得不习惯,娘让你二哥再接你回来便是。” “要嫁的人是我,我不愿意!”孙尚香泪流满面,猛地大吼一声,宣泄着心中的不愿意,哪怕是死也不愿意出嫁。 “胡闹!”吴老夫人见孙尚香宁死不嫁,手中的拐杖深深地砸在地上,阴着脸,大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乃自古传承下来,你不愿难道就不嫁了吗?除非你不是我的女儿,也不姓孙,不然这份责任你跑不了。” “从此刻起,小姐一切日常行为你们四人必须严密监视,每日与我汇报,不得有半点耽误,不允许她出府门半步,所有的门窗都被我看好了。若有违抗,你们四人立斩无赦。” 吴老夫人严令孙尚香再出府门半步,给她下了禁足令。并且,吴老夫人让孙权调遣侍卫将整个府苑团团围住,不允许孙尚香偷跑出去,就连屋顶上都有人监视,一举一动都得再自己房间里度过,直到刘玄德派使者前来迎娶才可放出去。 “娘!娘!……” 孙尚香被侍卫拦住,她的武功是不错,可是与侍卫相差甚远,而且只有她一人,梅兰竹菊四人心里着急,却不能反抗老夫人的命令,就连孙权也只能点头答应。 无论孙尚香如何哭喊叫闹,老夫人心意已决,决不允许更改,也不容人违背。老夫人从孙尚香的府苑出来后,开门见山地询问到底是何人通风报信,梅儿站出来,老夫人让人带下去严惩,其他三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二哥!二哥!……放我出去!” 孙权听到妹妹呼喊自己的声音,自小没有哭过的她,这一次哭得撕心裂肺,就连声音都撒哑了,孙权于心不忍,想要劝说母亲,又看到母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后憋在心里。 孙尚香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用,吴老夫人下了命令的事情,无人能劝得动。即便是孙尚香上吊一死了之,也被梅兰竹菊死死地拦住,这事被老夫人知晓后,立即将屋内的所有能够伤害自己的物件全都换了。 孙尚香不知情的是,吴老夫人在下令关押她的当天晚上也病倒了。此事惊动了孙权,大夫前来诊治说是吴老夫人心中火气旺盛,乃伤心过度引起,眼中有血丝,喉中有痰,气息微弱,这让孙权很担心,一方面是自己的母亲,一方面是自己疼爱的妹妹,孙权夹在中间难以抉择。 孙尚香被关在房中五日,她的哭声已经没了,泪水也早已哭干,声音早已嘶哑,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当兰儿前来探望,孙尚香询问起母亲怎么好几日没来了,心里有些好奇才问了出来,兰儿想了想还是告诉她实情,说是老夫人病倒了,已经卧床有些日子。 孙尚香听闻母亲病倒了,心急如焚,让兰儿放她出去看母亲,兰儿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将锁打开。孙尚香直奔母亲房中,看见二哥孙权正在旁边侍候,母亲真的躺在床上,大夫还在旁边诊治。 “娘!” 孙尚香已经哭不出来了,泪水早已流干,孙权听到孙尚香的声音,抬头看见妹妹如此模样,披头散发,状若疯癫,脸色苍白,身上衣服亦是脏乱,十分憔悴,这让孙权心里更加难受。 吴老夫人像是听见孙尚香呼喊,大夫皱着眉头为她诊治,一直昏睡不醒,迷迷糊糊的样子,他一直不明白老夫人身体很好,为何突然病倒,心病还须心药医。听到孙尚香的喊声,老夫人有了反应,大夫立即让孙尚香前来。 “尚香啊!娘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吴老夫人昏睡之中,泪水从眼角处流了出来,她心里也是不舍得女儿受罪,看见女儿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老夫人肝肠寸断,气结胸闷,呼吸不畅,这才病倒。 “对不起!”孙尚香见母亲喃喃自语,原本红润的脸庞也没有了,她心里很不舒服,恭敬地跪在床边,低声说道:“娘,为了东吴,女儿愿意嫁!” 孙权大吃一惊,还以为孙尚香回心转意了,却看见孙尚香豆大的泪珠滴在手背上,他知道孙尚香不舍得母亲因自己的事情而病倒,所以她只能选择挥泪斩情丝,断去与司马无忌有关的一切。 孙尚香的这句‘对不起’有两层意思:一是对不起母亲养育之恩,要不是她母亲也不会病倒,答应嫁给刘备;二是对不起司马无忌,无法与他在一起,只能挥泪诀别,心中的悲痛唯有孙尚香自己清楚。 第90章 千钧一发(加更) 对于江东发生的事情,司马无忌浑然不觉。或许他自己也没料到会是借南郡,引起后面一连串的事情来。如果司马无忌知晓孙尚香嫁给刘备是南郡原因,兴许他更愿意孙权拒绝也说不定。 “士元兄,我军该面向何处?” 庞统笑道:“现在刘豫州已经占据荆州六郡,南阳郡在曹操手中,以孙刘联盟的关系,曹操不敢擅自出兵南征。赤壁之战大败于联军之手,周公瑾虽死,可是东吴亦有鲁肃、吕蒙等人;刘豫州军自然不必说,猛将如云。” “以士元之见,正是刘豫州大展拳脚之时,趁此机会彻底稳固己方势力,然后率领大军西征巴蜀之地。益州牧刘璋为人懦弱多疑,又与汉中张鲁结仇,张松更是在曹操处受辱,刘璋与曹操修好之事失败,刘璋更与刘豫州结好,其中大半多是张松、法正等人功劳。” “巴蜀之地退可守,进可攻,实在是最好的地方。如今刘豫州占据六郡,却在夹缝中存活,唯有远攻曹操,近亲孙权、刘璋,战火一起,大军联合攻来,怕是难以抵挡得住,唯一的退路便是占据巴蜀之地。” “刘璋此人难成大器,以己方兵力,不出月余就可以破之,刘璋必会归降。曹操占据北方,孙权占据江东,而刘豫州则占据巴蜀之地,天下大势便可形成三足鼎立。” 司马无忌笑道:“士元兄所想与诸葛孔明如出一辙,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庞统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诸葛亮亲历巴川之地,庞统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当初,他投奔明主时,刘备不再其中,他本是南州人士。本想投奔刘表,只不过此人正如司马徽所言,非明主所选。 接着,他也曾前往曹操,又去了刘璋处,最后庞统选择投奔东吴。但是,孙权身边有鲁肃、周瑜,庞统难以一展所学,险些碌碌无为。虽有名气,奈何难以施展抱负,这让庞统很是郁闷。 现在庞统答应司马无忌前来投奔刘备,也想考验一下刘备是否为明主。于是,庞统与司马无忌商议,让他不要将自己抵达江陵之事说与刘备听,他独自前往找寻刘备,寻找一份差事,也算是一种试探。 司马无忌点头答应,他知道庞统心高气傲,要是真的跟他直接前去面见刘备,兴许还不见得得到重用。庞统亦是试探刘备是否为明主,能否相信他的能力,得到重用。 于是,船只抵达江岸,庞统便下船与司马无忌、魏延二人分道扬镳,司马无忌、魏延二人骑马奔赴江陵。 “军师,我军已经准备充分,是否下令继续前进?” 诸葛亮作为此次攻打江陵的军师中郎将,沉思道:“无忌与孔明约定七日为限,现在距离七日还有一日。如果无忌真的劝服孙权愿意暂借南郡,发兵攻打江陵,那就师出无名,必会破坏两军联盟关系。” 关羽接话道:“虽然约定七日,不过无忌也曾说过,要是他没有回来,只要时机到了,就不必管他是否回来。再说无忌此去江东,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想必谈判破裂,军师下令吧!” “传令三军,立即开拔前往江陵!”诸葛亮沉思许久,南郡对于刘备十分重要,决不能落在东吴之手。虽然司马无忌与他曾说过有消息会传信回来,可是他们抵挡江陵时,仍然不见讯息,这让诸葛亮有些犹豫。 如果大军攻打江陵的消息传出去,那么身在江东的司马无忌、魏延二人就会面临危险。只怕孙权以为刘备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司马无忌又前去吊丧,到时候就难以回来了。 司马无忌之才,诸葛亮十分欣赏,要是以江陵换取司马无忌、魏延二人,得不偿失。刘备在此也万万不会答应,最后诸葛亮还是决定发兵攻打江陵,他相信司马无忌、魏延定能平安归来。 诸葛亮亲自骑马前往指挥大军直奔江陵,准备强攻江陵。 程普自暂代南郡太守职位以来,人逢喜事精神爽,高兴坏了。军中没有大将,唯有程普一人发号施令,这让程普真切体会到做大都督,手握大权的威风,自鸣得意。 周瑜病故,使得整个东吴将士都士气大落,人人愁眉苦脸,难有士气。但是,程普及其部将居然十分开心,这惹得军中一些人看不过去,私下里说程普的不是,这话更是传进程普耳朵里,怒道:“难道周瑜死了,就一定要哭哭啼啼吗?身为将领,保家卫国顺理成章,死在战场上理所应当,此乃将领最高荣誉!即便是要说,也是他命该如此短命罢了,怨不得旁人。” 身为将领戍守边防这事是顺理成章的,偏偏这话从程普嘴里说出来,就是另外一种意思。因为程普与周瑜不合,人所周知,使得江陵守军军心不稳,众人对他颇有微词。 诸葛亮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率领大军从江夏直奔江陵,趁着军心不稳,士气低落,趁机夺取江陵,占领南郡。 “禀报将军,前往三十里处出现刘备大军,粗略估计兵马有两万人!” “什么?刘豫州此时发兵前来江陵作甚,莫不是趁机攻占江陵?”程普听闻斥候来报,皱着眉头,沉思不语,急急地赶往城门,一探究竟。由于距离甚远,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情况,只能派遣斥候继续打探消息。 程普见刘备大军前来,他也点起兵马,命令大军严阵以待,不可有丝毫松懈。诸葛亮率领大军很快便抵达至江陵城,关羽、张飞、黄忠等人骑着马分别站在诸葛亮左右,就等着诸葛亮发号施令攻城。 诸葛亮目不斜视的看了一眼站在城墙上的程普,又撇过头看向身边的将领,正准备发号施令时,一道急切地声音传来:“军师,江东来信了!” “快呈上来!”诸葛亮正在犹豫之际,恰好司马无忌命魏延传回来的消息抵达,他急忙拆开一看,上面果然有孙权的印鉴,还有孙权亲笔所写的命令,大喜过望,仰起头看向程普,大喝一声:“程普将军,孙将军与吾主刘豫州达成协议,让我等前来接管江陵,还请将军快快开城门让我等进去。” “江陵乃荆州重镇,吾主岂会答应汝主请求!” 程普俯瞰诸葛亮,他根本就不相信孙权会答应让刘备接管将领,程普知道诸葛亮诡计多端,在他心里这是诸葛亮的计谋,想让自己开城门让他们进去,那个时候才是真的背弃孙权,他是万万不会答应。 “程普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前来一看便知!”诸葛亮将孙权手书高高举起,又十分恭敬地说道:“将军请放心,只有孔明一人,决不带一兵一卒,还请将军亲自前来验看便知真假!” “难道主公真的答应了?” 程普诧异地看着诸葛亮孤身一人,大军在他身后纹丝不动,诸葛亮高高地举起孙权手书,思索再三后,程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又吩咐身边的将士,要是情况不对,立即放箭射杀诸葛亮。 程普带领二十名士兵开城门亲自与诸葛亮见了面,出城时又四处观察是否有伏兵,这才走到诸葛亮面前,诸葛亮将手书交给程普。程普满怀疑惑的接过,认真地看了一遍,他认识孙权的笔迹,的确是孙权亲自手书,还有将军印鉴盖在上面,这才相信诸葛亮说的是真的。 于是,程普下令开城门,放诸葛亮等人进城。 “真乃及时雨啊!”诸葛亮暗暗地赞许,要不是这份手书来得及时,怕是他们出兵前来就真的难以说清道明来意,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现在司马无忌派人及时将消息传回来,正好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一场硝烟的战争化为乌有。 第91章 以貌取人 孙权手书抵达江陵后不到两个时辰,司马无忌、魏延二人急匆匆的赶来,迎接他们的是诸葛亮、关羽等人,司马无忌四处观察发现没有丝毫血迹,这才放心。既然没有开战,也就是说手书已经送达,解决了一场危机。 “无忌,没想到你真的能说服孙权答应以樊口为条件暂且南郡!”诸葛亮不得不说司马无忌确有真才实学,仅凭这点自愧不如,诸葛亮也换个角度,要是自己前去说服孙权,没有五成把握,可是司马无忌却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这份本事他不得不佩服。 “此乃无忌运气好而已!”司马无忌回想起与孙权会面商谈此事,本已经进入僵局,要不是孙尚香出现,只怕真的会失败,这部是他的本事,而是他运气比较好。 “你能说服孙权,又孤身前往,当真是立下大功!”诸葛亮赞赏道,关羽、张飞、黄忠等人也纷纷称赞,对司马无忌更加刮目相看。如果不是司马无忌及时将手书送达,只怕这里早已血流成河。 诸葛亮称赞司马无忌,理所应当,他担得起这份赞赏。另外,司马无忌直接来到江陵,也是担心手书未能送达,便亲自跑一趟。现在江陵已经在己方手中,司马无忌未作逗留,又得起身前往江夏,将此事禀报于刘备。 司马无忌回想起孙尚香,心里有些惦念,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迟些亲笔写信送到吴郡,让人代为转交给孙尚香。现在司马无忌必须以大事为重,不能儿女私情,然而他还是不知江东发生的事情。 庞统穿着粗布麻衣,拎着酒葫芦,直奔江夏而去。现在刘备正在江夏驻守,庞统直奔江夏面见刘备,就看刘备是否知道自己,要是知道那他便留下,要是不知情,也就顺其自然。 “请将军通禀玄德公,就说襄阳人士庞士元前来投奔!” “先生稍后,待我回禀主公!” “庞士元投奔于我?他是谁?” 刘备正在太守府上看各地的民情,其中有一封密报是桂阳太守赵云所奏,奏表上说是雷绪有异心,暗中集结曾经的部属,其心可诛,特意上表请求刘备允他带兵前去攻打。 雷绪率领数万大军前来投奔时,刘备、诸葛亮也有怀疑他有异心,只是刘备正是用人之际,而且刘备自诩‘刘皇叔’,自然规矩甚多,雷绪本是山贼,焉能忍受得住这样的规矩,故而屡屡触及底线,刘备一直忍耐不愿闹得太僵,再说那个时候尚未收复四郡,势力不稳,正好需要借助他的兵力。 现在荆州六郡都在自己手中,俨然不惧雷绪有任何异动。当初,诸葛亮、司马无忌建议让赵云留守在桂阳郡,便是节制雷绪。至于刘备离开武陵县,率领大半军队前来江夏,也就是为了铲除后患。 因此,赵云所奏禀的事情,刘备想也没想直接批准。另外,刘备还写信让赵云悄无声息的解决此事,不宜大动干戈。正好此时庞统前来,他的心思在雷绪问题上,也没想起庞统是何人,不过还是接见。既然有人前来投奔自己,刘备还是欣然答应,要真的是人才,为他所用,自然是好事,要不是人才,亦是无妨,这样反而增加他的礼贤下士之名。 “庞士元见过刘皇叔!” 刘备见庞统拎着酒葫芦前来,皱了皱眉头,就连见到他时也是微微施礼,不是很恭敬,这让刘备心有不满。并且,庞统旁若无人的拿起酒葫芦,直接喝了两口酒,实在是有失体统。 “先生有何才能?”刘备强忍心里的不悦,微笑的问道:“如果先生有什么需要玄德相助的,只要玄德能做得到必会竭尽所能。” “刘皇叔美意,士元心领了!”庞统回道,“士元是荆州襄阳人士,本是东吴大都督周公瑾帐下功曹,耳闻刘皇叔礼贤下士,任贤举能。士元在东吴未能得到重用,心里十分不痛快,这才前来投奔刘皇叔,不知刘皇叔是否有合适的职位让我一展所学?” 刘备问道:“先生有何本事?” “治国安邦!”庞统十分自信的回答,他自问辅佐明主,出谋划策,绝对不亚于诸葛亮、司马无忌等人,自然说话的语气显得自信满满。其实,庞统的确如此,没有任何虚假之词。 偏偏刘备听来反而觉得庞统此人口出狂言,不是大才之人。并且,庞统身穿朴素,不过言语间倒有些文采,又没事拎着酒葫芦,看了看那葫芦的颜色,应该有些年头了。 在刘备心里判断庞统是纸上谈兵,嗜酒如命,就连现在说的话他都觉得是酒话,难以相信。另外,刘备仔细端详庞统,又见他生有女子像,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加上他说话十分自大、狂傲,实在是有些不搭配。 庞统前来投奔自己,刘备不可能将他赶出府外,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不让他做,微笑的说道:“先生有此大才,那玄德便安排先生前往为耒阳县县令,等会玄德给先生委任令,便可直接上任。” 庞统自信满满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他也知道刘备认为自己吹嘘,不太相信。原本以为刘备慧眼如炬,也不过如此。此外,庞统也知道耒阳县属于桂阳郡管辖,也就是说桂阳太守赵云是他的上级。 庞统还以为刘备真的仁义,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以貌取人,与他人并无区别,这让他有些不痛快。可是他答应司马无忌要留下来,不可能一走了之,头也不点,也没有道谢,便直接出帐离去,就说自己直接前往耒阳县便是。 “原本以为刘玄德是明主,今日一见也不外如是,根本就算不得明主,只不过是寻常人也!” 耒阳县是一个小城,人口不过两千人,算不得什么大城,基本上属于两军边境之地,基本上没什么事。庞统如此认为,实则事情很多,可是庞统看不上,只觉自己屈才了,大材小用。 “庞士元,此名像是在哪里听说过?” 庞统离去后,刘备见他如此无礼,心里气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想起什么,又看了眼前的一堆事情需要处理,也就将庞统忘了,根本没放在心上,继续埋头处理事务,等到这事处理好,刘备基本上忘了这茬。 第92章 怨恨消除 庞统自诩大才之人,偏偏让他做一个县长,那种怀才不遇的心情实在让他难受,又想到司马无忌的约定,无奈之下庞统只能带着刘备的任命书前往耒阳县,当一个县长。 庞统离开江夏两日,司马无忌便来到江夏,这是他们父子二人首次在无人的情况下见面。司马无忌看着近在咫尺的父亲,见他埋头处理公务,兢兢业业,司马无忌一直没有打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百转千回。 司马无忌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刘备浑然不觉有人前来,聚精会神的处理事情。当公务全都处理完,抬起头正好看见司马无忌那张熟悉且陌生的面孔,又见司马无忌踌躇的模样,连忙喊道:“无忌,你来了为何不唤我?” “主公正在忙,无忌岂敢打扰!”司马无忌也发现刘备处理好,走到自己身边,他连忙躬身回道:“主公,无忌不负使命成功说服孙权暂借南郡。现在南郡已经被我军占领,诸葛先生,以及其他人都在江陵等候主公前去。” “甚好!”刘备知道江陵归于自己管辖,加上已经占领的五郡,荆州已有六郡在自己手中,实在是大喜事。刘备并不着急传令大军前往江陵,反而上下打量司马无忌来,问道:“无忌,敢问你家中尚有何人?你母亲姓甚名谁?” “母,某氏也!”司马无忌本想说个其他姓氏,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如实回答,道:“家母早在无忌年幼时便去世了,家中已经没有任何亲眷,唯一的亲人便是师傅,也离开人世。” “不知主公为何问起?” 刘备听到‘某氏’二字,心里泛起一丝期待,可是司马无忌接下来的话却让这种希望破灭,刘备略有失望。原本他就不抱什么希望,只是看见司马无忌那张脸时,就想起曾经的一切,或许人到了一定年纪就容易回想过去的往事。 司马无忌心知肚明刘备的询问是何意,听到刘备询问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刘备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世,又或是认出自己是他的长子。但是,刘备失望的眼神,司马无忌这才放心下来。 “无忌,汝是玄德委以重任的军师,那我也不瞒你!”刘备仔细的看着司马无忌那张脸,像是看见曾经熟悉的人一样,哀伤的说道:“你的容貌与我发妻有九成相似,你的年纪与我死去的长子刘昉相仿,误认为你便是他。” 司马无忌心情沉重,目光变得有些冷厉了,勉强的笑了笑:“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若是无忌是主公之子,实乃无忌之幸。只可惜无忌不是主公之子,家母并非主母。再说主母端庄贤淑,主公又有阿斗,无忌怎可是主公之子?” 司马无忌自己都觉得说出这话实在是太假了,他的语气十分生硬,真实的想法是就算是再世为人也不愿成为他的儿子。原本属于这副身体的刘昉那根深蒂固的恨意再次影响他,他很想开门见山地质问刘备,为何要丢下他们母子二人,独自离去。 当初刘备决定抛下他们母子二人,已经造成刘昉幼小的心灵留下难以抹灭的创伤,不懂得国家大事,只知自己的父亲丢下他们独自离去,那种怨恨让刘昉难以忘怀。 “此妻非彼妻!”刘备见司马无忌误解他的意思,满含忧伤的说道:“甘夫人是玄德续弦娶之,并非跟随玄德的发妻某氏。今日也不怕军师笑话,在玄德心中甘夫人远远不及某氏。” “莫不是主公发妻有倾城倾国之色,还是智谋无双?” “若论容貌,当时甘夫人为最;若论智谋,亦是甘夫人。但是,某氏乃玄德生母亲自主婚迎娶,跟随玄德南征北战从无怨言。即便是被俘虏而去,亦是宁死不屈,这份情谊,玄德对她有愧。” 刘备摇摇头,回忆起某氏与自己相处的时光,他的眼睛也湿润了,又见司马无忌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他,刘备连忙擦干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的说道:“玄德让无忌看笑话了。” “若是主公信得过无忌,不妨说出心事,无忌愿洗耳恭听!”司马无忌也想听听刘备当年的事情,更想知道刘备与某氏之间的故事。 “玄德虽是皇族后裔,不过家道中落,过得十分清苦,幼年时又胸无大志,可以说左邻右舍都知晓玄德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刘备看着司马无忌那张脸,本不想说出当年事情,也不知怎么回事,与司马无忌聊着聊着还是说了出来,“父亲早逝,母亲为了生计,便以织席贩履为业,生活非常艰苦,所以说玄德出身低微。” “那个时候母亲生病,我也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居然拿不出一文钱,要不是同宗刘德然的父亲刘元起常常资助我们,怕是母亲在那一次就便死去。因为此事,我便奋发图强,四处求学。” “母亲病愈依然织席贩履为业,我也时常帮助,母亲见我年龄渐长,尚无娶妻,我也经过老师卢植的推荐,得到一份差事,有了一些余钱,便为我四处说媒。只不过年幼之时名声不好,无人愿意嫁给我为妻。” “一气之下,我便拜别母亲离开家乡,追求前程,正好某氏之父赏识我,便将我留在府上任职,某氏与我相遇,对我很是赏识,不嫌弃我的身份,也不在乎我之前是何人,毅然决然的嫁给我。” “某氏之父也没反对,母亲听闻我娶妻,高兴坏了,大小事务全部都一人操办,某氏之父随我回到家乡才知道我家境如此贫寒,有些看不起我,某氏却不顾其父反对依然嫁给我。” “可以说,某氏在我身无分文,没有任何前途的情况下,下嫁于我,这份情谊是甘夫人难以企及。我因为公务在身,数年未归,某氏替我奉孝,就连母亲去世都是她一人处理。” “黄巾起义爆发,立下战功,被封为安喜县县尉。本想着接某氏前来相聚,奈何督邮与我不合,看不起我的出身,一怒之下与二弟、三弟一起将他捆绑起来,抽了两百鞭子跑了。” 司马无忌笑道:“主公居然有此一面,实在是看不出来!” “无忌莫要笑话我!”刘备回想起当年往事,实在是有些尴尬,要不是年轻气盛之下,也不至于仓皇而逃了,道:“我与公孙瓒是一起求学相识,打了督邮为了生计只能投奔于他,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一方军阀,这个时候才稍微稳定一些。” “那么主母又在何处?”司马无忌想知道母亲在哪里。 刘备回道:“某氏依然在涿县老家,为了免遭敌人追击,我便说自己尚未娶妻,更是在公孙瓒的撮合下又娶了一位妻子。只不过她嫁给我没多久,便死在战乱之中;我又娶了一房妻子,后来也死在战火之中。” “最后我狠下决心,也不愿如此,便将某氏接来相聚。但是,名义上还是娶妻,实则她才是我的发妻。此事,外人不得而知。某氏与我分别五年有余,日子过得拮据,可她毫无怨言,后来随我南征北战,又被俘虏而去,也就是在我长子出生后不久发生的事情。” “敢问主公长公子是何年出生的?” “初平四年!” “那主母被俘虏是何年?” “建安元年!” 司马无忌皱着眉头,脑中回想起建安元年,那个时候他已经三岁了,怎么可能不记得任何事情。但是,他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实在是有些不明白,直到刘备说道:“建安元年,长子刘昉出生,那个时候某氏被俘虏时,昉儿跟我在一起,也就避免一同被俘虏的情况。” “长公子与主公在一起?”司马无忌大惊道,“怎么刘昉没跟我说过这事?” “昉儿那个时候调皮捣蛋的,因玩耍不慎落水,险些丢了性命,后来大夫诊治这才幸免于难。”刘备想起刘昉儿时的模样,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道:“不过他醒来以后就不记得这事了,也就没有人与他说。” “那现在主母与长公子又在何处?”司马无忌问出问题的核心所在,这事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刘备眼睛再次湿润起来,道:“他们已经不在了,某氏经历一次被俘虏,又再次被俘,她性子刚烈,心知如此这样会连累我与昉儿,不愿再受到他人要挟,自尽而死,而昉儿也随她一起去了。” “主公可曾去找过?” “找过却没找到,就连某氏的尸首都没发现!”刘备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旧事重提,他的心也是不好受,尤其是长子与发妻一起死去的消息,对于刘备打击极大。 司马无忌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隐情,刘备真的回来去找过自己,他的心也在颤抖着。现在有种冲动直接报出自己身份,可是沉默许久,还是决定不说出来。 因为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刘昉,他是司马无忌。既然刘备以为刘昉已死,那他就遂了他心愿。毕竟,刘昉是真的死了,他不是刘昉。虽然身体是刘昉,可灵魂早已不是。 第93章 心如死灰(加更) “如果长公子还在世,定会与主公相见!”司马无忌原本是想说,要是刘昉不在世,泉下有知定然欣慰,不过这话司马无忌难以说出口,一是刘备思念爱子心切,二是他现在就是刘昉,说了不就是诅咒自己早死,所以司马无忌只能改口。 刘备的感情深埋心里,外人很少看出来,内心深处一直思念某氏以及刘昉,要不是看着司马无忌的脸庞,他也不会想起曾经的往事。今日问起也是抱着试探,他觉得司马无忌身上有秘密,而这个秘密很有可能与自己有关。 只不过司马无忌表现得太淡然了,时有悲痛,时有哀伤,这都人之常情,反而让刘备希望破灭。如果司马无忌真的是刘昉,那他为何不相认,必定有理由。所以他将心中隐藏许久的秘密说出来,也是抛砖引玉,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他的怀疑打消了。 “这是遥不可及的希望,要是他真的活着,为何不来见我?”刘备深深的叹息一声,道:“无忌不必安慰我了,玄德也不抱任何希望,兵荒马乱的时代,以他一个孩童又如何生存?” 司马无忌沉默了,他总不能告诉刘备自己就是刘昉,这话他也说不出口。如果真的暴露身份,还真的没有这个打算。即便他心中怨气已消,不过还是没打算认刘备为父亲,不是开不了这个口,而是现在的身份他更加喜欢。 “有些倦了,你先下去吧!”刘备看见司马无忌那张脸就想起往事,他的心真的累了,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再看见司马无忌,司马无忌也明白刘备此时内心深处的悲伤,便告辞离开。 “主公,无忌还有一事想询问!”司马无忌猛地想起庞统之事,急忙问道:“不知是否有一个叫庞士元的人来过?” “问他作甚?”刘备略显诧异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奇怪司马无忌怎么知道庞士元来过。 司马无忌回道:“禀主公,庞士元乃是无忌的好友,他与我说要来投奔主公,只是一直没有看过,这才有此一问。” “庞士元此人自视甚高,有失礼数,又生有凤眉,实在是不堪大用!”刘备想起庞士元,一肚子气,毫不掩饰自己对庞统的看法,便将那日庞士元见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糟了!”司马无忌暗自心急,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道:“敢问主公,此时庞士元在何处?” “此人太过高傲,我便将他委任他去耒阳县为县令!”刘备如实回答,总觉得司马无忌对这个庞士元很上心,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这让他有些奇怪。 司马无忌闻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司马无忌没有立即回府,而是立即来到驿馆让人传口信给桂阳太守赵云,命他立即前去寻找庞统,将这个消息告知大哥徐庶,自然知晓该如何做。 庞统的事情处理好以后,司马无忌又想起孙尚香来,他亲笔写了一封信,告知孙尚香自己不告而别的理由,又特意交代自己还会前往东吴,将她光明正大的带走,让她在吴郡等候自己前来。 孙尚香已经答应嫁给刘备,司马无忌不知情,这封信送至吴郡时,直接送到孙权手中,看着司马无忌情真意切地述说着一切,喃喃道:“不枉费三妹对你一片痴心!” 孙权看过以后便将这封信命人送给孙尚香,孙尚香答应出嫁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露出任何笑容,犹如行尸走肉,再也不像昔日那个活泼好动,刁蛮嚣张的孙尚香,倒像是丢了魂魄一样,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吴老夫人这几日苏醒过来,不过还是不能起床,孙尚香答应嫁给刘备后,吴老夫人躺在床上与孙尚香说话,其实也是为了开导孙尚香。但是,吴老夫人如何去说,孙尚香依然如此,最后也就随她去了。 这封信送至孙尚香的手中,许久不曾笑过的孙尚香终于露出笑容来,看着司马无忌亲笔书写,一字一句都表露出他对自己思念之情,尤其是后面的会带她离开东吴,跟他在一起,让她等他,这些字句深深地刺痛孙尚香的心房,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嫁给司马无忌,事与愿违,她已经无法做到了。 顿时,孙尚香掩面而泣,她的心很痛,真的很痛,痛彻心扉却无可奈何! 孙权见孙尚香又哭了,急忙拍着孙尚香的肩膀,孙尚香倒在孙权的怀中放声大哭,为了不让母亲听见她的哭声,她将孙权的衣服死死地拽着。孙权感受到胸前湿了一大片,轻声安抚道:“三妹,你要是真的不想嫁,二哥帮你!” “不想嫁又如何?”孙尚香哭了好一会,这才抬起头看着孙权,哽咽道:“二哥,我真的不想嫁给刘备,心中只有司马无忌一人!……这便是我的命!……如果真的可以,我宁愿做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子!……” “即便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又能怎么样?”孙权轻轻的叹息一声,“三妹,你想想寻常百姓家不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真的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你又怎么能随意出府,又怎么会与他相遇?” 孙尚香脸上全都是泪痕,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眼睛里满是血丝,没有任何精神。孙权心疼的擦拭孙尚香的眼泪,孙尚香抬起头怔怔不语的看着他,因为孙权说的话与司马无忌当初跟她说的很相似,道理都是一样。 “三妹,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嫁,我会为你想办法的!” “谢谢二哥!”孙尚香立即绽开笑脸,不过想起母亲的身体,还有东吴的未来,眼睛里的光芒再次消失,低垂着脑袋,强忍内心深处的酸楚,道:“不必了,我不想母亲再因我而伤心,也不想二哥为难,身为孙家女儿,这份责任我应该承担起来,不能让二哥独自承受,实在是太累了!” “三妹长大了!” 孙权心里明白孙尚香是真的不愿意嫁给刘备,她是担心母亲的身体,要是母亲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孙尚香一辈子都难以心安,在别人眼里孙尚香刁蛮任性嚣张,可是孙权清楚孙尚香比任何人都要心地善良,不谙世事,这也是为何孙权如此宠溺她的原因,是不想孙尚香受伤害,也不想自己的妹妹承受太多压力,一直如此就好。 现在孙尚香挥泪斩情丝,已经承受太多,孙权自小看着妹妹长大,实在是心有不忍。孙尚香每次伤心大哭,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嗓子都嘶哑了,孙权的心很痛,他十分自责自己无法保护好妹妹,让她遭受这份痛苦。 孙尚香让兰儿拿来火盆,她亲手将司马无忌写来的书信点燃放在火盆之中燃烧。当书信燃烧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自己与司马无忌的感情断了,直到化为灰烬,她的心也死了,目不转睛的看着燃烧的书信,泪水往心里流,恋恋不舍的看着它燃烧,轻轻地擦拭眼角的泪水,就像是这盆灰烬一样,从此一刀了断,两不相干。 孙尚香此举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都没想到之前还在哭泣与不舍中的孙尚香,居然鼓足勇气挥泪斩情丝,彻底与之前了断,唯有孙权知晓孙尚香是百般无奈之下才如此做,纵有千万个不舍,在责任与大局面前,也不得不舍弃;亦是不让自己为难,也就像是这火盆中的灰烬一样,心如死灰。 第94章 幡然醒悟(再更) 司马无忌的口讯传达至赵云处,此时他正在率领大军剿灭雷绪的势力。为了不引起众人怀疑,以及骚乱,这件事是赵云秘密处理,徐庶从旁出谋划策。现在雷绪已经覆灭,不过他的势力尚未收编,这事也让赵云够忙上一阵子了。 雷绪知晓赵云的声名,有心想与赵云结交。因此,徐庶使计诱骗雷绪至帐内,说是赵云邀请,雷绪没有起疑,欣然前往,最后被埋伏左右的士兵擒拿住,而他带去的士兵也都被斩杀。 “大哥,为何你料定他会中计?”赵云有些不明白,要是换个角度,他是雷绪的话,必定不会前来,因为他已经有异心了,答应前来是个陷阱怎么办,所以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决不会答应。 徐庶笑道:“雷绪此人是山贼出身,颇有胆识,自恃武艺超群,此地又是他的地方,周围士兵皆是他的人,他此次前来也是想过才决定的。天时地利人和皆有的情况下,雷绪岂有防备?”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不会防备。并且,雷绪是有异心,只是暗中行动,并没有摆在明面上。如果是光明正大的想要占领此地,统帅大军攻打桂阳郡,那他自然不会前来。” “为了不引起咱们的注意,势必会答应赴宴邀请。其次,他也是为了拉拢你我。二弟你盛名在外,只要有野心之人,自然会拉拢于你,就像是赵范一样。正是因为他思虑周全,这才上当。” 赵云点头称是,又说道:“若不是主公命我不能大动干戈,要不然岂会让他继续张狂许久!” “主公自有他的打算,咱们听命行事即可!”徐庶笑道,“三弟不在,要是他在的话,咱们三人便可以大醉一场。如此好酒好菜,要是不吃,那也实在太浪费了。” 于是,赵云、徐庶二人就在营帐内大吃大喝起来。 “大哥,你是否觉得三弟身上有秘密?” “为何这样说?” 赵云回道:“三弟论武艺比之我丝毫不差,论智谋比之大哥不差,文武兼备又有名师指导。纵然‘水镜先生’与主公见过数面,不过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三弟前来投奔。” “另外,大哥你再三叮嘱我不能对外人说三弟身上有湛卢剑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还是不太明白,为何三弟会知晓我会担任桂阳太守,此事亦是内子无意间提及,要不然我也不清楚,只不过没时间,渐渐地也就忘了询问三弟。” “二弟真是心细如尘,观察入微!”徐庶一饮而尽,又叹息一声:“三弟身上有太多秘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不过我敢断定三弟的这个秘密要是暴露于人前,势必会引起一场大的震动。” “‘水镜先生’与我乃是旧识,学究天人。至于三弟为何会知晓你成为桂阳太守,应该是‘水镜先生’不传之秘。” “不传之秘?”赵云有些好奇了。 徐庶解释道:“‘水镜先生’有此别称,乃庞德公所取,不过真正指的是他‘心如明镜,明镜止水’之意,也就是说他不仅学富五车,更精通奇门术数,夜观星象,窥测天机之能。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帝王将相之命,他都能推算出来,也就是看透一切。” “当真如此厉害!”赵云叹为观止,他没想到司马徽居然这么厉害。 “是否真的厉害,我也不知道!”徐庶摇摇头,他无法肯定,只因他从未见过司马徽使用过,不过他又说道:“诸葛孔明也懂得奇门术数,不过与‘水镜先生’相比,相差甚远,料敌先机,算无遗漏也正是如此。” 赵云又问道:“那‘湛卢剑’是何意?” “帝王之剑!”徐庶沉默片刻,言简意赅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云愣住了,徐庶没有解释清楚,可是赵云清楚这四个字代表什么意思,就连手中的酒杯都掉落在地上。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何徐庶再三叮嘱不能对外宣扬的原因,此剑当真是来历不凡。 就在此时,帐外有人前来禀报,道:“禀报将军、军师,外面有人前来拜见,说是无忌军师传来的口讯!” “三弟派来的?”赵云立即让人将他请进来,心里寻思到底是什么事。 那人恭敬地施礼,然后将司马无忌与他说的话带到,只有短短的两句话:“庞士元在耒阳县,务必亲自前去!” 赵云不明其意,他也不知道庞士元到底是谁,诧异道:“三弟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庞士元,什么在耒阳县?” “庞士元!”徐庶皱着眉头,猛地想起庞士元究竟是何人,立即站起身来,急匆匆的说道:“二弟,咱们立即前往耒阳县,必须要赶快才行!” 赵云费解地看着徐庶为何如此心急,他们不吃酒了,二人纷纷上马,急忙奔赴耒阳县。现在他们就在长沙郡与桂阳郡交汇处,前往莱阳县也不过一日路程,在路上徐庶询问赵云可曾听过此人。 赵云沉思片刻,这才想起前些日子说是耒阳县来了一个新的县长就是庞士元,他也没注意。毕竟,雷绪有异心,这事才是当务之急,他是桂阳太守,只需要知道人事调度即可,至于是何人他还真的不会注意。 “大哥,这个庞士元究竟是何人?” “庞士元乃是‘凤雏’庞统!”徐庶急忙说道,“二弟,你的照夜玉狮子速度快,大可先行一步,不必等我,我随后就来。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留住庞统,不能让他离开耒阳县,要不然咱们就真的有负三弟所托,更是愧对主公的重用了。” 赵云听闻庞士元就是‘凤雏’也是吓了一跳,他不知庞士元是何人,却听闻‘凤雏’之名,正因如此,徐庶的提议他没有任何反对,急匆匆的奔赴耒阳县。 与此同时,远在江夏的刘备回想起司马无忌格外关注庞士元此人,这让他有些不明白。正好江夏太守文聘前来禀报军中情况,刘备便询问文聘此人是何人,文聘毫不犹豫的回道:“庞士元即‘凤雏’也,难道主公见过?” “糟了!” 刘备听到‘凤雏’二字,也是震惊不已,暗暗地自责前来,要不是他以貌取人,也不至于冷落庞统,他一直都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过。现在才想起来来,司马徽与诸葛亮都曾提及庞统的名字,只不过因时间太长,有些忘记了,他急忙忙的喊来司马无忌,又让人备马,然后与司马无忌一同直奔耒阳县而去,司马无忌见状心有所悟,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跟随刘备而去。 第95章 不看僧面看佛面 庞统怀才不遇的心情使得他无心处理耒阳县事务,虽有县令也是没有,他根本就不理政事,终日只知拎着酒葫芦四处闲逛,要不就在县衙内堂饮酒,就算是百姓有冤情或是其它什么事都不愿搭理。 当初在东吴时,庞统担任功曹史,现在是县令,职位虽是高了两级,俸禄也多了不少。通常来说,只有超过万户才设置县令一职,掌管该县所有政务。耒阳县亦是大县,偏偏遇到战火纷飞的时代,以致于一万户早已不复存在,只有不到一千户,更多的是老弱妇孺,基本上没什么事可管。 无论是县丞,还是主簿看见庞统荒废政务,而庞统又十分自傲,根本就不愿与他们交流,以致于自上到下都不愿听从庞统的命令,庞统也乐得清闲,最后更是上表说庞统荒废政务,请求罢他县令之职。 庞统听闻这个消息,非常高兴,他正愁找不到适合的借口离开。现在他们给了他合理的理由,庞统顺着他们的意思,正好成全自己。现在庞统就等着罢官的命令下来,也算是给司马无忌一个交代。 当初与司马无忌赌约,是他输了。他独自前往江夏,面见刘备,请求效命于他,可惜刘备未能慧眼如炬,错过他的诚意。如果庞统以虚假名字,那是他的罪过,可是他用的是本名,奈何刘备就是没当回事,俨然错过。 即便是司马无忌追问此事,庞统亦能有借口搪塞过去。至于担任县令一职,他不理政务,情有可原。庞统正在县衙内饮酒,等待罢官令下来,却不想等到的是赵云。 赵云快马加鞭来到耒阳县城,县丞、主簿立即上前恭迎,赵云开门见山的询问县令何在,他们如实回答,说是县令正在内堂饮酒,不理政务。赵云是桂阳太守,耒阳县在他管辖范围内。 因此,赵云的问话,他们没有丝毫隐瞒,甚至还添油加醋的数落庞统的不是。赵云是将领,又不是文人,根本就不吃这套,他现在的任务是留住庞统在耒阳县,庞统所作所为他不关心,甚至听得厌烦了,赵云喝令他们闭嘴,全部都滚出去,他们见赵云动怒,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庞士元可在?” “将军找我?” 赵云走进内堂,庞统便知道有人前来,只是不知赵云是何人,只看见赵云一身白色战袍,腰间佩戴剑,威风凌凌,官职不低,不过庞统对此也不曾在乎,根本就没给赵云好脸色。 赵云见庞统如此高傲,也未曾动怒,连忙问道:“阁下便是庞士元,‘凤雏’庞统?” “将军是何人?”庞统点点头答应一声,又询问起赵云来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常胜将军赵云’,唯有他才有如此气魄。 “吾乃赵子龙是也!”赵云恭敬地说道,“子龙前些日子因公事耽搁,无法亲自前来与先生见面,还望先生海涵!” “子龙将军今日前来,想必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庞统淡淡的回道,“雷绪此人有勇无谋,又太过自负,焉能是徐元直与将军的对手。但是,士元想知道是何人让将军甲胄未脱,马不停蹄的赶来?” 赵云闻言大惊,他是处理雷绪的事情急匆匆赶来,为何庞统知道这样隐秘的事情。并且,赵云也说出是三弟司马无忌与他说了,这才急匆匆的赶来,而他甲胄上有些血迹,庞统看得真切,自然就猜到事情的大概。 庞统猜测这事也是司马无忌说的,要不然他初到耒阳县时,赵云必定知晓,居然无动于衷,就连刘备都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是说赵云也不知他是谁,也就没有上报给刘备,自然不清楚。 现在赵云急匆匆的赶来,必是有人通风报信,除了司马无忌还能是谁。赵云继续与庞统说话,可是庞统时不时地沉默一下,根本就不愿与赵云多说什么。若不是赵云使命在身,只怕他真的会掀桌子,没有那个耐心与他多说话。赵云不是没见过傲气的人,可是这么自负的实在是少之又少,生平仅见。 庞统就这么随性而为,时不时的喝着酒,也不理会赵云,总之他现在十分的自负,眼里没有任何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酒葫芦的酒喝完后,庞统也不顾赵云是否在场,径直起身离开,前往酒肆打酒,赵云也是被他气到了,青筋暴起,好不容易按耐住自己的脾气,一直跟随在庞统左右,以防万一他真的一走了之,那事情就黄了。 赵云陪在庞统身边两个时辰,徐庶这才姗姗来迟! 对于赵云这个能征善战的将领来说,这两个时辰真的是度日如年,实在是难熬。曾有数次赵云都忍不住,差点爆发,最后还是忍住了。当徐庶前来,赵云这才舒了一口气。 “士元兄,近来可好?” “元直兄,你怎么在此?”庞统看见徐庶前来,也是有些惊讶,他与徐庶相交多年,虽然没有诸葛亮与徐庶两人关系那么熟悉,不过也算是好友。 徐庶偏见赵云铁青的脸,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多年未见,士元兄还是如此脾性,丝毫未改啊!” “如果改了,那我还是我吗?” “元直听闻士元兄在耒阳县,今日特意前来与兄见面,叙叙旧情!”徐庶说明来意,又从马背上拿出一葫芦,道:“元直知晓士元兄喜好水酒,今日难得与兄见面,不如坐下来一起品酒如何?” “有好酒,士元岂能不答应!” 庞统唯一的爱好是喝酒,徐庶知道要想留住庞统多留一些日子,就得带上酒才行,再与他叙叙旧,这样一来就可拖上一两日,待庞统喝醉一切好商量。另外,徐庶料定司马无忌不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必会想方设法让刘备知道庞统来了,所以他相信司马无忌应该动身前来,拖得多少时间是多少。 徐庶的来意,庞统心知肚明,不过看在酒的面子上,他没有捅破。现在徐庶亲自前来,他自然不好拒绝,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他们的确是有些交情,要是不搭理,那便是他的错了。 于是,徐庶、庞统二人盘膝跪坐,赵云也在旁边作陪,三人共饮! 第96章 大材小用 “元直今日前来应该不是为了与士元叙旧,只怕还有其它事吧!”庞统眯了一口酒,笑眯眯地看着徐庶,一语说中他的心思。既然酒喝了一半,庞统也不客气了,直接了当地点明徐庶来意。 徐庶笑道:“士元此话何意?元直来此本就是与士元叙旧,哪有其它什么想法!” 庞统道:“士元乃耒阳县县令,赵将军乃桂阳太守,可以说在他的帐下。以赵将军的身份屈尊来此见士元,本就于理不合,后赵将军道出是无忌告之,这才欣然前来。若是士元没说错,元直前来应该也是受了无忌指点,只有他与魏延二人知晓我来了。” “魏延与我不熟悉,也不会多嘴多舌,只有司马无忌才会使出这样的计谋。赵将军心直口快,又是爽朗之人,却愿意忍受士元怪脾气,这本来就有些不对劲,非赵将军风格。” “元直前来虽然带有酒,不过士元也明白来意与赵将军一般无二,不知士元说的可对否?” 徐庶见庞统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他也不在兜圈子,点点头回道:“士元说的不错,元直前来是无忌告之,亦是前来叙旧。既然话说到这里,那元直也把话说开了吧!” “士元认为吾主刘豫州如何?” “枭雄也!”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庞统也就不客气了,言简意赅地说道。 “既然是枭雄,那士元可愿与我等一起辅佐吾主夺得天下否?” 庞统微微一笑,道:“当今天下,局势纷乱,当得枭雄人物非刘玄德一人矣!北有曹孟德,东有孙权皆是枭雄也。如今刘玄德占据荆州六郡,是喜事亦是悲事,势力已成,足以与曹孟德、孙权逐鹿中原。” “益州牧刘璋乃酒囊饭袋之辈,汉中张鲁不思进取,西凉马腾父子一直与曹操敌对,暂时不足为虑;士燮为交州一带的军阀,年少时师事学者刘陶,其后逐渐升任交趾太守。后被朝廷加职绥南中郎将,迁安远将军,封龙度亭侯,兼任交趾太守。” “但是孙权更是棋高一着,他派遣步鸷为交趾刺史,孙权已经占领江东六郡,士燮心知不知东吴军对手,已经率领部将愿意听从步鸷调遣,也就是说交州一带彻底划为江东势力势力范围,而士燮被孙权任命为左将军。” “苍梧太守吴巨与原任交州剌史的赖恭关系交恶,更是发兵进攻赖恭,无奈之下赖恭逃回零陵,亦是他的家乡。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刘玄德应该见过此人。步鸷心知吴巨有异心,只是表面归顺,快刀斩乱麻的将他除去,这也是为何士燮心甘情愿遵从步鸷命令的重要原因。” “可以说,占据江东的孙权势力已经不容小觑,就算不与刘玄德联盟,以他现有的兵力足以抵御曹操大军。益州牧刘璋更是在巴蜀之地,曹操亦不会出兵攻打,所以最危险的应该是刘玄德。” 徐庶问道:“士元以为吾主该如何化解危机?” “牢牢控制住荆州六郡,以此为据点,不与其它军阀发生战事,更是与江东孙权修好,也就是稳固两军联盟关系,不可在这个时候让联盟关系破裂。”庞统正声道,“只要联盟不复存在,曹操大军必会前来,到时候孙权大军又再次攻来,不仅荆州六郡危矣,只怕刘玄德自身难保。” “其次,当今天下能与曹操、孙权争天下者非刘玄德莫属,以士元的见解必须稳固现有势力,再图谋巴蜀之地。巴蜀之地易守难攻,退居巴蜀,那刘玄德才是真正的大势已成,便可与曹操、孙权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赵云见庞统将天下大势分析的十分透彻,他也暗自佩服,恭敬地问道:“敢问先生,益州刘璋有十余万大军,要是我军前去攻打,势必引起其他人怀疑,只怕那个时候得不偿失。” “士元以为将军是当世鲜有敌手的大将,却不曾想如此胆怯!”庞统嘲讽一声,“益州牧刘璋为人猜疑,虽有十余万大军,没有大将率领犹如百姓一样,不足为虑。” “并且,刘璋与汉中张鲁结有仇怨,张松、法正更是与刘玄德交好,刘璋为了消灭张鲁,解除后患,必会引兵前往cd,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得到巴蜀之地。” 徐庶点头赞成道:“刘璋本与曹操交好,因张松等人的提议与曹孟德断了,便与吾主交好。如果张鲁真的率领大军前去攻打巴蜀之地,刘璋必会心惊胆战,无奈之下必会请求援军相助,如此一来我军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巴蜀之地,无懈可击。” “话虽如此,不过以刘玄德性子决不会答应贸然进攻巴蜀之地!”庞统看人很准,他与刘备初次相见便断定他的性子,道:“刘玄德以貌取人,命士元为耒阳县令,实乃不识大才也。” 徐庶笑道:“士元还为此事纠结?” 庞统回道:“非纠结,乃是实情!以刘玄德如此目光,又是枭雄之资,居然如此看低士元,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若不是与司马无忌打赌,士元输了,也不会来此受这个气。” “这事关三弟什么事?”赵云疑惑地问道。 庞统在水酒的刺激下,更加自负高傲,不过更容易亲近一点,他也没有隐瞒,便将自己与司马无忌二人相约的事情说了。众人才知道庞统是被司马无忌用计骗来,就算发现了也没办法改变,庞统为了遵守约定,这才留在耒阳县,要不然刘备当初如此待他,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 “当初士元以为刘玄德亦是仁德明主,又有司马无忌前来说服,士元这才欣然前来,不曾想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庞统越想越生气,刘备是以貌取人,可是他气得是司马无忌居然蒙他,破口大骂道:“这个司马无忌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他巧舌如簧,骗我入局,也不至于受这个气了,下次见到他非要好好的教训才行。” 徐庶见庞统心中怨气难消,也没替司马无忌说话,微微一笑道:“士元要是想教训无忌的话,元直自然赞成。” “士元兄在背后如此说我,无忌实在是悲痛万分啊!” “司马无忌!”庞统见徐庶的笑容有些奇怪,正好听到司马无忌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发现司马无忌早已在自己身后等待多时,整个人都傻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以及司马无忌身边的刘备。 司马无忌作势心痛不已的模样,庞统不予理会,他知道司马无忌这是假装的,不过刘备亲自前来,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刘备看见庞统,躬身施礼,歉意的说道:“玄德让先生屈才至此,实在是大材小用也,未能发现先生大才乃玄德之过,还望先生见谅。” 第97章 强词夺理(加更) 即便刘备如此谦恭,礼贤下士,可惜庞统依然不为所动,他喝着酒,眼里根本就没有刘备。刘备接二连三的赔礼道歉,给足了庞统的脸面,庞统喃喃自语一声:“还是他技高一筹,虽输无怨!” “刘皇叔不必如此,士元乃一介平民,担不起刘皇叔如此大礼!” “先生如此说,莫非还在责怪玄德有眼无珠,委屈了先生屈才来此为县令?”庞统如此说,刘备的确是有些担心了,他害怕错失庞统这个人才,这才如此低声下气。 其实,刘备与司马无忌二人快马加鞭急忙从江夏赶至耒阳县,期间并无任何停歇,日以继夜的赶路终于在庞统尚未离去之时抵达。当徐庶与庞统饮酒时,刘备与司马无忌悄然而至,一直在等待,不曾打扰。 徐庶、赵云二人都看见刘备、司马无忌前来,正准备躬身施礼,刘备却示意他们佯装不知。司马无忌示意徐庶,徐庶心领神会,他将话题转向天下大势,以及刘备占据荆州六郡上面来,为得就是让刘备真正见识到庞统的才能。 当庞统侃侃而谈时,刘备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知道自己险些错过如此有才之人,还不留情面的让他前往耒阳县担任县令,的确是自己以貌取人。直到庞统将心中的想法如实说出,刘备才明白自己的过错。 徐庶、赵云二人一唱一和,引庞统入局,庞统背对着刘备,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掉入圈套,这是借着此事向刘备举荐庞统,让刘备真正见识庞统的厉害之处,刘备闻言心有所悟,甚至庞统对自己的评价,他都觉得很对。 刘备不愿意刘璋刀兵相见,只因刘璋与他同姓,本属同宗,就像是荆州牧刘表一样。当初,诸葛亮也曾建议刘备趁机攻占荆州襄阳,一举拿下南阳郡,也不至于被曹操大军追击,逃亡至江夏投奔刘琦。 现在同样的问题摆在刘备面前,以刘备的性格,万万不会答应,师出无名。即便是刘璋向他求援,大军进入巴蜀之地,不过刘备还是不会选择占领cd,这点庞统看得真切,徐庶等人也明白。 庞统对于眼下局势分析十分透彻,看得比谁都清楚,刘备知道庞统的本事如何。徐庶见刘备不停的点头称赞,时而眉头紧锁,他知道时机到了,这才给予庞统提示,恭敬地站起身,对着庞统施礼,庞统知道绝不是自己,连忙回头正好看见司马无忌那张笑容满面的脸庞,还有后悔、惭愧之色的刘备,他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士元之才只适合管理一县之城,刘皇叔身边人才济济,自然不需士元辅助!”庞统自嘲地说道,“士元来时身无长物,走时也落得清闲。今日又有元直、无忌相送,此次前来也有所获。” “先生如此说,还是责怪玄德!” 刘备见庞统去意已决,心里大惊,又十分紧张,他好不容易见到‘凤雏’,司马徽曾说诸葛亮、庞统得之其一便可得天下,现在庞统就在眼前,他现在十分懊悔当初自己为何以貌取人,要是愿意与庞统坐下来听听他的建议,或是纡尊降贵,也不至于闹得如此地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凡是有大才之人,皆是性情古怪。回想当初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轮到庞统时,他居然以貌取人不说,而庞统更是主动求见,两相比较之下反而是庞统主动前来。庞统十分孤傲,这事刘备也能理解。或许是自己占领荆州六郡,势力已成,有些忘乎所以,这才忽略庞统的大才,现在他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庞统真心前来投奔刘备,偏偏刘备所作所为寒了他的心,心灰意冷之下,庞统无心管理政务。既然不受重用,又何必留在此地。当初前来是因为与司马无忌赌约,现在他来了却如此相待,就算离去司马无忌也没办法说什么。 “士元兄,当日你我赌约现在还作数否?” “自然作数!” “既然作数,那士元兄今日离去,岂不是违背当初你我之约!” “我庞士元并无违背约定,再说刘皇叔身边有你,又有诸葛亮、还有徐元直等人,不差我一人。士元也是怀揣着真诚前来,不过没想到会是如此情况,这与士元在东吴时相差无二,无心留下。” “自然有差别!”司马无忌见庞统去意已决,刘备留他不住,只能自己出面游说,“吾主纡尊降贵亲自前来,在东吴孙权可曾做过?此外,吾主不知士元兄,也未曾见过,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更何况吾主因雷绪之事烦忧,无暇分身难免会出血差错。” “至于士元在东吴名声响亮,不论是周公瑾,还是孙权都没有将你当回事。吾主礼贤下士亲自前来,也算是弥补当初过错。若是士元兄如此斤斤计较,实在是让无忌小觑了。” “士元兄常言主公以貌取人,此事虽有一部分,主要还是士元性格使然。如果不是士元太过孤傲,随性而为,又岂会有此误会?此事非主公一人之错,士元亦有过错!” “当初兄与无忌分别,无忌遵守承诺,并没有说出士元身份。但是,咱们二人相约之事,士元兄是输了,无忌却胜了。愿赌服输,不能耍赖或是因为其它事而影响昔日的诺言。” “强词夺理!”庞统被司马无忌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不说司马无忌句句在理,却能点名扼要,抓住要害,避重就轻去说,这让庞统有口难辩。 “兄之才,主公已知,无忌在此担保决不会埋没士元兄所学!”司马无忌趁热打铁,继续游说庞统留下来,他知道庞统心高气傲,便以他的性格缺点去反驳,被司马无忌一说,反倒是庞统的不是。 徐庶笑眯眯地看着,袖手旁观,他也想看见庞统吃瘪;刘备则是目瞪口呆,反而觉得庞统说的很对,司马无忌真的是在强词夺理;至于赵云看见庞统吃瘪,心里十分痛快,之前他在庞统这里受了不少气,也是作壁上观。 庞统心里明白刘备待自己确实不错,不仅礼贤下士,更是亲自前来,这份恩宠让庞统觉得留下来也不是坏事。并且,在司马无忌、徐庶二人的策划下,刘备已经见识他的才能,可以说委以重任近在眼前。 再三考虑后,庞统成功被司马无忌说服,谁让司马无忌与他赌约时,他输了,司马无忌赢了,就算是与他争辩也没有底气,只能点头答应留下来辅佐刘备,这可把刘备乐坏了,徐庶、赵云亦是高兴不已,有了庞统加入刘备军实力大增。 第98章 养精蓄锐(再更) “你跟我说实话,主公前来耒阳是不是你的主意?” 庞统很怀疑刘备此次前来与司马无忌脱不了干系,赵云、徐庶二人先后前来,都与司马无忌有关,那自然刘备前来,也必定有关。既然他答应留下来辅佐刘备,自然不会反悔,也想问问司马无忌是不是他的主意。 “自然不是我的主意!” 司马无忌坚定不移的回答,让庞统有些放心了,他总不能连续在司马无忌手中栽倒,正当他稍微放心时,司马无忌后面的话差点没把他气晕过去,“无忌只不过是让文聘将军稍微提醒一下,主公自己想起来你是何人。说实话,这事真的与我没有半点干系,你要怪的话就去怪江夏太守文聘,不能怨我!” “你……”庞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本以为真的与司马无忌无关,现在想想根本就是司马无忌算好了一切,要不然时间如何正好,所以庞统实在是被他刺激到了。 “此事已经过去了,士元就别放在心上了!”徐庶急忙打圆场,不过也是憋着笑意,赵云也是憋得辛苦,这个时候他们都不敢笑出声来,要是惹恼了庞统,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孔明就在江陵,抵达后咱们一醉方休如何?” 庞统回道:“士元与孔明也是多年未见了,正好今日难得在一起,正好喝个烂醉如泥。” 于是,刘备等人策马奔腾前往江陵,与诸葛亮等人会面。 现在孙权已经将南郡暂借,刘备将大军分为两部分,一是留守江夏的文聘大军,还有便是江陵。为了防止曹操大军前来,刘备将大部分兵马都聚集在江陵驻守,诸葛亮等人正在忙于调度事宜。 “主公!” “孔明,你看这是何人?”刘备开怀大笑,得到庞统相助,实在是难掩心中欢喜之色,就连脸上也是笑容满面,他为诸葛亮引见庞统。 “庞士元!” “诸葛孔明!” 庞统从容地微笑着与诸葛打招呼,诸葛亮则十分惊讶。庞统的情况,诸葛亮比徐庶要清楚许多,他也知道庞统在东吴为官,怎么好端端的投奔刘备,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司马无忌将孙权借南郡的消息传回去,以刘备的态度必会命令大军开拔前往,诸葛亮等人正在等待刘备前来,却不想大军都到了,还是不见刘备踪影,诸葛亮询问之下说是刘备与司马无忌急匆匆的前往耒阳县,转达刘备的意思,让诸葛亮咱管一切军政大事。 直到看见庞统的那一刻,诸葛亮才知道刘备为何前往耒阳县。接着,刘备传令将领前往江陵太守府中欢聚,关羽、张飞、黄忠、魏延等人全都参加,也算是刘备首次庆功宴,就连士兵也得到嘉奖。 “士元你我已有数年未见,今日不想同为主公效命!”诸葛亮主动敬庞统,感叹道:“‘卧龙’‘凤雏’两相结合,此乃天作之合也!我军有士元相助,必能助主公夺得大业。” 庞统笑道:“主公身边多是大才,孔明、无忌、元直,就算少我一个庞士元,主公大业必成。” 刘备接话道:“昔日‘水镜先生’曾说,‘卧龙’‘凤雏’得其一便能安定天下,先生曾称赞两位皆有经天纬地之才。现如今玄德得两位相助,大业必成无疑,在此玄德要多谢两位。” “岂敢!”诸葛亮、庞统二人急忙站起身来,躬身施礼,庞统已经效力刘备,自然不敢摆架子,也不敢居高自傲,对刘备十分恭敬,庞统又接着说道:“无忌比士元要高明得多了。” 司马无忌准备喝酒差点被庞统这话呛到,他知道庞统这是在揶揄自己,刘备听闻也急忙对他施礼,这可如何担当得起,司马无忌也学着庞统,将徐庶推了出来,这下可好他们四人都站着,互相称赞彼此,显得十分和睦。 刘备看见他们四人相助自己,真的感觉大业距离不远。曾经刘备也梦想成为军阀,镇守一方,却苦于没有大才之人辅助自己。虽有猛将,却无军师,以致于从最初的被动挨打,到后来的变为主动,更是一步步的发展壮大,这一切首论功绩的当属徐庶,要不是徐庶率先效命自己,也不会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其次是诸葛亮,然后是司马无忌,最后才是庞统。 对于徐庶、诸葛亮、庞统三人,刘备还算明白他们的心意,只有司马无忌让刘备有些看不懂。当初,司马无忌相助自己,更多的是遵从师命,又是迫在眉睫的时刻,逼不得已才如此,尤其是在游说庞统留下时,刘备又觉得司马无忌完全认同了自己,不像是遵从师命,这让他反而有些奇怪,也不知是什么事情改变了司马无忌的看法。 刘备站起身来,主动敬酒,他们四人全都恭敬地一起饮下,接着其他将领也随之敬酒,司马无忌推辞自己酒量不行,不过众人才懒得理会,尤其是魏延、黄忠二人更是不停地劝酒,最后还是徐庶真的看出司马无忌脸色绯红,似有七分醉意才劝众人不要再与他喝了。 曾经的司马无忌满怀心思,怨气难消,现在的司马无忌犹如新生一样,所有的误会全都消除,他的心情自然大好,自然多了两杯。虽说东汉时期的酒精度数不高,却也容易醉。 “军师,翼德听闻军师喜好饮酒,今日翼德愿与军师一醉方休如何?”庞统被刘备任命为军师中郎将,当着众人的面宣布的,张飞见庞统腰间有一个酒葫芦,他也是喜好喝酒的人,两个人志同道合,直接拼酒。 关羽看到他们如此畅快痛饮,也加入其中,赵云也随之加入,最后众人就像是真的往死里喝一样。但是,庞统就像是深不见底的酒缸,无论多少酒都能喝得下了,就跟没事人似的,反倒是关羽、张飞等人率先撑不住,只有赵云勉强支撑着,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庞统爱酒不是浪得虚名,是真正的海量。 众人敞开肚皮开怀畅饮,当庆功宴散去后,司马无忌、庞统、诸葛亮等人全都没有离去,因为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刘备也喝得有些多了,不过比之已经醉倒的张飞要好太多了。 “主公,士元先前所言的想必主公已经听到,元直就不再多言!”徐庶恭敬地说道,“所以元直建议,现在咱们不是继续发动战事的最佳时机,首先要做的是养精蓄锐。” “元直所言,正是孔明想说的!”诸葛亮点头附和道,“荆州六郡在我军手中,北有曹操大军,东有孙权大军,西有刘璋大军,而荆州却在这三股势力之中。孙权与我军是联盟关系,尚且不必担心;益州牧刘璋与主公交好,又有张松、法正等人周旋,也不必担心。” “但是,孔明以为那是暂时的,非长久之计。现在我军已经牢牢占据荆州六郡,樊口已经给了东吴。若是日后孙权想要回南郡,主公不愿意给的话,势必这种联盟关系就会破裂,到时候就难以收场,而我军又在三股势力中间,孔明实在是有些担心。” 庞统点头道:“禀主公,孔明、元直所言甚是!” 司马无忌已经醉的厉害,以他的酒量与今日相比相差甚远,不过他喝得太快了,心情自然好,主动与众人碰杯,又是一饮而尽,更显男子气概,偏偏这样的喝法让他也承受不了,最后醉倒了,如今能保持一丝清醒也算是不错了,现在的司马无忌根本就提不了建议,只能默默地听着。 刘备道:“养精蓄锐,玄德知晓,可是又该如何做呢?还请军师指点!” “主公当务之急是加强孙刘联盟关系,此乃重中之重!”诸葛亮沉声道,“要不是无忌此次立下大功,成功说服孙权愿意借南郡,只怕联盟关系已经恶化。既然没有破灭,那么两军联盟的关系依然存在,最重要的是两军联盟其它势力不敢随意侵扰。” “现在曹操势力最盛,兵力最多,占地最广,就连曹操都败了,其他人更不敢有这个勇气。所以两军联盟从长远来说,对我军有益无害。其次,主公也可以上表朝廷,举荐孙权为徐州牧,主公自领荆州牧。” 刘备皱着眉头,沉思道:“我自领荆州牧?此事怕有些不妥!” “主公放心,荆州牧刘表已经去世,刘琮更是没有这个能力,他已经归顺曹操,荆州牧早已不复存在。现在主公手中有荆州六郡,自然可以担任荆州牧一职,绝对没有问题。” 徐庶恭敬地说道,“主公此举更是拉近两军联盟关系,主公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掌管荆州。毕竟,刘琦已经去世,只怕这个消息已经难以掩盖,所以主公只能毛遂自荐才行。” 刘备思前想后,最终采纳众人建议,这事他们四人心照不宣都想到一起去了。因为刘备占领荆州六郡既是好的开始,又是危机来临的时刻,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于是,刘备亲自上表朝廷按照诸葛亮等人的建议推荐孙权为徐州牧,自己则担任荆州牧。此外,刘备也下令大军整顿,休养生息,彻底稳固自己现有势力,不再继续图谋其它城池。 第99章 大喜大悲(三更) 司马无忌醉得比较厉害,意识模糊不清了,原本还能坚持一下。但是,庞统、诸葛亮、徐庶等人与刘备商议事情时间太久,司马无忌眼睛不由自主的合上,当他们结束时,他已经睡着了。 徐庶无奈的摇摇头,诸葛亮、庞统两人亦是如此,唯有刘备醉眼朦胧的看着司马无忌,那一刻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觉得司马无忌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睡得很安稳,那脸上的红润犹如婴儿一样的酡红,仿佛儿时的刘昉一般无二,慈祥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司马无忌。 诸葛亮也是意识有些模糊,庞统更不用说了,他喝得最多,现在也差不多了。至于徐庶是唯一喝得比较少的,他扶着司马无忌离开刘备所在的府苑,将他带到房中。 赵云、赵风二人就在外面候着,他们二人担心司马无忌、徐庶等人有事,一直没有离开。此次庆功宴上,赵风也被安排在中间,与众人一同痛饮,他上次喝酒误事,这次学乖了,不再多饮,喝了差不多就好。 “飞狐,你说大哥他们是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应该不会吧!”赵飞虎有些不确定了,他们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居然还没出来,赵云想进去看看,不过他已经出来了,要是再进去就失了礼数,便一直等待着。 徐庶搀扶着司马无忌,走路有些晃点,庞统见状也上前去搀扶,两人一起扶着司马无忌。原本徐庶一人搀扶司马无忌,走路虽然有些不稳,却比现在要好很多,庞统喝得很多,早已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走路都是飘飘然,这下可苦了徐庶,他一人要承担起两人的力量,要不是徐庶幼年学过武,怕是真吃不消。 “大哥!”赵云、赵风二人正在等候,正好看见徐庶扛着两个人姗姗来迟,他们二人急忙上前,赵风将司马无忌搭在自己的身上,赵云则扶着庞统,徐庶如释重负,大口喘气,额头满是汗水,终于舒坦许多。 “他送到哪里?”赵云郁闷了,他思前想后发现庞统居然没有住处,不仅如此就连徐庶、司马无忌,还有自己等人都没有,实在是不知道该送到哪里,这可苦了赵云等人。 “将军,主公知晓诸位没有住处,便嘱咐小人前来引路!”就在他们纠结该去哪里的时候,从府中走出一位下人,他急匆匆的赶来告知说有住处,就像是及时雨一样,众人跟随着他一路走到一处府邸。 由于司马无忌醉得不省人事,无法骑马,而且他们都知道司马无忌的马认主,除了他一人外,无人可骑,最后也就放弃让司马无忌自己骑马。并且,那人也赶来马车,让司马无忌、庞统、徐庶三人上车,他在前面赶着,赵云、赵风骑马跟随着,说也奇怪,司马无忌的马匹不让他们牵着,却自己跟随马车走,十分有灵性。 众人来到府邸时,发现此院子十分大,客房也比较多,众人也就不分你我,各自住了一间。赵云、赵风分别将庞统、司马无忌二人全部放在床上,这才转身离开回房休息。 次日,司马无忌、庞统等人全都是日上三竿才起来,就连赵云、赵风也是首次这么起来。 司马无忌头还是晕乎乎的,显得没精打采,庞统像是早已习惯,醒来之后精神抖擞,徐庶亦是清醒无比,只有司马无忌一人还是有些头昏脑涨,他没有彻底醒酒。 徐庶、庞统等人起来,正好看见刘备身边的侍卫前来,他们简单地洗漱一下,那人便急忙说道:“军师,主公有命传来,请军师快快前往!” “什么事如此着急?”庞统显得有些诧异,昨晚与众人一醉方休,自己等人也将意见表达出来,这让庞统有些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人回道:“回禀军师,不是有什么事发生,只是东吴派来使者说是与主公联姻,主公听到以后心里大惊,他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便急忙传令于军师,诸葛先生已经过去了,就等诸位了。” “东吴联姻?”司马无忌呆住了,他脑海中想起这事应该与孙尚香有关,心急如焚地拔腿就跑,然后纵身上马,直奔刘备府中而去。此时此刻,司马无忌的心有些乱了,他没想到事情变化如此快。 徐庶、庞统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急忙骑马紧随司马无忌而去。 “主公!”司马无忌急匆匆赶来,眉头紧锁的扫视一圈,果然看见东吴使者前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熟悉的鲁肃,他与黄盖一起前来,司马无忌暗自寻思道:“这下可真的糟了,该如何是好?” 刘备微笑的点点头,然后示意司马无忌坐下,司马无忌应声落座。接着,庞统、徐庶也前来了,而赵云、赵风却没有进府,他们倒是直接前往军中,这事与他们无关,他们是将领,也插不上什么话,干脆就不凑这个热闹。 “子敬,你之前说的联姻,不知联姻对象是何人?”刘备没有说话,诸葛亮羽扇纶巾微笑的看着鲁肃。 鲁肃回道:“自然是吾主之妹!” “真的是她,这怎么可能呢?” 司马无忌目光呆滞,亲耳听到是主人公是孙尚香时,司马无忌的心碎了,诸葛亮与鲁肃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浑然不觉,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孙尚香的面孔,那一刻他的心很痛。 原本他没有打算与孙尚香有什么牵扯,却阴差阳错发生如此多的事情,感情的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明明告诫自己说不能动心,因为他清楚孙尚香要嫁之人不是自己,是自己的父亲刘备。 身为人子,他居然抢了自己孙尚香,当知道孙尚香的身份时,司马无忌也犹豫了,也想退步。奈何,有些事情偏偏就这么巧,他又在孙府之中再次与孙尚香相遇,从孙尚香对自己的态度,以及为了自己宁愿与孙权翻脸,这些点点滴滴汇聚在他的心中,司马无忌不动心那他就不是人了。 正因如此,司马无忌决定在一切事情处理好以后,他便请求刘备答应自己为他前往东吴说媒。天意弄人,司马无忌还没有任何准备时,东吴已经派来使者说要与刘备联姻,那主角不是自己,这份痛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难道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司马无忌心有不甘,这份感情还只是刚刚开始便已经走到尽头,他如何能甘心。只要孙尚香没有出嫁,那她就是自由的,管什么名分不名分。现在东吴派来使者,主动前来提及联姻之事,那么这事是得到孙尚香的同意,想到此处司马无忌的心再一次被刺激到,他真的难以面对,坐在此地真的很难受,他好想哭,为何上天要如此对待自己。 第100章 痛彻心扉(四更) “主公,无忌昨日饮酒过多,身体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 司马无忌吞下这颗苦涩的果实,悲痛万分,要不是昨日喝多了,只怕他现在表情已经出卖他内心真实想法,他的心是苦涩的,是痛苦的,也是无奈的,事已至此,没有回转的余地。 曾经被自己的父亲遗弃,亲眼目睹母亲某氏自尽而亡,刘昉的怨恨他接受了。直到不久前,这些事情已经化解,他的心中已经没有怨恨,只有对孙尚香的思念与爱护,让他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偏偏人生最是得意之时居然出现这么一个意外,这个意外让司马无忌脆弱的心灵满是创伤,他已经无法表达现在是什么想法,脑海中唯一想说的话:“为何上天待我如此不公!” 曾几何时他也曾想过带着孙尚香远走他乡,天涯海角随他可去。可是他的身体是刘昉,灵魂虽是自己的,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早已接纳自己的身份。当看见刘备脸上的皱纹渐渐地浮现,司马无忌心里明白无论如何他是恨不起来,因为刘备是他的父亲。 现在孙尚香答应了,那也就是说曾经的一切都过去了,无法回头。如果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他真的应该选择带孙尚香远走高飞,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远走他乡,不理是是非非,可是现在还有机会吗? 刘备因庞统容貌偏于女性化,险些错过,不过及时挽回,可是他与孙尚香的事情就像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绳子一样,彼此不分离,却又被深深地分开,化为两条从此两不相干的平行线,再无任何交集。 每每回忆与孙尚香初次相遇,又想起吴郡之行时,孙尚香眼里的不舍与悸动,还有期盼,所有的感情都在这一刻犹如决堤的河水一样,倾泻而下,他对孙尚香的思念犹如江水一样,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却又不知前往是何处,难以找到曾经的港湾。 刘备见司马无忌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心想他的确是还没有彻底酒醒,准许司马无忌的请求,道:“身体不适,那便下去休息吧!” 司马无忌缓缓的站起身来,这一刻他只觉天旋地转,身体趔趄一下,险些摔倒,要不是徐庶坐在旁边,正好扶住怕是真的四脚朝天,徐庶担心地问道:“三弟,你没事吧!” “没……没事!” 司马无忌的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让徐庶吓了一跳,怔怔不语的看着他,本想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又停顿了,时机不对,只能默默地担心。因为徐庶从司马无忌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心情很低落,就连精明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失去神彩,眼里隐隐有些泪光。 庞统也觉得司马无忌与平日里有些不对劲,他也撇过头看了过来,正好瞧见司马无忌眼中的泪水,一直强忍这没有留出来,这一刻他也傻了,又与徐庶对视一眼,均想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刘备、诸葛亮等人均没有发现司马无忌的异常,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鲁肃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司马无忌的情况。但是,庞统与徐庶却发现了。并且,司马无忌站起身躬身告辞离去后,他们二人同时站起来,躬身道:“主公,无忌身体不适,我担心他一人不行,与士元一起去看看!” 刘备想想也觉得说得对,司马无忌昨日喝得太多,就连他们商议的时候都睡着了,想起此事他也没反对,直接答应庞统与徐庶二人的请求,他们急匆匆的出了门,询问门卫司马无忌去往何处。 他们得知司马无忌并没有回府,而是独自一人骑马去了江边之上,这下可把他们两个人吓坏了。从刚才的表情,他们可以断定司马无忌与孙尚香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因为司马无忌听到东吴主动前来商议联姻的事情时,他就有些不对劲,又知晓联姻的对象是孙权妹妹,这才有这样的反应。他们二人都是明白人,要不是司马无忌与孙权妹妹有关系,又怎么会失魂落魄。 “你不是说等我回来娶你吗?” 司马无忌骑着‘霹雳’一口气直奔江边,眼角的泪水被吹拂而来的风轻轻地擦拭,却难以消除脸上的泪痕。司马无忌眺望前往,看着长江对岸的另一头,想要亲口询问孙尚香,她为何要答应这门婚事。 “你愿娶,我便敢嫁!” 曾经孙尚香的话在司马无忌脑海中不断想起,他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淌下来,肝肠寸断。什么伤是最难受的,那便是情伤。经历感情的伤痛,方能真正成长起来,要是未能忘记这种伤痛,那便会一蹶不振,唯有痛彻心扉,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才明白这种痛真的很难受,时间可以消除一切,却难以消除真心付出爱的感情。 要不是他与孙尚香的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也不至于无法得偿所愿。司马无忌在那一刻有一种冲动,他真的好想说出自己身份,却又死死地按耐住。如果真的说了,又有谁相信自己是已经死去的人呢? 即便是他想要说明身份,也没有证据证明,一切都已经成定局。司马无忌的心空洞洞的,目光呆滞,他的脑海中想起与孙尚香初遇在大街,真正接触的地方是在江边,二人比试剑术。 司马无忌拔起腰间的佩剑,将祝公道传授于他的剑术悉数施展出来,湛卢剑像是知道司马无忌内心的痛苦,只要司马无忌施展出来的招式,每一次都有一丝哀鸣声。 司马无忌不知道自己舞了多久,他也感觉不到任何酸痛,内心深处的痛已经占据整个心房,脑海被孙尚香占据,只知道不停地挥舞着剑术,从原本有剑招到后来根本就是乱七八糟的舞剑。 徐庶、庞统二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他们静静地看着司马无忌尽情地挥舞着长剑,足足半个时辰,只见司马无忌将手中的宝剑猛地插在地上,仰天悲呼,发泄心中的不忿与不舍,还有无可奈何:“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司马无忌的心痛了,痛彻心扉,难以忘怀,这种痛不是没有得到,而是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的痛。若是孙尚香真的嫁给刘备,那他又如何自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嫁给他人,而新郎不是自己,这份痛只有他能懂,无人能懂他的无奈与悲伤。 第355章 喜讯 司马无忌将张达、范强等人带回成都,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刘备不可能原谅谋杀自己兄弟的将士,就算刘备答应放过他们,谁又能再次信任,谁能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当他们一行人回到成都后,刘备亲自前来迎接,不仅仅是迎接司马无忌,还有已经被谋害的张飞头颅。由于张达、范强杀害张飞,割下头颅带回东吴,孙权并没有真的接纳他们,而是成为这次谈判的筹码之一。 司马无忌将张飞头颅带回来,张飞遗体早已运回来,迟迟未能下葬。如今头颅回来,便可以择选吉日安葬。 张达、范强二人是谋杀张飞罪魁祸首,他们被张飞之子张苞割下头颅,祭奠张飞。 张飞之死让刘备彻底心灰意冷,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面色苍白,满头黑发悄悄地变成银色头发,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张飞之死让刘备久久不能释怀,曾经的结拜兄弟全都走了,只有他一人还活着,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刘备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出生入死二十多年的兄弟就这么走了,他的心真的很难受。 张飞后事全都安排妥当以后,刘备当天晚上一个人在书房中,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也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书房,他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下来。 司马无忌参加张飞葬礼仪式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府上。虽然他率领大军回来,没有及时回府,而是留在张飞府上帮忙处理事务。 若非刘备等人与他说,司马无忌还不知道孙尚香与吕蝉玉二人都有了身孕,这下可好直接就是一箭双雕,尤其是孙尚香与他时间最长,除了小香外,再无任何结果,这次居然也怀了。 “阿香,蝉玉!” 司马无忌急匆匆地赶回府上,还未进门就开始呼喊孙尚香与吕蝉玉的名字,他实在是很惊讶,想要确定是否属实。 “相公!” 孙尚香与吕蝉玉听闻相公回来了,也是十分惊喜,她们就在府中等待司马无忌回来,正好听见司马无忌的呼喊声,二人急不可耐地站起身来,险些牵动胎气,这可让旁边照顾她们的貂蝉吓了一跳,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 四大侍婢也是惊出一声冷汗,要是真的有什么闪失,后果不是她们能承担的,接着貂蝉让孙尚香、吕蝉玉二人都坐着别动,至于司马无忌回来则是交给四大侍婢前去迎接。 司马无忌在兰儿的带领下,迅速出现在她们面前,看着孙尚香与吕蝉玉二人都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欣喜的目光回望着自己,这让司马无忌百感交集,他做梦都没想到二人居然同时怀孕。 根据诸葛亮、庞统的转述,吕蝉玉先有喜,大夫把脉说母子平安;孙尚香因上次发生的事情,身子较弱,必须要用中药调理身体,否则会有危险。 司马无忌出征在外,不知家中发生的事情,也没人告知他。在他外出打仗期间,刘备得知她们二人都有喜的情况下,立即下诏给予照顾,只要宫中有的,都派人拿了过去,甚至有些药材没有,也会命人去采摘。 孙尚香与吕蝉玉二人自从怀孕后,完全就像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一样。虽然这不是她们本意,可是刘备十分重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衣食住行全都有专人负责照顾,这让她们二人有些无奈。 现在她们身材没有之前那么匀称,整个身体看上去有些臃肿,就连脸也胖了不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孙尚香性子好动,被人这样伺候,她哪里吃得消。再说她是二胎,也不是头胎,就算生下小香身材也没有过多发福,现在倒好整个人胖了许多不说,实在是让她有些无可奈何。 现在司马无忌这个主心骨回来了,孙尚香想着可以摆脱这样的日子,心里别提多高兴。可她还没说出口,司马无忌就像是孩子一样,直接抚摸着她们圆滚滚的肚皮,轻轻的附耳想要听听里面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声音。 孙尚香生下小香时,司马无忌错过了孩子出生那一刻,他有些遗憾。现在她们二人都有了身孕,这次无论如何都不想再错过。 众人全都保持沉默,司马无忌隔着衣服抚摸肚皮,感受着未出世的孩子气息,他的心都融化了。 过了许久以后,司马无忌便开始询问孙尚香与吕蝉玉二人的怀孕的情况,他记得自己离开时还没有任何动静,怎么回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貂蝉看着司马无忌如此模样,情不自禁地笑出声,其他人也是一脸的笑容,司马无忌真的很喜欢孩子,无论男女都十分疼爱。 司马婧香作为长女,深得司马无忌疼爱,也可以说被她宠坏了。但是,在他们心里却十分开心。毕竟,这是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司马无忌不仅没有嫌弃,甚至视为掌上明珠,貂蝉放下心,要是吕蝉玉生下女儿,依然会受到重视。 因为有经验的大夫猜测吕蝉玉怀的是女儿,孙尚香是男丁。如今司马无忌地位不一样了,必须后继有人。 由于她们二人都有身孕,司马无忌不得不与她们分房而睡,这是貂蝉的意思,担心司马无忌不知轻重伤了她们。 司马无忌迫于无奈只好点头答应,貂蝉更是时刻盯着,以防孙尚香或是吕蝉玉半夜悄悄溜去他的房间,到最后孙尚香想说的都没说出口。 次日,孙尚香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司马无忌没有赞同,反而赞成刘备的做法,无论孙尚香用什么手段,都没办法说服司马无忌改变心意,主要是担心孙尚香再次受伤,不能马虎大意。 最后孙尚香屈服了,看见司马无忌不容置疑的目光,她心里有些怨言,更多的是感动。 接着,司马无忌与孙尚香商量一些事,这事必须她同意才行。 于是,司马无忌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孙尚香想了想也觉得司马无忌说的很对,不仅没有反对,反而大力支持。 因为司马无忌与他商量的是有关于四大侍婢的事情,梅兰竹菊四人自幼跟随孙尚香身边,就连她嫁过来,也一并跟着过来,是主仆也是姐妹关系,自然希望她们四人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本章完) 第356章 做媒 司马无忌与孙尚香商议后,便将梅兰竹菊四大侍婢传了过来,她们四人面面相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 “妳们四人跟随我左右已经十几年了,从最初的唯命是从,到后来的情同姐妹,我从未将妳们视为侍婢,而是姐妹。” 孙尚香身为她们的主人,自然先开口说话,“无论是在东吴,还是蜀地,你们都愿意追随于我,随我一同前来,我十分感激。” “若非有妳们四人守护,兴许上次我就命丧他人之手。今天要不是相公说起,我也差点忘了。” “妳们四人与我年纪相仿,我已经成婚,又有小香,而妳们始终未嫁,要是一辈子嫁不出去,那便是我的过错了。” “当初我就说过,妳们不是奴婢,乃是我的姐妹。既然我已经找到归宿,自然希望妳们也能找到归宿,不可能一直留在我身边为奴为婢,那样太不值了。” 她们四人见孙尚香突然说起此事,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不是她们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嫁人,而是孙尚香一直没有正儿八经的提过此事,这让他们四人都不敢去想。 现在孙尚香突然说起此事,倒是让她们有些意外,仿佛是在与她们道别,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清楚孙尚香要如何做。 司马无忌接话道:“妳们四人留在我府上确实有些浪费,大好青春年华都浪费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妳们。” “阿香说得很对,妳们四人随她一起从东吴远嫁在此。有时候我也时常不在,有妳们陪伴阿香,我也十分安心。” “但是,我不能耽搁你们的幸福。小香都这么大了,我才想起妳们的事情,实在是过意不去。” “只要你们看上任何人,我都可以为妳们说媒,给予丰厚的嫁妆,让妳们风光的嫁出去。” 兰儿有些慌张,道:“难道公子与小姐不要我们了?” “不是这个意思!”司马无忌耐心的解释道,“是想让妳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幸福?” 梅兰竹菊四人均是疑惑不解,她们自从成为孙尚香婢女那一刻就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拥有幸福,也不懂得什么才是幸福,她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保护好孙尚香,不能让她受伤,这是她们的职责。 至于幸福离她们太过遥远从未想过,更不敢奢望自己会有那么一天。原本她们跟随孙尚香之前,就听说过她十分难相处,那个时候她们想的是自己不犯错。 之后与孙尚香接触时间久了,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庆幸有这样的小姐,要是真的那种暴躁或是不讲情面的人,日子过得比死还要难受。 今天孙尚香说这样的话,下意识的反应是不要她们了,将她们全都赶出府,一时间有些慌乱了,心乱如麻,更多的是惶恐与不安,天下之大该何去何从。 “妳们不是奴婢,是阿香的姐妹,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把你们当成奴婢。”司马无忌继续说道,“妳们都拥有与阿香一样的权利,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要的幸福,可以嫁人,也可以生子。” “结婚生子?” 四人愣住了,这事她们真的没想过。作为孙尚香的侍婢,她们要是与其他婢女一样,结果是侍寝,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或是特殊日子,相当于司马无忌的私有之物,如今司马无忌说出来的话让她们难以置信,更多的是震惊,全都瞠目结舌。 “对!”司马无忌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论妳们嫁到哪里,这里永远是妳们的娘家,只要妳们想回来看看阿香等人随时都可以回来。但是,你们结婚生子我不反对,必须是真心待妳们的。” 梅兰竹菊四人再次沉默不语,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真的可以找到疼爱自己的夫君,司马无忌没有说出将她们许配给谁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她们从来没有奢望有这样的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梅儿,我知道你心有所属!”孙尚香突兀的话语让梅儿吓了一跳,呆若木鸡地看着她,“你心中早就对飞虎将军倾慕,这事也怨我,一直没有询问他,要是他愿意的话,你应该是第一个出嫁的。” “哪……哪有!……”梅儿被说中心事后,就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脑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那人模样,又想起他数次来到府上却从没有与他打过招呼,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梅儿与六哥有什么事?”司马无忌倒是愣住了,这事还真的不知道。虽然他有意让赵风等人解决人生大事,不过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的想法。现在梅儿与赵风有关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孙尚香便绘声绘色地描述梅儿与赵风之间的事情,司马无忌才明白上次他们遇刺,自己与他们分开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梅儿与赵风之间才有了联系。 司马无忌回想起赵风每次来到府上时,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又屡屡劝他成婚始终不愿意,现在才明白缘由。 “梅儿,你是否真的对六哥有好感?”司马无忌笑道,“六哥尚未成婚,又是将领,大好前程,你嫁给她的确是一门好亲事,正好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我……”梅儿支支吾吾半天就是说不出来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梅儿,你就别害羞了,像六哥这样的男子世间少有。”孙尚香也在一旁劝说,她也是被其他事耽搁了,忘记了这事,要不然她早就帮梅儿开口,由她出面比较好。 与此同时,其他三人也在一旁劝说梅儿,让她表露心意,独木难支之下,梅儿索性闭嘴不言,可她脸上的红润出卖了她的心思。 “要不这样,我亲自给你做媒怎么样?”司马无忌毛遂自荐地说道,“我与六哥说,我想他肯定会答应的。” “公子为何这样肯定?” 缄口不言的梅儿被司马无忌的话吸引,好奇的目光望着他,她担心自己一厢情愿,要是赵风心里有她,为何从不与她单独说,或是有其他表示也可以,可是什么都没有。 “因为六哥心里有你!”司马无忌仰头大笑起来,梅儿愣了片刻,连忙低下头,其他人也是哄堂大笑。 虽然司马无忌说的是笑话,可他清楚赵风心里多少有梅儿,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口,所以司马无忌才说自己去做媒。 (本章完) 第357章 心有所属 “小姐,她们几个也有心上人了!” 梅儿被其他姐妹怂恿,毫不犹豫地选择将她们全都出卖,她可是知道其他人心上人是谁。 孙尚香一愣,“还有谁?” “兰……” 梅儿心直口快,开门见山地说出来,却被其他人猛的一把拉住,纷纷出手将她的嘴巴死死的握住,就是不让她说话,可惜还是晚了很多,梅儿说出一个字,这事苗头就转移到兰儿身上去了。 “兰儿,你有心上人了?” 孙尚香与司马无忌都听出来了,诧异的看着兰儿,他们都有些不可思议,这事还真的不知道,哪怕是孙尚香亦是一无所知。 “小姐,别听梅儿乱说,我怎么会有心上人呢!” 兰儿急忙否定梅儿说的话,孙尚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没说任何话,就这么看着她,心有所悟的点点头,孙尚香肯定兰儿有心上人。因为自始至终她都不敢直视自己的目光,而且十分冷静的兰儿这次明显感觉到她有些不知所措。 “兰儿,咱们是一起长大的,有话就说出来。”孙尚香笑咪咪的说道,“说出你心中的那个人!” “小姐!……”孙尚香话锋一转,兰儿显得更加慌张,有些语无伦次了,仿佛被说中心事一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姐,兰儿姐的心上人是徐庶大人!”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梅儿就没打算收回去,豁出一切将她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大哥?”司马无忌愣住了,疑惑道:“兰儿,你何时与大哥有联系了?” “我……”兰儿还是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口。 梅儿接话道,“姑爷,徐大人有段时间经常来府中探望小姐,尤其是徐老夫人在世时,老夫人每次来都会待很久才回去,有时候索性留下来,然而徐大人十分孝顺,就一直陪伴着老夫人回去。” “小姐担心老夫人回去有些不便,就让兰儿姐相送,这一来二去的日子,倒是让兰儿姐十分钦佩徐大人的孝心,芳心暗许。” “我哪有芳心暗许!”兰儿俏脸绯红的反驳梅儿的话,可她说出来的语气更像是在掩饰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其他人看的更加真切。 司马无忌撇过头看向孙尚香,叫她点点头,也就是梅儿说的并没有错,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渐生情愫,可惜这份感情兰儿一直放在心里,始终没有说出口,梅儿也是无意间发现兰儿时不时偷瞄徐庶,再加上自己的联想,事情居然也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阿香,你有没有问过老夫人有关于兰儿的事情?” 既然兰儿心有所属,那么司马无忌趁热打铁,就开口询问那个时候老夫人来府上作客时说的一些话。 孙尚香仔细回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过话没有说出口,司马无忌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话这个时候不能说出口。 “小菊妹妹也有心上人,她看上的是‘凤雏’先生,认为其虽然其貌不扬,却十分有才华。” 梅儿一个接着一个的爆料,这让她们几人全都保持沉默,这事在她们看来,实在是害羞不已,今天被梅儿全都爆出来,实在是让她们有些尴尬。 “其他姐妹都有心上人,竹儿你的心上人是谁?”孙尚香对于她们三人都有心上人,发自内心的喜悦,又看了一眼唯一没有被爆料的竹儿,她的性子比较沉静,说话也很少,这让孙尚香有些好奇。 “没有!”竹儿言简意赅地答案,倒是让孙尚香有些诧异。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要是有的话为何梅儿没有说出来?”竹儿很是平静的话语,说得也在理,要是真的有梅儿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所以他很是从容。 事已至此,兰儿也豁出去了,其他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连忙说道:“她有,那个人是马超!” “马超?” 其他人都愣住了,就连司马无忌与孙尚香也傻眼了,他们不明白竹儿何时与马超有联系了,这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小姐有所不知,竹儿与马超将军都是西凉人,马超之名在西凉如雷贯耳,竹儿对他倾心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司马无忌听闻兰儿说的,惊讶道:“你与二哥一样,均是西凉人?” “嗯!”竹儿狠狠的瞪了兰儿一眼,见事情瞒不住了,她只能点头承认。 “你与二哥是怎么回事?”司马无忌有些好奇地看着竹儿,他的八卦心也起来了,继而接着询问下去。 竹儿沉默片刻,接着说道:“在我年幼之时,马将军曾经救过我的命。或许他不记得了,可我记得很清楚。” 竹儿开始述说自己的经历,她是西凉人的身份,就连孙尚香都不知道,之后也解释了为何隐瞒,主要是她经历太多事情,而且西凉那个时候在马超的统治下,更是敢于曹操对抗。 与其说是故意隐瞒,倒不如说是保护好自己。竹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战乱的年代能够活下去就已经知足了,也不在乎自己的过去如何,所以她决定忘记过去,彻底接受现在的身份。 本以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面,却在蜀地再次相遇,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那个时候她看见马超真的出现在面前,仿佛一切都像是假的一样,难以置信。 谁也想不到马超会投奔刘备,更没想到马超会与司马无忌结为兄弟。当马超再次出现在眼前,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女娃,马超也没认出来,只是多看了几眼,也没任何交流。 兰儿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她与竹儿一起长大,有些事情她比其他人都清楚,尤其是马超出现之后,竹儿明显不一样了,有时候会魂不守舍,这与她昔日的风格有很大不同。 司马无忌仰天大笑,他本意就是解决徐庶等人的婚姻大事。当初老夫人在世时,就曾提及过她的遗憾,偏偏徐庶过去了这些年还是一个人,就是不愿成家,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为了完成徐老夫人的遗愿,司马无忌这才决定做媒。原本还需要询问她们四人的意思,现在根本就不需要,直接按照她们各自意愿去做就好,省去不少麻烦。 司马无忌不愿以自己的身份去逼迫她们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尤其是婚姻大事他不想勉强,如今各自都心有所属,一切都可以做到水到渠成。 (本章完) 第358章 威逼利诱 “阿香,徐老夫人如何说的?” 司马无忌之前询问时,孙尚香遮遮掩掩,心领神会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待其他人都离开后,司马无忌才继续询问。 孙尚香回道:“那个时候我记得与老夫人提起过此事,却被她婉言拒绝,说是兰儿与大哥不般配,究其原因并非身份地位,而是兰儿习武之人,大哥乃文人,实在有些不搭。但是,我有种感觉大哥对兰儿也是有情在里面,要不然大哥到现在都未曾成婚。” 司马无忌点点头,这个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老夫人不在世,而且徐庶也不是一直都是文人,他是半路弃武从文。司马无忌猜测,老夫人担心日后在一起有了子嗣,会走武将的道路,而不是文人墨客。毕竟上阵杀敌太过于凶险,老夫人有此顾虑实在是正常不过了,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得问徐庶才行。 既然她们四人都心有所属,司马无忌也乐意成全他们。于是,他以相聚要事相商为由,将他们四人全都召来。 “大哥,你们也来了?” 赵风看见徐庶、马超、庞统时,显得十分惊讶,不仅仅是赵风惊讶,徐庶他们也感觉不对劲,要是真的有事相商,诸葛亮、诸葛亮等人全都没有到场,反而是他们四人前来,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好转身回去。 当他们四人聚在一起,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别院中,司马无忌早已等候,而孙尚香居然也在这里。 “今日无忌喊四位兄长来,乃是有事相商。并且,这是与你们自己息息相关,为了避免他人非议,只有你们四人参加就可以了。”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司马无忌没有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出他们的疑惑,又接着说道:“这个事情是有关你们终生幸福的大事。” “大事?终生幸福?” 徐庶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的看着司马无忌,他们实在弄不懂司马无忌是什么意思,可庞统暗暗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没错,就是你们的婚姻大事!”司马无忌郑重其事地说道,“如今你们都已经功成名就,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大事了。目前来说,局势相对稳定点,正好在这个时候把这个大事办了。” “大哥,你年纪老大不小了,老夫人在时就曾多次说起此事,而你却始终推托。如今是时候了,就不要再推了。” 徐庶略显尴尬,想了想回道:“我年纪大了,还有谁愿意嫁给我这个老头子?这事我看他们可以,我就免了吧!” “我年纪也不小了,再说我有妻室,又有子女,这个我也算了!”马超也婉拒司马无忌的好意,他已经经历过,对这些根本就看淡了。 庞统与赵风二人面面相觑,相视苦笑,他们二人真的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与借口,庞统还可以用年龄做挡箭牌,赵风真的没有理由与借口推辞。 司马无忌猜到他们都不会轻易接受自己的建议,继而说道:“大哥,你年纪虽大,乃是因为照顾老夫人,况且大哥孝心人尽皆知,我听阿香说过曾经有许多人都前去府上拜会,说是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你,大哥一一拒绝,甚至最后都闭门不出,谢绝见客。” “大哥,你错了!”司马无忌突然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徐庶吓了一跳,“老夫人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大哥你比我们都清楚,可你这么做不就寒了老夫人的心愿吗?若是老夫人泉下有知,又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徐庶听见自己母亲的事情,想要反驳的话咽了下去,他也想成家立业,留下子嗣,可他年纪真的不小了,也不想祸害他人黄花大闺女。 “二哥你说的更不对了!”司马无忌责备道,“二哥你虽是成婚,也有子嗣,可是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现如今你孑然一身,只不过是寻个借口罢了,而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所以你的反驳直接无效。” “三哥你也是一样!”司马无忌又看向庞统,“人人皆知‘龙凤’,二人乃当世奇才,孔明师兄为避免后继无人,从其兄过继成为子嗣,不曾想自己有了亲生骨肉,可是三哥你却一无所有,相比这个你无法与师兄比较。” “至于六哥嘛!” “无忌我可没有反对啊!”赵风看见司马无忌看着自己,他可不想被训斥,急忙接过话来。 “你是没反对,可你心里也是反对的,只不过嘴上没说,也没任何理由,所以被逼无奈啊!”司马无忌瞥了一眼赵风,一语道破他心思,又看了看其他人,叹息一声:“难道成婚就真的那么可怕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已经有了小香,阿香她们又有身孕,可是你们几个呢? 司马无忌看了一眼,众人全都低头不语,“你们什么都没有,未来的蜀国又有何人继承?你们完全可以将自己所学教给孩子,未来的蜀国便是他们的天下,我也真的放心。” 司马无忌说的没错,要是他们的后代能像他们一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未来的蜀国才是真的有希望,一代不如一代,那么蜀国也必将灭亡。 “即便你们不同意,那也没用!”司马无忌认真的说道,“此乃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反对!” “无忌,你这是仗势欺人啊!” 赵风心直口快的说道,他被司马无忌的话气到了,居然以权力压迫他们成婚,这事到哪里去讲道理去。 “如果你们觉得我不够资格,那么就让皇上下旨,我也可以请求皇上下旨。”司马无忌自顾自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让皇上下旨,你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理由与借口了。” 众人被司马无忌的话气急,要是真的让刘备下旨,那就拒绝不了。毕竟,他们是蜀汉大臣,谁也没办法拒绝皇上的旨意,心里是有苦难言。 孙尚香也被司马无忌的态度吓到了,她之前商量时就听他说过,要好好的劝服,事实上根本就不是,完全是威逼利诱让他们就范,这让孙尚香都有些不好意思。 (本章完) 第359章 皆大欢喜 “你们答不答应?” “我答应!” 司马无忌再次询问众人意见,哪里像是询问,摆明就是让他们答应这事,谁也逃不了。众人咬牙切齿地答应下来,他们真的不愿意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与其如此还不如选择熟悉的女子为妻。 “各位兄长不必如此!”孙尚香终于接过司马无忌的话,看着众人全都哭丧着脸,没有丝毫喜悦之情,这让孙尚香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喜事,搞得跟丧事一样,“虽说相公言辞激烈了许多,我敢保证各位兄长知道对方是谁时,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弟妹,此话何解?” “大哥不用心急,待诸位兄长稍微平复心情,阿香再与兄长们一一说明,那个时候真的不愿意,也就算了。”孙尚香面带笑容,温柔地说道:“各位兄长乃蜀国栋梁,更是相公的结拜兄长,岂会真的随便安排一门亲事。” 众人看向司马无忌,他还是跟当初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又看了看孙尚香,总觉得这事有其他原因似的。 “其实与各位兄长成婚的也是阿香的姐妹,可能她们出身不是那么高贵,然而各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或许琴棋书画方面略显薄弱,却有属于她们的特点。” 孙尚香笑眯眯的说道,“阿香已经与她们说过,没有不愿意的。现在就看你们自己的意思了,不过你们与她们态度相反。” “弟妹,你的姐妹是?” “梅兰竹菊!”孙尚香接着说道,“各位兄长应该都见过,也都接触过吧。虽然她们以前是我的婢女,不过我从未将她们视为婢女,反而像是姐妹。” “兰儿是四人中较为年长的,性子比较沉稳,可以说是一位很好的贤内助;梅儿是最小的,性子比较大大咧咧,可她有股英气;菊儿两者兼有,而竹儿与她们比起来更加英姿煞爽,另外她与二哥还有一段缘分在。” “跟我有什么缘分?”马超一愣,他回忆许久,始终想不起竹儿是谁,偏偏孙尚香说她与自己有一段缘分,这让马超有些不明白。 “二哥乃西凉人,竹儿亦是西凉人。”孙尚香解释道,“竹儿非中原女子,骨子里没有中原女子那种温柔或贤惠,可她却有一颗最真挚的心。当初西凉地区战乱频繁,二哥驰骋沙场时,她还是孩子,兴许二哥都不记得自己曾救过她一命,可惜还是没有逃出被拐卖的结局。” 顿时,马超愣住了,他是真的不记得这个事情。即便是记得,女大十八变,竹儿容貌完全改变了,所以不认识很正常,一时间他变得沉默了,孙尚香的话中意思,就是让竹儿嫁给他。 如果是中原女子,马超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但是对方是西凉女子,马超有些犹豫了。因为他骨子里时西凉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西凉人最好。 “大哥,兰儿你应该最熟悉不过。”孙尚香又看向徐庶,提到‘兰儿’他的心就咯噔一下,“曾经我向老夫人提及过,可惜后来没有任何音讯,想必大哥应该知道吧!” 徐庶沉默许久,叹息一声:“过去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吧!” 司马无忌道:“是不是老夫人不同意?” 徐庶摇摇头,还是决定说出来原因,“那个时候母亲与我说过,被我拒绝了。至于原因也是之前我说的那样,并非理由,而是事实。” “大哥,你太迂腐了。”司马无忌本以为是老夫人的意思,没想到是徐庶自己的原因,孙尚香也被这个答案震惊了,“有时候年龄不是差距,你对她有没有感觉?” 徐庶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其实他这样的答案才是最真实的,一直以来对待感情的事情,徐庶本就不在乎,他的心全在天下黎民身上,无暇顾及自己的生活。 生逢乱世中,自然希望出人头地。当事业与家庭比较起来,事业永远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事业,又如何成家。 司马无忌见徐庶没有回答,当即拍板替徐庶作出决定,即日迎娶兰儿过门。在司马无忌与孙尚香二人合力之下,他们四人接受或被逼接受答应这门婚事。 梅兰竹菊四人闻讯,有的高兴,也有苦笑。但是,最后的结果是美好的,众人也就心甘情愿的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孙尚香将她们四人的名字全都改了,以前没有任何姓氏。孙尚香便让她们四人与她一样,改姓“孙”。 司马无忌将这个消息上奏给刘备,刘备闻之也十分高兴,特意下诏给予众人赏赐,最后他们四人更是决定在同一天迎亲,刘备亲自主持婚礼。 由于四人皆是蜀汉重臣,刘备出席并且成为主婚人无可厚非。但是,他们四人都没有大肆办理,而是选择低调成婚,这也是因为如今局势尚未完全稳定,而且边关也需要赵风、马超二人前去镇守,这也导致参加婚礼的人屈指可数,全都是平日里关系密切之人。 虽说是简单的婚礼仪式,不过也搞了一天,程序没有司马无忌那么繁琐,可以说十分简单了。 司马无忌十分高兴,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兄弟们成家了,还因为马超避开因病去世的结局。如果马超这个时候仍在军中,就会因病逝世。 现在马超成婚,刘备特意给予半个月假期,让他们新婚燕尔好好聚在一起。原本徐庶、马超有些不乐意,当他们看见新娘那一刻,心情十分复杂不说,更多的是喜悦。 精心打扮一番的她们容貌不逊于孙尚香,更有独特的气质。他们从原本的排斥或被动接受,到最后欣然接受,可以说皆大欢喜的结局。 “无忌,你明日来我府上一趟吧!” 当婚礼结束后,刘备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司马无忌目送着刘备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些日子刘备心事重重的样子,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莫不是……” 司马无忌想到一些有关于刘备的事情,他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许多,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 第360章 累了! 司马无忌想到历史上的刘备这个时候早已去世,而他依然存活。看见此时的刘备,心里莫名有些难受,还有一丝不舍。如果刘备真的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万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无仇不成父子! 从开始时的抵触,到现在的接受。司马无忌俨然完全融入自身角色之中,不仅没有想过离开,反而一再借助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次次的改变蜀汉未来的命运,他已经将这里视为自己的家了。 刘备留下一句话,没有其它话语,让司马无忌联想到很多事情,大多都是不好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露出凝重之色。 “相公,你怎么了?” 孙尚香正与女儿玩耍,小香看见自己父亲回来,猛的跳起来,直接扑进司马无忌怀里,司马无忌一惊,低下头看见是自己女儿,他笑着抚摸了小香的脑袋。孙尚香看得出来自己相公心事重重,心里有些担心,最奇怪的是小香回来了,司马无忌还是与之前一样没多大区别,就连笑容都有些勉强,与平日里的他有很大区别。 “没什么!”司马无忌摇摇头,他不想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就算说出来也不见得有人相信,徒增烦恼,还不如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看见孙尚香还未休息,又挺着大肚子,司马无忌有些心疼的问道,“怎么还没睡?” 孙尚香怀有身孕,最容易疲惫,她一直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着,就没有回房休息,而吕蝉玉身子比她要弱点,只能提前去休息。 现在看见司马无忌回来了,一股倦意席卷而来,在司马无忌搂着孙尚香时,依偎在他怀里入睡。司马无忌见孙尚香睡着了,温柔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小心翼翼地让她靠着。如果孙尚香没有怀孕,那他可以抱着,眼下只能这样。 司马无忌抬头看向天空,只见朦胧的月亮被云朵遮住,皎洁月光也被挡住,看上去有些阴沉。 一个时辰过去了,司马无忌还是看着天空发呆,而孙尚香却在这个时候醒来,她望着相公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追问原因,轻轻的抚摸着司马无忌的脸,温柔地说道:“相公,你怎么不叫我呢?”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你,我觉得挺好。”司马无忌摸了摸孙尚香的肚子,“如果不是因为有孕在身,又怎么会如此疲惫?阿香,这些日子苦了你们啊!” “相公,我们一点都不苦!”孙尚香甜蜜的笑了笑,她与吕蝉玉为司马无忌生儿育女乃是她们作为妻子的义务,更是一份骄傲,她们终于能为司马无忌做点事了。 在古代女子以夫为纲,三从四德乃是她们的宿命,生儿育女更是责无旁贷,可司马无忌知道怀孕也是辛苦的事,挺着大肚子,走路都要小心翼翼,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万一有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现代社会医疗设备等比较先进,怀孕死亡率几乎没有,而在古代怀孕死亡率很高,也没有剖腹产,只能顺产,所以伴随着很大风险。 司马无忌笑了笑,并没有接话,搂着孙尚香的手臂更加有力。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孙尚香在身边,他就十分安心。 次日,司马无忌独自一人进宫面见刘备,接下来到底有什么事他也不知道,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父皇!” “来了,坐吧!”刘备微微颔首,让司马无忌坐下,身边的太监全都下去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父子,接着又说道:“无忌,朕思索再三决定将皇位传给你,由你继承蜀汉君王之位,朕没有做到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父皇,这是为何?” 司马无忌始料未及,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备,要是其他事他不会拒绝,偏偏是这个事情,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朕老了,也累了!”刘备有些哀伤的说道,“朕本是一介平民,一步步走到今时今日的位置,不得不说一切皆因将士们支持,还有孔明他们出谋划策,以我一人之力,又如何建立蜀汉。” “二弟病逝,三弟被杀,当初与我一起打天下的两个兄弟死了,只有我一人活着,实在有些孤单。” “在三弟被杀后,三兄弟仅有我一人。那个时候我就想过传位于你,可我还有些不放心。” “对我不放心?”司马无忌懵了,茫然的说道。 “不放心你是否做好称帝的准备,接替我的位置,继续带领蜀国子民走向更好的生活。”刘备说道,“朕老了,有心无力,而你正值壮年,以你的本事必能走得更远,我觉得是时候将皇位传给你了。” “朕自打天下之日算起,已经驰骋沙场四十年了,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 “父皇,为何你会这样认为?”司马无忌诧异道,“难道是因为二叔、三叔的事情吗?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活的更好才是让死去的人放心最好的方式。” 刘备点点头,“你说的很对,人死不能复生。虽说我们三人结义兄弟,朝夕相处早已超越骨肉兄弟之情,那份情谊或许你能懂。” “当他们离去,对我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大的打击。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离我而去,我已经累了,而且老了不像年轻时候那样,无法集中太多的精力在政务上,蜀汉在我手中难以壮大,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可以做到。” 司马无忌还想再反驳,他真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接替皇位。当他看见刘备眼中的血丝,司马无忌选择沉默了。 关羽、张飞相继离开,对刘备的打击太大了,他是开国君主,可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平凡人,这样的噩耗让他难以承受。 刘备这段时间闭门不出,一直再想着退位的事情,最后才做出决定。刘备是真的累了,他不愿意在这个皇位上继续待着,而司马无忌有帝王之命,在他手中蜀汉必能强大,真正做到一统天下。 当刘备与司马无忌说起此事,他就决定好了,一切都交给司马无忌处理。另外,刘备知道司马无忌在蜀国深受众人爱戴与敬重,将皇位传给司马无忌,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本章完) 第361章 别无选择 “父皇,儿臣可以拒绝吗?” “不能!” “……” 司马无忌欲哭无泪,苦笑地看着刘备,他真的很想说自己不愿继承皇位,至少这个时间不允许。孙尚香与吕蝉玉皆有身孕,他要是继承帝位,就真的没有时间去陪她们,可能孩子出生时,自己再次错过。 现在摆在司马无忌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立即继承皇位,成为蜀国第二位皇帝;另外一个是推迟,等孩子出生再继承皇位。当他选择与刘禅竞争太子之位,就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皇帝。 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走下去的,已经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不过刘备心知司马无忌的性子,他决定暂缓公布这个消息,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再宣布。 虽说暂缓也不过是三五天时间,在这几天里刘备是让司马无忌缓一下,再过几天他才是皇上,而自己可以颐养天年,彻底退居幕后。 关羽、张飞二人的死对刘备打击很大,他已经对皇位失去兴趣,唯一想要的过着平凡的生活。曾经追求权力,这个时候也想通了,不再执着这些。 另外他的年纪已经大了,每天起来看见自己满头的银发,刘备心里涌出无限的伤感,他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刘备放下皇位,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闹市区,寻个僻静的地方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而且还在等待司马无忌孩子的出生,他也十分期待。 纵然他对小香十分疼爱,内心还是希望后继有人。如果孙尚香生下儿子,那他真的没有任何遗憾了。 当天司马无忌魂不守舍的回府,没有见任何人,一个人静静的在书房中待着,整整一天都没有出来,哪怕是孙尚香等人前去,也被管家阻拦,说是这一切都是司马无忌吩咐的。 孙尚香心急之下,只好传令让诸葛亮等人前来,她知道刘备与司马无忌见过面,说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寻求他人帮助。 诸葛亮等人听闻司马无忌足不出户,整天都在书房中,猜想是发生了事情,到底是何事,他们也不清楚,不过这事应该与刘备有关,而他们作为朝中重臣,自然收到一些风声,还是无法确定。 “弟妹,你且放宽心,我们前去看看便是。” 徐庶安慰孙尚香,她现在有身孕,情绪不能忽高忽低,容易小产。接着,他们径直去了书房,想去询问司马无忌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他们还没进去,司马无忌就已经出来了,孙尚香与吕蝉玉二人激动不已,她们实在是被司马无忌吓到了。 司马无忌安抚她们的情绪后,便让她们随同自己一起,徐庶、诸葛亮等人也紧随其后,待众人来到偏厅落座以后,不等众人开口询问,他自己倒是先说出来了。 “大哥,你们应该有所耳闻了吧!”徐庶等人点点头,司马无忌没有否认,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是真的。” “昨日我与父皇见了面,父皇已经对我下了诏令,命我三五日内接替其皇位,也就是说称帝。” “无忌,你有答案了?”徐庶目不转睛地看着司马无忌,孙尚香等人也看着他,整整一天时间都不见人,足不出户,现在出来想必是他有了答案,众人都在等待。 “无路可退,别无选择!”司马无忌正声道,“当我决定与刘禅相争时,这条后路就被我亲手断了。既然选择了,自然就要承担责任。现如今蜀国面临种种困难,身为太子,是时候承担自己的责任。” “父皇年纪大了,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父皇为国事操心,身子大不如前,我再推托或是拒绝,就真的不忠不孝了。” 司马无忌经过一天反复思考,他终于下定决心,彻底接手蜀国国君的位置,成为新一代的蜀汉皇帝。 刘备累了,他老了,有很多事情不能全神贯注地投入,耗费太多精力对刘备身体大大的不好,所以司马无忌决定挑起这个责任。 虽说司马无忌做了太子,与刘备的关系恢复如初,可他心里还是有点隔阂,他不是真的刘昉,始终无法做到全盘接受一切。 刘备对他的关心,对他的爱,司马无忌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不是无情之人,看见刘备如此为了自己而做的一切,司马无忌的防线一点点的放下来。 当初与刘禅争位,也是为了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他真的有心争夺太子之位,也不会等那么久。 现在刘备彻底改变了他,深深的影响他。司马无忌想了许久这才有了答案,要是这个时候撒手不管,那么当初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所以司马无忌决定接替皇位,成为蜀国第二位皇帝。刘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实在是太操劳了,司马无忌决定挑起这个重担,是自己的责任也是作为儿子的义务。 “无忌,你真的决定了?” 司马无忌的想法,众人不说全部都知道,也知道七七八八。司马无忌从一开始就不停的推卸身上的责任,他这一次决定扛起来,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他们还是有点不放心,便再次出声询问,直到司马无忌再次点头,众人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怎么不相信吗?” 司马无忌微微一笑,看着众人惊讶的眼神,他才知道众人一直都在等他完全同意,有些时候你自己主动去争取才是你的,被动接受不见得会全力以赴,他这次主动提及,愿意承担责任,众人自然有些惊讶。 在国事与家事面前,司马无忌最后还是选择了国事,以大局为重。没有国家稳定,又哪里有的家庭幸福,就算没有亲眼看见孩子出生的过程有些遗憾,可是与整个蜀国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事。 当他决定接任皇位的那一刻起,“司马无忌”这个名字将成为过去,“刘昉”将是他以后的名字;刘备退位在即,他也彻底融入“刘昉”的身份之中。 既然决定承担这份责任,刘昉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而是需要详细的计划与步骤,一步步的让蜀国强大起来,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本章完) 第362章 临盆在即 既然已经决定接受蜀国皇帝之位,那么他也不会耽搁。刘备给予几天准备时间,也没有耽搁太久,当天晚上便进宫向刘备表明态度。 “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 刘备见刘昉入宫,本以为又有什么变故,不曾想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刘备还有些意外,显得难以置信。对于刘昉,多少有些了解,权力再大也难以引起他的兴趣,这次出人意料的答应下来,还真的有些震惊。 “早点总比晚点好!”刘昉笑了笑道,“既然已经决定,就不想拖拖拉拉,局势变幻不定,尽早解决,亦是一件喜事。” 刘备点点头,刘昉真的从心里接受这一切变化,那他自然高兴,可以说刘昉的转变,正是他希望看到的事情,这次他真的放心了。 于是,刘备决定次日正式对外宣布将皇位传给太子刘昉,择良辰吉日举行登基大典仪式。 次日,刘备当众宣布自己年事已高,身体日渐衰退,精力大不如前,难以继续承担大任,将皇位禅让给太子刘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纷纷跪地高呼一声,无一人反对。另外,刘备禅让帝位时就已经传出小道消息,众人对此事没有任何意外。刘备也曾私下里多次提到自己身体愈来愈不好,表达自己禅让皇位的意思,众人心知肚明。 公元223年五月,刘昉继承蜀国皇位,成为蜀汉第二位皇帝,改年号“建兴”。 刘昉称帝后,将原本的官制做了修改,蜀汉官制与东汉相仿。蜀汉之前皆是以丞相、大司马、大将军等执掌大权。但是,刘昉登基后,依旧遵循这样的形式,不过一职由两人担任。 庞统、诸葛亮为左右丞相,徐庶为大司马,马超为大将军,赵云、赵风、魏延等人皆是车骑将军。原本赵云为大将军,赵云推辞不受,军中以资历来说,马超的确担得起这个名号。 一朝天子一朝臣! 刘昉登基为帝,整个蜀汉位高权重的官制全都是与他关系较好的,昔日跟随刘备打天下的老臣,也被刘昉重新赏赐,只不过他们都是有名无实,大大的削弱他们影响力。另外,刘昉作为皇帝,不可能什么权力都没有。 凡是涉及军事、经济、百姓等问题上,事无巨细全都上报给他来决断,战乱时期武将被重用,刘昉又大肆提拔军中将领。 刘昉提拔将领不看出生,不看背景,只看能力,这也给了军中想要一展拳脚的将士极大鼓舞,除了将军之外的军中任何职位人人都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获得。 并且,刘昉下令年纪超过五十岁的将士全都从第一线退下来,包括后勤人员,根据职位给予相应的奖励,为的是让他们能够保证日常生活所需。 接着,刘昉又开始整顿蜀国国内的货币问题。由于天下三分,曹魏、孙吴、刘蜀出现不同的钱币,刘备也曾顺势而为,铸造钱币,可惜百姓不愿意使用,基本上钱币推行十分困难。 刘巴早先就曾提过此事,认为铸造的钱币没有实际作用,百姓不可能使用,那个时候并未引起重视,直到刘巴去世许久,刘备才发现这个问题,有心无力了。 刘昉继承帝位首当其冲就是想法设法统一货币的事情,只有百姓接受,货币流通以后,蜀汉才能强大起来。 但是,这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了,必须经过数月乃至数年时间才有可能做到。所以并不着急处理此事,待时机成熟再好好的谋划一下,眼下是让他们盯着这块,这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刘昉称帝,孙尚香则是皇后,吕蝉玉则是妃子。虽然身份地位有差距,不过待遇都是一样,总不能两人都是皇后。由于孙尚香是明媒正娶,又是最先嫁给刘昉,皇后之位自然非她莫属。 现在孙尚香与吕蝉玉皆有身孕,都无法参加授封大典,只好等孩子出生后再接任。与此同时,刘昉称帝天有异象,当真是验证蜀汉一统天下的吉兆。 蜀汉大臣抬头望向天空,也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惊,就连刘昉自己都吓到了,晴朗的天空中居然出现朵朵白云,白云形状与传说中的龙一样,盘踞在上空中,久久不散。当刘昉撑地大典结束,那片云彩随之消失。 此时天气正是炎热的夏季,蛇虫鼠蚁较多,白天四处都有鸟儿的鸣叫声,而在这一天居然鸦雀无声,仿佛都被刘昉身上的帝王气息所折服。 刘备望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他是又惊又喜,面带微笑的看着刘昉,当他登上皇位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皇帝,所有大权都交给刘昉,安安心心的做个闲散之人。 无官一身轻! 刘备卸下身上的包袱,不再是皇帝,所有一切都交给刘昉,而他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正好这句话适合现在的他。如果说还有事操心,也就是心急孙尚香与吕蝉玉二人是否能生下儿子。 刘备很疼小香,可他更希望有个孙子。他们这一脉嫡系血缘的族人人丁单薄,尤其刘昉成婚许久,一直没有儿子,只有小香一个孩子,这可急坏了刘备。 刘备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早已焦虑不安,他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之后听见她们二人都有了身孕,一时间还不相信,直到大夫确定才敢相信,暗暗的祈祷是男丁。 刘昉将自己的嫡系人员全都提拔上来,朝中一些事情大部分交给诸葛亮、徐庶、庞统三人处理,三人解决不了,或是不能统一意见的,再来交给他处理。 随着时间推移,孙尚香与吕蝉玉距离临盆的时间愈来愈近,原本她们二人还出来走动,活动一下。自从刘昉登基称帝后忙于公务,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月时间,眼下她们的肚子大的走不动路,稍微走点路都需要人搀扶。 刘昉为了以防万一,不仅找来最好的稳婆随时待命,就连大夫与女官也都时时刻刻等候,刘备更是从宫中出来,住在她们二人附近处。刘昉虽是皇帝,却没有住在皇宫里,而是住在以前的太子府上,一切等孩子出生以后再做打算。 (本章完) 第363章 还来一次? 孙尚香与吕蝉玉临盆在即,刘昉早已准备妥当。现在他什么事都没有她们重要,除非是动摇国本,哪怕是敌军来袭,也阻挡不了他留下来决心。 刘昉之所以将丞相的权力一分为二,也是防止专权,或是权力过大,将权力划分后就会集中在自己身上来,最后取决于自己。 历史上刘备病逝于白帝城,托孤于诸葛亮,使得诸葛亮日后势力极大,大权在握。刘昉既然知道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让某一个人一家独大,必须制衡,这也是帝王之术。 在刘备退位之前,他曾特意叮嘱一定要制衡,寻求平衡之道,不能让某一个人权力过大,以免削弱天子权威,只有大臣权力平衡,天子的权力才会达到最大化。 正因如此,刘昉才会将丞相的权力一分为二,左丞相掌管政治,与大司马互相制衡;右丞相掌管军事,又与大将军互相制衡,最后的决定权在天子手中。 曹魏推行九品官制,也就是日后发展成为三省六部制的雏形,刘昉也想过推行此官制,只是眼下时机不成熟,只好用现有的制度去管理。 此时刘昉陪伴着孙尚香、吕蝉玉,他没有时时刻刻上朝,真正的权力在他手中,诸葛亮等人也不过是实施者,所以他不用担心自己的皇权被削弱,也不担心发生期满的事情,他将宫中的侍卫等官职,悉数安排自己太子府上的管家、随从担任,而且他们还有秘密任务,不遵从任何人调遣,只听命于他一人。 另外,刘昉又将祝公道留给他的势力重新编排,将他们安插进各个部门的同时,又形成一个秘密的情报组织,而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监督百官日常行为,无论是军中将领,还是朝中大臣,稍有风吹草动刘昉立即知晓,这也是他至关重要的安排,有了他们保护才是真的安全,而且他们潜入的范围很大,直接渗透进东吴、曹魏的城中,探查敌情。 两军交战不仅仅是兵力与财力得比拼,还有其它方面。每个环节都不能出任何问题,尤其是情报才是真正的王道。两军交战,探查敌情后,再做安排,可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虽说东吴与蜀汉目前是结盟关系,谁也不能保证日后会发生争斗,这也是刘昉未雨绸缪,以防万一。但是,这件事他并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暗中行事。 刘昉安排妥当一切,一门心思都扑在孙尚香与吕蝉玉身上,她们怀孕已有十个月了,所有准备都做好了,可孩子就是不愿意出来,这让刘昉有些急不可耐。 “十月怀胎,这都已经到了,怎么还不出生?” “皇上莫急,皇后她们身体十分健康,不会有什么事。根据臣把脉可以断定公子应该不久之后就会出世。” “公子?”刘昉不乐意的说道,“公主才对!” 众人哭笑不得,刘昉与其他人不一样,不喜欢儿子倒是十分喜欢女儿,这让他们有些无奈。如果真的生出儿子,不知道刘昉会如何对待。 刘备亦是无可奈何,谁让他生出这么一个奇葩的儿子来,又看了看身边的小香,要不是为了蜀国后继有人,他也觉得生女儿是不错的选择。 “小香,你是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刘婧香沉思片刻,道:“弟弟!” “为什么呢?” “因为弟弟可以继承父皇的帝位,而且弟弟小的时候我可以照顾他,长大了他可以保护我,要是妹妹,母后会不开心,小香不想母亲不开心。” 刘婧香认真的模样,让众人一愣,孙尚香看了女儿一眼,发现她真的长大了,懂事了。自古以来,后继有人都是传男不传女,要是生的女儿,刘婧香懂得身为女子的压力,父亲不会说什么,其他大臣就会有怨言,那么母亲自然会不开心。 这段时间里刘婧香并没有跟随在父亲身边,而是按照公主的标准培养她的行为举止,让她更加端庄优雅。不过幸好刘婧香没有继承孙尚香的性格,要不然那些礼仪对她而言就是一种折磨。 众人期盼许久等待孩子的出生,偏偏孙尚香与吕蝉玉二人都没任何动静。刘昉身为皇帝,不可能真的什么事都不做,安心的陪伴她们待产。 刘昉处理正事时,恰好府中传来喜讯,说吕蝉玉终于要生了,刘昉匆忙放下手中一切,急忙前去探望。 虽说他是皇上,这个时候却不能进入房中,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刘昉听着房中传来的痛苦声,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眉头紧锁,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若是在后世生孩子直接在医院,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而在这个时代生孩子伴随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吕蝉玉又是头胎,所以刘昉心里有些担心。 整整过去三个时辰了,刘昉等得不耐烦,不管不顾的直接冲进房内,却被女官与侍卫上前拉住。 “滚开!” “皇上不可进去啊!吕贵人生孩子,乃是污秽之物。若是皇上进去,必定沾上污秽,实在是不吉利啊!” “什么污秽不污秽,朕乃是天子,又有畏惧?” 吕蝉玉撕心裂肺的喊声,让刘昉有些心疼,女人分娩时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刘昉实在是有些担心。 “啊!……” 吕蝉玉用尽所有力气,一声痛呼声传来,浑身都湿透了,要是再生不出来,就真的有危险了。 “哇哇!……” 接着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让刘昉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松动了,其他人也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若是再生不出来,怕是心急如焚的刘昉真的会强行闯入房中,那个时候对孩子与大人都十分不利,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拦不住刘昉,到最后还是自己等人失职。 “恭喜皇上,是一位小公主!” 刘昉喜欢孩子没错,可他现在的心思不在孩子身上,而是在吕蝉玉身上,她才是最大的功臣。 “玉儿!” “皇上!”吕蝉玉满头汗水,浑身无力,生下孩子那一刻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没了,这一刻她显得十分虚弱,浑身无力。 刘昉亲自为她擦掉脸上的汗水,心疼的看着吕蝉玉,叮嘱她好好休息,至于刚出生的女儿,他正准备抱起时,又有人来禀报,说是皇后要生产了。 “还来一次,有没有搞错啊!” 顿时,刘昉脸上露出苦笑,他刚刚经历了一次,这个劲头还没过去,又再次经历,实在是让他有些承受不了。 (本章完) 第364章 还有一个? 刘昉刚刚坐下来准备自己抱一下刚出生的女儿,还没接过来就听见这个消息,着实让他受宠若惊,更多的是无奈。 生孩子女人是身体上的痛苦,可男人是精神上的痛苦,除非是不在乎,又或是无所谓,真的无情之人才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刘昉实在没想到要来就一起来,还是连续不断的来,这样的精神压力让他十分无奈。并且,刘昉还不能不去,所以他自己都没看孩子一眼便急匆匆的赶往孙尚香的住处。 刘昉急匆匆的赶来看见所有人脸上眉头紧锁,而且自己的父亲、女儿等人全都在此,梅兰竹菊嫁出去也回到府中伺候左右。 “父皇,这是怎么了?” “玉儿生了?”刘备没有立即回答,反问起刘昉,又见他点头,刘备也没询问是男是女,因为眼下情况不允许他问这么多,开门见山地说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些不乐观。” “不乐观?”刘昉一愣,他不明白父亲话中意思,便喊来梅兰竹菊,她们一直陪在孙尚香身边,应该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皇后动了胎气!” “动了胎气?” 刘昉听她们所言,有些诧异,这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要是孙尚香还是以前那样兴许有可能会动胎气,可她肚子越来越大后,基本上不怎么走动,就算出门也是有人小心伺候着,怎么可能会动胎气。 梅兰竹菊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其实孙尚香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这才动了胎气。由于吕蝉玉生孩子时间太久,一直没有出现,待孙尚香睡醒后询问才知道吕蝉玉在分娩,她急急忙忙的起身想去探望,不慎动了胎气。 因为吕蝉玉怀孕时间比她早,孙尚香又自问身体状况很好,所以她没怎么注意,而在这个时候她在情绪激动一下,正好动了胎气,偏偏羊水破了,也就是说面临生产,时间刚好与吕蝉玉错开。 若非刘昉安排妥当,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当初刘昉就考虑过,两人要是同时分娩的情况,所以分别安排了人员照顾,这也是为何刘备没有出现在吕蝉玉处的原因,他也不放心只好在外面等待,而诸葛亮、徐庶、庞统等人也都出现在府中,他们正好有事前来,却不曾想遇到这样的事情。 原本梅兰竹菊已经嫁给他们,早就不是孙尚香的婢女,可她们主动前来,其他人都没反对,纷纷支持自己的妻子前来照顾孙尚香。 若不是孙尚香的劝说与挽留,或许他们会错过如此好的妻子。梅兰竹菊嫁过去,从开始彼此有些不适应,到后来越来越默契,夫妻关系和睦,夫唱妇随,倒是一件大喜事。 “女官怎么说?” “她们说这个时候必须生下来,只是皇后这次动了胎气与她之前受到的伤连在一起,所以这次生孩子风险比较大,有可能……” “有可能什么?” “有可能大人与孩子都保不住!” “什么?”刘昉惊讶不已,心里一颤,他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孙尚香有任何伤害,哪怕是孩子不要,大人一定要保住。 “皇上不可啊!” 刘昉在这个时候,再次失去理智,而且这次比之前那次更加坚定决心,他一定要进去陪着孙尚香,否则他不放心。 诸葛亮、徐庶等人连忙劝阻,理由还是同样的理由,可刘昉根本不愿意听他们说下去,直接前往孙尚香的闺房中,最后时刻刘备出现在刘昉面前,这才挡住他的去路。 “父皇,我一定要去!” “你去了能做什么?”刘备怒吼一声,“与其进去添乱,倒不如留在外面等着,难道你真的不相信阿香吗?” “我……”刘昉一时间哑口无言,刘备说的没错,他要相信孙尚香,可他外面等着实在是太过焦急,坐立不安,来回踱步,没有一刻停歇,刘备随他去了,他也有些担心,不过经历太多风浪,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来,看似不动如山,实则担心不已。 小香听着母亲的嘶喊声,她也变得格外安静,心里默默为母亲担心,可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过激行为,只好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 女官在房内满头大汗,就连宫中御医也在外面等候,共同商议方法,费劲心思好不容易控制住,接下来就是需要让她生下孩子,以孙尚香目前的情况无法自己用力,女官只好想办法催生,从旁协助,又不停的言语鼓励,整整过去四个时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孙尚香的声音愈来愈虚弱,刘昉见此情况再次冲了过去,这次还是被拦了下来。 “阿香,你要坚持住啊!” 刘昉心急如焚,最后在外面大喊一声,不断的给予孙尚香鼓励和勇气,孙尚香原本意识模糊,也被刘昉的鼓励刺激到了,她再次清醒过来,使出浑身力气,又在女官的帮助下,终于打开了缺口。 女官大喜过望,这样下去孩子肯定没有事,要是再耽搁下去兴许就真的危险了,所以她们全力以赴帮助孙尚香度过这个难关。 孙尚香在她们合力之下,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了下来。随着一阵婴儿啼哭声,所有悬得人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她们又将出生的孩子好好的洗了一下,然后抱着孩子喜极而泣的说道:“皇上,是一位公子!” “公子?带把的?”刘昉皱了皱眉头,之前还有些开心的模样,这个时候居然笑不出来,尤其是孙尚香险些丧命,他心里对这个儿子有些怨言,虽说责任不在孩子,可他还是有些不悦。 刘备等人与刘昉的表情恰恰相反,他们终于等到刘昉后继有人,而刘备终于亲眼看见自己孙子出生,喜极而泣,那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刘昉懒得抱他,直接往里面走,去探望孙尚香。当他前脚踏进去,后脚抬起来,却被女官一把将他推了出来。 “什么情况?” “皇上您不能进来,因为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刘昉一愣,“难道是……” 女官不等刘昉反应过来,也顾不了太多礼仪的事情,也没回答刘昉的话,直接回到房中,而房中再次传来孙尚香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本章完) 第365章 子女双全 刘昉傻眼了,孙尚香的痛呼声已经证明他的猜测,真的一对双胞胎,这事还真的出乎意料之外,尤其是在古代生双胞胎可以说极其少见,哪怕是在后世之中,几率也十分低。 “无忌,她刚刚说什么?” 刘备难以置信地看着刘昉,女官说的话让他有些不相信,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再次问了一遍。 刘昉无奈只好重复了一遍,说实话他自己都觉得是在做梦,这样的喜事落在自己头上,巨大的惊喜让他一时间呆若木鸡。 “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让刘昉等人清醒过来,他们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看着怀中率先出生的孩子,众人才慌忙想起这个小家伙来。 刘备欣喜若狂,他终于亲眼看见自己的孙子出生,无论孙尚香第二个是男是女都无关重要,他笑的都合不拢嘴,不停的逗弄坏中的小娃娃。 刘昉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儿子,屋内又时不时的传来阵阵撕喊声,这让刘昉更加心惊肉跳,双胞胎本就十分稀少,在古代更是很难看得见,哪怕是经验丰富的稳婆也要十分小心,要不然还是存在风险。 一刻钟过后,女官再次从房中走出来,抱着孩子,激动的说道:“皇上,又是公子。” “两个都是儿子?”刘昉拉长着脸,他还以为是龙凤胎,偏偏生的是两个男孩,这让他有些不开心了。 如果是龙凤胎才是大大的喜欢,两个儿子不是喜事,更像是来讨债的,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恭喜皇上,喜得贵子!” “有什么恭喜的!” 众人纷纷道贺,刘昉不留情面的一句话,让众人呆若木鸡,生下儿子也就是后继有人,可是刘昉看上去哪里像是开心的模样,那模样要有多阴沉就有多阴沉,拉长着脸,满脸不开心。 女官抱着孩子,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刘昉那模样明显是不想抱自己的儿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就连刘备都不明白刘昉到底怎么想的,要是生下女儿,那么江山就后继无人,这事可不是他们愿意看见的。 刘昉径直离开,他现在没心思去管自己儿子,重点还是在孙尚香身上,要知道同时生下两个孩子伴随着多大的风险。 众人瞠目结舌,刘昉对孩子不管不顾还是第一次见,就连他的女儿都有些不明白,直到刘昉直接去看望孙尚香,小香猜测刘昉这么做,也是因为担心母亲,心里的疑惑慢慢放开,有的是开心。 “皇上!……” 孙尚香因为生下双胞胎,浑身无力,又十分疲惫。在孩子出生那一刻,她就已经晕了过去。 刘昉走进来时,孙尚香满头汗水的睡着了。孙尚香没来得及看自己孩子,费力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刘昉身影,却不见两个孩子,急忙问道:“孩子呢?” “孩子由父皇他们照顾,你就别担心了!”刘昉连忙安抚道,“阿香你这个时候不能下床,也不等情绪波动的厉害,免得伤了身子。” “皇上,是男是女?” “这个重要吗?”刘昉沉声道,“无论是男是女,那都是我们的孩子,与小香一样都会受到我们的疼爱。” “皇上,快告诉我是男是女!”孙尚香再次询问,她真的很想知道两个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两个都是!” 孙尚香喜极而泣,她终于为刘昉生下儿子,而且还是两个。每次想到只有小香一个女儿,孙尚香心里多少有些不开心,今天算是如愿以偿。 “皇上不开心吗?” “开心!” 刘昉违心的话,孙尚香一眼便看穿了,直言不讳刘昉不开心,他只好回答,“两个男孩不见得是喜事,后面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存在,而且男孩承担的不一样。” 刘昉也不是不喜欢男孩,而是男孩承担的责任就会更大,最重要的他们两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就险些酿成大祸,对他们的喜爱也就大打折扣。 现在他们不用操心孩子的学业等问题,也不用担心孩子日后能否成就,只是男儿不同于女孩,小时候还好,长大了就真的不容易教。 既然事已至此,刘昉只能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不是害怕自己后继无人,而是担心两个男孩子日后的事情。 孙尚香稍微调整一下,她这个时候特别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其中的过程实在是有些坎坷,在没有亲眼见到自己儿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她亲眼看到孩子,想伸出手抱抱自己儿子,却发现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抱孩子,最后还是刘昉将两个孩子抱过来。 刘昉也是第一次正眼看自己儿子,看着熟睡中的他们。原本还有抵触心理这一刻也烟消云散,终于露出了笑容。毕竟他们血脉相连,刘昉不可能真的不喜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让孙尚香受了太多苦,或许刘昉早就乐开了花。 孙尚香见刘昉抱着孩子时脸上露出笑容,脸上也露出笑容来。片刻后,她再一次倦意袭来,再一次睡了过去。 孙尚香再次睡着,就连孩子都没看一眼,最后刘昉命人将孩子带出去,以免孩子的哭闹声打扰孙尚香。 四周鸦雀无声,刘昉也出去了,他心疼孙尚香如此辛苦。直到他再次走出来,刘备立即接过两个孩子,可是他只有一双手,只能抱住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就交给其他人抱着。 无论刘昉是否开心,刘备始终都是开心不已。毕竟这次自己有了两个孙子,看着他们熟睡的脸庞,越看越觉得可爱。 两个孩子的刚出生不久,轮廓不清晰,不过刘备还是从两个孩子身上看见了刘昉踪影,尤其是最小的孩子模样与刘昉有八成相似,简直是缩小版的刘昉,他更加欢喜。 对于刘昉来说,孙尚香生下双胞胎是首功,那些在旁伺候的宫女、女官等人也都得到不同程度的赏赐,算是他们应该得到的。 虽说不是女儿,也不是龙凤胎,刘昉有些失望,不过两个儿子都是他的孩子,依然很开心。现如今刘昉已经是儿女双全,下令设宴,邀请文武百官前来参加。 孙尚香、吕蝉玉乃是最大的功臣却没有参加,她们刚刚生下孩子不久,不能立即下床,必须养身体才行。 (本章完) 第366章 变革 “父皇,孩子的名字您来取吧!” 刘昉这一次得到三个孩子,一对双胞胎兄弟,还有一个女儿。现在孩子出生了,那么孩子的名字却没有确定。 刘备乃是他的父亲,刘昉便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刘备,由他为三个孩子取名。 刘昉此话说出口,刘备受宠若惊,心里有些欣慰。刘昉将孩子的名字交给自己来取,刘备很开心,孩子的名字早就想好了。 原本就有所准备,心里期盼不已,如今刘昉亲口说出来,刘备脱口而出道:“长子为‘峻’,次子为‘轩’;至于女儿则为‘蕊’,你觉得怎么样?” 刘昉看了一眼父亲,什么都没说,也没反对刘备取的名字。当刘备脱口而出时,刘昉猜测他早就想好了,而且这个名字也不错。 刘昉都不反对,其他人更不会反对。随着孩子的出生,刘备忧愁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他已经不是皇上,自然有很多时间陪伴孙子玩耍,可惜孩子还是太小了,要不然刘备肯定带着孩子一起住,看见孙子孙女可爱的模样,哑然失笑。 与此同时,前太子刘禅也传来生子的消息。只不过刘禅之子没那么好命,刘备不仅没有理会,甚至命人有关于刘禅的消息一律不必上报,意思是让他自生自灭。 “太上皇,刘禅公子真的不用管吗?” “管得着吗?”刘备淡淡地说道,“实在是鞭长莫及啊!孔明,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去管,而是他屡教不改,要不是念及他是我的儿子,别说无忌,就连我也不会容忍他分毫。” 徐庶惊道,“太上皇,此话从何说起?” “看样子无忌并没有告诉你们实情啊!”刘备感叹一声,这事是家丑本不可外扬,现在他已经安心了,也就无所谓,“当初无忌府上出现的刺客,乃是他所为。若不是无忌顾念手足之情,怕是那个时候他便死了。” “朕给过他机会,可他不珍惜,实在是无可奈何。不过也得感谢他,要不是这样,无忌又怎么会与他争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刘禅居然有这样的胆子,实在出乎意料。 刘备退位之后,安心做一个平凡人,不理朝政,不见大臣,所有的权力都交给刘昉,到底是能开疆扩土,还是固守此地,偏安一隅,全都交托给刘昉。 因为刘备相信刘昉的能力,相信他做的更好,要是他还管理朝政,又或是出面干预,反而不利于刘昉的治理,所以他心甘情愿的选择幕后。 现在真正能够见到刘备的大臣也是寥寥无几,除了诸葛亮、徐庶、庞统外,只有赵云一人,其他人想见也见不到。 诸葛亮他们几人会轮流前去探望刘备,有时候也会一起探望,而刘备放下身段,就像是老友相聚一样,没有任何架子,也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差距,有的是好友之间的交流。 如果是前来叙旧,刘备欢迎之至,若是来讨论政务上的,刘备就会命人送客,慢走不送。 诸葛亮等人都明白刘备这样的意思,他是不愿意自己成为刘昉治理国家上的障碍,也不愿意他人打扰他清净的生活。 自从刘昉继位之后,蜀国的军事力量愈来愈强大,其次是农业,之后是经济。在刘昉的治理下,百姓生活日益富裕,那些原本的豪强在刘昉的统治下,渐渐失去原本的地位,这让当地豪强心生不满。 刘昉下诏征缴税收,豪强上交的税务比之前要多出数倍有余,不过也不是乱征收,全都是有正当理由。但是,刘昉的做法却损害了豪强的利益,这让豪强地主决定离开蜀国,前往他处谋生。 刘昉的做法不仅诸葛亮不理解,就连徐庶、庞统也被他搞糊涂了。如果增强军事力量是为了抵御外敌,提高农业发展是为了民生,那么打压当地豪强地主又是为了什么? “每个时期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阶级利益矛盾,豪强地主长时间霸占优质资源,财源滚滚而来,可是受苦的还是百姓。” 刘昉正声道,“战争比拼的是双方兵力没错,可是那些地主豪绅影响力太大,要是前方开战后方失火怎么办?” 刘昉的担心不无道理,地主豪绅在当地势力越是庞大,影响力就会越大。如果其中有人心存异心,煽动当地百姓反叛蜀国,那就真的内忧外患。纵然刘昉的做法有些偏激,这是事实,他们无言以对,所以刘昉才会这样做,就是为了削弱他们的影响力,也是为了蜀国基业着想。 农业在这个时代十分重要,这些都是打仗最需要的物品。如果农业不发达,将士前锋作战,后方粮草断了,那就真的十分威胁。 战事一起,接着接踵而至的战乱,就算经济再强大也难以抵挡的住强大的战争,那个时候就算是家财万贯,兴许转眼成空,而粮食才是王道,所以司马无忌每一步都是提前做好准备。 和平年代,国家经济发展再好,失去农业支撑也难以维持下去,除非是一统天下,不用为战争而烦恼,这事根本就不可能,至少目前蜀国没有这个本事吞并其它两国。 刘昉一系列政策,并非一次性完成,而是一步一步去实施,避免引起蜀国动乱,而他大刀阔斧的改革,也让一大部分人受益,也损害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 那些人大多数都是豪强地主,要不就是贵族,刘昉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始终坚持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才是王道。 仅凭贵族也只能是经济上,实际上帮不了太多,要是两国战事起来,出生入死,冲锋陷阵的也都是平民百姓,而不是所谓的贵族。 在刘昉的改革下,使得蜀国兵力大增,他也时不时的前去巡查,有时候会悄悄巡查,甚至将现代军事概念融入其中,让每个军队都必须进行演习,尤其是那些刚刚入伍不久的将士,每一位都必须参加,而且刘昉下令不允许士兵私斗,有任何矛盾可以采取一对一比试,发泄心中不满,有时候他也会作为见证者。 正因为刘昉的一系列作风不按常理出牌,没有人能猜到他下一步行动,这也让蜀国人心齐,对他这个皇帝更加认同。 (本章完) 第367章 利刃出鞘 刘昉的变革,损害了豪强利益,这使得其中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早已在现在的位置享受惯了,偏偏刘昉来这么一出,让他们难以接受与认同。 刘昉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依靠那些豪强地主的势力,他的统治建立在百姓基础上,只有百姓利益得到满足,他的地位才能稳固。 即便地主豪强实力再强大,拥有强大的百姓力量,那些都不是问题,这就是刘昉走得道路与众不同,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平民百姓,触碰律法一律严惩不贷,这也是规范行为的方法。 刘昉重视律法,却又不会过于严苛,而且律法的颁布实施,更是对豪强特权的抨击,大大提高百姓的地位。 秦朝过于严苛的律法让人不寒而栗,官逼民反。刘昉强调律法,却又不是十分严苛,以免出现相同的情况。另外刘昉认为,律法虽好,要是有太多的条条框框,不仅局限蜀国发展,更局限百姓生活状态,尤其是百家争鸣的盛况难以再现。 如果要想再次出现盛况,就必须解放思想,言论是否真正自由才是关键,而这不是律法需要限制的,唯有听取民意才可长治久安。 得民心者得天下! 但是,刘昉的这些做法损害豪强地主利益,而他的做法超前许多,那些豪强哪里会答应,其中就有不安分的人,雍闿便是其中之一。 “这个小子真把自己当成皇上了,不过是外来者,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损害我们的利益,真的以为我们好欺负不成?” “主公不可乱言啊!” “难道我说错了吗?刘备这厮乃外来者,夺取刘璋之益州牧,后又自己为王不说,更是登基为帝,他刘备何德何能?” 雍闿嘲讽道,“真以为自己是皇叔,就是皇族后裔,实在是可笑至极,究竟是不是刘氏宗亲后人,谁能知道呢?” 雍闿看不起刘备,之所以没有任何行动,也是畏惧刘备的影响力,而且没有足够的借口。 现在刘昉一系列的动作,影响到豪强的利益,他便可以借助这次机会发难,不将刘备父子放在心里。 雍闿本是益州大族,亦是地方豪强,刘备趁机夺取益州,不得已的情况下归降刘备麾下为将。 即便他已经归降,可是雍闿不甘于效命刘备,认为他不配。现在时机已到,雍闿自然不会再隐忍。 当刘备退位时,雍闿本性暴露出来,不将朝廷放在眼里,对刘备父子也是嗤之以鼻。 雍闿自命不凡,以保全豪强利益,与朝廷撕破脸皮,不仅将太守正昂杀死,更是自己霸占益州,这事惊动了朝廷。 当时张裔闻讯,径直前往,想要劝服雍闿归降。但是,雍闿早已有了反叛之心,不仅假意惊讶张裔前来,还摆宴请客。 张裔以为雍闿真的痛改前非,没想到自己栽了,他被雍闿擒获,直接押送至孙权交给他发落,以表示自己效忠东吴决心。 另外,雍闿更是亲笔写信给孙权,直言不讳教训刘昉的所作所为,更表达自己对东吴的忠诚,表示蜀国豪强都可前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蜀国之内并无豪强。但是,孙权没有看信,也没有留下张裔,反倒是将他放了,送回至成都,还有雍闿的亲笔信。 刘昉看见此信,冷冷一笑,雍闿自以为东吴与蜀汉交恶后就不会再有合作关系,偏偏他想错了,也不知道孙权早已与蜀汉重修旧好,最后刘昉秘密行动,一方面让都护李严写信给雍闿陈述厉害,另一方面调遣大军前往。 雍闿自以为是不说,更是在回复李严时大言不惭,“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天下三足鼎立,又各自称帝,我也不知该向谁俯首听命。” 雍闿嚣张跋扈的性子暴露在人前,这让李严失望至极。他们二人也算是旧识,如今却是生死对决。另外,李严之所以愿意写信劝说雍闿,也是因为他知道刘昉的影响力到底有多深,不愿看见故交白白死去。 刘昉坐镇成都城,此次前去前去平定叛乱的将领也不是有名的大将,而是军中副将,也可以说是他秘密训练出来的一支部队,又从赵云、赵风部各抽调一千人,组成五千兵马。 雍闿听闻刘昉只派遣五千兵马前来,自信满满的大笑,认为他这五千兵马根本就是自取灭亡,根本没放在眼里。 诸葛亮、徐庶、庞统等人也十分惊讶,不过赵云、赵风却没有任何吃惊,甚至流露出自信的笑容。 “子龙,你们是不是知道皇上为何只派遣五千兵马的原因?”徐庶疑惑道,“这五千兵马到底有什么秘密?” 赵云笑道,“皇上之所以派遣这支军队前往,乃是为了测试他们的能力,是否能成为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就看这次试验结果。” “大哥,你们甚少进入军中,不知道皇上早已料定雍闿必有反心,后来事实证明皇上猜对了。” 诸葛亮道:“即便猜对了,那跟这五千兵马有何关系?” 赵风接话道,“孔明先生别小觑这支兵马,他们全都是皇上逐一挑选出来的,按照皇上的说法这支部队就是一把利刃,无论是单体作战,还是群体作战都十分厉害,也是皇上亲自监督训练出来的。” “皇上训练的方式与众不同,原本这支军队有差不多两万人左右,后来经过不断淘汰与磨练,仅仅留下三千不到的兵马,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是将军指挥作战,也可以是士兵参与集体作战,真正的战斗力就算是我军都无法抵抗,甚至我都吃过亏。” 众人吃惊不已,他们对这事居然不知情,而且这支队伍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在他们看来根本不现实。 无论如何训练都可能出现这样的士兵,可是赵云、赵风二人都十分坚信,这让他们有些好奇。 “他们就像是刀锋一样,所到之处无人可挡,哪怕是万人大军在他们面前也黯然失色,非兵力多少衡量。” “既然如此,为何皇上不多训练出这样的将士?” 顿时,赵风、赵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他们也问过,可刘昉没有答复,只是笑而不语,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答案,除非是问刘昉本人才知道原因。 第368章 杀鸡儆猴 “兵在精不在多,多反而不好,唯有精锐才是最需要的,非精锐之兵多也不见得有用。”庞统低声说道,“两军交锋,兵力悬殊,孰胜孰负,谁也不能断定。皇上让他们前往平定叛乱,一是让他们磨炼,唯有浴火方能重生,二是给予雍闿最后机会,也可以说是皇上对他们十分信任。” 徐庶赞同的点点头,“以皇上的性子,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想必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具体如何咱们静等结果,无论胜负咱们再去询问,料想皇上也不会拒绝说明原因。” 于是,众人静候佳音,待大军凯旋而归时再出声,现在他们出奇的一致沉默。 雍闿见刘昉仅仅派遣五千兵马,不以为然的大笑,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要知道他现在手中就有一万余人的军队,要是再凑凑绝对不少于一万五千人,而他本身也是将门出身,领兵打仗不在话下。 “主公,真的不用调集大军?” “他们仅仅五千余人,如何与我军相提并论?此地不是成都,也不是刘昉为所欲为的地方,哪怕他真的是天子,我没有承认他什么都不是。” 雍闿傲慢的大笑,不仅将自己的位置放在刘昉之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错估刘昉军的力量,高看己方的力量。 刘昉派出的三千兵马乃是先锋,亦是大军主力,另外两千余人是援军,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两千人分别是赵云、赵风二人独自训练出来的队伍。 当他们从蜀军出发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建宁。刘昉给他们下达的第一个命令便是七日内必须抵达,无论用什么方式。 三千兵马无一例外全都靠着双腿急行军,日行二十里,晚上又行十里,中间只有短短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但是,他们的行动随着熟悉当地地形,渐渐的变快了许多,比之前更快,不到七日便到了建宁。 刘昉下达的第二个命令,七日内攻破建宁,活捉雍闿,如有反抗提头来见,若不反抗则押回成都。 此乃军令如山,必须执行!若是执行不到位,他们将面临解散以及军法处置。 刘昉将三千人分成三组,每一组都有一位统领,统领之下又分三名副统领,由他们各自调度与安排。 三名统领召集副统领前来商谈如何破城之策,而他们手中早有建宁的行军布防图,可以说对他们了如指掌,最后决定先行打开缺口,伺机而动。 刘昉让他们前去,自然早有安排,在城中已经有眼线等待大军前来,一声令下就可以里应外合攻打建宁。 雍闿在建宁作威作福习惯了,就连麾下将士也是如此,认为蜀军不敢直面进攻,所以他们掉以轻心。 三名统领擅长的领域不同,这也是刘昉刻意安排,也就代表不同的力量,即突袭、迎敌、协作。 突袭自然是刺杀,也就是说一千人是以刺杀为目的训练出来的,相当于一把利刃;迎敌是正面扛住压力,也就是与敌人硬碰硬,也是军中最重要的盾牌;协作是远程攻击,也就是弓箭手,他们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个人都可以一手三箭齐发,无论是轻弓,还是重弩全都不在话下。 刘昉将自己的本事分别传授于三组人员,日益操练之下,他们个体战斗力还是群体战斗力都要远胜于军中精锐之师许多,这也是他们经历大战后有更多的存活机会。 三位统领商议决定采取循环渐进的方式攻破建宁,他们首先联络城中的探子,让他们做好里应外合准备。 次日丑时三刻,城门在悄无声息地情况下慢慢打开,突袭组迅速进入城中,他们第一件事不是攻打,而是选择将城门守军全都制服,自己等人换上他们的衣服,假扮守城军。 “你……” 他们伪装成建宁军的模样,还是被他人识破,这个时候他们没有选择沉默,在那个忍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采取行动,先下手为强。 那些士兵是来接班的,发现自己熟悉的不见了,全都是一群陌生的面孔,正准备开口武器出现在他们的脖子上,立马闭口不言。 他们立即采取行动,将建宁守军全都俘获,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经过几天时间的安排,三千人全都涌入建宁城,他们又分开来渗透至各个角落,又与城中探子取得联系。 进入城中后的三千将士,很快摸清楚城中情况,深思熟虑后,她们决定一举歼灭城中势力。 因为建宁守军根本就不像正规军,整个队伍杂乱无章不说,最重要的是建宁军根本不像是打仗,看上去就像是游山玩水,有些将士连盔甲都没穿,这样的军队根本就不用担心。 于是,他们进立即展开行动,开始进攻。随着战火蔓延,雍闿方才知道建宁被攻破,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一支没有准备的军队与一支时刻准备战斗的军队,兵力多少已经不是主要原因,在蜀军猛烈的进攻下,他们失去抵抗力,最后直接投降。 雍闿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出现面前的蜀军,从他知道蜀军入城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没想到蜀军已经打到他这里来,这让他惶恐不安。 雍闿被蜀军俘获,没有任何反抗,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无兵可用,更多的是无奈,他已经放弃反抗。 如果反抗,兴许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与其起来倒不如选择活下来。只有乖乖顺从才有机会存活,亦是无可奈何。 蜀军将雍闿捆绑起来送往成都,刘昉下令只抓罪魁祸首,那些不相关的人,一个都没抓,就连之前的守军也一并放了。 雍闿为他自己的自大与傲慢付出了代价,这个代价太大了。若非雍闿自大,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蜀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解决建宁之乱,俘虏罪魁祸首,这个消息很快传扬出去,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看见如此结果,全都闭口不言,而他们也重新认识到刘昉的本事。 (本章完) 第369章 国之利器 “雍闿被俘?此事当真?” “回皇上,此事千真万确。目前建宁已被刘昉麾下将士接管,那些跟随雍闿一起叛变之人活了下来,唯有首恶被擒拿。” “刘昉此计甚妙啊!”魏文帝曹丕感叹一声,“千里之外,运筹帷幄,执掌天下,当真是一大祸害。现在刘汉、孙吴已经再次联盟,这次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让他们产生嫌隙,从中获益。” 雍闿公然反叛,在建宁为所欲为,十分嚣张,这事他们都十分清楚。只是不到一个月时间,这股反叛之声就被刘昉轻而易举消灭,区区几千人就有如此战绩,可见他们的战斗力很高,最重要的是刘昉在幕后操纵一切,让曹丕忌惮不已。 刘昉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这份本事让曹丕畏惧,仿佛所有一切都难逃他的算计,要真的是这样实在可怕。 仅仅三千兵马出动就可平定反叛,要是大军出动那还得了。因此曹丕才会感慨,要是早知如此结果,他也不会轻易率兵攻打东吴。 原本东吴孙权与刘汉乃是敌对关系,他想坐收渔翁之利,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让他们破裂的关系得到修复,反而促成他们的联盟,想到此处曹丕就后悔。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曹丕自己做出的决定,后果只能自己承担,没有人承担此重任。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无论刘汉与孙吴关系多么恶劣,他们也不会真的生死相博,因为有孙尚香从中调和,除非是他们两人有一人斩断羁绊。 与此同时,孙吴也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孙权出乎意料的没有惊讶,反而很镇定,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皇上何出此言?” 孙权笑道,“无忌之能非我等所能揣测,若无万无一失又怎么会派遣区区数千兵马,必定有所依仗。或许我等都忽略了重要之处,无忌的师傅可是人人敬佩的‘水镜先生’,知天文懂地理之人,无忌乃其嫡传弟子,想必这个本事也是有的。” “两军交锋不仅是兵力角逐,更是指挥得当。现在看来,他留了一手,正是这样才有机会一举歼灭雍闿。” “至于雍闿不过是逞匹夫之勇,傲慢无礼,他与无忌相比较而言,实在是差距太大了。所以此次结果,我早已猜到,只是没料到速度如此之快。” “皇上,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孙权淡淡的说道,“蜀汉的势力愈是强大,于我们愈是有利。曹魏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势必将所有注意放在蜀汉身上,我们借此机会休整。另外,传令陆逊命他好生训练将士。” “遵旨!” 刘昉派出三千兵马便可灭了拥有两万大军的城池,这样的战斗力放眼天下,无人能敌,哪怕是东吴也找不出这样的军队。纵然雍闿太过自傲,小觑蜀军,可是兵力放在那里,依然抵挡不住,间接说明蜀军兵力不容小觑,无论人数多少。 与此同时,曹魏闻讯大吃一惊,蜀军的战斗力经此一战震惊天下,哪怕是曹军引以为傲的骑兵也无法做到短短半月就可拿下一座城。 曹丕得知后立即召集将士,挨个询问一遍,问他们是否能做到。不出所料,所有人均是摇头,无人能做到。 于是,曹丕立即下旨将分散的兵力收拢一处,更是撤回放在与东吴接壤的大军,所有兵力集中在曹魏西南处,也就是与蜀汉接壤的地方。 现如今蜀军兵力太过强大,曹魏不得不慎重对待。刘昉此举便是敲山震虎的作用,效果已经达到,这是刘昉愿意看见的事情。 刘昉本意就是为了震慑曹魏以及孙吴,让他们不敢轻易出兵前来攻打成都,而他才有足够时间去发展蜀国,让其经济飞速增长,尤其是军事力量。 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又如何在纷乱复杂的局势中定国安邦,天下一统。 刘昉派遣这支军队出征,寄予厚望,要是获胜便可震慑天下,让曹魏、孙吴都不敢轻易出兵,以保蜀国平安;若是败了,曹魏必会出兵滋扰,对蜀国而言不见得是好事,相反无人忌惮,于本国不利。 “皇上,此等战力的军队为何之前从未使用?如果有这样的军队,又何惧任何势力,哪怕是曹魏大军也不足为虑也。” 刘昉叹息一声,“我又何尝不希望这样的军队愈多愈好,然而事实上这样的军队培养起来十分困难,可以说是千里挑一。” “每一人都可独立作战,也可团体作战,只可惜这样的国之利器实在是有些困难。当初我让他们前往,心里也有些忐忑,故而再派出两千兵马援助,没想到他们不负我之重托,十分欢喜。” 刘昉也在赌,赌的是他们不负重托,赌的是雍闿自傲自大,目中无人,要是真的硬碰硬也会死伤惨重,要知道这支队伍与往常的不同,乃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秘密军队,也可以说非重要战事绝不会轻易出动,这次出征也是考核他们训练成果。 “若是蜀国有如此精锐之师,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也!”诸葛亮感叹一声,“皇上,那他们又如何安排?现如今曹魏、孙吴必定知晓他们的存在,而且留之不用也说不过去。” “丞相且放宽心!”刘昉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国之利器,自然不会无所事事,也不会留之不用,战场才是他们舞台。” “身为国之利器,自然用在刀刃上才是,他们的安排我早已想好,让他们进入军中好好磨练。” 于是,刘昉将这三千人分成三部分,一千人自己留在身边,一千人交给赵云,另外一千人交给赵风。 并且,刘昉规定每个月都会进行实战训练,也就是一千人彼此对抗,而他们对抗的地方不是在一马平川的大道上,全都是在山野之间,一来考验他们生存能力,二来考验他们实战能力以及个体作战,这也是刘昉参照后世经验推行。 如果不是考虑其它军要驻守边关,怕是要全部推行。刘昉十分清楚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是军队力量,唯有强大的军队才能震慑那些虎视眈眈之人。 (本章完) 第370章 擒贼先擒王 雍闿反叛之事告一段落,刘昉心知震慑效果有,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要知道南方还有一人一样会反叛蜀国,此人便是孟获。 当雍闿被俘,押赴成都时,刘昉亲自与他见了面,询问其有关孟获之事。 雍闿大为吃惊,他没想到孟获之事刘昉居然也知道。当初他反叛蜀国,孟获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这事知道的人很少,不禁有些诧异,“他是如何知晓的?” 无论刘昉如何询问,雍闿自始至终闭口不言,而孟获也没有被俘,只能说明他已经逃了出去,又或是回到南中。 两年时间过去了,孟获还是音讯全无,雍闿早已被处斩,而建宁也在刘昉手中,唯一的隐患便是南中之地,此地聚集着众多少数民族,孟获则是其中一支少数民族的首领。 由于南中之地位置特殊,蜀国兵力以及管辖都有疏漏,这也导致南中之地成为独立的城池一样,这事是刘昉不允许的,而且南中之地更是蜀国后方,后院绝不能失火。 “兄未能完成之事,弟代为完成!” 孟获暗暗的发誓,定要覆灭刘昉的统治。在城破之时,他便逃离出城,雍闿以自己的性命吸引蜀军注意力,为他争取足够的逃离时间。 雍闿处斩的消息传来,孟获痛哭流涕,心中对刘昉更是恨极。在这两年时间里,孟获通过自身影响力,拉拢人心,很快聚集了一支强大力量的军队。 但是,还是有很多部落的首领不愿与他一起反叛蜀国,孟获只好一个个去游说,在他渲染蜀国皇帝野心勃勃以及故意打压除掉他们部族,不允许他们生存的情况下,众人又没有出去过,自然不清楚事情真相,最后他们都相信孟获说的,与他一起反叛蜀国。 以孟获为首的叛军声势浩大,分兵三路直指成都城,孟获坐镇南中之地,高定、朱褒则率领大军北上进攻,孟获给他们下令,遇见蜀军务必撤回与己方大军汇合,不可独自作战。 高定、朱褒二人率领大军势如破竹,一路攻打至越巂郡、牂柯郡两地,立即派兵驻守。 与此同时,刘昉迅速整顿大军南下剿灭叛军。赵风、赵云分别攻打高定、朱褒二人,刘昉亲自率军出征攻打孟获。 由于时间紧迫刘昉不愿耽搁时间,遂派遣赵云、赵风领兵出征,诸葛亮等人坐镇后方,朝中事务暂时交给他们三人协商处理。 众人纷纷反对刘昉亲征,可他义无反顾坚持到底,原因没有解释,就这么直接了当的率领大军前往。 孟获亲眼目睹过攻破建宁的蜀军战斗力,故而他不敢大意,一切都以防守为主,也是为了试探虚实。并且上次失败,孟获从中汲取教训,对城中布防格外重视。 可惜孟获的算计再好,最后高定、朱褒驻守的城池被蜀军攻破,二人都成为阶下囚,全都关押起来,待彻底平定此次叛乱再做处置。 孟获闻讯怒气冲冲,他明明交代遇见蜀军不必硬碰硬,直接率军撤退即可,偏偏他们不愿听从孟获建议,最后才落得战败下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就这么崩塌。 接着,刘昉亲率大军南下进攻孟获,三军汇合,兵力增至三万,大军压境,孟获面无表情,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击败蜀军。 经过两年时间休整,蜀军战斗力提高了许多,留下来的也都是精兵强将。虽说只有三万人,可是在刘昉监督下,他们步伐一致,精神抖擞,威武霸气。 训练有数的大军与孟获两年时间聚集起来的联军比起来,高下立见分晓。 “孟将军,我念你是一方将领,又是部族首领,只要你归降,我便既往不咎。” “休想!”孟获怒目而视,大吼一声:“若是孟某答应你的要求,归顺朝廷,孟某有何面目去面对战死沙场的兄弟,有何脸面面对相信孟某的人。若是要战,那便战,我孟获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刘昉高喝一声,“既然孟将军愿战,那我也不能让将军失望。如果孟将军能击败其中一位将领,我便退兵三十里,还放了之前擒获的将士如何?” “此话当真?”孟获诧异地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刘昉斩钉截铁地回答,让赵云、赵风等人吃惊不已,要是真的被击败了,那岂不是给了孟获喘息机会,这样就大大增加收服难度。 刘昉见孟获还是不信,下令让军中将领全都站出来,任由他来挑选。于是,赵风、赵云等人无奈地走了出来。 孟获见赵云等人真的走出来,再次看了一眼刘昉,暗暗的沉思片刻,又扫视一眼赵云、赵风等人,最后思量再三道:“孟某常听闻皇上能文能武,尤其是武艺更是超群,不知孟某可有机会与皇上切磋一二?” 刘昉一愣,“孟将军真有此想法?” “自然是真,莫不是皇上近些年忙于朝政,荒废武艺,又或是怕输给孟某?” 孟获毫不犹豫地回答,又看了看刘昉,像是担心输给自己而丢了脸面,孟获还使出激将法。 刘昉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下来,孟获不动声色地笑了,他之所以选择挑战刘昉,不是头脑发热,也是有自己的计谋。 刘昉率领大军步步紧逼,兵临城下,气势如虹的蜀军与己方将士对比,己方没有任何胜算,所以要想提高士气,就必须以身作则才是。 孟获身为联军首领,自然首当其冲。如果战胜刘昉,士气大振不说,还可以打压蜀军士气,大大的提高己方胜算。 并且,刘昉是蜀国皇帝,这次亲自带兵出征,孟获没有料到。既然刘昉亲自上阵,孟获肯定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离开。 擒贼先擒王! 只要击败刘昉,那么局势就可逆转,孰胜孰负尚未可知。孟获自信满满,他相信自己此战必定会胜利,无论刘昉之前如何厉害,武艺多好,可他已经成为皇帝,在位两年有余,事务繁多,孟获相信刘昉身手大不如前,而他却是时时刻刻都在锤炼自己,所以他坚信此战必定会是自己胜利。 (本章完) 第371章 攻心为上 孟获单挑刘昉,赵云、赵风等熟悉的刘昉的将领揶揄的看着孟获,他们再为孟获祈祷,尤其是大军中尚有一些也目睹过刘昉本事的士兵,看向孟获的眼神完全是一种同情,默默的为他祈祷。 赵云好心提醒道,“孟将军,子龙奉劝一句,还是别与皇上比试,不如在我们之中选择一位将领如何?” 孟获见赵云如此说,心里更加确定要与刘昉比试的决心,不仅没有听赵云奉劝,反而认为他们是担心刘昉受伤,或是败在自己手里有失脸面,正合他心意。 赵云无奈的摇摇头,同情的看了一眼孟获,好心提醒却让孟获更加坚定,他实在是有些无语,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刘昉自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没有半点害怕或是担心,他也没阻止赵云劝说,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取孟获性命,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杀他,孟获的性命在南中之地十分重要,也是他部署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并且,他还有些欣赏孟获的勇气以及魄力,明知道反叛不见得会胜利,毅然决然选择反叛。 或许孟获如此做,更像是自不量力。但是,刘昉认为他绝不会是那样的人,有些时候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也是刘昉为何一定要收服孟获的原因之一。 “皇上用何兵器?” “我不用武器,仅凭赤手空拳即可。” “不用兵器?”孟获略显尊重的询问一声,没料到会是这样答案,让他有些吃惊,再次看了刘昉一眼,低头沉思片刻,“既然他不愿用武器,想必是兵器不行。若是他不用,我身为大将却用武器,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如何让他人心服口服。” 孟获暗暗的思忖良久,他见刘昉不用武器,为了公平起见,孟获也没有使用武器,愿意与刘昉仅凭拳脚功夫分胜负。 “孟将军,在下劝你一句还是用武器比较好!”赵风出言相劝,他可是清楚刘昉有没有武器在手都是一样。 “为何?”孟获不解的问道,他与刘昉比武,接二连三的出现有人提醒自己,这让他有些诧异。 “你若不用武器,怕是根本撑不了多久。”赵风言尽于此,孟获听与不听就不是他的事了。 “如果用了武器,那世人如何看待我孟获?” 果然不出所料,孟获一如既往地没有接纳赵风建议,可他说的话却得到赵云、赵风等人认同,至少证明孟获不是小人。 “你身为皇上,怎么都不好好管管你的臣子。”孟获看不得他们如此看轻自己,反而数落起刘昉的不是,认为他管教不严,“我只不过是与你比试,要是担心你这个皇上大可明说,何必说得如此隐晦。” 顿时,刘昉傻眼了,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他们是为孟获好,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还如此嚣张,这让所有人哭笑不得。 “孟将军可曾准备好?” “皇上可好否?” 于是,刘昉与孟获二人不约而同的走到人前,孟获也率领大军出城,两军摆开架势后,他们便径直走了出来。 刘昉满脸笑容的望着孟获,静静地等待他的攻势;孟获瞅准机会,迅速冲了过去。 “力量还可以,只是太过心急!”刘昉不慌不忙地避开孟获来势汹汹的攻势,闪在一旁,倒是对他的攻击点评起来,犹如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一样。 孟获闻言怒火中烧,与人对战从未有过如此‘待遇’,这份礼遇让孟获觉得有些屈辱。 于是,孟获再次杀了过来,可他的攻击对刘昉没有任何作用。刘昉并未出力,待孟获力竭之时,他才予以还击。 “孟将军,拳脚功夫我已经见识了,不如试试兵器如何?” 孟获虽自大,却不是顽固之人,他自知不是刘昉对手,为了挽回面子,孟获只好使用兵器,最后结果还是一样,他依然落败没有任何改变。 并且,孟获还被刘昉生擒,他的兵器掉落在地,他自己也被刘昉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孟将军,看样子是你输了!” 刘昉的笑容对孟获乃是嘲讽自己,那份屈辱让他难以承受,冷冷的说道:“孟某已落败,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想我归降,那是痴人说梦。” 孟获视死如归,想尽一切办法击败刘昉,偏偏是自己落败,这份落差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即便自己败了,孟获始终没想过归降,哪怕被处斩也毫不畏惧。 刘昉笑道:“将军严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放在心上。今日你我不过是比试,算不得两军对峙,自然算不上将军战败,自然不会让将军身死。” 刘昉言外之意是要放了孟获,不仅孟获自己觉得不可思议,其他人也是难以置信。现在孟获已经败在刘昉手上,敌军士气低落,这个时候大举进攻岂不是轻而易举便可攻占南中,可刘昉根本就没打算这么做。 “你真的放了我?” 刘昉点头示意,孟获瞠目结舌的看了他一眼,向前走了几步,刘昉真的没有追上来,也没派士兵追击,孟认真的说道,“今日之战非两军交战,明日孟某摆好阵仗再与你一战,你且看如何?” “那咱们明日再战!” 刘昉一口答应下来,孟获点点头,不慌不忙地骑马离去,回到城中立即将城门关闭,又命人加紧守好城门,莫要被蜀军攻破。 “皇上,为何您不当场将他擒获?若是生擒,城不攻自破,又何须耽搁时间!” 刘昉笑而不语,这时马谡接话道:“臣以为皇上此举甚好,正所谓‘用兵之首,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杀一人何其简单,须知攻心为上才是真正不战而屈人之兵。” “幼常说的正是!”刘昉点点头,道:“南中之地乃蜀国后方,若不能安定,又如何平定天下?今日生擒孟获,他日又将出现许多与他一样的人,倒不如留他一命,让他心甘情愿归顺蜀国,唯有心服才能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更能杜绝南中之地再有叛乱之事,孟获在南中之地影响甚大,留之比杀之要有用的多,这样才可让南中之地百姓真心臣服于我蜀国。” (本章完) 第372章 乐极生悲 “此次交战,诸位务必记住不准杀害孟获此人,唯有他不能死。若是他一死,南中之地必乱无疑,就算被我军征服,也不会真心实意归顺,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刘昉接着说道,“这是我为何从一开始不许诸位与孟获结仇,或是杀了他。若想征服南中之地很容易,让百姓尽皆臣服就有些困难了。” 众人沉默不语,脑中浮现出刘昉的话语,他们起初有些不明白,为何对孟获这个反叛将领如此仁慈,对南中之地也十分宽容。因为蜀军出动,可以说南中之地无人可挡,哪怕是孟获也不过是螳臂挡车而已。 “那我军接下来该如何做?” “这场仗还是要打的,就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刘昉说道,“当他们接二连三的战败,就会明白与我军实力相差悬殊,根本阻挡不了我军步伐,必会心甘情愿归顺蜀国。另外,南中之地兵力虽不强大,可是地处偏僻,丛山峻岭居多,乃是防守的好地方,他日与东吴决裂大可以从此地出兵反攻。” ………… “首领,明日真的要与蜀军对战?” “此乃我的承诺,自然要遵守。”孟获冷冷的说道,“今日与刘昉交战,我败在他手中,这个耻辱必须讨回来。” 孟获被刘昉击败,对他来说是天大的耻辱,必须洗刷干净。所以明日之战,孟获必定亲自上阵,哪怕众人劝说他留守阵中,孟获毅然决然选择出战,要是闭门不出,那他岂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次日,蜀军早早摆好阵势等待联军前来,刘昉这次并没有出现,而是留在大营后方,主帅乃是赵风。 孟获率领大军出城迎战,发现主帅不是刘昉,怒火中烧,认为刘昉这是看不起自己,失去冷静的孟获不顾一切与赵风交战,两军交锋互有死伤,孟获虽然勇猛,还是被赵风生擒,直接绑缚送至营帐内,刘昉满脸笑容的说道:“孟将军,坐下喝一杯如何?” 孟获怒道:“士可杀不可辱!” 刘昉笑道:“孟将军如此猛将,爱惜还不来及,又怎会杀之。既然将军再次来到我军营,不如留下来效命如何?” “哼!”孟获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地撇过头,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唉,将军不愿意留下,我也不愿强求。”刘昉略显失望的说道,“不过我还是期望有一天将军愿意留下来。” 随后不等孟获回答,刘昉命人将他的绳索解开,又命人送他出大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就连孟获自己都有些不明所以,这次被放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他走了?” “回陛下,他走了!”赵风笑道,“正如陛下之前猜测的那样,孟获出了大帐后随同侍卫走了片刻,便自己独自离去了。并且,他在走之前还特意看了我军布防,目光一直放在我军东侧一处渡头。” 刘昉淡淡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等着孟获再次前来,你去传令命人做些吃的,想必他们会留下吃顿便饭,来者是客,要是没有饭菜招待,那岂不是说我刘昉的不是。” “哈哈!……” 顿时,众人哄堂大笑。 ………… “首领,你可真的看清了?” “自然看清楚了,那里乃是一片水域,我军可以从那里趁夜偷袭蜀军,而那里守军较少,唯有从那里进攻才可以。”孟获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亲自率领一部分先锋军突袭蜀军大营,其余的按兵不动,以防蜀军前来偷袭,不过你们可以趁此机会大张旗鼓地前去挑战,吸引敌军注意力,以此创造机会。” 当天晚上,孟获亲率两千精兵悄无声息地从城中出发前往蜀军大营,大军沿着水路顺流而下终于抵达至距离大营三里处,又派人暗中观察敌军动向,探子回报说渡头处守军不过五百人。 孟获闻言大喜过望,立即下令大军突袭大营。蜀军猝不及防只好撤退,联军更是士气大振,愈战愈勇,孟获身先士卒直接攻打至帅帐前,将侍卫全都擒拿,走了进去望着刘昉背影,得意洋洋的说道:“刘昉这次轮到你成为……” “成为阶下囚?”刘昉坦然自若地望着孟获,道:“不知将军如何处置于我呢?” “将军,杀了他!” “不可!”麾下将士提议将刘昉杀了,以绝后患,可孟获摇头拒绝道:“杀了他那我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刘昉两次绕过我性命,我岂能如此做。” “将军此一时彼一时,刘昉不死恐后患无穷啊!” 无论将士如何劝说,孟获始终坚持不杀刘昉。因为在他看来,刘昉是蜀国皇帝,杀了不见得是好事。 那人见孟获迟迟不下杀令,竟然不顾孟获愿意与否直接提起武器便要杀了刘昉,可他忘了刘昉的武艺远远超出自己许多。 “你还没这个资格!” 刘昉不怒自威,瞪了那人一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手中兵器夺去,反而将那人杀了,其他人眼见于此便要冲上去,却无一人敢动。 “我果然没看错人!孟将军的确是光明正大之人!” 刘昉赞赏的点点头,孟获见他神态自若,淡定从容,并不是虚张声势,微微皱着眉头,狐疑道:“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孟将军想必是累了,不如坐下歇息,我早已准备好水酒佳肴等待将军的到来。” 刘昉大喝一声,“上酒!” 孟获等人嗤之以鼻,他们的人已经攻占蜀军大营,就算刘昉是皇上也没人听他的命令。 “遵旨!”众人以为不可能的事情,被这两个字深深震惊到了,不可思议的望着帐外的人。 “这……这怎么可能?”孟获瞪大眼睛,还以为自己大获全胜,事实上自己成为瓮中之鳖。 因为前来之人不是他人,正是白天与孟获交手的赵风。孟获明明记得,赵风现在应该在前线,不可能在后方出现。但是,眼前的一切又不得不让他相信。 “孟将军,别来无恙啊!” 赵风满脸笑容的望着孟获,接着又陆续出现蜀军的将领,而自己带来的人全都不见了,这让孟获心里一阵绞痛,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本章完) 第373章 七擒七纵 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想自己从一开始就掉入刘昉的计谋中,一环套一环,套路太深了!若非亲身经历,孟获还蒙在鼓里,苦涩的笑了笑,他实在是太小看刘昉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再次被活捉。 “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孟获苦笑连连,眼前的局势让他明白这一切是真的,他再次沦为阶下囚,可他还是不甘心,争辩道:“此次偷袭是孟某中了圈套,算不得什么本事。” “如果我将你放了呢?”刘昉笑眯眯的样子,让人觉得他说的这话像是开玩笑,不可能当真。 “放了我,陛下敢吗?”孟获一听有希望,立即说道:“若是将我放了,他日成为阶下囚者就不是我了。”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了!”刘昉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的选择将他释放,不仅如此还将那些被俘虏的士兵一并放了。 孟获大吃一惊,他从未想过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明明被俘虏又将自己放了,这让孟获有些怀疑。 直到刘昉亲自送他出去,又领着他前去看自己麾下将士,孟获这才相信是真的。联军士兵毫发无伤的跟随孟获离开,蜀军没有追上来,他们才相信这不是梦。 “你们是如何被敌军俘虏的?” “回首领,属下等人在帐外等候首领归来,不曾想突然从身后出现敌人,我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制服了。” “即便如此,那你们为何一点声音都没有?”孟获想到这事,心里就不是滋味,要是他们发出声音来,自己也不至于如此丢脸,更不会自己的人被抓都不知道。 “回首领,不是我们不想叫出声,或是通知首领知晓,而是没办法。我等被控制后,嘴巴也是被封住,有口难言啊。” 孟获没有继续追究此事,他已经败在刘昉手上三次。有道是事不过三,孟获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败下去。之前都是自己太过鲁莽,要不是太过心急也不会如此大败,孟获反思许久决定回去再做商议。 ………… “皇上,已经过去数日为何他迟迟不出兵攻打?” 刘昉微微笑道,“虽说他行事有些鲁莽,可他也是聪明人,非冥顽不灵之人。三次败在我手上,他已经找到原因,接下来才是真正较量的时候,孺子可教也。” 孟获回城以后,与众人商议决定坚守不出,他们认为蜀军兵力不可能长久留在此地,而且南中之地地形蜀军不熟悉,这是他们的劣势,刘昉身为蜀国皇帝,也不可能久留。 事实上蜀军的确不可能长久此地,刘昉也不可能再收复南中之地上耗费太多时间,必须速战速决,要知道还有魏国也在虎视眈眈。 “现在他们有所防备,那我军该如何应对?” “断其粮草,逼他就犯!” 随着刘昉的命令,蜀军悄无声息地展开行动,赵风率领一支轻兵绕道而行,直奔敌军后方,切断其粮食供给之路,使得联军再次陷入困境。 孟获咬咬牙,被逼无奈之下,只好率军出城前去接应护送粮草的盟友,可惜他再次中计,被埋伏在四周的蜀军团团围住,最后想退也退不了被生擒。 刘昉再次设宴款待孟获,这已经是第四次被俘,孟获还是不相信自己真的击败不了蜀军,他还没说话,刘昉一语道破他心中所想,不仅将他放了,还派人送去了粮草。 当孟获再次被放以后,刘昉早已暗中行动,截断水流,致使城中水井无法满足城中百姓将士日常所需。 孟获只好率领三千士兵出城前去探查河水真相,当他们来到水源处发现河道堵住了,堆砌成山的沙包或石头使得河水改道,他们见此情况只能疏通河道,孟获担心敌军来袭,他命人四处巡查,直到他们快要完成了,蜀军再次出现,两军还没交战,他们便投降了。 不是他们贪生怕死,也不是他们打不过蜀军,而是他们根本无力交战,清理河道已经耗费太多力气,哪有力气再战。 “孟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刘昉笑眯眯的看着大汗淋漓的孟获,前日刚刚放了他,今天又被抓了,前后不到两天时间。 “若是真有本事,咱们在战场上好好较量,玩这些卑鄙小人行径,孟某败得不服!” 刘昉二话没说再次放了孟获,这已经第五次被俘虏。如果是其他人,早已归降,可孟获非比寻常,他认准的事情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现在他还没有完成当初的约定,孟获绝不会心甘情愿地投降。刘昉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让他回去了,临走前还是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 孟获再次回到城中,这次他没有召见各族首领,相反独自一人在府上沉思,他已经被抓了五次,又放了五次,心高气傲的孟获哪里受得了。 与此同时,城中发生了一丝变化,孟获却被蒙在鼓里。 “何时动手?” “明日!” “好,我等立即下去准备。” 次日,孟获尚在睡梦中被俘虏,他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被人五花大绑的绑住,然后再次送往蜀军阵营,而孟获此时一脸的懵逼。 “孟将军,你还不归降吗?” “宁死不降,除非你能抓我第七次!” 孟获斩钉截铁地回答,就算他不明白这次为什么会被俘虏,可他还是抱着一丝击败刘昉的希望,这已经第六次了,孟获心里多少有些屈服,与之前的态度有很大不同。 无论是谁再被敌军抓了五次后又被放了,这份尊重与宽容足以让他心悦诚服。如今再被擒获,孟获之所以没有归降,也是因为自己的高傲与矜持,更多的是为了给跟随自己兄弟们一个交代。 “好!”刘昉一拍即合,道:“就依孟将军所言!” 接着,刘昉又放了孟获,这让他有些愣住了。因为孟获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被俘虏,实在有些憋屈。偏偏这次刘昉没有任何解释,甚至还言明待他归降之日再缘由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首领,咱们还要打吗?” “打!这场仗必须打!” 孟获痛下决心定要与蜀军一决胜负,若胜利南中之地就可以脱离蜀国控制,若是败了那他就必须遵守约定归降于朝廷。 于是,孟获请来兀突骨带领的乌戈国藤甲军,以及让自己的妻弟请来能够驱赶毒蛇猛兽的木鹿大王,还有飞刀绝技的祝融氏前来相助。 孟获整顿大军,第二天光明正大与蜀军一战。刘昉看见大军近在眼前,他知道孟获是孤注一掷,也不敢大意。 木鹿大王擅于驱赶毒蛇,仅一人却抵得过万人大军,他的士兵便是成千上万条毒蛇,以毒蛇形成的大阵哪怕是面对大军依然不惧。 木鹿大王皮肤黝黑,脸上画有特殊意义的符文,披头散发,上身赤裸,一双眼睛犹如野兽一样,脖子处有一条手腕粗的大蛇缠绕着,那光滑的鳞片让人不寒而栗。 纵然是刘昉也觉得毛骨悚然,随着木鹿大王敲响独有的鼓声,那些懒散的毒蛇瞬间打起精神,纷纷仰起头,朝着蜀军呼啸而来,犹如排山倒海一样。 顿时,蜀军上下倒吸一口冷气,心里一怵。如此庞大的阵势寻常寻找方法已经无效,刘昉也没想到此地居然有驱蛇人。 于是,刘昉立即下令准备火油,而他也取一面鼓,就像是木鹿大王一样敲打着,刘昉想借助鼓声打乱毒蛇群的进攻。 木鹿大王见刘昉与自己一样,冷冷一笑,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又改变鼓声节奏,刘昉似懂非懂地听着,要看毒蛇就要攻来,他连忙敲打鼓。 说也奇怪,那些准备进攻的毒蛇被刘昉的鼓声打断它们节奏,这时火油已经燃起大火,那些毒蛇纷纷四散开来。 “这……怎么可能?……” 木鹿大王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刘昉破了他的毒蛇阵,孟获趁此机会派出藤甲军前去进攻,祝融氏也随军出战。 藤甲军乃是身穿野藤为原料,经过巧匠加工制作而成的铠甲,而且这样的铠甲轻便更有防御作用,就算是箭矢都无法破开。 可惜这样的铠甲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畏惧火攻。无论多么坚硬的藤草,经过巧匠加工,还是没办法抵挡住无情的火焰焚烧。 刘昉下令弓箭手射箭,采用的全是火箭,这样的箭矢刺不穿藤甲却能将它烧毁。即便是这样的情况,那些士兵还是一往无前地冲了过来。 祝融氏乃是孟获之妻,而她也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将领,只不过他们夫妻有些矛盾,要不是危机时刻,孟获也不会低头前去请妻子相助。 可惜她的飞刀绝技在刘昉面前毫无用武之地,最后惨被赵云俘虏。她的弟弟眼见姐姐被俘,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二人双双被俘。 孟获见此情况也冲了出去,可他被赵风挡住去路,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败了,集结如此多的兵力还是输了,可见蜀军兵力太强。 “罪臣孟获愿意归降!” 孟获心甘情愿地双膝跪地,参拜刘昉,认他这个皇帝,而他便是蜀国的臣子。刘昉翻身下马,亲自扶起孟获,道:“孟将军快快起来,日后南中之地安稳还得仰仗将军。” (本章完) 第374章 攘外必先安内 “孟将军有如此势力为何要依附于他人?” 刘昉亲眼目睹孟获的能力,在南中之地可以说他的影响远远不如孟获,麾下更有能人异士,根本就没必要依附他人,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另外,刘昉也十分奇怪之前交战时,为何没有看见如此多的势力。 “实不相瞒,此乃臣最后得底牌,非紧急情况绝不会动用。”孟获苦笑一声,“臣也没想到皇上会有此本事,逼得我使出杀手锏。” 祝融氏嘲讽道,“你怎么不说他们是我的兄弟,要不是看在我的情面上,他们又怎么回出手相助!” 顿时,孟获一阵尴尬,木鹿大王以及其他人则是抿嘴偷笑,刘昉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诧异的目光望着孟获。 木鹿大王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在皇上御驾亲征之前他们夫妻正在争吵之中,三妹也不会一气之下离开此地,要是三妹在此我等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也不会发生被俘的事情。” 刘昉恍然大悟,木鹿大王有驱赶毒蛇猛兽之能,可他的性子却不是那种阴冷狠毒,与众人慢慢的熟悉过后也放开了,将他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根本没有顾及孟获的面子。 “巾帼不让须眉!” 刘昉赞扬一声,祝融氏的武艺比之孟获不差,而她性子刚烈。当初孟获反叛蜀国失败逃回南中之地,祝融氏便劝他假意归降,可他一意孤行,一气之下这次夫妻离心,后来听闻孟获屡屡被俘,祝融氏担心夫君安危,便让自己的义兄等人前往相助,恰好遇见自己的弟弟,这才出现最后一战孟获实力大增。 “皇上,草民有一个疑问不知皇上可否解惑?” “木鹿大王想问的是为何我会提前做好准备,抵挡住大王的毒蛇阵?” 木鹿大王点点头,他自问从未在人前使用过这个阵法。虽说驱赶毒蛇猛兽是他的本事,可是让它们成为阵法就是真的有本事。 “不知大王可曾听说过在中原有‘奇门八卦’之说?”木鹿大王点头称是,刘昉接着说道,“我的师傅便是懂得这些,甚至可以顺当世无人能出其右。” “陛下说的可是‘水镜先生’?” 刘昉惊讶道:“怎么你也知道?” “何止是知道啊!”木鹿大王苦笑一声,“我的阵法便是从先生处学来的,要早知道陛下是先生弟子,木鹿根本就不会动手。” “啥!” 刘昉再次震惊了,自己得师傅什么时候来到南中之地,更是深入其中与木鹿大王有关系,这事还真的不知道。并且,南中之地危险重重又岂是师傅能够进入的地方,可木鹿大王所言不像有假。 之后木鹿大王解释刘昉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是他离开南中之地前往中原,正好遇见四处游学的司马徽,他们二人也算不上师徒,只是短暂的交流,故而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孟将军,南中之地我还交给你来守着。”刘昉郑重其事地说道,“你来镇守,我放心。” 孟获一愣,“陛下还让罪臣来守着?” “既然将军归顺了,自然是蜀国之臣,南中之地你们夫妻俩声望很高,你们不来镇守,谁有这个资格来镇守?” 刘昉斩钉截铁地声音让他们都傻眼了,孟获曾经背叛过蜀国,更是公然对抗蜀军。如今又将南中之地交给孟获,无异于纵虎归山,留有后患。 “陛下,臣怕是无此能力,有负陛下重托。”孟获感激刘昉对自己的信任,可他没有答应下来,反而婉拒就当好意,“还请陛下另选贤能!” 刘昉说道:“孟将军难道是在怀疑我的眼光?”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孟获急忙回答。 “只是你曾反叛蜀国?”刘昉先一步开口说出孟获的担心,“孟将军有此想法,证明我没看错人,除了你试问谁还有这个资格?” 刘昉的态度很坚决,孟获反驳没有任何作用,不仅木鹿、祝融氏有些动容,就连孟获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被刘昉如此看重。 “孟将军,我且问你一句,汝可会反叛蜀?” “决不!”孟获断然摇头道,“只要孟某存活于世一日,南中之地决不会发生反叛蜀国事情。若是有此事发生,除非是从我尸体上走过去。” “有将军承诺,如此足矣!” 刘昉放声大笑,孟获曾经反叛蜀国不代表他以后也会反叛。南中多是夷人,却十分重视承诺,孟获许下承诺就表明自己的态度。 孟获在刘昉的支持下成为南中之地的首领,任何反叛蜀国的势力全都被孟获消灭,保证蜀国后方稳定,而南中上贡之物也成为蜀国军需物资重要来源。 与此同时,刘昉又任命吕凯为云南太守,坐镇南中之地,与孟获二人一同管理南中之地。并且,刘昉给予吕凯极大的支持,将军政大权悉数交给他。 南中叛乱结束,刘昉便率领大军回返成都。刘昉回来后,没有任何停歇便召见诸葛亮、徐庶、庞统等人。 “南征之时,可有事发生?” “陛下,据前方消息曹魏攻打孙吴因天气寒冷,江水结冰,船不得入江,后因江水汹涌波涛,曹丕无奈只得撤兵;孙权任命太常顾雍为丞相,非呼声最高的张昭。” 刘昉低声道:“三国之中,以曹魏实力最强,然而东吴也不容小觑,占据地理优势,使得曹军难以攻破其防守。如此看来,三国鼎立之势已成定局,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样的局面一时难以打破,除非是内部争斗或是合力兼并其一,否则必定如此下去。” 刘昉暗自沉思,他倒是明白为何三足鼎立格局一直持续许久,蜀国第一个被消灭,也是因为内部争斗,国库空虚,难以维系下去。 正因如此刘昉才会彻底收服南中之地,解决后患,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骚动,给予孟获极大支持,不仅为了收服他的心,还为了蜀国长治久安,更为了蜀国未来作准备。 (本章完) 第375章 联吴伐曹 诸葛亮等人将魏、吴两国的情况悉数禀报,刘昉听闻大喜,曹魏与东吴之间发生的战斗愈多,对蜀国越是有利,趁此机会发展本国势力,还可以借机与吴国重修旧好。 曹魏乃是三国之中势力最强大的国家,地大物少,使得曹魏不得不想要吞并南方地区。可以说曹丕眼中吴国才是首要除掉的国家,至于蜀国则是其次。另外,孙权一直想要攻打曹魏,苦无机会。 如今曹魏大军屡屡进犯吴国境内,不是孙权愿意忍气吞声,是迫不得已之下的无奈之举。当初孙权进攻曹魏时,屡屡受挫,早已留下阴影。即便曹操不在,可曹丕也非泛泛之辈。并且,曹魏屡次进攻吴国,孙权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焉能无动于衷。 于是,刘昉早朝之时便有意无意地说出心中所想。 “曹魏虽大,非难以撼动!回首往事,曹魏在曹孟德手中,威势不亚于今朝,然曹魏大军骁勇善战又如何,还不是败在我们联军之手。现如今曹魏如此强势,我蜀国早已脱胎换骨,吴国亦是如此,何不两国再次联合与曹魏决战,一举灭了曹魏呢?” 刘昉面露肃穆之色,高声道:“曹魏来袭,我军与之东吴联合抗曹,为何不能一起协同作战,彻底攻破曹魏?吴军北伐,我军忙于内患,抵御外敌。若是将两国之力合并,曹魏岂有不灭之理?” 徐庶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道:“陛下所想之事,怕是难以实现。” “为何?” “理由有三!”徐庶低声道,“其一,蜀汉与东吴非同族,我蜀汉乃是刘氏宗亲,先主心怀万民,奈何生不逢时,与曹魏之势相差甚远,直到后来才有与之对抗之根本,可东吴乃是孙氏三代家族守护之地,根深蒂固不说,孙权亦会考虑东吴得失。” “若东吴与我蜀汉联合伐曹,那该以谁为帅,又以何人为将?另外,东吴与我蜀国早有嫌隙,虽是联合一起,实则心中各有打算。如果联军真的与曹魏大军相遇,两军交战是否愿意将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此乃未知之数也。” “其二,蜀国与吴国乃是两国,而陛下与孙权贵为天子。纵然陛下愿意为天下,放下天子尊严,可孙权是否愿意如此尚未可知?另外,孙权作为一国之君,亦会思虑再三才会做出决定,决不会轻易与他人结盟。” “其三,现在天下三分,乃是三足鼎立之势。无论是曹魏进攻东吴,还是我们北伐,又或是东吴进攻我蜀国,最后胜利的往往是防御者,非进攻者。孙权身为东吴君主,是否愿意打破这个平衡,我们也不知道。” “元直所言,真乃一针见血。”庞统赞同的点点头,肯定徐庶的猜测,又接着表达自己的意思,“可万事皆有例外,非一成不变。如今陛下提及此事,也就证明陛下之心意,以一人之力灭了曹魏实属天方夜谭,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可北方之地我等不熟悉,人和就已经欠缺,更别说天时地利了。” “正如陛下所说,要想灭掉曹魏就必须两国大军联合,双面夹击才行。如果仅仅是一方势力,实在是难以做到。毕竟我军独自面对曹魏,无论是胜利或是战败,皆是劳民伤财之事。换言之,东吴早有灭掉曹魏之心,奈何这些因素使得孙权有心无力。” “陛下提出愿与东吴合力进攻曹魏,此乃大计也。但是,我等愿意如此,然东吴如何作想尚未可知?以臣之见,两军联合进攻曹魏怕是有些困难,此一时彼一时。” 徐庶、庞统二人说得这些,刘昉都明白,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是两国皆是弱小之时,必定可以抱成团共同抵御曹魏大军。现在两国皆是独立个体,早已不是当初汉室天下的军阀势力,要想联合谈何容易。并且,东吴曾经进攻蜀国疆土,这个嫌隙一直存在,哪里后来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也不过是表面上,真正如何作想谁也不清楚。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陛下,亮以为此事尚可行之。” “哦!”刘昉惊讶地看着诸葛亮,愿闻其详。 “我蜀汉与东吴虽是两国,实则彼此心中有数,论个体力量尚且不如曹魏。若是两国不联合,怕是终有一日会被曹魏攻破。合则生,分则死,这个道理孙权不可能不知道。” 诸葛亮接着说道,“既然孙权也知晓,为何我们不能成功说服于他。毕竟东吴北伐时,乃一己之力想要灭掉曹魏,最后功败垂成,损兵折将。其中利弊只要分析与他听,孙权不可能无动于衷。” “另外,亮夜观天象,发现曹魏近日内必有大事发生,此乃天赐良机。若是这个时候出兵攻打,必能给予致命一击。纵然不能做到全灭曹魏势力,也可让他伤筋动骨,这也是两国联合首次反攻曹魏,如此一来接下来再次联合自然水到渠成。” “敢问丞相到底是何事?” 诸葛亮神秘兮兮的话语惹来群臣非议,众人好奇曹魏之内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但是,诸葛亮自始至终都没有说明是何事,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刘昉却是一清二楚。 其实,刘昉提出这个想法也是建立在此事基础之上,要是这个时候再不出击,后面就真的没有合适的时机。虽说刘昉有这个信心可以在二十年以内平定天下,以他对历史的了解以及天下局势的分析,足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可他没有选择这样的道路,反而是与他人联合共同灭掉曹魏,不仅仅对己方有利,更可以保存一部分势力,何乐而不为。 刘昉提出‘联吴伐曹’的建议还是实行下去了,徐庶等人反对是因为有顾虑,可诸葛亮站出来赞成,也就说明刘昉提出来并不是无中生有,这事从最初的议论与反对到最后赞同。 接下来,刘昉便商议派人前往东吴,说服孙权愿意与蜀国共同出兵攻打曹魏。 第376章 跟阿香很像! “有哪位大臣愿意前往东吴与孙权会面共商大计?”刘昉话音刚落,文臣武将纷纷开口,唯有一人默不作声,犹如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一样,瞥了那人一眼,笑道:“大哥为何沉默寡言,莫不是不愿去?” “非也!”徐庶微微一笑,泰然自若的回道:“回陛下,臣默不作声乃是相信此事非我不可,他人皆不可去东吴,唯我方可。既然臣是唯一的选择,我又何须争抢?” “大哥倒是胸有成竹啊!”刘昉也笑了,他倒是想听听徐庶是如何猜到自己心中所想,他最中意的那个人便是徐庶,其他人都有理由不可前往东吴,尤其是现在关键时刻。 “孔明、庞统皆不可前往,他二人多少与东吴有所瓜葛,唯我与东吴半点纠葛没有。至于子龙、飞虎等那更加不合适,此乃出使东吴怎可派遣武将前往,而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无暇分身。” 徐庶笑眯眯的看着刘昉,“只有我这个闲人,前往东吴正好合适。” 诸葛亮、庞统等人面面相觑,还想出声反驳,又被身旁的赵云拉了一下衣袖,他们诧异的望了过去,只见赵云示意他们刘昉的眼神,众人心有所悟,也就明白从一开始他们就排除在外。 刘昉笑而不语,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彼此心照不宣。接着,刘昉又让其他人全都出去,仅留下徐庶一人。 “大哥,此次前往东吴我心中所想那人便是你最合适。”刘昉开门见山地说道,“其实让你前往东吴还有另外一个重要任务,此事你定要小心,切莫被人发现。” 刘昉悄悄地在徐庶耳边低声细语说了一遍,又拿出册子来,叮嘱道:“此物你要牢记于心,尤其是其中关键,定不能出错。若是记住了就将它烧了,不可留下。” “陛下,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徐庶翻开其中一页,越看越是心惊肉跳,这事他根本就不清楚,要是刘昉不说,怕是整个蜀地无一人知晓。 “事情结束再与你说清楚便是,眼下不是时机。”刘昉笑了笑,“此次前往东吴与孙权会面,你可还需要人手?满朝文武,你要谁,我便给你,只要你开口即可。” “武将就不必了,文臣也不用了。”徐庶认真的看着刘昉,郑重的说道:“我需要婧香随同我前往,不知陛下是否答应?” “原因?”刘昉一愣,静静地看着徐庶。 “因为婧香与皇后十分相似!”徐庶简单明了的回答,刘昉是聪明人,没有点破他也能懂得其中深意,只不过婧香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又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刘昉打从心里不愿意让她前往东吴。 “此事暂且不能答复你,我要与阿香商议一下再给你答复。” 徐庶点点头,也没过多的追根究底,他知道小香在刘昉的心目中位置。如果是儿子前往东吴,刘昉毫不犹豫让他前往,可是涉及到女儿这事上,刘昉多少有些犹豫。另外,刘婧香也是刘昉长女,更是宠的不行。随着时间推移,小香的模样与她母亲孙尚香到有八成相似,最重要的是小香也会武艺,哪怕是女儿也被刘昉强制的要求习武,美名曰保护自己能力,而且身手不弱。 之后,刘昉回到后宫正好遇小香,满脸的宠溺那十足就是女儿奴。此事他打从心底就不愿意,不过为了国家大事,还是决定与孙尚香商议一下。毕竟,小香也是她的女儿。 谁曾想到孙尚香听闻自己女儿要前往东吴,不仅没有反对,更是十分赞成。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儿能够回自己的娘家看看,还可以见见自己的兄长。 刘昉哭笑不得看着高兴不已的孙尚香,他倒是想听孙尚香不同意小香前往,最后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刘昉勉强答应小香随同徐庶一同前往东吴。刘昉千叮咛万嘱咐小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孙尚香也写了一封长长的家书让小香一同带走,让她看见孙权时交给他。 小香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自己的舅舅,一听说要去东吴见舅舅,小丫头跟孙尚香一样高兴坏了,她迫不及待的前往东吴,还在路上询问徐庶许多有关于东吴的事情,徐庶一一回答。 “蜀汉来人?来者是何人?” “徐元直!” “可还有他人?” “就他一人带着十几名随从前来,末将暗中观察不像是乔装打扮,也不像是有武艺在身的,倒像是来东吴游玩模样。另外,徐庶身旁还有一位穿着华丽的女子,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容貌。” “朕知道了!”孙权本以为那女子是孙尚香,又或是刘昉亲自前来,哪怕知道自己是在奢望,孙权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略有失望。既然徐庶前来,孙权本着尽地主之谊,也不好不去迎接,再说他代表着蜀汉。 半个时辰,徐庶等人待大船停下,他们便从船上走下来,笑脸盈盈的喊道:“徐元直拜见陛下!” “元直不必多礼!”孙权笑了笑说道,“今日前来是投靠我东吴吗?还是说有其它事情?” “陛下说笑了,元直乃是蜀汉大臣,此次前往东吴乃是奉了我主之令与陛下共商大事。”徐庶微微一笑,又将小香拉了过来,道:“陛下,此乃我主与皇后之女,小名‘小香’。” “阿香!” “小香见过舅舅!” 孙权目光一直放在徐庶身上,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小香,当他看了过去那一瞬间就像是看见了自己妹妹孙尚香,显得十分激动。即便徐庶没有介绍,孙权也能猜出小香的身份,就算是没有看见自己妹妹,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自己的外甥女来了,自然高兴了。 “你长得跟阿香很像!” 孙权感慨万千,要不是刘昉拐走了自己妹妹,也不至于这些年都看不见妹妹,最可恶的是数次派人前去蜀地,想要询问妹妹的消息,也没有任何音讯,这让孙权火气很大,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妹妹嫁给刘昉。 虽然第一次见面,小香没有任何拘束,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哪怕孙权是一国之君依然无所畏惧,最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到孙权对自己是真的很关心,那双清澈的眼神中满是溺爱,她心里明白了为何自己母亲提及舅舅时会有些哀伤,在孙权身上她看见舅舅对母亲的疼爱。 接着,孙权的目光与注意力全都放在小香身上,徐庶反倒是成了外人一样,而这正是徐庶想要的。 当徐庶、小香等人安置好住处后,孙权立即设宴招待他们一行人。当天晚上孙权没有谈论正事,席间问的最多的是关于孙尚香的,小香也将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小香的性格很活泼,她也是自来熟的性格,每一会基本上就与孙权十分熟悉,一点没有拘束与陌生感,仿佛是经常见面一样。当天晚上孙权喝了很多酒,主要是太开心了,期间小香又将母亲的信交给孙权,孙权更是激动不已,那封信没有当场拆开看,小心翼翼的收藏着,又陪着小香聊了一会,直到深夜才回去。 次日,孙权早早地来了,他还带来了一些小玩意,就连他自己的孩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可见孙权对小香十分疼爱。 虽然孙权还想与小香好好地说话,不过正事要紧,按耐住心中的不舍,吩咐人陪着小香让她去吴郡集市上转转,更是叮嘱小人定要好好照顾小香才行,要是有任何闪失唯他们是问。 “元直前来东吴所为何事?” 徐庶郑重其事地说道:“吾主让臣前来,乃是为了共同讨伐曹魏大事。” 第377章 孙仲谋,你真的甘心? “讨伐曹魏?”孙权一惊,沉默片刻,怀疑的目光审视徐庶,“孙刘联盟再次抵御曹操大军吗?呵呵!……今时不同往日,孙刘联盟依然存在吗?如今各自为王,又怎会联盟?纵然真的攻打曹军,哪怕没有蜀汉相助,我东吴便可独自攻打曹军!” 徐庶哈哈大笑,道:“陛下,请恕在下直言!三国之中,当以曹魏最强大,次之为东吴,我蜀汉最后。但是,无论是我蜀汉,还是东吴,要想凭借一己之力消灭曹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说,甚至无功而返。” “我蜀汉与曹魏大战数次,各有胜负;东吴与曹魏也大战数次,结果一样。由此可见,单凭一方力量难以彻底消灭曹魏势力。曹魏不除,乃是最大隐患。我蜀汉与东吴又有姻亲关系,乃是最好的伙伴。” “曹操死后,曹丕继承大位,不仅没有辜负曹操的期望,更让曹魏实力大增。现如今曹丕已死,接下来是何人继位尚且不知,可我主料定曹氏在曹魏影响力大不如前。” “曹操、曹丕皆是曹魏掌舵者,曹魏在他们父子二人手里更是发扬光大。此时,曹丕之死,乃是天赐良机。曹魏势力虽大,却也暗藏杀机,尤其是司马懿此人不容小觑。” “你的意思是说,司马懿有反心?”孙权闻言低头沉思,徐庶特意提起司马懿,他便猜到徐庶的意思,司马懿此人到底如何,孙权没有亲眼见过,却也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情,他也曾评价过此人,要是没有镇得住之人,怕是司马懿必会取代曹魏,成立自己的力量。 徐庶字里行间都有这样的意思,孙权略有怀疑,直到徐庶将收集到的情报交给孙权看,作为当权者他一眼就明白司马懿想要做的事。司马懿从一开始不受重要,到后来成为曹魏的依仗,这样的势力增长,司马懿心中的欲望必会增加,自然而然有其它想法也是很正常。 “此乃吾主亲笔所写的联盟计划,陛下不妨先考虑几日再做回复?” 徐庶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孙权许久都未曾拆开信件,静静地思索着徐庶的话,孙权想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将信拆开了,认真的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凝重,接着他立即传召大臣前来。 孙权一直想要实现的愿望就是灭了曹魏,从最初数次发动北伐之战,屡屡受挫,从未有一次真的给予曹魏致命打击。每一次北伐毫无疑问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没有成功后果很严重,此事不得不慎重考虑。 时间慢慢流逝,孙权将自己最初的梦想丢了,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一直没有找回来。或许时间太久远了,孙权都忘了灭了曹魏的决心。直到今日他再次重拾信心,决定再来一次。 当天晚上,孙权没有回来,次日也没有回来,一连两天孙权都在与众人商议此次北伐的事情,有些人反对,也有人支持。但是反对的人更多,支持的只有那么几个,还是孙权一手提拔起来的大臣。 整整两天时间,反对与支持派一支争论不休,没有统一的结果。孙权也累了,不愿在这件事上耽误太多时间,力排众议,不顾众人反对坚持与蜀汉联盟,一同出兵攻打曹魏。并且,孙权还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北伐之战,再也没有最后一次。 众人反对之声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眼睛望着孙权,他们真的不相信孙权为何这样固执己见,这与他往日的作风大相径庭,最重要的是他们心里有数,真的北伐了,胜利了还好,要是失败了后果很严重,甚至还有一些老臣痛哭流涕,大声哭诉孙权此行为是在断送东吴的未来。 孙权扛着巨大的压力,至始至终坚持自己的做法。当他做出选择后,立即召集将领开始商议此次出兵的路线,以及兵力部署。 “陛下,为何您如此坚持?”都乡侯张承乃是孙权一手提拔之人,算得山心腹将领,他还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孙权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徐庶给他的信件丢给张承,张承诧异的拆开信件,上面有详细的作战计划,只不过是东吴进攻曹魏的计划,蜀汉进攻曹魏却没有说,信中所写还包括孙权数次北伐之败的缘由,说的头头是道,在信的最后却有刘昉留下的几句话:“孙仲谋,曾经的你意气风发,何时怕过?现如今北伐你却退缩,这是你的勇气么?若是你承认曾经的自己想要灭了曹魏那不过是笑话,此次攻打曹魏选择中立,可你真的甘心么?” 张承怒道:“此信何人所写?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刘昉!”孙权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他的激将法,想要让我再次北伐。不得不说,他这个激将法很有效果。曾经我东吴的确数次攻打曹魏,屡屡失败,从未有一次成功,一次次失败,不仅仅是我一人,就连其他大臣都不相信我东吴可以灭了曹魏。” “我不得不说,刘昉这激将法真的有用。如果我这次不派兵攻打曹魏,那么以后将没有任何机会。刘昉说的很对,现在东吴有我坐镇,又有贤能之人才可与曹魏旗鼓相当,然而百年以后,东吴又是如何,谁又能知道。” 张承等人沉默了,孙权说的不错。曾经他率领大军进攻合肥,都快要打到曹魏老巢,偏偏最后功亏一篑。自那以后,张承等人的上进心慢慢消退,又加上曹魏势力不断增加,又有蜀汉崛起,使得他的雄心壮志全都丢了。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孙权一定要参与此次北伐之战。如果换成是他们自己,想必也会与孙权做出一样的选择。 “陛下,那咱们是否采用这上面的进攻路线?” “当然不能用了,要是蜀汉怀有居心,那岂不是很危险?” “不能用?那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孙权淡淡的声音,让争论一下子沉默了,他们的确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作战计划很完美,哪怕真的是陷阱,孙权也不得不往下跳。 “你们立即将消息传回蜀汉,告知陛下,就说东吴赞成出兵攻打曹魏。” 孙权召集大臣商议是否北伐,徐庶在没有得到最后结果时,就已经将消息传回蜀汉。因为徐庶相信孙权绝不可能拒绝,他相信此事定然会同意。因此,这个消息传回蜀汉整整提前了两天时间,这也给蜀汉调集兵力攻打曹魏争取了足够时间。 第378章 筹划良久,剑指曹魏 徐庶的信抵达蜀汉,便马不停蹄的送到刘昉住处。此时,刘昉正在思索北伐进攻路线,当他接到书信后,立即传令朝中重臣立即前来。 “终于等到了!” 刘昉看着徐庶亲笔所写的书信,露出久违的笑容,他清楚这事一旦成功,那么日后的天下将没有曹魏,三国鼎立的势力平衡将彻底打破。曹丕之死,本就是一个契机,要是错过再想拥有就难了。 随着刘昉的一道道旨意,夜深人静的蜀郡大街小巷都是飞驰的马蹄声,早已入眠的百姓也被这马蹄声惊醒,打开房门也只看见一个接一个飞驰的人影朝着皇宫飞奔而去,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诸葛亮、庞统、赵云、赵风、魏延、马超等全都急匆匆而来,他们不清楚刘昉为何突然召见,故而面色凝重。赵云、魏延等将领早在徐庶出发前就已经将他们全都召回蜀郡。 “陛下,深夜召见可是东吴有消息传来?”诸葛亮、庞统二人心里已经猜测一二,只是还不确定,又看见刘昉取出地图,又有沙盘,他们二人才确定是东吴有消息传出。 ?“大哥幸不辱命,东吴愿意出兵攻打曹魏。”刘昉笑着点点头,“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和发展,蜀汉隐忍不发,也是时候让他们重新认识一下咱们。” 诸葛亮低声道:“东吴愿出兵攻打曹魏此乃好事,只是孙权这人有些信不过,有什么万一该怎么办?” 刘昉听出诸葛亮话中意思,要不是孙权是刘昉大舅子,诸葛亮有所顾忌,这才没有简单直接说孙权是左右摇摆不定之人。若是曾经的孙权,必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现在的孙权经过数次败在曹军手中,锐气大减,早已失去与曹军交战的勇气。如果孙权临阵倒戈相向,那么蜀军就真的危险了。 “孔明先生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后招。”刘昉郑重其事地说道,“纵然真的有那么一天,也不会有任何事。此次联合东吴,乃是降低东吴的防备,也是为了更好北伐之战。以我蜀国之力,经不起三番两次的进攻,不仅损耗国内人力物力物力,还会瓦解好不容易积蓄而成的力量,此次是第一次北伐,亦是最后一次,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庞统皱着眉头,低声道:“既如此,那该如何出兵?” “我军自蜀郡北上,率先抵达汉中郡,以此为根据地。无论是军需粮草,或是兵器等补给,全都聚集在汉中郡。”刘昉重点指了指‘汉中郡’。又在战略地形图上继续画着路线,“第一条路线便是此地。” “祁山?”诸葛亮惊呼一声,“陛下是想借助天水郡崇山峻岭优势,越过祁山抵达陇西郡,攻打街亭?” 诸葛亮懵了,刘昉说的这条路线正是他苦苦思索许久的。此事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人知晓。现如今刘昉开门见山地说出来,着实让他有些吃惊。此路线也是诸葛亮打算北伐的首选路线,只不过时机一直不成熟他也没有说出口。 刘昉笑着点点头,“正是此意,但是西出祁山,仅仅通过天水郡还是有所缺点。天水郡曹军亦有重兵把守,两军交锋必有死伤。因此,我决定采用‘声东击西’合力进攻陇西郡。主力军直逼天水郡,辅助军则从白马关一直经过武都郡进攻陇西郡,双管齐下,曹军应接不暇,援军未能驰援的情况下,必能攻破一地。” “第二条路线,便是从汉中郡进攻‘陈仓’。此路线亦是分兵进攻,一路线直接通过‘斜谷’,挺进‘大散关’,与‘雍城’相望;另外一路线,则是从‘故道’出发进攻‘陈仓’,两军再合力进攻‘雍城’。” 庞统皱着眉头,道:“‘斜谷’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以曹魏对此地的重视度,想必会有重兵把守。若是在此地设下伏兵,那我军进入其中,便是进退维谷,那时又该如何?” 刘昉笑而不语,他没有着急解释,而是继续说道:“至于第三条线则是秦岭一带的‘子午谷’,此地与‘斜谷’同样重要。另外,这条路线是最为漫长的,亦是最后一个出发,更是最重要的。如果此路线被我军占领,那么北伐我军将占据着绝对上风,曹魏大军再也不是我军对手,我军便可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战场上形势风云突变,难以预测。”刘昉回望着庞统,解释道:“无论是斜谷还是子午谷,这两个地方十分凶险。但是,机会同样存在,要想突破曹军封锁,唯有智取方有机会。因此,这两个地方的将领非一般人担任。” “陛下,臣愿前往斜谷!” “陛下,臣愿前往子午谷!” 刘昉话音刚落,赵云、魏延二人便已经主动请缨,赵云率领大军走斜谷,魏延率领大军走子午谷。赵云、魏延身为将领,自然明白此次战役的重要性,故而主动担当起责任。 “如此正合我意!”刘昉哈哈大笑,他本就想着这两个地方交给赵云、魏延,其他人还真不见得能做到,又看着马超、赵风,道:“三哥,陇西郡、天水郡你比较熟悉,我命你带领三万兵马攻打街亭;五哥,你率领一万士兵从武都郡出发进攻,尽快拿下陇西、天水二郡。” 马超、赵风点头称是。 刘昉又派遣诸葛亮为军师,跟随赵云前往进攻陈仓;庞统跟随魏延前往子午谷,进攻曹魏长安城。原本刘昉准备亲自坐镇指挥大军,诸葛亮、庞统等人以蜀中无人为由让他留下,这才打消他亲自带兵的想法。 “陛下,此次北伐臣保举一名将领做先锋,不知可行?” “孔明所要保举的将领可是马谡?”诸葛亮还没有说出姓甚名谁,刘昉便先一步道出,他摇摇头否决了诸葛亮的建议,不过还是给他留了面子,让马谡成为粮草押运将领。 马谡虽有才华,可他不听从军令,以致于街亭好不容易拿下又失去。既然知道历史发展轨迹,刘昉就绝对不可能让历史重演。即便马稷真的有才能,也不是现在重用,还需要好好磨练一番才可以担当大任。 随着刘昉的部署,北伐号角吹起!此次北伐,蜀国出动十万大军,分兵三路进攻曹魏。 第379章 狗咬狗一嘴毛 蜀国倾尽全国之力定要攻破曹魏,曹丕之死,曹叡即位,委任夏侯楙驻守长安,关中空虚。曹魏失去曹丕坐镇,一些郡县长官对曹叡不服,明里暗里与蜀军勾结,使得曹魏内忧外患。 蜀国在刘昉的带领下,国运昌隆,百姓安居乐业,兵力比之前要强大很多,一直按兵不动,就是造成曹魏一种错觉,实际上刘昉早已蓄谋已久,曹魏之中唯有司马懿看得清眼前形势,他一直认为蜀汉不除,后患无穷。 纵然司马懿在曹叡即位被封为舞阳侯,可他的权力降低了许多,曹氏宗亲把持着曹魏大权,他们畏惧司马懿夺得权力,会对曹氏江山有想法,这也导致司马懿屡屡谏言,加强蜀国的兵力驻防,奈何无人听取他的建议。 蜀国大军在汉中郡集结,此事瞒不了许久,待蜀军兵出斜谷,曹真大军立即收到消息,连忙将消息传回长安。曹叡立即召见朝中重臣,共同商议抵挡蜀国大军。 “蜀国镇东将军赵云、扬武将军邓芝充二人率领大军从汉中郡出发,一直北上抵达斜谷,曹真将军接到消息后连忙排兵列阵。但是,我军兵力驻守有些分散,兵力明显不足与蜀军抵抗。” “在蜀军攻来前,天水、南安、安定等郡县已经纷纷背叛我曹魏,投靠蜀军。现如今蜀军得到此三郡更是如虎添翼,有了这些郡为驻地,那么蜀军便是在我曹魏打开一个缺口。” “若是蜀军一旦取得胜利,那么凉州就彻底被占领,到那个时候蜀汉与东吴便可对我曹魏形成夹攻之势。马超曾是凉州将领,对此地地形十分熟悉,要是由他带领,怕是我军将会节节败退,难以阻止蜀军步伐,那个时候就真的晚了。” 曹叡沉思片刻,立即下令调兵遣将前去支援,更是命令司马懿成为此次作战主帅,由他领兵前往凉州等地支援,更是给予司马懿极大的权力。凡是司马懿需要调动的兵力,凉州、并州等地的兵力全都遵从。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曹休听说曹叡封司马懿为‘骠骑大将军’连忙出声劝阻,在他心里司马懿始终是外人,要是掌控大权,对曹氏江山有太大影响。毕竟,有些事情曹休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曹叡淡淡的说道,“此战非司马懿不可,凉州、并州对于曹魏实在是太过重要,先皇在世时曾经说的话我记得。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仲达先生就无法抵挡住蜀国大军。” “曹氏宗亲掌握着曹魏大部分权力,真正能够与蜀国大军一战的将领少之又少。若论智谋,非仲达先生不可。蜀国有诸葛孔明,又有庞统二人在,仲达先生必须前往。” 曹休等曹氏宗亲纷纷闭口不言,他们担心司马懿有了军权会影响曹氏天下,唯有曹叡心知肚明,这个时候唯有司马懿才有退敌的本事,其他人都不行。曹叡乃是曹丕长子,其母是文昭甄皇后。 因为其母甄皇后颇有怨言,使得魏文帝曹丕赐死于她,这也导致曹叡被曹丕冷落。即便后来成为太子,曹叡依旧小心翼翼,这也锻炼他的隐忍功夫,也让曹叡自小便独立自主,拥有自己的主见。 在他登上皇位后,曹叡便采取一系列的手段,将大权笼络在自己手中。如果说司马懿在魏国忌惮之人,除了魏明帝曹叡再无他人,这也是曹叡敢让司马懿掌权的原因之一,他根本就不惧怕司马懿有所行动。 司马懿接到旨意,立即率领大军驻扎在宛城。 当魏国大军抵达宛城后,新阳太守孟达早已暗中与蜀国勾结,他本是蜀军将领,后来投靠魏国。如今曹叡登基,孟达便失去以往的恩宠,心中早有怨言,又在诸葛亮刻意引导下,再次有了背叛魏国投靠蜀国的想法。 此前,诸葛亮也曾写信告诫孟达加紧防范,以免司马懿率军攻城。偏偏孟达自视甚高,不仅没有将司马懿大军当回事,更是在魏兴太守申仪秘密将这个消息传给司马懿下,使得孟达成为瓮中之鳖。 司马懿大军驻扎在宛城,不到半个月便已经抵达上庸城,大军兵临城下时,孟达才后悔,可这时已经晚了。司马懿兵分八路,仅仅用了半个月就将上庸城攻下,又接二连三的攻下数座城池,而孟达也成为司马懿的阶下囚。 与此同时,申仪在孟达被俘虏后,又在魏兴郡作威作福,司马懿又设计将他一并拿下,并且与孟达一起关入天牢,待明日一起斩首示众。 “你出卖我可有好处否?”孟达讥笑一声,“只怕你要与同赴黄泉,至少一路上我也不会感到寂寞。” 申仪冷笑一声,“若非你反复无常,没有半点忠心可言,我又如何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若是对魏国忠心耿耿,我必会对你言听计从。可你想的是自己前程,根本就没有忠心可言。” 孟达反驳道:“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说我吗?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如果不是你作威作福,你又怎么会被关押至此?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孟达可是清楚得很啊!” “你们二位还真是有心情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狗咬狗!” 孟达与申仪正在斗嘴互不相让时,司马懿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脸的鄙夷,他看了一眼孟达,道:“孟达,你真的以为蜀国还会收下你这个背叛旧主的将领吗?我看你真的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孟达自视甚高,不愿搭理司马懿。 “你以为诸葛亮真的会愿意收下你?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司马懿可怜的看着孟达,明明被人耍了还认为那人对自己很好,孟达有今日结果也是他咎由自取,“你可知为何我会知晓你与蜀军暗中通信,想要背叛魏国投奔蜀国吗?你一直以为是申仪告密,其实他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因为这事本就是诸葛亮暗中透露与他的。” “此事当真?”孟达没有询问司马懿,目不转睛的看着申仪。 申仪回道:“真如何,假又如何?” 司马懿见他们二人依然在狗咬狗,暗暗地赞道:“诸葛孔明,你当真是好本事啊!” 次日,孟达、申仪二人都被司马懿斩首示众。 第380章 首战告捷,郭淮献策 “孔明先生,孟达、申仪二人皆被司马懿斩首示众!” “知道了!” 诸葛亮得知这个消息时,没有任何悲伤,也没有失望,像是早已知道似的,对此没有过多关注,仿佛孟达的死与他无关。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诸葛亮为何如此淡然,要知道孟达可是与他商议好说是投降蜀国,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就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孟达自视甚高,他本是蜀国叛徒,如今又投奔我蜀国,如此反复无常小人,我岂会真心待他。”诸葛亮冷冷一笑,“若非借用他的项上人头,我又怎知曹军动静,又如何进行下一步计划。” “陛下虽然有所部署,不过具体事宜还是具体分析,不可盲目跟从。孔明既然是进攻并州、凉州的军师,自然不能随意调动兵力。我军自斜谷进攻,想必司马懿早有防备,要不然曹军也不会夺得新城后,立即撤兵至宛城驻扎。” 诸葛亮通过孟达、申仪的死推测出司马懿有所防备,接下来他传令大军继续从祁山出发进攻凉州。现在司马懿有所防备,也就是说进攻祁山时,必定会遇到曹军抵挡。 赵云、邓芝率领大军早已出发前往斜谷,诸葛亮等则率领数万大军前往祁山。由于天水、南安等三郡归降,使得蜀军之中再添虎将,其中以姜维最为出名,而他对祁山地形十分熟悉,诸葛亮便任命他为此次作战的将领之一。 虽说姜维被逼无奈之下才投靠蜀国,不过诸葛亮对他十分信任,这份信任让姜维不得不心悦诚服,他只好抛开曾经的曹军将领身份,安心的成为蜀国将领,参与此次北伐之战。 “丞相,前方便是祁山了!” “终于成功踏出第一步!” 诸葛亮喃喃自语,面露喜色,北伐之战并不是一蹴而就就能成功的,必须徐徐图之,可是祁山这个地方必须要成为蜀国之地,没有这里的地理先天优势,那么进攻曹魏就难上加难。 祁山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而祁山也是陇西之地。从汉中郡到陇西有条相对宽阔的通道,也就是祁山古道,而诸葛亮现在走得这条道路便是如此。因为这条通道就是一个缺口,攻打凉州之地的缺口。 这这条通道有两个出口,一个在成县,一个在文县。简单来说,祁山之地向北是大散关,向南是绵竹。并且,这里还有水路,运送军需粮食十分便利,要是不走水路运送粮食要想从这里走,就显得十分困难。 因此,刘昉的计划第一个便是夺得祁山之地,接着才是天水、南安等郡,一直占领整个凉州、并州之地。只不过蜀军出了汉中郡,天水、南安等郡便归降于蜀国,可是大军根本没有抵达,司马懿率领大军前来,使得这几个郡县再次落入曹军手中。 “禀丞相,此地地形崎岖难走,唯有一条道路直通上邽。” 诸葛亮沉声道:“上邽有曹军驻守,想必在祁山之中必有一战。现在传我军令,兵分两路前往上邽,一路沿着祁山大道直走,另外一路兵马则分别从山路前往。若是主力军与曹军相遇交锋,那么这路兵马便是支援,从旁设计前去进攻曹军,务必将他们击退,尽快拿下上邽,唯有拿下上邽我军才可长驱直入直取街亭。” 于是,诸葛亮任命主力大军由马超统帅,姜维则率领三千人步兵从山路前往上邽。马超对此地地形没有姜维熟悉,诸葛亮任命姜维为副统帅直接给予重任,这让姜维十分惊讶,却也立下军令状,决不会有任何差错。 果然不出诸葛亮所料,蜀军抵达祁山后,曹军将领曹休早已等候多时,蜀军与曹军在祁山直接展开厮杀。马超骁勇善战,单枪匹马,曹休根本不是对手,他只能且战且退。 马超率领大军一路追杀曹休,直至上邽城下。此时,上邽郡太守早已加强防范,蜀军一时攻取不下。诸葛亮紧随大军而至,眼见城外皆是成熟的小麦,而军中粮草尚未运送,所剩无几。 诸葛亮立即下令将士全都放下手中武器,拿起镰刀将所有的小麦全都收了,也是为了断绝上邽城的粮草。 “大司马大事不好了,城外的小麦全都被蜀军收割走了,我军粮草只能撑几日,这可如何是好?” “城外小麦被蜀军收走了,城中粮草撑不了多久,要是派人前往宛城,怕是来不及了。”曹休皱眉沉思,无可奈何地说道:“如今之计,上邽只能放弃,其它的从长计议吧!” “将上邽拱手相让给蜀军?”郭淮惊呼一声,“此事万万不可,上邽乃是凉州、并州的门户。若是上邽拱手相让,也就给予蜀军进攻我大魏的机会。如此一来,长安城危矣!” 郭淮出身于东汉太原郡名门,其族皆是东汉大臣。正因如此,郭淮一开始就是平原府丞。曹丕登基为帝后,郭淮更是屡屡升迁,从一开始他便是曹丕的培植势力之一。 “哦,那依郭将军之见,我军该如何抵挡蜀军?” 郭淮郑重地回道:“严守上邽郡,立即派人前往宛城请仲达先生救援!” 曹休冷笑一声:“若是蜀军早有埋伏,那又该如何?” “一人可阻拦,十人乃至百人又怎能阻拦!”郭淮低声说道,“可从军中挑选出几十人一起冲出去,绝不可能一人都难以通过,我军从旁支援,必定能冲破蜀军防线。” 曹休不喜司马懿,郭淮却以大局为重,他深深地知道上邽郡的重要性。虽说天水、南安等三郡已经重新被司马懿收归曹魏,可是上邽郡一旦被攻破,那么这些地方又将会再次反叛魏国。 郭淮便是从雍州逃回上邽,要是放弃上邽,那么司马懿所做的一切将化为乌有,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蜀军攻破长安城就有机会。只要夺得凉州地带,又加上马超的影响力,那绝对是难以抵挡住蜀军脚步。 如果这个时候蜀军将凉州作为蜀军进攻魏国的后盾,绝对是难以攻下。郭淮料定诸葛亮绝不是糊涂人,这个关键时刻绝不可能使用庸人,必定都是良将,此地更加不能丢失。 第381章 据理力争 曹休心知郭淮出身名门,又在军中呆了十几年,可以说身经百战了。既然郭淮如此坚持,曹休只好听从他的建议,立即从军中挑选三十名身手不错的将士,让他们连夜出城前往宛城救援。 “还是丞相神机妙算,果真猜到曹军必会求援。” 姜维早已秘密派兵将各个出口周围埋伏士兵,只要城中稍有动静,他们便会采取行动。三十余名将士各自散去,虽说不同的路,可是上邽郡姜维十分熟悉,沿途设置埋伏,伺机而动。 三千士兵捉拿这三十余名曹军,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们被姜维押赴至诸葛亮大帐,交由诸葛亮处置。 “伯约刚入我蜀汉便立下如此大功!”诸葛亮见姜维将曹军俘虏押来,顿时兴高采烈,对姜维十分赞赏。 “末将不敢居功,此乃丞相之计,非末将之功!”姜维清楚这个战功自己只不过依计行事,根本不是自己的真实本领得来,不敢居功。 诸葛亮微笑的点点头,姜维不卑不亢,谦逊有礼,又不失大将风范,就连马超对他也刮目相看。马超本就是凉州人氏,与姜维算得上半个老乡。虽说二人年纪相差十余岁,依然不影响他们彼此的关系。 姜维经此一役,完全得到蜀军将士的认同,马超待他如兄弟。诸葛亮明白姜维的能力远不止于此,从姜维的身上他看到了赵云的影子,日后姜维必能成为蜀国栋梁之才,对他也十分器重。 此地发生的事情,诸葛亮也一一禀报给刘昉,信中对姜维的赞赏溢于言表。刘昉心知肚明,他知道姜维乃是日后蜀国的大将。并且历史上姜维的本事也是响当当的,又想起姜维十分孝顺,为了以防万一,他下旨让诸葛亮派人将姜维的母亲护送至汉中郡好好照顾,又给予姜维加封奉义将军头衔,让他名正言顺的统帅大军。 “以孔明的性子,怕是会违背我的意思,仍然重用马谡!” 刘昉想起诸葛亮主持北伐之战时,一切皆有他的部署去做,就连赵云、邓芝等将领不中用,偏偏选择重用马谡,只因马谡名声在外,诸葛亮也想蜀汉后继有人,可惜马谡不听命令,以致于街亭失守。 马谡素有才名,诸葛亮定然会选择重用他留守街亭,刘昉最后决定秘密给予马超一道命令,让他最后时刻才会动用。之前一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人留守街亭,现在有了姜维,那么一切都好办了。既然马谡不能用,那就用马超镇守街亭,大军继续向北进发,而姜维足以顶替马超成为北伐之战的将领。 七日后,上邽郡粮草已经所剩无几,最多只能吃上一天,而驻守上邽郡的曹休迟迟没有接到任何消息,郭淮也是皱着眉头,他们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怕是派出去的人已经遭遇不测,也就是说援军迟迟不能前来。无奈之下,郭淮只能同意曹休的建议,随同曹休率领残军撤离上邽郡。 诸葛亮没有派出任何兵力前去攻打上邽,仅仅是围困便将曹军逼得退出上邽。当曹军撤走的消息传至诸葛亮处时,他立即点齐兵马接管上邽,姜维目送着曹休、郭淮等人离开,没有阻拦。 直到诸葛亮率领大军彻底占据上邽郡后,又快马加鞭的传消息至姜维,一直尾随着曹军的姜维接到消息,连忙传令大军追击。但是,姜维并没有真的与曹军交锋,而是给他们造成一种穷追不舍的假象,迫不得已之下,曹休、郭淮等人一路丢下辎重等物件,只身逃往宛城,与司马懿汇合。 诸葛亮继续率领蜀军北上,当大军抵达街亭郡城下时,街亭郡无人敢抵挡,他们直接开城门归降于蜀国。其实也是被逼无奈,街亭之北便是长城,南面便是上邽,两郡相隔不远。 于是,诸葛亮便将街亭、上邽二郡作为蜀军的粮草布防之地。 “丞相,街亭、上邽已经全都进入我蜀国管辖,上邽郡尚且好说,街亭乃是重中之重。此郡被我军占领,也就是说切断了曹军东西相连,再加上天水、南安等郡归属,凉州已经有一半都在我军手中,我军再与曹军交锋便可高枕无忧,不惧没有抵挡之力,可街亭该由谁驻守?” 诸葛亮沉思片刻,道:“诸位将军以为马幼常如何?” “丞相不可!”马超一直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诸葛亮,没想到他真的如同刘昉所料的那样,一如既往的选择重用马谡,这个时候他不能保持沉默了,连忙说道:“当初我们出兵北伐时,陛下早有命令,街亭决不能重用此人驻守,至于原因想必丞相知晓。” 诸葛亮反驳道:“幼常有才气,又对兵法等十分熟悉,从我军北伐以来,他身为参军,屡屡提建议,每次我们二人都是秉烛夜谈。若是由他留守街亭,万无一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马超争辩道,“马谡此人如何,我虽不清楚,可陛下有言在先,我等身为将领理应遵从。纵然丞相乃是此次北伐进攻凉州、并州的大帅,依然不能违抗陛下的旨意。”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诸葛亮再次说道,“此事就如此说了算,如果陛下真的怪罪下来,我孔明一力承当便可。” “若是街亭失守,只怕丞相也难以承担此责任。”马超回道,“马超非要与丞相争辩什么,此事可大可小。街亭对于北伐的重要性不可言喻,要是真的出现万一,那时就真的晚了。” “若是将军担心马谡没有此才能,我可以留下建议,只需要他遵从便是。” 诸葛亮对马谡十分欣赏,尤其是刘昉已经明确提到马谡不能跟随大军北伐,可是诸葛亮依然将他带在身边,甚至有时候二人谈论军事等,都是白天到黑夜的说个不停。 因此,诸葛亮认为马谡绝对有这个能力胜任。马超与诸葛亮交情也就一般,在他心里还是以刘昉为重,不仅仅是他的皇上身份,更多的是个人感情。最后无可奈何之下,马超只能将刘昉秘密给予自己的诏令取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宣布,就连马谡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诏令,诸葛亮也懵了,其他人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382章 御驾亲征,不祥之兆 由于马超取出刘昉的手谕,诸葛亮不得不遵从。若是此时还固执己见,那便是违背圣旨,重则斩首示众,轻则罢官发配。诸葛亮纵然十分欣赏马谡,也不敢悖逆圣意。 “唉!……” 诸葛亮望着马超手中的诏令,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久久不语,心里满是疑惑,他在想刘昉秘密给予马超诏令,是不是怀疑自己的忠心,还是说别有他意,这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丞相,非马超有意为难,此乃陛下旨意。”马超见状叹息一声,劝慰道:“陛下对丞相十分信任,无论是行军打仗,或是布阵等任由丞相调度,只不过对于此事上皇上为何如此坚持,必定有他的理由。” “若是丞相认为陛下是有所怀疑,陛下也不会从一开始就让丞相领兵出发。其实陛下还有一句话让我代为转达,还请丞相附耳。” 诸葛亮诧异的走过来,马超轻声说了一段话,无人知晓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是看见诸葛亮疑惑不解的眼神,满脸的不可思议,像是在说这根本不可能,最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当他离去后,便将马谡喊来,然后与他谈论一个时辰后,诸葛亮便让马谡先行离去,凝望着马谡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看样子还是我自己错了,陛下的确是有远见啊!……老师,您可以放心了!……” “丞相,陛下要来了!” “什么?” 诸葛亮听闻此消息,整个人都傻眼了,马超、姜维等人也是满脸吃惊。当初刘昉就想过御驾亲征,愣是被他们劝阻。如今听闻这个消息,他们还是有些不相信。 “这个消息可靠吗?” “回丞相,这个消息乃是陛下派遣使者亲自口传的。” “那人在何处?” “就在外面!” “快快请来!” 诸葛亮、马超等人见来人,从他身上的穿着以及模样,就连他们都没有见过,不得不有些怀疑此人身份。直到来人取出信物,他们这才相信眼前之人的确是刘昉派来的。 “陛下为何前来?若是陛下不在蜀郡坐镇,岂不是朝纲会混乱?” “回丞相,陛下之所以亲自征讨曹魏,只因为曹叡已经准备动身前往长安坐镇。既然曹魏皇帝都亲自出来了,那我们蜀国自然不能落后。此外,东吴大军也已经攻打曹魏边境,两军联合攻击之下,曹叡不得不亲自前来坐镇长安指挥大军。” 那人继续说道,“至于朝中事务全都交给左相徐元直打理。在右相率领大军北伐不到三日,左相便与长公主一同回返蜀郡。正因为左相回来,陛下才有时间亲自征讨曹魏。” 诸葛亮沉默不语,他本意是想徐徐图之,不敢冒进。若是早日收复河山,诸葛亮也不会如此行军如此缓慢。现在刘昉亲自主持北伐之战,也就说明他的急切之心。 既然刘昉亲征已经避无可避,诸葛亮便打算在他到来之前给他送一份大大的贺礼。 于是,诸葛亮立即调集兵力,率领大军进攻陈仓。 “丞相,此时进攻陈仓是否仓促了些?”姜维皱眉说道,“陈仓易守难攻,城池固若金汤。若是率领大军前去攻打,怕是陈仓只守不攻,我军粮食恐怕难以维系。” 诸葛亮点点头,道:“姜将军说的是,陈仓之地皆是丘陵、山峰,我军兵力再多要想攻入城中,怕是伤亡惨重。即便是胜利,亦是惨胜。如果司马懿派遣曹军前来援救,从后方与我军厮杀,怕是难以抵挡。” “现如今我军刚刚夺得街亭,为了避免曹军有所准备,只能继续行军。此次我任命你为帅,前去攻打陈仓。但是你要谨记,不可进攻,只需围困便是。陈仓兵力绝对不会太多,故而你此去只需几千兵马,不知将军可愿前往?” 姜维点头称是,他知道这是诸葛亮给予自己的机会。既然诸葛亮信任自己,姜维自然欣然答允。并且陈仓只需要将它围困,断绝它与外界联系,不出半月必定会有动静。 姜维亲自点齐几千兵马前往陈仓,马超等人留守街亭以防曹军偷袭,也是为了支援姜维。至于诸葛亮,则率领大军前去与赵云、邓芝等人汇合。此时,赵云为了给予诸葛亮夺取陇西地区,早已将曹真的大军牢牢吸引,这也让曹军难以继续支援街亭的原因之一。 与此同时,赵云、邓芝成功牵制住曹真大军,使得陈仓兵力远远不是姜维对手。原本诸葛亮的意思是只守不攻,偏偏陈仓城中没有太多兵力,根本就不需要守,他们直接开城门投降。 诸葛亮得到此消息,又惊又喜,他让马超派遣自己的弟弟马岱前往陈仓屯守。并且,陈仓之中的粮食全都归于蜀军,这样成功解决粮草问题。 赵云、邓芝二人得到蜀军得胜的消息,也急忙出兵与曹真交锋数次,各有胜负。 曹真知道陈仓已经失守,连忙联络宛城的司马懿,让他派遣大军前去攻打蜀军。只可惜已经为时已晚,蜀军兵贵神速夺得陈仓,打得曹军措手不及,司马懿只能率领大军撤退至庸城与曹真汇合一处。 诸葛亮、姜维等人也率领大军与赵云汇合。 “箕谷乃是最后的防线,决不能让蜀军攻破。若是箕谷被破,长安危矣!”司马懿郑重地说道,“陛下已经前往长安,指挥大军抵达住东吴孙权的兵力,而此地只能靠我们死守。” 曹真皱眉道:“大将军可有胜算?” “天机难测啊!天机难测啊!” 司马懿摇摇头,他心里也没有底。现如今形势仿佛一面倒,哪怕他夜观星象也看不到任何希望。这段时间虽说在宛城,可他观测星象发现蜀国气运如日中天,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与自己原本设想的相去甚远。 即便曹叡亲自坐镇长安,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稳,总觉得另有玄机,尤其是蜀军大将之中有好几位根本没有任何消息,这让他有些奇怪,也没有时间去细细的调查。 诸葛亮的本事他十分清楚,赵云、邓芝等人率领大军能与曹真大军一直对峙,不仅仅是赵云等人身经百战,还有庞统的谋略,诸葛亮与庞统一起,最重要的是他也得到消息说是刘昉亲征,这种感觉越来越不对劲,透露着一股难以阻挡的气势,让他有口难开。 第383章 釜底抽薪 “陛下,蜀军将领魏延率领大军与东吴军将领见面,相信不久以后两军必定会再次大举进攻长安。” 刘昉派遣魏延率领大军从子午谷出发直逼长安城,又因为陇西地区蜀军接连进攻,曹军措手不及之下,屡屡战败,城池连连丢失。赵云、邓芝在箕谷牵制住曹真兵力,曹休又战败与司马懿汇合一处,现如今曹军西部兵力全都聚集在箕谷与蜀军对峙;长安兵力分散各郡,不仅要抵御蜀军突袭,还要面对东吴军的连番攻击,蜀国与吴国联合进攻曹魏,这让魏国勉强应对。 曹叡见此情况只能亲自坐镇长安,鼓舞士气。原本以为只有东吴兵力,曹叡丝毫不惧,以长安的兵力足以应付。出乎曹叡意料之外的是魏延居然率领大军从子午谷出现,这让曹军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 “传令大军加强布防,派出探子时刻注意蜀军动向。若是蜀军有了动静,立即回报,不得有误。” 曹叡冷静思考以后,他相信以蜀军与吴军的兵马绝不可能联合一处交给一人统帅。毕竟蜀国与吴国之间尚有嫌隙,而且两国兵马合为一处,也无人能够调动这支兵马,必会分而攻打。 “陛下,不如我等派大臣前往吴国谈和如何?一来可以缓解眼前大军压境的局面,还可以挑拨蜀国与吴国的结盟关系。若是吴帝孙权答应退兵,便可解了长安之围。至于蜀军,没有吴军牵制,也不足为虑。” 曹叡沉声道:“事到如今此计尚且一试,另外你去东吴与孙权见面一切随机应变,只要东吴愿意退兵,我魏国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只要过了这个坎,失去的还是会回来。” “遵命!” 迫不得已之下,曹叡只能依计行事,派华歆前往吴国与孙权见面和谈。孙权一直避而不见,因为这事没得商量。但是,华歆不是善茬,他想尽一切办法,最后贿赂孙权的侍应打听到孙权在何处,又通过与自己关系交好的吴国大臣终于见到了孙权。 孙权见了华歆,笑道:“子鱼贵为魏国太尉,今日有空来我吴国可有要事?” “吴帝见笑了!”华歆开门见山的说道,“子鱼早些时日便已经来了,只是那时吴帝政务繁忙未能见到。子鱼今日前来面见吴帝,乃是受了我魏帝之命。现如今吴国大军正与我魏军交锋,两军对峙已有月余,吴军一直未能攻破防线,想必吴帝定然知晓。” “魏帝命我前来,只要吴帝愿意退兵,我大魏愿意将南阳郡、广陵郡、汝南郡、襄阳郡、庐阳郡赠于吴国。另外我大魏愿意赔偿吴军此次北征的损失,伤者百两,亡者两百两。” 孙权没有立即回答,他听到魏国给予吴国的赔偿,心里有些动容了。毕竟,这几个郡全都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如今好不容易攻打至长安城下,有几个郡仍然不在他们手中,最重要的是这次北伐,吴国倾尽全国兵力,要是再僵持下去,怕是难以坚持,所以孙权听到华歆说的这些,的确是有想过退兵,只不过念及与蜀国是结盟关系,这让他有些犹豫。 华歆见孙权犹豫不决,他知道这个时候定要加把火,又接着说道:“若是吴国退兵,我可立即上奏陛下将此五郡兵马全都撤退,由吴国兵马接管,决不阻挡。另外大魏立即奉送一百万银两,以作保证。” “可吴国与蜀国乃是结盟关系,此时如此做,那天下人又如何看我孙仲谋?” “吴帝不必担心,只要吴帝愿意退兵,在下自由办法堵住天下人之口。”华歆胸有成竹的说道,“只要吴帝下令前方将领陆逊,命他出工不出力,大军只要镇守,不与曹军正面交锋即可,您看此计如何?” 孙权大喜过望,如此一来就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 于是,华歆当即传信给曹叡,而曹叡果然快马加鞭送来一份疆土割让书,还有国玺加盖。孙权见此情况,连忙下旨给前方的诸葛瑾、陆逊等人,命他们将兵马分别分散至这五个郡接管,又命他们只需镇守不必进攻。 诸葛瑾无奈的苦笑一声,陆逊亦是无可奈何,他们明明已经兵临城下了,居然出现意外。诸葛瑾乃是诸葛亮兄长,亦是此次北伐作战的军师,他知道魏国之危已经解除了,可以消灭魏国的大好时机就这样错过,实在是心中气愤,就连陆逊都有些郁闷,可他们是臣子,不得不遵命行事。 “这个孙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魏延是急性子,他已经与陆逊协商好,不日就可大举进攻长安城,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让魏延实在是气愤不已。若非他再次派人前去通知,却发现吴军兵马人数锐减,而且陆逊等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这让他不得不怀疑。 陆逊是直性子,他不想趁此机会陷害魏延,便将孙权的旨意清楚地说明后,心里实在是愧疚。魏延听闻后气愤不已,要是陆逊有心陷害,怕是蜀军此次攻打长安便是有去无回。 “将军可还记得陛下交给将军的锦囊?” 魏延猛地想起自己出发前刘昉暗中交托给自己的一个锦囊,说是在吴军有二心时拆开,他连忙找出锦囊,上面只写了“按兵不动,原地待命”八个字,魏延只好打消出兵攻打长安的想法,依计行事。 “曹叡还真的不容小觑!” 孙权接见华歆以及二人谈论的内容,不说全都知道,至少也有一大半的内容传给刘昉了,故而他对曹叡的看法有所改变。为了解决长安之危,专心应对蜀军,曹叡也是下了血本,结果很明显,孙权动摇了,蜀汉与东吴结盟关系再次破碎。 如果是从一开始就破裂,刘昉还有些棘手。现在这个时候东吴退出,以目前的情况刘昉还真的不担心。既然孙权之前就已经有过这样的事情,这次结盟刘昉就没有完全信任孙权会一心一意与自己结盟攻打魏国。至于吴国会不会与魏国结盟反攻吴国,刘昉根本不用担心,哪怕真的结盟了也丝毫不惧。 第384章 棋差一着,先机尽失 “陛下早就知道了?” 诸葛亮收到家兄诸葛瑾的来信才知道孙权已经答应退兵,眼下魏国面临的压力大减。如果是蜀国与魏国一对一,吴国不参与其中,孰胜孰负尚且难以言明,其中充满了很大变数。 诸葛亮得知此消息立即前来面见刘昉,可他丝毫不担心,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让诸葛亮十分惊讶。 “算计之内!”刘昉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即便是吴国退出结盟,我们已经占据足够的优势,眼下只要击破曹真大军,长安城指日可待,魏国再无任何兵力能够阻挡我军脚步。纵然魏国派人前往吴国请求救兵,哪怕孙仲谋答应,我依然无惧。其实不妨告诉你们,我很庆幸孙权答应魏国的求和,要是不同意就没有借口了。” 庞统惊道:“难道陛下是想……” 刘昉笑眯眯的点点头,承认庞统尚未说完的话,就连诸葛亮也震惊了。从一开始与吴国结盟攻打魏国就是一个阴谋,一个歼灭其它两国,蜀国独尊天下的计谋。无论吴国是否答应结盟,北伐之战势在必行,决不能有任何耽搁;若是吴国不参与其中,那么刘昉制定的政策就会徐徐图之;若是吴国同意参与其中牵制住魏国东部兵力,刘昉自然不会选择徐徐图之,最好一击击破,直捣黄龙。既然占得先机,又如何轻易放过,一鼓作气攻下魏国,他日吴国也将面临魏国的局面。 自从徐庶回返蜀郡,刘昉便已经起身前往箕谷与赵云、邓芝等人汇合,又立即下令让诸葛亮率领大军前往与赵云军聚集一处。如今此地集结五万大军,刘昉亲自担任北伐之战的主帅,诸葛亮、庞统为军师,而赵风、姜维等大将也都聚集一处。 刘昉清楚下一个大战之地便是五丈原,此战胜败关乎北伐之战的胜败,必须集中兵力与魏军对战。 现如今司马懿、曹真、曹休、郭淮等将领全都聚集雍州,大军集结一处全力以赴抵御蜀军。与此同时,刘昉率领大军驻扎在渭水南面,而司马懿亲率大军在渭水北面,与蜀军对峙。 “兵分三路,又有七名大将镇守,首尾不连,却暗藏天机。” 司马懿桌前摆放着一张蜀军兵力部署图,根据这几个月蜀军攻打魏国情报,他亲自绘制而成,又将每个地点标注出来,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北斗七星,司马懿明白刘昉出兵并非无缘无故,也明白前段时间自己有种不祥预感。 原来蜀军分布是按照北斗七星的阵列排序,要是其中一环出现差错,便可破了此阵。但是蜀军接二连三的胜利,使得气运全都聚集在蜀军身上,司马懿知晓要破除这样的气势,只能选择避其锋芒,全力以赴防守。 如果陈仓没有被蜀军夺去,司马懿可以采取拖字诀,将蜀军拖住,让他们粮草耗尽自然退兵。可惜一切先机全都被蜀军占去,要想翻盘机会十分渺茫,而他夜观星象也发现帝星光芒四射。 “纵然天意如此,我仲达也要改变它,决不能让它发生。” 司马懿暗下决心,定要全力以赴抵挡住蜀军攻击。此时,他也清楚刘昉已经御驾亲征,使得蜀军将士士气如虹,这样的气势实在是无法争锋相对,而魏国皇帝在长安驻守,要想扭转局势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是让曹叡亲自前来雍州,只不过那样十分危险,司马懿不敢赌。 “若是蜀军从武功郡出兵,依山而往东攻打我大魏,确实难以抵挡;若是向西前往五丈原,那么此战可打,兴许我大魏还可获胜。” 司马懿绞尽脑汁,将自己能够想到的方法策略全都想了一遍,最后分析得出蜀军必定会集结在五丈原。此地便是蜀国北伐之战的关键所在,魏国胜利蜀军必退,而且再无可能北伐。 于是,司马懿传令诸将前来,将自己分析得出的结论如数说了出来。 雍州刺史郭淮沉声道:“以目前蜀军动向来看,蜀军进入五丈原的可能性很大,五丈原之战势在必行。既然我军避其锋芒,不与蜀军决战,以防守为主。那么我军可以率先派兵力驻守北原,此地可以说五丈原唯一的缺口,只要守住这个缺口,我军可立于不败之地。蜀军要想攻破我军防守,也十分困难。” 曹真说道:“末将以为不必如此,以我军兵力自然可以阻挡住蜀军进攻,北原于我军而言可有可无之地。此时派兵前去驻守,有些画蛇添足了。” 曹休自然赞成曹真的说法,他也觉得派兵驻守北原没有必要。但是司马懿深思熟虑后决定派郭淮率领五千兵马前往北原驻守,有些时候画蛇添足还是有必要的。 郭淮立即领兵五千前往北原,此地几乎没有任何可以防守的营垒,只好立即下令建造营垒。但是还没有建成,蜀军便已经浩浩荡荡的前来,郭淮硬着头皮与蜀军厮杀起来。 “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 赵风成为此次北原之战的将领,他率领三千兵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此地。由于赵风率领的兵马大多数是轻骑兵,魏军也因为建造营垒也没有足够的休息,两相比较之下相差无几。 赵风也懒得跟郭淮啰嗦,提枪便杀了过去,郭淮只好率领大军全力以赴抵挡住蜀军进攻。现如今两军并非摆开阵势开打,两军将士混站在一起,郭淮也可以说是一代名将,偏偏遇到赵风,不到数十招便败下阵来。 “住手!”赵风枪尖顶住郭淮的胸口大喝一声,“你们主将也被生擒,尔等还不速速投降!若是再有反抗,一律格杀勿论!” “你们忘了魏国律法吗?”郭淮不畏生死大喊一声,“我败了,就算是死也毫不畏惧,你们皆是大魏将士,如何贪生怕死?拿起你们的武器给我继续反抗,决不允许退缩一步,务必击退蜀军。” 魏军将士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又看了四周死伤的兄弟,士气顿时丧失,蜀军士气如虹,这让魏军心里萌生出胆怯,最后还是放下武器归降于蜀军。 赵风立即将他们全都绑住,又回首看了一眼郭淮,咧嘴一笑道:“你是一条有血性的好汉子,只可惜你们还是差了一点。陛下早就安排好一切,你回头看看四周便知道了我是否唬你!” 郭淮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根本不理会赵风。 “郭将军还不服吗?” “你……”郭淮猛地听见有人喊他,而声音与赵风不同,抬起头看见一身白袍,手拿银枪的男子,“赵子龙?” 赵云笑道:“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在你们没有来之前这里就已经被我们攻了下来。至于为何在你没有来之后,我一直没有动静,只不过是在等飞虎前来。” 郭淮不认识赵风,却认识赵云,对他的名讳如雷贯耳。可是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北原早已被占领,要知道他也不过是根据分析得出五丈原之战此地是关键所在,司马懿也需要思考许久,更别说其他人。 “你若不信,待会便知道了!” 赵云见郭淮一脸狐疑,就猜到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也懒得与他解释太多。郭淮目不转睛的望着蜀军,见他们没有立即离开,就连赵云、赵风也都站在这里,这让郭淮有些诧异,“难道还有将领前来?” 片刻后,一人一马出现在郭淮面前,那人面带笑容,又是一身长袍,腰间配着一把利剑,根本就不像是将领,而是游侠之流,对此人前来郭淮更是嗤之以鼻,暗暗地想道:“还以为是什么将领,原来不过如此!” “陛下!” 接下来一幕却让郭淮终身难忘,他没想到眼前看似游侠之流的人居然是蜀国皇帝刘昉,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身为皇上理应有护卫等陪同,尤其是两军交战的特殊时刻,更不可能独自出行,可是眼前的刘昉根本不在乎这些,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似的,这让郭淮刮目相看。 “你是刘昉?” “难道我不像吗?”刘昉见郭淮一脸惊诧的模样,又见他直呼自己名讳,对此也没有在意,笑了笑道:“纵有千军万马,也难以留住我;我一人足以,又何须他人保护?” 郭淮恍然大悟,他猛地想起刘昉早年本就是赫赫有名之人。曾经曹操西征蜀汉之时,全都被刘昉破坏。自从刘昉登基为帝,郭淮险些忘了刘昉是文武双全之人。 “郭将军你是人才,魏国之中除了司马懿外,也就你明白北原对于五丈原之战的重要性。”刘昉看着郭淮,道:“如果五丈原之战获胜,北原是必不可少的地方。此地看似毫无作用,实际上作用很大。既然北原如此重用,司马懿能够想到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想不到。” 郭淮苦涩地笑了笑,他实在是太轻敌了,眼前的结果早在刘昉的计算之内,仿佛一切都按照他的布局去走。顿时,郭淮觉得刘昉太可怕了,自己败在他手中不冤,可他对魏国的未来涌起无限的担忧。 第三百八十四章 胜负关键 “郭淮生是魏国的人,死是魏国的鬼!” 郭淮立场坚定,纵然刘昉给予高官厚禄,仍然不为所动。对于他而言,宁可身死,也不愿归降蜀国。对于刘昉的才能,郭淮亲眼所见,心里十分震撼,对魏国的未来满是担忧。 “你走吧!” 刘昉虽有收服郭淮己用的打算,奈何郭淮宁死不降。郭淮高风亮节的气质深得刘昉赞赏,不仅没有被处斩,还将郭淮放了。 “陛下,这……” 众人皆惊,纷纷劝阻刘昉放任郭淮回去。即便不杀他,也可将他囚禁,免得郭淮成为魏国助力。 刘昉什么话都没说,径直离开。赵云等人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又命人将郭淮带离此地,紧随刘昉而去。此时,郭淮还是懵的,他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果。自己未被刘昉处斩不说,还将他放了,这话要是说出去谁都不相信。 郭淮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一路上脑海中想了很多,他以为是刘昉的计谋,结果并没有追兵。当他回到大营,将士立即将消息传报给司马懿,司马懿又惊又喜,急忙赶来。 “伯济!” “大将军!” 司马懿开门见山地问道:“伯济迟迟未归,仲达派将士前往查探,得知伯济被蜀军俘虏,又如何回来的?” 郭淮单膝跪地,道:“大将军,伯济无能,五丈原已失。” 司马懿叹息的摇摇头,又将郭淮扶起来,在他孤身一人回来时,司马懿便猜到结果对己方不利。虽然猜到了结果,可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无奈。只不过司马懿倒是好奇,五丈原的利弊就连自己都差点忽略,要不是郭淮提及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何人料敌先机,率先一步占领五丈原。 “末将率领大军前往五丈原时,蜀军早已埋伏好,待我抵达后,蜀军直接从四周杀出,为首将领乃是赵子龙。我军连夜赶路,蜀军以逸待劳,两相比较下,我军难以获胜,本想撤退,可蜀军拦住去路,无奈只好与蜀军生死相搏,最后还是被俘。” 郭淮将事情经过说出,司马懿皱着眉头,“赵子龙勇猛无敌,我早有耳闻。今将军败于他手,着实情有可原。纵然赵子龙勇猛,也不可能认清五丈原的重要性,到底是谁?” “蜀国皇帝刘无忌!” 司马懿大惊道:“什么?刘无忌亲征?” 郭淮点点头,将刘昉招降自己的事情说出,沉声道:“大将军,刘无忌此人不易对付。” “伯济你见过了?”司马懿问道,“如此你以为刘无忌如何?” “世人皆知其传闻事迹,然则传闻不如见面,甚至可以说过之而无不及。”郭淮评价刘昉道,“诸葛孔明、庞统等知名谋士皆在其旁,又因其登基称帝,故而忽略刘无忌的可怕。若是真才实学,孔明、庞统等皆在其后;若论武学不弱于-+赵子龙、赵飞虎等名将。” “此次占得先机夺取五丈原之际被刘无忌识破,更是出奇兵埋伏在五丈原,令我大败而归。若非刘无忌放我离去,怕是我军完全全军覆没,无一人归来。这一切全都在他的算计之内,这次蜀军北伐我大魏,绝不可能一无所获而走。” 司马懿苦笑连连,叹道:“诸葛孔明虽然厉害,终究是凡人也!若是真与他对敌,我怡然不惧,孰胜孰败皆看天意。刘无忌此人我看不透,与他对敌哪怕是我都无法看透其中。” 郭淮大惊失色,司马懿如此说,怕是五丈原之战决定大魏的未来。 “蜀国在刘无忌的治理下,日益兵强马壮,我大魏则反之。”司马懿接着说道,“蜀国出兵攻打我大魏之际,刘无忌便提前解决后方威胁,全心全意对付我大魏。现如今亲自领兵作战,可见他是要灭了我大魏方才罢休。” “那该如何是好?”郭淮忧心忡忡的望着司马懿,司马懿摇头不语。 “陛下,为何放走郭伯济?”赵云对此事很是不理解,好不容易取得胜利,又将魏军全部歼灭,却放走主帅,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意义。 刘昉笑了笑,道:“一个郭淮不足以改变大局,天下大势已定。此次北伐曹魏,我蜀国势在必行。即便放他离去,司马懿知晓又如何,仍然改变不了局面。现如今五丈原被我夺去,长安通往陇西的道路断了,司马懿失去最大的依仗。” “司马懿知晓我军夺走北原,那么五丈原尽在我蜀军手中,他必定不会如此这般按兵不动,必有动作。” 刘昉接着说道:“纵有动作又如何,司马懿现在翻不了任何风浪。如果我猜的不错,司马懿此时正焦头烂额苦思冥想对策。无论司马懿作出什么的对策,仍然阻挡不了我蜀国大军。” “曹叡御驾亲征,在合肥与吴军对峙,暂时无暇顾及渭水此地。可以说司马懿除了固守城池,坚决不出外,再无任何办法。现在长安前往陇西的道路被截断,就像是一道利刃插入他们的咽喉,坐立不安。” “至于吴军与曹军在合肥新城战果才能决定此战结果,也就是说曹魏是生是死全都在曹叡一念之间。传令大军立即前来五丈原驻扎,另外派人前往陇西收服各地,征集粮食以备急用,这场仗的时间会有点长,咱们慢慢的等就好。” 果然不出刘昉所料,司马懿当真下令大军坚守不出,无论是谁前去叫阵,司马懿始终避而不战。刘昉根本就没想过与司马懿决战,要不然也不会征集粮食,他要的是时机,一个改变整个天下局势的时机。 曹魏与蜀军在五丈原相持一百天有余,司马懿不敢出兵与蜀军对战。此时蜀军有刘昉坐镇,士气大涨,相比较之下己方士气不足,更别说相持一百多天的魏军士气更是跌落谷底,甚至军中有流言传出,说是司马懿惧怕蜀军,不敢交战。 司马懿深知军心不稳的利弊,他没有立即出兵与蜀军交锋,反其道而行之,立即上表奏请曹叡,准许自己带兵出战。实际上司马懿如此做,无非是想稳住军心。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曹叡封司马懿为大将军、大司马等职位,兵权已经在他手中。出兵与否,司马懿一人决定。现在司马懿如此做,就是告诉将士们,自己不是不想出兵与蜀军交战,而是没有得到陛下准许,擅自出兵便是死罪,这才止住流言,稍稍稳住军心。 第三百八十五章 我输了,彻底输了! “仲达奏请出兵?”曹叡看着司马懿递交上来的奏表,沉思片刻,会心一笑道:“此乃大将军之计也!” “陛下何出此言?” 群臣皆疑惑不解的看着满脸笑意的曹叡,司马懿率领大军与蜀军在渭水对峙。若是蜀军真的进攻,司马懿大军难以抵挡住其脚步,合肥怕是危险了。此时,曹叡居然发笑,不理会司马懿奏请出兵,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仲达何许人也!”曹叡笑道,“蜀军与我军兵力比较,必是蜀军兵力强盛,我军略弱于下方。若是我军主力大军在渭水,怕是仲达先生早已出兵攻打,何须奏表?” “朕既已封其大将军、大司马,西北大军皆在其指挥下。此时奏表,无非是兵力悬殊,还有仲达先生没有必胜把握,怕是军心已经乱了。蜀国与吴国两军并未汇合一处,我军主力集中在合肥新都与吴军交战,除非新都之战获胜,大军前往支援,否则难以与蜀军一决雌雄。” 曹叡分析得头头是道,众人无不叹服。原本还在怀疑的将士,也不再多虑。 “蜀军切断长安的道路,陇西之地怕是乱作一团。如果不能及早击败吴军,怕是后患无穷。现在我们主要目标还是眼前的困境,不过仲达先生想出此计策,那我也不能让他失望,传令派使者前往渭水命仲达先生暂缓出兵,坚守不出,待新都之战胜利大军会合反击也不迟。” “新都困境不出几日便可解决,吴军在没有任何支援之下,难以凭借一人之力攻破新都。现在陛下坐镇新都,我军士气大涨,成功抵御住吴军数次攻城打算。若是臣所料不差,吴军想必不久之后便会撤军。” 曹叡疑道:“此话怎讲?” “我大魏地处北方地域,气候与江南之地大不相同,吴军倾国之力攻打,无法长久。首先是粮草军需,其次天气逐渐转凉,东吴将士难以适应。回想当初我军后方空虚,吴军仍然攻不破,这次吴军依然难以攻破;吴、蜀两国联盟,也不过是利益驱使,陛下又派遣使者前往吴国面见孙权,料定其答应我们的请求,不日孙权的命令便会来此,如此一来新都之危更加不用担心。” 新都大战正如猜想的那样,吴军再次进攻仍然无法攻破,反而魏军士兵乘胜追击,打得吴军措手不及。吴军再次倒在北伐道路上,吴将本欲再次点齐兵马进攻,最后未能如愿,孙权的命令传来,使得吴军只好退兵。若非使者路途耽搁了不少时日,怕是吴军早已退走。 魏军取得胜利后,曹叡立即分派两万兵力前往渭水,支援司马懿抵御蜀军进攻。曹叡率领余下的兵力前往寿春,准备封赏此次作战有功的将士,根据战功大小,论功行赏。 “‘钥匙’来了!” 刘昉得知曹叡派使者前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原本还想等上几天,看样子事情比预想的要早,这样也好生气了不少麻烦!……司马懿纵然你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件事,这样的结果会不会让你很意外?呵呵!……” “魏延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 刘昉坐等消息,只要消息一到,那北伐之事便已经成功一半。 时间一天天过去,三天后刘昉终于等到了魏延传来的战报。刘昉仰天大笑起来,他知道时机已经到了,连忙传令三军,提前穿戴好甲胄,做好随时出兵的打算。 “你说什么?寿春被蜀军包围,陛下危在旦夕?” “还请将军快快出兵解救寿春之围!” 司马懿乍听这条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目光呆滞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将士,要不是司马懿认识此人是曹氏宗亲,他真的怀疑这人是假传消息,影响军心的,要真的是那样,司马懿绝不手软直接将此人杀了。 原本稳定的军心,因为此人浑身是血的到来,再次让军心乱了。但是,这条消息的背后才是真的让司马懿六神无主了,要知道寿春乃是曹叡进军的城池,大部分将士全都在寿春接受封赏,为何会被蜀军围困住去路,还有蜀军为何会突然杀至,还是一直未曾露面的魏延,这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曹叡兴高采烈地前往寿春,对这次与吴军作战的将领论功行赏。原本是一件鼓舞三军的好事,最后演变成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 曹氏对司马懿意见很大,认为其有不臣之心。司马懿迟迟没有动作,这让跪在地上的将领心急如焚,要是曹叡真的有任何闪失,他有愧于曹氏列祖列宗,更有愧于相助自己杀出重围的兄弟们。 “还请将军快快发兵救陛下,陛下等不了那么久!” 司马懿犹豫不决,不是他不想救曹叡,而是情况真的不允许。如果他下令大军撤退回返寿春,那么蜀军必会渡过渭水,到时候又有何人为将率领大军抵御蜀军的进攻,相当于自己亲手打开城门,欢迎蜀军进攻大魏。 若是不去解救寿春之围,曹叡被蜀军俘虏,那曹魏也就完了,他自己则背负千古骂名,这个罪名他司马懿难以承受。如果是他自己被围困,危在旦夕,那倒也无妨,偏偏曹叡被围困,身为大将军、大司马,这个时候坐视不理,只顾自己的安危,怕是麾下将领都会对自己有意见。 无论是救或不救,对司马懿来说都是大大的难题,结果却是一样。 “天要亡我曹魏,无能为力矣!” 司马懿深深地叹息一声,下令大军撤退,回返寿春救驾。既然给他的答案都是一样,可过程还是他自己选择。如果不去的话,他实在是背负不起这个罪名,只好选择救驾。 “刘无忌,我输了,彻底输了!” 司马懿仿佛老了十几岁,身子微微靠在椅背上,脸上满是无奈与叹息,眼中皆是沧桑与落寞之色,气势衰退了许多。他猜到极有可能是刘昉的计谋,可他别无选择。纵然曹魏真的要亡,那他司马懿至少也不是叛逆之人,这次他是彻底输了,也彻底服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马失前蹄,最后机会 “传令三军,立即渡河!” 司马懿下令大军撤退,前往寿春救驾不到半个时辰后,刘昉便收到探子回报,连忙传令大军渡渭河。原本还有魏国的防线,也因为司马懿撤军,如同虚设,蜀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渭河北部,距离长安也不过百里。 “乘胜追击,直取长安郡。” 蜀军安全渡过渭河,刘昉马不停蹄地下令急行军,趁此机会攻打长安郡。如果拿下长安郡,蜀军便牢牢占据先天优势,北伐之战取得阶段性胜利。另外,刘昉又分兵两路,另外一路则由他亲自带领,随同将领只有赵飞虎、姜维二人,其余将领交给赵云统领,叮嘱他定要拿下长安郡及周边几个郡县。 “禀报大将军,后方出现一支蜀军追兵!” 司马懿丢掉辎重等重物,全军轻便行军,速度很快,奈何刘昉率领的追兵全都是清一色的骑兵,速度比之更快。曹军在渭南被蜀军追上,刘昉亲自带兵前来捉拿司马懿,这让他有些愕然,寻思道:“以刘无忌的性子,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大司马为何停止前行了?” 曹氏宗亲将领眼看司马懿下令大军停止行军,彻底激怒于他,怒吼道:“司马懿,你莫不是想让陛下深陷困难之中,好借此机会窃取曹氏江山否?” 司马懿瞥了一眼,没心思搭理他,要不是念及他身份,仅凭这次口不择言就可将他杀了,一次次的退避让司马懿退无可退,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要是再聒噪,休要怨我心狠。” “司马懿,你能把我怎么样?”那人冷冷一笑,指着司马懿鼻子,讥笑道:“我可是陛下的族弟,论地位末将亦是皇亲。若是你敢动我分毫,怕是借你几个胆子也不敢把我怎么着。” “你别忘了自己身份,只不过是我曹家养得一条狗。现在做了大将军、大司马,手握兵权,就想背弃主人了。若是你再不下令继续前进,休要我夺了你兵权,要知道这是我曹家给你的,也可以随时收回。” 那人劈头盖脸,当着众将士的面,对司马懿谩骂以及羞辱,就连旁人听了都觉得有些过了。司马懿不是无缘无故的停止行军,主要是有追兵,他已经猜到是何人追来,这事才是当务之急。 刘昉身为蜀国皇帝,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追击,想必其中有什么缘由,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难道他不知道己方的兵力。司马懿想了许久,猛地一惊:“不好,上当了!” “诸将何在?” “末将在!” “将此人拿下,就地处斩,违者与他同罪。” 司马懿终于想通其中关键,抬起头看见那人还在洋洋得意的模样,刚刚羞辱自己的话,司马懿可以不在乎,可他实在是不能忍受这样的人继续在身边蹦跶,影响军心,就连自己也被他影响,要不然也不会因小失大,贻误战机,给予蜀军进攻曹魏大大的便利,想起此事更是怒火中烧,管他是不是曹氏宗亲,六亲不认,直接下令拉出去斩了。 “司马懿尔敢?” “你看我敢不敢!”司马懿咬牙切齿的转身而去,冷冷地说道:“怎么你们都没听见我的话吗?还不快快将此人拉出去斩了!” 将士瞪大着眼睛,本以为司马懿是气愤头上,气消了就没事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气愤,司马懿真的要将此人杀了。众人之前没有动作,是不敢确定,确定了自然听从军令,迅速的将他绑了拉出去,那人到死都不相信自己会被司马懿杀了。 “大司马,此人是皇亲,陛下那里该如何回复?” “此事不必惊慌,此人着实该死。若非他,我又怎么会将西北拱手相让于蜀汉。”司马懿想起此事,气愤道:“蜀军追兵紧随其后,仲达以为必有缘由,思前想后想不明白,如今算是明白了,这是阻止我们前去寿春救驾。” “渭河乃是我大魏与蜀汉天然屏障,蜀军要想北伐进攻大魏,这是必经之路。但是,长安郡便在渭河百里处,相比较而言,我军占据不败优势。现在蜀军追兵前来,也就是说长安等郡危矣,优势变为劣势。如果不是寿春危险,陛下有难,我又怎么会撤退。” “如果不是他再三强调,我又怎会弃之不顾,可以说长安等郡是我拱手相送。至于寿春有难,陛下被蜀军围困,这事怕是蜀军的计谋。陛下被围困于寿春,无论怎么说兵力都要远胜于蜀军,就算是一对一也是我军兵力较多,哪怕是魏延再厉害也难以寡敌众,哪怕是最后选择长久战,三个月绝对没有问题,蜀军则难以等候那么久时间,所以这事并没有他说的那样严重。” “那寿春之围该如何?” 司马懿接着说道:“陛下就在寿春,寿春之围结果如何我们也要前去相助于陛下。如果陛下有任何闪失,那曹魏也就名存实亡,我等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要我等擒住蜀国皇帝,蜀军焉能不撤退?” 众人听得司马懿分析,纷纷点头赞同他的说法。其实,众人也是六神无主,眼下只能仰仗司马懿来主持大局。司马懿立即传令大军设置防线,准备与蜀军决一雌雄。 若是蜀军领军将领是他人,不是刘昉的话,兴许司马懿根本就不会这么做。因为司马懿清楚,不是刘昉,就算是这次胜利,并没有太大作用,曹魏失去长安郡的控制权。 那时候司马懿绝对毫不犹豫选择继续前往寿春救驾,偏偏刘昉不顾危险,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追击。司马懿猜测以刘昉的速度,必是骑兵,兵力决不会超过五千,己方兵力足足有五万多,焉能战败。 司马懿清楚知道这次是曹魏扭转战局的最后机会,蜀军已经进入曹魏疆域,长安等郡也必会失守。无论寿春之围是真是假,这是最后的博弈,曹叡被困于寿春,司马懿不理会蜀军继续让他前行,不仅仅长安,就连许昌都会被蜀军攻破,那时候一切都完了。 失败则曹魏亡,成功则蜀灭。 第三百八十七章 活捉 “传令原地休息!” 刘昉目不转睛的望着魏军的动静,之前还是尘土飞扬,队伍也没现在整齐,完全是仓皇而逃的情况。现在队伍不仅速度慢了许多,甚至还有一部分兵力分开来,俨然是在为大战准备,所以刘昉断定司马懿不再执意前往寿春,反而选择与自己一战,微微一笑道:“这样才有意思,要不然岂不是浪费我亲自前来。” 刘昉的命令无人敢违背,又派出三人前去打探消息,其余人全都原地休息,待探子回报的情况与刘昉猜测一般无二,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接着,又吩咐将士吃些干粮补充体力。 “陛下,司马懿莫不是想要与我等正面交锋?” 刘昉没有回答姜维的话语,微笑地看着他,反问一句,“如果你是司马懿,换做是你的话,你会如何做?” 姜维沉思片刻,道:“如果是末将遇到这样情况,一定会选择交战。” “哦!为何选择交战?”刘昉笑眯眯的说道。 “如今曹叡身在寿春,又被我军围困,难以脱身而出,要是一味地前去救驾,不思后果,怕是整个曹魏都要被我军夺去。即便曹叡安然无恙,然长安、许昌等郡县都已经失守,曹魏名存实亡。” 姜维分析道:“此乃其一,第二个原因是陛下在此。即便寿春被围困,我军要想攻破防守,也不是三五天就可以。只要活捉陛下,寿春之围必解。并且有了陛下作为人质,不仅不惧怕蜀军,还可以趁机反攻我蜀汉。两军兵力悬殊,必须得战,战有一线生机,不战必死无疑。” 姜维在诸葛亮死后成为蜀国唯一能够抗衡曹魏的力量,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勇猛,更因为他懂得审时度势。身为将领只有勇猛并无谋略,算不得真正的将领,充其量不过是莽夫,胜利也不过是一时,非长久胜利。 刘昉深知姜维是真正的人才,故而此次追击司马懿,他让姜维随军出征,反而让赵云留守后方主持大局,待诸葛亮回合后,再率领大军前来接应,他想趁此机会好好观察姜维是否真的有勇有谋,结果是他想要的。 刘昉欣慰的点点头,赞道:“分析得不错,司马懿是不得不战。若非如此,我岂会亲自追来?” 赵风惊疑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 “是,也不是!”刘昉回道,“当初在渭水时,我就已经算准司马懿决不会与我军交锋,从一开始我就打算长久战。果不其然,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没想到司马懿真的会上当,撤兵准备前去救援曹叡。” “如果那个时候司马懿要是保持冷静,仔细分析也定能想到寿春被困不过是暂时,就算是救援也不应该是他前往。但是,曹叡还是派使者前往让他前去救援,这倒是真的帮了我忙,省去一些麻烦。” “渭南到寿春相距少说也有千里之遥,岂是一朝一夕就可到达。如果真的危机万分,许昌军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其它郡也会出兵救援。或许曹叡被我军包围时,不曾担心自己的安危,反而是担心司马懿趁此机会夺取曹氏江山,这样也给了我们攻占曹魏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是曹叡亲自送来的。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让他的心意白白浪费。”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连连,魏延自子午线出奇兵攻打长安,本想从后方包围住司马懿率领的曹军。偏偏孙权出尔反尔,下令吴军撤退,使得原本计划打乱,魏延气恼不已,恨不得立即杀了孙权,要不是他突然改变主意,又怎么会功亏一篑。 但是,刘昉早已做好准备,他在曹魏使者前往东吴面见孙权时,就已经派人送信给魏延,让他提前做好放弃攻打长安打算,反而悄悄潜入寿春附近。只要吴军撤退,他们就得行动,一切都按照刘昉算计的那样,又加上曹叡自己锦上添花,打开一个缺口,白白葬送大好河山,给予蜀军进攻曹魏的机会。 “曹军兵力远多于我军,此次正面交锋不可力敌,纵然我军是骑兵,也防止他们有对策。”刘昉郑重地说道,“待战马休息够了,我们便进攻曹军大营。诸位定要记住,这次决战决定曹魏与我蜀汉的未来。” 骑兵是依靠战马,战马身披甲胄,比平时要重许多,一路追击曹军而来,本就疲惫,要是未能获得足够休养,直接参与大战,后果十分严重,偏偏司马懿漏算了,给予蜀军足够的休息时间。 “明日该如何行动?” “司马懿想要以逸待劳,那我就成全他。”刘昉笑道,“明日骑兵分为三路,你们二人各自领一路从左右两侧冲击曹军,我则率领一部分骑兵正面冲击。那个时候曹军兵力必定集中在我身上,这样一来你们二人便可以借此机会大肆冲击,记住曹军决不能让他们汇成一处,将其所有部署全都打乱,只要有将领出现,立即杀死或挑下马即可,记住要活捉司马懿,其他人投降不杀,不投降者一律杀之,绝不留情。” 冲散曹军主力,失去将领指挥,就算再多的兵力也没多大用处,只不过是一盘散沙。 与此同时,司马懿也召集将领商议与蜀军交战的事宜。 “我军以逸待劳,就算蜀军骑兵攻来,也不必担心。”司马懿郑重其事地说道,“只要蜀军发起进攻,所有兵力全都集中在刘无忌身上,只要活捉此人我军便可大获全胜。” “如果蜀军骑兵直接冲入我军,那我军又该如何?” “蜀军乃是骑兵,我军多是步兵,又没有辎重等物怕是难以抵挡。蜀军之中不仅有刘无忌,还有赵飞虎等人,这些将领也是勇猛无敌之人,这事倒是有些麻烦。” 司马懿低头沉思一下,沉吟道:“如果真的如此,那就利用可以抵挡的一切阻止,哪怕是用身体也要给我挡住,只要活捉刘无忌,哪怕牺牲再多,那也是值得的。记住千万不能杀死刘无忌,一定要生擒。” 第三百八十八章 孤注一掷 “明日便要开战了,仲达是为此事担忧?” 司马懿目不转睛的望着夜色朦胧的天空,犹如曹魏难以琢磨的命运一样,如梦似幻。司马懿做好充足准备后便向刘昉下战书,未曾想刘昉的战书已经送至曹营,直到现在他手中还紧握着战书。 “伯济,你认为刘昉此人到底如何?” 郭淮一愣,勉强的笑了笑,“不是早已言明,仲达怎么有此一问?” “刘昉师承何处,世人皆知。”司马懿苦笑一声,“司马徽乃是真正的当世奇才,诸葛孔明、庞统等人皆与他有交,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弟子。只不过此人不喜名利,远离权力斗争。无论是孔明、庞统等都可以尊其为师,可他不愿意承认,只愿做知己。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会收刘昉为徒,不仅倾囊相授,甚至遍访名师指导。” 郭淮没有言语,静静地听着司马懿的独白。 “伯济,你知道吗?司马徽乃是我的老师!” “什么?老师?” 司马懿笑道:“此事无人知晓,原本我只是在乡间小有名气,并非名人。一日听闻先生途径,便前去讨教学问,后来便一直跟随其后学习三年。三年后先生离开北方,前往南方,我本欲前往,先生却婉拒我同往,言明我的前程在北不在南。” “后来我遇见丞相,得其重用才有所成。直到现在位列朝中重臣,先生当初之言果然应验。正因如此,我与先生再无联系,一直听说他的消息,从未见过面。直到刘无忌出现,他的身份让我很是担心,曾经屡次劝谏丞相倾尽全力杀之,奈何每次都让他逢凶化吉,实乃憾事。” 郭淮猛地回想起曹操尚在人世时,司马懿都主张严守与蜀汉交界的地方,对蜀汉不容小觑,还建议曹操派人秘密将刘昉杀害。只可惜这些事曹操都没有放在心上,还惹来曹操的反感。 “仲达那个时候便知道刘无忌乃是大患?” “伯济说笑了,我可没有预测未来发生的事情。”司马懿回道,“因为刘无忌乃是先生低传弟子,亦是唯一真正的传人。你可知道为何先生声名远播,学识修养是一方面,真正原因是先生有逆天改命的本事。无论诸葛孔明,还是其他人,亦是我都想从先生那里学得此本事,可惜先生至死都未透露半句,也不知他是否学会。” “逆天改命?” 郭淮从未听说司马徽有这样的本事,再说这事还真有点玄乎,郭淮倒是有些不相信,要真的能逆天改命为何司马徽至死都不用,这事在他看来更像是无稽之谈。 司马懿没有解释太多,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难以说清楚。明日便是决战,可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总觉得漏了什么似的,具体是哪方面他也不知道。 次日,曹军与汉军皆已整顿完毕。 通常两军交锋都是各自摆开阵仗,由各自军中将领冲锋陷阵。今日一战,彼此都清楚这些都不需要,只要最后取得胜利那便是王者。无论用什么方式,取得胜利才是关键,也是扭转乾坤的时机。 曹军分为五大军部,司马懿坐镇中央,又以红、蓝、黄、黑、白五色令旗为号令,令行禁止;红、蓝为主力军共计三万兵力,白军为五千弓箭手,黄军为五千重甲兵,黑色为一万亲兵护卫在司马懿左右。 “刘无忌,我已摆好大阵,恭候大驾!” 刘昉没有草率的下令进攻,倒是先打量起司马懿的大阵,他发现每个大阵之中都有一名主将与副将,这有可能是陷进,也有可能是生机。接着他又观察了司马懿四周的护卫军,然后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诸将,又叮嘱他们随机应变,厮杀时切记定要观察谁是‘王’,谁是‘兵’,不计代价杀了‘王’,曹军兵力再多定会四散开来。 原本刘昉是打算借机冲散曹军阵型,看见司马懿摆出的大阵,他知道司马懿早有准备,避免己方骑兵横冲直撞打乱阵型,以此将大军分为五个军部,彼此间息息相关,又各自为战。 既然是这样,刘昉也随之变阵,改为‘斩首’,擒贼先擒王。 赵风、姜维等人一马当先杀入阵中,司马懿挥舞起令旗,大军立即分开,随即又合上,将蜀汉大军团团围困住,赵风、姜维等人率领骑兵利用速度优势,不断地挑衅与刺探。 眼看赵风、姜维等人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四处飞奔,蜀军士兵也随即冲散而去,并非抱团而走,充分显示出骑兵作战的灵活性。司马懿拿起白色令旗,命令弓箭手放箭,又举起黄色令旗命重甲兵利用重甲围城一个圈,将四散开来的骑兵如同驱赶羊群一样将他们赶进羊圈中。 刘昉见状,立即取出弓箭,五箭齐发,齐齐朝着重甲兵的眼睛射去。重甲兵虽穿着厚重的甲胄,可暂时抵挡住骑兵的冲锋,然而行动十分不便,面部必须露出来,这才给予刘昉机会。 连续快速的射击五次,分别射中五个方位,给了赵风、姜维等人逃出包围的时机,又给了他们指点出重甲兵的弱点。由于赵风、姜维二人皆是猛将,有千斤之力,他们一击之下重重的击打在重甲兵身上,传来哐啷声,重甲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可是他们的力量无法保持长久,正好刘昉适时出手,让他们逃出生天,又再次冲进其它大阵,不断地搅乱敌方阵型。 “真是不容小觑!” 司马懿深深地叹息一声,只不过是半炷香的功夫,刘昉就看出重甲兵的弱点,还能加以反击。此时冲锋陷阵的只有赵风、姜维等将领,刘昉并未出战,不用言语仅需射箭便可指点大军方向,这份本事司马懿自愧不如。 司马懿眼睁睁的看着大军将蜀军大部分兵力牵制,赵风、姜维等人又是以一当十的猛将,一时半会难以将他们困死,更别说杀了他们。司马懿望着案上的黑色令旗,毫不犹豫拿起来,高高举起直指刘昉方向。 一万亲兵乃是郭淮亲自领导,他知道司马懿举起黑旗便是最后的决断,以赵风、姜维等人的本事,只要司马懿身边没有护卫军保护,他们必定快速杀至,那时司马懿危矣。 一命抵一命! 司马懿决定用自己吸引蜀军注意力,将他们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身上,那个时候不需要任何命令,曹军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一万亲兵全都杀向刘昉,司+马懿相信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怕众人围攻,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刘昉,司马懿觉得值得,这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决定。 :。: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一败涂地 郭淮含泪望了一眼司马懿,便带领一万亲兵从阵中杀出直奔刘昉而来。 “拼命吗?恐怕让你失望了!”刘昉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仿佛眼前杀来的一万亲兵如同尘埃一样,不足为惧。 “你们去帮兄弟们一把,这里不需要你们!” “陛下,这……” 刘昉没有重复自己的话,慢悠悠的从马背上下来,拍了拍身下的马匹,仿佛心有灵犀一样,那马儿磨蹭了刘昉一会,便乖巧的离开。接着刘昉又脱去身上厚重的铠甲,只穿着软甲,这让郭淮等人惊诧不已,更多的是欣喜,他不相信仅凭刘昉一人就可以杀了他们一万人,哪怕是神今天也难以阻挡他们脚步。 护卫刘昉左右的侍卫无奈的相视一笑,他们从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哪怕面前千军万马大不了一死了之。偏偏刘昉不愿让他们留下,无奈只能掉头相助赵风姜维等人。 虽然刘昉猜测曹军会将目标放在自己身上,那个时候众人都以为最多不过五千人,整整多了一倍。赵风姜维等人心里一紧,他们相视一眼,不再与曹军周旋,连忙掉转马头,直奔司马懿而去。 此时,司马懿完全愣住了,刘昉如此做等同于自寻死路。以他对刘昉的了解,他不可能如此冲动,也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来换取自己的性命。因为曹魏失去他还有他人出谋划策,蜀汉要是没了他相当于一盘散沙,无人能驾驭这股力量。 刘昉的做法让司马懿不能理解,由于他的犹豫让赵风姜维趁此机会,彻底发挥出骑兵的优势,将曹军阵型冲散,又马不停蹄的向司马懿杀来。司马懿恍惚间连忙举起令旗,再次指挥大军拦截蜀军。 赵风姜维等人哪里会给曹军堵截自己的机会,二人首当其冲杀了过去,余下的骑兵成为护盾,用自己的性命抵挡住曹军冲击。司马懿眼见赵风姜维二人冲来,丝毫不慌乱,气定神闲地等待着他们二人,又瞥了一眼刘无忌,心想:“无论你打算做什么,这次是我赢了。” 转瞬间,赵风姜维便将司马懿擒获,大军阵型彻底乱了。但是,郭淮率领的一万亲兵全都是精兵,这是司马懿作出的安排,为得是擒获刘昉,哪怕大军阵型乱了,司马懿被生擒,这些都不重要,郭淮要的是这场战争的胜利,他没有管后方的情况,眼里只有刘昉一人,一万亲兵也随之杀至。 刘昉一人面对万人大军,丝毫不惧,右手握着湛卢剑,左手又出现一柄短剑。随着曹军杀来,刘昉也动了。他可不是坐以待毙,也不会跟司马懿同归于尽,他要的是这场战争的胜利。 “杀啊!” 刘昉脸色如常,淡然一笑,朝着曹军冲了过去。 “自寻死路,休要怨我!” 郭淮惊诧不已,冷笑连连,他佩服刘昉的本事,欣赏他的临危不惧的勇气。可是这不是江湖比斗,乃是残酷的战争,唯有胜者为王。郭淮见他独自杀来,自然欣喜若狂,这样就能将刘昉擒获住,真的没有办法,只能下令杀之,决不能让刘昉存活下来。 事与愿违,刘昉独自杀来,可他们人太多反而成为一种障碍,刘昉没有穿戴厚重的甲胄,就是为了将自己的速度发挥极致。左手短剑是刺杀之用,右手长剑是抵御敌人攻击之用。 刘昉快速的在曹军中来回穿梭,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倒下,他们的脖子处有一道深深地伤口。亲兵身穿的甲胄虽不是重甲,也不是轻易就可以刺穿的,可他们脖子裸露在外,成为致命弱点。 刘昉下手快准狠,就像是杀鸡一样,对曹军士兵予以予求。由于他的速度太快,而敌军人数众多,又没有排列阵型,刘昉反复进出十几次,就已经刺杀几十人,这让他们心里更加慌乱,脚步也开始乱了,彼此都戒备着刘昉不知从何处杀来。 郭淮见状暗自吃惊,他是征战沙场的将领,大多数将领面临这样的场面都选择突围而出,走的是勇猛的路线,这样的将领最容易被抓。刘昉走的是剑走偏锋,躲躲藏藏,又身手敏捷,这让他有些焦急。 看着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士兵,郭淮气愤不已,努力保持冷静,急忙传令士兵四人依靠在一起,只不过他的声音在杂乱无章的脚步下显得微不足道,只有前面部分士兵听见遵从,后方的士兵吓破了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阵型,拼命地想要逃跑。 “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你怎么说都是一个人!” 郭淮冷静下来,冷冷地望着刘昉。 此时,刘昉只身一人,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里,而他手中的短剑血迹尚未干涸,可见他再次杀了不少曹军士兵,这让郭淮好不容易压下的愤怒再次点燃,不顾一切的朝着刘昉杀去。 “伯济你说错了!” “哪里错了?” “我不是一个人,你看看自己身后吧!” 刘昉无奈的摇摇头,指了指郭淮后方,郭淮冷哼一声,他不相信刘昉说的是真话。直到他转身望去整个人愣住了,后方出现整齐划一的蜀军,而且带头的将领正是赵云,就连诸葛亮也出现在后方。 “这……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刘昉淡淡的说道,“从一开始我便知道司马懿的打算,故布疑阵引我军上当。既然他想用自己的性命换取我的性命,那我怎么不配合一下?” “你怎么知道仲达……” “其实子龙孔明以及大军早已抵达,可惜你们不知情罢了!” 刘昉的战马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他身边,郭淮猛地想起这匹战马之前明明离开的,而它再次出现蜀军大军就来了,这事也太巧了,心里隐隐猜测这马应该是通知赵云率领大军前来,可是这事也太怪了,实在是难以接受。 “当初我曾说过,你会再次败在我手里。这次我还给你机会,你若是归降,既往不咎;宁死不屈,那便不能怨我了!你与司马懿始终是心腹大患,决不能纵虎归山,任何阻挡我灭曹的人都可杀之。” 郭淮仰天大笑起来,眼中满是泪水,他又回身望了一眼司马懿,猛地拔剑自刎,他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忠心。刘昉并未阻止,他之前所言并非虚言,上次放了是因为有后手,这次决不能再放他离去,他们要是在曹魏之中必定阻挠自己的霸业。 第三百九十章 绝境求生 “伯济!” 司马懿眼泪流满面的仰天痛呼一声,睁睁看着郭淮自刎而死,却无能为力救下郭淮,心中悲痛万分,又万分愧疚,他明白郭淮最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可他心知肚明自己也难逃一死。 “仲达先生,你可服气?” 刘昉吩咐士兵厚葬郭淮,转身来到司马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胜利者的高傲,宛如叙叙家常的语气跟司马懿说话。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司马懿将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厚的一笔。 “服了!”司马懿淡然接受自己失败,目不转睛的看着刘昉,又说道:“最佩服的还是先生。若非先生的精心培养,哪怕是你也无力回天。今天看见你,我才知道为什么先生收你为弟子。” “你也是老师弟子之一?” 刘昉惊讶地看着司马懿,撇过头看向诸葛亮,见他也是惊讶的摇摇头,这件事还真的没有听司马徽说过。毕竟有很多事情,司马徽都没有与他说,就连后来留给自己的一份力量,刘昉也没有用过。 “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司马懿笑而不语,又接着说道:“刘无忌我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败在你手里,无话可说,幸好是败在你手中,非诸葛孔明,唯一的遗憾是未能实现宏图大业。” “你说的宏图大业是取代曹魏,建立起以你为首的势力,朝中皆是你的人,犹如当年的曹孟德一样。”刘昉道出司马懿心中所念,“你又与曹孟德不同,你要的是身后流芳百世,不会做出与曹操一样的事情来,你只想有足够的实力保存自己家族长盛不衰,至于后面的事情交给后代处理,我说的可对?” 司马懿惊疑的看着刘昉,他心中所想全都被刘昉知晓。正如他说的那样,司马懿建立势力,架空曹氏力量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不受迫害,要是他真的没有做皇帝的打算是不可能的。 现如今曹叡有些本事,尚可平衡朝中关系,要是他死后,接替曹魏皇位的人根本不能入司马懿的眼,也就是说朝中无人压制他,那个时候司马懿才是真正的朝中第一人,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正因为你有这样的野心,我绝不会留你,至于你的后代子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刘昉也说出自己的想法,司马懿绝对不能让他活下来,只要他一死,司马家族没有主心骨也不会有野心,这是永绝后患的做法。 “如果你看见老师,代我向他问好,我绝不会辜负老师的栽培!” 刘昉悄悄地在司马懿耳边说道,他明白司马懿与司马徽之间肯定有关系,具体是什么关系,他不想弄清楚,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接着,刘昉下了斩杀司马懿的命令,直接离开了。 “老师,您的选择没有错!” 司马懿微笑的面对死亡,他看着刘昉离去的背影笑了。他又看了一眼诸葛亮,二人交手数次,谁都没有彻底占据上风,可以说算得上一辈子的对手。如今他要走了,诸葛亮送他最后一程。 “孔明,你知道吗?当初先生离开前往南方时,说是南方天有异象,帝星将会出现。多年来一直未曾发现帝星命格之人,如今看见无忌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先生的手段,利用天象蒙蔽我等,给了他足够成长的时间。” “你可知先生为何独独收他为徒?想必你也知道先生最厉害的本事是什么?因为那份本事本就是传授于帝王,唯有他有此资格。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资格,因为缺了那份属于帝王的命格,最多也就是辅星罢了。” 司马懿看见刘昉那一刻才知道原因,又看见诸葛亮,心里感慨颇多。他们二人做了好多年对手,今日诸葛亮送他最后一程,司马懿这才将心中的想法一股脑的说出来,最后在诸葛亮目送下被斩首示众。 刘昉一直不主张以杀止战,这一次他却大开杀戒。五万曹军归降三万人,战死一万五千人,又被刘昉处斩五千人。所有曹军主力将领以及不愿归降的士兵,全都就地处斩。顿时,鲜血染红昏黄的土地变成鲜艳无比的红色。 司马懿战死的消息很快传遍至华夏各个郡县! 孙权听闻此消息后震惊不已,他明白司马懿战死,曹叡又被蜀军围困于寿春,危机四伏。如果刘昉带领大军前往寿春,再无任何阻挡,也就是说曹魏将会在不久之后彻底消失。 “大司马死了?” 曹叡听闻此消息整个人愣住了,司马懿战死,损失五万大军,眼下这个时候这样大败的消息对军心打击甚大,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曾几何时司马懿成为曹氏宗亲心腹大患,如今众人如梦初醒方知司马懿的重要性。 “陛下,要是再拖下去就真的晚了啊!” 曹叡本欲在此等候司马懿救援,趁此机会杀出去。现在司马懿已死,他们还是被蜀军围困。众人心知这个时候再不杀出去,等候他们的将是刘昉亲率蜀国大军,那时就真的完了。 眼下情况紧急,曹叡不得不下令大军全力以赴,不顾一切的杀出重围。偏偏曹军士气低落,哪怕他身边有曹休、曹真等猛将,仍然带动不了大军士气,司马懿战死的消息让他们从心里畏惧蜀军。 “我们还能活下来吗?” 曹叡失去最后逃生机会,士气低落的曹军已经没有任何威胁,魏延倒是不慌不忙,也不主动出兵攻城,只是围困并未进攻。魏延再等待大军到来,要是急功近利攻城那才是真的给予曹叡机会。 “陛下何时才能抵达?” 魏延不主动出兵进攻,不代表曹叡就真的坐以待毙,他连续下令进攻蜀军,哪怕士气低落,也不顾一切的杀出重围。魏延率领的蜀军兵力明显不足,又在曹军三番两次猛烈进攻下,损失不少兵力,这让魏延有些担心。 “三日左右便会抵达!” 魏延露出凝重眼神,回身看了一眼身边的副将等人,众人皆是疲惫不已。但是,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退缩,咬咬牙下令叮嘱众人死守三天,待援军前来便是完成任务。 第一天,曹军出兵攻打,蜀军折损一千人,伤一千人。 第二天,蜀军再次折损一千人,伤一千五百。 第三天,蜀军死伤两千人,仅仅两千兵力尚可一战,魏延自己也伤了。 “陛下怎么还没到?” 魏延急了,他受伤相对而言较轻,仅仅是左臂、腰间、右腿各有一处大的伤口,身上的小伤口不计其数,就连甲胄都有些残缺不全。跟随他前来的副将已经动弹不得,有些副将已经战死沙场,士兵们断手断脚的很正常。 整整三天,魏延抱着必死的决心守了下来,要不是他用兵如神,又是猛将怕是两天都坚持不了。三天里,曹军就像是疯了的野狗一样,不论将领还是士兵,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根本不惧怕死亡,有些曹兵更是抱着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决心,一命换一命,甚至一命换两命,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即便曹军将领也难以约束士兵,他们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杀出重围,这个时候他们为得不是曹叡这个皇上,而是为了自己。人在困境之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就连自己都觉得害怕。 曹军将领布置战术等全都没用,这群士兵上了战场就像是敢死队一样,不顾一切的拼命打法。如果不是他们不要命的冲出去,魏延也不至于如此焦急,这样下去的话,曹叡有可能逃脱。 “他们是怎么了?” 曹叡站在城墙上望着前赴后继拼命地士兵,他已经看不下去了。那一个个倒下的士兵,又一个个冲上去的士兵,前面倒下的很快成为垫脚石,与土壤融为一体,后面拼命的冲上去,完全是不要命了。 “他们想要活下去!” 曹叡闻言一愣,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明白众人的心情。司马懿战死,等于磨灭了众人希望,失去希望的士兵在强大的求生欲下,已经变得十分可怕,这种可怕让他明白自己的懦弱。 如果换做是他,曹叡自问做不到。 曹叡想要离开城墙,望着下方拼命的士兵,他放弃了离开想法,转身走向战鼓,亲自擂战鼓,鼓舞士气。那一阵阵战鼓声传来,士气再次高涨起来,整整三天都是曹叡亲自擂战鼓,身边的武将全都派出去与士兵同生共死,他们知道这是最后机会,不是为了曹魏,而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而战。 身为士兵,主将不投降,他们坚决不投降,哪怕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三天的战斗让曹军看到一线希望,蜀军则是焦急不安;三天求生战,曹叡亲自擂战鼓也让他的双手虎口撕裂,他也换上了甲胄,用自己的行为告诉将士,他愿与士兵同生共死,低落的士气再这三天的战斗中再次被鼓舞起来,只要再次进攻就可突出重围。 第三百九十一章 杀! “将军,咱们退吧!兄弟们扛不住了!” 身负重伤的副将满脸愁容的来到魏延身边,他已经连续战斗三天,一日都不得安宁,就连一刻都不能休息。如今他的眼睛满是血丝,干裂的嘴唇,苍白的脸色,望着身边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兄弟,又看着前赴后继的曹军,援军又迟迟未倒,他真的难以坚持下去。 如果再坚持下去,恐怕留不住曹叡,就连兄弟们的性命保不住了。受伤的兄弟有千余人,这次曹军突袭而来,援军未到的情况下,死伤更是不计其数,为了兄弟们他宁愿做这个刺头。 “不能退,此乃陛下交托于我的重任,哪怕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此次围困曹叡是陛下亲自下得命令,我们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只要等到援军抵达,我们便可安然渡过难关。” 魏延全身都是血,甲胄上还残留着几日前留下的血迹,他看着身边的副将,又看了看四周全是曹军兵力,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现在曹军已经冲出一个缺口,只要他们在退缩一步,曹军便可脱困而出。 魏延身为将领,他也不愿意看到身边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但是,他是蜀军将领,更是刘昉的结拜兄弟。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刘昉的期待,哪怕用自己的性命抵挡,也决不允许曹军脱困。 “可是援军迟迟未见,兄弟们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我们已经做到自己该做的,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根本就不是我们兵力所能抵挡的。将军,他们都是一起上阵杀敌的兄弟啊!将军,还是退吧!” 援军迟迟不来,说好三天抵达,愣是到了第四天还是未到。蜀军将士心里有些慌张了,魏延坚定不移的相信刘昉不会丢下他们。但是副将说的话让他陷入沉思,又转身看了看兄弟们,沉声道“什么都别说了,让兄弟们退吧!” 魏延说到底还是心软了,他不想兄弟们跟随自己一起死,就算真的要战死沙场只有他一人就够了。当魏延说出撤退的命令,副将惊喜之余,又问道“那将军呢?” “我是主将怎可退缩?你们是我兄弟,我绝不可能看着你们战死,眼下曹军士气大涨,我军兵力无法形成威胁。我可以留下殿后,与曹军决一死战,你们就不必留下来了。” “将军,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是将军这就是我的责任!”魏延斩钉截铁的说道,“此乃军令,违令者斩!” 魏延下了最后一道撤退的命令,他孤身一人手握长枪伫立在曹军面前,犹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样。若是在平时,魏延的勇气实在是令人佩服;现在魏延如此做,在众人眼里就是自寻死路,独自一人抵挡住犹如潮水一样涌过来的曹军。 士为知己者死! 魏延抱着必死决心,他用自己的死回报刘昉对自己的信任。纵然援军未到,魏延也不会抱怨刘昉。因为刘昉对自己的信任足以包含一切,哪怕自己今日战死也绝不可能退缩半步。 面对着曹军数不清的士兵杀来,魏延没有畏惧,脑中浮现出当年他与赵云、赵风等人跟随在刘昉身边出生入死的画面,又想起刘昉与自己等人结拜为兄弟的场景,猛地高吼一声“若有来世,我愿再披挂上阵!” 魏延独自一人死守,哪怕被曹军团团围住,他依然不放弃! “前方是哪里的军队?” “好像是咱们的军队!” “快点!” 刘昉带领着赵云、赵风等人已经来到寿春,正好遇见撤退的己方士兵,刚好那名副将认得赵云、赵风,他快速的将事情经过说出来,痛哭流涕的请求刘昉出兵救援,再晚恐怕来不及了。 “子龙、飞虎,你们二人随我前去救援魏延,绝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刘昉听闻情况紧急,连忙下令赵云、赵风二人先行一步前去救援魏延,大军则交给诸葛亮带领紧随其后。 “五哥,你可不能出事啊!” 刘昉默默地祈祷魏延安然无恙,随着他不断地拍打着马背,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议,就连赵云都难以追上,无奈之下赵云、赵风只好再次拍打马背,他们三人骑得都是上等好马,仍然追不上刘昉。 “难道今日我魏延真的命丧于此吗?” 魏延浑身是血,身上的甲胄已经全部损坏,衣服也被划破,浑身无力,面前是一堆曹军士兵的尸体,鲜红色的血液仍然流淌着,他已经提不起任何兵器,满脸的倦容,整整支持半个时辰已经足够让将士们离去,他已经不做任何反抗,缓缓地闭上眼睛,任由敌军士兵长枪刺来。 “五哥!” 魏延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迟迟不见敌军兵器刺来,惊疑的睁开眼睛,刚好看见眼前的士兵喉咙处插着一支箭矢,就连旁边还有几人也是如此;接着又是一阵箭矢射来,听到有人喊自己,惊讶的回过头,只见刘昉单枪匹马,手握长枪朝着自己方向杀了过来。 顿时,魏延的眼睛湿润了,通红的眼睛望着焦急的刘昉,他仰天大笑起来。原本动弹不得的身体,不知何时充满了力气。当他站起来时,刘昉已经到了他面前,可他已经多余力气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刘昉。 魏延还能站起来,刘昉悬着心放下了,他看着魏延被曹军团团围住,那人准备给予致命一击时,刘昉射箭救下魏延,又有人想要杀死魏延,刘昉更是毫不犹豫连续射箭,好不容易震慑住曹军士兵,又看见魏延瘫软在地浑身是血的模样,他心里担心魏延真的去了。 “杀!” 直到魏延站起身来,刘昉准备开口说出的话,在他看见魏延身上的伤势后,被满腔的怒火所填满。瞬间他的眼睛红了,要是再晚片刻,魏延就真的死了,一时间刘昉毫不犹豫的杀向曹军士兵,他将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在曹军士兵身上。 刘昉这次没有犹豫,手中长枪犹如死神镰刀一样,疯狂的收割曹军士兵的性命。每一次出手必定见血,每一次见血必有死亡。一次次的杀进曹军阵营,又一次次的杀回相助魏延,曹军上下一片惊恐,望着犹如杀神一样的刘昉,他们再一次害怕了。 。 第三百九十二章 咱们是兄弟 “五弟,你没事吧!” “四哥、六弟!” 赵云、赵风二人紧随其后杀来,他们看见刘昉疯狂的杀戮,魏延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好奇地来到他身边。当他们二人看见魏延身上的伤势后,眼睛猛地睁开,冰冷的目光扫视着曹军士兵。 此时,他们明白刘昉为何会疯狂的杀戮,不顾一切的扑向曹军士兵。如果不是看见魏延身子略有颤抖,鲜血还在流淌,顾念他体力难支,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杀出去。 魏延瞧见赵云、赵风二人都来了,还以为大军到了,猛地回头看了过去,还是空荡荡的一片,想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赵云见状知道他心中所想,长话短说的说了一遍。 “飞虎,你守着这里,谁敢前来,全都杀了。” 赵风听从赵云吩咐,他明白赵云的怒火是来自哪里,而他也知道赵云是想看看魏延的伤势到底如何。于是,赵云认真的检查魏延伤势,见他身上满是伤痕累累的伤势,轻手轻脚的卸下身上的铠甲,发现铠甲已经与衣服皮肤黏在一起。 “嗯!……” 魏延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动手,赵云猛的用力,只听魏延一声闷哼,可见黏的有多紧。并且,赵云还听见像是一层皮脱落的声音,当他将甲胄好不容易卸下来,气得他差点提起长枪也杀了过去。更新最快手机端: 第三百九十三章 开城归降,曹魏灭亡 由于魏延重伤昏迷,刘昉下令大军暂时退去,没有选择与曹军立即对战。现如今他们士气高涨,可是连续赶路,体力消耗甚大,不可能立即再次展开大战。无论将士身体素质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坚持太久。 与其急功近利,倒不如守株待兔。 “取我弓箭来!”刘昉下令撤军,不过他可不想曹军过得这么轻松,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曹叡,他决定给予对方一个惊喜,也可以说一个决定,到底如何抉择就看曹叡自己。 赵云、赵风二人骑马站在刘昉左右两边,士兵将刘昉的弓箭取来。不过他们不是拿过来的,而是两人抬过来的,这把弓乃是用玄铁制作而成的重弓,射程比常用的弓箭要远的多,威力也十分大。 这把弓是刘昉亲自命人督造而成的,他单手拿起重弓,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帛拴在箭头上。直接朝着曹叡射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施展五箭齐发的绝技,而是一支箭。 曹叡不愧是曹魏皇帝,胆识过人,面对箭矢射来,仍然不动声色,就这么冷静的站着。当箭矢从曹叡身边穿梭过去,直接刺入墙壁之中,曹叡的目光仍然锁定在刘昉身上。 直到刘昉离去,曹叡这才收回目光,大臣也就布帛呈上去。 “给你三日考虑时间,三日后你的选择,将会决定曹魏的命运。” 曹叡认真的看了一遍,死死地拽在手中,这不是一种商讨,而是一种命令。曹叡知道刘昉带领大军前来救援后,他便知道自己唯一的生路被斩断了。原本尚存希望,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 大起大落的心情让曹叡很不好受,可他偏偏没有与刘昉叫板的资本。曾几何时蜀汉只不过是三足鼎立之一,曹魏才是势力最强大的一方;如今地位翻转,蜀汉才是真正的强者。 无论是鼓动孙权改变主意,斩断与蜀汉的联盟关系的计策,还是派人前去对战全都败了。一切的阴谋诡计在强大的势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这个时候他想起自己的父亲交代自己的话:“你要记住蜀汉刘无忌才是最大的后患,蜀汉有此人一切皆有变数。至于仲达先生,可用也要防,他是有才之人怎可屈居人下?但是刘无忌的威胁比之仲达更加厉害,你要时刻谨记决不能小觑蜀汉的力量。” “当初父亲在世时,曾经与刘无忌见过面,对他十分赞赏。那个时候看不出刘无忌的危害,这才在长坂坡之战放任其离去。其实父亲也对我说,就算真的想留住他怕是付出极大的代价。” “后来父亲征讨蜀汉数次,全都失败,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你要谨记,刘无忌才是最大的威胁,朝中唯有司马仲达才可与之相比一二,论及真本事刘无忌也不能小看他,决不能放松对蜀汉的防御。” 曹叡脑中浮现出父亲曹丕嘱托自己的话,可他心高气傲,又加上蜀汉刻意隐藏实力,使得曹叡对蜀汉之事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他知道父亲的话是对的,刘无忌是真的可怕人物,哪怕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改变眼前的情况,留给他的路只有两条,无论是哪条路结果都是一样。 曹叡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离开城墙回到行宫中,一直闭门谢绝见任何大臣。无论是曹氏宗亲,还是功成名就的大将等全都被拒之门外,谁也不知道曹叡为何如此做,整整两日不吃不喝,直到第三天才走出来。 三天时间,既是刘昉给曹叡考虑时间,也是己方大军休整时间。那些经历大战受伤的将士全都被刘昉派人护送离开前线,为得是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这一次寿春之围经历的实在是太多。 经过两天的休息,魏延终于醒来,刘昉亲自前去探望,这一战能有这么大的收获,全都是因为魏延领导有方,最后一刻哪怕自己身死也要保住兄弟们安危,全军上下对他钦佩不已。 “五哥,对不起!” 魏延见刘昉对自己道歉,想起昏迷之前的刘昉对自己说的话,以及经历的事情,他心里有些感慨,自己都是从生死轮回边缘走了一遍的人,有很多事情都想的比较开。 “七弟,有些事情不必多说,咱们是兄弟!再说了你是君上,我是臣子。此计划乃是你制定出来的,我不过是执行者罢了。即便是我真的战死沙场,我也无怨无悔。” 魏延由衷的说道,“你是皇上,哪怕有错也错不在你。” 刘昉眼睛有些湿润了,他能感觉到魏延对自己来晚的事情并未放在心上,是真心不在乎这件事。可是刘昉心里这道坎一直过不去,魏延越是放得开,他的心越是愧疚。 现在这个时候的刘昉不是一国之君,像是做错事的弟弟一样,反驳道:“君有错就得改之!你是我的兄弟,我险些让兄弟遇难,这一切要不是因为我,也不至于如此。” “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魏延笑道,“若非你们来得及时,或许我真的去了也说不定。无论是君臣也好,还是兄弟也罢,就算你错了,我也不会觉得你有错。”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至少我不是活下来了吗?不过说真的,因为何事才会导致大军行程延迟?” 魏延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他倒是好奇是什么事情会影响刘昉。 刘昉亲口说出路上发生的事情,实际上他们的确可以做到三天内必达。并且,那个时候抵达兴许曹军早就灭了。因为他们的行程虽快,不过沿途还有休息的时间,稍微调整一下便可进行大战。 偏偏这个时候刘昉接到一封书信,乃是张鲁之女张琪瑛送来的。对于张琪瑛,刘昉也十分愧疚。因为常年征战,又分隔两地,就连刘昉自己都险些忘了她存在。直到这次进攻曹魏后,他终于踏入曹魏地界才有她的消息。 张琪瑛出现在他行军的郡县中,还派人送来书信,上面仅有一句话:“你可还记得我一直在等你!” 刘昉看见这句话连忙从军营离开,直奔上面的地址与张琪瑛见了面。她的容貌并没有多大变化,唯一改变的是她笑容少了很多,没有以前那种单纯与热情,相反更多的是成熟与内敛。 张琪瑛告诉他这些年自己的经历,他父亲张鲁那次战败后,便投奔曹操,可是没过多少年便去世了。身为女子她本应该出嫁的,而且张鲁在世时也给她找了婆家,可她不愿意听从父亲的话,为了刘昉一直守身如玉,最后迫于无奈她只好男扮女装进入父亲创立的五斗米教,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当晚刘昉与张琪瑛相处一夜,具体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昉并没有说明,不过魏延等人都明白。并且刘昉承诺,曹魏灭亡时,他一定会亲自接她回蜀汉。正是那一晚他离开军营,赵云、赵风等人不敢私自带领前行,直到他出现才匆匆忙忙行军,张琪瑛目送着他离去。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魏延感慨的叹息一声,对于张琪瑛究竟如何魏延不清楚,不过赵云他们倒是知道一些事情。不过这有关于刘昉私事,他们只能藏在心里。对于张琪瑛这个女人,赵云还是十分认可的,敢爱敢恨,主要还是她对刘昉一片真心。 “陛下为何我昏迷以后,不出兵攻城?” 对于刘昉的私事,魏延也不愿多打听,他更在乎的是自己重伤昏迷以后发生的事情。 “时机不成熟,只好暂且退兵!”刘昉笑了笑道,“不过我已经给了曹叡机会,这是一个选择题。如果他选择对了,那么曹氏家族将会留存下来;如果他选择错了,那么曹氏家族将会随他一同覆灭。” “你认为曹叡会开城投降?”魏延思索片刻,便猜出刘昉给曹叡的选择是什么。 “他是聪明人,会明白如何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刘昉对此事有绝对的自信,他的到来给予曹军重大打击,任何时候掌握主动权才是关键,曹军希望破灭,曹叡是明君,不是昏君,他必定会明白刘昉这样做的原因。 第三天,曹叡只带着一人离开行宫,亲自前往军营巡查情况,他看着惆怅且士气低落的将士,他明白没有必要继续战斗了。接着,曹叡又穿街过巷走了一遍,看着自己的百姓诚惶诚恐的模样,心如刀割;最后,他来到城中最高处俯瞰望去,大好河山尽在自己脚下,偏偏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 当天晚上曹叡召集群臣,说出自己的决定! 开城归降蜀汉! 一些旧臣与将领跪地痛哭流涕,祈求曹叡不要归降。但是,曹叡将自己的理由说出,众人哑口无言。如果一己之私而枉顾百姓死活,将士死活,那他就不是一位合格的君臣,尤其是看见刘昉独自一人救下魏延时,内心告诉自己绝对不能为了自己而让无辜的人去送命。 次日,刘昉点齐兵马,所有将领全都出现在城门外,不过他并没有摆阵,而是等待城门开启。 当太阳升起时,城门开了,刘昉脱下身上的龙袍,穿上平民的衣服,与一众大臣将领出城亲自跪迎刘昉大军入城。当他脱下龙袍那一刻,曹叡整个人一下子轻松许多,这些日子堆积的压力没了,可他还是流出眼泪。 曹叡决定开城归降的那一刻开始,曹魏便走向灭亡。曾经强大且实力雄厚的国家,在刘昉的统治下被蜀国给吞并了。 :。: 第三百九十四章 霸业初成 随着曹叡亲自率领百官开城门归降,曹魏彻底从历史轨迹消失,留下来的只有胜利者。 刘昉亲自走上前去接过曹叡亲笔所写的降书,他接受曹叡的投降,而曹军士兵见曹叡归降,手中兵器也丢下,武将甲胄也都卸下,犹如罪犯一样。 刘昉命诸葛亮亲自将曹叡等人送至行宫中,他自己则是带领赵云、赵风、魏延、姜维等将领前往曹军军营,而曹魏武将也跟随他的身后。但是曹叡并未同意刘昉做法,反而与刘昉一同前往军营,他也看看刘昉治军之道。 “在下乃是蜀汉皇帝刘无忌,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一国之君,也可以把我当成一军之帅。你们都是曹魏的旧部,我刘无忌也不会做那种不仁不义的事情。现在曹魏已经不复存在,你们将成为一支无人领导的军队。” “当初我给曹元仲两个选择,现在我同样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继续留在军中效命,不过你们效忠的对象不再是曹魏,而是蜀汉;第二,你们可以解甲归田,我绝不会强留,另外我会给予你们应得军费,让你们回乡不至于饿死。” 刘昉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你要是想留那就继续留下来,不想留下来也可以走。如果是两军经过大战的胜利方,刘昉决不会亲自前来。正因为这次胜利有些特殊,这股力量成为不确定因素。 寿春之围已经持续数月,他们经历了人生中大起大落,从凯旋接受封赏到被敌军围困没有出路;从看见希望又到失去希望,这让他们的精神承受了太多痛苦。此次大战真正死伤并没有官渡之战那么多,可他们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战斗力,要是有他们存在,蜀军战斗力必定再次提升。 另外,刘昉看重的是他们这些人中是否会有人能够脱颖而出,能够承受住精神摧残依旧保持战斗力,那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才是最可怕的。他们已经跌入谷底,又怎么会惧怕其他大军。 刘昉这番话不仅仅是对士兵们说的,还有站在曹叡身边的武将,他们都是明白人。但是,谁也不愿成为第一个人。接下来,刘昉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陛下,我……我愿意留下!” 偌大的军营中静悄悄的一片,这样的宁静有些反常,突兀的声音响起,惹来众人目光。只见一个瘦弱的士兵怯懦的走出来,来到刘昉面前直接跪在地上,他愿意成为第一个归降的士兵,也愿意继续留下当兵。 “你站起来回话,记住这里是军营没有君臣之礼,只有军令!”刘昉的声音让他一愣,诧异的抬起头,那模样明显是营养不足,这次战争让他经历了太多,要不然这么单薄的身子也绝对不可能参军。 “你为何要留下,难道回家不好吗?” “因为除了继续留下当兵,我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家早已经没有了。之所以选择当兵,也是想建功立业,成为镇守一方将领,光宗耀祖。既然选择当兵,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那士兵言语间有些苦涩,他的家乡早在战争中消失了,就连他的双亲也不在了。如今让他解甲归田,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在哪里,还不如继续从军,哪怕是小小的士兵,他依旧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将领,至少这条路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要好很多。 “你站在一旁!” 刘昉让他站在另外一处地方,也可以说是愿意留下来的士兵应该站的地方,然后他又看向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将士一眼,站起身来高喝一声:“你们为何从军?难道不是跟他一样想要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军吗?不想成为将军的士兵永远不是一个好士兵!现在给你们最后选择,愿意留下的就跟他站在一起,不愿意留下来的原地不动。” 片刻后,那些犹豫不决的士兵全都一窝蜂的走向第一个归降的士兵身边,还有一些士兵没有动作。在刘昉的鼓动下,两万大军仅留下数千人不愿继续从军,有些则是年纪大了,他们已经失去曾经的热血,只愿回家与家人团聚。 曹叡身边的将领,也有数位将军走了过去,只有曹氏宗亲以及老将留下,他们愿意解甲归田。刘昉兑现自己的承诺,数千士兵从军籍中削去,又赐给他们一笔钱财和几亩地,让他们回乡有个依靠。 当刘昉如此做法,曹叡自问自己从未做过,而他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样善待士兵。如果换成自己,曹叡自问做不到刘昉那样,这次他明白自己为何会输的那么彻底,输的不冤枉。 刘昉解决军营中的事情后,这才亲自邀请曹叡与自己一同前往行宫,而曹氏宗亲等人也紧随其后。军中事情就交给赵云、赵风等将领,魏延因为身体原因跟随刘昉一起离开,临行前特意叮嘱姜维留意一下那个第一个站出来的士兵,悉心培养兴许会有意外收获。 “先父曾说过你的事情,并未亲眼见过你;先祖倒是见过,也曾提醒先父提防蜀汉,尤其是你刘无忌。可是这些年蜀汉并没有强大,应该说是刻意隐藏实力,让我掉以轻心,以致今天的败局。如果那个时候听从仲达先生的意见,派人刺杀兴许说不定会有改变。” “元仲说的兴许会发生,不过有些事情已经注定了,无法改变。” 曹叡是皇帝,哪怕他现在不是,可他气度以及谈吐无法改变,刘昉也不在乎这些,二人第一次相见就像是朋友一样交谈,其他人则是盘膝而坐静静地听着,客厅中只有他们二人的对话。 “事实证明先祖说的是对的,你的确不容小觑。从一开始你就计划一切,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迅速的拿下我曹魏。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切基本上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刘昉没有否认,北伐计划实施开始就一直按照他计算的再走,唯一的偏差就是差点让魏延丢了性命,以及战争的持续时间有些久。无论是孙权的出尔反尔,还是曹叡来到寿春,每一步都是精心布局,一步步吞并曹魏。 “现在蜀汉的实力就算是我曹魏有所防备,没有东吴的相助,要想取得胜利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兴许还会战败。可笑的是我们还想着破坏结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想必这些都已经知道了。” 曹叡由衷的佩服,刘昉的手段从刚才就已经看出端倪,恩威并施恰到好处,算无遗策是他的优势,他能与军中将领同甘共苦,懂得将士的心声,轻而易举的抓住人心,然后加以引导就可以达成目的,这与他真的不一样。 如果说做皇帝,曹叡自愧不如,现在他明白蜀汉的强大绝不是侥幸,刘昉的本事也不是因为有了名师指引,而是他自己一点点的摸索出来,走出自己的道路,这是他曹叡比不了的。 “元仲说的没错,这一切全都算计在内。另外不妨在告诉你一件事,蜀汉的真正实力足以与曹魏、东吴两国同时开战。只不过碍于我与孙权的特殊关系,一直没有动作,要不是孙权先行出尔反尔,我也不会稍微动作一下。当然有东吴相助,我的计谋才能如此顺利实施下去。” 曹叡以及曹休等人听闻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他们这才知道蜀汉的实力到底有多大。 “你给我留下三天时间,其实也是给自己休整的时间,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其中缘由,肯定我必会归降!” “的确如此!”刘昉笑道,“你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可你却无能为力改变什么。虽说你我是第一次相见,不过我知晓你的事情,你是昏君兴许不会这样做,可你不是,你顾念将士以及无辜百姓,也算得上一位仁慈的帝王。” 曹叡沉默了,刘昉说的没错,他明明知道这是蜀军给自己休整的时间,可他就是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那个时候自己就像是绵羊一样,刘昉就像是狼群一样,随意的吞食自己,就算能坚持也坚持不了太久,而且军心已经失去,战斗力大减,就算再打下去也是己方失败,那还不如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失败。 “接下来你该如何处置我们?” “封你为王,至于其他人则是平民,却在你的封地里,而这个地方便是寿春,你看如何?” “你不怕我们东山再起?” “即便是东山再起我依然可以灭了你们,不过真的是那样的话,整个曹氏宗亲将不复存在。” 刘昉气定神闲的模样,告诉曹叡他根本就不惧,相反应该担心的是他们。如果曹氏宗亲有一人图谋不轨,整个家族将会受到牵连,这也是刘昉的话中透出来的意思,就是让曹叡自己管好自己的人。再说他的确不怕曹叡再次起兵捣乱,就算曹氏宗亲归为他的管辖,也不过是一种策略罢了,没有军权什么都不是,而且现在蜀国的实力强大到不怕任何威胁。 曹魏已经灭亡,哪怕曹叡未死,他们也不敢有丝毫动作。因为他们连最基本抵抗的本领都没有了,如今这个时代不是曹操那个混乱的格局。曹军战斗力最强大的骑兵都被自己吞并,曹魏纳入蜀汉版图,蜀汉已经成为真正的霸主,而刘昉的霸业初见端倪,接下来他要做的是吞并东吴,真正的统一华夏。 第三百九十五章 帝王之路 刘昉的强势与霸气,让曹叡苦笑连连,心知刘昉说的事实,无力反驳。即便真的让他东山再起,曹叡也没那个想法。这次被围困于寿春以后,不仅将士士气大跌,就连他自己身上的锐气与锋芒也消磨殆尽。 身为曾经的帝王,曹叡明白自己潜意识里畏惧蜀汉的实力,打从心里失去反抗的勇气。曾经刘备一次次被击败,一次次崛起,不仅仅是因为有人相助,还因为他的韧性。 曹叡未曾经历当初那个混乱的年代,身上的坚韧早已消失,要想让他再次想办法夺回曹魏江山,说实话他真的没那个想法,相反现在的安排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曹叡以及曹氏宗亲等都被刘昉安置在寿春,曹叡仍然有爵位,刘昉待他不薄,直接封他为魏王,享有王爵的一切待遇,除了军队以及财政,其它权力全都还给他。 寿春这地方是曹叡一辈子的阴影,刘昉有意为之,让他继续呆在这里,明显是警告他克己守礼。若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犹如当年一样再次攻破寿春,将他们全都处置,曹叡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朝代的更替乃是历史发展必经之路,曹魏虽然已经灭亡,不过朝中大臣全都保留下来,刘昉并没有动他们。因为曹魏地大人多,整个蜀汉大臣对此地不是很熟悉,要是全都更换或是调遣,不仅影响治理国家的政策,还会影响全国经济。 曹魏灭亡以后,刘昉并没有立即发兵攻打东吴,他要等待时机。有些事情并不是一蹴而就就能达成的,唯有缓慢吞之才行。整整一年时间,刘昉再无任何动作,全心全力的管理现在的蜀国。 身在蜀郡的刘备听闻曹叡归降,他整个人都傻眼了,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梦想。如今不是梦,而是发生的事实,曹魏真的灭亡了,这一切全都是刘昉的功劳。 当天晚上刘备喝得酩酊大醉,他真的很高兴;次日,刘备命人备车前往寿春,他从未真正进入曹魏地界。现如今他想完成自己多年的心愿,刘昉得知刘备前来,连忙派人护送。 “无忌,你做的比我好,大汉天下有望复苏!” 刘备来到寿春与刘昉见面,真的站在曾是曹魏管辖的郡都时,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真的很庆幸刘昉成为蜀汉帝王,多年心愿在自己有生之年实现,这已经足够了。 “父亲,您身体不适,理应多歇息才是。” 刘备的到来惹来刘昉的责备,这些年刘备的身体日益衰弱,精神萎靡,发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颊,就连身体也瘦弱很多。曾经意气风发的刘备,此时已经到了暮年。 即便刘昉心知肚明,可他还是有些不忍,希望自己的父亲多活几年。 “此乃当务之急,我的身体如何,心里有数。曾经的岁月都扛过去了,现在又看到多年心愿完成,就算真的有什么万一,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刘备欣慰的笑了笑,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暂时按兵不动!”刘昉沉思片刻回道。 刘备一愣,他懂得刘昉的意思,碍于孙尚香的面子,刘昉不得不慎重对待。如果是刘备兴许不会顾忌那么多,可刘昉与他不同。如果真的动兵攻打东吴,孙尚香又该如何取舍。 顿时,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父亲,我想迁都至洛阳!” “为何?” “洛阳本就是汉朝的首都,而此地正处于华夏中部地带,地理位置十分优越,不仅对外可快速决策,还可以坐镇中央总揽大局。”刘昉说出心里的想法,顿了片刻,道:“假如真的与东吴开战,此地乃是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刘备没有反对,他明白刘昉的话,有些事哪怕不去面对,也不得不去面对。毕竟,天下不能有二主,为了华夏能够大一统,大汉王朝继续延续下去,攻打东吴势在必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随着刘备的同意,刘昉立即着手实施,他传旨于天下,告知百姓迁都至洛阳,自此以后蜀国首都不是蜀军,而是洛阳。并且,刘昉也众人商议后改国号‘汉’,废除‘蜀’的称呼。 与此同时,孙尚香、貂蝉等人也被安排在洛阳行宫内居住。 “小香,我有事与你商量!”刘昉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事要跟孙尚香说明白,免得到时候夫妻离心。 孙尚香一愣,苦涩的回道:“终于要开始了吗?” “对不起,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华夏能一统,此举势在必行。” 刘昉看见孙尚香痛苦的神情,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无可奈何,总不能因为孙尚香存在,阻止他统一华夏的道路,对不起刘昉做不到,统一华夏是最大的心愿,他不得不这样做,哪怕孙尚香伤心也无法阻止。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孙尚香凝视着刘昉,道:“你知道吗?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那个时候你是司马无忌,不是现在的刘无忌!即便你在父亲身边做谋臣,可我仍然不觉得你会与他有什么关联。” “当你的身份泄露,你告诉我刘皇叔是你的父亲时,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担心吗?我怕终有一天,你会与兄长在沙场相见。或许你认为我自私,的确我是自私了。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兄长,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相公手中。” “兄长也曾与我通信,我也曾提醒过他决不能与你为敌。但是兄长始终不信我的话,一次次的出尔反尔,那个时候我也生气。如果不是你做好准备,或许我失去的人便是你。” “我知道自己是汉朝的皇后,理应母仪天下,为大局着想。可我还是有些舍不得,不愿看见你们真的生死相搏。可我也明白自己阻止不了这场战争,因为你们是男子汉大丈夫,又是一国之君,此事在所难免。” “皇上,您可否答应小香,真的有那么一天时,能否绕过兄长一命?” “我答应决不取他性命!” 刘昉痛苦的点头,孙尚香对自己的称呼已经变了,他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向以前那样,这个要求他一定要答应且做到,要是违背此诺言,他们夫妻将会彻底离心离德,刘昉也不想看见孙尚香痛苦。 当初孙尚香身份高贵却选择一无是处的他,哪怕孙权反对,孙尚香义无反顾的嫁给自己,哪怕与兄长作对也在所不惜。回想曾经的一切,孙尚香对自己的这份情谊让他有些愧疚,可是走上争霸的道路就没有回头路,唯有一路走到底。 当天晚上,孙尚香以身体不适第一次拒绝刘昉留宿,刘昉无奈离开。当他离开以后,孙尚香哭了,刘昉听见她的哭声却没有进去,脚步停顿片刻,毅然决然的离开前往会议堂。 “帝王路真的没有亲情所言吗?为什么做不到霸业与亲情共存?” 徐庶、庞统、诸葛亮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早已在会议堂等候刘昉的到来。因为他们这次商议的事情就是有关于攻打东吴的,可是刘昉来的时候,他们看出他心情低落,想要劝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唯有等待刘昉主动开口。 “臣等明白陛下的痛楚,可是为了天下百姓与汉朝江山的延续,就算是痛楚也不过是短暂的。”诸葛亮郑重的回答,“帝王之路本就是一条血路,需要踩着无数人的血与肉方能成功。一将功成万骨枯,一朝帝王更是如此,唯有历经血的洗礼,情的升华才能成就帝王。” “纵观历史没有哪一朝哪一代的帝王不是踩着他人的血与肉登基的。”庞统也出言说道,“前朝秦皇嬴政纵横天下,扫灭六国,统一华夏,不也是踩踏着无数人的尸体登基称帝;即便是高祖皇帝夺得天下,亦是如此。” “只要你是皇上那一刻开始,这条路就已经注定是血与肉构筑而成,尤其是在混乱的时代中,血与肉才能真正成就帝王。帝王路可以说一条孤寡且霸道的道路,正因如此才会需要很多人相助,一人之力始终是有限的力量,唯有聚集着支持者才能踏上这条路。” 徐庶接话道,“东汉末年时局混乱,天下纷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甚多,其中涌现出曹孟德、先皇、孙权等人建国结束这样的混乱,可是华夏并不是真正统一,依然存在各自差异,各地仍有外敌入侵,虽少不过依然存在,唯有华夏真正统一才能将这股力量紧紧地拧在一起。” “都下去吧!征讨东吴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吧!” 即便徐庶等三人不停地劝说,刘昉仍然无动于衷,他暂时放缓攻打东吴的战役。诸葛亮、庞统二人还想劝说,却被徐庶拦着让他们别说话,听从刘昉的话离开,将剩下的时间与空间全都给刘昉自己。 “为什么不让我们继续劝说,现在这个时候攻打东吴正是最佳时机啊!” “此事暂且不急,就算我们不做任何动作,想必有人比我们更加焦急不安。”徐庶解释道,“皇上念及皇后的情谊,迟迟不愿做出行动,我们应该能理解。毕竟皇上他不是六亲不认只知道霸业之人,再说以皇上的聪明才智,相信很快就会明白帝王之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如何取舍,他会明白的,咱们给他一点时间让他缓缓吧!” 诸葛亮、庞统二人无奈的点头答应,徐庶也跟着一起离开! 第三百九十六章 剑指东吴,孙权示弱 “师傅,我该如何抉择?” 刘昉不是不知道帝王之路本就是最严酷的战场,战场的残酷与之相比差之千里。此时,独自一人的刘昉想起了自己的老师司马徽,要是他在的话自己也就不会左右为难。 一边是统一华夏的宏图霸业,一边是抛弃一切愿意跟随自己的妻子,鱼与熊掌难以兼得,必须舍弃一个。如果舍弃霸业,那他为何要如此辛苦努力打下偌大的江山社稷;与其放弃,倒不如一开始就任由历史轨迹发展下去。 统一华夏,恢复大汉王朝天下指日可待,自己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眼看再走一步便可以完成,岂能半途而废。当他听见孙尚香的哭泣声时,刘昉脚步一顿,想要回去安抚孙尚香,他明白自己还没有成为合格的皇帝。 若是真的是皇上,岂会因儿女私情而影响天下大局,也不会因为任何人影响自己的决定。偏偏事实如此,孙尚香的确影响了自己,刘昉很是苦恼。如果真的踏出那一步,东吴的实力在自己面前不堪一击,彻底收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可那样做孙尚香将会与他离心离德。 后宫佳丽三千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刘昉很矛盾,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脑中不断地回忆自己幼年与老师司马徽相处的时光,希望从中能够得到启示。 “无忌,为师传你的夜观星象之学乃是一种特殊的学问,非凡人所能学。” 曾几何时刘昉不懂这话意思,如今他明白了司马徽传给自己学问时,也将帝王之道一并传授,为得是提前做好准备。 “如果哪一天你遇到难以抉择的问题时,你就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今天我对你说的话。无论我们遇到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要冷静的分析其中利弊。如果利国利民却不利己时,定要选择大者;如果利己不利国不利民,宁可放弃也不可选之。” “义父,这是为什么?”刘昉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父亲,在利益面前不都会选择利己,其它的根本不去考虑,这与刘昉的理解有很大区别。 “利己不过是一时之利,就算你得到了也不过是暂时的,未来有一天你会失去更多。”司马徽又以周幽王的‘烽火戏诸侯’做例子,为他详细的解释其中利害关系。“周幽王的确是得到了褒姒一笑,他很开心,可他失去的却是整个周朝的天下,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你认为这样做值得吗?” 刘昉自然明白其中道理,这则故事他早就耳熟能详了,又听见司马徽说道“所以作出选择时遇到这样的问题,我们自然抛弃利己,决不可成为自私自利之人。如果遇到是利己问题,并未上升至时势大局,这才会选择利己,唯有生存下去才是翻身的本钱。” ………… 刘昉回忆曾经的教诲,喃喃自语道“以大局为重吗?” 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能不能做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当天晚上刘昉彻夜未眠,脑中不断的思索着司马徽的话,又将此事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分析了一遍。次日,刘昉终于想通了,他决定对东吴开战,哪怕与孙尚香会因此有隔阂也在所不惜。 “一个月后,发兵攻打东吴!” 早朝时,刘昉当着群臣的面亲口下达旨意,以表达自己的决心,接着又安排此次出征的事宜,共计十万大军,分别由赵云赵风马超魏延姜维等将领全都出征,庞统坐镇洛阳代为掌管朝廷大事,诸葛亮徐庶则随军出征。 “娘娘不好了,皇上已经下旨一个月后派兵攻打东吴!” 孙尚香愁眉不展的等待着侍婢的消息,她得知皇上当天晚上并没有与众臣商议攻打东吴事宜,担心的脸色有些好转。没想到就过了一晚,刘昉猝不及防的下旨发兵,就连将领军师以及兵力全都安排好了,这让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吓得花容失色,她担心自己的兄长恐有闪失,左右为难之下还是秘密派人写信告知于孙权,让他及早做好准备。 孙尚香心知自己暗中与孙权通信,相当于将通敌叛国之罪,可她还是有些担心兄长自己的相公兵戎相见。战场非同儿戏,就算刘昉答应自己绝不杀孙权,留他一命。 可是两军交锋,死伤在所难免,根本就不是答应就会真的做到,战场上不确定因素太多。孙尚香本有些犹豫不决,想到此处还是义无反顾的写信告知孙权提防。如果这事被人告密,就算孙尚香是皇后也难逃罪责,不仅皇后之位被废除,还会危及自己性命。 即便孙尚香知道其中危险,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孙尚香的书信抵达吴郡时,已经过去三四天。孙权得知妹妹有信前来,有些惊讶,激动地拆开信件。原本开心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急忙命人将朝中大臣全数召集而来,共同商议大事。 “刘无忌灭了曹魏,手中又有传国玉玺,更改国号,恢复‘汉’称,就已经表明他的野心。此事早已众人皆知,就算刘无忌攻打我东汉也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时间会这么快。” 孙权心里清楚刘昉灭掉曹魏后,下一个目标便是东吴,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与汉军交战。现如今吴国境内还是暗潮汹涌,有一股不知道的势力从中作乱,使得孙权精力全都分散了。 或许从一开始便是刘昉计算好的,要不然怎么会在自己出尔反尔,撕毁与蜀国盟约,又出兵相助曹魏才发动的。直到现在有关于此事的情况,孙权还是一头雾水,摸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汉军攻打我东吴?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众人对这个消息一无所知,他们也不知道孙权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这才有此一问。 “此事是小香传来的,接下来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好主动示弱,另外还要加强我军防守。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孙权苦笑连连,曾经他与蜀汉乃是结盟关系,要不是一次次的出尔反尔,兴许还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解决眼前的内患,还有时间准备一下。现在他们根本就没多余的时间,这让孙权有些无奈。 现在孙权只好听从大臣建议,以庆贺恢复大汉王朝为由,派遣使者前往洛阳,阻止刘昉派兵攻打东吴,为表达自己的诚意,之前从曹魏手中获得的郡县也一并作为贺礼奉送。 。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为什么? 东吴使者带着孙权给予重任来到洛阳,刘昉亲自面见,使者也将来意说明,为了恭贺刘昉迁都洛阳之喜。刘昉有些奇怪,不过来者是客,他也没说什么,心里暗暗地笑道“今日前来应该是因为别的事情,且看他到底有什么把戏!” 如果是灭了曹魏时,东吴派使者前来恭贺,刘昉欣然接受;现在曹魏已经灭了许久,就连迁都都过去数月。此时前来,必定有其它目的。既然使者不说,刘昉也佯装不知情。 “你们说东吴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孙权已经知道我们要攻打东吴的准备?” “此事绝无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机密?” 刘昉也搞不清楚东吴来意,使者一直安放在迎宾馆内,之后也就不再见他了。不过东吴送来的郡县,刘昉倒是没有客气直接收了。原本刘昉还想着这几个地方需要一番力气才可夺得,没想到唾手可得。 三天后,使者终于按耐不住了,他请求士兵代为转告说是有事与刘昉见面。 刘昉一直将他晾在一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二话不说便答应与他见面。 于是,使者再次拜见刘昉后,如实告知此次前行的目的,他希望刘昉放下攻打东吴的打算。并且,使者还从彼此的情谊,大到结盟关系,小到血缘关系,反正是有利于两国之间关系的事情,他全都说了。 “使者之言是想让我放弃攻打东吴的想法?”刘昉终于明白他的来意,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提及曾经我们两国是盟友关系,我与孙仲谋又是郎舅关系。那么我且问你一句,他孙仲谋真的顾念此情谊的话,为何三番两次违背盟约,屡屡破坏我北伐之计?” “若非念及他是皇后的兄长,要不然我早已派兵攻打东吴。现在你却说让我放弃攻打东吴,无论我有没有这个想法,这事也轮不到你来劝说。既然你的来意我知道了,那你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我看时候不早了,今天你便回返东吴,顺便告诉孙仲谋一句话‘出来混早晚会还的’。” “另外代我谢谢他送来几个郡县,要不然破费一番功夫。至于攻打东吴之事,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现在我没有下旨攻打东吴,一来是给孙仲谋处理内患时间,二来也是给他准备时间,到时候肯定会有一战,华夏必须要统一。” 使者颤颤巍巍的低下头,苦苦寻思还有什么方法劝说刘昉放弃攻打东吴的念想。当他抬起头看见刘昉坚定的目光时,所有的话都失去了作用,任何理由都无法阻挡他的步伐。 他心里也明白刘昉改国号意味着什么,可是他是吴郡人,心中期望自己的国家能安然无恙。然而这次刘昉已经把话说开了,攻打东吴是迟早的事情,任何人或事都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另外,他还知道刘昉对于东吴的事情了如指掌,这让他很是惊恐。如果真的两军开战,他自知东吴毫无胜算,东吴灭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甚至灭亡时间比之曹魏还要快很多。 想到此处,他也不敢多做停留,连忙告辞离去,他要将这个消息传递回去,让孙权提前做好准备。即便他来的时候,孙权征集兵力加强防守,可他还是有些担心。 “到底是什么人走漏风声的?” 刘昉有些愤怒,此事乃是国家机密,只有朝廷重臣才有机会知道。虽说他已经公布了,不过也仅在朝堂上,并未全国公告。当他正在思索时,身后闪现一黑影,“什么事?” “东吴来信!” “知道了,下去吧!”刘昉接过竹筒装着的纸张,上面清楚地写了东吴现在发生的情况,以及他想要知道是谁泄密的事情,“怎么会?” 刘昉死死地拽着那张纸,他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自己的妻子孙尚香。或许刘昉早有怀疑,可他万万不相信。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刘昉不得不相信此事是真的,这让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吴郡之内早就安排了自己的眼线,为得就是提前攻打东吴而做的准备。信中写明孙权得知消息后,立即毫不犹豫的征集将士,就连粮草都已经准备好,而之前的混乱也在孙权强势镇压下风平浪静,也可以说是那人故意为之。 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要是一直持续下去没有必要,不仅有暴露自己的危险,还会影响整个计划。刘昉也知道那人做法意思,并没有责备,相反还十分欣赏。 孙权一直被内患搞得焦头烂额,直到刘昉彻底灭了曹魏,局势稳定后内患暂时平定,不过幕后之人一直没有找到,甚至说这件事起因如何他都没弄明白,各地都有一些小规模的混乱,不过影响较小。 “准备了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刘昉喃喃自语,孙权现在准备已经晚了,而他早已经准备,与现在相比不知道要差多少。其实孙权根本不知道刘昉的实力到底多深,表面上的实力不说,暗地里更是不清楚。 东吴的事情暂且放在一旁,刘昉怀着凝重的神情,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孙尚香的住处。此时,刘昉的子女等人都在孙尚香处,他们已经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顽皮,循规蹈矩不少。 众人见刘昉来找孙尚香,本以为是聚一聚,可是刘昉却让所有人都退下。貂蝉母女皆是一愣,尤其是貂蝉看见刘昉的脸色有些不好,孙尚香倒是一脸的平静,她总觉得其中有事,也不敢多问便离开了。 “皇上来此有何要事?” 孙尚香脸上没有激动,遵循礼制一样称呼刘昉,就像是客人一样。刘昉心情复杂,曾几何时他们夫妻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夫唱妇随,恩爱无比。现在他们夫妻之间存在太多隔阂,一时半会解释不了,比之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昉深深地叹息一声,他还是当面问孙尚香原因,要知道泄露国家机密可是死罪,更别说通敌卖国,那简直是十恶不赦。原本刘昉不想问,就当这事没有发生,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陛下还用的问我吗?” 孙尚香通知孙权做好准备时,她已经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此事过去才七天不到就知道了,这让孙尚香有些惊讶,可她脸上却无半点害怕,犹如往日一样,一直风平浪静,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 第三百九十八章 向天借命 “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保证孙仲谋的性命吗?”刘昉没想到自己最在乎的人居然会背叛自己,哪怕他明白孙尚香的苦衷,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怒火,暴怒的质问孙尚香,“你如此做,可想过我们是夫妻。现如今我是汉帝,而你是皇后,一言一行都影响整个局势?你实在是有负我的信任!”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这个皇后!”孙尚香双眼通红,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强忍着痛哭声,平静的说道“我不想看见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在沙场生死对决,无论哪一方胜利必有死伤。纵然陛下答应我,可是战场上风云变幻,那时发生什么谁又能确定?” 刘昉望着此时的孙尚香,整个人都愣住了。孙尚香很坚强,遇到什么事能自己处理决不跟刘昉说。正因为她有能力,刘昉对她很放心。现在孙尚香的无助与无奈,还有伤心全都一股脑的倾泻而出,一下子让刘昉傻眼了,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只是没到那个时候。 “当初我嫁给你为妻时,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我是大汉皇后不错,可我也是东吴的女儿。虽说出嫁的女儿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可兄长待我依旧如故,并未改变。” “兄长如此,我身为妹妹的又怎么会弃之不顾?你是我的夫婿,他是我兄长,你让我如何抉择?皇上,妾身从一开始就不是那样的人。即便知道此事不能做,可我不得不去做,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以后我问心无愧。” “你……你是明知故犯,冥顽不灵!难道学问都白学了吗?出嫁从夫这个道理不懂吗?”刘昉气急败坏地说落着孙尚香,气得他口无遮拦,连孙尚香的痛处都提及。 “难道皇上不知道我没学过吗?”孙尚香泪水更多,她的心再次碎了,笑道“我学的是舞枪弄棒,不是学问,没有皇上学问大。既然皇上嫌弃,为何开始就与我在一起?” 顿时,刘昉语塞了! 望着孙尚香哭笑的脸,他知道自己口不择言深深伤害了孙尚香。当初孙尚香奋不顾身的与他在一起,那时候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现在一切都好了,可是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刘昉在气头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想要挽回的话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再次沉默。 “我只不过是被母兄宠坏的大小姐,不懂得什么学问,只懂得舞枪弄棒,也不懂得三从四德。如果皇上要是认为我不适合做这个皇后,我绝不留恋,也绝不多说一句!至于通敌叛国罪,妾身任由皇上处置。” 孙尚香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头上的凤冠,就连衣服也开始脱下来。 “你在干嘛!”刘昉怒了,孙尚香说到做到,这让他有些恼怒,明明是孙尚香的错最后反而是自己的不是了,要是早知道的话他真的不该来,待事情尘埃落定再说也不迟。 “老公!” 刘昉的手停在半空中,惊讶的看着孙尚香,这两个词还是他教给孙尚香的,自从他成为太子以后,孙尚香再也没有喊过这两个词,或者说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 “如果是之前的你,你会理解我的,不会这样说我。现在你的位置变了,老公你也变了。对于天下是好事,对于我来说,这不是好事,我想自己的老公能陪着我,与以前一样朝夕相对。” 孙尚香温柔地看着刘昉,那一刹那刘昉像是看到了与初次相见的孙尚香时的场景,这让他心里一紧,又听见孙尚香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而你与兄长的交战在所难免。因为你是天子,人间帝王,我理解你。可我作为女人来说,真的不愿意看见那样的事情发生!” “你知道吗?每次你亲自带兵出征,我每天都难以入睡,每天都担心你的安危。你要出去,我并不阻拦。因为我知道那是你的责任,身为男儿理应志在四方,我只能埋藏在心底;每次得胜归来,你的时间也多在商议下一步大事,我从未说过什么,因为我看见你平安归来足矣。” “曾经父兄出去征战时,母亲一直焦急等待着,我始终不理解母亲为什么看见父兄回来时满脸幸福的模样,现在我明白了。任何事情在你平安回来面前都不值得一提,任何幸福都比不上你在我身边的日子。” “老婆,我……”刘昉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僵硬的身体,痛苦的表情让他深深地后悔,他真的不应该口无遮拦。 回想起曾经的一切,他答应过要多陪孙尚香,答应过决不伤害她,眼前流泪的最多人是孙尚香,伤心的人还是她,而自己食言而肥。刘昉沉默了,什么身不由己,以天下为己任那都是借口。 战乱时代男儿当以天下为己任并没错,正如司马徽教导的那样,舍小家而成大家。但是,刘昉是来自后世的人,他内心深处还是很在乎家庭。或许别人会说胸无大志,可他明白现在这个时代的女性不一样,尤其是孙尚香从一开始就与其他女性不同,她没有那种出嫁从夫的观念,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要不是因为这样刘昉又怎会心动,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与自己的初衷完全不一样,刘昉知道自己变了,在这个时代呆久了他已经融入其中,现在再说什么已经晚了。 “老公,我知道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也没想过逃避这个责任。身为一国之母,犯了罪自然要受罚。”孙尚香伸出双手慢慢的抚摸着刘昉的脸,眼里满是爱意,深处又透露着不舍,低声道“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时,老公你要照顾好自己!” “老婆!” 刘昉惊呼一声,他紧紧地搂着孙尚香! 此时,孙尚香的胸口插上一把锋利的匕首,鲜血从胸口处流出来,刘昉感觉自己的胸口被狠狠地刺了一刀,嘴角流着鲜血的孙尚香含笑看着刘昉,像是与他告别一样。 “阿香,你决不能有事啊!……我还没陪你去日落呢,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阿香,你醒醒!你醒醒……看看我好不好?……” 刘昉哭了,急切地抱住孙尚香的身体,仿佛世界都变得黑暗了。这一刻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天下与孙尚香二选一,她宁可选择孙尚香。即便自己无法统一华夏,可他的子孙可以去做,为什么自己要逼她,为什么要数落她。 “啊!……” 外面的婢女听闻屋内刘昉传来的嘶吼声,她们纷纷冲进来,貂蝉并没有走,她悄悄地回来守着,就是避免发生意外。但是她看见眼前的一切,愣了片刻后立即派婢女去传太医前来。 刘昉什么话都没说,嘶哑的声音不断地呼唤着孙尚香,希望用自己的声音让她别睡。事与愿违,纵然刘昉武艺高超,智谋无双,这个时候他偏偏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尚香的身体冰冷。 太医马不停蹄的赶来,正好诸葛亮等人也随即前来,他们看见眼前一幕也傻眼了。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可他们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只好在外面等待结果,徐庶立即下令侍卫封锁消息,严禁将此事泄露出去,也不允许任何人踏入其中。 “太医皇后的伤势如何?”刘昉脑子一片空白,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与孙尚香在一起的画面,只有貂蝉尚且保持一丝冷静,她静静地等待太医查看伤势,脸上满是担心。 “臣无能,皇后的匕首已经插入心脏,只能以金针封其几处大穴,阻止血液继续流淌,也暂缓伤势恶化。若想完全救治皇后,必须拔出匕首,可是匕首拔出后必定失血过多难以控制,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刘昉怒吼道“什么叫无能为力?今日若是皇后去了,你们一并陪葬!” “臣有罪!” 太医见刘昉龙颜大怒,吓得跪在地上请罪,他是真的无能为力,根据脉象来看孙尚香已经离死不远,眼下还有一息尚存,那是因为匕首刺入心脏时刚好偏移了一丝,并未完全刺入心脏,不过已经伤及内脏,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拔出匕首,你能否完全止住血液?” “回皇上,臣无法保证一点血不流,只能说尽力而为!” “现在匕首不拔出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吗?应该足够了!”刘昉低头沉思片刻,又继续说道“只要匕首拔出后,你能保证不大出血即可,后面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刘昉抱着孙尚香的身体直接离开,太医只好紧紧跟随,诸葛亮、徐庶等人也紧紧跟随,就连赵云、赵风等人也全都来了,刘昉去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洛阳城最高的山峰。 由于孙尚香伤势太过严重,根本坐不了马车,只能刘昉抱着一步步的向山上走去。刘昉火力全开,全速前进,诸葛亮等人再次目瞪口呆,刘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要不是他们骑马紧追,怕是早已不知甩在何处。 “阿香你要挺住,我绝不会让你死的,就算老天让你死,我也会将你抢回来!”刘昉坚定不移的说道,“既然上天让你离我而去,那我今日就向天借命,将你夺回来,一定要坚持住啊!” 。

第三百九十九章 逆天改命,计划提前 “皇上,您真的决定那样做?” 诸葛亮见刘昉命人迅速清理周围的杂物,又快速的准备着,越看越震惊。因为他想到了刘昉十有是想逆天改命,通过司马徽传授的‘太乙神数’中的记载为孙尚香改命。 孙尚香重伤垂死,伤势太重,无力回天,要想让他继续活下去,唯有铤而走险。诸葛亮虽然不知其中道理,以他的推测,‘逆天改命’必定会有代价,这个代价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毕竟,他们以人力与天斗争,必会遭到谴责。 “阿香绝不能死,无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刘昉掷地有声的声音让众人一愣,就连诸葛亮沉默了。因为刘昉的眼里只有孙尚香一人,孙尚香要是死了,或许刘昉真的会一蹶不振。直到此时,他们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刘昉会这么心急如焚。 “无忌你要记住,不到万一决不能使用这个阵法。此阵法有违天数,有逆天改命之能。若是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天下动乱,而布局此阵之人必须身兼两种要素一是集人间帝王之气在身,以王者之姿执掌乾坤;至于另外一个要素,则是纯净之身,这个问题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司马徽的教诲还在脑海中回荡,刘昉现在才知道何为‘纯净之身’,也就是像他这样的人,不属于这个时代却又在这个时代,没有前世今生的因缘,唯有如此才可逆天改命。 之所以需要人间帝王之气,实则就是紫微斗数,唯有帝星身边才可聚集着这个阵法的人。如果是续命不必寻找有这些命格之人,可是借命必须需要这些前提条件。 刘昉将重伤的孙尚香缓缓地放置在石床上,借助冰冷的寒气尽可能的冻住血液流淌,延长孙尚香的性命。与此同时,刘昉又迅速的安排众人点上九盏长明灯,摆成‘九斗星阵’,顾名思义此阵是由北斗七星和左辅、右弼构成。 “今日恳请诸位相助与我!” 身为汉朝皇帝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刘昉,在这一刻他也不再高高在上,更像是无助的孤家寡人一样。当他单膝跪地之时,身旁的徐庶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的出手阻止。 “皇上,您这是作甚?身为一国之君岂可与我们下跪!” “大哥,此阵需要在场的兄弟们相助才有机会完成,否则仅凭我一人之力还是无能为力。”刘昉沮丧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他真的尽力了,只差最后一步,哪怕不能逆天改命,他也要试试才知道。 “我们能做什么?” 诸葛亮也懵了,他理解刘昉的心情,可他们又能做什么了,要是司马徽也传给自己这门学问,那他可以相助。偏偏他没有学过,就算自己领悟一些门道也不敢随意施展,稍有不慎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了。 “其实逆天改命不过是大概,此阵本叫‘紫薇九斗星阵’乃是吾师亲自传授于我。当初师傅曾言明此阵除了两大要素外,还需要另外两个组成,一个是连接天地灵气之地,而此地便是洛阳城中最高的山峰,与天地相连,与星辰最近;另外一个便是有此阵命格之人,而你们便是其中之一。” 刘昉解释缘由,众人这才明白为何离去时又让赵风去寻找姜维、马超、黄忠等人前来。此时的黄忠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他的速度没那么快,正好一切准备就绪时,这才姗姗来迟。 “事不宜迟,那还等什么!”赵风急忙说道,只要是刘昉说的话他从未反驳,别说帮忙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去的。说实话他也担心刘昉因为此事而颓废,那样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六哥你是第一位贪狼。” “五哥你是第二位巨门。” “二哥你是第三位禄存。” “大哥你是第四位文曲。” “汉升将军你是第五位廉贞。” “四哥你是第六位武曲。” “伯约你是第七位破军。” “大哥你是第八位左辅。” “孔明先生你是第九位右弼。” 众人分别走到长明灯旁盘膝而坐,所有人全都闭上眼睛,进入一种玄乎的境界。此时,他们的位置正好与天空中的星辰遥相呼应,而刘昉居于中央执掌大阵。为了保证众人的安危,刘昉也大阵外设置围栏,避免大风吹灭长明灯。因为他们的命格与长明灯息息相关,要是这个时候有什么人闯入便会影响整个天下。 刘昉早已安排一切,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以及中间有什么情况发生,跟随而来的太医绝对不能活着。这个时候的刘昉犹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他不敢赌,只能狠下心来杀了太医。 刘昉命太医将孙尚香胸口的匕首拔出,太医已经被刘昉的一系列动作吓住了。当他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刘昉直接用匕首将他杀死,至死都没明白为什么皇上要杀他。 “我刘无忌以血为引,以人间帝王之名敕令星辰相助于朕,达成朕之愿望!” 刘昉当即刺破手指,血液一滴滴的滴入孙尚香旁边的长明灯。整个过程无比煎熬,刘昉强压心中的急躁,缓慢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明灯的火焰慢慢的高涨起来,照亮这片地方。此时所有人的额头上都浮现出一颗星芒,而孙尚香的额头也开始凝聚出一点点的星光。 一个接一个时辰过去了,长明灯的光芒一点点的消失,众人也慢慢的睁开眼睛。当他们再次看向刘昉时,眼里透露出巨大的震惊。原本已经重伤垂死的孙尚香居然有了起死回生的反应,她的眼睛睁开了,身体也开始动了,只不过她还不能说话,只能看着满脸憔悴之色的刘昉,眼泪缓缓地流淌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以后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见刘昉的那一刻她一下明白了很多。 “没想到是真的!” 诸葛亮被眼前的场景深深地震撼了,他没想到传言中的‘逆天改命’居然真的存在。其实不仅仅是他,其他人的脸上也是同样的神情。当他们都回过神来走近一看,再次愣住了。 此时的刘昉早已不是黑发,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脸色苍白无力,银色的头发,犹如四十多岁的模样。 “皇上……”众人异口同声喊道。 “这便是代价,不过值得!”刘昉像是没事人一样,眼前的一幕他早有准备,当初师傅就曾经说过任何事都需要平衡,就算逆天改命成功,失去的将会是摆阵人的寿命减短。至于还能活多久,刘昉自己也不知道。 “无忌在此多谢诸位相助!” 刘昉真诚地向他们道谢,哪怕他是一国之君,依然放下身份,深深地施礼,众人无奈接受。接着刘昉又命人厚葬已经死去多时的太医,孙尚香已经没事了,不过还需要调养身体,又再次急匆匆的回宫。 众人离开后又聚在一起,他们想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不过谁也不记得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自己进入一种玄妙且难以用语言说出来。众人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再次出现在朝堂上时精神已经好多了,刘昉也经过一晚上的调养脸色恢复如常,可他满头白发却无法改变。 “三日后兵发东吴,一个月内必须攻下。” 刘昉不知道自己剩下日子还有多少,只能将计划提前,争取在自己离去之前能够看见华夏统一。现在孙尚香情况已经稳定,他没了后顾之忧。此次攻打东吴,他没有准备亲征,相反将一切全都交给诸葛亮、徐庶二人商议,而他下令所有将领都必须带领大军攻打,这次攻打东吴将是最后一场战役。 。 第四百章 东吴灭亡,华夏统一(终章) “皇上,真的要一个月拿下东吴?” 群臣看见满头银的刘?p全都愣住了,接下来他的话又再次震惊朝野。一个月攻下东吴,这事根本就不可能。即便东吴兵力与汉朝相比差了很多,可是孙权三代皆在吴郡,早已根深蒂固。 如果一个月便能攻下吴郡,那么曹操在世时为何迟迟不能攻破,反而被吴军反扑攻打许都。虽说吴军北伐失败了,也见证了吴军的实力,最重要的是吴国之内赫赫有名的将领也不少,这事真的很难。 “难道我是在说笑吗?一个月足矣!”刘?p坚定地眼神,群臣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肯定,又接着说道“两军交锋不仅仅是兵力的交锋,最重要的是两国的实力,还有智谋。如果吴国境内生混乱,那么一个月攻下东吴你们认为可行否?” 顿时,众人沉默不语,要真的是那样,一个月拿下东吴不在话下,甚至时间还可以再提前。只不过这事真的可能吗?孙权可不是傻瓜,他自然清楚这事生后吴国会生什么,怎么可能看着它生。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藏实力了!”刘?p淡淡的说道,“无论是北伐攻打曹魏,还是东征吴国,这些都是统一中原必经之路。曾经曹魏对我们很是忌惮,一直没有寻找机会从内部瓦解。另外,那个时候咱们的实力不如现在强大,又有内患尚未平定,只能退而求次。” “北伐之时我们的力量足以与曹魏分庭抗衡,之所以与东吴结盟也不过是隐藏实力,消除曹魏与东吴对我们的戒备之心。即便孙权出尔反尔,撕毁盟约,对我们也没影响。” “曹魏已经灭亡,东吴自然不在话下。当初孙权已经违背结盟誓言,我怎么会视而不见,为了以防万一便有此想法安排人员进入吴国内部。只不过这事拖到我们与之开战才真正实现,可以说东吴的情况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皇上,您早已安排内应在东吴?” 刘?p点点头道“不仅仅是内应,甚至一些地方郡县都是我们的人在管辖。即便是我都没有想过他们会完成的如此出色,有些人则已经成为东吴的朝廷重臣,有些则在军中,可以说无孔不入。” 当初,刘?p亲自率领大军准备攻打东吴,皆因为孙权用计杀害了关羽。不过关羽的死倒是成就了自己计划,那些跟随一起前往的士兵,有一部分没有回返,反而进入吴国境内一直秘密的隐藏起来,经过这么多年的展终于是收获的季节。 此事真正其中缘由的只有徐庶一人,朝堂之上其他人根本不知情,这也是为什么刘?p如此自信的原因。 现在孙权与自己开战,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他对吴国的情况十分了解,而孙权对自己则是一无所知,相比较之下,东吴注定要失败。纵然孙权着手调兵遣将,仍然阻挡不了汉军的脚步。 此时事情已经明了,一个月拿下东吴足够了! 刘?p下达东征吴国的旨意,靠近东吴边境的百姓则被迁移至内6,避免战争带来的祸乱。赵云、赵风、姜维、魏延、马等人再次披挂出征,黄忠因年老体弱,留在洛阳休养并未出征。 孙权得知汉军已经杀来,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命令大将统领三万大军抵挡。由于东吴并未准备充分,一次次的战败让将士的士气大跌,而且就在孙权思索如何迎敌之策时,吴国的一些郡县太守纷纷打开城门迎接汉军到来,甚至有些军队也一并归降于汉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权急了,他害怕汉军兵临城下。每天醒来都有一座郡县失守,完全不抵抗,甚至可以说是心甘情愿的归降,这让孙权很无奈。有些郡县拼死抵挡,仍然阻止不了汉军步伐。 武陵郡、长沙郡、衡阳郡、桂阳郡、湘东郡等一个接一个的失守,就连交州也被汉军攻破。汉军势力已经将吴郡形成包围之势,接下来将是豫章、建业、临川、建安等郡,最后便是吴郡。 吴国大军在汉军眼里根本没任何战斗力,甚至到最后郡县太守干脆下令开城迎接汉军,就连抵挡都放弃了。孙权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 “难道这都是刘无忌的计谋?” 孙权冷静下来想起每次汉军有任何动作时,自己想要进一步动作就会生内患,一些盗贼或是不知名的势力从中干预,要不就是断去粮草,要不就是鼓动百姓,说汉军才是正统,他孙权不过是窃国者,到处宣扬汉朝统一中原的言论,孙权已经厌倦了,奈何他的镇压只是一部分,本以为平息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再次爆,甚至可以说过之而无不及。 孙权猛地想起自己一次次的接到战报时,有些郡县太守抵挡还派人前来求救,有些则故意隐瞒汉军已经攻下郡县,援军抵达后基本上有去无回,可以说这场战斗下来吴国损失惨重,而这些联系在一起,孙权方才明白吴国早已有汉朝的内应。 “原来他早有此野心啊!” 孙权苦涩的笑了笑,抬头看向众人,他终于下达最后的旨意,不再进行反抗,直接下令所有郡县太守开城归降,迎接汉军入城。孙权说完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垫子上,一言不的望着前方。 曹魏灭亡时,孙权就已经有所担心,刘?p的做法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只是没想到差距这么大,曹魏灭亡还持续了数月之久,而他东吴灭亡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接二连三的失去郡县,距离灭国也不过咫尺之间。 当徐庶、诸葛亮二人再次率领大军进入吴郡时,城门大开,群臣已经跪地迎接,唯有孙权一人仍然留在宫中,并未出迎。现在他哪里还有脸面面对江东父母乡亲,身为吴国皇帝却眼睁睁的看着父兄打下的江山葬送在自己手中。 “汉臣拜见吴君?” 诸葛亮、徐庶得知孙权所在何处,他们二人恭敬地去迎接。不仅仅因为孙权是吴国皇帝,还因为他是皇后孙尚香的兄长。孙尚香在刘?p心中地位远远出众人想象,不敢有丝毫得罪之处。 “吴君?仲谋已经不是君,而是罪犯了!”孙权苦自嘲的笑道,“为何刘无忌没有亲自前来,难道在他眼里我吴国真的如此弱小,他都不愿意亲自领兵出征?不过事实也是如此,就算他未能前来还是胜了。” 徐庶、诸葛亮二人都曾受到孙仲谋的礼遇,他们是取得胜利,不过没有趾高气昂。当他们看见孙仲谋自嘲的笑容时,对视一眼,决定跟他说出真相,正声道“陛下未曾亲自前来乃是因为皇后伤重,分身乏术。” “皇后伤重?阿香到底生什么事情!你们快说!”孙权本来沮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担心起来,事情已经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得不接受。现在听闻自己的妹妹有事,他哪里还有工夫伤心。 “具体因为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皇后乃是自杀。若非皇上出手,怕是回天乏术。” 孙权大怒道“这个刘无忌真是该死,我将妹妹交托于他时曾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好我妹妹,现在居然让我妹妹差点死去,这笔账等我来了再与你好好算清楚。” 诸葛亮、徐庶二人也没有将孙权当成犯人看管,他仍然可以自由行动。孙权得知妹妹重伤,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吴国已经没了,妹妹可不能有任何事情,心急如焚的骑快马直奔洛阳城而去。 诸葛亮、徐庶也没阻拦,抛去孙权是吴国皇帝身份,他还是孙尚香的兄长,也就是皇上的大舅子,乃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并且,诸葛亮也命侍卫一路护送孙权进京。 “刘无忌你给我出来!刘无忌你给我出来!……” 孙权怒气冲冲的一路怒吼进宫,谁也阻挡不了他的步伐。即便是自己的外甥女,他都不理会,不找到刘?p算账决不罢休。宫中侍卫见孙权如此无礼,直呼皇上名讳,本直接擒拿,却被刘?p长女刘婧香喝止,侍卫可都见识过公主的威力,别说他们了,就算是统领来了也得低头哈腰。 刘婧香是刘?p的长女,深得刘?p的宠爱。即便孙尚香后来生了儿子,刘?p对她的宠爱依旧没变过。只不过刘婧香跟随貂蝉、吕蝉玉母女学习礼仪,这让她没有随她母亲的刚烈性子。 “舅舅,父皇让您去花园!” 突然一道声音传进孙权的耳朵里,他回过头看向那人,居然是一位仪表堂堂的少年,不过他根本没见过此人,惊疑的问道“你是?” “舅舅,他是弟弟刘哲。” 刘婧香看着自家弟弟刘哲吃瘪的模样,心里很高兴,刘哲是刘?p与孙尚香亲生的儿子,只不过他从未与孙权见过面,孙权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长得真像……”孙权见是自己的亲外甥,自然很高兴,他仔细的打量着,细细的看才现除了眼睛像自己的妹妹外,其它的特征都随刘?p,这让他本想说的话戛然而止。 “舅舅能不能别提这事啊!”刘哲一改之前知书达礼的模样,脸上满是无奈与痛苦。本以为从未见面的舅舅看见他时称赞自己一番,没想到开口居然刺中他的‘要害’,这让他很是无奈。 孙权满脸疑惑的看着刘哲,不明白他的话中意思,又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外甥女,刘婧香捂着嘴偷笑道“舅舅您是不知道这小子乃是父皇最小的孩子,可他的模样偏偏遗传了父皇八分,而且越长越像父皇,简直就是翻版。” “像你父皇有什么不开心的呢!”孙权苦笑不已,刘?p的本事自己无法相提并论,想起此事他心里也有些不开心。 “因为我们都随母亲,唯有小哲像父亲啊!”刘婧香不理会刘哲求饶的脸色,继续爆出猛料,“因为母亲都很漂亮啊!无论是我与三弟都继承母亲的容貌,二妹刘玉乃是玉姨生的也随玉姨,那可是真的天生美人胚子哟。” 刘哲脸色更不好了,他与刘晟乃是双胞胎,同时出生的两兄弟。但是,刘晟长得像母亲,而他像父亲,这让刘哲很是苦恼,感觉自己是孤立的,最要命的是父亲的容貌不怎么样,这是姐弟之间一致赞成的事情。 刘哲与刘晟乃是孙尚香所生的一对双胞胎兄弟,小时候一直都在爷爷刘备那里待着。直到三四岁才被接回孙尚香身边,刘?p与他们兄弟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相反刘?p与刘婧香,以及吕蝉玉所生的刘玉见面很多,而这引起他们两兄弟的不满,对父亲也没什么好感。 当初刘?p知道这事以后,还专门对刘哲悄悄地说道“长得像我怎么了?就算我长得不英俊,可你母亲愿意跟我啊!这是我的本事,你小子学不来的!如果哪天你能找到比你还漂亮的媳妇,那你才能跟我相提并论,现在你还是毛小子,该干嘛就去干嘛。” 因此刘哲誓一定要找个跟母亲一样漂亮的媳妇,这事不知怎么被其他人知道了, 更是嘲笑他好一阵子。事实上朝中大臣更加喜欢刘哲,因为刘哲不仅继承了刘?p的容貌,更继承了他的博学优点,而他的老师是诸葛亮、徐庶、庞统三人轮流教导,赵云、赵风等人全都是他的武术老师,而其他人也同样享受待遇,不过他们无法坚持下来,唯有刘哲一人坚持下来,这也让众人明白未来的大汉天下将是他。 孙权听闻后好气又好笑的摸了摸刘哲的脑袋,他又想起自己的妹妹事情,随便说了几句就火急火燎的跑向花园,他要找刘?p算账。 刘婧香本想跟着舅舅一起过去,因为她知道舅舅敢明目张胆的喊父皇名讳,二人见面必定有热闹可看,她想去凑热闹的。可是没等她有任何动作,却被刘哲喝止,因为刘?p知道刘婧香无事肯定会过去,提前交代过刘哲要是刘婧香过来,那么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说得好听,实际上那日子过得真的差点要他小命,刘?p亲自教导可是十分严厉的,就算是诸葛亮、赵云等人教导都会考虑他的身体能否受得了,可是刘?p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一股脑的教育,要是刘?p回答不上来,刘?p就让他与自己对战,说是促进他思维展,想起这些刘哲吓得双腿直哆嗦,所以他才会使出浑身解数阻止。 “刘无忌,你当初的答应我的事情为什么没做到?”孙权见刘?p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着酒,他气不打一处来,愤怒的抓起刘?p的衣领,恶狠狠地给了刘?p一拳头。 刘?p不避让任由他打一拳,孙权见自己打中刘?p也十分惊讶。当他冷静下来,仔细的看着刘?p时却现他已经满头银,这让孙权愣住了,心中怒火已经去了大半,接着问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阿香居然要自杀!” “因为阿香身为皇后,却通敌叛国,将我军军事要秘泄露,知法犯法!” 孙权一愣,没想到这事总归到底居然是因为自己。如果妹妹没有给自己写信通知,或许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他真的想说自己的妹妹很傻,就算孙尚香写信通知又如何,吴国还不是被灭了吗? “阿香没事吧!” “救回来了,不过身体还是不好,需要再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好转。” 得知妹妹没事了,孙权舒了一口气,道“现如今吴国也没了,整个华夏唯有你汉朝。你如实告诉我,吴国败得这么快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算计之内?”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刘?p解释道,“如果不是你三番两次出尔反尔,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更不会差点失去阿香。当初我父亲与你结盟时,你已经撕毁盟约;后来我北伐之时,你却不曾相助,反而再次撕毁盟约,还准备相助于曹魏。” “这事你如何知道的?” 孙权心里一惊,他的确撕毁盟约,不过准备出兵相助曹魏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虽然最后没有出兵,可这样隐秘的事情都瞒不了刘?p,这让他明白为什么孙尚香的事情也会知道。 “想必你也猜到了,你看重的文臣武将之中有一部分是我的人。”刘?p淡淡的说道,“这个事情是你第一次撕毁盟约时,我便计划好的。当初一直没有联系,还以为失败了,没想到多年以后才知道他们深入其中,已经位极人臣,取得的成功出我的意料之外。” “你是否还记得那一年我让徐庶与小香一同前往东吴,不仅仅是为了结盟的事情,还有我让徐庶与暗中人秘密联系。那股力量是传授我武艺的师傅留给我的,正好派上用场,还有一些是曾经失散的将士,所以你一直不清楚为什么吴国境内会有一些小的暴乱,目的是阻止吴国展,也为了让你分身乏术,而我灭了曹魏以后下一个目标便是你。” “其实你不知道的是,只要我下令就算没有大军前往,也可以夺取你半壁江山。只不过我不想耽搁时间,要不是其中出了这么一件事,我也不至于让他们全部都动员起来。虽然度快,不过遗留下来的问题也不少,可我不想拖下去,也不想将这事拖到自己的子女完成。” “你是他们的舅舅,我不想自己的孩子来承受历史对他的谩骂,说他杀了自己的亲舅舅。这件事只能我亲自去做,而且接下来的时间到底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只能尽快处理。” “只要吴国灭了,那么华夏将会统一,唯有我大汉王朝存在。至于吴国的一些问题,那个时候也不足为虑。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让他们接受而已,就算我不在了,还有孩子他们在,这样足够了。” “我孙仲谋唯一做得对事情就是将妹妹嫁给你了!” 孙权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做错这个决定,要是那个时候没有嫁给刘?p,或许东吴灭亡的时间将会更快,这一刻他才知道刘?p的真正可怕之处,为什么曹操都十分忌惮。 孙权没有脸面再留在洛阳,他只要求刘?p好好对待自己的妹妹就离开了。至于刘?p说封他为吴王的事情,孙权也没怎么在意。吴国都没有了,吴王有没有对他来说也不重要。 既然天下已经统一,没有纷争不断地战乱,天下百姓将会不久以后便会享受到和平稳定的生活,孙权相信以刘?p的能力国家将会更加强大,百姓安居乐业,他也跟曹?币谎??庞胧牢拚?纳?睿?罹蛹虺觥 当华夏统一的那一天,刘备终于病死在床榻上,他没有任何遗憾的闭上眼睛。孙尚香身体尚未养好,无法亲临戴孝,只得吕蝉玉代为出席。刘备去世不到三天,老当益壮的黄忠也去了;马在同年年末因为饮酒过多,卧床不起,三个月后病逝。 魏延因为寿春之战时受伤太重,留下隐患,一直在府中休养,军中将领的职位也都放下来了。另外,徐庶也因为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从朝堂要职退了下来。 诸葛亮、庞统二人在天下一统后的第五年,他们二人相继去世;第十年,赵云也因为身体大不如前,从军中退下来。与刘?p共同经历大战的兄弟,仅剩下赵风一人还朝中官居要职,不过汉军之后也相继出现一批能够接替他们位置的将领,这让汉朝的军事力量依旧强大。 “六弟,现在皇上身边的兄弟只有你一个了,记住一定要保护好皇上,你坐镇军中决不能让军队有任何异动。”退下来的赵云语重心长的交代赵风,他总觉得朝中会有一段风雨前来,让赵风提前做好准备。 “将军,皇上来了!” 赵云、赵风连忙起身迎接,没等他走出去,刘?p已经到了他们眼前。刘?p没有让他施礼,他看着老态龙钟的赵风时,伤感的说道“曾经我们七人结拜为兄弟,现在留下来的兄弟只有四哥、六哥,其他兄弟已经离开了。大汉能有今日的繁荣昌盛,全赖诸位兄长的相助。” “是啊,兄弟只有我们三人了!”赵云感慨万千,曾经那些岁月成为他们脑海中难以磨灭的珍贵记忆。 “四哥,你府中有酒吗?” 刘?p微微一笑,赵云急忙命人前去取酒,待酒水上来后刘?p与赵风二人斟满,赵云因为身体原因刘?p没有为他斟酒,不过赵云却不以为然,要知道他们七兄弟只有他们三人了,这顿酒喝完以后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这样机会,正好趁此机会喝上一顿。 “七弟,我觉得军中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有股力量暗中策划什么似的,还是小心提防才是。” 刘?p见赵云已经在家休养还牵挂着军中事务,心里有些感叹,“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患。既然他们敢这样做,那就想好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今日我来是有事告诉你们,再过些日子我便将皇位传给小哲,至于那些跳梁小丑就交给小哲收拾吧!” “那小子处理这事,怕是他们要倒霉了!”赵云、赵风一听刘哲处理,他们都十分放心。 这些年过去了,刘哲已经变了很多,从当初的毛头小子到现在沉稳大气,处事风格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而且刘哲从不因为因为亲情而影响大局,这方面比之刘?p要强很多,在他眼里只要危及大汉江山的威胁全都一并处置,绝不留情。 刘?p之所以将皇位传给刘哲,也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当初逆天改命让孙尚香活下来,而他的身体也遭受重创。这些年又操心国事,使得他心力交瘁,他已经厌倦高高在上的感觉,想过着自己师傅一样的生活,而且这也是自己对孙尚香的承诺,他不想再违背诺言。 孙尚香得知吴国被灭后心情失落不已,不过兄长还活着这让她又十分开心。并且她知道刘?p为了自己使得头全白,寿命大减,身体也不如从前,这让她都很后悔。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决不会选择自杀。正因为如此,孙尚香与刘?p夫妻之间的关系重归于好,甚至比之前更加甜蜜。刘?p亲口答应过她,等到事情安排妥当了,他就会陪着孙尚香每天去看日出日落。 一个月后,刘?p亲自下诏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太子刘哲,然后带着孙尚香、吕蝉玉、貂蝉三人离开洛阳。至于去往何处,就连登基为帝的刘哲都不知道,刘?p没有说。 当刘?p退位后一个月,洛阳城皇宫内生宫变,曹氏宗亲有些不甘心的人起兵造反。可惜被刘哲提前准备埋伏平定了,那些人以及家族的人全都被刘哲下令处斩,作为魏王的曹?币蛭?芾聿坏倍?辉鸱#?苯颖嵛?矫癜傩眨?展橐磺腥g? ………… “老公,你知道他们不甘心,为什么不告诉小哲?”孙尚香作为母亲听闻儿子经历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担心,最气人的是刘?p明明知道却不提前告知儿子一声,这让她很气愤。 “如果这事都处理不好,那不是白费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了。既然他是我儿子,那自然就得应付这样的事情。身为一国之君,处理的事情很多,每一次决策都会影响整个王朝局势,不过这些都已经与我无关,儿孙自有儿孙福,国家日后展如何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既然决定放弃高高在上的皇帝之位,甘愿过着隐居生活,这样的生活反而让刘?p更加舒心,没有朝廷的尔虞我诈,也不需要考虑国家大事,实在是太惬意了。至于大汉未来如何,刘?p没有想过,一切只能看自己的后代子孙。 “老公,你放弃皇位是否有遗憾啊?” “遗憾当然有了,要不你们再给我生几个娃娃吧!” 刘?p不怀好意的坏笑着看着孙尚香、吕蝉玉,就连貂蝉他也一样肆无忌惮的看着,不过说到遗憾他的确是真的有,那就是张琪瑛的事情,即便灭了曹魏,华夏统一了,始终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不要脸!” “脸皮真厚!” 众女全都羞红了脸,一下子全都散开了。 刘?p看着她们跑开的背影,那真心的笑容,他也笑了,幸福的生活不就是现在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