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续集》 版本第一章 行动 (这将是续集的终极版本!) 十年的时间其实很长!真的很长!要是说这期间什么故事也没发生,那不可能。如果说静静的等了十年,我自问做不到。 自从与闷油瓶在长白山分开之后,我始终无法真正把心思拉回到现实生活中来。在我杭州的铺子里,虽然表面上看,恍如回到了当年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似乎什么都没有剩下。 可实际上,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青铜门后面的张启灵,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三叔和那片鬼域的下面;蛇沼中的那个阿宁;陨玉中的陈锦;老痒的母亲;那个与自己有着莫名其妙关联的齐羽;还有那个领走我邮件的“我”…… 有时候发呆会让时间过的很快,可每天被这些乱麻般的谜团折磨,时间又非常难熬。忘记,或者麻木,都只是暂时的,都是自我欺骗。只过了半年,我就再也无法这样安静地忍受煎熬了,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有十年,十年啊!我要行动起来,那也许还会有所收获,或者一无所获,但都比现在这样好,起码时间会好过些。继续等待下去我会疯掉的,就不用再等十年后的青铜门之约了。 这时,我想起了胖子,那个有点儿年纪的痴情胖子。可要命的是,一通电话打完,我发现竟然又多了一个职业失踪人士!阿贵竟然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胖子出去很久了都没回去,也不是来我这里,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能只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 多一刻我也坐不住了,必须立刻开始行动。要从每一个有可能的人身上和地点上获得更多的信息,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机会,为了更早的刨开谜团。 我甚至已经开始筹划再次前往蛇沼,进入陨玉;彻底探查三叔家鬼域的地下和秦岭青铜树的下面;还要弄到裘德考的那两个环。这一切足以败光从三叔那里接管来的产业,但如果成功,有那几个对冥器无比热爱的伙计在,或许做完这些就会让老吴家成为老九门中的佼佼者。当然,我要的只是答案。 其实还有很多人可能活着,这些人在一次次逃命中被遗留在了谜团中央。我不应该忘记,也不会放弃心中的希望。因为现在的吴邪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天真,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不可思议的奇迹,这是亲身经历,虽然还无法解释清楚,但我能够肯定这种存在。还有我心中深深埋藏的那份感情,那份也许已不在同一个世界中的爱。 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清晨,我正在西湖边跑步,身边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立刻接听了这个电话,是上海的一个老朋友,很久没联系了。他告诉我,他们那儿的博物馆正在举办一个短期展览,其中发现了一件奇特的古董,也许会对我非常有用。可是展览在下午就要结束并撤展了,如果我赶得上高铁应该可以在中午前到达。 得到这个消息,我异常兴奋地直接赶往火车站,连回店里换衣服拿东西都顾不上。反正不论顺利与否明天都可以回到杭州,身上有钱包和身份证,近来东窜西窜的赶场子也习惯了,身上穿什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不再重要了。 幸亏如此,才能紧扣着赶上了一个又一个交通环节。虽然有点儿堵车,但终于是在下午一点前跨进了博物馆的大门。 大厅中央,一个许久没有见过的身影,拿着还没挂断的手机向我望来,“吴邪!”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叫道。 “啊,张教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快步朝他走去。 “哎呀,你可算到了!快,快,先到展厅里看了再说!”张教授拉着我的胳膊,急急忙忙地向那个短期展的展厅走去。 我边走边问他:“张教授,是一个怎么样的古董?” 他简略的回答道:“六角铜铃!” “啊!”我很难形容当时那种激动,此行真的非常重要,因为我的行动开始变得真正有意义了。 张教授又补充解释说:“不是一个,在一棵特别的树上挂了许多!” 听到后,我的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想到了许多,“难道!是有人从那里把它带上来了?”接着,我们便进入了那个展厅。 版本第二章 一半一半 这是一个收藏协会的会员展,展品全部是会员的私人收藏,主题就是“青铜”。所以展厅内汇集了各个时代的青铜器,这对于私人藏家来说难度很高。 张教授直接把我来到了那件特殊的展品前面,我在欣喜和震撼之余,还有些出乎意料,因为这件古董有一半与我想象的不同。我原以为是有人从海底墓把那整件的珊瑚树和铃铛盗上来了,而后被人收藏并在此展出。可当我看到实物时,却发现了问题。 那些六角铜铃和在海底墓见过的一样,但那棵树不对,它不是一棵珊瑚树,虽然高度相近。挂满六角铜铃的是一棵青铜树,造型纹理都与秦岭神树如出一辙。 这就奇怪了,从没见过这棵青铜树,是谁在哪里找见的?!我正在纳闷时,张教授拉着一个人走到我跟前,介绍说:“吴邪,这位就是这件展品的主人盛先生。” “你好!”我和那人握手问候,然后直接问道:“请问盛先生,这棵青铜树和这些六角铜铃您是哪里得来的?”我问完后,盛先生的表情显得比较尴尬,只是干笑两声并未直接回答。 我继续道:“哦,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任何恶意,也不是来调查您的,只是好奇想问问。” 盛先生环顾四周,确定展厅内人不多,才偷偷对我说:“跟我来,这里不方便。” 我也能够理解,于是三人一起来到了一间库房旁边的小办公室,这里没什么人过来,很安静。 关上门坐下后,那姓盛的低声说道:“唉,实不相瞒,现在这件展品是高仿复制品,真品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啊?!那真品呢?” “吴先生,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卖这东西给我的人自称张盐城,但我现在估计这不是他的真名。看货交易是在北京,验货时,我非常肯定这是一件宝贵的真品,它的年代应该是在春秋战国以前。于是我激动地立刻便完成了这笔数额巨大的交易,可是之后我便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知觉,昏倒在那里。醒来后以为对方会掳走我的东西,可是这挂满六角铜铃的青铜树依然在那里,这让我非常感激。直到我参加这次协会百周年纪念展,才发现了调包真相,还是开箱时被博物馆研究员察觉的。”他叹了口气,停止了叙述,中间我并没有打断他,可我心中跳出过很多念头。 等他一讲完我便问道:“你晕倒前触摸过这些铜铃和树吗?” “验货时当然碰过。” “那醒来后呢?” 他悔恨道:“没有再检查!” “盛先生,据我所知,这种古青铜器具有一定的致幻功能,尤其是碰响那六角铜铃。你发现造假后联系过那个卖家‘张盐城’吗?” “当然联系了,可是根本就找不见他!而且这青铜树是我亲自押运过来的,绝不可能是在路上被调包,一定是那个假的‘张盐城’搞的鬼!”他又再三强调,是看在张教授的关系上才告诉我这些,但是千万不能再往外传了,要我一定保密。 离开博物馆时,盛先生因为要参与撤展就没有与我们一起。而我则请张教授吃了顿早晚饭,一方面表示谢意,一方面叙叙旧。然后赶末班车回杭州,独自坐在火车上,我开始一个人静静地回想这件事。 第一个从我脑海里蹦出来的人就是老痒。 版本第三章 寻找胖子 我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是老痒,他没有见过海底墓的这种挂铃树形式,也没见过那种和他耳朵上不同的六角铜铃,不会是自己改造仿制的。哦,不,也许秦岭神树那里真的有这种东西,只是我没见过。 可是老痒他会再去那里冒险吗,他不是会失去记忆嘛!就算他又去了,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取回这么大件的东西,况且这六角铜铃在运输中本身就是很危险的物品。而且老痒还是有前科的,如何能把东西带到北京交易?所以肯定不是他。 也许是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组织,说不定还是与之前整个事件有关的组织,一个与老九门有关的组织。一定是这样的,只有这种实力才会得到那棵青铜树和六角铜铃。 但他们用这种狸猫换太子的方法,只是为了骗取盛先生一笔巨款吗?如果是这样,他们大可不必再复制一个假的给老盛,晕倒后的老盛不可能再找见他们。难道他们就是为了在不是去真品的前提下,让老盛把这种东西带进收藏界,带进人们的视野?那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发布一种讯息!对,一定是这样! 原本,我只意识到自己还不能停,我还必须走下去,因为还有一个十年。可是现在,我意识到其他人都没有停过,所有人都在一直走下去。那个计划还在继续,只是更加隐蔽。 我必须找到胖子! 想到这里,我立刻掏出手机,上网买了一张尽早飞往南宁的机票,起飞时间是明天上午九点半。 一到杭州,我还是先去铺子里整理些东西,然后再回家收拾衣服睡觉。可当我到铺子里的时候,王盟竟然还没下班,他现在可是比以前卖力多了,里里外外的事情比我还忙。见我一进铺子就开始收拾东西,便问道:“老板,您这是要出远门?” “嗯,我要去一趟广西,明早九点半到南宁的飞机。我不在的时候,铺子里的事都由你来负责。对了,如果胖爷来找我,就告诉他我去找他,给我打电话,联系不上就在杭州等我。”等我嘱咐完,王盟又问我是否会去很久,会不会很危险,我告诉他:“不清楚,应该不会比以前更危险,你就安心在这里坐镇,有事电话联系。”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发了,完全不需要闹钟叫我。飞机在南宁降落后,广西盘口的一个伙计开车来机场接我,陪我一起辗转颠簸进了十万大山。又是在一个日落时分到达了巴乃,看着熟悉的瑶寨,我根本不敢去想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们,那会立刻把我的情绪引入低谷。 来到阿贵家,他已经准备好饭菜在等我了,于是边聊边吃。 我一问起胖子的事,他就开始激动的向我描述近来的情况。说是这段时间胖子已经恢复的挺好了,每天都像大家一样正常的生活,并且开始愿意与各种外来的游客交流。可就在半个月前,他突然说要出去散散心,说很快就回来。不过直到我打电话来找他,也没见他回来。 之后阿贵还去找过他,附近的县城和寨子都找过,连那个怪湖都去找了,可就是没有找见。可以看出来阿贵很着急,还有一点点因为此事对我的愧疚。 结果反倒是我安慰他不要着急,我们总会有办法找到他的。 休息了一晚,我从竹楼里走出来,开始寻找胖子,可实际上我也没有方向。这一天下来,我便把寨子里外曾经到过的地方走了一遍,把胖子留在屋里的东西也整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 然后又通过南宁的关系,也没查到最近广西有什么特别的事件发生,难道他已经出了广西范围? 我开始担心起胖子的安全,主要是担心他被人害,被人设计利用。可是冷静下来一想,就觉得经历了这么多,以胖子的精明不至于轻易被人给设计害了,也可能是他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去办。 又是一个夜晚,我躺在那个我们一起住过的房间里,辗转难眠。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做梦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双方都是一声:“谁?!” 紧接着,一双带风的大手已经到达我的身前,“胖子!是我!” 那大手还是拍了我肩膀一把,“哈哈!无邪同志怎么跑到这儿来找胖爷我啦?” 版本第四章 计划与胖子的发现 4计划 我对着胖子胸口也是一拳,笑骂道:“你这死胖子,怎么也变成了职业失踪人士?!害的我一路担心到这儿!” 胖子酸溜溜地说:“啧啧,现在竟然这么关心起我来了!” 我不服气道:“哼,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啦?这些天你到底跑哪儿野去了?!我和阿贵满世界找你!” “先让我喝杯水吧!”胖子喝了两口水,然后坐到我一旁道:“我是打算把业务重新捡起来,而且身手可不能就此荒废了,万一我们的天真同志哪天又需要我了。而且我最近打听到一些有趣的信息,这不刚踩完点回来,正准备要找你呢!” 听了胖子的话,我感到他真的恢复了,觉得很是欣慰:“恩,这倒像你干的事。现在我来了,省得你找我了。” “说真格的,你这段时间忙活什么呢?为何直接跑巴乃来找我?小哥有没有出现过?”问完他就伸了个懒腰躺下了,看样子这些天在外面也是挺辛苦的。 对于这些问题,我憋了许久的话匣子可就打开了,先是把在三叔铺子、地下室、鬼域发生的是全告诉了胖子,他躺在那里啧啧称奇。然后,我提到了闷油瓶,他就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什么!小哥来找你了,还去楼外楼吃饭,也不叫上我?!” 我哭笑不得,说:“哈,我倒是想叫上你啊,来得及吗?你在巴乃。而且闷油瓶也不给时间啊,说出发就出发,我紧赶慢赶中间还追丢好几回,总算是和他一起进了长白山……”然后我又把长白山发生的事,一直到与闷油瓶彻底分开都说了。 胖子听完我的叙述安静了一会,仰着身子把手往后一撑,对我说:“小哥始终还是不愿把他的秘密都告诉我们,我们要是压根儿不知道也就算了,可偏偏又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却没法儿帮他分担。能找你告别就算不错了!” 我继续向胖子宣泄着不解和疑惑:“既然闷油瓶愿意让陈锦和老九门其他人进去守护那个世界终极的秘密,可为何偏不让我这最该进去守护的人去守护?!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怕危险,我只想知道答案!还有他当初莫名其妙地答应霍老太和小花他们去张家古楼,难道只是为了给裘德考弄到那两个环?!” 胖子看了看窗外,摇着头说:“唉,看来你是一点儿都没放下,还发酵了!” 我正色道:“我如何能放下?先是另一个‘我’拿走了可以为我解答谜题的邮件,现在又出现了那些六角铜铃和从没出现过的青铜树,他们的计划还在继续!一切都没停下过!我急着赶过来还不是怕你没防备,会被人算计了。我们要主动探明真相!” 胖子并没有反对,问我:“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最好是提神点儿的!” 我说:“我首先打算去三叔铺子下面的南宋皇陵,也就是那鬼域的地底下,我要看看这计划隐藏的惊人秘密,还能剩下些什么焦灰。” 胖子两眼发光道:“真他妈够提神!无邪你现在长进啦,够胆,够狠,够不要命!不过胖爷我喜欢,那南宋皇陵里的冥器应该还是很养手的!” 唉,三叔铺子下面的世界可以说是离我最近的秘密,无论是关系还是距离。所以,我是一定要先把这家门口的活给办了。 5胖子的发现 胖子感叹道:“那看来咱们要舍近求远了,先下杭州的地,再回来下十万大山的。” 我就问他:“下什么十万大山?” 我一问,他兴致就来了,清了清嗓子,凑过来得意的说:“哈哈,我刚才不是说踩完点回来嘛。在十万大山的深处我确认了一个古王陵,虽说不比皇陵,但这边疆诸侯王也绝对算得上硬货。而且我发现,那地方离我们上次逃出张家古楼的位置还挺近的。” 听到这,我心里也是一紧,问了句:“噢!有多近?” “大概也就是步行三天左右吧。” “这说近也不算很近。” 胖子挺高了声调:“这还不近?!十万大山里,四五十公里内就有两座如此等级的古墓!” “那倒是,这还真挺特别的。不过我还是要先去鬼域下面的南宋皇陵。”我非常肯定的说。 胖子毫不含糊的附合道:“那是当然,办正事儿要紧!先去天堂脚下的皇帝老儿那里热热身,然后再去穷山恶水啃硬骨头。” 聊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们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吃过饭便与阿贵告别,和我那伙计一块儿回到南宁,紧接着坐红眼儿航班返回了杭州。 一到家又是蒙头大睡,这回倒是胖子先醒,大叫一声坐了起来,看着手表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就问:“你干嘛?刚到杭州就约了美眉不成?!” 胖子垂头丧气地说:“什么呀!楼外楼要下班了,赶不及去那儿吃饭!” “我靠!”我没好气地倒回枕头上,“下回再补吧!杭州不下班的饭店那么多,我另找一家请你,或者将就一下吃碗泡面,咱们研究一下地图资料什么的,准备一个下地的方案。” “现在我没兴趣到别家饭店了,泡面吧,在巴乃也很久没吃那玩意了。” 我是学建筑的,所以画张图纸什么的不在话下。前段时间,我已经自己在三叔铺子周围的那一带转悠了很久了。在现有市政地图的基础上,绘制了一张自己的“鬼域”地图。把经过改建和私自乱搭建的房屋、小巷街道、地形等都标示出来了。顺便拍摄了大量的记录照片。 除了这些,我还在网上收集了那一带的卫星地图、历史老地图,和所有相关历史新闻资料。 因为我要找出埋藏那个巨大秘密的位置和入口。 胖子和我端着方便面,边吃边琢磨这些资料。他咽下一口面,又很享受地喝了一口汤,然后问我:“天真,你这次准备夹喇嘛找人一起干吗?” 我边吃边说:“我考虑着别扩大影响了,人越少越好。” 胖子赞同道:“是啊,上回搞了半天,最后还不是咱们两个人把小哥给救出来的!” 我立刻给他泼了盆凉水:“你谦虚点儿!要不是那么多人牺牲换来的情报,咱们进的去吗?要不是潘子......我也不会坐在这儿了!”想起这些我就伤心,剩下那点儿面条也吃不下了。 胖子见我这样,赶快安慰道:“对,对,饮水思源!可是你也别太伤心了,他们牺牲是为了咱们后面好好的活,要把他们的价值也一块儿活出来!” 我放下不好的情绪,和胖子继续深入研究那些资料。把那块地域的卫星地图、行政地图、老地图,还有我的手绘地图,一一叠加对比,确实有很多的不同之处,但是要找出什么明显的线索来,还真是不容易。我突然想起,胖子好像说过他是什么摸金校尉,便问道:“你不是摸金校尉嘛,会不会看风水定穴位啊?” 胖子讪笑道:“呵呵,那都是摸金术里顶级的学问,我只练到中上级的实用本事。” “你就直说不会,多简单。”我不写道。 胖子不服输道:“嘿,你可别小瞧了我!我还真能看出些来,只是本来打算想周全了再告诉你,现在不说还不行了。”于是他指着地图很牛逼的只给我看,“瞧见没,这些发生较大改变的地方,其实可以连成一个对称的封闭图形,这是一个风水框架。重要的是这几个风水位。可奇怪的是,除了三处有建筑,其余这些位置在卫星地图上都是发白的,似乎与别的地面很不同。但是你收集的那些现场照片太有限了,看不出名堂!” 似乎胖子的发现和分析还是有点儿建树的,“好,那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实地踩踩点!” 版本第五章 水泥密室 这一晚胖子又比我睡的香,天刚亮我们就赶往了三叔的铺子。 我昨晚睡着前还一直在想,要踩这块盘子,还是要先从三叔铺子下面的密室开始着手。 胖子和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那个老园丁何叔还没来,这让我觉得挺奇怪的,他老人家一向准时、很早,这个点儿应该会碰到,难道是生病了,或者是偶尔睡过了? 其实有好几次我都想试着问何叔一些问题,也许他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但是又怕他万一是个完全的局外人,那就反倒会引起他的好奇和怀疑,所以从未跟他提起过我们的事情。 胖子进了院子后,继续往里走,他认为还是应该再检查一遍三叔生活的小楼里面,而且上一次他也不在。我就陪他一层一层的向上,搞得跟福尔摩斯检查作案现场似的。 一楼,二楼,胖子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所有的东西也都跟我上次离开时一模一样,没有动过。可是我却总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是什么呢? 我用手抚摸着房间里的家具,想找见这种感觉的根源。一抬手,我看见了手指尖上擦下来的有些厚的灰尘,我知道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很多天没有小时工来打扫了。这就奇怪了,难道谁把工人都辞退了,还是出了什么其他问题? 然后我想起了一个长期以来被我忽视的问题,这些园丁和小时工都是如何被管理的,难道也只是设定银行定时打款发工资?管人可不比交房租。于是我拿起手机就想给二叔打一个电话,结果电话那头始终告诉我“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不在服务区?信号差?没电了?算了,还是先和胖子继续找其它线索吧。 来到三楼,胖子见到那扇钨钢门,赞叹道:“你三叔可真行啊,这安保级别可比我以前在北京的铺子强得多了!瞧着锁考究的!” 我打开门进去后,胖子更是惊叹三叔的生活质量和那些古董的珍贵,羡慕地夸道:“这才叫低调的奢华!”然后他开始东翻西翻,我对胖子道:“唉,别翻了,所有的抽屉都是空的,我看过。” “我这是复查,必须的!”胖子继续一个个打开大大小小的抽屉。我只是随便的到处看看,也没有什么新发现。 可是胖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怪里怪气。我赶快转头朝他看去,只见他盯着一个大抽屉,得意地说道:“哈哈,我这叫捡漏!” 我赶快走过去,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旧报纸。”我听了噗地一声笑出来,可又马上反映了过来,旧报纸确实是一种很有用的历史资料,也许真的可以在里面找见我们需要的线索。 胖子和我把那两叠厚厚的旧报纸都搬到桌子上,开始一张一张的浏览。看得我眼睛都花了,各种报纸都有,但其实都不算太旧,大多只是近两三年里的,那就未必会有这片区域成为鬼域前的原始信息。 最后,只有胖子在他那一叠里找见了一张报纸与这片鬼域有关。那是一则新闻,这里在两年前竟然有过一家开发商试图动迁,但是碰到了许多钉子户,“哈,这是必然的!”但其中有一家钉子户特别坚决,还闹到大打出手的地步,甚至有人重伤。在记者去采访的时候,连记者都挨了打。报纸上还登了一张当时的照片。 照片是在这户人家的院门前拍的,照片中的人物正在大吵大闹、相互推搡,我并没有在其中找见熟悉的面孔。胖子在一旁提醒道:“哼哼,说不定哪个熟人又带了面具也有可能!” 我对胖子说:“凭这张照片上的环境特征,我们也许可以辨认出当时那户人家的院房。”胖子接道:“没错,应该找见这个地方,这院房子一定非常特殊!”于是我把这张报纸收好备用。 接着我和胖子又把屋里查了一遍,连电脑也打开看了,并没有进一步的发现。于是我们结束了室内调查,准备开始对外面鬼域的踩点。这栋小洋房下面的密室就成了我和胖子一致认为最该先去的下一个目标,因为要是为了盗南宋秘密皇陵才在这儿盖铺子,那这里应该是三叔认为离皇陵最接近的上面,这下面可能最接近入口。虽然我上次想逃出来时没找见任何其它出入口,但毕竟那时慌乱。 搬开那些盆栽,打开窨井盖后,黑暗中被照见的依然是那一段铁皮梯子。我先趴了下去,胖子跟在后头,可是他一下来就发现有困难,这井道太窄了,胖子是硬蹭着墙爬下来的,我对他说:“你还是别下来了,在上面等着。下面的洞太窄了,你恐怕过不去,别到时候把路堵死了!”他还不服气道:“你少挤兑我,当初在海底墓的死门夹墙里我都蹭过去了,现在减了几斤,就更不在话下了!” 我奇道:“靠,你什么时候减了几斤,没增几斤就算好的了!我可不想你还没进皇陵,就先蹭出一肚子的血来!” 胖子不耐烦道:“你那呢么多废话,要真过不去了,胖爷我还能没办法退出出去?难不成这里的墙壁也会移动夹紧?!” “行,我不跟你磨叽,量力而行啊!”我已经来到梯子下面靠左的那个洞口,一探身就进去了。可我刚进去,就听见胖子喊我:“天真!” 我没好气地说:“你丫不会这么快就被卡住了吧?!” “切,少瞧不起人,是你自己大意了。我问你,下面那个都是水和落叶的方坑是什么?你探过吗?”被胖子这么一问,我还真的回答不上来了,这下面的所有水系暗处我确实都忽略了。 我客客气气的对胖子道:“呵呵,还真没探过,可是今天没准备潜水装备啊,这些地方只好下次再探了。” “那也只好这样了。快进去吧!”胖子的声音已经到了我的身后,听上去是憋着一口气缩进来的,这也算是一种最初级的缩骨功吧。我很快地爬完了这六七米的通道,来到那个架空的房间。 胖子一出来就大口的喘着气,抱怨道:“他妈的,这水泥的盗洞就是不如在土里挖的爬起来舒服!” 我提醒他,“那是,你别太激动,小心把这儿给踩塌了!”这被严重腐蚀的木地板,要是胖子在上面蹦跶两下肯定玩儿完。房间里的东西上次已经被全部搬出去了,现在真算是“家徒四壁”,空间也显得更加小了。 我和胖子把这空空的水泥墙研究了个透彻,实在是没发现什么,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胖子又提起了水下,这架子底下的水底下会不会有什么呢?可是这回真的忘了带潜水装备,只得作罢。 还剩下的就是一个有铁栅栏的下水道出口,和一个通往暗巷出口的管道。那个下水道我是不想再爬了,里面也没什么。而那个通往暗巷的管道,连我都要吸着肚子硬挤,胖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过去的。我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听胖子发话了:“吴邪啊,这些个水泥墙让我想起了一些以前听说过的事。” 我好奇地问道:“哦,什么?” 胖子说道:“有些古城的工地里,施工的时候会挖到陵墓古迹之类的东西,甚至有时还会挖到大型的有考古价值的东西。有的人因为害怕,或是不想惹麻烦耽误工期,就会采取用水泥把挖到的东西或是入口重新浇灌封存,就好像一些港台黑社会片里把活人浇灌在水泥里一样。” 我听了觉得森森的,看着身边黑洞洞的水泥墙,不禁要联想到会不会也有个活死人或是僵尸被浇灌封在了面前的墙后面。胖子接着又说:“我有一种猜测,你三叔他们会不会已经把这个南宋的秘密皇陵给盗空了,要不然他那房子里怎么会那么奢侈。最主要的是,他们已经把最近的这个陵墓入口给用水泥重新浇灌封死了,就在这个房间的某一处水泥结构内!” 我想了想道:“不会吧,封死了,他们如何运那具神秘的尸体,又如何去毁掉它。就算退一万步说,封了也是存在的,而且像你说的,这只是一个最近的入口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声木门碰击声,难道又被人堵住了?我顿时紧张了起来。胖子也低喝一声:“谁?!”但是再也没有声音了,又过了一会儿,这种紧张的气氛实在让人受不了,搏一搏,我就想爬到通往暗巷的管道里去探一探虚实。但是胖子阻止我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咱们还是一起从原路返回,再绕到那个暗巷去看看情况。” 这回胖子一定要打头阵在前,说是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他在后面回阻了我的退路,他在前面还有得一拼。我拗不过他,也只好不跟他客气了。于是一前一后的又爬回了来时的那个通道。我在后面跟着,看他费劲的样子,就想帮他推一把,可他不让,嫌痒痒。 正爬着,应该是快到出口了,胖子停了下来,不动了。狭窄的水泥盗洞里,又黑,我也搞不清他怎么了,不由的紧张起来,问道:“胖子,怎么了?别停啊,是不是卡住了?还是...” 就听他反问我:“吴邪,现在应该是早上吧?” 版本第六章 黑猫 我一听就纳闷儿了,在这节骨眼儿上,胖子怎么会问出一个这么白的问题“现在应该是早上吧?”我对着他的屁股就扔了一句回去:“废话!当然是早上了,难道你想吃午饭了?” “切,待会儿你自己看看这天色吧!吃晚饭都不过!”胖子很硬气的说。 这下我可就更晕了,神马情况?天黑了,今天天气还可以啊,不会是突然乌云遮天盖日要来超级雷暴雨吧?我们可是在下水道里!我急道:“你倒是快点儿爬呀!” “有点儿卡,别急,马上!”胖子使劲地又缩了一下往外挤去,我突然就觉得前面有一阵气流扑面而来,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还是吸了一口进去,无声无息的那股味,我差点儿晕过去,下顿饭是不想了,要是能掉头,我肯定用脚把他踹出去。 两人终于来到竖井里,我怒不可赦正要发话,胖子抢着道:“别发火,我道歉!那不也是为了快点儿出来,不得已练了一下气功嘛!”我真是哭笑不得。 但是当我和胖子抬头看清楚上面的“天色”,两个人都操气了,我还有点儿担心。哪里是天色暗了,根本就是看不见天了!胖子骂道:“我靠,何老头也不喊一声,直接就把盖子盖上了!连盆栽都压上了!故意的吧!看爷爷我上去不收拾你!” 如果真的只是盖上盖子和压上盆栽,倒没什么难办的,就怕是被堵住了,或是在口上埋伏。 我和胖子两三下来爬到了上面,他试探着轻推了一下井盖,虽然很重,但似乎还是活的。我再次嘱咐他:“当心外面有埋伏。” 胖子自信地笑了笑,“哈!看胖爷我给他来个爆花!反正在这竖井里也没回旋余地,反倒是没有回旋余地。”说完,他蓄积力量猛地把井盖儿抬起,连上面的盆栽一起冲天而起,泥土四溅。杂乱中,胖子如重型炮弹般跳了上去,如恶鬼出世。 要是上面有人的话,还真要被他吓得一蒙。可是我料想中的肉搏战并没有发生,我上来的时候,只看见胖子一个人在东看西看,还大叫着:“龟儿子的,别躲了,给爷爷出来!”叫了半天也没人应他。我也不敢从后面拍他,走到他旁边说:“应该是没人了,已经走了。” “胆小鼠辈!”胖子还趾高气昂的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我心里疑惑着说道:“难不成真是何叔来了,也没管下面有没有人就把东西整好复位,然后又离开了?真是麻木机械的工作方式!毕竟年纪大了。今天真邪乎!” 胖子拍掉身上的泥土,一脚把井盖踢上,便向大门外走去,“走啦,天真,咱去那暗巷瞧瞧。”于是我带着胖子来到了上次出来过的那条暗巷墙外。 站在两栋小楼中间的墙下,还真是不容易想到里面别有洞天。胖子爬上墙头,并没有下去,只是蹲在上面放风,做我的后援。我下到暗巷里面,打开那扇木板门,用手电向里照去,一起都很正常。想来也是,就算刚才有什么人,这老半天也早就走了。却听胖子叫我:“嘿,看那边墙头!”我闻言抬头,发现在暗巷另一端的墙头立着一只黑猫,两只又圆又亮的眼睛正盯着我,它鼻子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看上去是只野猫。“难道刚才的动静是猫捉老鼠?”难道这半天我和胖子都是在捕风捉影,自己吓自己?但这也没办法,必须保持警惕,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我朝着那只黑猫笑了笑,关上木板门就返回了胖子蹲的那处墙头。可我刚一离开,那黑猫就跳进了暗巷里,用爪子拨开了木板门,看了我一眼便钻进管道里去了。 胖子准备去鬼域其它地方,考察他在对比地图上发现的风水框架和那几个奇怪的风水位,顺便找一找那张旧报纸上出现的宅院。可我却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我想等那只黑猫出来,好像我知道它很快就会出来。胖子说我有点儿神叨叨的,他可不愿再蹲在墙头,就下到墙外面歇着去了。 我就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墙头上等,我也不知道该等多久,为什么要等,但它就是给我一种感觉,想等它出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有些恍惚了,只听见那木板门真的打开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那只黑猫果然从这里回来了,它的嘴里还叼着半支烟。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猫跑进去半天,竟然是抽烟去了,这绝对不可能,我惊奇的“啊!”了一声。那黑猫丢掉烟头,就蹿上了对面的墙头跑了。 胖子跑过来问我:“你啊什么?出什么状况了?” 我说:“那只猫出来了,还叼了支烟头!” “哈哈,它倒跟我干一样的事去了!你是不是眼花了?”说着,胖子扔掉了手上的烟头,也爬上了墙头。 我双手向后一撑,跃下了暗巷,蹲在木板门旁盯着地上的烟头。胖子在上面说道:“这可真奇了,刚才这暗巷里没有烟头,这猫还真会抽烟,它哪儿弄来的烟。” 我对胖子道:“不,它不会抽烟,这只烟头很潮,根本点不着,是很久以前别人抽的。”我小心的把那支烟头捏了起来,拿在面前转着细看,发现烟嘴上面还隐约留有淡淡的口红,唇纹很细,这是一个女人抽过的烟。 这回胖子简直认为我和那只黑猫通灵了,一个非要等,一个竟然帮着带出线索,“这也太诡异了,你是猫仙儿吧?天真无邪!” “我也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许只是直觉与巧合,最多加上动物的灵性。可是胖子,现在我们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举着烟头对胖子说:“这支烟头不管是谁,为何会留在这下面的某处,但瞧这保存的程度,肯定是在半年之内的事情。也就是说,在那次销毁证据的火灾之后,还有人来这里探查过,并且比我们要深入。” 胖子挠了挠头道:“这事儿可真是阴魂不散,对着秘密感兴趣的不只我们一家啊!会是谁呢?” 我便告诉他:“之前在阿宁给她公司的一份报告中,我看到过她建议全面勘察三叔家周围区域的计划,但公司好像没有执行。难道……难道还有什么看过这份资料的人没有死心?!” “那些销毁证据的人真的都撤走了?” 我也不确定的答道:“应该吧。” “看来这回未必是独家买卖,想搞个垄断还不行!对了,你先带我去上次着火的几个点看看!” “好!走。” 我带着胖子找见了那几处失火点,房子都被烧得一塌糊涂。因为但是救火通道被堵,火烧的非常充分,临了消防车再一喷水,焦黑的废墟塌得是非常彻底,就那么几大堆,都快看不出是房子了,根本不可能进去,除非先用铲土机推平清理了,工程浩大啊。可这贫民区,也没人出来说要重建,所以废墟竟然就这么堆着不处理了。我和胖子也没办法,不可能现在就在这火灾废墟里一处一处的打盗洞吧。 不过胖子还是很兴奋,说是有收获,因为这几个火点正是他在地图上指出的风水位建筑。说不定旧报纸上的照片就是在其中一个地方拍的,但这同时也是个很坏的消息,意味着我们要想在这些地方深入,就要先劳师动众的搞些清理。 接着我们又按照胖子这半个摸金校尉指出的风水位,找到了卫星地图上看着颜色发白的道路地面。原来是这些地方的地面,都是被人用混凝土水泥特别加铺过了,而且不是薄薄的表面一层,可真是封的滴水不漏啊!非逼着我们要大动干戈不可,这样的混凝土水泥,用洛阳铲和工兵铲是肯定动不了的,浇再多的米醋也没用。 我和胖子郁闷的在路边抽烟,寻思这帮人还真是对着毁掉的证据都如此重视。不,这些措施是在一开始为了保护这秘密就已经有的。 天已晌午,可是我根本没吃饭的心思,抽完烟,拿起手机就给手下的伙计打电话,叫他们立刻准备潜水等一系列探险装备。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到三叔家地下的密室里和那只黑猫进出的管道里,探个底儿朝天,哪怕装备晚上能搞齐,我今天晚上就下去。 我问胖子:“要不咱先到楼外楼去搓一顿,压压惊,吃饱行军饭。” 他摆摆手说:“现在去吃,那就是浪费,索然无味!”于是两个人就回去随便找了个饭馆,算是把肚子填饱了,回家躺在**等消息,也算是养精蓄锐。我对那些伙计关照过的,不管是几点,装备好了都立刻给我运来。而且一定要最好最先进的,小型轻型装备,别到时候人没卡住,装备过不去了。 就在我和胖子都睡得整熟时,手机响了,装备已经全部弄齐,十分钟后就到我这儿。我一看手表,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那凌晨一点半,我们就可以带着装备到达三叔家地下的水泥密室。 版本第七章 机关 我和胖子带齐装备后再次前往三叔家,最让胖子满意的是装备中那两把枪。凌晨一点十七分,半路上下起了雨。到达三叔家院子里时,因为鬼域里没有一家开灯,所以天空中厚厚的云层也是格外黑。暴风雨下的更大了,这真是被我白天猜想来的,倒霉的天气。说实话,这还是有点儿影响士气的,在刮风下雨的夜晚,下水会让人更加不舒服。 为了避免潜水服里面也是潮的,我直接在房子里穿好了才来到窨井盖旁。胖子穿着潜水服但没有背氧气瓶,虽然是最轻巧的款式,也只能拿着。 窨井盖附近和我们白天离开时一样凌乱,只是多了很多雨水从窨井盖的孔中流入。 打开井盖,我踩上湿漉漉的铁皮梯子,下去后发现方井中的水位还是涨了不少,看来这下水道系统在雨大的时候还是不够通畅,好在并没有淹到那个靠左的通道。 在这里只是我先下水探查,胖子在梯子上等我。 我刚把登山绳系好,一记闪电劈过,把竖井内照的发白。我一滑,索性就直接跳下了水里。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下面的水还真浅,连头都没有盖到,脚便触底了。由于没有思想准备,脚被震了一下,而且踩到的是滑腻的沉淀物,人立刻就失去的平横。我一头向墙壁撞去,险险地用手撑住后,庆幸这下面没有尖利的垃圾。 我只能蹲下去潜入水中,在浑浊的水中打着聚光灯,一边摸索一遍查看四周的墙壁和脚下的地面。仔仔细细的过了好几遍之后,什么也没发现,不禁有些失望。只好返回梯子上,和胖子继续钻进通道,来到那个被架空的房间后,外面的暴风雨已经不太感觉得到了,只是希望下水道不要发生严重堵塞,不然可就水漫金山了。 到了这个空间,胖子开始背带上氧气瓶等装置,要与我一起下水。我们先蹲下看了看下面水的情况,似乎要比外面的浑浊程度好一些。就准备从下水道那一头的边上下去,但就在我正要下水之前,胖子“咦?”了一声叫住我:“天真,你看这木头缝旁,散落了一些烟灰和烟丝。上回我可没有在这儿抽过烟。” 我过去仔细一看,在理平台边缘二十公分的一条木头缝隙旁,有烟灰、几根烟丝,还有按灭烟头时留下的烫痕,“那只黑猫叼出来的烟头原本应该是塞在这个木头缝里的,反正潮湿,她也不怕着火。” 胖子这下更着急了,催着我快下去看看,别让人捷足先登了。我和他一个一个的下了水,这次这水倒是蛮深,一时还够不到底,看来真要潜下去。我们把手持灯具放好,打开头顶的水下探照灯,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下。 下面一眼看不到头,就游到架子底下,环视四周。胖子一面墙一面墙的摸索机关入口,我警告他当心伤人的机关,这里也算是盗墓者建的秘密皇陵加强入口,应该有更新的防盗墓机关。 然后我自己想上去看看那架空房间的架子底下,抬头向上浮去。可这一抬头,在探照灯的光影中,我突然看到一个张开的人影就在我头顶,长发飘散。 这一惊可不轻,我立刻拔出匕首,想警告胖子,但水里又不能喊叫。我只好一边保持防御状态一边退向胖子那边,嘴里哼哼唧唧的希望胖子能听见。 可是一直等我推到胖子身边,那个人影始终没有动静。我给胖子做了个手势让他看上面,他一抬头也是吓了一跳,立刻拔出了那把在张家古楼里得到的黑金匕首。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我们发现她好想不会攻击我们,就慢慢向她游了上去。 我们的头一露出水面,胖子就对我说了两个字:“尸体!” 没错,那确实是一具泡在水里的女尸,站在架空的房间上面,根本就发现不了下面黑暗的水里还一直有一具女尸泡着。我想想都为上一次来时站在上面后怕,当时只怀疑水泥墙里会有封死的尸体,没想到脚下就藏着一具漂浮的,她会是谁呢?应该是阿宁她们公司的人员才对,这种可能性最大。 尸体本身就重,再被水泡了那么久,我和胖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弄上了架子。把那具泡得有些发涨的尸体脸朝上放平,我摘掉了她的潜水镜,一张非常妖艳的面容展现了出来,脸色惨白透青,皮肤上已经满是尸斑,看着她让我浑身寒意乱窜。 胖子惋惜道:“唉,她要是活着,不算是美若天仙,那也绝对是魔鬼式的美女!你收着的那支烟头应该就是她的遗物。” 我不解的问:“她为何会一个人死在这里?没有伙伴吗?怎么死的?看她的长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禁婆呢!该不会是这些长头发在水下把她自己缠死的吧?” 胖子道:“不可能,她不至于这么业余,当时肯定是用东西把头发箍起来的,后来泡的时间长了才散的。哦,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死的时候是短发,死后在这好风水中继续长长的。” 我不知可否的“嗯”了一声,然后把尸体全身又检查了一边,“没有发现任何伤口,难道是中毒?或是心脏病、脑溢血突发?” “我们又不是法医,就别研究这个了。可惜的是她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胖子说完站了起来,打算继续下水。 我也离开尸体身边,“不过她死得这么奇怪,咱们接下来可要更加当心了,这里面挺鬼的。”接着我们又下到水里,先在架子下的水面看了看有没有什么遗留物,然后继续下潜,一定要找见这个南宋秘密皇陵的入口。 大概在潜下去七八米的地方,出现了横向的通道,可问题是左右各有一条,该往哪边呢?胖子想了想,然后指着右边,我皱着眉用眼神问他为何? 他在我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风水”,我摇了摇头,在他手心里写了四个字“盗墓者建”。胖子好像没有明白我写的什么,我又写了一遍他才明白,犹豫了一下就和我朝左边游去。又是游出七八米的距离,通道转而向上。向上升起的游速很快,十来米的距离,我们终于从水里冒出了头。探照灯环视四周,依然是简单的水泥结构,并不是南宋古陵墓的入口风格,但是右手边有通道可以上去。 我们也不知道这里的空气如何,会不会有毒,所以并没有拿掉氧气嘴,不过这玩意其实也不防毒,反正氧气量还多的是。 我和胖子试探的用手搭上通道地面的边缘,拉上去看了看,通道里什么也没有,这么顺利,这么空荡荡,还真是让人心里不踏实,但我们还得上去。 这通道没有拐弯,两米高,建的也很粗燥,砖块上连水泥都不用了,没过多久,我们的探照灯就照到了顶头,竟然没路了。胖子笑着对我道:“呵呵,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你三叔他们的心思,往回吧!” “等等!”我忽然发现在墙角有两块砖是活动的,“好像是一种开启机关的开关。” “慢着点儿!”胖子又仔仔细细的把周围所有的墙面、地面、天花板检查了一遍,实在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或暗门开口的痕迹,再把那两块儿活砖仔仔细细的研究了半天,犯难道:“唉,我要是有小哥那两根长手指就好了,一摸就搞定。” 我道:“光手指长还不行,那功夫是练出来的!”豁出去了,难道让我放着这开关不理就退出去?!我顺手就按下了右手靠外的那块儿,把胖子吓了一跳,一边骂我冒失鬼,一边拉着我向后跃出,可是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我按错了?可是为何什么都没发生?要不再试试左边那块?” 胖子立刻阻止我道:“千万别!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没按错,你以为按错了还会这么安生?!而且这里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不代表别处也没发生,我刚才好像还是感觉到了细微的震动。吴邪,这里好像离你三叔的小楼很近了吧!” 我一拍脑门,喜道:“对啊!最安全的入口还是应该设在三叔那间有钨钢门的房间里!这里是异地式开关!” 不过胖子还是揉着心口说:“后怕呀!幸亏你小子运气不错,刚才要是按错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咱们快出去吧!”我跟胖子又原路潜水回去,来到那个架空的房间,酥酥的木地板上依然安静的躺着那具女尸。 我问胖子:“她怎么办?” “先放这儿,办完正事儿再来处理掉。”胖子说着就卸掉了身上的设备,准备钻出去。我也心想“是啊,总不能再把她沉水里去,也不可能现在把她拖出去,放哪儿都不合适,只有回头再来好好处理。说不定给她葬到南宋皇陵里也是一挺好的选择。”又回头看了一眼她,我就跟着胖子往外钻。 在通道里钻到一半,我提醒胖子,再练气功可千万事先提醒我! 一到竖井里,外面的风雨立刻就让我感觉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爬回地面,我跟胖子提着装备,再次走到三叔家的小楼面前,突然感觉这黑洞洞的房子比原来多了一份诡异。因为我们知道,里面已经打开了一个通往南宋秘密皇陵的入口。而对我来说,这鬼域的下面更是埋藏着诸多阴谋和秘密的真相。 版本第八章 皇陵墓道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一进入三叔的铺子,伸手不见五指。我立刻就打开灯,再次进行排查搜索。不同的是,这次目的很明确,要找一个新出现的古墓入口。虽然知道入口多数在三楼,但经过顺便,还是和胖子把一楼、二楼过了一遍。 终于打开了三楼的那扇钨钢门,开灯后,房间里的东西一一映入眼帘。我和胖子找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入口,我的心不禁有一点儿慌,千万别白忙活啊! 接着,我俩又把所有的箱子、柜子、抽屉都翻了个遍。胖子有点儿着急的发泄道:“这只老狐狸!他到底把入口藏哪儿了?!”然后生气地狠踹了一脚红木茶几。我看到那个被他踹得偏了一点儿的方形大茶几,忽然喜上眉梢笑了出来,“哈哈!” 胖子奇怪的看了看我,“天真,我知道你不跟我计较。可听到我骂你三叔老狐狸,也不至于开心成这吧?!” “去你的!我还没那么神经。是这茶几!” 胖子一听就反应过来了,喜欢地看着他刚踹过的茶几道:“对呀,这红木的大方茶几死沉死沉,下面压着点什么轻易还真发现不了。来,咱给他搬开!” 我和胖子两只脚一起上,两下就蹬开了三分之一,果真露出一部分方形的洞口。三下五除二,就把茶几挪一边儿去了,完全露出了方形的通道入口,但是看这尺寸,抬着口棺材还是下不去,这里应该不是唯一的入口。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抬口棺材上来。 上来三楼的时候,我已经把楼下的门和灯全关了,下到入口里之前我也关掉了三楼的钨钢门和灯,灯光再次消失在了鬼域之中。踏上入口内的楼梯,我又看了一眼窗外,天光已经微亮了。 我和胖子绕着圈儿的一路向下,估摸着有七八层的样子,终于看到了洞口,楼梯结束了。胖子点了根蜡烛,拿着钻了进去,我心想“你还搞得有点儿像摸金校尉似的。”进去之后,他把着的挺好的蜡烛放在了一边儿的地上,还是拿手电照看起周围的情况。 从洞口开始就不是水泥结构了,这里肯定是一个打穿墓壁的盗洞口子。古砖砌成的墙面,墓道向两边延伸,又要左右选了?我正在考虑要先走那边,胖子对我说:“走啦!跟着地上留下的脚印痕迹。” “嘿呀!不会这么爽吧?!” 胖子用手电光照了照右外一边的地面,“没有扫过的痕迹,他们当初应该就是选的左边这条路。” 这是最外围,我们向左行出很远才遇见一个岔口,继续跟着脚印拐了进去。胖子很仔细,他会把其他路的地面都检查一番。一路上都是他在前,说是毕竟我对墓里的机关暗器没他熟悉,保不齐三叔他们会保留这里的机关。 随着向里推进,墙上开始出现南宋风格的浮雕装饰,花样复杂细腻,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而且石料的运用也越来越多,显得更加结实。 我跟他开玩笑道:“走了这么远了,你不再点根蜡烛?” 他认真地答道:“你没看我正准备再点一根吗?”果然他的手里已经拿了一根蜡烛。点亮以后,火苗还真是比刚才要小了不少,看来空气质量已经有所下降。 这时候胖子突然说了声:“糟糕!” “怎么了?着火苗好好的,也没变颜色啊?” “不是蜡烛的问题,你看地上的脚印,全乱了!” 我一看周围的脚印,果然是被人故意来来回回踩乱掉了,又往前走了一点儿,到处都是扫过的痕迹。这里的墓道已经非常复杂,像迷宫一样,如果没有指引或地图还真是容易迷路,没想到这个皇陵的规模如此大,看来我们这样深入,准备还是欠了点儿。我就问胖子:“今天要不要先退出去?” “那倒也不用,先退到脚印凌乱前的地方就可以了,然后我们用指南针朝地面着火的方位去。” 于是我们赶快凭记忆退回了之前的位置,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苦笑道:“就说没这么好的事!” 我也靠墙坐了下来,拿出一包压缩饼干,问胖子要不要吃点儿早饭。胖子看了看头顶,道:“哎呀,大白天的在城市里盗墓,还真没干过!想想上面不远的地方可能就有一家超市,说不定还有快餐店,真想叫个外卖下来啊!”结果当然还是吃了几块压缩饼干。 休息了一会,我们开始按照胖子的计划,朝以前地面上着火的方向走去。可是这甬道越来越多分岔,想要朝一个方位前进还真是很难。当我们再次回到一个反方向的甬道时,我看见了一排非常眼熟的浮雕装饰,“胖子,我们应该是在一个迷宫里了。” “知道,我也发现了。老子最烦这种玩意儿,还不如来只粽子痛快!”他拔出了腰间的黑金匕首,打算到墙上去刻点儿记号。但我看到他抬起了握匕首的胳膊,却没有往墙上刻,“吴邪,你过来看看,这,有人刻过记号了,还挺眼熟!” 我心里咯噔一声,“眼熟?”我快步来到了胖子身边,两个狼牙手电的光叠加在一个记号上面,“这手法!是闷油瓶刻的!他来过这里?”我的心开始激动起来,他怎么会来过这里,还留下了记号!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从这刻痕上看不出几年内的准确时间。 “哈哈,小哥可真是无所不在啊!”胖子高兴的笑道,“跟着他的记号走,没错。” 于是我和胖子一路寻找着闷油瓶留在墙上的记号前进,有时也会按着他的记号退回来。显然,闷油瓶也是摸索着前进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闷油瓶的几号竟然消失了,可迷宫似乎还没有走完,“咦,这是这么回事?小哥不会半途而废的。” 我问胖子:“咱们最后一次见到他的记号是在哪里?” “有点儿距离,但是我另外也做过些记号,应该能找回去。”我们一路返回,找见了最后一个闷油瓶留下的记号,却发现这个记号与之前的是有所区别的,可是这种区别以前没看到过,是什么意思呢?闷油瓶的心思那还真是不好猜。我和胖子只好在附近仔细的查找,看还有没有他留下的其它记号。 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见任何其他的记号。这就奇怪了,难道闷油瓶不想再做记号了?还是退回去了?难不成他就在这里消失了? 胖子想的头也大了,顺势就往地上一趟,“活着的好处,就是还能享受躺着喘口气的感觉!” “你最好别在这陵墓里睡着了!”说着我也想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去听胖子叫唤了一声:“见鬼了!”他噌的一下爬了起来,退后两步就往上照。我道:“不想让我躺下享受是怎么的?!”可是当我看向胖子照的地方时,也被吓了一跳。 就在胖子刚才躺的正上方,甬道顶上刻着一个兽头图案。这兽头的脸部表情说凶不凶,说笑不笑,说哭不哭,被从下往上的微光一照,透着森森的鬼气,阴邪无比。 胖子壮了壮胆说:“想把你胖爷吓走不成?我今儿个还就要在这儿睡一觉!” 但是我却发现了一点,这令人不敢正视的圆形兽头图案,周围一圈好像是有缝隙的。“胖子,你有胆子也未必要在这儿睡一觉才能说明问题,你可以把这东西往上托一把,亲近亲近。” 胖子坏笑道:“天真,你就别对我用激将法了,没必要。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东西它就是一个盖子,看胖爷我的千斤顶!”好在这甬道也并不高,胖子一伸手就托住了那兽头的脸,他使劲往上一顶,“嘿?有这么重吗?”那东西竟然纹丝不动,“小哥要是能顶的起来,我不可能连它动也动不了啊?!靠!” 我对胖子说:“转一下。” “对,你有长进啊!”胖子托着它,手指扣住花纹,试着往左转动,不行。又试着往右转,“哈,有戏啊!走!”那块雕着兽头的大石被胖子托着顶了起来,移开后,一个向上的洞口敞开在我们头顶,“这迷宫还是上下两层的啊!不过也不知道是设计者的仁慈,还是他的失误,这年头来盗墓的人,谁还会被如此个鬼脸吓跑?咱上去吧。” 胖子说:“等会儿,让我再点根蜡烛。” “闷油瓶都上去了,咱还点什么蜡烛啊?” 胖子眯缝着眼,摇头道:“你就知道闷油瓶当时没点蜡烛?黑驴蹄子,加上这柄黑金匕首,还有你的小号宝血,咱俩顶多也就是大半个小哥。还是保险点儿好。” “行--!那你点,我不急。” 胖子恭恭敬敬的点上一根蜡烛,踮着脚尖放到了上一层的地面上,只见这烛火非常微弱,颤颤巍巍,颤颤巍巍地晃着,还真是让人揪心。胖子已经把黑金匕首和黑驴蹄子拿在了手上,就等着蜡烛熄灭的一刻。 版本第九章 小哥的信息 在那鬼森森的洞口下面,胖子和我如临大敌地站了半天,但始终没有东西露头,我们也不敢上去,生怕中了埋伏。可是那烛火却渐渐的茁壮了一点儿。 我有点儿不想等了,“上去吧?” “等一下。”胖子把一个黑驴蹄子以抛物线扔了上去,轻轻一声响掉在地面上滚了两下。 “我靠,不会吧,你把那玩意儿当手榴弹扔啊?!小心人家扔回来砸你嘴里!” 胖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哼,它要是给我扔回嘴里来,我就当是千年老汤红烧的!” 又过了一会,上面实在没有动静,蜡烛都烧的剩一半了。我和胖子终于还是放开胆子,爬了上去。 上面这一层和下面看上去一模一样,只是含氧量好像特别低,所以烛火不旺。而且这里充斥着一股怪怪的味道,说不上来像什么。胖子看周围却无异样,就捡起了地上的黑驴蹄子和半截蜡烛。而我又在附近的墙上找见了闷油瓶刻的记号,便按照记号继续在迷宫里前进。 每走出一段距离,蜡烛的火苗就开始变得非常微弱,要等很久才能恢复。说明氧气正从下一层逐渐散过来,但是整个迷宫很大,供应量不足。而且蜡烛照出我们自己的影子,忽明忽暗,总是隐隐让人疑神疑鬼,感觉这里并不只我跟胖子两个人。后面我们索性也不点蜡烛了,只是走一段停一会儿,但为何这里的氧气量如此缺失,它既不是海底墓,又不是从未开发过的墓。 又走出一个甬道中的岔口,我终于看见了不同的墙壁,这条回廊中的墙面上开始出现碑,也许这里已经出了迷宫。我偶尔会看一两块墙刻上的碑,写的都是南宋历史之类的内容,我也想知道这座皇陵到底是葬的哪位皇帝?为何是秘密皇陵,难道是历史上没有记载的? 这时胖子竟然也去看了几块刻有字的墙面,说是为了了解这里应有冥器的数量参考,可他突然兴奋的把我叫了过去,“吴邪,你快过来看看,不得了啦!” 我说:“你发现什么牛x的冥器清单了?” “不是,比那厉害多了,快过来!” 我来到胖子看的那堵石墙前,看他手指的那行瘦金体碑,上面写着“九阴九阳、武穆遗策”。 “我靠,你不会以为这里有九阴真经、九阳神功和武穆遗书吧?!” 胖子神秘兮兮的说:“说真的,三叔他们消失,该不会是得了武林秘籍闭关修炼去了吧?” 我晕啊,翻着白眼对他道:“你干脆说这是古墓派的小龙女和杨过帮人建的墓吧!太不靠谱了!”然后我指着后面的内容,对胖子继续说:“你的眼睛肯定是移不动了,后面这一句‘皆不如其诡秘’,你没看到吧?” 胖子“啊?!”了一声,即感遗憾,又觉惊奇,“比这些传说中的武林秘籍还要诡秘,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你说是被你三叔他们得到了,还是被小哥这后来者得到了呢?” “这我可猜不到,我现在倒是挺想知道这墓的主人是哪一位?快走吧!”我和胖子一路下来又看了许多石刻碑,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明确的答案,直到在一面有烧痕的石壁上看到这样一段内容:崖山海战,大败,丞相陆秀夫遂背宋幼主跳海,张世杰、杨太妃等亦相继投水殉国。 “哦,既然墓内有这段南宋最后一个皇帝的事件记载,又是南宋皇陵,那这必定是宋幼主卫王赵昺的陵墓。可这是谁为他秘密建造的呢?难道是衣冠冢?还是说宋幼主和陆秀夫当时并没有淹死?!” 胖子一本正经的打断我道:“天真你分析得很好,但是多想无益,咱们还是先找见你三叔他们藏起来的东西吧!” 胖子这回说的倒很靠谱,于是我们继续深入,却发现后面的甬道中充满了强烈灼烧的痕迹,空气中满都是烧焦的后味,这里应该就是到了地面上那几处着火的风水位下方。原来那天早上的一把大火,是从地下一直烧上去的,难怪这里的氧气都被耗尽了。 紧接着,我在一个岔道口看见了闷油瓶留下的最后一个记号。这个记号不但给我们指明了方向,还给我们提供了另一个重要信息:闷油瓶是在他们放火销毁证据的那个时间之后才来的这里。因为这个记号,是刻在烧痕之上的,记号本身并没有任何被灼烧过的迹象。 接着,胖子提出了一个让我感觉崩溃的问题,“吴邪,你说小哥是在和你道别之前来的这里,还是进了青铜门之后又来的这里?” 听完之后,我傻傻的呆在那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如果是像胖子说的第二种情况,那我就实在不明白闷油瓶为何要这样了。就算是有了突发事件,他为何就不能让我们帮他分担一些呢?他就真的那么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那个秘密吗?!他一个人承受的担子太重,太重了。此后,我的心是将愈发不安,也许等到十年之约,一切都晚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胖子,结束了这边的事儿之后,我决定提前去一趟长白山。” 胖子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嗯!小哥一定遇上麻烦了,我们铁三角应该同进退。遇上难题了他总是一个人顶上,这样撇下我们可不行!” 定下这件事以后,我跟胖子迅速照着记号所指的方向深入,终于在三个弯道之后,进入了一个比较大的石室。 这间石室同样是被大火烧到过的,这里的墙壁上并没有石刻和字。除了来路,每堵墙上有一道紧闭的墓门,就好像从来没有被人盗挖过一样。胖子不屑道,“我可不信他们没有开过这三道门,这三个墓室肯定都被人光顾过了。就看他们有没有职业道德,是否把好东西都包园儿了。咱们直捣黄龙,先去主墓室!” 这样也好,我也赞同,两人来到正前方那个最大的墓室门前,还没来得及掏出开门的工具家伙,就看傻了。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两扇大石门上所有的缝隙叹道:“不得不服,这伙人太牛了,简直快把这南宋皇陵改装成现代基地了,烧完以后还打了硅胶!想干嘛呀?” 再一看另外两扇偏室的墓门也是如此,胖子不解道:“那小哥是如何进去的?难不成这硅胶是小哥出来以后,他给打上的?!” “不可能,这不是闷油瓶的风格,应该是在闷油瓶来过之后有人补上的。看来他们真的没有停止计划,上次放火还是一个烟雾弹!” 胖子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说:“除了这硅胶,墓门其它的机关都已经被破掉。也就是说,把硅胶刮掉以后,咱俩用点力气,就可以直接把这些门都给推开了。” 我眯起了眼睛努力的思考着,无论如何都是要进去的,不管用什么办法,这硅胶都是要出去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硅胶除了!” 我和胖子用匕首三两下就把这些硅胶给解了封,准备推门进去之前,胖子这回的规矩做的还真是足,又拿出了蜡烛点上。他用左手端着点着的蜡烛,说他右手的力气就够了。我也收起狼眼手电,双手和他一起搭上了石门,就要推门入室。 可就在这时,胖子左手中的蜡烛忽的一下灭了。黑暗瞬间降临。 “什么状况?吴邪,你吹得?!”胖子紧张地问道。 我立刻答道:“我没吹啊!” “那谁吹的,这蜡烛好端端的自己不会灭!刚才我感到有一阵阴风的。” “先点上再说!”我打开手电给他照着,点亮后环视四周,什么东西也没有,“这里怎么可能有风呢?” “该不会是鬼吹灯吧?”胖子嘀咕道。 “别瞎说!”我又把手搭到门上准备推门,但是这次手电没关,就插在衣服上向上照着。胖子一个“推...”字刚要出口,只觉一阵疾风,他手里的蜡烛又灭了。 这下胖子可是有点儿急了,扔掉蜡烛打开手电,立刻与我一起照射四周,只见一个黑影的尾巴窜进了右边墓室石门的侧影里,就消失了。 “难道这墓门还成精了?!”胖子拔出枪和我一起慢慢的移到能照亮那个墓门死角的位置。光影移动,我终于看清,一只黑猫静静地端坐在那里,两只眼睛被手电照的极亮。 “又是你!”我松了口气,放下了手枪。 胖子却还是用枪指着它,大声道:“靠,你要是再捣乱,我可对你不客气!” “行了,胖子,好歹它也算是给我们提供过一些线索,快把抢收起来。”然后我又对那只黑猫道:“你可别再吓唬我了!”“哎?胖子你说他是怎么进来的?” 胖子回答我:“这还不简单,要么是跟在咱们后面偷渡进来的,要么就是那些火烧的废墟里有它知道的缝隙能通下来。但它干嘛要到这里来,这儿连只老鼠也没有。” 我看着那只黑猫,“就是,你来这儿干嘛?还一而再的扑灭我们的蜡烛!”那只猫竟然对我的话有了反应,轻轻起身舞动着尾巴向前走了两小步,然后动了动它那有疤痕的小鼻子,好像是在闻什么东西。 接着,我又听见胖子使劲地闻了两下,并且说道:“这空气中除了有烧焦的余味,好像又多了一种气味!什么东西啊?” 我也闻见了这掺杂其中的味道,有点儿熟悉,好像还是厨房里常常会闻到的一种,但却给人一种危险的印象。 版本第十章 墓室 这气味让我觉得有些恶性,但又不是鱼腥或者其它动物内脏的味道,只是我知道它是一种与死亡有直接关系的东西,不过不是唯一的关系。 我终于想起来了,“是煤气!” 胖子也反映了过来,对我道:“那只黑猫竟是要救我们!我还当是鬼吹灯呢!看来这蜡烛是不能再点了。” 我回头一看,那黑猫已经消失不见,四处都没有它的身影,一定是我刚才和胖子对看的时候跑掉了。 胖子心有余悸的继续道:“我靠,这帮人可真够狠的,竟然在墓室里充满了煤气,要是碰上明火,那不被炸死也烧死了!怪不的要在门缝里打上硅胶密封。” 随着气味的越来越浓,开始有些刺鼻,我跟胖子赶快戴上防毒面具,否则就要影响我们的生命系统了。然后两人继续来到主墓室的石门前,胖子依旧单手,这回蜡烛是不用点了,拿着狼眼。我把手电插在衣服口袋里,光线一柱擎天,双手扶门,随着胖子一声“推”,两人一起用力,那两扇石门从中打开。胖子的手电光在第一时间照了进去,黑暗中有淡淡的烟气缭绕,我猛地想起,“手电!快关手电,一丝电火星也算明火啊!” 胖子先是一搁楞,然后笑道:“小三爷,要真是有事儿现在已经晚了,咱们的狼眼手电是防水密封的,应该也是不透气的,没事。” 可我还是不放心,“这气体的渗透性可比水要厉害,煤气进入手电只是慢一些而已吧?” “那怎么办?”胖子也犹豫了起来,“哎,要不咱们用保鲜袋在外面再套两层,分别扎紧。然后行动尽量快点儿,这你总放心了吧?咱俩总不能熄了灯摸黑进去吧?” 我想想也是没有办法,“嗯,也只能这么将就着了,凭运气吧。希望这里的煤气能够越来越淡才好。” 打着套了两层保鲜袋的狼牙手电,光线变得支离破碎,很不均匀,更增了这墓室内的诡异和不安全感。 其实这墓室内倒也简介大气,没有太过复杂的布置,也许是建这南宋最后一个逃亡皇帝的陵墓实在不易,许多反锁细节也就省了。按品字形摆放的三口棺材就是全部,最大的那口棺椁放在正前方的台阶之上,原本装的一定就是卫王赵昺。左边这口八成是丞相陆秀夫,而右边这口九成是杨太妃的。 胖子看着那口最大的棺椁,对我说:“吴邪,那里面应该已经不是放着宋幼主啦,肯定是你说所的那具被藏起来的尸体。冥器什么的估计也早被人笑纳了,可能还是下面这两口棺材实惠些。”胖子边说边拍了拍身旁那口棺材,却惊奇的发现这口棺材的合缝处有**渗出,胖子跳开一步道:“诶呀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液化气’?!还是那帮子藏尸贼没把这里面的尸体处理好?难不成是把丞相大人救起来的时候,海水带上来太多了?” 我没好气的回道:“你就别糟践古人了,这海水要是到这会还不干,除非是东海龙王!液化气要是离了压力罐还这样,那叫掺水!” 胖子马上接话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这尸体有问题?” “我的意思是,杭州西湖湿气大。馆内如果本就有养尸液,常年的聚集湿气,就很有可能溢出来,里头没准又是一具难得的湿尸。”我用狼眼照了照胖子身边的棺材,有照了照右边另一口,那口棺材倒显得比较干燥,“冥器什么的倒是其次,主要的是那具后藏进来的尸体还在不在,其他的秘密有没有线索。还有就是闷油瓶到底在找什么?先开那个最大的棺看看,里面应该不会有古尸了吧。”这可真是我第一次催着胖子开棺。 “好,咱们开棺!”胖子拿着撬棒就和我走了上去。这口棺材确实已被人打开过,所以并不十分严实,一撬之下就松了,我和胖子正要推开棺盖。就听见破风之声,两柄飞刀超我和胖子激射而来,胖子比我反应快,反推一把棺材,向后弹出,“嘙,嘙!”两声,飞刀钉在棺木上。我闪过后,发现袖子被划破一个口子,皮肤生疼,只是皮外伤,看来这人一石二鸟的技术还差了点儿,同时心想“还好这棺材是楠木所制,如若为石棺,那这金石交击的火花可就把这儿引爆了!那人不用抢而用冷兵器,肯定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胖子这会儿倒没呈口舌之快,而是跟我一起把手电关了,隐藏身形位置,免得再受第二波攻击,也不知对方实力人数如何,是何来历。墓室里即刻陷入一片黑暗与死寂。 可过了一会,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继续攻击就直接发话了:“这里的东西不是你们该染指的,刚才只是打个招呼,劝你们快点儿离开别再回来了,这里的事不是你们这些小人物惹得起的。要是不听劝,还想争,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这么说,也许还不知道我和胖子的身份,而他也应该不是这里的主人。那么现在出现的这些人最有可能是两方面,一方面是原裘德考公司中的残余力量,他们知道三叔鬼域的特殊性;还有一方面就有可能是“它”的残余势力或者新一代力量,他们了解这里包含的秘密,以前一直在寻找这里并希望夺回那具被藏起来的神秘尸体。 我想胖子跟我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说是劝我们离开,不要和他们争,不要染指,可是这件事已经染指了,我敢打包正,只要我们一出去他们必定赶尽杀绝,哪里还会留活口,留遗祸?! 另一方面,他们现在也有可能是虚张声势,他们这会儿的人手和力量在皇陵中未必就比我们有压倒性的优势。否则的话,就算不能用枪,他们如果高手如云,直接潜进来以雷霆手段治服我们不就得了。何必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的威胁恐吓,还弄得像好心好意劝我们似的。 对峙良久,对方也不敢进来,我们也不敢继续行动,这时候胖子对墓门外喊道:“你少威胁我们,大不了老子点个火星,和你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胖子说完这话后,我隐约感受到了门外紧张的情绪,看来他们不希望把那具尸体毁了,还有非常的利用价值,或者他们还指望着那具尸体复活不成?! 突然,我感觉到有一个人悄悄来到了我的身后,还真潜进来了?!一惊之下,我正想先于他发难,却听见了胖子极轻微的声音:“是我。”原来胖子刚才喊话除了试探、扰乱对方,还是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接着,我示弱的说道:“那位老兄,你也太不厚道了,想要独吞?好歹也给兄弟留点儿油水,贼不跑空嘛!” 对方毫不犹豫的答道:“自然不会让你们空手回去,放心,只要你们不顽抗,一定会给你们相应的补偿。” 我心里冷笑“当然放心得很,你自然不会让我们空手回去,听你的就会让我们永远也回不去。这种好买卖,你是不需要犹豫!”我没有直接回答他,显得是在犹豫。 又等了一会,正如我所料,他捡软柿子来捏了,我们这儿可是集中火力等着他呢。门口似乎有人悄悄的进来了,但是对方的轻功相当了得,几乎感觉不到其行动的方位和动作。我和胖子都把匕首握在手里,全神贯注的朝着两个对方可能到来的方向,并在中间形成夹击角。 没过多久,胖子突然发难,黑金匕首横里猛地挥出。黑暗中,一个身形带着风就向我这边窜过来躲避。我抓住机会也是一匕首斜劈出去,那人没想到会有第二个人夹击他,反应迟了一线。但他确是高手,还是险险避过,只被我划破了他的衣服,并且出声通知同伴:“啊!怎么会......”可是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柄黑金匕首就从后面透心刺入了他的体内。 那人惨叫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重重地扑到了他面前那口棺材上,估计九成九是断气了。料理完他,胖子跟我立刻奔向他原来藏身的那口湿棺材后面,却听见有人轻叹一声就朝墓室门口窜去,我和胖子立刻追上,可不能让他跑了,搬来救兵可不得了! 抹黑追到墓室门口,胖子拉着我顿了一顿,防着那人在门口偷袭。然后护住身前,迅雷般扑出墓门,那人倒没有等着偷袭。胖子又把我拽到同一个方向,离开墓室门口方位,接着二人先后打开狼眼手电照向四周。 石室内空无一人,从主墓室门口到通道出口,还有两个边墓室的石门死角,都看了,没有藏人。那人被分派去对付强硬的胖子,身手一定更加了得,如果他纯心要跑,我和胖子是不可能再追得上他了。经此一役,他也未必再会独子回来找我们的麻烦,只是消息必定传出去,很可能大批的高手会被带回来。所以我和胖子必须抓紧,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里的事情搞定。 我们又回到主墓室内,打算再检查一遍环境,确认安全后立刻开主棺。可当我们要检查那个家伙尸体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他不见了!一股寒气从我脖子后面冒了上来,我叫了一声转身就刺,没人。我寻遍了主墓室的没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我对胖子道:“难道在我们对付另外一个家伙的时候,他跑了?” 胖子坚定地回答我:“不可能!我刚才那一下子,绝对是刺穿了那个王八蛋的后心,他肯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张家的黑金匕首可不是吃素的!” “那他怎么不见了?!”事实摆在眼前,尸体就是没了,大片的血迹还鲜淋淋的在棺材上。 胖子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看着那口棺材“咦?”了一声,道:“吴邪,这棺材盖,是被那家伙刚才一扑撞开的缝隙吗?” 版本第十一章 开棺寻尸 我惊疑的看着鲜血渗入棺盖缝隙,那就像一只贪婪的恶魔在不停地吮吸,这血似乎不是自然流入其中的。我聚精会神的盯着那棺材盖下的缝隙,这黑暗的缝隙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嘿!”胖子叫了我一声,却把我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惊醒过来。他问我:“你看什么呢?你又不是透视眼,想知道里面怎么了,直接打开不就完了!这活儿咱哥俩也没少干啊,哈哈哈!” “好,咱们就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这次我来!”我从胖子那里一把拿过撬棒,上前就要开棺,可胖子又对我说:“吴邪,鉴于你开棺必出粽子的体质,等会儿记着先给自己身上来一小刀,山寨的也是宝血!” “我靠,照你这么说,我还不如把工作做在前头!”我抽出匕首,一发狠,就在自己手指头尖儿上割了条口子。把鲜血抹在刀锋上,然后用带血的匕首用力一指棺材,“今天看你给我搞什么鬼!” 匕首指出,一滴未干的宝血飞向了棺材盖的缝隙,溶入其它的血液,然后一起渗入了棺材。我挥起撬棒就要插入棺盖缝隙,胖子也准备好了帮我一起把这棺材盖掀个大开。可就在此时,整个棺材抖动了起来,而且很快变成了明显的晃动,我气愤道:“这又是怎么了?到底还让不让我开棺啊?!” 胖子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哈哈,看来你的体质又升级了,不开馆就能遇粽子!山寨宝血毕竟是山寨的,竟然能激活粽子的账号!” 听了胖子的话,我倒有一点点小得意,似乎比平时还更冷静了些,“哼,它是受不了那血的味道,要提前发难了。也好,省了咱们开棺的力气。你就别嘴贫了,准备接招吧!”也许我这种精神状态是来自于对里面那东西的憎恶。 说话间,那棺盖已经被里面的东西顶了起来,“砰!”的一下斜飞了出去。两具迎面抱着的血尸坐了起来,下面那具一手抓住尸体,另一只手搭在棺材边沿上,这活的才是里面的正主,她虽然服饰装扮已经有些风化破烂,但看得出来是个女的。而上面那具血尸被抓着咬住脖子,一动不动,看上去还比较新,一定就是刚才被胖子捅死的那个家伙。 也许是她确认了我们的方位,一双空洞而贪婪的血眼转向了我,盯得我都有点儿发毛。胖子大喝道:“死老妖婆!刚偷了个汉子,还不够?盯着我们家天真干嘛!”此话一出,那女粽子僵硬的转动了一下脖子,看向胖子。下一刻,那具男尸被迎面向我抛飞过来,而她自己则嘶哑的吼叫着直接扑向胖子。 “呀呵,看来你还是怕宝血,我这黑金匕......”胖子一句话未说完,已经和她对上了,黑金匕首如削烂泥般劈掉了粽子一只左手,胖子一个打滚躲向了墓室大门方向。 这样一来,那个女血尸就位于我和胖子之间,并且背对着我。我躲过那具抛来的尸体,一转身看见胖子和他对峙,那女血尸被削掉一只手浑然不觉痛苦,只是疯狂的叫着却一时不敢再扑,胖子嘴里还在说着:“哈,这回该你了......天真。” 他这是让我学他的样子给那粽子后心来一下啊,我当然不能含糊,虽然这活我干着还是有点儿心理压力的。我排除杂念,慢慢举起涂满我鲜血的军用匕首,轻轻地一步步逼近,在剩最后两步距离的时候,我猛然暴起,直刺她的后心。可在同时,那粽子她也跃起扑出,抓向胖子。但毕竟我快了一线,“噗!”的一声,带着山寨宝血的锋刃扎进了她**的身体。 只不过刺入的不是后心,而是后腰。那女粽子后腰被治,超胖子的扑势立止,带着我一起扑到了地上。和被胖子削掉手不同,这次她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显得格外痛苦,拼命的扭动着腰肢,想要摆脱我那把匕首。结果腰腹中的烂肉被刀刃绞得稀碎,“啪!”的一声脆响,她的腰椎被别断了。我实在有些不忍了,松开手一屁股向后坐倒,但匕首还是留在了那里。粽子恐惧的痛苦惨叫着,使劲往前爬,不顾一切的要离开那把涂有我鲜血的匕首。她的上半身带着半连的皮肉和内货往前移动,拖出一地的血迹,只是这血多半还是那个男尸的吧。后半段身子被连着点儿的皮囊拽着,歪歪斜斜的一动一动,一只脚似乎还在挣扎。 胖子见她爬了过来,举起黑金匕首,手起刀落割断了那粽子的脖子,了解了这僵尸。然后以佩服的眼光看着我道:“吴邪,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你可真够可以的,比胖爷我刚才的手段还要犀利!回头我也要用卫生巾存点儿你的血去。” 我现在已经没心思和他掰掰了,“行了,您就别捧我了,咱还是快点儿去开主棺吧。”说着我站了起来,过去捡起匕首,然后跟胖子一块儿来到宋幼主的棺材旁。 打开第一层棺椁后,里面竟然是金丝楠木的上好内棺,这宋朝最后一个灭亡皇帝竟然也能如此考究的秘密下葬,可见亡国残余势力在新灭亡初期还是存有一些底子的。 可是当我们打开这内棺后,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没有僵尸,没有三叔他们藏匿的神秘尸体,也没有卫王的遗体,甚至连衣冠冢都不是。 胖子对着空荡荡的棺材,失望道:“就算是衣冠冢也该有衣冠和陪葬品啊!里面原来的好东西肯定都被人拿走了!” 我也愤愤道:“可是那具神秘尸体也不在里面,难道他们真的全毁掉了?!会不会这里还有暗格机关?” 我又把棺椁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什么都没发现,“胖子,有没有兴趣开那口湿棺?” 胖子坏笑道:“嘿嘿!就等你问我了!开!”他说完就直接奔了过去,这些棺盖都是被人动过的,稍微撬了一下,我和胖子就把棺材打开了,满满的一棺材**,在光照之下透着黄褐色光泽,微微有些杂质,但能清晰的看见底下的尸体。这次没有碰到粽子,也没有走空,里面躺着一具男性老者的遗体。他遗容端正,皮肤白而微泛青黄,泡在**中犹如刚死,“这丞相安葬保存的倒好!” 胖子道:“看来他们对这老丞相没什么兴趣,还在这儿存着,不容易啊。” 这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两人算是尊重的把棺盖盖了回去,这盖回去倒是比打开它累多了。胖子把手上的**擦掉,对我说:“这里除了一口空棺,就是一口往外渗**的棺材和一口往里吸**的棺材,也算是有意思。可是我们要找的东西被藏到哪里去了?难不成是在另外两个偏墓室里?一不做二不休,革命要彻底!” 我答应道:“好,咱们再把这间墓室其它地方检查一遍就去偏墓室。”于是我和胖子又把所有的地面、天花板、墙面、旮旯拐角搜了个遍。 “咦?他们竟然还帮宋幼主修补墓室!”我摸着主棺木后方的墙面,传到手里的触感,明显是水泥。 胖子过来一看,感叹道:“哎呀,他们可真是救活了一家水泥厂啊,到处都用水泥!呵,我敢肯定,这水泥墙里面一定有猫腻!只是可惜咱打不开啊。” 我笑了笑对他说:“我们的装备里可是有电钻的。” 胖子惊喜道:“哦!那如果再有微型雷管就没问题了!” 我得意的告诉他:“有!” “哈哈!”可胖子又担心的说道:“可是在这种空气环境下好像没法操作吧?” 我屏住气,把防毒面具拿掉,然后轻轻地闻了一下,再赶快戴回防毒面具,对胖子道:“这里的煤气已经比较稀薄了,咱们先用**一边冷却一边打洞,风险应该不大。再过一会儿,等煤气释放扩散到更低的浓度时,微型雷管也就能用了吧?” 胖子想了想,回答道:“我看行,就算到时候还有煤气残留,估计顶多也就是着个火,到不了爆炸的程度,咱们肯定也会躲得远远儿得。”胖子又瞥了一眼那口湿棺,对我说:“你倒会就地取材,冷却液都是现成的,不过还是先拿到外面去测试一下,万一是可燃性的就不得了了。” 胖子确实细心,于是我们重新打开湿棺的棺盖,用保鲜袋装了一点儿其中**,到外面煤气味很淡的地方去测试了一下,确定其为不可燃**,才装了一大袋子作为冷却液。 我拿出小型电钻,是用电池的那种。来到水泥墙的中间部位,先将水泥和钻头弄湿,便开始打孔,一边钻一边继续降温。这混凝土水泥的质量还真他妈好,打起洞来费劲得不得了,钻了足足半小时才打出一个十五公分深的洞。 胖子建议在等煤气浓度降低的时间里,先去隔壁两个墓室逛逛。我说:“哈,你这是要去散心购物啊?!不过有效利用时间也是好的,那就去查查看,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惊喜!” 版本第十二章 水泥墙 我和胖子出了主墓室,来到外面那间石室,胖子看了看左右的偏墓室,两眼发亮地说:“偏墓室,那可是专为陪葬的,没有最好的,但数量绝对大,一定要捡个漏!咱们先去左面的。” 我没什么意见,跟着胖子就来到了左手边的偏墓室门前,看着那黑暗中的大石门,还真是挺想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希望别再有粽子了。 胖子和我很快地把门缝上的硅胶挂掉,然后两人一用力,便推开了墓门,这倒不用麻烦再破别的机关,之前好几拨人都快把这门槛儿踩烂了,我心想“这哪儿还会有漏给胖子捡呐?” 墓室内黝黑的轻薄烟气被手电光打破,正中一口棺材,再无他物,胖子都快绝望了,“太不厚道了!一点儿规矩都不讲,刮得也太干净了!给后来人一点儿都不留!”他看着地上的痕迹色差,使劲摇头叹息,“哎呀!这还有个暗格都被打开了!也不知里面原来放的什么?”胖子蹲在那口棺材的后面,研究了半天道:“这暗格是怎么打开的?嘿,奇了!” 我的嘴角微微一翘,说:“呵,估计是闷油瓶打开的!” 胖子:“是啊,也只有小哥打得开。” 然后,胖子看着那口唯一剩下的楠木棺材,用手抚摸着上面精致的花纹,爱不释手。突然,他大笑了起来,“啊哈哈哈!这口棺材竟然还是个雏!他们没搭理它。金丝楠木的啊!”接着拿出撬棒,那意思就要开棺。 我听了黑着脸说:“这跟我们要找的秘密没关系,最好还是别开了吧,九成九还会出个粽子!” “别介,小三爷!你不能这样摧残我,这是雪上加霜啊!”胖子受不了了,把棺材上的灰都拍下来了。 我赶忙安慰道:“你别激动,当心把粽子直接拍出来了!咱们再去对面看看,最后总不会让你跑空!” “拍出来我再给他塞回去,谁怕谁呀!”胖子这才勉强答应,一人当先就走向了对面的偏墓室,二话不说,自己个就把门缝里的硅胶都给刮了,我赶紧追上去帮他一起推开了那扇墓门。这间墓室比对面那间还惨,四四方方的几十个平米,不但没有陪葬品和棺材,连个毛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地上的时间印迹。胖子伸长了脖子,眼睛都绿了,估计防毒面具里嘴巴一定张的老大。可他还是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摸索了一遍,这里甚至都没有暗格。 我没等胖子发话,就立刻主动说道:“咱回对面儿去,开棺!”胖子“嗯!”了一声,扭头就往回走,边走边说:“我说吴邪,你三叔平时开销够大的!这么多宝贝也没给你留下多富裕的产业。” 我解释道:“这也不是他一个人拿的,再说他留给我的是产业,不是他的个人银行账户。” 说话间又进了之前那间偏墓室,胖子老实不客气的一撬棒扎进棺材盖下面的接缝,三两下就撬开了。我积极的帮他把棺盖推开,就在手电照进去的一瞬间,胖子愣住了,傻傻的站在那里,手中的黑金匕首差一点儿都要掉了。之间棺材内流光碧影,淡金色的棺液下,躺着一位栩栩如生的古典美女,绝代佳人,倾国倾城,如仙子下凡,纯洁神圣。 胖子呆呆地说道:“我被净化了,冥器算个毛啊?!吴邪!苍天呐,这样的人儿竟然也会死!” 不得不说,太美了!美得动人心魄,美得让人心碎!她是谁?这绝对又是一伟大考古发现,我催着胖子赶快把棺盖重新封好,尽量保护好这具完美的湿尸。“让我再看最后一眼!”胖子恋恋不舍得帮我一起盖上了棺材,然后突然对我道:“天真,胖爷我今天终于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了!而且是那种不贪恋占为己有的爱!” 我浑身一抖,“你就别肉麻我了!冷死了!你啥时候变得这么酸了?” “你不信也没办法,我可是发自真心的!”不过看胖子的样,还真有一半像他说的。 “不算跑空吧?” “值!” “那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把这两个偏墓室的门关好,然后上雷管了!”我拉着胖子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那口棺材,关上石门。怎么让我感觉自己是在拆散一对鸳鸯似的?晕!看来需要给胖子填补一下空白。 来到主墓室的那堵水泥墙跟前,我拿下防毒面具,轻轻地闻了一下,煤气的味道已经比较淡了,“应该可以了。” 胖子熟练地安放好微型雷管,设置好定时器,三十秒,启动。两个人立刻撒腿就跑,直跑到外面石室的出口甬道内,躲在拐弯的墙角后面。六秒钟后,一声巨响回荡在地下的空间内。一阵火光瞬间熄灭,热浪袭来,还真有点儿让人担心。胖子担心的是偏墓室里的棺材仙女会不会受到殃及。等那边刚一平息,就跑到那个偏墓室,打开门缝张望,确认没有问题,才关紧了石门,跟我一起回到主墓室内。这里倒是有些狼藉,两口大棺材的表面都被烧焦,湿棺的火苗不多,两下就扑灭了。另一口棺材还有地上的两具尸体都烧得够呛,就让它去了。 当我们来到水泥墙前,看到上面被炸了一个不小的大坑,可是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炸出来!还是水泥!“我靠,这就是一大水泥块儿呀!” 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胖子道:“再炸深一点儿!” “随你!” 于是我和胖子继续一边降温一边打钻,在坑的最里面又打了一个十五厘米深的洞,直接装上微型雷管,定好时,我们还是跑到老地方躲起来,一声巨响后,到没有上次的火光,估计是这煤气上次被差不多烧干净了。可我们还是带着防毒面具回到主墓室,因为那两具尸体烧焦的味道可也真不好闻。 来到水泥墙前,胖子被气笑了:“哈,哈哈,吴邪,我错了,你三叔他们不是救活了一家水泥厂,最起码是两家以上!”水泥墙上炸出的深洞里,竟然还是水泥,没露出别的任何东西。 我也是真的傻眼了,这上面该不会就是水泥厂吧? 胖子恶狠狠地说:“老子就不信了还,雷管儿有的是,再来!非炸出点儿泥星来不可!” 我和胖子继续在水泥洞里面打孔,钻这坚硬的混凝土把我俩的手都震酸了。装填定时完毕,引爆完回来一看,我们这是在这儿挖水泥隧道呢,洞的尽头竟然还是混凝土!别说这就是一大块儿混凝土水泥疙瘩,炸到最后穿了,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从胖子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跟我内心深处都感觉到了一种极其的不寻常,这绝对不是一个无意义的恶作剧,这意味着一种非常可怕的存在! 胖子问我:“怎么样?还要继续吗?” 我看着水泥隧洞的深处,眯起了眼睛默默的思考了一会,回答道:“再炸最后一次,没有我们就走。” 一边钻孔,我一边在想,会不会只剩下最后一点儿钻着钻着就开了?可是直到十五厘米深的孔钻好,我的幻想破灭。依旧是装填微型雷管,定时三十秒,启动,撤离,引爆。 再次回到这里,眼前的一切既让人绝望,又让人觉得好笑,忙活了半天,这算什么呀,打了一条水泥混凝土隧道,能建地铁吗? 我进去,对着隧洞最里面的水泥狠狠地打了一拳,“靠,sb呀我!”可没想到这一拳竟然真的打碎了最后一层水泥,露出一个巴掌大的黑洞。我不禁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胖子还以为我气疯了,在外面喊道:“吴邪,算了,咱们走吧,别理它了!” 我在里面对他道:“开啦!砸开啦!” “什么?真的啊!可算是......我都没词儿了!”胖子说着也进到我身后。 “让我先看看,再把这口子扩大。”我一只眼睛向里张望着,那叫一个黑,用手电往里一照,终于看到了东西。令我吃惊的是,被封在混凝土水泥里面的那东西好像是有微微地起伏感,难道是活物?我又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好像在黑暗中看到的是一件灰色的中山装领口!是人! 就在这时,里面发出了一声动静,我想要后撤,似乎已经晚了,什么东西闪电般的朝我脸上袭来。我一下就懵了,但有另一只手早已拽住了我的后脖子,迅速地往外一拖,面前那黑红色的东西离我的鼻尖儿只有三四毫米远。我赶快顺势继续后退,跟后面的胖子撞到一起,滚了出去。滚动中,胸口的一个探测器还在不停的叫着,更加让人心急。 停下后,立刻用手电往回一照,一只正宗血尸的手爪伸在外面,还企图冲出来抓我,灰色中山装的袖口已经被撕烂。在那洞口剩下的缝隙处忽然又有许多头发长了出来,这下我和胖子可慌了,急往后退。但隧洞内根本退不快,眼看着那一蓬头发就要缠上脚了,我拔出带着我血的匕首死命掷了过去。 版本第十三章 回马枪 慌乱中,我掷出带有山寨宝血的匕首,好歹令它缓了一缓,就这样我跟胖子成功退出了混凝土隧洞。这会儿在宽敞的地面上撒腿跑起来,那些头发可就赶不上我们了,除非它的本体冲破混凝土直接追过来。 胖子和我一直拼命地往外跑,出了主墓室后,又直奔石室入口外的甬道,然后按着原路狂奔到迷宫的下一层,盖好那个可怕的大石隔板,我跟胖子才敢坐下来喘口气歇会儿。 稍微缓过来点儿,胖子对我说道:“我的妈呀,这具活尸可真是下了大本钱了,集血尸与禁婆之大成!厉害,怪不得要封在那么厚的水泥混凝土中!对了,刚才你胸口什么东西叫个不停?吵得人心慌,跟催命似的!” 我从胸口的衣袋里掏出一个小探测器,答道:“这是一个核辐射探测器,这上面显示,刚才的最高瞬间辐射水平为正常范围的十三倍!” 胖子眨巴眨巴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不会吧?那里面难不成有核燃料!这赶上大杂烩了,什么料都往里面咯!” “倒不一定是核燃料,我记得和那神秘尸体在一起的还有那些神秘的金属块。” “啊?!就是说那破铁块儿里面是有辐射的,还好我们上次没能打开它!” 想到这不得不让人后怕,“是啊,幸亏上次弄不开那金属块!” 胖子叹了口气,对我说:“吴邪,咱这回给他凿了个小窟窿,会不会是闯下大祸了?这头顶上面可就是天堂杭州啊!万一它跑上去,那可不得了!” 看胖子的样还真是担心得很,我道:“祸是肯定闯下了,只是我担心的还不止这些,他穿的灰色中山装好眼熟!” 胖子:“你在前面看的清楚,能确定?” “确定!”我微微点头。 胖子睁圆了眼睛,小声道:“国家首长?” “这是一种感觉,并不具体,但很肯定。这件事情非常重大,涉及国家政治了。我们搞不清楚状况,也没必要再掺和进下了。”我一下子凉了,我对政治没兴趣,也不想趟这浑水。所幸没有白来,发现了闷油瓶的线索,其实我真正关心的是与我有关的人,和他们的状况。 胖子回应道:“哈,以前上学的时候,胖爷我政治课从来就没及格过!可是那个恐怖的活尸怎么办?报警?还是咱们自己带足人手再去灭了它?!”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如果不管,于心不忍,那是不负责任,害人不浅;可如果打个秘名电话报警,还是会连累我们吴家的产业,毕竟这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发生的见不得光的事,说不定还会卷进**里;可如果我们自己带足人手杀个回马枪,也会有两个问题,一方面这个秘密会被进一步向外扩散,另一方面兄弟们的死伤也许会很严重。我把这些对胖子说了,胖子也道:“是啊,到时候战斗一定很激烈,八成还会对上暗算我们的那帮人。”然后两人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和艰难的抉择之中。 可是我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种解决方式,高兴地对胖子说:“哈哈,你最后那句倒是让我想起个好办法!裘德考原来公司的残余,和它势力的残余,两方都算得上够强大,尤其是后者。而且老九门三叔考古队这一边可能也没有真正舍弃这里,所以有这三股势力在,不愁没人去对付那个可怕的妖怪活尸,说不定前面逃走的那个家伙很快就会带人回来处理那个地方。我们既然只是不想让危险波及普通市民,那就没必要亲自再下去,或是主动报案什么的。我们只需采取监控防御措施,在三叔的小楼及院子里、暗巷和下水道出口、鬼域着火点的废墟附近都安装上微型监视监听预警设备,然后派大量伙计全副武装在鬼域附近待命,咱们静候一段时间,以防那活尸怪物万一能冲破混凝土隧洞。” 胖子赞道:“读过书的人想出来的办法就是省力,虽然费点儿心。这回坐山观尸斗,我看九成不用自己动手。也好,咱们到楼外楼去坐等!” “是坐山观虎斗吧?” “一边是活尸,另一边也快成死尸,差不多啦!” “唉!咱们快出去吧,安排好那些事后,再到楼外楼去压压惊。”说完,我跟胖子爬起来按原路返回到三叔的小楼里。铺子三楼的红木大方茶几旁,二人一脸狼狈地从入口走出来,找见关闭用的机关把入口重新还原封闭,还算没让我们再潜一次水。 直到把那红木茶几放回原处,压住并遮挡掉那个皇陵入口,我俩才稍微放下点儿心,找了张椅子坐下喘气。一坐下我就开始打电话,先找了一个监控方面的高手,让他赶快准备大量的器材,并尽快赶过来,我在这儿等他。然后又给王盟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我和胖爷带两份好点儿的外卖来,还要多带一把军用匕首,我那把扔墓室里了。接下来又打了一圈电话,安排人手到鬼域附近的四个方位待命。 打完电话嗓子都冒烟了,喝了口水,拖着又累又饿的身子爬到睡榻上眯一会儿,让胖子半小时后叫我,换他值班。胖子说:“胖爷我体力比你好,你就放心睡吧,盒饭来了叫你。”我还没听完胖子说话就睡过去了,睡的那个死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闻见了饭的味道,饿醒过来。王盟也还没吃过,他边吃边惊奇的看着我跟胖子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把饭菜扫荡一空。吃完饭后,王盟把我交代的匕首给了我。 我再一次割破手指,在自己和王盟的匕首上涂抹山寨宝血,给胖子的黑金匕首上也涂了,胖子说:“现在这把匕首,有如小哥助!”我对他道:“这还不算完,你把枪里的子弹卸出来,我今天大放血,弹头也抹上!” 胖子拿出几个备用梭子,“上了膛的就不用退出来了。” 最后就差给指甲和牙上也抹点儿了。弄好以后,我在楼上值班,王盟在院子里看着,让胖子也睡会儿。一个多小时后,搞监控的哥们终于来了,手里拿的大包小包。有一堆无线监控探头,还有一个双显卡的笔记本电脑,临时把三叔电脑上的显示器也接了上去。 等把所有地点位置的监控探头都装好、调试好,已经又是大半夜了。不过让我满意的是,那些监控设备中的针孔摄像头竟然还是带夜视功能的,价格高了点儿,但确是需要的。 现场任务完成后,我们回到了我的铺子里,把笔记本电脑和另一个显示器接上,作为监控中心,视频、音频、感应,这里都可以总接收,一部分信息还可以实时传送到我的手机上。全部弄完,我这才算放下心来,深深地呼了口气。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那家伙要还能从别的地方冒出来伤人我也是无可奈何了,只能留意新闻和当地的微博信息。 这一晚大家轮流值班,轮流休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个活尸怪物始终没有出现。在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轮到我值班,我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坐到电脑前。突然,在火灾废墟的一个视频影像里出现了两个绿色的两点,我一个激灵就清醒了。等离得再近些,我仔细一分辨,原来是一只黑猫,看不太清楚,但我估计多数就是那只跟我们打过交道的。 而在凌晨四点的时候,胖子发现了有人在三叔家那边活动,人数还真不少!“哈哈,杀回马枪的来了!带这么多箱子,啥装备?”我被胖子惊醒,看了看表,说:“那人带援兵回来的速度还真是慢啊!不过幸好如此,否则两帮人又要火拼一场了。” 胖子指着屏幕笑道:“哈哈,进不去了吧?搬开茶几也没用!”只见那些人从小楼里跑了出来,依稀可见是戴着潜水装置,奔井盖而去。我“哎呀!”一声,使劲拍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把密室里那具女尸给忘了,本来打算搬上来好好安葬的,这下要是给他们发现了,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理?!” 那伙人一共下去了三个,但是我跟胖子等了很久也没有看见他们再上来,难道下面另有通道?正想着,就看又有几人跑到竖井口,向里张望喊叫的样子,然后也下去了。过了很长时间,这次竟然有一个人上来,但是看上去似乎受了重伤,跌跌撞撞的走到小楼门口,被里面出来的人扶了进去。 这时候我和胖子才对视一眼,明白我们当时下去并打开机关,还能好好地活着上来,是多么的幸运!刚才那几个人,一定都是死在了下面,真不知他们是如何葬送的。 接下来,我们在另外一个监控画面内看到三楼的房间里,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人只留下三个守入口,其他的全部带着一大箱一大箱的装备走下通道。留下的三个中,还包括那个受伤的。进入墓道以后就不是我们的监控范围了,只能看见上面三个家伙无聊的在那儿闲逛,等了很久也没变化,但估计下面正热火朝天的折腾呢!这坐山观尸斗,其实也看不到什么。 又等了一会,可还是没有结果。我就叫醒王盟换班,和胖子两个睡回笼觉去了。这次睡着,一直到中午时分,我才被王盟的惊叫声吓醒。 版本第十四章 前往长白山 王盟的一声惊叫,把我从噩梦中拖回到了现实的恐慌中,难道血尸禁婆带着粽子从鬼域直接冲到我这铺子里来了?!我一轱辘从地铺上爬了起来,边跑向王盟边拔出匕首,大声喊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胖子也紧跟在我后头冲了过去,手里握着黑金匕首。 我来到王盟身边时,就知道并没有什么打到这里来,只见王盟和那搞技术的哥们手指着屏幕中的一个视频画面。虽然已经是中午,但三楼那间房子里的窗帘还是拉着的,透出外面的暗光。有人正在从墓道入口走上来,已经上来的三个人竟然都没有了胳膊,剩下的半截手臂无力的荡在双肩下,但奇怪的是他们似乎都没有气氛和惋惜之情,只是默默的忍受着走了上来。在走上来的第四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了。而且他们竟然关闭了入口,甚至放回了红木茶几,才开始对那四人进行急救包扎。 难道说下面已经没有人了?二十来个人只活下了四个断臂的!而这四个人的双臂似乎也不是偶然断掉的,唉,不管怎么说,他们的任务应该是有了一定的效果,否则就不是默默地走上来,而是没命的逃上来了。 房间里的七个人稍事休息,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所有监控区域内重归平静,就像一幅幅静止画面。一个小时后,依旧如此,期间连一只鸟或一只老鼠都没出现过,真如鬼域一般。 监控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是我要兑现胖子的压惊大餐,拿上手机,我跟胖子一起来到了楼外楼。 我跟胖子在靠窗的桌子坐下,点了酒菜。记得上一次坐在这里,是在不到一年之前与闷油瓶送别。窗外的西湖还是这个样子,甚至连天空的颜色也差不多。那顿饭吃的没有什么味道,心事重重。 今天虽然不是急着为谁道别,但我同样心神不宁,总担心手机预警信号回响,眼睛一直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生怕报出什么不好的消息。胖子有点儿不满意的对我说:“天真,拜托别这么心不在焉!你这样紧张兮兮的吃饭,龙井虾仁会变得还不如方便面。给你个粽子,你也当叫花鸡吃了。” “我靠,你这样比喻我才真的没胃口了呢!”我把视线从电视移向了胖子。 胖子继续道:“至于下面那事儿,反正人和尸都尽力了,上面的人就听天命吧!小哥那边,你想了也快一年了,过几天咱提前九年去看他,希望别吓着他。咱们也给他来回措手不及,看看他平时都在干啥呢!哈哈哈!”胖子恶略得大笑着。 我心想胖子这笑得也太不纯洁了,就好像他马上要去闹洞房似的,我那么一件严肃的挂心事儿,到他那儿都快变成娱乐项目了!怪不得心宽体胖。 没多久菜就上来了,胖子看着我依旧严肃的眼神,加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碗里,说:“为了小哥的幸福,你也要吃好这顿饭,来!”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真让我有点儿哭笑不得,“靠,闷油瓶的幸福跟我吃这顿饭有什么关系?!你也扯点儿有意思的啊!” 胖子很认真的解释道:“当然有意思,你要是这顿楼外楼吃的没滋味,临行前咱还要来一次。你现在就吃得有滋有味,便省了下一顿的时间。操活尸的心也放下来了,咱立马就可以启程,这还不是为了小哥的幸福?!” 我苦笑道:“哈,咱这会儿冲过去,还不知道他高兴不高兴呢?你放心,我掏钱点的菜,干嘛要吃得没滋没味儿?!” “哎!这就对啦!干了这杯!”胖子举杯跟我一干而尽,“其实小哥给你鬼玺,就是给了你随时随地的自主权。” “好,这顿就算是给咱们践行了!”我举杯跟胖子一碰,酒花四溢,胖子有点后悔地说:“嘿,我蛮好别说刚才那番话的,倒给你省了一顿,我这不是自残么!你不是故意套我的话吧?” “哎哎哎,我是那样的人吗?!可是你叫我天真无邪的!” 胖子也不理我,笑着塞了一大块东坡肉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爷要加菜,你喝不醉我不会去!” “嘿!管你醉,干嘛还非赖上我?”来再碰一个,胖子喝完道:“回头要带一箱酒去,小闷也必须要醉一回!” 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惊讶道:“别说你已经醉了?一箱!上山谁背啊?三大瓶红星二锅头,搞定!” 加菜加酒,觥筹交错。有心事的人和假装没心事的人,都很容易醉,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把谁扶回去的。 ...... 两天以后,鬼域下面的禁婆版血尸并没有上来惹事,我撤走了鬼域附近待命的大部分人手,让王盟等人再继续保持监控一个月。而我和胖子已经准备好了装备,一夜难眠,第二天清早便带着鬼玺和对闷油瓶的关心踏上旅途。 我们乘坐长途汽车,顺着闷油瓶当年去长白山的路线进发。长途车上的娱乐项目很对胖子的胃口,一路上放了“英雄本色”系列和“倩女幽魂”系列dvd。胖子看得非常认真,起劲起来还会跟我侃一侃电影的剧情,晚上则睡得呼呼地,我都生怕别人被他吵醒。感觉他简直就像去旅游,我可做不到他这样“无忧无虑”。 当年闷油瓶离我而去的一幕幕回映在我的脑中,还犹如昨天才发生般历历在目。我不禁猜想着他这些日子里会干些什么,为何不告诉我青铜门后面的秘密。而我和胖子现在提前去青铜门后找他,他会如何反应,会不会生气。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还活着。或者他现在会不会不在那里,去处理什么突发危机了?会不会正陷于什么危难之中,急需有人支援?!...... 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越接近他,我反而觉得时间度日如年。在到达换车点的时候,正在播放周星驰的“大话西游”系列,胖子恋恋不舍得下了车,我说:“你把这片子都看了多少遍了?!”他说:“这就是经典的魅力,看多少遍都不腻味。” 换车后,又过了一天,我们终于来到了二道白河。这里温度已经很低,下车前我们就加了衣服。 站在冷而清新的空气中,我眺望远处的皑皑雪山,白色连成一片。那里对于普通人本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但它却还藏着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我急切想进入的迷的世界。老实说,我才无所谓什么世界的终极,但我想知道闷油瓶为何不愿让我接触它,哪怕晚十年也好。甚至要一个人承担着,不惜与我们分开。 天色已晚,我和胖子住进了进山前最后一个旅馆。近年来,不知什么原因,来长白山探险的驴友数量与日俱增。再加上这个季节暴风雪少,气温相对而言也不算最低,进入雪线以上就显得多了一份安全系数。所以这家旅馆生意爆满,竟然已经没有单间儿了! 胖子一开始还非常火大,我跟老板好说歹说也没有结果,说是连八人间都没床位了,只有大通铺还剩下三个位置,如果我们再犹豫,恐怕就要让别人定掉了。那位五十多岁,又瘦又黑的掌柜看了看胖子又说:“这位胖爷估计一个人要占两个人的位置吧?”胖子正要发飙,他赶忙抢着道:“您别急,听我说完。那最后一个位置多数也没人单独来,两位也别跟我多说了,确实没别的房间床位了。你们要的话,这三个大通铺的位置我算你们两个,怎么样?够优惠了吧?” 胖子听到这儿,就爽快的答应了,交了定金,看上去他还挺高兴。这我就纳闷了,刚才还很生气的坚决不要,这会儿想通了?还是故意想磨出个宽敞点儿的优惠? 从柜台那儿转过身来,胖子乐呵呵的跟我说:“天真,这种大通铺我住过,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可以和许多有意思的人睡在一张长长的大**,挺有趣的,只要别挤着胖爷我就可以了,呵呵!”我见他笑得那么猥琐,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耸了耸肩膀道:“现在三个位置,你倒是不会挤着别人了才是真的。” “其实真要挤着也未必一定不好,要看跟谁了。”胖子抖着一身神膘就往大通铺房间走去,我在后面看着他,可算是明白过来了,朝他讪笑道:“你就做你的美梦吧!” 来到大通铺的房间,里面人很多,但还没多少人睡觉,所以也看不出谁是邻居。胖子的眼珠子滴溜溜一通扫描,还真让他发现两个挺不错的姑娘,另外还有一个被很多人围着的大姐大式美女。 胖子满意的对我耳语道:“这就够啦,不管她们睡哪个位置,这间屋子就已经很**温馨了。”我心想,她们说不定只是来串门的,但是就不给胖子泼冷水了,他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只是看上去有点儿矫枉过正。 然后胖子招呼我出去转转,说是先不要去自己的铺位,不能暴露自己,要后发制人。我简直是无语了,翻了翻白眼就跟他到餐厅潜伏去了。 版本第十五章 大部队 这家旅馆本来没有酒吧,但是这餐厅现在被大家搞的快变成酒吧了,热闹的翻了天。我和胖子一人吃了一碗阳春面,然后胖子就开始high了,他拿了瓶啤酒,见美女就“高谈阔论”,引了一群人围观。我可没心情听他瞎吐槽,一个人在远处喝着酒,享受人群中的寂寞。 我可没他体力好,一个多小时后,我跟胖子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先回大通铺休息去了。来到那间屋子里,已经有一半人休息了。我们的铺位是最里面的三个空号,但再外面的几个号上也还没人回来。按照胖子的再三嘱咐,我在最靠外的铺位号上和衣而睡,其实我本来是打算睡在最靠墙的。真不知胖子想什么,难道他不想沾人气了,他真要在里面宽宽松松的静休? 也许我真的累了,刚一粘枕头就睡着了,还来不及胡思乱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胖子轻轻的把我摇醒,这里是通宵开灯的,我看了他一眼,他美滋滋的对我笑了笑,悄声说:“可爱的天真,多谢啦,你睡回里边吧,让我躺这儿。” 我也不想跟他多废话,就挪到了里面靠墙的位置,却发现原来睡在我靠外的是个挺可爱的年轻姑娘,她面朝我睡得挺香的样子,“靠!感情拿我当诱饵呐!” 胖子轻轻的爬上铺位,背对着我,舒舒服服的往那儿一躺,就准备做黄粱美梦了。把我这儿气的,没辙儿啊!可是就在这时那姑娘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就见她脸上一惊,差点儿叫出来,露出生气的表情。然后她推醒了自己外面的女伴,一个比胖子还要彪悍的美女。两人换了铺位,那彪悍的美女临闭眼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第二天一大清早,胖子就把我叫醒,催着我赶快离开,说是再不出发就完了。我奇道:“怎么就完了?”他一边推着我往旅馆外走,一边说:“走晚了会被人发现,咱们可是秘密行动,总不能带着一大群人去找小哥吧?!”我心想,这倒也是。 可一出大门,我和胖子就愣住了。旅馆外面已经有好几队人出发了,还有一对正在集合。再回头一看后面,旅馆内好几队人已经在往外赶了。我们可以说是被夹在浩浩荡荡的大军中间。 我回到前台,问掌柜:“每天都是这么多队伍出发吗?” 掌柜乐的合不拢嘴:“呵呵,是呀,现在的生意相当好!” 没办法,还是今天出发吧,顶多在上了雪线后甩掉他们。于是我跟胖子也加入了这一支支探险队伍组成的大军。 胖子比平时走的要快,明显在逃避什么,我问道:“胖子,昨晚睡得可还甜美?做什么好梦了?” “恶梦!完全是恶梦!以后再也不睡大通铺了!”胖子深恶痛绝的说道。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小美眉挺水灵的啊?!” 胖子推了我一把,道:“你少装蒜了,后来换了个人你会不知道?!我一睁眼,那嘴唇就在我面前一毫米!吓得我还以为做梦,刚想推开她,她竟然还把半个身子搭过来!还好胖爷我身手敏捷,咱又有两个铺位,让给她半个躲过一劫。可是一直到天亮都在做噩梦,你看我这熊猫眼!”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眶。 我大笑道:“别怪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后面的我真不知道,看来咱们是要急行军才行,哎呀,不说这个了。我倒是觉得这次真的很奇怪,为何会有这么多探险爱好者来这里,难道他们都是来找青铜门和闷油瓶的?!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出了消息?” 胖子撇着嘴,抬头看着大雪山道:“天真,说不定云顶天宫已经被开发成热门旅游景区啦!青铜门后面估计变成了小哥的办公室!” 我脚下一滑,差点儿没摔那儿,不满的眼光盯着胖子,“你这脑壳应该塞点儿雪球进去!” “哦!不对,青铜门后面应该是现在流行的农家乐生态养殖!这儿可千万别出现直达缆车啊!”胖子东张西望的不看我。 我可真是快被他气晕了,现在的气氛简直一塌糊涂,完全不对,还真像是要去什么滑雪胜地似的。也许让神经放松一些并不是什么坏事,这就是胖子藐视危难的人生观吧。 过了一会,我正经的对胖子道:“说真的,要弄明白这么多人的原因还是要问问人才行,这事儿不能轻视。” “行,我去搭讪!”胖子劫住后面一支队伍,把那三个小年轻吓了一跳。然后他对其中那个女的问:“你们为何来这里?!哦,为何这么多队伍都来这里?!” 那女队员一紧张,连话都说不上来了,旁边组长样子的男青年结巴的说:“我,我们,我们大家来这里,应该都是为了那件事吧!” 胖子不耐烦道:“哪件事?!直说!” 那个男青年继续道:“就,就是,上上个月,长白山这一带,据说出现了三次极光异象,离的很近,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极光,大家就传言有神迹,也有说喻示灾难,还有说看到极光能实现一个愿望!所以,所以大家就...都...” 胖子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明白了,谢啦。”他走回我身边,呼了口气,“听得我累死了!你听见了吗?” “我听见了,原来如此,肯定是闷油瓶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我担心的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看来不是有人放出云顶天宫和青铜门的消息。”突然,胖子好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急道:“快,快!咱们快赶路吧!早点儿把她们都甩掉,好去找小哥!”我心里偷笑,明白他一石二鸟,“好,那就快点儿甩掉这些人,去见闷油瓶!” 我们一路急行军,朝山体裂缝哪个方向前进,没想到所有人都是往这个方向来的,他们竟然知道正确的方向。只是上到雪线以后,有很多队伍没走多远就返回了。剩下的队伍也与我们落下了不少距离,但始终还有两支队伍吊着我们的尾巴。我和胖子说实话也累得够呛了,超过这么多人真不容易。问题是不能指望他们自己走差方向,可超过他们后就变成给他们带路了。 我们本就是提前了好几年来见闷油瓶,如果再带去一群外人,那闷油瓶不跟我们翻脸才怪!要如何才能甩掉剩下这两支比较专业的队伍呢? 我俩索性也不前进了,搭起帐篷,吃了点压缩食品,就钻进睡袋保暖。然后好好想想该怎么办,这些人是必须要甩掉的,而且不能让他们找见云顶天宫或那个山体裂缝,好在还有三四天的路程。 胖子把我们想出的几个办法一一列在纸上,第一个是,由我们把路带错,然后再想办法脱身回去;第二个是,我们直接去跟他们谈,劝他们回去;第三个是,假装遇难,掉进雪谷之类的,把他们吓走;第四个是,由胖子学狼叫,把他们吓走;第五个是,用武力威胁,强行逼退,我们都带了武器的。 第一个办法我想了想直接划掉了,带错路,到最后弄不好连我们自己也迷了。再说万一把他们害的困死在雪山无人区,我也良心不安。 第三个办法后来也被我们否认了,先不说假装遇难很危险,弄不好假戏真做就惨了。就算假遇难成功,也未必就会吓走他们,他们很有可能找更多的人来救援。 最后觉得,其他三个方法倒是可以综合起来用。先由胖子自告奋勇,学狼叫(我以前听过,还真像),要是能模仿出群狼就更好了。然后,第二天再去劝说他们回去,免得刚叫完就去劝容易引起怀疑,也让他们的恐惧发酵一下。而且可以告诉他们一些鬼故事,和可怕的预言,不吓死他们也恶性死他们。如果连骗带劝还是不行,那就只好来硬的,把他们的给养装备给抢劫了,只留给他们勉强退回去够用的份,这样他们就必须返回了,除非都不要命了! 商量好以后,觉得应该没问题了,就继续休息恢复体力,直到夜黑风高时,才去搞鬼。 到了十点钟左右,我跟胖子出动了。我们离开帐篷,顶着寒风向上走了几百米,我停下来看着帐篷,胖子继续向上走到能看见我的最远距离。然后他舒展狼喉,鬼哭狼嚎的卖力了一番,连我都觉得有点儿可怕了。回帐篷的路上,我是真心实意的夸奖了他一番,他自然极为受用。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完全亮,我就和胖子收拾了帐篷,准备实施第二步计划,显得我们害怕的睡不好,急不可待的要撤。可是当我们往下面两个宿营地走去时,却发现他们竟然都已经不见了! 胖子不可思议道:“难道这帮兔崽子出发的这么早?!已经赶到我们前面去了?” 我摇了摇头,对胖子说:“咱们睡得再熟,也不至于大队人马从身边经过都发现不了,这不可能!”这时,我突然冒出来一个不好的念头,“胖子,他们会不会是,真的遇见什么可怕的事了?!” 版本第十六章 进入青铜门 一夜之间,他们竟然都消失了。胖子看着远处本来搭着帐篷的两块空地,说:“难道真的遇见野兽了?见鬼了,不可能只放过我们!野兽不吃帐篷的,搞什么?” “过去看看吧。”我和胖子小心谨慎的靠了过去,检查完两块宿营地及其周围的环境,我们并没有发现打斗和伤亡的痕迹,不是野兽。“他们也很闷油瓶一样,玩儿失踪?哈!莫名其妙!” 胖子:“比小哥都厉害,两队人马一起闪,难道鬼怪灵异现在对帐篷也感兴趣了?”多猜无益,我跟胖子继续往山下方向走了几百米,终于确认了他们撤退的痕迹。 胖子气愤地说:“竟然直接被我的狼叫给吓跑了!半夜三更的开溜,也不叫上我们!没义气啊!太过分了!” 我安慰胖子道:“他们也许是给养真的不够了。而且,他们也应该能感觉得出咱们是超专业人士。唉,好赖算是丢掉了这两条大尾巴,我们也可以安心上路了!” “那倒是。咱们终于可以轻松上阵了!哈哈!走。”胖子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后面的几天,我们按步就班地跋涉在白雪茫茫的无人深山,周围除了雪山日出日落的美景,就是寒冷的风声,厚厚的雪地上只剩下我和胖子重叠的脚印。 美丽的火色夕阳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个山体裂缝形成的山洞,“我又回来了,闷油瓶,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我站在那里,激动不已的自言自语。 胖子拍了拍我,说:“进去吧!别站在外面空问。” “嗯!”我当先跨进了山体裂缝里面的通道,二人进入后,我发现山洞并没有被封死,我们直接到达了有着双层壁画的区域,我心里一块大石总算落地。胖子乐呵呵的说:“你看,我就说不用担心,小哥还是希望咱们来的!” 我对他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深入。终于,我们走过通道,来到那个曾经激战过的地方,这里依然尸横遍野,只是这些尸体都已经不太新鲜。好在并没有活的口中猴和人面大鸟守着,万奴王也不可能从他的九龙抬尸棺里再爬出一个来,我们就放心的打着狼眼手电走向青铜门。那扇巨门就安静地立在手电光柱前,它是如此的厚重,仿佛一切都无法撼动它,包括时间。它又是如此的低调,就好像世间的一切烦杂都与它无关。也许就算世界毁灭了,它依然会独自伫立在这里。 就在它的里面,真相就在里面,一门之隔,但我却感到那样的不真实,我真的能见到他了,我真的可以进去了吗?热泪,在眼眶内滚动。 ...... “别愣着啊!天真!”胖子叫醒了我,“快想想如何开门呀!” 这青铜门上除了半球形的泡钉,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其实应该说有用的东西,比如开门用的锁孔之类,也没有,真是够古朴! 它真的太巨大了,两扇左右宽数十米,上面高不见顶。就算它不锁,靠我俩自己推也推不开啊?! 我把闷油瓶给我的鬼玺掏了出来,仔细端详,除了在一条底边上有一个小凹槽外,什么活动的机关缝隙都没发现。胖子摇头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小哥只给了你鬼玺,没告诉你使用方法,这算什么事?难道是搪塞你?” “咱们自己在门上和附近找机关吧,说不定他还会留下什么记号、暗语。”我不认为闷油瓶会骗我。 于是我和胖子分头寻找,把每一寸能够到的青铜门都查遍了,把这里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包括我和胖子上次藏身的地方、九龙抬尸棺内外、山洞、没一具尸体下面,但是没有任何发现。胖子道:“这就奇了!天真,小哥给你鬼玺时如何对你说的?” 我回想了一下,答道:“他说‘你拿着鬼玺到青铜门前,它就会打开’基本上就是这样,没说具体如何打开,当时我也没想起来细问。” “就这么简单?!哈,那你再拿在手里一次。” 我把鬼玺拿在手里,举得高高的,双手、单手都试了,没反应。这玩意儿还挺沉,折腾半天,一只手拎着还真费劲。于是我一只手抓着上面使劲提上来,用另一只手拖住底面,想让胖子用手电光在背面照,我透光看看。可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了明显的静电贯通双臂,两个手掌有一瞬间好像被吸在鬼玺上一样。我心中一喜,刚对胖子喊了一声:“啊……”那悠扬的鹿角号声就响了起来,我眼前一花,似乎自己到了另一个很小的空间,眼前一片漆黑,鼻子里闻到一股奇怪的,好像尸臭的味道。我伸出一只手摸了一把,竟然摸到一个人的衣服!哦,不,是一件挂着的甲衣。就在我一只手松开鬼玺,摸到甲衣的时候,我又回到了青铜门前。巨震停下,青铜门已经打开,正有一队阴兵朝青铜门开处走去。 胖子见我手里拿了一件甲衣再次出现,急忙喊道:“原来如此,手里这件给我,你快再去拿一件!” 我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把将甲衣扔给了胖子,腾出手拉再次托住鬼玺底部,静电贯通双臂,我又到了那个奇怪的空间。中前方没有衣服了,我往旁边一抓。回到胖子身边时,手里已多了一件与阴兵身上一样的甲衣。 胖子已经把铁甲衣穿在了身上,但是明显偏小,也只能凑活了。我赶快穿上甲衣后,觉得似乎大了一点儿,还是闷油瓶穿着比较合身。接着我和胖子就轻手轻脚的跟在了阴兵队伍的最后,关了手电,非常低调地混进了青铜门。 我们刚一进来,青铜门就自己在剧烈的震动和响声中关闭了,世界消失,绝对的黑暗笼罩一切,就连脚下唯一的感觉也变得飘忽不清了,也不知道是踩在了什么软软的粘粘的东西上面。我的心跳已经快到令自己忍不住想要疯狂的大叫,可我不敢叫,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毫无安全感可言。 这时候胖子的声音终于让我找回了一点点存在感,“天真,我怎么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在吗?” 我赶快应道:“在,我在旁边。” 胖子首先打开了手电,本来可以照两三百米的狼眼手电,现在只有不到十米的照射范围,真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就连空气也非常稀薄。我也打开了手电,照射范围内什么都没有,这让我能稍稍喘了口气。脚下的地面可以看见,就像是半透明塑料气囊,微微发黄,还有一丝丝的东西,从里面的光线折射看,应该还有**存在。 我轻轻的迈了一步,地面随之产生了起伏的波动,不厉害,但是毕竟会高低不稳,我不禁晃了一下。胖子干呕了一声,道:“这哪敢使劲快走啊?!好恶心,怪不得进来过的人都一副怪异诡秘的印象。真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鬼玩意儿!?那些阴兵都哪里去了?也不招待一下客人!” 我现在只想尽快找见闷油瓶,其它的也没心思计较。他竟然是待在这样的地方,如果一年是我独自进来,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是在这里根本没有寻找闷油瓶的方向,十米不到的视距,自保都够呛,我和胖子只好选择了慢慢地向正前方走。 我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还好这里总的算是平坦。这种瞎子摸象式的找人法,那必须喊叫啊,否则就是大海捞针。于是我试着开始小声的喊了两声:“闷油瓶。闷油瓶!”才也不会有反应,他要是突然答应我然后跳出来,我倒无法接受。 渐渐地,我的喊叫声开始放开,喊了一阵,换由胖子叫,那底气足的,震耳欲聋,可我估计这声音和光线一样肯定也传不远,会迅速衰减分贝。我们就这样轮流喊着往前走,天知道这地方有多大,可是走了约莫有两三个小时后,我隐约听见了一种除了我和胖子以外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有些耳熟,对了,这是在陈锦的录像带里听到过,那种好像水流的声音。 我问胖子:“咱们要不要朝那声音的方向走?” 胖子想了想道:“可是这声音好像很难确定方向啊?别把我们绕沟里去了!我看还是革命向前到底。” 我仔细听了一段时间,发现这声音好像还不是一个声源,而且很远,看来只有继续向前了。 看样子是要长征了,我跟胖子也需要停下来休息,补充点儿能量。坐在这地面上倒比站着舒服,胖子索性躺下,感慨道:“嘿,这倒让我想起了席梦思,哦,不对,是气床,水床!” “哈,看样子你是想在这儿睡一觉了!”我也躺下试了一下,还真是有那么点儿意思,可我心理过滤能力没胖子好,还是会想起那恶心的样子。就站起来在周围走走,绕了半圈,我在**米远的地方竟然看见有一株奇怪的植物长在“地面”上。有点儿像灌木,一丛,但是枝干不多,挺粗,好像已经干枯了,没有叶子,实在很奇怪,我便走到跟前细看。这一看不要紧,我简直瞬间陷入了精神崩溃,这,这是......不!不能!不......我潜意识里最后的一点清明,让我还能立刻产生了另外一个念头,就是歇斯底里地回头喊道:“胖子!快起来啊!胖子!!!” 版本第十七章 终极(上) 我拼命的叫喊胖子,终于听见了他醒来的声音,“干嘛?天真,发现...啊!怎么会这样?!靠!我......”胖子的声音不对,他果然中招了,我放下眼前的一切,狂奔回胖子身边。 只见他躺在地上,使劲的挣扎,可就是起不来身子。胖子见我过来,急道:“快用刀把我刨开!”我一听就傻掉了,“什么?!用刀把你刨开,你不想活了!” 胖子咽了口唾沫,解释道:“哦,不,是用刀把我的甲衣和外套刨开!快!我被粘住了,好像还在吸我的屁股!” 我听了一愣,吸你膘肥肉厚的臭屁股?!可这会儿我却是笑不出来,我拿着匕首立刻就开始割开胖子身上的衣甲,这衣服还真是结实,想快都快不了,而且很紧,靠近地面的部分被完全粘住,一点儿都拉不起来。我也试着把衣服和地面割开,但那是不可能的,不知道是什么粘的,紧密到无缝插针。这种粘性物质还渗透到了甲衣内的外套上,刨开甲衣后,我帮胖子拉开衣服的拉链,他才能自己脱了衣服抽出双手,总算坐了起来,对我道:“天真啊,这回可是你救了我,这地方太阴险了!” “少跟我客套,快起来!” 可是胖子撑了好几下,脸都涨红了,就是起不来,下半身一动也动不了,我问他:“是不是没有知觉,能动吗?” “没瘫痪,是屁股被粘得太牢了,看来不得不春光乍现了!”说着,他拿出黑金匕首把自己的裤子全割开了,连大裤衩子都没法儿留,然后猛地一使劲,“啊!”他大叫一声抬起了屁股,“我操!毛都给我拔完了!你个色鬼,老变态!”他总算在脱了鞋后,站起来了。 最后,胖子还得把鞋的后帮也割掉,才能有一双拖鞋穿穿,而下半身却是赤条条的,我说:“你总不能这个样子去见闷油瓶吧?虽然大家都是男的,可这里毕竟不是澡堂子,把我身上的甲衣给你遮遮羞吧。”说着,我就把身上的甲衣脱了下来,胖子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脱件上衣系在腰里就可以了。”于是又脱掉件上衣,只剩个汗衫背心了,还好这里不像外面那样寒冷。 “可是你看这衣服系在腰里,后面还是大敞着啊!连毛都没了,还是把甲衣套上吧!”我硬是伸手递了过去。 “这甲衣紧,穿上就让我想起刚才的感觉。”胖子嘟囔着还是接过了甲衣套上,然后站在我身边一块儿研究起他刚才睡觉的地方。人形的破衣服还是牢牢地粘在那里,最中间,也就是屁股的位置有一点点下陷,并以此为中心延伸出来很多条折缝。“看来这水床是想把你给吞了,粘住了慢慢吸收。” 胖子使劲躲了一下脚,“这破玩意儿还挺像伪装过的蜘蛛网,哦,食人花,反正是不能在上面睡觉,估计原地时间待长一些都不行。还好有你,否则我这么大一个肥料够它消化一阵了!” 震惊过后,我又陷入了无限的伤感和绝望之中,叹了口气道:“唉,胖子,你跟我过来看看,希望是我走眼了。”胖子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变化,边跟我走便问道:“怎么了?什么东西?”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回答道:“希望我找见的是一样东西,而不是闷油瓶。” “啊?!”胖子一听就已经猜到了我不好的预感,“你要镇定!让咱们先过去看看清楚。” “就是那里。”我用手电光束指给胖子。 再次来到那丛长在地上的“植物”面前,我看清楚了,那是一具被从中折叠的人类骨骸。如果胖子刚才不能及时逃离,最后肯定也会被从身体中间吸入“地面”,然后慢慢吸收腐烂,变成这如同插在地里的植物。 胖子咧着嘴道:“天哪,想想就觉得可怕。这不会是小哥吧!” “但是也很有可能,希望不是!”其实缓了一缓后,我能够比较镇定的思考了,也许这真的不是闷油瓶,如果是他,他进来时背的包应该不会这么快腐烂或被吸收,但我没有发现。 可我和胖子还是打算过去检查一下那具骨骸的手指,结果他右手的两根手指骨骼奇长。我就像遭了雷劈一般,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默默的流了下来。 胖子也吓了一跳,可他还是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道:“我还是不相信!这是不可能的!小哥神一样的男人,不会犯我刚才的错误,他应该很了解这里的情况。而且小哥的冲锋衣、背包都不是那么容易腐烂的东西,看这具骸骨和他周围的情况,绝不会是近两年内死的。” “可是,可是……”我再一次失去了冷静思考的状态。 胖子继续道:“我知道你是说那奇长的手指。但张家人世代守护这里,他们可都是有着奇长手指的人。也许那具尸骨就是张家其它人的,你要振作些,小哥一定会在前面等着我们的!” 他这么一说,其实我心里也是赞同这个说法的,应了他一声。我强打起精神,和胖子回到刚才前进的方向。在继续走了一个多小时后,这次是胖子又发现了一个远看像丛植物般的尸骨。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又发现一处骨骸,这实在是每每让人心情沉重而复杂。 在后面的路途上,那好像水流一样的声音时近时远,但始终没有遇见什么瀑布或河流之类东西。这样也好,我们可不想在这种摸不透的地方涉水、游泳。有一次,我甚至发现这流水声似乎是发自下方,这就太奇怪了!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也不想去深究,也没有能力探究了。 光是眼前的那些一丛一丛骸骨就够让我闹心了,因为到了后来,几乎是每十分钟见到一次,甚至可以同时看到两具很近的尸骨,有的骷髅头骨还滚落在一边,不小心就会踢到。如此多的张家人都死在了这里,我又开始担心起闷油瓶来。可是胖子永远都那么乐观,他提议再去检查一下后来这些尸骨的状况。 这一检查,又有了新的发现。原来后面这些尸骨中,有很多,应该说是大部分,都没有奇长的手指,不是张家人。还有很多甚至不是成年人的骸骨,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何会来到这里,死无葬身之地?!这其中还有一具不得不特别提到的尸骨,以我的知识看,她似乎不是我们这个人种的,或者不是近代华夏人种的。 慢慢的,我开始有些麻木了,胡思乱想的,机械的朝前走着。胖子也已经累得很了,抱怨道:“这里难道是没有尽头的吗?!又不能躺下睡觉,想累死胖爷啊!亏闷油瓶还好意思跟你说‘在这里,就算我是一个初生的婴儿都没有关系’,明明就是危险的要死!” 我说:“他一定知道什么窍门,毕竟他在这里守护了一百多年。” 胖子又道:“但是我们不知道啊!闷油瓶当初让你十年后来接替他,难不成他是打算到时候天天在大门口等着接你?!”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继续前进,我轻轻的说了声:“也许吧。”就跟着他继续走下去。 又走了不知多久,我在这黑暗中已经可以想象这是一个多么广阔的空间啊,我们还是在一个山体之内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前恍惚了,我好像看见了十米以外,很远处的事物。眼睛已经太久没能聚焦远距离的东西,显得都不适应了。胖子也兴奋地对我说:“前面终于有东西了,好极!快,咱们走快点儿!” 我和胖子一路小跑,渐渐的,远处那些东西能看的比较清楚了,是一排巨大的圆球,地面似乎有微光发出。又跑了很久,才离近了一点儿,好远,那些球体应该非常之大。 突然,我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不同了,变得更踏实,更稳,更有安全感,虽然并不是那么硬。 当时我根本就没有考虑什么终极不终极,我只有一个念头,闷油瓶,你在那里吗?你就在那里吗?! 我能确认的巨大球体有七个,中间的光线较清晰,越往两旁越暗,最两旁的球体已经非常隐约。但它们排列的有微微一点弧度,所以让我感觉两边的黑暗中还有延伸,应该不只这七个。 我和胖子终于奔到了近处,“苍天哪!这深色的陨玉质感,还有这大小,每一个都像西王母那里的陨玉一样!这下可发达啦!西王母算什么?胖爷我都可以称自己天王老子了,哈哈哈哈!”胖子一看我严肃的脸色,马上笑嘻嘻地说:“开玩笑,开玩笑!你别这么严肃好不好!” 我看了看那些巨大的陨玉球,对胖子说:“跟西王母那里的还是有些不同,没有孔洞,钻不进去。胖子,你看到闷油瓶了吗?” “还没有。” 我俩一边喊叫着,一边绕过陨玉球,光亮处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对我们的应答声。在环绕这七个陨玉球后,我还是没有找见闷油瓶,急躁的情绪开始在胸口聚集。我不停的对自己说:“冷静,冷静!我要有耐心,一定会找见的,死也要找见你!” 版本第十八章 终极(中) 我和胖子找遍了陨玉球周围光线所及的所有角落,但是没有闷油瓶,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我们开始更仔细的观察这里的环境,希望可以找见机关暗门什么的,也许能找见一个地道入口,或许这陨玉球是可以打开的? 可是观察研究的半天,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和暗门,只是发现,这里的微弱光亮是由散落在地面的小荧光球发出的。这些淡黄色的荧光球大小不一,分布凌乱,不像是有人刻意摆放。而且它们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拿不起来,也不知是被黏住了,还是原本就长在地上的。 这里的地面透着暗红色,纹路结构拉得很长,也不再有**的透光感。过了陨玉球和那片有荧光的地带,再往前就没路了,被微光照亮的是一堵挂满絮状物的岩壁,上面那些絮状物很长,而且密密麻麻的非常厚,我小心翼翼的触摸了一根,是有柔韧性的,但黑乎乎的让人觉得很危险,似乎不该靠近。 可关键是,我们转了几圈还是无法找见闷油瓶,或有关他的直接线索。 胖子道:“这地方连个棺材都没有,不像是小哥会常去的地儿。” 我说:“你还有心思瞎扯!看来我们要往黑暗中其它方向继续寻找。” 胖子指着那些巨大的陨玉球说:“我看这些陨玉球是按一定的弧度排列的,说不定延伸出去的队列会绕个大圈子连起来。我们干脆就摸着石头绕圈,转上他一大圈,兴许还会有什么发现!” “嗯,有可能不只这一处荧光地带,走!”我就跟胖子打着手电往左边最暗的那颗陨玉球体走去。 走出荧光地带,手电光还是只有十米的可视距离。我们按照一定的微弧形路线前进搜索,果然在相同间距的位置找见了下一颗陨玉球体。就这样一颗一颗的巨大陨玉球为我们带着路,也许是在走着一个极为庞大的环形路线,但真的很难确定,因为这弧度实在很微小,每一个陨玉球体又非常巨大。不过我们别无更好地选择,只能耐着性子一直这样下去。 也不知走过了多少个巨型陨玉,我估摸着如果是环形,我们走出的夹角也应该快有九十度了,也就是将近四分之一个环了,可前途依旧一片黑暗,“胖子啊,你说这环形陨玉圈会不会只有一处荧光地带?” 胖子答道:“我原本以为最起码是东、南、西、北各有一处,可现在我看已经超过九十度了,希望它不是只有一个荧光点,那算什么名堂啊?!” “即使如此,我们也要走完这一圈,如果它是一圈。对了,如果到时候我们真的绕一圈回到原来那个地方,会不会认不出来?蛮好刚才做些记号。”我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个可大可小的错误。 胖子也是一拍脑袋,“诶呀,对啊!没留记号,我这一向细心的人竟然也疏忽了!”可是胖子突然又讪笑起来,道:“嘿嘿嘿,不知道我刚才在那儿方便了个大的,算不算记号?” 我晕那,“怪不得,那会儿有一整子没你的动静,原来躲起来搞带有气味的记号去了!哈,那当然算啦!” 胖子又得意起来了,“你看我的潜意识都这么细心,那么有长远策略!” 我捂着鼻子笑道:“你就臭美去吧!” 就这样,我们又继续走了很远的路,直到远处偏右的位置出现一个微弱的亮点。我和胖子立刻兴奋地跑了起来,我问:“不会是之前那个地方吧?”胖子道:“放心吧,不是!咱们绝对没有绕了一圈那么远!顶多一百八十度!” “那就是对顶两极,没错,整个大圈上只有这两处荧光带!”跑了一会,我已经能分辨出那荧光地带和几个被照亮的巨大陨玉球了。 十几分钟后,我和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光照范围内。这里的环境格局和之前那个完全一样,胖子忍不住都想去找找看他留的那坨记号在不在。但是我拦住了他,“不用找记号了,你看那里!”在我手指的方向,靠近巨大陨玉外围的昏暗中,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石堆被照亮的轮廓。 用最后的力气奔到近处,石堆的中间架着一个石锅,下面有烧过的痕迹和残留的黑灰,但是闷油瓶的背包并不在旁边。这里一定有人,会是他么?是暂时离开了吗?石锅和黑灰是冰凉的,我要在这里等吗?我的脚再也挪不动了,不只是因为疲累。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就在这里休息,等小哥回来,我能感觉到是他!你就别再多想了。这地方应该不会再吸我屁股了吧?!” 我也累的坐了下来,“要吸一块儿被它吸,大不了等闷油瓶回来,让他帮咱们处理!” “哈哈哈,说不定他还会给咱们带一只野猪回来呢,烤着吃!”胖子索性躺了下去,但却把双手抱在了胸前,两条腿也拱了起来。我看在眼里,只是笑了笑,也跟着做了。 这稍一放松,睡意立刻袭来。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只听见头顶处有一个声音淡淡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我是在做梦了吗?闷油瓶,“闷油瓶!”“小哥!”我和胖子两个一下就弹了起来,激动地转身,看着面前那个久违的身影。 是他,真的是他,“闷油瓶!我们可找到你了!”不好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我只剩下高兴。 胖子道:“小哥,天真和我在三叔家下头的皇陵里发现了你的踪迹,他担心到现在,你都在忙活些啥呢?” 闷油瓶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道:“你们不该去那里,很危险。” “呵呵,你不会怪我提前九年就来接替你吧?你在这里是如何生活的?”我看到闷油瓶还背着那个包,里面鼓鼓的。 “既然已经来了,我也没必要怪你。还好我今天采的多,够大家吃。”闷油瓶边说边卸下了背包。 胖子高兴道:“哈哈,我就说小哥会给咱们带好吃的回来!哇!你这些东西都是在从哪里搞来的?”只见闷油瓶从包里掏出了很多的蘑菇,大大小小,有的还五颜六色奇形怪状,“远处。”他指了一下黑暗中的某个方向。 胖子看见那些奇特的彩色蘑菇,吓了一跳,对闷油瓶说:“小哥,你有没有搞错,咱们没必要集体自杀,这些可都是毒蘑菇啊!” 闷油瓶用那把古刀将蘑菇的根部一个个削掉,虽然看上去长刀很别扭,但他的动作非常娴熟,一点儿都不费力,还一边对胖子解释道:“放心吧,这几种我试过,毒性不强,配上这里的清泉和矿盐,煮透了就可以吃。”然后他把削好的蘑菇放入石锅,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大瓶水和一小包矿盐,以及很多干树枝、干树叶,还有火石。 埋锅造饭,这一套闷油瓶比我熟练多了,三下五除二,石锅里的野蘑菇汤就飘出了诱人的香味,胖子在一旁盯着,口水都流出来了。可闷油瓶却在这时说道:“其实你们没必要来替换我。” 我回应道:“但是我无法坐视你独自承担这一切!”这时我又显得有些激动。 闷油瓶依旧平静的说:“我是不可能抛下这些不管的。” 胖子道:“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就共同守护在这里,铁三角就是该聚在一起,不论祸福,共进共退。”此刻我发现胖子很有那么点儿英雄气概。 闷油瓶似乎也是被感染了,没有再说什么,我和胖子视其为默认。 石锅下的火苗渐渐燃烧殆尽,闷油瓶分给我们一人两根树枝,说:“先吃蘑菇吧,等锅凉了喝汤。” “好!”我和胖子自然是不会跟他客气,一起“西里呼噜”的就把那些奇特的蘑菇干掉了,味道还真是特别的鲜美,口感嚼头都很不错。 胖子赞道:“小哥在这儿练就的素斋手艺还真不错啊!” 没有勺子和小碗,等石锅凉了以后,我们三个就轮流端起锅,把里面那更加美味的野蘑菇汤喝了个底朝天。 喝饱了,我坐在地上用手背擦了擦嘴,问闷油瓶:“对了,闷油瓶,你是什么时候去的鬼域下面?” “是在上次进入青铜门后半年。” “啊?!就是在我心里最难受,决定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可你之前为何不愿让我们为你分担些呢?”我惊讶的问道。 “我有啊,让你帮我保管那只鬼玉玺,就很重要。” “哦,但是你到底要在那南宋皇陵里寻找什么?找到了吗?”我继续问他。 “我还是没有找见那只鬼玉玺。” 胖子惊奇的问道:“啊?还有第三个鬼玺?!” 闷油瓶纠正他道:“那是第二只鬼玉玺。看来有些东西该告诉你们了。”说着,他站了起来,“既然你们已经来到这里,我就让你们知道那个终极秘密吧。也许你们自己已经发现了。” 我和胖子也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没发现!还是你告诉我们吧!” 他没有继续讲述,而是向那堵挂满絮状物的岩壁走去。 版本第十九章 终极(下) 我和胖子跟着闷油瓶一起走过荧光球地带,来到那黑乎乎的絮状物岩壁前。闷油瓶默默的看着那堵岩壁,也许在想要如何来说。过了一会,他开口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我看了看胖子,他在摇头,便说:“是岩壁和植物吗?” 闷油瓶回答道:“这是一具长眠的活尸。” 胖子插嘴道:“你看,我就知道小哥待的地方,一定会有棺或尸!” 而我则惊讶道:“什么?!这是一具活尸!造型也太平坦了吧!是不是外面的棺椁?” 胖子接茬道:“是啊,这棺椁也真够奇特了,里面肯定是个大块头!” 闷油瓶轻轻地摇头,说:“它没有棺椁,这就是它的身体,我们看到的只是它的一块儿皮肤,它的全身原貌连我也没有办法看到。” 胖子抬头望着上面的一片黑暗,做梦般说道:“老天哪!这家伙得多大啊?” “陨玉围成的圆,就是它的身体范围。但是因为黑暗,且没有合适的高点,所以无法见到它的全身。” 我问闷油瓶:“那这黑色的一根一根的,就是他皮肤上的毛发吧?” “对。你们没看过这毛发里面寄生,或者说长出来的东西吧。” 听到闷油瓶这就话,我浑身一阵发寒,禁不住抖了一下,一种可怕而恶心的预感犹然而生。胖子看了看我,问:“刚才你摸过!有没有看里面?”我摇了摇头,“没敢拨开看。” 闷油瓶向前走了一步,把双手伸进厚厚的毛发层,向两边拨开,露出最里面一小条灰红色的皮肉。但是他似乎并不是让我们看这个,到旁边又拨开另一处毛发层,应该是在寻找什么,看那东西长得并不十分密集。 “来。” 我和胖子赶快打着手电凑到跟前,只见毛发层里面的皮肤上结着一个囊肿似的圆包,或者说是一个肉球,又或者说是一个卵。 胖子随口问道:“发炎了?” 闷油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寻找别处的,过了一会,他叫道:“看这个。” 其实我和胖子就紧跟在他身边,这次我看完之后,比较肯定的说:“这是寄生虫的茧吧!够大的!” 他摇了摇头,继续翻找。胖子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我,我怂了一下肩膀表示搞不清楚他想什么。 当看到闷油瓶第三次展示给我们的东西后,我和胖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爆了,简直不寒而栗,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一个长长的大肉茧出现在面前,又黏又湿的包裹着一个小孩儿,似乎还微微的蠕动了一下。那是一个人,他身上长出来的竟然是一个个人,“活人?!这,这......”我和胖子不可思议的呐呐自语。 闷油瓶确认道:“是的,长出来的都是活人。” 我听了呆呆的站在那里,而胖子却大叫道:“我靠,不会吧?!这简直太过分了,我们算什么?这大怪物身上的寄生虫?!囊肿成熟体?!太**扯了!这恶心玩意儿一定是假的,不可能是我们的同类!让我把它刨开来看看!”说着他便拔出了黑金匕首,闷油瓶稍稍一愣,但是没有阻挡他,只道:“这个还没完全成熟,每三十到五十年才有一个诞生。” 胖子气势汹汹的挥刀劈了下去,可到跟前还是硬生生收住了刀势,我也知道他肯定下不了这手,大家心里知道,这不会是假的,毕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虽然非常诡异、恶心,让人难以接受。“是啊,我们算什么,我们到底是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同类?闷油瓶,他们成长以后和正常人类一样吗?”闷油瓶没有回答我,而是又去翻找。我心想,你还要找什么?!我们已经都受不了了! 这次我和胖子没有跟过去,应该是产生了抵触心理。可当闷油瓶再一次叫我们的时候,还是不得不移动沉重的脚步,走到他身边。我皱着眉头,半睁着眼看去,这次我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只是闭上了眼睛,死死的咬着牙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胖子用怪异而恐怖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半步,嘴里颤抖的念了声:“吴邪......” 我知道,他看见过我小时候的照片,确实很像,简直一模一样。那毛层里的成熟体,就是小时候的我,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类!我已经明白闷油瓶为何不愿意告诉我这里的秘密,他宁可用自己的一生来换取我的天真无邪!如此的用心良苦,但最终我还是接触了真相,一个让我无法面对的事实。此刻,我的身体空荡荡的,心脏在颤抖,天旋地转,眩晕,冰凉,麻木,再也不想睁开这双眼睛。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死人,感觉我从来就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 忽然,我感到两只不同的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把我从绝望和悔恨中拉回了这个世界。睁开双眼的同时,我转身走开了一段距离。这时,我的心情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良久,闷油瓶的声音传来:“你没必要这样,吴邪还是吴邪,你就是你。” 胖子充满热情的对我说:“对,铁三角永远都是铁三角!”他过来毫无顾忌的捶了我一下,捏住我的肩膀道:“振作!天真,小三爷,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是啊,吴邪,振作些!这还只是秘密的一小部分。”听到闷油瓶这话,我和胖子的腿都是一软。 “小哥,你今天的话太多了!”胖子也有点儿承受不了了。 可闷油瓶还是淡淡地说:“到了这一步,剩下的秘密你们也必须知道。” 我和胖子深深地吸了口气,缓了缓后,重新走回闷油瓶的身边。他指着那厚厚的毛层,继续说道:“这个成熟体已经快要诞生了,他脱离寄主的时候相当于普通人三岁的体型,会在毛层内爬行一段时间,不会马上下地。而且从这里诞生的所有人,都是一摸一样的。” 老实说,我的大脑已经不会运转了,也不敢运转了,只是呆呆的听着。但胖子还是跳了起来,对我和闷油瓶大声道:“原来如此!考古队里的那个齐羽,还有小花手下的另一个‘吴邪’,他们都是从这里长出来的人!” 闷油瓶又皱了一下眉头,说:“齐羽我知道,你猜的没错。可是小花手下,据我所知没有这样一个人。是那人自己告诉你的?” 胖子点头道:“没错,是他自己告诉我和天真的,而且我们还撕过他的脸,应该不是戴了面具!”我也向闷油瓶点头确认,并说:“我原本觉得他跟裘德考有关,或者跟解家也有关。但是现在,我感觉他应该与张大佛爷和整个老九门都有关。” 闷油瓶:“也许,他就是‘它’。可他到底是哪一代成熟体呢?你是最近的一代,你上一代是齐羽,再上一代是谁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并非每一代成熟体诞生后都能活着离开青铜门,你和齐羽都是被人带出去的。” 胖子终于释怀了什么,道:“我就说呢,原来不是每一个都能出去的,那些个植物一样的骸骨中就有不少是这里诞生的吧!” 我道:“那‘它’的年龄就可能已经超过一百岁了,他竟然也能长生不老!” 闷油瓶:“看来他是带着这个秘密的部分记忆出去的,而且后来补全了。出生时就会伴有一部分记忆。” 胖子不耐烦道:“小哥你好好说,什么秘密?” “吃一小口那活尸的皮肉,你就可以恢复青春,但本体的所有记忆都会在极端痛苦中消失,甚至连走路也不会了。万奴王就是靠这种方法重生,而以体内蚰蜒保存大脑记忆。但你如果是喝一口那活尸的浓血,虽然不能恢复青春,却也可以保持现状延长生命,只会造成间歇性失忆。不过取那活尸的血肉时,必须保证拥有两个以上的鬼玉玺,否则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闷油瓶说完这些就停下来发呆。 我诺诺的问道:“那你是喝过血?” 闷油瓶点了一下头,情绪并没有变得异常。 胖子追问道:“什么是不可预料的后果?”但是闷油瓶没有回答他,就这样安静的过了很久,闷油瓶再次开口:“‘它’一定是得到了齐羽的那部分秘密,并在之后让齐羽吃下了活尸的皮肉。‘它’一定是为了别人要得到完整的秘密,而他自己应该是只需喝尸血的,他贴身一定也有本详细的记忆笔记。我的那本,你们如果以后想看,等把事情都解决了,可以给你们阅览。” 我真想对他说现在就给我们看看吧,可是闷油瓶显然认为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我就换了个问题:“可我的那部分记忆呢?” 闷油瓶很爽快的给了我答案:“被青铜树上的六角铜铃暂时消掉了。” “哦。”原来我的记忆最深处还潜藏有这样一些东西,那我现在算不算已经都知道了呢? “胖子,我现在就解答你刚才的问题。这是我们要共同面对的,跟我来。”闷油瓶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一个陨玉球体。 版本第二十章 不可预料的严重后果 闷油瓶要去的那个陨玉球体,是他煮蘑菇汤的往右第二个。我们三人最终停留在了那个陨玉球体对着另外一颗陨玉的侧面,而不是正对着巨大活尸的这一面。这次不用闷油瓶指,我和胖子就能看见那个陨玉球体上的特别之处,它被人挖去了一条长方形的凹槽。 而这条长方形的凹槽内,靠左正嵌着闷油瓶的那个鬼玉玺。剩下的位置,应该刚好还能放入两枚鬼玉玺。闷油瓶道:“三个鬼玉玺都是来自这颗陨玉球体,这个陨玉圈内是龙脉上最佳的风水灵气养尸穴,而这颗陨玉球体又是两极中的气门位。每次在活尸身上取血肉,都必须补上两颗以上鬼玉玺的缺位,否则就会影响它的长眠。据记载,鬼玺不损,永不复活。缺二食之,百代而醒。刚才我给你们看的第四个,就是第一百代成熟体。” “啊?!就是说这个大怪物马上就要醒了!你怎么知道这就是第一百代?难道几千年来一直都有饲养记录?”胖子质疑道。 闷油瓶对胖子说:“因为我发现了它苏醒前的征兆,所有生长点都加速成熟。第一百代成熟体诞生后,它一旦苏醒,将会有许多个成熟体在短时间内诞生。” 胖子看着我咧了一下嘴,我心想“到时候可真是分身有术啊!接着互殴吧!混乱到极点!” 闷油瓶继续道:“成熟体大量诞生只是可以预见到的小问题,最严重的是无法预料那庞大活尸苏醒后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其背后是否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我看了看闷油瓶又看了看那边的活尸皮毛,眉头挤成一团,道:“最怕那还只是冰山一角。我们绝不能抱有它会带来什么好处的幻想!” “天真!你别吓我,我一向是比较乐观的。哦,不过还是做最坏的打算吧!” 我问闷油瓶:“那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它的苏醒?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他说:“找齐三个鬼玉玺,填满这陨玉球体上的凹槽,即使第一百代诞生,活尸也不会苏醒。我去那个南宋皇陵,就是为了寻找中间这个鬼玉玺。” 胖子插嘴道:“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没找见!” “嗯!”闷油瓶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但比我之前去的几个地方有收获。” 我急切地问道:“什么收获?” “我在暗格中找见一个张家秘盒,有半张皮子,上写‘龙纹石盒,巴’,还有一幅图的五分之一。”闷油瓶说完后,从他背包的一个夹层里拿出半张用以书写绘画的防腐皮革,这张皮子原本应该是接近方形,但被斜着割成了两半,闷油瓶找见的这半张是右上半。 古人行是自右向左竖行书写,右首开始“龙纹石盒”四个字,最下面的“盒”字底部还被割掉了一小部分,但是影响不大,这“龙纹石盒”应该就是闷油瓶认为的第二鬼玺所在。往左第二竖行,只有第一个“巴”字是完整的,第二个字就完全认不出来,只能看出这个字的顶部中间是一横的笔画,但绝不是“一”字。这“巴”字开头的第二竖行,应该是要说一个地点,可惜缺了三个字,只剩下四分之一的信息量。 再往左就是一副图画的头上很小一部分,几笔线条似乎是山势走向,但又像是石头的边角,其间分布了好多个黑点。这算什么意思?!画的是地图,还是机关的开法? 胖子看完后摇头道:“这信息量也太少了,背面还有没有什么?” 闷油瓶道:“背面没有内容,其实正面的内容就足够了,只是缺了一大半。” 我对闷油瓶说:“看来还要继续寻找第二鬼玺或是另外半张皮子,你现在有没有下一步的方向?” 闷油瓶淡淡地答道:“还没有。” 我一听,急道:“亏你还这么淡定!那我们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呢?” 闷油瓶看了一眼陨玉凹槽内的鬼玺,对我说:“把那颗鬼玉玺留在里面,可以稍微减缓一点活尸苏醒的速度,这样,时间最多也只剩下半年。” “啊?!只剩下半年,你还没方向!我晕!”这同时我又明白了另外一个状况,就是闷油瓶如果再次离开青铜门他是不会带着鬼玺,而且无论他能否找见第二鬼玺,不管是用来进青铜门,还是用来填入陨玉凹槽,他都会主动来找我要那第三鬼玺。也就是说,就算我和胖子不提前来这里找他,闷油瓶在半年之内也会自动献身到我面前! 我正想到这儿,就听胖子一惊一乍地喊叫道:“啊哈哈,我有方向啦!天真,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的古王陵?就是我新近踩过踩完点那个!” 我点点头:“嗯,记得,提你那事儿干嘛?难道现在还想先去摸一批冥器?” 胖子得意地笑着,指了指我:“哈,小看我了吧!你想想,皮子上第二竖行的‘巴’字,会不会有可能是要说‘巴乃’!‘乃’字顶部中间也是横笔画!我发现的那个古王陵就在巴乃十万大山里,而且还离张家古楼那么近,难道这都是巧合吗?!” 我还真是小看了胖子,他说的有道理啊!还真是,我正要表扬他几句,可还没说话,就听见闷油瓶对胖子道:“好,我们立刻赶往那里,这边暂时不需要守人。” “嗯,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别的我也不说了,伸出大拇指向胖子比划了一下,胖子乐得大笑“哈哈哈!” 可我却没有在闷油瓶脸上找见半丝的轻松,他严肃认真的收拾好东西,便要带我们离开这里。我发现闷油瓶竟然还储备了很多煮过的蘑菇干,正好用来弥补给养。 想起进入青铜门后胖子的遭遇,我们闷油瓶道:“你是不是另外有捷径,可以方便来往于青铜门和这里之间?” 胖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有没有?” 闷油瓶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让我们跟着他走。 一出荧光照射范围,我和胖子的手电光视距还是只有十米。而闷油瓶竟然连手电都不打,抹黑就往前走。走了一段距离,我刚看见十米前已经出现了那种会吸人的半透明地面,闷油瓶就停了下来。只见他身前有一条很破的木船,我和胖子走进了一看,船是浮在紫色的**上,这里竟然有一条河。闷油瓶轻轻跨入船内,向我们招招手,我和胖子也就先后上了那破旧木船,哪敢使劲跳上去啊,看着就弱不经风了。胖子高兴的笑道:“我最喜欢走水路了,合适啊!” 等我们上去后,闷油瓶解开缆绳,用竹篙把船撑离岸边。胖子马上殷勤的要过了竹竿,说先由他撑,然后轮班。我为他在黑暗的河道里打着手电,心想胖子今天改性子了,竟如此勤快!可是没过多久我便明白了。在把船撑出三百多米后,胖子就把竹篙交给了闷油瓶,说该换班了,然后他舒舒服服的躺在船里睡起觉来,那鼾声打得香啊,安心啊。再要想把他叫起来换班,想也别想了,就让他睡吧。反正在这种地方撑船,我是一点儿睡意也无。 五六个小时后,我们便到达了河的尽头,河水流入了地表以下。我硬把胖子弄醒,三人下船后快步走向青铜门。 来到青铜门前,我正要掏出鬼玺,闷油瓶却阻止我道:“出去的时候不能用鬼玉玺。”然后他就走向青铜门右手边的岩壁,只见那里有上下两块平整的黑石,高度是三岁小孩儿绝对摸不到的。 闷油瓶将双掌同时按在其上,悠扬的鹿角号声没有响起,青铜门直接在剧烈的震动中打开了。闷油瓶对我说:“你带着鬼玉玺,最后一个出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当我最后一个走出青铜门,强烈的震动再次产生,那巨大厚重而神秘的青铜门已然关闭。这次我没有在临走回头看一眼那浓浓的黑暗,因为我还是对它充满了恐惧。青铜门外遍地腐尸的这里,更让我觉得熟悉安全,何况现在还多了个完好的小哥。 三人快速地通过来时山洞,走出那个山体裂缝。外面寒冷的白色冰雪,立刻让我感受到了一阵清新,人间,我又回来了!但在半年后,这个世界不知会变成怎样?半年,其实很短! 我们用了三天半的时间走出了无人区,下了雪线,又用了两天回到那个旅馆。掌柜的见我们这么久才回来,而且多了个人,很是搞不明白,只知道我们一定是最专业的一支探险队,照顾得格外客气。住下后,我立刻打了一堆电话,先是让南宁的伙计帮我们准备给养装备,让后订去南宁的机票。可让我郁闷的是,吉林省竟然没有直达广西南宁的飞机航班,两个省会之间竟然都没有通航,太惨了!结果只好订了从哈尔滨飞南宁的机票,还好在那里认识一个俄罗斯族的朋友,人可靠关系也粗。托她为闷油瓶搞一张黑龙江省的身份证,还要帮我们把一些重要的违禁物品托运到南宁。 然后我们坐长途车反方向朝北,经牡丹江市前往哈尔滨。 版本第二十一章 飘过哈尔滨 长途车一路颠簸,但窗外北国苍凉大气的景色却令我着迷。在牡丹江市倒了一次车后,我们三个终于到达了哈尔滨。这里虽然是省会城市,热闹得很,但气温还是跟二道白河一样寒冷,毕竟高了快一个维度。 一出长途汽车站,我就感受到了那种带着一点儿俄罗斯风情的气息,在这里民族化融合的很好,非常特别。但是我们一行人并没有心思去深入领率她的魅力,这里并不是目的地,我们必须尽快赶往巴乃十万大山中的古王陵。闷油瓶只是说最多半年,也许青铜门里面的庞大活尸未必会给我们最多的时间,这可真是心里悬着的一把刀。 而且我相信闷油瓶和我一样,都明白巴乃十万大山中的古王陵只是胖子推理猜测的可能,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并不是一定,我们必须留有更多的余量时间。 在一家酒店的餐厅包房内,我的右手边坐着一个俄罗斯混血美女,谈笑风生,正在使劲劝我喝酒。她就是我在这儿认识的朋友,叫白娃。她另一边还坐着一个小伙子,看上去比较腼腆,叫小五,不知道是干嘛的。 胖子坐在我旁边,不时地用羡慕的眼光看我。一开始他还记着上次说的要把闷油瓶也灌醉一回,可是不管他如何敬酒,闷油瓶都无动于衷。最后胖子只好放弃,改为借口为我挡酒,而去与那个混血大美女对饮。 我喝了三杯必须的烈酒后,红着脸就与胖子把座位换了。这下胖子如鱼得水,把盏言欢,绝对是铁三角的超级公关男。照他说的,为了小三爷我,他胖爷今天就准备牺牲在这石榴裙下了。 果然,吃完饭时,他只能靠我们扶着走了。一群人回到客房里,他倒头就睡过去了,胖子的酒品还算是不错的。白娃的酒量那可真是不得不服,这样喝下来,她还只是脸上添了一点点粉色。 白娃把我和闷油瓶带进套房的里屋,因为没有闷油瓶现成的照片,所以要现场完成身份证制作的最后一步。小五已经把许多设备都调试好了,让闷油瓶背靠白墙站立,几个很大的柔光灯配合数码相机为他拍了证件照,剩下的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小五把数码照片输入程序,然后与网络数据同步,最后在一台看上去很专业的机器里,完成了身份证的照片添加。 我接过闷油瓶的身份证一看,还真是跟我的做工一模一样!上面并没有用闷油瓶的真名张起灵,而是叫张平,不是瓶子的瓶,是平凡的平。身份证号码中的生日为4月18日,年龄算起来是25岁。 我淡淡的笑了笑,不做评价,低调能用就行。在把身份证交给闷油瓶后,我又向白娃确认道:“这玩意儿在芯片识别器上也没问题吗?” 白娃自信笑着道:“没问题,就算给小三爷你再做一张也可以,更何况你这位兄弟从来没办过身份证,又没案底,你就放心吧!” 旁边的小五也很认真的确认道:“小三爷,您放心,和网上数据库完全同步,现在就可以测试。”说着他让闷油瓶把身份证放在桌上的识别器上,液晶显示的内容完全正常。 完事儿后,小五把一大堆的设备整理进了一个背包和两个拉杆箱中。我说喝得多了,想早点儿休息,明早还要赶飞机。白娃不情愿的带着小五和我们身边不能托运的家伙回去了,约好明早送我们去机场。这次只有那把黑金匕首和古刀作为收藏古董随行托运,其它违禁刀具和枪支就留在当地处理掉了。 白娃和小五走后,房间里一下变得很安静,我趁着点儿酒意很快也就睡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响,我就被胖子的大呼小叫给喊醒了,“啊呀!你们两个,昨晚干什么了?竟然让我一个人睡外面的沙发,你们两个睡在里屋的双人**!天真!小哥!” 闷油瓶莫名其妙的看着胖子,耷拉着眼皮就进了卫生间。我冲过去,劈头盖脸的就骂道:“你这个死胖子,酒鬼,色鬼!昨晚喝得烂醉,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扶回来,现在你倒在这儿发起酒疯来了?!想什么呢?胡说八道!没看你小三爷是合衣而睡的吗?” 胖子揉了揉眼睛,看了我一眼,不肖的说:“切,谁知道呢!”我可真是被气得没话说了,这小子就是喜欢造花边儿新闻。 过了一会,闷油瓶走出来道:“你们也快去换洗一下,等会儿人就来了。” 我对胖子道:“不跟你计较了!” “我也不计较你大不敬,我先洗去了!”胖子抢先窜进了卫生间,在里面折腾了老半天,最后抽水马桶的声音响过,轮到我了。我一进去,差点儿没窒息了! 吃完早饭后,白娃和小五就来了,一行人驾车早早来到了机场。白娃把纸质机票交给我们,并陪我们换登机牌、托运行李,直到过了安检,才恋恋不舍的告别,还再三嘱咐办完事一定要常来看她。 胖子感慨的对我说:“你这大妹子可真是热情,各方面都不错!你们俩...?” “嘿,你又来劲了?!我们俩没发展什么特殊关系!”我刚说完,就看胖子笑嘻嘻的没有不高兴,反倒乐道:“好!那咱们以后有机会多来这冰城哈尔冰玩玩儿!” “拜托,是‘哈尔滨’,不是‘哈尔冰’!你恐怕是为了这里的姑娘热情似火吧?!” 这时候,我突然听见闷油瓶轻声的说道:“你俩留神些,有人尾随,不要去找。” 我们依然正常的向前走,我小声的问闷油瓶:“什么人?有几个?” 他说:“不知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从二道白河就开始了。” 胖子低声道:“啊?!高手!我们还是显得自然些好。我说天真啊,你竟然对俄罗斯姑娘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我一听就犯晕,耸了耸肩膀不去理他。 飞机起飞后,我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脑子里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这尾随我们的人想干什么?难道发现了我们的非法勾当?还是“它”的人知道了我们的目的?要杀人?还是要越货?是为了鬼域下的事儿?还是为了青铜门后面的事儿?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现在还尾随我们的话,一定就在这飞机上,总不可能在机舱外面另外费着吧。 突然,飞机猛烈地震动起来,广播告知是遇到了较强的对流空气。我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倒不是因为飞机震动,而是我觉得现在正是他们动手的好机会。 飞机继续颠簸,我在想,万一飞机要是出事了,掉下去了,或者在空中断裂成两半了,以闷油瓶的身手能不能活下来?他会怎么做呢? 反正我就一直这么东想西想的,结果也没任何事情发生,广播中便传来了本次航班到达目的地的声音。 飞机在南宁机场降落后,广西盘口的伙计“二子”开着车来接我们三个。可我一上车就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位姑娘,她见我们上车就高兴地叫道:“小三爷,胖爷,闷油瓶!” 我纳闷道:“你是?” 她很活泼,马上答道:“我叫刀刀!”开车的那位“二子”也向我们介绍道:“老板,小刀是咱们广西盘口的亮柱,很能干的,外号‘开心飞刀’,这次是想来见识见识老板的风采,所以硬要跟来的!” 见识我的风采?可是我看她的眼神多半是盯着闷油瓶看啊! 胖子乐道:“诶呀,小姑娘竟然叫我们张爷闷油瓶?!” 刀刀马上改口:“那我就随胖爷叫他小哥吧!呵呵!” “呀!没大没小,你管他叫小哥?!”胖子卖老道。 闷油瓶看了看刀刀,没有说话,难道是默认了?我也不想管这些,省的胖子又拿我开涮,所以只是在一旁苦笑摇头。 她后来成了我们的向导,据说从小在十万大山里长大,路子极熟,还能双手发飞刀百步穿杨。胖子也乐得有只百灵鸟跟他说说话,否则他本来不想要向导的,因为他自己就踩过那处古王陵的点。 但是刀刀在听了胖子说的路线、地点后,对我们建议道:“据我所知,应该还有一条更快捷的路线可以到达那附近。” 对此,闷油瓶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但胖子却说:“小刀,我那条路线可是亲自走过的!而那条近路你自己走过吗?可别出了岔子,再要绕回去重走。” 刀刀还是比较谨慎的想了一想,回答道:“虽然那次是小时候奶奶带我走的,但我还是能记清走法的,包括一路上所有的地标特征,奶奶都是特意指给我看的。” 听到这里,我便问她:“那你奶奶能不能再带我们走一趟?她身体还好吗?” 刀刀的神色突然暗了下来,似乎有点儿伤心,回答道:“我奶奶就是那次回来后,便得了重病,从此卧床不起。找了许多名医,试了各种办法,病情都没有任何好转。近来更是......” 我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却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歉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难过了。但不知你奶奶得的是什么病?也许我们能帮上点儿忙。” 版本第二十二章 巴定 我刚说完,刀刀还没回话,二子就激动地对刀刀说:“就是,你快说说,到底是咋回事?老板竟然都应撑了,他们的本事可是很大的,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到你奶奶!” 刀刀看了看我,还有闷油瓶和胖子,然后点头道:“嗯,好吧,那我就都告诉你们。我奶奶刚从那边回来的当夜,就开始剧烈的呕吐,吃不进任何的东西,连一滴水都喝不下去,整个人便软瘫在**。第二天我去看她,发现她的眼睛变得一片模糊,黑眼仁发白发青,大伯们一开始还以为是青光眼,但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这么严重吧。而且她竟然不认识我们了,嘴里尽是叫一些我们听不懂的怪名字,后来慢慢就不说话了。这么久以来她只是靠打营养针活着,家里人就像伺候植物人一样照顾着她。可是近几个月以来,他突然又开口了,每天晚上都会一惊一乍地说糊话,总是紧张地重复道‘它快来了,它快来了!’晚上照顾她的人都被她吓得神经衰弱了。” 胖子听完道:“她这病好像是撞邪了,可要说撞邪又不太靠谱,真是奇怪!对了,你奶奶当时为何会带你去那种荒无人烟的老深山里?” 刀刀回答胖子说:“在我们家族,每十年就要由年长的女性带着一位满八岁的小女孩,深入那一带进行祭奠祖先。那一年我刚好满八岁,所以没选比我大一岁的姐姐。可是我跟着奶奶去那里并没有见到坟墓之类,只是朝着一个方向空磕了三个头。” 我好奇地问小刀:“那你知道你拜的祖先是谁吗?” “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位非常厉害的人物!其它事情要等十年后,长辈才会告诉我,可是奶奶现在这样,也没人来找我说这事。而且今年的祭奠期限都过了半年多了,好像也没人敢去。” 胖子道:“在家里祭奠其实也是一样的。刀刀你今年多大了?” 刀刀撅着小嘴扭头道:“你怎么能问人家姑娘年龄呢?!哼!自己想去!” 胖子吓了一跳:“啊,好,好。那我换个问题,你知道那里有什么传说吗?” 刀刀回忆了一下,说:“嗯,我前些日子听家里人好像说起过,那里曾经是个墓葬群,但奇怪的是风水并不好,为何会出现墓葬群。要不是已经找不见祖坟是哪一处了,真该换一个风水宝地,也好让家族里的人都转转运。我是觉得他们多事,还真以为祖坟的风水能决定自己的运气,一群赌鬼。” 胖子笑道:“呵呵,赶我们这一行的当然不信这一套!不过那里是墓葬群也好,我还担心咱们要下的那个古王陵会是你家祖坟呢!” 刀刀笑眯眯地说:“呵呵,我们家可没王陵做祖坟这么厉害。不过要是发现那个真是我们家的,到时候可要多分一些给我,让祖宗为遥远的子孙后代多造造福也是好的,大家还能为他老人家扬扬名,弘扬一下,别破坏尸骨就行了。” 胖子乐道:“咱们刀刀还真是女中豪杰!有气魄!赞一个!哦,你贵姓啊?” 刀刀回答道:“免贵,姓章。” 胖子“啊!”的一声,就要去抓刀刀的小手,“什么?你也姓张!” 刀刀生气地躲过胖子的魔爪,把手背在了身后,“你干嘛动手动脚的?” “没有啊?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指长不长!不看脚!” 我明白胖子的想法,于是替他圆场道:“小刀,别误会,胖子没有其他意思。你姓的是弓长‘张’吗?” 刀刀回答我:“不,是立早‘章’,这有什么关系吗?” “哦,没什么,只是闷油瓶姓弓长‘张’而已,读音刚巧相似。” 这时候胖子也没有看刀刀手指的打算了,小刀又把手放回了前面,对胖子说:“不好意思,误会你了,别介意啊!” “呵呵,胖爷我哪儿会跟你计较,我肚量大得很!”说着拍了拍自己肚子上的神膘,把刀刀逗得捂嘴轻笑。 这会儿我把话题收回来,对刀刀说:“你奶奶的病是因那里而起,我们还是要到那里看看究竟有什么蹊跷,竟会引起这种奇怪的病症,然后才好想办法根治。” “嗯,我带你们去!”刀刀使劲点头。 胖子非常谨慎,对刀刀说:“我还是要再确认一下你所到达的是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你描述一下地形情势。” 于是刀刀详细的把那一带的山势地形描述了一遍,最后胖子确认是同一个地区。 闷油瓶决定道:“我们就走捷径。” “好的,那样肯定能近很多!二子,上国道,去‘人头山’方向的那条。”刀刀兴奋地说着。 二子问她:“行,我知道,是g210,那然后呢?” 刀刀还真是熟悉的很,接着答道:“然后在‘龙马山’与‘后龙山’之间的出口下去,有路可以开车到巴定,从巴定入山。这样山路走的少,车行路程多,利用国道路速度快。巴定比巴乃离国道出口近多了。” “嗯,这条线路是不错。”我赞许道。 刀刀自豪的对胖子笑了笑,胖子眉毛一挑,歪着脑袋道:“只要是对人民革命有利的,我都双手拥护!” 正式出发以后,有很长一段平坦的国道公路。我本以为在路上刀刀会和胖子两个唱双簧,可没想到的是,刀刀除了偶尔搭理一下胖子外,主要是粘着闷油瓶,小哥长小哥短的,我跟胖子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 但更让人意外的是,这一路上小哥竟然没嫌她烦,而且还不可思议的微笑过一次。这下我跟胖子可是看不懂了,难道他们以前认识?这不可能啊!不过据说刀刀的身手很好,似乎以后还用不着闷油瓶去保护她。 只是有时候她闹起来,闷油瓶的忍受力可真是比我强多了,够淡定。但只要闷油瓶(受不了时)严肃地叫一声:“刀刀。”她马上就会很开心,变得安静可爱、善解人意,甚至温柔体贴。我和胖子一路上那个晕啊! 胖子怕二子长时间开车犯困,就时不时的跟他搭个话,“二子,那‘人头山’上是不是以前有很多死人头?” 二子笑道:“呵呵,不是,只因为它的山峰轮廓在朝霞和晚霞中特像一个人头。” “哦。二子,你是不是家里排行老二?” “不是,大伙叫我‘二子’,是因为我下地的时候胆子特别大,比较二球,所以戏称‘二子’,呵呵。” 胖子一本正经道:“不过我看你开车到挺稳的,一点儿都不二,很好!” 二子美滋滋地说:“胖爷这是在夸我啊!我的命不要,大家的命还是要保证的!” 我看看天色,对二子说:“天色晚了,等会儿离了国道,去巴定就是山路了。你如果累了就换人开开,不要硬撑。” “好嘞,放心吧,我有数!” 老实说,一直到二子把车开离国道,我也没看出什么“人头山”“龙马山”的形状来。 刚离开国道,是一条乡间林道,虽然比国道颠簸但是比山路还是安全多了。在唯一的大岔道口向左,过了龙马村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到达巴定乡肯定会很晚了,那种地方在晚上不要说饭馆,恐怕连住宿都成问题,所以我们在龙马村吃了碗热汤面才继续上路。 不算很长的一段山路,我们的车摸黑开了很久还没到。转来转去的绕,我在周围的视野中连一个灯光点都没有找见。我怀疑就算到了恐怕也发现不了,除了车灯前的几十米山路是亮的,就是一片黑暗,我都快没有方向感了,幸好是一条道开到黑。只是偶尔车灯在前方会突然消失,急转弯。大家不知是累了还是紧张,不太有人说话。突然,我好像看到了远处有被灯光照亮的树木,可是一瞬间就消失了。问其他人,他们都没看见。那么短的时间,其实我自己都分不清那是什么灯光,是在我们前面?还是在我们后面?如果不是乡镇或住户的灯光,难道还是别的行人或车辆?后来我们在车两边都非常留意,可是再也没有见到什么亮光,连天上的星光和月光都没有。 刀刀给大家打气道:“没事儿,这条路开到头就是巴定了,错不了。”我们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往前开。大概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胖子第一个看到了一个持续的灯光,接着我们都看到了两三个相近的灯光,终于要到车程的终点了。 进入巴定后,路上很安静,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果然是没有可以住宿落脚之处,一直开到新街,也没找见一个像是能够借宿的人家。 “老板,我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熟悉这里的朋友。”二子说。 “好。” 于是二子用当地话打了一通电话,信号不好,声音特别大,但我还是没听懂他说什么。直到最后一个电话打完,他才乐呵呵地告诉我:“有戏了,在老街那边倒是有一家野味店会招待夜里的客人!” 老街比较远,我们朝新街的反方向开了挺久,感觉又开进山路了都,才在车灯的照明中看出了一条老街的影子。这条老街还真是够老的,中间一条很窄的青石板路,两旁是明朝式样的老建筑,都已经很破旧了,没有一家的灯是亮着的,让我感觉这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只有这些老屋和磨得光光的大青石来到了时间长廊的这头。 车子高高低低的慢慢开着,似乎快到尽头时,我总算是看到了,在前面右手边一家门口旁贴着的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野味”两个黑字。 版本第二十三章 夜宿老街 我们的车停在了那家门旁贴着“野味”二字的老屋前,我和二子下车去敲门。一踏上这厚实的大青石地面,岁月的苍松浮上心头。这里已经快到老街的尽头,再过去就是黑暗的荒野,夜风很冷,我拉高了拉链,走上门前的台阶。 只见那张普通的白纸黑字,和那陈旧的木门一样,斑斑驳驳。这家人家也没有亮灯,我先是轻轻地敲了两下门,然后又加重了一点,并叫了声“有人吗?”可是没有人理我。 二子说让他来,他上前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并用当地话叫道:“有人没?接待客人喽!”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有人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回应,二子说那人听见了,让我们别急。 车子的发动机已经停了,下楼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老街显得很清晰,随着脚步声来到门口,老木头滑动,“嗞扭”一声,门打开了。一位端着油灯的老汗站在面前,眯缝着眼对我们说了什么,二子翻译道:“他说今天晚上野味没有了。” “早料到了,我们只要住宿就可以。”我对二子说。 二子向那老汉转达了我的意思,那老汉点了点头,把门口让开,自己向里叫了声,然后就上楼去了,似乎他是不打算管我们了。刀刀告诉我,原来他是叫他的女儿下来。 果然,等老汉上楼之后,一为姑娘从小楼下到庭院里,她看上去也不算很小了,长得非常一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刀刀先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那姑娘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向我们道:“我叫大丫,你们跟我来吧。” 于是我们跟着她走进了小楼一层,黑乎乎的摆着两张桌子,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这味道让我心里不是很舒服。进去后,大丫走向了右边的一扇门,打开门上的锁后,对我们几个说:“里面刚好有四张板床,刀刀跟我上楼睡吧。” “行了,你们女孩子家上楼休息去吧!对了,野味没有,酒有没有?”胖子边说边往厅堂后门方向走去,想查看查看。 大丫道:“对面的酒铺也关门了。你们晚上不要到处乱跑,尤其不要去后院!早点儿睡觉!”她后面这两句是对着胖子大声说的,胖子停下了脚步,讪笑着答应了回到我们这边的门口。 一进这屋子,胖子就惊讶开了:“好嘛,这连灯都没装,知道我们盗墓的都自备手电筒啊?!好家伙,木板**就铺了块布,连褥子都没有,那木头缝还夹肉呢!这是陈尸的床吧?”他往里走了几步,接着说:“你看你看,窗户上糊的白纸都看不见外面,不就是个后院吗?竟然还打不开!哎,天真,你先别关门,搞不好一会儿偷偷再给咱锁里面了!” 我说:“你就打算这样敞着门睡?” 胖子挠了挠头,自己跑过去把门一关,“嗨,开着门风大,要真被人在外面锁了也不怕,有胖爷一身膘在,这种破木门撞开两扇也不成问题。”说完他就第一个躺在了门口的**,看上去睡得也挺舒服。闷油瓶也躺在了靠中间的另一张**,二子睡在了胖子那边靠墙的**,我就睡在了闷油瓶这边靠窗户的木板**。 这屋里简单到真的像停尸间,黑暗阴森封闭。盖得被子也是双层布而已,反正也不脱衣服,倒无所谓。可是我躺下后,就想起了闷油瓶说的有人尾随,还有来时山路上那一瞬间的奇怪灯光,对了,鬼玺,这里除了人名就它最重要。于是我把装鬼玺的包拿过来,塞到被子里贴身放好,这才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 安静中不知过了多久,我应该是睡着了,似乎开始做梦,有一个人把手伸进我的被子,“靠,搞什么?把手伸进我一纯爷们儿的被子!谁啊?”梦里还有如此感觉,装鬼玺的包也出现在梦里,原来那只手是冲着鬼玺来的,是鬼玺让我做的梦? “不对啊,这只手要把装鬼玺的包拿走!”我才反应了过来,狗屁做梦,是真有人要偷鬼玺,我大叫一声“谁?”坐起身子就去抓那包,可是只抓住一点儿边,根本使不上劲,被那人一拽就夺走了。然后我就感觉他已经跳上了床板,是要破窗而逃吧!可就在他跃出的一瞬间,我就感到面前一阵寒意劈过,许多**飞溅在我脸上。那人惨叫一声还是撞破了木窗,窜到后院里去了。劈了一刀的自然是闷油瓶,他紧随其后,古刀在出窗时挽了很大一个刀花,护着身子扑出窗口。 闷油瓶追出后,没有传来打斗的声音,我就探出头去查看后院内的情形。后院里堆满了杂物,好像是为厨房做准备工作的地方,有柴火、墩子、大水缸、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大水槽。手电光划过墙头,有很多血迹在上面,我厌恶的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迹。看来他们追出去了,后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破院子有什么稀奇,还不让我们去,偷你东西不成?最显眼的是中间那个大大的长方形水槽,估计洗碗、洗野鸡、洗菜都是在这里面,讲究不了。可我突然发现还不止这些,这东西我很熟悉啊,竟然是一个石棺材!“靠!还好今天没在这里吃‘野味’,谁知道是什么野味?!” 胖子听了好奇,追问我,我便跟他形容了那个石棺材仅有的一些特点。胖子听完不肖道:“切,普通货色。看来这帮人也不消停,只是干嘛要把那么重的石棺扛回来?还是真需要这么个水槽?别说这家人不知道这是个棺材!” 我道:“可能吗?没听她不让你去后院看嘛!” “哼,倒胃口,现在我连对面那家的酒都不想喝了!”胖子往地上啐了一口。 过了一会,闷油瓶从窗户窜了进来。我问他如何,闷油瓶摇头道:“被他跑了,退路策划的很周详。” 我心想能在闷油瓶手底下带伤跑掉,那可不是有一两把刷子!但还是安慰闷油瓶道:“不要紧,好在鬼玺没丢,他还留下了一条胳膊,我们也没人员伤亡。” 我能听见闷油瓶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躺回他自己的**去了。闷油瓶刚躺下,门就被人推开,我和胖子还有二子都冲了过去。结果走进来的是大丫,“你们在下面闹腾什么呢?!” 胖子不客气地回道:“你们这是黑店啊?竟然有人来偷东西,还好被我们打跑了,你说怎么回事?” 大丫一惊,尴尬道:“对不起,这我怎么会知道,不可能,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怎么会是黑店?东西丢了吗?” 刀刀从她后面冲进来,急着问道:“哎呀,有人受伤了吗?” 我对刀刀说:“放心,受伤的是那逃跑的人。” “哦,那就好。” 我又对大丫说:“东西是抢回来了,可是你家的窗户破了,明天跟房钱一起算给你们。” 大丫摇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们休息吧,我走了。”说完就逃回楼上去了。而刀刀则不愿再上去睡觉,说要在下面陪我们,这可难了。男女共处一室倒算了,可这小木板床也不够睡啊。结果二子主动把他的床让出来,自己拿出睡袋铺在地上。我还是睡回窗口那张床,一股子血腥味,还有窗外那个石棺,根本睡不着,就这么躺着熬到天亮。 一早,我们就离开了这家“野味”铺子。路上依旧没什么人,估计这里的房屋有许多是空着的。一直开到新街附近,才找见一个买早饭的铺子,吃了碗热乎的稀粥和烧饼,又多买了几个几个带着。然后我们把车停在了一个比较适合,又不太显眼的地方。 接下来刀刀带着我们开始徒步前进。回到老街尽头,从这里入山。 十万大山绝算不上秀丽,渐渐地就感觉到了穷山恶水的滋味,越往里走越荒。杂草荆棘遍地,道路基本上是看不太清的,偶尔能看到几棵枯萎的怪树,上面只有乌鸦难听的叫着。脚底下倒是还有老鼠这种坚强的动物窜来窜去,想踩还踩不上。 翻过了好多座山头,每一座看起来都没什么区别,好在还不算很高的那种。这时候,在左手边出现了一块只有岩石的山壁,刀刀说要从那边往左绕过去。之后,前面的山头就开始越来越高,岩石崖壁也越来越多了。 走过一片干涸的乱石滩,我们所在的地形显得低洼了下去,两边是连续的山坡沟壑。刀刀停下来,对我们说:“这里就是‘死马沟’的入口了。” 胖子有兴趣地问道:“哈哈,是不是这里有很多死马?野马老了就到这里来等死?” 刀刀做了个怪脸,解释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死马以前肯定是不少,但不是自己到这儿来等着老死,而是意外摔死。” 胖子不信道:“哈,你少唬我了,就这地形,怎么可能摔死许多马?!” 刀刀一副“你中计了”的表情,继续说道:“哼哼!就因为看上去好走,但只要你骑着马一直往里行进,最后人和马都非得死在里面不可!” 版本第二十四章 死马沟 我们翻过了好多座山头,每一座看起来都没什么区别,好在还不算很高的那种。这时候,在左手边出现了一块只有岩石的山壁,刀刀说要从那边往左绕过去。之后,前面的山头就开始越来越高,岩石崖壁也越来越多了。 在走过一片干涸的乱石滩后,我们所在的地形显得低洼了下去,两边是连续的山坡沟壑。刀刀停下来,对我们说:“这里就是‘死马沟’的入口了。”胖子打趣道:“哈哈,是不是这里有很多死马?野马老了就到这里来等死?” 刀刀做了个怪脸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死马以前肯定是不少,但不是自己到这儿来等着老死,而是意外摔死。” 胖子不信:“哈,你少唬我了,就这地形,怎么可能摔死许多马?!”刀刀用手做出开枪打中胖子的样子,得意的说:“哼哼!就因为看上去好走,但只要你骑着马一直往里行进,最后人和马都非得死在里面不可!” 胖子不服气的追问道:“不会吧,骑马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必死无疑?难道有什么猫腻?” 刀刀指着“死马沟”方向,介绍道:“这里只是一个入口,往里深入后,地形会变得越来越窄,越来越陡峭。转入峡谷后,马连转身都很难做到了,不得不继续前进直至高崖峭壁,但是那里只有身手灵巧的人和山羊能够通过,马匹则会随着蹄下的落石滚入谷底摔死。所以骑马人进了眼前这个山沟,不及时回头便必死无疑,除非放弃马匹。” 胖子明白道:“哦,所以叫‘死马沟’,不叫‘死人沟’。反正我们连铁马也留在巴定了,倒不用担心死马。不过这峡谷峭壁的也挺危险,我就知道捷径没什么好路!” “行啦,你就别抱怨了,快点儿赶路,还能趁早找个好点儿的宿营点。咱们几个老爷们随便往地上一趟就对付了,刀刀总要给她搭个帐篷好好恢复一xiati力吧。”我当先走入死马沟,胖子在后面追着我说:“嘿!你倒是瞎献什么殷勤啊?轮不到你!而且咱们小刀有那么脆弱吗?”我没理他,只听着刀刀在后面偷笑。 刚进入死马沟的时候,这里确实就像一般的山沟,大跨度的沟底和小角度的山坡。可渐渐的两边山势拔高,在几个弯口之后,死马沟已经变成了一个峡谷,两边石壁耸立,阳光很难直射进来。这里的树木为了得到顶上一点点阳光,使劲的拔高。留在下面的只有少数喜阴灌木,只有他们才受得了这常年的阴暗潮湿,阴风从峡谷前面一阵阵的刮过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后,脚下的路也越来越难走,越来越狭窄,有时被石块挡住都要跨过去,而不能绕过去。时不时的还要钻个岩洞,但只是那种高大而短距离的。再走一段,我们开始觉得好像进入了高大的地下山洞,因为峡谷顶上的树荫挡掉了几乎所有光线,我们都必须打着手电通过这一段。还好刀刀一直提前给我们做着地形预报,说这样的地形不长,只有这一段。 我心想,这地方不要说让马转身了,往前小跑两步也要蹭着。这时候,二子有些担心的问道:“有些事情我知道不该问,但是像昨晚那样的袭击如果发生在这里,只要地形利用得好,我们还是挺险的。” 胖子点头感慨道:“是啊!从昨晚开始,他们就算正式动手了,本想来软的,结果失手打草惊蛇,后面就要对我们来雷霆的闪电行动才会有效。但也有可能会静一段时间,一方面麻痹我们,一方面等待最佳时机,只要再来就是有九成九的把握。”他倒吸一口凉气,又部分否定了自己:“不一定,他们也有可能采取随时随地的疲劳战术,就看他们的人手情况了,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太被动了!要是能多些情报就好了,现在必须随时警惕!” 二子的马屁立刻跟上:“胖爷分析得真是太周密了,诸葛亮也就这样!牛啊!” 胖子消受了一半,还算清醒:“呵呵,少来,咱不吃这个,人家诸葛老亮说完,后面还会发两个小袋子,我可没有!” 走着走着,头顶上总算是有了一现光亮,这时我看到前面的山壁上出现了许多凹进去的地方,上面还有两口老棺材,这种地方竟然也会遇见崖葬!可让我更加惊奇的是后面,这后面整个的峡谷两侧,全部是**摆放的崖葬,上下各三层,一直延绵到视线之外。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刀刀赶快解释道:“别紧张,没事的,我上次来也这样,很安全!” 胖子道:“没什么,这些个东西我们可不在乎。你看,那边还有守陵人住的木棚子呢,要不要上去睡一觉?” 我坏笑道:“哈哈,我看你是想上去验证一下冥器的价值吧?” 胖子昂首挺胸,正义凛然地说:“切,我们是有目的地的义士,又不是日本鬼子,才不会搞沿途三光政策呢!” “呵,好,大英雄请为先锋!” 胖子毫不含糊地大步走了进去,我们也一起进入了这段棺材峡,但闷油瓶还是对众人嘱咐了一句:“算计我们的人心难测。” 大家的脚步都自觉的加快了许多,谨慎的留意着两侧的崖葬和头顶,但凉风从后面吹来,脖子里全是鸡皮疙瘩。 过了没多久,我发现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为何觉得眼前的山石岩壁都在微微流动,却又没动。安静的峡谷中,我只听见后边的闷油瓶脚下传来一声奇怪的“咔嗞!”声,然后闷油瓶大声喊道:“快跑!” 闷油瓶这样大喊大叫可是难得,其他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撒开腿就往前面狂奔。紧接着就听见脚下传来了越来越频繁的“咔嗞!”声,这声音听在耳里很是恶心,我仔细看了一眼手电光中的地面,竟然是有东西飞快的从岩壁上涌到了路面上,薄薄的一层,而且好像是以我们为目标追的,这要是上了身准没好! 这时突然听刀刀在后面叫道:“哎呀!” 我下了一跳,以为她出事了,回头一看,她还在奔跑,没有掉队,只是只是又悔又急的继续喊道:“我刚刚才想起来,奶奶在过这里时,先要到那棚子里去点几株香,祈求鬼放行!” 前面的胖子叫道:“这些东西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你可害惨我们了!” 棺材里爬出来的东西数量已经非常庞大,整个峡谷里回响着一种闷闷的声音令人窒息,跑在最后的二子已经吓得急叫:“啊!啊!我们还是快回去点香吧!” 闷油瓶也急道:“后面的比前面的多。刀刀,这断棺材峡有多长?” 刀刀说:“过了一小半了!对了,那头也有一个小木棚!” 闷油瓶大声道:“快向前!胖子,你去点那头木棚里的香!” 在这狭窄的路上,闷油瓶也无法绕过前面的人,生怕把岩壁上的东西弄的散开,只能拜托跑在最前面的胖子了。 胖子应了一声,就开始豁出命的往前冲,脚后甩上来的也不知是什么,希望是泥土灰尘吧。情急之下,我把手指咬破,将鲜血洒出去,希望能有效果。可后面的闷油瓶对我说:“它们不怕,我已经试过了!”闷油瓶的正宗宝血都不管用,我也就别浪费徒劳了。可是后面的二子已经开始嚎叫,似乎是有东西爬上鞋面和裤子了。 现在只有拼命地往前跑,脚下的“咔嗞!”声已经密集成一片,每脚下去都是很响,而且还有些打滑,这最让人害怕,因为跑的速度会降下来,可千万不能被滑到啊,那样就完了!让我欣慰的是刀刀竟然还能跟得上,否则跑在最后的二子真就要绝望了。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是有鬼嫌我们不恭敬吗?! 终于,我也看见了前面崖壁上的那个木棚,胖子肥胖的身体竟然能跑出这样的速度,真是了不起了!他一步急停,险些摔倒,单手在木棚下的石台阶上撑了一下,但是上面似乎没有那玩意儿。胖子连跑带爬的上到木棚里,一通翻找,还真的找出不少香来,胡乱拿了几根,急忙掏出打火机点着。把手里几根点着的香往土盆里一插,胖子又拿起几根点着了,然后拿着跳了下来奔向我们。 神奇的是,他和香的烟味到处,那种从棺材里追来的东西马上就让开了!可香的烟味随着风势直往前方飘去,我们只好一个一个边跑边把点着的香往后面一个人手里传。一直等到那几根香传到二子手里,我才算喘了一口大气。可是二子和其他人的衣服上已经有了一些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东西,于是赶快拿香去熏,还好一熏之下,就都掉了。 由于风势不对,身后峡谷里依旧有大量的那玩意儿涌来,只是不敢近我们的身。这时候我终于看清了,那是无数的小灰虫子,一个个半透明的极其之小。就听见闷油瓶冷冷的说道:“尸香虫。” 版本第二十五章 石上石 胖子坐在石台阶上向后仰靠,完全已经累瘫了,“小哥,这回,我这神膘,可是替你这神行太保,当了回,救世先锋!” 我说:“行了,大家都知道,你好好喘气吧。” “情势所限,你还算可以。”这已经是闷油瓶能给胖子的最高荣誉了! “闷油瓶,你刚才说的‘尸香虫’就是这东西的名字吧?”我追问道。 “那些棺材内的尸体都是用来培养这虫的,只因它们没有天敌,唯独只怕一种特殊配制的香,所以被叫做‘尸香虫’。这种虫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叮咬活人,被叮咬者当场不会身亡,但会在离去之后的第一个夜晚才发病,饮食不进、神经错乱。所以在这条路上没有留下任何尸骨。”闷油瓶如数家珍的说道,我心想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你培养的吧。 刀刀问闷油瓶:“小哥,那我奶奶说的那些奇怪名字,和后来反复说的‘它快来了,它快来了!’是怎么回事?” 闷油瓶答道:“那可能是一种记忆移植,或感应造成的。” “可是我奶奶进出这里都点香了呀?!”刀刀冤枉的问着。 我在刚才其实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答道:“小刀,我想可能是这样的。你奶奶只是在木棚里点燃香火,并没有带着点着的香走。可是这里有风,而且会变换风向,山里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哭笑不定。只有当风向朝着要走的方向才是安全的,而如果逆风或是没风都会出问题。你奶奶也许是在两次经过中,有一次忘记了看风向,或是中途风向变了,于是......可问题是,为何你没有被‘尸香虫’咬?” 刀刀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想了半天,还是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难道我有什么......?” 我又问她:“你记不记得两次经过时,有什么不同,或特别的事情发生?” 这次刀刀很快就想到了,“对了,那时候我还小,回来的路上,我太累了还扭伤了脚,所以是奶奶背着我下山。过那段棺材峡的时候,我的脚根本就没有落地!”可这时,她的神情变得痛苦起来,“一定是因为这样,奶奶才忘了注意风向!是我害了奶奶,是我害了奶奶啊!” 我正色道:“是你奶奶救了你!不是你害了你奶奶!” 刀刀暂时被我的话压住,硬忍着情绪,恳切地问我:“那我奶奶现在还有救吗?” 我从包里掏出一个密封袋,然后戴上橡胶手套,蹲下快速地捏了几只“尸香虫”装进密封塑料袋,并立刻封住保险口。将这份“尸香虫”样本交给刀刀时,我很客观的对她说:“把这个收好,回去以后,我们会为你介绍一位这方面的专家,对症治疗,应该还有希望。” “嗯!”刀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稍作休息,在这几柱香烧得还剩三分之一时,我们起身继续赶路。离开那些崖葬一段距离后,尸香虫就不再追来了。 又走出两公里不到,峡谷的左侧岩壁开始逐渐降低,峡谷已不成峡谷。可是在一个弯道之后,左手边的岩壁愕然消失,竟变成了向下的千丈深渊,视野完全打开,空荡荡的无依无靠,只剩下脚底的窄道。我们身后背着大包,转个身都怕被这悬崖下的千丈深渊给吸下去,或是被自己的包给顶下去。身体自然而然的紧靠着右边的岩壁,可就连着唯一能够依靠的右侧岩壁也变得直挺挺的,没有太大回旋余地。 这时候,胖子想起了刀刀进死马沟前说的话,叹道:“好家伙,这地方马匹还真是没法走,就算马敢走,我也不敢骑在上面。” 刀刀说:“这还不算最危险的,到了前面你就知道。” 胖子吃了一惊,到不是因为担心他自己,“什么?你小时候和你奶奶竟然能走这样的路!” “这是我们家的传统,习惯了,可当时回到这里时我还是坚持不住了,所以让奶奶背我。”刀刀说完叹了口气。 后面的路上倒也太平,渐渐适应后,反倒觉得登高望远的开阔,毫无遮拦的自由。刀刀说的最危险的一段,其实是指脚下的路面开始消失。这种消失并不是说变得更窄,而是变得不像路了,不再是稳定连贯的岩石面,而是一块一块的岩石,你需要留心每一步,不能踩到接缝处被绊倒。 尤其是到后来,脚下这些大块岩石变成被风化过的圆形大石,活动的架在下面的石头上,一脚踩不好位置,就会不稳摇晃。太小的石头一踩就会滚下崖壁,收回脚,必须跨到远些的大石上,甚至是跳过去。不稳的石头你还不能停留,点一下就要赶快跨到另外一块儿上。这简直都快成了练轻功了,这可是在窄窄的千丈深渊上啊!不得不佩服当初刀刀她们一老一少的灵巧,“死马沟”名不虚传!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胖子万一踩得重了,跳过去后一脚把石头给蹬掉了,那我们后面的人可就麻烦了!这会让闷油瓶在最前面做先锋,反倒失了后方的救援力量,唉,为什么不来两个闷油瓶这样的神人呢?看他在前面轻盈地跃来跃去,要不是我们在后面,他可能早就一路大跨步跑远了! 我正想着呢,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石头摩擦撞击的声音,“天哪!上面有巨石坠落!咱们快跑!前面的快跑!”我惊叫道。 可闷油瓶的声音却立刻阻止道:“别慌,不要跑,稳住。不止一块巨石,前后都有。爬下,躲在夹角里。” 没错啊,越是大的石头越是碰不到夹角缝缝里的小东西,大家一听就都明白这个道理,立马爬了下来,使劲挤在靠里的岩石夹角内。心里求菩萨保佑,可千万别滚一块儿带尖角的石头下来,哪个狗屎运刚好被石头尖角插到,那可就没什么好说了。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我紧闭双眼等待命运的到来。就听见一声巨响,身边的岩壁强烈震动,光线一案,巨石砸到了我的这个岩壁夹角,碎石块和粉粒蹦了我一脸,鼻孔里都是,但是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因为那震响不但让我耳鸣,整个人都木了,估计这会儿摔下去死的也不会痛苦。 但我的运气还是不错,身体下面的石头摇晃过后,便可确认自己躲过了一劫。身后也传来了巨响,还掺着刀刀的尖叫声,但是听接下来的声音也基本能知道他们没事,只是受了惊吓。 可是前面的巨响声似乎有些不一样,里面还多了一声响亮的“咔!”,紧接着是胖子的怪叫声,我赶快睁开眼睛看去。原来胖子身下的那块儿石头向外伸得多,被巨石砸到翻翘起来,胖子也被带了起来,那块儿石头掉下深渊,而胖子险险地扒住了下面的岩石,正吊在我前方两米多远一米朝下的悬崖峭壁上。 这可把我急坏了,赶快把背包卸下来放在身后,就想下去拉他,可一动,就发现不行,脚下的石头乱摇,等我过去,下场跟胖子是一样的,还要让别人救我了。胖子缓过劲来,在下面叫道:“天真你别下来,胖爷自己能上来!”可是下面的石头都被砸松了,他试了两下,根本无处可以着力。 闷油瓶在前面喊道:“吴邪,把缆绳扔给胖子。”然后又对胖子说:“接住绳子后别往后,再等我的绳子。” 我取出缆绳,甩给了胖子,他接住后咬在嘴里,然后又接住了闷油瓶从前面扔过去的缆绳,再把两根缆绳头部的金属件扣在一起,这样就搭成了一条绳桥。这样一来,不但胖子可以爬上去,我们后面被阻断的人员也可以借助这缆绳到达前面了。 我和刀刀都平安的到了前面,最难得还是殿后的二子,他在过到缺口一半的时候,后面的缆绳固定出了问题,一下就坠下去了两米,还好前面拉的人多,他没有松手,只是有惊无险。二子最终还是被我们拉了上来,但是这个缺口又扩大了许多。 几个人惊魂稍定,胖子就忍不住问刀刀:“我说小刀,你和你奶奶上次来没遇见这倒霉事吧?” 刀刀不好意思地说:“没有,这条捷径还真是危险!” 我问闷油瓶:“闷油瓶,你觉得这是倒霉的偶然事件吗?” “未必。” 我心想,这也太巧了,多半儿还是有人捣鬼,可是在这种极为艰难的环境下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还要事先埋伏,还真是难度很大,所以闷油瓶也没有一口咬定是有人下手。 二子苦着脸摇头道:“老板,咱们回去的时候,恐怕是没法儿从这里通过了吧!?” 我看了看闷油瓶,心想要是他做先锋,攀岩过去搭绳桥也许还可以,但是最后一个人肯定是危险的。闷油瓶没有发话,我摇了摇头,对二子说:“到时候再说吧,尽量不从原路返回了。”二子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在这里不宜久留,众人体力稍一恢复就立刻前进,要是再来刚才那么一次,先不说运气会不会更差,心里防线恐怕就要承受不住了。 刀刀边走边为二子打气,也算是向胖子解释,说道:“快了,前面没多远有一座海拔稍高的横段峰,峰底下就是目的地!” 版本第二十六章 横段峰 在这死马沟的悬崖峭壁上是绝对没有回头路的,险道也不宜久留,众人体力稍一恢复就立刻前进,要是再来刚才那么一次坠石,先不说运气会不会更差,心里防线恐怕就要承受不住了。说不定就变成坠尸了。 走捷径以来,事故连连,刀刀边走边为二子打气,也算是向胖子解释,说道:“就快到了,前面没多远再有一座海拔稍高的横段峰,峰底下就是目的地!” 她这不打气还好,一打气,二子和胖子差点儿就要泄气了,二子首先叫道:“啊?!还要翻一座高山!有多高?” 刀刀轻描淡写的说:“没多高,也就海拔四千左右,而且不是一座高山,只是横段峰而已。” 胖子横眉冷对千夫指,盯着刀刀,把刀刀都有点儿吓着了,“刀刀,只是峰就海拔四千左右,那得多陡的坡度!?峰底下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们跳下去?还是挖下去?你这捷径可真不好消受啊,我原来探的那条路安生多了。” 刀刀紧张的无言以对,闷油瓶竟然发话了:“这里已经是三千多海拔了。” 我一听,差点儿笑出来,闹了半天就是说前面还有一座几百米的小峰而已。胖子和二子听了也都不再说话,瞪大了眼睛只管走路,刀刀却在后面求我道:“好老板,小三爷,你就让我和胖爷换换位置吧!该有个重量级的人物殿后才对嘛!” 我一时犹豫,还没答话,胖子在前面说道:“有个重量级的人物垫背才是真的!小丫头片子,就算小哥帮你解了围,撒娇也不挑挑地方时候,这里能换的过来人吗?你要是能腾空走过来,我就从墙上爬过去!” 我听见后面有人吐舌头的声音,但此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再往前峰回路转,我们进入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山坡区域,脚下的路也不再是狭窄摇晃的石头路,而是没有了路。前面的山坡渐渐陡峭,伸入云雾之中。 刀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闷油瓶的身旁,指着上面说:“这就是横段峰。”然后朝着胖子做了一个鬼脸,我和胖子都是受不了的仰天长叹,“没什么好多说的,爬吧!” 坡虽然陡,但还能爬,尤其是目的地就在前方,大家都想一鼓作气爬上去,我更是手脚并用,一把一把的抓住地上的野草,四肢纷飞。 虽说只有几百米海拔的落差,但是路就不是只有几百米远了,将近一千五百米的陡坡,爬到后来就想趴到地上了,长跑还真是不能急进。而且海拔高,氧气稀薄,这里连老鼠都没有了,只有几只苍蝇还顽强的在这里苦修。四周也没有什么高树,只有低矮的灌木。 又坚持了一段,我感觉自己已经是在云雾之中了,湿湿的雾气缭绕,胖子招呼大家不要分散了,尤其喊住闷油瓶,他要是跑得再快点儿就又要消失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峰顶。这里倒不像我想象的是一个尖尖子,而是有那么一长条不宽的平缓地带,连草都不长了,只有岩石和一点苔藓。 刀刀说:“下面就是我们要去的那片区域了,坡比前面陡一些,只是现在雾大不适合下去。” 也轮不到我说什么,胖子肯定会立刻顶上的,他道:“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这云里雾里的屁也看不见!比刚才还陡的坡,你干脆就说让我们跳下去得了,看着意境倒是能成仙!你小时候和你奶奶是怎么下去的啊?!” 刀刀也不与他抬杠,只是说:“我和奶奶上次来,这里就是终点,没有再往前下去。拜过祖先磕过头后就回去了。” 二子估计是拜胖子为师了,立马接道:“啊?!那就是说你也没下去过!那这万一要是条绝路怎么办?” 刀刀反驳道:“没下去过,我还没观察过吗?没云的时候这里一览无余,我看的清清楚楚,肯定是可以下去的!” “好了,好了!争也没用,都到这里了,我们就在这儿宿营休息,等云雾散开了再说。”我说完就拉着胖子、刀刀帮二子一起搭帐篷。而闷油瓶好像在执行他自己的侦察任务,四处蹲下来查看。 刀刀用固体燃料炉给我们煮了一锅麻辣肉干汤,配着其他压缩食品,吃得到也挺香。我边吃边问闷油瓶:“哎,你刚才转了两个来回,有什么发现吗?” 闷油瓶没有回答,只是专心的吃东西,虽然吃得并不快。我心想你不至于品味品得这么投入吧?! 吃晚饭,五个人坐在帐篷里避湿气,二子掏出他的超大屏幕山寨手机,说他带了一部最新的电影大片,问要不要一起看。可是我看闷油瓶的意思他好像有话要商量,便让二子等一会儿,果然闷油瓶开口了。 他说:“这里是一个人工堆砌出来的峰顶,地质结构松散。” 胖子一听这话,浑身都僵住不敢动了,“这,小哥,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随时会垮塌?那你还能安心的吃饭休息,为何不早说?!”我们其他几人心里其实也担心得很,只是没胖子最快。 闷油瓶回答道:“并不是说随时都会垮塌,不用害怕。而且就算它会崩塌,我们也无路可逃,去坡的哪一面都不安全,留在上面更是一样。” 我道:“横竖都是危险,那倒也安心了。” 闷油瓶继续道:“这里的石头颜色才是问题,与其它峰下的岩石岩壁不同,越往内越泛着青黄。这下面深处必有大量活人祭品,千百年血气上涌改变岩石质地。” “怪不得这里总让人觉得有股幽怨之气,阴森森的。哦,所以雾气才会长时间锁住不散,看来只有明天正午才会有一段时间散雾。”胖子说的头头是道。 我对刀刀他们说道:“看来千百年前这里的祭祀活动更加庞大,而且蒙昧,竟然以大量活人做祭品,这石下不知埋了多少冤鬼。是一个什么样的古王陵墓群?竟会让人们如此敬畏!”我看了看胖子,他却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有个王陵规模的古陵墓,而且离张家古楼只四五十公里,其它我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大家还是不要单独出帐篷的好!胖爷,我小便的话你陪我一块儿出去行吗?”二子有点儿害怕的问胖子。 胖子奇道:“咦?你不是胆子很大的吗?二子!” 二子讪笑道:“嘿嘿,两三个粽子我是不怕的,可是这数百上千个厉鬼,我还是有点儿怕的。” 我气道:“谁说有数百上千个厉鬼?!” “不是您刚才说的吗?” “我和闷油瓶只是说大量活人祭品,不知埋了多少冤魂,哪里说数百上千个厉鬼?!谣言就是这样越传越大的,你看着还没转身呢!” 二子想再说又不敢说了,可是刀刀却也被感染了,不好意思的问:“那我要是出去方便,谁陪我呀?” 四个男人都无言以对,最后还是我说:“那你就别喝水了,趁天刚黑出去一下,然后忍着吧!” “可是,我现在就不敢出去了!我也是死人不怕,可是这冤鬼,它也不怕我的飞刀呀!”刀刀尴尬地说这。 我是不想揽这活,看看胖子他摇头。刀刀和我一块儿看闷油瓶,他早就把头转过去了。二子使劲摇手,头也跟不浪鼓似的,我说:“二子,到时候你就陪陪小刀吧!”二子张大了嘴把头一抬,哭的心思都有!我看着就想笑,心想你们这几个,竟然会怕一群冤魂,真以为会有啊?!切! 闷油瓶也是叹了口气,直摇头,估计心里想着“早知道不告诉你们了,冤魂厉鬼的也信?!” 说完这事儿,我让二子把手机拿出来,大家看电影。结果他死活不肯,说是因为他带来的大片是一部惊悚鬼片,很恐怖的!把我这郁闷的,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人哪?! 一夜无话,大家就这么亮着灯假睡。整个晚上还真是没有一个人出去方便,当然有些人本就是一个晚上都不会起来方便,这也正常。我其实还是真睡着了一会儿,可是梦见无数的冤魂厉鬼连个人形都没有,就从地上的石头缝里挤上来,不停地扑向帐篷,里头的布面就像刮风摇动似的。终于有一个脸从缝缝里钻了进来,吓得我好几次惊醒,硬忍住没敢叫出声来。 就这么一直到第二天清早,可天刚蒙蒙亮,就见那仨挨着个儿得冲出去方便,手里还都攥着个黑驴蹄子。看来相比棺材里的粽子,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是更让这些人害怕,更别说是许多了。 可是这一个一个的跑出去,咋就都不回来了呢?我和闷油瓶在帐篷里等了半天,结果闷油瓶说是出去看看他们,这帐篷里反倒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们怎么跑出去半天也没个动静,都不回来了,难道,难道这黎明时的冤鬼最厉害?!不会是真的吧?! 就剩我一个人独自在这帐篷里了,我该怎么办?!该不该也出去?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靠! 终于当我也攥着个黑驴蹄子冲到外面时,在转身回头的一瞬间,我愣住了,眼前的景象完全把我看傻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版本第二十七章 古王陵碗地 终于,当我也攥着个黑驴蹄子冲到帐篷外时,一眼便发现云雾更浓了,颜色偏黄又偏紫,可前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安静到了极点。我紧张的左右看了看,依旧只有浓雾。这时我已紧张地后脑勺发痒,就在转身回头的一瞬间,我愣住了,眼前的景象完全把我看傻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色彩诡异而壮丽的浓重云雾,竟然从中间破开了一个菱形的大口子,就如拉开的大幕,里面正上演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十万大山中的日出。 大地被分成了两截,被旭日照到的地方成为五彩斑斓的彩山,还没照到的大地依旧如魔鬼的世界般混沌黑暗,只有几处山尖被披上了红色。天边翻滚的云层在向两边逃窜,却仍旧被染成了血红色和深紫色,那颜色浓得都快要流淌下来。 万物中间那一块儿亮绿和金黄包裹着的白色,把最近的山川和天空统统击成碎片,初升的太阳已经亮得成为耀斑,在视网膜上呈现出一个闪烁的灰点。 这是一个怎样不同寻常的日出啊!和我以往的经验是那么的不一样,就像这十万大山的叛逆,一出生就要展现它最耀眼的光芒。 我不敢再直视那刺眼的光源,却发现了他们四个,就直直地站在前面山顶的边缘处。我向他们的背影走了过去,可我刚要开口叫“胖子”,他倒突然先叫喊了一声:“诶呀我的妈呀,你干嘛偷偷摸摸的走过来,吓得我差点儿跳下去。”同时他赶快向边缘里面走进来了两步,右手还在轻拍着自己的心口。 我说:“你那么紧张干吗?我这不也是看着那日出入神了嘛!你们一个个的跑出来,也不回去叫我,那才叫过分呢!”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回过了头,二子说道:“老板,没办法啊!前面你是没有看到,太神奇了,瞬息万变,根门挪不动腿,来不及去叫您!” 我气道:“我靠,感情我只是看到了个洗碗水!?” 刀刀指着闷油瓶说:“没错,就连他也只是一个舔碗底儿的迟到观众!”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叫一声也不会了吗?!”我都快后悔死了,早知道第一个出来撒尿。 二子回答道:“我想叫您来着,可是张大了嘴巴,愣是没发出声来。” “我晕,那前面开始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真是气得没辙了。 胖子挠着头,难场的说:“这还真是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我这化水平本来就不高。” 其它人也都点头附和,表示都说不清楚,二子也不知道算不算赞我:“老板,您是我们这里化学历最高的了。” 我心想这倒也是啊,于是问了点儿具体的:“之前这里的云雾已经打开口子了吗?” “已经开了一半儿了。” 胖子突然自顾自的冒出一句,好像刚想明白什么,“哦!看来咱们这几个人阳气很足,一晚上的功夫就把这一块儿的阴戾之气驱散了,所以这里会出现云雾缺口。再随着太阳的升起,开口越来越大。” 确实,当我也站到边缘处的时候,眼前的云雾已经散得很开了。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整片大地,随着阳光的继续推进,黑暗已经所剩无几,但有些地方始终是阳光无法照到的。低头一看,原来我们是处在整片区域的碗沿儿上。前面就如同一个大碗似的盆地,只是边缘处的坡度更急,所以我称之为“碗地”。但是这个碗可真够大的,站在这边的碗沿儿上看不到另一边的碗沿儿在哪里。 站在旁边的胖子对我说:“你看前面那个死胡同一样的山谷,尽头就是我探实的古王陵所在,一天之内应该就可以到达。这样来算,捷径还真是能节约一大半的时间。” “是啊,那里也许就是这碗地的中心。” 刀刀听了,高兴的说:“哈,你看,我没骗你吧?!” “是啊,你的捷径还真是快,跑慢点儿就没命了。可是眼下这悬崖似的下坡就不好下啊,估计也就十五度!”二子探出头向下张望着说。 但我们毕竟是有备而来的专业人士,下还是应该下的去的,于是我让大家赶快吃点儿早饭,然后一起收拾帐篷、装备,放缆绳下去,争取在今天到达古王陵碗地的核心。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开始放缆绳下去,这角度最小的陡峭距离必须依靠攀岩缆绳才能安全度过。这时闷油瓶道:“这里的岩石有问题,不能这样简单的固定缆绳,否则承受不了我们向下侧拉的重量,会垮塌的。” “啊?!一个一个的下去也不行吗?” 闷油瓶看了一眼胖子,说:“还是比较危险。必须把固定头分成多个,设置六个左右平均的固定点来分散一根缆绳上的重量。” “那好吧。”于是我们按照闷油瓶的方法把缆绳重新连接固定,才一个一个的安全下滑到坡度较缓的位置。只是我在下到离峰顶百来米远的位置时,还是感受到了大量的阴霾雾气,犹如穿过了厚厚的云层,从祭品冤魂的鬼府下到了五彩温暖的人间。 等所有人都双脚踏实,胖子看了看头顶的缆绳,说:“这可是耗费了我们一半的缆绳啊,也没办法带走了。也好,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吧,兴许回去的时候还能用上。”二子听了脸色就有点儿尴尬。 我说:“可是万一变成方便了别人怎么办?” 只听闷油瓶谈谈的说了句:“烧掉。” “可是这玩意儿好像不太好烧着啊?” 闷油瓶道:“我最后一个下来时,已经在上面抹了东西。” 真可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点火吧。 还好那山峰上面湿气大,草也不多,否则这一条火蛇还不引起点儿山火什么的。 接下来,这所谓较缓的坡度,其实也只有三十几度。我们一个个尽量后仰着身体往下走,我屁股都快坐在坡上滑了,可惜这里石块儿比较多,如果都是草的话,肯定直接就滑下去了。 十万大山里的路可不比平常,下到古王陵碗地后仍然是步步艰险异常,难怪以胖子的身手当时三天也才走了四五十公里。经过清早的那一幕后,我现在感觉自己是跋涉在那幅色彩瑰丽异常的画中。 在烧得火红的已经发焦的晚霞中,我们来到了胖子所说的那个山谷入口处,虽然站在谷口看不到那死胡同般的明显地形,可看着远处的山脊走向也能知道,里面是兜底的,进去了就只有后面一个出口。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都已经到了这里,大家兴奋得手痒痒,根本等不到明天再进去,就算在谷口休息估计也没人能安心睡着。于是决定在谷口吃点儿东西稍作整顿,就连夜开进去揭开这个古王陵的神秘面纱。 在我们准备进入“u”形山谷的时候,晚霞已经烧尽,夜空中只剩下明亮的月亮和星星,为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银装。各人只觉神清气爽,在清澈的星月之光下眼睛都亮了许多,兴冲冲直奔谷底向u谷尽头深入。 此处谷底的树木植被郁郁葱葱,犹如密林,但路线简单并不至于迷路。胖子在前面劈荆斩棘,威风八面的开着路。我们都安心的跟在后面,想着下一步如何进入王陵,如何找到第二鬼玺。可是就这么一直走了四个多小时,u形山谷的尽头还是没有到达,四周高耸的树木让人没法再看到远处山脊地走向。我开始有些担心了,便问胖子:“怎么还没到?你上次来走了多久到头的?” 胖子也已经发现了问题,吸着凉气对我说:“咝,这就奇怪了,不可能走错啊?!上次我来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到头了,我不会记错的。这种直筒子路,你想迷路也难啊?!” 闷油瓶说道:“也许这里有几条回形针似的谷底。” 我接着道:“嗯,反正地方也不大,我们再横向左右走走,我就不信今晚走不到个山坡了!” 胖子还是认为不可能,坚持要再往前走一个小时,兴许就差这一口气了。我们就又往前直走了一个半小时,可还是老样子,这下胖子也毛了,就跟我们一起试着往谷底的右侧走。想来谷底的宽度能有多少?可是我们直走出两个多小时,依然没有走到山谷右侧的山坡,也没有发现回形针似的并行谷底,就好像我们是走在无边无际的林海之中。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我们真的在这么个直筒子谷底迷路了?我再次问胖子:“你真的来过这里?” 胖子委屈的叫道:“靠,这叫什么话?我绝对是来这里踩过点,直进去直出来的!” 闷油瓶却问道:“你那次是白天进来的,还是晚上进来的?” 胖子答道:“上回我是一个人白天进来的,怎么啦?!” 闷油瓶冷冷的补充道:“而且没走过横段峰。” 版本第二十八章 传统手艺活 胖子上次来u谷是一个人,而且是白天。不用闷油瓶再说我也明白,经验告诉我,阳光下安全正常的事,在月光下往往会变得不那么正常。有时会更加浪漫,而有时却会更加诡异和糟糕。 更何况我们这次是经由横段峰而来,我是不会忘了那个不安的夜晚和特殊的清晨,还有岩石下那许多的祭品冤魂。看不见的终究是看不见的,下峰时经过的阴霾,令胖子担心仰望的缆绳,也许它们不需要缆绳。 当我再次看向在场的他人时,似乎觉得每个人的表情都那样奇怪。也许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的身边或身后,有一个无目的的存在。多麽希望阳光下那个强有力的影子能够回来,我这是怎么了?我不应该怀疑这些人,甚至不该怀疑他们被附身,这太荒唐了! 胖子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小哥,你的意思是鬼打墙?!” 二子连忙道:“没错,这就是典型的鬼打墙!” “没问你!我问小哥呢!”胖子要听闷油瓶的明确想法。 闷油瓶看了一眼胖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向附近最高的一棵树跑去,他是要先验证什么才能明确的回答胖子。 可我还是觉得每个人都怪怪的,包括我在内,就连每一棵树都让我觉得不正常。我的背后似乎有团气体在压迫着我,好像每个人、每棵树的背后都藏着什么!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快要魔怔了,于是我努力让自己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 胖子的声音道:“还是小哥脑子清醒些,我怎么就忘了爬上树顶看看?!” 以闷油瓶的身手,当我睁开眼睛时,他已经从树上跳下来了。他慢慢的朝我们走来,胖子急道:“你可真沉得住气!真么样了?快说啊!” 闷油瓶停在了胖子的身边,竟然低头去闻胖子的肩膀和头发!胖子浑身打了个冷颤,“小哥你干什么?!搞什么调调?”不要说胖子受不了了,连我也浑身起鸡皮疙瘩,闷油瓶这是要干什么呀?! 接着闷油瓶又闻了闻自己的肩膀和胳膊,然后环视众人陷入思考。刀刀和二子有点儿害怕的各自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闷油瓶接下来还要干嘛。 闷油瓶终于开口道:“没错,这既不是鬼打墙,又类似于鬼打墙。”我和胖子、刀刀、二子,没一个人说话,就等着闷油瓶继续往下说:“我刚才上树看到了,通往古王陵的这个山谷一如既往,我们只走了一半不到的路程,稍微偏右了一点儿。” 二子惊讶道:“真的是鬼打墙!我们一定是在密林里面乱转,除非在树顶上走,否则就出不去!有没有办法除掉横段峰带来的厉鬼?” 闷油瓶摇头道:“我们并没有乱转,这是一种扩地成丈的效果,一公里变成十公里来走。我们身上带来的也不是厉鬼,而是横段峰上特有的一种物质。这种物质是那些活祭的尸体经过长期散发变化,与环境发生作用,产生并溶于阴霾浓雾之中。那种味道我很熟悉,当它遇见星月发出的冷光,就会使人致幻。” 我使劲地甩了甩头,睁大眼睛对闷油瓶说:“也就是说我们其实一直走的很慢,脚不听使唤,自己还不知道。虽然不是乱转,但走出几个s形也是可能的。脚下迈着小步子,脑袋里还胡思乱想,时间长了更是疑神疑鬼!?” 闷油瓶道:“就是这样。” “那有什么办法解决吗?”刀刀一直不敢插话,这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胖子抢着举手道:“哈哈,现在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好办,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解决了!哎,别急,我知道这不可能做到,但是咱们可以用树枝树叶尽量掸掉些身上的致幻物质,然后躲在帐篷里原地休息。子时的月光肯定是作用最明显的,我看咱们还是等到黎明再继续行动吧。” 我苦笑道:“哈,你这方法简单点儿说就四个字‘消极怠工’!” 胖子不服气道:“那你来想个更好的办法?!你说呢,小哥?” 闷油瓶点点头说:“嗯,差不多。” 胖子向我一摊手,道:“你看!”然后又对旁边的二子说:“胖爷我这叫做以静制动,以不变制万变,养精储锐,不做无谓折腾。” 我看了看周围月光下的树林和神情怪异的众人,耸耸肩膀道:“得!那咱们接着睡咱们的鬼觉吧!这夜班是没法儿开了!” 于是大家各自折了些树叶拍打身上的衣服、头发、装备,胖子还用大叶子擦了把脸,搞得脸色绿森森的。然后都躲到帐篷里休息,恢复状态。可是真能睡着的,估计也就那个绿脸儿的胖子和闷油瓶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后,沐浴着透过树顶照下来的阳光,我感觉昨晚的阴郁之情被一扫而光。所有人都打起精神继续前进,结果在一个多小时后,我看见了直筒子山谷尽头的山坡和山脊。 大伙儿跟着胖子一起跑到山坡底下的尽头处,我竟然还一脚踩到了他上次用洛阳铲挖出来的夯土层样块儿。 胖子对我说:“就是这里了,这些都是我上次定穴探位的时候干活留下的,哈哈!我很卖力吧?手艺不能丢下啊!” 我回想了一下自己,虽然入了这一行,可是真正亲自用洛阳铲啊,挖盗洞什么的,还真是从来没正儿八经的干过。以前是跟着别人下地,后来是由伙计们干的,这方面的手艺我还生的很! 二子在一边对胖子说:“胖爷,您喜欢锻炼身体是好事,不过以后这些活我可以为您代劳,现在用声纳扫描探测仪比较多,呵呵!” 胖子回头就给了二子一个爆栗子,“爷我知道那什么声纳扫描,还有什么金属探测仪,这些玩意赶快活还行,可是做超大规模的古墓还是差了点儿!别老想着偷懒,传统手艺活可不能丢了!那是一种化,你懂不懂?里面学问深了!” 二子一边揉脑袋,一边点头道:“胖爷教训的是,我明白了,以后一定跟您好好学习传统手艺!” 胖子继续道:“我问你,就算你用仪器探测完了,怎么打盗洞?别说用炸药、电钻、挖土机什么的,无声无息用什么?” 二子识相的答道:“铲子。” 胖子乐道:“哎,对呀!还是离不开传统手艺活!行啦,等会儿我给你指点了具体位置,你好好连连传统手艺活,挖盗洞!”说着,胖子塞了一把工兵铲在二子手里。 我在一旁看了好笑,这就是给干苦力的人一个光荣的任务啊,胖子的传统化要得以发扬光大了!是不是我也该补补传统手艺活呢? 胖子在他上次探出的王陵结构中找出可能是最佳入口的生门,然后就让二子开始打盗洞。别说,胖子还真认真,不停地告诉他该如何设计走向;为什么要加固表层到这种程度;开口喇叭的角度;切土时的腕力指力如何运用;又为何要处理壁面的平整;如何快捷有效的运土...... 我在一旁也是听了个大概,看来这一次两次还真是不行,到后来为了加快进程所有人都帮着搭把手。我就佩服胖子,干这个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真不容易! 在遇见更高难度的开墓墙这类活,就是闷油瓶上演好戏的时候了,有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在,功到自然成是不在话下,这可是二子没法学的,只在一旁赞叹道:“今天算是开眼了!张爷手指上的功夫那真是举世无双啊!神了!”我心想是啊,张家最后的张起灵了,可不是举世无双嘛! 打开幕墙后,再进去就是古王陵内部的甬道了,众人既是兴奋,有一个个警惕起来,危险正在一步步加大。闷油瓶提醒道:“这个墓非同一般,从一开始就要全力警惕。” 在到达墓墙前其实已经没有自然光线了,靠的是狼眼手电的照明,这里就应该算是整个陵墓的范围。最厉害的防盗就是在你还没把警惕心提到最高时,就给予最严厉、最致命、最意想不到的手段。听了闷油瓶的提醒,我一时之间都不敢动弹,要想一下有没有可能已经中了暗招?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处处小心,考虑周全,这次是不容失败的,关系重大,已经不再是只为了我个人的事情。 “吴邪,这里应该没有煤气吧?”这当口,胖子已经点起了蜡烛,把手慢慢的伸进墓墙上的洞口。我说:“要是有煤气早就闻见了,有也是天然气、沼气什么的!”“哎,你别吓我好不好?嘘--!”胖子说完摒住了呼吸,只见烛火晃动的厉害,忽明忽暗,似乎就要熄灭的样子。胖子这半个摸金校尉,近来对着烛火还是很在意的。 可这烛火似乎还就是不争气,虽然不摇晃了,却渐渐的变了颜色,然后出溜一下灭了。 版本第二十九章 第七进 胖子这半个摸金校尉手中的烛火,先是使劲的摇晃燃烧,然后变色缩小,最后噗嗤灭掉。这可让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不会还没进入这古王陵就出什么岔子吧?! 可我看胖子的神情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我就问他:“这,没事吧?” 刀刀瞪着我说:“烛火都变颜色了,然后又灭了,这还能没事?!这里面的鬼和毛粽子恐怕不是一只两只,而且都严阵以待了,谁给它们透漏的消息?!” 就听胖子轻松的笑道:“我说咱小刀刀啥时候也变得这么喜感了?给它们通风报信的,不得也是鬼和粽子?还得是个会遁地穿墙术的!” 我追问他:“到底怎么样?!” 胖子惬意的说:“没什么,这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早在我上次来这儿,用洛阳铲挖出夯土样本时,就知道现在的烛火会是这样了,哈哈!” 二子不敢相信的问道:“啊?这都可以?!也太厉害了吧?” 胖子得意道:“我一看那土的成份,还有状态,就能知道这第一层墓墙后面的空气质量和主要成份了,点蜡烛只不过是为了进一步验证,这里面有助燃气体而不是可燃气体,但是缺氧。那火苗晃动是因为刚开封时你呼吸太重,而且有助燃气体。熄灭是因为缺氧,变颜色也是因为助燃气体的化学成份。”看见二子听得下巴都掉下来了,胖子补了句:“怎么样?洛阳铲这传统手艺活厉害吧?!” 二子点头连声道:“厉害!厉害!佩服!简直五体投地!” 我心想这胖子没读过多少书,这也算是自学成才,挺像一个山寨盗墓学博士了啊!还化学成份呢,你倒告诉我具体是什么化学成份,呵呵!说得跟真的似的!可我突然又发现,二子在连声称赞胖子的同时,双手一直捧着块儿墓砖,这是干嘛?于是我问他:“二子,你干嘛对这块儿墓砖爱不释手?” 二子使劲抱起那块墓砖,兴奋地对我说:“你看着一块砖的分量,他里面一定包的是黄金!我要把它剥开看看。” 闷油瓶突然开口道:“这种‘金砖’的表层下,包的是剧毒粉末!” 胖子骂道:“你这没出息的,还没进甬道呢就贪起黄金来!还不快轻轻放下。也不想想,别人盖墓墙是用来让你发财的吗?小哥干嘛要费力把这些砖整块的抠出来?!以后多学点儿‘化’!否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是,是,是---”二子胆战心惊的把手里的毒“金砖”慢慢放下,才出了口大气,使劲在身上擦手。 我对二子说:“是该带你们出来见见世面,光在个小坟堆里练胆大还不够啊!” 二子目光坚定地说:“多谢小三爷给我这次机会!接下来咱们进去吧!” “再等一会吧!”胖子说,“空气流通的时间还不够长。里边儿都憋了上千年了,得好好缓一缓。” 我们索性也退出盗洞,让空气流通更加顺畅些,省的换进去的还是二氧化碳。又过了一支烟的功夫,我们才回进盗洞,胖子又点了一根蜡烛,这次火苗燃烧得很正常。胖子当先跨入了甬道内,其他人跟着鱼贯而入,闷油瓶殿后。 进入古王陵甬道后,地方倒是比盗洞里宽敞多了,大家可以两三人并排着走,这规模也算气派。胖子按照他事先探出的陵墓结构,直往主墓室的方向而去。当然,这必须是在闷油瓶开路的前提下,否则机关的危险必将令我们进度缓慢。 来到内一层甬道的时候,这里的墙壁用料已经改为岩石了。此后,我发现在每一个岔道口,闷油瓶都会以极为熟练的手法刻下记号。以前正是这些记号救了我很多次,但这也说明闷油瓶是第一次来这里。 我们顺利的一层一层向内挺进,顺利的都让我有些不习惯了,难道这墓道里竟然没有设置机关?还是机关长年失修已经启动不了了?就在这功夫,只见闷油瓶突然蹲在地上不动了,机械石板摩擦之声响起,“我靠,谁说没机关?!”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严阵以待,准备应对接着发生的攻击。可闷油瓶却说:“我顶住了,全速通过,快!” 几人见没动静了,闷油瓶又这样说,立刻全速跑了起来,冲过闷油瓶身边时,我往左边看了一眼,几排石孔打开,里面寒光闪过。跑过去后,我喊道:“你怎么办?!”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而是喊道:“趴下!”我们想也不想就都平平的趴在地上,只听头顶风声呼啸而过。后面一阵翻腾挪跃声,和金属交击声,闷油瓶已经来到了我身后,说:“走吧。” 这一进的墓道里竟然密集的布置了六处这种机关,好在都有惊无险的化解了。之前可真是被麻痹大意了,到了下一进后我们依然格外小心,时刻准备着有机关被触发。可恶的是,这一进竟然又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让大家白紧张了一路,胖子骂道:“这是哪个恶心人修的陵墓?!......” 这里的甬道一直是光秃秃的,我们从最外一直向内深入到第六进也没有看见任何雕刻、壁画,墓志铭和石碑也没有发现,所以还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何人之王陵。好在这迷宫似乎并不算迷宫,没用多久,胖子就带着我们来到了更里一层的入口,再往里似乎就应该是胖子探出的主墓室位置,机关再也没有出现。可这时,不要说我不信了,胖子也不会相信会如此简单的找见主墓室和我们要的东西。而且我听到了“咚--”的一声,过一会儿又是一声,这奇怪的声音是什么?为何我感觉并不厌恶它,甚至还有些动听! 迈入第七进时,我发现狼牙手电的光束已经不是在甬道之内,而是在一个很大的山体空间里,身后的墙壁还是人工的平整岩石,但前方的地面已经是天然起伏的石头,虽然并不算十分坑洼。 刀刀惊讶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内回荡着,让我知道了前面那隔墙听见的“咚--”声是什么。那是“嘀-咚--”的滴水声,在这特殊的环境中产生的回音效果。 我继续向前走出一段,前面果然是一片水面,平静的水面上空是一根一根倒挂的钟乳石,正在慢慢的积攒着水珠,然后产生一个涟漪,和一个回音。这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单体溶洞,难道这就是胖子说的古王陵? 大家都疑惑的向水边靠拢。其实这里的陆地面积很少,只有入口处月牙形的一片,其余全部都是水面,就连绕过水面通往对面的边沿小路都没有。 胖子捡起一块儿石头,向水面中心投去,结果刚入水就是“哐啷啷”的碰撞声,水面一片躁动,“咳,原来是一片浅滩啊!” 二子接道:“就是,估计连脚腕儿都没不掉,淌水过去看看。”说着他就把鞋袜脱了,挽起裤腿,一脚踏进了水里。 我和胖子也都开始脱鞋脱袜子,能不弄湿还是不弄湿得好。可就在这时,闷油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道:“等等!” 二子的另一只脚也已经迈进了水里,就见他身子忽然一歪,双脚失去平衡的同时向下一陷,“哎呀!”一声摔在了水里。 众人一惊,“坏了,终究还是晚一步!”我心急如焚,大喊着“二子!”向他冲去。 跑到二子身边,我和胖子正要下水去拉他,他却自己撑着坐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转过头来,招呼道:“小三爷,这他妈的鬼地方,竟然在水里铺满了这玩意儿!”他举起手里的东西让我们看,竟然是一个人的骷髅头骨!我向前一步低头细看,只见水面之下铺满了人的骷髅头骨,密密麻麻,估计还不止一两层啊!天哪,在这给我带来一丝宁静与美感的地方,竟然暗藏如此诡异可怕的一幕,这成千上万个人头又是多少的冤孽! “这一个个圆不隆冬,滑腻腻的,不摔倒才怪......”二子一手拿着骷髅头,一手撑着身体,正大不咧咧的往起爬。闷油瓶奔过来,叫道:“还不跑?!快扔了手上的东西!” 二子吓得一个哆嗦,赶快扔了手上的东西,站起身子连滚带爬的往回跑,可是一着急怎么也站不稳,我和胖子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两只胳膊,一使劲就给腾空拽了回来。二子连跌带撞的趴在地上,哼唧了一声才翻过身来,可他却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呆在了那里。 我一瞥眼间,竟发现他的手脚肿大了许多,好像有水还在向上往衣袖和裤腿里倒流!“这是......?!”我心想原来闷油瓶警告我们的是这个,这“水”到底是怎么了?!这次真的是晚了。 闷油瓶严肃的看着二子,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单手快速地抽出了那把古刀。 版本第三十章 水 二子从水里上来后,用惊愕而恐惧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呆在了那里。我竟发现他的手脚肿大了许多,好像有水还在向上往衣袖和裤腿里倒流!“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水?!”我心想原来闷油瓶警告我们的是这个,这“水”如何会这样?!这次真的是晚了,二子抽搐的嘴角和紧咬的牙关,说明他现在非常的痛苦,只是已经忘记了叫喊。 闷油瓶严肃的看着二子,一句话也没有说,竟然就单手快速地抽出了那把古刀。“闷油瓶,你要干什么?!”难道只有砍掉二子的手脚才能救他吗?难道闷油瓶不知道在这里被砍掉四肢,就算不当场失血而死,也很难活着回去了! 只见闷油瓶下一个动作是横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他的鲜血染满了刀尖,然后迅捷地劈向了二子的双手双脚。难道你的宝血还有云南白药的功效吗?唉,二子啊! 然而四刀劈过,闷油瓶拿捏得险到毫厘,都只是以刀尖划过二子手脚上那厚厚的“水”。那些“水”顿时分裂成一条条的跌落下来,在地上不停的蠕动,拼命要逃回水面。还有一些被刀锋直接划到的,都破裂流出**,贴在地上垂死挣扎。 但是情况并没有就此好转,因为已经有很多“水”爬进了二子的袖管和裤管。我靠,这好几层衣服呢,脱起来也要一会儿!胖子心急眼快,一手拿出黑金匕首,另一手拽出二子后裤腰里的衣服下摆,一刀挑上去。黑金匕首何其锋利,三层衣服从后完全爆裂。 站在前面的闷油瓶收起古刀,一把剥了二子上身的所有衣服,另一只血手握住他右上臂根向下一撸,快如幻影般又在左上臂一撸。在宝血气味逼迫下,掉落的“水”拖着一条条水迹逃回水面。这时候胖子已经卸掉了二子的两条裤腿,宝血过处,快蠕动到二子大腿根的所有怪“水”终于被清理干净了。只是在四肢上留下了许多条血印,证明刚才曾经的痛苦和危险。 躺在地上喘气的二子,此时的造型简直堪比人猿泰山,那条毛边儿的超短牛仔裤还挺性感,逗得刀刀在一旁捂嘴偷笑。 “你刚才用刀劈二子可是把我吓坏了。”我说着递给闷油瓶一卷绷带,让他快把手上的口子包扎好。 闷油瓶只是随便的绑了一下,就对我们道:“刚才那是一种‘水尸蛊’,吸血并释放神经毒素,一旦进入身体的孔洞或伤口,便没救了。” 胖子厌恶道:“这它妈可比蚂蟥厉害多了,肯定是用泡在水中的尸体培养出来护陵的。我最讨厌这类虫蛊,身上什么洞都钻,忒恶心了!” 我道:“这片水面看似平静,实则危险之极!前面巨大的溶洞空间应该已经是到了山体结构以内,我们要找的主墓室不知道被藏在了哪个方向?” 刀刀担心地说:“可不管是哪个方向,都要经过这片水面啊!看样子,水面下的骷髅头里都钻满了那种‘水尸蛊’,怎么办?” 胖子摇头道:“啧啧啧,我最怕的是这主墓室在水面下头,那可真是撇不干净了!这虫蛊最麻烦!” 闷油瓶却道:“这些‘水尸蛊’倒是有办法对付,关键还是要找见主墓室。” 我立刻追问他:“啊,你有什么好办法?” 闷油瓶看着我,似乎眼神不同,看得我毛毛的,他回答说:“靠你我的血,让大家走入水中。” “啊?!我的血,难道你是要用咱俩的血染红这片水域?!”我一时脑子转不过弯,竟然问出这么可笑的想法,那也太浪费了吧。不光浪费宝血,还浪费眼下紧缺的人才! 胖子对我说:“小哥这是对你的充分认可啊,不容易!不过搭上你的小命儿,我还真舍不得!” 我正有点儿被胖子感动的意思,准备说些为人民事业牺牲的壮语之类,闷油瓶却摇头道:“不需要那么多。”他指着地上那些二子的破衣物继续道,“咱们俩用血涂满这些就可以了。然后撕开血布,把每个人的脚底到小腿包严。” 胖子坏笑着赞道:“呵呵,小哥的注意真是太妙了,那我就用你的宝血染就的布吧!” 我嘲笑道:“哈,不知道刚才是谁说小哥充分认可我的?” 闷油瓶淡淡的道:“你的血功效确实比我差一些。” 闷油瓶,你不用这么直白吧?我尴尬的愣在了当场。他继续说道:“所以,每人都用我的血布包右脚,用无邪的血布包左脚。”然后闷油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低声说道:“这整件事异常重要,所以含糊不得。如果不是担心我失血过多会影响行动力,也不会放你的血。” “嗯,我明白!”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二子终于缓了过来,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大伙相救!这水也太邪乎了!”又对胖子说:“胖爷,你可是把我剥得够干净的。” 胖子道:“给你留下条系皮带的超人肉裤,就算不错了,我也不想看你的烂内裤。” 刀刀也在一旁笑道:“呵呵,这可比一般的泳装好多了!” 二子不好意思地说:“那是。” 胖子说自己膘厚不怕冷,所以匀了一件上衣扔给二子,二子赶快套上连声道谢。再想象一下他等会儿绑上宝血绷腿的造型,还是挺酷的。 但在放血染布之前,我们还是要先在岸上多做掉些事情。几人用狼眼手电作为光源,前后左右上面下面,把所有能照到的地方都看了个遍。然后又往水面上方的溶洞空间打出一颗照明弹,整体的观察了一下大环境。实在是发现不了任何隐藏主墓室的痕迹,现在必须下水了! 闷油瓶解开左手那随便绑了两下的绷带,一道寒光,鲜血又迅速流淌了下来,慢慢地渗入地上的破衣布内。我也拔出匕首,狠狠心,在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一刀,钻心的疼痛立时传来,我不禁浑身一阵颤抖,看着翻开的皮肉中流出大量鲜血,我竟有了一种奇特的释放感,好像有什么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胖子的声音传来,“哎,山寨宝血也别浪费啊!滴准点儿!”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有一些血滴在了布料以外的地面上。这些血顺着之前的水迹流向水面,还有一些被吸入了岩石,突然,我们发觉附近的水中一阵异动,这种异动是随着我的血流向水里,而向外扩散的。 胖子奇道:“啧啧,没想到天真宝血在这里还挺吃香,威力爆猛,不愧是和终......哦,呵呵,这下我的左脚也有保障了!” 我苦笑一声,微微摇头,继续专心染我的布。 过了一会儿,闷油瓶掌心的伤口血液凝固,他又用刀轻轻一按,口子便开了。我心想,还好不用他一个人来染所有的布,否则这掌心的皮肉就烂了。 终于染出了足够多的血布,我和闷油瓶这回都好好的上了药,仔细包扎。 各人分了血布,把脚、脚腕到小腿包裹严实。布上的血也基本凝固了,我们决定立刻下水挺进,就不信这里没有主墓室了,难不成还是个疑冢?运气没那么差吧?! 闷油瓶开路,我殿后。下水以后,我踩着脚下一层层的圆滑骷髅头,看着很多透明的东西从骷髅的眼洞、鼻洞、牙缝里爬出去逃走,脚下难以站稳是其次,心里膈应才是主要的。 一路淌过去,看到无数的“水尸蛊”都望风而逃,二子才稍稍安心了些,可是也不禁后怕,这许多诡异可怕的“水尸蛊”,要不是闷油瓶这个方法,站在现在这个位置恐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都变成水尸蛊窝窝了。 不过我并没有在水里看见头部以外的人骨,说明这些“水尸蛊”第一次遇见活人想饱餐一顿,就倒霉的碰上了闷油瓶和我这种人。 闷油瓶一路用刀尖插向水下,想探出些蹊跷。就这样一直走过中心点,又走到对面的石壁跟前,什么收获也没有。这里四周的石壁是我们在岸上没法用手电照见的,也不可能在短暂的照明弹中远距离看清,只知道没有明显的入口痕迹。所以必须近距离的,再全部仔细排查过每一寸墙面。 闷油瓶是用手指摸着岩壁上的每一个细节,以寻找可能的机关。而我只是用眼睛看,这里的岩壁上终于有了简单的石刻。石刻内容非常单一,全部都是许许多多无头的人跪在地上,场面相当惨烈而恐怖。看了一会,我就不想再去细看这些鬼画符一样的闹心玩意儿。 但是一旁的胖子却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不时发出“啧啧!咦?嘿!”的声音。我不解的问道:“胖子,这玩意儿有那么好看吗?还把你欣赏的有滋有味!” 胖子正色道:“我可不是在欣赏!我是在认真的干活!你没发现这些无头尸跪的方向都不同吧?瞧这身段,其中还有不少是女的啊!”我一晕,差点儿没摔倒,可胖子马上接着道:“而且她们跪的方向似乎有某种规律,哦,难道是在朝着溶洞水面的某个位置?哎呀呵,好像都是朝着胖爷我的身后嘛!”说着,他就想退后一步看个准确。 旁观者清,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忙对胖子大叫道:“别---!!!” 版本第三十一章 黄金冥器 胖子在水面那头的圆弧形岩壁石刻中发现,这些无头尸跪的方向各有不同,其中的女无头尸朝向更是有着某种规律。这家伙可真是心细眼尖,胖子边看便对我说:“哦,她们难道是在朝着溶洞水面的某个位置?哎呀呵,好像都是朝着胖爷我的身后嘛!”说着,他就想退后一步看个准确。 毕竟旁观者清,在这种环境下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那如果真是特殊的位置就更不能轻易过去,忙对胖子大叫道:“别---!!!别后退!” 可是还没等我喊完,胖子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那片水里。可能是他听见了我的喊叫,整个人停顿了一下,可是下一秒,他那只脚整个陷了下去。胖子大叫一声,斜着身子差点儿摔倒,可是想要拔出那条腿还没那么容易,而且带着整个人又继续陷下去的趋势。 我急忙赶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但是因为不能站得太近,所以用了几次力也没能帮他稳住身子。“哎呀,啊!”这时胖子倒怪叫起来,我问他:“怎么了你?!”原来是因为他的小腿以下都陷入了骷髅头层,没有宝血保护的身体泡在水中,立刻引来大量的“水尸蛊”爬上胖子的身体。 这可是泡在水中,“水尸蛊”的攻击速度和杀伤力可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其实这“水尸蛊”刚上身是没有感觉的,但是一旦缠牢就不得了了。胖子又痛又痒,脸色都变了,下身显得更加胖了一圈,只要晚一步胖子就没得救了!我也来不及解开左手掌的绷带,拔出匕首,给右手掌心就是狠狠的一刀,鲜血立时蹦出。我使劲向胖子身上和他旁边的水里甩手,把大量的宝血撒过去。后来干脆直接把手整个塞进水里,来回地扑拉,使粉色的水花翻滚,时而也碰到触手粘滑的“水尸蛊”。有的“水尸蛊”快速逃走,还有很多则死在了血水之中。 可这并没有让胖子的下陷停止,胖子已经站不住了,半边儿身子着水,双手使劲的扑腾空抓着。闷油瓶、二子和刀刀见状也纷纷踏水而至,二子拿出缆绳就抛了过去,但就在缆绳抛在空中的那一刻,胖子停住了!他的双手固定,以至于身体也得到了控制,嘴里叫道:“天真,我抓到个东西!又粗又结实,但是看不清楚。” 我用手电往他手那儿一照,竟然发现胖子双手牢牢抓住一根透明的圆柱,在手电光下反射出水晶的光泽。这时候,闷油瓶已经把胖子拽到了旁边的安全地带。胖子还抱住那东西,爱不释手的摸着,啧啧称奇道:“哇,这竟然是水晶的,纯度这么高,简直像钻石了!” 其实这是一根很长的石笋,从洞顶一直倒挂向下,尖细的这一头已经快接触到水面了。但是它又不像是溶洞中的石笋,因为太纯净太透明,大自然竟会有这样的存在,以至于我们在远处隔着其它石笋都没有注意到它。 这时,刀刀和闷油瓶几乎同时说道:“入口!”刀刀高兴地叫着:“胖爷,你找见通往主墓室的入口了!”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啊?入口,这水晶柱子是入口?!”刀刀指指头顶,“在那儿!” 我和胖子、二子,这才把手电照向头顶的上空,只见在水晶石笋的根部旁边,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这一定是可以通往上面的入口,“天哪,主墓室竟然是在顶上还有一层空间!” “二子,给缆绳加爪钩,挂上去辅助攀爬。”我认为只有上去,没有其他选择,闷油瓶和其他人也没有反对,因为这是目前为止找见的唯一突破口。 我把右手包扎好,二子也完成了缆绳的安放。这水晶一样的倒锥石笋还真是不好爬,而且也不知道它有多结实,所以上去其实主要靠缆绳。缆绳的爪钩一头牢牢的固定在上面的洞内,它才是第一个见证洞内情况的,希望别在口子旁边守着什么致命的危险。 闷油瓶第一个上了缆绳,只凭两只手就飞快地攀爬了上去,就跟把绳子往下拉一样轻松。听动静应该是安全的,见他在上面招了一下手,胖子让我第二个上。我轻轻握了一下右手,拿道新割开的伤口止血不久,还在隐隐作痛。我便让他们一个个都先上,我来殿后,也好让这伤口多缓一些时间。 可是等我最后一个上的时候,这伤口又能长好了吗?我双手握住缆绳,两边都是刀割般的疼痛传来,可我总不能不上去啊?硬忍着疼痛,我勉强爬了两下,确实在受不了了,边用脚缠住绳子吃力,两只手轮换着松开休息。这时,胖子探出头来,“天真,抓稳了,我们拉你上来。收绳子!”我知道胖子,他明白我的难处。 我被缆绳拉上洞口后,胖子双手一提就把我拉了上去。我对他微微一笑,胖子却是笑得开了花,我说:“你啥事儿这么开心?”胖子用手电帮我指着这一层空间扫了一圈,“你看,多少冥器啊!全是黄金的!”胖子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确实,这里堆满了冥器,厚厚的灰尘也掩盖不了那金黄色的光彩,偌大的一层空间就像一个宝库。而且没有棺材、盒子这类危险的东西,但是会不会有机关和毒药之类的东西害人呢?“你小心点儿,别中了暗算。” “你就别咒我了,小哥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机关,那些东西也是干净的!”说完,胖子就和二子大肆挑选起那些黄金宝器,我嘱咐他们别拿太大的。可就是那些精美细小的,也足够他们装满所有的口袋和背包。 二子乐得大叫:“这陪葬的宝贝还真是阔气啊!从来没见过这样规模的陪葬室,这下发了!这太好了,而且还没机关毒药,厚道!” “你别太得意忘形了!”可我总觉得没这种好事,这王陵的主人应该不会这么好心吧?难道下面的“水尸蛊”真的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但是闷油瓶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危险的地方,我就问一遍站着的刀刀:“小刀,你认为有问题吗?” 刀刀觉得我的话很奇怪,“没问题吧,小三爷为何这样问我?” “那你为什么不拿一些冥器?当初你可是扬言要多拿一份的,呵呵!” 结果刀刀从包里拿出一个做工非常精美的发簪,说道:“谁说我没拿?我已经把最好的漂亮货色洗劫一遍了,价值在于精不在于多。”看来他包里还真是有不少了,手脚还真快!“呵呵,没想到,你很有理念。他们也不敢跟你抢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呀!” 但是我可没有心思亲自去拿这些东西,有两个伙计拿就够了,功劳算他们头上好了。我和闷油瓶都专心的观察着这一层的墙壁、地面还有天花板,因为这里没有棺椁,也没有第二鬼玺,那么就应该还有进一步的入口。 但是让我不爽的是,不但所有石面上都没有任何字记载或是带有当时特色信息的图案,就连那些金器上也没有任何字和象征图案。这位主也太不注重化遗留了吧!盲?不对,盲也不会把所有人都当盲,这也太没品味了!就不想让别人纪念纪念他?还是继续考研,再做结论吧。 可转了好几圈,我连进一步的入口也没找见,难道就这么结束了?这里只不过是一个***盗藏金子的宝库? 可我看着闷油瓶的样子,他还没有放弃,他好像在掐着手指算什么,东看看西看看。终于,他开口道:“帮我搬一些石墩、石桌,还有可以踩得器皿过来。” 我明白了,他这是要定点爬高探查顶部。几个男的立马搬了大大小小的石墩、石桌到闷油瓶刚才站的地方,胖子还搬来一个黄金痰盂,说是扣过来站个人上去挺结实。 然后我们又把这些东西按照由大到小的顺序垒起来,黄金痰盂扣在最上面。闷油瓶站在上面刚好可以用他那两根手指摸到顶上的石壁。他在上面摸索了半天,可最后摇着头爬了下来,说:“不在这里,还有两个点有可能。” 于是我们又搬开这些东西,移师闷油瓶说的下一个地点。这次闷油瓶爬上去后,没用多少时间就说道:“在这儿。” 胖子高兴道:“哈!太好了,就知道这宝藏没有这么小,咱们上去继续!” 我皱着眉头道:“胖子,难道你知道这里只是一个宝藏?!” 胖子笑眯眯的摆手道:“哪能啊?开个玩笑!别激动!” 见闷油瓶准备打开通往上一层的入口,我有了一种紧张的预感,上面这一层要打开入口,与现在这一层不同,也许更严密更重要,便道:“闷油瓶,你当心入口里有暗器!” 闷油瓶“嗯”了一声,就开始专注地研究起顶上那块石面。我是看不太明白,只见他双手摆弄来摆弄去,有一次好像已经松动有缝了,可并不能顺利打开,又继续搞了一会儿,才见他慢慢地向上托起了那块儿岩石盖。然后又停顿了一会儿,才又轻又稳地放在了一边。 “哈哈,又能上去一层了!”胖子看着顶上那个洞口乐道,可他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周围顶上墙角风声四起,我们顿时陷入十面埋伏之中,暗器已从各个角度闪电般直飞而来。 我情急之下匕首和枪都拿出来了,可暗中的听声辨别位置的本事我可没有啊!可是挡了总比不挡强,我简直能想到暗器刺入我身体的感觉了,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害怕。下一刻却先听见闷油瓶头顶的位置发出金属交击之声,和他闷喊一声:“不好!”他已来不及回刀挡下侧面的暗器。 版本第三十二章 石头堆 就在闷油瓶打开通往上一层入口后,机关暗器如期而至。但我原本只是惊讶这暗器竟然是在这一层发出,而不是从上一层射向入口。可没有想到的是,古人也玩儿全方位饱和攻击,闷油瓶头顶上方的袭击反而后发先至!闷油瓶也算神速,竟能及时反映过来调整防御方向。可人力毕竟有限,在挡住了头顶的致命攻击后,闷油瓶已无法回刀应付几乎同时到达的侧面袭击。全方位受袭,简直避无可避,眼看着就是血溅当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就看到眼前数个撞击的火花闪过,头顶上面也是好几声连为一气的“叮呯---”响动。紧接着我手中挥舞的匕首一重,挡掉一击,然后身上被许多断箭砸中,可大腿上还是传来一阵划破的痛感。 瞬间过后,整个空间又恢复了安静,只是多了几股怪怪的血腥味。我急忙喊道:“闷油瓶!还活着吗?” “嗯,死不了。” “偏心啊,天真!也不先问胖爷我活着没!” “你活着自然会说话!” “那倒也是,看我这命贱的。” 刀刀的声音传来:“也不关心一下你们的救命恩人?!” 我道:“哦,小刀你没事吧?那些暗器都是你挡下来的?!二子?!” “老板,我活着呐!我就说过,小刀刀的飞刀厉害得很那!” 我对刀刀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刚才一瞬间挡掉了多少飞箭啊?” 刀刀美滋滋的说:“我一共射出了十八柄飞刀,射中多少就不确定了。不过飞向你们要害的应该都搞定了!” “真是没想到你的飞刀厉害到这个程度,听声辨器,武侠片啊?!”二子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刀刀拿出看家本事。 刀刀也谦虚了一下,“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算超常发挥啦!” 我道:“不过真的是要谢谢你!” 刀刀心情极好,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回收她的飞刀。 闷油瓶已经下来,用手电照着他手中那支完整的箭,眉头紧锁地说:“箭头有毒。” 我和胖子还有二子同时叫了起来,“什吗?!有毒!这下完了!”我们三个都被箭头多少划破了皮肉,没想到对方这么绝,竟然在箭头喂毒,这下可惨了,还是逃不过此劫。胖子急道:“先吸毒吧,快!”我们赶快挤血,相互把毒血尽量吸出来吐掉,但这样不可能清理干净毒性。 闷油瓶闻过箭头后,对二子说:“二子,让你们准备的广谱抗毒剂带了吗?” 二子说:“带了!在刀刀的包里。这东西可以当箭毒解药吗?” 闷油瓶道:“这箭头上是复合蛇毒,那种抗毒剂可以应付大多数已知蛇毒。” 刀刀已经拿出了抗毒剂的盒子,担心道:“希望古代那些蛇别是现在已经绝了种的!” 打完抗毒剂后,我们伤口处的红肿还是没有消退,不过好在暂时没有进一步的恶化现象。“闷油瓶,没想到你对这种现代医学手段也熟啊!” “只是这些经常会用到的。” 稍作休息后,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头顶那个洞口。再危险也是要上去的。 我们再次搭起垫脚之物,谨慎的爬入了向上第二层。除了空气不太好之外,机关暗器倒是没有了。 胖子他们来到这一层之后,找见的宝物更是不得了,钻石翡翠如粮仓般堆积,手电光扫过如星辰般璀璨耀眼,每一样拿出去都是极品成色。身上包里塞不下了,就拿出一些稍逊的大件黄金器扔掉。 我看他们乐得那个疯样,提醒不要得意忘形。胖子只是敷衍的回应我知道了,说他有分寸,不会被迷了心。可几个人身上却是装得鼓鼓囊囊,简直有碍行动。 闷油瓶低沉的声音道:“这样只怕有命高兴,无命回去。” 胖子讪笑道:“呵呵,其实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只是这么多年了,心中郁闷,也难得遇见这样的阔墓,现在高兴也高兴过了,就不疯了!二子,刀刀,咱们回来时再取这些宝贝!”说完后,他们几个恋恋不舍,挑来挑去地放下了身上一半的值钱货。 我和闷油瓶,当然主要还是闷油瓶,继续搜索着向上一层的入口,和这一层可能发射暗器的装置。可是这一层没有石桌、石墩,也没有大型的黄金器物,顶面很高,闷油瓶踩着我的肩膀也没法摸索天花板。没办法,只好动员大家辛苦点儿了,把宝石翡翠都运到一起堆成堆,然后踩着上去。就这样像运石子儿一样运来运去,踩上踩下,宝石钻石还好,顶多磨花掉,却不知道踩碎了多少稀世极品的美玉翡翠。胖子在一旁简直不忍目睹,痛心疾首道:“糟蹋啊!简直是暴殄天物!你们太奢侈了,这要是被珠宝店的老板知道,估计非要心疼得吐血而亡了。” 折腾了半天,果然还是有再上一层,闷油瓶在顶面找见了入口机关。然后继续移动那个很大的宝石翡翠堆,探查这一层可能存在的暗器发射口,打开入口前这是必须的。 排除掉墙角的所有机关暗器足足用了三个多小时,那些宝石翡翠真的已经被我们当做烂石块和垃圾了,表面灰扑扑的一层。我们也累得躺在地上休息,吃了些东西补充一下,算算从进盗洞开始也有快一天了。 仰视着天花板,想象起那里会有什么,于是待不住了,爬起来,把那一大堆东西移到这一层最后的位置。踩着宝石登上堆顶,闷油瓶稳重地打开了入口,侧面的袭击,没有出现。头顶的暗器终于被等来,都被闷油瓶那块儿石板结结实实的挡住了。我们相视一笑,周详!上吧!可就在这时候,脚下的石头堆里传来了许多闷声,不停地响,宝石翡翠一个劲的跳动,最后在我脚边儿刺出一个箭头。闹了半天,这入口正下方的地面里还有暗器机关。可惜我们的轻功不比古人大侠,结果歪打正着,这些从下发射的暗箭都被垫脚物挡在了下面,胖子叹道:“狗屎运啊!哦,不,应该说是宝石翡翠运!那些古人实在是太高估我们了,万万想不到我们会搞一堆垫脚爬高的东西,哈哈哈!” 来到上一层,这里的摆设格局显得多了一些人气,放了许多紫檀木的架子,架子上面摆满各种奇珍异宝,基本上没几件看得懂的。胖子看的手都软了,连摸都不舍得摸一下,“我的娘啊!这里的每一件稀世珍宝都价值连城!没见过,没见过!”然后胖子就给每一件自己起了个名字。 其中有一件血红的珊瑚球上,镶嵌了一颗粉红色的眼珠子,美得诡异,胖子称其为“红珊粉珠”,还认为它一定会有某种慑人心魄的功能,只是不知道如何用。还有一件九重水晶棺内的手指骨,胖子认为这一定是佛骨舍利,还虔诚地磕了三个头才爬起来。 另有一件玩意儿,胖子说这是盗墓老祖宗的战利品,是一块儿完整的人类肩胛骨,上面竟然刻着一个字,胖子认不出来,让我看看。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甲骨,还好是我认识的一个字“禹”。不会吧,难道说这是大禹的肩胛骨?!夸张!太不可思议了!但是这好歹打破了下盗洞以来没看见过字的记录。 二子指着屏风后面的一样东西道:“咦,这是夜明珠吧?”我心想夜明珠在这里不算什么吧?和胖子等人过去一看,它确实会发光,但不是夜明珠,形如一尊弥勒佛,而且并非人工雕琢,稍一离近便感觉到一股气息,令人有身轻如燕的升腾感和一种不得不拜服的神圣感。在场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去把它据为自有。胖子这会儿连起名字的念头都没有了。 就在它的旁边,放了一个木盒,看似平常,我好奇的打开盖子,内有一本古书。我也不敢拿出来,只是在里面翻开几页,竟然都是白纸,一个字都没有。难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胖子在一旁劝我:“你别被他们骗了,这就是一本没写过字的笔记本,吓唬人的。”我也不想跟他争辩,反正我也证明不了什么,我也不想学法术,继续看别的吧,要是能找见“第二鬼玺”那才是真的。 后来,我又看到过几件卖相普通的东西。一把粗糙的石剑,和一把没开刃的小金刀,还有一个极普通的银杯子。胖子说:“这该不会就是可以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圣杯吧?!”我说:“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倒点儿矿泉水进去,自己喝喝看。”胖子连忙摆手道:“免了吧,我可不奢求这些!” 等把所有的宝贝全看完,我眼睛都花了,真花了,神经都麻木了!但是有一样东西,绝对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阵!因为我们找见了一个刻有图案的石头方盒,上面的图案非常简洁抽象,勉强可以看成是龙的形状,难道这里面就是我们要找的“第二鬼玺”?!这时,连闷油瓶也显得有些激动了。 版本第三十三章 绝不是宝藏 其实大家都没有见过龙纹石盒,这个貌似的东西里面到底会不会装有此行的真正目标,我和每个人心里都没数,但期望值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高过。我拿起那个挺沉的石盒,摆弄了半天也没找见打开的窍门,显然它并不是用02200059这串数字来打开的。 我把它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闷油瓶,只有指望他能打开这东西了。闷油瓶仔细研究“龙纹石盒”的同时,我却在想别的事情。 自从在老街野味铺企图偷东西后,那些尾随我们的家伙似乎就格外的小心,一直没有出现过,那次坠石也未必就能肯定是他们干的。之后在横段峰夜宿、进入u形山谷、打盗洞下到古王陵里,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行动。难道他们是要等待我们成功找到“第二鬼玺”的瞬间才将我们一网打尽,然后得到现成的革命成果?他们到底是要阻止我们,还是要与我们争夺?但不论如何,找到“第二鬼玺”的那一刻,也将是最危险的时刻。想到这里,我更加的紧张了些,环视四周,又看了看我们上来的那个洞口。 这时,闷油瓶似乎找到了打开这个石头盒子的方法。我顿时如临大敌般注意着周遭的变化,并低声提醒闷油瓶和胖子他们,“这是最重要,也最危险的时刻。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二子和刀刀便轻轻地朝入口处挪了几步。 我只见闷油瓶按下几块石头,好像又推出几根“石棒”,最后转动了两个面,石头盒子真的打开了。打开后,闷油瓶呆呆的看着里面,我和胖子却不敢过去看,只是待在原地保持警戒。整个石室变得死一般寂静。五个人的心跳声无法避免的传入耳中,而呼吸声也被压到了最低。 这样坚持了两分多钟,没有发觉任何异样,我和胖子才凑到闷油瓶身边,向石盒内看去。胖子深吸了一口气,不满地说道:“靠!这它妈的是个什么球东西?”我看到石盒内放着的是很大一颗过期的“中药丸子”,黑不溜秋,还有一半儿长了白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像是用陨玉制成的。闷油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闷油瓶摇头道:“不知道。跟我上次找见的不一样。” 我没听明白,又问了声:“什么?”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而是小心地把那东西拿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掰开。我见他这个举动下了一跳,赶紧道:“当心里面有尸蹩王!”闷油瓶听了我的话后,竟然真的就停下来了,而且问我要了一个密封袋,把那颗东西装进去封好,并塞进了包里。 胖子奇怪道:“小哥,什么宝贝你都不拿,倒要这颗发霉过期的大象药丸?!” 闷油瓶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开始寻找向上一层的入口,和这一层中的机关暗器。这一层没有石墩,没有石堆,但是有很多结实的紫檀木大桌和架子,攀高垫脚是足够了。 很快,闷油瓶便找见了通往上一层的洞口,但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出这一层里的暗器发射口。墙角没有,墙壁上没有,顶上没有,就连地面上也没有。这倒奇怪了,难道是有了什么新花样,可是闷油瓶也没有发现其他类型的机关,这可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我们可不敢相信没有暗器机关了。但人还是要继续上去,所以大伙把所有的奇珍异宝都搬到了地上。然后把厚桌子垫在入口下方的地面上,好几层,还把桌子竖起来,跟架子一起挡在四周,就像修筑了一个厚厚的紫檀木碉堡。样子虽然可笑,但我和胖子却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闷油瓶打开洞口之后,举着那块儿石盖良久,就好像董纯瑞举着炸药包似的。可是这次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没有一个方向发出暗器,任何动静都没有,“这也忒太平了吧?!小哥,咱们要在这儿傻等到什么时候呢?”胖子忍不住问道。 闷油瓶慢慢地将手中石板放在一旁,所有人竟然就这样无惊无险的进入了上一层。数道手电光中,我被再一次震惊了!这一层空间非常大,整整齐齐的排放着无数的架子,架子一层一层密集的放满了金元宝!如此庞大的金元宝阵列,我简直想也没有想过,眼睛都耀的睁不开。 我行走于这些储金架之间,非常肯定的对胖子说:“这里绝不是宝藏,也不是什么富可敌国,这里就是一个饱满的国库!光这一层里的黄金就应该有两千万两之多!要不是摆放面积够大,又是天然岩石层地面,这儿非给压塌了不可。” 胖子比我走得快,已经到达了这一边的顶头,叫喊道:“不止!不止!这些大箱子里也全都是黄金!疯了,简直是疯了!我算是知道‘中国古代黄金失踪之谜’的答案了!” 我对胖子道:“小心那些箱子里有暗器或是毒粉!” “放心,我都是用匕首打开的。” 闷油瓶道:“打开所有箱子,确认里面是否有藏鬼玉玺。” 结果是里面只有黄金,面对如此巨大数量的黄金,所有人都没有动手拿,因为无从拿起,不可能现在都拿走,拿几个倒还不如身上的货值钱,就连下面一层中的奇珍异宝也没人往身上揣。因为这里的财富实在太庞大,太过于珍贵了,事情不了,很难处理好这所有的宝贝。 这一层非常单纯,不光是物品单纯,连同往再上一层的入口石洞也单纯,就那么敞在你头顶,连遮盖都没有。这放满了黄金的国库已经是向上第四层了,真正的主墓室一定是在最顶层,可这一共有多少层呢?这王陵的主人也没必要把整个全盛王国的财富都为他陪葬啊,岂不是真正葬送了一个王国?! 闷油瓶检查过之后,同样没有发现暗器发射口,看来他们没有在这些地方设置机关暗器。装满黄金的大箱子非常重,所以我们也就不去搬来垫脚了,直接用缆绳爪钩上到了第五层。 这里与下面比是非常的暗淡,反倒让人感觉平静舒服了很多。圆形的空间并不大,也不高,只是在一圈石壁上安置了八个两尺见方的木盒子。 这八个盒子的木质非常奇特,黑油黑油的,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木材所造,有点儿像铁木上刷了许多道桐油,其上也没有任何的花纹装饰。闷油瓶这回并没有急着打开这些盒子检查,也不让别人碰,似乎是感到了某种危险的存在。首先,他依旧检查完所有石壁和地面、顶面,确认没有暗器机关,向上的入口当然也是摆在明面上。 然后,闷油瓶站在所有盒子中间的位置上,似乎是在选择方向。考虑了很久,他对着一个木盒子的方向道:“此为生门。”接着便走上前去,边走边说:“你们各自戒备。”走到盒子面前,他用手轻轻的抬了一下,原来这些盒子是固定在岩壁上的,所以纹丝不动。 接下来,闷油瓶非常轻松地就打开了这个木盒子。只见他皱了皱眉头,我初时还当是有危险,可是发现他其实是在找东西的样子。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黑洞洞的,而且似乎内里比外面看上去的要深,胳膊使劲也够不到底。而且,我明显还闻见了淡淡的泥土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里面放着一些土,这算什么? 胖子、二子、刀刀也都凑过来看,胖子撇了撇嘴说:“这一层也太寒酸了,钱驴技穷啊!”我正想说胖子的比喻不够恰当,黔驴技穷是比喻能耐用完了,并不是比喻现在这种没有财宝的情况。可突然间,“嘭!嘭!嘭......”,其它没有打开的所有七个盒子也都自行打开了! 胖子道:“这么着,要向胖爷展示你有钱?!” 闷油瓶却忽然道:“糟了,不应该打开生门,中计!” 就听见无数的脚步声由木盒子里响起,下一刻,许多硕大的毒蜘蛛、毒蜈蚣、毒蝎子从打开的盒子里爬出,而且速度极快。胖子一声怒吼:“王八羔子,原来如此!”端起微冲就开上了火,把地上正爬向我们的毒虫一顿狂扫。还有我手里和二子手里的喷子都冒出了火舌,那些毒虫还没有近身就批一批的被打烂。可问题是他们数量很大,似乎永远也打不完,可我们的弹药是有限的啊!我正打算是不是干脆直接跑到上一层去再说,闷油瓶却提醒道:“要把所有的木盒都关上,否则岩层外源源不断的毒虫都会进来,一旦在王陵内扩散就麻烦了!” “对呀!”我们几个赶快掏出匕首,一边扫射,一边向前去试图关上木盒子。可就在这时,每个木盒子内似乎又有别的东西窜出。只是速度实在太快,一晃眼间只能看到一个个黑影闪过。 它出来后窜来窜去,我根本不敢用微冲扫射他,一个是打不中,一个是很容易打中自己人。只是用装在微冲上的手电照来照去,同时挥舞手中的匕首,希望能劈中它。可这样显然连防守都够不上,它的速度已经超出了我眼睛的捕捉能力。慌乱中,我只觉后背一阵剧痛,如被电锯划过,然后又一个黑影直朝我面门扑来。 版本第三十四章 屠杀 就在我们想要关上那八个毒虫木盒的紧要关头,竟然又从里面蹿出来八只速度极快的黑影,看样子体积也稍大些。面对它们的行动和袭击,我简直束手无策,就像待宰的羔羊。后背受了一下锯条般的攻击,接着面门眼看又要被攻击,这一下子如果挨上,不死也差不多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的一刹那,我移开了不到半个头的角度,就看见一道火光在我面前把那黑影击向一边,然后耳中才听到枪声。 这时候只有三个人还算能够招架,胖子的枪法和胆气都胜过我许多,依然在向穿梭的黑影点射。刚才那只扑向我的家伙,就是在得手前一刻被胖子打飞了。可是大家难就难在照明范围有限,手电的光束并不能把周围的黑暗都照亮,这就更难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黑影,那真叫是神出鬼没。 但是咱这儿的几个高手并非只是依赖眼睛,有时候凭听觉和对气流的感觉,甚至是某种直觉。就像现在的闷油瓶,不但近身防御不在话下,甚至还有余力截击半路的黑影,只见他一刀劈向空中,竟然刚好砍到一只黑影。那东西倒也结实,被劈中后还能翻滚着回到黑暗中,而另一个已经袭来,让人无暇追击。 刀刀已经把飞刀都放完了,而是在用一种可以收回来再次使用的金丝飞刀,但是这样势必降低发射飞刀的频率。可这毫不影响准头,在这小空间里也不存在打击距离不够的问题,但同样无法使那些家伙一击毙命。二子的力气倒是很猛,可惜一直没有命中,跟我一样也挨了几下。要不是因为还有大量的其它毒虫,我们又要去关盒子,只跟那些黑影倒可以算是扯平。可是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恐怕就不行了,因为那些毒虫的攻击也已快到燃眉之急了。 那些黑影的智商似乎并不高,竟然没有一举先灭掉我这最弱的,而是跟那几个厉害的缠斗不休。这正好,给了我去关掉那些木盒的机会。可我刚走出两步,就感觉到了一个特殊家伙的快速靠近,是敌非友,我恶狠狠的就是一匕首劈过去。 也许是我已经有点儿适应现场的节奏了,又或者那家伙正是前面被胖子一枪打中的伤员,我竟然一击得手,把那个黑影劈飞了,而且那手感,估计它是完蛋了。不过与此同时,我后背的那道伤口也传来了一阵剧痛,刚才那一下用力过猛,伤口被进一步撕裂。 我痛得一阵眼冒金星,然后强忍着乘胜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个开着的木盒子前。先是一阵扫射,把地上的毒虫清了清,又用混合着各种血的匕首赶了赶盒子上毒虫,然后一把扣上了木盒的盖子。接着我又如法泡制,关上了第二个木盒子。 而他们那边经过了几轮的拼杀,也获得了一定的战果,虽然多有负伤,可是那些黑影也开始在反复的中招后,被一个一个的干掉。于是我再接再励,干好自己的活,又拼着小命关上了三个木盒子。 那些黑影的速度快,遇上硬手,被gan掉的也就快。他们已经开始进入对毒虫的反围剿,当我走到第六个木盒子时,闷油瓶和胖子也赶到了另外两个盒子旁,“嘭-嘭-嘭-”三声,所有木盒子终于都被重新关上。胖子大叫一声:“别让出来的臭虫扩散跑了!” 就听二子的声音喊道:“好嘞!刀刀,杀虫剂!我负责上面的口,你去下面那口。” “嗯!”刀刀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见他俩拿出喷雾器罐子,一个从上去的入口开始,一个从刚上来的洞口开始,杀虫剂一阵狂喷。 “行了,行了,够了,这味儿是略质杀虫剂吧,别把人都毒死了,还是把防毒面具先带上吧!” 二子笑道:“呵呵,我这也是为了节省二位爷的宝血,这对付它们应该够了,挺灵的。” 只见那些毒虫还真都慌慌张张地往回爬,不再往通往另外两层的洞口附近去了,只是盯着往我们几个活人聚集了过来。 接下来就是令人筋疲力尽的“屠杀”,我和胖子还有二子都不敢用枪,因为子弹根本不够。只是用匕首拼命的斩杀,我怀疑这刀刃都已经顿了。这些毒蜘蛛、毒蜈蚣、毒蝎子,都格外的壮硕凶猛,比地面上一般的品种厉害得多。由于数量实在太多,斩杀它们的同时,我们几个除了闷油瓶都被偷袭咬中好几口。 毒液立刻从伤口窜入体内,这时却无暇使用解毒剂,杀到最后我已感浑身酸软疼痛,眼睛模糊。硬撑到最后晕倒前的一刻,我竟然又看见一只黑影死而复活蹿了起来,但它攻向何人我就已经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地恢复了知觉。醒来后,胖子告诉我是小哥清理了最后一批毒虫,并给我们又补了一针抗毒剂。要不是因为之前打过一针,后果会更严重。可是我发现刀刀还没有醒来,突然想起最后那一刻蹿出的黑影,急忙问道:“刀刀是被那只黑影伤的?!” “不是。”闷油瓶回答道,然后指了指他身边不远处的墙角下,一只小号的变异密洛陀瘫在那里,两条深深的刀痕还在流着**。这种密洛陀肯定是极端速度型的变异体,似乎是四肢着地,前爪上方长了两片锯齿状的刀片,可惜是圆头的,所以只能劈人,不能刺入,应该是还没有变异完善。 “那刀刀是怎么了?!” 胖子又强调道:“我不是说了吗,之前没打过一针的就严重了!” 我这才想起来,前面刀刀没有中毒箭,所以没打过解毒剂,“啊!这可怎么办?” “打了一倍半剂量的解毒剂,再等等看吧,伤口也仔细处理了,好在没有发烧!”二子说道,我发现他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黑血,应该是他为刀刀吸得毒。 胖子在地上到处检查着尸体,看着有点儿没死透的,就补上一刀,他那把黑金匕首的锋刃肯定还好好的,时不时的还要骂上一句:“这他妈的什么鬼地方,竟然也会有这种变态密洛陀!还好只有八只。” 我也叹道:“就是,这他妈的要是再一直往上,都能到山顶去了!” 胖子接话道:“嘿,对呀,这地方设计的也太不人性化了,要是有直达电梯该多好啊!不过下面那些宝贝也就见识不到了。” “这一层如此凶险,希望上面就到头了!”我看着通往上一层的洞口,中心的期望“第二鬼玺”就在上面,这儿的几个人都已经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 又是坐立不安的一个多小时后,刀刀终于醒了过来,看来这广谱解毒剂的质量还是相当的过硬。大家这才有心情吃了点儿,喝了点儿,还加了强化饮料。然后是安静地休息,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修整完毕,刀刀的脸色看上去也恢复了不少,我们继续向上。可是这回我一上去,在手电的光照下,收入眼底的尽是堆放整齐的黄金饼。再次看到这样一个国库一样的地方,我的无名火“噌!”的一下就冒上来了!“我操!让你再耍我,很好玩儿是吧?!”我气急败坏的,恶狠狠地走到金饼架子旁,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那架子咣啷啷地晃了几下,却没有坏,也没有倒,连黄金饼都没震掉几块儿。 胖子在后面劝我道:“唉,你跟金子发什么脾气呀?它们也是很无辜的被人困在这里,等待解救者!” 可是闷油瓶紧接着说了一句吓人的话,“吴邪,你闯祸了。我还没有解除机关。刚发现的。”只见他在地上倒腾了半天,然后手边出现了一小块黑色的地面。闷油瓶把手轻轻地按在了上面,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而我站在那里骑虎难下,不知该怎么办,尴尬的问道:“闷油瓶,我是不是已经触发了机关?该怎么办,能不能走回来?” 他仔细的用手电观察我走过的路面和脚下,然后又静静地感受环境变化,然后摇了摇头。我冷汗就下来了,难道没希望了?! 闷油瓶:“不知道。” “我靠!大不了一死!”既然这样,我也豁出去了,不用再走回去,直接全面搜索。溜了一大圈,除了金子还是金子,没有鬼玺,也没有机关暗器发动,可我心里却半点儿也不安宁,反倒是愈发的紧张。 就连那个通往再上一层的洞口,也变得阴森可怖,好像还在讥笑着我,着实可憎。我恨不得一拳把它的牙打飞,如果它有的话。但是接下来我们还是义无返顾的爬了上去。 上去后,我不敢说这里是不是最后一层,因为我的眼睛已经没工夫去看天花板,而是牢牢的被吸引在了两排极为熟悉的事物上面。但我敢说这一层绝不一般,与之前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那是左右两排,一共二十六口厚重的棺材。 版本第三十五章 活宝十三(上) 向上进入第七层后,我们终于看见了棺材,这是进来后一直所期盼的,现在竟然一次就出现了二十六口之多。胖子开怀道:“哎呀!可他娘的算是找见了,亲切死我了!小哥,赶快检查机关,我要过去开棺了,给你找鬼玺!” 二子和刀刀听了胖子的话,脸上都露出了大结局庆功宴上的那种轻松欢乐,刀刀高兴地说:“是啊,终于找见正主了!小哥的烦恼就要解决了,呵呵!”然后还甜甜的看了闷油瓶一眼。我心想小刀的智商怎么突然降低到如此程度,难道是因为恋爱中的人,哪怕是单恋,或者暗恋?呵,不会吧?! “小刀,这应该还不是正主!”因为在闷油瓶检查机关的同时,我已经发觉了可以继续向上的洞口。况且胖子也只是说要开棺,王怎么可能和这么多人摆在一起,除非是祖坟或者疑棺。 这时候闷油瓶已经检查完毕,表示没有机关暗器。胖子立刻一马当先,带领我们浩浩荡荡地就要过去开棺。可是走到两排相对的棺材中间,我还真不知道胖子打算先开哪边的棺。 可突然间,我们所有人都听见了一种“哗啦啦”的玉片散落碰撞声,是从左侧的那排棺材里发出来的。气氛立刻一百八十度掉头,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我对胖子道:“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见过!” 胖子道:“那当然,死都不会忘记!吴邪,你现在的体质真的不对了,越来越招粽子喜欢,不用开棺就都要主动爬出来!” “怎么不说是你的体质变好了?什么粽子,是血尸!” 闷油瓶这时已经拔刀在手,“这个陷阱是在下面被激活的。都后退,别站在两排棺材中间。” “你看,我就说是你的开棺遇粽子体质升级了吧!” “少废话,还不快退,别被夹击了!”可是右边的十三口棺材并没有动静啊? 二子说道:“我看趁它们还没跳出来,先用雷管连棺材一起炸了吧?!” 闷油瓶想也不想就回答他:“不行,棺材要留着。不能错失任何可能。” 但是我看二子和胖子,还是一边退一边把雷管拿在了手上。猛然间,左边十三口棺材的棺盖全都翘了起来,并向旁边慢慢滑落。 刀刀的声音有些发抖,对我们说:“血尸很厉害的吧?!要不我们先到下面一层去,然后守在洞口,出来一个我们干掉一个,好吗?” 我已经顾不上委婉了,直接就回答道:“不行,那万一它们要是不下来,我们反过来可就别想再上来了!到时候也是冒一个头少一个头!” 刀刀蔫儿蔫儿的“哦”了一声,就在这时,棺材盖重重的落地声和诡异的低吼声传来。第一只高大的马脸血尸从棺材内站起,一张没皮的血脸迅速转向我们,我立刻将手电光移开,但是我明白这是没用的。 胖子干笑了两声道:“这些血尸不会爬墙,最好连棺材也爬不出来!哈!” 那些血尸好像还真的爬不出棺材的样子,可是还没等我笑出来,就见那家伙咆哮一声,挥爪一下就把挡在前面的棺材板击得粉碎,这可都是绝对上好的硬木厚棺材啊!其它十几只血尸也都一一发威,硬木粉碎声和血尸吼叫声此起彼伏! 我们这边的三把微冲也已经开火了,密集的子弹打得前几只血尸无法前进,即使破了棺材板也走不出来,但是这样的火力竟然还没让它们倒下!后面其它的血尸却已经脱笼而出,朝我们逼来。 面对十三只如此耐打的血尸,三把微冲的扫射完全没有毁灭杀伤力。我和胖子、二子集中火力,在打完最后一梭子子弹前,终于摧毁瓦解了一只血尸。可是只有一只啊!而我们已经没有子弹啦! 这里的回旋空间其实并不大,那些血尸现在的位置是唯一适合爆破的距离,不论对于我们还是对于棺材。“趴下!”胖子和二子果断地引燃雷管,投掷过去,在两声巨响中,整个岩层空间被照得火光灿烂,当先的血尸在爆炸中四分五裂,血肉横飞。而我的耳朵也发出了持久的嗡鸣声,紧接着又是几下雷管的爆炸声就听不太清楚了。 火光过后,不能再扔雷管了,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了。可是我发现还有六只血尸具有攻击力,还是比较完全的!单算人数就比我们多一个。 各人这时都紧握手中刀,准备近身应战,胖子道:“它们算是一字横排阵,咱们集中兵力从左边开始逐个歼灭!”于是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左侧集中杀去。那些血尸也有反映,右翼的几个开始向左边靠拢过来,但毕竟我们快一步到达。 刀刀的金丝飞刀首先招呼在那血尸脖子上,正命中右动脉位置,可是这血尸它,它不怕动脉大出血啊!那几百上千年的浓血也流不出来多少了。这当口,闷油瓶已经飞身跃起,一刀劈下,那血尸的脖子被砍断了一半,头斜斜地耷拉在肩膀上。可它并没有倒下,而是狠狠地给了闷油瓶一巴掌,闷油瓶后仰翻滚闪开,站起来时,脸上已经多了三条鲜红的血爪印。这要是原来那把黑金古刀,血尸现在的脑袋位置绝不会高过小腿肚子。 闷油瓶顺势又是一刀劈在这血尸的右脚腕上,它魁梧的身体应声而到。一旁的胖子手起刀落,黑金匕首轻松地切下了血尸的脑袋。胖子跨过那具应该算是真正的尸体,大伙奔着下一个血尸攻去,可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无头血尸竟然又抡圆了胳臂,正打中胖子的小腿,胖子“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这时我操性也上来了,拼命地向血尸胳膊关节剁去,也不知道剁了多少刀,我才用那把已经不太锋利的匕首砍断血尸一条手臂,另一条是被挣扎着爬起来的胖子及时砍断的。 二子那边已经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血尸的腰腹,二子大喊道:“眼对眼,老子才不叼你!你使个妖术看看啊!”然后把短匕首在血尸体内一扭。但是眼看着血尸的双臂就要把二子的脑袋拍扁了,“唰-唰-”两刀,闷油瓶砍断了那两条恶性的胳膊,然后跃上二子的肩膀,再用力一蹬,高高跃起,膝盖重重地落在那只血尸双肩上,紧紧夹住它的脖子和头,然后全力一拧,毫无悬念的把血尸头颅摘了下来。 可这无头无手的血尸还是不停的向二子撞去,直到二子卸了它的双腿。这些血尸明显也是改良版的,比在西王母城的那些厉害多了,竟然没了头还能继续攻击,看来它们不但命硬,而且还不光是靠眼睛寻找目标。 所以刀刀射中第三只血尸的眼睛并不能伤害它,顶多让它分心,胖子用滚地功削掉血尸的双脚,闷油瓶在它倒下前就卸下了血尸双臂。血尸倒地后,胖子再回过头来以黑金匕首割掉他的脑袋。可胖子自己的脑袋,也在这时快被第四只血尸从后面给拍烂了。 我和二子险险赶上,用匕首挡下血尸的双臂,可我那一下并没能砍断它的胳膊,匕首还被震掉,差点儿割到胖子,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不过总算为胖子争取到了躲避的时间,只是后脑勺的头发被爪子刮下了几条,飘落在地上。这时闷油瓶在我砍的那条胳膊上又补了一刀,才化解了血尸反手一击。 没想到这血尸还会用脚,狠狠的一脚就踹中了我,我就感觉是被小轿车撞了一下,飞跌出好几米,半天没爬起来。而那踹我的血尸自己也站不稳摔倒在地,然后被那几个人分尸。 最后两只血尸同时出击,闷油瓶一刀挡下血尸的利爪,二子却被从侧面拍飞了,那侧肩膀血肉模糊,一条胳膊肯定是动不了了,可是血尸紧接着扑过去,第二下攻击又到了。此时两把金丝飞刀同时射入那血尸的双眼,可是无功而不返,被卡在了血尸的眼窝里。血尸拖着眼窝里的两根金丝扑向二子,但毕竟收了一丝阻碍,两只鬼爪只是扣住了二子的双腿。 刀刀的飞刀已经全部用完,却又见两道金光射向那血尸的左臂腕,左爪稍显松动,二子没命地挣脱右腿,抬腿一脚就给力地蹬在了血尸的面门上,留在眼窝里的两把飞刀完全没入血尸的头颅。但是这种伤害并不算大,这血尸的行动主要应该是靠小脑、脑干和神经反射控制的,这两只飞刀的长度显然还够不着后脑。 我已经勉强着站了起来,正要过去给那血尸后脖子一刀,胖子已经大喊着跳了过去,“让你们张帮王八羔子给爷乱剃头!”黑金匕首一下划掉了血尸脑袋,然后他压在血尸后背上,几刀就把它给分解了。 闷油瓶那边也独自解除了第六只血尸的武装,然后拖着刀走向稍远处那个半截血尸。那血尸虽然被炸得只剩下半截身子,可还在那儿不识趣的张牙舞爪,结果只能是被消灭干净。 这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可是伤痕累累的几个人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敢放下警惕。因为子弹耗尽,我和二子的两把匕首也基本算废掉,而那里还有十三口棺材没有打开!刚才的十三血尸,又是否只是点心?! “闷油瓶!你一个人慢着点儿!”他竟然也不等我们,就径直向那右边的十三口棺材而去。 版本第三十六章 活宝十三(下) 此时,闷油瓶离另外那十三口棺材最近,他也不等我们,径直就独自走了过去。连我叫他,也没有回应,这家伙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们三个伤员想快些追上去,可还真跑不快。只有刀刀,手里又扣了两枚金簪,向闷油瓶飞奔而去。 我眼巴巴的看着闷油瓶来到右首第一口棺材前,将那奇长的手指伸向棺材盖的接缝处,原以为他会直接打开棺材盖,然后提前斩杀里面的血尸。可他仔仔细细的摸索玩这口棺材,又去逐个的摸索了剩下的十二口棺材。接着又绕那十三口棺材一圈,时不时蹲在地上琢磨,完事儿后竟然就转身向我们走来。 见此,我急忙问道:“怎么了?这些棺材打不开吗?!” 胖子奇道:“不会吧?这天底下还有咱小哥打不开的棺材?我不信!”刀刀和二子也都问他情况如何,可他却神定气闲的站住等我们过去,然后才说:“这些棺材很结实,必须由机关打开,要四个人双手同时开启。” 我一听心里就后怕了,这要是当初只有我们三个来怎么办?要是一路到这里人员减损了怎么办?这也太苛刻了!不过好在,我们现在就算二子有一只手暂时动不了了,加上刀刀还多出一只手来。 胖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乐道:“哎呀妈呀,**他老人家的思想到哪儿都正确,人多就是力量!二子,你先在这儿歇着。小刀妹子,咱上!” “哎,好的!”刀刀把手里的金簪又揣回兜里去。 二子也确实伤得不轻,并没有硬挣着要上,泰然地躺在地上休息。其他人就按照闷油瓶指点,分别找见了这一排十三口棺材周围四个方向的机关。我在左侧这边的地上看见两块儿巴掌大小的方形凸起,边缘接缝处衔接的很圆滑,并不会绊着人。我把双手放了上去,等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就听见闷油瓶叫道:“准备,按!” 我立刻双手向下使劲地按压了下去,那两块儿凸起微微向下一沉便停住了,鼓起最高处也没比地面低多少。可与此同时,我听见了一声音整齐的回响在整个空间中“咔---”再次抬头看那些棺材时,棺材盖严丝合缝处已经变为一条明显的缝隙。 站在为首第一口棺材旁的闷油瓶,立刻将古刀咬在嘴里,双手猛地发力,将厚重的花梨木棺盖翻到一旁。紧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握刀,并刺向棺材内的尸体。 可突然间,闷油瓶硬是收住了奔雷而下的刀势,刺到一半的古刀和手臂就这样悬空停在了那里。我和胖子等人看见后都觉闷油瓶的举动十分古怪,既然是要先发制人,可为何又要硬生生的收回攻击?难道闷油瓶认为里面的东西可怕到决不能主动招惹?还是说他下不了手了? “怎么了?闷油瓶。” “小哥,里面什么东西?你也会手软?”胖子边说边跑了过去。 我也快步来到闷油瓶身边,用手电往棺材里一照,怪不得他不舍得往下刺了。原来,在这棺材之内的并非是人,而是同样穿着陨玉衣的马!竟然是一匹弯着腿横卧其间的活马,可以感觉到那种生命微弱的起伏。再通过陨玉片的缝隙仔细看,那历久弥新的皮毛下还能发现一滴滴血汗干掉的痕迹。 胖子眼尖,自然也是细细的看到了,激动地说道:“好家伙,这是汗血宝马吧?!” “对,而且陨玉片没有脱落。”闷油瓶已经收起了古刀,向下一口棺材走去。 “不会吧?小哥你连刀都收起来了,难不成你认为这十三口棺材里全都是汗血宝马?”胖子追了上去,帮着小哥一起开棺验尸,验活尸,还是动物的。 当我看到第二口棺材内真的还是侧卧着汗血宝马时,我已经相信这一排棺材内装的都是宝马,“这也太奢侈了,十三匹汗血宝马,还都穿的是陨玉衣!这打算干嘛呀?” 相信管相信,我们还是一起把十三口棺材都打开了,结果真的全是汗血宝马。二子听见了,也挣扎着走了过来,见识一下这十三匹穿玉衣的活马尸,“这位主还真是汗血宝马的收藏狂,还非要收藏个‘王陵十三钗’出来,一个人骑十三匹马,太过分了!” 刀刀指着对面那毁掉的十三口棺材说:“那刚才的十三个马面血尸,就是用来照看这十三匹汗血宝马的马夫吧?” 胖子接茬道:“哈,可不是!只可惜被我们的天真无邪给提前激活了,白白送掉性命!” 我不服气道:“难不成你当他们还真会复活过来,就在这儿遛马啊?刚才结果他们性命时,也不知你比我要猛多少!” 胖子哈哈大笑道:“哈哈,胖爷我的勇猛那是公认的!尤其在这必须出手时,降妖除魔!再说,那血尸的也能算是性命?” 等的就是他这句,我立刻道:“对呀,血尸不能说是白白送掉性命!” 胖子不屑一顾的笑道:“呵呵,天真,你还想给我绕回来?!在你激活那些机关前,这里好像只有玉俑,没有血尸吧?” 唉,你这个死胖子,就非要给我加点儿罪恶感,才满意是怎么着?!你见过真能复活的玉俑吗?“我不跟你扯这个,我只是觉得这些马和马夫就算真的有朝一日复活了,也不能就在这么个小空间里溜达溜达算了吧?然后就马夫每天钻出去搞点儿草进来?肯定不会是这样吧!” 胖子回头看了看我们爬上来的那个洞口,又看了看四周黑乎乎的岩石层,说道:“他们肯定有办法出去,而且肯定是人先从棺材里出来,而且只有当人数超过四个时才能让马出来。这大棺材,就算马站起来也相当于栅栏的高度。我们上来的洞口其实还是挺宽的,只要有办法让那些马不反抗的情况下,蜷起腿竖着吊下去还是可以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预留了后招,有办法可以打开一个直接从这里出去的通道。” “嗯,确实应该如此。”我不禁用手电去照了照四周的岩壁。 这时,闷油瓶已经检查完了所有十三匹汗血宝马的棺材,没有找见鬼玺。所以他又往左边那十三口被血尸破坏过的棺材走去,毫无遗漏的检查一遍,才算甘心。我们自然是没人会去动这些马的注意,还是让它们太太平平的躺在那里吧。 没什么好多说的,还得继续往上找东西。这次二子殿后,他一条胳膊从肩膀开始伤得很重,最后连绳子一起把他拉上去,福利。 往洞口安装绳钩的活由胖子来操刀,对他也没什么难度,“唰”的就上去了,“叮”的一声抓牢。他拽了两下,看看够结实,就第一个爬了上去。可他上了绳子后,双脚刚一离地,就又听见“唰!”的一声,然后“哎-!--噗咚!”胖子怪叫着就摔在了地上,“我靠!这绳子他妈的竟然断了!我有那么重吗?难道刚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呵呵,你可是比一根稻草有范儿多了!”我心想你这话都自相矛盾啊。 闷油瓶在一旁说道:“绳子是被黑色的刀贴地削断。” “我靠,这刀可真够快的,我都没注意到,差点儿就被他们阴了!不过可惜他们还是高估了我们,我要是轻功好,直接蹦上去,那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脑袋削掉半个!妈的!”胖子边说边拍着他的小心脯。 我说:“压力机关,还保存的这么好,能轻松削断攀岩绳的刀锋,我们该怎么上去呢?再弄一根绳子也还是会被削断,人也不能直接爬上去,洞口边缘是扒不得的。闷油瓶,能不能找见关闭的机关?” 闷油瓶使劲一跃,站上胖子的肩膀,把顶上附近的区域检查了一遍,其他地面早就检查过,都无法关闭这个机关,这可怎么办? 不过闷油瓶好像还是有别的办法,只见他又朝那十三口装马的棺材走去,不过这回倒是招呼着我们都跟他一块儿过去,“抬一口棺材过来,再把其它棺盖叠上去,留出半人高的空档,我就可以直接跳上去,不触碰洞口边缘。” 胖子喜道:“对啊,然后你就可以在上一层关掉机关。他不让别人上去,难道自己也不打算下来了吗?难不成轻功好到直接老远蹦进洞口掉下来?哈哈!” 我却比较担心,“那万一要是压力感应区很大,岂不是还会中招?” 闷油瓶淡淡地回答道:“只要我的脚上去了,那贴地刀就伤不到我。” 听他这样说我才稍稍放心,几个人来到最近的第一口棺材旁边,二子也要用他那一条胳膊出一份力。不过这装着汗血宝马的棺材还确实重,没有棺盖也沉得要死,五个人把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终于才把这一个推到入口下方。但我们并不想把里面的汗血宝马弄出来,哪也不轻松,说不定还有风险,没人想见识宝马血尸。然后再去搬那一块儿块儿的棺盖就显得轻松多了,虽然数量多些。 将这一切弄好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闷油瓶爬上三米五高的棺材台,蹲着挪步到了入口下方,抬头确认了一眼,然后就直接起身,把头伸进了那个洞口。 (明天清早,我要出发去偏远山村出差,16号回来后再更新。整理装备去了......) 版本第三十七章 重臣十一 闷油瓶在棺材台上,也没多做准备,爽气地连头带身子伸入洞口上面。我还真担心那黑色的大片刀,万一要是仍旧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削过来,那可太危险了,也不知闷油瓶心里担不担心。 这时候他在上面已经站直了身体,应该是在观察上面的情况,许久没有动弹。胖子好奇道:“小哥,上面怎么样啊?” “正常。” “嗨,你这不跟没回答一样嘛!” 只见闷油瓶双膝微微一弯,然后全力跃起,消失在了这一层。紧接着是一下蹬地声和随之而来的贴地刀声,我的心都揪起来了,不过想来应该没事。那黑乎乎的洞里又传来了一声更轻的跳跃声,这次却没有贴地刀的声音。我对这上面大叫:“闷油瓶!怎么样了?闷油瓶!”他又犯老毛病了,不回答我。 我的老毛病也烦了,着急,绕着棺材台转圈,最后道:“我要上去看看!” 这可把胖子吓一跳,“别介,天真,我知道你上心小哥,可也没必要急得上去送命啊?!” “我知道。”可我还是费劲的爬上了棺材台,蹲着猫了过去,抬头看看那个危险的洞口,脑门上汗珠子都下来了。我又叫了一声闷油瓶,然后就慢慢的想把头伸到上一层去看看。就在这时,闷油瓶的声音终于传来,“稍等。” “诶呀妈呀!”我长出一口气,赶快把头缩了回来。又安静的在那儿蹲了一会儿,才听见闷油瓶的脚步声走到了洞口,很近的声音传来,“可以了。” 我抬头一看,闷油瓶的脸正看着下面。这回我大着胆子,起身,整个人站在棺材台上就进了上面一层。然后使劲一跃,跳上入口边缘的地面,机关果然已经失效了。 这一层显得略微有些拥挤,狭长的空间里,整整齐齐的排放着十一口棺材。但在我看过之后,令我咋舌的是,这十一口大棺竟然用的都是金丝楠木!这级别可不低了,该不会都是王的祖宗、亲戚吧?! 胖子虽然也很兴奋,跃跃欲试就要帮闷油瓶开棺,但却说:“看下面的那些财富和奇珍异宝,这用十一口金丝楠木棺也就不稀奇了。你想,连十三匹汗血宝马都他妈的穿着陨玉睡衣!” 这十一口棺材上总算是有了花纹雕刻,但都非常简洁古怪,我竟然辨认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但可以感觉得出,前面八口棺材的纹饰充满了威武之气,而靠后的三口棺材则比较内敛。 胖子催我道:“吴邪,别愣着了,老规矩,开棺验尸,快来帮把手。” 不过说起来,这十一口棺材还真是开得格外轻松,竟然都是没有钉死的活棺。但我们一看里面也就明白了,清一色的陨玉宝衣,前八口棺内陪葬的是武将的兵器,后三口棺材内陪葬的金丝铁卷。 胖子验完尸后感慨万千:“看来陨玉宝衣属于那个时候的流行服饰,简直就是入殓标配了,不管是人是马都人手一套啊!” 我对胖子说:“他们肯定都是大大的重臣和忠臣,王在生前死后都极为倚重,估计在复活后也还想继续君臣缘分,所以才一律复活标准。” 我在看那些武将的棺材内时,发现陪葬的武器上刻有字,有两个的,也有五多至个的,一定都是很帅气的神兵名字,可以我一个也看不懂。而官陪葬的金丝铁卷我可就更感兴趣了,要是能找见些关于这王陵的线索就好了。可非常郁闷的是,依旧看不懂,猜出一两个字也没多大意义,真是才疏学浅啊!这到底是什么字,平时我也自负能看懂大多数朝代的基本字,今天是彻底抓瞎。 陪葬品中没有鬼玺,似乎我们都习惯了,自然而然的去寻找继续向上的洞口。可当我们把目光注意到最里面的位置时,大家都有点儿看不懂了。从顶上的一个洞内竟然透下了微微的光亮,这光亮是哪里来的?!看这颜色也不像是长明灯,而且真的有上千年不灭的长明灯吗?难道是有其他人捷足先登了?这还真有点儿像人造光源。不过这可能性实在是不大,我想不出来有谁可以如此在我们之前到达更上层。没有遭遇超越,难道是他们直接找对了位置开山顶?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胖子,你看这不会是透进来的月光吧?!” 胖子盯着那个洞口,慢慢地说道:“月光?你的意思是这里到顶了,还开着一个窟窿,而现在正是明月当空?” 闷油瓶一边朝前走一边道:“也许是月光石,可以透过青色的月光。但这似乎也不是青色月光。”闷油瓶首先到达洞口下方,抬头观看,并没有发现危险。我们也都围着一圈向上看去,原来将这入口始终照亮的,是上一层顶面上的七颗夜明珠。柔和持久的光亮,真正的夜明珠啊,历经千年以上还是那样光彩照人。 “这是‘北斗七星珠’,设置在入口,来人始终在明,不见暗中之人。而暗中之人却可在第一时间发现来着。”闷油瓶道。 我非常明白这种感觉,“这不仅是一种视网膜的不平等待遇,还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心理战术,让守候在暗处的人尽得先机,暴露在明处的来者如待宰羔羊。” “呵呵,这国王老儿的心理战术就是给我送夜明珠的!上吧,我现在就为小哥先挂好飞虎抓。”胖子说完就开始准备钩爪缆绳,我对他道:“你先别忙这个。这棺材里的十一个都是厉害人物,要是出点儿什么变化,可不得了!我看咱还是先把盖子都盖好吧。” 胖子手上不停,嘴里回道:“你就别默默唧唧的了,人家的棺材盖本来都没钉死,不就是为了出来方便嘛!”他说着已经将爪钩抛了上去,这种特质的爪钩很厉害,即使地面平整,只要和缆绳有三十度以上角度就能挂住,而且再坚硬也能扣进去,“叮”地一声搞定。胖子试着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吊上去,这次没再出问题,“看来没有压力陷阱,小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他让开位置,把绳子交在闷油瓶手里。我可绝不会为此轻视胖子半分,这是理智的,在这种环境下只有闷油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最少的损失,而完成任务。 闷油瓶正等着胖子把绳子交给他,抓住绳子轻盈地就攀跃而上。估计他会以最小的身形进入洞口,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光照区,不管去哪个方向,反正不能在原地就被攻击啊!可他竟然在进入洞口前的一刻停住了,然后腾出一只手,用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夹住古刀手柄,以一种奇妙的弧线路径伸入洞口上面的旁边,而并未触及入口上方的空间。 接下来,闷油瓶将古刀贴地旋转,效法墓主。结果才转到小半圈都没有的时候,只见刀势一顿,闷油瓶闪电般地抽回古刀,可还是听见金属碰击之声。就是收回古刀时的那一下刀尖上翘,还是被攻击捎带上了,可如果不撤回来,捎带上的可能就是闷油瓶的手指。 闷油瓶没有把古刀完全从洞内抽出来,因为挂住刀尖的是一种丝网状的东西,“带毒锯齿丝。”还好被网住的只是刀尖,要是人可就完了,越是挣扎越惨。闷油瓶轻轻地绕圈摆动长刀,把那丝网缠绕聚拢,然后朝一个方向斜着一抖,金属软丝网便飞了出去。然后他又把古刀伸进去,继续做贴地旋转,在另一个方向刚开转就触发了带毒的锯齿丝网。 二子惊讶道:“我靠,这要是上去了,随便往哪儿跑都得被网死!还是呆着原地不动好啊。” 胖子嘲道:“哈,你让小哥试试!” 闷油瓶还真的就把古刀一直向上伸去,刀刀紧张地说:“当心啊,小哥!” 我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可别突然一道闪电什么的,那可躲不及,我真想叫闷油瓶别试了,“闷油瓶……” 可他竟然对我道:“别说话。”我只好乖乖的闭嘴。他将刀身完全伸进上层,倒没有立刻触发机关,可是一分一秒的等待,都让人觉得很难熬。 过了很久,依然没有发生什么,胖子道:“呀喝,看来站着不动还真行,可是总不能真的就傻站着哪儿也不去啊?!这个试验意义不大。” 我说:“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那个并非是真正的光感应机关。它就是要逼着你慌不择路,快速逃开,然后一网打尽。” 胖子看着闷油瓶问道:“小哥,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闷油瓶只答了三个字:“笨办法。”接着他就拿古刀在上面不断地做贴地旋转,再把丝网甩掉,各个方向都触碰了,可是那种网依旧源源不断,继续出现,反复反复再反复,重复重复再重复。而闷油瓶不厌其烦,始终一丝不苟,就不信这玩意儿还能是无限的了! 版本第三十八章 九重天的秘密(上) 闷油瓶以古刀伸进上一层空间,不厌其烦的认真做着贴地触发,无数的带毒锯齿金丝网被除去。我不仅叹服闷油瓶的耐心,同时也感叹这网的数量之多。 但是闷油瓶的“笨办法”还真是管用了,在我仰头看到脖子都僵硬的时候,机关终于不再被触发,也不知道一共除掉了多少张网。闷油瓶收刀后也下来休息,等身体缓过劲来才和我们一起上去。 爬上洞口后,我站在‘北斗七星珠’的光晕之下,一时没有走开。倒不是因为害怕那些网还会飞向我,而是我似乎有了一丝升天的幻觉,沐浴在这夜明珠的光线中让我浑身都感觉很舒服,就好像这光是引导我前往天国的。 恍惚间,我的小腿肚子突然被人狠狠地拍了一把,我腿一软险些向前单膝跪下,就听胖子的声音道:“你发什么呆呢?快把路让开!”他这一下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向前两步让开了地方。可回过神来一看,胖子上来后也是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发呆。我毫不客气的上前一把拉开他,“别挡道!” 胖子被我一拉,差点儿向前扑倒在我身上。他睁开眼睛把我推开道:“你干嘛,把胖爷我的美梦都给搅了!那天堂里的大姑娘......还真像云彩......” 我心想这什么夜明珠,简直是“美梦七星珠”。除了闷油瓶没有在它下面被迷住,其他人都是不能自拔。后面上来的刀刀、二子也都是被我从恍惚美梦中拉出来的,我算是大大的做了一回“恶人”。好在我们几个的关系既铁又和谐,大家简单沟通后也没什么不高兴。可要是换了临时组起来的队伍,或是本就心不齐的,非闹出矛盾来不可。因为那种美妙的幻觉真的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美妙和真实,绝对让人难以舍弃,也就闷油瓶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张家最后一个起灵才能自拔。这要是换了别的人独自来到这里,估计不用触发四周的毒网机关,就会在此发梦站立直至死亡。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在美梦中不知不觉的甜蜜死去,绝对属于优待了,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很厚道的机关陷阱。 躲过这温柔一劫,我们几个才开始注意起这一层的环境结构。这里与其它层完全不同,是穹顶,而且比较高,难道已经是最后一层了?闷油瓶在远处向我们示意,这里已经没有其它机关,可以分散搜索。 我用手电扫了一遍,发现这里是错层结构,台阶下面地方挺大,但是什么也没有放置,只是穹顶上刻满了星图。我对天没什么研究,也认不出几个星座或是星象。 倒是台阶上面的东西很诱人,大家在下面转了一圈后都集中到台阶上的空间。中间位置摆放的是巨大棺椁,石质在光照下嫩白如凝脂,胖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光滑而毫无修饰的石面,“太美了,这比整一块黑色的陨玉来的有内涵,细腻嫩滑,就像,就像......” 我替他道:“就像女人的肌肤,对吧?” “阿对,天真现在终于也开窍了!哈哈!” 我没好气地“切”了一声,注意到棺材前方和后方两侧的三尊雕像,他们各不相同,但都威武庄严,让人肃然起敬。 胖子见闷油瓶也走了上来,问道:“小哥,看这棺椁的架势,咱们应该是到了顶层了吧?” 闷油瓶点头道:“嗯,这里是‘九重天’,就是陵墓主人假想的最接近天国的地方。” “太好了,果然是到了主墓室!我估摸着第二鬼玺一定就在最后这个棺材里,这应该也没封死吧。”胖子边说边轻轻地扣了扣棺椁的盖子缝,“可是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里边儿那位就算醒了,他自己也举不起来吧,难道是大力神?!” 闷油瓶把他那奇长的手指搭上棺椁,微微用力的探摸之后,说道:“这棺椁确实没有封死,而且内部还有辅助开启机关。” 我可真是佩服了,“闷油瓶,连这你也能知道?那时候的技术有这么先进吗?”其实我也明白,自古以来,很多巧办法、“笨办法”都是有的,并不需要现代技术也能办到很多事,只是早就失传了。 但是我们要从外面打开这棺椁还真是只能用原始的笨办法,两根撬棒在同一方向,五个人费了老鼻子力气,才把一侧翘起来。这么大一块凝脂玉板,想不弄碎就挪开,真是要小心翼翼地用大力气。 二子叹道:“这东西一看就知道值大价钱了,真是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刀刀却有些费解的问道:“可是这么大这么精贵的东西是如何运到这里的来的呢?似乎不可能啊,洞口那么小,其它岩石壁也像是天然的。” 胖子这会儿正蹲在地上,卖弄道:“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这是用整块儿凝脂玉现雕出来的,这块儿凝脂玉就是长在这里的,你看它的底部还是连着地面的!” 刀刀和二子都惊讶得只剩下“哇!”了。其实我也很惊讶,只是忍住了没表现出来,这实在是太难得了,天地造化啊,巧夺天工,这是怎么被发现的?! 棺椁打开后,二子瞪大了眼睛,抚摸着那口棺材,“同样是金丝楠木,做工和用料级别就是不一样啊!” 胖子教育他道:“让你涨点儿见识,看清楚了,这是金丝檀木,比紫檀木还要珍贵!” 我说:“这帮人一定是有海外关系吧,下边装汗血宝马的花梨木还有这金丝檀木,都是东南亚的特产啊?” 胖子反正总是有他的理论,“兴许几千年前,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国家的特产呢!想那么多没用,现在打开它才是硬道理!” “好,开棺!最后一下了!”为了便于用力,我们爬上棺椁,稳稳地抬起了那金丝檀木的棺盖。这棺盖虽然沉重,但是没有封死,所以并不难弄。 可是就在打开棺材的一瞬间,刀刀惊叫一声,吓得我险些脱手。只见黑暗的棺材内,有三只发光的眼睛正盯着我们,其中有两只如鲜血般殷红。几个抬着棺材盖的人立刻将东西“哐啷”一声扔到旁边,然后远远的跳开,所有人掏出武器严阵以待。胖子愤愤然骂道:“妈的!这家伙练长生不老,练成二郎神了,三只眼睛的血尸!” 我道:“那是开了天眼了!血眼加天眼,娘的,碰到大硬货了!可惜没弹药了。”所有人这时候只有用冷兵器,在这方面,除了闷油瓶估计没人可以和古人相提并论。 可是我们就在那儿傻站了很久,那个山寨二郎神竟然睡了个安稳,没理我们,连坐都没坐起来!这算什么名堂? 闷油瓶、二子和胖子都是胆正得主,二话不说就靠了上去,我也不甘落后,并对二子道:“二子,你伤得不轻,还是做后援吧,到我后面去。” “谢了,老板,我不怕死,能跟二郎神过一招我也值了!” “真是二,这哪里来的二郎神!” 走到跟前,我们五把狼眼手电同时照进了棺材。“我靠!”所有人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都松了下来,什么天眼、血眼、三眼的都是扯淡。原来是在脑门上放了一颗夜明珠,眼窝位置上的两颗红宝石折射光线,三件宝贝而已,估计是为了在黑暗的棺材里复活后照亮用的。不用说,活尸肯定也是穿了一件陨玉宝衣,这是必须的。 可是其它陪葬物品就没有了,也不见第二鬼玺的影子,这下可怎么办?我估计闷油瓶倒是宁愿有几十只血尸冲过来,大战一场后能抢到个鬼玺,也比现在无的放矢好。 这时候,眼尖的胖子似乎在棺材里发现了什么东西,发出“咦”的一声,然后就见他从活尸的手里抠出一个小瓶子。我急道:“你小心点儿,别把血尸给激活了!” 胖子却道:“你看这精致的小瓶子,该不会是吃了里面的东西就可以复活吧?哦,不对,能吃就已经复活了,一定是复活后的第一餐,什么东西保质期这么长,还能好吃吗?”还好那活尸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这时候闷油瓶把棺材内的角角落落,包括活尸下面也伸手进去探过了,并没有发现藏东西的暗格,看来第二鬼玺真的不在这棺材里。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都没有随身安放,难道真的不在这个古王陵内? 不过我倒是没有在闷油瓶脸上看到焦急失望的情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接过胖子手中的小瓶子,打开盖子,隔着距离轻轻闻了一下,又还给胖子,“收好,这药粉应该很有用。” 我问他道:“闷油瓶,你说那第二鬼玺会不会是在张家古楼里,而不是指这儿,都是巴乃。” 闷油瓶答道:“不会,第二鬼玺一直就不在张家手中,更何况是那龙纹石盒。” “那......”我还要说,可是闷油瓶已经转身走开,他好像还没有放弃在此找到第二鬼玺的希望。只见他默默的走到棺椁正后方的石壁前,再次伸出了那两根奇长的手指。 版本第三十九章 九重天的秘密(下) 在所谓的“九重天”,也就是主墓室内,连陵墓主人的棺材里都没有找见“龙纹石盒”或是“第二鬼玺”。我已经开始怀疑是否来对了地方,也许胖子的猜测本就只是个猜测而已。 但是闷油瓶好像又想起什么,他还是处于警惕状态之中,继续认真寻找。只见他默默的走到棺椁正后方的石壁前,再次伸出了那两根奇长的手指,专心地上下求索,把那块石壁的上下左右每一块儿面积和缝隙都过了一遍,期间好像还做了一些我看不太懂的动作。闷油瓶这些奇怪的举动,在黑暗中其实根本也不可能看清楚。 他终于停了下来,并向后退开一步,静静地看着那石壁,好像是在等待什么。然后,整个山体空间开始颤动,并发出异常刺耳的声音。我和胖子跟闷油瓶在一起时间长了,对于这种事情的发生已经有点儿习以为常了。可是刀刀和二子却着实被惊着了,慌张地看着四周,刀刀紧张地问:“小哥,发生什么了?” 用不着闷油瓶回答她,那面石壁已经发生了变化。两座石雕之间的墙壁,从上到下一整块方形面积缩了进去,四边齐齐的裂开,明显是人为造就。我还真担心古时候也有豆腐渣工程,一弄不好这山体整个裂开塌了。 那块儿岩壁向里缩移的速度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才静止下来,整整内陷了一米有余。这会儿胖子恍然大悟道:“哦!我就说小哥在棺材里没找见鬼玺也不着急,原来他还有余地。就像在南宋皇陵的偏墓室里,他也是在暗格里才有的收获。不过这次可是比暗格大多了,开出一个密室来!” 闷油瓶走进这个凹进一米深的“密室”,并没有直接出现什么东西,只是多了上下左右四块儿侧面。他再次开始用各种手法拆解机关,搁到军队里说起来,闷油瓶绝对属于是拆弹专家中的顶级高手。 机关启动,震动和刺耳声再起,这块儿陷入一米的石壁中间,再次向里陷入了一个方形面积。这次陷入的比较深,竟然有两米的样子,相当于在石壁的正中间开了一个方形的洞来。洞的大小刚够一个人爬进去,闷油瓶想也不想就爬了上去钻进洞内。 我和胖子踮着脚尖用手电向里张望,可是因为被闷油瓶的身体遮挡,看不全里面的情形。估计是闷油瓶爬到最里面又在开机关,这次开完机关总能拿到什么东西了吧! 过了一会儿,果然又有动静。我看了半天才确认,闷油瓶竟然还是没有拿到什么东西,而是里面又出现了一个很深的洞,可是这个洞的大小已经无法让一个成年人钻进去了,哪怕是刀刀这样的姑娘也不可能。只见闷油瓶使劲儿的用胳膊往里伸,可是显然够不到头,什么也够不到。我问他:“那里面有东西吗?” 就听到他挤出一个字:“有。” 我听了心中一喜,可马上又担心起来,估计这次的深度推算起来有四米,谁的胳膊也不可能那么长,有东西但拿不出来,岂不是更气人! 就在这个时候,我竟然听见了“噼啪-噼啪-”的骨骼爆响声,这是什么?!我往洞里的闷油瓶一看,天哪,他竟然正在一点点儿的缩小身材。他这是把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使用“缩骨功”的过程,只可惜洞里狭窄黑暗,我也看不太清楚,只是在骨骼摩擦声结束后,看到闷油瓶的背影已经是一个小孩差不多了。这样的身材勉强可以钻进里面那个小洞,这要是再出来个更小的洞可就无语了。但是我们站在外面已经完全看不到里面发生什么了。 过了很久,我终于见到闷油瓶倒退了出来,一出那个最小的洞,他的身体立刻一阵骨骼爆响声,一部分一部分的恢复了原状。然后他一路后退,根本不可能转身。当他完全钻出壁洞,跳下地面时,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他手里抱着的那个石头盒子。 胖子凑过去看了个仔细,问:“小哥,这就是‘龙纹石盒’吗?” 闷油瓶:“不是。” 确实,这个石盒比想象中的小很多,而且上面也没有雕刻“龙”的图案。还有一点就是打开的方式,闷油瓶只是拿住盖子往上一提就打开了!据说这个“龙纹石盒”可是非常难打开的,闷油瓶还不至于神通到这个程度吧?!显然这只是个普通的石盒,我已经不敢指望里面会有什么牛逼的东西了。 打开石盒后,闷油瓶伸手进去,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油布包裹。看那形状大小我已经可以肯定,不是“第二鬼玺”! 闷油瓶将石头盒交给身旁的二子,然后一层一层的打开油布包裹,最终从里面拿出半张皮子。我和胖子一下就明白了,“啊,是这玩意儿!”“哈,也不错啊,这下齐活了吧?!” 闷油瓶也微微点了下头,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另外半张皮子。 他将两张皮子对在一起,果然可以对上,并形成了一张完整的内容。“太好了,虽然没找见‘第二鬼玺’,但是也算没有跑错地方,胖子,功劳不小!”我难得这么直接的表扬胖子。 胖子反倒乐得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只是一个劲的哈哈哈笑。 看那完整的皮子上写着“龙纹石盒,巴蜀仙崖。” 胖子忍不住叫道:“靠,‘巴蜀’跟‘巴乃’都是‘巴’字开头,还真是,呵呵!‘仙崖’是哪里?” “仙崖”胖子没去过,我却明白,一定就是我和小花上次去的那个地方,就是四川四姑娘山附近,发生那次史上最大规模盗墓活动的地方。那个悬崖峭壁上满都是修仙者待的窟窿,被当地人称作为“神仙蛀”的就是。我跟胖子等人解释了一下后,胖子立刻就明白了,“哦,了解!这下也就清楚后面这些圆点点黑线线是什么意思了,都是峭壁上的石洞嘛。这个空心的,一定就是目标,藏那东西的地方!” 这时,闷油瓶却罕见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没想到还是要再回那个地方。”闷油瓶为何会有这种反应?难道那里有我们不知道的不堪回首?还是说那里实在是连闷油瓶也觉得危险困难,要是这样的话可知是够呛!我问他怎么了,他意料之中的没有给我解释什么。 只是说:“我们走吧。” 是啊,我们已经得到了这里对我们最有用的东西,接下来的目标非常明确,离开这个古王陵后,立刻向四川进发。 闷油瓶把两个半张的皮子收好,就朝上来时的洞口走去,我们自然紧随其后。快到洞口时,胖子问了句:“有一个加减法,好像不太对,十一加一等于十二。下面有十三匹汗血宝马,你们说是多了一匹马呢?还是少了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道:“你是认为我们少发现了一具活尸?!” 胖子:“我不肯定。” 我又道:“兴许就是多备了一匹马,这很正常吧?” 胖子摇头道:“汗血宝马似乎不需要半路更换,而且对于十二个人来说,只预备一匹备用马有什么用?我看是还有一个人,或者说还有一具活尸被藏起来了。” 刀刀说:“也许,这个人曾经存在,但不在这里,那匹马只是当个纪念留着。” “没错,一定是这样。胖子你就别想这个了,咱们快走吧!你先下,小心那夜明珠的光啊。” 一路向下,并无意外。路过国库那些数也数不清的金元宝、黄金饼时,欣赏一眼,也没必要拿。倒是路过奇珍异宝那一层时,纠结了一下。胖子的脚可就挪不动了,说是闷油瓶也算拿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宝贝,咱们也糊里糊涂一人拿一件不知道用处的宝贝算了,下次再来清剿也不知要到何时! 我也不跟他废话,别浪费时间就行。于是胖子拿了那把没开锋的小金刀;我拿了旁边那把石头剑;刀刀拿了银杯子;二子胆大包天,竟然敢把那尊淡淡发光的弥勒佛拿走,还说揣在身上后,感觉身轻如燕!可是到最后反倒是我显得比较贪心,临走把那本“无字天书”也顺走了,以后回到铺子里,没事儿了研究研究。 从这一层的洞口下去,刚好跳到那一堆“石头”上,看着脚下这些钻石翡翠,胖子说了俩字“凡品!”我靠,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清高过! 到了我们上来的第一层,应该可以叫“一重天”吧,胖子看着那些黄金冥器,突然有点儿后悔道:“妈的,刚才我干嘛要拿那把小金刀?希望它是这些东西的小祖宗才好!” 来到最后一个下去的洞口,我们用手电照了照底下的水面,满眼的骷髅头,可想而知那里肯定还都是那些恶心恐怖的“水尸蛊”!这要下去的话,又要动刀子放血了吧?我晕!回去要好好补补!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正准备抽出那把钝刀。可是发现闷油瓶没这打算,难道这回要我一个人包了,太残忍了吧?!闷油瓶却看了一眼胖子,我心想难道胖子也有这功能,就听他对胖子道:“拿出来吧。” 版本第四十章 双血黑金 面对下边那些依旧可怕的“水尸蛊”,我正准备抽刀放血,可是瞧闷油瓶似乎没有这意思,而是看着胖子。胖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小哥,你看着我干嘛?看得我浑身发毛,像见鬼了似的,我又没有宝血!我也知道你还没恢复满血呢,一点儿就行,让吴邪多放点儿!” “我靠!”我一脚踹过去,胖子躲得倒快。可这时候就听闷油瓶对胖子道:“拿出来吧。” 胖子一下没明白过来,奇怪道:“小哥,我好像没偷什么东西吧?你别搞得跟审贼似的!不就一把小金刀嘛,你可是第一个拿宝贝的!”可是看看闷油瓶的表情,胖子又觉得不对,“难道意思是那把小金刀跟宝血有关?哈!还没开锋呢!”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小瓶子。”我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自己,后来联想到小闷油瓶,胖子把闷油瓶他儿子藏起来了?哈!太扯!终于我想了起来,胖子应该也明白了,“哦!是那活尸手里的小瓶子,在!”胖子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瓶子,就是闷油瓶说很有用的。 “把里面的粉末倒进水里。”听闷油瓶这么一说,胖子完全明白了,说:“哦,原来这瓶子里的粉末有这功效!确实算很有用,要倒多少?” “全部。” 胖子肉痛地说:“啊?!全部,一次就用完啦?太奢侈了!要不我把它吃了,产出来的宝血总量顶你们俩!” 闷油瓶道:“吃了没用,成色不对。” “唉,可惜只是一次性用品!”胖子打开瓶盖,慢慢悠悠的将里面的粉末倒下洞口,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其实那瓶子里的粉末也没多少,两下就倒完了,我见胖子那样,就对他说:“别心疼了,回头我给你做一瓶宝血粉末。” 胖子:“那我可就更舍不得用了!” 这时,那些粉末溶入水中,已经有了反应。水中无风起浪,看得出来是那些“水尸蛊”正在向四周深处逃窜,速度之快,范围之大,都是惊人的。这下我们可以放心的下去了,然后结束这古王陵之行。 可就在这当口,我们几个同时扭头看向上面一个洞口,上一层好像有什么响声,可是立刻又安静下来。但这么多人都听见,绝不会是幻觉。 刀刀轻声问道:“会不会是上面闹鬼?” 二子:“这地方闹鬼一点儿也不稀奇,而且还有不少半死不活的东西。” 胖子却又提起他那数学问题,“我看啊,很有可能是那第十三匹马的主人,不知道何时被我们激活了,要从旮旯拐角窜出来行凶!” 我道:“管他呢,反正咱们前途坦荡,快走吧!” “对!” 我们赶快放下绳子,闷油瓶第一个下去后,确认水里没问题,然后就护送二子下去,接着是刀刀、我,胖子说他殿后。可是我顺着绳子下来,还没碰到水面,就见胖子大叫一声跳到那根水晶石笋上,直接往下溜。只比我晚了一点点落水,但是因为他速度太快,下来后腿都陷到水面下的头骨堆里了,我回身拉胖子出来,两人刚跑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哗啦啦!”一个很重的落水声,水花都溅到我后脖子里了。 我一边跑一边转头看后面,就看见水花中一个健硕异常的身躯站了起来,巨大的面孔,深陷的眼窝,浑身带血的**肌肉。 “我靠,血尸大大!惹不起啊!”胖子使劲跑起来,两下就把我超了,这下我倒成了最后一个了。与此同时,我还发现那大血尸的血流入水面后,不断扩散,速度奇快。而且那血尸还未站直,第一步跨出就像我们追来,跑动速度如水上飞一般。血水的范围很快就超越到了我和胖子的前面,直追前面的闷油瓶他们。竟然在闷油瓶登岸前一刻,血水就先到达了岸边。 只见整个水面都开始像沸腾起来一般,里面扭动腾跃着的全都是“水尸蛊”,而且是粉红色的。踩在水中的刀刀、二子、胖子,都开始大叫起来,“水尸蛊”又开始上身了。 已经上岸的闷油瓶再次跳入水中,拔出古刀,他的鲜血在下一刻洒向了其余几人。 我跑在最后,虽然没有受到“水尸蛊”的袭击,但是大血尸的威胁紧逼在后。那奇怪的吼叫声就在我后脑勺旁响着,感觉随时都会被血爪拍死。我浑身寒毛倒立,紧握匕首没头没脑的就往后面乱劈。脚底下疯了一样的往前跑,可这他妈的岸边怎么就那么远呢?!等上了岸,五个打一个再收拾你丫! 可是我一看岸边,胖子刚刚跨上去,但是几个人上岸后依然一团混乱。那些粉红色的“水尸蛊”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怕闷油瓶的宝血,而且它们竟然还能爬到陆地上追赶各人。闷油瓶好像在对我说什么,可是混乱中却听不清楚,把我急的,看嘴型,好像是在说“血”,见他指指我,做出用刀的动作,我这才想起来,好像这些水尸蛊更忌惮我的血。 奔跑间我一刀割破手掌,可是跑动中一下割太深了,疼得我浑身发抖,腮帮子都酸。可是我的血一入水,那些水尸蛊更被赶得往岸上狂涌。我看到闷油瓶向我甩手,终于听见半句:“...后面的血尸...” 对呀,我赶快把自己的宝血向后面追上来的血尸甩去,然后又用带血的匕首向后挥动,好像还有一下碰到了什么。一声怒吼,它一定是被我划到了。可我也感觉到了那股力量,还有那坚硬的程度。而且我隐隐觉得,这个血尸不但四肢更为发达,好像智商也比以前那些要高一点点。 终于,我也踏上了岸边的岩石,与他们会师一处。有了我的鲜血,那些粉红的水尸蛊还真的收敛不少,但那出道以来最强大的血尸上岸后更加厉害。胖子硬上了一下,握着匕首的虎口震裂,鲜血直流,肚子上也被血尸抓得鲜血淋漓。其他几个人立刻联手顶上,可那血尸毫不停顿地飞身跃来,双爪一分就把四个人笼罩在了攻击范围之内。一招过后,它根本对刀刀的飞刀没有感觉,我和二子的匕首也都被拍飞,看来我的山寨宝血还是治不了它。但是闷油瓶的古刀,毕竟还是在最后刺进了血尸的胸膛。 可是令我无法相信的一幕接踵而来,血尸一只手爪握紧古刀,抬起一脚正中闷油瓶小腹,它自己像没事儿一样!闷油瓶闷哼一声,被踢的撒刀抛飞。血尸拔出古刀随手扔到一旁,振臂狂吼。 闷油瓶从地上爬起来,对胖子和我大叫道:“快把黑金匕首扔给我!吴邪过来!” “哇噻,小哥你太偏心了吧?!”胖子嘟囔着还是麻利的将黑金匕首扔向闷油瓶。我跑到他身边时,他刚好接住黑金匕首。紧接着,闷油瓶抓起我的手掌,一刀抹下去,我已经麻木了。又看着他把带有我鲜血的黑金匕首划向自己的手掌,这下子,这把黑金匕首上就沾满了我们两个人的宝血,这已经是我们这边最后的压箱底儿威力了,成败在此一举。 我闪身让出空挡,闷油瓶大步跨出,双宝血黑金匕首如流星般刺向血尸。也不知是它来不及躲闪,还是它不屑于躲避,这一刀正刺中血尸的心窝。闷油瓶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它,连续动作就是一搅,然后借着一拳之力全速后撤。其实还是因为血尸被刺中微微一愣,闷油瓶才得以全身而退。他的脖子就离拍至的魔爪一线之遥,下一秒,血尸狂暴的惨叫声响彻山体,震耳欲聋。血水从它胸口喷涌而出,那癫狂的身躯不停的扭动着向后倒退。最后它竟然用自己的血爪掏进自己的身体,想要拿出黑金匕首打入的混合宝血,但那是不可能的啦。 还在不停抽搐的血尸倒在水岸边上,不管是岩石还是水面一片血色,水尸蛊早已逃得不知所踪。 五个人惊魂未定,傻傻地站在那里,喘着粗气。胖子看看闷油瓶,再看看我,“强,不能再强了!真是不可思议的效果!” 闷油瓶对胖子道:“我没偏心吧?” 胖子苦笑着摆了摆手,道:“没偏心。”我心想,谁说没偏心,为了救大家,他把我的手就像当猪蹄子一样的割下去,再重一点儿就废了。刀刀才叫偏心呢,急急忙忙的就先跑过去帮闷油瓶包扎,后来要给我包扎,我说:“你还是先去帮胖爷包扎吧,他肠子都快要漏出来了。” 胖子还死撑道:“胖爷我的神膘,哪是那么容易攻破的?!还是把天真的小手快点儿包包好吧,这一趟也是来来回回切了好几下,赶上拿手磨刀了!” “还算你这句有良心!” 包扎伤口完毕,稍事休整之后,还是赶快进入一圈一圈的王陵甬道,大伙儿都想快些从盗洞回到地面。不管盗洞外面的u谷现在是阳光灿烂还是月光皎洁,哪怕是阴雨连绵,感觉也比这里舒服、安心。 版本第四十一章 走 王陵甬道内的机关确实已经被来时清理完了,我们一进一进的向最外围绕行,倒也没再发生什么危险。可是离最外围的出口越近,我这心里就越不踏实,疑神疑鬼的老毛病又来了。 我们终于来到了最外层的墓道,已经可以隐约感受到土腥气了。可当我来到那个我们开出的洞口时,看着里面黑暗的盗洞,我似乎感觉那是通往另一个更加危险的坟墓。但也由不得我多想,立刻就要出去,闷油瓶打头钻了进去,我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叫道:“等等,小心盗洞出口有变!” 闷油瓶刚钻进去了大半个身子,还有一只脚在墓道内,他听见我的声音后停了下来。 胖子:“天真,你又想到啥了?盗洞出口还会变出什么花花?” “我们这次虽然没有直接找见第二鬼玺,但也算找见了非常重要的相关物品,那些之前尾随偷袭过我们的家伙,一直忍到现在还没出手,我看等在盗洞出口设置陷阱的可能最大!” “他们就能知道我们的情况?也没发现他们跟进来了呀?” “我好像能感觉到他们进来过,但只是一种感觉和担心。”我当然是没有发现什么具体的痕迹。 “啊,那这国库宝藏可就危险了,我下回还要来搬呢!” “你还真要再来搬?身上这些就已经几辈子都花不完了!” 这时候闷油瓶说道:“他们应该不会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只是我们确实要在出口处放着一手。”说完,闷油瓶把那两个半张皮子交给了我,“收好,等我回音。”然后他就进入盗洞,悄无声息地快速爬上。 过了一会儿,按理他早该到达地面了呀,为何迟迟没有叫我们出去,干嘛呢?该不会无声无息的就中计了吧?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吧!这么短短的一两分钟内,我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胖子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侧耳倾听,也许他还是不认为会有埋伏。 终于,闷油瓶的声音传来,“上来吧。” 我如释重负,比胖子还快,两三下就爬出了盗洞。一出来就看见闷油瓶蹲在那里检查地面,完后他起身朝我走来。这时候刀刀、二子和胖子都已经来到了地面上,胖子笑道:“你看,我就觉得他们不会在这里埋伏,因为失败的风险太大。只要我们像现在的方式出来,他们能不能搞定小哥都不一定,更不要说我们后面的货了。就算他们把盗洞整个填了,我们也可以再向外打一条出来。除非,是你拿着货第一个露头,但这不大可能。” 闷油瓶却先于我说道:“他们确实在这里埋伏过。” “啊!真的?”我一阵紧张。 闷油瓶继续道:“但是改变计划走了,也许是觉得成功的把握不大。而且撤得很干净,只是被破坏的表层根系不可能完全恢复。” 我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没有月亮的夜空,乌云密布,“弄不好要下雨,咱们快点儿填了盗洞,然后抓紧时间出山谷!”胖子说完就带头抡起铲子来。 就这样,我们急行至离谷口还有一公里时,雨水下来了,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之后,我们并没有从原路返回,而是跟着胖子从它以前走的那条路去巴乃。至于留在巴定的车子,那不重要了,自然会有伙计去处理。 我在一路上再三叮嘱二子和刀刀,这次进古王陵,不可谓不是满载而归,对于一般的盗墓而言,绝对算的上肥的流油的一趟,所以必须严加封锁消息,这些冥器回去以后也要慢慢地谨慎出货。要是被别人知道了,眼红那是一定的,即使是老吴家产业内部,也会起不小的风浪。到时候就算保得住这个王陵宝藏,我们的进一步行动也会受到干扰。有时候一些恶心的人,会比恐怖的血尸更难缠,更容易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走到尽头。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觉得二子和刀刀还是可靠的,他们应该不会走漏风声,就怕经手这批货的其他人出问题。所以我给他们广西盘口上面的人也打电话叮嘱了一下,这批东西近期最好不要放出去。 回到南宁,我让二子好好养伤,可他说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定要跟着我们四川帮手。但我觉得他还是应该静养几天,就说我们的起行时间还没定,先休息再说。刀刀自然也非缠着闷油瓶要同去四川,我给她联系上了一位业内非常牛掰的老中医,说她现在首要任务是先治好奶奶的病!这个当然也是刀刀非常希望的,所以不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我们三个也在南宁休整了一天,我问这次去四川“神仙蛀”是不是也要预定个“巢”? 闷油瓶干脆地答道:“不用。”我心想闷油瓶的身手自然是没的说,只会比小花厉害。可是我跟胖子在那种悬崖峭壁上,没有“巢”的话,也不用找什么洞,每天上下就累死了。难道闷油瓶打算一个人把这找洞的活给揽下来? 胖子见我看他,咳嗽了一声道:“攀个岩,小哥的身手当然是绰绰有余。不过我估计,咱们这回用不着像你形容的那样在岩壁上找一两个星期,应该主要是在对面远处靠看。不是有那地图不像地图的东西嘛,到时候先对照着它远距离搜索,别忘了带几个像样的高倍望远镜是真的。” 确实如此,这回我们没必要爬上去一个一个的洞穴找,那样是不可能找见的,因为没有人工痕迹,也不知道大概范围。必须参照皮子上面的山崖走势和洞穴分布图找见大范围,然后才能定位出这次的目标洞穴。 可是就在我们准备要前往四川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老九门各个盘口的人和江湖上很多混的,都托关系找上了我们,要求被夹喇嘛参与我们接下来的活儿。 我头一下就大了,看来还是某个环节有人走漏了消息,可能是有人没忍住出货了,哪个王八蛋?让我知道了非杀鸡儆猴不可! 我只好向那些人解释说我们后面一段时间没有项目,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可是被我骗走的人很少,大多数人竟然都已经知道我们买了去四川的机票!尤其是四川当地的人,我们更加是推脱不掉,我简直都后悔死买机票了,早知道走公路了。 不过胖子好像没有我这么烦恼,还对我说:“天真,实在要是推不掉,就带上。反正尾巴咱们已经是有了,多几条也没什么,说不定把水搅得更浑发到有好处。不过这么多人一起去,咱们还是应该扩大一下心腹人手的比例,不知道二子和刀刀他们情况如何?我再联系一下皮包。” “但有一条他们必须遵守,就是我们有获取一样东西的绝对优先权。”闷油瓶这么一说,就表明他也不反对这些人跟着一起去。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没想到这样一次秘密的重要行动,竟然会变成大批人马的集体盗墓活动,看来四姑娘山这地方还真是聚人气啊!史上最大规模盗墓活动的记录有望被刷新啊,只是这一次的人员更杂,组织者的控制力度更弱。 这一天折腾下来,到半夜的时候参加人员基本上已经定了。二子的伤确实已经好了大半,只是绷带还没有卸下来,算他一个。刀刀奶奶的怪病在那位老中医拿到“尸香虫”样本后不久,便迎刃而解了,只是还有一些后遗症,比如偶尔的恍惚和记忆混乱,但是已经不影响一般的自理生活,而且能认出家里人了。所以刀刀也跟我们同行。 最出乎我意料的是皮包,据胖子说,他把那个喜欢的女人追到手结婚了,从此下地更为谨慎,可是本也不会拒绝胖子的邀请。但是最近他老婆怀孕了,现在已经到了预产期,一星期内随时都有可能生。把皮包那个难啊,矛盾的不成,最后胖子实在也是不好意思让皮包在这节骨眼上离家,这次的活听上去没什么,但是危险程度我们几个心里是明白的。不能让孕妇担着心生,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可能没老爸,算了,只好祝福皮包,胖子另加羡慕。 第二天,所有的人准备完毕,分了好几个航班前往四川,与当地的人员汇合。这要是都挤在一次航班里,那一架盗墓包机都还不够座呢!看着如此多的人马,这可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而且这帮人都还神通广大,什么装备都能给托运了去。 到达四川后,当地的那拨人竟然组了一个暴大的越野车队,从机场外面开始就浩浩荡荡,招摇过市。我不可思议的望了望胖子,“我说他们该不会声称这是一次史上最大考古交流活动吧?!” 胖子怪笑道:“就差拉一横幅‘欢迎某某代表团交流学习’、‘热烈欢迎某某领导参观视察,指导工作……’哈哈哈!”看他呢样子还挺兴奋的。这支“考察旅游团”的车队就这样大模大样,热热闹闹地开往四姑娘山进行盗墓游。 版本第四十二章 神仙蛀 从高速公路一直开到盘山公路时,天已经黑了。夜路翻大山最是危险,可是这帮人又如何会停下来,折腾得我一晚上都没敢安心闭眼。可是黎明前的黑暗到来时,我还是撑不住睡过去了。 睡着以后不停的做梦,先是梦见胖子步了皮包的后尘,从此老婆儿子热炕头,也不陪我下地了。随后竟然又梦到闷油瓶,他也学了皮包的样!我跟他们说话,可是没有一个人搭理我,那两个妞的样子我是怎么也看不清,只是觉得那两个生下来的小坏蛋,倒有几分长得像我小时候! 我靠,这它妈也太混乱了,我一头冷汗的从梦中惊醒。可是心里一盘算,估计这皮包在医院那边还没完事儿呢吧。这梦的后半段可千万别成真,胖子和闷油瓶应该不是那种扔下我不理的货。 这时候,天已经微亮了,窗外开阔的远山视野让人眼睛一亮。我开了点儿窗,凉爽空气扑面而来。前面的司机对我说:“小三爷醒啦,前面已经过了远看四姑娘山的最佳位置。咱们很快就可以到休息点了,那是进山前车能开到的最后一个村子。”这辆越野车的司机不是二子,他和刀刀在另外一辆车上当乘客。 胖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半天没出声,估计是还睡着呢。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闷油瓶,他在看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昨夜睡着过没。 没过多久我们便到达了村口,长长的车队一字排开,把村子的整条土路都堵死了,还好这里平时也很少有车辆进出。而路的两边现在全都是人,站着的、蹲着的,大多在抽烟,估计远看还以为是生火做早饭呢。 胖子带了几个人去村子里面谈雇骡子运装备的事,二子和刀刀则跑过来跟我和闷油瓶说话。通过和二子的聊天,我才知道现在的局势要比想象中的好些。毕竟我们铁三角的名号在盗墓界也是如日中天,这些人只是想来跟着发财,所以基本上还是以我们的号令为准,规矩也都明白,只是散乱些在所难免,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胖子他们回来的时候,我看是把全村的骡子、马、驴,都带回来了,很多一定都是刚从磨上卸下来的。再加上牵牲口的人,半个村子已经空了。村口的场面简直像是要打一场战役,还好我们的路线是绕过村子外走的,否则就像鬼子进村了。 把装备移好,吃过早饭,开夜车的司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这支盗墓游的“考察团”就开始徒步进山了。蜀道艰难,那是一点儿也不假,这里虽然比“死马沟”的路要好些,但绝对累死一般人,吓跑小朋友。 一路深山老林,连两个人并排的地方都没有。但是跟在我后面的那个当地人还是不停的跟我吹夸夸,大摆龙门阵。不过我也刚好解解闷,还能了解一些当地的传说故事。而且这个人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去哪里,所以话题大多离不开“神仙蛀”。其中有一个关于“神仙蛀”的当地传说,他自称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给我的印象也最深。 据说最早来到那里的修仙之人,并非只是因为摩天的高度和充盈的仙气,而是还为了一个成仙的秘密。当时正值周朝晚期春秋时代初起,烽烟四起,战火连天。但春秋五霸尚未确立,诸侯列国一百四十多个,一些强大的诸侯国为了争夺霸权,兼并弱国,互相征战,周天子日益势弱。 各国诸侯王和许多强大的门派得知这个秘密后,不管是为了江山社稷还是为了个人的得道,都大力支持并派遣势力范围内的修士前往。可以说每一个洞穴内都有着一个甚至几个传奇故事。 无数的修仙之士们带着各种经典、学术、秘法,还有宝器来到这里。竟然逐渐把数量庞大的悬崖洞穴和小裂缝都给占满了,争夺在所难免,未登摩仙身先死的不在少数。所以后期有不少擅长攀岩开凿的修士就另辟蹊径,一些偏远的,甚至是顶端的洞穴都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靠中心位置的山岩上,密密麻麻的洞穴已无可供开凿的余地,就连本不能容人的小缝小洞也被开发完了。 有些人在洞穴内只是研究和修炼成仙之道,而有些人更是为了那个秘密。这个秘密就藏在山崖的深处,神仙的仙灵,和天书的残卷。 那些势力强大的组织,不但搜遍了所有天然形成的神仙蛀洞穴,还霸占那些又大又深的洞穴裂缝,并不断地向内挖掘深探,洞口则由顶尖高手看护。他们却自称这种疯狂的执着是为了拯救世人即将面临的灾难。安静清修的人都选择避而远之。 这种在老百姓眼中沉默而神秘的修仙风气,一直持续了数百年,直到秦始皇统一中国,飞出百家独尊儒术为止。焚书坑儒之后,“神仙蛀”的事情更是在史书上被抹去,只留下少数的民间传说。但“神仙蛀”上其实一直还是有人秘密的活动着,这种存在完全被世人所不知。 至于这几百年间,到底有没有人在此成仙飞天,那就没有定说了,更没人知道那个探寻秘密的结果。 这位老兄的故事把我听得糊里糊涂,想再问仔细点,他却只是绕来绕去自己也说不清个所以然,估计他也只知道这些了。看来这“神仙蛀”还是有的研究了,只是我可没打算去了解每一个洞穴发生的传奇。要是把上面所有的卷轴锦书全部研究完,恐怕穷我一生都不够。照胖子说的,只不过想想上面那些可能的宝器,就那么寂寞的等待着我们,还真是有些可惜了。上次要是换了他来这边,一准淘几件回去安慰安慰。 我就琢磨着,现在还会不会有人藏在那儿修仙?哈哈!也许是年轻人无法理解死亡临近的那种恐惧,我想想就觉好笑,不可思议。要是把闷油瓶放在那个时代,估计他倒可能会爬上去研究研究成仙以后如何拯救我吧。 黑夜再次降临,这儿可不比一般的深山老林,崎岖陡峭的山路上根本没法搭帐篷。因此我们点亮矿灯,赶夜路,这种比较散的光线比集中的手电光更适合山路。前后望去,倒似成了一条光带,只是被黑树斩断几处。看得出来队伍拉得很长,肯定是有人受不了了,私自停下休息。可是在这种路上,又那么远的距离,谁也管不上谁。 整个晚上,大部队只是在黎明前夕才停下来原地休息。我的体力也确实已经到了极限,极度黑暗中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一坐下就迷迷糊糊的似是睡着了。大家都累得没力气说话了,四周一片寂静。突然间,一声惊叫声,接着一声长长的惨叫,把我的睡意立时打消了。只见队伍的尾端有一个亮点儿向下掉去,中途还颠簸了几下,最后一下子灭掉了。 “怎么了?!谁掉下去了?”队伍尾端的一排灯光像潮水般出现一阵骚乱,然后又是一个亮点儿在惊恐的惨叫声中摔了下去,这次很快就暗掉了。骚乱还在向队伍前面蔓延,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我拿起手机,想试着给后面某个人打通电话,却发现一点儿信号也没有。于是我喊叫胖子:“胖子,你跟他们有对讲机吗?问问出什么事了!” 胖子道:“有,我正在联系!”“喂!你们他妈的见鬼啦!乱个什么劲儿?到底发生什么事?!” 那边的对讲机里传来乱七八糟的杂音,也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好像意思是一开始以为有人不小心失足,可是后来发现是遭到袭击,但是不知道被什么袭击。就在这时,队伍尾端混乱的地方传来了枪声,而且枪声越来越混乱,似乎不是一个人开火,“叫他们别乱扫,当心伤了自己人!” 紧接着又是一盏灯光掉下了山崖,那光隐隐发红,一定是被鲜血染得。 这时候,忽然就听见闷油瓶的声音道:“胖子,让他们停火,我过去处理。”然后我就隐约看见闷油瓶腰里挂着矿灯,不知是如何在山崖外侧快速的掠了过去,这可真正是飞檐走壁啊!胖子大叫一声:“小哥威武!后面的快给我停火!张爷来救你们啦!”对讲机那头依然是杂声一片。 可是大家都能看得到,闷油瓶的灯光在山路灯光以下,飞速地向队伍尾部靠近,那边的枪声却依然没有停息,看来是情绪完全失控。这要是流弹乱打伤了闷油瓶可不得了,我紧张的同时,火气也上来了,这帮没出息的,乱开什么抢啊!不会用冷兵器吗?到底碰上什么东西了?恐慌成这样,亏的平时还一个个吹牛耍横! 很快,闷油瓶的那个亮点儿就到达了发生混乱的队伍尾部。乱枪声中,只见他突然往下一沉,我的心也跟着快掉下去了。然后那亮点儿一甩翻了上去,混进骚乱的灯光之中,几下窜梭,枪声停息了下来。可是骚乱还没有结束,在一个亮点儿的带领下,好多个亮点儿跟着向道路内侧的山坡上一阵冲刺,又返回来与后面的亮点配合,冲到了队伍的最后。几个亮点一阵闪烁,我隐约听到了嚎叫的声音,血光之气隔了老远也能感受得到。 版本第四十三章 张神仙 险恶的山道之上,闷油瓶涉险强行走侧壁,来到队伍尾部。一阵混乱后,他带领数人在山崖间游走拼杀。刀影过后,我隐约听见了嚎叫的声音,血光之气隔了老远也能感受得到。 我简直恨不得自己也能飞檐走壁的冲过去,就算帮不上忙,也好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啊?!真不知这血光之气是谁的,应该不会有事的,闷油瓶绝不会在这里就出事,老天爷保佑啊! 这时,只见那几个光点迅速的后撤,紧接着一阵比较有序的枪声响过。山道上终于安静下来,可是飘来的血腥气味却越来越浓。渐渐的,我已经能够比较明显的分辨出,这不是人血的气味。我安心了一些,因为只要不是闷油瓶的血,其它什么不是人的东西,对他来说轻易都不会是问题。 胖子手里的对讲机这会儿终于清楚了,听见对方说道:“搞定了,张爷已经回去!” 由于山路内侧的荆棘密林无法快行,闷油瓶还是选择上路外侧的岩壁贴行而来。他腰间的矿灯亮点儿越来越大,到跟前时,他手一搭岩壁上侧就翻回了山道,站在我和胖子中间。 “闷油瓶......”“小哥,那边到底怎么了?你这风头可是出大了!” 闷油瓶淡淡道:“一群发狂的野猪而已。” “哈!野猪竟然不怕咱们这火龙阵?!” “是长蛇阵吧!”我本以为闷油瓶会在神仙蛀攀岩时露一手震震他们,没想到在这儿提前来了这么一出,这几手本事把我都给镇住了!那不是用“酷”“牛”“厉害”这种字眼儿可以形容的,绝对是神了!对于后面那些人而言,他绝对是“救世活神仙”级别的存在。 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家睡意全无,只是原地休息。闷油瓶的事迹传说以可以听得见的速度在传播着,有形容他如何飞檐走壁的,有形容他如何躲子弹的,也有形容他怎样控制队员的,如何领导指挥的,最多的还是传他如何退敌。 有的人说闷油瓶一刀劈飞两只大野猪,十二刀瞬间消灭野猪群,那刀上身上连血都不沾。 还有的人说,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野猪,攻击人和迷人心智的是山里的游魂野鬼,和乱坟堆里的僵尸。闷油瓶飞过去后,一滴宝血洒在古刀上,横刀立马大喝一声,然后空劈一刀就把所有的僵尸鬼魂给震慑了,接着不用动手,它们就一溜烟的逃跑了。 甚至有人说,闷油瓶就是在“神仙蛀”修炼成仙的修士,有他带着去那里是万无一失。还有人想拜师修仙,也要到悬崖上的洞穴里去试着修练。 反正是越传越邪乎,一个个把闷油瓶敬服的五体投地。不过这也算好事,我就不去管他们了。 这样又走了半天的功夫,我们终于到达了那块悬崖附近,山壁上开始零零星星的出现洞穴。有些比较低的,我仔细看后,有几个还真是觉得像是古人开凿出来的。 队伍继续前进,直到进入“神仙蛀”的密集区才停下。闷油瓶拿出已经缝合好的皮子图,我们仰望着满眼的洞穴,可是在这样透视的低角度,根本无法与皮子上的正面图案做比较,我们必须到比较远的对面才能看到接近视角的洞穴位置图。可是我发现一个问题,这悬崖的对面大多数是没有对面的,我们不可能站在空气中观察这边的悬崖洞穴分布。即使有那么几处山头,也是来去极不方便的所在,必须跋山涉水绕过去。而那些经年累月茁壮成长的树木也当掉了一些视线。这下难度可是大大的增加了,但是总不能再去一个一个洞穴的找吧,这次可是没有大概位置也没有明显痕迹啊! 我和胖子、闷油瓶,还有队伍里几个管事的人商量了半天,总算想了个适合现在状况的办法。这还真是幸亏我们来的人够多,可以让所有人分散开来,铁道工各管一段,把各自负责的这一溜悬崖从上到下的洞穴位置大概记录标注下来,再加上那些派到远处观察点的人所收集的局部分布图,综合拼凑出一个大致不太准确的“神仙蛀”洞穴分布总图。 然后对照皮子上的洞穴分布点,找出比较相近相似的区块,以缩小范围。之后由我们和那些眼神特别准,透视空间感优秀的人一起再去仔细分辨探查,这样才能在较短的时间内找到皮子上的目标洞穴。 全面排查的命令发下去的同时,我们还附加了一条郑重警告:“神仙蛀”中段有一处人为加固过的洞口,绝不要试图进入,因为里面的东西已经搬空,但是还留有极端危险的诡异陷阱。 其实这条警告还有一个言外之意,就是其它洞穴也可能很危险,也可能有大量宝贝东西,认真卖力干活,这里的好处分享不尽。 然后我们给每个人分段编号,开始干活。别看这些土夫子,却都是对风水图纸有些了解的。否则如何能进得了九门,如何能看藏宝图,如何能在墓穴内辨识凶吉方位?毕竟都不是散盗,做事情更为注重技术。 这段时间我们几个也没有闲着,跟着一起探查部分段块儿的洞穴,这人一完全散开,似乎也就显得不那么多了。 大学的时候,我的透视学成绩还是不错的,很快便完成了我这一段儿的观察记录。于是站在稍远的地方,拿出高倍望远镜看那些比较低,也离得比较近的洞穴。 别说,还真让我在一个裂缝型的洞穴里看到了一具坐着的古尸,八成在他的身边还放着什么不得了的古籍和宝贝。这人的身上衣物也烂得差不多了,皮肉干枯收缩,但是并没有铁衣塑身,却能保持形体不散,看来年代要比上次那位近一些。就在这时,我似乎发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不会是我眼花了吧,这老干皮竟然还能再收紧,他怎么还会动?一定是巧合,风吹落叶,意外!这不可能的,“胖子,闷油瓶,我竟然看见千年干尸皱眉头!这是不是什么不好的预兆?是不是我眼花了?你们来看看。” 他俩凑到我的位置上,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用望远镜看去,胖子对我说:“你少乌鸦嘴了,哪儿来什么不好的预兆?!他最多也就是嫌我们这些人烦,吵到他清修了。要么就是你眼花了。反正我是爬不上去,要不让小哥背他下来,我请他喝两盅!”说着他自己先仰脖子喝了一口手里的二锅头,“我说你再多喝几口,等不到闷油瓶背他下来,你就眼花了。” “切,你胖爷我的量哪有那么浅?!来,你也喝一口放松一下。”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从嘴里到嗓子到胸口都那么火辣辣的爽,这眼神一下子还真是更亮了。 这时候闷油瓶说道:“他发现我们再看他。” 我和胖子同时叫道:“什吗?!他发现?”“难不成你说他还活着?千年古尸啊!” 闷油瓶肯定的说:“不,他是近代人。也许还活着,也许是植物人。” 我和胖子赶快拿起高倍望远镜再看,果然穿的是清朝末期的服饰,前半头发短短,说明以前是半个脑袋不留头发,后面的头发长却有见过的末端,说明已经剪掉过辫子,多数应该是清朝末期民国初期的人。难道他是最后一个来这里的修仙之人?难道他还真的有生命迹象?哪怕是植物人,活的时间也够长了!可是不对啊,植物人怎么可能一个人活着,没人照顾,没有吃喝?难不成他还真的修炼成半个神仙了?! “不行,咱得上去看看这位半仙儿,不能让他真的为这种迷信活动丢了性命!我和吴邪上去帮他拿东西,小哥你去背他下来,有劳有劳,只有你干得了啊!” 胖子说完就准备上了,可是没想到小哥却说:“我不会上去打扰他的选择,活人的东西你们最好也不要碰。” 闷油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理,可是这还真是心里痒痒。好不容易碰上个真半仙儿,还不能近距离接触他,这好奇心可真是害死人,难受啊!蛮好当初不要发现他,也别拿个破望远镜乱看。 胖子来回地走,又喝了一口酒,说道:“这事儿把人不爽的!不知道还好...哎,小哥,要是那个洞口就是我们要找的,可就非要去打扰打扰他了,对吧?哈哈!” 闷油瓶:“那是自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悬崖下面的人员基本都已经完成任务,回来交了记录图纸。只是还要等那几个跑到对面远处的,估计一时也绕不回来,我们先开始汇总已有的洞穴分布记录。 队伍的人员也重新集中起来,都相互聊着自己各种稀奇古怪的发现,场面倒是热闹的很。可我突然在人群之中看见了一个人,似乎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他戴着大斗笠,用当地人的围巾围着脸,但身上穿的并不是当地人衣服。他身边的一些人眼神也有一丝统一的不寻常,可他们是只一闪的工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想来队伍中这样的特殊人物应该不少,他们绝非泛泛之辈。看来这长蛇阵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版本第四十四章 巴蜀仙崖 我们将收上来的洞穴分布图,一张张对接起来辨识。画的准确度有多高暂且不论,光是那表现手法就千奇百怪,张大千、毕加索、马蒂斯、米罗......什么风格都有,搞个盗墓手稿展绰绰有余!看得我头都大了,根本不可能找出对号的崖段,想找出比较接近的洞穴分布都不容易。 但是要等几个远望点的图,就先对一遍再说吧。就在我们几个人埋头整理图像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嚷嚷声。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有人抬着两个大汉挤了过来。 到得近处,人被放在地上,左右的都嚷嚷着:“死了,肯定已经死透了!”“就是,急什么呀,自己瞎钻个啥劲?!”“张爷,胖爷,小三爷,他们两个擅自进了洞穴,摸东西时出了事!” 我心想,这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他们,发布命令时忘了加一条禁止擅自行动。也不知他们进的是哪个洞穴,会不会是没听警告,进了那个找到战国锦书的洞?那可就死的很惨了,活不好还会把灾祸引出来!我赶快细看躺在地上的那两位“血尸”,摔得已经不成人形了,但是浑身上下还有许多整齐并列的划痕,每一条都深可见骨,脸被翻得一塌糊涂,胸口腹腔差不多也快被刮开了肋骨根根可见,皮肉就像拿大刨子给整个正面刨了一遍,这肯定是死透了。 但是如果他们进的是我和小花去过的那个洞,应该不是这个死法,至少得有些头发吧?而且太深的洞他们也没机会摔下来,所以应该是另一个比较浅的洞穴。 我疑惑道:“可是我们并没有听见他们惨叫的声音呀?难道袭击致命的速度如此快?” 胖子指着血呼啦几的尸体,说:“你看他们的嘴巴和脖子烂成什么样了?喊得出才怪!” 闷油瓶问那抬来尸体的人:“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他们的?” 那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指着一处悬崖,说:“在那边!”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那两具尸体嘴里传出吐泡沫的声音,一看之下,竟然是嘴里、喉管里、胸腹裂缝里涌出了许多酱黄色的浓汁。闷油瓶立刻道:“有毒。”我靠都把人刨成这样了,还要下毒!这洞里的那位古人是修仙的还是炼魔?! 与此同时,那四个抬人过来的都开始挠手,说是一下子痒得不得了!而且越来越痒,从手掌开始还向胳膊开始蔓延。 “你们也中毒了,这种毒沾上就会蔓延。谁有特效解药?”闷油瓶提高音量说道。 “啊?!这可怎么办?谁有特效解毒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救我!张爷!胖爷!小三爷!”那几人脸上露出惊恐后悔的神色,早知道就只是过来叫人多好,现在眼看着剧毒攻心就惨死当场。胖子道:“这种毒的特效解药在场不可能有人带!小哥,快用别的办法吧。” 闷油瓶大声道:“你们四个别动,其他人全部撤离!”包括我和胖子,所有人呼啦一下子都撤得老远。 那几个吓得两腿发抖呆在那里,不知道张爷要怎样救他们。只见闷油瓶双手缩进袖管,一只胳膊挡住脸,另一只手隔着袖子拔出古刀。以鬼魅般的身形、速度,和距离,用刀尖在极短的时间内卸掉了四个人的八条胳膊。入刀的角度非常巧妙,胳膊劈断后直接飞向了山崖深渊,而大部分血也只是向下喷洒。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惊呆了,更甚于见到那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是唯一能救这四个人的方法,而且还尽量避免了毒血殃及他人,也只有闷油瓶做得到。 也许是太快了,那四个人才反应过来,杀猪般的惨叫一声,但还是撑住没有晕倒过去,也算是硬汉。他们艰难地抬头望着闷油瓶,颤巍巍地说道:“多谢张爷救命之恩!” 我对众人说:“快戴上手套为他们止血包扎,注射广谱抗毒剂!你们也算是为同伴而断臂,事后会分你们一份大的!” 处理完这些,我们几个跟着闷油瓶来到出事的地点。有人给我们指出了那个洞穴,对照皮子上的黑点,发现这一片的洞穴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像。但出事的洞穴并不是空心点所在的相应位置,可闷油瓶还是打算上去看一看,我劝他没必要涉这个险,但是他主意已定是不太会改的。 闷油瓶根本就没有用任何攀岩工具的意思,连绳子也不带,反正暂时也没打算让我们跟上去。他徒手就攀上了峭壁,流畅的就来不及欣赏到姿势。似乎他四肢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可以抓住岩石,每一个角度都可以到达,所有的动作都是提前几步想好,每一次倒拐、翻腾、飞扑、上升都是数字化的精准。 下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喝彩,他就已经站上了洞口。可闷油瓶就是那样站着,没有往里面走一步。只是死死的盯着前方,连弯腰转身都没有。 把我在下面急得,“闷油瓶,你怎么了?没事吧!里面是什么啊?” 胖子朝上喊道:“对啊,小哥,你倒是有点儿动静啊!别吓唬我们!” 其实这段时间并不长,但我却感觉快过去一整天似的。闷油瓶的身体终于动了,他没有转身,而是直接向后轻轻一跃,用手抓住岩石,就这么快速的倒退下了悬崖。 他下来后,我也不再问什么,只是盯着他看。他自觉的开口道:“里面每一步都是阴毒的陷阱机关,除了很多尸骨,只有一对青铜古剑。没有必要涉险。” 我欣慰道:“这就对了,犯不着!” 胖子追问道:“那你干嘛站那儿老半天不动?” “其实在踏上洞口的第一步,我就已经中了一道机关,化解后我才能回来。” “我靠!竟然有这种人,这也太黑了,怪不得那两个小子死得那么快,那么安静。” 所有人听了都是汗颜,这些神秘**的洞穴还真是惹不起,不过一对青铜古剑对大多数人还是很有感召力的。 然后闷油瓶又徒手攀岩,去了一趟与皮子上所指位置比较相近的洞穴。让我们欣赏完超人攀岩后,他没有多说什么,这就表明那洞穴并非途中所指的正确目标。 此后暂时没有什么意外再发生,可是也没有什么进展。远望点的人员带回了他们的平视分布图,但是也没有帮我们在整个“神仙蛀”悬崖范围找见与皮子上分布结构相同的区域。我们只好按照相似程度,从最接近的地方开始,老老实实地去现场对照,但是直到日落也没有任何真正的收获。这可真是奇怪了,是不是信息有误?还是我们理解错了,或是眼力神实在太差?!我简直已经没有方向了,何况天已经黑了,今天只能停止寻找,队伍在崖下就地休息。 今天没有什么收获,还有人员损失,最重要的是似乎已经失去了希望和方向,就算天不黑也只是近似盲目的寻找。前半夜我根本睡不着,可是后半夜睡着后,连醒来的积极性都没有了。 不过我还是在不太早的早晨被胖子摇醒,“天真,别做春梦了!快醒醒,队伍的前面开了锅啦!” “啊?!”我努力睁开又粘又涩的眼睛,发现自己想要小解,不过还是先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了吧,好像还真是挺闹腾的。 我们挤着往前走,走到一半儿就已经有人来报信了,那人兴奋地说道:“那边,早上有人过去了,再往深处还能进去,发现了更多的洞穴崖壁。有人还发现了宝石!” “太好了,原来别有洞天啊!哈哈!所有人准备继续前进。”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高兴的差点儿都忘了小解。 我跟闷油瓶和胖子当然是因为知道有更多的神仙蛀洞穴而兴奋,其他人则更多的是因为有宝石而激动不已,出发的速度特别快。 路上好像一个个都学会了飞檐走壁,在山路上小跑着往前赶。但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这哪还叫路啊?!到后来就没人小跑了,除非他不要这条小命了,要么他真是闷油瓶第二。 这条不太算路的路向山林深处钻进去,崎岖多弯,坡度也越来越大,很多地方阳光都不能直射。我可真服了那几个大清早探路的,精神可嘉,太上进了! 又走过了一个山坳,两旁的悬崖峭壁已经快合成一线天了,好在上面没有夹几块儿大石头什么的。而且这个一线天竟然还会拐弯儿,绕来绕去,终于,一个喇叭口打开了,我眼前豁然开朗,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地方! 这里被高耸的山壁包围而成,就像一个立着的筒子,只有一个出入口,就是我们站立的位置。光线从非常高的空中从后方向前射入,巨大的空间里飘着淡淡的雾气。我痴痴的抬着头,喜悦的泪水湿了眼眶,满腔的感慨和激流,发现自己此刻才真正到达了“巴蜀仙崖”,那是真正意义上的“仙崖”! 版本第四十五章 仙崖洞穴 我们几个站在面对“仙崖”的喇叭口上,心旷神怡地注视着眼前神奇、壮观的景象,久久没有移步,其他人都迫不及待的从身边挤过,进入前面的空地。 我并不想在这里用诡异、恐怖之类的词来形容,虽然它也并非世外桃源之类的感觉。险要、神秘而充满通灵之感,确实当得起真正的“巴蜀仙崖”之称。说不定那每一个洞穴里,都曾有一位神仙出来逍遥人间,或是即将有一位仙人得道升天。 在我冥想之际,身边的二子指着地上那些闪着七彩光芒的宝石,感慨道:“这地方!那几个发现的人倒也不藏私,竟然回来通知大家,够义气!” 而刀刀却高兴的指了指对面峭壁上的洞穴:“你们快看那里,有一只鸟儿停在洞穴口上。看来这些洞穴并不像外面的那些危险、恶毒,也不知那几个报信的有没有进去过?” 胖子先对里面空地上的人们喊了句,“大家先不要轻举妄动,原地休息。”然后对旁边的二子和刀刀说:“这些宝石他们拿了也就拿了,不打紧,反正一两个人也拿不完。只是看到这些长出来的宝石,让我想起前些天在成都时看的一部片子,‘地心游记’里火山口满都是钻石宝石。这里的洞穴更让我觉得是笑面虎、伪君子,我才不相信是绝对安全的!那鸟也只是站在口口上而已,况且鸟可以站在高压电线上,人可以吗?那些个回去报信的家伙,有过之前的教训,肯定也不敢轻易进洞去。不信你让前面那些人第一个进洞,包管每一个愿意的!不过要说里面有比钻石贵重千百倍的东西,应该都会信。” 我闻着这里含有植物清香的湿润空气,自言自语道:“恐怕这里千百年都没有人类的痕迹了,厚厚的青苔,真不错。” 胖子笑道:“怎么,天真无邪也想在这儿修仙啦?!小心火山爆发!” “你少来了,这里一看就不是火山结构!长了点宝石而已。” “这可不是一点儿啊!” 闷油瓶这时候正拿着那张缝合的皮子,对照洞穴分布。站在入口这里看对面的峭壁,基本上可以看到接近平面图的效果,虽然这里的峭壁要比外面的悬崖高出很多,但由于它向外的倾斜度,使得仰视也接近正视。其实这里的洞穴总数远不如外面“神仙蛀”的多,甚至那面悬崖的宽度还没有高度大,但正是这高度,让人产生洞穴向上数量的惊叹。 仙崖的顶部明显向外翻出,以至于靠入口这边的顶部出口要比底部空地的纵深距离短,阳光无法直接照射到仙崖的最上面一段,那里就显得格外的阴凉。我也真是心思太活,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竟然生出了到顶部出口上面看看的念头,也不知从外面俯视这“巴蜀仙崖”会有什么?呵,当然也可能只是看到一个普通的山地景色,多个洞而已吧。谁又会知道下面有这样一个神仙般的地方,也就轮不到我在这里激动感慨、热泪盈眶。这也是为什么那几个赶一早最先找到这里的人,会忍不住那种狂喜,必须要找人分享和宣泄。 闷油瓶已经找见了洞穴分布图对应的区域,在整片仙崖的中上段靠左,点线面完全一致。那个目标洞穴,还真是跟其它的洞穴没有任何区别,就连气息都完全一样。如果没有皮子上的分布图,确实猜不出来。 接下来就直捣黄龙了,可是我看着如此多的人要跟我们一起进去冒险,实在觉得不合适,就开口道:“各位,这些洞穴实在太危险了。我还是要劝你们别再跟我们进去涉险,我们其实就是进去办一件事。要论财宝,这里的钻石宝石也够大家分得了,你们确实没必要再跟我们进洞了!” 我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开了锅了,说什么的都有,“小三爷您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兄弟本来就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一心一意想要帮几位爷办事的,您不能嫌弃啊!” “是啊,帮不上大忙,干点儿体力活儿还是没问题的,您不能扔下我们呐!” 还有的说:“这外面的宝石都如此了得了,还不知道洞里的宝贝有多珍贵呢,其它的洞危险,没错,但是您三位选的洞一定比较靠谱。要是这会儿撇下我们可就不够意思了,我们不怕危险!” “就是,我们不怕危险,哪怕跟着进去开开眼也好啊!” “我们已经到这儿了,就一定要跟张爷、胖爷进去,盗墓的哪个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别小瞧了我们!” 我这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知足的,一边忙着弄地上的宝石,一边道:“呵呵,我们无所谓,站在洞口往里面看看就行了,地上这些一辈子也花不完了。”可是这些言语完全被淹没在反对的声音之中。 “好奇”与“贪心”确实成就了人类的某些进步,但这“好奇”与“贪心”同样也可以把人害死!包括我自己。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还使劲挤眼睛,意思是让他们跟着算了。我心想你这眼睛挤的那么夸张,所有人都能看见,算什么暗示啊? 我又看看闷油瓶,他倒好,跟没事儿人似的,一点儿反应没有,人家不在乎! 好嘛,就我一个做恶人,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于是挥手示意他们安静,大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辜负了大家的心意。但里面确实危险,我也是一片好意。我也不强求,实在愿意进洞的就一起去,但是千万要注意安全。” “好!小三爷放心,我们都会对自己的安全负责!”“我们都愿意进去!”“大家在一起相互照应,兄弟们同进同出!” 到最后,除了那几个受伤的以外,就只有一个人愿意不跟进去,理由是伤员需要人照顾。大伙儿倒也不说他胆小,都表扬他心细、有义气、知足者常乐。 之后,闷油瓶二话不说带着一捆绳子,就朝仙崖下方走去。所有人都自动给他让开一条通道,就如同旗舰分开海浪一般。我和胖子还有刀刀、二子等人跟在他后面,一起来到了峭壁跟前。 闷油瓶依然不用任何攀岩工具,只是把背包交给了我,将那捆攀岩绳索斜背在身上带着,而且还把鞋袜给脱了。轻松一跃就扒在了一人多高的地方,开始徒手攀岩。 因为这次的悬崖峭壁是向外斜的,所以他的身体后倾,脚上也很难吃到承载力,脚趾头要当手来用才行。可是他迅速流程的攀爬翻越,身体丝毫没有后坠的感觉,手脚伸、拉、吊、勾、翻、移动犹如平地。越是艰难的地方越像是表演般精彩,速度比一般在地上爬行还快。 下边的人看得如痴如醉,都傻了,眨眼都不舍得。仰着脖子,后脑勺都快挨着背了,嘴巴张的老大,鸟粪掉进去都不觉得。 仙崖峭壁上,有很多地方完全是不可能过去的。但是对闷油瓶来说就没有不能过去的地方,每每感觉他要飞扑下来的时候,他那两根手指都会在最后一刻毫不失误的搭上岩石,并拉升向上。有时候简直让人错觉他是在用两只手倒立前行,而不是倒悬着攀岩。我空间感都快混乱了。 极端危险时,底下的人各个屏住呼气,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喝彩,紧张地看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次次发生。在闷油瓶站上薄雾缭绕的洞口,从高空回身下看的一瞬间,他那种轻松泰然,让我都怀疑他原本是从这里出来的。先前没找见这里,完全是因为间歇性失忆。 众人缓过劲来,顿时爆发出无数的叫好声和欢呼声,崇拜之心毫不参假,把那几只鸟一下子都惊飞了,声音在山壁间回荡,就似乎天上都有人在说:“好身手!”我感觉现场这气氛好像不是在盗墓,而是在看奥运会,闷油瓶则刚刚拿了一个我们从来没有的冠军,还打破了上百年不动的世界纪录。 直到他把那根长长的绳子抛下来,一群人才想起来,该干活了。 狂欢结束,我全副武装,借助那根绳子,费尽力气,险象环生的攀上那个洞口。然后又是几根绳子垂下去,更多的人上来,还把一些装备也吊了上来。 我们几个打头向洞穴内走去,这里到没有什么古尸之类的,也没迎面走过来一位老神仙向我们和气的打招呼。只是在墙壁的凹孔内有一盏香炉,经年累月,好似已经与岩石融为一体了。 再往里走,就越来越暗,转过一个弯后,已经黑的看不清东西了。我打开手电,迎面的石壁已近在咫尺,再晚一点儿就撞上去。难道这就到头了,不会是进错洞穴了吧,这可不得了!在这里,犯错误就意味着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不对,这墙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我退后半步,才看清了墙壁上的东西。 那是一样我们已经有了的东西,洞穴分布图,只是并非在一张皮子上,石头刻出来的。但是这有什么用呢?都已经到这儿了,还要它干嘛?!难道只是来找这个制作“洞穴分布图”的地方?不可能,绝不应该是这种天大的玩笑! 版本第四十六章 洞穴密码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小小的仙崖洞穴内却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洞里这点儿地方,根本容不下我们带来的队伍,我让二子去告诉下面的人一声,暂时先不要再上来人了,站不下,等问题解决后再继续。 洞穴尽头还出现的那么突然,害的我险些碰壁,其上的石刻也只是我们有的洞穴分布图。一开始我还想着会不会是指引我们去另外一个洞穴,可是上面连空心的目标点都没有标。但在仔细看过后,我发现这幅洞穴分布图上的点,位置和闷油瓶手里的那张有所不同,倒不是同一张。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半成品而已。 胖子在洞穴里转了一圈后,问闷油瓶:“小哥,这里有机关陷阱吗?” “没有。” “不会就这么简单吧,否则就白来了,你再找找,看有没有暗室、暗格之类的,这可是你的地盘儿。” 其实闷油瓶一直在观察和寻找,我听胖子一说,倒也觉得确实应该如此,必有密道、暗门这些东西,这里只不过是一个门厅罢了,这样才合理啊。 闷油瓶上上下下地搜索了一遍,最后还是回到了那幅像洞穴分布图的石刻面前。他掏出那张皮子,仔细的对照起来,我也在后面看,发现两处的洞穴数量竟然是一样多的。闷油瓶用两根奇长的手指来回抚摸石刻,然后告诉我们:“这每一个点所在的石头都是活动的。” 胖子跳过来道:“啊,远古密码键盘?!” “不能按,是上下左右移动。应该要还原出皮子上的位置,取出左上角多余的一块石头,整个盘子就活了。再次把岩壁填满,就是确认结束的时候。” 胖子一拍脑袋,笑道:“哈哈,原来是玩儿华容道啊!” 但我还是那个疑问,“石刻上并没有一个特别的空心点儿啊?!我觉得这才是还原的重点。” “天真啊,说起来容易,可如何才能知道哪个才是那目标点儿?要不咱们先试试,不管空心点,只要所有点位置一样就行了?!” 闷油瓶阻止道:“不能随便试,打开这个机关只有一次机会,一旦错了,必然触动陷阱。”我又补充道:“天神级的!” 胖子吓得赶快缩回伸出一半儿的手,自己编了句京戏唱上了:“唉,可惜这条华容道上没有关二哥,叫我曹某人如何是好哇?!啊---!” 我说:“你也不至于急得连姓都改了吧?” “切,没化!”胖子嘟囔道。 这时候,闷油瓶打开他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好几个密封袋,装的都是那种“过期的中药丸子”。 “哇,小哥,你还有这癖好?专门收集大象药丸。呵呵,这个挺像屎壳郎滚出来的!” 我问他:“你这是要干嘛呀?” 闷油瓶向下一指,反问道:“你们难道没有看见右下方这个半球形的凹洞吗?” “啊?!”我和胖子都揉了揉眼睛,朝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是一个半球形的小石洞,“哎呀,胖爷走眼了!这一定就是装这些大象丸子的暗门开关吧?” 闷油瓶收集的那些“过期药丸”大小各异,颜色质感也不同,有的长毛,有的没长毛,还有的是长了一部分毛,连毛的颜色也不一样。怪不的上次在古王陵里找见那颗东西时,他说跟上次找见的不一样,原来都有这么多了! 闷油瓶在那些大丸子里挑出几个比较接近小石洞尺寸的,然后一个一个塞进去试。胖子在一旁起劲地喊:“使点儿劲!这儿,一定就是这个了!” 但是把所有丸子都试了,洞穴里也没有任何动静。闷油瓶拿着最后在古王陵找到的白毛黑丸子,说:“还是这个大小最吻合。” “可是也没用啊!是不是应该放在窟窿里拍碎喽?!”胖子又出主意道。 “拍碎它,也许是可以得到什么东西。可我尝试过,它十分硬,也许强行破坏不是最好的办法。” 正在我们绞尽脑汁的时候,洞口传来了争吵的声音。一方是二子和刀刀,“都说了不要再上来了,你怎么非要爬上来?没地方让你和后面的人站脚了!” 领头那人道:“我就不信没我立足的地方?!” 二子道:“前面没路了,破除机关需要回旋余地。而且你后面还有那么多人跟着。” 可他却道:“我不信!小三爷凭什么不让我们兄弟上来?诸多借口!安得什么心?” 刀刀生气地抽出一柄飞刀,抵着他脑门儿,愤愤道:“胡说八道什么?不准上来就是不准上来!” 峭壁下面也有人喊:“算了吧,你就下来等吧!”“就是,别折腾了!” 那人气得眼露精光,咬牙切齿。 胖子还没走到洞口,就大声道:“哪个王八蛋?敢说咱们小三爷的坏话!那就是跟我们铁三角过不去!找死是吧?别一会儿机关陷阱启动了,逃都来不及!” 我对着洞口下面说道:“这位兄弟冷静些,既然我答应了让大家跟进来就不会食言,实在是现在前面没路了,还请下去等,别打扰了张爷破解机关!” 那人只是“哼!”了一声,显然还是不愿退下去。 胖子对刀刀说:“我数到三,直接剐了他!一......” 刀刀:“嗯!”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其他的人都已经开始往下爬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焦急,眉头紧锁,竟然还是不甘心下去! “二!......” “三!”胖子话音一落,刀刀直刺向那人右脸颊。可那人倒也了得,见刀刀真的动手,竟然一个后仰躲过了那刀,然后用脚夹住绳子,倒着身子滑下去了。 “他至于那么急吗?担心看不到世界杯决赛似的,搞什么?” 胖子和我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这帮人可真是疑心病重,生怕我们撇下他们。里面已经够闹心的了!” 还没等我们走回洞穴尽头,就看见闷油瓶站在那盏香炉跟前,若有所思。 我问他:“闷油瓶,这香炉怎么了?是开关吗?” 他摇了摇头道:“应该把那颗圆球放在香炉内燃烧。” 我也赞同道:“对呀,那中药丸子很有可能就是一种特制的香,点燃后说不定就能把石刻上的点儿熏出变化来。而那个凹洞是为了让我们选出正确的香药丸,可是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上面发霉的白毛给刮干净啊?” 胖子赶快说:“不用,不用!发霉的东西点着了也不会有毒,可万一那是配料之一,少了它可能不但解不开机关,说不定还把我们都毒死了呢!而且这药丸一定是只能在这个香炉内点,否则也会有问题。说不定这香炉的材质,和里面的灰料也是特定的。” 闷油瓶打开香炉的盖子,将那粒大药丸放在其中,点燃后盖好盖子,香炉里就开始冒出越来越浓的香烟。 这香的烟充满了整个洞穴,浓的都已经有些熏眼睛了。我急不可待的冲到洞穴尽头,用手电照岩壁上的石刻,等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半丁点儿变化。我实在受不了那种奇怪的味道了,眼睛都被熏得流眼泪,只好冲向洞口,希望能好点儿。那里现在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想从洞穴外得到一些空气,呛得咳嗽不停。 下面的人看见上面的洞穴里竟然冒出浓烟来,洞口的人都快要挤出去了,他们才知道上面的日子确实不好待,庆幸自己在下面,还发出一片惊呼声。 而洞穴口的一些人实在是受不了那烟,也真是被挤得够危险了,于是开始一个个顺绳子往下爬。最后连我们几个也都躲到了绳子上边,避避这烟的风头,真怀疑是不是点错药丸了。 仙崖底下的人还以为上面着大火了呢,要么是毒气弹、爆炸什么的,反正危险麻烦是不小。七嘴八舌的议论成一片,刚下去那几个忙着去捡漏,大块儿的宝石都已经被扫空了。 等了半天,我胳膊都麻了,那香的烟雾终于开始减少。等淡到一定程度,所有人就又急忙着返回洞穴内去。我再次冲到洞穴尽头,挥手赶跑剩下的烟雾,用手电一照,那石刻上的点儿还是半点儿变化都没有,感情白忙活了! 胖子在旁边叹息这罪算是白受了,还得另外想辙! 闷油瓶比我们慢了一怕走到尽头,烟雾中,他的手里好像捏着什么东西,胸有成竹的走到了岩壁的石刻前。原来他拿的是一张薄薄的天蚕金丝绢,上面还沾了一些香灰,看来是从香炉里刚拿出来。 “这张分布图上的点位置与石刻完全一致,空心点是这颗。”闷油瓶指向石刻中一个毫不起眼的石点,“我们可以开始还原分布图了。” 闷油瓶用那两根奇长而充满力量的手指,将石刻分布图左上角多余的那块石头,一点一点夹了出来,最后在岩壁上空出了一个可供移动的余地。然后他用一指将下方的洞穴点石第一次进行移动,向上到达空格内,再用另一指挪动右边一块儿向左,撑在下面。洞穴深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颤动,这一步即时生效。 版本第四十七章 深入等待 闷油瓶虽然启动了岩壁石刻的分布图复原,并成功地移动了第一步。可是这种有一两百块儿石头的超复杂华容道游戏,他似乎并不在行,过了一个多小时,那块儿做了记号的目标石点也没有被移动过,更不要说移动到正确位置了。 把胖子着急的,使劲在旁边指挥:“那块儿应该往下,哎,这块儿往左,一定是往左!你看看,不对吧!我说了这块儿应该往左的,这华容道我从小就最拿手了,拼的太多了,要不还是让我来吧!” 可真的让胖子接手后,他移动那些石点可就费劲大了,两只手把浑身的力气都使上了,才能硬抠过来一格,“呵呵,小哥啊,咱们术业有分工,要不我来说,你来动手,行不?” 闷油瓶直接伸出手对着岩壁石刻,等胖子说话,胖子呵呵一笑就开始说接下来该如何如何...... 不出一个小时,胖子和闷油瓶联手,果然将那个做了记号的石点成功移动到位。胖子高兴的催闷油瓶赶快把空白石块填上,这样就大功告成,可以打开机关暗门了。 可我却很扫兴的阻止了他们,坚定地说道:“我认为还是要把所有分布点按照皮子复原,才能安全的确认结束。” 胖子抱怨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光是把它移到这个位置上就难成这样,要把所有点都复原位置,那就几乎等于重新来过,难度之大,就像魔方拼一面和拼六面的区别一样!” 我道:“这不是嫌它难度大不大的问题,而是完成没完成,安全不安全的问题,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而且刚才将目标点移至复原位置时,没有发生任何反应啊?!也许是我太保守,可是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 这时候,闷油瓶对我道:“吴邪,如果必须把所有点都复原,那找见这张天蚕金丝绢的必要性就很低了。全部复原难如登天,也许我们用个几年时间能办到,可是现在没有时间了。我们只能冒一次险。” 既然闷油瓶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样?只好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于是,闷油瓶慢慢地将那块儿空白定位石塞进了岩壁窟窿内。就在这一瞬间,我们听见了“咔嚓咔”的声音,和整个洞穴的一阵颤动。 “哈哈,有反应了!这样果然能打开!天真......”胖子话还没有说完,我们脚下的地面就突然消失了,只觉身体一下子腾空,然后被地球引力猛的拉了下去,“啊......!”“呀...!”“啊...!”...... 看来跟着我们一起掉下来的人还不少,这下可惨了,这算什么呀?后面那些队伍想要跟着,就也要跳下来才行。找死吧就,坠落的速度要来越快,身边都形成了气流,看来这深得很,九成九死定了,唉,冒险的代价。 正想到这,只觉屁股一疼,浑身剧震,“霹雳哗啦”“噗通”声中,嘴巴、耳朵、鼻腔里瞬间被冰凉的水灌入。短暂的晕阙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喝了几口水,浑身冰冷刺骨,被砸进了很深的水潭底下,已经开始在慢慢地向上浮。 我已经快憋得受不了了,立刻手脚并用的使劲往上游,也不知道离水面有多远,天知道还能不能游出水面。不停向上游了很久,我肺都快炸了,绝望,不甘,努力到最后一刻。就在我要再次昏死过去前的一刻,“哗”的一声我钻出了水面,可是还无法立刻恢复呼吸,缓了一下才吸进点儿气来,然后是不停用力呼吸了很久,才咳嗽起来,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难受得快要死了。 “闷油瓶!胖子!刀刀!二子!”就这样在水上一边漂着踩水,一边呼唤其他人的名字,迷迷糊糊地不知身往何处,只知道水在一直流动着。可是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的狼眼手电也找不见了,完全无法了解四周的情况,能醒着浮在水面上就算不错了。但是就我的感觉,这里的高度应该已是在仙崖下部了,上百米没被水拍死就很走运了。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按身体素质来说,我是比较差的,希望他们都还活着,于是我继续呼喊着他们,只是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简直是在自言自语,我实在没有力气了,身体漂浮不定,奄奄一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碰到了石滩,身体一荡一荡的触碰着那些石头。凭着本能反应,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连游带爬的将身体移到石滩上,水还在不停的拍打着我,可我在下一秒失去了意识,只希望不要再被冲走,听天由命了。 黑暗中,我不知自己是否还活着,感官已经麻痹了。试着动了几下,听见石子碰撞摩擦的声音。我翻了个身,就那样静静地躺着睡去。 醒来后,我打了一个喷嚏,知道自己还是活着的。似乎体力已恢复了一些,我努力爬起来坐着,从湿漉漉的背包里掏出一根荧光棒,掰了两下后,淡淡的荧光里,我终于看见了事物。 先不管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我首先看见了四个人也躺在水边。我激动的叫着,想跑过去,却腿一软趴回地上,连滚带爬的来到他们身边。“胖子!胖子!”我摇了摇胖子,但他没醒,“你不能死啊!胖子!”我想起探他的呼吸,一伸手,鼻孔处还有微微的呼吸,“哈,哈,太好了,还活着,还活着!” 我又爬到第二个人身边,那是二子,叫了几声没反应,一探呼吸,“多谢老天保佑,还活着!” 闷油瓶呢?我赶快爬到第三个人旁边,发现是队伍中一个不太认识的人,叫不醒,一探呼吸,竟然已经没气了,脉搏也找不见了,走啦。 那边还剩下一个人躺着,可是闷油瓶和刀刀是两个人,怎么只有一个人?!是谁? 我胆战心惊的爬了过去,是个男的。但是,那背影并不是闷油瓶!这下我可彻底慌了,闷油瓶和刀刀都没有在这里,他们到哪里去了,还活着吗?怎么办啊?!还是先看看这个人活着没,我翻过他的身体,还是一个不熟的队伍成员。一探鼻息,他还活着,可是摇了几下没有醒。 这时候我听见了胖子那边有动静,好像他在哼哼。我爬过去一看,他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在荧光中看见是我爬过去,他叫了声:“天真啊,咱们这是在第几层地狱啊?” “我可是还活着,不会跟你进地狱!醒来第一句就不正经。” 他又问我道:“小哥他们呢?在不在?” “我也想问你呀,这里只有二子,还有两个不熟的,一个死了。闷油瓶和刀刀都不在,你见过吗?” “没见过,你是我第一个遇见的活人。这是哪儿啊?” “不知道。”我举着荧光棒打量了一下周围。面前是一条很宽的地下河,看不清对面。这小石滩很窄,走两步就能到岩壁,没多大地方,也没有出路什么的。整个空间非常的低矮压抑,站在石滩上的话,一抬手应该就能摸到顶上坚硬冰冷的岩石。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只能被困在这里,不过暂时我也不想离开,一来没力气,二来我还想等等看,看闷油瓶和刀刀会不会再被冲到这里来。 这时候,第一根荧光棒熄灭了,我又弄亮了一根,和胖子两个爬到其他人身边,希望能尽快救醒。 二子和另外一个伙计先后醒来,死了的那个是真的救不醒了。几个活着的靠着岩壁坐下,找出些干粮,随便吃了填填肚子,希望尽快回复体力。 第二根荧光棒熄灭后,我们就在黑暗中休息,只是用耳朵继续留意着石滩边,希望还能听见有人被冲上。可是漫长的等待没有任何结果,希望一点一滴的流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算再飘过来的,也一定是死尸了。这时我反倒不希望有人飘过来,我肯定受不了看见他们俩的尸体,我宁可他们是已经到别的地方去了,岔道是很有可能的,那样他们两个还有可能或者,就有希望。 我们几个将死去的伙计抬到石滩里侧,靠墙躺着,总不能把他泡在水里吧。可是我们四个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这里完全没有出路,墙壁和头顶都查遍了,甚至石头子下面也翻过了。 我突然想起对岸来,于是问:“你们谁还有狼眼手电?” 胖子和另外那个伙计说他们的还在,可是胖子不走运,摆弄了几下,发现他那个已经坏了。我接过那伙计的狼眼手电,把光束射向了河的对岸,“哈,太好了,那边的石滩是连续的,不过是向下游延伸!” 胖子道:“唉,看来一时回不去了,往下游走走看吧,也许还能有所发现。” “是啊,也许还能找见闷油瓶和刀刀,总不能就在这里坐以待毙。还好水流不急,过得去。” “走!”胖子和我还有二子,以及另外一个伙计,再次踏入冰冷刺骨的河水,向对面的乱石滩趟了过去。 版本第四十八章 黑色大瀑布 我和胖子、二子还有另外一位伙计,决定离开这一小片石滩,到对面可以通向地下河深处的狭长乱石滩。一脚踩回冰冷刺骨的河水,慢慢往前趟着水,河面从脚腕一直涨到齐腰。我们四个相互拉住,由走在最前的胖子打着手电照亮。 等快渡到河中央时,水已经过了肩膀,浑身冷的发抖不说,那冲击力和浮力已开始让我站不稳了,还好有重量级的胖子在前面定着大家。 我后面那位伙计突然脚一歪,整个人就没进了水里。我下了一跳,险些也跟进去。我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停下稳住身形。我还能够感觉得到,他的一只手牢牢的抓住我,好像正在努力游水。我赶快顺势把他往回拉,两个人挣扎了半天,可算使他重新站稳,但看脸色已经是跟死人一样发青,咬着牙硬撑。 我问道:“你怎么样?踩空石头崴到脚了?” 他回答我:“嗯,没事,不过好像下面还有东西,很疼。” “还有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 “不过现在也没功夫研究它,你还能行吗?此地不宜久留!上岸再说。” “应该可以走。” 水声有点大,我向前面喊道:“继续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伙计,见他十分艰苦得忍着疼前进,就像跟他说几句分散一下对疼痛的注意,“哎,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道:“他们都叫我‘头发’。”一听说他叫“头发”,心里就是一阵寒意,感觉浑身都痒痒,更加想快些离开这黑乎乎的河水,心说,“他妈的叫什么不好,叫头发!多慎啊!” 我看看他,问道:“你头发很短啊,半寸都不到,干嘛叫你‘头发’?” 他苦笑道:“呵,我以前是留长头发的,披肩。” “哦?” “后来直接剃成光头了。” “哈,你倒是爱走极端!有原因吗?” 头发半天没出声,想了好久,扭扭捏捏的哪像个盗墓贼啊?最后低声对我说了两个字:“失恋。”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种黯然神伤的话题还是不要再讨论下去好,估计他现在忍的已不是腿疼,而是心疼了。 过了河中心,水开始越来越浅,我们终于到达了河对岸的乱石滩。头发一上岸就倒在地上,我赶快去查看他的伤,发现右腿脚腕处扭伤得很厉害,已经发紫了。可奇怪的是,这淤青上面还有三道痕迹,每道差不多有手指宽,不对,是四道,旁边还有一道比较浅的,“这是怎么搞的?头发,你踩到什么了?” 胖子在旁边一惊,叫道:“什么?头发!什么头发?有禁婆?!” 我解释道:“您宽心,不是禁婆,是他人称‘头发’,曾经披肩长发。” “哦!” 我给头发脚腕抹了跌打药,又用绷带包好,亏得没有骨折,否则后面的路可就难了。弄完后,我又问他:“你刚才到底踩到什么?竟会弄成这样。” 头发皱着眉回忆道:“好像是一块儿挺大的圆石头,表面有点儿软滑,所以踩不稳,一下就扭到脚,而且还被什么抓住一样,使了半天劲才挣脱,还多亏有你来住我拽了一把,谢谢!” “啊?!”我一听就联想到了一样东西,浑身都感觉不自在,似乎眼前的黑暗里都能隐约看见,却看不清楚。而且我知道应该不是禁婆。“胖子,二子,这里不太平啊,时刻要留意着。” 二子笑道:“不怕,有什么让它放马过来!” 胖子拍了拍腰里绑着的黑金匕首,豪气云天地说:“黑金现在配的是最高级的防水刀鞘,上面的两种宝血和血尸王血都还在,我谁也不鸟!放心!” “嗯!”豪气管豪气,这浑身湿透了两回的的衣服穿着却也难受,我们就脱下来,用一个固体燃料炉来烤干。要说现在的防水包做的还真是牛,否则这么一折腾,装备都得费了。 几个人在岸边休整了半天,这里潮湿,衣服根本就干不透,胖子说:“算了,凑活着穿吧,都这么老半天了。万一来个禁婆,多不好意思啊!” 我却在想另外的事,“是啊,这么长时间了,后面的人看来没有敢再跟上来的。” 儿子道:“就是,谁会傻到往没底儿的坑里跳,除非是走在前面没看清掉下来的。不过知道我们的前车之鉴,那么粗心的估计没有。” 其实我一直在留意对面的小石滩,如果再有人活着漂到那里,说不定也会弄出点儿光来,应该也能看见我们这边的炉火光亮。 休息好,我们准备向下游出发,临走时我还对着那边喊了一嗓子:“喂!有人吗?” 胖子笑我道:“没人!我看有鬼还差不多!呵呵。” 我笑骂道:“去你的乌鸦嘴!” 然后顺着窄窄的乱石滩,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下游走。胖子依然在最前面,二子扶着头发走在中间,我断后。 一路上倒也没发生什么,我就想和头发说两句话,了解了解他,“头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盗墓活儿的?” “这是第一次。” 我们三个都是“啊?!”的一声惊叹,“知道吗?你第一次就赶上我们的超级别行动!” “呵呵,不知道,是我两个兄弟拉我一起来的。刚才小石滩上那个死去的就是其一。”头发说完后一句不禁有些伤感。 “哦。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决定要干盗墓这行呢?” 头发回答我道:“以前我是一个摇滚乐队的鼓手……”听到这里我脑中就出现了他甩着头发疯狂敲鼓的镜头,头发继续道:“……但是一直没人欣赏,所以赚不到什么钱,过着半流浪的穷困生活。后来我女朋友受不了了,要跟我分手。当初搞音乐我也是为了她,这么多年下来,我是那么的深爱着她,可她竟然这样!我非不让她走,她就对我说‘等你有了苹果、汽车、别墅和钻戒,再来找我!不准借钱,慢了我也不会等你!’。她走后,我就把头发剪了,剃成光头。一气之下,鼓也敲坏了。但是我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赚到那么多钱,如果是做一般工作,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到。” 我说:“所以你就答应来盗墓,有钱了回去再找她?” 没想到头发却坚决的回答道:“不!如果能活着回去,这次得到的财富,完全够满足她好几次那样的要求。但是我不会拿这些钱去找她,也不会去买别墅,我要重建乐队,还要为桥底下的那些孩子建一个家!希望她能看到我今后在音乐上的成功!” 胖子在前面鼓掌道:“哇!我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有理想的盗墓贼!音乐家!失敬,失敬!” “呵呵,胖爷过奖了!”头发还挺不好意。 就在这时,我发现水声越来越响了,问道:“胖子,前面是不是水流变急了?” 他用手电照了照河面,说:“好像是流速快了点儿吧,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声音。” “奇怪!走走再看吧。” 再往前走,乱石滩变得更加的窄了,那水声也越发的响。等到水声变得震耳欲聋时,我们在手电光照下,看见不远处有一道灰色的线横在地下河尽头。 这条地下河竟然到头了,还变成一条大瀑布留下深渊!这下面还有多深那?!我们走到地下河跌落为瀑布的尽头,想看看下面的情况,可是那石滩已经变得站不下一个人,河水下泻在两边飞溅出水花雾气。就算扶着岩壁探过去也看不清什么,一不小心可能就要葬身瀑底。 “这可怎么办又没路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哎!你们看前面!”胖子边叫边把手电照着前方的远处。 我仔细一看,好家伙,正前方挺远的地方,竟然还有一条更大的黑色瀑布从上面落下,上面被伸过去的岩壁顶挡住,看不到瀑布形成的断面,下边被我们这儿的河面挡住,看不到瀑底。说明这两条瀑布汇聚而下的渊潭非常之深,想想都觉不寒而栗,看多了头直发晕。 这时候二子突然叫道:“你们看那是什么?河中间有东西!” 胖子把手电光束移近二子手指的方向,果然在离河面跌落处不远的位置,有一个凸起的东西,高度大小好像是一个站在水里的人。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闷油瓶!” 胖子回了我一句:“你疯了吧?!那地方能站住人?是一块儿岩石!” 我冷静下来一看,这才发现真的不是人,更不是闷油瓶,可是上面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我拿出望远镜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小刀卡在石头缝里,后面还拖了一条金属丝线。“是刀刀!是她的金丝飞刀!” 胖子补充道:“没错,是她的金丝飞刀,可是金丝很松,胡乱摆动,那头显然没有人拉着,金丝已经断了!” “刀刀!她竟然已被冲下瀑布了!”我伤心的叫喊着。可马上我又发现了一件更令我崩溃的东西。 版本第四十九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地下河形成瀑布前不远的位置,我们发现了刀刀的金丝飞刀,已经断了的金丝从岩石上拖进水里。没有刀刀,她已经被冲下瀑布。 我正在为此着急上火,却在水流中发现了一件更令我崩溃的东西。原来金丝的那头还拴着一样黑乎乎不反光的东西,这东西比较细长,也不算重,被冲得沉浮不定。 “刀鞘!那是闷油瓶的刀鞘!”我震惊的叫喊着,那确实是闷油瓶古刀的刀鞘,我看清楚了,这么说连他也掉下了瀑布?! 胖子安慰我道:“别急,别急!冷静,咱们先调查清楚了,再下结论!”然后他也掏出望远镜细看,看了半天也没说什么,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刀刀和闷油瓶肯定已经落下瀑布,没有别的什么。 “他们两个在下面,不行,我一定要去救他们!我也要下去!”说着我就要往水里踩。 胖子赶紧拉住我,道:“你觉得闷油瓶把刀鞘绑在金丝上是为了什么?” “救人呗,以免被冲下瀑布。” “可他为何又要抽刀撒手?” “这...?是啊,为什么他们会脱手,还把刀也拔出鞘了,这水流还不至于湍急到这程度啊?”我这越想心里越没底,“难道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有其它不得已的意外?” 胖子看了一眼头发的脚腕,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对我说道:“也许当时还有比掉下瀑布更可怕,更棘手的危险。”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这河底有奇怪的活物,而且很厉害,数量也少不了。否则闷油瓶和刀刀,不可能在抽刀的情况下还对付不了。最后宁可松开另外一只手,而被冲下瀑布,那时候的情形该有多危急啊?!” 二子感叹道:“这咱们过河时算是撞大运了,没碰上主力部队!” 胖子接道:“对,咱们遇见的只是散兵。可是咱们已经暴露了,说不定这岸边儿的水里已经埋伏了大批援军,就等着我们下水呢!” 这倒还真有可能,我看着黑色而微微波动的水面,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要是一脚踩下去,现在也许就脱不了身了,“可是,可是我必须要去救他们啊!哪怕瀑布下面是地狱,哪怕水里全都是鬼,也不能扔下闷油瓶和刀刀两个在下面呀?!” 胖子说:“没错,就算下边儿是十八层地狱!就算这水里全是魔鬼!咱也得去救他们,不光是你一个!可是天真啊,就算咱们不在水里遇见那东西的主力,光是也被那瀑布冲下去,也是够呛了,到时候就不知道谁救谁啦!” “可,但...”我跟胖子异口同声道,“总要想办法下去啊!” 我问道:“谁有绳子?长绳子!” 几个人都把自己的装备翻了个遍,我和胖子还有二子的绳子在上仙崖洞穴时就都用了,只有头发说他还有绳子。可是他那根绳子,实在也太短了!不超过十米。天哪,靠这绳子是不可能下去的! 头发低着头说:“小三爷,真不好意思,我这头一回来,东西准备的不够分量。” “算了,这不怪你,好歹,现在我们唯一的狼眼手电和短绳子都是你这儿的。” 胖子看着地下河形成的瀑布,急得直挠头,“这石子的尽头它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旁边的岩壁湿漉漉的也没个固定绳子的地方!” 我说:“要不这样吧,你们几个拉着绳子,先把我放下去一段儿,我就可以在那个位置和角度了解清楚下面的情况。” 二子抢着道:“让我去吧!” “不行,你比我力气大,我比你分量轻,就这么定了!” 我把绳子那头的金属件儿扣在腰里的搭扣上,走到瀑布边上石滩尽头,这里是看不到下面的。我转过身来,蹲下,开始倒着往下爬。 可脚刚一踩到边缘,就掉下去一大片石子,我手也抓不住什么靠谱的东西,人一下就滑到了下面,还好是有他们拉着绳子,否则直接了账。就这也把所有人吓出一身冷汗,绳子深深的埋进石子堆里才停住。 我的身体先是悬在向下四米多的空中,然后手脚碰到了岩石,虽然有些湿滑,不过还是可以攀爬的,比河道两侧的岩壁好的多。但是我右手这边的瀑布水雾还是挡住了视线,倒是左手方向没有水雾,可以看见下面和旁边一直延伸的峡谷空间。我不知道这峡谷到底有多大,因为没有光线。 如果没有光,哪怕是水花也是黑的。对面那个更高更大的瀑布一直落下去了不知多深,紧握在手里的狼眼手电竟然都照不亮它到底时的水花,这它妈有多深呐!?我心里都凉了一半儿了,这人要是被冲下去还能活吗?我悲从中来,扯着嗓子对他们掉下去的方向大喊:“闷油瓶!刀刀!”但是我的喊声完全无法与瀑布声相抗。 就在这时候,我发现手电光斑在身下两米远的岩壁上消失了,然后再次出现的时候竟然是照在水平面上,这下面还有一层空间!这个神奇的发现令我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但是我愿意相信,总比什么都没发现好,闷油瓶他们有没有可能进入这里,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比掉下深渊活着还要难,但这给了我一种可能性,和一种希望。 “胖子!我要徒手攀爬下去了!” “啊?!你疯了吗?!别做傻事!”胖子焦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下面还有一层!这儿的岩石应该可以攀爬,我松了!”说完我就扒紧岩壁,用一只手快速地解开了挂钩。 胖子在上面大叫道:“什么?有这种事!真是一层一层的地狱吗?” 我徒手趴在湿滑的岩壁上,旁边就是飞溅的瀑布,肾上腺素的分泌已经达到了极点。小心谨慎的一点点往下爬,这两米的距离不知道爬了多久。最后总算是摔在了下一层的地面上,后背还摔在了外面,吓得我半死,拼命用手抠,才没翻下去。躺在那里,瘫了半天,浑身停不下来的颤抖。 “天真,你没事吧!到了吗?”胖子急切地问道。 “活着呢......等我会儿,喘口气......我先去探探。” “小心点儿!” “放心!”我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向着瀑布中间的方位走去。 这一层没有地下河流向深渊,只是顶上一直有滴滴答答的渗水,地上东一摊西一摊的很潮湿。我走到大致是闷油瓶他们掉下来的地方,用手电照着每一寸地面,不放过任何能证明他们来过的痕迹。 苍天不负有心人,我的热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这淡淡的血迹,还有这悬崖边的刀痕,“他来过,他来过!闷油瓶!你听得见吗?闷油瓶!刀刀!你们在吗?!”紧接着,我又找见了那熟悉的记号,他往里面去了,他真的还活着! “胖子!”我激动得边喊边往下来的地方跑,“胖子,小哥还活着!他和刀刀也许已经往里面去啦!” “哈哈,神了!我们也下来!下面你用手电照着点儿。”他在上面喊道。 我也对上面叫道:“好,你们一定要小心!” 胖子和二子的身手比我好,一个有不太舍得用的黑金匕首,一个有登山镐。而头发则被二子用绳子连着,我还听见上面在说:“啊,你竟然把登山镐也装在包里,什么型号的,也好。” 先是掉下来一些石子,然后过了很久,胖子终于第一个下来,能双脚着地就比我强,可身体还是往后倾斜,我赶快过去拉了一把,“哎呀,天真啊,这真是惊魂六米半啊!” 接着是头发,他一只脚腕儿有伤,下来的姿势比我还怪,还好有绳子吊了一下,又有我和胖子在下面接应,总算没事。可正是因为有这绳子一吊,最后下来的二子可就惨了,被提前带了下来,只是脚踩了一下边沿儿,就往下坠去。 “二子!”决不能让二子这样出事,我和胖子死死拉住头发,三个人迅速的往里跑,硬是在第一时间把绳子给拽直了。看绳子在悬崖外的绷直角度,估计二子现在是水平向下倾斜,用脚顶住岩壁,站在了半空中。 “拉!”我们一点一点的把绳子收了回来,二子也跟着绳子走了上来,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头发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的埋怨自己是累赘,当然事实上他并不是累赘,没有他我们四个到不了这里。 安慰完头发,我们就往闷油瓶做记号的地方走。 胖子边走边惋惜道:“可惜这把黑金匕首上的三宝血磨掉不少。” “嘿,那血尸的也算宝血了?!” “那可是血尸王,保不准也有奇效!”胖子说得还挺认真。 “算啦,大不了回头我多补你一些!” 来到那里,他们几个也是对闷油瓶留下的痕迹表示确认无疑,只是这血在水里,很难知道闷油瓶在这里时据现在有多久。 我自言自语道:“唉,闷油瓶要是在这里等我们该多好。” 胖子看了看这层往里深入的方向,对我说:“你就别不知足了,他能留个记号再走就很不错了,谁能知道我们会不会到达这不可思议的下一层地狱,更不知道该等多久,没有时间了!我们还是赶快追吧!” 版本第五十章 奈何桥 我们抓紧时间,向着闷油瓶记号所指的方向追去。 这黑暗的岩体夹层并不高,却格外的宽阔,越往里走就越是感觉看不到边际。我逐渐开始担心起来,这种没有边际的宽阔,比迷宫更容易让人丧失方向,因为指南针根本就不听使唤了,说明这些岩层中的矿物成份,不是大量含铁就是大量含有磁性物质。 而且闷油瓶没有再留下其它记号,也许他认为没有那个必要,他不是普通人,直路走远了也不会偏离? 但是,令胖子最担心的还有这地势问题,“怎么越来越低了,我还以为可以往上走回去呢。看这架势,咱们从鬼门关下来后,真就要一路往十八层地狱里钻了?!” 二子竟然还调笑道:“那我一定要见见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判官钟馗,说不定还能见到阎王爷呐,哈哈!” 我对二子说:“马面你还没见够吗?古王陵里的马面血尸,形象还是不错的,哈!” “嗯,对,长的很给力,这让我更期待牛头了!牛肉比马肉好吃,我可是庖丁第二。”二子这是在给大家壮胆呢。 这时候脸色最难看的要数头发了,脚腕的伤还没好,听着我们的谈话他已经吓得够呛了。我对他道:“头发,你盗墓的起点很高啊!第一次就跟着我们下地狱,未来定不可限量。以后普通的墓恐怕入不了你眼了,能经历非常的危机也是有好处的。别愁眉苦脸的了,拿出点儿干劲来,你不是有理想有抱负嘛!” 头发苦笑道:“呵,是啊,头一回来盗墓,就陪你们走这黄泉路。不过这黄泉路也算走得热闹,走在黄泉路上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对呀,这里会不会真有一条路什么的?胖子,这样的高度能发射照明弹吗?” 胖子用手电四处照了照,一边从包里掏照明弹,一边对我说:“这种高度,只能往前发射。落地距离近了点儿,会比较刺眼,先眯着点儿眼睛。”他说完就是一发照明弹打了出去。 低抛物线的照明弹很快就落到了不远的地上,同时放出刺眼的强光。我眯着眼睛不敢直视,过了好一会儿,才就这照明弹的余辉,欣赏了一下地狱的美景。除了照不到边际的地板,就是宽厚的顶面,四周乌起码黑照不见东西。 这回倒是头发第一个反应过来,喊道:“这就是黄泉路吗?全都是小窟窿眼儿!” 我这时候眼睛也适应了,发现了地上的规律。就在我们旁边,有一条地带,其上的小窟窿要比其它地方多,整体看上去就形成了类似道路的感觉,“嘿,还真有一条黄泉路!这些都是喷泉眼儿?” “还音乐喷泉呢!别喷点儿血蒸汽出来就不错了!呀呵,头发,你这副墨金眼镜儿不错啊!新人就是认真,什么装备都带着,不像我们这些老油条。下次对地面发照明弹时借我带带?”胖子那酸劲,我牙都倒了。不过这头发倒还真是装备比我们细致,什么东西都在包里塞着,保管认真。 “呵呵!这本就该胖爷戴着,刚才没来得及给您。” 我心里的一块儿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这样就不怕没有参照物而偏离方向,闷油瓶他们也一定就是沿着这条所谓的“黄泉路”走的。 这下我就踏踏实实的往前赶路,速度第一。只要能找见闷油瓶他们,管它往哪个方向呢,哪怕八十九度向下的坡呢! 这黄泉路还真是漫长啊,自从那颗照明弹熄灭之后,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了,始终不见什么动静。而且这条“路”还不是笔直的,转过几个弯儿。 我在那儿嫌这路长,胖子也嘟囔着表示不满:“这景点儿建设不到位啊!黄泉路上连‘彼岸花’都没有,不像话!” “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我有些感伤的吟了一句。 二子不明白的问了声“什么?” “就是说这种花张叶子的时候不开花,开花的时候没有叶子,叶子和花生生世世都见不到面,只能彼此想念。” “我说天真,你就这么一会儿不见小哥,看把你都想成啥了!?” “去你的,别胡扯!我这是就物论物,不要净给我曲解,我已经被你抹得够黑了!” 胖子听了“嘿嘿嘿!”的坏笑,连续躲过我两记“重拳”。 “说正经的,我觉的这里的空间又高了不少,要不再打一颗照明弹,看看远处?” 胖子先戴上头发给他的墨金眼镜,然后略微向上打出一颗照明弹,前面的道路一片光明。就在光线所及的最远处,景物终于有了变化。一条长河横在前面,不过“黄泉路”并没有被阻断。 我一声欢呼就小跑了过去,只听胖子在后面说我:“你们看他那样儿,还说我抹黑他?!切!”反正我现在心情好,也不想去跟他扯皮,一口气跑到那条河的近处。 只见“黄泉路”在跨过这条河的地方稍稍拱起,算是最原始的石拱桥形态,可我分辨不太清楚这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为修建而成,只能用句老话来抒发一下:“这可真是鬼斧神工啊!” 不过有趣的是,那些小黑窟窿越来越密集,到那座桥跟前的时候,简直成了马蜂窝了。这让桥面看上去很脆弱,而且很容易绊脚。手电照上去,还有那么一丝诡异。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直等到胖子他们过来。 “嗯,还真有‘奈何桥’!就是样子丑了点儿。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蜂蜜,黑金蜂蜜,滋阴补阳。”胖子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流口水了没。 我说:“你这头狗熊,就别想着蜂蜜了,这要真是‘奈何桥’,就应该有一孟婆在那儿卖汤!你喝一碗就连天王老子都不认识了。” “哦对啊,不喝还就不让过桥!你带钱了吗?让她给咱来上四大碗,打个对折!也不知道她收不收人民币?” “不管他收不收人民币,今天没开张啊!这里哪还有别的人影?我倒是担心这桥不结实,也不知闷油瓶是从上面过去的,还是从河里过去的?” 胖子把我布拉到一边儿,说:“你不知道‘奈何桥’下面的是‘忘川河’啊?!只有不愿意忘记过去的鬼魂才会进去,一千年都出不来!还是赶快过桥吧,趁孟婆她老人家不在,还能省笔银子!”说完他就走上了“奈何桥”,只要脚板平起平落,也不至于被绊着。 可是还没等他走近桥中央,“噗嗤-----”大量的白色水蒸汽就从那些密集的窟窿里喷射了出来,胖子大叫一声,后仰着飞了回来,仰面朝天摔在地上,“我靠,差点儿就蒸熟了!还好我后翻及时,这哪儿是蜂窝啊?简直就是蒸笼!” 我一把扶起了胖子,见他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皮肤有些发红,看来是被烫着了,埋怨他道:“谁让你这么鲁莽,不是说了不喝孟婆汤就不让过吗?” “那她倒是来卖汤啊!也让我长长眼!至于吗?少笔买卖就要活蒸了我,完全是黑店作风!做买卖就要勤快点儿,连个值班的都没有,胖爷我有钱!黄金,硬通货!”胖子骂骂咧咧的,但也不可能有孟婆理他呀。 这时候,二子用手电照着身边一块儿稍大的石头说:“你们看这会不会是‘三生石’啊?” “哈,它要是‘三生石’就好了!”我知道那个东西,据说可以记载喝下孟婆汤过桥之人的前世、今生和来世。如果闷油瓶是从这“奈何桥”上过去的,我就可以找人把这“三生石”给解密了,得到闷油瓶前生今世还有来生的所有秘密,估计他一个人的份要顶好几个人。 胖子盯着那块石头转了一圈,“啧”了一声道:“哎,你说这会不会是‘孟婆汤’的自动售卖机?直接投币就可以,孟婆只需每天来维护一次就行了,这倒也省事儿。” 于是我跟胖子两个就蹲在那儿,仔仔细细的研究那块儿石头,想找个投币孔出来。结果还真让我们给发现了,这块石头底下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凹槽,“胖子,你身上有没有金元宝,垫两个进去。” “我靠,爷是来盗墓的,不是来高消费的,还随身带两个金元宝?!” 我又转身问头发,希望他的百宝袋里啥都有,可是这次头发证明了他确实很穷才来盗墓。 二子挠了挠头,问我道:“小三爷,金元宝没有,大块儿的钻石行不行?我在仙崖下边儿倒是捡了不少,呵呵!” “行啊!怎么不行?快给我试试!” 当我把那块儿稀有的大钻石填进“三生石”底后,重新放下来,“噗---”的一声,还真有点儿反应!我立刻站起来,充满希望的走向“奈何桥”。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孟婆汤”,但是我相信,那蒸汽结构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一定可以带着今生纠缠而珍贵的记忆,走过这座无情的石孔桥。 版本第五十一章 做鬼难 就在一脚踏上“奈何桥”的同时,我听见胖子的声音在后边说道:“呵呵,不好意思,你们没闻见吧?”由于对胖子的熟悉,我瞬间明白了刚才真正发生的事。 “我靠!”不等蒸汽爆发而出,我就用力向后跃起,以袖子遮住面部。果然不出所料,我双脚刚刚离开地面,那些密集的黑色小窟窿里就喷出大量的蒸汽,来势凶猛如火山爆发。强大的气流,把我在半空的身体使劲往后抛飞,摔得我尾椎骨都快碎了。 几个人要扶我起来,我说:“先等等,让我趴地上养养伤,别动我!” 胖子道:“不会是刚好摔石块儿上了吧?你刚才可是未卜先知的躲开了蒸汽爆!” 我没好气的说:“你个死胖子,要不是你刚才放屁,我也不至于信心满满的走上去!还以为是机关泄气了呢。” “啊?原来被你误会成这样了,就说你怎么勇往直前呢?还好我后来问了一声,不然你可就熟了。以后别那么激动,要先沟通清楚!” “嘿,还怪我激动,你下回放屁也提前说一声啊!” 我走回那块儿“三生石”,取出那大块儿的钻石递给二子,“收着吧,看来没用。看来不忘记一切,还真是过不了这‘奈何桥’了!” 听完我这话,胖子“哎---”了一声,我问他:“你哎什么呢?!” “天真,你说咱们知道的东西里边儿,什么可以有孟婆汤的功效?” “对呀,六角铜铃!”我赶快又翻开那块儿石头,查看底部那个凹进,还真是有棱有角,八成就是要放六角铜铃,看来这地方的东西并不都是天然形成的。 “可是咱们现在没有六角铜铃啊!” “是啊,发现了也白搭。” “看来这‘奈何桥’是没法过了,这又不是什么长江天堑,咱之前不是也渡过一回吗?” “是啊,大不了再冒一次险,这又不是真的‘奈何桥’、‘忘川河’!”我说着走到了河边,看着黑不见底的冰冷河水,心想这下面的孤魂野鬼日子也真不好过,要是这回过不去,我也得在这儿等一千年? “胖子,似乎这平静中暗流涌动啊,找块石头,咱投河问路。” 胖子呵呵讪笑道:“天真啊,你这大学怎么上的?是‘投石问路’!而且你没发现吗?这一路上压根儿就没有一块儿零碎的石块儿,除非你把那块儿‘三生石’投进河里去!” 我说:“行啊,你力气大,麻烦胖爷给搬过来...”我这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觉得脚腕儿一紧,立刻就失去了平衡。那力道一下子就把我顺沿儿拽了下去,临了后脑勺还在岸沿儿上狠狠磕了一下,我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它妈的,还带出水的?!” 下一刻,冰凉的河水扑面而来,我一下水就被激醒了,然后四肢使劲的扑腾,想游上去。可是许多双手紧紧地抓住我,我连根救命稻草也抓不到,气得我就想开口大骂,可这水里不能张口啊:不就想留下我一起当鬼嘛,犯不着自相残杀吧?对了,现在还不是同类呢!这憋死我了,全身乱动特耗氧,一口忘川水已经入口。我突然摸到自己的匕首,拔出来就是一阵乱戳,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些东西的疼痛和惊乱,可是愤怒也让它们把我捏得更紧,我的身体慢慢向下沉去。 就在这最后的关头,我耳朵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快给自己放血。”是闷油瓶,隔着水我也能听出来!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就在自己身上随便划了几刀,鲜血应该是立刻就把河水染红了一小片儿。 “啊---嗳---呀---叽---叽!”一阵疯狂恐怖的尖叫声中,那些东西呼啦一下子都跑完了。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浮出了水面,趴在岸上的胖子一把抓住我脖领,然后头发和二子在两边拽着我的胳膊,三个人就这样把我给提上了岸。看来我这做鬼也是不可能了。 急救。用不着人工呼吸。其实我也没多大伤,很快便能站起来了。 闷油瓶,站在“忘川河”对岸的人,真就是闷油瓶!只见他在那儿向我们招手,意思是快点儿过去。 胖子看了看我,问道:“都要跳下去?这可是‘忘川’!靠谱吗?” 我道:“什么时候不靠谱过?都像你啊?!大不了等会儿我再多划两刀。” “行,那咱就渡过‘忘川河’!”说完带头跳了下去,老大的水花溅到岸上。我和二子、头发也都跳了下去,水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那些水鬼都不知道藏哪儿去了。 爬上对岸,闷油瓶看了我们一眼,说声:“走吧。”便转身走去。 胖子可没那么容易打发,他大概撸了撸身上的水,跟上去就问:“小哥啊,咱们能再聚拢实在是不容易!这鬼地方是怎么回事?明明解开了石刻布局图的机关,为何就掉进这地狱了呢?都快折腾死我了!” 闷油瓶没有回头,边走边说:“这就是冒险的代价,有路就算不错了,必须抓紧时间。” 这时候二子问道:“张爷,刀刀是和您在一起吗?” “嗯,她在前面。” 见到闷油瓶后,我反倒什么也不想问他了,只是放松的跟着一起走。 在过了那座“奈何桥”之后,地势开始出乎胖子意料的往上了,“哈哈,看来咱们用不着一层一层的往地狱下面去了!” 我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儿的事可真是谁也说不准!” 正走着呢,就见迎面一个人拿着手电一瘸一拐地过来了,“小三爷,胖爷,二子!你们都好着吗?” “刀刀!我们都好着呢,你怎么了?”二子第一个回应道。渐渐的,我又有点儿明白了。 这一路继续前进,我已经快忘了自己是在地下,有时候还以为只是夜晚,只是这夜晚特别的长,好像永远不会迎来黎明。这地势也是起伏不定,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偏左偏右,那些个仪器拿出来也都失灵,这些个东西怎么老是这样?!不知道闷油瓶怎样,反正我是完全没有方向感和海拔感了。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走了大半天,中间休息了一次。反正也没帐篷也没风,就地躺着眯了一会儿。估摸着从洞穴里掉下来也有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那些大队人马在干吗?会不会是在仙崖上的其它洞穴里寻访仙人呢? 胖子无精打采地说:“就这么一直走,什么时候算个头啊?闷死了!” 我说道:“你非要遇见口棺材,摸不到冥器遇见只粽子也好,是不是?!” “是啊,来一只给咱们几位爷解解闷儿也好啊!” “切,没人性!”我不消一顾道。 胖子指了指头发,对我说:“你可别忘了,头发,人家第一次来倒斗,不得让长长见识?!别回头出去了,说跟着咱们混,连个棺材和冥器都没见过,别人会怎么想?” “拜托,你还会在乎这些浮云?” 闷油瓶:“什么头发?” 我指着站在一边的头发解释道:“哦,大家都这么叫他。” 应该是在我们掉下来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前方的手电光束终于碰到了一些物体,那是几根天然形成的大石柱子,就如同地里长出来的巨大石笋。每一根的顶尖,离岩体大空间的顶部还有个一人多高的距离。 我们又往前走了几步,用手电向两边和后面一照,好么,前方全是这种石柱,密密麻麻的延绵成片,就是一个大石林。里面两三排之后,开始出现浓浓的黑雾,狼眼手电的光束一照过去就缩短了。 下来以后,这是我第一次产生了渺小感,这阵势颇为壮观。连身体都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似乎那每一根石柱的后面都藏着一个粽子。而阴森的雾气里面更是有无数的鬼魂等着我们进去,雾气形成的小漩涡就如同一只只眼睛窥视着我们。 最要命的是,明知道危险,我却好像还被这种恐怖往里勾引着。胖子咽了口吐沫,说道:“小哥,我们真的要从这里面过去?有没有别的路啊?” “我不知道。进去应该是最快的路。” 胖子:“我看要是进去了,死得最快才是真的!” 我说:“咱们要不分开往两边再探探,十分钟后回来决定。” 于是我跟胖子还有头发一组向右,闷油瓶和刀刀、二子向左探察。分开以后,我一下觉得阴森了许多,真怕里面那些东西耍赖主动窜出来,所以匕首一直就紧紧地握着。胖子嫌手电的搜索效率太低,直接向前发了颗照明弹。这里的空间要比之前高,照明弹照亮了一大片地方。石林的边缘一直向前蔓延,就好像我们站在了整个世界中心,左边的世界是石林,右边的世界是平原。 “没有别的选择。” 十分钟后,我们回到原处,闷油瓶他们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们走到近处,他平静地说了句:“进去吧。” 版本第五十二章 石林迷雾 来到“黄泉路”通向的两根石柱前,我们跟着闷油瓶鱼贯而入,走进了黑雾重重的石林。 这石笋形的巨大石柱,一根与一根之间距离很窄,又相互错落分布,连两个人并行都不可以。我们六个人排成的队伍,变得歪歪扭扭,蛇行与石林间隙中。且视线被石柱所挡,经常都看不见队伍前面的人。尤其是深入了几十米后,那可恶的浓雾已经把视线缩短到了两米之内。手电照出两米以外的光线,只能映出一两个黑色的人影。 我紧紧的跟着前面的胖子,胖子也紧紧的跟着他前面的人,因为在这种地方我是分辨不出方向的,转来转去的几下就晕了,全靠最前面的闷油瓶领路。头发跟在最后,我嘱咐他道:“一定要跟紧了,有事儿叫一声,如果实在跟不上了就说。要不你还是到队伍中间去吧?” 头发在后边道:“不用,我在后头跟紧些就是了,不行了我会打招呼的。要是让我到中间去,会影响大家的整体速度和安全。” “嗯,那好吧,安全第一,不要硬撑!”我再次强调了一下后,便开始专心赶路。 整个队伍行进的很快,有几次脚下一绊,就会马上拉开距离,小跑几步才能赶上。周围黑暗而安静,前后两把手电,方向始终不同,映射出各种组合的光影,提醒着大家这里密集的石柱数量。 又过了一会,我似乎觉得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回头一看,头发离我已经超出一米的距离,这是很危险的。于是我对前面喊道:“闷油瓶,稍微慢一点儿,最后面跟不上了。” 闷油瓶没有回话,但是速度比之前降了一些。胖子难得安静,一路上竟然没有开口闲聊,看来他心里也不怎么轻松,而且这儿也确实单调。一开始还会觉得阴森可怕,余光会注意着每一根石柱的后面,和周围的浓雾,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偷袭。 可是安静的走了半天,我也麻木了,也没力气再去担心那些想象中的东西。可就在这时,前面的刀刀,尖叫一声摔倒在地。队伍马上停了下来,几个人都向她聚拢过去。 “怎么了?刀刀,没事吧?” “刀刀,有没有受伤?” 刀刀很快就站了起来,揉着后脑勺说:“没事儿,只是后脑勺在柱子上稍微碰了下。我好像踩到一根圆棍子,没错开脚步,就失去平衡了。” 二子补充道:“对,我也听见棍子滚动的声音。要不是正好转弯,我就能在后面扶住她了。” 我和胖子立马就往地上找去,趴那儿摸了半天,还是胖子先找见了。他手里举着这根黄颜色的管子,站起来就说:“嘿,不得了!我找见节儿前人的断骨头。” “你就知道它一定是人骨头?”我怀疑道。 “不是人骨头是什么?就算是鬼骨头,那生前也叫人骨头!” 闷油瓶看了两眼道:“这是爬行哺乳类动物的前肢。” 胖子听了有些失望,可还是问了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当然他也知道小哥不会答他,只是自己在那儿挠头。 我看着他笑了笑,说:“看来这里以前有动物出没。” 胖子接着分析道:“而且这家伙是被比它凶猛的东西干掉的,你看剩根儿骨头还只是断得只剩中间一截儿!够惨淡的。” “不过这已经是一根接近化石的骨头,年代久远啊!”我接过这根奇怪的骨头仔细看,心想:现在这石林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的?这种死亡的感觉似乎离自己特别近,近乎于感同身受,我又开始紧张起来。 闷油瓶:“这很平常,走吧。”说完就往前开拔了。 也没人打算接我手里的骨头,我只好往旁边地上一扔,继续前进。 我们进入石林后至少走了有十公里,才停下来休息,大家谁也不敢走到附近去溜溜弯。为了省电,手电筒不敢用了,点了一个固体燃料炉,顺便去去大家身上的湿气。所有人围着小炉子附近,躺在石柱子的间隙里小睡。 就算环境再可怕,我还是一放平就睡着了,太累了,身心的疲惫,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一直睡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小时,我忽然觉得脖子痒痒的,好像有人在给我吹气。我顺手挥了一把,也没碰到什么人,我却被惊醒了。 我醒来后周围竟然一片黑暗,死一般的寂静。这一瞬间我蒙了,什么情况?人都哪里去了?撇下我走了,不可能啊! 都出事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 就在我喊出“胖子”俩字前,我听见了一声美妙的呼噜,原来胖子的呼噜声是这样的动听。所有人都被我的叫声唤醒了,二子、刀刀、头发的反应跟我一样,“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胖子吧唧了两下嘴,哈切连声道:“省着点儿用,火让我给灭了。” 我一下子就**,发脾气道:“有你这么省的吗?在山里露营不都要看着火防野兽吗?你倒好,还主动把火给灭了,你也睡得着?!” 胖子不服气道:“你那么大声干嘛?!鬼知道还要在这黑暗的世界待多久,野外有树枝柴火,这里有吗?这里连根草都没有,不省行吗?!我呼噜声最响,也算是掩护目标!” “哦,好好好,算你有理,我错怪你了!”我可不想跟胖子真吵起来。 “什么叫算我有理,我本来就有理!”胖子边说边又点起了固体燃料炉。 看着那暗点的火光亮起,我总算安心了些,这要是真的耗尽了所有照明资源,在这无边无际、寸草不生的地方可怎么办啊?! 这时候我才想起问旁边的头发:“刚才你往我脖子里吹气干嘛?以后别捣乱了!” 头发无辜的说:“不是我!我从来不往别人脖子里吹气!” 胖子大笑道:“哈哈哈!我说天真啊,原来你是梦见女鬼了才醒过来的!刀刀,不是你吹的吧?” “讨厌,我离得那么远,可没心思摸黑去吹小三爷的......”刀刀气呼呼的回答胖子。 我说:“不会吧,我做梦?!”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是觉得不对。我就抱着不解,跟大伙一起继续走。也不知道闷油瓶是如何保持方向,或者说保持着对方向的信心。 半个小时后,队伍又停下来了,这次是领头的闷油瓶先停了下来,我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发现,或是出了比较大的状况,便靠拢过去询问。 只见闷油瓶手里又拿着一根断骨,胖子问道:“是爬行类哺乳动物的后肢吧?” “不,是人的大腿骨。” “啊?!怎么小哥你发现的就是人骨了?这么说还真有前辈人士到过这里,我们不是第一批掉下来的!”胖子嚷嚷着挤了过去。 闷油瓶指着他左手边的一根石柱子下面,“他在那里。” 我们几个顺着闷油瓶的手指看去,果然有不少残骨散落在那里。剩下的那些骨头,要拼出一具完整的骸骨是不够了,就连头骨也是破损的,我叹道:“这吃相也太差了吧!” 胖子对我说:“这还算留了不少骨头渣子,没听说过吃人不吐骨头渣吗?” 闷油瓶又道:“他是重伤后死在这里,再被分食的。” “对呀,你瞧这里,刻了不少字啊!天真,这是你的专业范畴,仔细看看!”胖子发现石柱上刻的字后,将我一把推了过去,害得我仓促间还踩碎了几块骨头片。 幸运的是,我蹲下后一看,发现这种字竟然是我能认出来的“铭”!这是一种商朝时期,主要出现在青铜器等金属物件上的字,也叫“金”。仔细辨认了几遍后,我把翻译的句子一边记在本子上,一边念出来:“上面刻的铭意思是‘拔仙与封神,夏商与西周。长生天本道,通灵拔仙台。独点心中险,天路变地门。悔死林中雾,拔仙犹未见。’这么看来他原本是要去一个叫‘拔仙台’的地方。” 胖子:“照他说的,这‘拔仙台’还要比‘封神台’早?在夏朝就有了?!就这地方?” “‘长生天本道’是说‘长生’这件事儿本就是自然规律?!‘通灵拔仙台’这句倒是有点儿像那当地驴夫跟我说的‘神仙蛀’传说,什么修炼仙道者要找的神仙‘仙灵’和‘天书’残卷。” “唉,又是一位修仙长生的发烧友粉丝。跟咱们一样只复原了那一个点的位置,从地门掉了下来,没找见‘拔仙台’,一个人在这儿后悔死了!就是啊,您倒是急什么呀?我们那是没时间了,才被逼到这份儿上的!”胖子竟然教训起古人来了还。 “我们该谢谢这位前辈给我们留下信息才对,你还质问人家,我看咱们还是应该拜一拜......哎!我说谁呀?别这么无聊,又吹气!说正经的呢!”我把手电筒往旁边的黑暗中一照,只见一缕长发飞快地缩到了石柱后面,我生气的大喊:“刀刀,你个臭丫头!果然是你捣乱!这好玩儿吗?!” 版本第五十三章 阴魂不散 可是刀刀叫冤枉的声音,立刻在我另一侧的闷油瓶身边响起。我转过头发现刀刀竟然一直就站在闷油瓶和二子中间,正气呼呼地看着我道:“我捣什么乱了?” 我尴尬地说:“不是你在给我吹气?那是谁呢?我们这里只有你是长发!”这时候,我心里一下子从气愤转为发毛。就在我身边的石柱后面,那个向我脖子吹气的家伙,是谁?一定是前面害我不成,又来!干嘛要偷偷摸摸的盯住我?我又不是这里最弱的! 胖子饶有兴趣的问我:“什么?又有人往你脖子吹气!还是留长头发的。是不是幻觉有小姑娘挑逗你啊?人呢?我们啥也没看见!” “刚才就在这石柱后面!”说着我返身拿手电绕向了那根石柱的后面,说实在的,其实我还是有点儿害怕的,不知道会看见什么,在这种地方绝不会有什么善类,我才不相信是个小姑娘在跟我开玩笑。 可是手电光下,柱子后面什么也没有,连点儿痕迹都没有,“啊?我刚才真的看见她的头发缩回到这后面,一定是跑远了!”于是我赶快又跑到临近的几根石柱后面寻找可疑痕迹,结果什么也没发现。但我自己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幻觉,下次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抓住她。我对着空荡荡的石林大叫道:“你别想害我,下次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黑雾中,我已经离开站在原地的闷油瓶有一段距离,光影中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人影。我赶快跑回了原来的地方,可不敢离得太远了,很容易出事。 回去后,不免又是被胖子调笑一番。我也来劲了,对着头发道:“让我在最后走,我就不信搞不定她,要是再有什么动静,哼!”我拔出了匕首,握在手里作势一挥。 我跟头发换了位置以后,队伍继续前进。 胖子边走边说:“嗨,看来我们这次是用不着去十八层地狱了!” 二子接着惋惜道:“唉,我的牛头鬼差、黑白无常、判官钟馗、阎罗殿呐,地府游泡汤!什么‘拔仙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候前面的刀刀突然想起来什么,道:“对了,我刚才就觉得‘拔仙台’这个名字很耳熟。想起来了,那是秦岭太白山里的一处山顶,好像海拔有三千七百多米,可俯视云端,上面还有个小道观,所以得名‘拔仙台’。该不是指的那里吧?” 我在后面大声道:“不可能,咱们这里是在四川四姑娘山,离秦岭太白山远了去了!” 儿子也说:“秦岭里那个山顶只不过是冠以‘拔仙台’之名,又不是真的选拔神仙的地方,一定是老早还有一个真正的拔仙台。” 胖子却反驳道:“你就知道秦岭里那个山顶不是真正的‘拔仙台’?说不定人家以前还真就是呢!” 我道:“哈!要真是这样,刚才悔死在这里的那位,可就真的要死不瞑目了,这圈子绕的也太不着边儿了!” 胖子:“天真无邪,咱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那种不符合常理的空间矛盾。我看啊,有这可能。走着走着,咱兴许就到秦岭的某个山顶了,哈哈!” “反正我是不信,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刚说完这句,我就隐隐感到后面有动静,心想正等着你呢!哼!于是我立刻抬手,直接就向后挥出一刀,可是什么也没劈到。我回头一照,手电光影中,一个小小的雾气漩涡还没有完全平静,也不知是我的劈砍留下的,还是对方退走留下的。几次三番的,到底想干什么呀?真他妈不爽气! 可是没有走出多久,我又感觉到后面有人上来,这回我打算稍微慢一点儿,非来个遭遇战不可。 没想到这次他没有往我脖子里吹气什么的,而是直接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靠,来真格的了!我换了个方向,一刀就向后划去,立刻听见后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叫道:“啊!我操,你干嘛砍我?疯了!” 我赶快转过身去一看,只见向上的光影中一张可怕的脸瞪视着我,一只胳膊被划了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我一愣,开口道:“哎呀,老五,怎么是你?!” 他呲牙咧嘴的质问我:“吴邪!你想干什么啊?二话不说就下死手!”手里也已经拔出了匕首。 我赶快解释道:“对不起,误会!我还以为是刚才一直纠缠我的女鬼对我下手了呢!真不是有意的!” “什么?!你当我是女鬼,他妈的!这可真是见鬼了,你有病吧!” 我火气也上来了,提高嗓门道:“行了老王,骂够了没?我也赔礼了,解释也解释了,你还得理不饶人了?谁让你不打声招呼就从后面上来拍我肩膀的?!要是换了你会有什么反应?” “好好好,不跟你说了,还好我闪得快。” 我说:“你还是赶快去包扎止血吧。” 胖子在我后面出声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赶上来了!人还不少啊!怎么过的‘奈何桥’啊?” 老五正在包扎手臂,他旁边的雷六道:“大伙儿的情绪都很高涨,自然要跟紧了三位爷啊!不过‘奈何桥’什么的我就不明白了,又没死,过哪门子的‘奈何桥’?你什么意思啊!” 我一听就觉得奇怪了,他们怎么可能没过桥?而且这么多人都能在短时间里赶上我们,不可能啊!所以我一边解释一边问他:“雷六,你别误解胖爷的话。因为我们一路过来的时候非常艰难,九死一生,行程颇远。而且有一座会喷蒸汽的石桥挡路,下面是布满水鬼的河水,我们也是机缘巧合下才过来的。所以称那座桥为‘奈何桥’,一直通到石林入口的路就称为‘黄泉路’。” 雷六听完惊奇道:“啊?!竟然有这种事?!我们并不是像你们一样跳下去的,而是用缆绳下到那个大水潭,发现旁边有路可以通下去,然后又一路走到了这石林的入口处。距离是不近,也遇见了你所谓的‘黄泉路’,可是其它石桥、河流啥的就没见过!” 胖子伤心地喊道:“天哪!趟雷子的待遇就是差啊!竟然还有一条这么好走的路!太不公平了!” 看见胖子那撕心裂肺杀猪一样的鸣冤,雷六庆幸道:“呵呵,没想到是我们的运气这么好!你们一路上都遇见什么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回头再告诉你。既然你们大队人马跟上来了,接下来就跟紧我们,张爷在前面领路。” 雷六一听见张爷领路,那是乐意的使劲儿点头。接下来大队人马又浩浩荡荡的继续前进。那个往我脖子里吹气的家伙倒没再出来,算是太平的走出了七八里路。 可不知为什么,闷油瓶突然调头走了回来。我停下脚步问他道:“怎么了?闷油瓶。是不是走错了?” “不,我发现石柱排列有异。让他们按圆形分布在这片区域,我要检查这里的石柱排列。” 我把闷油瓶的指示传达给了王五和雷六,让他们通知下去。接下来,所有人开始慢慢的聚拢,并分布开来,但是不是圆形,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一来,在石林迷雾中就形成了一片相对比较安全的行动区域。相互保持可见距离,毕竟大队人马是人手一个狼眼手电的。 我们几个也跟着闷油瓶四处转悠,一开始还真搞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王五和雷六几次都想问问闷油瓶,可是看样子他也不会停下来回答,便忍住了继续跟着。 足足在这片区域的每个地方过了两边,闷油瓶才停在了靠近中心区域的一根石柱旁。这时候,我已经有些明白闷油瓶的意思了。好像这里的石柱排列是有一定规律的,而且有某种指向性。还好闷油瓶在经过时能够感觉了出来。 闷油瓶摸着那根看似没什么特别的石柱,淡然的说道:“也许这就是整个石林的中央,周围石柱以它为中心呈现五角发散。” 老五马上问道:“那我们应该选一个方向才能继续前进吧?张爷确定该往哪儿了吗?” 胖子道:“我怎么好像只发现了四个方向。” 雷六竟然说他觉得似乎是六个方向,我倒没有总结出具体是几个方向。 接着闷油瓶竟然说他还没有确定该往哪个方向走,这一下可就热闹了,胖子和老五、雷六开始讨论的热火朝天,最后争论得都快闹起来了。我喊了好几声才说上话,“你们还是别吵了。老五你别激动,当心伤口。咱们还是耐心等等,张爷一定会有一个决定的,现在不说只是为了稳妥谨慎。咱们别打扰他考虑,先各自休息好不好?” “那好吧,我也累了,希望张爷能尽快有个结论,可别走错路。” 于是我跟胖子还有闷油瓶,回到队伍刚停下来时的方位,刀刀、二子和头发关心的询问我们情况,我和胖子对他们大概解释了一下,其实也没法解释清楚。闷油瓶就一个人坐到一边儿去沉思,看上去像是发呆。 大伙儿就趁这机会补个觉,我也躺在地上发呆,却是没有半分睡意。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我发现闷油瓶再次起身,提着个固体燃料炉,一个人走进了这片区域外围的黑雾中。 版本第五十四章 双料恶魔,不破玄阵 我心想,闷油瓶你又要干嘛?是要暗访更大范围的石柱分布排列,还是你又要玩儿失踪?我真的很想跟上去,但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眼看他要走远,我心里矛盾至极。 终于我做出了决定,跟上他,不开手电不打扰他,我只在安全区域的外围边缘走动,远远地看着他,除非他超出安全可视距离。 我安静地在后面吊着他,观察闷油瓶在黑暗中的身影,就好像在水面观察深水中的操作人员,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将他吞没。我时刻准备着,只要他在我视线中一消失,我马上就会打开手电冲过去。 在绕了大半圈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闷油瓶不知是在哪一刻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脑子嗡的一下,赶快打开手电,朝记忆中前一刻还看见他的方向窜出去。然后慌忙地四处张望,还好,不远处的黑雾中,他那固体燃料炉的微光又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我的位置刚好还能看见安全区域最外围的灯光,而我也没有直接用手电照向闷油瓶,只是让光照向自己脚下。 “闷油瓶,别走太远了。”我小声的向他说道,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表示已经听到我的话,然后继续专心探查石柱排列。 跟着走出一小段后,我突然有了一种怒火中烧的感觉,因为又有人在我脖子里吹气!我卡!拔出匕首就是一个猛地转身,我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她他她,半秒钟后,我挥出的匕首割在了自己的身上,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这里面当然也有我自己后跃的成份。 还没等我摔倒地上,后背就先撞在了石柱上,这石林之内实在是没有空地可以让我飞远点儿摔下来。她紧随其后扑了过来,“闷油瓶,救我!”我立刻大叫着滚到了另外一根石柱的后面,背靠石柱蹲在那里。胆战心惊地想着刚才那个要吃我的家伙,身材跟我差不多,还要显得瘦一些,因为她没皮!分明就是血尸的**,但是满头飘逸的长发比手臂还长,发梢吞吐不定,蠢蠢欲动,那不是禁婆又是什么?! 对了,三叔铺子底下的南宋皇陵里,那个被水泥封住的就是这种血尸禁婆!那残暴的**肌肉和利爪,再加上恐怖的坚韧长发变幻莫测。太可怕了,竟然遇上这种双料恶魔,而且她干嘛老缠着我?她之前也不知道是用气吹我,还是用头发梢触碰到了我? 这时候闷油瓶赶到了我身边,问:“怎么了?” “那个往我脖子吹气的家伙现身了,是个极厉害的血尸禁婆!就在后面。”我小心地用匕首指了指石柱背后,然后跟闷油瓶一起转了回去,可是她竟然又不见了。不来追击我也就算了,竟然又躲起来了,不至于啊,她没这么弱! “真的,我不至于没事自己用匕首砍自己!”我边说边给闷油瓶看我带血的匕首和伤口。他点点头表示明白,“离我近些,有状况喊我。”闷油瓶说完就又去探察地形。我也不能进跟他,否则就会失去大队人马的光线。 可我刚一转身,就听见后面传来了脚步声。算你是智慧生物,耍我是吧?!哼!我向脚步声方向看去,却只有脚步声没有看到血尸禁婆,这可怪了!我自己立刻快速地原地转了一圈,身后和左右也没人,回过头再看时,一个身影从石柱后走出。我正准备要对付这血尸禁婆,却发现这个的身躯比刚才那个大多了,我的妈呀!而一个“闷”字还没出口,对方已经开口道:“天真,你又遇上小姑娘了?喊什么呢!” 我松了口气道:“我靠,原来是你,我还以为又来一更大个儿的呢!” 胖子好奇道:“什么更大个儿的?你碰到什么了?” “这里竟然有血尸禁婆!” “就是南宋皇陵里那种?不会是追到这里了吧?!” “不是,这个身材比较苗条,而且是个‘**’!” 胖子讪笑道:“哈,辣妹子!惊艳啊!” “去你的,跟上次在海底墓道的完全两码事儿,连长皮都没有,一身的横练血肉,还惊艳你个头啊!” 胖子摇着头说:“啧啧啧,没想到你这么庸俗!怎么能光看外表呢,这叫以貌取人。没看人家始终就盯着你,又是吹气搔痒,又是挑逗的,多专情。你却拿着个刀子,不解风情,多扫兴啊?” “算了吧,我不跟你瞎扯!不过她干嘛老是盯着我呢?我又不是唐僧肉!”这可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胖子道:“是啊,她干嘛老是偷偷摸摸的缠着你?还真让人容易误解。而且上次那个也是的,非要跨过胖爷我去找你,小白脸儿就这么招人喜欢?” 我有点儿气了,“谁是小白脸儿?刚才她就是想吃了我!” “好好好,不跟你闹了。这个血尸禁婆的性子还真是有点儿怪,忒谨慎小心了,大大滴狡猾!你还真是该小心点儿,身上带火了吗?” “带了,你要抽烟?” 胖子郁闷道:“操!你丫是被吓傻了吧?禁婆怕火都给忘了?!” 我使劲儿拍了一下脑门,“对啊,我还真是一下蒙住了!”然后连忙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打着,然后灭掉,才安心了点儿,“对了,闷油瓶呢?别把他给丢了!”我和胖子赶快向他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可是看不到他的光亮。 于是我以胖子为中继站,又向安全区域外延伸了一小段距离,希望我能成为闷油瓶的中继站。可是这家伙跑哪儿去了?也太乱来了! 我这儿正担心呢,却听见闷油瓶的声音从安全区域传来,“回来吧。”这不瞎忙活吗?原来闷油瓶都已经回去了,难怪找不见他! 回到我们原来待的地方,我赶快把刀刀、二子和头发叫醒,“刀刀,把你剩下的一把金丝飞刀和其它飞刀拿出来。” 刀刀不解道:“啊?干什么?给。”我接过飞刀,趁自己伤口还没干掉,把我的山寨宝血抹在了飞刀上。 “二子,头发,胖子把你们的匕首也拿来。”再把剩下的血都抹到了他们的匕首上。 头发奇怪的问道:“小三爷,你这是做什么?还是快点儿包扎吧!” 胖子对他说:“不知道了吧,这可是宝血!驱邪避魔,连鬼都怕!这可是小三爷给身边儿人的福利啊!”头发这才明白过来,赶快向我连声道谢。 我接着说:“刀刀、二子、头发,现在起要格外当心,这里已经发现了‘双料恶魔’血尸禁婆!你们千万不要落单,准备好火源,注意她可怕的长发。” 刀刀有点儿害怕的说:“比血尸还厉害吗?她使用头发做武器啊!一定就是那个让你误以为是我吹气的家伙。” 二子挥了挥手里的匕首道:“哈哈,不过现在有了小三爷的宝血,再准备好打火机,怕她个鸟?!就等她放马过来!” 胖子有点儿不爽的说道:“我说头发啊,你这称呼实在是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你知道吗,我在墓里遇见的比血尸还恐怖的就是头发!不知多少人惨死在那头发里面!” 头发惶恐道:“那!您给我改个名字吧。” 胖子:“这一时也想不起来,再说了。哎,你本名叫什么呀?” 头发看了我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叫,叫张雪诗。” 胖子翻了个白眼,我也抹了一把脸,然后他叹道:“我靠,你小子的名字也太威武了,真想揍你!” 头发赶快解释:“不是‘血尸’,是下雪的‘雪’,唐诗的‘诗’。” 胖子:“还‘躺尸’呢,你爸妈可真是会起名字,主要是没想到你会干这一行!” 我道:“叫你‘雪诗’就免了,‘诗诗’像个女的,‘小张’怕张爷误会。我看暂时还是叫你‘头发’吧,晕啊!” 这时老五和雷六过来了,打过招呼就开始问闷油瓶情况如何。 闷油瓶看了我们一眼,说道:“我已探查明白,这是一个不破玄阵,就是没有破解之法。” 老五和雷六同时叫道:“什么?!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啦?!”雷六:“怎么会这样,一定还有希望的,一定要选一个方向出去!”老五埋怨道:“张爷,我们可是信任你,在跟着走到这里的,你可要负责到底啊!” 胖子道:“小哥,咱总不能就在这儿不走了吧?” 闷油瓶若无其事地说:“只能凭感觉猜一条路。” 老五叫道:“啊?!不会吧,瞎猜?!谁敢?谁敢走啊?” 我说道:“要不咱们还是顺着原来的方向直走吧,也许这‘不破玄阵’只是一种迷惑干扰。” 闷油瓶道:“不,这绝不是一个没用的假阵。” 雷六:“怎么说?” “它是有指向作用的,如果走错,不但到不了目的地,还会万劫不复。一切关乎心境。” 我道:“既然如此,还是保持我们的本心吧,变化不要太大。” 闷油瓶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我也这么认为,就走离原路最近的方向。” 版本第五十五章 石林尽头 我和闷油瓶做出选择之后,胖子、刀刀、二子还有头发自然都是义无返顾的赞同。可是老五、雷六和其他几个盘口当家的,却产生了各种分歧,意见无法统一,争论不休。 到最后,老五决定和另外几个当家的带了一大半的人向左行,表面上的理由竟然是因为古人写字从右到左,我肚子里暗笑,心想鬼才知道你们为什么,但这个理由也太简单了吧?! 而雷六则和几个当家带着剩下的一小半人,跟我们同一方向前进。 如果按照石林中心点的推断,那我们这次出发后,还有非常远的路程才能走出石林。但与我们进来时不同的是现在人多,灯多,适应了环境,所以感觉要轻松了些。 不我还是有些放不下的东西,对走在前面的胖子随便问了句:“胖子,那个血尸禁婆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胖子干笑道:“哈,犯贱了吧,你竟然开始想那个没皮的禁婆了!” “什么想她了!我只是琢磨她在搞什么花样,不知道啥时候还会来偷袭我?!”其实我这越解释就把自己抹得越黑。 “这不就是想嘛?还不承认!她已经充分吊起了你的心思!” 我可不想跟他继续扯皮,弄不过他,于是转换话题道:“你说这‘拔仙台’真的有人成仙过吗?怎么到哪儿都有人在折腾长生那些事儿?你有没有想过要长生啊?” “切,我才不想长生那些事儿呢!只要他们在长生飞仙之前把值钱东西都留给我就ok!” “哦?你为什么不愿意长生?!” 胖子解释道:“我可没说我不愿意长生!真要能长生,谁不想啊?只是不愿意永远活在痛苦之中罢了。再说了,长生哪是那么便宜的事,我可不打算费劲受那罪。”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要是让他跟云彩两个过着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他当然愿意长生。可是现在,就算给他巨尸血,他也未必愿意喝那恶心东西,除非他希望自己忘记一切。 这样边走边聊,时间过得很快。虽然没有日出日落,但一天还是过去。我们停下来吃饭休息,不睡觉可不行。 但是就有人让你睡不安稳,一群血淋淋的家伙突然叫喊着冲了过来。所有人都被惊醒了,我还以为来了一群血尸呢!可他们还没跑到跟前就一个个扑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听见他们临倒下前喊得话,所有人才明白过来,“小三爷...胖爷...张爷救命救命!”原来是老五他们。 “怎么会弄成这样?其他人呢?!”我和胖子他们一大群人迎了上去,把老五等人接回营地,想问他们怎么了,可人都晕过去了,就赶快急救保命,然后让他们休息,看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其实光看他们那惨样,不用问就能知道大概发生什么了。肯定是选了一条错得离谱的路,立马就遇见了危机。不过两三百人竟然只逃回来十几个,这也太可怕了!到底遇上什么东西?希望我们走的这个方向别是错的,虽说暂时没遇上危险,但是不到最后谁也不敢打包票。 我仔细看了老五身上的伤口,很多地方是被大块儿的削了皮,就跟片皮鸭一样。但还有不少位置,是被犁成了一丝一丝的,流着发黑的脓血。而十个手指尖的骨头全部粉碎,那是多麽痛苦的伤啊!他们还能够坚持着跑回来追上我们,实在是不容易。不过这些伤痕,都不是血尸禁婆留下的,他们遇见的是别的东西。 这种伤我从来没有见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问胖子,他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强调一点:“他们不像是被批量处理的,而是一个一个精细加工成这样的!” “我靠,被你说的,他们好像都是从五星级厨房里逃出来的半成品,就差腌制下锅了!” 把我膈应的,胖子还当真地继续说:“对啊,没准就是妖怪在开黑饭店!” 我听了摇摇头不想跟他再讨论,太没谱。可当我去问闷油瓶时,他却只对我说了三个字“当心点。”我这郁闷,他那语气还带点儿威胁恐吓的感觉,这是什么事儿啊?!让我当心什么呀? 唉,还是继续睡觉吧! 又休息了五个小时后,老五那十几个重伤员还是没有苏醒,更谈不上自己行动了,可队伍还是要继续开始前进啊。但是因为石林密集,跟本不可能抬着他们,绕不过弯儿啊,所以就由人轮换着背他们走。伤员绷带里渗出的血水,把背的人的衣服都弄湿了。这里又没有输血医疗条件,看这样子他们是很难活下去了。 可是我在队伍前面正走着,突然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啊---!!!”的惨叫,紧接着惨叫声连成一片。这种惨叫声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和焦急,听得我感同身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又怎么了?!不让人睡觉,也不让人好好走路!”胖子气呼呼地就往后走,手里已经握着那把黑金匕首。 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闷油瓶没跟我们在一起,好像出发不多久便没有印象见过他。他跑哪里去了?我怎么又把他丢了!这可真是乱上添乱,我正跟在胖子后面急得团团转,就听见队伍后面有人喊道:“不要用刀去砍,也别近距离接触,用枪!被咬过的人也不能接近!抓破的也一样!”这是闷油瓶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片密集的枪声,和哀嚎声!我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脑袋,都不敢去想那里发生的事。 过了一会儿,那边终于平静了下来。闷油瓶铁着脸走了回来,我问他发生什么,他只是说:“果然被植入线虫。” “什么?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大声的对他叫道,可是闷油瓶没有停下脚步,我很少见他的心情这么糟。 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闷油瓶的背影,“这是怎么了?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从来没有啊!” 这时候,雷六来到我身边,叹了口气,说道:“唉,太可怕了!老五他们,突然从后面把背他们的人脖子咬烂,并且疯狂的抓破他们的后背,使自己的血液和唾液进入伤口。然后又窜出去攻击旁边的其他人,只要五官或伤口碰到他们的体液,人就会开始抽搐癫狂。张爷说,这是被cao纵型寄生虫感染控制了,只能用枪在远距离把他们消灭,连刚刚被感染的也不可以留下,没得救。” 难怪之前闷油瓶让我当心点儿,那是他应该已经怀疑了,所以后来就提前到队伍后面去了。 这种类似的操纵型寄生虫我也听说过,有一种“铁线虫”就是通过分子手段操纵其它昆虫。寄生在体内后会分泌一种化学物质,欺骗寄主的大脑神经,甚至可以诱骗和逼迫寄主以自杀的方式达到它们的繁殖目的。但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昆虫之间事情,不会发生在人身上。可是没想到今天遇见的这种更加恐怖!竟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把人变成这样。 老五他们一定是在陷阱中被残害,并成为寄生体。然后被寄生虫控制去寻找自己的同类,再进一步残忍地制造新的寄生体。如果不得以及时控制,我这些人很快就会全部变成这些控制型寄生虫的寄主! 遇到这种事情,闷油瓶又下令杀死了大批的新感染者,难怪他的心情会这么糟糕,难面有一种内疚感。我正想赶上去劝导他,只见队伍后面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尸体燃烧的噼啪声参杂其中。 我并没有多看,只是快步往前走,希望赶上闷油瓶后能早点儿看见这石林的尽头。不管前面有什么,都不希望再有这种残酷的事情发生,尤其是被控制去残害自己的同类。 就在第二天的中午,我们终于发现石林的石柱开始有了变化。每一根都开始变得越来越粗,相互的间隙也越来越小了。到最后,脚下已经没有了平地,脚背卡在“v”形缝隙中,只能用侧着脚走。两根石柱中间的距离也狭窄到,胖子必须缩着肚子才能挤过去,“这,天真,我们该不会是也走错方向了吧?!再这样下去,胖爷我可就只能打道回府了!我可不想被夹死在这里!” 我也开始动摇自己的想法,“难道真的走错了?该不会是要到山体空间的尽头了吧?!” 再过了一会儿,胖子对闷油瓶道:“小哥,我在这里等一会儿,你们先过去探探路吧!看看还有没有空间。” 我要留下来陪他,胖子却让我还是继续前进,别忘了他还在后头就行。于是我让整个队伍放慢速度,尽量的拉长战线,只要每两个人之间还能保持安全可视距离就可以。这样在胖子脱离队伍前,也许最头上的人就可以探明前面还有没有路可以走下去。 安排好之后,我才加快速度追赶前面的闷油瓶他们。 版本第五十六章 血尸禁婆(上) 我一路赶上走在前面的闷油瓶他们,也亏得我身材偏瘦,才能轻松跨过所有石柱间隙。 这时候的石林石柱,已经不再是石笋的形状,而是变得很高与顶部岩石相连接,整个石林变成了立体结构的栅栏。而且又往前钻了没多远,我竟然隐隐听见了轰隆隆的响声。 再离近些后,我分辨出那声音是大瀑布落下时的水声。哈,这说明前面不是死路,还有空间,我们没有走错方向,终于可以走出这石林了!可是这大瀑布,该不会又是要让我们往下翻一层吧?危险系数、难度系数大不说,这才刚刚有点儿往上的意思,不会又要下“地狱”吧?不管了,反正只要没走错路,能出这石林就行,我还是赶快去把胖子叫来吧! 跟闷油瓶打过招呼后,我再次返回队伍的后面,可是队伍已经离开我和胖子分开的位置有些距离了。我一下子就懵啦,难道我无法再回到胖子身边了?他一个人可怎么办?我开始后悔的不得了,伤心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怎么会办这么愚蠢的事?!不行,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哪怕离开队伍也要找,“铁三角”一个也不能少! 于是我情绪激动地朝队伍后方的黑暗走去,那是一种对自己的愤然,和对胖子的歉疚,还有对闷油瓶的不舍。但是我决定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这样做,决不能就这样算了!可是就在我刚刚走到队伍尾部的时候,却听见一个声音在身后叫道:“天真!你干嘛?快过来帮忙!” 我高兴地眼眶差点儿就湿了,“胖子!”这是胖子的声音,他在叫我。呵呵,我就说嘛,胖子哪有我这么傻?他一定是看着队伍走完了,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前进。 “我这不找你呢嘛!你怎么了?”我朝声音的方向跑去,一看之下,我又差点儿乐出声了。胖子这家伙竟然被卡在了两根石柱中间,“你快过来帮我过去!” 我讪笑道:“哈,就说你早该减肥了!” 那儿有一个伙计正在帮着推胖子过去,我对他道:“你到前面去拉胖爷!”那人答应了一声就跑到前面去了。这时候我在后面也不用再顾忌什么,就对准胖子的屁股,老实不客气地一脚蹬过去。 胖子“哎呦!”一声,就往前摔了过去,把前面那个来不及反应的伙计也给压着了。他爬起来揉着屁股,骂骂咧咧地说:“我靠,你小子现在也太狠了,真下的去这毒脚!” “要不是我这脚毒,你叫我过来帮什么忙?!”我便说边把这两人扶了起来,胖子身上的衣服那都是已经磨破了,我对他道:“看来你这后面的路也不好走啊,但是告诉你个即好又坏的消息,我们走对方向了,你还必须要继续钻着石柱缝。”我先不说瀑布什么的,免得增加他顾虑,努力挤出这石林最重要。 “啊!还真让你和小哥蒙对了!”胖子竟然来这么一句。 我先拉住旁边一个经过的伙计,让他去告诉前面的队伍先停一停,然后教育胖子道:“怎么叫‘蒙’啊?!这叫‘心境’!懂了吗?” 胖子不服气道:“切,蒙就是蒙,还装什么境界?我懂!” “唉,行行行,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后面怎么挤过这多石柱,总不能每过一个就要我踹你一脚吧?!就算你屁股受得了,我的腿也受不了啊!” “去你的,以为我练的是铁布衫啊?!那样还不被你踹死?!我有办法!刚想出来的。”胖子说着便凑过来,从我的腰里拔出匕首。 我说:“你要干嘛?现场做抽脂手术啊?!” 胖子摇头道:“不懂了吧!抽脂手术那是要用吸管儿的啊!不能光靠切!” “哈,你这叫懂?!算了吧,快告诉我你要拿它干嘛?” 胖子得意地笑了笑,看向石柱,道:“呵呵,胖爷我是要给那些石柱磨皮、瘦身!” 我一惊,“啊?!不会吧?愚公移山!用匕首把石柱削细?” “别紧张嘛,瘦身不是主要的,主要是磨皮,让它们更光滑些。你看这些毛刺把我磨得!当然啦,能把石柱中间扩点容最好!”胖子见刚才那个伙计要开溜,叫道:“哎,你小子先别走,一起帮忙!” 我心想胖子这辅助方法可能还真会有点儿用,不过最后肯定还是少不了来上一脚,然后看着他腰里的黑金匕首:“可是你拿我的匕首干什么?你的那把黑金匕首削铁如泥,不是更好使?” 胖子坏笑道:“呵呵,不是我这把精贵吗?用坏了可就没了!”然后指着石林的尽头说:“你看那么多石柱,我哪里舍得?而你这把,用坏了地摊儿上也买得到,咱不差钱儿!” “我靠!什么时候地摊儿上也卖军用匕首了?!你个死胖子,快给我!不然我后面的安全都由你负责!”说着我就去抢他手里的匕首,他一蹦一跳地躲开我的龙抓手,嘴里还不停着:“哎,哎!就用你的!你以前的安全,不一直都是我罩的吗?!” 把我气得哭笑不得,“好,好,不跟你闹了!快点儿干正事!小心闷油瓶带队开拔!” “小哥不会的,哈哈!”说完,他就拉着刚才那位伙计,选了两根身材最好的石柱,开始给相对一侧做磨皮。 “吱啦--吱啦--”那刀刮石面儿的声音,听得我心里揪啊!不过他们的活儿还做得真不错,磨下去一层毛糙后,胖子被推一把就能挤过去了。然后就听他自我吹捧一番,我也不反驳他,这办法确实有效果。但如果我来表扬他,那他就飘天上去了。 三个人就这么一路给石柱做磨皮,一路往队伍前面开进。后来,有几个特别壮的伙计也过来帮着一起弄,弄好以后就跟着从磨过皮的石柱间隙走。无意中,我们倒开了一条宽松之路出来。 在磨坏了十二三把军用匕首后,我们终于到达了石林的最边缘。果不出所料,我那一脚还是没省下。 走出石林,只见闷油瓶和其他人都呆呆地望着前方的雾气。这雾跟石林里的不同,是水雾,由于大瀑布从高处落下所冲起的大量水雾,一直弥漫到了远处。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再往前,会是怎么样的路呢?还有路可走吗?! 闷油瓶见我们都到齐了,便第一个走进了水雾之中。我和胖子等人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里面,头发、眉毛,还有身上所有的汗毛上,全都结满了小水珠。空气湿润清凉,到没有潮湿发霉的感觉。 模糊的灯光中,依稀可以看出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水潭,隆隆作响的瀑布落入其中,也不知这些水是从多高的地方降下来的。快到大水潭时,我们让大家分小队散开,去水潭周围寻找出路。 可就在此时,我忽然发现一个朦胧的身影立在水潭边,似乎是在看着我。但水雾和光线的问题,我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向前走去。 在相距不到十米的时候,我终于认出了她。一头纷乱而飘逸的长发,鲜红而毫无遮拦的**,强劲的利爪,恐怖的大脸,空洞的黑眼。不是那血尸禁婆,还是什么?! 可这次,她却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面正视着我。 我也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惧怕和疑问,“你到底是谁?干嘛老盯住我?!要杀要剐的,来个痛快!” “就是啊,干嘛老盯着我们天真?他可是名花有主的!”胖子和闷油瓶这时也来到了我身边。 本来他们过来正好可以消除我的恐惧心,可让胖子后面那一句弄得我哭笑不得,“我说你别捣乱行吗?我怎么名花有主了?!我这儿正谈事呢!” “嘿!你这狗咬吕洞宾,不识胖子心!说话当心点儿!” “吕洞宾不是胖子!我知道你要扯什么,打住!” 胖子摆摆手道:“不,你不明白!这跟唐僧在女儿国不一样!” 我仰天吸气,对胖子道:“胖爷啊!我正在问她呢!ok?!” “吻她?!哦,当我没说!我不说了,ok!”胖子终于一手捂上自己的嘴,一手拔出黑金匕首,这是准备我谈判破裂立马发难啊! 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水潭边的血尸禁婆,她依旧安静地站在那里。我再次问道:“你到底想怎样?为何总是盯住我?”因为我知道禁婆是能够说话的,所以也期望着她能开口。 她还没有反应,而我却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聚集过来。本来有胖子和闷油瓶在身边,我已经没有了惧怕的感觉。可是现在我后面人多势众,反倒感觉好像是我们在欺负这个血尸禁婆似的。 就在这时,她竟然真的开口回答我了! 一种生涩而古怪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你...要...活着......是我的......齐...羽......” 版本第五十七章 血尸禁婆(下) “啊?!”听完她说的这些字,我简直要疯了!不,是崩溃! 这个血尸禁婆竟然对我说“你要活着,是我的齐羽”。太可怕了,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爆了。 胖子也在一旁傻傻的看着我道:“她竟然这么爱护你,桃花运啊!” 我使劲推了一把胖子,气愤的说:“去你的桃花运!她可是血尸禁婆啊!我又不是齐......”胖子一把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下去,还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不要激怒她,先混着吧,别轻易伤女孩子的心!” 然后他大声问那血尸禁婆:“你以前到底是谁?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认不出来你啊!” 可是她不再说话。 胖子把我捂得都喘不过来气了,我用力挣脱,他还嘱咐我一句:“千万别当负心汉!天真无邪!” 我皱着眉头瞪了一眼胖子,又看了一眼血尸禁婆,对她道:“放你一百个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然后心想:齐羽这老小子可真能折腾,害我不浅。以前是害得我被当成替身,现在又闹出个绯闻来扣我头上!竟然都沾花惹草到这种地方来了,也不知这深情的姑娘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是在外面认识的?接下来我该怎么应对呢?不过,我还真是有点儿好奇,他们俩以前到底是发生过怎样一段凄美的恋情?哎?可是这血尸禁婆的年龄有多大了,齐羽的年龄又是多大?他们俩这,这还真是猜不透啊! 随后,我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闷油瓶。 等了一下,闷油瓶低声对我说道:“她盯住你,一方面从外表看;另一方面,因为‘你’真正的出身和一丝特有的气味,她应该是能察觉到。”他第二个“你”字格外强调。 “啊?!”我明白闷油瓶说的意思,可是,“可是就算如此,她要干什么呢?难道要我跟她私奔?!” 闷油瓶看了看周围,欲言又止。我们身后已经聚集了差不多所有的队员,他们都被吸引到这里来,惊奇地看着岸边那个怪物,人多势众倒都不惧。所以闷油瓶心里,肯定还有不便外漏的真正理由没告诉我。找个人少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问个清楚。 可就在这个时候,闷油瓶却突然对我说:“不对劲。她为何要独自涉险吸引我们?”然后他大声喊道:“中计!快逃!” 与此同时,人群的后面忽然传来恐怖的惊叫声,和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天哪,这真的是一个圈套!但她是真的知道齐羽这个人长什么样。 我听见后面混乱的尖叫声中,还包含了“好多头发!”“到处都是!”“咱们被包围啦!”“血尸啊!啊---”这样的内容。 胖子大叫道:“靠!就算是盘丝洞,也别想把爷们一网打尽!看我先把你这小妖精解决了!”他说着已经掏出枪,快速向岸边的血尸禁婆射击。不过她早有准备,在胖子开枪的一瞬间,就已经倒翻进了身后的水潭。 胖子还有点儿想追,却被闷油瓶拦住,因为血尸禁婆一到水里肯定更加难对付,还是快去帮后面的伙计们杀出一条生路重要。 于是我们最前面的这些人,包括铁三角、二子、刀刀、头发(唉,这名字现在很有可能遭自己人误杀!)等,都反过来向后冲去,闷油瓶、胖子和我势必成为这股力量的刀尖。 等我们挤过混乱的人群,冲到最前沿的时候,那里已经是遍地血迹。可是我原先想象中的场景“一片血海,数不清的尸骨残骸被人践踏着,骷髅、眼珠、舌头、断肢、内脏到处都是,无数的断头发缠绕其间”并没有出现在眼前! 而是看见慌乱逃窜之外,还有一些人在绝望的嘶喊着,疯狂扫射,拼命砍杀,却丝毫无法击退那些健硕的血尸禁婆。那十几个只是受了些轻伤的血尸禁婆,用不停搅动的头发封锁了所有退路,然后迅速用利爪拍晕猎物,或是直接用大团的头发将一个人包扎起来,严严实实,就连唯一露在外面的鼻孔里也有一缕头发,那嘴巴、耳朵、眼睛里就更不用说了! 然后这些缠好的黑色大活茧,会被另外几个血尸禁婆运走。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想最大限度的准备过冬粮食吗? 我们几个冲上去,一刀砍断那正在吞噬队员身体的长发,我和二子挡下这只血尸禁婆的利爪,救下了一个被缠了一大半儿的。而胖子和刀刀则在旁边挡住另一个冲过来的血尸禁婆,胖子打完一梭子,气得大骂:“他娘的,子弹像给他挠痒,还是要用我的小黑近身肉搏!”但他也没扔了那把心爱的微冲。这回倒是刀刀的宝血飞刀见了点儿效果,打得那只血尸禁婆犹豫不前。 闷油瓶也一刀重创了前面一只血尸禁婆,把它逼得退开。我本来还想再去救那些要被运走的活人茧,可是那几个不敢靠的血尸禁婆改用长头发远距离攻击。顿时,我们全身上下都受到了那些长头发的袭击,头发躲在我们后面已经被吓得全身发抖,完全丧失战斗力。 我们几个包括闷油瓶,也只是勉强能够砍掉那些长头发,保命而已。在这瀑布水雾之中,太有利于血尸禁婆发挥他们头发的攻击力、缠绕性和伸展性,手段变幻多端,我们只能疲于应付,又无法突围。 更多的血尸禁婆开始加入这里的战团,我们的压力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已经到了防御极限,我们开始被血尸禁婆逼着向大水潭后退。 又有几只血尸禁婆运完活人茧返回来,快速加入攻击,闷油瓶和二子两人首先遭到围攻,形势危急。眼看着一束长头发,就要突破闷油瓶的防御空挡缠住他的脖子!在她附近的,只有刀刀可以用金丝血飞刀为他挡下这一劫。 可是就在刀刀抬手发射的一瞬间,她眉头紧簇、面带不忍,竟然改变了方向,一刀射向二子那边。只见二子的头颈已经被一束头发缠住,刀刀的飞刀过处,长发被切断。 而闷油瓶那边,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腾出那两根奇长的手指,替自己的脖子被缠住,并与对方拼尽力量对峙。 刀刀在发出一刀救了二子以后,防御空挡立显,腰部瞬间被缠住,险些就要摔倒。二子大吼一声,狂劈几刀,飞身冲了上去,一刀劈断缠住刀刀的头发。可是自己的双腿也在这时被从后面袭来的数股长发缠住,刚一落地,他就生猛地回身砍断了一股头发,可是还有几股拉着他就往后拖。看来他是凶多吉少了,我和胖子也是干着急没办法,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就在这时,闷油瓶一手拖住两股长发,来到离二子不远处,刚好以古刀的长刃刀尖挑断了二子一条腿上的头发。二子半边身体一松,挥刀就劈断了另一条腿上的其它头发。 闷油瓶喊道:“不管了,先向水潭边撤退!快!” 我们几个立刻使出最后的狂劲,能斩断的长发斩断,斩不断的就硬拖着也要走。可是像我这样的,哪里拖得动血尸禁婆啊?!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只要我往大水潭那边撤,这些血尸禁婆竟然也就不硬拉我!嘿,这可就怪了? 但是我一看胖子、刀刀和二子他们那边儿的待遇,就没有我这里宽松了!这还真是不像话,你说胖子发现了这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我可真是消受不起啊!这些血尸禁婆到底是怎么了?! 版本第五十八章 武装升级(上) 之前胖子和二子还在惋惜这次的地狱游告吹,可我看现在这里就是活生生的地府阎罗殿。它们不但在摧残的人的身体,还在折磨着我的心。 那些血尸禁婆好像都不敢对我下手,反正只要我不逃向别的方向就压力不大,它们只想把我赶到水潭那边去。既然如此,我就抽空去帮一把其他人,使大家都能先退到岸边一起。 叫“头发”的伙计是我的重点帮扶对象,他躲在我们后面主要负责把那个就下来的半个活人茧拖回去。胖子也是护他这边护得最多,可嘴里还在抱怨:“你他妈的同类这么多,还要我保护你!”见我得空过去帮他挡掉了一股危险的头发,他也没点儿谢意,还涮我道:“天真就是有爱,哦不,是齐羽太有魅力了,把这些血尸禁婆都给迷住了!我他妈都真怀疑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苦肉计演的太差了!” 我也恼着呢,骂道:“你个死胖子,有空奚落我,就不用我帮手了!我也想知道他们犯什么病了?!”“左边来了!” 胖子的身手还是过硬,嘴里扯着,手里的活儿却一点不耽误,虽然每每都险象环生。当然撤退掩护的最大主力还是闷油瓶,一个人顶两个半个人的压力。我们就这样一边倒的,硬撑着退了回去。 退到大水潭边上,这里的混乱程度稍微好些,但从大格局上来说,我们所有人已经是被彻底的包围堵死了,除非跳进水潭。可是这大瀑布落入水潭,边上没有匹配的输出河流,可见这些水都是通过这个深潭下的地下河流消化掉的。所以这潭水不但极深,而且底下结构定也汹涌复杂,就算有潜水装备也是凶多吉少。更何况,我就不信这里面没有那东西! 正想着我就往水潭里望了一眼,却突然发现有一颗血尸禁婆的脑袋在那里看我。我一声“啊!”还没喊出来,双脚就已经被地上暴起的黑头发缠得紧紧的,猛地一下摔倒在地,然后就以极快的速度把我往水潭里拽。 我刚喊出“救命!”两个字,下半身就已经在水里了,那种冰凉刺骨是往心里钻的!我吓得浑身一抖,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就在这时,胖子终于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身体一顿,“你的安全我负责。” 我一个“谢”字还没出口,就感到身体传来了快要被撕裂的痛苦,“啊!”的大叫起来。谁知那水里的头发竟然就松了一松,紧接着,闷油瓶手中的古刀也已赶到,一蓬水花过后,缠住我双脚的头发完全失去拉力,一定是被劈断了。 当我回到岸上的时候,闷油瓶又已经离开去救别人了,这样下去铁人也会被累死啊! 我把脚上的头发弄掉,立刻就跟胖子一起去帮闷油瓶。这批血尸禁婆是追着雷六过来的,他身边的人手已经牺牲的差不多了,自己也是伤痕累累,狼狈不堪。我们三个帮他们当下压力,他才总算是能够喘一口长气儿。 可这时,终于有一个身材魁梧的血尸禁婆对我下了硬手,忍不住想动我的小命了。缠住我脖子的头发快速朝我耳朵、鼻子里钻。我连求助都不敢张开嘴喊。 就在这时,一个暗红色的影子飞速的掠过,对我动手的那个家伙一下被击中,脑袋歪到一边,脸上五道深深的爪痕。 我算是有时间摆脱另外一股头发,然后回手几刀割断了脖子上的头发,鼻涕喷嚏的把鼻子里的头发清理掉。然后我才看清了那个救我的影子,竟然又是那个身材偏瘦的血尸禁婆。她跟另外那个血尸禁婆正在恶狠狠地相互对峙,似乎立刻就要动手分个高下,只听她说道:“你知道,他是我的!”眼神中凶光毕露。而另外一只血尸禁婆似乎有些忌惮她,又过了一会儿,就不甘心的慢慢退走了。她则转过头来,贪婪的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我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闷油瓶和胖子又往我前面挪了半步,她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就消失了。胖子用胳膊撞了我一下,坏笑道:“天真啊,她可真是够心疼你的!都快跟同类翻脸了。你再看她那幽怨的眼神,我都看不下去了!” “去你的,没听出她刚才那话里的意思?他们内部一定早有协商,相互都明白!” 胖子点头道:“我明白!你就是她一个人的特权目标,而且还要抓活的。其它血尸禁婆分不到郎君,还要协助她!她够可以的!”胖子刚说完,突然就听见左后方传来一声巨响,吓我们一跳,胖子骂道:“娘的,放这么大的炮也不打声招呼!” 原来是雷六被逼急了,直接扔了一包炸药出去,结果那一堆血尸禁婆被炸得四散,可是却没有一个被炸死的,只是受了些伤,自己人倒炸死几个。不过那些血尸禁婆总算是被震慑了一下,暂时退到了远处,虎视眈眈。 我们几个和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围成一个防御圈,暂时喘口气儿。 雷六惊魂未定的问道:“小三爷,那些东西也太厉害了,竟然连炸药都炸不死!” 我对他说:“是啊,血尸禁婆用常规武器是很难对付的,尤其是在这湿润的瀑布水雾和深潭里!咱们必须另外想想办法才行!” 然后我解开了那个被救回来的活人茧,从头发堆里一出来,他就浑身发抖的在地上蜷成一团,看来已经被吓的神经错乱了。本来还想问问他当时的情况或一些线索,现在估计没戏。 这时候,胖子看了看剩下那些人身上的家伙,又摸了摸自己的枪,对雷六说:“老六啊,看来咱们必须要武装升级!才能发挥出大家伙的力量来。” 雷六一听,激动地说:“怎么个升级法?” 我也凑过去问胖子:“你又有什么馊主意了?” 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闷油瓶,竟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说:“对于你和小哥来说也许是个馊主意。” “我靠,就知道你小子没按什么好心!快说出来听听吧,只要能搞定那些血尸禁婆。”我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 胖子不知道从哪里捡来口煮肉汤的锅,往我们面前一放,我心想你不会是要提出来要吃饱了行军饭,才有力气杀敌吧? 接着他对我说道:“我们要提高远程有效攻击力,把所有的枪支弹药都变成‘宝血’牌的。” 我一听差点儿没晕过去,一脚就把胖子给踹翻了,“你他妈的想要闷油瓶的命啊?!那得要多少宝血啊?!把他抽干了也不够啊?就算搭上老子的山寨命,都不一定够用!” 雷六在旁边被吓了一跳,一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胖子也不生气,爬起来继续解释道:“天真,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我怎么会不顾你跟小哥的命呢?!” “你说!” “据我长期以来的观察,小哥和你的这种宝血对蛊虫尸怪效用很强,哪怕是跟其他血混在一起也不会影响效果。所以只需要放你俩一部分的宝血,然后再把其他人的血加进去稀释调和,比例一比一,应该还是好用的。把所有的枪管和子弹都用这种调和宝血过一下,应该就可以对血尸禁婆造成致命打击了!” 旁边围着的人一听都兴奋起来,似乎找到了希望,可是看看我又看看张爷,没一个敢吭声的。 版本第五十九章 武装升级(下) 我心里一琢磨,照胖子说的,就相当于是用两个我和两个闷油瓶来分担这些血量,那应该还勉强受得了。 我刚想转头去问闷油瓶的意见,就听他在我旁边说道:“可以。” 没想到他这么积极的回答,我倒是一愣,有些尴尬地说:“那好,我们就赶快开始吧!”接过胖子手里的锅子,我在自己手心就是一刀划下,钻心的疼痛过后,是持续的火辣辣,一股鲜血的细流进入锅内。 闷油瓶也熟练地在手掌上划开口子,两种宝血再一次融合在一起,希望能为我们带来奇迹,开辟生路。过了一会儿,胖子的鲜血,二子、刀刀、头发的鲜血,还有雷六和其他十几个兄弟的鲜血,全都加入了这口血锅之内。众志成城,齐血武装,定要成功! 胖子见调配比例差不多了,就让大家赶快止血包扎。看着这大半锅血,我虽然心里激动,但是一阵头晕眼花袭来。倒不是因为晕血,而是一下子有些失血偏多。 我和闷油瓶靠在一边休息,胖子他们就抓紧时间忙活起来,一来怕血凝固了不好操作,二来周围的血尸禁婆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发起进攻。 他们把血搅匀后,将所有人的弹匣拿出来,给弹头部分抹上调制宝血,弹头露不出来的就卸出来抹好了再上进去。枪管儿里也全都用布条抹了宝血。最后剩下的一点儿,也全都擦干净了涂在刀刃上。 可就在我们武器升级还没有全部完成,一部分人还在把子弹往弹匣内装,周围的血尸禁婆已经开始集结逼近,看来要对我们发动一次彻底的歼灭战。 几个先装备完毕的伙计,已经端起枪,朝最近的血尸禁婆开火了。看来那些血尸禁婆并没有理解我们的武装升级,所以仍旧不太积极躲避,宝血弹头一颗颗的打在了他们身上。这次每一颗都深入血肉,将那些血尸禁婆打的更加血肉模糊,连连惨叫。中弹的血尸禁婆被一个个轰翻在地,伤势严重。 一排扫射之后,许多血尸禁婆在疑惑中被打飞,趴在地上怨毒的嘶吼着,却还要咬牙切齿的忍痛往前爬,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憎恨、不甘、贪婪和一丝畏惧。 后面的血尸禁婆立刻发现了形势的变化,它们开始采取快速地迂回接近,无数的暗红色身影在黑暗中闪动,逐渐向我们靠拢,可是能被打中的就少多了。 在到达一定距离后,那些恐怖的黑色长发,再次飞速向我们缠绕而来。虽然我们有了一战之力,宝血弹头和刀刃可以瓦解这些头发,但是那鬼魅般的变化多端,行迹无常,还是让不少人被它袭击的手。 而且这些血尸禁婆,好像已经开始不再执着于把我们变成活人茧。那些可怕的头发丝变得极具杀伤力,致命的发梢直至肉里,一入七窍更是立刻脑浆外流,七窍流血。恶心、痒、窒息等等,这些都是死亡的附加感受。从几名伙计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死得非常痛苦。如果让那些血尸禁婆再靠近点儿,它们的利爪倒会让人死得更痛快些,不过它们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武装升级完的兴奋和激动并没有持续太久,所有人就又一次陷入更深的恐惧。 胖子一边开火,一边大喊道:“打准一点儿,爆头!打心脏!不要浪费弹药!” 闷油瓶并没有用枪,他也没有拿着长刀冲上去砍杀,只是游走于队伍之中,为那些被长头发缠住的伙计砍断束缚,解放战斗力。 刀刀也没有用枪,左手短刀,右手不断地挥舞金丝飞刀,打法倒有些像血尸禁婆。只是有几次金丝飞刀与袭来的长头发缠住,她可拉不过那些血尸禁婆,这时就由二子去削断发丝。 而我则再一次被她偷袭,她的目标依旧是把我拖入水中,也许是要用她的特殊工艺,在水里为我做茧吧?!但这次我手里可是有了宝血牌远程武器,一梭子过去,打断了不少她伸出的长发,还有一枪正中她的肩膀。这血尸禁婆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停顿一下后,又发疯似的尖叫着,用更多长发向我袭来,真正是盯死我了。我面对着她,脑子里就联想到了三个字“梅超风”!我可不想成为脑门上有五个洞的骷髅头! 一道黑光闪过,闷油瓶的古刀劈开她同时伸向我脖子和腰的头发。胖子几个点射再次打跑了那个血尸禁婆,不满的对我喊道:“我说你小子刚才发什么愣啊?不要命了?!还是被那没脸没皮的娘们迷住了?!” 我赶快解释道:“扯淡!怎么可能?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人。” “谁呀?”胖子问道。 我不太好意思的说:“呵,梅超风。” 出乎我意料的是,胖子竟然没笑我,皱了一下眉头就继续对付其它的血尸禁婆去了。不过临走时,一脚把那个宝血锅踢进了水潭,扔了句:“污染你!喝死你!”不过这也就是发泄一下而已,这种浓度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可是突然,我就发现水潭的边缘扭动着爬上来许许多多头发,到处都是。这种数量,绝不是她一个血尸禁婆能办到的。 我大叫一声:“水潭中有埋伏!它们还有援军!” 刚走不远的胖子和闷油瓶,听见我的喊话就立刻调头回来。如果原来那边的血尸禁婆还没有解决掉,这边又冒出来这么多,那可简直是下地狱都没路了!如果双方的比例接近一比一,那全部变成活人茧就没有悬念了,到时候不知是死是活,九成九生不如死!我们来取鬼玺的,怎么会在这瀑布水雾中遇见如此多的血尸禁婆呢?都是哪里来的?!这可真是见鬼了! 胖子和我就不停地对着岸边的那些头发扫射,想压制住血尸禁婆,不让它们上来。可是那些头发打完了又来,没完没了,胖子急道:“打水里!它奶奶的,早该斩草除根!” 于是我俩一边打上岸的头发,一边往近岸的水里扫射。黑暗中也不知有没有打中水里的血尸禁婆。而在这样的机枪火力下,闷油瓶只好先守在我们的身边,严阵以待,却不能上去。 “咔-咔-咔-”我枪里的子弹打完了,连备用的也没了。过了没多久,胖子的所有弹药也耗尽了,“它妈的,老子上来跟你拼了!”他抽出黑金匕首,另一只手还握着枪,“宝血枪管儿也能砸死几个!”挡一挡还可以,其实枪管儿里连宝血渣渣都早就没了。 这会儿就要靠闷油瓶的那把长刀了,以他为主,我们三个弯着腰在岸边一阵砍杀。那些血尸禁婆渐渐都把头露出了水面,一双双恐怖的黑眼看来,令人不寒而栗。 近身战我们绝不占优势,已经压制不住水里的血尸禁婆上来。倒是我们几个自己,处境越来越凶险。一次次被头发缠住,再一次次勉强将其削断脱身,到最后简直快来不及处理身上累积的欠账了! 我和胖子都砍红了眼了,大叫着不停地挥动匕首,也只有闷油瓶还能忙而不乱。可就在这时,他竟然猛地被一只血尸禁婆的头发给拽了过去,速度快的根本来不及容我们相救。更多的头发和利爪眼看就要落在他的身上,把我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只恨自己还摆脱不了身周的这些长发。我心里很明白,大家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闷油瓶也不例外。更何况他和我刚才还大量失血。难道我们铁三角,就要葬送在这四姑娘山地下的瀑布水雾中了吗?! 版本第六十章 同归于尽 我眼看着闷油瓶被那些活的头发拽了过去,速度之快超出以往。似乎就连那血尸禁婆也有点儿控制不住动势,伸出血爪准备给闷油瓶迎头一击。 可就在闷油瓶进入血尸禁婆怀抱的前一瞬间,我才反应过来,事情好像不对劲。血尸禁婆的表情带着恐惧,而那些头发开始努力往外波动。“叮!”的一声金石交击声传入耳中。 闷油瓶的那把古刀刚在地上猛点一下,带着火花向前向上闪电般提起,划过血爪后直刺入血尸禁婆的心脏。血尸禁婆被划过的那只利爪慢慢掉落,另一只手抓紧紧地握住胸口的刀刃。一张惊恐扭曲的脸看着鲜血从自己手爪缝中流出,痛苦的眼神迅速暗淡下来,那些疯狂躁动的头发也随之垂落下来。在闷油瓶落地的同时,血尸禁婆也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然后从古刀刀刃上滑出,落入深潭。 水花声中,闷油瓶已经冲向另一个被镇住的血尸禁婆,它不知到底该不该对闷油瓶出手,该如何出手,如何进退?可就在这一念之间,闷油瓶手中的古刀已经带着宝血刺入了它的心脏。闷油瓶就是用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方法,避开血尸禁婆被重重头发保护的脖子,直击心脏,以决绝的速度连杀两个血尸禁婆。 在这种血尸禁婆完全压倒性优势的战斗中,我们只能依仗一点宝血,以同归于尽的决绝战术博取胜利的希望。关键是速度、决心和借势。 可真当我和胖子也使用这种方法的时候,才发现并不那么容易。那些血尸禁婆竟然不再把我们往近身拉,而是原地缠紧我们。这下我可傻眼了,幸好拿匕首的手还能动,赶快玩儿命地砍那些头发。但挣脱后,我们依然采用这种同归于尽式的方法,至少这样可以变我们为主动攻击,而血尸禁婆却成了被动防守。我不再被它们的头发追来追去,而是疯了一样的去找它们。反正是一死,还不如跟它们拼得更彻底些,更痛快些! 也许是我和胖子的匕首太短,再怎样疯砍也就是砍砍头发,真正杀敌的都是闷油瓶那把长长的古刀。我心下暗想,以后老子要是能活着,也去弄一把轻点儿的长刀! 不过说起来我和胖子也算是牵制了敌人的强大火力,只是没有直接建功立业罢了。 在把岸边这批血尸禁婆解决掉时,我们都侥幸活了下来,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我手里那把匕首已经完全废了,再要跟血尸禁婆碰上,我就只有割动脉洒热血的份儿。只盼着水潭里再也不要爬上来头发了。 稍微缓过来一点儿,我们三个就爬起来,赶回主战场。那里的枪声也已经稀稀拉拉,弹药几乎耗尽,都在拼刀子了。我们的人只剩下还不到刚才的一半,被杀死的、被裹成活人茧的,不计其数。剩下的也都是伤痕累累,浑身是血。 我们三个到达后,闷油瓶再一次上演了同归于尽式打法。在其他人的配合下,他以雷霆手段迅速灭掉了几个最强的血尸禁婆,顿时起到了极强的震慑作用。再加上血尸禁婆在刚才的大混战中其实也损失不小,那些宝血牌弹药可不是吃素的。所以它们见势有变,就带着一些活人茧快速消散在雾气后的黑暗之中。 这时的闷油瓶再也撑不住了,一阵摇晃就晕了过去,他实在是消耗太巨。 稍事修正,大家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要快些找到出路才行。否则血尸禁婆再次来袭,就真的是铁定的末日了。 因为我之前也跟闷油瓶一样失血较多,极为虚弱,所以就由头发陪我和闷油瓶留在原地休息,其他人都按原计划,分组到水潭周围去寻找出路。 胖子带着刀刀和二子也去搜寻出路了,我静静地躺在地上,很快就进入了半昏迷半睡梦的状态。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见了我自己的脸,可是这张脸对我阴险的一笑就走开了,然后又走来一个我自己,这次他表情诚恳地对我说着什么,可是那个声音遥远而飘忽,就是听不清在说什么。忽然我意识到了,这个人应该是齐羽,可他在说什么鬼话呢?紧接着,他的声音清晰起来,“不能让她得到你!不能让她得到你!......”重重复复的就是这么一句。 我道:“去你的,她想得到的是你吧?我才不会跟那怪物怎么样!” 他继续重复着,可最后却有一句不同的,“不能让她得到你!千万不能让她得到你!否则世界将被颠覆!” 我冷笑一声道:“切,您老可是自视甚高啊!” 紧接着齐羽的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正是那个血尸禁婆,她**笑着伸出了奇长无比的血舌,使劲的在我脸上舔着。把我恶心地乱叫,可就是摆脱不了她。到最后,她一张脸还有眼珠子、牙齿、舌头,乱七八糟的都掉落在了我的脸上。 吓得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这些家伙可真是阴魂不散,连梦里都要折磨我,乱七八糟胡说什么?简直莫名其妙!颠覆个屁呀!不就是女追男的绯闻嘛,脸皮还真薄!天塌不了!”就在这时我才发现碰我脸的是头发,他正在给我换额头上的湿毛巾,“小三爷,你醒啦!我刚才感觉你在发烧,所以给你用湿毛巾降降温。” 我道:“哦,谢谢!张爷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发烧?” “没有,他只是睡得很沉,倒没有发烧。我这里有一些治感冒发烧的药和维生素片,你快吃了吧。” “嗯,好的。”我接过头发手里的药片和水吃了下去,又问道:“胖爷和雷爷他们探路回来过吗?” 头发答道:“没有,他们已经散出去快两个小时了!” 我一惊道:“啊?!这水潭再大能有多大?周边全部搜索一遍也用不了一个小时啊!他们会不会出事了?” “不会吧?他们那么多人,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呀!” “希望没事!”我硬撑着想要站起来,可是站到一半儿就又一阵发晕躺了回去,这次我只是浑身虚弱的躺着,倒没再做什么鬼梦。 十几分钟后,闷油瓶也醒了过来,头发劝我们两个吃点东西补充能量。我坐在地上,刚咽下一口压缩饼干,就听见胖子兴奋的声音从老远传来,“小吴同志啊,哥哥我找见路啦!小哥醒了没?” 我喊了句:“干得好,胖子!兄弟们,辛苦了!” 还没等他们走到近前,闷油瓶也开口问道:“路在哪里?” 胖子到了跟前,先是拿过水喝了几口,咬了一口压缩饼干,一边嚼一边说:“嗯,那个,你猜怎么着?后面的路,竟然在一个水帘洞里!就是在那个大瀑布的背后。要进去还真是不容易啊!” “对呀,那些从水潭里钻出来的血尸禁婆八成就是从那里穿过来的。瀑布后面是可能别有洞天。” “可不是,那一带说不定就是血尸禁婆的老窝!所以谁敢从水里游过去啊?!岸边的路又不能直接通过去。后来我们就从最近的岸边开始,一点点儿往大瀑布后面攀岩过去,终于找见了瀑布后面的水帘洞,里面非常深,我们就先返回来。结果在往回攀岩的时候,还真就遇见一只血尸禁婆,死了一个兄弟。然后我们又合力把她给弄死了,也算是报仇报得快了!” “啊!”我听了不禁一惊。 胖子坏笑道:“呵呵,别紧张嘛!应该不是你那位小情人,你不在她是不会现身的,我倒是还担心着你们这边会不会被偷袭。” 我一把抢过胖子手里的水壶,骂道:“去他妈的,少给我提这茬儿!恶心死了,我才没有齐羽那份人鬼情的福气!刚才梦里没把我吓死!” 胖子惊道:“什吗?!已经升级成为梦中情人了?!” 我一拍自己脑门,心想怎么就说漏嘴了呢?!在胖子这种天生的狗仔队面前,真是越抹越黑。于是我转移话题,“那水帘洞里是个什么情况?还有兄弟在里面吗?” 胖子一听我问他这个,倒也来劲得很,吧唧吧唧大嘴道:“嘿,那里面可真是够邪乎的了!现在没人留在那里,都撤回来了,等会儿大家一起进去。几个人守在里面那就是找死!”然后他又得意地看着头发道:“呵呵,小子,胖爷我可是给你找见一处补课的好去处。终于可以让你见一些盗墓应该看到的东西了!” 头发既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的问道:“哦,是什么呀?” 我也不耐烦的说:“就是,快说呀!里面到底什么东西?说话别藏藏掖掖的!” 胖子对我道:“唉,其实那些玩意儿你是见得多了!就是些大盒子而已,不过都是顶级材料的,可以让头发看开眼。不过也有跟以前不同的地方,有些是打开的,有些是没打开的,还有一些是没用过的。” 版本第六十一章 背后的真相(上) 我一听就明白胖子说的是什么,他又自我夸耀道:“好些个伙计想打开摸,都被我阻止了!” “呀,这还真是难得!”我算是肯定了他的进步。 可他又道:“我说这一定要等张爷来,他在的时候开,才安全!” “我靠,你果然还是没改体质!雷打不动,有棺不开非胖子。” 胖子欣慰的拍了拍我:“哎呀,还是天真最了解我!” 我拨开他的手,道:“行了,不跟你瞎扯了。不就是有棺材么,具体的看了我就知道,让闷油瓶再休息一会,咱们就继续进发。” 闷油瓶却在一旁道:“我现在就可以出发,吴邪,你还在发烧吗?” 胖子一巴掌就按到我脑门上,然后说:“阿,还真是有点儿低热!” 我说实在的,也不可能让大家在这里为我这一点儿低烧等,我自己也坐不住了,“没事,我已经好了!那咱们就赶快过去吧!” 胖子和闷油瓶也了解我,见我这么肯定的语气,也就不再阻拦。 来到大瀑布的侧面,这水势非常澎湃,就算水里没有血尸禁婆,要想从瀑布里游过去也是很难得。所以从岩壁上攀爬过去是最好的选择。 这里水声非常响,胖子大声道:“就是这里啦!” 我也喊道:“好,那咱们就都进去吧!” 从岩壁上攀爬至大瀑布后面时,那种水流冲击的剧烈颤动感,绝对是一种身心的震憾,自然的强大是无可比拟的,也是变幻莫测的。在这里就算是面对面大叫也听不见对方说什么。 我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打湿了,却感觉自己的精神特别好,一种兴奋劲被调动起来,发烧似乎也好了。没多久,我就看见了那个大瀑布背后的山洞,那还真不是一个小洞,配得上它前面的水帘。 进入后,一种神秘的深邃迎面而来,洞本身非常的大气古拙,很有一种诱人深入的吸引力与亲合力。我竟然忍不住大喊一声“啊---!”,回音一层层飘荡进去,可见这山洞很深。可是后面的雷六却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惊慌地问道:“小三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胖子对他解释道:“放心,你小三爷在发泄呢!” 有几个伙计打着手电走在前面,黑暗中,我看到了两排墨绿色的陨玉石棺分放左右。但是这些陨玉棺跟我以前见过的相比那是要粗造的多了,感觉根本就没有经过细工活。只是那粗糙的凿痕,被千年的岁月和水汽变得不再那么生硬。 跟我们来的那些人,有的是因为石棺的数量规模而惊叹不已。还有的则是有眼力的,看得出这些陨玉石棺的材质不凡,定然价值连城。那里面的货色,就更是不用说了,绝对了得,就怕消受不起。 看得出来,这些陨玉棺纯粹是为了实用,完全不讲究形式。只有很少的几口棺材上刻了一点儿简单的兽纹,可能也是作为区别标记。 有些棺材已经被打开,我走过去向里张望,空空如也,连垫被都没有,这些人可真是朴实纯粹的可以,也太不讲究了!可能在他们眼里,就根本装不下任何凡俗之物。可这些棺材是谁打开的呢?里面的尸体哪里去了?难道是有人来盗过墓,就捞到些价值连城的千年古尸。可能有些还远不止一两千年,这种货色在外面的黑市里还是很有价值的。 难道是齐羽那帮子人以前来干的?可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啊!我总觉得近代以来,我和闷油瓶还有胖子,应该是第一批能到这里来的主。 我指着那些没打开的陨玉棺,问胖子:“你是怎么知道哪些用过,哪些没用过?虽然都没封死,可是都盖得很好,你难道已经开过?” 胖子答道:“说了我没开棺,而且这么老重,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开,还要完好无缺的盖回去!我只是通过多年的经验,判断出里面有没有尸体。就像听一听拍西瓜的声音,便知道生熟一样。然后里面有人的就是用过的,没人的就是没用过的。” 我有点儿不太相信的说:“真的假的,你有这本事?那你说说,那些打开的棺材里面,是被人盗尸了,还是被人放出了血尸禁婆?!” 胖子挠了挠头,说:“这几千年前的事我怎么猜得准,我只是知道现在那些是空的,哪些是有货的!要不要咱们打开几个证实一下?” 我摆摆手道:“那倒不用了!” 可是身边的人,听到我说血尸禁婆可能是被从这些棺材里放出来的,一个个都显得不自然起来。 闷油瓶突然对我说:“他们都是自己进去,自己出来的!” “啊?!”可在我仔细看了几口石棺的开口边缘后,我接受了闷油瓶的说法。如此沉重的石棺盖,如果是从外面用东西撬开,肯定会留下痕迹,但是接口处是这棺材唯一细致平整的地方,上面没有任何破损被撬的痕迹。而且就那些血尸禁婆的力量,从内举起打开石棺盖也是办得到的。 我不可思议道:“那这些陨玉石棺简直就不能称之为‘棺材’了,而是一种闭关睡觉用的床啊!” 胖子纠正我道:“你也说的太直白了,什么‘闭关睡觉’,人家那应该叫‘闭关修炼’!”然后他半个身子趴进陨玉石棺,羡慕的摸了一把道:“啧啧,这里可是曾经躺过仙女的!” 我在旁边讪笑道:“哈,可惜现在都变成血尸禁婆了!对了,血尸禁婆应该也有男的吧?那些修仙者也不可能都是女的。” 胖子:“咳,反正你那个肯定是女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生小孩?估计生下来的直接就是长生不老的!而且我发现它们好像男女失调,还是母的多!” 我皱着眉头笑道:“就你眼神好!” 胖子继续道:“你说要是那血尸禁婆跟齐羽修成正果,洞房之后会不会生下来的就是神仙,而不是没皮的血尸禁婆了?” 我哼了一声道:“那也是杂交神仙!” 这时候闷油瓶好像又有发现,叫我们过去看。我跟胖子蹲到他旁边,顺着手电光仔细一看,发现那陨玉石棺的棺盖背面写的有字。我一下就兴奋起来了,每次看到有字我都会这样,虽然眼前只有六个铭,还好不是甲骨。 经过辨认,我低声对胖子和闷油瓶道:“拔仙错,恨为鬼。” 胖子也压低了声音说:“我明白了,这里的陨玉石棺,都是那些修仙者准备自己拔仙失败后用的。做不了神仙就马马虎虎做个鬼,反正都是长生。” 我道:“嗯,能来这最后的拔仙台,看来是要有相当实力的,还要能配得起陨玉石棺。可他们总不会是一人背口大石棺进来的吧?!” 闷油瓶道:“一定是就地取材。” 胖子有点儿激动地说:“啊,这附近有陨玉?!那这些都是自己diy的,估计也找不见石匠。” 我摸着那些粗糙的刻痕,可以想象到他们当时的心情,痛苦和无奈被深深地凿入了每一寸石面,“当时能来到这里的,应该都是修仙者中的顶尖人物了,却还要作好‘不成仙则成鬼’的打算。可见修仙之难,外面仙崖中的又会差一等,而神仙蛀中的修仙者,就离真正的成仙更加遥远了,却还会为这虚无飘渺的目标而舍弃一切。佩服啊!” 胖子抹了把汗道:“我的妈妈呀!刚才咱们可是干掉了不少修仙志士啊!太残忍了!不过要是再遇见还是得照旧!”然后他走到旁边一口没有打开的石棺旁,又摸又敲的半天,然后说:“这里面还有一位半仙半鬼的没出来呢!”见我露出不信的眼神,胖子问闷油瓶:“小哥,你帮我给证明一下!” 闷油瓶只是点了一下头,原来他早就察过了,胖子气一下就更壮了,说道:“怎么样,专家认证!这里面除了活尸外,应该还有他们最珍视的修仙至宝吧?!” 胖子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一片暗中的哗动,那些跟来的伙计们眼睛都亮了,一个个都盯着那些没开过的石棺,跃跃欲试。我立刻大声道:“你们小心别再放出一群血尸禁婆来!” 不过我这句话的效果就明显没胖子那句效果强,他们虽然有所顾忌,但依然贼心不死,无形中还似在分配各自的陨玉石棺。 我突然指着无人处一个石棺叫道:“不好,那石棺好像有动静!是不是有新的血尸禁婆要出来?!大家别动,胖子、闷油瓶跟我过去看看。” 胖子来了句:“是,小三爷!”然后和闷油瓶陪我一起走了过去,胖子对我低声道:“好像没动过吧?” 我也小声道:“你刚才那句‘是,小三爷!’也太假了。我是想吓唬他们的同时,趁机过去问小哥些事儿。”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慢慢接近那口陨玉棺材,我就开口问闷油瓶道:“闷油瓶,前面在水潭边,那血尸禁婆说完‘你要活着,你是我的齐羽’后,我见你欲言又止,当时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版本第六十二章 背后的真相(下) 虽然我明确的向他提出了问题,可还是担心他像以前一样不回答我。或者刚要回答我,就发生一件什么紧急事件给打断了。这会儿可千万别蹦出个血尸禁婆什么的,尤其别在闷油瓶刚一开口时,不然我一定会发疯地劈死它! 又安静地走出几步,闷油瓶终于压低声音道:“她知道齐羽是来自青铜门后的巨毛尸。她要你活着,并不是因为她爱着齐羽。而是因为血尸禁婆间达成的某种约定,只能由她来完整的活吃了齐羽,也就是面前的你。” “啊!”我不禁叫出声来,把后面那些远远看着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粽子出来了。 闷油瓶继续说道:“这也许是为了完成由鬼至仙的转变,得到真正的长生和其它。” “啊?!”我听着怎么感觉自己真是唐僧似的,而且还不能蒸煮炸炒,必须活着全吃了!这又是低功效多限制的山寨唐僧肉!我这命苦啊!“难怪在众人面前不能说,否则都不想着盗墓了,直接琢磨如何在这儿摆一长生宴,肯定有人想把我活剐了!吃肉喝血,连根毛都不会剩!” 胖子也在一旁道:“咳,说白了,还不就是她想要你,要吃了你,而且还是独吞!难怪之前总偷偷摸摸的,想活捉你啊!然后一个人单独享用,在你没死透之前就啃完吃完,这娘们的胃口得多大呀?!” 我听着心里就发毛,心想你个胖子有必要说得这样吗,“我说你是不是也羡慕了?看你那劲儿,还想跟血尸禁婆分一杯羹吧?!” 胖子使劲摇手,笑嘻嘻道:“怎么会呢?我只是站在敌人的角度换嘴思考!” 我和胖子一边装模做样地探查那石棺,一边说着,“哼,可是你想到过我的山寨宝血吗?血尸禁婆可是怕宝血的,她还能吃我的肉,喝我的血?那不是跟服毒自杀是一回事吗?!” 胖子辩解道:“那人家血尸禁婆不是不知道嘛!你这宝血又不是天生的,齐羽肯定没有,你好象也没有当她面用过。不过这么说来,你倒是安全的很啦?!” 可这时闷油瓶突然冒出一句来,差点儿没把我气死,他说:“可以快速剥下整张不带血的皮,吃下后可提高对宝血的免疫,不过那样可能就无法在活着时全部食用完毕。” 胖子还补充道:“那这活可一定要先扒光衣服干!” 我大声道:“纯心的吧?你们俩合起伙来气我!靠!唉,还是别让她提前知道我的宝血好。”说完我就转身离开那口陨玉石棺,准备回去告诉大伙儿没事。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后脑勺响起一连串炸雷般的声响,虽然这声音其实并不大。石棺盖“吱吱嘎嘎!”的响着,有爪子使劲抠石头的声音,还有喉管里清除**的声音。胖子二话不说“噌”的一下就跳到棺材上面,想要踩住那盖子不让它打开。 可就他那份量竟然还压不住,但更可怕的是,还有其它很多陨玉石棺也跟着一起有了反应。松动起伏的棺盖上不停掉下灰尘,我似乎还看见黑色的发梢爬出缝隙。这要是都出来了,哪里应负的了?!没想到我们忍着不开棺还是不行! 闷油瓶道:“阻隔人气,快离开这里!”看来是我们大量人逗留在这里的呼吸,触发了石棺内闭关修炼的活尸。 胖子大叫一声:“快带防毒面具,跑啊!”然后戴着防毒面具蹦下棺材,带头往前狂奔。我们现在剩下的残兵,连称手的武器都没多少了,要是再遇见之前规模的血尸禁婆,那根本就是无还手之力。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全力以赴干唯一能干的事,逃! 我和胖子、闷油瓶带着大伙儿一路飞奔,不光是担心起尸的粽子,还担心着刚才那帮没干掉的活粽子。万一它们要是跑出来劫杀一通,我们可真是在劫难逃。没有人再去看那些石棺,只是拼命不停地跑,也不知奔出多远,肺都快炸了。 好在围追堵截的血尸禁婆并未出现,后面的异动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胖子和闷油瓶也放缓脚步,胖子道:“这些石棺好像都是空的了,让我喘口气!” 我也是巴不得停下来休息,累死了不说,这一路过来都是上坡,地上的石头也越来越多,磕磕绊绊的腿上、脚上不少乌青擦伤。我一边喘着气,一边庆幸道:“还好之前那些血尸禁婆没回到出产地,不然的话......可是它们都跑哪儿去了?” 胖子回答我道:“我看啊,它们一定是另外还有进食的巢穴。这回算是那些被抓走的兄弟救了我们!” 我叹息道:“嗯,是啊!只可惜我们没能力救回他们,真不敢想象他们被变成活人茧后的命运。如果不是他们的牺牲,我们根本不可能活着通过满是血尸禁婆的山洞。” “这些拔仙失败者,自己成不了仙,就在这里做鬼害人。越来越多的失败者在此阻碍新来的修仙者,要想去拔仙势必越来越难!” 我接着胖子的话感慨道:“唉!这些修仙者,如此心境如何成仙?!” 可是胖子听完我这句却讪笑道:“哈,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神仙们就不勾心斗角了?!仙人就都是大公无私、善良仁慈?!成了仙只有斗得更厉害!大多数人修仙是为了干什么?还不就是为了斗起来更牛逼!当然要千方百计的阻挠别人成仙!不过像我们这种只为人民服务的,也是有的!” 本来我听的很有感触,可胖子最后那句自我定义,可真是让我差点儿被唾沫呛死!咳嗽了老半天。 一旁的刀刀则好奇地问胖子:“胖爷,那您说这些空棺放在这里是干嘛的呀?!” “咳,这还不简单!是那些成功者没用上的,或者是那些还没拔仙结果的人预备在这儿的。”可他自己说完这句,脸色也有点儿不对了。因为照他这么说的话,我们要去的那个“拔仙台”岂不是真的会有神仙诞生,说不定还有几个正在进行拔仙大业的修仙者在那儿?!这好像也太不唯物主义了! 后面的路,越走越冷,地势也越来越高。左右的巨石和脚下的乱石,让行进变得更难,基本上不可能大队奔跑。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远处的手电光中有一丝气息飘过。然后有越来越多的烟气升起,而且不似一般的烟雾,它们聚而不易散,妖娆舞动,鬼气森森。就听见一个伙计颤抖的声音喊道:“阿...妖...妖气!这里有鬼,一定是有鬼!” 胖子对着那个声音就骂:“去它妈的,你丫的来盗墓还怕鬼?!少在这儿丢人现眼!不就是些水汽嘛,哪会有鬼?胖爷我可是出名的鬼见愁!”然后就见他一手黑驴蹄子,一手宝血黑金匕首。我心想你这都武装到牙齿了,当然不怕。 只见二子摸了摸怀里的那个小佛像,壮着胆子对头发说:“没事儿,这世界上只有粽子,没有鬼!怕个鸟!” 可是这雾气紧贴着地面,不断向我们逼近,一丝一缕的确实透着股子妖气。最后还是闷油瓶,上前空劈一刀,领着大家走了进去。 山洞里湿气变得很重,岩石上都湿漉漉的,我让大家当心路滑,却发现最前面的闷油瓶竟然也停了下来。我赶上两步,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就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嘭---咚---嘭---咚---”就像是一个巨人在向我们走来,可是这隐约回荡的声音又始终停留在一处,不像是在靠近。难道是有人在敲鼓?巨大的皮鼓!?这地方怎么会有“人”敲哪门子鼓呢?! 停下来的队伍格外安静,这下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个声音,再没有一个人敢迈动脚步。可闷油瓶却道:“吴邪、胖子,跟我来。” 天哪,这可是现世报来得快,刚才我叫他跟我来是以为没危险。这会儿您叫我和胖子,该不会也是要问什么问题吧?!可是铁三角一世人三兄弟,我跟胖子必然会毫不含糊地跟着前去。 我们三个慢慢的又往前走了一小段,那个声音更加清晰,就是有节奏的敲鼓声。可这闷闷的鼓声却让人心慌意乱,毫无振奋之情。到底是谁,为何要敲鼓?难不成里面在搞什么祭祀活动,或者要出征?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年代,怎么可能啊?!搞什么鬼? 就在下一刻,我的心脏跳到了后脑勺。因为在狼眼手电的光束中,我们三个看到了雾气里的东西,那个可怕而神秘的身影,它足以将我一**吞下去,可是有闷油瓶在,我觉得不会。因为那个可怕的大家伙正盯着闷油瓶那边,而且这只怪兽我以前见过,就在闷油瓶的身上。 没错,我简直像在做梦,但这决不是梦。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一只麒麟,而是两只,左右各有一只气势逼人的巨大麒麟!我已经可以感觉到它们扑向闷油瓶时的威不可挡,但是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的,我绝不能让这在我眼前发生! 版本第六十三章 麒麟鹤谷 就在巨麒麟带着烟雾扑下的前一刻,闷油瓶竟然迅速的向前跨出一步。这可把我惊呆了,难道是要抢位夺势?!不会是送死吧。 他面对如此场面竟还可以主动出招,不过闷油瓶的这种镇定果敢,还真是产生了效果!那两只巨大威猛的麒麟,竟然就那么停住了,没有继续扑下攻击,双方就这样僵持了起来。只有那奇怪的鼓声还在不停地敲打着。 可那两头麒麟也太纹丝不动了,身体的动势、张大的嘴、怒视的眼睛,就像都被闷油瓶施法定住了一样。这可真是奇怪了! 突然,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吹向了右边那只麒麟。我心想,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两个人的举动都像是会法术似的,难不成你这一口仙气还能像孙悟空般把人吹走?! 不过胖子的肺活量还真不是盖的,那一口气吹过去,顿时把围绕在麒麟身旁的雾气给驱散了不少。我和胖子的手电光同时照了过去,终于看清了雾气背后的庐山真面目。原来那麒麟竟是一块儿巨大的怪石,天然形成,惟妙惟肖,可是骗得我们好苦啊! “我的神啊!这它妈的竟然是假的,几块儿破石头!诶呀,还湿漉漉的!”胖子跑上去用手拍了拍“麒麟肚子”,一手的水,发现这貌似麒麟的怪石,是一种钟乳石。 我说:“看来咱们是到了溶洞地貌的区域,后面的怪石奇景少不了啊!这两头钟乳石麒麟也太像了,神形兼备,真难以想象是全天然形成的!” 闷油瓶收到入鞘,转身回去。我们来到众人面前,告诉他们前方的情况后,大家在觉得虚惊一场的同时也感叹钟乳石的造化神奇。可那“嘭---咚---嘭---咚---”的敲鼓声依旧匪夷所思,使大家的神经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下。 我们在穿过那两只石麒麟时,我不禁想,这与闷油瓶身上的麒麟图案还真是凑巧,这样的怪石恐怕要几十万年才能形成。之后,那种由碳酸钙沉淀物形成的钟乳石越来越多,形状也是千奇百怪,像各种事物的都有,动物、人物、植物、宝器,山川万物,简直眼花缭乱,就如同进入了仙境宝库。但有时候,也会出现吓人恐怖的恶心场面,这天地造化可真是毫不偏袒。 随着进一步深入,那敲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所有人都严加戒备起来,随时准备着大队人马的遭遇。 可忽然间,我脖子后面就是一凉,渗的我浑身一个激灵,后背上的寒毛孔都炸了。我猛地回身怒目一看,后面的伙计都被我吓了一跳。用手摸了一把,脖子后面有点儿湿。 没走两步又有一个伙计惊叫道:“啊!他妈的,什么东西进我脖子啦?!” 再往前走,这洞顶上滴下来的水越来越多,后来竟然像下雨似的,大滴大滴的成片往下落。谁会想到这山体洞内竟然会下雨,也没几个人带雨伞呐,只好淋着。在这雨滴声中,规律的鼓声凌乱了起来,并且从我们的侧面渐渐远去。 我后面的一位大叔级队员说道:“看来外面是多日的暴雨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山洪。那一定是水击石鼓的声音,该隐入雨声啦。” 就在这豆大的雨滴中,我们足足行进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走出这满是碳酸钙的溶洞,照胖子的话说,“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老子都快变成石笋了!我他妈也不缺钙啊?!” 雨滴始终没有停,但是我们却见到了希望之光,前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洞口,透出了朦胧的微光!这极淡的光芒,在黑暗的山体内是那样显眼,去也是那么奇怪!难道我们要走出山洞了?我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进入山体内的黑暗了,可这要真是出去了,会是在哪儿?这外面的拔仙台上真的有第三鬼玺吗?可为何放在外面的东西,要让我们从仙崖进入山体去找呢?! 我一边想一边加快脚步,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快速的向那个洞口前进。不过看着挺近,在溶洞里绕来绕去,还真是费了些脚力才来到跟前。 这个洞很小,又窄又矮,只能容一个人弯腰低头的过去。而且里面的光线很奇怪,似乎光源并不在洞的出口。我跟着闷油瓶和胖子,最早一批钻了进去。 里面的雾气很重,虽然狭小,但水滴还是一点儿不少的往下落,感觉就像头紧挨着乌云淋雨,比穿衣服进桑拿间还难受! 好在这段距离不算很长,在我把头伸出洞口后,我不知是该心旷神怡,还是该感到害怕,因为眼前的一切完全出乎我意料。我们依旧还是在山体之内,洞口外是一个小小的平台,而前方的溶洞内出现了一道天堑鸿沟,雾气中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广阔而神秘。遥远的地方有一处被照亮,但是完全看不清它的嘴脸。 近处的小平台边缘上,正对洞口耸立着一根十几米高的钟乳石柱,不太粗,却更显其高直挺拔,令人仰目。其左右,有两只发白的仙鹤。虽然为钟乳石,但鹤的动态逼真,栩栩如生,其中一只还展翅欲飞。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们都飞过这深不见底,宽不见对岸的断崖鹤谷?! 刀刀、二子、头发,还有雷六和几个伙计也陆续钻出了洞口,大家都惊叹得说不出话来,“这...这......!” 只是仅这几个人就已经把凸出的小平台站满了,我不得不再次对后面的人说:“先不要过来!这边没有地方和通路了!退回去,再挤过来就危险了!”后面的人自然是不甘心,好奇着想看看这边到底是什么,而且怕错过什么好东西。于是就隐约能听见后面的声音道:“我操,又不让跟上去了!”“吴邪在搞什么?!”“他就是不想让我们喝上头道汤!”“真想看看洞那边的美女!”“不知道还能不能过去?”“急什么?前面几次最后不都让跟着前进了吗?”“就是,别闹,忘了铁三角是怎么救我们的了?!”“你俩少他妈在这儿装好人,就不信你们愿意不过去!”“......” 我也没心思去计较他们说什么,头痛的是这边要如何才能继续前进,胖子开口道:“那亮的一定是拔仙台的干活了吧?!可是胖爷我不会飞呀,小翅膀也不够用啊!这雨还滴个没完没了。” 我道:“难不成这拔仙台非要练到能驾鹤西去了,才可以到达?还是我们走错路了?” 胖子原地的转来转去,有些失望的说:“应该不会是走错了路,难道要打道回府?如果有台迈克尔.杰克逊背的喷射飞行马甲就好了!唉,这他娘的就差最后一步了!真是...” 我看着闷油瓶焦急的身影,就怕他一发狠真的跳下去!可这到底有没有办法过去啊?是不是真的走上了绝路? 就在连我都想跳下去试试的时候,挤在小平台最右侧的刀刀突然喊道:“雾里有条路!前面有条路!” 我说:“哪儿有?你是不是眼花了?路在哪儿?”要是前面有条路,我们几个还能看不见?除非它是隐形的路。 可是站在最左侧的头发也叫了起来:“真的,真的有路!我也看见了,就在前面!” 胖子不耐烦道:“前面?哪儿他妈前面,说具体点!我怎么没看见?” 刀刀一边用手指着一边说:“就在那根石柱前面,哦,在它后面!” 闷油瓶立刻将身体探向那根钟乳石柱后面,退回来时微微皱着眉头说道:“真的有路,很滑。”看样子连他也有些忌惮这一探身,或者说这条隐藏在雾气中的路的确很难走。 胖子也小心的探头过去,啧啧称奇道:“形成这根碳酸钙的擎天柱,最起码也要九十几万年吧!后面还藏了条这样的天桥!也不知道是先有的谁?” 我用手抱住这根宝贝柱子,湿漉漉的还真是挺不靠谱,但是光滑圆润的表面其实并没我想象中的滑不着力,还是有些天然石面的糙感,只是不能完全靠他定住身体,顶多是借点儿力。 在它后面的浓雾中,确实有一条非常细的路面通向天堑对面,应该是可以通到对岸吧。只是它太细窄了,又看不到远处,实在不是一条有安全感的路。但这已经是绝处逢生了,这里没有人会放弃它,这应该是唯一过去的方法。 我们没有可以横跨天堑的长揽绳,有也没用,挡下去一样撞死,只是用一根绳子牢牢绑在石柱上,在探身转到它后面的细路上时,能有个稳妥的牵引力,因为那一刻的姿势是丧失平衡的,脚下也是空的。 着力绳绑好后,闷油瓶第一个踏上了石柱后那条又细又湿滑的路桥,简直就像是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胖子第二个探身上了那条细路,全神贯注的平衡着身体,每一步都走得非常非常小心。 我第三个踏上了又细又滑的天桥,深渊巨大的引力瞬间加身,连发抖的机会都没有,也不许有。 版本第六十四章 被禁止的感情 我战战兢兢地走在深渊上空,打在身上的水滴似乎带着一丝微风,简直让人产生一种跳下去算了的感觉,这是一种很诱人的想法,我很累,下去就解脱了。可是,我不能,再累也不能,不仅是面子问题,也不只是为了活着,我必须陪闷油瓶完成这次使命。所以,脚下的天桥细路只是开始,我必须坚持下去,直到对岸。 拔仙台和第三鬼玺就在眼前了,就算爬也要爬过去!只是希望上天保佑,这时候可千万别来个血尸禁婆,水滴得这么厉害,火肯定还是起不了作用,而且还不知道血尸禁婆还怕火不。反正现在是经不得其它任何干扰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根本不敢回头看其它地方,可耳朵还是能听见后面的动静。许多人都已经从洞口出来,并且上了这又细又滑还没扶手的天桥,“哈哈哈,我靠,你丫竟然吓得趴在上面?!”“哼!我看你也别逞能,该爬过去的就要爬过去!现在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我要的,我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享受过程,也不图你仰慕我,有命才是真的!”“切,下辈子我也不会仰慕你,胆小鬼!这跟在路边台阶上走平衡有啥区别?主要是看心理素质!”“临危不惧是吧?上来你就知道了!”...... 走着走着,我开始听到飘渺的类似编钟声,与刚才的鼓声不同,这次就像在演奏美妙的仙乐。我猜这一定又是某种特定的钟乳石排列,在遇见水滴和风时发出的声音。嘿!这水滴我倒能理解,上面的水多了通过岩石缝隙渗下来,可是这风?!这风是哪儿来的,之前一直也没感到过半点儿风啊,除了在瀑布附近。可是这里没有瀑布,那拿到是因为这深渊下面是一条流速极高的大型山体河,所以产生了流动的空气?不管怎么说,我反正是不会下去看的,没得商量。 可我突然发现前面的胖子停了下来,我问道:“你停下来干嘛?这是单行道,别挡路,小心撞下去!” 胖子却只是仰着脖子,不知道陶醉在什么里面?压根不理我说的!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发出“哇!啧啧!太赞了!”的声音。 我心想这家伙只会对冥器和美女发出这种赞叹,难道上面挂满了冥器或美女?估计还是前者的可能性大点儿,于是我也向上望去,看看那家伙到底看啥看得那么出神。 就在我抬起头的那一霎那,与那仙乐完全吻合的仙界景象展现眼前,实在是太美太震撼了!头顶两边高高的岩壁上,生长着许多惟妙惟肖的钟乳石人物,就如同美丽的九天仙女正在翩翩飞舞,尤其是配合着雾气和仙乐,难怪把胖子迷得。其中,我甚至还看见一条云中龙,生动至极。 无数的石云、仙宝,虽然都是假的,但光是看看也让人留连忘返,真是鬼斧神工,奇丽绝妙! 也许是因为抬头时间长了,或过于入神,身体偏离了平衡位置,竟然感觉自己正在往深渊倒去。我一惊之下,身体猛地摇晃,脚下不稳,眼看就要掉下去。只有立刻拼命的往回矫正姿势,可身体怎么也缩不回去,摆动手臂也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眼瞧着倾斜程度就要失足坠下万丈深渊。我嘴里一边忍不住大喊“哎-哎-啊!”心里一边这个后悔啊,看那破玩意儿还出什么神呐,现在掉下去连闷油瓶也没有办法越过来救我,但我不能就这么摔下去呀,太冤了!太不值了!够丢人的,这是最扯淡的半途而废,我绝不能允许自己以这种方式离开闷油瓶。 就在这一刻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主动降低身体重心,并且最大幅度地伸出双臂,双脚并不外登只是往下一滑,我就落下了细细的桥面,向深渊坠去。 虽然我的双脚和身体已经腾空,但我离桥面很近,下一秒,双臂已经接触到细细的桥面,感觉不到撞击的疼痛,我是死命得想要抱住它。但是这种距离和我手臂的长度,是不可能抱住桥身的,手臂快速地往下滑,皮肤被磨得生疼,再往下滑半秒,我就完了,必须在最后用手牢牢地把住!可是这冲击力,这速度太快了,被水打湿的桥面又很滑,我的手掌摩擦力有限,在八根手指把住桥面的一瞬间,我的左手还是空了。 右手把住石面的四根手指还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滑,我是在用不出力,也没有力气靠着四根手指把身体拉回湿滑的桥面。我必须让另外一只手先把回去,可是我感觉,只要我一用力,就会促使最后四根手指加快滑脱。这可怎么办?!我就这样僵僵的不敢动弹,可手指还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只有大喊一声“救命!”可这也只是一种条件反射而已,我知道没人来得及救我了。 在喊完“救命!”之后,我的最后一根手指也脱离的桥面,我不再与任何固体接触,身体迅速的向无底深渊掉落下去。 不甘心!但我没有喊,我真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而且是这样无奈的戛然而止!再见了闷油瓶!再见了胖子!潘子、阿宁,一会儿我能见到你们吗? 我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不再挣扎,等待着迎接死亡!混混沌沌中,我忽然感觉到一缕柔丝缠绕我的身体,还没等我去想那是什么,就感到它猛地一紧,差点儿没把我的胃勒得吐出来!我靠,这他妈的是谁呀,才想起来用绳子缠我的腰,半空中怎么办到的?不会是飞虎爪吧!那还不勾死我!帮了块儿石头? 等我反应过来,用手一摸腰间,抓到的竟然是一股绷紧的头发!血尸禁婆?! 随后,我被那长发迅速拉了上去,就看见那只血尸禁婆倒爬在天桥细路的底下,她那双盯着我的眼睛里好像还带着一丝情感,然后叫了我一声:“齐羽。”我浑身一阵寒颤,心想她这算是在向齐羽示爱吗?我竟然是被一个血尸禁婆误认为齐羽,才被救得一命,这也太讽刺了! 可我马上又见到她双眼中的深情消失,转而变成无奈、痛苦、惆怅,最后又化为一种绝然的冷酷、贪婪和狠毒。我知道自己想错了,她不是要救我,而是要救她自己!她也许真的曾经对齐羽有某种感情,但为了她自私的理由,最终还是选择了禁止自己的情感,吃掉我这个假齐羽。难道她们就像螳螂一样,伟大的丈夫一定要被心爱的妻子吃掉吗?难道是为了繁衍事业吗?呸,扯淡,我可不能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也不管它下雨不下雨,我举起手里的打火机就在面前打着,那小火苗在潮湿的风里颤抖着。临到跟前,血尸禁婆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愤怒地一爪挥来,把我的打火机拍得直飞入深渊。接着狠狠一口咬在我的脖子根上,我疼得差点儿没晕过去!这是要现场开吃啊,但她也没捞到好,就像啃到烫手山芋似的,连血带人一块儿吐了出去,然后痛苦的嘶叫着,又伸出一缕长发,把我的脖子和嘴都缠了个严实,这下我连喊都不行了! 这时闷油瓶和胖子说过的话在我脑中回响,“她只能剥光了你的皮,再把你吃掉!”梦中齐羽的声音也回响道:“绝不能让她得逞!”在这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宁可摔得粉身碎骨,也不让她把我活吃了! 于是我疯了一样的抽出破匕首,对着她缠住我的两股长发使劲劈去,心中只想着我的归宿,深渊。 就在我的匕首挥向最后一缕头发时,耳边终于响起了胖子的声音,这次可不是回想,只听他喊道:“吴邪!绳子!抓住啦!” 割断最后一缕长发的同时,我看见了扔到身旁的绳子。扔掉匕首,我就一把死死地抓住那根绳子,余下的绳头只有两公分长度,这两公分也就是我与谷底的距离。 回眸间,我看到了她痛苦的捂着嘴,眼中却又流露出伤心的神色。我简直受不了了,再也不想看到这令人琢磨不透的血尸禁婆,你倒是爱恨分明些呀! 在我回到天桥细路上时,看到所有人都是趴着的。血尸禁婆被二子的两下点射赶跑了,他还要再开枪,却被我拦住了,“算啦!节约点儿子弹,穷寇莫追!” 接下来,我们十二分谨慎地匍匐前进,幸亏这条细路中间没有断掉,我们一直抵达了深渊的对岸,奇迹般的做到了没有一个人掉下去! 在鹤谷的对岸,我们反而倒看不清远处那光亮的全部,只剩下上面一点儿余光。一方面是因为离得近了,而另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到处长满了一种奇怪的植物,有点儿象灌木,但每株有两米多高,遍布了我们通往拔仙台的道路。 版本第六十五章 拔仙台 从细路天桥上来到鹤谷深渊对岸,双脚才感觉是真的踏在地面上,心里才算是安稳了些。我赶快把脖子根的伤口好好处理一下,辛亏大动脉没断,也许她真是想让我慢慢死。 我回头望向来时的对岸,鹤谷中烟波浩渺的雾气几乎把来路隐去,宽广的崖壁上一个小小的平台和洞口,还有那一柱二鹤,都遥远如隔世。 修整完毕后,队伍开始走入两米多高的灌木林之中,向前方的拔仙台进发。边缘处那种灌木长得比较稀散,可越往里走越是密集,但是其分布依然杂乱无章,我边走边嘀咕道:“这片灌木林好像是自然形成的,没什么规律。”胖子在旁边接话道:“你别看它们貌似杂乱,也许还是什么阵法呢!不知道诸葛亮的乱石八卦阵吗?这说不定就是上古大神种下的超级奇门遁甲!” “阿呸!呸!呸!!!”我使劲啐了他几口,道:“你个胖鬼,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希望你不是乌鸦嘴,否则看我不找你算账!”说实话,我还真是被胖子说的心里有了阴影,看什么都开始觉得不对劲,这死胖子可真会害人。 可他竟然还嘲笑我:“哈,看你这心理素质!我要真是动动嘴就能说出来个上古奇门遁甲来,那还不成大神了?!切!” 走进一段后,我发现滴水量开始逐渐减少,直到消失。而这些灌木却相应的越长越茂盛,就好像它们不喜欢这些滴下来的水。当然,越接近光源越茂密也是正常的。 不过说真的,这灌木林的密度,到后来绝对是比前面的石林有过之而无不及,队伍走在里面经常会相互看不到,好在有最前面露出来的光作为参考方向,否则很容易就迷了。 继续深入灌木林,随着时间的推移,上空能看到的光线慢慢变暗,然后颜色也开始变暖。 我原本只是觉得这林子里虽然不会迷路,但是藏点儿什么也够喝一壶的了。可是如果那光线进一步变暗,甚至消失!我们将失去前进的目标,迷失便会紧随其后。所以我立刻大叫道:“我们要加快速度!必须在那光源完全暗淡前走出林子!” 胖子补充道:“如果来不及就原地待命!” 随后,整个队伍就开始在灌木林中快速奔跑穿梭,但是我的伤口马上就开始疼痛起来。可我还是忍着剧痛,继续快速行进,因为黑暗密林中的威胁更胜伤口的撕裂。 不过那光线并未快速的昏暗下去,而是变得越来越黄,甚至有些发红。 终于,灌木林前方的枝丫间透出了点点的光亮,然后豁然开朗,一座高大雄伟、光彩夺目的“拔仙台”出现在我们眼前。所有人都这样脱口而出“拔仙台!”,因为这简直毋庸置疑,只有这一种可能。 灌木林的尽头,我们的前方,有一座很高很大的石台,仰视它却只能看见底下黑暗的部分,无法看见台面的情况。但是可以发现其上还有高耸的建筑,向我们展露了它的顶部。巨大石台的上层被顶上射下来的光线照亮,现在正是辉煌灿烂的暖金色。这光线的真正来源非常高,被从鹤谷对岸一直延续到灌木林上空的下沉岩顶挡住了视线,只有我们爬上石台才能看清一切。 于是众人拿出装备开始攀爬,很快我们便站上了高台的边缘。身前是一片广场般的空地,岩石地面非常平整,但看不出天然还是人工。这并不算什么,就在正前方,那并非真正建筑的三面山体玉镜,才应该是拔仙台的主体。这三面如山般巨大的岩壁玉镜,呈“凹”字型耸立,开口正对我们。里头直视的那一面岩壁玉镜被神圣夺目的光彩照亮,上面分布了许许多多的洞口,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是在一个不断升级的无限循环里,一个洞穴套一个洞穴。就像闷油瓶在古王陵九重天打开的暗室套暗室,暗室再套暗格一样。很喜欢这样耍着我们玩儿吗?!这次如果能选对洞穴,里面该不会又是一个通往另一个洞穴壁的世界吧? 可是我们没得选,我和闷油瓶还有胖子必须将寻找进行到底。 那面光亮的岩壁玉镜两侧,还有两面与它呈九十度夹角的岩壁,这两堵岩壁玉镜虽然也是异常的光滑平整,却没有被光线照亮,里面只是反射出洞穴玉镜壁的影像。 这时我发现许多双炙热的眼睛开始摆脱理智,“这可是真正的‘拔仙台’!神仙诞生的地方啊!宝贝!那些洞里一定有真正的仙宝!”很多跟来的伙计已经忍不住冲向了那面岩壁玉镜上的洞穴,我急忙提醒道:“满着!那些洞穴可能很危险!别乱进!快停下!” 可是他们已经不再听我的警告,天大的**面前,危险已经被他们最小化。胖子大吼一声:“要命的就给我回来!”这次只有几个人犹豫的停了下来,可是很快又向前跑去。 雷六也极力阻止,可是依旧没有效果,他气愤的对我说:“小三爷,你就别为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操心了!命是他们自己的,随他们去吧,我们已经再三警告了。” 我站在高台广场上仰头叹气,映入我眼帘景象让我瞬间忘掉了那些不听劝的家伙。只见头顶上方极高的位置,竟然是一片深蓝色的天空,飘动的流云被落日映得火红,就像燃烧起来一样。我亲不自禁的叫道:“天空?!这云霞,我们......” 听到我的声音,还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仰望上空。 刀刀惊奇地叫道:“哇!好美的蓝天,好绚烂的火烧云啊!” 二子:“是啊,好久都没有看见天空了!” 胖子也惊讶道:“嚯!我们到了雪山峰顶吧?!你看那口口上好像是冰雪!” 头发问道:“我们能从这里出去吗?” 雷六答道:“从这儿出去估计就是四姑娘山的幺妹峰吧!那六千多米海拔的险要雪峰,恐怕也不是你我消受得了了?!”听雷六这么一说我也明显注意到了高海拔气喘,和已经降到很低的温度。 这时候闷油瓶开口道:“我们很难上去,除非火山爆发。” 胖子吓了一跳,“什吗?!小哥,你的意思,这里是个死火山口?!可要是火山爆发,出去也焦了!你就别吓我了,这是几十万年死得不能再死的火山。” 闷油瓶没有再解释什么,可我倒是想到些奇怪的地方,“哎?你们说这‘拔仙台’如果是与外界相通的,为何古人还要让我们从仙崖洞穴进来?而且现代人怎么会没有发现这里?” 头发竟然举手,诺诺的说:“阿,小三爷,我想这里也许是地球上唯一一座未被人登顶过的山峰--梅里雪山。国家禁止攀登的人类净土!” “不会这么神圣吧?” 胖子却噗嗤一声笑道:“哈哈!我说头发,你有没有搞清楚?这里是四川,梅里雪山在云南,两山间离了一二百公里啊!我们可能在这几天由地下穿越吗?” “哦,呵呵,不好意思,我搞错了。”头发害羞的挠挠头。 胖子又道:“我看这里就是四姑娘山的幺妹峰,只是因为这里常年云雾缭绕,遮挡住了偶尔来此的人类视线和卫星镜头,而且这洞口可能并不在顶峰最高点,可能在一个无法到达的危险背峰,所以没人从上面走,也没现代人发现。” 我点点头道:“嗯,也许就像你说的吧!” 胖子得意洋洋道:“那是肯定......”他话音未落,就听见“拔仙台”玉镜壁那边传来两声惨叫,而且这叫声还没完成就戛然消失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回音。 “一定是出事了!”我们赶快回头跑去,就见那些人还在艰难的往最低的洞穴攀爬。由于岩壁如镜子般光滑,完全无处着力,他们只能靠飞虎爪攀绳而上。也不知道刚才那两声是谁喊的?只看见两蓬血水刚刚落地,血雾中却没有人影。 “快停下来!你们都疯了吗?!”雷六边跑边叫喊,可他们就好像没察觉到出事一样,继续疯狂地向几个离地最近的洞口爬上去。 在我们赶到时,已经有一个人成功爬进了其中一个洞穴。并且不一会儿就钻了出来,看他脸上强忍着的狂喜,必然是得到了不可思议的奇宝。可是后面上来的人问他找到了什么,他不但没有回答,还把后来那人推下了山壁。 雷六怒道:“老十三!你这是干什么!?”而其他人则是稍微一愣,便更加争先恐后的抢着要第一个爬上那些洞口。 没过多久,便又有一人爬到了洞口。此人身手也算了得,在绳子上一个倒翻就直接站上了洞穴口。可他后脚还没站稳,就见洞穴内微光一闪,洞口的空气震动,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倒飞出去,便化为了一蓬血水。凄厉的惨叫声在血雾中瞬间消失,这次连回音都没有传来。 版本第六十六章 玉镜山凹 镜壁洞穴口,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了,尸骨无存。可紧接着,许多个洞口又爆出好几团血雾。这下,那些疯狂攀爬的人终于冷静了一些,呆呆的停在那里。 “别跑!老十三!你给我回来!”雷六叫喊着追了出去,胖子也喊道:“快追啊!不能让那小子跑了,他可是拿到了宝贝的!他奶奶的,连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可是还没等胖子追出几步,就听闷油瓶说道:“算啦!追不上的。这也是他的缘分。” 胖子愤愤地停了下来,还把雷六也叫了回来。他们确实也感觉得到,那小子的动作和速度好像变得非常奇怪,快得有些离谱。不要说根本追不上,就算追上估计也制服不了他。 胖子有点羡慕的说道:“这小子也真是狗屎运!竟然让他遇见那一高度唯一能进的洞穴!也不知他到底得了什么?可是看他人品不怎么好啊!” 闷油瓶道:“安全洞穴并没有一定的规律,应该是里面的能量共振频率刚好与他的机体频率接近,又是无主洞穴,所以说是他的缘分。希望分布图上的目标点是安全的。” “果然还要再用一次分布图。”其实我在第一眼看到镜壁上的那些洞穴时,就已经有这种预感,“可是我们该按照哪一张呢?那张皮子的,还是那张天蚕金丝绢的?我觉得,既然进来都是要把金丝绢上的洞穴分布复原成皮子上的位置,看来还是皮子上的比较重要,应该按照那张洞穴分布图上的目标点位。” 胖子一副赞赏的表情,拍了拍我道:“天真带伤还敢于抛砖引玉,这点很好,值得表扬!还是让胖爷我来给你好好分析分析吧。” “嘿,怎么我就只是抛砖啊?我倒要听听你这块胖玉怎么说!” “听着啊,皮子上的洞穴分布图在仙崖上指出了具体洞口,进来的人都能知道。它又被复原留在了洞内的入口石壁上,来这儿的人也都能看见。所以皮子上的分布图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没有什么意义了。而天蚕金丝绢上的分布图就没有留在任何地方,连那洞壁上的石刻也被复原成了皮子版,所以知道金丝绢版本的就只有我们这几个拿着原物亲自操刀的人,这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的密码。现在你觉得应该是按哪张来呢?当然是按照金丝绢上的啊!” 不得不说,胖子的分析确实比我的更有逻辑性,更合理,否则前人的脑子就太简单了,“不过万一古人给你来个‘空城计’,专门对付你这种脑子复杂的人,可怎么办?” 这时,闷油瓶拿出那两张分布图,说道:“照着图比对一下镜壁上的洞穴就可以了。” 晕,我和胖子还在那儿分析猜测,这才是最保险也是最简单的方法! “哈哈,对呀,直接了当!我来比对金丝绢上的图。”说着,胖子从闷油瓶手上接过分布图,往后退了退,开始仔细比对那些洞穴分布。闷油瓶也开始比对另外那张。 没过多久闷油瓶就停止了比对,胖子却是认真的全部对完才得意地笑道:“哈哈,看来我分析的没错啊!”然后故意神秘兮兮的对我耳语道:“就是按照这天蚕金丝绢上的分布图来,那个洞!”然后抬头瞥了一眼玉镜壁上的洞口。 “我靠,你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我把头移开,然后看着高处的洞口,说道:“可是这如镜面般光滑的垂直岩壁,该如何上去呢?咱们的绳子和飞虎爪不可能直接安装到那么高的目标洞口上,而其它的洞口连沾都不能沾!” 我问完之后,没人回答我,大家都陷入了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胖子打破沉闷道:“唉,光在这儿干想也想不出来,咱们还是过去研究吧,摸一摸玉镜岩壁应该不会被毙了吧?!”大家都表示赞同,就一起向玉镜山凹中间走去,打算直接在玉镜壁下面实践出真知。 走到左右相对的两面玉镜岩壁之间,我一下感觉出了前方,左右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因为这两面山壁巧妙的都没有受光,镜面效果也没有受到周围漫反射的影响。我发现自己的身影在黑色的玉镜壁里呈现为一团模糊的光影,飘忽幽暗的好似一个幽灵魂火。而且因为平行相对的镜面之间产生循环反射,我那团模糊的光影深处还有一溜串的渐变影像,视觉效果非常奇特。古人见此场景肯定会产生一种催眠式的崇敬和惧怕。 可我突然发现,在众人的模糊光影中,有一团光影慢慢得向上升了起来!这是什么?还真是见了鬼了!我立刻停下脚步,转身一看。只见二子的身体竟然漂浮了起来,而且还在缓缓的继续上浮。 所有人都停下来吃惊的看着双脚离地的二子,他自己也有些害怕的看着脚下。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对他喊道:“二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飘起来?” 二子这时已经飘起了一米多高,上浮的速度开始变得非常缓慢,他发颤的声音中似乎还带了一丝惊喜:“我!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跟我身上那尊弥勒佛有关!走到这里后,我能感觉到,它把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飘飘,然后就升了起来!” 雷六、头发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几个去过十万大山古王陵的一听就明白了,胖子道:“哈,你小子还挺有眼光,竟然敢挑这个好宝贝!看来等会儿上玉镜壁只有你打先锋了。” 二子乐道:“呵呵,我也就是个死胆大,喜欢就拿了,没想到是这么牛的宝贝!打先锋没的说,义不容辞!可是胖爷,我漂浮起来以后,没有办法前进了。这划空气可不比在水里游泳,动力不足啊!” “这容易!”胖子走过去,一把拽住二子的脚腕就往前拉。“哎!胖爷,快停!歪了!”二子大叫着,身体都快被拉得横过来了,活像在失重的太空舱里一样。胖子赶快把他脚推回去帮他恢复平衡,然后改拉二子的衣服。 原来那尊淡淡发光的弥勒佛像有这种功能,而且在玉镜山凹里会被强化,这倒真的有助于二子爬上玉镜岩壁的洞穴。 真正走进来才会感受到这三面玉镜岩壁间的空间很大,就是左右两边黑乎乎的镜子让人心里毛毛的。 到达正面的那堵玉镜壁下方,那些不再敢上爬的伙计都恭敬站在原地等我们,只是目光都被胖子牵在手里的大气球深深吸引了,乍一看还真是有些滑稽,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漂浮在半空中,更多的是神奇。 还没等胖子的手摸到光滑的玉镜壁,我就在山凹左右的两个死角里发现了更加神奇的东西。可气的是,那些个急着跑过来的家伙们竟然还没有发现。 闷油瓶也发现了,跟我一起朝那边走了过去。接着,更多的人也发现了那些奇怪而有趣的东西,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多面体,在离地一米多高的位置漂浮了一层,分布均匀,而且都发出淡淡的光芒。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东西跟那尊弥勒佛是同一种物质,在这特定的环境作用下可以可以漂浮在半空,甚至能对一个人产生影响,使其同样具有漂浮能力,“哈哈!这下可好了,我们上去不愁了!”我高兴得跑过去,伸手就抓过一个,然后快速地揣进怀里。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飘,慢慢的开始站不稳了都。只要我保持动作的平和,身体竟然就渐渐的飘离了地面,并不断上升,“我靠!我竟然能够飞了!啊哈哈哈哈!”我高兴得都有点儿得意忘形了。 但是这种上升在达到一定高度后,就变得静止下来,这样我并不能真的就直接飞上玉壁的高处。但是可以飘浮的身体,绝对大大有助于在镜面山壁上爬行。 我把那颗石头多面体从怀里掏出来,身体就轻飘飘的掉落在地面上。我用手托着石头多面体,步履轻盈地走到了玉镜岩壁面前,然后重新又把它揣进怀里,开始慢慢向上漂浮。与此同时,我把手掌紧贴在镜面岩壁上,运用那一点点摩擦力和吸附力,稳稳地向上提升着身体。为了得到更多的皮肤摩擦力和吸附力,我把鞋和袜子都脱了,挂在背包侧面。然后就像一只壁虎似的贴着镜面岩壁,游墙而上。 闷油瓶、胖子、二子也和我一样爬上了光滑的玉镜岩壁,只是闷油瓶的技巧和力量很快便超过了我,在我上方引路。而胖子贴在镜壁上的造型则更显得可爱。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跟在二子后面一起爬上来的竟然就只有刀刀。看来大家对高处洞穴的危险又转向了另一极端,刚才那一幕幕恐怖的死亡场景,让理智完全压倒了**。惧怕失去生命,因为对他们而言,上面没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版本第六十七章 目标洞穴 靠着手脚皮肤上的那一点粘性,和多面体带来的漂浮体质,我小心翼翼地在垂直镜壁上爬行。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壁虎或者蜥蜴,竟然可以这样靠手掌向上攀爬,就如同有吸盘。 但事实上,我的每一次动作多必须非常小心,稍微用力过大或是角度不对,都有可能把自己推离玉镜岩壁,这样还是会摔下去的。因为在爬到一定高度后,那个多面体似乎已经不想在近地面那样,只能让我们的身体感觉变轻,而不能独立使身体漂浮在空中,加大了对镜壁的依赖。 我回头向下看了一眼,那种居高临下的悬空感让我心里一阵发虚,真后悔刚才没有多拿几个漂浮多面体,也不知道那样有没有用。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回头动作,已经使我的身体超出了与镜壁的安全贴行距离,身体就开始往后坠。但就是这一瞬间的感觉,吓得我使劲往镜壁上凑,手脚紧紧地贴住,可还是止不住往下的趋势。最后,我不但亲吻了镜壁,还把舌头也伸了出来,鼻子、脑门都贴在了玉镜岩壁上,才算勉强稳住坠势,差一点儿就坐到胖子的脸上。他在后面叫道:“喂,我说你这汗脚,想把我撞下去啊?!你可千万别放屁啊!放松,别紧张,这是个软活。靠技巧,不靠蛮力。” 我道:“哈,我也没指望你托我。可别用头发顶我啊!怕痒!” “少废话,快点儿往上爬!别在我脑门上方停着!” 我哪里快的了啊,能继续往上爬就不错了,估计这里已经离地面一百多米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连保险绳都没有。 随着高度的继续增加,多面体产生的漂浮作用也在不断减弱。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在如此条件下,贴在垂直光滑的岩壁高处,还要徒手往上爬,这该有多难啊?!这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考验。 在离地大概一百五六十米时,我已经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生怕把自己给吹下去。终于,我听见闷油瓶在上面说:“快到了。”他这三个字着实给了我莫大的信心和希望,让我可以振奋精神坚持下去。 可精神上是振奋了,但手脚上还是无比艰难。我现在已经不敢把整只手伸出去爬动了,只能像毛虫一样慢慢挪动手指手掌,还有前脚掌。而且这冷汗也越冒越多,那可不得了,打滑呀!所以我赶快努力让自己冷静,一定要镇定,同时把多余的汗蹭到旁边更大面积的岩壁上。这简直比攀冰难多了,也不知道这镜壁有多坚固,能不能用匕首什么的扎出个小点儿?但我现在可不敢试! 而且离目标洞口越来越近,我更加担心的是闷油瓶的生死。因为他这次是趟雷子的角色,第一个进入洞口,如果目标洞穴也有危险,那他将尸骨无存!如果那样的话,我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冷静地贴住镜壁,或者我会不会毅然再次尝试进入那洞口。 可当我再一次抬头上看的时候,闷油瓶已经消失在了镜壁上的那个洞口前。我的心脏一阵跳动,但随后发觉,空气中并没有血腥味飘散,这说明他不是被振成血雾了,而是进入了洞穴。可这也并不意味着其他人进去就都安全,可是爬上这镜壁的一刻,就注定了我们不会再去计较这些。 咬着牙坚持完最后一段距离,我终于扒住了洞口的边缘,一个轻身就翻了上去。双脚在洞口站定,确认自己还活着,看来这个目标洞穴果然与众不同,是安全的。 我向洞穴内看去,这里真的算不上大,三四步就可以走到尽头。闷油瓶正蹲在那里研究什么东西。我慢慢地走到他背后,问道:“你在看什么?是‘龙纹石盒’吗?” 他简单地回了声:“是。” 我出奇的没有惊喜万分,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就安静的站在闷油瓶身后。胖子、刀刀、二子也陆续进来,我们都知道闷油瓶在干什么,所以只是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只见他把那个古朴得有些粗造的“龙纹石盒”捧起来,开始解除它底部的机关。这个石盒为边长四十公分的正方体,看上去不是用密码盘打开的,倒是有点儿像打开那个装大药丸子的石盒,只是更加的复杂,连闷油瓶也是看多动少。 过了很久,闷油瓶终于将“龙纹石盒”稳稳地放回了地上,然后双手打开了最后一对卡子,将石盒的盖子拿了起来,“在这里,找见了。”他的声音里也不免有些兴奋。 胖子急忙问:“是第二鬼玺吗?” “是的。” 那“龙纹石盒”内分为左右大小两格,大的一格内装着鬼玺,已经被闷油瓶拿了出来。可小的那一格扁扁的,是空的。难道是原来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也不知装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二子问我道:“小三爷,就这么完事儿了?” 刀刀也说道:“是呀,到了这个洞里就这么简单拿到了东西?” 我说:“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张爷在那儿蹲着解开石盒的机关,可不是简单的事,难度不可想象!现在无惊无险的搞定了,难道你们还不满意?!” 二子摇着手解释道:“呵呵,不是。能安全回去谁不想啊?!我只是觉得这里简陋了一些,出乎意料。” “‘陋室铭’听说过没?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胖子接着我的话说:“就是,人家这是返朴归真的至高境界!都要成仙了,哪儿还在乎这些虚的?!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省得张爷着急。” 可就在我们都准备走出洞穴之时,却见闷油瓶呆呆地站在洞口,我叫了他一声。他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外面道:“我们被困住了。” “啊?!”我和胖子一两步就挤到闷油瓶身边,发现洞口外面的世界竟然消失了,只有一片白色,甚至连洞口下面的玉镜岩壁也没有了!其它洞口,还有玉镜山凹和整个岩体空间,包括顶上的一小片天,全都没有了! 我把头伸到外面,上下左右各个方向都看遍了,可是以洞口为界外面的世界彻底消失了。我们根本就无从下去,也回不去,其他的人也不见了。 胖子仍然无法相信这一切,大声道:“这不可能,一定是障眼法,视觉迷幻,那些东西还在!” 我道:“没错,可是你看不见归路,又如何能安全的下去?不小心爬到致命的洞口怎么办?!” “我操!刚才还夸过它返朴归真,至高境界,狗屁!还不一样都是要算计我们!难道这洞里面也藏了只大头尸胎?”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真是觉得哪儿哪儿不自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要是还藏着个大头尸胎,那可真是近身战了!“我说胖子,你这次还有没有带犀牛角或者假摸金符什么的?赶快烧烧!” “我他妈哪还有假摸金符?!犀牛角倒是有可能带了,你等等,让我找找!”胖子说着就开始深翻自己的包。 刀刀有点儿害怕的问:“什么是大头尸胎呀?” 我刚要回答,二子抢着道:“就是死尸肚子里怀的小孩,不但没死还自己长大,自己出生,并且具有了妖法的怪物!” “啊!还会有这种东西?” 我对刀刀点头道:“嗯,差不多吧,是有的。” 这时胖子已经把包翻了好几遍了,骂骂咧咧的可就是找不到,“嘿?这破玩意儿哪儿去了?应该有带啊!” 闷油瓶走过来对胖子说:“算了,应该不是大头尸胎。” “啊,那是什么?!” “也许是保护‘仙灵’的‘守灵者’。”闷油瓶道。 我问:“是鬼吗?” “不是。” “神仙?” 闷油瓶还是摇摇头。 “人…” 胖子鄙视的回答我:“别瞎猜,怎么可能是人!” “去你的,我是要说人造机关!” 闷油瓶说:“可能是某种附着的灵念吧。也有可能是某种机关,一种取走东西而要保证环境平衡的机制。” 胖子不解地自言自语,“平衡机制?什吗?”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 闷油瓶没有回答,好像也在继续思考。 如果这是一种灵念,我们该如何消除它呢?这看不见摸不着的,无从下手啊!而如果它是一种幻觉机关,我们又该如何解开这个闷油瓶所说的环境平衡机制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所有人都相互挨着坐在地上,边休息边想办法,胖子抱怨道:“被困在这么屁大点儿个地方,连躺下放平一下的地儿都没有!那些老古董们弄的这是什么玄机啊?!” 这时候,刀刀突然问起我来:“小三爷,你知道古人在发明钱之前是如何买东西的吗?” 我有点儿莫名其妙道:“不能算买东西,只是相互交换物资吧。” 刀刀说:“对,就是交换,以物换物。” 我一敲脑袋道:“哎-呀!我明白了,就是说要用一样东西来交换我们拿走的鬼玺,并且是能代替它位置的。” 版本第六十八章 龙纹石盒 听我和刀刀这么一说,胖子有点儿不满意道:“交换?这算哪门子事儿呀!我们摸金的,谁还带着宝贝去以物换物啊?!又不是来做买卖的,这也太不像话了!” 我说道:“可我们现在也不是来盗墓的啊?!” 胖子辩道:“谁说的?!我们就是来盗修仙者的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啊,行行行,是盗墓。可这拿什么宝贝给它换呢?换给谁看呀?” 胖子继续对我说道:“换给谁看倒是小事,估计就是小哥说的守灵者吧。可是换什么就难头疼了,你想啊,这青白龙纹石盒里估计还有什么仙灵之类的,而且就我所知,当初连皇帝得到这种东西,都是万分震惊,还要把它迷藏封存于世,连所有知情者都要灭口,只为了保住盒子里的秘密。虽然我还没看出里面有什么秘密,可这里面绝不是等闲之物可以装进去的,你拿什么换进去啊?太难了!” 其实,当我刚知道可能要换一样替代品进龙纹石盒时,我就已经想到了合适的东西,我回答胖子:“我明白,在这离仙一步之遥的拔仙台上,这龙纹石盒内是不可能允许装入凡品的。可是我们这里应该有不少备选宝物!别跟我说你忘了在古王陵九重天里拿走的那些东西!” “啊,不会吧?还要吐出来!对了,只需要一件就够了吧?我看你拿的那把石剑就很超凡脱俗,一定是最合适的!”胖子看着我坏笑道。 我淡淡的微笑道:“放心,我不会藏私,绝对会第一个拿出来试。可如果不行,其他人的宝贝也不可以藏着掖着。当然,闷油瓶的大药丸子已经用掉了,不在此列。” 说着,我就从包里拿出了那把确实看不出什么神奇的糙石短剑。然后来到打开的龙纹石盒前,我手有点儿发抖,轻轻地将那把朴拙的石头短剑放入石盒中原本装鬼玺的大格内。 紧张的情绪笼罩着整个小洞内,可是安静的过了很久,什么也没有发生,洞口外依旧一片纯白。胖子忍不住道:“我说着守灵者是不是睡着了?你倒是快收了天真无邪的石剑啊!” 但时间最终证明我的这把石剑,并不是可以代替鬼玺位置的交换物。我把石剑拿出来,眼光看向了胖子,意思是该他了。胖子不自在的笑了笑,一脸的赖相,献媚道:“小三爷,我就算了吧!就我那把俗不拉几的黄金短刀,无论如何也是配不上龙纹石盒内的仙灵的,没那仙缘!要不然,先试试刀刀那个银杯子?” 刀刀却诺诺地说:“可,不好意思,胖爷。我的那个银杯子留在家里给奶奶用了。”她看见胖子质疑的眼神,又强调道:“真的!不是我不愿意拿出来,我真的没带,您可以搜...” 我正要发话,胖子摆摆手道:“哎,算了,相信你!早知道我也把金刀留在家里给姥爷用。” 我奇道:“你姥爷?” 胖子一瞪眼睛,“怎么,我不能有姥爷?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干姥爷不行啊?!” “哈,我靠!” 胖子又道:“对了,二子,你的那尊弥勒佛可是很有灵气,绝对配得上仙灵,你先拿出来试试吧!” 二子这回却有点儿扭捏的说道:“胖爷,我没有另外拿多面体,一会儿如何下去啊?这......” 胖子气道:“嘿,我说你们两个!算啦!算啦!不就是把金刀嘛,回去我自己再打一把!反正也不知道它有啥用,就让它发挥余热吧!” 胖子在他的背包里翻出那把金光闪闪的小金刀,恋恋不舍地放进了石盒中,一瞬间,那金光被放大了许多,胖子的眼睛瞪得老大,叹道:“可惜啊,这么好的东西,发光的一天却是离开我的一天!” 就在我也以为放对了东西的时候,闷油瓶在后面道:“不是它,洞外没有恢复。”确实,洞口的机关禁制还是没有消失。 又等了一会儿,胖子就不客气地把金刀从龙纹石盒内拿出,说:“这回信我了吧!跟你说了我这刀俗,你看,一拿出来就不怎么亮了!” 我叹了口气,也不想接胖子的话。这时候,二子大声道:“用我的弥勒佛像试试吧!豁出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我留在这里修仙!”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了那尊淡淡发光的弥勒佛。 二子的勇气确实没得说,但是我立即阻止了他,“二子,你先不用急,这弥勒佛等到最后吧。我这里还有一件东西。” “对呀,差点儿都忘了!天真你小子可是贪了两样东西的,快把那本无字天书拿出来!用过了没有?可以拷贝一份嘛!” 我翻出那本没字的书,便往龙纹石盒内放去,边说道:“没用过,上面又没字,还没来得及研究。”胖子急道:“停停停!先别放进去,万一是它就不方便拿出来了。” 我问他:“干吗?” 胖子用手护着我手里的“无字天书”道:“我本来还不看重你这破本子,可现在经历了这些修仙者的事后,感觉你这本东西兴许真有点用处。而且书这玩意儿,内容应该是可以复制的,交换之前把内容拷贝了,不就没损失了吗?可你小子竟然连研究都没试着研究过,这可是浪费大好机会!至少也改用水什么的,一些基本保守方法试试,看能不能把字显出来。” “那好吧,你来试。”然后我把书递给胖子,让他去搞,“可是别弄坏了,从这里出去更重要!” “知道,您就放心吧!看我的!”胖子拿过书,就小心地把其中一页伸出,四十五度角朝下,将水壶里的水慢慢的淋上去。那张纸的正反面都渐渐湿透,呈现出半透明状,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字迹。 等到这张纸晾干到一半的时候,胖子又把打火机打着,点了一根蜡烛。我看着火苗就怕了,提醒胖子道:“你可千万别把书给烧了!我看还是算了。” “不会的,再试一下!”胖子把半干的书页高高的举在蜡烛上方,离烛火很远,温度不会高,黑烟也不那么集中。没过一会儿,那页纸上就开始有深色痕迹出现,我还担心要被熏坏了。但是马上就发现,这些积累在书页上的深色痕迹是有规律的,竟然真的是某种字或符号!这还真是意外惊喜,胖子志得意满的笑着,“哈哈,怎么样,相信我没错吧?!” 接着,胖子展现了他耐心细致的一面,花了好久的时间,用了两个水壶的水和三根蜡烛,终于是把整本书都处理完了,“搞定!这只不过是常规手段罢了,估计这书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仙术!” 可是我接过来一看,却发现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书它依然是一本天书,有字天书。因为上面的字和符号我竟然都看不懂,没见过。又传给闷油瓶等人,也都看不懂,我扫兴道:“咳,这不是浪费胖子的**吗!竟然没人看得懂,天书还是天书,可也不能白折腾,拍个照留念吧。” “对对对,这破玩意儿以后说不定还是能找见识货的,把它都拍下来!我给你端着。”于是胖子稳稳的端着,二子负责照明,我用手机把每一页的内容都完整清晰的拍了下来。可是拍到一半儿,手机的存储卡竟然满了,这里可没信号,只能用摄像头,不能上网存储。而且卡里也没有其他多余照片,腾不出什么空间啊!还好胖子的手机到仙崖后也是一直关机,又是超长待机型,同样还有电。那剩下的一半天书内容,我就换用他的手机来拍摄,回去再合并吧。 做完这些,我跟胖子都甘心了,于是大方地把有字天书往石盒内放去。不过这东西放进去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不如金刀的动静大。这下我可就有点儿着急了,还有点后悔,“该不会是被弄坏了吧?” 胖子安慰我道:“不会,真要是天书,哪儿那么容易就坏啊?!” 不会吧?!这好歹也是“天书”啊!虽然有字。怎么会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难道真是不值钱的骗人货色?还是我们放的有问题?我又把它拿出来整了整,翻来覆去的重放了几次,始终没出什么动静,把我急的。 可这时心里最纠的其实是二子,因为这意味着必须要拿出他的弥勒佛,这是最后一件宝贝了,如果成功,他八成是出不了这洞穴了,除非他“修仙成功”。不过二子并不磨叽,主动拿着那尊弥勒佛走到龙纹石盒前。 就在这时,闷油瓶对他说道:“我可以再为你带一颗多面体回来。” 二子一听闷油瓶的承诺,顿时微笑着吐了口气,看样子刚才是绷得挺紧,这下可算是放心了。他轻松地将弥勒佛像放入那石头盒子里,这尊天然弥勒佛一入石盒格内,立时大放异彩,而且不是被放在了底上,是悬浮在了石盒之内,就好像是活佛要显身了似的,所有人都被那种神圣的气场惊呆了。虽说那是属于祥和的气息,但这种不可捉摸的奇迹降临感,总让人在期待中还有那么一点儿害怕。 版本第六十九章 陡生变故 二子的那尊弥勒佛在龙纹石盒内展现出神奇的异象,但是这种现象就如同凝固了一般,始终如一,也没有进一步的发展,想象中的神迹并没有降临。很长时间过去后,我们终于从惊异中缓过劲来。 我赶快看了一眼洞外,然后脱口而出就是一句“靠,这都不行?!”那白茫茫的机关禁制还是没有消除。 二子也愤然道:“他妈的,老子连命都豁出去了,竟然还是不行?!” 胖子眼珠乱转,最后盯着闷油瓶道:“小哥,要不咱们再确认一下,是不是因为鬼玺离开石盒需要交换。” 闷油瓶没说什么,直接走过去将鬼玺放入龙纹石盒,但是他没有放手。立竿见影,洞口外的白色“幻觉”真的没了。然后他又把第二鬼玺拿出,机关禁制马上就恢复了,外面的世界再次变成纯白。 胖子道:“看来还真是的,可是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其它宝物可以试了。谁还有没备案的?快贡献出来!” 刀刀眼眶红红的自责道:“都怪我不好,也许缺的正是我那个银杯子,而我却将它留在家里了!我......” 我安慰她道:“当初在古王陵九重天的宝物多了,远不止我们拿出来的几件,也未必就是缺你那件。而且你留在家里给奶奶用,也许真的可以根除老人家的病,这孝道也没错。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想,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们不放弃!”我笑了笑将手伸入怀里,说:“其实我们还有一样宝贝可以试,而且不止一个!” 刀刀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问:“哦?还有什么,你还有宝贝?” 我把手从怀里抽出来,胖子不肖的说:“切,我就知道你说的是这玩意儿!” “这玩意儿虽然在这很多,当毕竟也算是种宝贝。死马当活马医,闲着也是闲着,再研究研究。”我把手里的浮石多面体放进石盒,不出我所料的,果然没有任何动静发生。最后的物品也试了,告一段落,要从别的方面去思考了。 我看着龙纹石盒发呆,一会儿蹲着,一会儿站着,可是我的心思已经跑了。我在想的是胖子说的,当初那位皇帝得到这种龙纹石盒后,到底在里面发现了什么,拿走了什么?就算是跟青铜门后面一样的秘密,可是那个载体是什么?那个东西应该是放在石盒内扁扁的格子内,这样的空间形状比较接近一个风水罗盘、一块肩胛骨、一块儿石板......,或者是一本书。 对了,一本书,我们有一本书,虽然放进石盒没有反应,也许是因为放错了地方,那本书一定是该放在原本就空着的扁格子内!我一下子兴奋起来,重新拿出那本有字天书,把它竖着慢慢地插入那扁扁的格子,然后紧张的等待奇迹发生。这可以说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所以我很有耐心,等了它很久,但是一切竟然还是那么平静! 我傻傻的呆在那里,直到闷油瓶告诉我们:“可以走了。” “啊?什么,可以走了?!”所有人都一阵莫名其妙,才发现洞口的白色禁制已经没了,真是低调的无声无息!胖子高兴的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太好了!天真,你也算是物归原主,咱们可以打道回府...哦,对了,是要去了结了小哥那边儿的大事。” “哈哈,是啊,赶快下去吧!”来到洞口,我们一个个反身倒爬下玉镜岩壁。并没有因为拿到了第二鬼玺就会好爬一些,那种贴在高崖镜壁上的恐怖再次袭来。依然是谨小慎微的半寸半寸挪着手指和手掌,还真是有点儿怀念刚才那个小小的洞穴。 真希望能快点儿下到玉壁山凹底下,好像这下去的路比上来时更长,可在这个时候,如果忍不住回头向下看一眼,那就跟自杀没有区别。必须排除杂念,耐心、专心的一点一点往下爬。 也不知是在下到哪个位置时,我突然就听见下面有人喊我:“吴邪,你们终于下来了,东西给我拿到了吧,哈哈!”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雷六在说话,可听到后半句就发现不是,而且这话什么意思啊?!给他拿到?谁啊?有病吧!这真是太奇怪了,这个人的声音我并不熟悉,真想回头往下看看清楚是哪个sb。可是贴在镜壁上又不敢...哦,对了,听这声音,离地面的距离应该只有几十米了,而且我也感觉到了多面体产生的浮力正在加强。于是我大着胆子,回头向下望去。 这一看让我大吃一惊,险些就摔下镜壁。下面竟然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雷六、头发,还有另外两个伙计,都被人绑得像个粽子,嘴巴也被胶带封住。押着他们的那帮人中,有一张我自己的脸,正仰视的镜壁上的我们,说话的就是他,“怎么,已经不记得我了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他呢?!当然记得,在巴乃,还是拜他所赐才见到了鬼影人。在杭州,取走我信件的应该也是他。原来从哈尔滨一直在后面尾随,找机会下手,又深潜不动的也是他,哦,有可能不是从哈尔滨开始,也许是从长白山开始,或者说是从一开始的开始就开始了。只是我们真的忘了后面还有一条尾巴,这条尾巴潜伏得够深,每次我以为会相遇时都未出现,以至于在最重要的时刻我终于把他们忽视。 在留守的队伍中,以他和我的相似,很容易就能突袭得手。控制最后的归路,坐享其成,把我们当鸬鹚。 此时,玉镜岩壁上的几人都已经停了下来,胖子大声向下回道:“就你那臭样,化成灰我们都能认得!” 我!怎么就是臭样了?我瞪了一眼胖子,然后朝下面喊道:“你想干什么?!” 那个“我”阴阳怪气道:“呵,很简单,把你们身上的鬼玺都交给我,我会留你们一命。否则,我就把他们一个一个弄死,绝对精彩,保证你前所未见!”然后他拿起一只什么活物,直接放进了身边被绑着的伙计鼻孔里,那条黑东西出溜一下就钻了进去。我们那个伙计嘴被封住,本就只能靠鼻子呼吸,完全没有办法阻止那鬼玩意儿爬进自己的鼻腔,而且连痛苦和恐惧的惊叫声也无法叫出,诡异的哼哼声传了过来,双眼瞬间涨满血丝。 “我操你祖宗!哦不,你,你个不得好死的,快把人放了!否则我饶不了你!”胖子大叫道。 可是他连话也不回,又放了一条东西进那伙计的另一鼻孔,那玩意就好像是被吸进去的一样钻进鼻腔。那个伙计被按住的头疯狂得摇动着,绑住的身体也没命得乱扭,然后倒在地上翻滚,可见其痛苦的程度。一旁的雷六和头发脸上也透出了恐惧的神情,这比被一枪崩了还要惨得多。 我愤怒的喊道:“快给我住手!”这时候我简直就想把包里的鬼玺给他们算了,可闷油瓶却及时的提醒我道:“决不能妥协,事关重大。” 他为什么不直接用枪把镜壁上的我们点了,那样直接就可以得到鬼玺,干嘛还要耍这些花样?!可恶,难道是个虐待狂吗?!竟然有张和我一样的脸,却干着如此恶心的事,太可恨了!不就是想得到我们的鬼玺嘛,对了,事关重大,也许他还不能确认我们成功拿到了上面的鬼玺,所以还不想轻易杀掉我们,这是我们唯一的筹码。因为他可能并不怕我们毁掉鬼玺,可他难道就不想再进入青铜门了吗? 我正想着,突然就听见刀刀的惊叫声,难道她出事了?!只见她扭过头不敢再看下面,原来是下面那个伙计的眼中钻出一条黑虫,带着可怕的**流出。接着耳朵里也流出了同样的**,却不见东西爬出,我简直也看不下去了,可那个“我”却又走向了雷六,一脸的微笑,手里拿着一条扭来扭去的黑虫,他动作缓慢却毫无停顿。 惊慌至极的雷六,无助地看着我。“慢着!住手!”我的心里就好像已经有无数条黑虫,难受得不得了,只有询问的看向闷油瓶。就在这时,闷油瓶竟然四肢向外一撑,从几十米的高处直接跃了下去。先开始吓了我一跳,可很快发现由于多面体的关系,闷油瓶在空中的下落速度越来越慢,就像是天神下凡一般。 底下的那个人也被闷油瓶的举动所震慑,动作滞待不前。我知道像闷油瓶这样跳下去看来是不会摔死,可我还是想选择老实的爬下去,这种事情手脚也不听我指挥。可紧接着,胖子竟然也是一个大鹏展翅跳了下去,简直就如天蓬元帅下界。我可不能给铁三角丢人,于是闭眼大喊一声也翻了出去,接着的下坠速度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神人并不好当。 多面体产生的漂浮力并未使我停在离地一米多的空中,脚跟一阵疼痛后,我才开始从地面再次上浮。扔掉多面体,我和闷油瓶还有胖子朝他们走去。 那个“我”见状便收起了手中毛茸茸的黑虫,“哈!我知道这玩意儿在你俩的宝血前无效,不过你们最好还是站住。”说完反腿一蹬,直接就把雷六的一条腿从前面踹得向后弯折。 版本第七十章 它 就在那个“我”把雷六左腿踹断的同时,他手下的刀也都架到了雷六、头发等人脖子上,枪口则对准了我们。 我愤然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哼,我不是告诉你了嘛,给我鬼玺。” 我当然知道他是要鬼玺,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看来不是喊一两句能解决问题的,只有多套套话,争取时间想办法,千万不能再有人质死伤了。 我故作平和地说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又怎么可能知道?!我没有名字,也从来没人有权利呼喝我的名字,只有我去命令别人该做什么。哦,对了,他们私底下好像称我为‘它’,不是人的那个‘它’,哈哈,贴切!呵呵呵!” 胖子鄙视道:“疯子!真是一个可怜的疯子,连名字都没有,也从来没人关爱的叫过你。难道名字只是用来被人呼喝的吗?!” “它”不肖地哼了一声,还是看向我。 我道:“我知道你想要我们的鬼玺,我是问你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做?该不会只是拿回家摆着看吧?” 它冷冷地道:“我好像没义务告诉你吧?!少废话,快把你们的鬼玺交出来!否则剩下这三位将是你们的榜样,慢慢享受死亡的过程。虽然我这边有三倍与你们的枪口,但我也不会剥夺你享受的权利。哈!” 胖子毫不示弱地向前半步,怒道:“你放屁!就算我们这里只有五个人,要了你的脑掉也是绰绰有余!” 它看向闷油瓶的眼光中露出了一丝忌惮,狠狠地说道:“看来你们是不心疼这几个人啊,非要他们一点一点儿地被摧残!”说着它就走到头发身后,抬手就是一刀,轻轻地刺在了头发的头顶,然后慢慢地向后划去。 这时我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凉意灌顶而入,这已经不是疼痛可以解释的了。头发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撕心裂肺的哼哼声从鼻子里发出,悲痛欲绝的眼神看着我们,希望能得到最后的救赎。鲜血流下至衣领,又从后脖子流到了前胸,只要刀尖划过他的后脖颈,不死也会全身瘫痪。 我惊呼:“住手!慢着!”可它毫无停下的意思,我也知道鬼玺事关重大,但是让我眼看着一个人在面前被慢慢地杀死,我做不到!我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到了背包,并焦急的看向闷油瓶。 闷油瓶竟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对我淡淡道:“你把我们的鬼玉玺给它吧。” “啊?!”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闷油瓶竟然会让我把鬼玺给它来交换人质,还我们的,“哦!你快停手!接好鬼玺!”说着,我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鬼玺,正要扔过去,它问道:“怎么只有一个?!还有一个呢?你可别想唬我!” “另一个没找见,信不信由你,接好了!”我不由分说的就把鬼玺朝它抛了过去。我相信,即使它想让三个鬼玺凑不齐,也绝不会在只得到一个鬼玺的情况下就让其毁坏。否则就连它自己也再别想进入青铜门后的世界了。 果然,它急忙收起手中的枪和匕首,非常珍视地伸出双手去接鬼玺。 就在它马上要接住鬼玺的前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多少都被那里所吸引,闷油瓶却压低身子,以鬼魅一般的速度袭到了雷六身旁,一刀结果了他身后的家伙。其实在我看到闷油瓶反常的表情和语言时,就知道他会有后续行动,所以就冒险将鬼玺扔了过去。 闷油瓶行动的同时,刀刀的金丝飞刀也紧随其后打出,瞬间击倒了另一位人质伙计身后的家伙。而胖子手里的微冲也不是吃素的,把对方其他几个反应过来的家伙全都点翻。 它在接到鬼玺之后,立刻就想劈了身旁的头发,可是这一刀劈出,只是把头发身上的绳子给砍断了。因为闷油瓶已经移动过去,将头发一把拉了回来。 这一刀没有达到目的,它气急败坏的还想再补一刀。可是闷油瓶的古刀已经向它脖子回去,眼看着就能结果了这个混蛋,可临到最后,闷油瓶竟然硬生生地收住了刀势。只见它将鬼玺挡在了自己脖子和古刀之间,闷油瓶当然是砍不下去。但他立刻改变攻击方向,又是几刀挥向它身体其它部位。可是它的身手倒也厉害,竟可以每每都以鬼玺挡住,让闷油瓶无法得手。现在这鬼玺倒成了它的人质、护身符。 闷油瓶见此情形也就停下了攻击,不再继续挥刀。我们这边救回人质,又消灭了他们一部分武装,本来有机会占上风。可现在对于鬼玺投鼠忌器,放不开手脚,双方形势就扯平了。相互对峙也很难有结果,可如果在这样简单的地形对拼也只会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它竟然立刻选择了撤退,向后几步进入了同伙的武力范围,见闷油瓶也没有跟上来,它就快速地将鬼玺装入背包,一伙人转身蹿出玉壁山凹的范围,逃往拔仙台下的灌木林方向。 这下我可急了,“闷油瓶,不能让他们逃进灌木林,那样就追不回来了!你难道不要鬼玺了?!” 闷油瓶冷静地回答我:“放心,跑不了。” “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天真,你就放心吧,小哥肯定有谱。你就别皇帝不急太监急啦!” “我靠,你的比喻能不能积点儿口德!谁太监啊?!” 头发已经被完全松绑,刀刀正在给他处理头顶至后脖子的伤口,看来并未伤到要害。胖子也已经给雷六的手下松绑,然后在为断腿倒在地上的雷六松绑。雷六不知为何,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双手刚一松绑,就一把撕掉嘴上的胶带,大喊道:“当心!他不是我手下的伙计!张爷!” 众人一惊,原来它逃走还留了后招!这显然是闷油瓶也没有想到的,只见那家伙站在闷油瓶身后,手中的匕首尖已经刺到了闷油瓶的腰眼上。我和胖子疯了一样的向他们扑去,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救闷油瓶,而且无论如何都是赶不上了。 不过就在下一刻,我看到了闷油瓶旋风般的旋转身体,然后高高跃起,双膝夹住了那个家伙的头,给了他血尸的待遇。 闷油瓶落地后,我赶紧检查了他的伤势,还好只是很浅的割伤,匕首并未刺入体内。 “雷六、头发,你们休养。其他人跟我追。”闷油瓶发话道。 “哦。” “好吧。” “嗯!快!”我心想你这么慢条斯理的,如何追得上啊?! “哎,带上我!”二子的声音传来,胖子瞪大了眼睛瞧去,“我靠,你小子还没舍得把那尊弥勒佛扔下!”只见二子还一直在一米多高的空中飘着呐,“刚才怎么没把你当气球打爆了?!” 我突然想起一主意,“胖子,让他为我们捎带几个多面体,然后你把他拽出玉壁山凹。” “哈哈,我明白了,好嘞!”胖子说完就拽了二子去收集了几个漂浮多面体,然后像放风筝一样的扯着他追上我们。 来到玉壁山凹外的拔仙台广场上,我让二子把多面体分给大家。揣进怀里后,可以提高我们的行进速度,动作也会变得轻盈。 然后就看闷油瓶打算如何带我们追回那些家伙和鬼玺了,老实说我并不太乐观,但我知道闷油瓶应该不会轻易放弃那个鬼玺。可他接下来,竟然就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拔仙台下的灌木林。 胖子也有点儿着急了,问道:“我说小哥,你到底想干嘛?!是在研究他们逃跑的方向吗?” 闷油瓶只是回答了一个字:“等。” “我靠!难道是在等他们良心发现,然后乖乖地把鬼玺送回来?!” 接着就是沉默中的等待,我实在也无语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突然看见灌木林中有一阵**向这边而来,紧接着是一个熟悉而怪异的声音叫道:“齐-羽-”然后就听见它充满恐惧、气愤和无奈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叫喊道:“可恶!你这个老妖婆,别缠着我了!我不是齐羽!啊!我不是齐羽!你想要干什吗啊?!” 离得近了,就看见它被那个血尸禁婆缠住不放,发疯似的用匕首砍着那些长长的头发。也算它厉害,虽然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而且脖子根明显被血尸禁婆咬过,竟然还能逃到现在。跟我不同,它可是没有宝血的,正是血尸禁婆最佳的“齐羽”替代品。 这下我算是彻底明白了,闷油瓶早就料到会有人夺取我们的胜利果实,但想要带走这胜利果实就势必要经过灌木林。而灌木林中隐藏的血尸禁婆就是闷油瓶的后招,这是被我们引来的。因此对于没有宝血的敌人来说,哈,自然跑不了!它的手下估计已被其它血尸禁婆干完了,眼看着它自己,也要带着它的罪恶和秘密一起被活吞。 我正在看热闹之际,忽然脑中闪过齐羽在我梦里的一句话,“千万不能让她得到你!否则世界将被颠覆!”靠,这什么意思啊?!但不管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绝不能让血尸禁婆吃掉它啊! 版本第七十一章 拔仙望天 它再次被血尸禁婆的长发缠住,血肉被一口口吞噬,含冤狂叫:“我不是...齐......啊!!!”就连下嘴唇也被咬了下来。 看着浑身上xiati无完肤的那个“我”,那张痛苦至极的“自己”的脸,感觉还真是怪怪的。你丫不管是做坏事时那可憎的表情,还是被虐时那毫无矜持的表现,都是在破坏小爷我形象啊!它要是在我眼前被血尸禁婆活吃了,那我还不得做一辈子噩梦! 不论它被血尸禁婆吃掉,世界是否会被颠覆,我都会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我要救它!“胖子,我要救它,快用枪打血尸禁婆!” “什么?天真,你是不是糊涂了,救它?!” “没错,我要救它,必须!”我肯定道。 “可是,我已经没有弹药了,刚才救人质把最后一点儿用完了。” “啊?!那其他人还有没有抹过血的弹药?” “没了。”二子摇摇头道。 难道要我冲下去跟血尸禁婆肉搏吗?再喂她一口山寨宝血? 这时候刀刀对我说:“我只剩下那两把金丝飞刀了,卸除金丝后可以打过去,但是上面的宝血已经没了。” “拿来!”我二话不说要过飞刀就在自己割了一下,“给!” “嗯!”刀刀接过飞刀,全力发出,一柄打在血尸禁婆的面门上,一柄打在她的头发上。只见那血尸禁婆立刻收回长发,捂着脸仰天大叫。它挣脱血尸禁婆的束缚倒在地上,然后迅速地爬了起来,向拔仙台这边逃来。 可那血尸禁婆没多久便缓了过来,身后还赶来了许多其他血尸禁婆,气势汹汹地朝它追了过去。它拼命地跑着,但踉跄之下一次次摔倒,爬起来再跑。 我已经拔出刚才捡的匕首,在自己的割伤上涂抹宝血,准备跟那些血尸禁婆短兵肉搏了。 它也终于在被追上前赶到拔仙台下,攀着前面留下的绳子爬了上来。它刚一上来,闷油瓶就砍断了绳子,然后把它擒住。 那些血尸禁婆这时也已追到拔仙台下,一个个愤然的发着怪声,可奇怪的是,他们竟然没有急着往拔仙台上爬,甚至连碰都不碰一下。这就奇怪了,难道是因为绳子断了就爬不上来?不会吧。要不然是因为害怕我们几个居高临下灭了他们?其实我是没这自信的,他们也不至于那么理性谨慎吧! 胖子见状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原来这些龟孙子不敢上拔仙台,连摸都不敢摸一下!胆小鼠辈,哪里跌倒就不敢在哪里爬起来吗?!” 我说:“可能是拔仙台对他们有某种禁制,也许这就是他们宁可选择成为血尸禁婆的原因,看来拔仙一旦失败便没有第二次机会。” “如果这样的话,当初那些上拔仙台的修仙者可真是有决心、有信心!”胖子对台下的血尸禁婆们抱了抱拳。 他们不能上来,这倒让我松了口气,回过头来看闷油瓶和它这边。闷油瓶已经在第一时间把它的背包卸了下来,拿回鬼玺。而它似乎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感觉,好像有些木纳,又有点儿疯傻。我们问它什么,它都是一惊一乍的不作回答。 胖子不耐烦道:“你他妈的少给我装疯卖傻!小心我把你当齐羽扔下去,喂血尸禁婆!”胖子提溜着他朝拔仙台下看去。没想到这一下它更加的疯了,完全失控,又跳又抓,说什么也听不进去。这下我们可真是对这个恶徒没办法了,“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疯了?现在拿它怎么办呢?” “它这种人要是装起疯来,还真没办法。看来留着它也没什么用了,干脆让我一刀结果了它,也能为不少人报仇!”胖子说着就拔出黑金匕首,狠狠地往它脖子上抹去。 可它似乎浑然不知胖子要杀它,仍旧疯疯癫癫的样子,“慢着!”我大叫一声想阻止胖子,而与此同时,胖子的刀也停在了它的脖子上。 我道:“算了,杀这样一个人也没有意思,我不想看着它死在我的面前。” 胖子坏笑道:“呵呵,我怎么下得了手啊?!那可是一张你吴邪的脸啊!我也就是吓唬吓唬它,没想到这老小子还真是疯了。” 我看向闷油瓶,征询意见道:“它已经废了,应该不会再影响我们,就放了它,让它自生自灭吧?” 闷油瓶没有表态,也没有反对,估计他也认为我们不可能带着它走。 我让胖子放开它,它立刻就疯癫的爬着逃开了,我一下子还真有点儿怀疑它没有真的失去理智,还知道躲开我们。可是后来,见到它缩在远处岩壁的缝隙夹角中,害怕无助的样子,我不禁又有点儿可怜它。 现在一切都搞定了,我们应该带着鬼玺回去,可是怎么出去呢?是原路返回吗?可是下面还有那么多血尸禁婆,我们现在的人手和武器,完全不可能活着过去。 我和胖子讨论了半天,最后闷油瓶说我们应该从头顶的那个大洞出去,我望着头顶那个大洞外已经黑了的天空,质疑道:“闷油瓶,你不是说我们不可能从那里爬出去吗?” 他回答道:“因为现在有了多面体浮石,但是必须等到天亮。”那倒是,虽然在玉镜山凹之外多面体不能让人浮起来,但也可以让人身轻灵动。通往上空出口的山壁虽然反倾,但是起伏粗糙,相对镜壁而言还是比较容易攀爬,只是四百多米的落差大了些。就算不是为了等到天亮后的光线和温度,我们也要休息一晚才有力气爬上去。 随后,我们回过头去,收拾了一下那边尸体上的剩余装备。对于那些死去的伙计也只能默哀一下,不可能为他们一一埋葬建坟墓了。 休息了一晚上,我早早的就醒了过来,吃过干粮,我在出发前绕着拔仙台走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它的身影,也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疯到跑回灌木林了吧?反正眼不见为净,它爱怎么死我也管不着了。 我和闷油瓶、胖子他们选了一个最佳角度,开始向上攀爬。上手还可以,但越往后越难,其中艰险我也不细说了,因为老天眷顾,总算是让我们爬出了那个望天的洞口。我四肢颤抖地瘫在出口外的雪坡上,看着过于明亮的世界,我闭上了眼睛。 硬撑着坐起身子,戴上护目镜后,我发现这里确实算不上峰顶,是一个很奇怪的雪山侧峰,下山之路不是危险,简直就是没有!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来自拔仙台玉镜山凹的人来说,是没有下不去的雪峰的。 我们再次补充能量,以抵御寒冷。然后在闷油瓶的带领下,神奇的回到了长有青草的地面。 此后,我们来到四川成都,好好享受了一把城市天堂的舒适便利,好吃好睡了一天。在我和胖子、闷油瓶回长白山之前,先是要劝二子和刀刀这次不要跟着我们,绝对不行。再安排头发也跟他们一起去广西南宁,胖子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头发,以后就跟着你二子哥,去几个实在点儿的墓学习学习,这次直接就把你的眼界给架空了。不过那些宝石钻石的,也够你重建乐队,还有为桥底下的孩子们建个家了。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做盗墓贼啊?” 头发犹豫尴尬了半天,最后不好意思地说道:“胖爷、小三爷、张爷、二子哥、刀刀姐,我还是想去完成我的理想,希望你们不要生气。我真的很感谢你们,也很喜欢跟你们在一起,以后我一定会来找你们的。对不起!”这一刻,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和执着,还有真诚。 胖子:“好啊,没关系,人各有志,我们怎么会生气呢?” 二子:“以后一定要来看我们啊!乐队有表演也一定要通知我们,我们也熏陶一下,哈哈!” 刀刀也对他说:“是啊,可别忘了我们!”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加油啊!” 与二子、刀刀,还有头发分别之后,我们三个再次踏上了长白山之旅。 这其间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离开二子一段距离之后,那些石头多面体竟然渐渐失去了效用。原来二子的那尊弥勒佛,是激活这些多面体浮石的“钥匙”。 一路辗转,我们铁三角从四姑娘山又回到了长白山,同样是雪山,这种感觉却是不同。四姑娘山鹤立鸡群,挺拔秀丽,是我们的一个目标。而长白山的雪线以上,更是一种雪原的感觉,雄浑壮美之中还有更多的沧桑。这里就像是一个既爱又恨的人,跟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关的过去,和逃不脱的未来。相容相属,无法分割。 进入青铜门。 黑暗中,就连我也感受到了那份异样。手电光照在那奇怪的地面上,颜色、质感,甚至连脚下的起伏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气氛、温度、所有的感觉都不同了,就是这一丝难于言语的改变,让我的心直往下沉。 闷油瓶感叹道:“比预想中还快。要来不及了。”然后快步走去。 版本第七十二章 诞生 再次回到青铜门后面的世界,我感觉到一种微微的暖,和蠢蠢欲动。 踏着异样的软地面,我和胖子紧跟闷油瓶,走到了那条水路的一端。在路上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些一束一束“长”在地上的白骨竟然都不见了,难道是连最后的骨头渣也被这地面给吞噬吸收了。 那条小船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水道里的**很平静,但其实还是在极缓慢地流动,所以上船后划起来要比出去时难。 三个人轮流把小船划到了黑暗的另一头,一种奇特的腥味越来越浓。下船后没有走出多远,我便可以看见那荧光地带发出的光亮了。 胖子有些奇怪道:“咦,这才几个月不见,距离怎么就变近了?!” 闷油瓶道:“是更亮了。” 也不管脚下有什么,我们几乎就是以最快的冲刺速度,摸黑跑到了那一圈陨玉球体的外围。现在已经可以非常明确的肯定,那怪味是来自于巨大活尸。 一进到荧光照射范围,我刚好就看见那粗糙的黑色毛皮一阵起伏,就好像立刻要翻身坐起来!此时不仅是闷油瓶,我和胖子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竟然这么快!这还没到半年呐!“我靠,这大家伙难道已经复活了?!”胖子发现闷油瓶竟然比我们收到的刺激还要大,呆立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于是推了他一把,提醒道:“小哥,死马当活马医了,咱赶快!” 这时闷油瓶终于有了反应,一个转身就蹿了出去,飞似的奔向那个有凹槽的陨玉球体。我和胖子自然也是紧随其后,狂奔了过去。但我俩的速度毕竟要慢了许多,奔到时,闷油瓶已经站在那里,卸下了背包等着我们。 面对陨玉凹槽和里面的一个鬼玺,闷油瓶打开背包,将第二鬼玺交给胖子,第三鬼玺交给我。他自己则取出了凹槽中的第一鬼玺,急道:“将三块儿鬼玉玺合拢,然后一起插入凹槽。” “好!”我和胖子这时候也不废话了,跟闷油瓶相互把鬼玉玺按顺序连接组合起来。这时我才发现了每个鬼玺四面上的微妙起伏,还真是要按照一二三的顺序才能并拢得严丝合缝。 紧接着,我们同步向前推进,把三枚鬼玺一起塞入了陨玉凹槽。就在插到底的一瞬间,我浑身的每一根毛发都被强大的静电竖了起来。然后脚下的地面猛一阵**,那绝不是拿地震级别可以来形容的,我被震得弹出好几米远,摔倒在地。 就在这同时,一声奇怪的青蛙叫传入我的耳朵。闷油瓶懊恼的大叫一声:“不好!它还是诞生了!”然后他急忙跑向那庞大的活尸身体,也许现在已经不是活尸而是**了。 闷油瓶来到那些黑毛皮跟前,疯了一样的翻找着。我边跑边叫道:“闷油瓶,快逃吧!咱们已经尽了人事了,后面的也无能为力了,你这样很危险的!” 胖子却在旁边纠正我道:“天真,如果这里危险了,天底下恐怕都不会再有地方安全啦!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小哥说的是‘诞生’而不是‘醒了’。” “不在了!”闷油瓶突然转头对我喊道:“小心!吴邪!”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一团东西迅速地朝这边蹿了过来。我本能的躲闪了一下,那东西过后,我只觉得左手手背一阵火辣辣的疼。赶快抬手查看,还好只是表皮被抓破了几道。 再看那东西窜过的方向,还真是把我吓得够呛,真感觉是在恶梦之中。 那地面上,趴着一个稚嫩的小孩,它抬头看着我,眼中露出怀疑而凶狠的目光。他浑身**,甚至还沾着一些黏液,有一丝血迹应该不是我伤口上,很可能也是类似脐带的东西流出。 胖子在这个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哈,真像!也不知这小吴邪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气愤道:“不准叫它‘小吴邪’!”我真是不愿把自己和这巨尸还有寄生虫般的生命联系起来。 胖子歉然道:“好,好,对不起,不叫了就是。” 这时候,闷油瓶谨慎小心地靠了过来,“这里诞生过的都是男性。抓住他。” 听了他后面那句,我和胖子就开始协助闷油瓶慢慢地对其进行包抄。可就在我们准备收网的前一刻,那小家伙发觉了危险,竟然怪叫一声,以奇快的动作向一个陨玉球体后面蹿去。我们三个拔腿就追,可还是慢了一拍,让他出了我们的视线。 闷油瓶的速度最快,紧跟着追到了陨玉球体的后面。等我和胖子绕到陨玉球后面时,这两个家伙连影子都没了。找了附近几个陨玉球体的前前后后,都没影,那黑暗的远处我和胖子可没法去找闷油瓶和那小家伙,大海捞针不说,还非把自己给找丢了不可。 我俩只好在那儿郁闷的傻等着,胖子拉着我躲在陨玉球体后面,嘴里念叨:“只希望那大家伙再多睡会儿,那个小的快点儿被抓回来啊!” 一分钟过得就像一小时,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听见了一个人走过来的脚步声。没错,正是闷油瓶的脚步声。 胖子一看手表,叹道:“我靠,小哥啊,我真服了你啦!摸黑追了快十个小时,竟然还没给追丢了!” 闷油瓶背着三岁多的小吴邪走到近前,哦,不,是背了个三岁多的小孩儿,他还没有名字,但绝不是小吴邪!恍惚间,还真觉得像是老爸背着儿子,“哈!”我摇头苦笑,那脸上可是没被少抓。 他对胖子道:“抓住后,我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啊,你俩去哪儿了?” “我用铜铃树消去了他的记忆。” “妈呀,你给这小孩儿洗脑啦?!” 听闷油瓶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那个小家伙确实变得老实了很多,乖乖地趴在闷油瓶背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好像是睡着了。 我又问道:“闷油瓶,那巨大活尸苏醒了吗?” 待遇不平等啊!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转过头严肃地看着圈内的巨尸黑毛山,然后走了过去。把小家伙放在地上后,他就开始翻查起来。 折腾了半天,那堵黑毛墙还就是一动没动,“我们成功了。在最后一刻。” 胖子高兴地大笑道:“哈哈哈,就是说虽然第一百代成熟体诞生,但是那大黑子却没来得及苏醒!咱们这动手的时刻真是绝了!” 我补充道:“这是第一百代成熟体诞生和大活尸苏醒之间的临界点。” “哎呀,可算是完事儿了!让我安心歇会儿。”胖子仰八叉地躺倒在地上,一秒钟也要不了就睡着了。 睡了一觉起来,那个小家伙也醒了,瞪着大眼睛东看西看,嘴里依依呀呀的,却不像三岁小孩儿那样已经会说简单的语句。 我问闷油瓶准备如何处理这小孩儿,闷油瓶回答说要带他出去,我和胖子既惊讶但也觉得只能如此。 鬼玺是不能再拿走了,那就意味着我们一旦走出青铜门,就再也无法回来。好在从青铜门里出去是不需要鬼玺的,但是这次需要格外迅速。 这里有太多的过去、太多的神奇,还有太多的未知,曾经梦牵魂绕、舍身赴死,可是我们并没有过多的留恋,甚至都不愿去想起什么长生不老。直到走下长白山的雪线,闷油瓶都没有再转身看一眼,因为不堪回首,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然后,我们还是选择了长途汽车,一路颠簸地回到了杭州。 回到杭州后,我住的那点儿地方可是容不下这么多人。置业没那么快,先在我附近又租了一套大点儿的房子,临时安顿胖子、闷油瓶和那个小孩儿。 胖子每天忙着当起了超级奶爸,只在背后抱怨我没给找个奶妈。而闷油瓶似乎还是心事重重,后来他告诉我,“这孩子不适合我们养。” “嗯。”我心想也是啊,三个大男人带个小孩儿,搞不好。而且以后他长大了,就算说是我儿子,也没人信呐!哪儿有父子长得跟克隆出来的一样,不至于像成这样啊?! 闷油瓶继续道:“我打算让他远离我们的圈子。” 我说:“是啊,这样也好,让他一开始就过普通人的生活。再说离得远了,即使有长得很像的两代人,也就能解释了。” 不料,闷油瓶在跟我说完这话后第二天,就和小家伙一起失踪了。胖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我又急又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问清楚呢,他要带着小孩儿去哪儿?难道他是要和这小孩儿一起远离我们的圈子?!你就不能不玩失踪了吗?!为何总是要远离我们?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做的一项防范措施,到杭州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闷油瓶配了一部手机,超长待机,铃声极其响,并嘱咐他要永远开机。我赶快就掏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但是话筒内传来的永远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不在服务区...”,好在不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可是很多天过去了,一直都是这样。就算闷油瓶不关机,那手机也该被我打得没电了。 又过了几天,我正在家里一个人睡闷觉,也没心情去铺子里。却突然听见有人敲门,而且不是胖子那疯狂的抢劫声。我一个激灵就从被窝里翻了出来,冲到门口就直接把门拉开,激动地叫道:“闷油瓶!” 可门外却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叫声:“啊呀!小三爷,你怎么这样就出来开门了?!” (盗墓社活动物品埋藏线索:上海七宝老街假山山洞内三土袋上) (盗墓社活动物品埋藏线索:西安大雁塔北广场西北角石雕圆形水池附近约九米远一棵分树干高冠大树下) 版本第七十三章 小哥笔记 被她一叫我才发现,自己光着膀子就穿了一条三角裤头。而门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刀刀!她怎么来了? 我二话不说,赶快就“砰!”的一声把门又关上了。然后急忙找出衣服裤子穿上,再去开门。 可是开门一看,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做梦吧我,人呢?见鬼了,不会就这么跑了吧?脾气还真大! “啊!”刀刀猛地跳了出来,可是把我吓了一跳,我气呼呼道:“你干什么?!为什么会来找我?” 把她还乐得,说道:“呵呵,我就不能来看你吗?” 我横眉冷对千夫指,“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会没事儿来看我?想找张起灵吧!” 她笑眯眯道:“嘻嘻,小三爷真聪明!小哥在吗?” “他没住我这儿。” “那他在哪儿?” “不巧得很,他外出办事了!去哪儿了、何时回来我都不知道,也联系不上!” 刀刀眼力失望之色一闪而过,继续道:“竟然出去了,走了多久呢?” “挺长时间了。” “哈,那说不定他已经回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让你知道,您就带我去他那儿看看嘛!” 让她这么一说,其实我也有点儿幻想着闷油瓶会不会已经回他那儿了。于是我假装为难的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刀刀带她去闷油瓶的住处看看。 来到那套房子的门外,我抱着一丝希望,轻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我又加重力度,边敲边喊:“胖子!...闷油瓶!” 安静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人理我们。刀刀问我道:“胖爷和小哥一起住?” “嗯。” “那他人呢?不会也出远门了吧?” “他最近老往灵隐寺钻,也不知道是爱上那儿的素斋了,还是看上哪位女香客了?!” 刀刀叹了口气道:“唉,也许胖爷是去研究佛法的呢。看来真的都还没回来。” 但是我还没死心,反正都来了,于是掏出钥匙就开门。刀刀惊奇道:“啊?原来你有钥匙!” “这是我租的房子,当然有钥匙!他们也不会不让我进去。刚才是出于礼貌,万一他要是在里面洗澡、方便什么的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胡说。” “切,你不进拉倒!” 刀刀急忙道:“谁说的?我当然要进去!” 开了门,我摈住呼吸走了进去。可是后来发现没有以往的臭袜子味儿,“我靠,臭袜子都放到没味儿了!这胖子多久没回来了?该不会是住到寺里出家了吧?!” 房间里乱哄哄得,可就是没人,卫生间里也没有动静。只有闷油瓶的那间房子关着门,我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打开一看。收拾得还算干净,可让我和刀刀都是一阵失望,没人。我又叫了一声“闷油瓶!”确认他的不在。 这时刀刀看着我央求道:“小三爷,您在让我最后等上一小时,就在客厅里坐会儿,求您了!” “行,就一个小时啊!” 在这一个小时里,刀刀跟我坐在客厅里东聊西扯的说了一大堆淡话。唯一让我感兴趣的话题是,她竟然是一个从来也不知道“发丘天印”长啥样的“发丘天官”传人,那飞刀绝技也是发丘门人的手艺。 可不管怎么聊,闷油瓶始终没有出现,我道:“一小时早过了。” 刀刀站起来说:“那好吧,我先回宾馆了,明天就要去趟厦门。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们,希望下次他们都在。” 我坐在那儿摆摆手道:“嗯,好,再见!我还有事要等胖子回来,就不送了,你自己小心。” 刀刀走后,我把房里的垃圾都收拾了放在门口,然后把已经变得没味儿了的臭袜子和脏衣服都扔进洗衣机,开动。然后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通风,别让房东以为这里属于人口失踪。 可当我拉开闷油瓶那间屋子的窗帘,正要开窗时,窗下写字台上的东西却牢牢吸引住了我的目光。那是一本陈旧的笔记,上面有张纸条用笔压着。 我的心突然紧张地跳动起来,就好像闷油瓶刚在这里放下手中的笔,就好像他还站在这屋子里,这就是他在青铜门后面说起过的记忆笔记吗? 拿起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吴邪,这是我最后一本笔记,与你们有关的一本。 那本笔记的封面上没有任何装饰图案,也没有任何印刷痕迹,只有随手写的两个阿拉伯数字“12”和两个汉字“阿坤”。哈,这是在陈皮阿四遇到他之前,当地人叫他的名字。 我忽然感到有些生气,这算什么呀?!你难道扔下一本破笔记就想打发我们,然后再也不回来了吗?连有关我们的记忆也不要了吗?! 可这本东西毕竟是我非常想看的,不仅是好奇而已。这里面应该包含着许多答案,多到我都不敢轻易打开。 我将笔记本拿在手里,这沉重的内容,必须一口气看完。今晚我会待在这里,还好他们俩住的地方肯定能找见方便面,饮水器的桶里也还有水。 翻开第一页,里面只写了短短两行,“这是第12本”、“老九门,合作”。闷油瓶也真够奢侈的,大面积留白,这几个字老实说不算好看,但是苍劲有力,就像用刀刻的,是他的风格。 我先把整本笔记快速翻了一遍,每一页的东西都不多,一共也就写了小半本。也许他根本没时间去记录,也许这里只记录了他想在以后知道的事。又或者,以他那种简略到难以理解的语言,根本就凑不出多少字数。 第一个强烈拨动我神经的内容,是几句零散的关于史上最大盗墓活动的句子。 “四川,崖洞,随行” “人很多” “极度危险,准备不足,大量死亡” “头发,罐子,活粉,87洞,需要铁衣” “蝇被血除去” “大批卷轴帛书,张大,它” “活粉”和“87洞”是什么?我和小花去的时候好像没遇见啊。“蝇被血除去”应该是说的他救了老九门霍老太那帮人吧,闷油瓶好像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张大”肯定不会是指“张大千”,一定是“张大佛爷”吧!而且他似乎是个二传手,最后还是要到那个“它”,不知道中间揩油了没。 继续往后翻看,“西沙”两个字一下就让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可是后面的内容简直少的可怜! “海底墓” “注意吴三省、解连环” “汪藏海,九分之七?主墓室,陈锦,鬼玉玺,云顶天宫” “诡计” “疗养院” 嘿,怎么就到疗养院了!难道闷油瓶是有意跟陈锦他们一起被带到疗养院?这鬼玉玺是陈锦抢先一步找见的吗?为何要在这里提起?我开始觉得闷油瓶这本东西,真是有点儿像密码本了,我都快无法理解了,他自己失忆之后还能看得懂吗?他就不能写的详细点儿,连贯点儿吗?! “九分之七”还打了个“问号”!你自己也不确定啊! 对了,后来陈锦去青铜门里看见终极,该不会也是闷油瓶带她去的吧?三叔好像没进去,他老人家不吃醋啊?!这帮人在疗养院里都搞了些什么啊!天天开会搞合作,然后偷偷计划去长白山玩儿?说不定还分成了几组,相互利用一下,它肯定也是去了。 这之前为何没有关于巴乃张家楼行动的记录?我认为另一枚鬼玺应该是在张家手里。 “有人叫我阿坤” “陈皮阿四,联手” 看来这本笔记并不是在闷油瓶被人称作“阿坤”以后才开始写的,封面上那两个字把我误导了。 接下来有一句是闷油瓶提醒自己要做的事,“明天”“吴三省,黑金古刀”哈,这可是跟我有点儿关系了,记得那天赶死赶活的过去看“龙脊背”,没看到好东西还被三叔奚落。 果然,笔记的后面很快就提到了我的盗墓处女行,“七星鲁王宫”。 接着,我有点儿小小的兴奋加激动,因为我看到了笔记中的一个名字“吴邪”。 “胖子?”又是一个带问号的记录,闷油瓶还挺谨慎认真的,有点儿批三国注的精神,存疑。 后面的记录都很流水,很普通,直到这行字跃入眼帘“告别,进入青铜门”。这是指那次我们一起去云顶天宫,闷油瓶穿着阴兵的甲衣混在队伍里进入青铜门,还回头向我和胖子告别。那回他可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在疗养院的地下室里突然出现,我还没来得急成功拷问他到底搞什么鬼?就紧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塔木陀”。这回可要在他的笔记里好好搞明白他是怎么回事?!职业失踪人士坦白交代,这可难得啊。 “一切安好” “依然只有一枚鬼玉玺” “潜入裘德考队伍” 我靠!就这样?难道你就是回去签个到,领完工资就ok了?!我简直开始质疑这本笔记的真伪,闷油瓶留给我这本闷东西不会就是让我消遣用的吧?!为了我等他不会等得太无聊? 版本第七十四章 真正大结局 可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放不下这本笔记的,甚至于连去泡碗方便面的心思都没有。 “黒和花算高手,比试不分上下” “疗养院,石棺下”“已被转移”“暗格,瓷盘” 呵,原来黑眼镜和小花那时候就接触过,还是不打不相识那种。可是那次在“疗养院”没碰见小花啊,这些笔记没前没后的,真搞不清楚。 翻过一页,果然看见了“魔鬼城”、“蛇沼”、“鸡冠蛇”、“西王母城”......等等等等这些词句。 “进入陨玉”四个字让我眼睛一亮,这后面的内容应该是我所完全不知道的,闷油瓶进入陨玉那么多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有没有赶上锦姨,为何只是一个人出来?还有他是否也看见了那张冷若冰霜的白脸?这次你可千万别又懒得记录啊! “苦味,吸光,粗糙,声音致幻” “皮肤屑球体,巨大” “陈锦的洞窟无法进入,尸变,没有时间了” “怪物,新的怪物,锦.锦!。.” “陨玉也无法停止,但不是禁婆” “她的声音很痛苦” “失去” “另一个世界” “西王母,黑暗中苍白,混乱的意识,目的不明,很多旧尸” “新鲜的阿宁,共生体,开始。不归。迷道,一分之三,二分之六” 看完这些,我的脑袋一个有八个大!阿宁难道没死?!她是在陨玉里跟那蛇共生了吗?!也许她真的已经做出选择,残酷的选择,唉,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闷油瓶这老小子,跟陈锦的关系还挺不一般啊?!瞧那笔顿得,把纸都快戳破了!唉!锦姨啊,看来是再也出不来了,希望你在里面能好好的活着,不管以什么方式。只是那“西王母”比较可恨,要是她不在里面,我就能更安心些,想想她的存在,就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不那么安全,哪怕闷油瓶说是“另一个世界”。他的数学可真是够呛,“一分之三”和“二分之六”不都是“三”嘛!怪不得转悠了那么多天才出来。可别跟我说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分之三”和“二分之六”不等于“三”!他记录的这都是什么呀?不清不楚的! 后面一段时期他没有记录,也许是陨玉内对他的干扰所致。下一次开始记录,显然是在我们大闹新月饭店之后。 “霍仙姑,鬼玉玺” “进张家楼,取回第一本笔记” “裘德考,再次合作” “黑白双环,生死转换,裘死” 他竟然是要取回自己最早的记忆,还跟裘德考合作?再次!私下想法还挺多。这该死的裘德考,想死都这么麻烦,还要闷油瓶给他来个件转换!也不知道那两个环用完了有没有物归原主。 闷油瓶竟然都没记录我跟胖子把他救回来,无所谓啦,只不过当时也没注意搜查,不知道闷油瓶找见他的第一本笔记了没。 “吴三省、解连环始终没有消息” 哈,没想到闷油瓶还一直惦记着三叔。我不禁想象,如果哪一天我这两个三叔同时出现在我面前会是一幅怎样的情景,希望他们还活着,即使决定不再与我们相见。 “必须赶回青铜门,由我来继续下去” “吴邪不能代表老九门,更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还是没有找到汪藏海和张盐城的尸骨” “由吴邪暂时保管鬼玉玺,十年” “封闭,进入青铜门” “万物的终极,开始和未来,生命的庞大与渺小,没有尽头,生物体?继续扩展搜索范围,第19762张标注图” “运行方向演变” “异常” “第一百代成熟体形成” “阻止它复活,苏醒?必须尽快复原陨玉凹槽” “三枚鬼玉玺,缺第二” “开始寻找” 后面就是一大串的排除线索和地点、人名,其中只有“吴家杭州南宋皇陵”没有打叉,注明“获半张皮子,龙纹石盒,巴”。我靠,你这写的好像那南宋皇陵是葬的我们吴家祖宗似的! 白纸,后面就全是白纸了。 放下这本闷油瓶的记忆笔记,我是头昏脑胀,可肚子终于反应了过来,饿死我了。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我迷迷糊糊地泡了一碗半硬不软的方便面,风卷残云般吃掉面,喝尽汤,倒头就睡。 “啊!小哥!”紧接着“哐!”的一声,胖子就踢开门冲了进来,把我从**惊得一咕噜就跳起来了,“你干吗?胖子!想吓死我吗?” 胖子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表情古怪地摇着头说:“啧啧啧!天真你也太-太-太变态了!竟然一个人偷偷跑到小哥的**来睡觉,不至于这么想他吧?!” 我肺都要气炸了,大喊道:“去你的!你就不能想点儿正经的?!” “我很正经啊!” 我抄起闷油瓶的笔记本就往胖子脑门上拍去,胖子一伸手就给挡住了,然后捏住了问我:“别激动,这是什么?” “这是小哥的笔记!我昨天就在这儿看了一晚上!” “啊?小哥笔记!”胖子听了也是一惊,然后抢过去翻看。 于是,我就把对这笔记内容的不解和疑惑,全都倒给了胖子。 胖子一手拿着笔记,一手拍着胸脯,说:“你放心,这种解读密码、分析案情的事,胖爷我最在行了!可是你怎么想起跑这儿来翻小哥的房间啊?”然后是一脸的坏笑。 “我是陪小刀来找闷油瓶的,然后想等你这花和尚回来,顺便就整理了一下屋子。”我没好气道。 没想到胖子眉飞色舞地说:“哎,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当花和尚的啊?跟踪我?!” “切,用得着跟踪吗?就你那德行,泡在寺庙里,难不成还真要出家当和尚?” “你还别说,我真是打算做灵隐寺的俗家弟子,参禅悟道。顺便也深刻理解一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不知道,现在的香客年轻化非常厉害,一个比一个时髦!”看胖子还能说得这么严肃认真,我真的是无语了。但我心里明白,他还是没有完全放下,遮掩,麻醉。 到了晚上,在他房间里闷了一天的胖子冲到我面前,摇头道:“小哥竟然在我的名字后面打问号!看我回头不修理他。不过他也算是多少交代了一些,没有刻意隐瞒。他竟然还找过汪藏海和张盐城的尸骨,要来干什么?终极看来要比咱们甚至是小哥想的都复杂,不过反正也回不去了。这本东西写得太凌乱,又简单,还不完整,我也是看的一知半解。” 我只是叹了口气,也没嘲讽他,胖子继续道:“这只是小哥认为需要留下的记忆片段,他自己可是还有前面的11本呢!估计他把重复的内容就没有记录进后面的笔记中,所以咱俩也就别深究了,没辙!还给你,做个纪念吧。” 之后,胖子要回北京处理掉他的那些遗留,我就陪他去了,顺便看望一下小花和秀秀,反正最近生意也不算很忙,王盟应付着就够了。 与小花和秀秀的见面是轻松快乐,他们两个对外很低调,但其实已经隐婚了,还为没有办事向我和胖子表示歉意。小花问起闷油瓶,我只是含糊答了,却想起笔记中说他和黑眼镜早就相识,于是问他后来有没有小黑的消息。可小黑和三叔他们似乎真的是人间蒸发了。 处理完北京的事,胖子又建议我继续北上,去一趟哈尔滨,找白娃一起好好转转北国冰城。这一路上,虽然离长白山很近,但是我知道,闷油瓶不会在那里。 逛完哈尔滨,我问胖子还要不要再去巴乃看看阿贵。他笑笑说:“算了,以后吧!我还真是有点儿想灵隐寺的钟声了,回杭州。” 后面的日子,他大部分时间是在灵隐寺度过,有时候会陪我在西湖边走走。 深秋,水面吹来的风已经充满寒意,我和胖子看着一位路人发呆,而他也发现了我们。 “小哥啊,这可是你不辞而别回来最快的一次啦,哈哈哈!” “你的笔记我看了。那小孩儿的事情办好了吧?” 闷油瓶点头道:“嗯,阿坤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阿坤?你用这个名字叫他?!” “是。” 我接着问他:“你把他安顿到哪里去了?” 闷油瓶答道:“陕西西安,我只有在那里认识一对夫妇,比较可靠。” 老实说我有些惊奇和不解,“你不是说要让他的生活远离我们的圈子吗?可那边的古墓和土夫子并不少啊?!” 胖子劝我道:“咳,哪里还没有几座坟啊?有人的地方就有土夫子!” 我又严肃地问闷油瓶:“你以后不会再突然失踪了吧?” 他看着平静的湖面,淡淡地答道:“青铜门不会再开启。我将会同你们一起慢慢老去。” 我也望向清冷的西子湖胖,心中无比的踏实。可胖子突然又问了一句:“小哥,那你以后还会再倒斗吗?” 版本第一章 十年 (各位书友,此续集中如有不明白处,请先购买补看《盗墓笔记》1-8卷情节。) 十年后,我们带着鬼玺,再次踏上前往长白山的旅途。 虽然我手下现在有不少能干的伙计,但这事,还是不要牵扯太广。有我和胖子两个人就行了。 到了雪线以上,我就戴上了墨镜,是怕我的雪盲症还没好透。 胖子见了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我说天真,你别搞得跟黑眼镜一样,难道他也是有这毛病?到哪儿都带着,估计不轻。” 我说:“你还是自己注意着点儿,别也的那病。” 胖子不乐意道:“别咒你胖爷,我可是专业人士,有招!” 虽说是熟门熟路,可在这大雪山里还是不能大意半分。这么些年了,景色依旧,可是每次陪我上来的人都不一样。路依然难走,气温还是那么冷,好在天气不错。 当我们到达那个山体裂缝时,闷油瓶和我分别的那一幕似乎就在眼前,我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沧桑的泪水夺眶而出。十年时间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很漫长的,从奔三就到奔四了。照胖子的说法,我的脸上又多了三条皱纹,一条是岁月,一条是思念,还有一条是深深的疑惑。可是小闷你依然还会是小闷,你心若止水般呆在那里,岁月恐怕不会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你一定要活着啊! 胖子见我这样,跑过来安慰道:“吴邪,这么些年都过来了,你就快见到让你守身如玉的人了。可我想念的人儿却永远也见不到了,知足了吧!” 我那点儿心酸劲一下子就被他气没了:“闭嘴,要不是看在你自揭伤疤的份儿上,我可要跟你翻脸了,别老拿我不找女人说事儿!” 胖子坏笑道:“不就是个人取向不同吗?好,我不说了!办正事!” 进到那个大裂缝里,果然路还是被封死的。我和胖子用事先准备好的小剂量定向爆破炸药,分好几次才把岩洞打通。在清理走大量碎石后,我们终于又见到了洞中那五彩的壁画。 通过这条捷径,很快便到达了那扇巨大的青铜门前。这里没人打扫过,打开的棺材,遍地腐烂的尸体,不提也罢。最让我们惊讶的是,这青铜门竟然没有关严实! 我和胖子都愣住了,还是胖子先开了口:“小哥给你个鬼玺该不会是当做纪念品而已吧?还是说他忘了关门?他那性格,不会啊!”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道:“不好,一定是出事了!” 我和胖子急忙窜进那漆黑的门缝,什么害怕、神秘感全都被担心给冲淡了。 一进入这青铜门后,黑暗开始渐渐变为实质。起初,我们本来能照几百米的强光手电变得只能照见几十米了,让我们隐约看到了两旁十几个大石头棺材,估计是前十几位万奴王的。只是这棺材都非常扁,胖子认为肯定是有一大半埋在地下。我们也顾不上研究这个,更不会去开棺。 一路向前,手电的强光已经连一米外的事物都找不清了,这并不是因为没电,实在是这奇怪的“黑雾”太浓了。 我突然想了起来,“胖子,快带防毒面罩!”虽然这超浓的“黑雾”没什么怪味,但是多吸了保不齐有毒没。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别说救人了,找人都不容易!”胖子拿出一个冷焰火点着扔了出去,一团光飞出并没有把周围照亮,倒是很快就熄灭了。因为这里的湿度高了离谱,冷焰火在这黑雾加水汽的情况下,很快便熄灭了。 我们又用脚蹭着地往前走了一段,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种好像流水的声音,可是无法判断出声源的方向。 “我可不想在这样的地方游泳!”胖子的声音从防毒面罩里不清楚的传来。 我决绝地说:“就算是前面有片海,我也要游过去!” 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说不喜欢,可没说怕困难,刀山火海我也会保护小天真你过去!” “靠,别老不正经的,我可不是十几年前的小天真了!”我有点不服气的说。 这时候,我感觉到脚下开始出现各种生物的尸骨残骸,好像还有软软黏黏的东西很容易绊住脚。这颗久经磨练的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发毛。胖子脚底下则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他的动作还真是比我霸气。不过他倒是不用担心在这儿游泳了,因为流水声已经听不见了。 就这样走出了有一千米快,地上也干净了。可是我们却陷入了一种绝对的安静,太安静了,让人不舒服。就连胖子偶尔喊我一声也听上去很轻微,“他娘的,连声音都跑不动了。吴邪,你有没有觉得身体移动起来阻力很大啊?!” “是啊,我都快走不动了!”我们简直是在喊话,可其实只不过离了半米的距离。而且光线也极差,为了安全,我们之间相互用绳子连起来,一只手还拿着登山杖艰难的向前行走,这并不是说风很大,一点儿风都没有,静止,一切都是静止的。 我开始觉得举步维艰,连身体的每一部分要动一下都很费力,似乎所有的黑雾、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膏状体。又迈出了两步,胖子大叫的声音隐约传来“绝不能放弃,要坚持到......” 空气几乎凝固,我似乎是行走在固体之内,前进成为一种奢望,但后退也同样是如此。甚至空气已经无法进入防毒面罩内,我使劲的呼吸,却什么也呼吸不到,肺里非常难受。死亡就在面前,难道我和胖子要被凝固在这里变成琥珀化石吗?气体为何会凝固到如此程度?是鬼缠身吗? 就在快要窒息的前一刻,我拼尽最后的全力又向前迈出了一小步。可就是这最后一小步,让我顿时觉得前半个身子骤然一松。又迈出一步后,我发现可以呼吸道稀薄的氧气了。第三步后,浑身一轻,竟然走出了固体般的黑雾! “天真!你也从徽墨酥里出来啦!哈哈哈!”胖子巨大的身体和声音一起扑面而来,我舍命与他拥抱了一下,直有劫后余生的感受。 可是两人高兴了没多久,就发现境况并未太大进展,前方依然是如实质般的黑暗。“胖子,前面还有一块徽墨酥,看来要继续吃啊!” 胖子拍了拍肥腰,“胖爷我胃口好,看来这玩意儿只要速度快,尽全力还是可以搞定的。” “好,咱们一鼓作气,走!”二人继续前进,很快又陷入了厚重的固体“黑雾”。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短暂的痛苦后,我和胖子再次穿过了“固体空间”。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说:“今天这墨水吃撑了,不行了,累死了!” 我也累得够呛,大口的喘着气,“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没完没了了还!”手电照去,我发现前面还是这种情况。 “不会又是死循环吧?!这可要命了。” 我看了看两边,问胖子:“走两边会不会好些?” “这一眼望不到头,肯定迷路,还要找小哥呢!” 对呀,闷油瓶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你在哪儿啊?我走过去用脚碰了碰胖子,“再来一次,事不过三,说不定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胖子被我硬拉了起来,说实话,要不是他自己愿意,这一身神膘我还真拉不动。 第三次突破“固体空间”格外吃力,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要不是已经有了了解,可能真的会完蛋。就这我还是被胖子在外面拉着绳子拽了一把,才出来的。 一出“固体空间”我便累得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可是我听见了胖子说的一个词,“小哥!”。 版本第二章 固体空间 一出“固体空间”我便累得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可是我听见了胖子说的一个词,“小哥!”。这如同为我的身体打了一针强兴剂,我立刻撑起身体抬头一看,见到了两个影子在耀眼的背景光中的最后一幕:上面那个俊朗修长的身影用双膝扭断了下面的脖子,然后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而且他是面朝我们的。 我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对着他大声叫道:“闷油瓶!你没事吧?” 高处那个耀眼的光源,是一团巨大的发光气体。闷油瓶背对着它,我和胖子高兴地跑了过去,看见地上的尸体竟是长有12只手臂的万奴王。 闷油瓶静静地站在那里,等我们到了跟前,他才淡淡地说了句:“你们还是来了,这里真的很危险。” 走到近处,我已经可以看清闷油瓶的容貌,还是那样古井不波,平静的眼神,依然只是奔三,多年深藏的心酸一涌而出,“我当然要来,这是我们说好的,十年,十年了!你还好吧?”胖子也跟在后面说:“咱们铁三角当然要在一起,有我胖爷在,天真来这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哈哈,小哥,你们刚才可真够激烈的。” 闷油瓶没再说什么,这表示他并没打算立即赶我们走。能够活着见到他,我已经知足了,不指望他变得热情。他默默地从万奴王尸体上拔出他的古刀,当然不是黑金的那把。我就问他出了什么事,为何青铜门是开着的?胖子也表示很关心,巴巴地看着他,等待答案。 闷油瓶擦掉刀上的血迹,还入鞘内,竟然开口了,道:“这一代复活的万奴王,比一百年前那个厉害。” 胖子惊讶道:“啊?以前的万奴王复活!终于有脱完皮的成功者,可惜急着找死。为什么?”说完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尸体。 “回来再说。”撂下这四个字,闷油瓶就头也不回的冲入那黑暗的“固体空间”。“哎,你干嘛去?”胖子叫道。 我说:“他一定是去关门。我们在这儿等他吧。” “也是,咱们先在这儿自助参观,外加休息。现在感觉空气质量好多了。”胖子早就拿下了防毒面罩,深深地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看样子是要睡觉,而不是自助参观。 果不其然,胖子坐在地上,吃了几口干粮和水后,就卧佛似的睡觉了。我也补充了点能量,然后就朝那巨大的发光气团方向望去。 这里是一个庞大山体内空间,直径起码有数公里,四周全是黑暗的固体空间。上空深入无尽的黑暗,也不知有什么。空中那团燃烧般的发光气体下面,一马平川,正中央有一座祭坛般的建筑,可是离得远了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这样一个夺天地造化的所在,到底是干什么的?看上去,应该是人类在自然形成的基础上修建的。在这里,我有一种肃然起敬的神圣感,也不敢自己乱跑的太远,还是等闷油瓶回来吧。 没过多久,闷油瓶忽的一下从固体般的黑雾中冲了出来,显得那样干脆利索。胖子竟然还在那儿睡着没醒,他这种放得下的性格真可以,在万奴王的尸体旁边都可以睡得如此香。 我过去踢了胖子屁股一脚,他“哎呀!”一声跳了起来,揉揉眼睛道:“什么事?哦,小哥回来啦!来回三重固体空间都这么快!佩服啊!” 闷油瓶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眼我,道:“据说是上古遗留的混沌之气,现在是最弱的时候,浓度最强时,层数也会是现在的三倍。” 胖子听了惊得下巴都合不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样的固体空间,不死在里面才怪!”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其他的意思,说:“怪不的要赶在特定的时间回到这里,闷油瓶,现在换我来替你守候了。” 听完后,他朝整个山体空间的中央走去,我和胖子也赶快跟上。闷油瓶边走边说:“你知道要守候什么吗?” 我听了一愣,“自然是不知道,但你可以告诉我啊!” 可是闷油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陷入了沉默,并加快前进的脚步,这我倒也习惯了,跟胖子两人先感受参观一下,等停下来再说吧。 随着越来越靠近中心地带,我明显的感受到了整个空间是被混沌之气在周围圈起来的,那么除了我们近来的方向,其他方向突破那固体黑雾般的混沌之气,可能还有别的事物。四周的空间感也变得越来越空旷,我已经开始有点儿担心找不见北了,这时候让我闭上眼睛转一圈,我可能就无法回到来时的青铜门。所以紧紧的跟着闷油瓶,他肯定有办法辨别方向。 继续向前,那团发光的气体已经是在我们的头顶上方。胖子仰着脖子,看了个仔细,自言自语道:“这是一大块儿云彩吧,里面会不会住着神仙?不会,稍微稀薄了点儿,容易露馅儿。”我在一旁听了,忍不住要笑出声儿来,被胖子狠狠地盯了一眼,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终于,闷油瓶带我们来到了那个好似祭坛的建筑跟前。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古老的大石台,其做工用现在的标准可以说粗糙简单,但是却给人一种极强的震撼力。 这种震撼力并不是来自于它的庞大,而是一种跨越时空的执着,一种原始的力度。而且这种力度没有经过时间的打磨,直接展示在了现代人的面前。 闷油瓶说了一句让人很摸不着头脑的话:“如果你无法相信,就谈不上守护。” 这座石台很高,闷油瓶似乎并没有意思让我们登上去参观,也许那样是不敬的,所以我们一直也没有爬上去,只是在下面听他叙述。只有胖子还没有放弃他的好奇心,时不时踮起脚尖,妄图亲眼看到些什么,可那并不会有什么收获。 闷油瓶依然用他那简洁到只有非常熟悉他才能听懂的语言表述着。在他讲这个故事的过程中,胖子竟然出奇的没有插嘴。当然,我如果还是用故事这个词来形容他说的内容,那就表示我还没有完全相信这件事。而小哥的标准是要像张家人那样的深信不疑。 他的叙述内容大致是这样的:面前这座石台叫“八卦台”,在石台的中央放置了一口石棺。张家世代相传,这口石棺的主人就是创造八卦的伏羲。这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老祖宗,我和胖子听到这里,不管信与不信,都是嗔目结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上去胖子比我还虔诚,开棺问候之类的想法估计是决然没有,连踮着脚尖张望的动作都没了。 闷油瓶继续告诉我们,伏羲的棺材安放在这里,并不是说这里就是伏羲的陵墓。他的石棺放在这里是有用处的。 据说长白山山腹之内这个位置是中华大地总龙脉的龙头,聚风汇气,阴阳平衡。其间充盈的天地灵气甚至可以让得法之人长生不老。可后来不知因何变故,此地的阴阳平衡受到了破坏,地阴之气上扬,并带动其他龙脉,破坏了整个中华大地的大风水。到处阴气上行,致使灾难四溢,妖邪横行,人性沦丧。 伏羲便以自己的至阳正气来弥补这大龙头之地的阴阳失衡,使中华大地重新重归太平。他在此镇守直至千百年后去世,临死前安排后人将自己放入石棺,压在阴阳失衡的气穴之上。 版本第三章 百年 伏羲便以自己的至阳正气来弥补这大龙头之地的阴阳失衡,使华夏大地重新归于太平。他在此镇守直至千百年后去世,临死前安排后人将自己放入石棺,压在阴阳失衡的气穴之上。但是这个大风水局还需要有一个守护之人,每隔特定的时间激活一次,并守护它的安全。这个人必须是有着至阳气息的男性,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小哥要找老九门的人帮他守护这里的原因。因为盗墓之人如果不是阳气旺盛,很容易在墓穴之内受阴邪之气侵害,盗墓界的佼佼者都集中在老九门,自然不乏至阳气息的男性高手。 可问题是,老九门的人并不打心眼里相信这件事,要他们的高手在这里耗费漫长的岁月,实在很难实现,所以才会由闷油瓶独自在此守护了一百几十年。 这时,胖子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指了一圈周围空旷的地面和环境,问闷油瓶:“先不说守护这里能得到什么,就说小哥你独自在此静守十年,修心养性,可是吃什么?喝什么?怎么活下来啊?” 闷油瓶的回答是,这里天地灵气极为浓厚,其实我不需要饮食。这回胖子严重表示无法认同:“这儿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喝西北风’啊!吃喝那可是一种享受,不光为了活着。还能锻炼咬合肌、食管、肠胃,十年不用这些器官,那不就废了?!” 小哥手指一个方向,道:“坎卦方向,有一条地下河,能找见鱼和蘑菇。” 胖子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原来如此!不过要来回穿过混沌之气,也挺费劲的!” 这时,我问了闷油瓶一个从刚进来就一直要问的问题:“你说这一代复活的万奴王比较厉害,是怎么回事?刚才出了什么事?” 小哥的记者招待会还在继续,他难得如此回答我们的问题,让我简直受宠若惊。 原来万奴王在每一代重生的时候都会同时使用两种长生方法,让蛐蜒使另一个延续记忆的“自己”产生的同时,还服下尸蹩王丹药,配合陨玉石棺等待原来的自己重生。而且在青铜门后这种集天地灵气的大龙脉源头,脱皮复活真的成为了可能,并且时间缩短。 万奴王是知道青铜门后,混沌之气内的秘密的。但不知为何,近两代复活的万奴王似乎对这秘密有了自己的行动计划,也不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在前一代万奴王复活后,就曾对伏羲石棺动过念头,结果被那时守护的闷油瓶干掉了。这一代万奴王又是这样,不同的是,这一代万奴王身手更好,还会耍计谋。他在出棺后,知道混沌之气内有人守候。于是就假装要离开青铜门,打开门缝,再故意惊动守护人。而自己藏在反方向的暗处,等守护人出了青铜门,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前往伏羲石棺了。 可这一代万奴王没有想到的是,闷油瓶并不会因为他离开青铜门而追击,这不是守护人的职责。而且在万奴王动身前往伏羲石棺的一瞬间已经被小哥发现,这是第二个他没想到的,闷油瓶比他厉害得多,穿过固体空间的速度更快。所以才刚一离开混沌之气,闷油瓶就追上了万奴王,并在我到达的那一刻干掉了他。 虽然闷油瓶不愿去多想万奴王的动机,可胖子显然没有罢休,在那儿走来走去绞尽脑汁地想。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每一代万奴王更替身体时肯定非常残忍痛苦。但好不容易复活了,干吗要急着找死?最后又祭出了枚举法:第一,可能跟小哥有仇;第二,希望破坏大龙脉的阴阳平衡局,好在乱世中称雄;第三,好奇和贪图更好的长生秘密;第四,万奴王怕约束不了现在的那个“自己”,需要一张新的王牌。 我毫不犹豫的就否定了胖子说的第一条,没边儿呀,不可能是跟闷油瓶有旧仇。后面三条倒都有可能。 讨论了一会,也没有什么结果。我们三个就坐在八卦台下休息,静静地过了一段时间。胖子开口道:“我说小哥,这万奴王在一二十年里应该不会再复活了,你不如跟我们回去吧!” 闷油瓶摇了摇头,我说:“你要是不放心,由我来替换你十年。真的,我有准备。” 胖子道:“我也是准备好在这儿喝西北风了,吴邪一个人留这儿我是不放心。小哥不走,我和天真也不会走!” 闷油瓶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动容,然后冒出一句:“你们还是回去吧,再晚些你们就很难出混沌之气了。我还要继续守护和协助伏羲石棺镇地阴。” 我有点儿生气,“你不是说好了十年后由我来替你吗?!” 胖子也振振有词道:“就算小哥你能耐得住百年寂寞,可是你能永远在这里守护下去吗?张家怎么办?你之后这里怎么办?咱们还是要想办法!” 闷油瓶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他在思考胖子的话。 “能不能想办法根除了这个地阴?”问完这句我自己先怂了,伏羲都没有解决的事儿,当我们是谁啊?可能解决吗?! 胖子显然没这层顾虑,追问道:“就是,一定有办法!对了,小哥啊,你知道这地阴被根除后的现象标准吗?怎么样表示算是成了?” 其实我和胖子都没指望会有明确答案,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闷油瓶竟干脆的说了出来:“那团光云浓度增强,并下降到石棺位置。” 我听了喜出望外,胖子大笑道:“哈哈,那就有谱啊!太好了,一定能想出办法来。三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咱们总比臭皮匠好一点点吧!?” 我问闷油瓶:“你以前想过这方面的办法吗?或者尝试?” “没有,这是伏羲也办不到的事。” “闷油瓶,你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不自信过啊!” 胖子走过去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道:“唉,也许伏羲他老人家是有什么个人的苦衷,所以才无法对地阴的根除。这方面的阻碍我们肯定是没有的,可以放开了干!”闷油瓶没有反驳。 胖子又道:“也不知那伏羲石棺的底下究竟是啥样?**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小哥,你有没有上八卦台看过?” “没有。” “啊?!你在这儿待过一百多年,竟然都没上去看看?要是我可忍不住这好奇心。” 我也对闷油瓶说:“我想伏羲也是希望能有人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 闷油瓶依旧沉默,不知他在想什么,突然,他的一个举动把我和胖子都惊呆了。闷油瓶二话不说,竟然直接跃起,单手在边缘上一搭,就翻上了八卦台。 胖子:“哎呀,我的妈呀,这小子可真是说干就干!” 我说:“咱们快跟上!” 当然我和胖子可没那么利索,那八卦台还是挺高的,费了点儿力气才上去。这八卦台之上是一个很大的八卦图案石刻,中间式太极图,周围八个对应的方向是“乾、坤、坎、离、震、艮、巽、兑”这八个卦图。站在一个卦图中,我都显得很渺小。 在太极图的中央放着一块大致是长方形的巨石,猛一看还看不出来是一具石棺,仿佛天然一体的石头。走得近了,才发现有棺盖的痕迹。难道这里面,装的真就是华夏民族的老祖宗伏羲?我不禁有些迷茫,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但是我必须让自己相信这都是真的。 版本第四章 伏羲石棺 难道这里面,装的真就是华夏民族的老祖宗伏羲?我不禁有些迷茫,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但是我必须让自己相信这都是真的。 胖子抚摸着石棺,感叹道:“我的神啊,这就是伏羲石棺?估计我们移不动它,小哥也不愿移动它吧。可是我们要如何了解它下面是什么呢?不过移动它风险确实也太大。” 闷油瓶只是默默地观察着石棺和周围的地面,并用那两根奇长的手指触摸着。 胖子好像是想到什么,有点激动,但又有点犹豫,坏笑着说:“嘿嘿,我想到一个办法。” 我不屑一顾地说:“你能想到什么馊主意?!” 胖子:“别,我还真就想了个馊主意,你不想听我也要说。咱们从旁边打个盗洞吧!好久没干这活儿了。” 我气急而笑,真想把胖子的头往地上碰一下,让他知道这八卦台的厉害。胖子见闷油瓶没有严令禁止,竟然还真的拿出了把折叠工兵铲,打开以后使劲在地面上来了一下。结果火星四溅,胖子大叫一声,右手虎口都被震红了,八卦台上连个像样的痕迹也没凿出来。胖子不服气的叫道:“他奶奶的,我还就不信了!”他正要再来一下,就听闷油瓶说了句:“你不可能动得了它。”怪不得前面小哥没有反对胖子胡来,因为他知道不会有结果,现在算是好心劝他,很给面子了。 这下我和胖子可真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无聊的在那儿走来走去,干着急。过了很久,我发现闷油瓶在一个地方呆了很久,他突然叫我们过去。我和胖子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身后,他指着石棺旁地面上一处地方,问:“你们谁认识这个符号?” 我和胖子有点儿纳闷,什么,啥都没有啊?我又蹲的低了点儿,往闷油瓶靠了靠紧,这才发现地面上有一个非常淡的印迹。好像是树杈,但又像是鱼叉的形状,胖子也看见了,摇头表示没见过。我突然一惊,想起我虽然没见过这个标记,但应该见过类似的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应该非常的巨大,就是那棵青铜树,那棵秦岭神树。我犹豫道:“难不成这个标记指的是那棵秦岭神树?” 显然胖子和闷油瓶都没有见过那棵青铜树,吃惊的追问我。胖子叫喊道:“他娘的,你小子竟然还有小秘密,我和小哥都不知道,你啥时候自己去盗了个肥斗?!”闷油瓶也是前所未有的盯着我看,等待我的下。于是我就把跟老痒去找秦岭深处的古祭坛,然后找见那棵青铜树的前后过程,以及所有遭遇全都向他们说了一遍。 闷油瓶只是微微点了几次头,而胖子却是不停羡慕的夸奖那棵青铜神树的神奇功能,说我藏私。还说一定要让我再为他复制一个云彩出来,到最后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我了,一开始我还劝他不要生活在梦幻虚假中,可后来我也只好说:“行了,既然你执意要如此,做兄弟的就算拼着失忆也会给你造一个老婆!”胖子是千恩万谢,看来他还是没有忘记,只要有机会那感情就会迸发出来。 言归正传,就算这伏羲石棺旁的标记代表的是秦岭神树,这对根除地阴又意味着什么呢?闷油瓶想了一会,对我说道:“从这标记的位置和指向来看,你说的秦岭神树一定与大龙脉地阴有关,我必须尽快去一趟。因为在这一百多年间,不但那团光云的浓度更淡了,连位置也更高了一些。” 我惊讶道:“啊!原来伏羲石棺的镇守作用开始慢慢减退了!怪不得你这张家最后一任起灵要开始寻求帮助,并愿意带我们上八卦台。” 闷油瓶对我说:“吴邪你带路,咱们立刻动身。” 我自然是答应的。 胖子却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可是小哥,你亲自去秦岭神树那儿的话,这里怎么办,不需要守护了吗?” 闷油瓶显然早就考虑好了,直接道:“有你在。” 胖子一听,激动地跳了起来,“什么?要我一个人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嘴里淡出鸟儿来不说,再来个万奴王我可对付不了,这次没带机枪来啊!” 说实话,把胖子一个人留在这儿,我还真是有点儿不放心。一方面担心他的安全,更主要是胖子比我更爱热闹。 闷油瓶开口道:“近些年不会有万奴王复活,我身上这把古刀留给你。” 胖子苦着脸说:“哎呦,看来这是铁定的事了,好,我就豁出去了。可是秦岭神树那边儿也不安全,小哥这刀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闷油瓶:“我在外面还存了一把,可惜都不是黑金的。” 胖子摸摸腰里,说:“我这倒有把黑金的匕首,本来想送给你,可现在还是让我再多用些日子吧!” “没事。”闷油瓶把古刀放在地上,看来就要出发。我对胖子道:“胖子,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快回来。” 胖子握着我的手说:“天真啊,你们可一定要快去快回,我这儿等着呢!还有千万别忘了再造云彩那事儿,啊!” 我郑重地回答道:“好!” 然后在胖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闷油瓶拽着我就冲入了那被称之为“混沌之气”的固体空间,黑暗和窒息立刻如凝胶般向我袭来。 被闷油瓶拽着,我只换了两口气就快速通过了固体空间,连防毒面罩也没带,只是觉得脸上隐隐生疼。 在到达青铜门前,闷油瓶还去那十几个万奴王的棺材那儿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异样才来到青铜门。我的鬼玺留给了胖子,让他多一份安心也好。闷油瓶松开我,但并没有拿出鬼玺,而是在黑暗中做了一些奇怪的动作,我也看不清,接着隐约的水声就转为无比悠扬的鹿角号声,青铜门在剧烈的震动中缓缓打开。 出了青铜门,我们跑向那个山洞准备从裂缝离开山体。可是在通往裂缝出口的洞里前行了一会,我便停了下来,“闷油瓶。”没有人理我。我回头一看,晕啊!他怎么又失踪了?!还真是职业啊!我怎么不在这儿也失踪他一会呢?!我郁闷得大叫,“闷油瓶!” 可这次,却有人理我,“别叫了,我在这儿。”我把头回过来,闷油瓶竟然出现在了我的前方!我问:“你去哪儿了?”出乎意料的是他回答了:“去隔壁拿点东西。”我这才发现,在他的背上多了一把古刀,和留给胖子的那把一样。 其实这次从山体裂缝中出来之后,一路上还是挺艰苦的,因为风雪依然很大,可闷油瓶没有带什么给养,我也只剩了来时的一半。看来他原本就不打算再出来了,只是现在有了必须出来一趟的理由。 幸好没有遇到强烈的暴风雪,几天后我们艰难的到达了村子。一路上我问过闷油瓶,这次要不要夹喇嘛,多找些帮手?闷油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要节约时间。”于是我并没有去张罗夹喇嘛的事,而是一路辗转坐上了前往西安的火车。现在的我也算是有点儿面子和门道了,像闷油瓶的古刀这种违禁品,已找关系另外运往西安。 这一路上我和闷油瓶安静下来,都提出了一个相同的问题。那就是,伏羲时代应该还没有青铜制造工艺,怎么可能制造出青铜树和青铜门这样庞大的东西。 版本第五章 前往秦岭 这一路上我和闷油瓶安静下来,都提出了一个相同的问题。那就是,伏羲时代应该还没有青铜制造工艺,怎么可能制造出青铜树和青铜门这样庞大的东西。是因为神话时代的古人拥有我们无法想象的技术能力,还是说这些东西是后人根据前人流传的事物再建的? 可是这样的问题,我和闷油瓶想破脑袋也讨论不出答案。索性,在后半段旅程上我也学闷油瓶看着天花板发发呆、睡睡觉,养精蓄锐。没有胖子的旅途显得冷清了很多,气氛比较深沉。 我们到达西安后,在古城休整了一下,我带着闷油瓶吃了许多西安当地的特色小吃,什么羊肉泡馍、凉皮、肉夹馍、胡辣汤、葫芦头,一样没落下。 等闷油瓶的古刀和其它基本装备、给养都到齐了,我带着闷油瓶一大早就出发。还是沿着上次老痒带我走的路线,经西宝高速到达陕西宝鸡的常羊山,然后又转向嘉陵江的源头。还是漫长的盘山公路,进了秦岭的深山之后,我们依旧很低调的住在上次那家农家乐。 这次没有再碰上别的盗墓贼,而且有闷油瓶在,我很安心。也不知是老痒失忆,还是我记性特别好,上次的山路我还记得很清楚,尤其是一到这里,历历在目。于是我们并没有费力气去找向导,大清早结了帐,我就带闷油瓶直接进山了。路上我再三提醒闷油瓶,那棵青铜树赋予人的物质化能力,和失忆的副作用,担心他会不会受此影响,直接诱发他的失忆症。 他只是回答我两句,“应该不会。”“可我们必须去。”我也就不再唠唠叨叨了。 这次我们直接翻过蛇头山,来到山下那个小村寨里修整。吃过晚饭我又继续给闷油瓶形容青铜树那里的情况,包括青铜树顶上的棺椁和鬼雾。甚至我还怀疑那鬼雾和混沌之气是同一类物质。但是闷油瓶只是安静的听着,并不表达什么看法。 第二天我们就开始向夹子沟进发,这次我是有心理准备的,那七天的山路可真不是人走的。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练,我已不是第一次来时菜鸟,闷油瓶也不是老痒可比。所以,在第六天我们就已经看见了天门山。 这次我依然打算在夹子沟的入口处生火吃饭,不出所料,那些猴子又来了。我正纳闷那个金毛老猴王怎么没有现身,他便慢悠悠的出现了,可是却明显老了很多,感觉少了一份霸道和骄野,多了一份持重狡猾。已经把我们包围的猴群,发出挑衅的叫声,露出利爪和牙齿,没想到它们如此记仇。 但这次我有备而来,可不会怕他们。我没有动腰里的军用匕首,而是直接掏出了微冲。闷油瓶也感受到了威胁,拔出古刀斜在身前,人猴大战一触即发。就在这时,我发现那只金毛老猴王死死的盯着那把古刀,眼中竟然有了一丝犹豫。然后“叽叽叽”的叫了几声,带着那些猴子猴孙飞快地逃跑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发生的状况,不会是耍计谋吧?是知道我手上的微冲厉害?难道,闷油瓶手里这把不是黑金的古刀,只是这造型就这么出名?连这儿的猴子都知道惹不起,他可还没动用宝血呢!这些大猴子又不是什么僵尸。但不管怎么样,危险暂时算是过去了。 虚惊一场后,我们将信将疑的收起武器,继续把饭吃完,就进了夹子沟。闷油瓶走得很快,我紧跟在后面疾走。深入之后,黑暗中的阴风和上空的“一线天”让我又回想起了上次来这里时发生的很多恶xing事。 走着走着,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我就问他怎么了,可他就站着不说话。我想起来,一定是到了那个无头石将军的地方。于是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石洞,闷油瓶也看了一眼,然后就一个轻身跳上岩壁爬到了那里。我正要跟上去,他却向我打了个手势,说:“你不用上来。” 我不解道:“你要干什么?难不成想一个人进去找青铜树?这会儿你可别给我玩儿失踪,不行!”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夹子沟另一头的方向,然后到岩壁洞口向里看了一会,便下到夹子沟底,回到我前面。 因为我之前跟他说过我们那次的经历线路,也说过老杨第一次去祭祀坑的事,前些时候还在金鱼山顶上给闷油瓶指过那几棵十几人才能环抱的大榕树,所以闷油瓶多方考量之后,决定从祭祀坑附近的榕树洞直达青铜树顶,“我们继续向前。” 这无头石将军身后的路,我可是没有亲自走过了,所以也不抢着在前面带路。同样资讯下,探路这方面闷油瓶比我强得多。 夹子沟里的后半段路更加难走,不要说两个人并排,就是一个人两只脚并排走都不可能,就像行走在尖缝缝里一样,脚的两侧夹得难受,脚心底下还是空的,真正是“夹子沟”。而且让人担心的还有头顶,“一线天”变成了时有时无的虚线,似乎是在山壁之间卡了许多大石。这让人觉得随时都有被上空坠石压顶的可能,这可真是上下夹击,不愧叫“夹子沟”!如果在这里行军,绝对是大忌。 我一会看着脚下,一会儿盯着头顶上的黑点儿。突然,我发现有一个黑点儿动了一下。我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眼睛发花呢,可是再走出几步,我又看到一线天上的大石黑点儿动了动,而且这次是两个黑点儿先后动了一下。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会动!难道这些东西不是大石?! 我正想提醒闷油瓶看上面是什么?就听见他喊了一声:“快跑!”我知道这下肯定是非常危险了,否则闷油瓶轻易不会这样。可是在这夹子沟底,我如何跑的快呢? 只见闷油瓶轻轻一跃,双脚斜着踩在两边的斜壁上,动作极为轻快地向前跑去。我也就学着样跳起,双脚略微分开,站在倾斜的岩壁上。可我只觉得这样站着还行,要想挪步可就难了,一抬脚就会倒向另一边,要用手扶着岩壁。除非双脚同时离地,再配合着双手,跳着往前行,可这快不了啊?! 就在这时,我只觉头顶的压迫感快速增加,抬头一看,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正向我砸来,于是我使劲地往前跳。很快,我身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巨响和震动,碎石块儿飞溅,砸的我后背、后脑勺奇痛无比。这一惊之下,我本能的撒腿就跑,由于动作快,没有杂念,竟然是我也可以在两壁的夹角之间跑起来了。脑后大石坠落的声音夹杂着有些猢狲摔落的急叫声,恐怖而混乱。 可跑了没多久,身后又是一块儿大石落下,也不知道是那块儿大石还是碎石,擦着边儿把我鞋的脚后跟给挂掉了,我一个不稳就摔进了夹子沟底的夹缝里。可算是老天爷不收我,紧接着掉下来的一块巨石竟然卡在了我身体上空十公分的岩壁处,我逃过一劫,但也已经被震得晕晕乎乎了,身上压的全是碎石块。如果再来一下,就给活埋了! 这时候我就觉得有人把我拉了出来,背在了他的身上,继续向前跑。他背上有一把带鞘的刀搁着我,我反应过来是闷油瓶把我救了出来。可当我刚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前方一块儿大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了下来。 版本第六章 大毛猴子 他背上有一把带鞘的刀搁着我,我反应过来是闷油瓶把我救了出来。可当我刚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前方一块儿大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了下来。闷油瓶一个急停,向后跃出,那大石就在面前开了花。我刚才可真是运气啊! 闷油瓶从一侧踏壁越过挡路的大石,继续前进,就这样一次次的险险避过,我们终于来到了夹子沟的出口处。此时两块儿大石一起坠了下来,闷油瓶背着我疾跑两步,猛地向前一跃,我们俩可以说是摔出了夹子沟! 可就在这狼狈不堪时,那些大猴子兴奋地从山壁上攒了下来,尖牙利爪立马到了眼前。好在匕首还在,我拔出来往前一送,就一只大猴子撞了上去,牺牲。闷油瓶的那把古刀已经是抛开了三四只大猴子的肚皮,一个候头滚到我面前,呲牙咧嘴的看着我,吓得我一个激灵。我立刻翻身坐起,掏出微冲就开始扫射。 在闷油瓶犀利的刀锋和我的远程火力压制下,猴群再次退去,但显然心有不甘,毕竟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却无功而返。 休息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闷油瓶说必须赶快启程。再看了一眼心有余悸的夹子沟一线天,还有满地的猴尸,我追上闷油瓶的身影,继续向秦山峻岭深处的大榕树林进发。后面的一路上我和闷油瓶都格外的警惕,防备那些猢狲再来偷袭。 结果剩下的路途倒很平静,可这一走就是好多天,这崇山峻岭似乎永远也走不完,一遍一遍的重复,一山之后还有一山,过了一个山谷又是一个。原始森林也越来越密,所有的山石上都覆盖着苔藓,地面上的树叶越来越厚,落叶层中还藏着扭曲缠绕的树根,极为难走。茂盛的枝叶铺天盖地,蛇蝎毒虫屡见不鲜,不过大虫之类到没有碰到,不知是我们的幸运还是它们的运气。 深入林海腹地,我都快怀疑迷路了,却峰回路转,终于看到了巨大的榕树林,多日的疲劳顿时一扫而空。为了缩小搜寻榕树洞的范围,我和小哥还是决定先找见那个祭祀坑和神道。 可是找了许久,差不多把榕树林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祭祀坑和神道的痕迹。看来老痒那家伙确实骗过我,他记忆还有问题。我们只好大概确定了榕树林的中心位置,去直接找那个树洞。 在这么大这么复杂的榕树林里寻找一个树洞,还真是不容易,于是我和小哥在一定距离内分头寻找。足足过了大半天时间,我竟然就找见了树洞。我对闷油瓶兴奋地喊道:“我找见树洞啦!快来啊!”可是过了一会,传来闷油瓶的声音:“你过来。” 我听了纳闷,难道他那边也找见树洞了?他不过来还让我过去!但是考虑到闷油瓶的信用评级还不错,我只好屈就一下,先去看看他的发现吧。 亏了在四川和小花搭档那次的锻炼,我的攀爬技术有了相当的提高。当我好不容易爬到大榕树上闷油瓶所在的位置时,我是又惊又喜,转而又困惑。 闷油瓶真的也找见了树洞,而且还不止一个,是相互各距离三米的三个洞口,加上我发现的那个,就有四个洞口了。这事情可不是多多益善,那是大大的不善!我们该从哪个洞口进去呢?进错洞口不但任务可能失败,小命也要搭上。我问他道:“你这里竟然有三个洞,我们如何选择呢?还不如从我那里发现的单个洞口进入安全些。” 闷油瓶去很肯定的回答我:“这里随便那个洞口都一样,因为它们是互联的,我已经探过。” 我先是一喜,然后是一股气涌上来:“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进去探呢?!万一要是进去迷失了出不来,我宁可两个人一起迷失在里面!” 闷油瓶看着我,嘴角露出了微微的一笑,说道:“反正现在没出事。我们快点儿进去吧。” 我也没脾气了,虽然天色已经有点儿暗,但是进了里面都是一样,想想一个人守在伏羲石棺旁的胖子,还是抓紧时间的好。于是我和闷油瓶钻进了面前那个一米左右直径的榕树洞。 一进树洞,我就感受到了盗墓的气息,迷宫般相互交错的树洞越来越暗,我爬行其中没有用手拿手电,只是跟着闷油瓶的手电光钻来钻去。枯燥的树木洞壁让我知道自己是在树里,几棵互联的庞大树系,要不是闷油瓶带路,我肯定找不见方向。而且有的树洞角度奇特,是不能爬的,要撑着两边往下蹴溜。所以行进速度并不很快,闷油瓶也不催我,他也不想太快走错方向。 但这树洞里竟然让我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甚至连木头的清香都没有半点儿,只有一股隐约的怪味,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有点儿像......动物园?! 忽然身后一阵阵微风,我回头看去,只见两个反光的珠子快速接近。在这儿除了闷油瓶和我,还能有什么好东西?!我拔出匕首,喊了一声,就对来物刺去。那东西怒吼了一声向后缩回去,却已被我刺到了,但伤得不重。听这声音,我知道了是那帮大猴子。 闷油瓶的手电向我这边一扫,立刻又转了回去,这一瞬已经够我看见前面的大毛猴子,正恶狠狠地看着我,獠牙外露,甚为凶悍,根本不在乎刚才的伤口。我哪会等到它扑过来,掏出机枪,“哒-哒!”一个点射就把它在扑出的瞬间料理了。 同时我也听见了身后闷油瓶的挥刀声,和另一只大猴子的吼声。原来这些家伙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必须快点儿下去,可是这些大猴子怕是不会就此了事。上次那些猴子只要去掉了面具就会停止攻击,可这批大猴子却是跟我们记上仇了似的,从一开始看见闷油瓶拔出古刀,就打算跟我们来持久战,不死不休啊!还很有策略,真是可恶。 就在这时,我和闷油瓶来到了一个纵横交错的树洞交汇处,闷油瓶似乎也不能确定该往哪个方向去。正犹豫间,我突然感到被许多凌厉的杀气所包围。几乎所有方向的树洞里都出现了两只发着寒光的眼睛,不,有的是三只,还有小一些的。 我惊叫一声就开始向后方的几个树洞内开起火来,“哒哒...哒...哒哒......”然后是大猴子疯狂的嚎叫传来。我每打死一只就会有另一只挤过来冲到前面,危险越逼越近。可是闷油瓶那边却已经短兵相接了,几只大毛猴子同时从树洞内扑过去,然后被闷油瓶连续几刀劈开,有死有伤。 我又朝一个树洞内点射完,准备阻击下一个洞,却发现不对劲,刚才那个洞里的猢狲竟然在被打中后,以更快的速度向我冲来。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来不及再补几枪,它就已经来到了我的头顶,我只好一手格挡,另一手挺匕首重重刺去。“嘭!”一下重量级的撞击,让我真有点儿吃不消,后背直撞到闷油瓶才稳住身子。闷油瓶问我挺得住不,我向他解释了我刚才的情况。 原来那是一直在上方垂直向下的树洞里被我打死的毛猴子,它死后失去了攀爬控制力,就直接掉出了树洞,向我砸来。 我一边继续阻击,一边喘着气对闷油瓶说:“它们这样源源不断的扑过来不行啊,到时候不要说树洞被堵死了,我们恐怕都要被尸体活埋了!用你的宝血能不能把它们驱散?” 版本第七章 活面具 闷油瓶一边挥动古刀,一边回答我:“不行,我的血对他们不起作用,必须用别的办法突围。跟紧我,咱们垂直下降。” 我跟着闷油瓶快速突围,杀向一个垂直向下的树洞。闷油瓶入洞后一刀刺出,结果了一只冲上来的大毛猴,那尸体重重的落了回去。我在推入洞口后,又向外扫射了一圈,打退朝这里追来的猢狲。便随着闷油瓶一起快速滑下树洞,撑在洞壁上减速的双脚磨得火辣辣的,直发软。 前面一时倒没有再冲上来的毛猴子,可很快我就看见有只不知死活的猢狲从顶上也跟了下来,我朝它旁边的树洞壁开了两枪,想吓跑它,但是无效。它离我越来越近,速度飞快,不得已我还是对它点了几枪。下一刻,那具沉重的猴尸向我压了下来。砸到我的一瞬间,我简直无法再控制自己在树洞内的下降速度。我用一只胳膊和脑袋硬顶着尸体,另一只手也不敢去撑洞壁(如果撑了肯定是瞬间磨烂,没用),而是抓紧匕首,然后把刃峰朝下插入木头,以切割洞壁来减速。我这样虽然能降低些下降之势,但还是重重的压在了闷油瓶的身上。 我们就这样一直下降了十几米,树洞才变为斜坡,总算又重新控制住了身体。 可就在这时,挡在我上面的那具猢狲尸体突然猛力地动了一下,我被吓了一跳。接着又动了好几下,原来是后面的追兵到了,正在试图摧毁我的这个肉盾。不过看样子,这具肉盾还是能够顶一阵子的,只是血腥之气大盛。 在越过刚才那只摔下来的大毛猴子尸体后,闷油瓶前方也再次出现了威胁,但是在这个单一树洞内单挑,闷油瓶是没有任何压力的,几下就摆平了对方。他回过头来帮我一起顶住后面的压力,再走出几十米,我和闷油瓶硬是停了下来,因为前面的树洞又转为垂直。不能带着这些大猴子一起跳下去,必须把他们留在这斜道里。我看着已经被后面的猢狲撕咬的不那么厚实的尸体,想起一个办法,端起微冲顶着尸体向后就是一阵猛打,子弹穿过尸体,将后面的追兵射的非死即伤,大多留在了这段斜道内。但我能感觉得到后面肯定不会就此太平,所以我跟闷油瓶撇下肉盾,收起武器,快速地进入前面垂直向下的树洞。 进入这个树洞后,空间开始逐渐变得更加狭窄,而且洞壁上有许多根须长了出来,并且越走越密集,越走越长。虽然难于行进,但是我心里是不厌恶这些玩意儿的,因为这意味着已经接近大榕树的根系末端。 果然,没过多久,树洞到了尽头,我们把手电换成了头上的探灯,虽然亮度和照明距离会损失些,但这时必须要腾出双手了。在探灯光照下,黑暗中只有密密麻麻的长条根须向下垂去。我和闷油瓶就如猿猴般,以手脚攀爬在这一根根粗壮的大榕树根须上,慢慢向下溜去。那棵巨大的青铜树一定就在下方看不见的黑暗之中,就快到达目的地了。 我们还没下去太远,就有一具大毛猴子的尸体从面前翻滚着坠了下去,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脚下的深渊之中,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我立刻警觉的抬头一看,这下惨了,从我们刚出来的榕树洞里,涌出了许多的大毛猴子。 这攀爬藤蔓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在这样的开阔根须林中,它们不但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追上我们,还会把我们团团围住,任其宰杀! 我索性不移动了,用脚牢牢勾住根须,重新掏出微冲,向上疯狂扫射,大猴子的尸体像炸弹一样落了下来。有些甚至险些将我一块儿砸下去,所以我开枪的时候还是有所顾忌,尤其要小心别把我和闷油瓶抓的根须打断了。反正不管怎样,那些猴子一到根须藤蔓上,那就跟飞一样,有大量数目散了出来,逐渐把我和闷油瓶包围了起来,并逐步靠近。这时候闷油瓶的那把古刀就发威了,上下翻飞,在大榕树的根须间准确的干掉那些胆敢逼近的家伙。 但越来越紧张的情势并没有扭转,挂在这些根须上,我们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就连突围也做不到,除非我和闷油瓶直接跳下去。可是下面一片黑暗,还看不清落脚点和高度,这样跳下去必死无疑! 我也开始进入肉搏砍杀,但是立刻就一身伤痕,眼看着我就要光荣了,大叫道:“闷油瓶!”,可他和我被那些大毛猴子分割了开,无法靠近,也腾不出手来挪地方。就在我感到无法再撑下去的时候,那些猢狲却像见了鬼似的开始往回退缩,压力骤减。发生了什么?它们为何会突然撤走,简直是害怕地逃窜,我甚至能看出它们脸上的恐惧,包围圈眼看着就溃散了。 这时,我得空向猴子撤退的反方向看了一眼,天哪,原来如此,只见许多那种活的螭蛊面具沿着大榕树根须爬了上来。难怪大毛猴子都吓得慌忙逃窜。 闷油瓶问我:“这就是你说的那种活面具?看上去更危险。” 我道:“没事儿,那虽然厉害,但只要用我们的血,就可以很快的驱散它们!”说着我就准备划破自己的手臂。可闷油瓶却阻止道:“等等,那些猴子还没有退完。” 那些活的螭蛊面具越爬越近,最后一批围住我们缠打的猢狲也已经无心恋战。那些大毛猴子终于都逃了回去,我和闷油瓶自然也不回去追击。然后渐渐地就转变为螭蛊面具对我们的合围之势,但此时我的心情却比较轻松。 在闷油瓶挥刀劈开第一个袭击我们的螭蛊面具同时,我用匕首轻轻地划破了自己大腿的外侧,并将一些血涂抹在脸上。我靠近闷油瓶道:“先用我的血。”然后用血手在他脸上抹了两把。 效果立竿见影,所有的螭蛊飞快退开,甚至还有两只从根须上被其它活面具挤得掉入深渊。我们的身边形成了一个真空带,螭蛊面具都在这个距离之外形成了厚厚的包围圈,但是也有不少去追刚才逃掉的猢狲。 我和闷油瓶就这样带着这样一个奇怪的大“圈”继续向下爬。 又下降了很长一段距离后,我头顶的探灯光终于照到那一大疙瘩一大疙瘩,紧紧抓住青铜树顶的根堆。顺着那些拧成大麻花的根须,我和闷油瓶滑过青铜树顶和那四尊被包的严严实实的铜像,下到了祭祀台上的树根上。还没等我们站稳,那些灰色的小虫就一哄而散。用狼眼手电照了一下远处,四周的溶洞空间和栈道还是上次来时的样子,水当然早已经退了下去。向下看就是那漫长的青铜树柱身和无数可怕的枝丫血槽。 我对闷油瓶说:“就是这里了,我上次进去的根须窟窿洞就在那边。” “嗯,咱们进去吧。” 然后我朝上次和老痒进入的那个树根窟窿攀爬而去,到达后,就带着闷油瓶一起钻进了那个根系洞口。 钻进这个到处长着蘑菇,潮湿而满是霉味儿的洞后,我和闷油瓶都带上了防毒面具。到这时我反而不急着往里爬了,因为总算有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闷油瓶也看得出来,我已经累坏了,浑身酸痛几近虚脱,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他索性也就陪我休息一会儿再前进。 版本第八章 异常 这次在青铜门内相见后,闷油瓶确实变得比以前有所不同,略微多了一些普通人的情怀。比如会陪着我做一些普通人做的事,也不会无声无息地消失,还能回答我问的大部分问题。就比如现在他会陪着我一起停下来休息,甚至都没有说自己要先进去探一下路,我感觉这样挺好。 当然,我也不能太得寸进尺。稍微缓过来一些就继续向根须内爬去,很多蝉的幼虫受到我们的惊吓,开始四处逃窜。不久,前面出现了几个分岔,但是凭着标记和我的记忆,并不会迷路。所以我和闷油瓶很快就爬到了那个通往矮小空洞的出口,下去后,也就是祭祀台的中央。巨大的棺椁依然在那里被树根紧紧地包裹着,闷油瓶问我道:“就是那里?” “嗯!”我点了点头,就往那棺椁盖子下的缝隙处爬去。我和闷油瓶钻入棺椁,由于事先知道很高,所以是顺着树根爬下去的,而不是摔下去的。 棺椁内又充满了浓重的鬼雾,探灯光线只能照亮很短的距离,我们便摸索着朝棺井方向慢慢移去,希望尽快看到那几根青铜链条。可这时,我心里有一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就是一种不对劲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我看见那些紧紧包裹着青铜树顶的根堆开始的,后来看到祭祀台外面和周围的一切,又爬进树根窟窿,见到石头棺椁没盖紧的盖子,还有这再次出现的鬼雾。这些东西都让我那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劲。 这椁室里的空间确实不算很大,有过一次经验,我很快便找见了那四根青铜锁链,还有那个四米长二米宽的棺井。 “闷油瓶,我们到了,从这里下去就可以进入青铜树的内部。你现在想怎么办?如何消除地阴呢?” 他回答道:“不知道,下去看看再说。” “这下面很危险的,而且也没有什么,弄不好可就直接摔到青铜树底下去了,到时候连肉饼都不是,直接变肉花了!”我一方面是警告闷油瓶,一方面也不太想做这种没什么价值的无谓冒险。一直以来,我其实都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不得不去涉险。而后来,可以说也是为了闷油瓶和胖子。可现在呢,现在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闷油瓶的使命,或者说是为了更多的人,也包括我自己。好不容易又来到这里,我却无法想到这与地阴有什么关系,地阴在哪里?真的能消除吗? “我们还是下去吧。”闷油瓶肯定的说到,然后他就抓住链条滑了下去。我下了一跳,大喊道:“唉!小心别停不下来!” 我也伸手抓住了一根青铜锁链,上面还是那样滑腻。于是我把登山镐咬在嘴里,准备随时用它来停住身体,接着就追随闷油瓶滑下了链条。双脚一离地,下滑的速度就非常快,我简直担心自己不能及时停下来,而且这速度还越来越快。好几次我都想提前刹住车,可是还没有追上闷油瓶,难道就不管他了?不可能啊!所以我硬忍住了一直向下高速滑落,直到我看见闷油瓶头顶探灯形成的光点停住,知道他不再下滑,我才开始硬刹车,并在离他停下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处就停下了,万一他艺高人胆大,停在链条末梢,我可没有那个把握刚好停得下来。 可是当我停下后仔细一看,下面的情形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闷油瓶的探灯光线竟然找到了一样水晶状的物体,他的双脚就站在其上,我失声道:“琥珀尸茧!?它不是已经粉碎了吗?!烛九阴明明已经把它撞得粉碎了,怎么会还在这里?”这时,我一下子明白了自己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 一来,自从下到青铜树顶后的所见,总让我觉得似乎与自己记忆中的有那么一点点不同。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靠我的潜意识物质化出来的?!所以记忆的不精确就造成了再现的偏差?但如果是这样,我又是如何能发现这不同? 二来,最可怕的就是这,这明明已经被烛九阴全都毁了,祭祀台上的根堆、棺椁石盖、琥珀尸茧!现在竟然又都完好的出现在我面前,这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会这样?记得当时烛九阴冲上来时非常混乱,突然之间我也没看清什么,后来忙着逃命,也来不及细看什么。所以毁掉后的样子应该在我的潜意识里没留下明显的影像,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物质化再现时,破坏前的状态占主导的原因吧。可是这也太离谱了,不会一点儿都没有反映出来吧?! 对于这种玄妙的事情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唉,先下去与闷油瓶汇合再说吧,来到这可怕的鬼地方我就浑身不自在,万一那烛九阴又从下面冲上来,哦,不,不,不会的!没这回事! 我甩开杂念继续下滑,直到双脚踩上那块儿金黄色的尸茧。虽然双眼看得真切,但总觉得怪怪的,如履薄冰。 闷油瓶蹲在那里仔细的看着尸茧和里面的尸体影子,也不知在想什么。我问他:“你看什么呢?地阴到底会是什么?是这青铜树本身?或是这尸茧和里面的尸体?” 他没有回答,我便对他说出了现在面对的严重问题:“闷油瓶,其实这尸茧应该不存在的,它和我们上面的东西都已经被烛九阴毁掉了!” 可闷油瓶说了句奇怪的话:“不知道最早物质化出这尸茧的是谁?为何要弄出这么个东西在这?” 我摸不着头脑的“啊?”了一声。 闷油瓶继续道:“也许只是为了迷惑和吸引人的注意力。我清楚你现在的疑惑,你是不是还觉得外面有些东西和你以前看到的不同?那是因为这里的东西是咱们两个共同物质化出来的,我以前没有见过,所以包含了自己的想象。我们最好不要分开,以免产生相互作用的影响。” “哦。”我还真没想到是这样,闷油瓶对这些比我理解得都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闷油瓶淡淡道:“以前听说过。” 既然青铜树这里的物质化效果这么厉害,那我一定可以为胖子物质化出来一个“云彩”,她应该在哪里出现呢?干脆我也来个胖子的枚举法。 第一种,直接出现在青铜门后的胖子身边?胖子估计受得了,但是不自然。不过“云彩”肯定会觉得很奇怪,以至于无法接受。 第二种,让她出现在我身边,我和闷油瓶倒不会有什么,只是“云彩”肯定还是会觉得很奇怪,估计还会被环境吓得不轻。最麻烦的是她要跟我们经历后面的危险旅程,这绝对不行。 第三种,让“云彩”出现在巴乃村寨的附近,这样最自然,最合理,她自己也最能接受,也最容易找借口解释。而且我对“云彩”的印象也都发生在那里,一切都历历在目,应该在那儿,也只能在那儿。她现在应该是已经出现了,只是麻烦在以后要跑一趟巴乃,胖子才能找见“云彩”,还要尽快给阿贵打个电话解释。 可是我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没信号。试着拨了一个,根本打不通。虽然我站在一个看似超大天线的顶端,可是在深山老林,榕树根下,青铜树内,怎么可能有基站信号呢?!呵! 这时候,闷油瓶对我说道:“这尸茧不是地阴,真正的地阴在下面深处。” 版本第九章 闷神 “啊?地阴在青铜树内的下面深处!那,那我们怎么办?”我向下看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闷油瓶肯定而平淡的说了句:“下去。” “不会吧?下面有烛九阴!而且那么高,怎么可能下去?!”这次我是真的害怕了,青铜树的树干内部,虽然与外部一样刻着深入沟壑的双身蛇路,但是要靠这个往下爬,那可比神仙蛀的悬崖困难一万倍!而且,万一烛九阴冲上来,随便一蹭,就完蛋了! 闷油瓶却信心满满地说:“直接跳下去。” 我听了腿一哆嗦,“闷油瓶!你没发烧吧?!咱低调点儿行吗?别疯!好好说。” 闷油瓶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明白。在这里,我运用物质化的能力远超过你,因为我从小经受的精神潜意识控制训练。所以我们在青铜树内,可以做平时无法想象的事情。比如......” 这时我突然大叫一声,就想往青铜链上爬,“啊!不好!烛九阴真的来了!惨了惨了,我怎么搞的?又没控制好脑子!” 尸茧下方的黑暗中,那只巨大的眼睛真的又出现了,并且快速的冲了上来,我赶快就爬上了青铜锁链,可是这锁链依旧很滑,我想着把它变不滑了,或者干脆把这烛九阴想回去,但是这物质化能力我还真就控制不了。想破了脑袋,这都没有一件事能遂了心愿,真是急死我了! 可是一看闷油瓶,他还好整以暇地在那儿观看烛九阴飞天呢,我急忙对他叫道:“快逃啊,闷油瓶,回头再想地阴的事儿吧!这会儿就别发呆了!” 我这不叫还好,一叫,发现闷油瓶真的不发呆了。而是抽出古刀,直接跳下了尸茧。把我都给吓傻了,他这是要跟烛九阴同归于尽啊!犯得着吗?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冲动! 可是说什么也晚了,闷油瓶已经飞身冲下,一刀扎进了烛九阴的眼睛,直末至柄。烛九阴癫狂的一声大吼,闭上眼睛乱撞地继续上升,闷油瓶站在它头上的一只脚被它的眼皮夹住,身体随着它胡乱摆动,靠着双手紧握刀柄定住身体。 就一转眼的工夫,我还来不及搞明白情势,烛九阴已经把金黄色的尸茧再次撞得粉碎,闷油瓶也翻离了它的头顶。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闷油瓶的右手上竟然出现了一把黑金古刀,“嘙”的一声插入烛九阴的后脖子。然后他双脚抵住青铜树内壁的纹路沟壑,锋利无比的黑金古刀在烛九阴体内向下一沉。借着烛九阴上冲之势,闷油瓶手中的黑金古刀从它后脖子一直划到尾部,把烛九阴直接切开了一长条,活刨啊!它怪叫着扭成一团,垂死挣扎。 辛辣的黑血喷了我一身,我本就已经抓不住滑腻的青铜锁链了,这样一来,人被撞到了青铜树内壁上,匕首脱飞,然后无可依靠的就往青铜树内的下面掉去。掉落之势比那死烛九阴还要快,眼看着就要撞上翻滚的烛九阴。 这时候闷油瓶也跳了下来,一脚把垂死的烛九阴点了下去。可他自己也紧随着我向下快速坠落,我无奈的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一起摔死,还不如你自己去找地阴。” 闷油瓶把黑金古刀还入刀鞘,对我大声道:“把四肢张开。” 我还没有明白他要干什么,却感到了下落造成的风越来越大,重力加速度已经达到可怕的地步。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血管内的流速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恐怕在摔死的一瞬间我压根不会有感觉。 可我渐渐发现,张开的四肢和衣服像被超级鼓风机对着吹,这风量和下坠的速度似乎不成正比,这简直就是在一个风洞里!我们下降的速度被强风抵消了大部分,还好防毒面具也罩着眼睛,否则完全不可能睁开,我简直感觉自己是在空中滑翔。 可奇怪的是那只烛九阴并没有被大风吹上来,这说明风不是从最底下吹上来的,那这风是哪里来的?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闷油瓶,想问他问题,可是风太大了,完全不可能听见对方说话。可就在这时,我发现他的腰里又多了一把匕首,同时我的腰里也多了一把。不用拔出来我也知道,那一定是黑金匕首。这一定是他物质化出来的,难道这大风也是闷油瓶物质化出来的?怪不得前面说跳下来时,信心满满,他早就打算好了。闷油瓶在这青铜神树附近时,竟能如此超群的运用物质化能力,简直都快成神了! 闷油瓶之所以不给我长的黑金古刀,一定是认为我不适合用那玩意儿。那干脆你给我物质化上一挺重机枪,或者火箭筒,那就无敌了,下去不管碰上什么大粽子都不怕! 就这样一直高速下降了很长时间,黑暗中,我估计两三千米是最起码的了。 忽然间,风力变大到让我在空中悬停的程度,然后逐渐减弱。这时我已经能够感觉到出了青铜树内部,那种空间感是可以通过身体感受到的,而且探灯一下子再也照不见任何东西了,没有一点儿反光。啊,不对,下面有东西,是…… 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狠狠地摔到了泥巴上。这可是趴着的姿势,我都没来得及调整好,震得我都快把肝吐出来了!两眼冒金星,浑身疼痛,脑子嗡嗡的响。如果不是用有强风托着,下面又是软泥巴,我非摔死个七八回不可!说不定直接就变肉泥了! 我脸上的防毒面具已经被泥巴糊上了,我赶快用泥手和脏袖子擦了半天,才吸到两口气。可这两口气,差点儿没把我恶心的把胃吐出来!恶臭中血腥味浓到了极点!这该不会真的是千年人肉酱吧?!这难道都是摔下来的死人,累积成的血肉之泥,再加上祭祀灌下来的鲜血,在此堆积千年。那这里恐怕比坟墓的鬼还多,用这种肥料什么养不出来?! 而且我发现自己好像被黏住了,有越吸越深之势。一惊之下,我拼着命的爬起来想要逃离这里。可是等站起来一抬腿才反应过来,这就相当于是沼泽地啊!我站起来,反而会陷得更快更深!我一直脚没抬起来,另外一只脚却已经深陷其中,这人肉血酱已经没过膝盖了。现在再想坐下去或躺下去已经晚了! 我一动也不敢动的站在那里,只有大声喊叫:“闷油瓶!快救我!”可声音被防毒面具挡住发不出来,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摘下了这个半残的防毒面具。眼睛一阵冰凉刺辣,熏得我都要流眼泪。那鼻子更是都不敢吸气,恶臭的血腥味自己也会钻进来。那防毒面具更加不敢扔,实在受不了了还要带。万一没救沉入沼泽,我也情愿带着它,我可不想让那些千年发酵的人肉酱直接灌进我的眼睛、鼻孔、嘴巴里! 我硬忍着吸了一丝空气,大叫到:“闷油瓶!” 令我欣慰的是,他的声音终于从不远处传来,“别着急,你再陷下去点儿,到大腿根时,就应该能踩到一条石板路。” “天哪,竟然还想让我再陷得深点儿,你就不能把那条路想象的上面点儿吗?我都快窒息了!”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感觉的。这样吧,应该把味道吹走些。”闷油瓶说完,一阵风就从上面吹了下来,虽然谈不上清新,但是人肉酱散出的腥臭确实淡了不少。 我把头顶的探灯扶正,擦了擦竟然还能发出闪烁的微光。只见我左后方,暗红色的血肉沼泽上,闷油瓶正躺在那儿,头上的探灯朝着天忽明忽暗。 版本第十章 青铜树底 我正想在肉泥沼泽里挪动脚步去闷油瓶那里,他却突然站了起来,踩着小碎步,跋涉到我身边。我脱口而出:“闷油瓶,你干什么?!”临到跟前时,他已经比我陷的还深了。 走过我身边,他继续向前跋涉,可我发现他好像真的不再往下陷了,似乎脚下有坚固的物体。下一刻,我的脚也触碰到了闷油瓶所说的那条石板路面,,这下可算能够安心些了,只是别走出石板桥的范围,那可就惨了。所以我紧跟着闷油瓶的足迹,艰难地一步一步跋涉,希望能快点儿走出这里。 可就在这时,我似乎听见了从上面青铜树杆内传来的奇怪声响。好像是一下一下的风声,又好像是猴子的叫声。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我叫住前面的闷油瓶,问他听见那动静没。他回头静静地听了一下上面的声音,道:“会飞的猴子,它们竟会这样做。数量太多,必须用强风堵住青铜树底部的出口。” 闷油瓶说完后,我就感觉到风向突然变化,使劲地朝上吹去,有一瞬间我差点都被吹起来,还好风眼很快上移。我抬头看向来时的空中,出现许多灰色的影子,那确实是翅膀扇动的声音,我惊叹道:“那些大毛猴子竟然也会运用物质化能力,还是给自己长出对翅膀!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些猢狲也是够执着,还要追下来,太记仇了也!不至于啊?难道它们跟地阴有关,而且一开始就猜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虽然闷油瓶物质化出来的强风挡住了许多猢狲,可是还有不少漏网之鱼,叽叽喳喳地叫喊着飞了过来。这要是遭遇上了可不得了,我现在就剩最后半梭子弹药了,那么多飞猴子都考近身肉搏还了得!而且我们在这血肉沼泽里活动不便,略势明显。而且脚下的石板路也不知道有多宽,万一要是踩空掉出去,那可就更完蛋了。 我急忙问闷油瓶:“你能不能再给我多弄一些弹药出来?或者干脆把这些沼泽弄没了?” 闷油瓶回答我:“不行,弹药我不熟悉。真实存在的东西也不能弄没。” “啊,怎么会这样?那你给我们也弄一对翅膀算了!这总可以吧?” “但是我不能将人身上物质化出来的东西再弄回去。” 我无奈道:“哦,那算了吧,我可不想回去以后变成怪物。可是这样还回得去吗?原来你在这里也不是无所不能啊!” “快走到我后面。”闷油瓶转过身,拔出长长的黑金古刀,显得充满自信。我也不再废话,努力一步步拔起腿走过去。等我走到闷油瓶身后,转过来手握黑金匕首时,那些会飞的大毛猴子已经飞到了我们的上空。 我仔细一看,原来不是所有大毛猴子都长出了翅膀,每一只长翅膀的大猴子手里还拽着一只没有长翅膀的猴子。 它们先是把那些没长翅膀的大猴子向我们扔过来,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就跳了下来。“我靠,这只是第一波空袭!”我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准备捡漏。 闷油瓶已经跟第一只对上了,他手中的黑金古刀一挥劈出,那只大猴子还没落地就被砍翻了,落到了不远处的沼泽里,贡献出了自己新鲜的血液。 紧接着几只大猴子倒是落到了沼泽地上,挣扎着向前走来,显然还没有踩到石板路。最前面的一只躲过了闷油瓶的第一击,可还是被第二下剥夺了战斗能力,毕竟这些大毛猴子还没有我们适应着血肉沼泽里的感觉。与此同时我们也在不断的往后退,希望能够慢慢对出这沼泽区域。因为空中那些会飞的猴子放下手中同伴后,也开始了俯冲袭击。这样一来,压力瞬间就增大了。 我那把黑金匕首比一般匕首重多了,挥动起来还很不适应,有比较短,好几次都劈不到飞猴子,还险些被它们的爪子打落。我对闷油瓶道:“你能不能再给我把长点儿轻点儿的刀?” 可他竟然回答我说:“不行,我只用过古刀和黑金匕首。” 听得我这个晕呐,这算什么事啊?简直是守着宝库不能用,也怪我自己,我就不能自己物质化出来点儿什么吗?!现在连腾出手点雷管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拼命地挥舞那把短匕首,不求克敌但求自保吧! 就这样边走边战,我倒也算守住了闷油瓶的背后,消灭对方力量的任务就全在闷油瓶手里,那把长的黑金古刀。 还好冲过强风下来的大毛猴子并不算特别多,当我和闷油瓶一路跋涉到沼泽边缘的时候,大部分猴子都已经被消灭,还剩下的几只也不敢再接近我们,只是在远处徘徊。 这个沼泽池的边缘还挺深,上去足有一人高,还好是土坡不算难爬。确认周围没有猴子的进攻后,我们就用匕首当登山镐,从沼泽血泥里爬上了岸。看着血泥沼泽池壁的血位线痕迹,可以想象到这个血肉池最满的时候有多深,这么大的面积,那要装多少人的鲜血进去啊! “这到底是谁干的事情?为什么?!简直太残忍了!”我简直对这个血池厌恶至极。从青铜树身上的纹样,和那种螭蛊活面具来看,这些东西很有可能是擅长虫蛊术的蚩尤所干。也许是因为他在战争中败给了轩辕黄帝,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加强地阴的力量,破坏掉伏羲的镇穴阳气,好使华夏大地风水颠覆,阴气祸乱世间。 这样,他蚩尤一族才有咸鱼翻身,东山再起的一天吧!可是这种残酷的历史一页被翻过去,就注定了不能让它再倒回来!有我们铁三角配合,不信就结束不了你。只希望胖子在伏羲石棺旁用他的阳气辅助镇压,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和闷油瓶一定要尽快搞定回去。 我和闷油瓶沿着岸边寻找地阴所在的痕迹,走了老半天,可是这沼泽池的附近,也可以说是青铜树底下空间里什么也没有! 我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结论,便瞪大了眼睛对闷油瓶说:“你说地阴会不会是埋在这沼泽血泥的下面?那可如就难办了,那玩意儿下面可怎么去啊?!” 闷油瓶看了一眼血池的中央,对我道:“不会的,我没有感觉。” 我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唉,但愿你的感觉是对的,我可真是不想钻到这千年人肉酱里去!咦,太那个了!”想想都觉得恐怖。 我们继续在岸上绕行,发现沼泽池整体其实是有一点点儿斜度的,于是我们加紧速度往那个方向搜寻。终于,我们在最低的一端找见了一个血池的出口,一条细长的河道通入山壁。河道上方劈开一条狭长的峡缝,没有可以行走的道路,过去只能靠攀岩。 闷油瓶对我点了一下头,我就开始展开从小花那里学来的攀岩技巧,爬上岩壁,转入那条狭长的峡缝。闷油瓶也紧跟在我后面爬上岩壁,准备转入峡缝。 可就在这时,那些窥视我们已久的大毛猴子似乎也发现了,这种地形他们是不可能飞过去的,翅膀根本扑扇不开。所以他们打算拦下我们,或是抓住我们四肢趴在岩壁上的机会干掉我们! 打头的那只飞猴子已经向我们快速俯冲下来,它这种姿态和角度,那简直是要同归于尽啊!后面跟着的也都如此,简直就是一群神风敢死队! 闷油瓶镇定自若的拔出了腰里的黑金匕首,全力掷出。 版本第十一章 地阴 风声过后,那只最前面的大飞猴子一下被刺穿胸口,在沉重的匕首力劲下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后面几只飞猴子身上,然后掉入沼泽血泥。但是后继者又一往无前的冲过来,就如同飞蛾扑火。 闷油瓶空荡荡的手向腰间摸去,我却在这时看见一把新的黑金匕首出现在他腰间的刀鞘中。闷油瓶拔出匕首,准备再次击出。 而那些大飞猴子竟然立刻就掉头飞走了,逃得跟来时一样快!毕竟它们不是飞蛾,猴精猴精的。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沼泽血池外的黑暗之中。 这条狭长的峡缝也并不算很长,虽然艰难,但是没多久便攀爬到了尽头。还没等我和闷油瓶爬出峡缝出口,我就已经被一股迎面而来的阴寒之气冻得牙关发抖。 等通过了这条峡缝,我和闷油瓶赶快一人点了一个固体燃料炉取暖。我不停地搓着冻僵的双手,哈着气,跺着脚,就好像突然到了冬夜严寒。可惜我这次没有带多余的衣服,真是没想到会这样。而闷油瓶却从容的在他的背包里翻出了两件冲锋衣,然后递给我一件,淡淡的说:“穿上吧。” “哦,谢谢!”把我感动的,心想闷油瓶原来如此细心,还多带了两件衣服出来,难道他料到了地阴会与寒冷有关。哦,不对,这应该是他物质化出来的吧?但不管怎样是两件,我赶快穿上,感觉一下暖和了不少。 接着我们又吃了不少高热量的东西,就提着固体燃料炉继续顺河道前进。越是在这种寒冷的地方,越是不能停着休息太长时间,一方面不动会更冷,另一方面会消磨人的行动意志。 可是越往前走,阴寒之气就越浓,燃料炉内的火光都被逼的收缩到了最小极限,奄奄一息。除了地面不是白色的,我简直以为自己到了南极洲!这里现在的情况,还是在有伏羲石棺和胖子的阳气镇压下的状态,如果镇压彻底失效,那就更是不可想象了! 没多久,我似乎看见河道的尽头连接着一个小血池,血池对岸有一低台。这时的寒冷阴气已经浓重到我都不敢呼吸了,生怕把气管儿给冻坏了。所以又不得不戴上那个脏兮兮的防毒面具,虽然味道不太好,视线差点儿,可是那种扑面而来的阴冷毕竟能缓一缓。 临近那个小血池,我和闷油瓶已经被阴寒的气息逼得很难再前进了,他道:“必须给那里加温,可是我......好像做不到。” 看来闷油瓶的物质化能力在这里也降低了,我想了想道:“也许这样可以,我多打几颗照明弹过去。”说完我就照明弹连发了三颗过去。那个小血池的上方顿时亮如白昼,我们一下看清了,对岸不高的地台上竟然躺着一个人形的大冰块。 闷油瓶脱口而出:“地阴。” 照明弹的高温很快被吸收,只一瞬间就暗了下来,“还是不够。” “闷油瓶,反正我们这次是来搞破坏的,就不用顾忌了。”说着我拿出了一根雷管,点着后拿了一会儿,才使劲扔过去。雷管还没落入血池,就爆炸了,一时间火光四射,空气的温度明显有了一些提高。 我和闷油瓶抓住这个机会快速推进,一口气跑到了那个地台旁边。这里的阴寒之气简直都快强得如同实质了。 只见一道细细的血流,从小沼泽血泥池内正被缓缓地吸上地台,然后流入那人形的冰内。鲜红的猴血被吸入冰内后,就分散开来,溶入蓝紫色的人影内。 “这是一具存在了数千年的玄冰血尸。” “这是地阴吗?沼泽血泥里数千年的鲜血都是被他吸收的吧?它靠这来补充能量,维持地阴的气息强盛!” 闷油瓶点了点头。 我又问道:“这里面该不会就是蚩尤吧?!” 闷油瓶摇头道:“不会是他自己,蚩尤到这里的时候,地阴就该存在的。不管它是什么,不管它是谁,今天必须结束它!”闷油瓶说完后,就用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开始触摸玄冰血尸的每一个部位。最后,那冻得发青的指尖停留在了玄冰血尸心脏的位置。 闷油瓶收回手指,迅速拔出黑金古刀,退后一步,然后高高跃起,用尽全力的向下劈去。黑金古刀重重地砍在了玄冰血尸的胸口,金击爆响声震耳欲聋,我感觉到闷油瓶手下的震动,只见他的手都麻疼得握不紧刀柄了,可那玄冰血尸的胸口连一点儿砍过的痕迹都没有。我明白闷油瓶这只是试探,真正的一击应该是下刺,长长的黑金古刀不可能承受这样的下次力度,势必会折断蹦飞。 闷油瓶收刀回鞘,对我说:“你多用些雷管先炸它一下。” “行,明白!”我拿出好几根雷管绑在一起,放在玄冰血尸心脏的位置上,引燃后和闷油瓶两个有多远跑多远。就听着身后惊天动地的一声,热浪席卷而来,把我们俩一下推倒在地,向前滚了出去。 一爬起来,我和闷油瓶转身就往回赶,迅速跑到玄冰血尸旁边。 闷油瓶对我说:“站好别动。”然后他绕到我身后,紧接着跳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身体不晃动,下一刻他已经再次跃起,在空中双手紧握黑金匕首,狠狠地向玄冰血尸心脏的位置刺下。 “当---!”的一声,闷油瓶一触就被震开,但是我走过去一看玄冰血尸心脏的位置上已经有了一块儿破损的痕迹。 故伎重演,闷油瓶再次从我的肩膀上起跳,从高空刺下,黑金匕首准确得刺到了前面那个破损的位置。这次闷油瓶没有被震开,因为匕首尖刺入了玄冰血尸的心脏位置。他拔出匕首,在上面留下一个细细的口子。 我高兴道:“哈哈,太好了,刺进去了!” 可闷油瓶并没有笑,而是再次转到我身后,“再来。” 他又一次从高空落下,准确无比的将黑金匕首刺入玄冰血尸心脏处原先的刀口。这次的刀口和上次的刀口组成了一个十字星。这次我也不打算先高兴了,也不知道闷油瓶打算如何,果然他又转到了我身后。 在第三次把匕首刺入后,闷油瓶已经在玄冰血尸的心脏位置开出一个小洞。最里面露出了一点紫色的皮肉,原来这外层的坚固玄冰只是它产生的类似冰棺的保护层! 闷油瓶开口道:“雷管。” 我这回清楚他的用意了,拿出剩下的雷管,硬是往那个小冰窟窿里塞进了三根。引燃雷管,我俩跑远后,一阵闷响,回头看见玄冰血尸心脏的位置向上喷发出一股火浪。我心想,这下你改完了吧?可是周围寒冷的阴气依然没有减弱。 我们又回到玄冰血尸身旁,只见它胸口已经破开一个较大的深孔,里面紫色的皮肉微微起伏,表明心脏还在活动,这比蚩尤还老的老妖怪果然结实,这样还弄不死它! 不过看闷油瓶的脸色,他应该是早就料到,以让平静如水。他再次走向我的身后,我脱口而出:“还来?!” 他的声音在我身后道:“这才是真正结果它的一击。”我的娘,前面折腾了半天,都只是准备工作啊?! 老实说我的肩膀和腰都已经很酸了,闷油瓶再一次跃上来时,我是咬牙硬挺着,心想这回该是最后一击了吧?! 闷油瓶并没有大喊一声“啊!你给我死吧!”这样的话来烘托气氛,依然是默默的跃向了玄冰血尸的上空,但是那种绝决的气息却显露无疑。 版本第十二章 玄冰血尸 闷油瓶默默地从我肩上跃起,在高空中绝然的刺下了致命的一击,黑金匕首瞬间没入了玄冰血尸心口的紫色皮肉。流出的紫血将它胸口那个冰窟窿周围都染成了蓝紫色。 可就在这时,玄冰血尸突然动了一下,冰面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我和闷油瓶都是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玄冰血尸与地台连接的冰全部爆裂。闷油瓶握着匕首的手腕一转,又往进搅入了了半寸。 但是玄冰血尸的异变并没有停止,又一声冰体爆裂的声音中,它的上半身猛地坐了起来,冰面裂出一条条折叠缝隙。同时一掌拍向闷油瓶,那种速度和力量简直是无法抗拒的。 闷油瓶像断线风筝一样被打飞,黑金匕首也留在了玄冰血尸胸口没有拔出。闷油瓶刚一落地,就对我喊道:“不要让它站起来!”然后他自己抽出黑金古刀,就要冲回来。 我站在玄冰血尸的旁边,心想你都搞不定,我能行吗?正面和侧面上肯定比你还惨,于是我窜到玄冰血尸背后,发现它后背上没有厚厚的冰层,而且肌肉组织已经被长期的冰封和刚才的爆裂破坏殆尽了。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挥动黑金匕首,狠狠地刺向它后心位置的残破机体。一刀下去,我就感觉刺到了石头和冰渣子上,只匕首尖没入了不到半寸。 玄冰血尸正在试图将下半身也脱离地台表面,被我刺这一下,虽然没闷油瓶的厉害,但也足以让它暴怒。巨大的坚冰手臂使劲向我挥来,可是它并不能打中站在它后面的我。 但即使如此,我也杀不死它呀!不过就像闷油瓶喊的,我只要能吸引它的注意力,不让它全力站起来就行。这时闷油瓶已经冲了过来,一脚踏上地台,向玄冰血尸的头顶上空全力跃起,并对我大喊道:“让开!”。然后他翻越到玄冰血尸背后,在落地前,反手将黑金古刀插入它后面心脏的位置。 没想到的是,都这样了,那玄冰血尸竟然还没死,地阴之顽强莫测实在可怕。玄冰血尸在暴怒之后,“咔--咔!”声响,双肩后夹,猛一转动,竟然把闷油瓶手中的黑金古刀硬生生折断了! 紧接着,玄冰血尸的下半身也在爆裂声中脱离了地台的表面。 闷油瓶将半截黑金古刀收入刀鞘,我问他:“不打了吗?” 闷油瓶:“接下来的战斗,我不需要武器。” 这时候,玄冰血尸的下半身继续发出冰层折裂的声音,它双腿弯曲,上身前倾,作势就要站起来了。与此同时,闷油瓶趁机探出他那两根奇长而强有力的手指,牢牢地夹住了玄冰血尸背上那露出体外的黑金古刀末端。然后大喊一声,向后抽出了那断在玄冰血尸体内的小半截黑金古刀。 玄冰血尸在向前站起的同时,脊背处向后喷射出一道长长的紫色血柱。但它终究还是站起来了。 沉重的脚步声中,玄冰血尸转向我们,双臂一振放声怒吼。我手握唯一剩下的黑金匕首,道:“让我再给它胸口插一把进去!” 闷油瓶却伸手拦住了我,“不需要了,交给我。” 在这种事情上我也不与他抢,看他如何对付玄冰血尸,我相信闷油瓶的靠谱。 结果没想到,闷油瓶直接就扑了上去,用最原始、最简单的办法和玄冰血尸正面扭打,结果被玄冰血尸在胸前用双手抓住。 我紧张道:“你就是这样对付它的吗?我来救你!”可话音未落,我就看见闷油瓶伸手握住了他之前留在玄冰血尸心口的黑金匕首。我一下明白了闷油瓶的意图,可是玄冰血尸把他抓得越来越近,不停摇晃,闷油瓶的处境非常艰难。我一定要住他一臂之力,于是我又绕到玄冰血尸身后,想一匕首戳到上次的背心位置,可是这玄冰血尸站起来后高大异常,我全力跃起也没能刺到原来那个位置的高度。落下时,玄冰血尸一击后踢,正中我胸口,我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不过飞在空中,我看见了闷油瓶蹬脱魔爪的束缚,还有他手中的黑金匕首和随之而来的一股紫色血箭。闷油瓶在空中一个旋身躲开血箭,在我之后落地,一站稳身形就向我奔来。 闷油瓶快速地扶起我之后,问道:“伤得重吗?还可不可以跑动?”我感动的答道:“没事儿,能跑。”但是我站起来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又吐出一口血才缓过劲来。 闷油瓶继续道:“我们兜圈子跑,它只有耗尽阴血才会死。” 这时候玄冰血尸也反映了过来,朝我们大步走来,那气势就是要与我们拼个同归于尽啊! 闷油瓶立刻扶着我向远处跑去,玄冰血尸则大步追来,可他虽然奔跑的步幅极大,每一步惊天动地,可实际速度并不是很快,因此每每都与我们错失交臂。 我和闷油瓶就一次又一次的跨过小河道,和它在这里绕着大圈子跑,紫色的阴血在地上洒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渐渐的,玄冰血尸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我们了,然后在几圈之后倒在了地上。 我停下来,喘着气说道:“它终于完蛋了!咱们过去看看。” 闷油瓶点点头跟我一起走到玄冰血尸身旁,见它伤口中流出的血已经非常少了。也不知是它的血流完了,还是伤口结住了?于是我凑上前去细看,只见伤口处好似薄膜装填满,是结住了! 还没等我来得及退开,就已经被玄冰血尸紧紧地抱住了,“我靠,你这个骗子!放开我!”死亡的恐惧瞬间袭来。闷油瓶在一旁也是一惊,没想到这玄冰血尸竟然还会耍诈。他拔出断掉的黑金古刀,拼命的朝玄冰血尸的手臂关节处砍去,接缝处传来一次次巨震,紫色的阴血渗了出来。 本来这玄冰血尸已是严重缺血,后劲不足,刚才爆发之后,现已显出弱势。我终于挣扎着拔出腰里的黑金匕首,狠狠地刺向它心口的冰孔。一刺中便把出来,玄冰血尸怒吼一声把我扔了出去,去捂自己的伤口。 我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差点儿晕过去,但是马上醒来,然后被闷油瓶扶着离开。远远的看着玄冰血尸耗尽生命,当它再一次倒下时,我知道这次不会是假的了,它再也不可能站起来。当然,我们还是过去确认了玄冰血尸的死亡。 这时,整个空间的阴寒之气已经大大的消散,可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失。我问闷油瓶:“地阴已经除掉了吗?” 他回答道:“不,还不完全。” 我吃惊道:“啊?!难道玄冰血尸还没有死?!” 闷油瓶:“它死了,但它只是地阴的一部分,现在的阴寒气息是来自那地台和它上面的大量阴血。如果不把它毁掉,也许以后还会被人利用产生新的玄冰血尸,使地阴重新变强。” “那我们还必须毁了它!” “嗯。” 闷油瓶和我再次奔向地台,他用折断的黑金古刀反复劈砍地台,终于砍出一刀裂缝,然后问我:“吴邪,还有雷管吗?” 我从包里翻出了最后几根雷管,道:“还剩下四根。” “炸毁它。” 我把四根雷管插入地台上被劈出的裂缝,引燃后和闷油瓶拼命地跑向峡缝出口。只跑到一半时,身后的地台就已经被炸得漫天粉碎,巨响声中一股热浪传至身后将我们震倒。 版本第十三章 开棺 我坐在地上,终于再也感受不到那刺骨的阴寒气息,对闷油瓶笑道:“哈哈!这次地阴总该彻底消除了吧?!” 闷油瓶点点头站了起来。可这里的震动还在继续,石块开始坠落,闷油瓶一把拉起我,淡淡地说:“快走,这里要崩塌了。” 我紧跟着闷油瓶跑向河道那头的峡缝,用比平时敏捷的多的身手窜上岩壁,可转入峡壁后发觉已无法在这样强的震动中攀爬。好在峡壁间很窄,我们改用横跨式站在两壁之间,向前挪行。险险躲过坠石,就连手脚攀附的岩块也有掉落,几次都险些掉下去。终于快到峡口,我想到了外面还剩下的坏东西,闷油瓶显然也没忘,两人一出河道峡壁,就将武器握在手中。 但那些会飞的大毛猴子也不知是因为地阴消失,还是因为这里快要崩塌,竟然一只都不见了!但我们还是保持者一定的警戒心,向来时的路跑回去。还好地上留有我们的血泥脚印,可以找到上岸的地方,然后重新跳入腥臭冲天的沼泽血泥池,踩着深处那条记忆中的石板路走向青铜树下方。 当我们到达下来的青铜树底部时,岩体崩塌已经非常严重,大块儿的岩石落入血肉池,血泥飞溅,就如同是战场上的轰炸一般。青铜树的底部也明显的向下沉降。 闷油瓶的强风犹自猛烈地刮着,闷油瓶先助我高高跃起,然后自己也跃入足以把人吹上去的大风气流内。我四肢伸开,脸被吹得像波浪般抖动,就这样向上飞升。 很快,我们就在上升的强气流中被抛升到了青铜树顶部。这时的祭祀台和石棺椁都已经是被破坏掉了,而且由于青铜树的快速沉降,位置离大榕树的根部也更远了。还好我们是被强风气流抛送上来的,否则还真是无法再重新攀上那些那些榕树根系和藤蔓。 我一边在榕树根须上攀爬,一边看到那棵青铜神树快速沉降,“再见啦!秦岭神树,我们应该不会再有相见的一天了。” 不久,我和闷油瓶就爬出了大榕树的根系树洞,来到地面。面对阳光,我感觉这里有一种明显的不同,却难以指出,地阴真的消除了。就连那些大毛猴子也没有再来骚扰我们,我和闷油瓶顺利的通过了夹子沟,踏上返回长白山的旅途。胖子,我们就要回来了。 一路如常,我和闷油瓶在几天后顺利的站在了长白山的雪峰之下,再过几天,我们已翻过雪峰,进入山体,来到了青铜门前。这里似乎亘古不变,依然是那种气息和样子。这次跟闷油瓶一起来,不用费什么周章,他熟门熟路的打开了青铜门。在鹿角号悠扬的声音中,我们穿着阴兵铠甲随队进入了青铜大门。彻底的黑暗再一次将我吞没,闷油瓶还是那样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突破一层层固体黑雾。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当我从最后一层固体黑雾中被带出来时,还是狼狈的要命。我一阵咳嗽,闷油瓶松开了我的手,我便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这个空间依然是那样的明亮和空旷宽广,空气舒畅,身体状态回复的很快,不多久我便感到身体重新又充满了力量。 我站起来和闷油瓶一起走向这空间的中央,那个放置伏羲石棺的八卦台,胖子应该就在那里等着我们。 不用走到近处,我就能发现那团光云的浓度明显增强,并且下降到了八卦台上的位置。我激动地说道:“闷油瓶,我们成功了!地阴的影响真的已经消除了!” 闷油瓶却平和的说了声:“是啊。” 我高兴的向前跑去,大叫着“胖子!”可是当我和闷油瓶到达八卦台下时,他并不在那里,绕了一圈都不在,“这小子哪儿去了?不会是抓鱼采蘑菇没回来吧?!这里也没什么打斗的痕迹,应该不会有事吧。” 闷油瓶和我上到八卦台上去查看光云和伏羲石棺的情况,我却一眼发现,胖子仰八叉的躺在石棺附近,我没好气道:“这家伙,竟然选在这里睡觉!胖子!睡得还真熟!” 我正要过去踢醒胖子,却听见闷油瓶道:“石棺好像被打开过。” 我一听,这脑子“嗡!”的一下就大了,心说:胖子这家伙还真是什么棺都忍不住要开啊!他以前那种遇到棺材必定会撺掇我开棺材的体质,现在干脆我不在他就自己先开了! 我看向伏羲石棺,棺盖果然是已经开启,松松的摆放在棺身之上。我跑到胖子身边就对他屁股来了一脚,可是他竟然还不醒!我蹲下来就想捶他脸一拳,可是我突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他这睡姿、睡相好像不是自己躺下的。呼吸也比平时微弱,表情不对,他是晕过去了!活该吧你,老祖宗伏羲的棺材你也敢随便开?遭罪了吧?没要你命算照顾后辈了! 我立刻拿出水壶,往他脸上拍了一些凉水,然后使劲掐他的人中穴。胖子“哎呦!”一声醒了过来,睁开眼第一句就是“我靠!守棺材这活也太危险了,尤其是这种,这种伏羲石棺!” 我叹气道:“是呀,对你这种监守自盗的家伙来说,是太危险了!你就不能忍住对老祖宗的好奇,你就不能暂时忘了冥器这种东西?!” 胖子听了反倒一脸愤慨的质问我:“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监守自盗’?!我差点儿丢了性命,你还在这诽谤我!吴邪,不要太过分啊!” 这下我倒有点儿蒙了,“嘿,你是真不懂假不懂呀?还对我这么凶!别告诉我那石棺不是你打开的啊!” 胖子跳起来喊道:“什吗?!这还真不是我打开的!这,这,那玩意儿可怕着呢!它被打开了吗?!” “靠,你演技大涨啊!” “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打开的谁打开的?你一向有这习惯。” 胖子急道:“真不是我打开的!” 这时候闷油瓶说道:“不是他打开的。” 胖子像遇见救星了一般,跑到闷油瓶身边,“晴天啊!还是小哥明察秋毫!天真啊,你这不辨真相的毛病还是没有长进!”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总不能他们俩我都不相信吧,“真的不是胖子打开的?那是谁打开的?难道是它自己开开的?!这可真是...!” 闷油瓶道:“这个石棺连我也打不开。” 胖子惊奇的瞪大眼睛道:“小哥!你,你也试着打开过?” 我:“哈!原来你是想开而打不开!” 胖子憨笑道:“呵呵,我只是想试试,没打算真的打开,就算要打开也肯定会等你们回来一起干!” “算了吧,我可不想跟你去开伏羲的石棺!闷油瓶你以前真打算开棺?”我转问闷油瓶。 他道:“我只是研究研究,这石棺的紧密度和重量不是一个人能打开的,而且现在棺盖放置的方式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奧,原来如此。那它是如何打开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回闷油瓶没有马上回答我,好像在思考,倒是胖子跳出来道:“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你这家伙猴急,刚才没给我机会说!” “哦?那你倒说说发生了什么?!” 胖子得意道:“哈哈,想知道胖爷我的遭遇吧?我倒要先问问你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干脆地答道:“地阴已经被彻底消灭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版本第十四章 云归 胖子对我摇了摇手指,说道:“这可不是我要卖关子,有关系的,如果说地阴确实已经被你们消除了,那这事就对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光云,发现我们身在其中,周围极为明亮,连影子都没有。然后胖子继续说道:“也不知是在多少天前,我感觉光云好像有变化,就上来查看伏羲石棺。可是还没等我靠近石棺,那石棺和地面就震了一下,发出强烈的冲击波,还好亮光中我用手挡住了眼睛,否则就不是被震倒晕过去那么简单,眼睛可能都瞎了。你说我在这儿镇守石棺,是不是很危险?你们成功了,我倒被突袭,连点儿防备都没有!” “啊?!竟然是这样子!” 闷油瓶接着道:“一定是我们杀死玄冰血尸,再毁掉阴血地台,地阴消失,这里阳气陡升,才会发生这种现象。” 可这时候胖子却盯着伏羲石棺两眼发直,嘴里嘟囔道:“这石棺盖没盖好啊,有个缝能看进去,既然它都已经自己开了,我们到不如......看一眼再把它盖好!”然后他闪动着眼光看向闷油瓶和我。 我看着闷油瓶,还真是不知该不该拒绝胖子的探棺提议。 胖子又道:“天上掉馅饼,这是缘法,老祖宗要和我们交流交流!不可违天意啊!” 闷油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伏羲石棺。我翻了个白眼对胖子说:“靠,你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哪还敢反对啊?!行,看看吧,但是绝对不许摸东西!” “哈哈哈,那是一定!” 我们三个走到伏羲石棺前,其实那个缝很小根本看不清里面,我们只好合力又把棺盖推开了一些,光芒立刻照进石棺内。 当我们三个趴在边沿,看到伏羲石棺内的景象后,全部都傻了眼了,就连闷油瓶也惊得发出一声“啊?!” 并不是因为里面的伏羲遗体过于完美,也不是因为尸体过于可怕,而是因为里面根本没有伏羲的遗体!只有九个白色的环状玉璧,它们大小各不相同,按照一种特殊的规律依次排列。 胖子第一个开口:“这是什么?老祖宗呢?!不会是在石棺开启的那天羽化飞天了吧?要不然是跑出去找蘑菇吃了?” 我道:“会不会是从来就没有遗体放入石棺?” 胖子反对道:“不可能!你这家伙的‘怀疑主义’又在作祟了!” 闷油瓶却似乎自言自语道:“难道一直以来,就是它们九个在震慑地阴?!” 胖子手指痒痒,直流口水,两眼放光,但还是说道:“这是什么神奇啊?!太可爱了!但是我们决不能把它们拿走,这会闯祸的!”我心想你不拿我不会教唆你的。 但我们谁也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结论,甚至也无从猜测这九个白色环状玉璧是什么。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看过了就可以了,只要危机不复存在了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平静的再次把石棺盖好,一起下了八卦台。 没走出几步,胖子突然指着我和闷油瓶的腰间,说:“咦?你们怎么人手一把黑金匕首?那我的也就不用还给小哥了,哈哈!” 我道:“你怎么知道刀鞘里面的是黑金匕首?” 胖子张大了嘴,“啊!真的是黑金匕首!” “切,原来你是瞎猜的,没错,是黑金匕首。闷油瓶那儿还有一把折断的黑金古刀呢!” “我靠,你们是从哪儿摸来的?地阴老怪那儿抢的?” 这时候闷油瓶拔出了黑金古刀,我一看,竟然是一把完好的黑金古刀!他对胖子道:“这些是物质化出来的。” 胖子惊叹道:“天哪,这棵青铜神树还真是能把人变得接近半神了都!哎!对了,天真啊!你该不会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吧?!” 我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你看我还真是忘了告诉你这件事了!” 胖子吓了一跳:“什么意思?” 我说:“放心吧,我没忘了办!只是忘了打电话确认和告诉你。等出去以后,你自己去给阿贵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做好向他解释的准备啊!” “啊!那还等什么?咱们赶快出去吧!小哥,咱们不用再守在这里了吧?”胖子的眼神充满期待和焦急。 闷油瓶不负众望,对胖子点头道:“嗯,我们快走吧。混沌之气会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听到他这么说,我也是由衷的高兴。 由闷油瓶带领,不用多说,很快就过了固体黑雾,出了青铜门。 我们沿着原路出了那个岩壁裂缝,站在雪地上的时候,一切都变得轻松美好,夕阳中,远处的雪山似乎被镀上了一层金边,灿烂而神圣。闷油瓶却带着一种淡淡的伤感,朝远处的雪山跪了下去。 他这动作和当年的时候一模一样,当时我问了他,他没回答。 这次他拜了三拜后站起,恢复淡淡的神色,道:“长白山与张家无关了。” 我明白了,当时他是回归,而现在是告别。 从长白山的无人雪域刚下到雪线以下,胖子就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开机一看还是没有信号。又走了半天之后,他才拨通了阿贵的电话。电话那头,阿贵惊喜交加的告诉了胖子,云彩是如何奇迹般地回来的,又告诉胖子他自己是如何理解分析的,听的胖子一愣一愣的,最后还安慰了几句胖子。 我心里即为他高兴,“云彩”竟然真的又出现了,但是也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胖子兴冲冲地说:“天真,小哥,反正现在你们也没事了,就陪我先去一趟巴乃吧!我要把云彩接回来,哈哈!” 我和闷油瓶自然是欢欢喜喜的陪他去了一趟巴乃,见到云彩我和闷油瓶也没有露出任何异常,甚至我自己都在骗自己忘掉一些东西。阿贵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比起当初更像是一家人,当然很快就是了。云彩的表现也非常自然和正常,这让我能好过些。然后我们在巴乃按照当地人的习俗,为胖子和云彩举行了热闹而有趣的婚礼。 接回云彩后,反正有的是时间,我们又去了一趟北京。把胖子残留的生意和资产处理了,又去找小花和秀秀。大家在饭桌上其乐融融,最大的亮点自然是云彩和胖子。然后是小花和秀秀,他们俩还是打算这样低调的一起生活下去,这样也挺好。问完现状,又怀旧,几个男的喝得不醉不归。 回到杭州之后,四个人到我家休息了一晚上,顺便商量一下今后的安排。闷油瓶最后决定跟我们一起在杭州过普通人的生活,胖子自然也乐得和我们一起在杭州天堂享福。 之后,我们在杭州西溪买了一栋安静的大别墅,几个人住在一起,就像一个大家庭,很铁的那种。 平时我们就在西溪钓钓鱼,我去铺子里的时候,几个人就会去西湖边转悠。其实胖子还是更喜欢这里的热闹多一些,云彩更是高兴的四处游玩儿,胖子唾沫横飞的给她做贴身导游。我跟闷油瓶有时就远远的跟着,看着也高兴。 每次游完西湖,我们总是会去楼外楼点一桌,依然是在那儿嬉笑打骂的闹腾。可能我们一直吃不厌那里菜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它的味道。而是因为它就是那个地方,一个我们曾经很多次践行,又很多次生离死别后团聚的地方。 一切就这样平静下来,当然,也许只是我们不愿再去触及和打破。 版本第一章 沉重的惊喜 (各位书友,此续集中如有不明白处,请先购买补看《盗墓笔记》1-8卷情节。) 十年的时间可以转眼即逝,也可以是漫漫长夜,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可以去长白山了...... 我和胖子整装待发,可一推开门,那个熟悉的梦牵魂绕的身影竟然就站在门外! “小哥?!你,你倒给我们省事了!哈!”胖子首先反应过来。 我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开口道:“闷油瓶,真是太好了!你怎么来了?没等我去替换你。我们正准备去长白山!” 而闷油瓶开口第一句竟然是问我:“吴邪,这些年来外面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答道:“啊?没有啊。”我实在是没想到十年后竟是闷油瓶来找我,还问出这样的问题。 胖子问他道:“小哥,那天真还要去青铜门后面继续守护吗?” 闷油瓶更加语出惊人道:“青铜门后面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终极已经开始。你们现在就必须跟我走,快。” 胖子见到闷油瓶,本来已经打算放下背包了。可闷油瓶这么一说,我们立刻又紧张起来。我和胖子还想要问怎么了,闷油瓶却说:“来不及了,路上再说。” 一路上,闷油瓶告诉了我们原因和后面的计划。 原来,由于人们对长生的贪婪,青铜门后面的世界终极还是没有保住,导致了世界毁灭进程的加快,快到只剩下不到一年。我和胖子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闷油瓶应该不会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并且在后面的日子里,我们也亲眼证实了这一切。 闷油瓶这次来找我们是要带着我们逃亡,同时做最后的努力,希望可以尽其所能减缓这个进程的速度。 我们需要去九个地方,分别启动那里的应急装置,全部完成后,世界的最终毁灭可以退后一百年。而这九个地方的第一站就是张家古楼,我们竟然又要去那个可怕的地方,当时我真是心乱的不得了,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我宁可还是按原计划去长白山的青铜门后面找闷油瓶,并且替换他守护终极秘密。 胖子还问了闷油瓶后面几个要去地方是哪里,闷油瓶告诉了我们许多奇怪而极其危险的所在,可就是不肯告诉我们那第九个终点目标是哪里。 然后我们跟着闷油瓶一路回到巴乃的十万大山里,从他上一次进入张家古楼的路线下去。 这一次非常熟路,很快很顺利,所以并没有引出密洛陀。 当我再一次面对那些挂着六角铜铃的丝线时,我真是恨透了这段山洞。因为就是在这里,潘子在帮完我之后自杀了。他死的很潇洒,可我却一直无法从痛苦中走出来,十几年了,从来没有! 在这十几年里,我每天都在练习,我现在已经可以像胖子当初那样漂亮地跃过去,而不触发青铜铃铛。我用坚定而自信的眼神看着前方,跟着闷油瓶和胖子成功的通过了那里。然后我叫住了他们,“等等,我要看一下潘子!” 胖子道:“对,是应该看看潘子兄,可惜没来得及准备祭品。” 我来到当时潘子被困住的地方,却惊奇地发现,墨绿色的玉石墙壁中竟然没有潘子的人影,我找来水泼上去,用狼眼手电往里照。不要说潘子了,连个鬼影儿都没找见!而且潘子的枪也不在地上,他是开枪自杀的,死后枪一定会掉在地上,而不是跟他一起被包进玉液内。可是现在地上没枪,石壁内也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定期做内外大扫除?这里应该没人啊?! 胖子也奇怪地问我:“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我有些情绪激动地说:“不可能!这种事我死也不会记错的!” 胖子:“那就真是见鬼了!” 我有些恍惚地说道:“难道?除非,潘子没有死!他那一枪不是朝自己开的!对,一定就是这样!哈哈,哈哈!” 胖子看着我几近癫狂的样子,平复道:“冷静,天真,希望是这样吧!如果是有人把他救走了,那这里的状况倒也说得通。”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兴奋地对胖子说:“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就是那个脸和肩膀都融化了的张起灵!一定是他救了潘子,只有这种可能,但潘子被救出去后为何没来找我们呢?” 胖子忽然黑着脸道:“哼,别跟我提那种塌肩膀的鬼影人,影响老子情绪!他们能做出什么好事?” 我不敢再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胖子想起了云彩的死。而且说不定,潘子是认识那个带我们下洞的鬼影人张起灵的。那么,他就有了一万种不再出现的理由。 我恋恋不舍得离开了那里,可心中还是期望能够再见到潘子。 接着我们用绳子荡过那桥,又进入了张家古楼底下的墓道墓穴。我们三个都是格外戒备的进入,因为我和胖子告诉过闷油瓶,这里还有一只当年追过我们的毛粽子。 可是进去以后,我们发现那只毛粽子已经被人干掉很多年。胖子半信半疑道:“潘子不会是搬进张家楼住了吧?连粽子都给清场了?!” 这时,我就更加期待着与潘子见面的一刻了。 我们并没有在墓室里停留,闷油瓶急匆匆地带我们从密道返回张家古楼的第一层。 这里依然是那样阴沉黑暗,只有那些强碱粉末是白色的,也许闷油瓶会觉得这里是他的家族归宿,是他的责任地,是他的地盘。但所有人都必须小心翼翼的对待那些强碱。 这次闷油瓶带我们直接上到了张家古楼的第十一层顶层。一路上,胖子当然没敢在张家人面前盗张家的棺室,连窥探之心都没漏出来。是啊,我们现在是逃亡救灾,哪里还有心思想冥器。不过我心里其实还是挺好奇张家的这些秘密的,一层层上来,脑子里的遐想猜测自然不断。 在顶层前的几层,所有室门都是打开的,表示这里都是空的,还没有张家人入住,这也说明近现代以来张家人有资格入住这里的人没死多少,当然,估计张家照现在的形式和人丁,要想把这里葬满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顶层的情况就不一样了,这里的房间结构似乎与下面不同,门也都是关着的。闷油瓶告诉我们这一层不是用来安放灵柩的,另有用处。 胖子道:“明白了,藏经阁,总控指挥室,所以咱们到这里来找挽救世界的机关之一!对吧?” 闷油瓶点了一下头,就开始清点房间,然后停在了一扇门前。 本以为进入这扇门会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可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很狭小的拐弯“配电室”。墙面上有有许许多多机关控制装置,闷油瓶将其中一个明显不同的石块儿凸起向下按了两次。然后退出到走廊。 胖子问道:“搞定了?那就快撤,我不想在这地方多待了。” 这就要离开了?我还没遇见潘子呢!可是能够尽快到下一个地方去完成应急启动装置,那也是好的。 可是闷油瓶却摇头道:“不,还差一个步骤,我们先要去底层的石室内等待。”说着他就开始下层而去,我和胖子只好就跟着。 可是就在我们下到第七层的时候,一扇室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把我吓了一跳,胖子大喊道:“有粽子!抄家伙!” 里面冲出一个跟鬼一样的家伙,却不是粽子,正是那个鬼影人,手里还拿了个不知什么的盒子。 版本第二章 陨玉石棺 我叫了声:“张起灵?” “啊?”那鬼影人和闷油瓶同时转头看向了我。 “他也叫张起灵?” “他就是另外一个张起灵?” 两个张起灵相互对视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就在下一刻,胖子的机关枪声响起,一梭子子弹就把那个塌肩膀的张起灵打飞了出去,撞破走廊围栏,鬼影人直直的摔了下去,在强碱粉末中挣扎了几下断气了。 我喊道:“胖子!你干什么?!” 他理直气壮道:“不干什么,报仇!省的夜长梦多!” 闷油瓶却说:“算了,我们快下去吧。” 来到张家楼最底层的古老石墓内,闷油瓶打开一间密室,然后就坐在地上发起呆来。 胖子就问他:“小哥,我们到底要在这里等待什么啊?等快递吗?还是等外卖?” 我没好气道:“你又饿了?不是有压缩饼干吗!还是你又在网上买了什么恶情趣的东西?” 胖子正要反驳我,闷油瓶说话了:“等待一次马上到来的地震,然后才能到另外一间石室完成应急启动。” “啊?地震!刚才是启动地震,这......”胖子还没说完,真个石室就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外面更是落石如雨,粉尘四起,“他妈的,说来就来啊!” 闷油瓶道:“这间密室很安全。震后就可以打开另外那间密室了。” “咳,早说呀,吓死我了!地震可不比粽子。” 地震过后,闷油瓶带我们一起来到了另外一间相隔挺远的石室。可奇怪的是,无论闷油瓶用什么方法都打不开那密室的入口。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你会不会记错了?” 闷油瓶没有回答胖子,只是继续在试着打开密室。可是这个时候,强烈的地震又开始了,而且比上一次更厉害,“小哥,这是怎么了?!你真的记错了,为何又有地震?我们快逃回去吧!” 可是闷油瓶还在拼命地想打开密室,“逃回去是来不及的,只有打开这间,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打不开,为什么还有一次地震?”从来都只是别人问他,还很少听闷油瓶这样急切的问别人问题。 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只有巨大的岩石一块块儿被震落,摇晃的地面裂开长长的缝隙,最可怕的是墙上的裂缝开始冒出白色的强碱性浓雾! 这可真是天要灭我们啊!也不知被多大一块儿石头砸中,我连疼痛也来不及感受,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奇迹的是我竟然又在多时之后醒了过来,可是我发现这不是奇迹,这是一种可怕的被幸福!是闷油瓶和胖子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我,我看着身边两具尸体,连泪水也流不出来,我的大脑已经瞬间崩溃,一片麻木。 我就这样呆呆的坐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我身后那间密室的入口自己打开。这时候我才放声大哭起来,“闷油瓶!胖子!密室打开了!打开了!你们跟我进去呀!跟我进去。” 我流着泪水,把他们的尸体一具一具背进密室。这里竟然有两口陨玉石棺,还是空的!这是命中注定吗? 我把胖子和闷油瓶的遗体分别装进了陨玉石棺,希望他们可以永远想活着一样。密室的墙上有许多一样的机关,但是我并不知道哪一个是可以完成这次应急启动,我也不想再去完成,更何况只完成这一个与事无补。我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我现在只想陪在闷油瓶和胖子的石棺旁边,等待世界末日的到来。 我呆呆的坐在两具陨玉石棺中间,这真是天意弄人,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啊。也许很久以后,人们会发现一具尸骨还守着这两口棺材,但他们未必知道这就是曾经的铁三角。不过根本不可能再有人来到这里,因为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 “小三爷!” 我突然听到入口处有人叫我,这一定是幻觉。可是那个人走过来使劲摇我的肩膀,我抬头一看,“潘子!你真的还活着!”我的泪水再一次流下,“潘子!” “小三爷,我是潘子!我被人救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密室入口无法正常打开,第二次大地震夺取了他们的生命。”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潘子一拍大腿道:“唉!我还是来晚一步!我发现了那个鬼影人的阴谋,他要进来破坏机关。后来得知你们来了,我就急忙赶过来。当第一次地震时我就知道他已经成功了,可是我还是来迟一步啊!” “原来是他,哈!胖子已经提前为闷油瓶和他自己报仇了!哈......”我的表情由笑再一次转为哭,我的神经简直无法承受这一切了。 潘子看着疯癫的我,焦急的喊着:“小三爷!小三爷!小三爷......” 到后来,他的声音竟然在我耳中转变成一种铃声,并且越来越响! 我终于在一身的冷汗中醒来,窗外还是黑的,这就是我十年来每天清晨醒来的方式。十年对我来说绝不是眨眼就过,也许过去之后会有这种错觉,但是那每一个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些生意上的事儿。这些年,三叔当年留下的摊子我已经接得顺畅多了,至少现在下面各个盘口掌事的人,都是我亲自安排的。回完一大通电话,交代了些事儿,然后吃早饭。 似乎看起来平常的一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这十年间我曾经做过无数种假设,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该怎么去应对。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刻,却突然觉得心里一下子空了,好像什么都没想好过。 我和胖子还是约在老地方“楼外楼”,过了这么多年,这酒楼已被翻新过一次,但是无论装修的多么豪华,我都不敢独自再来这个地方,因为我总是会想起十年前我和闷油瓶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顿饭。那顿饭吃的很奇怪,现在回想一下,任然不知所措。 我走到二楼,胖子在一个临窗的座上等我,桌子上早摆满了菜,他坐在座位上悠闲地摆弄着手机。他脚边也放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看来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而来的。 我走过去,直接坐下来,看着胖子。说实话胖子变了一些,不再像当年那样不着边际了,但是油腔滑调和大肚腩还是没变。 他坏笑着看了我一眼:“天真啊,你说你买单,我就没跟你客气啊。” 我扔给他一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出息?” 胖子不服气了,拍了拍胸脯跟我说:“不是你胖爷我吹,在北京现在有几个人不知道胖爷我的名号的?胖爷现在滋润的,小姑娘要多少有多少!” 我还是不作任何评价,胖子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知道对于云彩的死,他还是无法释怀。当年胖子缓了很久才振作起来,我想他虽然在斗里历经大风大难,也能从容面对死亡,但是真正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却会显出脆弱的一面。他现在依旧单身,就能肯定这一点。 说到这里,胖子好像想起什么一样的问:“哎,你现在呢?没找几个相好的?” 我夹了一筷子菜在嘴里:“你当谁都和你胖爷一样滋润?我这边手里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处理呢,没功夫。” 胖子“呸!”了一声道:“我还不知道你?小三爷天真无邪的名声现在在盗墓界算是如日中天,你那生意还用操心?” 我耸耸肩,不做回答。 版本第三章 长白山之行 然后就是吃饭,菜不能浪费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楼外楼。这顿饭看似平淡无奇,但是我和胖子都知道,我们等了十年的东西,现在马上就要面临一个结局。 这就好像你看一部小说一样,从作者开始写的时候就去看,一直到大结局,也许你会等上个五年六年。当你真正面对着那印有“大结局”的书本时,反而不敢去看而选择逃避,因为你害怕面对它,害怕你所追寻的故事等不来你心中的结局。 同样的道理,我和胖子现在心里是复杂的,我们一面在期待着旅途的开始,一面又害怕我们所看到的结局。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这一切都很像十年前的剧情重演,沉默的去吃完一个饭,然后我目送闷油瓶离开。 也许这顿饭就是在为我和胖子践行,有什么事能说的准呢。 吃完饭后,胖子抽出纸巾擦擦嘴,我非常不习惯的看着他,怎么就觉得像看当年的假洋鬼子。他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天真啊,你不会是为了小哥守身如玉到现在吧?” 我一口茶不偏不倚的喷到他脸上:“姓王的,你够了没!” 胖子大叫一声,这层的人都看向我们这边,我赶紧向他们表示歉意,心想这家伙果然还是这幅德行,看来之前是我想多了。 胖子擦干净脸上的茶水,颇有风度的说:“胖爷我看在当年你被浇过尿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但是天真啊,你说你像我一样,没事找几个娘们儿爽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现在这种清心寡欲的模样,不是在等小哥是在干吗?”说到这里,他突然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难道你和我讲的当年和小哥在长白山的事,还另有隐情?”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原来胖子经过这么久的历练居然变成了一个腐男?我是不是应该怀疑当年的那些事刺激到他大脑里某根神经了才会这样? 我决定不理他,背着我的包去前台付账。 从楼外楼出来以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做大巴去长白山。既然走的还是当年的路线,那么一切就该按原来的路子来,毕竟我们骨子里就是盗墓贼,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而胖子倒是无所谓,用他话说就是“胖爷我誓死保护好天真无邪,上刀山下火海!”。 我们在长途汽车站上了车,目的地和十年前一样,二道白河。我不知道当年的路是否还在,但是这条路毕竟是闷油瓶自己选的,一定是捷径所在。车子很快就发动了,一路北上。 胖子睡在我旁边的铺位,和我脑袋挨脑袋的躺着。我查了一会儿路线图,发现没什么可注意的,这是我们第三次来这里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胖子戳了戳我的脑袋:“天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很少看见胖子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心下一紧,也跟着认真起来:“什么事?” 我似乎听见胖子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我们到了那里,会不会发现小哥已经……”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也是我们十年间想过无数次的问题。但是我发现,起初的几年,我会悲伤和担心,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这种感觉却越来越淡。到了如今,我的目的只是去见他一面,然后替换他。至于他是否还要继续留着,或者说已经死了,都不是我现在该想的。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去长白山看个究竟,我这辈子都会抱着遗憾度过,这是我必须做的。 我们不再说话,胖子也难得的安静下来。我们的目的性很强,再去一次青铜门,十年前我和胖子既然能舍弃性命前往张家古楼营救闷油瓶,这次同样也能。 天色暗了下来,昏暗的车灯打在我脸上,迷迷蒙蒙的像在做梦一般。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闷油瓶并没有离开,我们下了车前往长白山的路途中,也许还会碰面,指不定他又从哪一个角落里蹦了出来,然后对我们说:“跟我走。” 胖子已经传来了鼾声,我把整个人缩在被褥里,从衣服内层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那是闷油瓶十年前交到我手上的。那个鬼玺。 很多时候我不敢去看这个东西,它好像是回忆的开关一样,一触碰就会有许多东西纷涌而至。现在我拿着它,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了一股极强的信念。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到了二道白河以后,我们先是找了个招待所住下来整顿。我仔细盘算了一下,没什么东西好带的,这个季节很少有暴风雪,于是清理出来一些并非必备的物品,背包顿时就轻了不少。第二天起床后,我们好吃好喝了一顿就启程前往长白山。 一路无话,没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这和十年前我们经历的完全不同。也许命运也觉得累了,不想再作弄我们。 我们又来到之前的那个地方,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象,一如当年我的闷油瓶分别时的样子。我有些触景生情,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伤感的时候。我对胖子说:“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岩缝已经被堵上了,小哥不知道怎么进去的,但是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确实是从这里走的,你还记得吧?” 胖子点点头,又看了看岩缝,却惊奇地发现,那里现在是畅通的,并没有被堵上,“哈哈,天真!看来小哥真的是在等你来啊!啧啧啧!” 我先是一惊,然后高兴地背起背包走了过去,就看到了当年满是壁画的那个山洞,“原来他又将这里打开了,他没有骗我!” 我们没有多做停顿,继续向前走,胖子说:“啧啧,这些东西还在呢,胖爷我怎么突然觉得好像回娘家了一样。” 我说:“就差这些石头没变成变形金刚,站起来对你喊一句‘恭迎胖爷回帮’对吧?” 胖子拍了拍肚腩说道:“就凭你胖爷我这样,做帮主我还看不上,我他妈要是在古代,起码得做个八省盟主!” 我想这家伙越来越不着边际了,说道:“什么八省盟主?” 胖子道:“你不觉得我很有黑社会老大的风范么?”说完还冲我擤了擤鼻子。 我说:“你他妈别恶心我了,还黑社会老大呢,就你那副德行去做厨房大厨我看还差不多。” 一路上就和胖子唠着嗑,很快便走到了当年我们逃出去的那个大山洞,奇怪的是那些人面鸟都不知了去向。 接着我就看到了青铜门,我的心跳陡然间就停了一拍。 看到青铜门,我的大脑马上就停止了运转。一切回忆都涌了上来,还有这十年间的种种情绪。我以为我真的能放下了,或者说,是被时间打磨的已经够淡然了。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站在这个真相的面前,我突然又退缩了。我害怕看到的结局不是我想要的,如果闷油瓶还活着,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呢,张家的人寿命都很长,是不是他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没有变化呢。 我的思维乱成了一团,胖子也看了出来,他一把掐在我的后腰上:“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是咱能淡定一下么?至少先把这门给开了再说吧?” 我晃了晃脑袋,心说现在还没功夫伤春悲秋,就和胖子走到大门前。站在那里感觉真的很不是滋味,本来活了这么久觉得自己经历的事够多了,但是在这里你会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 一切都显得太渺小。 版本第四章 闷密码 我拿出那块鬼玺,然后就愣在了原地。 他娘的闷油瓶当年是怎么进去的?他走之前也没和我说该怎么进去啊?我把这个问题和胖子一说,他明显也懵了,想了一会儿,说:“你看会不会是这样的。” 他拿过鬼玺,用右手高高的举起来,神情很是肃穆,突然大喝一声:“芝麻开门!” 我一个爆栗砸在他脑门上:“王胖子你别说我认识你!” 胖子打着哈哈:“我这不也是试试嘛,**都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是?” 我摇摇脑袋,心说胖子还是在关键时刻才靠的住。我拿过鬼玺,慢慢的推敲着。闷油瓶不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除了有时候招呼都不打就失踪之外,基本上说过的事都是会做到的。他既然说了要我十年后来找他,就一定不会不留路子。 兴许他是做了什么记号或者提示? 想到这,我和胖子立刻就开始四处寻找起来。但是搜索范围太大,我们这样完全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无从下手,我想着闷油瓶以前给我们提示时的特点。他往往会选择一些关键性的地点,比如分岔口,或者我会路过的地方。而且那些记号一定都不会太显眼。 我环顾了一下,这扇青铜门着实太大,宽约六十多米,这样找下去绝对不是办法。我努力的回想着十年前我们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定的东西之类的,比如一起休息过的地方,或者发生了某些事情的地方。 慢慢的我就想起来当时他从这里走进去的情景,一大队阴兵列队经过,而那时我们呢?对了!我和胖子是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的! 我拉着胖子开始找那块石头,很快就让我们发现了,然后我们就打着手电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块石头。 最后我们在石头的底部发现了一行很潦草的刻字,年代很久远了,但是因为手劲很大,所以写的依旧很清晰。 上面写着:左三右五左四左一右四 左三右五左四左一右四?? 谁他娘的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们按顺序来扭秧歌?然后青铜大门就会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牛头马面,给我发一张pass卡,然后说恭喜你你成为了本届阴曹地府快乐男生??这他妈的也太扯淡了吧? 胖子显然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他皱着脸说:“小哥好兴致,难道进去之前还跳了一段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步不成?不过话说回来,吴邪,你觉得他知道迈克尔是什么吗?” 我摇摇脑袋,我宁愿拎着我自己的脚把自己摔死,也不相信闷油瓶会做这样的事。这事肯定有蹊跷,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暂时还想不明白。 等等,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这事情,他娘的有点熟悉啊?是不是发生过的?到底是什么呢? “左三,右五,左四,左一,右四……”我又把这几个词缓缓念了一遍,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胖子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一大跳,他拍着胸口说:“天真吴邪同志,咱不带这样的啊,别小哥没见着,先把自己吓死在这里了,这样多没脸去地下见老一辈的革命同志啊!” 我没空理他,仔细看着这个鬼玺的样子,这一看我就看出些名堂来。这只鬼玺和当年我们在新月饭店抢来的那只是不一样的,这只鬼玺底座成四方形,底部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沟槽,形成一种极富艺术感的图案,但是这些图案究竟是某个朝代的字还是什么我看不出来。我又跑到青铜门的前面站住,在上面一寸一寸的摸索起来。 胖子待不住了,他说道:“吴邪你没事吧?不是也和小哥一样间歇性抽风犯了?” 我白了他一眼,要他闭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在青铜门正中间的那块位置,我在地上发现一个拉环。胖子一看眼睛就直了:“天真你真厉害啊。”说着就去拉那个拉环,拉环带着一块土一起翻了过来,我才看出来这是个暗格,暗格里面是一些凸起来的花纹,和鬼玺上的正好吻合。 我把鬼玺按在上面,重合的滴水不漏,然后就按照闷油瓶留下来的暗号,左三,右五,左四,左一,右四,一圈圈转下去。 只听见黑暗中传来一声沉闷但又悠扬的号角声,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发出来的声音。紧接着整个山洞都轰隆隆的震动起来,我们面前的青铜门缓缓的向里面打开,露出一条通道。 我和胖子站在大门前,谁都没有往前迈脚。我曾幻想过无数种场景,但是真的走到这一步却不敢向前了。 青铜门幽幽的张着嘴,像一只巨大的兽口一样。我突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通往阴间的门?我们会在里面看到奈何桥三生石? 我打消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收拾好东西,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一起向青铜门里面走去。 但是我和胖子都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当时闷油瓶进去的时候,是有阴兵带队的,而这次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做过无数次假想,那个让陈锦都难以置信的世界终极究竟是什么。我想过也许我们会看到成吉思汗的皇陵,会看到数不清的阴兵和阴曹地府的怪物,我甚至还想过我们会通过这个门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可是我就没想到,在我面前的是这样一番景象。而且足以让我说不出话来。 青铜门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山体内部空间。 想来也不奇怪,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违反物理常识,毕竟这是在山里,不可能门一打开我们就到了夏威夷。 这个洞的直径至少有五百米,这还是在我视线所及范围之内看到的,洞顶似乎已经到了山的外部,微微有阳光能照下来,然后我们就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一棵巨大的青铜树。和秦岭那个一模一样。 青铜树?又见青铜树?我心说这神了,未必世界的终极和这些青铜器有着分不开的联系?古人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建出来的?这东西怎么像是不要钱的似的看见哪儿舒服就插在哪儿?很多事情我本来就还没弄清楚,现在却越来越乱。 胖子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张着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吴邪,你说老子的神枪要是和这一样屹立不倒该多好啊!不过这枝杈太多了。” 我道:“去你的,消停会行不?你要真是这样哪个姑娘赶找你?” 胖子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也就不再和我扯淡。我们环顾了一下,发现绕着山洞是有路可以过去的,别有洞天,我对胖子说:“胖子,你先射一发照明弹出来,上头阳光照不清楚,我看看这个洞到底有多大。” 胖子应了一声,端起枪就向前方的天上射了一发。 照明弹拖着长长的尾巴划了过去,我们也看清楚了黑暗中的一切。 那真是世界的终极。 这个溶洞空间至少直径有一公里那么长,除了绕着洞修出来的小路之外,中间就是那个巨大的青铜树,我原以为这颗青铜树也和我们在秦岭那棵是一样的,顶部也许会报着几句棺材什么的。但是这棵青铜树的中间,怎么说呢,应该是长出了一尊神像。 为什么说它是长出来的,这可能有些怪异,但是那些枝桠都不是整齐的向外扩张出来的,而是很凌乱,像是被挤压过被迫像外延展一样。 版本第五章 青铜门后 我心说这太诡异了,这尊神像让我在它面前都感到卑微,但是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那些阴兵每天除了进进出出这个大门之外,还有修道的爱好? 胖子咂咂嘴:“老子这次算是长了见识了,你说这会不会是那玩意儿?” 我问道:“哪玩意儿?” 胖子煞有介事的说:“你想呀,不管是秦岭还是长白山,我们都说它是龙脉,既然是龙,就得有个那啥嘛,你说这玩意儿会不会就是……那也真是太大了,居然还长个雕像出来。” 我就知道胖子没好话,但是现在也没功夫和他争论,看样子青铜门背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玄乎,所以闷油瓶很有可能还活着,毕竟这里是地球,再不济他吃个十年的蚰蜒也能活下来吧? 我和胖子踏上溶洞里的小路,一路往前走去。奇怪的时候一路上都安静的可怕,什么都没发生。这让我有些不能习惯,要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开了“棺材必然遇到粽子”体质,按道理说走到这里应该够我们死好几次了。 但是顺利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胖子是否注意到了这一点,总之我的神经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以防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 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走到了另一头。这路的尽头居然是一个巨型的拱门,周围还雕刻着各种各样的花纹,我仔细看了一下,居然是中国古代的一些神话人物。大多是八仙过海,九天玄女什么的。 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隐蔽的地下建筑上雕刻这样的图案?联系起之前看到的大佛,难道这里真的曾经存在过明? 我还在研究那些图腾,胖子突然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这一巴掌拍的可不轻,我整个人都撞到墙上,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我转过去朝他吼:“胖子你能不能轻点?” 胖子眼睛直直的望着前面,脸都抽了起来,指着前面问:“天真,你看那是什么?” 我心说不好,胖子能露出这种表情那一定是出大事了,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也愣住了。 在拱门的大门口,横着一局白骨,从结构上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但是这不能说明什么,我冲过去就拉起他的左手骨。 食指和中指格外的长。 我的大脑瞬间失去了知觉,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这是闷油瓶的尸体么?他死了?闷油瓶死了?张起灵真的死了么?而且还死的这么透彻这么决绝?我突然觉得这十年都白活了,也许我当初就该一枪毙了他,至少他最后的时刻还能在我身边,而不是像这样,孤独一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闷油瓶在的地方就是整个世界,对于他来说没有不可能完成的事。可是我们好像都忽略了,他背负的太多。 我闷闷的坐在地上,胖子也不说话了。 我连眼泪都掉不下来,只觉得心里崩塌了。这种感觉和我以前在张家古楼时感觉是一样的,甚至还要绝望。那时候是心中已经做好了他死亡的心理准备,而真正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活着。这就好像,在我心里绝望之后又建立起一个神话,然后再次把它砸碎一样。 我揉了揉眼角,站起来对胖子说:“回去吧。” 胖子什么话也没说,上来就给我个大耳瓜子。 我一下被打懵了,醒了之后吼道:“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病?!” “老子要你醒醒!”胖子吼着,“老子认识的吴邪不是这种光看表面就会放弃的人!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小哥的尸体?他妈的张家的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没有张家的老祖宗来过这里?” 我突然醒了,心说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变的这么**。 然后就蹲下来仔仔细细的检查尸体,然后我就发现了这句尸体的右手骨完好无损。而闷油瓶当年为了救我,摔断了自己的手骨。而且这个人是被匕首捅死的,留在腹腔内的匕首也已经旧得不像样子。 我心里的石头才重重的落了下来,这不是闷油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反常,每次只要碰到和闷油瓶有关的一切,我都会有些不像自己,或许是他太异于常人的缘故。 我看着这个大拱门,想起来十年前的他也是如此走过的,不由感叹命运的奇妙。 我招呼了胖子,继续向里面走去。 管他妈里面有什么东西,就算一进去就会灰飞烟灭,老子也不会怕。 因为我们就是铁三角。 拱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山路,明显是被人凿出来了,不宽而且痕迹都很粗糙。走了很久,突然发现远处传过来一丝光亮。 在这山体内部是不会有阳光或者灯光的,难道是闷油瓶?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加快了步伐朝前跑去。 跑到了尽头之后,我和胖子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是什么?兵马俑也未必有这样的规模吧? 我和胖子现在站在一个类似于悬崖的地方,从上往下看,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建筑群。并且最让我们觉得诡异的,是我们看到了灯光,还有人。 怎么来形容这片建筑的规模呢,就好像你站在金茂大厦上眺望整个上海一样。 一眼望不到头。 胖子的眼睛都直了,话也讲不利索:“天真,我觉得……我们闯祸了……我们是不是来到了粽子的老巢?”他指着下面那些生物,“他们……是什么啊?” 我也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娘的这是什么啊?万年大粽子的老巢?难道说粽子国的除夕快到了,大家一起聚集在云顶天宫过年看春晚?那我和胖子不就死定了?粽子国的史册上就会记载:xx年xx月xx日,吾有幸得人肉两具,分食之,味美。 想着我就一阵鸡皮疙瘩,那闷油瓶呢?不会也变成了超级大粽子了吧?他要是变成了粽子战斗力不是直接可以让我和胖子的血槽清空? 但是想归想,还是要去看一看的,好在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们这次带了不少黑驴蹄子,按胖子的话来说,还有国窖1573珍藏版的。说不定还能和粽子们喝一盅? 我觉得自己的思维越来越不正常了,我问胖子:“这高度不低啊,我们怎么下去?” 胖子说:“我怎么知道?你说会不会像《神话》里那样,这里都是失重的,我们可以在天上飞的?” 我心说去你娘的,你能想象一群粽子在天空中飞舞着舞蹈着凌乱着么? 我从背包里抽出之前准备好的绳子,这和当年我在秦岭时使用的一样,可以拉的极细,但是很难断。 我把一头固定在悬崖上,然后另一端扣在自己腰上,要胖子在上面给我拉稳,然后就开始往悬崖下爬。 经历过四川那次的攀岩之后,这样的事早就已经不在话下。 当我到了下面之后,胖子也顺着那根绳子爬了下来。在上面看下面时觉得一目了然,但是下来后才发现我们完全莫不清楚路。尤其没有想到的是,所有建筑之间都被深不见底的峭壁深谷隔开,房子就像建在一个个大岩柱顶部,分割开的地面由一座座小桥连接。下面如果是云雾这里就变成仙境,下面如果是岩浆这里就是地狱。 但是最显眼的还要数远处那座神奇的小山城,建筑和被分割的地面陡然升高,一根一根的拔地而起,侧面如华山峭壁。一座座天桥连接逐渐升高的其它岩柱和建筑,其间有薄薄的云雾缭绕,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云顶天宫?! 版本第六章 长生的秘密 可是在最外围的石柱上还有向外的断桥,与下面的断桥呼应,显然建造时并非如此,是后来才发生了变化。 这里的建筑大多是一层的古代楼阁,看样子也是先人们在这里建的。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找一座没人的屋子休息整顿一下,睡个好觉之后再出发找闷油瓶。 我没带手表,但是估计已经是深夜了。我和胖子都十分疲惫,白天爬雪山就耗费了太多的时间。胖子随便捡了块地方就躺下了,很快便传来了鼾声。我还没心情睡,坐了一会儿想出去走走,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我打开门走出去,这一块比较安静,周遭都没什么人声。我沿着门外的路向前走了一段,发现前面有一家亮着黄色的灯光,我心说要真是粽子怎么会需要灯呢。于是就摸到人家的窗户旁边,这里的窗户都是纸糊上去的,我用手戳了一个洞往里面看去。 屋子里有一个中年人,背对着我坐着,居然还穿着一身唐装。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站了起来,转身往我这个方向走。 是三叔? 我脑袋一下就炸开了,三叔?!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怕是自己看错了,又凑近那个洞口看去,真的没错,就是三叔,包括他脸上的神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可是三叔他娘的怎么会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拼命忍住想要冲进去的冲动,走到外面的路上,狠狠呼吸了几口空气。这个事情太他妈的颠覆我的世界观了,我需要好好理一理。 自从十年前我知道了三叔和解连环一直在扮演着不同的黑白脸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家里的人对这件事也绝口不提,我猜他们应该还知道些什么,但是说不说出来都已经无所谓了。难倒说三叔离开了我们那个社会,跑到这里来修仙了不成? 等等!如果三叔是住在这里的话,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人,也都是从上面搬下来的?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觉得越往深处想越恐怖,这里应该还有一些未解开的谜团。我转身往回走,总之这里是不安全的,还是和胖子待在一起有个照应。 当我快走到我们暂居的那座屋子时,我看见了门口似乎有个人影。 他娘的,我们被发现了?我心说不好,就擦着墙边慢慢过去,衡量着那人和我的身高差距,看看能不能偷袭。 那人站了没一会儿就动身离开了,当我看到他的脸时,我大脑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偷袭都不会成功的。 因为他是闷油瓶。 闷油瓶并没有走,只是背对着我站着,不知道在干嘛。我又不敢贸然上前,万一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闷油瓶了怎么办?说不定他现在就是个万年老粽子呢?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闷油瓶突然转过身,看着我淡淡道:“你们来了。” 我有些不能应付面前的状况,我该怎么回答?像武打片里的大侠一样,高深莫测的说:“是啊,我们来了。”还是应该像韩剧里的浪漫情节一样,痛哭流涕的冲上去,抱住他的腰说:“你还活着,我没白来。” 但是我骨子里完全不具备这种细胞,我早该知道闷油瓶会是这种淡漠的态度,只是我之前一直是做着最坏的打算而已。 我冲他笑笑:“是啊,来接你的班,顺道捎上胖子,他挺想你的。”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早点回去吧。”闷油瓶的脸都沉浸在黑暗里,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有变化。 我压住心里的怒火道:“我们好不容易来了,你现在要我们回去?” 他道:“对,早点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张起灵你给我站住。” 他转过头来,竟然和十年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化。张家人果然是寿命长。 他淡淡的看着我道:“吴邪,我告诉过你的,这里很危险。” 我道:“再他妈危险,有我们当年经历过的事危险么?张起灵,我和胖子等了你十年,走到现在这一步,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那样回去么?” 闷油瓶不说话了,抽回自己的胳膊,又开始望向一边的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周围十分的额安静,只能听到胖子有规律的鼾声。 沉默了很久,闷油瓶突然问我:“吴邪,你没有觉得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有些变化么?” 我想了想,说:“没有。” 他道:“你没有觉得性子变的急躁了么。” 我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从刚刚看到门口的那一句尸体开始,就开始有些不对劲。这么多年过去,我的性子早就沉淀了下来,不说是个人精,至少人前能忍住许多。但是来到这里之后,突然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样子。不仅是我,连胖子好像都有些变化。 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他转头看着我,说:“吴邪,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我没懂他的意思,他是想说,我们都没猜错,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时间是静止的?这他娘的都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先开了口:“吴邪,呆在这里的人,寿命接近无限,你懂了么?” 我一下没想透,大概意思就是,这里的生活环境可能和上面不一样,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身体机能会衰竭的很缓慢,于是就变成了我们所说的长寿?所以闷油瓶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变化就是因为这个? 我问:“那这里生活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道:“这就是为什么需要人看守的原因。” 我突然觉得和他对话是一件很费劲的事,但是这些东西我暂时还不想深究。至少我现在看到他了,他还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他看到闷油瓶的第一反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嗓门喊道:“小哥?!你他娘的还活着呢?!” “你能不能有点内涵?”我说道。” 胖子嬉皮笑脸的走过来:“我这不是高兴么,看到小哥还活着突然觉得人生没有白活一场不是?” 其实胖子说的也在理,我们等了十年就是为了能过来看他一眼,知道他是否平安而已。本来是抱着这个想法的,现在看来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我问:“我刚刚看到三叔了。”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他确实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很多人都在这里。” 弄了好久我们才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年的那次行动让整个老九门差不多分崩离析,闷油瓶在巴乃的那次不告而别,就是为了把三叔他们带到这个青铜门的后面。青铜门十年开一次,而那时已经又一个十年了,所以大家才会一直说没有时间了。 青铜门的背后,从某一方面来说,就是长寿秘密的所在。因为这里的构造环境和外面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论是空气密度还是压力,人生活在这里,会使整个新城代谢的速度减缓,身体机能的衰竭也会变得慢下来,所以衰老的速度很慢。而那时的三叔陈锦等人被组织秘密追杀,迫不得已才躲进了这里。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这里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返老还童。也不能说的这么玄乎,就等于人在这里生活,慢慢的会恢复成最健壮的那个时候。就好像打游戏没血了一样,青铜门的背后就是个巨大的生命补给库。 版本第七章 又见三叔 我听完之后又消化了好久,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地方,难怪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看来是被这里的东西影响到了。 听完这一切之后我深深的感到了世事的不可预料性,谁能猜到长生的秘诀竟是在这百米的地下。如果你想长寿百岁,就要放弃你原有的生活,开始一段新的历程,或者说是被秘密软禁在地下。这应该是历史上的领袖都始料未及的吧?难道这才是最正宗的?那在这里年纪最大的人在哪儿,我不禁望向遥远的深处。 我看着闷油瓶,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张没表情的脸。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是一种宁静致远的淡薄,甚至多了一些神采,是带着感情去看待这个世界。我问他:“你打算永远待在这里么?” 他看着我:“我不想让你卷进来,吴邪,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就是你来面对这一切。” 我道:“我不怕。” 他淡淡道:“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我说过了,不想让你卷进来。” 我气结,到底有什么不能卷进去,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胖子发话了:“得,你们老九门的都厉害,我一个外人也不能插足说些什么,但是要胖爷我说,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图个开心?天真,小哥既然要留下来,自有他的理由,我们现在看到他还活着,不是就可以了吗?” 胖子说的有理,他总是以最简单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我沉默了一下,对闷油瓶道:“那让我们再陪你一阵子吧,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时间到了我们会走的。” 他不说话,算是默许了。 我问道:“现在我能见见我三叔么?” 他看了我一眼道:“他还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去和他说。” 我点点头,他就朝三叔那边走过去了。胖子走上来说:“天真,你别想了,小哥做事没错的。” 我说我知道,我心里也很明白,闷油瓶所做出的决定都是有道理的,他的目的性很强。但是这次如果仅仅是因为我他选择留在地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 过了一会儿,闷油瓶回来了,对我说:“去吧。” 我把东西都交给胖子,给他们点时间叙旧,然后去找三叔。有些东西我是该弄个清楚了。 我站在三叔的门口看着他,还是十年前的那个背影,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他转过来,看到我:“吴邪?”然后又细细的看了许久,叹口气,“长这么大了。” “到底怎么回事?三叔?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解连环呢?”我问道,“为什么你要躲到这里?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把你们逼成这样?” 我们对视了很久,三叔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你坐,我慢慢给你讲。” 三叔说,从我和他第一次盗七星鲁王宫开始,无非就是为了背后的那个秘密在奔波。在西沙我们已经证实了那里就是汪藏海的墓。但是从头到尾我们都没看到汪藏海本人的尸体,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不管是在他主持修建的云顶天宫或是张家古楼。 很简单,海底墓只是个幌子,汪藏海的尸体,其实是在青铜门的后面。 至于汪藏海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我们暂且先不去追究。这些建筑是不是他出钱修的,我们也不去探究。总之他的尸体在死后就被秘密运往了青铜门的背后,而这些关于长生的传说却被流传了下来。张家人的先人早年是跟着汪藏海做事的,并且是得心的左右手,所以在风水上的造诣特别高,而且这个家族慢慢的开始发展壮大。这个秘密在张家得以保存,那时候张家人丁多,所以每年都会有人去青铜门的背后看守。而这里地质环境的不同导致了张家人身体里机能及基因的变异,使他们的器官衰竭速度减缓,长年累月的累积之后,加上他们又是族内通婚,张家人的寿命就比一般人长。 当年闷油瓶在巴乃和我们分开之后,就去把三叔他们接到了这里。三叔一行人当年身体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异,尤其是霍玲。当然,她已经死了,来不及。而青铜门背后的这个世界又能使人慢慢恢复成最佳状态,所以闷油瓶就把他们都带来了这里。这是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因为当年大家都是散在各个地方。 所以说现在生活在这里的人除了三叔,还有当年考古队里的很多成员。甚至还有张家一些先辈的人,都在这里。 我问:“为什么不回去?” 三叔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吴邪,这些事还没结束,只要有人抱着贪念,这件事就永远不会结束。” “什么意思?”我问道,按理说当年的事已经完结了啊,裘德考也死了,最后那个大秘密也被一把火烧光了。 三叔道:“吴邪,你有没有想过当年霍仙姑和解语花为什么会去广西盗那个墓?” 我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三叔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么跟你讲,其实老九门表面上很风光,实际上内斗很严重。解家和吴家一直关系都不错,霍家自从当年你爷爷和你奶奶结婚开始,就一直对我们心存芥蒂。因为那时候你爷爷和霍仙姑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你爷爷这么一弄,霍家认为自己丢了大面子。于是处处和我们作对,但是你们小一辈的感情似乎都还不错。” 我知道三叔是指我,小花和秀秀,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三叔又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好景不长,解家现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就凭解语花一个人撑着。那孩子不简单,是老九门后代中不可多得的佼佼者。解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我们吴家。” “因为吴家?”我不解。 “对,”三叔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往事一样,“上个世纪的那次盗墓行动你也知道,因为这件事老九门都被牵下水,而解家人丁本来就不兴旺。那次在西沙因为我的失利导致我不得不装死一次,解连环就被我拉下水,导致扮演我这么多年。这其中的原因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可是解家上下却认为是我害他到这一步。” “所以呢?”我问道,我还不明白三叔为什么要说这些。 “所以,当年的盗墓行动,事实上就是一次小阴谋,但是霍仙姑却把自己的老命搭了进去。” 三叔告诉我,那时候他听说了霍仙姑把我们拉下水的事情,心里万分焦急,但是却不能明着站出来帮我们。从某种方面说,霍家已经倒向了和他们相反的那一边,解家虽然情况不明,但是也不能轻视。 所以这次解家和霍家联手,让三叔顿时觉得要出事情。 事情却不是他意料中的走向,谁也没想到我和小花会解错密码而让另一行人困在张家古楼,还导致霍仙姑丢了性命。说到这三叔叹了口气,说也许吴家就是命中注定,欠霍家太多。 我不禁想起了秀秀,那个灵动的女孩子,我想也许吴家和霍家的恩怨就此能结束了,希望秀秀无论如何,不要再淌这摊混水。 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心说还当这故事彻底结束了,没想到真的是怎么也扯不完。 末了,三叔问我:“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把整个事情经过向他讲了一遍,包括我们当初去张家古楼的细节,还有后来我和闷油瓶的十年之约,最后告诉他生意都打理的很好。 版本第八章 危机 三叔听完后并没流露出太多的情绪,低声问:“潘子死了,是吧?”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就说是。 三叔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把整个人都瘫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看起来格外疲倦的说:“怎么死的,告诉我。” 我又想起十年前在张家古楼的情景,潘子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大声唱着“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还有后来那一声寂寥的枪声。但我也没敢把在梦里的猜测告诉三叔。 三叔听完后,并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只是沉默了很久。他一直生活在这里,按道理说已经不会再变的更老,甚至会慢慢恢复成当年的样子。但是这一瞬间,他似乎苍老了。 三叔问:“葬在哪里了。” 我说:“和大奎在一起,隔着六个位子。” 三叔点点头,又不做声了。我看着他这样,只觉得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潘子陪着三叔走了这么久,用道上的话说,就是三叔一条忠实的狗。但是人都知道,狗对主人的感情才是世界上的最真的。 我又想起那年去帮潘子办后事时,他桌上那碗没吃完的面条,还有我砸在他脑门上,那个染了血的烟灰缸。 三叔像是睡着了一般,过了很久才说:“你走吧,我安静会。” 我回到我们住的那间屋子,闷油瓶不知道去哪了,胖子一个人在地板上打着鼾。 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就是我们费劲千辛万苦要找的结局么?闷油瓶继续守在这里,有什么好守的?三叔他们也这样“平淡”的一直过下去,然后我和胖子回去,把所有的秘密都埋住? 我走到胖子不远的地方躺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实在太困了。 第二天醒来时,胖子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我突然不知道该干嘛,于是就坐在地上放空。好半天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吃了点东西,胖子还是没回来,于是我决定出去看看。 走到门外,外面还是很暗,我似乎听到远处传来胖子的声音,嗓门还很大。 我顺着声音走过去,一路上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有些还穿着清朝的服饰,看到我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定定的看着我。说实话这情景有些像鬼片,弄的我心里直发虚。 走了不多时,胖子的惊叹声就越来越响。 我跑过去一看,胖子竟然撇下我正在和闷油瓶聊天,“说什么呢?这么大惊小怪!” 胖子见是我,就赶快把我拉过去一起,就好像我看电影迟到了,关键时刻马上要开始一样。 原来他们正在说青铜门后面的世界,只不过说的不是什么太平事。因为多年内斗造成的内耗,还有数千年人们对长生的的贪婪,这里的维持核心已经非常不稳定。很久以前,闷油瓶曾经去西王母的陨玉内拿回陨玉芯,也就是陨玉玉英。那种东西可以维持这个世界的核心稳定,可是现在情况又出现了,而且比上一次更严重,直接威胁到了那一片陡然升起的区域。 如果那片区域也出现问题的话,不但这个世界又崩溃的危险,而且还会影响到外面的世界,而且这种影响会是非常严重和不好的,波及面积也极为广泛。这就是闷油瓶一直以来最为挂心的事情。 说到这里,胖子开口道:“那咱们再去一次西王母陨玉不就完了!上次要不是忘了带攀冰用具,我也能轻松地爬上那些洞去。这次胖爷我帮你多搬一些陨玉芯回来,保它个一万年太平!” 闷油瓶摇头道:“那里已经没有陨玉芯了。” “啊?!可惜!本来我还想顺便再去一次呢。”其实我还真是想再去一次那里,有好多事没有弄清楚。 闷油瓶其实看出了我的想法,他竟然告诉我:他那次进入陨玉,在里面进到了陈锦。她刚进去没多久,便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没有变成禁婆。其实一旦开始身体的具体变化,根本就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再让这种变化停止,只是可以改变这种变化的方向。在陨玉内,陈锦没有变成禁婆,而是变成了另外一种怪物,只是头发没有那么可怕,并且能保持更多的本性和记忆。 他还说到阿宁,她竟然也在陨玉内!听到这里,我的状态一下子变得非常激动,“什么?!阿宁她也在陨玉里?!她还没有死?!” 胖子看到我因为阿宁如此大惊,也吓了一跳,赶快看了看闷油瓶的脸色,然后在背后掐了我一把。闷油瓶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继续说道:“她在陨玉里变成了半蛇的存在,不可能再回来了,这是她的选择。” 听完阿宁的情况,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值得欣慰的是她还没有死,可是却变成了半蛇状的怪物。她为何要这样选择,也是为了长生不老吗?!我的大脑实在已经短路,没办法再想下去了。 闷油瓶现在其实并无所谓出不出去,他最重要的的是寻找到新的陨玉芯,来稳定青铜门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因为三叔他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老九门现在可以帮闷油瓶守护这里。 我们在这待了约莫两天的样子,就决定启程去寻找陨玉芯的下落,可是闷油瓶竟然拒绝了与我们一起出发,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和胖子收起背包,沿着我们之前来的路线出去。 闷油瓶做事有他自己的理由,我相信这一点,所以我很放心他。他在临走之前对我们说,时间到了,他自然会来找我们。 我和胖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离开这里时,我站在连绵不绝的雪山上,看着朝阳在地平线上洒下一层壮丽的金色,心里突然萌生出了一种对生命的敬意。我想再也没有谁能像我们这样对生命的含义理解的这么透彻。我们都是在鬼门关走过许多次的人,而现在生者永存,逝者安息。 我在这皑皑的雪山上跪了下来,对着金色的朝阳深深的拜了下去。 下山后我们决定分头收集陨玉芯的线索。胖子回去了北京,我也回到了杭州继续打理我的铺子。王萌这几年把我的生意打理的很好,如果不是他骨子里不具有那种血性,我甚至要把他当成当年的潘子了。 这天我和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吃完晚饭,刚回到店子里,就看到王萌急匆匆的走过来说:“老板,龙脊背。” 我心里一惊,一惊多少年没出过龙脊背了?这次又是什么?会不会跟陨玉芯有关? 我快步走进铺子里。做古玩生意的都知道,一家真正的上好的古玩店,店面都是极破旧的,外面就放那么几件货色。识货的人才知道,这店子里面却别有洞天。我的店子也是如此,我穿过前厅里的屏风,从一个不起眼的侧门里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我就看到,在铺子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他正在翻阅我们出售的一些滞销的拓本。 这个人的身形我相当熟悉,但是那一霎,我没有认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边放着一个很大的用布包起来的长条形的物体。 “黑眼镜?!”他转过头的时候,我认出了他,“你还没死?” 黑眼镜冲我咧嘴一笑,露出白皑皑的牙齿:“死不了,让你失望了。”然后环顾了一下我的店铺说,“你这个店子看起来不错吗……嗯,这个宋代的青花瓷瓶,好货……哎哟,这是王羲之的真迹?多钱?要不看在我还没死的份上,送我算了。” 版本第九章 神秘来客 我本来还保持着一副很惊讶很严肃的样子,现在看到他顿时蔫了下来,对他道:“你看归看,别乱动……哎哎,那个卷轴放下来!那本古书不要碰,有人预定了……” 他头也不回的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碰也不给碰。” 我叹口气:“你来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他好像才想起正事一样,冲我神秘的眨眨眼,说:“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心说他到现在还没死未必又捞到什么好东西拿来让我转手了?就说:“你打开给我看吧,没让我觉得意料之外的那就算了。” 他一边打开那个包裹一边说:“一定会让你满足的,兄弟。”那个包裹包了一层又一层,很严实,我虽然嘴上那么讲,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的。黑眼镜这个人跟着我三叔做过一段时间,我觉得他们这种人很少有能入眼的东西,像三叔,像闷油瓶他们。如果黑眼镜真的看上了什么好东西,那一定很不得了。 那个包裹打开之后,我心里顿时漏了一拍。 一个鬼玉玺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 又是鬼玺?我心说这他娘的见鬼了不成?这是我见过的第三个鬼玺了吧?我看着黑眼镜,尽量把惊讶的情绪压下去,问他:“这东西,你要出手?” “要出手,多少钱?”他靠在一边的柜子上点了一根烟。 我心里估摸了一下,十年前那个鬼玺在新月饭店被炒到了一亿的高价,而后便失踪,在市面上关于它的传说就又多了一些,所以价钱只会高不会低。 于是我开了一个保守的数字:“最低一亿。” 黑眼镜很夸张的“嘶”了一声,道:“说的我还真想卖了,不过我们老板不让,他就要我拿着这个东西来找你。” 找我?哪个老板?我吴邪一个小小的生意人都有人盯上不成? 我问:“你们老板是谁?” 他道:“恕我不能相告,老板要我转告你,这个东西是我们在昆仑山发现的。” 昆仑山?怎么又和昆仑山扯上关系了?这事好不容易沉寂了十年,如今却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我问黑眼镜:“你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黑眼镜道:“我们老板想夹一次喇嘛,想请‘考古’界大名鼎鼎的小三爷一起去,至于价钱好商量。” 我摇摇头:“你们自己弄吧,我不去。” 他有些惊讶:“拒绝的这么干脆?我记得十年前某人是死皮赖脸要跟着我们的啊?” 我脸皮上有些过不去,心想那时候闷油瓶不是在么,好不容易找到他能看到这一切事情的起源了,我能不去么。我道:“时代不同了。” 黑眼镜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老板要一个人默默的哭喽,那就这样吧,鬼玺我拿走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拿出一张纸头给我,“改变主意了随时call我。”说完便走了出去。 我看着那张纸上写的电话号码,心里百般滋味。很多事情都已经变的不是当初那个样子了,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这几天王萌一直有些不对劲,准确点是有些闹心,总是用一种让我发毛的眼神看着我。我心说我哪里招惹你了?问他他也不说,终于有一天,他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问:“小三爷,我怎么看你怎么觉得变好看了,你用了哪个牌子的护肤品?” 我甩了一脑门子的汗,估计是当时在青铜门里受到那里的影响了吧。我白他一眼要他好好工作去。 他转身出去,没过几秒又转了过来:“小三爷……” 我不耐烦道:“说话你听不见啊?” “脾气怎么这么大了啊?”王萌还没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小花?!” 小花拿着个手机从门外面进来,看到我笑了笑:“吴邪,脾气怎么变这么大了?” 我一口茶差点喷到他脸上:“你怎么来了?” 他道:“我怎么不能来,你想我了?” 我苦笑:“别拿我开涮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他听到之后也就不跟我客套了,连坐都不坐,说:“我要下一次地,想喊你一起去。” 又是下地?我思维连弯都没转就直接把他和黑眼镜联系起来,便试探性的问:“还有谁?” 他道:“让你死不了的队伍,放心好了,这次的斗没有太大的难度。” 我问:“昆仑山?” 他眼神从手机上转到我脸上:“你怎么知道?” 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圆,便说:“昨晚梦到了。”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小花很玩味的看了我一眼:“既然周公都给你托梦了,你去是不去?” 我想了一会儿说:“我过两天给你答复吧。” 他答应了,也没说多的话冲我扬了扬手机便走了出去。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花怎么会出现在杭州?还有,黑眼镜说的老板就是他么?仔细一想应该不会,黑眼镜说的很隐晦,明显的是那个老板不想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说小花是另外来找的我,也就是说这个老板,另有其人。 我头有点大,这个事情看来没完了。 这两天我抽了趟空去找了一次二叔,或是明白或是含蓄的把最近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二叔没给我明确的回答,他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已经足够大了,由我自己做决定。 我在家又想了一整天,决定先给胖子打个电话。 胖子这次前所未有的积极,我估计是他对明器的热情又被激发出来了,我们差不多十年没下过地了,说不准他还想念着他的娘家来着。 我说这次情况不同,你能悠着点么? 胖子道:“胖爷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怕的就是你和小哥死了,其他我还怕过什么?” 我所有的话都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给逼得吞了回去,只好作罢。 他又说:“而且在那地方,说不定还会有陨玉芯的线索啊,反正现在我们还一点头绪都没!”我想想也是,这倒还真有可能是个突破口。 便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行动,胖子说不急,要我问问黑眼镜。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给黑眼镜打了个电话,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找他,一点也不奇怪,要我暂时先等两天,他会来找我。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心说这事我真的躲不过了。 王萌突然又跑了进来:“小三爷,有人找。” 我道:“不重要的就推了吧。” 王萌喜滋滋的说:“最重量级的人物,要请不?” 我“哦”了一声,说进来吧。 接着我就看到闷油瓶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连帽衫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看着闷油瓶,想起来他曾经和我说过时间到了自然会来找我的。现在他来了,算不算是时间到了?闷油瓶站在门口,我突然发现他身上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似乎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和历练,他变的更让人难以看透,却又容易亲近了。 “你怎么来了?”我问。 “时间到了,我就来了。”闷油瓶淡淡道,“有些事情,要来做个了结了。” “了结?”我问,“了结了之后,你还是要回那里待完一辈子么?” “如果了结了,命还在,就随你们吧。”他道,语气中竟带着说不完的疲惫。 我心里一惊,闷油瓶都会这样子说话,说明这次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也许随时都会丢掉性命。我道:“我和胖子随时都能陪你一起。” 他摇摇头:“我不想让你们卷进去,这次,太危险了。” 版本第十章 起程 我差点上去抓着闷油瓶的衣领吼:“你他妈的到底在怕什么?!”但是他下一句话瞬间打消了我所有的想法,他说:“吴邪,我不想你发生任何意外。” 我突然想起,十年前他来找我时,也是这样说着,“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但是黑眼镜和小花都来找过我,无论如何我和这件事是脱不了关系了。我道:“那行,你自己注意,我会等你回来。” 他道:“不用等了。” 我眼角有些发酸,笑笑道:“不怕,十年都等过了,还有什么能难倒我。” 闷油瓶走了之后,我给黑眼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次行动我一定会去,还会带着胖子。 第二天,胖子空降到了杭州,和我在楼外楼大搓了一顿,吃的格外豪爽。估计这次也是和我一样,豁出命打算一起去昆仑了。 黑眼镜找到我们的时候,我还在店子里和胖子、王萌一起锄大d,他那辆越野车直接开到了我铺子的门口。我和胖子也没说话,甩下手里的牌,拉开车门上了车。 王萌站在店子门口,定定的看着我们,走之前我已经把事情都交代好,我说我回不来,这店子就交给你了,记得每个月给我老爹和二叔打些钱上去。王盟沉默了很久,抽了好几根烟。 车里还有几个人,光线昏暗我一时没看清,坐定之后我才看到,闷油瓶,小花,黑眼镜。 再加上我和胖子,这次是大家都凑齐了么,一起去昆仑做个了断? 我们是直接开车去机场,然后坐飞机空降到格尔木,黑眼镜说我们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装备都在格尔木放着,到那儿可以直接带上去昆仑山。还嘱咐我和胖子,说这次很危险,好像有人会找我们麻烦。我心说你现在才告诉我们,不过早有心理准备了。 在机场我们看到了另外一伙人,都穿着一身黑,相当的惹眼,其中有个人好像是领头的一样,梳着上个世纪的大分头,就是抗日时期汉奸的那种,还抹了不少发蜡,戴着一副墨镜。黑眼镜告诉我说这伙人也是去昆仑山的,我们这次去昆仑山最大的阻碍就是他们。 我看着那边的大分头,手上还拿着个砖块手机不停的说着什么,于是给了黑眼镜一个肯定的眼神说:“你比他帅。” 黑眼镜“嗤”了一声:“那当然。” 我转过头,看见小花拿好了登机牌过来给我,我随便一瞅,发现一些不对劲的东西。我扯过那些登机牌边看边说:“这都从哪儿弄来的身份证?李四圈?这什么破名字?黑眼镜这你的吧?你的我看看,王小帅?!”我看着他们,“你们口味怎么这么重?” 胖子在旁边喷的一下就笑了出来,说:“这名字碉堡了,拿去放新浪微博能上首页!” 闷油瓶倒是很平静的说:“他们的不算什么。” 我拿过那张登机牌,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张三闷。” 本来一路上严肃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我们很快就过了安检,接着去登机口候机。 但是为了与对手和其幕后组织周旋,我们决定兵分三路,乘不同的航班去格尔木。并在到达后,以各自的路线和方式在目的地汇合。 下午三点五十分,飞机起飞,从杭州飞往格尔木。 我坐在窗边,喝着空姐给的咖啡,看着外面。飞机渐渐升高,我看到地面离我越来越远,像是玩具里的世界一样。秋天的太阳狠毒,明晃晃的照在窗户上。我感到耳朵有些难受,咽了口口水,然后拉上遮光板,胖子在我旁边翻看着杂志。黑眼镜比较会享受,已经拿出枕头来靠着闭目养神了。 头顶的电视屏幕还在放着电影,我靠在座位上,找空姐要了一条毛毯盖住了身体。我不知道这次旅途的结果究竟会怎样,也不知道是否会碰见闷油瓶和小花,更不知道这次行动究竟能改变什么。 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我非做不可,因为我是吴邪。 在飞机上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六七个小时之后,已经接近午夜。我看着窗外,依稀能看见地面上的灯光,空姐提示即将着陆了,系好安全带。胖子刚睡完一觉,睡眼朦胧的咕哝着:“老子还在跟花姑娘的玩呢……” 走出机场的时候,顿时觉得身上一阵冷。我们在杭州出发时天气很好,所以大家穿的都很少,格尔木现在已经接近零度了。黑眼镜告诉我们车上会有棉衣,到时候直接把我们送到住处去,好好冲个澡吃点东西整顿一下。 不多时就看到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车上开着暖气,瞬间觉得毛孔都张开了。司机是格尔木本地的人,操着一口不大标准的普通话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家都有些疲倦了,话不多。我看着窗外,小车颠簸着把我们送到了当地的旅馆,下了车马上就有人来接应我们,把我们带到二楼的一间屋子里。 我刚进门,就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在房间里坐着,周围还有很多人。她转过来,冲我们盈盈一笑:“吴邪哥哥,你们来啦。” “秀秀?”我惊道,“你也来了?” 我和秀秀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虽然中途有联系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却一直都是远程合作。如今在看到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妹妹,霍家的女人都漂亮妖娆,这是老九门中人尽皆知的。当年的霍仙姑就是以绝代身姿闻名出来的,不然也难以把我爷爷吴老狗弄到手,虽然那最后的结局比较让人遗憾。 十年后的秀秀,更加成熟了,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秀秀是典型继承了大家闺秀气质的女孩子,从小接受良好的教养,被家族事业的熏陶。即使是在这种环境中也显得格外不同,她给我们倒着茶水,笑吟吟的问:“一路上辛苦了,各位还好吧?” 胖子眼睛都直了:“小姑娘,你这风姿绰约的,快赶上胖爷当年了啊。” 秀秀道:“是是是,快赶上当年胖爷大闹新月饭店的时候了对吧?”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当年的那件事在北京界内引起了不小的反响,铁三角的名号就算是在那时候响起来的,到现在还在流传了小三爷点天灯的事情。 说了一会儿话,大家就各自散了,回房间睡觉,准备下明天的旅程。秀秀拉了拉我的胳膊:“吴邪哥哥,能陪我单独说会儿话么?” 我答应了他,要胖子先回去,和秀秀走到了旅馆外面的街上。 “秀秀,你们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一直都对这个很好奇,但是一路上也不知道谁该信任,于是一直没开口。 秀秀想了一会儿说:“等我组织下语言,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有点复杂。” 秀秀告诉我,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完结了,结果前段时间有消息传出来,说有一队人马进昆仑山摸金,二十多人的队伍回来的还剩三个。这三个还一直疯疯癫癫的思维不大正常,秀秀预料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便亲自去了趟医院问情况。 她刚说明来意,那几个人就从怀里掏出一大堆东西仍在秀秀的面前,神情十分畏惧的说:“都给你,都给你,我们不要了。” 秀秀收好那些东西,问了很久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但是他们身上的那些东西却让秀秀萌生了要去昆仑山的想法。 我问道:“什么东西。” 秀秀神秘的一笑:“你别太惊讶,我给你看图片。” 版本第十一章 昆仑彩云 说着就拿出手机,一张张的翻图片给我看,而我心里的震惊也越来越大。 鬼玺,青铜器,陨玉,黑金古刀。果然有陨玉,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有戏啊。 几乎所有我们看见的东西,都出现在了昆仑山。 我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秀秀道:“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事实就是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和昆仑山联系了起来,所以我们才要去看一看。”说道这里,她又翻出一张照片,“这个人,据说也在调查这次的行动,你看看,认不认识他?”我接过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个男人的侧面,因为是偷拍的所以我看不大清楚,只记得看上去书卷气很浓。我摇摇头,把手机还给她,问:“你们查不到这个人?”秀秀很无奈的样子:“我们查了很久,只知道他们家族当年和老九门有过联系,所有的线索都是到这里就断了,我找不到。” “也就是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力量也在调查这件事情,并且和当年的事情有关联?”我问道,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秀秀,你知道小花这次会来么?” 秀秀想了一下道:“小花之前和我说过,过段时间要出去办点事,不知道是不是。” 我“哦”了一声,心想小花要来昆仑山的这件事连秀秀都没说,看来是想保密的,奇怪。 我们又走了一会儿,温度越来越低,秀秀打了个哆嗦,我便说回去休息算了。于是就往回走,刚转身便看见十几个人站在一家旅馆的门口,正是我们在机场看见的大分头一行人。他们也到了? 我和秀秀从他们身边路过,尽量把自己的脸埋在大围巾里面,避免被发现。毕竟我和秀秀在界内也算是知名人士,认识我们的人一定很多。我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看见那个大分头站在队伍的末尾,突然转过来,拿着他的砖块手机,似乎对着我们的方向扯了扯嘴角。 我心里一凉,难道是被发现了?我心说不可能啊,我们动作已经很小了,不仔细看,根本就会把我和秀秀误认成小情侣。 我听见秀秀低声说了一句:“别管,往前走。”说完还凑上来挽住了我的胳膊。格尔木此时的风很小,大街上也只有我们这么点人,我清晰的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玩味的笑声。 第二天我们起了一大早,吃过早饭就准备出发前往昆仑山。秀秀告诉我,这次的装备都是从国外直接空运过来的。我摸了摸,料子都很好,至少比我们之前要好的多。我看了下设备,相当齐全,帐篷,炊具,雪铲,钢锥,秀秀甚至贴心的记得我患上了雪盲症,特地给我准备了一副护目镜。 这次一共开了五辆越野车,我,胖子,黑眼镜,秀秀坐一辆,直接打头阵。我们从格尔木出发开往昆仑山口,再往前一段车就开不上去了,需要我们自己步行登山。 一路上都是典型的高原景观,望不到头的荒漠,天地间净是一片大地的颜色,渺渺无际。在这浩瀚的景观之下人很容易滋生出一种渺小的感觉。车上气氛还不错,大家唠着嗑,胖子时不时来一句来神之作,并没有人会对这次旅行产生畏惧,好像即将进行的是一场快乐的雪山之旅。 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是经历过死亡的人。秀秀拿出地图,指着某一处对黑眼镜道:“接下来别开大路上了,往戈壁滩上走吧,我们的目的地在那边。” 黑眼镜嚼着口香糖哼着小调打了个方向盘,车子扬起一大片尘土向公路外开去。 秀秀告诉我们,事实上西王母的传说是从昆仑山流传出来的,古代神话中的西王母人头豹身,由两只青鸟侍奉着,后来又为她配上了一名东王公,也就是玉皇大帝的原型。胖子道:“那就不奇怪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会出现在昆仑山了,敢情我们早点赶回来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秀秀道:“那不一样,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具体地方在哪里,昆仑山这么大,你上哪儿找去?” 我原本以为不会开很久,没想到这车一开就是整整一天,从早上八点出发,一直到了晚上七点还没到目的地,天已经全黑了,西藏特有的明净的夜空又露了出来。 又过了约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在前方看见了灯光,黑眼镜告诉我们这是我们最后补给的一个村子了,明天要上上雪山,就要从这里找个向导。 我们下了车,一个年轻人出来接的我们,他边走边告诉我们,明天一早这几辆车估计就不能用了,油箱里的油会全部凝起来,只有徒步去山上,不过也已经不远了。 秀秀给了年轻人一笔数字不小的报酬,对他说晚上帮我们安排住的地方,然后找个向导,明天陪我们一起去昆仑山。 那个年轻人看到那一沓粉红色的票子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我在心里感叹这孩子老了怎么办才好,还好在深山老旮沓里蹲着,要是出去当了官还得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晚上安排的住处确实还不错,我们甚至吃上了一顿热腾腾的羊肉火锅。最后睡了一个好觉,早上醒过来时,其他人已经穿好衣服在吃早饭了。 我走出去,看见胖子在和一个穿着藏族服装的女孩子聊着什么,很开心的样子,看到我来了,很高兴的把我拉过去说:“天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彩云,我们的向导。”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妹子是我们的向导?她确定她能hold住这茫茫十万里大雪山?我把怀疑的眼光投向胖子。 胖子忙不迭道:“天真,你别小瞧了彩云,她可厉害了,她爹当年号称大雪山第一猎手,彩云从小就跟着他爸爸在山里打猎,没人比她更熟悉路!” 我道:“那怎么不喊她爸爸来带我们?” “我阿爸阿妈去年在山里碰到雪狼,死了。”彩云清脆的声音传来,我看着她,眼里竟没有一点伤感,清纯的像山间的一捧泉。 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彩云笑嘻嘻道:“没事,阿爸阿妈不在了,我还要代替他们继续守着这大山呢。你们不相信我也是能理解的,不过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胖子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就是。” 我去和其他人一起吃早饭,胖子还在和彩云聊着天,说实话自从云彩死后,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胖子这么开心过了,即使隔了很远,也依旧能听到胖子爽朗的笑声。我看着西藏湛蓝的天空和不远处压顶而至的雪山,心想只盼望这次我们能平安归来吧。 不过说实话,我听到“彩云”这名字时心里还是咯楞了一下的,因为和“云彩”的名字太像了。我怕胖子会把她当成是云彩的替身,这样并不好。 吃过早饭,大家背好装备就随着彩云一起往山里走。彩云告诉我们这山底坡还算是好爬,不出意外今天一上午我们就能翻过眼前这座小山丘,到时候可以原地吃个饭什么的。 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只有胖子一直在和彩云说话。 中午的时候,我们如彩云所说的一样翻过了第一座小山丘,整个连绵不绝的昆仑山系都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山顶云雾缭绕,放佛和蓝天接在了一起一样,山脉一直延伸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胖子道:“这么大,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版本第十二章 雪狼 彩云给他端了一碗刚刚煮好的羊肉汤道:“胖爷你就放心吧,没多远了,入口是一个山洞,很隐蔽的。”秀秀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彩云看着她,笑的分外灵动:“因为之前那一队人也是我带进去的啊。”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秀秀瞪了半天的眼睛突然拉住彩云的手道:“你去过的?那不是说你很熟悉那里的地形了?”彩云笑着点点头:“是啊,那边草药很多的,我经常过去采药,所以你们放心吧,我一定能把你们平安送到的。” 说到这里,黑眼镜像是想到什么了,问道:“那在我们之前,有没有另外一队人也找你当过向导?”彩云点点头:“有,是穿着一身黑的对吧?领头的是个大分头,傻兮兮的,我觉得你们是好人,所以没答应他们。” 我苦笑:“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好人?” 彩云想了一会儿道:“不知道,感觉吧。” 我摇摇头,小女孩的世界果然还是太简单了,她没经历过生与死的搏斗,也没经历过人心的斗争。这样的女孩子真好,看起来干干净净不沾一点尘埃,我在心里衷心的为胖子感到开心。 正在大家吃完饭准备继续行动的时候,一直一个人坐在旁边的黑眼镜突然站了起来,拿着望远镜道:“他们也来了。” “谁?”我问道,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大分头一行人,我走过去接过他的望远镜,果然,远处的雪山上看到一行二十多个黑点在移动着。我道:“他们这是走的什么路线?” 彩云走过来,看了下大致的方向道:“他们打算从侧面进去那个遗迹群,这么算来走的路程虽然多了些,但是进去就能直接到中心地段了。” 胖子听到就嚷了起来:“那我们怎么不走这条路?这破雪山要把胖爷我整死了!”刚说完彩云就给了他一个白眼,胖子顿时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彩云道:“不是我不带你们走,这个遗迹群里面的东西很危险,我们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像他们那样贸然进到中心地段,我保证他们死的一个都回不来。” 我“哦”了一声,心里了然,我们这算是从开头慢慢摸路,其实我们两队人马的速度是差不多的,我们在雪山上捱的时间比较少,但是进到山体内部却是要从开头往里面摸。而他们虽然在外面走的路多,但是一进去就能直接到遗迹群的中间地段。 胖子听了之后道:“那也好,胖爷我从头走起说不定还能摸几件好的明器,免得被他们给捡走了。” 我戳了戳他的脑袋:“长点出息。”胖子很激动的跳开:“天真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男人的脑袋碰不得,你还让不让我娶媳妇儿了?”彩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秀秀也笑着道:“别贫了,收拾收拾准备进山吧。”大家应了一声,背好装备,又继续朝昆仑山的内部进发。 我走在皑皑的雪山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旅途,想着闷油瓶和小花,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和我们碰面?但愿在路上不会遇到什么意外。我发现这一队的身体素质都很不错,竟然没有一个人有高原反应。秀秀给我介绍了很多队伍里的人,我发现她为这次的行动做足了准备。 整个队伍虽然只有二十多个人,但是却聚齐了各式各样的人,爆破专家,风水大师,还有的是从部队退伍的神枪手。我道:“当兵的也来盗墓?”秀秀不以为然:“你觉得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是用钱搞不定的?”我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说,继续和大部队一起向深处走去。 当晚我们在一个避风的山岩下搭起了帐篷休息,第二天起来又继续攀山,这次要翻过一个很高的山坡,彩云告诉我们,这座山坡上经常会有雪狼出没,我们的队伍整体素质超出了她的想象,这里已经算是比较深的地方了,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能到达。彩云说他阿爸阿妈当年就是在这座山上遇到雪狼群没能回来,按道理说雪狼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那年可能是找不到食物饿极了才会这样做。 我心说我们身上背了这么足的武器,一群雪狼应该不成问题,彩云又道,雪狼之所以这么猖狂,就是看准了人不敢开枪,在这样的雪山上,随便开一枪就有可能引发雪崩。她阿爸当年也是带着猎枪的,到最后逼不得已开了枪,结果引发了雪崩。“那今天会遇到狼么?”队伍里一个脸上尽是麻子的小年轻问道,明显是有些怕。 秀秀不耐烦道:“问问问问,什么问?钱我都给你了,你只管给我做事。”那个麻子脸便不再吭声,我记得秀秀告诉我这个家伙很会看古董,眼光不是一般的好,而且跟着老手倒过几个大斗,界内都喊他“鬼眼”。我看着这一队人,用钱凑起来的估计也不大靠谱,到最后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一路上大家都走的分外小心,连大声都不敢出。我戴着护目镜,看着头顶大片的白色,恍惚间又回到了十年前我们一起攀长白山的时候,那时候胖子还没有遇到云彩,还是一个一心想着明器的家伙。那时候我和闷油瓶才一起倒过两个斗,不知底细,不算朋友,更别说能走到今天这样不顾生死的地步。那时候潘子还是心心念念为了三叔,还好好的活着,储备着接下来的西王母之行。那时候我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只知道执着追求答案的大孩子。 转眼间十年就过去了,该走的都走了,还剩我们垂死挣扎的寻扎着活下去的信念。 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彩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狼。” 我们抬头看去,果然,前面出现了一只落单的雪狼,和我们静静的对视着。队伍里一个年轻人端起枪就要射击,彩云冲过去一把夺下来道:“不能开枪,小心雪崩。” 队伍停了下来,我们不知道后面是不是还会继续有狼出来,所以也不敢贸然行动。那只狼似乎并没有要袭击我们的想法,可能是我们人数太多。它坐在雪地上,张开大嘴巴打了个呵欠,然后继续盯着我们。 胖子低声道:“天真,这狼是不是看上你了?” 队伍里传来一阵笑声,我道:“我呸,人家又不是瞎子,看上我。” 那只狼提起后腿搔了搔痒,又伸了个懒腰,居然在雪地上趴了下来,还闭上了眼睛,分外的惬意。 秀秀道:“这……怎么过去?” 彩云无奈的笑道:“它在表示友好呢,想和我们交朋友。” 胖子道:“小爷哪有时间和它做朋友,当胖爷的朋友不是往锅子里送么?” 黑眼镜用钢锥敲了下胖爷的头道:“胖爷,去把它勾引走吧。” 胖子道:“怎么勾?胖爷我跳**给它看?” 我说:“这也不是个办法,一直停着会耽误我们行程的。”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惊天而起,那只雪狼哀嚎了一声瘫在地上,血染红了周围一大片纯白。 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我们死死的盯着头顶的白雪,生怕发生雪崩。但是过了很久都不见动静,彩云道:“快些走,看样子不会有事了,我们快点翻过这座山。” 于是大家便加快了步伐,秀秀走在最前面,冲着下面大声道:“刚刚是谁开的枪,告诉我。” 版本第十三章 谁开的枪 没有人说话,鬼眼道:“我的祖宗啊,大家保小命还来不及呢,谁敢开枪啊?” 我想想也是,谁会拿自己的命来赌?一条狼而已,一人一脚也就死透了,何必开枪? 黑眼镜道:“应该不是我们队伍里的人。” 秀秀皱着眉说:“你的意思是,有人尾随我们,想要一举击灭?” 黑眼镜点点头:“应该是的,估计跟了我们很久了,居然没发现。” 我想了想道:“是大分头一行人么?只有他们有可能。” 黑眼镜道:“不知道,应该吧,总之这个人应该不会再跟着我们了,以防万一,大家抓紧时间。”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彩云说的那个山洞。彩云说她一般都是在周边的地方采药,并没进过这个山洞,所以里面她也不是很熟悉,还要靠我们慢慢摸索。 秀秀笑道:“没事的,我们休息一晚上,明天你就回去吧,这里面很危险的。” 彩云点点头:“你们也要保重。” 胖子道:“放心吧,等胖爷我出去了带你去北京玩,吃香的喝辣的!” 我道:“胖子,你这是帮黑社会组织拉人么?” 胖子撇撇嘴:“你懂什么?长什么大连次恋爱都没谈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那啥有问题呢。” 我觉得我脑门上一定挂了三道线:“哪个啥有问题?” 胖子意味深长的笑道:“不是那啥功能呢,就是那啥取向,大家懂的我就不多说了。” “吴邪哥哥你还没谈过恋爱?”秀秀颇惊讶的问,“我还以为……你这么帅性格又这么好,居然初恋还在呢?” “我呸,你别听胖子扯,”我道,“那是我勾搭小妹妹的时候你都看不到而已,你当我是你啊,今天换一个明天换一个。” 胖子偷瞄了一眼彩云的脸色慌忙道:“吴邪你别乱说啊,冤枉好人!”然后又转过去对彩云解释,“你别听他的,胖爷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刚想笑,就看到彩云表情突然变了:“出事了。” 秀秀问:“怎么了?” 彩云道:“你们关掉手电,看周围。” 大家纷纷关掉了手电,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紧接着就是一阵**,我心里也一声咯噔。 黑暗中亮起了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仿佛萤火一般,点起一阵阵通往阴间的小蜡烛。 “这……怎么会这样?”秀秀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样子不像是突然袭击啊,这么多,二三十只了吧?” 彩云的声音很低:“也许和之前碰到的那只狼是一群的,它们以为是我们杀了那只狼。” 胖子道:“大家都别开手电了,不然什么都看不清楚。” 月亮从云里探出了脑袋,周围登时清晰起来,我们的周围至少埋伏了二十只狼,都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着我们。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大家自动站成一个圈,把女人们围在了最里面。黑眼镜道:“有枪的都拿出来吧,这里就算雪崩了也不用怕,保命要紧。” 我出来的时候没找秀秀要枪,打算进地下了再拿,所以身上就带了一根开路用的雪镐,我暗暗的抓紧了雪镐,心想今晚能不能活命就靠它了。 四周一片死寂,只听得到我们呼吸的声音,这时一只狼往前迈了两步,块头都比别的狼要大一圈,看样子是头狼。它龇着牙,慢慢趴下自己的前腿,弓起身子,这是狼进攻前的最后一个姿势。紧跟着所有的狼都做出了相同的动作,我的神经高度绷紧着,手心出了一阵阵虚汗。 僵持了一小会儿,头狼突然从原地跃起,首当其冲的便是我的方向。其他的狼像是得到了讯号一般纷纷扑向了我们,我向左边一跳开,右手拿起雪镐就挥过去。四周响起了枪声,在寂寥的雪山上听起来格外惊心动魄。 那只头狼扑空之后没有再反击,竟然朝着中间女人们的方向冲了过去,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我低估了这群狼的智商。我刚要冲过去,旁边又是一只朝我扑过来,我一镐子砸在它脑袋上,那只狼顿时哀嚎一声跳到一旁。 “吴邪接着!”胖子在我后面大喊一声,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接住一把手枪。胖子一直把彩云护在身后,手上也拿着一把枪,彩云倒是一点也不惊慌的样子。我抽身反手一枪就毙了后面的一直狼,然后跑到秀秀旁边去支援她。 秀秀身手出奇的好,那只头狼的进攻竟然被她躲了过去,她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一个回旋踢砸在头狼的脑袋上。那只狼跳到一边滚了一滚,又向我们冲过来,我端起手枪,对准它的脑袋扣下扳机,它瞬间便倒在血泊里。 我本来以为这样已经死透了,没想到它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立在原地。黑眼镜刚要开枪,被彩云制止住了,其余的狼看见头狼受伤纷纷站住不动,警惕的看着我们。 那只头狼站了一会儿,突然仰起头长嗥了一声,其他的狼听见这声叫声之后,又做出了进攻的姿势。黑眼镜眼疾手快一枪补在那只头狼的脑袋上,它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倒了下去。 剩下的狼又重新向我们扑过来,我、胖子站在秀秀和彩云的身边,不停的开着枪。黑眼镜在最外围,此时我才真正看见他的身手有多好,他连枪都甩给了旁边的人,赤手空拳上阵。他左右各有一只狼冲了过来,黑眼镜一个后空翻跳了开去,紧接着又双手撑地用脚踢在两只狼的身上,刚起来又一脚砸在刚刚倒下的其中一匹狼的脑袋上。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见天地间传来了一阵阵怒吼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某个庞然大物嘶吼着奔袭了过来。我问道:“这是什么?” 彩云道:“雪崩。” 我了然,刚刚那场激战直接导致了外面山体的雪崩。那些狼听到这样的动静,都开始变得坐立不安,纷纷后退,最后看了一眼倒下的头狼,慢慢小跑着离开了。 黑眼镜还要继续开枪,彩云拦住了他:“放过它们吧。”黑眼镜看了看她,没说什么,重新把枪别在腰间。 秀秀开始统计伤亡程度,除了有几个人没拿枪登山服被划烂了一些口子受了些皮肉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损失。还好衣服穿的厚,大家走进山洞,彩云说那些狼今晚不会再来了,头狼都死了,它们也没心思再找我们的麻烦。 临走之前我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头狼,它眼睛都还没闭上,干净的灰白色皮毛衬着月亮的冷光显得分外寂寥,身上的那一滩血格外的触目惊心。彩云从后面走过来道:“别看了,这是命,进去吧。”声音听起来很悲切。 我问道:“彩云,你其实一点都不想伤害它们是么。” 彩云的声音轻轻的,好像没有感情一样:“不伤害它们,死的就是我们自己。”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我觉得我能理解她,彩云就像是守着昆仑山长大的一样,就算是这些雪狼害死了她的父母,她也并没有把错误都归咎到它们的身上。在她心里或许它们都是不懂事的孩子而已。 黑眼镜递给我一支烟:“怎么表情跟个媳妇一样?”我推掉那根烟,心说刚刚真是不小心伤感了一下。过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推在他身上:“谁像媳妇了?” 他扯扯嘴角笑了笑,点了烟慢慢抽着。 进入山洞以后开始觉得周围的温度慢慢上升,不再像外面一样冷了,又走了大约半个多钟头,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我们点燃了几个火把,顿时把周围看的一清二楚。这是个类似于山洞的地方,差不多能容下我们宿营。 版本第十四章 分割 在山洞的另一边我们看到了另外一个洞,举起火把往里面照了照,发现这个洞口是倾斜向下的,看样子就是我们要下去的路。 秀秀开始安排守夜的人手,规定的是两人一起,一次一个小时,这次要我们休息的时间长一点,睡到自然醒最好,因为接下来下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在山洞的中间点起了篝火,然后就地搬出睡袋。胖子拿出锅子和风干的牛羊肉给我们炖了一锅汤,味道倒是不错,他边喝汤边道:“胖爷我以前怎么没想到用火把,又照明又能取暖,冻死我了。” 彩云一直不说话,闷闷的样子,过一会儿,突然站起来道:“秀秀姐姐,我想和你们一起进去。” 这话像是炸弹投进水里一样,胖子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不行,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你不能下去。”秀秀也道:“彩云你回去等我们,不管怎样我们一定努力平安出来。” 彩云摇摇头:“你们听我说,不是我任性,我阿爸阿妈早就去了,说的难听一点,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牵挂的。但是,我觉得胖子是个好人,可能这么说会让你们觉得我脸皮很厚,但是我们这里的姑娘就是这样,有什么就说什么,是,我喜欢胖子,我觉得他人很好,我想弥补一下云彩带来的伤痕。”说道这她顿了顿,看向胖子,“而且,我是大山生出来的孩子,但是我从来没机会去真正的了解过她。”秀秀有些无话可说,她向胖子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看胖子的。胖子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我知道他是害怕再一次失去,像失去云彩一样。 彩云拉住胖子的手道:“这样,如果遇到了危险,我一定尽力活下来,到时候都听你的,可以吗?”我心里一跳,真要有非常的危险,恐怕就来不及了,到时候胖子一定会不惜牺牲自己救她。 胖子最终还是答应了彩云的要求,从这一刻开始他又多了一份使命,一种男人的价值感。 秀秀给彩云分了一些装备,然后大家都裹住睡袋沉沉睡去,我实在是累的厉害,也撑不住,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这一觉睡的格外死,可能是太累了,居然什么梦都没做。反正换班的时候会有人叫。 接近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整装完毕,就等着出发。我们把必备的物品带在身上,其他的就放在山洞里。我和黑眼镜在前面打头阵,彩云和秀秀跟在我们后面,胖子和鬼眼在队伍的最后面压尾。我先点了一根蜡烛放在洞口,确认无误后便和黑眼镜打着手电钻了进去。 这个洞起初还比较大,宽敞的能容两人通过,越往里面走就越狭窄,到最后大家只能弯着腰往前走。这种姿势保持时间长了很累,我们只能走一段原地坐着休息一段时间,黑眼镜看了看手表道:“我们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了,按照这个坡的倾斜度来看我们应该已经通过了山体到达地下,估计已经不远了。” 虽然话这么说,我们还是不知道究竟要走多远才是个头。很久没下过地,突然来到这样的地方,突然觉得心里很压抑,我拿出水囊喝了两口水道:“起来走吧,等真正到了目的地再休息,这破地方大家分的太散,不好照顾。” 我们又继续向深处走去,黑眼镜在前面拿手电打着光。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身“哎哟”,我们停下来,我问道:“怎么了?”队伍里的那个鬼眼声音慌张的说:“不见了,他们不见了!” 我心里一惊,拿过手电就往后面照,果然,整个队伍还剩下一半不到,原本应该是隧道的地方却变成了一堵厚厚的墙。这他娘的怎么回事?我叫鬼眼敲了敲那堵墙,他说很厚,应该没办法弄开了,我心说在这样的地下用炸药说不定会把我们自己给埋了,想想还是算了。 黑眼镜看了很久,突然道:“这是机关,刚刚应该是有人不小心踩到了,然后触发了这些机关,这堵墙就自动下来了。” 我心说这只队伍关键的人物都被关在了墙的另外一面,接下来的局面估计会有些尴尬。秀秀的这支队伍里每个都不是简单角色,到现在应该是各有各的主意。想到这里,我道:“我和秀秀也算是兄妹关系,我说一句,大家现在先别担心,他们那边都是厉害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们继续往前走,说不定还能汇合。” 这种情况在我之前的经历里碰到的太多了,这样的机关一般都会有破解之处,要么就是有另外一条路可走,所以我也不是很担心。其余的人出奇的冷静,看到这一幕我反而有些不自在,这说明他们确实就是冲着秀秀的钱来的,现在已经拿到手了,只要下一次地就可以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黑眼镜突然说:“这样,为了补偿大家,等出去之后我们会再付给你们双倍的报酬,直接去杭州找吴邪提钱就可以了,如何?”我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其他的人都露出喜悦之色,纷纷点头。我盯着黑眼镜,眼神问他在干什么呢。黑眼镜一直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 我突然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心里生出了一股悲凉之意来。黑眼镜是在告诉我,事实上这个队伍,能够生还的人几乎为零。 我心下了然。然后道:“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绝不是偶然,应该是一路上都布满了这样的机关,大家找找地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们拿出手电在地上找了起来,果不其然,地上每隔一段就有一块突起的石头,我用手按了按,能活动的。我告诉他们:“这些东西别踩,踩了机关就会触发的。” 我们又继续向前走,为了省电就只有黑眼镜开了手电,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这次事情就是个开头一样,接下来应该就要进入这次冒险的正题了。没走多久,我开始感觉到背上发痒,我问黑眼镜:“你身上难受么?”黑眼镜说不觉得,我有点受不了,就拿手去挠,结果不挠还好,一摸我身上就出了一阵冷汗。我摸到了一大把头发。 我心说不是吧?又碰见这样的事情?我把情况告诉黑眼镜,明显感觉他也打了个哆嗦,塞给我一个火折子道:“看你的了。”我已经感觉到有一双手从我的身后绕了过来把我抱住,湿漉漉的。这禁婆和我上辈子是有仇还是怎么的,这辈子拼命缠着我,我倒不是很怕,这东西说白了也没什么吓人的,就是有些恶心。 我拿着火折子,却发现是没点过的,我靠!还是快摸打火机吧,那玩意儿就在我耳边轻悠悠的说:“小三爷,我冷。”我有些好笑,感情这东西的台词都一样,我说了句:“你别怕,我马上就帮你取暖。”队伍后面的人问:“你说什么呢?”我道:“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我在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禁婆已经从后面滑到了我的身前,在我身上缠了好几圈,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和我的脸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我拍了拍它的背:“乖,别孤单别寂寞,哥哥就来了。”说着我就打着了打火机。 我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所以再次看见那坨东西的时候并没有太惊讶,后面的几个人登时叫了出来。禁婆一看见火,凄厉的叫了一声,便开始疯狂的后退,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有人对着后面开枪,我制止了:“没用的,别浪费子弹。” 版本第十五章 生死密道 黑眼镜道:“你和它还玩出感情来了。”我无奈:“我都第三次碰见这东西了,你说我晦气么。”鬼眼满脸惊异:“那东西是什么?”我道:“禁婆,不用管它,没什么的,继续走。” 队伍继续前进,我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管怎样,至少竖起了一些我的威信,这样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想要整合这支队伍,难度应该就减小了不少。 队伍继续向前走,我渐渐开始感觉到呼吸不顺畅,应该是压力不同所致,我们环境更换的速度太快。大家都开开了手电筒,以免再次踩到机关,我一边走一边想胖子那边的事情,他们应该没什么意外吧,那家伙和黑眼镜都不算是很简单的角色。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通道变得宽阔起来,路也不再向下倾斜,开始变得平坦,应该是快要进入内部了。而且这条甬道的两边墙上逐渐出现了壁画,保存的还十分完好。我对这个很感兴趣,便叫大家停下来,仔细看看。 后面有人问:“吴邪,你看这东西干嘛?” 我道:“壁画往往很能反映出古代人的思想等等,有的时候我们去研究画中的内容能发现更多的线索,从而对我们接下来的活动有所帮助。” 他们不再说话,一起拿着手电筒往墙上照去,慢慢的也有了兴趣。 壁画的叙述性很强,但是有个共同点,就是大多数都讲述的中国神话故事。昆仑山是西王母神话的发源地,所以极大一部分都是描述的西王母,我面前的这一张就是一个仪态端庄的仙子,和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身着华袍,骑在两只大鸟上。周身祥云笼罩,最下面画着的是无数的百姓朝天跪拜的场景。这无疑是西王母和东王公,也就是后来的玉皇大帝,那两只鸟应该就是西王母的坐骑青鸟。 除了讲述西王母,有些壁画还画出了八仙过海,九天玄女等故事。无一例外都有一大群人在地上朝着他们跪拜,我告诉他们,这很可能说明了昆仑山这里面的化就是由神话发源出来的。 黑眼镜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有两下子嘛。” 我笑笑不做回答,毕竟我做古董生意的,很多古书或者古画上都会附带着中国古典神话的影子,这也是古人进行创作时的一个绝佳题材,永不过时。 我对他们说:“大家注意仔细看看细节,可能会有些线索或者是机关。”我这样说并不是空穴来风,在我之前的经历中和壁画有关系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很多时候就被我们忽略了。 我们顺着壁画往前走,又走了一段路,甬道开始显现出人为修筑的痕迹,到最后变成了很平整的地面,而两边的墙上开始有了浮雕,奇怪的是所有的雕刻都是龙,各式各样的形态。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黑眼镜和鬼眼都奇怪的看着我。甬道很长,浮雕也一直没停下来过,我看着这些浮雕心里就有些毛骨悚然,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道我对盗墓产生恐惧症了么? 我拍了拍脑袋,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忘记了,而且这件事情很重要,性命攸关。 队伍里有个队员突然喊了声:“你们看这是啥?值钱不?” 我们都望过去,就看见他拿手电照着墙上的龙的眼镜,那眼镜像是红宝石嵌上去的一样,特别好看。但是我心里却越来越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大声喊:“别动那个!” 那家伙不高兴了,说:“吴邪,你自己拿不到就不让别人拿,没这个理儿啊!”说着就用小刀把那个红宝石撬了下来。 我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喊道:“这东西肯定有问题!你快放回去!” 那人白了我一眼,手里的刀子转了几圈:“吴邪,你是有些名气和地位我们都知道,但是我劝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小心摔得惨。” 话刚说话,我们就听见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奇怪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咯咯咯,咯咯咯。 我心说没这么巧吧?脸刷的一下子白了。 我大喊一声:“快跑!”喊罢我们三个人就当先冲了出去,后面的情况我没看到,似乎跟过来的人并不多,鬼眼跟过来了,还有个似乎是那个爆破专家,叫雷老四。 我们一直跑到浮雕全部都消失的地方才停下来,鬼眼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你们干嘛要跑那么快?” 我现在才想起来,三叔曾经告诉我的关于爷爷的故事,就是在那个墓里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浮雕,那雕塑的眼睛就是用尸蹩做成的。 我把事情的原因大致的和他们说了一下,鬼眼和雷老四的脸顿时也白了,鬼眼道:“还好我和你们跑过来,不然死得多难受。” 雷老四看着甬道另一边的方向道:“不知道他们怎么样啊。” 我没回答,估计已经死得差不多了,雷老四似乎不大像我们这一行里的人,他看起来很淳朴,而且表现出来的样子也是心地善良。我问他怎么会加入我们这个团队时,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异样的看了一眼鬼眼。 这个小动作只有我看见了,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我也没继续问下去。 我们站在原地,突然从遥远的甬道深处传来了凄厉的嘶吼声,这甬道是直线型穿插,所以隔了这么远这些声音我们还是能听到,只是感觉会各外的飘渺虚无。 我甚至能想到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鬼眼皱着脸:“我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我没管他们,转身打着手电看了看四周,这一看我就楞住了。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开凿出来的空间,四方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是在正中间却摆放了一个硕大的棺材。 这是墓室? 我有些想不通,这里怎么会有墓室?这样的布局太不符合常理了,或者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这个棺材是后来被人放在这里的,但是为什么要放个棺材在这里?是为了掩盖什么秘密么?我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发现这是个封闭的房间。 黑眼镜也走了过来,道:“怎么会是这样?” 我摇摇头,始终没能想明白,也许这棺材底下是个通道,所以才需要一个东西来遮掩。我把想法告诉黑眼镜,他也认为有些可能,于是我们便开始挪棺材。 鬼眼和雷老四还在通道口站着,他要我们在这边弄,他怕临时又出什么事了。 奇怪的是,我和黑眼镜无论使多大的劲这棺材也挪不动半分,到最后我问他:“你有没有觉得,并不是棺材太重了?” 黑眼镜点头:“对,这棺材感觉像是自然就长在这里的。” 长在这里?如果不是我经历过,我还真会不相信这种感觉。我蹲下身,嘴里咬着手电,拿出凿子。这棺材外面是镀金的,看起来很是华丽,我用凿子贴着棺底凿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正如黑眼镜说的,这个棺材内部是石头,和我们站着的地面时完全连起来的。 我闹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棺材还是什么? 我们这边还在想,那边甬道里突然又传来了尖叫声,声声凄厉。鬼眼和雷老四跑过来道:“不好了!尸蹩追过来了!他们带着尸蹩过来了!” 我心里一沉,鬼眼和雷老四吓得身体都开始抖,我当机立断,对黑眼镜道:“你帮我,我们开棺,躲进去!” 版本第十六章 无望回廊 现在想想当时真是狗急跳墙了,要我钻棺材这种事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做的。第一那里面本来就是个未知的地方,万一里面的粽子又长毛了呢,第二钻棺材对死者是大不敬。 但在那个时候我们是狗急跳墙了,我和黑眼镜拼命把棺材盖掀开,然后所有人都跳了进去,大家又一起把棺材从里面关上。 刚盖好盖就听到外面的人闯了进来,还伴着哭嚎的声音,我发誓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个凄惨的叫声。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好像还不止一个人,过了一会儿便开始有人撞棺材,一下一下的力气很大。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说这破棺材不会被撞坏掉吧?那我们小命不就玩完了? 大家都安静的蹲着,还好这棺材够大,我们五个人在里面也不嫌挤。想到这我又开始琢磨,这棺材里到底放的是什么人?要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西沙的十二手妹,紧跟着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脚下踩的东西湿湿滑滑的,心里越来越毛。 又过了好久,外面才逐渐没了声音,鬼眼想出去,我拦住了他:“还不知道尸蹩走了没,我们再等等。” 果然我话刚说完,四周就想起来咯咯咯的声音,数量之多让我心惊胆寒,我心说难道那甬道里的所有尸蹩都出来了? 这种声音持续了很久才渐渐消失了,等到一片死寂的时候,我们打开了棺盖,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们楞住了。 石室的地上全是血,棺材旁就倒了一具血尸,血淋淋的手还搭在棺材壁上,像是要躲进去一样。他眼珠已经没有了,两个黑黝黝的洞面对着我,我转过头不再去看他。石室的门口也倒了一具血尸,姿势很是狰狞,看样子死前经历了很大的痛苦。 我们都不说话,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血尸了,但是还是感觉很恶心。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不知道这棺材里究竟有些什么。 我拿着手电往里面照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雷老四直接趴在棺材旁呕了出来。 那棺材里躺着的准确来说应该是个鸟人,他的脸型很奇特,脑袋又小又扁,眼睛眯成了两道缝隙。重点是他嘴巴的那个部位,是一个长长的鸟喙,而且这个人体型颇大,身高估计三米都是有的。奇怪的是他只有脑部保存的完好,身体已经烂成了一滩泥,混在绿色的水里看起来格外的不美好。 我又想起西沙的那个十二手妹,心说还好我看过这样的东西,不然还真难以接受。 鬼眼这时候胆子变的大了,他戳了戳那个鸟嘴巴道:“这人怎么长了个这样的嘴巴?哦不对,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我表示没见过这样的物种,黑眼镜突然道:“你们还记得外面壁画上的青鸟么?”我们点点头,黑眼镜又道,“他应该是个人,但是体型很大而已,我们都知道,昆仑山内部的一切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的,这个线索现在基本上锁定在西王母的传说中,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传说流传了这么久,西王母的故事里,有青鸟,是幸福光明的象征,而这个人现在以这种鸟的形态躺在这里,也许就代表了他是青鸟,是守住那个世界大门的人。” 我觉得这些也不无道理,鬼眼又问:“那这个嘴巴是天生就这样的嘛?”黑眼镜摇头:“这应该是他死后人们利用某些手段植入进去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就看到鬼眼握住那个鸟嘴巴往下一拉。 接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就从脚下面传了出来,我心想完蛋了。 大家还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就感到地面忽然一沉,我们全部跌了下去,我的脑袋不知道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上,登时就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块干净平整的地上,我努力睁开眼睛,鬼眼就在我的旁边,看到我醒了以后,问了句:“你醒了,感觉好点儿没?” 我费力的点点头,发现周围只有鬼眼和雷老四,便问道:“黑眼镜呢?” 雷老四的脸色明显的暗淡了下来:“黑眼镜去前面探地形了,老实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我神智一下子清醒过来:“什么叫做情况不乐观?” 鬼眼道:“你是第一个摔下来的,伤势比较严重,所以昏迷的时间比较长。在你醒过来之前,我们已经自己走了一段路,大家轮流背着你,我们摔下来的地方是一段台阶,而且是在中间的部位。大家商量了一下,也不知道上面究竟有什么,于是就沿着台阶往下走,走到头了,是一个石门,雷老四拿炸药把门炸开了,然后又看到一段走廊。” “然后呢?”我问。 鬼眼道:“然后我们就发现,这条走廊,完全就是个迷宫。” “迷宫?!”我惊道,“那现在呢?” “现在我们就在迷宫中的某一段上,这地方是封闭的,所以我们什么都看不到,我们走了一会儿,决定等你醒了再说。”鬼眼道。 我又闭上了眼睛,想把自己的状态调整的更好一些,结果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黑眼镜已经回来了,我拿起压缩饼干朝他走去:“怎么样?” 黑眼镜和雷老四说话,看见我过来,神色很平静,好像并没有什么很吓人的事情发生一样:“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走廊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开始我们以为是迷宫,后来看好像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我问道,“哪里不一样?” 黑眼镜想了一会儿,问我:“吴邪,你知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我点点头:“楼梯。” “不错。”他道,“但是现在我们找不到那个楼梯的入口了。” 找不到入口了?怎么会?我问道:“你的找不到事什么意思,凭空消失了?” 黑眼镜道:“我不相信有鬼神这一说,但是这个门确实不见了,刚开始我们往里面走了一段,后来发现有些不对劲,我们怎么走都是向右拐弯,我们想如果这么走的话,每一段儿的路程要么就是越来越长,要么就是越来越短,结果我们感觉每一段路程的距离都是一样长的。” “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于是拿出尺子测量,结果发现我们走的每一段路,距离都是一样的。”黑眼镜盯着我的眼睛,“我们一直在走一个四方形,但是入口却不见了。” 我越听越荒唐,入口不见了? 鬼眼和雷老四都坐在一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眼神上看已经显露出疲惫之色。 我问道:“你回来多久了?” 黑眼镜道:“一个多小时吧,怎么了?” 我收拾好背包:“再跟我走一次,这种事情我碰到的多了,没什么的。” 说罢便和黑眼镜打着手电走进面前的一片黑暗之中,一路上我都能看出来他们所做过的准备,每个转角处都有很明显的刻痕,显然是刚开始以为这里是迷宫时刻下的。 这里每一段路程大概都有三十多米的样子,一共转了四个弯,果然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我放下背包,仔细想想一路上确实没看见有什么楼梯一类的东西,四面的墙壁都堵的很严实。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门又去了哪里? 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黑眼镜告诉我说那个石门是雷老四用炸药炸开得,所以就算是有机关也一定被破坏掉了,那这门去了哪里? 版本第十七章 会师 我告诉自己不能发慌,以前碰到的那些事情再离奇再诡异也总有道理可循。 鬼眼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这里?” 我抬头,他的脸在手电的照应下看起来格外苍白,我说:“你自己才像个不干净的东西,闭嘴,这里没有什么鬼。” 我继续坐在地上想这个问题,鬼眼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我决定采用胖子的方法,把所有的可能都列出来,然后一个个实验。 我拿了张纸,对他们说道:“把你们所想到的一些有可能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列下来,然后把不可能的剔除。” 鬼眼第一个说:“有鬼。” 我有些无语,但是还是写在了纸上,雷老四说是超自然力,我心说这和鬼神一说有什么区别?到黑眼镜的时候,他说:“我觉得这个地方是可以活动的。” 他们一说我就想到了西沙的那个电梯机关,这几个地方都有着说不清的关系,说不定真能联系在一起,我道:“我也觉得是有机关,但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觉得问题不是出在这个密室上,我觉得是门有问题。” 然后我就看着纸上列出来的四条:鬼超自然力密室会活动门会活动 首先第一条就被我们所有人否认了,先不说雷老四,我们其他的三个人下过的斗也不少了,什么样奇怪的事儿没见过,就从来没听说过有鬼这个说法。 接下来看雷老四的超自然力,我之所以保留这一条,是我想起来,我和胖子在云顶天宫时遇到过类似的事情,那个悖论,但是那次的事情是因为受到了尸胎的影响,所以也许这里就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 我问道:“你们在这里这么久,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比如一些没见过的生物。” 雷老四摇头:“我一直呆在这里什么也没看到,倒是这位黑小哥一直在外面跑动。” 黑眼镜也道:“这里什么也没有。” 我在“超自然力”的旁边画了个圈,意思是说这个暂时没办法验证,接着又是黑眼镜提出的密室会活动。 我在这一栏的下面画了两个分岔,一边写上“外墙会活动”,一边写着“内圈会活动”。鬼眼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我给他解释道:“我们分情况来讨论,”我在纸上画了一个回字型的图案,指着中间那一条说,“假设这是我们所处的四方形的走廊,中间这里就是内墙,外面这一圈是刚刚进来的地方,现在假设密室是会活动的。” 我在外圈上用红色的笔画出记号:“如果是外围会活动,我们先假设这和西沙海底墓的构造是一样的,能上下活动,也就是说,在我们进来以后,那个阶梯自己升降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们都点点头,我又道:“现在问题就来了,你们之前说过,进来的时候是炸毁了石门才进来的,那么,如果是这样,石门去了哪里?西沙是没有门的墓室,所以在升降过程中我们完全没有感觉,但是这里有一个很明显的标志,就是门。” 我在密室会活动的下面画了一把大叉:“这一条明显不成立,密室无论怎么动,那扇门一定是个缺陷所在,而且,就算是密室在活动,那么之前你们炸过的碎石块又去了哪里?” 黑眼镜这才明白过来:“难怪,我刚刚一直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那些碎石块不见了!” 越往下分析就越是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真的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在这里,把那些石块都拿走了,故意吓唬我们? 我定了定神,又开始往下分析:“现在来看最后一条,就是我提出来的门会活动,我猜想,也许这个密室和之前那个甬道里的机关是一样的,都是可以升降式的门,只要机关一触发,就会有一堵墙落下来。” 黑眼镜道:“这倒是有可能,不如我们去把每个角落都看一遍,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我点点头,便起身拿起手电,刚准备出发,就听见凭空里炸出了一声枪响,我迅速灭了手电,对他们低声道:“都别动!” 黑暗中听觉更加的灵敏了,我们五个都靠着墙面,听见似乎有很多人都到了这个走廊里,时不时的还传来枪响,似乎打的很激烈。 慢慢的人声近了,我就听到一句“老子跟你们拼了!”,是胖子!我差点没把心给蹦出来,刚要出去,就被黑眼镜拉住,他低声道:“先别动,我们来个出其不意。” 我“嗯”了一声,和他们一起拿出枪上好膛,躲在黑暗中。 突然,一双手从后面勒住了我的脖子,力道不大,但是另外一只手又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刚想动手,就听见闷油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嘘,是我。” 我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周围都是枪响,闷油瓶的声音又低,所以没人听得见我们说话。我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闷油瓶道:“等会儿跟你说,给我把枪。” 我把腰间的另一把枪拿下来递了过去,他刚接过手,人就飞快的闪不见了,紧接着就听到一个我不认识的声音喊了句:“他吗的有人偷袭!” 我定下神,和黑眼镜依旧站在原地,我们的眼睛已经逐渐能适应黑暗,前方的火光已经告诉我们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听声音是胖子压制着另外一拨人向我们这边压过来。 我拿好枪瞄准着前方,黑眼镜和鬼眼在我身边排成一排,都做好万全的准备工作。 很快,第一个人就出现在拐角处,我一枪打在他的大腿上,他哀嚎一声跪了下去,紧接着大部队都到了,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们这边就已经开足了火力。 这一拨大概有五六个人,看样子都是大分头那一伙的,现在被我们两面夹击,很快就败下阵去,不一会儿就全部躺地上了。 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天真同志!胖爷报告回归组织!” 我打着手电看了看他们那边的人,发现也减员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七八个,我问:“你们怎么人变少了这么多?” 胖子道:“去他娘的,我们遇到蚰蜒了!你知道那家伙多大嘛!一个抵你两个胖爷还多!一下子上来五六个,我们还在休息呢,他娘的一下就死了好几个人,要不是后来碰到了小哥,估计我们死得更惨!” 我看着闷油瓶,他站在旁边的黑暗里静静的不说话,那把黑金古刀还在他的腰间,我走过去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没多久。” 我问:“小花也来了么?你们一起的?” 他摇摇头:“我没看见他。” 我心下疑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胖子:“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胖子说,当时机关触发了以后,他们在旁边发现另外一条通道,于是就顺着那条路走,结果就走到了一个大厅里,然后在大厅里就遇到了蚰蜒。后来激战了许久,闷油瓶出现救了他们,带着他们一起走进这个阶梯,和我们一样,是把石门炸碎了才进来的,结果一进来就迎面碰上大分头的队伍,于是便发生了枪战。 我把这边的情况也和他们说了,看样子我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是通过一条向下的台阶而来的,这台阶的尽头都有一个石门。 我刚想做些分析,闷油瓶出手制止了我:“跟我来。” 版本第十八章 石碑 随后,闷油瓶带着我们走到一个拐角的地方,对雷老四道:“炸药。” 雷老四忙上前在墙角落里安放好了炸药,然后点燃了导火线。这堵墙被炸开以后我们大跌眼镜,竟然又有一道石门,雷老四又去把这石门给轰了,我们才看到一条甬道。 我这才明白这个密室的构造,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回字形的密室,但是在回字的每一边上都要延长出去一笔,一共有四条边,我们顺着台阶走下去,看到石门,穿过石门进入这个密室的时候,便会触发一个机关,在石门的前方就会出现一堵土墙挡住我们的去路。而这土墙是活动的,时开时关,可能是我们运气太烂,每次试验的时候土墙都处在关闭状态而已。 我们这一队,胖子那边的一队和大分头的人都是从不同的方向来的,所以剩下的最后一个门就是我们要找的出口。 我们一大队人又凑到了一起,背着装备朝那条甬道里走去。 一路上都很安全,这条甬道不是很长,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头。 路的尽头是一间很大的大厅,我们开着狼眼手电才看清楚了全貌,这个大厅十分具有藏族风味,屋顶都画着色彩鲜艳的花纹,大厅正中央有十二根巨大的石柱,柱子上都雕刻额龙凤的浮雕。 在大厅的尽头是一座很大的石碑,除此之外这里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我们互相看了看,决定上前看个究竟。 我们走在偌大的大厅中间,脚步的回声显得更加空旷,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似乎看见了千百年前繁华的藏族明,耳畔更是传来了诵经的声音,我有些迷糊,但是心里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我突然觉得很疲惫,忍不住就要坐下来,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确实已经坐在了地上,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所有人都不见了。 我吓得不轻,他们人去哪里了?我打着手电在四周乱晃一气,十二根柱子,来时候的门,还有那个我们正准备去查看的石碑,没错,东西都还在,人却都没了。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空寂的大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放开嗓子喊了声:“胖子!小哥!你们在哪里?” 除了一层层的回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紧接着,我就感觉肩膀上产生一阵压力,我用眼睛瞟了瞟,顿时僵住了。 一只手。 我冷汗吓了一身,感情这次又出来个什么东西?正在这时,一个十分耳熟的生意传了过来:“吴邪,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我只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的耳熟,但是却没有一个具体的特点,我寻思着这是谁呢,就看到一个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天,是阿宁。 我惊道:“阿宁?你不是变成半蛇……你出来啦……” 阿宁挑起嘴角笑了笑:“怎么样,想不到我还好好的吧?” 我木讷的点点头,现在事情已经不在我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了,我问阿宁:“阿宁,你看到其他人没有?胖子和黑眼镜他们。” 谁知阿宁嘴巴一撅,模样十分的小女孩子气:“我好不容易找你找到这儿来,你又关心着他们,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没良心?” 我一下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找我找到这里来?我什么时候变得没良心了? 我刚要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就看见两行眼泪从阿宁的眼里滚了下来:“吴邪,我找你找的好苦,我想你。” 我这人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基本上她们一哭我就没辙,我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你先别哭,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可以吧?” 阿宁却不听,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死死的抱住我边哭边道:“吴邪你个负心汉,你就那么把我扔下来了,不管不顾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惨!” 我扶着她的背,整个人都乱了,敢情她喜欢上我了不成?我心说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也想你的啊,别哭了。”呃……分析事情的时候想起她应该也算想的吧,我心里安慰着自己。 “真的吗?”阿宁抬起头,表情慢慢变得温暖起来,像是在梦呓一样,“真好,你还没忘记我……真好啊……真好……” 我看她没完没了的说下去,便插了句嘴:“阿宁?你没事吧?” 阿宁低下头,肩膀抖了两下,似乎是在笑,说道:“没事啊,我好着呢。”刚说完我汗毛就全部竖了起来,她说这话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凄厉又难听。 我心说不好,刚要退开,就看到她抬起了头,嘴里露出两颗獠牙,哈哈大笑:“吴邪,你看我美不美?我现在是蛇啊!吴邪!吴邪,你喝了我的血,你也能变成蛇!哈哈哈,谁也分不开咱们俩!” 说完就扯住了我的头发,力气大的惊人,我怎么也睁不开,就看到头顶上方,她得獠牙里渗出了一滴滴血,滴进了我的嘴里。 我手脚并用,拼命踢打着,就听到耳边一声断喝:“吴邪你给老子醒醒!” 我打了个激灵,瞬间醒了过来,先看到的是闷油瓶一张放大的脸部特写,紧接着就看到他坐在我身上,我的手和脚都被人死死的压住,最后看到的就是闷油瓶左手掌上的一道伤口,而那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全部进了我的嘴巴。 我“呸”了两声,从地上弹起来,满嘴都是血腥味:“你们干嘛呢?” 胖子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丫不是挺能得瑟的嘛,怎么一进来就被致幻了?还好小哥的血救了你,不然你一辈子都别想醒过来!”说到这,胖子突然奇怪的笑了一下,“小天真啊,是不是情窦初开了?给哥们儿讲讲?” 我别扭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到其他人也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心说不好,估计在幻境里说的那些话都让他们给听见了。 胖子走过来勾住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天真啊,难怪你这十年都没找女人,我当是为了小哥,看来我错了,这逝去的终归是回不来了,你节哀顺变,眼睛看向美好的明天吧,大不了胖爷我给你挑几个水灵的……” 我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你就不能正经点?”又转过去对其他人解释道:“你们别误会啊,阿宁是我们以前一起合作的人,后来遇难了,只是很怀念而已。” 说完后发现他们眼里的笑意又多了一层,我摇摇头,心说这是越描越黑。 黑眼镜递给我一支烟状似无限惋惜道:“男人,我能理解的。” 我把烟塞进包里,不理他们,走到闷油瓶身边问:“你手还好吧?” 他摇摇头,神色淡然,独自一人朝石碑走去。我在后面追他:“喂,你要不要包扎一下啊?”闷油瓶停下来,回了个侧脸:“你别跟过来,这边还有些能使人致幻的气体。” 我只得停下脚步,回去拿了个防毒面罩带上,和他们一起去看那个石碑。 总的来说,这石碑上刻下来的应该是一个很简短的故事,但是我们都看的不是很懂。 石碑上被雕刻成了一共七幅画,准确来说应该是八幅,但是最后面那一幅不知道为什么花掉了,什么也看不清。我们猜测可能是前一波来的考察队员在这里碰到了什么事,所以毁掉了最后一幅。 第一幅雕刻的是个房间,房间的正中央摆了个棺材样的东西,在棺材上都刻着神鸟的图案,周围有一圈人跪地做膜拜状,这应该是我们刚开始遇到的那个房间。第二幅画和胖子描述的大厅很像,上面还雕刻了些巨虫,应该就是蚰蜒。第三幅图就是之前我们去过的那个回字形的走廊,在这幅图上还雕刻了一些骷髅头,估计是说大部分人会在这里被困死。 版本第十九章 七图 以上都是我们去过的地方,从第五幅图开始,都是我们没见过的,我们都很注意的看这些图案,说不定能有些帮助。第五幅图是一座巨大的宫殿,虽然这被缩小了无数倍在这幅图上,但是我们依旧能看出来那种恢弘磅礴的感觉。 如果这里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地宫的地图的话,那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这座宫殿了。 再往下看,第六幅图是一条河,但是在河的一边刻满了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初步推断可能是某种虫子。我心说有闷油瓶的宝血在这里再多虫子也不用怕了,所以也没太把这个当回事儿。 看到第七幅图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傻了眼。 第七幅图上居然雕刻了一幅如梦如幻的仙境景象,有仙女奏乐,有祥云围绕。我门大眼瞪小眼,谁来告诉我这他娘的是说明了什么? 胖子在旁边“啧”了几声道:“这感情好,我们倒完这最后一个斗还能飞仙了不成?你看胖爷我像不像天蓬元帅?”说完他还摆了个pose,又道,“小哥就是孙猴子,每次斩妖除魔都冲在第一个,天真你就跟唐僧似的,整天看起来就儒的像个说书人,黑眼镜你就委屈委屈当了沙和尚得了!” 彩云和秀秀在旁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本来想反驳一下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很犯抽的认可了胖子说的,仔细想想我们的确很像唐僧师徒四人,不过我觉得更像打游戏的组合,胖子是血牛,去前方抗怪的,闷油瓶是强力dps,高输出高暴击,小花和黑眼镜算是个控场型的dps,我就在后方给他们扔各种buff,再给boss上debuff,秀秀、彩云这群妹子们就像是治疗一样,身上充满了神圣的光圈。 我心说我怎么也会想这么无聊的问题了,难不成和胖子在一起时间长了近墨者黑了?还是这里的致幻气体依旧在骚扰着我? 从这石碑上来看,这个大厅的出口就在左边的墙上,看这样子这里是没什么危险了,我们休息了一下就打算继续往前走。 我们在左边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凿出来的门,这个门的做工实在是太粗糙,和这恢弘的大厅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我不得不怀疑古代的工匠是怎么做出来的。 走出这个门,脚下那种平坦的感觉顿时就没有了,显然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山地上。胖子要开手电,闷油瓶按住了他:“别开,有其他人。” 我们一惊,摒住了呼吸,就听到了偌大的山洞里传来的很遥远的讲话声,我道:“应该是大分头的人吧?” 闷油瓶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很平静:“他不是他们的领头人,这个组织背后另有其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十年前的那个组织并没有完全消失,他们只是隐没了起来积攒力量。” 我突然想到之前秀秀给我看过的照片,就问道:“秀秀,那张照片上的年轻人,就是这个组织的策划者么?” 秀秀道:“应该是,我派出去的人查探到这伙人基本上都和这个家伙有联系,尤其是大分头,联系颇多,但是这个大分头的来历我们还是弄不清楚,他就像个鬼一样的一下有一下没的。” 我被秀秀那句“像个鬼一样”给弄笑了,过了这么久她心里那股小女孩子气还是没散掉,之前小花和我开玩笑时提到了秀秀现在还在单身,调侃说:“吴邪啊,人家秀秀从小就盼着嫁给你,到现在还没嫁出去,你是不是该负个责?” 不过我心里始终还是承认秀秀和小花比较配,毕竟他们共同扶持了那么久,从当年没落的家道开始一直走到今天,说没感情我都不信。我还是守着我的店子,有朝一日铁三角还能重聚的时候,一起喝点小酒说说笑算了。 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都不敢使用照明物体,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更何况大分头一行人一定和我们是敌不是友,所以更不能暴露我们自己。 黑眼镜拿出枪上好膛道:“收拾好东西,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抢先机的是我们。” 我准备好家伙,突然发现身边的胖子不见了,我问彩云:“你看到胖子没?” 彩云道:“不知道,刚刚还在这里的。” 我对他们说:“先别急,胖子不见了。” 刚说完,就听见胖子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过来:“你们看!这里有绳子!肯定是大分头留下来的,我们能顺着这个爬下去!” 闷油瓶第一个否认了他:“我们连下面是什么样都不知道,现在下去太冒险,等他们的人马都进了宫殿之后我们先好好观察再行动。” 我比较赞同闷油瓶的话,不管怎样我们一定会和大分头他们发生一场激战,早晚都一样,不如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行动。 我们又在原地坐了许久,直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闷油瓶道:“可以了。” 我们都打开自己的手电,除了我,胖子,闷油瓶之外,其他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叹。这和我们之前在青铜门的背后看见的景象十分的相似,在那里是一望无际的古遗迹群,而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雄伟的宫殿。我甚至难以形容心里的感觉,把故宫整个搬过来似乎都比不上这里的规模。 真实太浪费了,不开发旅游实在说不过去。 而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溶洞,究竟有多大已经可以不用去计较了,整片建筑物就坐落在我们的眼前。我们在一块高台之上,正前方就是大殿的房顶,下面已经没有人了,看样子大分头的人已经进去了。 我们点好人数,就顺着那几根绳子攀了下去。我能预感到,接下来会碰到一场怎样的战斗。 大家一起走进了正殿,就像所有的皇宫一样,映入眼帘的便是御座,整座大殿都带着山河呼啸的气势迎面而来,我突然感觉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龙宫,可是古人为什么要在地下建造这么多的古建筑群? 我们顺着道路一直往下走,越走越让人觉得惊叹,这里每一个细节都设计的很好,每一片瓦,每一块砖,都经过了非常精细的加工。甚至每一座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整整齐齐,我们看到了许多古书和瓷器。胖子眼睛都直了,就恨自己没多背几个背包,我一直跟他说少拿点,前面说不定还有更好的,胖子死活不听,把装备都塞进黑眼镜的包里,拿了好几本古籍和瓷瓶。 我注意到这里和别处的遗迹不同的是,但凡有出现图案的地方,一定和西王母的传说有关,我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以后,其他人也都说发现了这一点。这细致到什么地步呢?从壁画到雕刻甚至到瓷器上画的花纹,全部都是在讲述西王母的故事。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会不会西王母还没死,她还活着?而现在我们不小心闯进了她的地方,打扰了她千百年来平静的生活?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西王母活着,这简直比秦岭的物质化还要让人觉得玄幻,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出去都能写一本盗墓小说了。但是我很快又想到塔木托的那条巨蛇,似乎也是活了很多个年头才能长得如此巨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刚看到那石碑以后,我的心就一直难以平定下来,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不过在我们所经历的故事里,违反常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版本第二十章 庙观 我们在这宫殿里走了许久的时间,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庞大,所以一直没遇到大分头的人,但是我们都没掉以轻心。 闷油瓶拿着手电在前面开路,刚转过一个弯,他就停了下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悄悄走过去,就看见一座巨大的庙观出现在眼前,这一路上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在这几十米的地下看见一座庙观也不觉得奇怪。 闷油瓶要我们别出声,他指了指前面某个地方,我们都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在庙观的门口,躺着一个死人。 我们把手电的光调到最暗,然后慢慢摸了过去,那个人是大分头一伙的,穿着黑色的一套衣服。黑眼镜把手电咬在嘴里,双手在那具尸体的身上搜索起来,但是对方似乎很谨慎,在杀完人后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部拿走了。 黑眼镜站起来朝我们耸耸肩,又看着那座庙观道:“看样子他们应该就在这里面了,我们把行李都放在这儿吧,带上家伙进去,如果还能活着出来,就继续收拾东西走人。” 我们都卸下了背包,身上带足了枪和弹药,胖子要彩云和秀秀就留在外面互相照应,等我们回来找她们。 黑眼镜把嘴里的烟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胖子,你别拖后腿啊。”胖子在旁边戴着一双黑色的半指手套,戴好之后拿起一柄冲锋枪往肩上一抗,腰间一圈的子弹,对黑眼镜道:“开你的玩笑,你胖爷我连死都不怕还会给你拖后腿?” 鬼眼也脱下了厚厚的登山服,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在旁边准备枪支。闷油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左手扶着他的黑金古刀,脚边放着枪。我拿起水囊把最后剩下来的一点水都灌进了肚子,就当是饯行酒,喝完后把水囊朝地上一摔:“准备走了。” 就听到一阵整齐的子弹上膛的声音,我,胖子,黑眼镜,鬼眼和闷油瓶,我们五个人带着剩下的走向了庙观里面。最后是否能活着回来,就看造化了。 庙里面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就连手电的光都找不出身旁一尺的东西,这和我在秦岭遇到的情况很像,我要闷油瓶关了手电,这种情况下,用听觉更加的靠谱。 但是这种黑暗似乎只是暂时的,很快我们就能看到周围的东西,我们顿时被眼前看到的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和所有的庙观一样,正厅里供奉的一定是神,但是这个庙观里供奉着的,是西王母。 这个西王母的塑像几乎有三十多米高,我们要仰起头才能看见全貌,我道:“这西王母的野心也太大了吧,自己建了宫殿不说,还想做神?也不怕遭天谴么?” 胖子道:“不想做神仙的西王母不是好妹子。” 我们没开手电,所以看到的不是特别清楚,我刚要开,胖子拦住了我,道:“有人。” 我们安静了下来,果然听到有人在说话,看样子不远,但是也不甚清楚,过了一会儿,从西王母像的后面传来了手电的光。 我们都躲到底座的另外一边,打算从这边摸过去,结果没料到的是他们居然安排了人手在这边放哨,那个人大喊了一声:“有人过来了!”然后撒腿就往里面跑。 我们这下要躲也来不及,那边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熄灭了手电,便响起了枪声,看样子人数也不多,路上除了我们灭掉的那一小队,估计也减员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黑眼镜居然直接迎面就跑了上去,抱住了大分头。我一下子懂了,他是在利用他们眼睛适应黑暗的时间直接上去抓住头头。这是个很冒险的做法,但是我不放心黑眼镜,也跟着冲了上去,闷油瓶在后面大喝了一声:“回来!” 我没空理他,和黑眼镜一起抱住那个大分头,但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这个人的骨头似乎软绵绵的,一点也抓不紧。我道:“不好!缩骨功!”果然,刚说完,大分头就从我们的怀里滑了出去,接着我和黑眼镜就死死的抱在了一起。 那个大分头拿着枪指着我们俩道:“别动,这个姿势不错,敢动一下我就开枪了哦。”双方人马都傻了眼,谁都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我和黑眼镜站在人圈里还继续保持着那个暧昧的姿势,而大分头似乎一点也不紧张,我们那边的人也不敢动一分。 我突然发现不对劲,闷油瓶呢?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大分头的后面,闷油瓶的声音传了过来:“有种你就开枪吧。”接着一柄枪就对准了大分头的太阳穴。 我和黑眼镜终于放开了对方,朝大分头的人举着枪一步步退回了我们自己的队伍里。现在看来,是我们占了优势,至少大分头在闷油瓶的手里。 大分头一看自己落了下风,干脆利落的把枪扔到了一边举起双手笑道:“这位爷,您行行好,看在我们都为别人打工的份儿上,饶了小的一回,成不?回头我把我那个手机送你吧,可好了,国内还买不到。” 我想到那个板砖手机,心说这家伙还真不知好歹,果然,闷油瓶举起左手一个手刀劈下去,大分头就死翘了。 我没由来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喜感,胖子在旁边瞪圆了眼镜:“哎,吴邪,我说这货不至于吧?白白给我们送经验的啊?” 我道:“其实他是来打酱油的。” 我们被大分头这出乎意料的一出戏整的手足无措,本来觉得势均力敌的两方,做足了心里准备准备打拼一场了,结果人家一上来带头的就直接在你面前翘了,他娘的,我们要怎么办?大发慈悲心肠的把剩下来的人收归到我们的队伍里?还是继续把这群人给剿灭了? 那伙人似乎也没料到大分头倒的这么快,他们一时间都愣住了,很快那边就站出来一个穿马甲的中年人,举着把手枪道:“你们别慌,老大死了他们照样跑不了!!!” 马甲似乎是这个队伍的二把手,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面目很是狰狞,举着枪对我们道:“别以为我们老大倒了你们就能逃出去了,看看你们后面。” 我们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背后竟然也出现了十几个人,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样子,单膝跪地,用枪对准着我们。 我沉下心,现在我们情况很不妙,如果想活着出去,就只能靠我们自己平常的经验了,或者依靠这里能够利用的东西。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是西王母塑像的背后,和墙差不多有个**米的间距,现在我们都被围堵在这个地方。 黑眼镜突然沉声说了一句:“没办法了,准备拼吧。” 我们点点头,心里已经放弃了所有对生的希望,就打算放手一搏了,鬼眼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我不耐烦的甩开:“你他娘的又怎么了?” 鬼眼用枪捅了捅我,动作很小,我看他一脸的委屈,便看了眼他的枪,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叫出来,鬼眼他娘的居然拿着把信号枪?!他看我脸色大变,苦着脸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他娘的看错了,我……” 我一下打断他的话:“他娘的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转过头低声对其他人说:“你们把眼睛闭上!”接着拿过鬼眼手上的信号枪就对着天上射了一发信号弹。 版本第二十一章 八字巨刀 我记得和老痒在秦岭那儿就是用这个东西把那些猴子全部击退了,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估计大分头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果然我就听到一阵阵惨叫声,我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那股刺眼的光芒,我下意识的拿手遮住了双眼,才感觉不是那么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光渐渐消失了,我睁开眼,看见大分头的人全部丢了枪拿手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我转过头对其他人使了个颜色,我们便绕过他们无声无息的进入了墙上的那个小门。 门的后面是一个露天的庭院,庭院里居然有石头雕成的树,还有石桌石凳,让我们惊叹的是,这个庭院很大,满院子都是石头制成的景物,甚至有假山和石鹿,并且做工都非常的精细,甚至是栩栩如生。哦,其实更应该称之为玉。 我不得不感叹古人的鬼斧神工,居然能制作出这样精美的玉林。我们沿着脚下的青石板路走了一会儿,便走到了玉林的尽头,接着便又看到了一座大殿。这座大殿和刚刚的相比略微小一些,但是也足够让我们仰起脖子来看了。 我心说果然宗教的力量不可忽视,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这庙观的规模几乎比之前我们看到的宫殿都要精美和壮观,这样制作的用意何在呢? 闷油瓶推开了大殿的门,那门发出了一声悠扬的“吱呀--”声,慢悠悠的开了,我看着门里黑洞洞的一片,心里突然扯了一下,我觉得马上就有些秘密要重见天日了,而且一定不会是小事,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 我们走进了大殿,一阵古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我还没看清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是却突然产生了一种肃穆的感觉,两腿有些不听使唤的就要跪下来。我有些不可以思议,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给人带来这样大的压力? 黑眼镜拿着手电走在最前面,这个大殿似乎什么也没有,就在尽头修筑了一个祭台。 当我们看清楚祭台上摆放着的东西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然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闷油瓶。闷油瓶自己也死死的看着那个祭台,我看见他握着黑金古刀的手力道越来越大,直到骨节都发白。 那个祭台上赫然插着一把巨大的黑金古刀,应该有个五六米的样子,造型比闷油瓶的那一把还要霸气,刀鞘上都纹着龙腾的图案,后面衬托着两个圆环。 这把刀显然已经年代悠久,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证实的压迫感,我突然想起小说里时常听过的一个词,刀魂。或许这把刀真的已经具有了自己的灵魂,才会拥有这样的气势吧。 但是,最让我们惊讶的却不是因为这把巨大的黑金古刀,是因为祭台下方刻着的八个大字,像是血染过一样的鲜红: “上古遗训,世代相传” 我们被这八个字震撼了很久,沉默了很长时间,我才开口问:“张家,是西王母的后代么?” 我们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为什么张家拥有这么多和常人不同的地方,可能是基因不同,也可能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但是现在这八个大字明白的告诉我们,西王母这里的黑金古刀,张家世代相传。可那上古遗训又是什么呢?旁边并无记载啊?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道:“你们别想了,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吧,这里或许根本就不是西王母的宫殿,那是神话里的神仙,怎么会扯到现实中来?” 虽然我这样说了,心里也努力的安慰着自己,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是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让我十分的底气不足,其他人亦是如此。我们突然间就陷入了沉默。 打破这个气氛的,是从背后传来的几声枪响,我们从自己的思绪中猛的抽出来,看到大分头的人竟然有追了上来,并且趁着我们在发呆的时候一枪撂倒了我们好几个人。 我们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关掉了手电,跳到一边去躲开他们的子弹,但是并不能完全的躲开,我的胳膊中了一弹。我在地上滚了两圈,凭着声音来源举着冲锋枪就扫过去,胖子跑到了我的旁边,大声道:“我们快出去!秀秀她们可能有危险!” 我心里一惊,和便和胖子开着冲锋枪跑了出去,后面的人追了出来,紧跟着所有的人都跑了出来,我们在石林立东躲西藏的蹿着,过了一会儿就跑到了正厅了。 从那个小门里出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大分头的尸体居然不见了,我心里一沉,这个家伙表面上看似不正经,事实上心里诡计多端,这样的人最该防着,估计大分头的手下也是知道老大是装死才会那么平静。 我和胖子从庙观里跑出去,果然发现秀秀和彩云不见了,胖子大骂了一声:“我操你个大分头!”便端着枪又跑到外面去,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我跳到一个石狮子的后面躲起来,在后面放着暗箭。 很快我的胳膊便开始没有了力气,我捂着伤口冲出去,只看见了闷油瓶,其他人都跑不见了,那边还剩最后一个,眼见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我喊了声便和闷油瓶一起追了上去,他又朝着那个玉林跑去,我心说不对啊,跑回去这不是自找死路么?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上当了! 果然,前面那个人停了下来,转过来笑着看我们,我和闷油瓶的神经一下子提了起来,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闷油瓶闷哼一声蹲了下去,我低头一看,他的右腿中了一弹。周围的黑暗里又慢慢走出来三个人的身影,把我们围了起来。 更要命的是,其中一个人,居然勒着秀秀的脖子。 为首的那个人道:“你们两个把枪放下来,这个女的就不用遭太多的罪。” 我和闷油瓶死死的瞪着他们,秀秀在旁边不住的摇头,要我们别这样做,但是我们还是把枪都扔在了地上。 他们过来搜我们的身,检查完了闷油瓶来检查我时,二话不说一枪托子就砸在我的后脑勺上,我痛的脑袋一顿,往旁边踉踉跄跄了几步,闷油瓶上去就一脚踢在那人的脸上,那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勒着秀秀的人一看我们这样的反应,拿着刀子就往秀秀的胳膊上一划,顿时一层红色染上了她得衣服。 “秀秀!”我喊出声,秀秀倒是一点都不痛的样子,冲我们淡淡的笑着:“你们俩,别管我了,该干嘛干嘛,小哥你别委屈自己了,拿出你的实力来,看看十年前的那个你呀。” 另外三个人又走了过来,一脸凶杀的围在我身边,我低声对闷油瓶说了一句:“别动手。”他低着头,这里又是一片黑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接着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拳打脚踢,那些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对待一个杀死了自己亲娘的人。我在地上蜷着身子,迷迷糊糊中还能听到秀秀撕心裂肺的喊着我的名字。 那些人打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累了,便又站到了我们对面,闷油瓶走过来,脸上还是一脸淡然的表情,扶起我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然后站在我的面前。 我还在疑惑他要干什么,就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就不在了一会儿,看样子就有好戏看了嘛。” 那四个人面色一喜:“老大?” 我心里一沉,居然是大分头? 版本第二十二章 黑嘴 大分头沿着石板路慢慢走了过来,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十分的悠闲,好像是在进行一场愉快的郊游一般。 他走到我们中间,看了看我和闷油瓶,嘴里“啧”了两声,又看了看他们那边的情况,说了声:“哎哟。” 我现在只盼着胖子他们能赶紧过来,否则就凭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想打赢他们逃出去的可能性根本就为零。难道说我吴邪这一辈子真的就这么结束了么,我还以为自己是个主角一样,不管经历怎样的大风大浪都一定会逃出生天。我默默的扯了扯嘴角,还是我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大分头对旁边一个手下道:“把你的枪给我。” 那个伙计乖乖的交上自己的武器,大分头想了想,又对另外一个人道:“你的也给我,一把好像不够。” 大分头拿着两把枪,对着我和闷油瓶举了起来。闷油瓶站在我面前,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抽出黑金古刀,赤膊相峙,我知道闷油瓶这是在做殊死一搏。 大分头笑了笑:“我要开枪了哦。” 接着我就听见两声枪响,但是我身上居然一点也不痛。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见大分头手下的两个人慢慢的倒了下去,另外两个活着的,瞪大了眼镜看自己的老大,也没明白过来。 大分头又重新举起枪,砰砰两声,那两个人也倒了下去。 我们被眼前这一幕弄的目瞪口呆,秀秀一边惊讶的看着大分头一边向我们这边走过来,现在在我们的眼里,大分头就完全是一个神经病。 而他似乎对自己弄出来的阵仗很满意,吹了声口哨,道:“你们也太让人伤心了,这么久都没认出人家来,到底是我演技太好还是你们眼光太差?” 我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泪都差点掉下来,秀秀已经哭了,喊道:“小花!” 小花摘下了他的假发和人皮面具,冲我们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让你们上演苦肉计了,伤口没什么大碍吧?” 我这才发现我的胳膊几乎已经失去了感觉,我摇摇头,看了看闷油瓶,他脸上还是淡淡的。秀秀的刀伤似乎不是很深,但是也急需处理,我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救星,心里的震惊还没完全散去,我问道:“你怎么会跑到他们那一伙去?” 小花意味深长的摇摇头:“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现在先把伤口处理好吧,那边的人估计也剩不下几个了,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我们现在出去,跟自己的人马汇合。”说完他仰起头看了看四周,“这地方我估计有危险了。” 小花扶着闷油瓶,秀秀扶着我,我们一起朝玉林外走去,在大殿里和胖子他们碰个正着,胖子看见我们这样,惊道:“你们碰到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说来话长。” 胖子道:“我在那边刚找到彩云,他娘的就听见里面有枪响,胖爷我当时就感觉不对劲,可能是你和小哥出事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 现在还能活着听到胖子的吐槽,我突然觉得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刚想闭会儿眼镜,就听到胖子在我旁边喊了句:“解语花?!” 小花满脸堆笑的看着他,打了个招呼:“嗨~” 胖子道:“你他娘的怎么……你不是一路上都没看见人影么?” 小花神秘兮兮的说道:“其实我在这地下已经住了一个月了,就等你们来呢。” 胖子抹了一把脸,目光炯炯的问道:“我靠,那你在这地下发现什么没有?前方可有危险?” 小花凑的更近了些,故意放小了声音,但是用我们都能听得见的音量说道:“报告组织,前方发现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全是上好冥器,成色没的说,而且还有个温泉哦。” 胖子听的两眼放光,站起来道:“靠,那我们快点儿去啊!拿不了冥器洗个澡也好啊,**不是说过,那什么,吾日三洗吾身嘛!” 我纠正道:“是孔子说的,吾日三省吾身。” 胖子道:“老子才不管,在胖爷眼里我们伟大的毛爷爷才是最高的标志,不管了,你们在这儿呆着,我去看看冥器!” 他居然说着就真的要往外面走,我和秀秀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来,其他人也似乎明白过来是小花在调戏胖子,也跟着一起笑。我看着闷油瓶,他也一边摇头一边好笑的看着胖子,好像意识到我在看他,转过头来,目光和我碰在一起。 我冲他笑了笑,他也勾了勾嘴角,而后便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胖子走回来,推了把小花:“好小子,调戏你胖爷?” 小花笑的一点力气也没,眼泪差点出来,摇了摇脑袋:“胖爷在上,小的再也不敢造次了,回头送您一件古董当赔礼成不?” 胖子这才罢休,脸上很生气的样子,但是语气明显很满足:“这还差不多,想你胖爷在斗里何等的威风,今日居然被你个小毛孩子耍了,这事儿要是被地下的古人知道,关二爷也得被你气的从斗里出来大战三百回合!” 小花问道:“和谁大战三百回合?” 胖子想了想,回答道:“不如就和这不知死活的西王母大战三百回合算了?” 话刚说完,整个地面便开始摇晃起来,闷油瓶猛的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手里握着刀喊道:“快跑,这里要坍塌了!” 这真是世界末日上演,在这样深的地下,我们一群人在偌大的遗迹群里逃着命,小花带着秀秀,胖子拉着彩云,我一个人跟着。 这里没有光,我们只能靠感觉来辨别方向,地面晃动的越来越厉害,还有很多巨大的岩石从天而降,把旁边那些房子砸的稀巴烂,满天都是灰尘,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很快便走失了,只剩下我独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我一边躲着岩石,一边奔跑着,我的胳膊已经完全使不上劲了,加上伤口又没有及时处理,估计回去就得废掉,只能自己随便处理一下先,回去以后再到医院慢慢治吧。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发现周围的建筑都没了,我依旧在那个巨大的山洞里,远处传来的震动声似乎也变小了不少,看样子刚刚只是晃了一下,还不至于坍塌。 我实在拿不上力气,我现在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停下来才发现浑身酸痛,一点儿劲也使不上来,我看着前方未知的路,不知道以我这样的情况还能坚持多久。 我点点头,现在的思绪一片混乱和模糊,我甚至觉得,我在这里睡着了之后,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但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其实也不算是睡,大脑中感觉始终是半清醒半模糊的状态,耳朵里还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可偏偏就是感觉自己已经睡的很熟很熟。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听到碎石的声音,我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脑袋痛的厉害,不过身上恢复了些力气。 继续前进,我就看到了地上巨大的甲虫尸体。 有多大呢,一只大约和我半截小腿差不多高,我面前就有五六只躺在地上。我心里就往下一沉。 我知道其实粽子什么的还算好解决,碰到这样的虫子,我们通常都是惨败。这种东西一只攻击力还不算什么,偏偏它们厉害在数量众多,你带再多的子弹都打不完这东西。我来之前居然忘记还会碰到虫子了。 版本第二十三章 植物人 我用左手使劲锤了锤脑袋,意识才算是恢复了一些。又向深处走去,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刚刚那阵莫名其妙的地震是怎么回事?我猛然想起胖子之前说过一句:“那就让他和这不知死活的西王母大战三百回合吧!”未必是西王母听到这句话,发怒了? 我越想越好笑,吴邪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些鬼神的东西了? 寂静的黑暗中除了我的脚步声,又传来了一丝异样的声音,我们同时停了下来,就听见四面八方都是“沙沙沙”的声音。我心里暗叫不好,拔腿就跑,可能是我的动静太大,那些声音顿时放大起来,似乎就在我身边一样。 我拿出手电,照了照后面的地面。 我看清楚了,距离我二十米开外的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那种巨型甲虫。 我不要命一样的狂奔着,在这种保命的前提下,我居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跑了很久很久,直到身后那些虫子的声音渐渐变得不见了,才停下来。我弯着腰剧烈喘息着,肺抽痛的厉害。 我再次抬起头时,就看到面前是一条宽约六七米的河,还散发着恶臭。 我最后跑出来的地方是个洞口,而现在那个洞,被甲虫堵的密密麻麻,滴水不漏。 我倒退了一步,看那些甲虫虽然在洞口堵着,但是没有一只敢上前一步,我猜可能是这里的气味让它们觉得反感。 我目测了一下河的间距,那个跨度太大,我不可能跳过去,也不知道水里有什么,之前的工具全部因为突发事件遗留在山里了,现在身上背着的只有一些基础的伤药。 我还在僵持着,那些虫子突然又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并且还是迅速的退散,我们惊异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安静了一段时间,寂静中又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 好像有个大家伙过来了。” 紧接着,我就看到一只巨大的虫脚踏在了洞口,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一只庞大的黑毛蜘蛛。那蜘蛛起码有三四米高,八只毛茸茸的脚像小柱子一样。 天呐,我还能活着回去么? 那只大蜘蛛似乎和其他的虫子一样有些畏惧这里的味道,在洞口站着不敢进来,我看见它在那边不断迈着小碎步,时刻都准备直接冲上来。 我刚抓紧匕首,想去看看河水的情况,是否要命。可这时,那只大蜘蛛居然缓缓的走了进来,八只眼睛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还不等我查清河水的状况,那只大蜘蛛就已经冲了过来。距离很短,不容我再有任何准备,我只好助跑了两步,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跳进了那条恶臭的河水之中。 一条筋那条恶臭的河水之中,我就拼命的往对岸跑,还好河水不深,也没什么怪物找上我。 上到对岸,我回头看去,那只蜘蛛似乎很愤怒地样子,在那边发出尖利的声音,不安的踱着小碎步。我没心思去管它,看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发现裤腿竟然已经溶化没了,鞋上也只剩了橡胶和塑料的部分,属于凉鞋了。可是我的皮肤竟然没有被这可怕的河水溶去,只是皮肤有些麻麻的,这是为何,难道与我的血质有关? 我也不去追究为什么了,能活着就好,我沿着河继续往前走,走了很久,就在我以为这条河没有尽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堵墙。我心说没这么晦气吧,难道是我选错方向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看到那墙根下有个水渠,水里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打着手电往水里照去,顿时给我吓得魂飞魄散,那水里居然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后退了两步,手电差点没拿稳,站稳了脚又看那眼睛,才发现那不是人脸,是水渠里的一尊雕塑,眼睛是特殊特质的材料做的,能反光,所以刚刚看起来才很像一双眼睛。 我觉得有些诡异,谁会这么无聊的在水里弄个这样的东西出来?我刚要继续把那个雕像看的仔细些,就看到水里开始咕噜噜的冒泡,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波澜。 而我手电照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正缓缓的接近水面。 我吓了一大跳,心说我这样的身体素质还能继续和大家伙打架?要不我给跪求饶算了?那个黑影越来越大,居然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我挪到墙边上,随时准备在它出来的时候就给它一手电。 但是我越看越怪,这影子,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人呢? 那个黑影一下子从水里钻出了脑袋,条件反射的看向了我这边,我就看到一团**的头发搭在他的脸上,我喊了声:“你是谁?” 他一听,答道:“你不认识我,我是跟你们一起的。”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见过,应该是秀秀队伍里的。 他道:“过来,出口在这边!” 我半信半疑的跑过去,蹲在水渠边看他道:“你们怎么找到的?” 他道:“刚刚跑散了,对了吴邪,出口是在这边没错,但是估计我们得原路返回,那边有个东西不大好对付。” 原路返回估计是不大可能了,我把刚刚那些虫子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想了一会儿道:“不如这样,你先跟我过来,看了就知道为什么我说我宁愿原路返回了。” 我点点头,便和他下了水渠,水渠里的睡冷得刺骨,我边游边看着那个雕像,有些恐怖片的感觉。我们继续往前游,似乎穿过了刚刚那堵墙,接着脚下能触到地面了,像是台阶。很快我的脑袋就浮出了水面,手电照出的地方是一条长不见头的台阶。 我问道:“要爬上去?是什么地方?” 他摇摇头:“到了你就知道了,吴邪,老实说,我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我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东西能让看似很老成的一个人都如此不淡定。我们在那条台阶上走了很久很久,慢慢的我听到了一些很凄厉的尖啸声,我看了眼他,他用眼神意示我别出声,我们继续爬,那声音也越来越大,当我能看到一些台阶尽头的东西的时候,他拦住了我,问道:“吴邪,你认为世界的终极是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终极,我道:“不是青铜门背后的长生么?” 他摇摇头:“很多事情,只有你想不到,吴邪,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去看看真正的世界终极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他就走上了楼梯,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大的肃然,也跟着走了上去。 我站在一个山洞里,而且这个山洞离山体表层应该不远了,因为我能感觉到风的流动。他站在我的身边,为我打着手电,我的右边地上躺着闷油瓶,浑身是伤,身边放了一捆炸药。但是这些都吸引不了我的注意。 我的面前,有一个植物人,请原谅我只能这么形容它,那是一棵很巨大的植物,很香,但是香味很腻人,那植物的底部有很多的藤蔓状的触手,像章鱼一样挥舞着。最让我恶心的,是在植物的顶端处,巨大的锯齿边叶子中央,有一个人的脑袋长在那里,暂时我还能看出来那是个女人,她得脸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脸的其他部分已经完全和植物的根茎连在了一起,刚刚我听到的尖啸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我不想再继续看下去,问他:“这什么东西?!” 他不说话,把手电的亮度调到最大,照着更远处的东西,我就看清楚了,在这棵植物的背后,居然有一整面墙的浮雕,那浮雕的内容,就是这个植物人,并且周围祥云笼罩,更有百仙朝拜。 我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完整:“这……这是……西王母?” 他认真的看着我点点头:“吴邪,陨玉里那个应该不是西王母。这里才是真正的世界终极,张家人,一直蒙在鼓里,我们所有人,都被骗了。” 但我认为西王母不会喜欢这样的共生,难道是一种不可控的必然?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真正的接受了这个事实,那棵植物在我的面前张牙舞爪,挥舞着它的触手,看起来似乎随时都想把我们撕碎变成食物。我突然注意到,地上有很多绿色的断裂的触手,淌着绿色的粘稠的浆液,看起来十分恶心。 我问他:“这个怎么回事?” 他看了眼闷油瓶道:“张起灵做的,我们刚来的时候,这家伙触手数量是现在的两倍,而且很长,直接把我们都拖走了。” 我问:“所以闷油瓶就上去和这家伙干了一架?” 他点点头,我道:“他疯了?竟然对西王母大开杀戒,这可是他们张家的祖上啊?!” 这时就听见躺在那里的闷油瓶从嘴里挤出半句话:“她,他不是西......” 那人和我同口问道:“什么?他不是?”可闷没有继续回答我们。 我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闷油瓶的伤口,情况很不好,身上有几处相当严重的外伤,不知道有没有骨头受到损伤。 版本第二十四章 牺牲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伤成这样,那人在旁边默默的说:“他真的很厉害,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在完全没有一点防备的情况下就被抓了起来,他用黑金古刀一条条把这些触手砍下来。” 我意示他不用再继续说下去,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个奇怪的东西解决掉,然后赶紧带着闷油瓶跑出去。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我们要活动的话只能沿着墙壁行走,这棵植物的触手所及范围很大,如果不是闷油瓶砍掉许多,估计我们连墙壁都没的蹭。我也不是没想过原路返回,但是现在的体能消耗已经不允许我们这么做,而且后面还有那些虫子的围攻。 我们现在的唯一武器只有那捆炸药了,我对那人道:“你们没试过用炸药炸它么?” 他道:“我试过,这棵植物很聪明,我扔过去,它会自己把炸药拨到一边。” 我不说话了,靠着墙壁蹲下来,现在该怎么办,我突然想起石碑上刻着的那些画,那些仙女的图案,其实就是在告诉我们即将见到西王母吧,最后那幅被毁掉的,应该就是刻着这棵植物吧。 那人道:“吴邪,其实还有个办法。” 我猛地抬头:“什么?” 他道:“我拿着炸药,冲过去。” 我一愣,随即相当肯定的说:“不行。” 他道:“吴邪,不这样做的话,我们谁也出不去,这条活路,说不定会把所有的人都堵在这里。” 我跳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这个跟我们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要这样牺牲自己?!” 他摇摇头,安静平和的笑了笑:“吴邪,你们不懂,我也是被张起灵救过的人,而且已经活了很久了,这世界上没有人有权利长生不老永葆青春,我们早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且,为了这些事情我们失去的太多,如果能把这个秘密永远的封存住,牺牲掉自己又算什么呢?该活着的是你们,把老九门继续经营下去,我们已经能够退出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我只觉得心里重的没办法抬起来,我坐在一边,他已经在旁边往自己腰上捆炸药,末了,他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吴邪,好好活下去,替我们。” 我大声问他:“你到底是谁?!” 他微笑着说:“你不需要知道。”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跑步的声音,凄厉的尖叫,然后就是巨大的爆炸声。 我在黑暗中坐了许久,很想哭但是无论我怎么用劲都没办法哭出来。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很久,我一直呆坐着,突然听到一丝微弱的声音:“吴邪。” 我条件反射的打了个激灵:“谁?”很快又反应过来,是闷油瓶!天,我都忘记他了。我手忙脚乱的爬过去:“你醒了,怎么样?” 闷油瓶的声音非常轻:“我拿到了。快点出去,来不及了。” 我应了一声,心想你拿到什么了,可这时容不得我想其它的。我赶快拉起他的胳膊,动作尽量放轻,把他架到自己的背上,拼尽全力站起来。我打开手电,看到刚刚的爆炸引起了山体内部的一些崩裂,而且还在不断持续着,我看到了许多新的岩缝。 我走到最大的那条岩缝口,发现这里的空气流动比其他地方都要强烈,临走之前,我还是用手电照了照那棵植物的地方,只能看到一片残骸,分不清哪里是那人的尸身。可我还是发现了另一个奇特的显现,在那片人和植物残骸后方的岩壁上也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缝隙,似乎还透出微微的紫光。但是顾不上那么多了,更不可能舍近求远。 我的脑海突然又冒出一个念头,那植物也许真的不是正主,真正的主人在那紫光后面,也许是被迫,也许是藏身。我好想进去满足我的好奇心,牺牲那么大来到这里,也许就应该去那里?但这只是一种模糊的可能,而且我根本做不到,过去太危险了,况且还有重伤的闷油瓶,最后我做出了容易的选择,因为那对我已没有意义。 我收回目光,转身走进眼前那条岩缝,我不能再消极了,我现在要做的,是活下去。 我顺着这条岩缝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一条极其熟悉的甬道里,我一看就笑了,居然是我们刚刚从山洞里下来时走过的那条路,我一边走一边苦笑着,这到底还是命运在戏弄我们,如果不是山体的崩裂,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西王母曾经离我们这么近过。 很快我便走回了最开始的那个山洞,我们留下来的设备还在,我捡了些衣服给我和闷油瓶裹上,走出了山洞,又回到了那一片皑皑白雪之中。 我站在雪山上,一步步艰辛的挪着,抬头就是刚初生的朝阳,把这世间装点的生机盎然,一片美好。我鼻子突然猛烈的一酸,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而且怎么也控制不住,我一边背着闷油瓶在雪坡上走着,一边悲声痛哭。如果有面镜子在这里,我一定能看到自己全部皱在一起的五官。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闷油瓶的声音:“吴邪。” 我鼻音浓重的应了一声,他又说道:“别哭,我在。” 而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我心里的悲凉却越来越大,我终于忍不住,重重的跪在雪地上,面对着这美好的雪山朝阳,掩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最后我们是被打猎的村民发现,带了回来。村子里还有留守的队员,看见我们这个样子,用车把我们送去了最近的一家大医院,我们的身体情况都不算好,这期间我一直在昏迷,所有的事都是后来听人告诉我的。 胖子、秀秀、黑眼镜、小花、彩云是在后来自己从另外一条路回来的,看样子情况也很不好,他们刚踏进村便全部昏了过去,在医院调养了一段时间,我被二叔接回了杭州一家医院继续进行治疗,胖子他们一行人则回了北京。小花后来告诉我们,他之所以会扮成大分头,是因为为了逼出幕后的那个人,等于说他冒险的去做了对方的卧底,并且还很成功,据说那边的势力在我们还在昆仑山的时候,就已经被小花埋伏的人瓦解掉了。 还有件让我很不愿意提起的事情,是闷油瓶再度失踪。 我已经没精力再去管那么多,我只想好好睡一觉,醒过来之后,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一年后,楼外楼。 我和胖子、彩云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诡异。 我认真的问:“胖子,你确定要结婚了么,你确定你能安稳的过日子么?” 胖子眼睛一瞪:“连你胖爷我都不信任了,还能不能一起玩儿!还是好伙伴么?!” 我摇头:“就你,算了吧。” 胖子道:“你看人家小花和秀秀,我们界内模范夫妻啊,胖爷我每次看见他们俩出双入对的心里就痒痒,哎我说天真啊,你胖爷我都要结婚了,你真的打算单身一辈子?” 我耸耸肩:“不知道,还没碰到吧。” 正说着,我手机突然响了,是王盟的电话,“老板,你快回来!” 我气道:“又什么事?!” “有一个人,你一定会见他!” “啊!” 我结了账,和胖子一起踏出楼外楼的大门,刚走出去,就同时停下了脚步。 面前,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穿着一身连帽衫,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温暖的注视着我们。 版本第一章 (也许所谓续集,并不只是善后、解谜,也会有新的亮点,和新的旅程,探秘背后真正的世界!) 其实十年的时间很长! 自从与闷油瓶在长白山分开后,吴邪始终没办法把心思拉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他的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青铜门后面的张启灵,他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三叔和那片鬼域的下面;蛇沼中的那个阿宁;陨玉中的陈锦;老痒的青铜树;那个与自己有着莫名其妙关联的齐羽…… 有时候发呆会让时间过的很快,可每天被这些乱麻般的谜团折磨,时间又非常难熬。忘记,或者麻木,都只是暂时的,都是自我欺骗。半年后,天真就无法再老实的静等下去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有十年,十年啊!他要行动起来,也许会有所收获,也许会一无所获,但都比现在这样好。继续这样下去他会疯掉的,就不用等十年后的青铜门之约了。 这时,他又想起了胖子,那个快到中年的痴情胖子。可要命的是,一通电话打完,他发现竟然又多了一个职业失踪人士!吴邪多一刻也坐不住了,他立刻开始了行动。他要从每一个有可能的人身上和地点上获得更多的信息,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机会,为了更早的刨开谜团。 甚至于,他已经开始筹划再次前往蛇沼,进入陨玉;彻底探查三叔家鬼域的地下和秦岭青铜树的下面;还要弄到裘德考的那两个环。这一切足以让他败光从三叔那里接管来的产业,但如果他有哪怕一分对冥器的热爱,或许做完这些就会让老吴家成为老九门中的佼佼者。 其实还有很多人可能活着,这些人在一次次逃命中被遗留在了谜团中央。吴邪不应该忘记,也不会放弃心中的希望。因为现在的吴邪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天真,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不可思议的奇迹的,这是他亲身经历过的,虽然他还无法解释清楚,但他能够肯定这种存在。还有他心中深深埋藏的那份感情,那份也许已不在同一个世界中的爱。 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清晨,正在西湖边跑步的吴邪接了一个电话,使他异常兴奋地直接赶往火车站,连回店里换衣服拿东西都顾不上。原来是海都市的一个朋友在电话里说,他那儿的博物馆正在举办一个短期展览,其中发现了一件奇特的古董,也许会对吴邪非常有用。可是展览在下午就要结束并撤展了,如果吴邪赶得上高铁应该可以在中午前到达。 他就这样一个人轻装赶往了海都市博物馆的那个展览,反正不论顺利与否明天都可以回到杭州。他身上有钱包和身份证,进来东窜西窜的赶场子他也习惯了,身上穿什么对于他来说也不再重要。 幸亏如此,吴邪紧扣着赶上了一个又一个环节,终于是在下午一点前跨进了博物馆的大门。大厅中央,一个许久没有见过的焦急身影,拿着还没挂断的手机向他望来。 版本第二章 “吴邪!”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声音叫道。 “啊,张教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吴邪快步朝那人走去。 “哎呀,你可算到了!快,快,先到展厅里看了再说!”张教授拉着吴邪胳膊,急急忙忙地向那个短期展的展厅走去。吴邪一边走一边问他:“张教授,是一个怎么样的古董?” 张教授简略的回答道:“青铜制品!” “啊!”吴邪此时恐怕是要比张教授更加兴奋些了,他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反复猜测着可能会是哪类东西,或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什么。 “不是一件,应该算是很多件,或者说是一大套!”听到张教授的补充解释后,吴邪的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想起了许多,“难道!是有人从那里把它带了上来?”接着,他们便进入了那个展厅。 一天后,当人们在博物馆后门旁的冬青丛内发现吴邪时,他已完全陷入了昏迷状态,身上的东西也早被人洗劫一空。 有两位好心人将他送到临近的医院,可这样深度昏迷的病人,一没钱,二没亲属,一般的医院哪里会为他治疗?!吴邪只有被放在了医院过道的长椅上,那两位好心人身上剩下的钱,也就够给他打一瓶生理盐水和一瓶葡萄糖了。 又是半天过去了,那两位好心人也无法再耽搁下去了,便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送他去收容所试试。第二天,收容所的护理人员正在发愁,这样一个水米不进的昏迷人士,长此下去也是活不了的啊!可怎么办?突然,在无人察觉下,吴邪的眼睛睁开了。他木然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停在那里呆呆地观察着四周。 “啊!”护理人员突然发现这个昏迷不醒的人竟站在身后,且表情怪异,无不惊叫躲避。门卫听到叫声,冲进来对着吴邪大声喝道:“你想干什么?!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对你不客气!” “我,我本来就没想乱动!我这是在哪里?”吴邪恍惚地问道。 “这里是收容所,你是昨天被救你的好心人送来的。”一位看似管理人员的中年人对吴邪说:“既然你醒了,就跟我到办公室登记一下,办理手续。” 二人来到办公室内,坐下后,那人递给吴邪一张表格,“填一下先。” 吴邪看着表格上的第一栏,迟迟没有反应,自言自语道:“名字?我叫什么?我是谁?”这表格上的内容他一项也填不出来。 “干什么?想赖在这儿?不要装失忆,医务室检查过了,你的脑袋没有受任何伤!快填!填好走人!”那人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 “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啊?!”吴邪的情绪变得激动不已。 接下来,收容所的人也没跟他多啰嗦,“连身份证和手机都没有?!直接送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民警同志也犯愁啊!这要啥证件没啥证件,一问三不知,连年龄都不知道。还绉绉的,像个有化的。干脆,到精神科做个鉴定,结果还不是疯子,也没有撒谎。这可怎么办那,可是难坏了!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面前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人,其实就一盗墓世家的掌事人,下过的斗无数,见过的毛粽子不少,那毁掉物也不是一件两件,人命手上有,阴兵见过,家里还一鬼玺呢! 可人家没案底啊,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查不出来。对于这样一个被定义为“因遭受过度精神刺激而失忆的人”,办个备案手续,拍照,发张临时身份证。还为他找了一份临时工作,竟然是让他在一个电视剧摄制组里打杂。“优笑,你两个月内不准擅自离开海都市和摄制组,两个月后来复查,登记你的手机号码、户口住址和去向。”听那个民警说完,吴邪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优笑?”他拿起自己的临时身份证一看。 “好么!竟然把名字都替我起好了,‘优笑’,幸好还不算难听。啊!连年龄都有,16岁!嘿!生日是今天,整一重生啊我!我有这么年轻嘛,他们是怎么确定的?看来我该去上高中了。”吴邪心里嘀嘀咕咕地惊叹了好一番。 “行了,没问题的话,这就把你送到摄制组那边去。” “哦。”吴邪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他便被“押往”摄制组,开始他的“平常人”生活。之后,他其实一直在努力回想自己的记忆,甚至砸头都试过了,可就是无法恢复以前的记忆,只是对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和知识还有印象,不至于被人当成白痴。生活中用着用着,吴邪也就适应了他这个“优笑”的新身份。 至于吴邪经营的那摊儿盗墓生意,一开始还真有些乱。不过,王盟在短暂的慌神之后,竟然成功的稳住了局势。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和说辞来隐瞒吴邪的失踪,反正他这个大管家是令人刮目相看。不过类似这种交代两下就可能再不回来的事件,也是遇见过的,只是这次连一句话都没交代。 这个叫做“优笑”的“吴邪”,暂时忘记了那些谜团,平静而忙碌的生活就让时间变得很快。转眼的功夫,失忆到现在两年过去了,与闷油瓶分别到现在两年半过去了。临时身份证换成了正式的,临时杂工也变成了摄像助理,按身份证号码算已经18岁(在别人看来稍微有一点点早熟)。 在接下来的又一个两年中,“优笑”过着平常人的努力生活,虽然可以说事业小有成就,蒸蒸日上。但是身处日益混乱的社会风气、愈演愈烈的环境危机和近些年灾难频发的地球,让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面临的危机。他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似乎有什么要苏醒过来了,可一时还无法把握。两年时间,就这样过去。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玻璃窗疯了般“嘭嘭嘭嘭……”的响着,随时都有震碎的可能。而门缝中吹出的风哨声也越来越刺耳,更将恐惧和不安一起吹入人的心中。 屋里已经没有人了,但电视还在继续播报着新闻: “现在报道最新消息。今年第19号强热带风暴,目前已转为16级台风强度。台风中心将在半小时内登陆沿海东城区,并且风力还有进一步上升的趋势。请还没有撤离的东城区和中心区人员尽快撤向西城区及以西城市。” 黑夜中无情的狂风和暴雨狠命的击打着这座城市,沿海的堤岸似乎已无法继续抵抗凶猛海浪的冲击。只见远处的海面上有一道灰线迅速向近处移来,转瞬间之后数道二十几米高的浪墙已到眼前,毫无悬念、势如破竹般摧毁了海堤和树木、建筑等等眼前一切的事物!奔腾的海水直向东城区涌去! 忽然,隐约几个身影竟出现在了浪头的前方,但却以同样的速度向东城区移动。似乎每当海水接近他们,就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制约而减速。但浪头也一波接一波的紧逼着他们,那压倒性的摧毁力一点儿也没有退意,所到之处崩塌与吞没成为了可怕的主旋律! 不远处是一堵没有边际的黑色海墙,它正不断的向眼前推移,并视若无睹的摧毁着前方那些坚固的高楼大厦,而被气浪震碎的无数玻璃更发出那刺耳的死神前奏曲!那些侥幸没有粉碎的房间,则变成了水底的死牢。 这一切都让那些还正在逃向西城区的人们疯狂,恐惧和混乱使他们更加拼命的冲撞奔跑,可这还是显得太慢了,因为海墙正以快得多的速度不断追赶上来。 现在时间就是一切。 值得庆幸的是,目前的道路管理疏通还算比较良好,上空还有军方的特种直升机引导人流方向。 突然,有一个人停下了脚步,他慢慢的转过了头。 渐渐的,人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停步转头,映入他们眼帘的景象令他们的表情扭曲进而变为笑容。 张牙舞爪的巨浪奇迹般的停在了半空中,咆哮的水墙似乎撞到了比它们更加坚强的事物,浪花飞溅却无法前进,就像牢笼中的野兽一般。只有少量的海水从间隔中流过,但已气势大减,无法再肆虐破坏了。 只见十来个身影在水墙前,就如同以无形气墙筑起了一道大坝,与海浪争夺着时间和生命。可狂风与怒浪并不服输,它们不断地涌来助战,闪电和雷鸣还在为它们继续助威。 水墙越来越高,那狂野的压力已经开始逐渐占上风了。但那些身影还是在坚定的努力着、努力着…… 过了很久,忽然一道水柱激射而出,一个颤抖的身影瞬间被吞没了。过了一会,又有一个身影被无情的吞没。渐渐的,似乎已经听不到远方隐约的叫喊声了。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入耳中:“好了,我们走!” 已经被打开好几个缺口的无形大坝瞬间消失,积蓄已久的狂野以数倍的力量再次宣泄释放。就在这时,旁边两栋60多层高的塔状建筑上,传来了一片惊恐的叫声。 看来,有些人认为这两栋摩天高塔坚不可摧,完全可以抵御大水的冲击。可是裂纹终于还是出现在了第10层和11层,大厦开始剧烈的震动和倾斜。恐怕早在玻璃被吹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暗暗后悔了,可现在连最后一丝希望也带着始终伴随他们的侥幸心离他们而去。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再最后绝望的哭喊一次了。 可是,一个身影在最后一刻又一次为这栋高塔建起了保护屏障,她不愿放弃任何生命。 “不,你做不到的,回来!快回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是救不了这个世界的,除非有人能打开传说中的自由界!” 这呼喊并没有打动风雨中她那任性而镇定的身影。紧接着,那蓄势已久的狂浪铺天盖地得压了过去。同时,一个苍老的身影也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 …… 钢筋混凝土的森林里死一般的寂静,在宽阔的马路中央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在漫漫的走着。他不需要顾及任何其它的事物,因为根本什么也没有,没有车流,没有人群,没有。他只需要随意的挪动身躯,拥有无限的自由,也拥有无限的孤独。 也许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其他人了,也许是灾难,也许是奇迹。他恐惧着享受着…… 忽然,路边的灌木丛一阵闪动,窜过一只饭馆里的肥鼠。 “哈!” 心跳让他想起自己只不过是刚刚下班,走出了电视台大门,而天边还是刚刚挂上黎明日出前的鱼肚白。 但吴邪,哦,现在应该是优笑那酸痛而沉重的身子还是隐约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太对劲。 一个多小时后,他坐车回到了自己的狗窝。当优笑倒在**的前一刻,发现窗外依旧挂着那日出前的鱼肚白。但他已无力思考,深深得坠入了梦香。 “叮铃铃……!”似乎并没过多久,优笑就被无情的闹醒。他发现床头放着一个古老的闹钟,而不是自己那个电子钟。他跃下大圆木制成的床,随手拿起衣物朝门口走去。看到墙上挂着的白色大牦牛头标本,想必自己身上披着皮毛应该是白牦牛皮了吧。走出屋子,迎面而来的空气是那样的清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咦?!”奇怪了,难道太阳也加了几天的通宵班,不愿意起床了?鱼肚白依然挂在天边,不同的是黄河第一弯那一望无垠的壮丽。在视线可及的地平线上有一道暖暖的黄色,而蜿蜒的河面则被浓浓的紫红色涂抹着,头顶的深蓝色中竟还有一轮淡淡的圆月。 一个飘忽而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好啊。” 版本第三章 “优笑”的心里产生一阵莫明的悸动,他这时的身心其实还没有从接连数日通宵加班的疲惫中恢复过来。他发现四周并没有人,甚至天上也没有人。于是,他只是出于礼貌,茫然的回答了声:“你好。” “不用害怕,你只是在梦中。不过你看上去好象并没有害怕的样子。” 优笑自嘲似的说:“哈,果然又是梦!其实我一直都在梦里期待和寻找着什么。可惜呀!还只是个梦而已。” “嘻嘻!这次你不会再失望了。”话音未落,一阵清风从河面上吹来,优笑感觉整个人都被它穿透了似的,数日来身心的疲惫顷刻间一消而散。 心情自然也变得高兴起来,他正要提问,却发觉身后有另一阵急而炙热的气向自己颈部扑来。他不及细想,向前跃出,这一跃竟跃过了桥栏十数米之远,顿时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不过在这寒冷的气候掉进河水之中,倒是不用怕什么炙热了,哈哈。”优笑心中苦笑。 落下数十米之后,“嘭!”的一声,竟是掉在了厚厚的坚冰之上,双脚隐隐发麻却还可以行动。优笑转身向桥上看去,只见一团红光向自己俯冲下来,矫健的身形、完美的运动弧线、致命的利齿和闪电般的双爪,一头火狼已然扑到面前。 在以往的梦中,优笑无不是一位足以救世的英雄,这次也不例外。他自信的双眼狠狠的盯住另一双喷射着旷野之火的眼睛,就在最后一霎那,他身形一转,迅捷的向一侧避开了扑击。同时,右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中了火狼的左肋。 那头火狼落在一旁,恶狠狠的看着优笑。只听见优笑的拳头发出“呲--呲--”的烧烤声音,竟然是被严重的灼伤了!优笑愤愤地咬紧牙关。 而火狼却丝毫无损,气势汹汹的一步步再次逼近优笑,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好啦,好啦!狼儿别再欺负他了。”那飘忽的如银铃般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你们是谁?!”优笑不服气得问。 “现在还不告诉你!你不是很喜欢去博物馆吗?呵呵!” 优笑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要走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嗨!怎么都喜欢卖关子?神神秘秘的!” 周围一片寂静。 这时,天边,突然冒出一个咸鸭蛋黄般的初日,然后一溜烟似的升到了头顶。 “叮呤呤呤……” 这次不是闹钟,而是手机的铃声吵醒了优笑。电话那头传来老板不耐烦的声音:“嘿!你小子,我们可是家小电视台,请不起你这样的大牌,都快中午了还不来上班!” “可是……”优笑刚想辩解。 “可是什么!限你一个小时内在我面前出现!否则这个月奖金就归零!” “嘟-”电话就断了。 “可是你在办公室嘛!”“唉!” 他刚要坐起身来,就觉得支撑身体的右手隐隐作痛,还火辣辣的,可是一看却并没有破损,但火辣辣的痛却明明感觉得到。一惊之后,一种狂喜涌上心头。 心想“难道!那梦是真的?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皮肤并没有灼伤啊?”微微一丝失望掠过。 这时耳际仿佛又回响起梦中那飘忽的声音“嘻嘻!这次你不会再失望了。”摸不着头脑啊! “你不是很喜欢去博物馆吗?呵呵!” “对呀!”优笑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博物馆,一时间心中涌起了惊喜、希望、矛盾和无奈之情。是啊,对于优笑来说,博物馆确实特别。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吴邪变成了现在的优笑,他现在记忆的起点只是在博物馆的后门外。他希望找回自己的过去,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参观搜寻,并没有给他带来这方面的收获。倒是那些出土古董、上古物吸引了他的兴趣,似乎感觉有些熟悉和亲近。 他看了一眼钟,不经吓了一跳,离挂电话已经过去9分钟了。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急忙用凉水洗了把脸,清醒许多。喝了口水,抓起个面包就冲出门去。 好不容易赶到了台里,一打卡,刚好用了57分钟。他冲向老板的办公室,推开门一看,果不出所料,在这里找到老板并不太可能。优笑无奈的赶往其它可能找到老板的地方。 最终,他在卫生间门口的等候没有白费。老板一看手表,“你好慢啊!一个半小时!哼!”优笑刚要张嘴,“我不要听什么解释!你马上到3号演播室去!大家都在等你一起为瑞恩做今晚那档节目。” 优笑一听到“今晚”两个字,头都大了,“又是直到晚上!看来今天要去博物馆是没什么可能了。”心里想着,嘴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急匆匆的向3号演播室走去。“前几天加班的奖金是没希望了,工资可要保住啊!” 穿过一道走廊,来到演播室外第一扇隔音门前。这扇门又大又厚,是用钢铁铸成的,好像能抵御核轰炸一般,总让人觉得它一定还有别的用处。直播灯并没有亮,门也没有关,从里面传出来热闹的声音,仿佛那是一个永远安全和欢乐的天堂。一走进去,你就再也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了,不论白天黑夜,不论阴晴冷暖。 偌大的场地空间里,人员、设备等都纷繁的围绕着舞台。显然,大家都在忙碌的准备着。唯有一处地方比较特殊,那儿围着一堆人,气氛格外的兴奋,却不像是在准备拍摄工作。优笑好奇的走了过去。他亲热得拍了拍前面一个小伙的肩膀,调侃的问道:“嗨!牟大师,那是谁呀?” 牟伊平兴奋得说:“哈哈!是大名鼎鼎的妮娜,难得啊!瑞恩竟能请到这样的人做嘉宾!” “噢?她怎么没在贵宾休息室里等呢?” “这谁知道啊?!” 妮娜是近几年全国人气极旺的实力派女歌手,且外在魅力也决不输给任何偶像明星,简直就是一颗飞速升起的超级巨星。 越走越近,优笑的心跳不经加快了速度。他又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了那张妩媚而亲和的脸庞,那种美丽可以让人放下所有的戒心和顾虑。 …… 半年多前,优笑曾被国家电视台借用,去参加了一次全国大型慈善演唱会的直播。全国一共有三个主会场和18个分会场,他有幸在其中一个主会场负责35个机位中的第17号摄像机。 当时,刚过20岁的优笑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可谓是初升旭日。在这次直播之后很有可能进入国家电视9台负责一个摄像编组。 在整场慈善演唱会中,17号机位的责任是舞台负45度角的主唱脸部平视特写。前半场演出,优笑始终平静的展示着他高超的摄像捕捉跟踪技术。直到一个令全场惊呼的婀娜身影登上舞台,他的脸开始发热,心中的小鹿开始乱撞。那人正是妮娜,一个让他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的心动。 优笑的眼睛在镜头捕捉器中一刻也不愿离开这张美丽的脸,只是她偶尔朝这边看来时,优笑反倒不敢正视她的目光,哪怕并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或认为有什么不对。其实妮娜也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优笑眼光的存在。 正当所有人都沉醉在她那动人心弦的美妙歌声之中,忽然一道巨大的闪电从体育场上方晴朗的星空划过。第二主会场的影像随即在全国观众的屏幕中变为一片杂点。 短暂的寂静之后,会场中突然骚乱起来。黑暗中,人们还以为遭到了恐怖分子的袭击。一片大声惊呼中,优笑的心口一阵阵热血上涌,视网膜上最后留下的影像是妮娜脸上那一丝惊恐和无助。终于,他不顾一切的冲上舞台,去保护他心中的妮娜姐姐。 可是仅凭手机开机时的那点光亮,行动并不容易。 “啪-啪-啪-啪……” 一连串超大射灯亮起的响声中,整个城市又突然从“磁暴”中缓过气来,电力瞬间恢复了照明和摄像直播系统。紧接着出现在全国观众眼前的竟是优笑在舞台中央那张尴尬的脸。 这次大型慈善演唱会,本是为了要给世界各地的海啸、地震等灾情募集救灾款的,可它自身竟然也遭受了这不大不小的灾情。但对于优笑来说可是大大的灾情,因为国家电视9台的领导认为他很愚蠢且擅离职守、多管闲事。可想而知,他的工作和人生自然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阿! …… 在3号演播室内,妮娜发现了优笑的身影,“小优!你怎么也来啦?见到你真好!”优笑一愣,这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阿,妮娜小姐,你好!没想到今天又能见到您!”周围的人也都非常惊叹。 “是呀,听说你不是今早才回去吗?” “这里还缺一位摄像师,这是我的工作。呵呵!” “你们老板也真是的,这样怎么受得了,你不累吗?要不我去跟他说,还是让你休息吧。” 优笑急忙摇手,“不用不用,我已经睡过四五个小时了,顶得住,真的!” 妮娜微微一笑:“那就辛苦你了,今天我的正面特写和近景都是你的了。” 优笑整个人顿时都轻飘飘的了,只睡了四五个小时算什么,估计只睡半小时也足够了! 优笑熟练而迅速得在2号机位做好了所有拍摄准备,就等导演叫开始了。这时,牟伊平从他身旁冒了出来,笑嘻嘻的抓住优笑的手说:“您老,面子可是更大了。我看,妮娜小姐不去贵宾休息室多半是因为你吧!” 优笑突然“啊!”的一声把手抽了回来,似乎很痛的样子。昨夜梦中与那火狼接触的情景在脑中一闪而过。 牟伊平愤愤地说:“不会吧!你老的手也太娇贵了!” “不是,不是,我的手不知为何从起床后就受伤了,也看不出什么。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真不知道你昨晚在干什么?哈哈!”牟伊平鬼兮兮得说。 而这时,优笑正回想起今早那个梦中所发生的事情和那飘忽的声音…… “大家注意啦!各单位准备,灯光、音乐、观众、主持人、特效、摄像,开始!” …… 整个节目的拍摄过程中,他的目光透过镜头始终牢牢得锁定在妮娜的脸上。而妮娜似乎也感觉的到,甚至让优笑觉得她的目光就是在看自己而不是镜头。他当然也不会再回避这种目光的相触。 时间过得很快,拍摄中间大家只在吃工作晚餐时暂停了一下,直到拍摄全部顺利结束,已是晚上快十点了。 优笑看了看时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情。优笑情绪上这一小小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正迎面向他走来的妮娜的双眼。 “小优,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很累吧?” “没事儿,习惯了,并不是很累。” “那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阿!”妮娜微微倾斜着头,一双凤眼睁大了盯着小优。 “呵,谢谢妮娜小姐关心!”他不自觉地低着头,心跳特别的明显。 “你就叫我妮娜姐吧!” “哈,好啊!妮娜姐!”“不瞒你说,我今天本来想去博物馆的。可是,现在已经关门了!不过没关系,明天去也是一样的。呵呵!” “可是如果今晚我有办法让你进去,你还愿意去吗?” 这可是大出优笑意料,他欢喜的连声说:“好啊,好啊!当然去啦!你一定是认识里面的管理人员吧!哈!”优笑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可以有机会和妮娜两个人去参观一个空无旁人的博物馆! “妮娜姐,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优笑是真的太感动了,也太意外了。 妮娜微微一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记得那次演唱会吧?这也许就是缘份吧!呵呵!以后别再说这些傻话了。我们快走吧!” (这次特别的参观,不知是否会改变优笑的命运,或者说使吴邪回到自己原本的生命轨迹呢?又或者生命的轨迹本就如此,只是到达终点的方式变幻不定。) 版本第四章 说完,妮娜转身直向演播室出口的那扇大门走去,跟随在她后面的还有她的化妆师和发型师,看样子司机一定也在车里等她了。“哈!怎么可能是两个人呢?!”优笑自嘲的笑了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在去博物馆的途中,“优笑”本以为会坐在妮娜的旁边,可却被安排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妮娜的车飞驰在夜晚的城市中,一层层通向天边的灯光使黑夜比白天还要璀璨,无数穿流不息的车辆显示着人们的忙碌和热闹。而这一切看似理所应当的辉煌与繁华背后,却深藏着多少对地球环境的破坏和资源的浪费。 车里的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似乎各自都在想着心事。而车窗外一线线时光在静静的流过。 虽然只有不到半小时的车程,但似乎开了很久很久,博物馆终于到了。在湖的中央,隐约有一排四根大方柱被灯光照亮。其中最高的一根直入夜空,灯光没有够到它的上部。方柱似乎被竖辟成了四块,走得近了,才能看到“巨缝”中的入口。通过镶嵌在水面中的长长的桥路,一行人来到了博物馆入口处,迎接他们的果然是管理人员的热情接待,值班人员脸上个个都挂着兴奋不已的表情。可当妮娜说她今晚觉得很累了,就不陪优笑一起参观了,优笑和那些值班人员一下子就像撒了气的气球一样,似乎连腰也站不直了。远不是优笑想象的那样。 “真不好意思,小优,我今天真的是有些累了,改天再陪你玩吧!” “没事没事,妮娜姐是该好好休息了。能让我今晚进博物馆参观已经很好了,哈哈!谢谢妮娜姐!” “就知道小优通情达理,那我走了,你慢慢参观,bye-bye!” “bye-bye!” 押了身份证,办完手续。妮娜不在,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跟着他。优笑一个人走进了博物馆的中央大厅,也即将迈出他和这个世界觉醒的步伐。 步入大厅,豁然开朗,头顶的空间一层层无限延伸,仿佛一个极为明亮的时空隧道。独自面对这偌大的博物馆和无数的展厅入口,“似乎有一点点不知所措和孤独,可是能够一个人这样安静的参观整个博物馆,倒也真是很难得啊!已经算是一次不错的奇遇了。” 想完,优笑缓步走到了大厅中央,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她提示我来博物馆要干什么。我该从哪儿开始呢?不管了,先去看看最近开幕的‘敦煌艺术大展’吧!哈!”优笑的脚步变得轻松了些许。 “哇赛,好大的卧佛,复制的这么惟妙惟肖,连尘旧感也这么像,这帮家伙该不会是把真的给搬来了吧?!哈哈,怎么可能呢!”把真的搬出来这种活,吴邪以前手下的伙计倒是常干。 那安详庄严的面容,拙朴浑厚的造型,只这一尊卧佛就使优笑出神的欣赏了很久。 优笑突然抬头,似乎他也察觉了这点,心想:“这可不行,这样看下去,要几天几夜也看不完。”他渐渐的加快了脚步。 “北魏飞天”又一次让他停下了脚步。千年的时间让飞天仙女的皮肤变成了纯纯的幽深的黑色,而飘带则是湛湛的钴蓝色,多么神奇的色彩对比啊。再加上简洁古朴的造形和浑厚苍劲的笔触相配合,产生了一种无法抵挡的神秘美感。而这个窟室的顶部是一个倒“斗”的结构,方形一圈圈一层层向上阶梯式收缩,非常有趣,把很小的地方引伸提拔成一个可以有无限想象余地的空间。这种空间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一种危险感,好像还是他经常不得不面对的,“倒‘斗’”? 优笑转身继续挪动他的脚步。这时,他看到对面墙上有一个僧人修行坐禅用的壁穴,让人遐想起千年前云游僧在此坐禅用功的故事。也许,还有高僧曾在此坐化……忽然,他的右手如同心脏般跳动了一下,并且伴随着明显的胀疼。 这心跳般的胀疼让他一下就想到了右手在梦中的灼伤,“这壁穴!”。 优笑再仔细看那坐禅壁穴时,隐约发现了一个反转的佛教“万”字图形。他的右手又是一次心跳般的胀疼。之后,不管他怎样研究那壁穴和反转的“万”字图形,右手再没胀痛过,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优笑心想,这莫高窟壁穴和反转“万”字图形都是佛教事物,难道梦里的那人和这些事与佛教有关?还是仅仅借此展览引导我而已?“呵!这反转的‘万’字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突然,他的脑际掠过一尊石像的影像,而正是石像的右手掌心也有这样一个特别的反转“万”字图形。他记起曾在二楼的石雕馆见过这尊石像。兴奋劲起来了,优笑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博物馆二楼。 博物馆二楼顺时针方向依次是a、b、c、d四个石雕展厅,和e、f、g、h四个玉雕展厅。这次优笑没有留恋其中的一件件精美展品,很快的就在石雕b馆找到了那尊记忆中的石雕。这是一尊凶悍的罗汉雕像,竖在胸口的右掌掌心里确实有一个反转的“万”字图形! 优笑看了好一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不过,他又发现这罗汉雕像的左手手式也很奇特,是以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并拢指向展厅内斜对面的一个远古石雕。 这个石雕并不大,石质幽黑,在较平的刻面处隐约能够看到里面包含的绿丝。无论造型还是雕刻工艺都很原始,放在底座上看得出似乎是一位长者的人形。其它并无特殊之处,而且他的前面也没有别的石雕了,只是坦荡荡的斜对着展厅大门。 直到此刻,右手心跳般的胀痛再没发生过。优笑心想,线索断了,难道是自己找错了方向?于是,他又倒过来往前回想一个个关键点。 云游僧坐禅的壁穴、反转的“万”字图形、三指并拢、面向展厅大门,“对了,是面向展厅大门外的环廊走道!意思是让我在环廊过道‘云游’,而且是逆时针绕行三圈!哈哈!一定是!” 优笑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展厅外的环廊,环廊中间是博物馆大厅上方的共享空间,八个展馆在环廊外围按英字母次序顺时针环绕排列,从一端望到另一端非常开阔。可能是已经下班了的原因,展厅外的灯光并没有开足,空荡荡的环廊显得格外大,安静而透着些许神秘。他真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从b馆门口开始,逆时针朝a馆方向绕行。一天下来,他已非常疲惫,但他还是尽力跑得很快,一会儿工夫就又跑回到了b馆门口。虽然他知道不跑到三圈是不会有事情发生的,可心脏还是不自禁的加快了跳动,更多的是紧张和期待。他停也不停的继续绕行第二圈。 博物馆的监控摄像头一直在拍摄优笑的行为。一个保安看见他从一个监控屏幕穿到另一个屏幕的跑着,一开始觉得有些奇怪。后来,另一个保安不禁笑起来,“这小子在发什么痴,哈哈哈!肯定以为没人在看他,就一个人乐成这样!” 不过小优这时心里还真挺乐的,乐的原因当然不是以为没人在看他,而是因为自己的一个观点又一次被强有力的证明了。那就是“运动有利于消除疲劳带来的腰酸背痛眼模糊。”因为在跑了一圈多之后,他明显感到精神好多了,眼睛也亮了,每一步跑出都是一种轻松、有力而充满乐趣的事。 没多久他就再次跑回到b馆门口,正因为是逆时针方向绕行,他每次途经展馆门口都可以看到门里左侧的那尊远古石雕,那尊即使在射灯下也永远是黑乎乎的石雕,不对不对!那是一尊透着茸茸的绿色光芒的石雕!“啊!天哪!这些我不是做梦吧?!”优笑发现那尊石雕竟然由内而外的开始发光,每个部位的强度在逐渐变化着,周围还有许多淡淡的网状事物在不断蔓延开来。他太兴奋了、太高兴了、太激动了,但他并不打算停下脚步,就在这一瞬间他决定要继续把三圈绕完。 过门而不入,他简直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开始跑第三圈。 这时,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对他说话,虽然听不清楚,可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他放慢了脚步,四处张望,心想是谁呢? 渐渐的,他听得越来越清楚了,那个声音还是这般的飘忽而温柔:“你能听到我说话了吗?”正是今早在梦中听到的那位女子的声音。 优笑的心突然一沉,有些紧张地说:“能,难道我又是在梦中?!” “呵呵!是啊。哎-哎-,你别这样嘛!跟你开个玩笑,这回你不是在梦里!上次我进入你的梦里,这次只是传声。” “这玩笑可开大了。你让我到这里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优笑急于想知道答案。可那个声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我可没叫你来这,是你自己想来的。不过你也算真得很不错了,不但能找到方法,而且只绕了两圈就能看见绿光和听见我说话了。大多数人至少要三圈才可以。” 说着说着,优笑已经绕行三圈,来到了b馆门口。那石雕的绿光似乎更亮了一些,但变化不是很大。他已经忘却了呼吸和心跳,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神圣感,慢慢的走向那尊石雕。 版本第五章 进入展厅后,展现在他眼前的除了那璀璨的绿色石雕外,还有从绿芒中延展出来的无数细小线条、图形和字,伴随着隐约的千古耳语充满了整个空间,无比壮丽。优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吗?太美了,太神奇了,这么辉煌,这石雕竟会产生如此大的变化!”他东张西望,甚至有些手舞足蹈。当他试着用手去触碰那些细线、图形和字时,这如光的东西竟然穿透手掌而不被阻挡。优笑这才发现,这些细线穿透所有阻挡它们的事物,在绿芒投射的阴影中依然清晰,甚至有些渗透刺入墙面和房顶中去。 “并不是这石雕有什么变化,而是你有了变化……”那个女子的声音平静得说着。 博物馆的监控室里这时可是笑翻了天,那位保安看着监视器里的优笑手舞足蹈、自说自话,已经是笑的连腰都快直不起来,“呵呵,呵!这人可真是疯得不轻啊!哈哈哈!我的天哪,他到底是一个人得意的神经失常啊?还是因为妮娜小姐没陪他进来参观,伤心的失心疯啊?!对着个破石头自言自语手舞足蹈,啊哈哈哈哈!” 另一个保安说:“我们要不要去管管他,别闯出什么祸来!”“好啊,去问问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哈哈!” 说着两人站起身来,准备过去。 “哎--,等等,等等!咱们还是再看看吧,看看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怪好玩儿的,呵呵。他是妮娜小姐带来的人,而且赤手空拳的估计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石雕馆内,优笑不但兴奋而且好奇,因为这个女子的声音句句神秘,无不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事情。 “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吧?” “你没感到身体状态变得非常好吗?是不是觉得环廊里的灯光也变得亮了许多?这些仅是最表层的体现。” “可只是这样运动一下就可以看到这石雕的奇异景象吗?” “这尊石雕的奇异景象数千年来一直都保持着这种状态…” “啊!”优笑张大了嘴,瞪着眼,显然并不相信。 “...只是一般人无法看到。这尊石雕是一块古老的天极明石制成,在这座博物馆二楼的环廊周围一共分布有四块。这样的天极明石,据我们所知全世界总共有12块,分为3组。远古的尊者们把终极的信息注入每组明石的首石,流传给后人。每当人们有意识以特定的方式运行于石组之间时,他们的身心就会产生某种变化,暂时拥有所谓‘特异功能’,从而见到那石雕上的信息奇景。离开石组后,这种能力就会消失,自然也就看不到了。但是,像我们这种拥有稳定的自由意识能力的人,就能始终看到这种景象。” “呵呵,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要慢慢消化一下才行,哈!” “但是你的体质与一般人不同。本来应该在你绕行第三周结束时才能看到一部分石雕绿光,而你在第二周就办到了。更在第三周看到了全部盛芒,这还真是少见。你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改变体质的特殊经历?或是祖辈遗传?” “哦……我也记不得了。”优笑似懂非懂,但有些暗暗得意。 “恭喜你了。” “什么?” “像你这种特殊的体质,很有可能经一次触发就能使自由意识达到一个相对稳定的启点。慢慢体验吧!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达到这个启点呢!” “哈哈!是嘛!这是真的吗?太好了!”优笑已经乐得有些不知所措。 “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引导你来天极明石,并告诉你这些吗?” “对呀!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啊?” “你一定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着一批自由意识者,他们以各自非凡的能力为保护地球的生存环境而努力着。很久很久以前,从中产生了一个叫‘自由社’的组织。我现在是自由社的导师,其实我一直都在梦境和现实生活中观察你,发觉你在志向、勇气、能力、思维、品行上还过得去,才会与你有近两次的接触。唉,跟你解释这些闷也闷死了!看来我还真不适合当导师。你都听懂了吗?” “还过得去?哈!懂了懂了!然后呢?” 似乎她在犹豫什么,“嗯……我们现在正面临越来越多的挑战,所以希望吸收更多的力量,就这么简单,你明白了吗?!” 优笑急忙回答:“明白,明白!我很有兴趣,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 “我看你还不是很明白,这可不是随便玩玩,很危险很艰难的。需要你付出很多,但对你个人而言可能没什么所得啊!”那声音语重心长的说。 优笑列着大嘴说道:“这本身可能正是我最想要的收获!哈哈!梦寐以求嘛!” “你可真是个痴人!还是再仔细考虑考虑清楚吧!” “我刚才在你长篇大论的时候就已经考虑清楚了,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什么我!你这个家伙!竟敢……算了!可是以你现在的能力……” 优笑急忙说:“我会努力的,真的。我真的非常希望成为你们的一员!” “看来你是真的下了决心,好吧!那我就把石雕绿芒中的内容解释给你听。” 优笑的眼中再次映入那些神奇的绿色符号,“对呀!我都差点忘了问你那里说了什么?这些符号我可是一个也看不懂,还是你说的比较容易理解。” “哈!你呀,我也就把主要大意告诉你吧。打个比方,你的个人电脑开的时间长了、用得厉害了或使用不当,是不是就会死机,然后需要重新启动初始化?!” “对呀,常有的事!而且只能重启。” “地球也是一样,也会需要‘重启’。” “啊?!开玩笑吧,这怎么个重启法。”优笑再一次被惊呆了。 “不是开玩笑,只不过时间间隔会长达数千年甚至上万年。但这对地球来说并不算长。当地球的状况糟糕到一定程度,不重启或是重启失败都将是对生命的巨大灾难。如果重启成功,当时的明就将得以延续,并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在人类之前,地球明已经历过数次‘重启’。” 这时,优笑的脸上喜忧参半,而脑海中却除了大灾难的景象一点也想象不出崭新阶段的情景来。喃喃地问:“那成功了几次?” “我们所知道的只有一次。” “啊!不会吧!那难不成,下一次重启要被我们给赶上?!” “对,很可能就发生在我们的有生之年。” 优笑看着天花板说道:“亏你还能这么平静!这可是今天我听到的最坏的消息!天!唉……!” “我们都不希望这是真的,可现在的地球和记载中的状况很相似,日益严重、连续不断的灾难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之所以还能平静的面对,是因为我也曾经激动过,但激动的原因是我可以遇上这不平凡的人生和我还能有机会面对它做出自己的努力!”她似乎也有些激动。 “嗯!我明白了,谢谢!” “好了,下次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噢!再见。” “好啊!什么时候?在哪儿?我怎么会后悔呢?!(从不。)” 可是已经没有人回答他了。 “嗨,你还没回答我呢!唉,总是这样,说走就走!真是!再-见--!”优笑心想“她下次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呢?还搞的神秘兮兮!难道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不会这么快就交给我危险重要的任务吧!呵呵!” 又欣赏了一会奇妙的石雕绿芒,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他来到了环廊。想起刚才听说的绕行作用,优笑不禁又巴巴的跑了一圈,才放心满意的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的举手投足真的比以前要神气了许多,全身说不出的轻松自在,放眼望去竟能看清远近所有地方的细小事物,包括环廊对面墙壁的肌理细纹。 他美滋滋的,一弹一跳的来到三楼,优笑打算再享受一会儿一个人的博物馆。突然,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又是一下。 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对他似乎产生着极大的无可抗拒的精神吸力,伴随着一下一下的剧烈心跳,他不由自主地走向那扇普通的房门。他感觉的到,就在那扇门的后面…… 就在这时,他的左肩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这一刻,优笑的心脏简直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只听身后那人说到:“这里禁止参观,难道你没看见那块‘游客止步’的牌子吗?!” 优笑一头冷汗,如梦初醒。他尴尬的对那位保安笑了笑“对不起,我没注意,我到那边的展厅去。”心想“还好有那个保安,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搞什么?!今天的博物馆完全变了。” 这时他哪里还有心情去参观什么展厅阿,随便走了一段就拐向楼梯口,心想“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 抚着光滑的楼梯扶手,走向二楼。虽然刚才的紧张气氛还在心头盘绕,但是二楼似乎能让他好受些,毕竟这里之前让他感受到了这生中从未有的兴奋和神奇。 优笑很享受那种手掌在光滑的扶手上掠过的感觉,他继续从楼梯走下一楼。可当他的手接触到扶手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阴险恐怖的身影,那入骨的寒冷眼神直盯着他。只一瞬间,这人便转身消失了,似乎就是在优笑现在站的地方。 优笑的手早已缩了回来,这幻像又一次打乱了他的心湖。而这一瞬间的幻像是那么的真实,以至于成为深藏的记忆,在那黑暗的阴处。 过了一会儿,优笑回过神来,他已经有些错乱了,今晚十在太过离奇。“我脑中闪现的是什么?这么真实、就在这里,难道这影像是不久前这里发生过的事。为何我能看到?”他既害怕又想明白为什么,可最终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使他再次小心翼翼的试着触摸扶手。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优笑屏住了呼吸,但什么也没再发生。 “天哪。”优笑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总算可以落下来了。呼了口气后,他什么也不想,快步走向博物馆出口。临出大门,连保安跟他打招呼也没有理睬。 终于来到了外面,呼吸着这夜晚凉爽而清新的室外空气,优笑的心神平复了下来,感到无比的轻松快乐。然后伸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大懒腰,觉得浑身肌肉、筋骨都那么来劲。连挥数拳,立刻感受到那力量和速度的变化。而双眼更是神采奕奕,就算是深夜,黑暗中的一切细节和色彩也无法逃脱他的视线。生命,似乎能一直保持这种最佳状态。 一种无需按耐的喜悦使他高兴得叫了出来。从他走出博物馆的这一刻起,人生,再次改变;一切,都将改变!直路难通,吴邪走上的这条曲线之路,也许能让他更快地到达谜团的终点。 版本第六章 吴邪虽然还是没找回以往的记忆,但却走上了另一条通往谜底的道路。他从博物馆出来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这“优笑”有点儿打算叫出租车会他那小窝,巧的是回家方向的路旁正停了一辆出租车,没有开灯,似乎专门等了他一会儿。司机木然的眼神见优笑朝他走了过来,立刻打开了车灯,左边嘴角微微一笑。 优笑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突然想起早已是月底,自己向牟大师借的200元钱也已用得差不多了。这个月的房租还要拖到发工资才付得起,哪儿还敢坐出租车呀!只好关上车门,去试试运气,看还有没有公交末班车。他转过一个路口,看见马路对面的车站排着长长的队伍,竟然有这么多人等末班车。原来今天是星期日,购物中心下班后人流如潮。刚才真是运气好,竟然有辆空出租车等他,可惜没钱坐。 对面的绿灯亮了,优笑从人行横道朝车站走去。就在这时,一辆闯红灯的轿车从左手直冲向人行横道,他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他认为行人一定会让他。无奈,优笑气愤的一个退闪,敏捷的险险避开来车。可悲剧还是发生了,那辆车呼啸而过后,人行横道上一对母女被撞飞路旁。一位年轻的母亲和四五岁大的女儿躺在血泊中,小女孩的眼睛睁着,似乎在看一旁哭得失声的奶奶,一抽一抽的小手里拿着被鲜血浸红的棉花糖。惊呆了的优笑想起这血泊中三人正是刚才走在自己右边的,悲愤之情立刻化为对自己的责怪,为什么刚才没有注意,也许自己可以让她们也避过这辆疯狂的轿车! 随着救护车开走,人们渐渐散去,情绪低落的优笑默默的站在等车的队伍当中,心中一片茫然,这个世界怎么了?过了一会儿,一辆公交车驶进站台,人们一个个着急得上车并在门口投币买票或者刷交通卡。 可这时偏偏有一个穿得一本正经的壮男人婆硬要插队上车,上车后不买票就去抢座位。忽然有一个买完票的人身形一转,瞬间坐在了那个插队没买票男人婆面前的座位上。那男人婆气得口水乱飞,骂这个冷酷的男人跟她抢座位不要脸,非要让她来坐。这位冷酷的男人瞪了她一眼,只见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壮男人婆忽然整个人倒飞向车门口的买票机,“嘭!”的一声撞了个狗吃屎。 “哼。”那男人冷笑了一声,便不再看她。车上其他人还当她是车开时只顾吵架没站稳,有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有的则不忍看她摔出来的那个造型。 这位冷酷的男人身材不高,但很结实,专以过激而解恨的方式惩罚道德败坏的行为。他的名字叫吉。 优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似乎明白那个女人飞摔出去的原因。心想“他一定使用了特异功能,应该是所谓的自由意识吧。竟会在这儿碰上这样一个人,会不会也是那个组织里的人呢?等会儿看他在哪里下车。”可是吉迟迟没有下车,优笑心想“他该不会就住在我家附近吧,我可是离终点站只差一站。”结果,在离优笑家还有两站路的地方吉下了车。“哇!这也算离得蛮近了,以前怎么没注意,有点儿意思。” 拥挤的末班车终于送优笑回到了他的小窝。关上门,打开电视,往**一倒,浑身酸痛的肌肉像散了架般松开,但仍然感到那样舒服!之后,新闻里一条特别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在今晚发生车祸的街道不远处,那辆在斑马线闯红灯撞死母女俩的轿车,在逃逸时被来历不明的强光束射穿后轮胎,严重受损后车子停了下来,受伤的驾驶者被警方扣押带走。至于来历不明的强光束,警方还在调查中。 优笑感到出了口气,心里稍稍获得些安慰。可在他看来,不明来历的强光束显然不是意外。于是,他从**一咕噜坐起来,打开一旁的电脑,希望能在互联网上找到当时更多的视频影像。结果找到了包括电视新闻在内的好几段视频,按照视频拍摄时间排序,新闻是最后一段。优笑仔细的慢慢的看着每一段内容,让它感兴趣的是前三段视频中那光束出现的一瞬。 因为那光束并没有正常的发射点,而是在空气中渐渐聚集显现出来,由很弱而逐渐变为强光束,所以根本找不到它的发出点,自然也无从追究它的来历。在优笑的心里,不自觉地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无根光”。 优笑嘴里一边念叨着“这无根光是哪里来的呢?……”一边继续认真地看后面几段视频,当他看到第七段时,突然兴奋的再次打开第六段视频。只见一个酷似吉的身影从路灯旁走过,正是要离开现场朝公交车站方向走去。“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他!像他的作风,哈!”优笑莫名的激动。他想再打开前三段视频看那奇怪的“无根光”,可页面显示无法打开,其它几段也都打不开了。虽然有些扫兴,可对优笑的心情并没有大的影响,因为他已经很肯定心中的结论。而且这个结论也直接证明了“自由意识”的可信性。 这时的他真想跑出去转转,也许是想寻找什么人。可是一看钟点,想想明天还要上班,便只得作罢了。 …… 第二日清晨,天气阴郁。疯狂的交通。办公室里,老板看着优笑神采奕奕的眼睛,酸酸得问道:“你小子昨天晚上跟妮娜小姐去哪儿了?从来没见过你大清早的精神这么好(因为一直要加班到很晚),真是走了牛粪运了!”言下之意,那一朵鲜花自然是指妮娜了。优笑心里却在想:“昨晚没睡几个小时,为何体力和精力恢复得这么好?” 老板拍着优笑的肩膀说:“好啦,谈正事,公司要委派你一件很重要的工作,今天你可以早点下班了。”优笑听了非常高兴“有这等好事,真是难得。” 老板接着说:“国家电视12台突然委托我们拍摄一部关于‘胩族’的资料片。听都没听说过,什么‘胩族’!只知道是在佧湖一带,靠近大野马草原和昆仑戈壁之间。” “啊!那么远。有没有详细一些的资料?”优笑急着问道。 “那,给。”说着,老板递给优笑一个很薄的件袋。优笑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手绘的铅笔画和一张地图。那张手绘铅笔画是打印的版本,内容是一些类似人类生活的场景,右上角潦草得写着“胩族佧湖”四个字。而地图的左上角用红笔画了一个圈,附近是草原和戈壁滩,优笑仔细一看才发现,圈里有一个很小的湖泊图示,但并没有标注名称。 看着优笑一脸的难像,老板继续说道:“需要拍资料片,当然是还没有什么资料。而且由于经费紧张,就不派导演和助理了,你责任很重啊,拍好回来一定有奖励。好好把握机会阿,年轻人。”优笑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老板,那其它经费呢?” “他们没给我们预付款,公司没有这块的预算,你先垫一下,回来按照每天150元给你报销,不错了吧?哈哈!好好努力,定要一鸣惊人呀!”优笑的心往下一沉,心想“妈呀,今天可是月底,我拿什么垫啊!可这倒真是个不错的机会。唉---!”于是,他懦懦地应了声:“嗯。” 老板紧接着说:“下午4点半出发的火车票已经给你买好了,设备也准备好了,等会儿牟伊平都会给你。一个月后就看你的成绩了,加油吧!”说完转身就走了,优笑本来还想求他给自己好歹领点交通费,或提前两天把这个月工资发了,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看样子也是不可能的。 发了一会儿呆后,优笑把办公桌整理好,正准备去找牟伊平。只见门口进来一个人,手里提着个大箱子,正是他。牟伊平走到优笑面前,把沉重的箱子往地上一方,轻拍他的肩膀说:“也不知道是你的运气好,还是运气差,碰到这么当子事。”优笑苦笑道:“呵,对我来说,总比什么运气都不来要好些。唉,有件事我还得厚着脸皮向老兄你求助呢!” 牟伊平搂着他的肩膀,说:“咱兄弟俩还这么客气,尽管说。” “这次出行要自己垫钱。你知道的,我这个月还问你借了200元呢,哪儿还有钱,发工资前就要出发,我只能再向你借钱了。”优笑很不好意思地说。 “听说这次的情况,我早就想到了。没问题,你打算借多少?” “2800元,回来后连那200元一起还给你。” “够么?那么远的路!”牟伊平担心地问。 “差不多了,其它的我再想办法,你又不是富豪!已经很不容易了,真多亏了有你。” “你真是不用那么紧,别见外,我这里没问题的。” “真的,再借我2800就行了,我不跟你客气。” “好吧。”说着,牟伊平拿出钱和火车票交给优笑,显然他早有准备。“打开箱子检查一下吧。” 优笑打开摄影箱,在保护隔断内分别有一台便携式广播级摄录机、3个固体存储器、6块电池、一个标准充电套装和一个应急充电套装,还有一个三角架和遥控器。“还好是便携机,不然可要了小命了。” 牟伊平笑嘻嘻的说:“那当然,我怎么可能给你带大家伙呢?呵呵!可惜最先进的机种不在,否则还能轻不少。长途作业,装备越轻便越好嘛!” “谢啦!这就挺好了。我要赶快回家拿些东西,赶下午的火车。不和你多聊了,我要‘下班’了,哈!再见。”说完,优笑拎着箱子匆匆忙忙的往家赶,到家后收拾好日用品,又急忙往火车站赶,拥挤的公交车可一点儿也不省时间。一路上,他的心里即希望那个声音或者吉能够再次出现,又担心没有时间。毕竟他现在马上要出远门工作,哪有时间跟她去什么地方? 想问题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一会儿,优笑已经背着一个大包;挎着一个小包;提着摄影箱站在火车站大门前了,时间已快到4点钟。 这一段时间的社会治安不太好,所以除了行李安检外,警察对入站人员的检查也比较严格。检查完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包后,优笑看着前面在抽查乘客的警察,心里反而觉得有一种安全感。自问算个好人,能在好人堆里当然会比较安心。他大包小包的走上前去,果然引起警察的注意,抽查他是意料之中。 那位警察估计是站了一天,也没什么耐心了,毫不客气的拦住优笑,让他掏出身份证件来。优笑放下箱子,拿出皮夹子,翻了一翻,却意外的发现身份证不在里面!这是他固定方身份证的地方呀,“怎么没了?一直放在这里的!”他有些慌了。警察严肃地说:“再好好找找。” 可优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警察生气地说:“没有身份证就跟我们到办公室去一趟!” “我真的有的,只是找不到了。您就通融一下吧。” “不行,你给我配合一点!” 优笑急了:“可是我的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没带任何违禁物品,你们可以在终端上查一下我的姓名编号,证实一下我的身份。帮帮忙!” “不行!”警察开始拉他的衣服,他挣扎了一下,那个警察竟然没拉住脱手了。“你竟敢反抗!”说着快速掏出枪来,枪口对准了优笑的眉心。 版本第七章 见这边拔枪戒备,一旁又赶来几名警察。优笑的脑子嗡嗡的发胀,脸上烧得发烫,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笼罩着他。之后,不管警察对他如何推拉,都毫不敢有一点儿不顺从,一直来到了保卫科办公室。 在交出了火车票,并交待了姓名、性别、编号、工作情况和出行目的后,优笑无奈的在那里独自等待核查结果。表面看起来像是发呆,可心里实是焦急万分。不是因为害怕核查结果,而是开车时间近在眼前。一旦开车,票就不能改签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终于,4:30成为过去。火车开了,优笑倒也没什么好急得了,心里开始盘算“我的身份证怎么会没有了呢?奇怪,它从来只在那个皮夹子里的。”突然,优笑“啊!”的一声。警察们赶快跑出来,看他发生了什么事。 优笑激愤的叫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的身份证忘在博物馆了!不信,你们可以陪我一起去拿!” 这时,一位里屋出来的警察笑嘻嘻的走过来,对优笑说道:“不用了,我们相信,核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您的身份没有问题。真不好意思,由于近期有一批非常疯狂的危险通缉犯,经常无目的的杀人抢劫。所以,不得不检查的格外严格。” 优笑气氛得说:“这我理解,可你们也太粗鲁了,而且核查速度这么慢。这些信息在你们的网上都是共享的,你们还足足让我在这里等了快两个小时。害的我车都误了!” “没有办法,我们必须严格证实所有内容,包括你的出行目的等等。至于你无法上正常登车,我们会通知售票大楼,特许你改签。耽误了您的时间,非常对不起。请。”说完便进去了。 另一位警察却毫不客气的把箱子和火车票递给优笑,“还不想走吗?!” 优笑心想“是啊,还有什么好说的。”拿着东西气呼呼的出去了。 来到外面,天已经黑了。优笑到两条马路外的售票大楼去改签车票,果然很顺利就办好了。不过,去茶卡的火车三天才有一列,优笑只好改到明天那列先去乌兰。(从乌兰再到茶卡,然后有路到都兰,最后才能通到大野马草原和昆仑戈壁。) 他正准备马不停蹄的赶往博物馆取回身份证,可他的肚子严重抗议了,“咕---”的一声,“好饿啊!先去找家小面馆填饱肚子吧。”又过了两条街,优笑终于在条比较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一家小面馆。 优笑还没走进面馆,就有一个小伙子迎上来说:“您要吃饭了吧?” “嗯。”优笑心想“这小面馆待客可真够殷勤的了,还没进去就有人招呼我。” 那小伙子依旧是微笑着对他说:“我还没吃呢……”话说到一半,整个人停了下来,面部表情僵硬。只见几个人在他身后走过,并从他身后拔出一柄带血的匕首。他们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朝优笑走过来。 其中一人那因神经压抑失常而扭曲的面容,映入优笑的眼中,他顿时想起了“通缉犯”三个字。在那柄带血的匕首插入他腹腔前的一瞬,优笑缓过神来。他脚尖向前发力,条件反射的快速向后收腹。同时,把一腔愤怒全灌注到右臂肌肉和紧握箱子把柄的手上,有着坚硬外壳的大摄影箱顿时轻了许多。 优笑借着收腹弯腰的力,顺势将摄影箱往那几人头胸部拼命抡了过去。身体被带着转向了后面,落地时正好面对逃跑应该的方向。只听见身后匕首落地,有人大叫。他没命的往前跑,身后传来叫骂和追赶声。他力贯双腿,努力的跑着。可大包小包,还有那箱子,这会儿变的越来越重。 优笑感觉自己越跑越慢,似乎那几个通缉犯已经追上他了,就在身后近在咫尺。那匕首也已对准了自己的后脑勺,头发根受到感应都竖了起来。“必须要防守,快!”心里想着,突然双手举箱子,转身挡在面前。踉跄退了几步,左脚一撑,停了下来。 可他并没有听见应有的匕首刺击硬塑料箱体的声音,也没有其他什么动静。“咦?”优笑胆战心惊的放下箱子,原来那些人根本没有追上他,只是他自己在边跑边想。“奇怪,我跑得这么快吗?还是他们受伤了,或压根不肖追我?管它呢,反正没事就好!” 优笑呼了口气,惊魂未定。整理检查一下自己的包,竟然发现小挎包的拉链开了,“天哪!我的皮夹!哎呦!”问牟伊平新借的2800元钱和改签好的火车票都在里面,“这下可完了!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他手里捏着挎包,脑际、眼前忽然闪过一个影像,正是那招呼他的小伙子,边与他说话边用手在下面打开了他的包。“原来是这样!我真笨!不过他死了,那些东西一定也被通缉犯们拿走了。唉,我该怎么办呢?” 优笑低拉着头,漫无目的的缓步向前走着,心想:“佧湖这样是去不成了,可我也没脸再回去找牟伊平啊!难道又要错过这次机会,搞什么啊?!怎么好呢?…...” 就这样,他不知不觉地走过了好几条街。 正在他一筹莫展时,一个娇柔风情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帅哥,干嘛无精打采的?”优笑抬头一看,他身边站着一位身材婀娜、面容清秀的小姐。见优笑没有搭话,那小姐吸了一口夹在芊芊玉指中的细长香烟,盯着优笑的双眼说道:“不如陪我去喝杯酒吧!一阵橡木的甘冽醇香入喉,你就什么烦恼也忘了,呵呵!”说着就要来拉优笑的袖子。 优笑把手一甩,毫不客气的说:“别烦我,没那兴趣!”说完,转过身去,继续低着头往前走,“大不了,我走着去!哼!”。 没过多久,又有一位小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正要怒气发作,“怎么这么快又来了!”可这入耳的一句:“你好啊,不如跟我去喝杯咖啡?”竟然是那个久违了的飘忽而温柔的声音。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站在他面前,她清纯而美丽,带一点点调皮,又有一些些骄傲。优笑愣了一下,因为这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原以为是个温柔的阿姨呢。 “你干什么啊?刚才对那位小姐那么没礼貌,现在还要对我凶!你发什么愣?” “啊,不好意思!我以为,我还以为……” “算啦,没工夫听你解释。去不去?” “喝咖啡?去,去,当然!” 优笑跟着这位姑娘又走了一段,拐了一个弯,来到一座大厦的侧面。他们朝其中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门走去,门的上方有六个金属字母拼成的“ziiyoo”字样,也看不出里面是干嘛的。 一进门,是一个屏风,屏风后面豁然开朗,地方倒不小。紧挨屏风左手是一排吧台和转椅,其它地方都是隔段,还真是个咖啡馆。 他们俩在右手边靠窗的隔段内坐下,一位招待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向那姑娘鞠了一躬,说道:“婷婷小姐今天喝些什么?” “蓝山。你呢?” 优笑回答道:“摩卡,谢谢。” “好的,请稍等。”那招待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优笑一幅好奇的表情,嘴里重复道:“婷婷小姐?” “我叫彦婷婷,你也可以叫我婷婷,但千万不要学他们在后面加上‘小姐’两个字。” “我还是叫你彦婷婷吧,我才不会加‘小姐’两个字呢。” 彦婷婷放松的往后一靠,调皮的说:“我还是觉得叫你‘优优’比较简单,所以公平起见,你就叫我‘婷婷’好啦。加个‘彦’字,好像我很严厉似的,听着别扭。等会儿那人才叫真的严厉呢!” 优笑笑嘻嘻的道:“那也好。等会儿那人是谁呀?” “等会儿你自然知道。” 很快,两人的咖啡来了。优笑也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一杯暖暖的香浓的咖啡入口,心情平复了下来,精神也好了许多。而结账时,一个却是囊中羞涩。彦婷婷领他来的,本就没想过要他付账,自然算在了她的名下。 “好了,休息够了,跟我来吧。”说完,彦婷婷带优笑来到了墙角那扇紧关着的门前。她握住门把手,只听见一阵细小的马达声,门便打开了。穿过一个走廊,又过了几个岔口,来到一间感觉像密室般的地方。里面坐着一个人,看到他的背影,优笑开始紧张起来。 “坤叔,我把优优带来了。” “嗯。”那男人站了起来,转身面对优笑。 优笑心里嘀咕“真像婷婷说的,长的够严厉!”既然彦婷婷在介绍优笑时称他优优,那他心里默想时也就毫不客气的称她婷婷了。 一个严肃的声音说道:“来啦。你可知加入我们‘自由社’是一件非常危险而辛苦的事吗?” 版本第八章 “哦,知道。婷婷跟我提过。”优笑认真地回答坤叔,其实他骨子里早就习惯了危险,吴邪经历的那些还不够危险吗?! “你还真没礼貌,竟敢这样称呼大小姐!”坤叔严肃道。 优笑心里是一个感叹号加一滴汗“大小姐?”只见婷婷在一旁偷笑。 “既然大小姐带你到我这里来,我就告诉你,你仔细听好了。由于地球正反物质的泯灭,‘自由社’不但要应对严峻的环境灾害,还要面对暗处许多你无法想象的可怕敌人,且必须对外保密。就算你死了,外界也不会知道真实原因。在占用大量个人时间的情况下,也不会付给你个人一分钱。即使你作出再大的贡献,外界也不会知道,更不会给你名声和荣誉。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汗,公益事业本就如此,优笑自觉正常。 坤叔郑重的问:“那么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还愿意加入‘自由社’吗?” 优笑非常谨慎的又想了一遍,然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愿意!” “很好,看得出你很坚决。否则话,我就又要费力把你的记忆恢复到大小姐与你接触之前。” 优笑吓了一跳,暗自庆幸,不过按他的性格这也是必然的结果。看来,婷婷在博物馆提醒他到时不要后悔是多余的。 坤叔继续说道:“自由社有一条宗旨,就是维护地球的环境平衡。最严重的违规,就是背弃自己的良心。唯一的惩罚,就是开除。你可不要轻视这三点!” 优笑非常郑重地点了下头,“嗯!” “剩下的具体事宜就由你的导师负责了。” “啊?”优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婷婷指指自己,笑眯眯的小声说:“就是我呀!” “不过,以后的基本功法部分,要由庞纪来负责,因为大小姐在后天自由意识的基础阶段没有经验。” “知道啦,坤叔!放心吧,我们走了。”婷婷一推优笑,就往外跑,“走吧!” “哦。坤叔再见。”优笑这回到没忘了礼数。婷婷对优笑说:“你不用处处都那么拘谨,这里也就他最严肃。” “呵呵,那就好。”优笑放松地笑了笑,走出房间后,优笑忍不住要问彦婷婷一个他此刻最关心的问题:“婷婷,坤叔可以抹去人的记忆,那他可不可以帮人复原以前的记忆?” 彦婷婷边走边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到没听他说过,以后有机会我帮你问问。快走吧!” 他们俩来到一间更大的房子,里面有许多仪器设备和大屏幕,还有很多人员。那些人依旧是对彦婷婷非常客气,称她为婷婷小姐。 婷婷带优笑来到一排设备前面,说:“我现在给你办理正式登记手续,之后你就是‘自由社’的成员了。” “好啊!诶呀,糟糕,我的身份证还在博物馆呢!” “你呀,竟然把身份证都扔在博物馆不要了!”婷婷挖苦道。 “不是不要了,只是当时没顾上拿。那我现在赶快去拿。” “哈哈哈!瞧你那紧张样。还好,我们这里可不需要那东西。”她得意地笑着。 “你耍我,不早说!”优笑假装严肃地说。 “把手伸过来。”婷婷拿了一个带针的连接终端。 “干什么?” “一滴血,不会怕吧?”婷婷装出一幅很担心的样子。 优笑不回答,只是伸出手。 采过血样,婷婷又问他要了一根头发。然后又扫描了眼睛虹膜和指纹。 接着婷婷问道:“优笑,告诉我你的性别。” 优笑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告诉你我是女的,你信吗?!” “嘻嘻!现在不信了。”婷婷在电脑中输入姓名和性别。“最后,如果你知道的话,再告诉我你的出生日期、时间、地点、籍贯。” 优笑不耐烦地说:“如果我不知道呢?这么仔细,怪不得不要身份证!” “不知道就算啦!可以填无。”婷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其实,吴邪本就不想填新身份证上的那些默认内容,填无最好。但名字总要有一个,反正现在习惯了用“优笑”。至于性别,应该与失忆没有关系,怎么也不会搞错吧! 只见婷婷在最后一个“能力属性”的框里也填了个“无”字,优笑也没什么好说的。全部提交后,系统自动生成了一段编号,在键盘旁边的一个小槽里滑出一个金属掉坠。 “好啦!送给你个纪念品,这东西挺硬的,不过对你现在还没什么用处。至于那编号,没人记得住。”说着递给了优笑。 优笑接过来,也没顾得上仔细看,往内里口袋一揣。 “哈哈!我终于完成了一个中级任务。耶!” 看着她那高兴的样子,优笑心想“哈,原来她还挺疯的。” 婷婷一边往外走,一边兴奋的对优笑说:“其实我们这里也蛮好的,‘自由社’会在能力范围内为成员提供免费的信息、医疗,还免费提供基础的衣、食、住。可别把你给养胖了,呵呵呵!” “那倒要谢谢你了。不过你的心情好像比我还好。”虽然是件好事,可优笑还惦记着去佧湖那件事怎么办,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当然!嘻。”看起来婷婷倒像是大功告成的主要受益人。“现在我带你去找庞纪,接下来的事情你去问他好了。” 版本第九章 走廊又是一拐,一阵植物的清香和凉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优笑竟看到了一个偌大的后花园,其中被假山隔成了几个互通的空间。抬头仰望,是满天的星斗。这可真是都市中一块闹中取静的好地方,优笑的心情好了许多。走廊这面,是九层房间,看上去是生活区,其它地方都是高墙。 他们站在走廊西头的楼梯口。 “我们上楼吧,庞纪就住在三楼。也不知道在不在。”说完,彦婷婷一溜烟跑了上去,优笑大包小包得跟在后面。 彦婷婷在三楼靠中间的一扇门里找见了庞纪,他正在看书。房间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免费提供的话,真是很不错了,优笑心想会不会所有房间都是这样的。 “庞大哥,你好用功啊!我给你带来了个新伙伴。”彦婷婷百灵鸟般的声音揭开了屋里的宁静。 “噢!婷婷来啦,好久没见。这位小兄弟是?”庞纪看上去热情可亲。 “庞大哥,你好!我叫优笑。”他也学着婷婷的样叫。 “优优他是新加入的。以后就拜托你了,给他讲讲。我还有事,女人可是很忙得哦!走了,bye!”说着纵身一跃,从走廊护栏这边跳了下去。“啊呀!”优笑吓了一跳,忙跑过去往下看,可连人影也没看到。“她总是这么说走就走。”这时他才又想起她的身份。 庞纪只是微微一笑,和蔼的对优笑说:“小优你提着个箱子不累吗?先去找间屋子把东西放好。” “哦,好。哪间呢?” “都一样,你随便,只要还没人住的就可以。有人住的门上会显示房号。”他让优笑走在前面自己选。优笑心想“反正这里离博物馆更近些,今晚就住这儿了。”他下意识的到了比庞纪住的低一层的二楼,这层的房间有很多空着。优笑随便挑了一间,把东西放下,舒展了一下筋骨“哎呀,还真有点儿累了。” “我们坐下聊吧。”庞纪自己搬了把椅子。 两人坐下后,庞纪说:“小优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好了,大家在一起很开心很热闹的,明天我给你介绍他们。” 突然,窗外传来一个尖尖的声音:“大哥,不用等明天啦!我们都在这儿了,哈哈!”只见窗外站了四五个人,不等庞纪叫他们,就都进了屋子。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之前请优笑去喝酒的那位小姐。“啊?你。”优笑吃了一惊。 “之前逗你玩的,没想到你对婷婷那么偏心,哼哼!”她半怒半笑得说。 优笑有些尴尬:“呵呵,不好意思!”庞纪只是笑眯眯的坐在一旁。 那个尖尖的声音,又道:“她可是我们这里的‘魔鬼’,叫莫姚,今天以本来面目逗你玩,已经是够坦诚了。哈!” “谁要你多嘴!”莫姚推了他一把,那人乐滋滋的叫了一声:“哎呦!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卡卡,急性子,所以没人比我速度快。在我面前,想长得慢点儿也要看我有没有空。” “那棵树我把它封固住,你还能让它加速长吗?”那个瘦高的男子说道。 “您就别吓小弟了,我哪儿敢呐!”然后卡卡对优笑说:“他是张飞。呵呵,不用蛇矛,但一样攻守兼备。谁被他封固住了,那还不是随便打?!让我们的画家小芬搞个***也没问题!” 一直腼腆得站在一旁的小姑娘就是小芬,“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拿我开心。”一字一句说的依然是样平缓而恬静。 “阿,对了。我都忘了小芬不在人身上画画,不好意思!”卡卡可真像一只窜上窜下的猴儿。看得出来,大家都很高兴,也很亲近。 庞纪终于发话:“小芬可是很能干的,我们有些驿站就是她一个人建的,风格很独特。”小芬抿嘴一笑:“谢谢庞大哥夸奖,我还差得远呢。” 庞纪问道:“这里就只有你们几个?” 张飞答道:“还有大伟,他正独自在房中静修。其他人都去参加b2638号任务了。” 卡卡补充道:“还有那些长期闭关和云游的。” “咕---咕---”好响的两声,所有人都一愣,然后指着优笑的肚子大笑。 优笑不好意思地说:“我都忘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庞纪道:“都九点了,你还没吃晚饭?!快让卡卡带你到厨房去看看吧。只能算是夜宵了。” 卡卡拉着优笑急急忙忙的跑到二楼的厨房,就是一间普通大小的房间,工具倒也齐备。卡卡说:“现在只有些免费的基础食料了,青菜萝卜油盐米面,就是‘自由社’提供的常备食物,有时候会换成白菜、胡萝卜和面条。反正饿不死,想改善,就要自己想办法了。”优笑听了,觉得理当如此,否则还不真像婷婷说的要把自己养胖了。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没想到问,“卡卡,你们这里不会不准吃肉吧?” “哈哈,你当我们这里都是和尚、尼姑吗?当然可以吃肉,只是不免费提供。所以,很多有钱的成员不住在这里。只有那些家里没钱,又不愿意为赚钱分心的才会待在这里。其实这里真的挺自由的。” 卡卡走到灶台前,揭开饭锅的盖子,对优笑说:“你运气不错,还有剩饭,你自己炒个素菜吧!” 优笑动作麻利的炒了个青菜,把剩饭热了热,很快就大嚼起来,狼吞虎咽吃得很香。卡卡在一旁边看他吃,嘴里也不闲着,问他的能力偏向是什么;能不能看看他的界灵石。优笑听了,咽下一根青菜,不好意思地说:“呵呵,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卡卡一听可傻了眼了,惊奇地说:“啊?你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殊能力!那就更不用问界灵石的事了。他们为什么要让你加入自由社呢?一来你做不了什么事;二来对你也是很危险的。我们其他人可都是经过艰难而苛刻的选拔,才加入的。虽说以前也有过入社后才找到界灵石的,可像你这种情况,坤叔也不至于因为大小姐的面子就放弃审核标准,而让你直接加入组织啊?!”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不知道其中情况。不过,今后我一定会在这方面努力的。”被卡卡这么一说,优笑也是掉进云里雾里,就希望以后大家不要因为这而不搭理他。 “难道现在真的这么缺人?还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卡卡一拍脑袋。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突然变成了红色。“啊!我们快去找庞大哥,有变化!”卡卡紧张的催促优笑,优笑扔下筷子,追着卡卡跑了出去。 来到刚才庞纪的房间时,大家都已经到了,还多了一名长得很强壮的男子。只听庞纪说道:“现在b2638号任务升为c级状态了,情况严重,需要援助。谁愿意随我前往?” 大家都很积极,表示愿意参加。“你们的界灵石都恢复状态了吗?” “没问题!”“可以了。”“您就放心吧!” “我---”优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优,这次你就不要去了,在这等我回来。其他人跟我来!”说完,庞纪和众人纷纷跃出护栏,消失在楼下。 优笑心想,“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慢慢适应吧。要是我跟得上,去看看也好啊。”他一个人站在被照得通红的长廊里,感觉有些傻傻的、莫名其妙的感觉,“现在这样,真是无聊。对了,明天我怎么去佧湖啊?这事还没着落呢!难道我真的走着去?那要几个月才能到啊?还得另外想办法。不管怎样,还是先去博物馆把身份证拿回来吧。”其实吴邪留在博物馆的何止一张身份证?!还有太多!太多! 版本第十章 优笑依旧是老老实实的从楼梯下去,通过咖啡馆,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喧闹的都市夜景,让他感觉恍如隔世。辨明方向后,他徒步向博物馆赶去。 十点多,优笑到达了博物馆。在值班室,他顺利的办好了取回身份证的手续。“现在身份证是有了,可火车票在哪儿呢?我可不想再去找那些警察!”优笑看着手中的身份证直皱眉头。岂不知,就在此刻,这座城市里又有多少抢劫和偷窃发生?在狂乱中,有的人失去了重要的东西,而有的人则丢失了灵魂。 回去的路上,优笑慢悠悠地走过一条条马路。反正也没有什么急事,回去也是一个人,他索兴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溜达回去。 渐渐的,他发现这一带土方车非常多,而且都像疯了一样的开。又是一辆大卡车呼啸着从他的身边开过,车上堆着像座小山般的建筑垃圾。尘土飞扬中,一些小石块掉落在优笑脚边。可当它超速开过路面上的一个坑时,严重的颠簸使本来就严重超载的车身发生了变形。建筑垃圾上两个很大的废水泥块被震落下来,优笑惊恐的发现,水泥块落下的方向正好有行人经过! 被如此大的水泥石块砸中,那将是惨不忍睹。不但生命不保,恐怕连面孔也无法辨认了。可提醒那人躲开已来不及了,惨祸即将发生。 与此同时,周围开始陷入都市夜所不该有的黑暗。灯光、月光、星光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引而逐渐集中,两束璀璨的高密度光能已经聚成。下一瞬间,它们划破黑暗,激射而去。“嘭!嘭!”两声巨响,水泥石块被“无根光”击得粉碎,剩下的碎末向车尾散去、消失。周围的光线又恢复了正常。 土方车依旧飞快的驶过,留下那个受了惊吓瘫坐在地上的行人。 优笑飞快的扫视着周围,终于,在街角建筑的暗处发现了那“无根光”主人的身影。他非常高兴,急忙想跑过去与他打招呼。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吉身后方向还有一辆黑乎乎的土方车飞快的开过来。车灯并没有打开,看那“s”形的行驶路线,显然司机喝了不少酒。而吉似乎非常疲惫,低头扶着墙壁,并没有留意到这些。正在跑向吉的优笑却发现了,他一边大喊:“嗨!当心你的后面!”一边向吉冲过去。岂不知他关心吉安危的同时,却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只见那辆开得歪歪扭扭的土方车向优笑撞了过去,他没有想到,也没有躲开。当优笑发现时,他还在朝吉奔跑着喊着,只来得及转头看一眼那逼到面前的车头。 无根光并没有再一次出现。 也许优笑不用再为火车票的事担心了,也许他无法把钱还给牟大师了。 也许,也许他并不甘心,也许他没有什么牵挂。可吴邪有啊,五年半后他还有一个重要的约定;他生命中还有许多的谜团不能舍弃!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吴邪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撞开、抛飞。可“优笑”的双眼却看到硕大的车头在他的眼前向左飞速平移。随后,他自己后背朝下,重重地摔在了路中间。眼睛一阵发黑,滚了几圈,躺在地上。没多久,优笑感觉到背部的疼痛,知觉很快恢复过来。本该血肉模糊的他,竟然没死。原来,吉的状态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气压波将优笑弹开,就像上次在公交车上用的方法一样。 他那时不能用无根光救优笑,因为即使破坏掉土方车,那一瞬间的残骸更会要了优笑的命。而以吉的目前能力,恐怕还不足以弹开整辆土方车,且在瞬间消除其惯性方向。所以,只有让优笑来个抛飞,跟路面亲热一下了。 优笑睁开眼睛,看见在不远处一段无人的街区,无根光正射向那辆土方车的油箱。他心想:“这一定是次大爆炸,那司机也没得活了。”可就在光束击中油箱的前一瞬间,撞上了一团突然飞来的黑色事物。就像泥牛入海般,光束被无声无息的抵消化解掉。那辆土方车安然无恙的开走了。 可事情还没结束,又一团黑色事物悄无声息的冲向吉,充满了杀气。吉早有警觉,闪身横移,同时一束无根光射向黑色事物的来处。无根光打掉一片房檐,显然没有击中正主。而那团黑色事物入地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本事?!有种就露个面。”吉气氛得道。 很久没人回应。 这时,优笑已经爬起,慢慢的向吉走去。吉快步迎上,“你干嘛乱喊乱叫得跑过来?!” “我只是想提醒你,怕你听不到。”优笑也不好意思说想救他。 “我叫吉,你叫什么?” “哦,吉。我叫优笑。” “优笑,快跟我离开!这里不可久留!”说完,便飞快地向中心商业区急奔。优笑急忙跟在他后面,心想“我怎么追得上你啊?!”。于是拼命的跑,没想到竟也跟得上,看来最近身体素质真的提高不少。可稍一分心,就拉下了,于是集中精力跟在后面。 路两旁越来越热闹,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二人减速不再奔跑。行至一家非常豪华的商厦门前,来这里的顾客不算多,但门口灯火通明。吉停了下来,靠在墙上休息。见优笑也来到身边,说道:“光源充足的地方比较安全。” “明白,你是靠聚集控制外部光源,对嘛?” “嗯。”吉点了下头,又道:“且万一动手,在这里我顾虑也少些。” 优笑听了,一愣。看着吉,心想“难道在这有钱人出入的地方,你倒放得开手?噢~!哈,人少…”。 吉看了优笑一眼,说:“你倒也知道一些。” “呵呵,我也是最近才听说自由意识一类事的。然后那晚在公交车上看到你做的事情,又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无根光。” “哈,‘无根光’。你起的名字?” “是啊。” “我倒没想过起名字。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可你自己似乎并不会。” 优笑小脸一红,打了个哈哈,不再提这个。 然后好奇的问道:“之前,你是刚好路过那里吗?呵呵,真巧!我们连续两天晚上都遇到。” 吉答道:“我可不是路过,没那么巧。” 优笑看着自己的眉毛,心想“噢?难道是专门跟踪我?!” 吉继续道:“我知道附近有一个非常大的工地,大量的土方车经常在这一带违规伤人,甚或致人死亡。” “所以,你在这里惩恶。”优笑接了一句。 吉坚定地说:“不只是惩恶,更要救人!”但他那坚定的眼神中似乎还流露出一丝悲伤。“土方车每天都在制造惨不忍睹的车祸,城市的快速建设和发展是用多少人的生命换来的! 小时候,父母很早就离开了我们。我和姐姐相依为命,艰苦的求生。可是有一天,因为一个喝醉酒的司机,糊涂地驾驶一辆土方车。我的姐姐,一个活生生有思考的人,在那轮下,瞬间就变成了如菜场里的大骨头、五花肉、豆腐、烂菜叶一样的东西!姐姐那躯体里的记忆、感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我的悲伤和疯狂。即使我惩罚了他们,仍旧只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所以,现在我更要在惨祸发生前就阻止和惩罚!” 优笑的情绪也变的非常激动,因为他的遭遇,也因为他的倾诉,“难怪,你刚才要对没有伤成我的土方车也下重手。” 吉狠狠地说:“没有喝醉的肇事者该重罚,喝醉的肇事者更该重罚!不知道刚才那个阻止我的是什么人?竟然还想杀我!” 优笑似乎想到什么,“你挡住那些混蛋的路了!吉。” 第十二章 吉点点头说:“没错,背后一定有人操纵。这些事情后面说不定隐藏着更可怕的阴谋!我不会让这些混蛋得逞的!” 优笑也愤愤地说道:“对,我支持你!可近几年,如此频繁的事故和混乱很不寻常。人们为何会变得如此浮躁和不理智?连大自然也变得如此暴躁,难道和这些也有关系?”其实,优笑心里想的还有地球重启的灾难。可他在犹豫是否能告诉吉,因为坤叔说过这些是保密的。 过了一会,吉站直身子,对优笑说:“我看今晚他们不会再来找麻烦了。我要走了,再见。” “好吧,我也该回去了。再见!”优笑估摸着,庞大哥他们也该回来了。 转瞬间,吉的身影便消失在人流之中。 优笑回到咖啡馆,没有看到认识的人,担心起自己进得去后院不。来到那扇通往走廊的门前,他用手触碰了一下门把手,并没发生什么变化。他又想使劲拉拉看,结果在握紧把手后,传来了电子锁打开的细小声音。看来他的手纹已在系统内启用了,优笑兴奋的打开门,第一次独自走进长廊。 一路走回自己房间,优笑都没有看到其他人,他们竟然都还没回来。倒在**,一天的疲累涌了上来,很快他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暖暖的阳光就照进屋子,小鸟的鸣叫声声传来。优笑起床后,伸展了一下,感觉精神和体力都恢复的十足饱满。心想,“最近睡觉的效率变得特别高。不错,有意思。” 他来到门外走廊的护栏前,深深吸了一口庭院里新鲜的空气,简直像身在世外桃源一般。只见庞纪在庭院里散步,优笑便向他打招呼:“庞大哥,早上好!你们回来啦。” “阿,起来啦!早。”庞纪应道,“下来,小优。我跟你说些事。” 优笑走下楼梯,来到清晨的花园中。庞纪带他走到庭院中部一处不易被人打扰的地方,说道:“小优,昨晚我们走得匆忙,就怕你有事走掉,还好你等我回来了。你刚加入自由社,有很多事要告诉你。” 优笑听了非常高兴:“好啊!庞大哥,我也想多了解一些。” “嗯,那就好。首先,我要了解一下你的自由意识能力。” 优笑不好意思地说道:“阿,自由意识我倒是听婷婷提过。至于我的嘛,那天在博物馆看过绿芒石雕后人的状态格外好。” “这个不算。还有吗?”庞纪微微皱了下眉头。 “还有……不管多累,只要睡一觉起来,精神和身体都恢复得十足!” “这倒可以算一个,可如果只是象你说的这种程度,也比较一般。你有没有试过受伤后的效果?” “这倒没有。” “还有其它比较特别的事吗?” 优笑想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说:“嗯,这个不知道算不算。还是那次在博物馆,我触碰到楼梯口的扶手,脑中就浮现出可怕的影像,虽然只有一瞬间,可就如同刚在眼前位置发生过一般。” 庞纪的眉梢一动,“噢!后来这种现象经常有吗?” “好象,只发生过那一次。”优笑有一些些沮丧,显然庞大哥对这个事很有触动。 庞纪拍了一下优笑的肩膀,“没关系,开始的时候不稳定也很正常。这是因为你还没有掌握方法,或者意识力尚浅,无法随心控制。但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能力,据我推测,它应该是类似感知过去的作用。你以后要多留意。” 优笑听完,咧了一下嘴,说:“那么可怕的眼神,我可不想以后经常看到!可惜不是感知未来!” 庞纪微笑一下,说:“未来是不定的,所以我认为未来是无法感知的。只能推算!” “噢?”优笑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看你带的行李,是要外出吧。那我今天就一定要把‘基本功法’教给你。”庞纪的语气严肃了些。 第十三章 优笑道:“基本功法,好啊!不过我今天下午要赶一班火车,来得及吗?” “没关系,今天先教给你口诀。我给你大致解释后,你就可以自己领悟练习起来了。对你来说应该不会很难。” “哈哈,太好了!谢谢庞大哥!”优笑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有了提高自己能力的具体方向。 “其实也没什么好谢的。因为只有你熟练掌握了基本功法后,才能使自由意识能力成形。否则你就无法参与社里提供的各种任务。” 优笑一边点头一边说:“噢,比如昨晚,我就无法与你们同行。” “没错,那还很危险。如果硬是带你去,会害了你。就算你的能力提高后也只能先做初级任务,并找到属于自己的界灵石。在满足这两个条件后,你就可以参与其他任务了。但自己领取高级任务,也就是c级任务,又必须先完成一项中级任务。这时,你不但能获得中级任务的奖励,还能在网络中心亲自领取c级任务的信息。” 优笑似乎想通了什么,说道:“噢!怪不得婷婷看上去高兴的不得了。” 庞纪笑着说:“是啊,她使你加入自由社后,便完成了一项中级任务。从此,她就可以亲自获取c级任务了,以前她跟着别人做c级任务可是拿不到相应奖励的。这丫头能不乐吗?” 优笑鬼嘻嘻地笑着问道:“那有没有规定必须在多长时间内完成多少任务?” 庞纪答道:“那倒没有。在自由社,你可以选择不做任务,只潜心钻研自己的自由意识造诣。毕竟能力的提高是很重要的,但这样也会丧失很多获取信息的渠道。你以后会慢慢了解到做任务的甜头。” “噢!原来如此,不过我也认为那一定是有利于提高自己的。而且我好奇心比较重,怎么可能忍得住呢?!呵呵!” 庞纪又恢复严肃,说道:“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除了做导师的任务,是不能把外人带进来的。” “我明白。” “那就好。接下来,我要传授你六项基本功法的口诀。” 优笑急忙拿出手机,准备录音。 “不要录音,你必须用心把它记在心里,这样效果才好。我会多说几遍。” 于是优笑收起手机,全神贯注的听庞纪讲述。 “你听好了: 第一、想象为先; 第二、身躯操控自如,内外肌贯通一体; 第三、内视全我; 第四、时刻感知外物,观察入细至广; 第五、绝然控制自我精神意志; 第六、敞开心扉,思维无阻隔、无定式、无限制。 这六项说是功法,也是要求。如能做到,便可将自由意识的基础打实。”然后庞纪又重复了两遍,优笑跟着背读,直到记熟。 优笑又用心的背了一遍后,问庞纪:“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具体要领吗?” “那是当然。第一、想象为先;人做一件事,如果无法想象,又如何使发生。这应该很容易理解,只是要把它作为一种重要的习惯去养成。自然也会提高想象能力到一定的高度。 第二、身躯操控自如,内外肌贯通一体;前半句是行动力的基础要求,要对身体各部分的运动机能长期锻炼。而后半句才是要领,就是说要把脏腑内的小肌肉和体表的运动肌肉都配合运用起来,使它们成为一个真正的协调整体。” 只见他轻轻吸了口气,然后在呼出这口气后又多吐出半口气,如同打了个小嗝。身体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紧凑而有力,感觉是灵活的轻轻放在地面上,随时可以做到无所不达。“这就是一个简单的例子。我在进入状态时,以内外肌共同作用,把腹腔间隙中多余的杂气排挤出体外。使体内气息更加纯而通畅、肌体紧凑而更易控制。” 优笑点点头道:“噢!这就明白多了。”他自己试了一下,好像真的感觉到有内肌可以控制。可关键处他不但没排出杂气,反而阻断呼出的那口气产生了新的杂气。总之,并不那么简单。 庞纪继续说道:“第三点,内视全我。是需要结合前两点而进行的一种冥想感应。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就是,能看到自己的体内状况,包括后脑勺。” “啊?!这怎么可能!”优笑惊讶的叫了出来,显然他是无法想象。 庞纪笑了笑,表示理解小优的反应。“一下子跟你说的太多你确实也不可能做到,比如第五点,绝然控制自我精神意志。只是‘绝然’二字,我当初就用了很长时间做到。” “做到什么?”优笑好奇的问道。 “用刀割你的手指,而能平静的忍受,如同这手指不是你的。” 优笑瞪大了双眼“不是吧?太可怕了!我,我可……” “哈哈哈!”庞纪大笑,“别害怕,我只是拿我自己打个比方。并不是一定要如此。所以,基本功法的口诀只是为你提供方向,如何领悟因人而异,每个人都会走出自己的路。今天,你主要是要记住这六项基本功法的口诀,以便自己可以慢慢体会起来。日后有时间,我再进一步引导你。” 优笑这才轻松得笑了笑,“阿!对了,庞大哥,你前面说的界灵石是什么?卡卡昨天也提到过。” 只见庞纪眼神专注,在离他眉心一尺有余处,逐渐飘出无数隐约闪烁的细微光子,并不断汇集聚拢。在中心处,一层一层得累积显现。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优笑”的心里又一次燃起了那种**,因为眼前奇迹的真实。(都快赶上秦岭神树的物质化了) 当所有微光粒子聚拢累积为一体时,庞纪用手掌轻轻托住那显现出来的事物,竟是一块实实在在的褐色石头。拇指般大小,并不透明,有棱角。 优笑一边仔细的观察,想看出有什么特别来。一边问:“哪里来的?” “当初,我寻觅了七年,最后是在大戈壁花了十九天时间才找到的。” “哇!在大戈壁待十九天!不过我是想问,这块石头刚才你是放在哪里的?” 庞纪大笑道:“哦!它是融存在我的意识之中。一旦遇到可以结合的主人,界灵石便会显现这种特性。难不成你是以为我在变魔术?” “不,我相信你不是变魔术。这就是界灵石啊,它有什么用呢?”从外表上,优笑实在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 庞纪并没有直接回答优笑。他走到一旁的铜雕面前,伸出右手食指猛地戳出。在手指接触铜雕表面前,庞纪的整个右手表面被一层淡淡的光膜所笼罩。一声刺耳的撞击声后,手指已没入铜雕。庞纪收回右手,铜雕上留下一个手指形深洞,指尖处透过光线,竟如同铸模一般。可见他的指力、速度和强度是多么非凡。“我的意识能力是强大的力量和无比坚硬的外膜,即使白金和钻石对我来说也和这铜雕没有区别。而这块界灵石则可以增强我的意识场,并助我进入高级自由意识阶段。” 话音未落,那块褐色的石头又化为无数细微的光粒,向庞纪飞去,在接触前消失,以肉眼无法看到的形式与庞纪结合。 突然,优笑感觉身体有些变化。只听庞纪说道:“我增强后的意识场可以让我影响周围的人,你试试用力打一拳铜雕。” 优笑握拳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变化,于是毫不犹豫的向铜雕击去。出拳的速度极快,令他意外的兴奋。打中铜雕时,反震力使优笑退了一步才能站稳。铜雕上印出了一个浅浅的拳印,优笑却没有感到击打硬物的痛疼,自然是因为有坚硬的体膜保护。 “哈!我竟然也可以做到这样!庞大哥你太厉害了!”优笑激动地眉飞色舞。 庞纪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所以大家都很看重界灵石。本来这次外出你就可以留意探访属于你的界灵石,但如果基本功法没有一定的进展,你是无法分辨出它的。随缘吧。”说完,拍拍小优的肩膀。 而优笑心里可是鼓足了自信,要尽快在基本功法上获得突破。 庞纪突然想起什么,对小优说:“噢!对了,你还应该再打一下这树。” 优笑觉得很奇怪,难道这棵树比铜硬?于是问庞纪:“打坏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庞纪平静地答道。(庞纪不是胖子,别用粤语读哦^o^) 可优笑总有些心存不忍,但还是照庞纪说的打了一拳。“啊~!好疼!”那树杆没受任何损伤,只是震掉了几片叶子,而优笑却疼得直用嘴吹手。“庞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第十五章 庞纪回答道:“看来你没有用全力,否则树皮还是应该能打掉的,不过那样你的手就会破。因为我刚才没有用自由意识影响你。”天真的心一向很软,或者说一向很善良。 优笑显得有些愤愤不平,“可,为什么啊!?” “因为我有必要让你找回自己的感觉。另外,还想让你试试受伤后的睡眠恢复效果。” 优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好了,去赶你的火车吧。一路小心,回来还有很多事情教你。哈哈!”说完,庞纪笑着转身走了。 优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他到厨房随便弄了些吃的,填饱了肚子。收拾好大包小包,他有些恍惚的向火车站赶去,因为那火车票还没有着落。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那家小面馆前。一些都恢复了正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想找个人问问,问问那个偷他东西的小伙如何了;问问有谁可能见到他的火车票了?可是没有人,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那家面馆也没有开门。他独自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向火车站而去。 在进站检票口,优笑呆呆地看着电子大屏幕上的车次和时间,身边匆匆的乘客们一个个擦过他的身体往前挤,检票上车的时间就快要到了。他心里焦急的念着“怎么办?怎么办!”。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啊!是谁捡到我得票了吗?”可他又转念一想,“不可能的。” 后面传来声音,“哈!你小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跟我们走吧!”优笑回头一看,竟然又是上次那几个警察。难不成是警察终于发现了吴邪盗墓铁筷子的身份?而且有了抓捕的证据?但现在的“优笑”自然不会担忧这个。 优笑问道:“为什么又要跟你们走?!” “还不是因为你那张改签后的火车票。” 优笑一听,高兴坏了,真的有人找见他的票了,“太好了,你们找见了,快还给我吧!哈,谢谢,谢谢!” “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再说吧。” “行,快!快!”优笑这次是巴巴地跟着他们回去。 一进保卫科办公室,大门“嘭”的一声在优笑身后关上。“说!偷你东西的那人是不是你杀的?!”一位警官指着优笑的鼻子呵道。 优笑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问,“啊?你们不是要还我票吗?我怎么会杀人呢?” “没错,我们是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你的火车票,可并不是要还给你,你还装蒜!把他先给我铐起来!”两名警察马上向优笑冲了过来。 听完这番话,优笑的头嗡嗡作响,心想“火车票是不会还我了,火车是赶不上了!人不是我杀的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情绪已经快要失控了。两名警察一边拽住他的手,一边要给他铐手铐。优笑嘴里喊着:“冤枉!人是那些通缉犯杀的!我没有杀人啊!”双手和身体则挣扎着不愿被铐住。 “你还敢反抗!我看就是你!”那警察队长也非常生气“给我铐住他,铐住他!”。 优笑心想“不能被他们抓起来,否则万一屈打成招,我就成了替死鬼。我的人生不能就这样结束!我还不想死!决不能被铐起来!”于是他拼命地挣扎,在于手铐的摩擦中,皮肤被刮破了一道口子。他又想起就算今天能侥幸逃脱,可以后怎么办?难道要像逃犯般一直生活下去?!“天哪!为什么要这样?!” “啊!!!……”气愤、绝望的喊声中,优笑的情绪开始失控,身体微微发抖,疯了一般的挣扎。不知为何,他的脸色竟开始变暗,暗的很不正常。紧接着,两名警察惊叫起来,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恐惧。 第十六章 只见“优笑”的双手发黑,黑的通透。而那两名警察紧握的手已陷入了优笑的手腕里,就像进入无尽黑暗的空间,却什么也触碰不到。吴邪此时的神智已经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强烈的刺激使他脑海中蹦出一些画面,巨大的桐树、狐狸脸、黑色的方块、圆球形的蜂窝煤......这些记忆的片段一闪而过,又消失在脑海。 两个警察拼命往回缩手,却丝毫没有作用。因担心被进一步吸入,二人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情况吓得哭了起来。这一瞬间,优笑感到了二人表情的奇怪变化,略一分神,异象立刻消失。这两名警察的后撤之力没有收住,顿时倒飞了出去,撞翻桌椅。水杯砸碎在地上,件乱飞,一片狼藉。优笑似乎也被自己吓到了,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领头的那队长并未看清缘由,但面对如此不可思议的暴行又如何能够不愤怒?一手掏出手枪,一手拿起电击棒,嚷嚷道:“这简直是反了天了,太过分了!别以为我会怕你!”就在他刚要发作时,从里屋走出一名警官,对他大声说道:“资料科传来消息了!监控录像显示,杀死马小旺的正是那批通缉犯。” “查到他们的动向和落脚地吗?”那队长忍住火,急着问那名警官。 “没有。” “那知道马小旺和他们什么关系吗?” “调查结果显示,他们和马小旺没有任何关系,杀他只是为了抢一点儿现金。没有进一步的线索。”那警官答道。 听到这里,优笑插嘴道:“看!人不是我杀的。还不快放了我,把票还给我,我敢时间。求你们了!” “哼!你妨碍公务加袭警,哪能放你?至少得在关押所待上五天。要车票,门儿都没有!押走!”这还算客气的,好在没有闹出人命或是重伤致残。 优笑万万也没有想到,火车没赶上,到糊里糊涂的惹上了牢狱之灾,这一进去那还了得!也算是填补了人生的空白吧! 难耐的日子一天一天的熬着,可才刚过了三天,他们竟然就把优笑给放了。也许是那带头的警察队长气消了,想起了这个可怜虫。也许是关这么个没用的人,浪费粮食占地方。也许,不知什么原因。总之,优笑提前两天重见天日了。 清冷的早晨,关押所大门外。优笑出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彦婷婷。 马路对面,婷婷的头发和衣裙被晨风轻轻吹动,清秀的脸庞微带薄怒。可看在优笑的眼里却有一丝莫名的温暖,胸口涌上一股热流,眼眶便湿了。当他走到婷婷的面前,竟已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我还是没有赶上火车,却到了这里,为什么啊!”他呜咽道。 婷婷先是一愣,有些尴尬,没想到这男人竟会哭。然后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刚要说话,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面剧烈颤动,优笑身后的关押所大楼瞬间崩塌、陷入地下。 漫天的碎屑烟雾中,优笑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惊呆了,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怕,之差一点点儿而已,这只是一种巧合与吴邪的幸运吗? 第十七章 烟尘过后,“优笑”身后那栋大楼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面出现一个庞大的圆形巨坑,深不见底,也不知是否会通向什么地域。洞口及洞壁都非常的整齐,奇怪而震撼。附近被震到的人都吓得站不起身来,而旁边的楼里跑出许多惊慌的人们,喧嚣而不知所以然。 优笑转过头来看着婷婷,说道:“这跟我可没关系,是你弄的吗?” 婷婷瞪大了眼睛,摇头道:“不是我弄的,我还以为是你呢。先不管那么多,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说完,带着优笑快速离开了巨坑现场(原关押所)。 二人绕了个大圈子回到自由社内。来到那间登记成员信息的房间,刚一进门,优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婷婷冲着他就是一句“你这个大笨蛋!”不等优笑反应过来,接着说了起来:“你为什么还要去赶那火车,你连票都没有!既然你已经加入了我们,为什么不想着做些对这世界重要的事?还一股脑的钻在你那些没什么意义的事里!前面还哭哭啼啼的问我为什么!” 听到这里,优笑也有些恼了,大声说道:“我的大小姐!既然是自由社,就应该是尊重个人选择的吧?什么叫没意义?!我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尽力把它完成。我不但要去佧湖,完成任务后我还要回电视台呢!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在你面前流泪。” 优笑发脾气可是出乎婷婷意料,很少有人会对她这样说话的。可她却出人意料的嗲嗲得说道:“优优,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那样说。可你也要理解我的苦心。而我着急也是有原因的,真的没法不急。”说着,拉住优笑往房间另一头跑去,似要给他看什么东西。 这么一来,优笑的气自然是消了,跟着来到房间另一头的大屏幕下。 地球的实时卫星图显示在大屏幕上,地球表面被展开显示在一个平面上。深蓝色的大海显得异常广阔,陆地部分灰蒙蒙的,绿色部分已非常之少。 婷婷介绍道:“这是我们的六颗卫星实时拍摄的地球图像,全方位监控环境变化。” 优笑惊叹道:“不会吧!你们有6颗卫星干这事?!” “啪”的一声轻响,婷婷按下操作台上的一个按钮。地图切换成另一模式,线框图上到处布满着红色和黄色的区域。 婷婷那熟悉的声调传入优笑的耳中,“地球已满目创伤。你看那四处皆是的黄色部分显示的是灾害预警地带。而密密麻麻的红色图形,则标示着正在发生严重灾难的中心位置。” 此刻,优笑的心变得无比沉重,默默无声。心想,直到看了这张“灾难地图”自己才知道,地球竟然已经变得如此摇摇欲坠,人类明的基石不知还能苦撑多久?! “你还要去佧湖吗?” 对于婷婷的问题,优笑显然早已有了答案,“婷婷,你放心。不论我要去哪里,这张图我永远不会忘记,在任何地方都会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定有一天会与你们并肩战斗!” “看来你还是要去。那么,我现在就回答你今早在关押所大门前问的那个为什么。”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优笑“嗯”了一声,心想,“她竟然没有发火,不知要对我说些什么?” 婷婷娓娓道来:“其实每个人都是这社会链中的一个环,每个环的前后左右都连着别的环,组成一张网。每个环的影响力作用力大小不同,但都相互依赖,也相互制约。所以每动一环就要满足许多条件,只要所依赖的其中一环出了问题,动作就无法如期完成。” “我眼下自然还是这链网中的一个环。” “嘻嘻,而且是受制约多于受便利的一环。所以,你如想更自由地达成目标,就不能依赖这张链网。你必须从社会链中挣脱,要游离于其中,不受其方便,不受其制约。” 优笑的眼中充满了期望,也充满了担心,问道:“就算我能从这链中挣脱游离出来,可我同时也失去了依赖的动力吧?” 婷婷继续答道:“那你就需要像婴儿般学习自己走路,锻炼自身的动力,之后便可无往不利!你怕苦吗?” 优笑抢着说道:“我怎么会怕苦?!”很不服气的样子。 婷婷捂嘴一笑,又严肃的说道:“真要很好的做到那样,可不容易啊!还要补好因自己的游离而产生的断口,否则其对自己仍然会有影响力存在。” 一直在沉思的优笑,突然变得信心十足,道:“不错,如果这个断口补得好、补得巧,之后还有另一种境界。愿受其制约,便又可受其方便。出入自由,游刃有余。” 婷婷听了非常高兴,笑道:“真要刮目相看,你的悟性确实很高。” 优笑转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我现在要去做些准备,然后跑路!” “噢?如何跑路啊?” “我要徒步出发,用自己的能力和办法去佧湖。” 婷婷假装担心的问道:“那要花多长时间啊!” 优笑情绪高涨,满怀决心地说:“我会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日夜兼程,在25天内办完事情赶回来。” “别太勉强,身体可别弄坏了。” “我知道。” “那我也帮你个小忙,缩减你的行李。背包小些总是没错吧!跟我来。”说着把优笑拉进隔壁一间房间。 “好啊!”优笑可是巴不得能缩减些行李,可自己一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不带。 “我看你的东西里,摄像机用的充电器、备用电池、三脚架最占地方,就不要带了。”婷婷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都是必备品呀!”优笑心里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提议。 婷婷有些得意地说:“我当然会给你准备替代品啊!”她在一个堆了很多乱七八糟东西的柜子里翻了一会儿,终于翻出两件东西,拿到优笑眼前,说道:“这两样东西好久没用,但应该可以配在你的摄像机上。这个是超级太阳能蓄电池。”只见右手上那块摄像机电池的表面果然是太阳能电池板,“它的太阳能量转换能力和蓄电容量都是超强的!你只要把它装上,其他的备用电池和充电器就都用不着带了。”优笑接了过来,脸上满是不信,说了句“是吗!有这么强劲?” “还有这个磁浮托盘,它比较有意思。”说着,婷婷用拇指拨了一下上面的开关。然后使劲向优笑脸上扔去,优笑一惊已来不及避闪。可在脱手之后,那块手掌大小的橡胶饼竟然在空中缓慢的行进了三四厘米,然后稳稳地停在空中,就仿佛时间被凝固了似的!就连那一声“啊!”也只喊出一半。 优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是真真切切摆在他眼前的。他用手推了一下磁浮托盘,可以推动但有些分量,收劲立即停。上面中间有配合摄像机的卡口和水平按钮,局部还布置了太阳能板,看来也是自供能量。“哇!现在竟然有这么先进的产品。我怎么不知道?” “哈哈,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这种靠地磁系统定位的浮盘,已经是两年前的产品了。为了要配合你的摄像机才只好用这个了。”此时,这位大小姐的心情可是极佳。 她又把浮盘举得高高的,然后把开关拨到第二档。对优笑说:“试试把它拿走。” 优笑抬手一抓,竟然纹丝不动!“呵呵!它还真有劲儿,够厉害的。”他使劲拽也拽不动,索性整个人吊在上面。活像一只猴子在摘天上的星星,逗得婷婷咯咯直笑。然后“啪”的一声轻响,猴子把星星摘下来了。“嗯,这只猴子还算不笨。”婷婷笑嘻嘻地说。 “有了这两样,我的箱子可就不用带了,哈哈!”优笑转身就往外跑。 “哎!连声谢谢都没有?” 优笑一个急停“哈,谢啦!” “你怎么谢我呀?”婷婷严肃的说道。 “啊?这个嘛……”优笑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问,愣住了。 婷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把你吓得,尽快回来就是了!” “这个当然,一定!”优笑如释重负,这本来就是他想的。 优笑回到自己的房间,精简了行李,又研究了一下去佧湖的地图。便独自出门,朝城西方向跑去。开始的时候,优笑并没有全速前进,因为人多眼杂。他只是暗自在奔跑跳跃中充分体验肌肉的弹性和力度,感受身体充满活力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步蹬地、每一次挥臂、胸膛的每次起伏,无不体现出数日来身体奇特的变化进步。他在心中又默想了几遍庞纪教的“基本功法”,结合身体的运动和感受,细细的体会和思考着。 这是优笑为自由的游离于社会而作出的第一次行动。也是吴邪第一次独自远行,成长的过程,有时很孤独。 第十九章 不久,身边开始变得安静起来,“优笑”已经离开了中心城区。在郊区的一家超市里,他买了日后主要需要的干粮和微量元素药片,以及一些水。然后扎紧行装,以全速向前飞奔。他此时的奔跑速度已可赶上100码的汽车了,但持久性是对他的考验。因为漫漫长路,他一开始便用全力奔跑,极限很快便会到来。 优笑的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可他必须面对这个挑战。要知道,现在已经是接受工作任务后的第五天了,30天已经过去六分之一,他能不急嘛! 他坚持以这种冲刺的速度跑了两公里多,再好的身体状况也会达到极限。浑身的肌肉酸痛,胸口感觉快要被掏空了一样。可是就他以前长跑的经验,他知道只要能坚持把极限期过了,就可以一直跑下去,直到体力完全耗尽。所以他继续坚持,尽力调整好呼吸;保持正确的动作姿势;控制住肌肉的发力节奏。想象自己可以永远跑下去;想象自己的肌肉和筋骨是多么的强劲;想象着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完美。渐渐地,他进入了一种自我催眠式的惯性状态。 就这样,又跑了三四公里后,他突然惊喜的叫道:“哈,太好了,方向没错!”优笑终于看见了他预期的铁路轨道,大地上横卧着一条没有封闭、通向远方的铁轨。 他的计划是沿铁路快速到达下一站白鲁。根据手机网络上查到的信息,傍晚7点钟有一列货运火车途经停靠白鲁站。因为白鲁是一个比较小的货运站,所以没有针对路经人员封闭,他可以“搭车”去上兴市。直到凌晨3点半,他都可以在列车上休息,当然是没有床和座椅的。这个计划的制定,可都要靠优笑这次出行唯一自带的“高科技产品”,一个背面和顶部都贴满太阳能电池板的智能手机。 优笑打起精神,一口气跑到铁轨。跃入轨道后,踏着一根根轨枕向前飞奔。一开始,由于不熟悉轨枕的间距,每步跨出三根仍需要低头看。两公里后,优笑只需要看着前方的铁轨便可自如奔行,脚下的每根轨枕都像一个起跑器,一步蹬出便可跨越5根轨枕。迎着淡红色的夕阳,快速飞驰的他就像一列火车般运行在长长的轨道上。 虽然优笑的极限期已经度过,但渐渐的,体力已然耗尽,身体开始发软迟钝。优笑心想:“没必要再撑下去了,效率只会更低,别伤了元气。”于是他放慢脚步,走了一段,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吴邪这种游离式的苦行僧旅途,可不比以往有小哥和胖子陪伴的机械化到达,胖子给的热闹,小哥给的安全。此时的他更艰难而寂寞,一切只能依靠自己。 人一放松,肚子马上提醒他饿了,咕咕乱叫。优笑拿出压缩饼干吃了起来,嚼了一会,突然笑起来:“哈哈,没想到这压缩饼干还挺好吃的!”吃完饼干,再用水吃了粒微量元素片。吃过压缩饼干再一喝水,立刻就饱了。虽然腿还是有一点酸,但人已精神多了。优笑起身,信步向前走了一会,正准备继续快速赶往白鲁,却听见身后隐隐有火车开来的隆隆声,并且越来越响。 第二十章 “啊?难道时间提前了。看来要半路扒车了!小时候在道北扒车,可都是刚起步的火车啊。这回倒好,哈!” 转念间火车已开近,优笑先是慢跑。等火车头超过自己,便开始全速飞奔。让优笑意外的是,正常行驶中的火车竟然只比自己快了一点点,心中不自禁冒出一丝惊喜。于是他减慢了一点点速度,我让自己离车头远一点。等落后到倒数第三节车厢的时候,他突然加速,保持与飞驰中的列车速度同步。这时他必须自信、果断,决不能有半丝犹豫和保留。接下来,他迅速抓住车厢上的凸起物,跳离地面,四肢紧紧地扒在车厢壁上,浑身的肌肉发力抵抗那瞬间的拉扯力。 达到运动惯性与车身同步后,优笑一边抵御侧面的气流,一边向上爬。爬到上面一看,原来是一辆运煤车,车厢顶部没有封闭。“呵呵,太好了!这正合我意。”就在这时,列车进入弯道,优笑所在外侧的离心力越来越大。突然,他的一只脚滑脱、腾空,半边身子飞了起来,剩下的一只脚和双手死命地扣住车身。弯道再不结束,优笑就快坚持不住了。 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收紧到了极限,就像拧毛巾拧到一滴水都不剩。不料,优笑这时竟打了一个嗝,吐出一小口浊气。他感觉到浑身内外的肌肉贯通为一个无比坚韧的整体,力量随心而发无所不至!毫不动摇、韧性十足的身体,稳稳地、不快不慢地、很有节奏感地爬上翻进了车厢。他那时的每一个动作都有确认、缓冲和留有余力,与腾空前简直判若两人。 优笑的双脚踩在煤块上;手扶车厢边缘身体下蹲;头发被风吹得向后狂飘。眼中的落日正在车头处渐渐消失。他又似乎看到了这样一个和他相似的身影,脑中的影像一闪而过,可这个人不是他!因为这人似乎刚往煤堆里撒完什么东西。优笑一惊,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幻觉? “那不是我,但太真实了,就像刚刚发生过的。我脑中怎么会出现这图像?”优笑正感奇怪,只觉身后劲风钻心袭来。 虽然优笑一直保持着警觉,但发觉时仍就晚了,对方袭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只来得及向左侧移稍许,仅避开后心中央不被击中。只觉右肩胛骨内侧下方的缝隙被脚尖深深的刺入,紧接着酸痛之后,脊椎右侧被脚后跟狠狠地踹中。胸闷之余,人向前飞出,一头扎进煤块儿堆里。标准的狗啃煤,黑脸狗。 优笑不敢迟疑,迅速翻身避往一侧。当他转过身面对偷袭者时,拳风已扑面而来。优笑侧头下蹲,避开的同时,酝劲一拳直捣对方下肋。拳锋还未触及那人衣襟,他已回拳变掌,直劈自己的右耳。 优笑这次的状态可不如翻进车厢时,拳劲已经用老,没有余力收回右臂格挡那一掌。但如被击中,耳朵非聋了不可。他只得俯身趴在地上,躲的姿势可真是越来越低,可见略式。这时,那人撩起一脚踢向优笑的额角。待优笑发现已然中招,可见早有预谋。 第二十一章 优笑被踢得撞到车厢壁上,额角挂彩,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揍得这么惨。但此时的优笑已非从前,他坚持着爬了起来,那人步步逼近,但由于光线很暗,只能看出是个男子。优笑不等他靠近,由蹲式而猛地发力,飞冲过去。拳臂一体,有如钢锥般捣向那男子的小腹。对方不慌不忙的用手格挡,想卸开优笑这疯狂的反击。 优笑早知他会如此,着力抵抗他这一格。双臂相触,骨骼透过肌肉碰撞在一起,力量的对悍好不酣畅淋漓,疼也痛快。可因为优笑早有预备,这一格挡的推力并未完全改变拳式,只是摩擦力使拳锋转向,拳头的骨节棱角重重的撞在那人右肋外侧。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显然很痛,已伤到了他。 一击得手,优笑暗喜。可那人却被激怒,只见他以比之前快数倍的速度,向优笑后背隔空劈了一掌,顿时鲜血迸出。“嚓”的一声,优笑后背剧痛,被劈了很长一条口子直到右肋。 “啊!”优笑痛得大叫。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人正准备下一掌就轰碎他的头颅。 掌式已成,接下来便发力击向优笑的后脑。此时,火车突然抖了一下。优笑险些没有站稳,那人也是一愣。原来火车开始减速进站,白鲁到了。优笑趁机闪开,转身一看,那人竟与自己有些距离,并且他快速的看了一眼站台。此时优笑的后背伤得很厉害,心想:“他竟然是用手掌隔空劈中的我,好厉害!简直不可思议,要想办法逃走才行。”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优笑却表现出一副坚韧不拔的样子,信心十足地迎着对方摆出架势,大声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那人与优笑对视,眼神中似乎有一丝疑惑,又露出微微的顾虑。优笑见他不回答自己,又故作镇定地以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是谁?到底想怎样?” 只见那人慢慢放下手掌,冷笑了一声。然后,出乎意料的向车尾跃去,几下便消失在黄昏的夜色之中,什么话也没留下来。优笑也不敢耽搁,拎着包在火车进站前翻下车厢,藏在一间废旧的小房子后面。运煤火车进站后,便有很多工人开动机车开始卸煤。 优笑又伤又累,往地上一坐,想靠在墙上休息。可是“哎呀!”一声轻呼,险些被人发现,他后背的伤口痛得要命。一时也不知能去哪儿治疗,看来只好趴着休息了,他真想来个狗不理包子。 静下来之后,优笑开始寻思。为何在他大声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之后,那人就不杀他而匆匆跑了呢?难道是杀不了他,不是。难道是良心发现,更不是。难道是不愿在进站时杀他,以免被人发现?也许是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比杀我更重要,可他一开始又为何要杀我呢?可现在的吴邪绝想不到,那个认识他真实身份的人并不知道他已经失忆。 一大堆的问题,“优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版本第二十二章 “呜~~~!”一声嘹亮的火车长鸣,叫醒了优笑。他爬起来向四周一看,已经是深夜了。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他等的那般客运列车还有四十多分钟途经此站。他背上包一路小跑,赶到火车离站后不远的轨道处等候。天气似乎不好,没有星光,夜非常的黑,只有车站方向还有几点微弱的亮点。 优笑突然反应过来,“我的伤呢?我现在不但没感到累,连后背的伤也不疼了!”抬手一摸额角,伤口已经结巴,并没有肿胀感,倒是有些快好时痒痒的感觉。“哈哈!庞大哥,原来我的睡眠恢复法对受伤一样有效!”优笑心里这个美啊,真想看看自己后背那条伤口的恢复情况。 他这一兴奋,就想找点事来做做。突然想起婷婷,掏出手机,打算给她打个骚扰电话。 电话一拨就通,“优优,怎么是你?打我电话什么事啊?”优笑自己反倒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哦,婷婷,我前面坐火车了。” “你怎么又坐火车了!”婷婷很生气的问道。 优笑赶快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运煤的货运列车,我半路扒上去的。” “呵呵,你个小毛贼。胆子不小!”电话那头婷婷又乐了起来。 “我遇到件奇怪的事。” “嗯,说吧。” “我在运煤的车厢上碰到一个人,之前他似乎往煤堆里撒了什东西,后来竟偷袭我,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优笑边说便觉侥幸。 “什么前后的,我都糊涂了,反正你那条命现在还在。那人长什么样子,在煤堆里放了什么?”婷婷问道。 “他偷袭的速度太快,我没来得及看清他长相,是个男的,身形和我差不多。”也不知往煤里放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在到站前就急忙消失了。” “我看你才神神秘密呢。你在哪儿?” 优笑便告诉她:“我在白鲁,那些煤也都是运到这里。” “不过看来是有些奇怪,那人比你厉害却不杀你……” “他用手掌隔空就可把我劈成重伤!”优笑补充道。 “那你现在没事吧?”婷婷问了这么一句,优笑似乎受宠若惊。 “没事没事,不知怎的已恢复的不碍事了。” “哦。还有那人在煤里撒东西,又在到站前急忙消失,怕人发现,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告诉你。” “哈哈,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又不是警察!”婷婷说完在电话那头偷笑。 说实话,优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不告诉警察而要告诉婷婷:“也许是因为我觉得这事不一般。” “是你没时间去管吧!大半天了,才到白鲁!” “哈哈!”优笑尴尬的笑了笑。 “好吧,我知道了,应该会有人去调查的。你这个大忙人就不必操心了。好了,我要睡觉了,还有事吗?” “没什么了。” “晚安!”婷婷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优笑心想“我打的好像不是骚扰电话,而是汇报工作!晚安,我到哪里去晚安呢?哈。不过,以后还是不要打扰小女孩睡觉的好。哈哈!” 不久,车站方向果然驶来一辆客运火车,而且启动速度非常快。刚出站不久,便已提速至200多码。瞬间即到眼前,优笑立刻全速起跑,拼命加速到极限。脚下生风,土石乱飞,可还是被列车很快超过。 版本第二十三章 因为刚才“优笑”的休息恢复时间不长,疲累和伤痛其实并没有完全缓解。现在全速狂奔下很快体现出来,四肢发酸,后背的伤口也隐隐作痛。可他必须坚持,因为这正是把自己这口井挖深的好机会,是坚实提高基础的必由之路。 在落后到车厢过半时,优笑开始靠近车厢准备扒车。可以这样的速度和状态,太危险了!稍一不慎,就有可能被气流卷入车底。而且,优笑已经没有能力再瞬间加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看准一扇车门的长把手,脚下一跃,伸手勾去。 可脚上的力度不够,只是手指勉强抓住把手。人一下子就被带飞了起来,千钧之力全在手指。此时,优笑全神贯注,再一次进入全身肌肉筋骨坚韧、贯通一体的状态。双臂将身体逆风拉回车门旁,腹部收缩,双腿前伸踩稳门缝间隙。 这时优笑本该高兴,但他却埋怨起自己来:“客运火车是比货运车舒服,可它是封闭式的啊!优笑你这个笨蛋,你根本就没想好如何进去!太鲁莽了,太没经验了,你想在外面扒一晚上吗?!”他又急又气,双手使劲的握着门把手。忽然,眼前的门是开着的,乘务员正在把它关上,之后在门上的一个键盘上设置密码。就在乘务员按完第五个数字后,优笑眼前的影像一下子消失了。恍惚之后,他在黑暗中注意到门把手旁那个灰色的键盘。 “太好了,天助我也!”优笑立即将刚才看到的密码输入进去。门并没有打开,优笑的心直往下坠。但是他明白了一些事,他在接触某件物体的时候,只要精神进入某种状态,便有可能看到此处之前发生的事。而且随着自己能力的提高,能看到的时间也会越长。在博物馆的那一瞬是,在煤车上看到的十来秒是,刚才看到的十几秒也是。 也许目前他不能看到更长的时间,但换一扇门也许就能看到更多他想要的信息。想到这里,优笑的嘴角有了一丝微笑。紧接着他跳下了列车,滚落到草丛中。 然后化成一道黑影,冲出草丛,飞上后一节车厢。 这样一连几次,优笑终于在第四次感知影像后,打开了车门。嘟的一声,原来密码有八位数。 可门打开后,响起了门没关好的警示声。优笑当机立断,用最快的动作关上门,窜进黑暗的卧铺车厢。赶在乘务员巡视过来之前,悄悄地钻进了床铺下面。 只听两名乘务员的脚步声走到了车门那里,其中一名说道:“我说了肯定关好的,你还不信,看!” 另一人说:“那就奇怪了!难道有人进来?” “怎么可能!多数是电子线路有毛病了,回去检查一下。别疑神疑鬼了,刚才过来不都正常吗?” “唉,可能是我多想了,算了算了!”说完,两人走回了乘务室方向。 床铺底下优笑也轻轻舒了口气,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万一要是被发现,那可如何是好,还不得大闹一场。不过现下这样,我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直到凌晨三点半离开这列火车。”回想起来,这恐怕还是吴邪第一次主动干点儿违法的事吧。 (未完,待续......) 版本第二十四章 吴邪的胸口一阵麻痒,藏在胸口衣服内的手机震动把他叫醒。已是凌晨三点半了,他必须尽快离开这列会继续北上的火车。 在进入上兴站之前,“优笑”无声无息地下了火车。就在他刚下火车的一瞬间,手机铃声又响了,优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单位老板。 “喂?”优笑疑惑着接了电话。 “喂什么喂!不知道我是谁吗?” “啊,老板,你好!” “通知你小子一下,工作计划有变,对方增加了一项任务,让你首要配合一个考古队拍摄纪录考古过程,说是要深入考察胩族人祖辈的历史化遗迹,这可是保密级别的活,明白吗?” “啊?......” “啊什么啊?!” “哦,明白了。老板,那我如何联系上他们?” “他们两天后到达那里,考古队的队长会打手机联系你,你不需要知道他们的手机号码和名字,我也不知道。”优笑心想,到时候一看来电显示还不就知道电话号码了,搞得这么神秘兮兮。老板接着又说:“你小子已经到那儿了吧,情况如何?” 优笑心想,这下可坏了,我还连到都没到呢,别是倒比考古队还晚到那儿。他尴尬地解释说:“老板,不好意思!我在火车站与警察发生了些小误会,耽误了几天行程,现在还在转火车,不过应该快到了!” “什么!你这个小王八蛋,竟然还没到?!还要转火车,快到了你个头啊!没看新闻啊,前两天通往茶卡路段的铁路严重塌方,也不知道现在修好了没有?我不管了,反正这摊子事儿交给你了,你去跟他们解释,就当我不知道你的情况!要是完不成任务,回来再找你算账!”说完电话就挂断了。优笑听着手机里发出的嘀嘀声发愣,一点儿方向都没。 可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又响了,差点儿把优笑的耳朵振聋,“还真是忙啊!”他埋怨着接了电话:“老板,还有什么事?” 但对方却说:“哦,我是考古队的队长,你是优笑吧?” 优笑一个激灵,正色道:“是我,你们已经到了吗?” 队长:“不,我们路上遇到些麻烦,可能要晚好几天才能到达,到了再联系你。再见!” “哦,再见!”挂断电话,优笑如释重负,心想还好他们也要晚到。他看着手机,真想把它关了,怕它马上又响,而心里却不禁对这考古队的事好奇起来。“也不知这考古队长的手机号码是多少,让我查查看。”可当优笑翻看通话记录时,却发现最后一个接听的电话号码是“-xxx-”,他脱口而出:“保密电话?!”“唉,不管了,等吧,反正现在也不急了,我还是继续赶我自己的路。” 把手机放好后,优笑绕过车站,星夜向西北方徒步奔去,他可不担心什么铁路塌方不能前进。 由于之前在床底又睡了一大觉后,优笑的精力和伤势已完全恢复。在铁路的轨枕上奔跑已让他有些不安,因为奔跑速度太快和用力过猛,水泥的轨枕似乎承受不了他的蹬踏。他不想造成破坏,于是跳上一侧的钢轨。 在钢轨上飞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又滑又细。他一次一次踩偏滑落,脚腕也扭痛了。还要是不是低头看,速度也慢了许多。可优笑觉得这是一种挑战,他努力控制平衡,尽量看着铁轨前方,培养一种正确的运动感觉。而且他慢慢的发现,奔跑时每一次脚尖落地,可以轻一些、快一些。脚尖飞快地点在铁轨上,主动的去控制惯性,稳健的平衡中心。 当优笑再一次度过自己的身体极限后,他已可以自如的奔行于钢轨和弯道之上了。只见他在轨道上飞一般地行进,不远处正是那可以向西的铁路岔道。 接下来的日子,他白天飞驰,深夜则扒车前进,恢复体力。他也不用再先去乌兰,而是直接到达茶卡。 版本第二十五章 青海,茶卡,这里海拔已经变高,天空湛蓝而通透,大多时候视野格外的开阔。优笑曾经听说过这里那个白色的盐湖。有用盐铺成的路、一望无际的白色盐海、淡蓝色的水洞,这些都是他一直向往的。自然是要去见识一下,也不白来。 他一路向人打听盐湖在哪个方向?可当优笑来到盐湖面前的时候,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无边无际的竟然是无数发红的龟裂盐块儿,一个个淡蓝色的水洞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面对这红色的盐湖,优笑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丝伤感,“这一望无际的淡红色,应该不是人的鲜血。那是地球在流血,是大地母亲的眼泪,而且这泪水早就干透了!”这是另一种撼人心肺的美,神秘而悲凉的美。 优笑有气无力的来到镇上,找了一家面馆。这里的房屋非常简朴,人们似乎都不太愿意与人交流。要了一碗素面后,他硬是叫住了那个中年服务员。那服务员很不情愿的问他:“我还要去给你端面呢,你叫住我有什么事啊?” “我想问你,你们这的盐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一定知道。” “唉!这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三个月前,盐湖里开始有很多地方往外冒气泡,然后没过几天就变得像沸腾一样。紧接着下了一场很大的怪雨,盐湖里不但依然在冒气泡,而且开始慢慢发红。然后再没下过雨,盐湖都干裂了。盐场也没有办法再生产了,因为那淡红色的盐没法吃,根本没人要。我就是哪儿的工人,算运气好才能在这当服务员。” 优笑一边听一边发愣,那人趁机退下去了。优笑好像想起来一些,“几个月前好像听说过什么地方下酸雨,又高温干旱。只是自己一直太忙,也来不及关心每一个灾害新闻。竟然这么兴师动众的去逼问服务员,可谓孤落寡闻了。”嘴里说了句:“原来如此。” 只听优笑身后有人说了句:“原来如此吗?表象而已。”便不继续下去了。 优笑转身一看,发现一位老者正在喝茶。一旁并无他人,那这老者自然就是说话之人。于是他便过去恭恭敬敬的说道:“老先生,您好。即是表象,您一定知道内情了,可否告知与我?” 那老者微微一笑,也不看他,说道:“小子,你还是先吃面吧!”然后举杯喝了一口茶,动作悠然自得。 优笑心想,“看他并无去意,先吃完面也好。”于是应声:“也好。” 转眼,面已端上。大粗瓷碗中浓浓的汤,面色金黄,除了两片牛肉外再无其它。可这看似简单的一碗面,却让优笑出乎意料的大为赞叹,“面筋道而后味甘甜,牛肉香而有嚼头,汤味香浓无比回味无穷,爽啊!” 听的服务员在一旁直笑。 优笑三下五除二便吃了个干净,连汤都没剩。可回头一看,却急坏,站起来四下寻找,问:“那老人家呢?!他什么时候走的?你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那服务员也不敢顶嘴,心下却嘀咕,“你又没嘱咐我要告诉你!”他倒是没忘问优笑收钱。 优笑扔下钱急忙冲了出去,左右远望,希望还能看到那人去往何方。可就在这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不重,但速度却像是被子弹击中一般,他身体往下一沉,差点儿没站稳。 版本第二十六章 原来那老者并未走开,就在优笑身后靠墙而立。“你急什么?我在外面等你不也一样。哈哈,跟我来吧!”说完,真如子弹般向西南方向而去。 优笑想也不想,拔腿便追。他使劲儿地跑,可腹腔肌肉还是尽量保护着胃肠,奔跑姿势也力争平稳。因为他可是刚刚吃饱了一肚子的汤面呀,可别一会儿肚子痛就麻烦了。可这心里头急啊,眼看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口,他还是没有看到那老头儿的影子。 当他跑到岔路口的时候,一眼望见右边那条路的路边坐着一人,粗麻白袍,正是那位老者。 “多谢老先生等我!” “唉!你还差得远呢!” “是,是。老先生为何引我来这里啊?” “你不觉得这里说话更方便吗?” “那倒是。还希望您告诉我那盐湖的内情。” 那老者慢慢转过身来,对优笑说道:“半年前。我昼观天象,发现太阳躁动。夜观天象,又发现太阳系边缘已接触到百万度高温的炽热星际云团。最值得注意的是,有一颗超新星的光晕比一个月前变大了许多,说明超新星爆炸所喷发的物质流正向地球快速接近,能不能避开中心要看运气了!” 优笑急着问:“那地球的大气层保护和磁场保护圈能抵御吗?” 老者仰天叹息,回答道:“唉,问题就在于地球自身的状况。地磁圈已经变弱;人类的破坏污染又使大气层受损;厄尔尼诺现象和拉尼娜现象加剧;再加上世人所不知的正反物质泯灭,地球自身现已变得极为混乱。” “我的天哪,这任何一项都是非常可怕的!”优笑此时非常激动,说实话也有些害怕。 “盐湖是被异常的地热加温,才会冒泡沸腾。在知道了前面那些后,就不会觉得稀奇了。但,令人疑惑的是那场酸雨。此地周边的环境本不可能产生酸雨,而且这雨还不是普通的酸雨,似乎含有某种元素的反物质!这些都说明是人为的,有人故意制造了后来的红灾!” 优笑愤愤道:“可这是谁干的呢?!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恶!” 那老者一笑,“惭愧啊,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小子,你是怎么来到这的?” 优笑有些得意,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那老人:“我是一路跑过来的!呵呵,但也有一部分时候是靠扒火车休息的。” 不料那老者摇着头说:“哎!可惜啊,可惜!” 优笑不解,问道:“有什么可惜呀?难道我不该一边休息一边赶路吗?” “可惜你身上的行李太轻了!” “轻装上路不好吗?带那么多行李干什么?” 老者郑重地说:“负重太轻,浪费了这一路大好的锻炼机会!” 优笑心想,太轻?!要是行李再重些,我可能就扒不上火车了,恐怕慢吞吞的也赶不上来听您老讲课了。然后反问道:“背太重的分量,行动变慢不说,这一路下来还不把我身体给累垮了?摧残身体,锻炼意志吗?” 优笑说的毫不客气,那老者倒也没有计较,耐心地说道:“对待这种事,有三种选择。一,不做,无得无失;二,勉强忍受,摧残身心;三,积极迎上,身心获益!” “哈!这一自是如此。二也能理解,硬是忍着拖着负累着,到头来身体和心理都要垮掉,只有损失。可这三和二有何区别?自己心理安慰而已。” 老者娓娓道来:“第二种选择,完全是被动的受摧残、被消耗,自然没有益处。可当你积极迎上时,就是主动地变压力为动力,会主动的想尽办法与之对抗,用最好最有效的姿态、最合理的节奏。它只是你的一个用力目标而已,它才是承受者,而你才是征服者。在锻炼了身体和意志的同时,更能获得胜利的自豪感!这岂不是一件快事?!” 优笑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高兴的对那老者说:“听了你这番话,我真是茅塞顿开啊!原来如此!太谢谢您了!可你是谁?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呵呵,你现在还没必要知道我是谁,随缘而已。” “好,接下来我要去多添置些有分量的行李。”优笑干劲十足地说着。 那老人却一把抓住他,“别急,我就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说着拿出一个橡胶手环,“我这里有一个多余的重力环,可以方便地增加负重,就借给你吧。” 优笑见他手腕上也戴了一个,于是高兴的接了过来,道声谢谢,便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戴上后只觉很松,不像那老者戴的那么服贴,而且也没什么加重感。于是问道:“好像很松?” 老者笑眯眯的把手伸过来,“你做好准备,我来帮你。”用手指在重力环两侧轻轻按住,两秒钟后,“嘀!”的一声轻响,重力环收紧,服贴的戴在优笑手腕上。 只听“啊!”的一声大叫,优笑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版本第二十七章 “优笑”试了好几次,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勉强站起来,心里想着“如果还是没见过天极明石之前的我,现在恐怕都完蛋了!也不是这么个锻炼法儿啊!”嘴里抱怨道:“老伯,这也太厉害了,我整个身体重的完全受不了!有没有轻点儿的?或者调一调。” 那老者双手一摊,“没有更轻量级的了,这是最低级别的十倍重力环。也没有调的功能,再轻还有什么用呀?” “啊?那能不能先帮我拿下来,让我休息一会。”说着把手使劲地台到老人家面前,还在那不停地发颤。 老者又摇摇头,“你还是慢慢习惯吧!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第三条,积极迎上!因为现在已经不能选一了。” 优笑的下巴都快掉了,“啊!难道说戴上就拿不下来了?!” “只有当你情绪激愤到极限时,它才会松脱。” 听完后,只见优笑双眉紧锁,怒目而视,气愤地叫道:“你这不是设圈套骗我吗?想以此限制我的行动能力吗?!啊!” 老者摇着手,平静的对优笑说道:“不行,不行,这种程度的情绪激愤是没用的。当你真的需要、真的想要拿下它时,它自会松脱。我走了,可别跟着我,去你想去的方向。”然后大步朝镇上走去。 优笑站在那里,气愤的大声说道:“我也的跟上你啊!多说。” 从老着远去的方向,飘来他的声音:“记住我跟你说的第三种选择,啊!哈哈哈哈!” 优笑看着手腕上那个黑色的橡胶圈,上面一个“10”字表示十倍重力。虽然有些担心发愁,可回想起那老者说的第三种选择,又觉一种挑战的兴奋和刺激。自言自语道:“最轻量级的?哼!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手腕上戴的是什么数字。” 优笑试着向前走了一步,身体就像注铅了一样沉重,活动起来如同生锈的螺丝。他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真的要积极迎上,这难不倒我,如果搞定它我就牛了!哈哈!” 于是,优笑再一次努力,以基本功法为参照,内视、想象,把自己调整到内外紧致、贯通一体,身形挺拔、舒展自然、筋骨坚韧、气息精纯的最佳状态。 猛一发力,竟然连续向前走了好几步。优笑这下乐坏了,信心满满。 可是精神一分散,便又迈不动步子了。他自言自语道:“看来要一直保持这种‘内通神’的状态才行啊!吃饭、上厕所也要‘内通神’吗?哈哈!”优笑不得不将“内通神”这种最佳状态保持为一种身心的常态,时时刻刻对抗着十倍重力。 “干脆啊,我先给它来个全方位亲密接触吧!”优笑这下还给来劲了,先是做了一套广播体操,然后是20个俯卧撑,又是20个仰卧起坐。最后竟还撒了泡尿,“哇!这么远,好大的压力!”还好这里人烟稀少,否则不引来一群人看他在路边发疯才怪! 发完疯,累得他躺在地上休息,“内通神”刚一解除,身体便被十倍重力压的动弹不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看来还是一直保持状态好受些。 “优笑”看看日头,决定立刻向都兰方向赶过去,希望路上能搭到辆车就好了。吴邪的游离式旅途再加上十倍重力训练,简直把小命都快搭上了,他多希望自己是和考古队一起上路,大部队浩浩荡荡多好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版本第二十八章 这会儿,他可没法健步如飞了,想走快点儿都难。更不要说追上两三百码的火车了,估计要追上自行车都是不可能的了。也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儿享受十倍重力的优美漫步。 一路上,他也试过走捷径。在一个盘旋18弯的山坡上,他见坡势不陡,便想直接下去。可结果被草中隐藏的石头绊倒,十倍的重力加速度,那气势!那速度!爽翻了!停下时,身后砸出好几个坑来。优笑晕的眼前发黑,醒来后勉强保持“内通神”状态,躺在那哼哼唧唧,浑身酸痛。这下,估计要躺上一阵子了。 可没躺多一会,这肚子就开始叫了。折腾了大半天,那点儿汤面早就顶不住了。还好有干粮,优笑拿出压缩饼干和水吃了起来。边吃边欣赏眼前的绵绵山坡,心里给自己打气“我‘饼干王子’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我吃过的饼干可要比这些小山丘多多了,这算什么!”他边吃边自娱自乐。 就在这时,从眼前的一个山坡后面,冒出几个黑头来。竟然是几个穿黑衣服的人,他们冷笑着朝优笑走来,一看就不怀好意。 优笑心想,“真是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碰上抢劫。我承受着十倍重力的阻碍,又刚刚滚下山坡,如何能对付得了他们,惨了惨了!” 那几人走到跟前,其中一个对优笑说道:“你刚才的精彩表演,我们兄弟都看到了。你们说精彩不精彩?”其余人狂笑着喊道:“精彩极了!哈哈哈哈!我们兄弟不来收点场子费,都不好意思啊!看你那德行,估计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我们只好亲自动手,到你身上搜搜!” 优笑不服气,硬撑着站了起来。心想,“我可不能坐以待毙,跟他们拼了!说不定重力环还能松脱。这帮可恶的家伙,竟敢笑我!” 一个脸上有好几条刀疤的黑衣人,手握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到优笑面前,“哎呦,还想跟我们动手?!看你那吃力的样儿,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吧?来来来,让你打,看你打的到吗!” 优笑费力的一拳打去,那人向右一侧身便躲了过去,嘴里还在说着:“你这软绵绵的慢拳又是在表演节目吧?我们可要加收费用的啊!哈哈!” 优笑听了火冒三丈,拼命的一拳挥出。那人漫不经心地向左一躲,不料这拳比上一次快了些,眼看打中。那强盗也不在乎,根本不惧这慢吞吞的一拳。 “嘭!”的一声,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优笑自己。那人脑浆迸裂,白色的头骨碎片和鲜红的血浆四处乱飞,颈骨扭曲折断,身体被抛出几十米远,掉进一个小山沟里。 寂静,只有寂静…… 优笑内心的震撼远比那些强盗的来得猛烈,“天哪!我竟然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他岂不知,自己是以前那是杀过人的,吴邪面对的僵尸、怪兽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吴邪现在的身手,如果拿掉重力环恐怕也不输给闷油瓶和胖子。刚才那些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版本第二十九章 可现在的吴邪抬头一看,才想起来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强盗,他们那愤怒的双眼都快喷出火了。“优笑”又担心起来,“他们现在有了提防,动作快些,我岂不是就完了?!” 但再仔细一看,又发现他们并没有向前一步,他们在犹豫,他们的眼中还有着深深的恐惧和庆幸。庆幸刚才第一个上的不是自己,恐惧万一被打中的后果。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优笑心想,“原来十倍重力虽然降低了我的速度,但毕竟十倍重力也让我的拳头变重了十倍,挥拳所需的力气也增加了十倍!哼哼,他们也怕的,如果我能在气势上战胜他们,就不愁了!” 想完,优笑在僵持双方中首先向前迈步,撑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沉重的脚步虽然很慢,但却像庞大的机器人般有震慑力。岂知对方立刻作鸟兽散,呼啦一下就都跑得没影儿了,散的比来的更快。 “是啊,虽然他们有一定的胜算,但谁又会只为了强一点儿钱,冒这么巨大的风险?!万一赌输了,会死的很惨,榜样就在小山沟里躺着呢!” 想到这里,优笑慢慢的向那小山沟走去。找到那强盗的尸体,奸笑的刀疤脸已经是看不到了,血肉模糊。优笑心里非常自责,他根本不想杀人。在看到这惨样后,他就更加后悔失手杀了这人。 他决定,今后都不会再轻易对人出重手。他不愿再造成今日的惨剧。何况对于刚才杀了人,虽说是自卫过度,但毕竟是自己先出的手,法律上是否会判他无罪,还不一定呢!万一要是被警察追究起来,那可怎么办?! 优笑见四周无人,决定还是查看一下死掉这人的物品,也好了解此人。这人没有包,但衣服口袋很鼓,优笑掏出来一看,只有一点儿零钱,没有身份证之类。但是真正让口袋鼓起来的,是一个又脏又古怪的六角铜铃,也不知他是哪里弄来的,偷得?抢的?挖的?捡的?别人给的?肯定不是买的。优笑虽然觉得有些好奇,但并不想拿走这六角铜铃,看着有种不祥的感觉。那些零钱就更不能拿了,否则自己就变成了强盗。“早知道就不把这些东西翻出来了!” 心神不宁下,“内通神”状态立刻减弱,他差点儿站不稳摔倒。重新收拾心神,状态恢复后,优笑将那人的尸体和东西都埋了,以表自己的歉意。 然后,他继续向都兰赶去。 渐渐的,天色已晚,红日落入了空旷的地平线。优笑借着星光和月光前进,偶尔抬头,那景色令他心旷神怡。大大小小无数的星星镶满天空,闪烁着排出一条河流的形状,“这条壮观的星带,难道就是银河?!我们所在的银河系!太美了!啊!喔!哈哈!”他高兴的叫了起来,把白天的烦恼冲到了脑后。 又行了一段,他发现前面有隐约的几点灯光。可这看似一点儿的路,他走了好久才到。这是一个挺大的镇子,建筑物依然是有着传统民族风格的老房子。优笑在镇子的中心位置找到一家“都兰宾馆”,看来是到了都兰,没错。 他进去一问,价钱还算便宜。好久没有住像样儿的地方了,于是他要了一个单人间。来到房间,地方不大,很简单,倒也干净。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急忙放下行李,洗澡换衣服。终于可以睡床了! 他正要躺上去,突然想起十倍重力的体重,会不会把床压塌了?可又不甘心只睡地上。于是轻轻地试着坐到**,慢慢地躺下,“啊~~真舒服啊!原来我的体重并没有真的变成十倍,这重力环是什么原理?为何我的感觉和需要付出的力量是原来的十倍,而体重却并没有相应增加那么多?管不了呢么多了,睡觉要紧。” 版本第三十章 他太累了,很快,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咔嚓~咔嚓~~” 优笑顿时被惊醒,“什么声音?” 又是“咔嚓~”一声,“糟了,这床快受不了了,我的身体,好重啊!怎么回事?呀,对了!睡着后解除了‘内通神’状态。难道睡觉时也要打起十二分?!嗨,那老人家可是把我害苦了!” 他怕睡觉时再出问题,只好打了个地铺,又睡到地上。“可我不能总是这样下去啊!我要进一步练习,把‘内通神’状态练到可以在睡着时也能保持的无意识常态。” 这一晚上过的,他被自己折腾的无数次惊醒,好在又能一次次地睡着。直到黎明时分,优笑终于可以在睡梦中也保持‘内通神’状态,做到无意识常态。 第二日清晨,当优笑走在都兰镇街上的时候,他的能力修为已跨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内通神’可以做到无意识常态,而十倍重力就只像穿在他身上的一件重铠甲一般。不但应对自如,还可促使他时刻打起精神,保持自我的最佳状态。 优笑并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可他又不知去昆仑戈壁该如何走法。因为全球定位系统和地图上都没有那里的道路标示,估计是没有大路的。所以,他只好向这里的当地人去打听,希望能找到一个去过那里的向导。 可是让他困惑的是,所有人都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大半天过去了,他一无所获。 “难道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差了?”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昆仑戈壁”到底存不存在?!难道他的任务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吴邪心里想着,“要是有那个考古队长的电话就好了,但是也不好意思问啊!难不成告诉他我找不见,还没到呢!呵!”他无奈的苦笑一声。 优笑又在镇子上打听了好几圈,也没人知道“昆仑戈壁”。无奈之下,他决定自己往地图上标的佧湖方向走走看,“试一下,也许会有新的发现,总不能老在这镇子上转悠啊。” 出发前,他又去买了几个锅盔烧饼和一些水。还买了一双当地人做的手工布鞋,这些天他自己的鞋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了,需要备一双在身边。 补充完毕,优笑独自从西头出了镇子。 来到镇子外面,依旧是一层层的山峦和无尽的野草。所幸的是荒草中有一条很窄的小路,看样子是偶尔有人走过,踩出来的。优笑沿着它一路向西,走了一段后,渐渐发现路两旁时常会有一些车轮开过的痕迹,还是新扬起的土。优笑心想,“唉,要是早点儿过来,说不定还能搭个顺风车。” 继续向前,山势开始变高,不远处有一排山峦挡住了后面的视线。“不知那后面是什么?”这时,优笑再回头一看,镇子已经看不见了。 又过一会儿,优笑顺着小路来到了那排山峦的山坳口,是个上坡。当他爬上去放眼一看,“哇塞!好大一片苍凉的戈壁,看不到头,也没有边际。”炎热、干燥、危险的感觉立刻席上优笑的心头。他自言自语道:“我的天哪!我要是就这么走进去,不要说找到佧湖了,回来都难!” 版本第三十一章 他又向脚下一看,是一条陡坡通下山坳,直达戈壁。其落差非常之大,链接戈壁与山峰,甚为壮观。“这要是一路冲下去,那该多刺激啊!可惜我现在戴着重力环,冲下去的话,肯定是滚巨石一般,可不得了!” 但有一样东西引起了优笑的兴趣,只见斜坡下面好像有一辆车停在那里。优笑心想,“一定是在小路上留下痕迹的那辆车,怎么停在这儿了?我慢慢下去看看,不进入戈壁深处也就是了。” 他便小心的一步一步往大斜坡下面走去。由于斜度比较大,优笑身子使劲向后仰着,脚背绷得紧紧的,连走带蹭的往下挪着。在下去了快一半的时候,优笑看清,那辆越野车竟然是侧翻着的,而且旁边还围了很多土狼,不是狗。 天真狭义心起,“里面一定有人,这可不得了!我可是自由社的成员,怎能见死不救?!豁出去了!”他开始加速向下,可一旦加速就收不住了。从蹭着走到小步走,到大步走,到小跑,最后到小步快跑。他越来越快地向坡下冲去,惯性一发不可收拾。 在快冲到坡底的时候,路面上竟然有一块大石。优笑心里痒痒,竟打算跃过去。转眼便到,优笑看准起跳点,力贯双腿。左脚奋力一蹬,双臂一甩,身体向上拔起,跃上了大石。紧接着,右脚快速而轻巧地在石头上向后一点,跃过大石。 接下来,如果以双脚落地,那肯定会向前失去重心,翻滚下去。可如果以左脚单腿着地继续前进,就必须要承受住十倍重力下的惯性冲击力。其实优笑根本没想过双脚落地,他越过石头就是为了快,为了抢时间。 他的全部精神瞬间集中于左腿,坚韧无比。一脚踏下,优笑带着十倍重力“攻向”地面。他左腿的肌肉与筋骨混为一体、团结不散,合力承受住了着强大的压力。向前弹出后,地面留下一个小坑。乘着这股冲力,“优笑”疯了般奔向车旁的土狼。 土狼猝不及防下,被神勇的“天真”撞得四处乱飞,有的当场丧命。这一冲的威势,暂时震慑住了这些土狼。可是趴在车窗处的几只,并不肯散去,还在拼命的往外拉扯。车里更是传出男女的惨叫声、挣扎声。优笑刚要冲上去驱赶,其中一只转过头来,凶狠的双眼盯着优笑,露出沾满鲜血的牙齿,发出低沉的吠声。 被冲散的几只土狼立刻便围了上来,对优笑跃跃欲试。看来它们不但没有放弃原来的目标,还想把“优笑”也一起作为收获。 这下吴邪可着急了,心想“没有了山坡上冲下的惯性速度,我该如何击退它们?这些土狼的速度肯定比我快!我该怎么办?现在算上我是三条人命,决不能让那些土狼得逞!”吴邪慢慢地从背包侧面拿出一把折叠水果刀,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突然,他听到男子在喉管被咬破后,发出的最后叫声,参杂着血水冒泡的声音。同时传来一声女子绝望的尖叫。 版本第三十二章 听到这些恐怖、残忍、可怜的声音,吴邪已经快要发疯了,右手愤怒的紧握着小刀。擒贼先擒王,他不顾一切的冲向那头发号施令的土狼。其它的土狼立即冲上来撕咬他,虽然这些土狼挡不住他十倍重力的去势,可他也躲不过这些迅猛的利牙。胳膊和大腿上首先挂彩,眼看身上其他部位也难逃被撕咬的命运,他还能过去杀了那头狼吗?他自己还能活下去吗? 一只又一只的土狼咬在他的身上,四肢上、腰上、后背上都是。可这些土狼咬住他后,便不再松口,也不叫了。甚至连爪子都不肯收回来了,只有身体斜吊在那里扭动。 吴邪那只紧紧握住刀的手已经发黑,又是那般黑的通透!在他衣服下面,四肢、身躯也已是无尽的黑暗。那些土狼挣扎着,想要脱离优笑的身体。可却被这身负十倍重力的人,疯狂的带着向前一起爬上车子,就如同一棵长满土狼的树。 那头发号施令的土狼倒也勇猛,依然凶恶地向优笑的脖子扑去。下一刻,优笑的刀深深地插入了那土狼的喉咙,直至刀柄也没入。土狼沾满鲜血和皮肉的牙齿停在了优笑的面前,发出一声声嘶哑的残叫。 可这时,车窗前另外三只土狼,终于将一个男人的身体拖了出来。然后和其它的土狼一起远远地跑开了。 吴邪这时已用尽所有的力气,眼前发晕。“内通神”状态也无法再保持。连人带狼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土狼四散弹飞了一地。那些土狼从恐怖的黑暗空间脱离后,惨叫着没命地逃跑,一转眼都不见了。 过了不知多久,优笑睁开了眼睛,看着傍晚的天空,身体却还是动弹不得。恢复了“内通神”后,才稍微好受些。他想起车里应该还有一个人,急忙爬起身来。 经过刚才的折腾,那辆吉普车已经翻了下来,四轮着地。吴邪“优笑”绕到刚才被压在下面的那扇门前,打开往里一看。果然还有一个人昏迷在里面,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受惊的脸上眉头依然紧锁,散乱的头发上还有一些血迹。优笑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位楚楚可怜的女孩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姑娘,姑娘。醒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吴邪叫了她几声。 可她没有回答,连动也没动。吴邪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太好了,还活着!”优笑又一边叫一边轻轻地推了她两下,还是没反应。“这可怎么办呀?要不我用水给它脸上浇点儿?不行不行,太粗鲁了。” 于是他拿出水壶,放在她的嘴边,想喂她喝点儿水,可都流到了外面。“没办法了,只能先把她带回镇子。这车是不能再开了,也开不上去呀!难道!难道要我……”是以后的吴邪还从来没有抱过女孩子,一想到要抱着她回去镇子,他脸都发烫,心里乱跳,血涌到头上,比刚才还紧张。 可是也只能这样了,幸好她并没有被车子卡住。吴邪小心翼翼的把她横抱起来,她的身体很轻、很软。对于抵抗着十倍重力的优笑来说,增加不了多少负担。可胸前臂弯里托着这么一个女子,爬起坡来动作很不自然,对吴邪来说比下来时可要难多了。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进优笑的耳朵,“你是谁?” 吴邪脚下一滑,差点儿没站稳。 那姑娘又温柔地说了声:“小心。” 吴邪低头一看,她那双水灵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但里面还有着些许血丝。于是回答道:“哦,我叫优笑,路过的。我会小心爬坡的,绝不会让你摔着。” 那姑娘听了后,有些着急。又对他说:“不是。看你后面!” 版本第三十三章 听到姑娘这句“看你后面!”,吴邪顿觉后背直冒凉气。转身一看,山坡下,日落的黑暗中正有无数双发亮的眼睛慢慢逼近。 “土狼!好多啊!”吴邪低声惊呼。 吴邪立刻加速,冲上了坡顶,暂时躲开了坡下土狼群的视线。 可一看镇子方向,回到镇子还有很远的路。如果直接往回赶,半路肯定会被土狼追上。眼前的一个个山丘,让吴邪决定采取游击的方式,迂回前进,躲避土狼们的复仇追击。 于是他转入了左侧的两重山丘之后。只听那姑娘说道:“你打算一直抱着我吗?”吴邪听了老脸一红,立刻将那姑娘放了下来,“哦,呵,我忘了!你好了吗?” 那姑娘靠着一个土堆而坐,“我伤的不重,静下来稍微休息一下就行了。” 吴邪听了高兴的说:“你没事,那太好了!我们现在要迂回躲避土狼群,回到镇子前你能跑得动吗?” 那姑娘想了想答道:“跑一段,休息一下,还行。可以吗?” “可以。来,我扶你起来。现在先要往镇子方向移动两个山丘,然后再休息。”移动了两个山丘的距离后,他们停下来休息。可是,吴邪的余光已经看见有一部分土狼往这边追来了,真是好快。 那姑娘似乎也发现了,担心地说:“它们的嗅觉很灵敏的,我们很难躲藏的。土狼又那么多,怎么回到镇子呢!” 吴邪其实也在担心这个,心想“何况,我们的速度又是这么的慢。一旦被发现,如何跑得了,这回可是一大群土狼啊!” 这时他发现藏身的山丘后面有一群土狼经过,还不时的传来饥饿与恼怒的嚎叫。这么近,绕一圈过来肯定会闻到他们的味道。于是在土狼群过去之后,吴邪他们立即转移了地方。 姑娘害怕的说道:“没用的,它们一旦闻到气味,就会跟踪而来,躲不了的。” “那我们现在只有快速向镇子方向跑了。” “是啊,它们在专注于寻找气味时,速度和视觉也许会差些。只要尽力不被直接看见,我们就有可能在被追上前回镇子。”姑娘似乎找到了希望,精神了许多。 接下来他们不敢耽搁任何机会,只要能避开土狼群的视线便一路快跑,在山丘间穿行。 离镇子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看见哨岗的灯火了。这时,两人的心里又高兴又紧张,使劲的跑。 再一次从土狼群后方穿过,就要进入山丘后面时,跑在最后的一只土狼停了下来。它的鼻子在动,它的耳朵也在动。吴邪回头一看,“糟了,忘记它们的听力也很厉害!这只一定发现我们了,决不能引来其它更多的。”情急之下,吴邪低身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向那头土狼。以十倍重力之身扔出的石块,如子弹般射向那土狼的咽喉。一声闷响,土狼的喉咙被击碎。它倒在地上,虽然没有马上死去,却也无法嚎叫示警。 吴邪一击得手,急忙拉着那姑娘做最后的冲刺,只要进入镇子哨岗范围内就安全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只土狼被击倒后发出的垂死低哮,早已告诉了土狼群他们在哪儿。 版本第三十四章 在吴邪他们进入最后一个山丘前,土狼出现在了面前。多的无法计算,多的看不到希望,一层一层的阻隔在通往镇子的最后一个山丘之前。 那姑娘已经吓得哭出声来,之前的努力和眼前近在咫尺的希望,似乎都不存在了。吴邪大声的对她说:“姑娘,别怕,绝不能放弃。快帮我收集多一些的石块,越多越好,快!” 那姑娘倒也很相信他,“嗯。”了一声,擦掉眼泪,便去收集石块了。 吴邪先是大叫一声,将一块石头使劲地扔向远处的哨岗,一些土狼的注意被分散了一下。但有些土狼就此冲了过来,吴邪捡起身边的石头,连珠炮似地打出去,一头头土狼应声而倒。 但是,吴邪身负十倍重力,虽然扔出石块的力量很大,但连续扔出的频率根本无法跟得上土狼扑过来的数量。土狼越来越多地扑将过来,吴邪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难道又要进入肉搏状态。如果那样,土狼必将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时,那姑娘用衣服捧着很多石头匆匆忙忙的回到吴邪身边。“给你。快呀!”吴邪觉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怖和绝望,和去捡石头时完全不一样。他抬头向来路一看,心里一落千丈。还有一批土狼竟从后面抄了过来,他们被前后夹击。已经落入饿狼的重重包围之中。 吴邪接过来一部分石头后,决定孤注一掷,在最短的时间内杀出一条血路。否则稍一拖延,便万劫不复。他迅速用衣服把姑娘收集的石头分成两拨,兜起来。说道:“姑娘,我们只有两击的时间,你一定要紧跟的我冲过去。不要怕,只需看着我的后背,剩下的交给我。” 她轻轻答应了一声,两人便疯狂地冲向了前面的土狼群。 第一投。十倍重力的压强将数十块碎石从衣包中激射而出,满天飞蝗般集中一片土狼。强大的冲击力将土狼打的向后飞出,和余力未竭的石块一起,又撞翻了一圈土狼。狼群顿时混乱,被吴邪这疯狂的一掷打蒙了。 同时,二人也冲到了狼群中间,虽然突破了几十米,却直接进入了狼群包围之中。紧接着,吴邪再次飞石散射,以绝望之力掷出最后的希望。 一声暴喝之后,是无数土狼的哀嚎! 狼群终于打开了一个口子,可是还不停的有土狼扑过来想要补上这个缺口。他们哪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出了这个缺口,将狼群全部置于身后。 现在只剩下跑完这最后的路程,都兰镇哨岗已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可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很快便被身后的土狼追上。吴邪感觉她几乎已是靠自己拉着往前了,正想将她拽过来夹着跑,两只最快的土狼已经腾空扑向了姑娘的身体。 吴邪立刻用力将她拽起,想要从侧面夹住她跑。可这一下,两人的速度立减,眼看姑娘无法躲开那两只土狼的利爪。这一瞬间,吴邪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可已无力回天。 版本第三十五章 “嗙!嗙!嗙!”三声枪响,那两只土狼和后来赶上来的一只,被猎枪打翻在地,向后滚去。原来岗哨已经发现了他们,开枪支援。吴邪和姑娘的心里先是一惊,然后是欢喜无限,终于可以回到镇子里。 可吴邪还是有些担心,“这么多土狼如果跟着我们一起冲进镇子,那该如何是好?!我们岂不是害了大家!” 是啊,几杆猎枪,又如何能在他两人进镇子前消灭这大群的土狼呢? 黑压压的狼群紧跟吴邪他们,离镇子入口越来越近。突然听到“嘭~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吴邪感到了身后的温度越来越高,周围被照得很亮,用余光向后一看。竟是一条漫长的火墙阻在了自己的身后,将半边天都照红了,火声风声呼呼地传入耳中。土狼群绝无可能越过,被烧到的土狼在火焰中翻滚挣扎。即使有几只冲过来的,也已不足为患了。吴邪和那姑娘终能安心的回到镇子。 向岗哨们道完谢后,吴邪和那姑娘回到原先自己住的宾馆。房间里,二人坐在桌子两边,呼吸沉重,任然心有余悸。吴邪刚开口:“姑娘,……” 就被她打断:“姑娘姑娘的,我的名字是扎西德美,叫我德美好了。你叫什么?” “哦,忘了问你名字!德美,我叫优笑。” 德美微笑着看着吴邪,“优笑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我以后叫你优笑哥,可以吗?” “优笑”笑道:“呵呵,不用谢,应该的。你还是叫我优笑吧,习惯些。” 德美答应道:“好吧,优笑大哥。” 优笑看看她一身血污,便道:“你自己先清洗一下吧,我去看看厨房还有没有吃的。” 德美明白他的意思,优笑出去关好门,去看看厨房还有没有饭菜可叫。这么晚了,厨房里果然已经没东西可叫。他又转了一圈,才回到房间门口。 轻轻敲了一下门,德美在里面说道:“不好意思,稍等。” 又过一会,里面传来“好了,优笑大哥你进来吧!” 优笑推门进入,眼前的德美已梳洗干净,换上了她们民族的蓝花长裙、白色束腰,胸前坠着一颗黄玉珠子。显得那样纯朴而水灵,和她的名字一样。 厨房没饭,可肚子还是要填的。于是优笑拿出锅盔烧饼,弄了点儿白开水,两人也吃得挺香。优笑边吃边问:“你们为何会在那儿出事?死的那人是向导吧?” 扎西德美急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才是向导。” “啊?!”优笑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敢当戈壁向导。”笑了笑表示不好意思。 扎西德美继续说道:“那个人要自己开越野车去戈壁,没人愿意陪他,因为晚上会有土狼。我曾经去过那里,在这一带当向导也比较熟悉,便答应他白天去,天黑前必须回来。可是没想到,他在开车下大尾坡的时候竟然不减速,一路大叫着冲下去,结果来不及躲避路上的大石,就翻车了。临死前,他还对我说了好多话,可是我听不懂,其中有几句好像是藏语。” (未完,待续......) 版本第三十六章 优笑看着扎西德美委屈的表情,“唉~”的叹了口气,“这人也是,干嘛非要急着进这片戈壁,连命都搭上了!可白天怎么也会碰到土狼?” “不知为何,也许那些土狼最近改了习惯!我们翻车后都晕了过去,还好我系了保险带,伤势没他重。也许是翻车,和那人的血味把土狼引来的。醒来后就看到土狼在拽他的胳膊,后来又看到……就晕过去了。”显然她现在还无法接受当时看到的残忍景象。 优笑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扎西德美平静了下来,微笑了一下,对优笑说:“还好碰到你,救了我。对了,你为何会一个人到那里去?” 优笑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说:“唉!我的目的地是佧湖,据说在大野马草原和昆仑戈壁之间。可是问遍了所有人,没一个人知道昆仑戈壁在哪里!我只好一个人瞎走走看,想摸摸情况,没想到就碰见了你。” 扎西德美听完后,捂着嘴偷偷的笑个不停,“呵呵呵,你当然打听不到昆仑戈壁啦!因为当地人只知道‘都兰戈壁’,这儿从来没有人称它为‘昆仑戈壁’,只有你们那里新的教科书中才这么叫。” “喔?原来如此,难怪!哈,那你一定知道‘昆仑戈壁’在哪儿了!”把优笑给乐的,这下有方向了。 扎西德美对优笑做了个鬼脸,道:“嘻嘻!你不是刚从‘昆仑戈壁’回来吗?” “啊!刚才那土狼成群的戈壁就是我要找的‘昆仑戈壁’?!”优笑实在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我的天哪!有没有搞错?就是说,我还要穿过那个刚刚拼命逃出来的地方,才能找到佧湖!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那些土狼可都等着呢!” 扎西德美递了杯水给他,然后安慰道:“大哥哥你别激动呀。刚才那土狼出没的地方就是‘昆仑戈壁’没错,可是你难道忘了?你刚才说过的,佧湖是在大野马草原和昆仑戈壁之间。那我们可以绕道,从大野马草原方向前往佧湖。虽然远了点,但是安全很多呀!” 优笑似乎还有所疑虑,道:“这个想法不错。哎?你刚才说‘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同路啊!要不要我这个免费的向导呀?”扎西德美乐滋滋的问道。 优笑喜出望外:“要,当然要!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走呢。可是让你陪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实在过意不去。” “呵呵,别担心了!我家就在大野马草原的夏日果勒,顺路!我是向导,你是保镖,嘻!也不轻松哦。到时候你还能见到我胖哥呢,尼玛次仁他可逗了!”扎西德美这时的每一句话,听在优笑耳朵里都像是百灵鸟的歌声般动听。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印象,好像曾经有过一位这样可爱的少数民族姑娘,但却记不清楚什么。 “那太好了!一定完成保护向导的任务。哈哈!大草原!”优笑这下可是再无任何顾虑,只感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好。心想,“我这个保镖,可要货真价实才行啊!照现在这种行动速度缓慢的状况,不要说保护她了,恐怕连自身都难保。我要加强练习才行!” (今日因为开了版本0,所以版本3只能更到这儿了,明天恢复正常更新数量。请谅解,谢谢!) 版本第三十七章 时间过得很快,天已经不早了,扎西德美辛苦的撑着眼皮。看看钟,看看那张床,她面现尴尬。优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有一间房,今晚如何睡呢?毕竟两人第一天认识,就算优笑愿意睡在椅子上,也觉得尴尬。优笑站起身来,对她说:“德美,你今天十分累了,快休息吧!我习惯晚上练功,就不用管我了。” 扎西德美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怎么可以?!优笑大哥你也很累了,还是你睡床吧,我…我…”她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该怎么办,她实在也是很累了。 优笑坚定地说道:“女孩子不睡觉怎么可以?!不要跟我客气,我真的要去练功了!”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扎西德美心里非常感动,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门外传来优笑的声音:“把门关好!我可不负责守门的哦!” 优笑随便运动了两下,感觉自己算是基本适应了十倍重力。可这种速度,估计在学校里跑一百米都拿不了80分。普通的锻炼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大幅提高自己的能力,要想个办法,否则以后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危险。 “有了!我既然已习惯十倍重力,那么再增加负重进行训练应该也能承受。在危急时,重力环无法去掉,可我自己加上去的能去掉。哈!”于是他在后院里到处找碎石头,然后用布打成包裹绑在身上、四肢上。 不料有人生气的喊道:“半夜三更的谁在那儿折腾?还让不让人睡觉?!” 优笑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地溜到宾馆外面。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又找了很多碎石头打成包裹,把身上都绑满了。然后,不停的做俯卧撑、仰卧起坐、绕圈快跑、下腰。甚至还拿了几块大石,进一步加重。 “……100,101,102,103……200,201,202,203……”数到后来,索性也就不数了。 他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各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再这样不休息的拼命下去,恐怕锻炼的效果会大大下降。于是优笑找了个草堆坐下休息,可不知不觉间便睡着在这草堆上了。 在睡梦中保持着无意识“内通神”状态,使优笑的睡梦恢复机能更加的强劲。透支的体力在肌肉、脂肪和血液间迅速高效转换;疲惫的精神在大脑细胞的修复和微电平衡下舒缓;伤口、皮肤、肌肉、神经的损伤在细胞高速分裂复制中复原生长;脏腑快速的排毒、造血、传输更为这一切提供了强大的保障。草堆上的他,正享受着一个多么甜美而神奇的梦乡啊! 一觉醒来,天已蒙蒙亮了。只见扎西德美站在面前,发现优笑醒了,对他心疼地说道:“你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对自己了!我又怎能安心?” 优笑一轱辘站起来,两眼神采熠熠,一边拍身上的草和土一边对扎西德美说:“没事,你不用担心。你看,我这不是比昨天精神多了!” 扎西德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边优笑,然后笑着问道:“呵呵呵,你这是干什么?把自己身上绑成这个样子,鼓鼓囊囊都是石头,好奇怪!” “我在训练!如果遇上了土狼,弹药也不成问题,哈哈!” “你不累吗?”扎西德美关心的问他。 “习惯了就好了,你看惯了也就不奇怪了。” 两人回到宾馆,收拾好东西,准备结账出发。可当优笑掏钱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已经付不起昨晚的房钱了。他尴尬的对扎西德美说:“不好意思,我的钱不够了。” “没事,我这还够付。可是你以后的行程怎么办啊?”和优笑在一起,扎西德美必然是要处处为他担心啊。她哪里知道,优笑可是在一穷二白的境地开始自己的“游离”之路的。 优笑解释道:“我平时是不太住店的,风餐露宿,赶路靠腿。这样能更好的接收日月星辰的灵气,哈哈!” “少在那儿装神弄鬼了,这趟路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坐车吧!”一个温柔的向导,水灵的姑娘,自然是受不了优笑那种苦行僧般的“游离”啦! 扎西德美拉着优笑上了发往格尔目的长途汽车。 版本第三十八章 一上车,优笑身上绑满的大包小包的石头,让所有人都看傻了,实在无法理解。他往座位上一坐,足足要占去一个半人的地方。还好扎西德美身材苗条,坐在旁边倒给他省出不少地方,算是扯平,否则售票员怕是要不乐意了。 扎西德美在优笑耳边低声的问道:“你就不能把这些石头扔了吗?” 优笑很坚决地说:“不能,用处大着呢!”扎西德美也拿他没办法。 长途车先是一路向南开,要到克错多后再往西开,便绕过了昆仑戈壁。一路上风景奇特,各种各样的民俗风情更是让优笑大开眼界。优笑的眼睛一直向窗外东张西望,不停地向扎西德美问这问那。扎西德美倒也回答得轻松自如,不愧是个专业的向导。 而优笑,自从离开都兰镇起,便开始了纪录片拍摄。一路上机不离手,拍下这通往胩族的最后一段旅程。扎西德美则成了他镜头里的女主角、解说员,虽然一开始有些害羞,但后来习惯了也就觉得很有意思。看回放时,她比优笑还要起劲,开心得不得了。 接下来这一晚,他们在长途汽车上度过。夜晚的山风格外凉爽,优笑见扎西德美靠在座位上甜甜的睡着了,便把车窗轻轻地关小了一些。自己把头凑到窄窄的开口处看山中的夜色,用窗帘和自己把进来的一些风都挡住。 车外很黑很黑,天上的星光和远处小山村的几点灯光连成一片,很难分清哪里是天空,哪里是小山村。让人感觉这车,仿佛正乘风开向星空。 过了一个弯后,车速开始变慢,应该是在爬一个连续弯道的坡。可不知为何,几个弯后,车停了下来,不开了。 司机按了一下喇叭,然后车外有人跟他说起什么来。扎西德美和很多乘客都被吵醒,优笑好奇的走到前面,向车外一看。原来是一次小型山体滑坡,还有一个骑摩托车的人躺在血泊中,好像是被落石击中的。有两个人拿着铲子整在漫不经心地清理土石,另一个拿着铲子的人在跟司机用方言谈话。看司机不高兴的语调和表情,估计是车开不过去了,要等那堆土石清理干净才行。 优笑对司机说道:“我去帮他们一起清理土石,好快点儿过去。”正要下车,却被司机拦住了。司机对他说:“车外危险,会被落石砸到。别下去。” 优笑犹豫了一下,但很快还是决定下车去帮忙清理。他刚刚打开车门,就听司机尴尬地对大家说:“他们要清理道路费,每个人1000元,没带的也要问旁边人借。”乘客们一听都闹了起来,没人愿意交这么大一笔钱,有的人还说司机是和他们一伙的,“这不是打劫吗!你们串通好的!”车里乱成了一片。 突然,优笑左手边的前车窗玻璃被铲子砸的粉碎。外面那人喊到:“就是抢劫,怎么样?!你们谁不乐意,我让他横着过去!快凑钱,一个也不准漏下,司机也没优惠!哈哈哈!快!” 这时,优笑发现了那把铲子侧尖角上的大量血迹。这说明骑摩托的死者不是被落石砸的,定是不愿交钱,被他们打死的。优笑怒气犹然而生,一把抓住铲子,抽进了车内。车下那抢匪猝不及防被人夺走了铲子,大骂着冲到车门口,拿出短刀要上车报复,“哪个混蛋,敢抢我的铲子!啊?看我不捅他几个透明窟窿!” 他一只脚刚踏上车门口的台阶,站在那里的优笑抬腿就是一脚,正中胸口。那劫匪顿时被踢得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山壁上,连横都没哼一声就死了,尸体拖泥带血地慢慢滑到地上。 车上有的人被吓得惊呼,有的人拍手叫好。另外两个假装清理土石的劫匪见状,一起举着铲子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优笑这时却在后悔,“我怎么又杀人了!真是的,虽说他可能是杀人犯,也不该那么使劲,一定要控制好自己啊!” 正想着呢,铲子已经到了胸口,优笑匆忙躲闪。“哗啦啦!”的声音大作,铲子铲破了优笑身上的碎石包裹,碎石头撒了一车一地都是。优笑双手拨开两铲,跃下车门,双拳凌空击向二贼。“哎呀,不好!如果这样打中,会不会又要出人命?”优笑心念电转,立刻收拳,可跃出的身体已无法收住。整个人和两个土匪撞做一团,摔倒在地。即便如此,那两个劫匪也是鼻青脸肿爬不起来,嘴里哼哼唧唧的叫着:“饶命!饶命!哎呀!诶哟!这石头硌死我啦!” 优笑爬起来,对他们厉声喝道:“还敢不敢抢劫了?” 那两人连声答道:“不敢了,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这也是第一次。” “暂且相信你们,滚!” 那两人急急忙忙却又慢慢吞吞地连滚带爬,没离开多远,就听优笑叫道:“等会儿!” 二匪胆战心惊地问道:“什么事?英雄饶命啊!” “把你们同伙的尸体带走,好好埋了。”说到后半句,优笑对他们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说完,自己又去把那些散落的石头捡起来,重新用布包上,绑好。 等劫匪走后,大家想起还有挡在车前的土堆,估计让这两个半死不活的土匪清理的话也够呛。优笑和另外两个年轻男子一起,很快便把那些土石清理到了路两旁。长途车再次上路,车内对优笑的赞扬和感谢之词不断。就连身边的扎西德美眼中也充满了崇敬的目光,优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当做英雄的滋味。 第二天中午,车在过了十队村六七公里以后,扎西德美让司机把他俩放下来。临别,司机和乘客还依依不舍,向他们表示感激之情。 等车开走之后,扎西德美指着不远处那个分叉的山坳,对优笑说:“从那里穿过这片山丘,就是到大野马草原最近的路了。” 版本第三十九章 优笑望着扎西德美手指的那个山坳,感慨万千,“终于快要到了,这次出乎意料的旅程,终于快到目的地了。不知佧湖、胩族到底是如何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扎西德美说:“那我们快走吧!我都闻见山丘后面大草原的清香了!” 扎西德美笑道:“哈哈,你的鼻子都快赶上我们家牧羊犬了!好,我们走,我也想快些回家了。” 优笑跟着扎西德美从山坳岔口的右边进入,翻过几座山丘后,天地豁然开朗。眼中的世界被分为了绿、蓝、白三层。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上,牛羊成群,马儿沿着河流欢快的奔跑;高高的天空碧蓝通透;一朵朵白云为大地带去片片阴凉。 广阔而平坦的草原上,午后的阳光相当耀眼,就连小河里的波光也是那样灿烂夺目。优笑自己带着太阳帽,便把雨伞给扎西德美遮阳。两人的眼睛都眯缝着,一是为了减少进光量,再者二人的心情都格外好。这是自海都出发以来,最悠闲快乐的一段路了。 一路上有说有笑,饿了吃些干粮,渴了有清澈的小溪。夜晚,躺在草坡上仰望天空,看着满天的星星,享受微风中的宁静,伴着昆虫的叫声入睡。 清晨醒来,薄雾还没有散尽,空气凉爽宜人。这正是赶路的好时候,他们加快脚步,希望在中午前多走一段路。 突然,扎西德美高兴的喊了起来:“炊烟,炊烟,前面有牧民人家!我们快过去吧!” “好啊!让我们跑起来!”优笑高兴地朝炊烟处跑去,扎西德美紧紧的跟在后面。过了一会儿,只听扎西德美叫道:“慢点儿,我跟不上了!” “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呀!”优笑停了下来,等她过来。后来干脆跑过去,拉着她跑。扎西德美不依地说:“你就是没等我!不行,要罚你背我跑!” 优笑一愣,然后突然背起扎西德美,飞快地跑了起来。扎西德美“啊~~”了一声,然后高兴的笑了起来。 牧民非常好客,给他们每人喝了一碗刚冲好的酥油茶。然后扎西德美用她们民族的语言和那家主人聊了起来,优笑一句也听不懂,只是觉得他们聊得很高兴。 过了一会,扎西德美乐滋滋地过来问优笑:“优笑大哥,你会骑马么?”优笑不好意思地说:“不会。问这干什么?” “要是你会骑马,我们天黑前便能到家。要不我现在教你吧?” 优笑急忙摇着手说:“还是别教我了,等我学会,恐怕早就到跑到了!” 扎西德美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提学骑马的事。 临走时,那主人竟然真的借了一匹马给扎西德美。二人谢过牧民后,牵着马继续前进。 扎西德美牵着骏马,向优笑问道:“要不我骑马带你?这匹马两个人一块儿骑没有问题。” “不用。要不我们比比,看这马儿快还是我快?哈哈!”说完撒腿便跑。 “啊!你赖皮!我还没上马呢!”说完上马直追。 版本第四十章 这匹马倒也神骏,不久便渐渐的追上了优笑。优笑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啊呀,你骑得够快的!” 扎西德美不服气地说:“那当然,看你还欺负人不!” 优笑虽说已经适应了十倍重力加碎石包,但也只是适应后的普通人程度。这骏马渐渐地就超过了他。优笑不甘落后,几次想要赶上,都没有成功。他心想,“我干脆把身上的石头都扔了,试试效果。反正这段路估计也不会有土狼了。” 心念及此,他把碎石包裹一个个的都解下来扔了。他顿时感觉身体轻快了许多,也没有石包妨碍他的动作了。心里一高兴,全力跑了上去,如脱缰的野马般冲出。转眼便超过了扎西德美那匹马儿,吓了她一跳。优笑乐颠乐颠地喊道:“怎么样?这才是我的真实速度!哈!” 看到优笑如此神速,扎西德美心里其实也很高兴,“呵呵,算你厉害!驾!驾!”扎西德美也快马加鞭,希望能够赶上优笑。 半天过后,骑在马上的扎西德美远远望见了一片帐篷和经幡。“到了,到了!”她高兴地叫着。优笑听到后,仔细一看也发现了那片帐篷,后面还有一排绿油油的小山丘。 “这就是你家了吗?” “对,夏日果勒的牧场,大野马草原最开心的地方!”扎西德美一边说一边甜甜的笑着。 来到牧场,优笑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大块空地上,好不热闹,似乎在举行什么活动。扎西德美拴好马,拉着优笑往人群跑去,边跑边告诉他:“太好了,牧场大赛还没结束呢!快来!” 优笑跟着她向人群跑去,“你急着拉我去那里干嘛?” “当然是参加比赛了!” 优笑吓一跳,心想,“和人比赛,万一我控制不好出拳力度,伤了人可不得了!”忙说道:“那可不行,我不会什么的!还是不参加了。” 可扎西德美还是拉着他挤进人群里。两人钻到前面后,只见空地中央,有一名胖大汉将一块300多斤的大石举上肩头,稍一停顿,然后将大石向后抛出。“哈,在进行‘抱石头’比赛啊!”她看的津津有味。 “嘭!”的一声,那块向后抛出的大石,飞出四五米有余才落地,距离超过了之前选手投出的所有石头。周围的人群立刻欢呼起来。一位裁判跑过去,在石头落地处画了一条长长的直线。然后高声说道:“尼玛次仁,最远距离!还有人要参加挑战吗?” 这时扎西德美推了优笑一把,“格桑大叔,我的朋友优笑,要参加比赛!” “哈哈,原来是老扎西的女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你的朋友就是牧场的朋友,让他来试一试吧!” “谢谢大叔!”扎西德美对优笑眨了下眼,低声说:“我知道你肯定行的。” 优笑见只是抱石头、扔石头,也就没有顾虑了,点头答应。他将背包交给扎西德美,自己轻装上阵。 这时,那位刚参加完比赛的胖大汉,盯着优笑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是欣喜,是意外,还有点儿纳闷。 版本第四十一章 优笑走到场地中央一块大石旁,观察了扔出的方向,地方很开阔。他先拱手向大家打了个招呼:“那我就献丑了,给大家助助兴!”竟然发现那个胖大汉笑嘻嘻的盯着自己看,他心里一颤,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想干嘛?”但是总的先比赛吧,管他呢。于是他转过身,看着脚下那块300多斤的大石,把无意识内通神转变为有意识内通神状态。全身运劲,双手抓住大石。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石头上面竟然抹了一层酥油,滑溜异常。他立刻体会到之前选手的不易之处,扔那么远真是够厉害了。他可从来没练过举扔这么滑溜的大石,心里虽然没底,倒也觉得非常有趣。 现在的关键是双手与石面的垂直压力,增加摩擦力。手指扣住下方,得以托力。已经习惯了十倍重力和石头包裹的他,再多上三百斤自是不在话下。全身发力,慢慢地将大石抱离了地面。这时,人群都在为他加油喝彩,扎西德美也高兴地叫着:“加油!”观众们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看似苗条的小伙,竟然可以这么稳得抱起大石。 优笑在把大石抱过腰部后,让石头靠在身上,衣服刚好还能防滑。再一点一点地移到肩膀上。可这石头停在他肩头并没有马上扔出,“往前扔容易,这往后扔可是没这么干过,哈!”为了避免把石头朝下扔,他把手向大石下移了一些。然后肩膀和背部稍稍下沉,就像一把拉弯的弓。最后突然发力,合双臂与腰背、肩膀之势,将大石向后猛地抛了出去。身负十倍重力地猛然一投,出力之强劲远超优笑自己的感受。大石向后上方嗖的飞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划过,足足扔出了十多米远。 优笑身后的人群惊叫起来,他心里一毛,难倒砸上人了?!他急忙回头,一看之下,满脸通红。这惊叫声,一是为了他扔出如此不可思议的远距离;二是因为扔得如此之歪,这条抛物线斜到了一旁,再远个几米,还真有可能砸到人呢!那个胖大汉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想起自己在发力时,左手确实有些打滑,力道偏了。扔的远,歪的也厉害。一惊之后,优笑和大家都笑了起来,把扎西德美也乐的捂嘴直笑。看来这第一次扔大油石,还真不容易。 那个裁判大叔跑过去,给优笑的大石也画了条平行线。可画到一半就和尼玛次仁的那条线接上了,他们两人扔的垂直距离竟然一样。“优笑和尼玛次仁,二人距离一样,哈哈!可真是无巧不成双啊!这样的话,按惯例,你们俩就是并列第一名!还有人要挑战吗?”四周的人都大笑着喊:“没啦!没啦!” 尼玛次仁走到优笑的那块大石头旁,看得睁大了眼睛。石头把草地砸了一个挺深的坑,石头表面还产生了好些裂纹。 优笑不由得有些紧张,担心尼玛次仁会因为他的并列名次而生气。没想到,尼玛次仁来到优笑面前,一边豪爽地笑着,一边拍拍他的肩膀说:“哈哈!你小子,现在的力气可真大,真没看出来啊!” 优笑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呵,不好意思。还要向大哥学习。” “咋这么客气?天真你要是扔的再直些,这第一名应该是你的。以后多练练,因为是在侧肩膀抛出,所以要以单臂在石头中心发力为主,就不容易歪了。” 优笑听了很是感动:“谢谢大哥!大哥可真是个爽快人!可你为何叫我‘天真’?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德美说的胖哥吧!” 尼玛次仁眯起眼睛盯着优笑看,奇道:“嘿,我说吴邪!你是不是忘了你胖爷我了?胖哥?还小哥呢!” 优笑这时也有些觉得面前这个人好像很熟悉,甚至是亲切,他疑惑道:“吴邪?小哥?你是?” 尼玛次仁一把将失忆的吴邪拉到个没人处,低声道:“吴邪,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胖子!我是胖子!小哥就是闷油瓶啊!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刚才没法认?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版本第四十二章 失忆的吴邪仍旧一头雾水,但朦胧中似乎有点儿影子,他对胖子说:“尼玛次仁,我真的不记得了,但我好像觉得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还有什么闷油瓶。你要说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我在几年前失忆了,到现在都没恢复。” 胖子瞪着眼睛大声道:“啊?你失忆了!真的啊?!怎么会?怪不的!嗨!” “尼玛大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忆,只知道与一个博物馆有关,因为我是在那家博物馆的后门被人发现的,我什么也记不得了。优笑这个名字是后来取的。” 胖子听着吴邪叫他“尼玛大哥”浑身不自在,说:“原来如此。哎,你先别叫我尼玛次仁了,这是当地人给我起的藏族名字,我还是习惯你叫我胖子,我就叫你吴邪。好么,又多一失忆人士!我会想办法帮你逐渐恢复记忆,你这样可不行。” “优笑”答应道:“好啊,我也想找回以前的记忆。多谢了,尼玛...哦,胖子!呵呵!” “你、我,还有小哥,我们可是最铁的‘铁三角’!今后我跟你慢慢说。”胖子也高兴的笑了笑,然后拉着“优笑”朝扎西德美走去。 来到扎西德美跟前,胖子笑道:“我说妹子,你的朋友可真够厉害的!” 扎西德美伸了伸舌头,然后亲切地挽着旁边一位老人,对优笑说:“这是我的老爹,老扎西!” 优笑向老扎西作了个揖,“你好啊,大伯。” 扎西德美又补充道:“老爹,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救过我命的优笑大哥。” 老扎西点了点头,道:“你好,朋友!谢谢!”似乎他不太会说外族语言。 胖子跳过来,握着优笑的手,激动地说:“哎呀,好兄弟!太谢谢你了!你可真行啊,多亏了你,我和咱妹子才能在这儿说话。” 然后,扎西德美才指着胖子介绍道:“这是帮我们抵抗土匪的尼玛次仁,胖哥。” “噢,我跟胖哥以前好像是认识的,刚才还在聊呢。呵呵,其实我救扎西德美也不算什么,她也帮了我大忙了。”优笑觉得在这儿很热闹,很开心。 “哎,一定要谢的,今天晚上要好好敬你几碗。”胖子的酒量那是很好。 这时,格桑大叔快步走了过来,拍拍“优笑”和胖子,对他们说:“比赛全部结束了,你们快跟我过去参加颁奖吧!” 胖子道了声:“好!” 优笑感叹道:“啊?还有奖!我以为随便玩玩的,呵呵。” 胖子解释道:“当然有奖啦!这可是每年一度的盛会啊!” 二人随格桑大叔又来到空地上,那里已经站了一排人,每人胸前挂着洁白的哈达。都是各个项目的前三名,有射箭的、摔跤的、赛马的、抱石头的等等。 县长给他们一一颁奖,轮到优笑和胖子时,县长说:“并列第一,这是天意缘分,好好做兄弟,你们两个草原上的大力士。6000元奖金一人一半,大力士戒指每人有一个!” 优笑拿到那藏银做的大力士戒指非常高兴。长方的造型,神秘而漂亮的图案,戴在手指上优笑很喜欢。可那一半奖金,3000元钱拿在手里却让他很不自在,“胖子,这奖金还是给你吧,我本也没打算有什么奖,怎么好意思分你一半奖金呢?!” 胖子轻轻的打了优笑胸口一拳,道:“这是什么话?!还跟我客气?我才不在乎这奖金呢!我看中的是这枚大力士戒指,还有大草原的荣耀!咱俩谁跟谁啊,别来这一套,拿着!” “好,那我就收下了。”见胖子说到这份儿上,优笑也就不再客气。 “这才对嘛,哈哈哈!”胖子豪气地笑着。 优笑心想,“也好,这3000元钱刚好可以还给牟伊平。”也算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 颁奖结束以后,大家都准备散去。优笑突然觉得少了什么,“啊!没有拍合影!哈!”于是他大声叫道:“大家等一下,我们所有人拍一张合影,作为纪念吧!格桑大叔!” “呵呵,以前到没这习惯,也没准备照相机。”格桑大叔答道。 “没关系,我的摄像机可以拍超大照片。”说着他便去包里拿了摄像机和磁浮托盘。优笑将摄像机装在磁浮托盘上后,开启第一档磁浮,设备便神奇的悬空在了那里。失忆的吴邪手里拿着摄像机的遥控器,说道:“这样,我们所有人就都可以拍进去了,不会有一个在照片外面。” 第四十三章 胖子高兴地说:“你倒想得周到啊!大家快来呀!”一边向大家挥着手,招呼着德美。 优笑、胖子、格桑大叔、扎西德美、老扎西、县长、运动员、乡亲们,在场的所有人相互招呼着,层层叠叠的站在了摄像机前。 “大家高兴些,要拍了,笑!”“咔嚓~咔嚓~咔嚓~”连拍了三张,记录下了这热热闹闹的牧场大家庭。 夜幕降临,所有人有说有笑的围坐在熊熊的篝火周围。 扎西德美了滋滋的给优笑递来大块烤好的羊肉。优笑刚咬了一口,胖子又大呼小叫地给他手里塞了一大碗酒,“哈哈哈!来,天真,我再敬你一碗!这可是草原最好的酒啊!” 优笑也非常高兴,“好,我再陪你喝一碗!”二人碰碗,然后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酒香四溢。“确实是好酒!”优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爽!” 酒过三巡,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涨。便站起来,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扎西德美的舞姿非常漂亮,而那两个喝得半醉的家伙则是狂魔乱舞。只有那磁浮托盘上的摄像机,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记录着这欢乐的海洋。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那只烤全羊也被吃的只剩下一副空架子。大家散去后,优笑叫住了扎西德美,对她说:“德美,明天我要继续出发了,我必须尽快找到胩族,完成工作。” 扎西德美听了,很高兴地说:“好啊,我带你一起出发,我可是你的向导啊。” “不,不用了。你已经到家了,不要再跟我去那里了。” “为什么?说好了由我来做你的向导,难道你讨厌我了?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是不是因为胖哥?”扎西德美着急地问着。 “不不,不是的。德美,我怎么会讨厌你,你也没做错任何事,与胖哥更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下,回头我还来看你。” “不行,反正就是不行!”扎西德美着急得双眼都湿润了,再说下去看来要哭了。 优笑赶紧安慰道:“好,好,好,明天再说,先去睡觉吧,休息不好什么也干不了,对吧!”然后他一溜烟逃回自己的帐篷。 优笑不想让扎西德美继续当他的向导,真正的原因是优笑的预感。他对接下来的最终目的地有一种非常不安的预感,会非常的危险!他不愿德美再有任何意外。在他现在看来,胖子也还不是为他分担危险的关系。 所以他不得不独自上路。凌晨3点半,他的震动闹铃把他叫醒。收拾好行装,他一个人走出帐篷,趁着黑夜悄悄地离开了牧场。 按照地图显示的方向,优笑在微弱的星光下一路狂奔。草原地势平坦,很少有障碍物,也很少有参照物。几个小时跑下来,也不知到底跑了多远。 天快亮时,周围渐渐开始出现土丘。这种变化,让他的心里舒服了些,也算有些进展。 又跑了一阵,优笑登上一个比较高的土丘。他放眼望去,竟然在东北方向隐约的发现一条小路,那里定是有人迹。这个发现是一种希望,也许那里就是胩族聚集地。优笑打起精神,向那边奔驰而去。 第四十四章 看看很近,却也跑了不少时间才踏上那条小路。走在这条小路上,优笑的心坎特不安,不知迎接他的会是什么?可看样子,这条路已很久没人走过。他若再晚来几个月,也许就会被正在侵袭草原的沙尘磨灭掉。 顺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前面果然有民居出现,看来是个小村庄。优笑非常兴奋,急忙奔了过去,并在村口找到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铁卜睽村”。优笑心想,“地图上没有标出这里还有一个村子啊!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村子似乎已经被沙漠侵袭,到处都是沙堆,房屋破旧,植物稀少,不知还有没有人居住。时常还能见到一些牲畜的骨骸从黄沙中露出来,更添几分萧瑟之意。 优笑边往里走边喊:“有人吗?村里有人吗?”突然“哗啦!”一声,一角屋檐掉了下来。吓了他一跳,估计是他的声音震得,这些房屋已是弱不禁风。 优笑忽然想起一事,他拿出资料中那张打印的手绘铅笔画稿来。对照着上面画的场景,在村子里走了一圈。房顶、窗门、建筑结构,依稀便是这图中所画。只是没有了画中人物活动的情景。看来,这里便是胩族曾经的聚集地。只是现在已经被遗弃,成为草原沙漠化的遗迹。 他用摄像机把村子里里外外的拍摄了一遍,作为资料。过程中,优笑发现人们似乎走得很匆忙,器物乱七八糟,院门、房门都不关。“他们迁移到哪里去了呢?难道是佧湖附近?那里可是离沙漠戈壁更近了!” 可是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优笑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再到佧湖走一趟,这是唯一剩下的线索。不管能否找见胩族遗存,也好为他的任务画上一个暂时的句号。剩下的就是配合考古队工作,可是考古队队长一直没有联系他,他也没有对方电话号码,只能硬等。可这电话天知道何时才会响,他们到底怎么了?还会不会来? 但他是没必要待着不动等考古队的,可以在附近地区活动。于是优笑继续向东走入戈壁,依依不舍的告别大草原。虽然地图上显示佧湖的地点离草原很近,但毕竟是在沙漠戈壁之中,且沙漠化不知已吞噬了多少草原。经过上次与土狼的遭遇,从他独自一人踏入这片沙漠戈壁起,便胆战心惊。而且他又搞了三个碎石包裹绑在身上,以防万一找不见胩族倒找见土狼时,快速脱身。 同样的阳光,在大漠戈壁中就显得格外炙热。没跑出多远,优笑带的水就用完了。渐渐的,他开始陷入又热又渴、口鼻干燥的境地。这时候,他真的希望佧湖能是一个沙漠中的绿洲,并且能赶快到达。他催促自己加快脚步,强打精神,朝渴望中的绿洲冲刺。 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在地平线上看见隐隐浮动的帐篷尖,一个一个的越来越多。这不会是海市蜃楼吧!因为优笑的体力已经耗尽,他必须尽快到达佧湖,他就要坚持不住了。可这热浪中的景象依然起伏不定,如梦如幻。 第四十五章 地平线上的一片帐篷尖,慢慢地变成了一片帐篷,还有人影在那里活动。越来越近,优笑已可以确定这不是海市蜃楼。但这不是海市蜃楼的地方更比海市蜃楼不真实,很是奇怪! 帐篷两边和后面有很多土丘,而帐篷群的后面有一个湖,湖的后面是光秃秃的山丘,可是湖的四周竟然没有生长任何植物!而这里的人似乎都很不友善,一个个用恶毒的眼光盯着这个外来人。优笑也不敢向他们要水喝,只好自己跑到湖边喝水,以解燃喉之渴。 喝完水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那些人的五官特点,还有那高腰灰色长袍,正是那张手绘铅笔稿中的人物。“没错,我终于找到胩族了!”他兴奋地拿出摄像机,迫不及待的开始拍摄。 在这个帐篷群落进行拍摄的过程中,他渐渐发现,见到的胩族人全部是男的。“难道女人都外出了?还是女人从不出门?”他拿出那幅画,仔细看了一遍,原来这幅画中也是只有男人。 正想着,只听一阵号角过后,所有人都朝一个方向赶去。对于一个拍摄记录者,这个热闹是一定要凑的。优笑也就拿着摄像机一起赶了过去,边走边拍。 最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个很大的金顶帐篷前。帐篷搭在一个高台之上,颇有气势,就如同一个皇家行宫。台下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片男人,看样子要有上万人之多。人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前面挤,希望能尽可能地靠近高台。优笑自然也想靠前点,能拍得清楚,但大多数是被后面的人拱到前面去的。 高台两边的落地长号又吹了一次,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帐帘撩起,只见二人走出大帐。“原来这里有女人的啊!都藏在里面不露面罢了。” 这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前面一个六七十岁,拄着一根红色拐杖,表情严肃,不怒自威。 后面那女人,身材高挑,套着一件黑色披风。她面带黑纱,长发垂肩,头顶带有细巧的金冠。 秀媚细长,一对凤眼勾魂摄魄。黑纱被细巧而挺直的鼻梁顶着,眼旁露出的肌肤白如凝脂。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一圈,下面的男人都伸长了脖子,以期待的眼神迎接着她的扫视。 然后那年轻的女子对老妇人轻轻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回入帐内。下面的人也许是惊叹她那飘逸的转身、迷人的背影,一下子躁动起来。躁动中,那老妇人用拐杖向人群中一指,“你,上来。” 优笑茫然不知所措,因为指的似乎正是他,“啊?”他左顾右盼,还在怀疑。那老妇又提高了声音道:“就是你,短头发的外来人,上来!” 这时,周围的人以无数嫉妒、憎恨、毒辣的眼神向优笑射来。更有的人想要冲上来,不利于优笑。那老妇人的拐杖在高台上重重地一敲,那些激动的人们只得不情愿的让开一条路,以可怕的眼光和低声的怒吼送优笑走上高台。 第四十六章 走上高台的优笑,后背都已经让冷汗给湿透了。他战战兢兢地说道:“换一个人吧,我只是路过的观众。呵呵。” “跟我进来吧。你还犹豫什么?!是好事。”说完便用拐杖在优笑身后一拨,非要他进去不可。优笑只好认为这也许是她们的好客之道,自己也不好过于违拗,只得勉强进了大帐。 进入金顶大帐之后,光线变得有些昏暗,空间被分割成内外几进。 那老妇面对优笑,语气比刚才缓和许多,说道:“选中你,是你的幸运,也希望给我们带来幸运。我不妨对你直说,这里是‘男儿国’。数十年来,只诞生过现任女王一个女婴,可惜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后也去世了。今天是每月一次的祈福仪式,要为女王挑选新任丈夫,希望可以产生女婴。”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可你叫我进来干什么?” “当然是选中你为新任丈夫。” 优笑简直被惊呆了,激动地说:“啊!我,这怎么可以?!不行不行!婚姻大事岂能如此?” “我们女王可是万里挑一美人,难道你不愿意?!我们也是希望你这新鲜的来者可以给我们带来希望。” “我绝不是嫌弃女王,只是我还有事,不能留在这里,况且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们总要征得我的同意吧?”优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可能,我们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现在连族里的青壮男子也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数十年后胩族就完全不存在了!你要是不愿意,外面那些暴躁的人你也看见了,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们可都是羡慕你羡慕得要命啊!哈哈哈!”那老妇向前迈了一步。 优笑后退一步道:“你们为何不到外界去?那样不论男女都可以寻找到更多心甘情愿的机会!” “我们胩族世代的严规,就是不准离开族地范围!女王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所以他们宁愿死也要进来。面对如此妖娆的女王,难道你就不动心吗?” “我是宁死不从,你不要逼我!”优笑坚定地答道。 那老妇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叹了口气。优笑当她愿意不再为难自己,却不想背后一股无形的大力将自己猛地推入了内进。 优笑踉跄站稳,内进光线幽暗,主要靠暖暖的烛光照亮。优笑的心脏突然加快了跳动,只见刚才那女王慵懒地侧依在皮毛床榻之上,浑身只有几片轻纱遮盖着丰满的**。面纱和金冠已经拿掉,露出俏丽的脸形,性感的红唇一动,对优笑说:“你终于进来了,让我等了好久。” 优笑不敢再看她,低着头说道:“女王陛下,你还是放我走吧!我不适合您。” “呵!不要叫人家女王陛下了,冷冰冰的!我叫韩央金,你就叫我央金儿好了。”说着起身向优笑走来。 优笑紧张的浑身僵硬,头脸发热,手心出汗,“请女王自重,不要过来了!” “怎么还叫人家女王?!你看看我呀,我不美吗?”这诱人的声音不可阻挡般进入他耳内。 第四十七章 优笑发现一些轻纱掉落在地,更加的不敢抬头看她,“我真的不应该和你,和你……”优笑的视线里出现了韩央金修长、圆润而紧致的小腿。 韩央金的手轻轻的搭上了优笑的肩膀,竟开始对他勾引挑逗,“之前那些男人都迫不及待的毛手毛脚,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我要怎样做才能打动你啊?” 而优笑只是一个劲儿地说:“不行,不行……”然后又想将她推开,不料触手软绵、柔滑、而有弹性,他赶快缩了回来,韩央金一声娇笑。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把头和肩膀移开了些。 韩央金撒娇般的轻声耳语道:“数夜风流,对你也没什么损失,求你了!就给我吧!”这种极度的**已经快让优笑招架不住了。 忽然,他脑海里竟闪过了妮娜姐的容貌,“不,不!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 韩央金听后,有些哀怨地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不会像对以前那些人般,让你自生自灭。我绝不会让那些人对你无礼。如果能生下一女婴,我甚至可以把王位给你!” 不管是真是假,但这些话在优笑听来,简直是带有些威胁和污蔑。他暗自心想,“看来再说也是无用,我不能再忍了!”于是,他解下身上的碎石包裹。 韩央金见优笑解下身上的包裹,以为他要宽衣解带,喜上眉梢,心想“最后那番话看来对他胃口。” 不料优笑双手一扬,右手包裹中的碎石将帐内的大半蜡烛打灭,左手包裹中的碎石将大帐一侧打烂。他同时身形一跃,窜出了金顶大帐。 事发突然,韩央金也来不及阻挠。气得她大叫:“你这不识好歹的混蛋,竟敢如此羞辱我,你会不得好死!”刚说完,一半儿大帐就塌了下来。 优笑来到帐外,只见台下仍旧站满了怒目而视的胩族男子。只有帐后方向人少些,他便由那里跳下高台,想要逃跑。而那些胩族男子,见到优笑从金帐内出来,各个眼睛都红了,疯了一般地向他扑去。看来以往的女王丈夫都是这样死的,真是疯狂而可怕。 优笑奋力抵挡他们的扑打和抓咬,但他实在不忍心下手打死或重伤这些人。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很可怜的人,迷失了本性,被迫变成这样的。可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必须要开出一条生路。 优笑忍受着身上的伤痛,将人群一点点拨开,争取在更多的人扑到前突围。可是他不愿放手全力甩撞击打,发狂的人群却潮水般涌来,他又如何能脱身。他的身心都在挣扎,矛盾两难,情势已紧迫到极限。自己如要保命脱身,就必须要大开杀戒了,“该怎么办哪?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啊?!” 就在这时,优笑突然发觉,前面不知为何开始压力骤减。正前方的围堵渐渐松弛下来,也不管那么多了,他抓紧机会向前快速突围。 透过越来越稀薄的人墙,优笑终于发现了原因。正是前面那周围寸草不生的佧湖。 第四十八章 优笑心想,“难道这些胩族男子都不会游泳?还是这佧湖乃他们的禁地?他们为何如此害怕,以至于宁可放过我,也不敢接近这湖水。无论怎样,这是一个脱身的好路子,幸亏我会游泳!哈!” 他一个猛子扎进水中,身后的人群迅速合拢。可那些人,没有一个再敢往湖水中追去,只是在湖边吼叫。 优笑潜了一段水,在离岸边有些距离的水面钻了出来。回头一望,那些胩族男子竟然已经开始逐渐离去,人越来越少。似乎认为他不可能再回到岸边去,所以也不打算在那里等候抓获他了。 他又往前游了一段,心想,“他们因该都已经散去了吧!我还是赶快游回去,趁他们不备,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要说纪录片素材,拍的也够了,而且也不能再拍什么了,知足吧!”于是回头看看岸边的情况。 果不出所料,那些胩族男子已经走得一个都不剩了。优笑正高兴间,似乎觉得有些不对。那岸边的景象事物,竟然与他下水的时候不同了,平地变成了山丘!“啊?!怎么会这样?我眼睛花了吗?快上岸!” 优笑急忙调头,使劲的往回游。游了半天,估计应该到了,抬头一看,竟然还有那么远的距离。不知为何,再怎么游,他也无法向岸边游近一点儿! 他将身上最后一袋碎石解下,用力向四周散射而出。碎石远远的飞了出去,慢慢消失不见。然后,却在周围较近的水域产生了涟漪。 “原来这湖里有古怪,所以那些人都不敢靠近,就像躲瘟神一样。一定有办法游出去的,我就不信了!” 优笑想起自己来时是潜泳的,也许不看湖面的景色,就不会受到视觉的幻象欺骗。于是他向来的方向潜水行进,氧气耗尽,他钻出水面一看,“啊!岸边还是那么的远!这一定是假的,我再游也许就能碰到。”于是他接着又游,游了很久,依然没有丝毫进展,更不要说碰到岸边了。 这时候,佧湖的四周看起来都是一个模样。优笑便尝试着往最远的反方向游,也许这反倒是真正近的出口。可是他不停地向不同的方向游啊,游啊。水上水下的游啊游啊,始终都无法游近岸边,白费力气。 渐渐的,他已经无法分辨出来时的方向了,他迷失在了这诡异的佧湖之中。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湖水变得越来越冷。湖面上还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使这里显得更加阴森诡秘。整个世界是从所未有的寂静,只能听到优笑独自划水的声音,也只有这唯一的孤独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越来越轻,他的体力已经不知了。长时间泡在这寒冷的水中,加快了体内能量的消耗。十倍重力,此刻更是无情的牵制着他。身心的严重透支,和这无论如何也无法游出的佧湖,已经让优笑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优笑的心里开始问自己,“你难道就要被困死在这无人的湖泊中了吗?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你还能撑多久呢?”他的意志已经开始动摇,绝望开始代替信心,希望越来越渺茫。 第四十九章 “可为何我不愿背弃诺言地来到这里,竟会是这样的下场。也许永远没人会知道我死在这里,也许……”优笑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了,知觉也渐渐麻木,沉重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向水下没去,可能他已经放弃了努力。 水面上真的完全安静了,优笑带着最后一口气沉入水下,“难道我应该留在金帐内吗?难道我不该对那些胩族男子心软吗?可现在又有谁会可怜我呢?这不公平,不公平!我没错!”一口气尽,优笑的肺憋得快要炸了。一不小心鼻腔进水,被水一呛,他开始大口喝水。他的意识开始混乱,“内通神”状态也无法再保持,人迅速地向下沉去。 他的脑海开始浮现出牟伊平借给他钱的景象;妮娜姐在演播室表演的景象;吉和他在路旁的景象;他抱着德美逃避土狼的景象;胖子笑着喝下一大碗酒,旁边还坐着一个沉默的男人看着我;婷婷接他出监狱,给他看灾难地图的景象;还有婷婷给他的那个自由社吊坠……“我不甘心啊!我还不能放弃啊!这无情的命运!不!我偏不!”他开始拼尽最后的余力挣扎,也不管头脑和胸口痛的快要碎开。他不再喝水,强忍着一肚子的水,绷紧浑身酸痛的肌肉。 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气愤不平。还有他的梦想和责任,还有他关心的人。他已癫狂,求生的意志到达了极限,大脑和身体“嗡嗡~~~”地一胀一胀。他已经不行了,来不及了。难道他只有认命了吗?! 只听水中模糊的一声轻响“咔——”优笑的身体如一张弓般,猛地向后张开,伸展到了最大程度。 “哈!看来那老头没有骗我,可现在又有什么用呢?”重力环松脱了。 优笑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在死亡前最后挣扎了一下。就只这微微的一下,优笑的身体竟然开始向上浮了些。他仅存的潜意识里似乎也发现了这点,身体自发的进入了无意识“内通神”状态。临死前身体的一下**,就这一下摆脱十倍重力、而蕴含“内通神”的一动,使这上浮之势竟然瞬间爆发!优笑的身体如飞鱼般冲出水面,爆炸的水花飞射四方。 优笑的身体被抛向空中,内通神使身体逼出了两口水。可直到再次落回水中,他才恢复了意识。这次很快便浮出了水面,然后是不停地咳嗽吐水,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把肺里的水和肚子里的水排掉。可头依然晕晕的胀痛,四肢肌肉依旧酸疼。好在,他现在只要轻轻地摆动手掌,便可长时间浮在水上。他的身体变得无比轻盈,仅存的一丝力量也显得异常强大,每一个动作都快如梭鱼。就连对外界的感知力也增强了许多,这让他似乎感觉到周围有股幽怨之气。 在这佧湖范围内,优笑觉得到有许许多多的人看着他,好像还想告诉他什么,但绝不是刚才那些胩族男人给他的感觉。这是一种“灵魂”间的侵犯,而且来自空中、湖面、湖底,淡淡的看不见摸不着,有一瞬间却很强烈。 他不禁在湖水中打了一个寒颤,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又是幻觉?这鬼地方!真是的!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才好,我可不想一直泡在这阴森的水里!” 第五十章 优笑现在又饿又累,突然想起背包里还有干粮,“也不知道进水了没有?” 他把包举出水面,放在肚子上打开一看,竟然没怎么进水,“防水性还不错嘛!哈哈!”拿出干粮后,便浮在水面上大口吃起来,活像一只水獭。 优笑一边吃着压缩饼干,一边观察佧湖周围一模一样的山丘,心想“这山丘的后面是什么呢?会不会有所不同,能不能看到真实的世界?可我不能从水中跳那么高啊!” 吃了点东西,优笑感觉精神好了很多。他把吃剩下的压缩饼干放回包里,手在包里碰到了一样东西,他灵机一动,高兴地叫道:“对啊,磁浮托盘!我有办法啦!” 他重新把包背好,手持磁浮托盘,向下又回到水里。然后猛地向上游去,大力冲出水面,直射空中,犹如水下发射的火箭。他的身体跃出水面有七八米时,上冲之力减弱,优笑在身体向下坠落之前,将双手高举的磁浮托盘开到第二档。然后,他的身体便被挂在了空中。磁浮托盘,就好像在天空中钉了颗钉子一般。优笑就是挂在这颗钉子上的咸鱼,翻身还谈不上,衣服倒是可以晾干了。 接下来,他双臂发力上拉。与引体向上不同的是,上拉之后还要继续下撑,这样一个连贯动作把自己弹上去。在上升动力产生后,迅速关闭磁浮托盘,使它和自己一同上升。随后,再在上升到最高点开始下落之前,打开磁浮托盘二档,以产生新的用力支点。这一连串动作,都要衔接的非常协调、恰当。然后周而复始,便如同有一把无形的天梯,用手一节一节的向上爬。 以优笑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次可以上升十几米,十次是一百几十米。每次爬升耗时两秒钟。他全力以赴,一分钟后,优笑上升到了湖面上空400多米处。他四下望去,环视佧湖一周,山丘的后面已经可见。 但这努力的结果,给他带来的是更大的失望!山丘之后还是一排排同样的山丘,没有出路,没有区别。 他不甘心,继续拼命地向上爬升。两分钟、五分钟、一刻钟、半小时过去了。他越升越慢,体力再一次耗尽。开始云雾缭绕,氧气稀薄。他向下望去,佧湖变成了一个小圆圈,而周围竟然还是一模一样,延绵不断,无边无际的山丘。 “天哪!这世界难道已经没有真相了吗?这无尽的重复!是哪里来的?原来的世界还存在吗?到哪里去了?在这几千米的高空,我所看到的,难道依然还是佧湖幻境?!!!” 他胸闷啊,他义愤填膺!他毫不犹豫地关掉磁浮托盘,张开双臂,从几千米高的云端直冲下去,也不管是否还是落入卡湖水中。急速的下降,让他疯狂、兴奋。他尖叫,他旋转,他并拢双臂加速俯冲!也不管狂风的肆虐,这时的空气已经磨得他额头和脸颊发烫,隐隐作痛。“如果以这种速度降落,即使是落到水面,我也会粉身碎骨。我的身体应该还没有强硬到这种程度。” 第五十一章 他张开四肢,放平身体,速度立减。然后双手握紧磁浮托盘,“啪~”的一声开到一档,强大的阻力即时生效。优笑就像拽着降落伞一样,慢慢地下降。还剩四五百米高度的时候,已能确定自己依然会掉在湖中间。 他突然想起一事。又关掉磁浮托盘,并拢双臂加速俯冲向水面,“我要到水底看看!”十几秒后,优笑如一支箭般窜入水中,带着大量气泡,冲向湖底。 黑暗、冰冷的湖底,水压很大,可见已是非常深。但优笑的视觉自那次博物馆之旅后便越来越敏锐,不久便看到了湖底的泥土和大石头,“咦?水草!这里竟然有一小片植物生长......”可是就在下一瞬间,优笑蒙了,这其中的一些水草颜色完全不对,是黑色的,很细,“这是人的头发!”优笑的头脑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赤身**的鬼魅伸出可怕的长发缠住自己,“禁~婆?”。他大惊失措,一口气没憋住,咕咚就喝了一口水进去。 他赶快拼了命的往上游,在肺里的余气耗完之前回到水面。“好可怕,难道下面有人,死人?”虽然优笑感到害怕,甚至有些恶心,但他还是决定再下去一探究竟。 优笑猛地往水里一乍,开始向下潜泳,可是有了很久,始终无法到达湖底,太深了,速度,力度,憋气时间都不够。“看来我要再上天空一次。” 于是他再次利用磁浮托盘,攀跃到了四五百米的高空,一个俯冲向湖中落去。 很快,他又到达了湖底。 优笑蹲在水底的石头上,可算让脚踩到点儿实在东西了。他继续环顾四周,发现到处都是那种貌似水草的长头发,黑压压一片。他用手触摸了一下,很柔然蓬松,似乎没有危险,只是有点痒。 他拨开一丛头发,下面露出了白色的头盖骨,真的是死人!优笑的脑子一下就开了锅了,浑身感觉无法承受的寒冷,“着整个湖底堆积了多少死尸?!全都是!这里起码有好几万具尸骨! 难怪充满了幽怨之鬼气,使这佧湖一带如此古怪邪门!这简直一个尸湖!”优笑再也不敢在湖底停留,可他正要上去,却看见附近有一块长方形的石碑斜斜地插在那里。 他在浮上水面前仔细看了一眼,只看清四个字“十万鬼冢”。 然后优笑用力一蹬湖底的大石,他逃也似的向上游去,好像身后有无数双鬼手在向自己抓来,如果慢一分可能还会被那长长的尸发缠住,永远留在这湖底变成他们的一员。“可为何都是长发,难道都是胩族的女子?不,古时候男人也留长发。‘十万鬼冢’?难道是有人给鬼群葬,还沉了一块儿墓碑下去?!” 一口气将尽,优笑终于回到水面。他头一出水,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用磁浮托盘把自己掉在空中晾着,实在是不想泡在这“尸水”中了。可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吴邪哥哥~~~” 他心中大喜,“德美妹子怎么来了!”可又一想,却担心起来,“她会不会也陷入了这佧湖幻境!又或者,连这声音也是我的幻觉?她怎么也叫我‘吴邪’?” 第五十二章 可优笑还是马上回答道:“德美,我在这儿!我在湖里,你千万不要下水!千万不要下水!是陷阱!” 又是一声“吴邪哥哥~~~”没错,是扎西德美的声音,可她似乎没有听见优笑的答话。 优笑再提高声音喊道:“德美,你听到吗?千万不要下水!”他突然间想到,“如果她在入口处喊我的话,我只要一直朝她声音的方向游,也许就能出去。” 又是一声,“吴邪哥~~~” 他认准方向,使劲的朝那里游去,不停的游。声音就在前面,一声响些,一声又轻些,可怎么也游不到,“还是游不出去吗,不会的,这次一定可以!真是太谢谢你了,一直坚持的叫喊我。” 可是过了很长时间,德美的声音不再传过来,走了吗?休息吗? “吴邪!天真!你能听到吗?” 优笑喜出望外,“哈,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走的,原来胖子也来了!太好了!哈哈!对了,我怎么忘了,湖底有水草,水下应该还是与水面上不同,我潜泳!虽然很那个,反正不到湖底,眼见为净。” 他认准方向,一头扎进水里,往下潜泳。游了一段后,因为水深听不清他们的叫声,他往上升了些。又听到一声德美的叫声,可是方向完全不一样了,他便转向继续潜泳。下一声,方向又变了很多,“他们的移动速度这么快?跑来跑去干什么?哦!是了,一定是我现在所处的世界一直在旋转改变方向,难怪!” 于是优笑,跟着声音,潜游一段改变一次方向。声音越来越像,越来越清楚,越来越近了。 优笑终于摸到了岸边的石头,立刻抬头起身,从水里站了起来,“啊!我终于上岸了,这干燥而扎实的地面。” “吴邪哥哥!”德美高兴的叫着。 “我说天真!你可算游过来了!你在哪儿搞什么呢?奇奇怪怪的。”胖子怪笑道。 优笑抬头一看,扎西德美和胖子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恍如隔世,激动地说道:“哈哈!胖子!德美!见到你们太好了,你们可是救了我啊!要不是你们,我恐怕要在那湖里当一辈子鱼了!” 扎西德美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胖子好奇地问道:“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被胩族人逼进入佧湖,可进入后便被幻境困住了,怎么也游不出来,几近绝望。后来听到你们叫我的声音,才从水下跟着你们的叫声游出来,但始终看不到你们在哪儿。对了,你们是如何会在这里?” 德美说道:“你不辞而别,我又急又气。我知道你要去哪里,便叫了胖哥一起来找你。到了附近的山头上,发现很多人拥着你往湖里去了,你跳下去后,他们过了很久才散去。看你跳水的样子,知道你会游泳。可你一直不游回来,我们还以为你从别的地方上岸了。可是我们在山丘上观察这湖的四周,一直没有发现你的踪迹。我便和胖哥想到你下水的入口处喊你,到了那里一看,你竟然从天上掉进水里!” 第五十三章 胖子接着说道:“德美叫你,你丫也不回答,只是一个人在远处乱游。后来德美嗓子哑了,我便和他一起喊你。你竟一头扎到水里,过了很久,突然就从岸边冒了出来。” 优笑听了觉得奇怪,道:“啊?我使劲地喊叫,告诉你们别下水,是陷阱。你们没有听见?” 胖子笑道:“哈哈,完全没听见,幸亏我们没下水!” 优笑明白过来:“啊,原来是这样的,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却能听到外面;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却能看到湖里的人。哈!还好你们一直不停的叫我,要是半中间停了,我可就完了!谢啦!” 德美甜甜地笑着说道:“吴邪哥哥,你还那么客气干什么,这是应该的!” “哎?德美,你现在怎么也叫我吴邪?” 德美答道:“哦,胖哥跟我说了你失忆的事,让我以后都叫你吴邪,配合他帮你恢复记忆。”优笑这时与两人在一起还真觉得自己就像是吴邪,一丝过去的温暖涌上心头,他微笑着看了一眼胖子。 胖子轻轻打了他一拳,道:“呵呵,要谢也可以,我不跟你客气,回头补一顿楼外楼全席!” “哈哈,没问题!原来你喜欢杭州!”然后,优笑也轻轻打了尼玛次仁一拳。 没想到,这一拳把胖子轰出好几米远,翻了一个跟头,才停下来。胖子大叫一声然后坐在地上,都傻了。 德美一惊,急忙跑过去,“胖哥,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胖子晃了晃脑袋,嚷道:“我靠,你小子力气现在大了啊!都快赶上闷油瓶了!德美,我没事,就是胸口和屁股有一点儿痛。” 德美见胖子胳膊也擦破了,扭过头,有点儿生气地道:“吴邪哥哥你干什么?!怎么也不控制一下?!” 优笑也被吓了一跳,一头雾水,答道:“我控制了,只是轻轻地打了他一下。”挠了挠头,突然想起来:“哦,对了!差点儿忘了,我在水中挣扎的时候,‘十倍重力环’已经从手腕上松脱了,而我还像身负‘十倍重力’时一样保持着‘内通神’状态。所以,轻轻的用力也有原来十倍的效果吧?实在不好意思!” “啊,原来是这样!” 胖子则兴奋的大声说道:“啊哈!那可要恭喜你了!兄弟的那个什么‘内通神’现在可以改叫‘十倍内通神’啦!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优笑憨笑道:“呵呵,是啊!因祸得福!” 胖子眼珠子一转,突然笑着问道:“哎?我说天真,你的那个‘十倍重力环’对你没用了吧?能不能给我啊?让我也练练。” “真过意不去,那重力环是自己突然松脱的。当时我处于半昏迷状态,它应该是掉到湖底去了,已经没了。” 胖子听了,惋惜道:“唉!可惜!要不是那鬼地方太危险,我肯定去把它捞上来!” 德美说道:“是啊,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还有那些胩族人也不好惹!” 优笑一幅严肃担忧的表情:“那湖可真不是该去的地方,里面鬼气幽怨。我从高空俯冲而下才能到达很难潜游到的最深湖底,下面密密麻麻遍是死人的遗体,只剩下骸骨和大量的头发。哦,还有一块沉下去的墓碑,看上去非常古老了,好像叫什么‘十万鬼冢’!” “啊!好可怕啊,被你说得毛骨悚然的!就在那边吗?”德美害怕的巴不得快点走远些。 可是胖子却摩拳擦掌,两眼发光的说:“哈!原来这里藏了一个很有名堂的古墓!放这么多死鬼想把人吓走?下面一定有非常值钱的好东西!不过,那些头发什么的怎么听着有点儿像‘禁婆’!” 第五十四章 “禁婆?!我当时脑子里似乎也冒出过这么个词儿,可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优笑边说边揉着太阳穴。 胖子高兴道:“哎呀,看来你的记忆真是又恢复的可能!‘禁婆’就是以前我们在下地时,经常追着要用超长头发把人缠死的怪物,尤其是跟你最‘亲近’了,哈!” “啊?!那你还打她们墓碑下面东西的注意,你不怕啊?” 胖子趾高气昂的答道:“哈!我胖爷什么时候怕过?就算哪儿是禁婆窝,我也敢闯,何况都是死鬼,骸骨而已!只不过,像你说的那么深的水下作业,咱们肯定要先去准备行头。” 德美听了更加担心,在一旁道:“怎么?你们要下到墓碑下面去?干什么?一定非常危险!” 胖子立刻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德美的后背,对她说:“妹子,我们这儿说着玩呢,别怕。最近我不是还要留在你们牧场等那帮土匪呢嘛!?” 德美这才放心的“哦”了一声。 优笑也补充了句:“是啊,说不定那斜插的墓碑下面根本就啥都没有!别担心。”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优笑马上想起来一定是考古队长的,可他接听后,话筒里响起了他老板的声音:“你不用等考古队了,他们竟然出事了,搞什么?!东西拍完了就快回来,烦死了!” 优笑“哦!”了一声,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胖子有点儿小不乐意的说:“谁啊?他妈的那么拽!找你什么事?” “我单位老板,没事。” “吴邪哥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跟我们回牧场好好玩儿几天吧!”德美期望的看着优笑。 优笑皱着眉头,为难地说道:“我也想去,和你们在一起真的非常快乐。可是我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必须要赶回去交付任务,否则领导一定会惩罚我的。不过你放心,这项工作一结掉,我就请假,会马上去牧场看你们!” 德美不情愿的答道:“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你可一定要说话算数呀!” 胖子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道:“啧啧啧!你竟然还要去给别人交什么任务,别那么委屈自己,你可是古董界的小三爷啊!天真无邪!一定要去的话,完事就回来,还请什么假?!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你,离楼外楼也近点,把你电话号码留给我。” “呵呵,好,一定!”优笑说完,和胖子交换了电话号码。 德美又问优笑:“那你准备从哪条路线回去?”其实她很希望优笑原路返回,这样便能同路,还能经过牧场,那也挺开心。但她明白,以优笑现在的实力,如果要赶时间,肯定会选择穿越昆仑戈壁,而不是从大野马草原要过去。可她还是想要问一下。 优笑想了想,笑着说:“那当然是顺路去牧场睡个大觉,吃个饱啦!把这一身脏水湿透的衣服也换换。” 德美喜出望外,没想到优笑会如此回答她。优笑这次逃出生天,可多亏了德美和胖子,不把他们送回牧场优笑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也不差这半天时间。更何况天色已晚。 第五十五章 月光下,三个人边行边聊。优笑给他们讲述他找到胩族后的奇闻和佧湖内的险遇,胖子还为他没有答应那个韩央金而惋惜,追问道:“你是还惦记着阿宁吗?”优笑没有反应,胖子坏笑道:“难道真是小哥?”优笑莫明其妙道:“你说的那个小哥不是我们铁三角中的一个男人吗?”胖子无语。 时间过得很快,黎明前,三人回到牧场,各自回帐篷倒头大睡。一直睡到正午,才起来梳洗一下,一块儿吃午饭。饭后,大家为优笑准备了许多干粮和水,然后一起送他离去。 在德美、胖子和大家依依不舍得送别声中,优笑果然还是朝着昆仑戈壁的方向而去。他这次大难不死,算是咸鱼翻身了。从昆仑戈壁走,一是为了节约时间,更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能力。成群的土狼应该已威胁不了优笑,吃饱睡足的他体力充沛、斗志昂扬,无所畏惧的向大漠戈壁而去。 可他的这份儿自信能维持到走出戈壁吗? 此时的吴邪虽然还没恢复记忆,但作为优笑的他已经找到自己过去的影子,相信很快便能找回从前的自我。他心情极佳,一个人哼着歌,轻松自在地走在草原上。兴致来了,就冲刺一段,感受一下自己如风般的速度;或是用力扔出一块石头,看它消失在天际。新鲜的空气,更令他如痴如醉。 继续向东。很快,眼前的绿色越来越少,空气中也开始有干燥的沙尘味儿了。草地一点一点地被沙漠所替代,而清风则变成了热浪,优笑在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踏入了昆仑戈壁。 草原在身后成为一条细细的绿线,随时都可能消失。而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黄灰色的沙粒,在烈日下被照得发白。 走着走着,优笑一回头,发现身后与前方已没有区别。环视四周,地平线已无法提供他任何方向感。虽然手机上有全球定位系统,可再往前还会有信号吗?只能靠指南针和太阳来识别方向,但这并不能消除眼前直观的迷茫和心中的恐惧感。 而这令人恐惧的美,是那样雄壮和强大。生命在这里不但是渺小,简直是不被放在眼里,似乎可以被随时抹除。 优笑这次是有备而来,强紫外线防护伞、防晒霜一并用上;水也带了很多。虽然炎热、干燥,倒也没有妨碍他的行进。 没走多久,前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塔尖般的东西,两边挂着一些经幡。优笑心想,“竟然会有人在这里造塔!”当千篇一律的地平线上出现这样一个特殊的事物,人们会被不自觉的必然的引向那里。优笑想也不想,就很自然的朝那里走去。 来到近处,原来那事物并非高塔,是个一人多高的堆建物。优笑仔细一看,发现刻有字(看不懂),好像是一个坟墓。 在这空旷的地方,他禁不住大声的自言自语:“哇!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修坟墓,埋到这里难道可以防止腐烂,够干燥的!”可他心里却隐隐觉得不舒服,“刚进隔壁就遇见个奇怪的坟墓,这算什么事儿啊?!” 第五十六章 他也不愿意再多想,鞠了个躬,便继续赶路。可他刚一转身,还没迈出两步,就觉得那石头堆建的坟墓在对他发出一种吸引力,后背木木的发痒,心跳变得沉重而混乱。 优笑一惊,赶快进入“十倍内通神”状态,头也不敢回,拔腿便逃。拼命飞奔了一阵后,脚下的沙粒越来越粗大,石块渐渐的多起来,他已深入戈壁。 在深入昆仑戈壁之后,他始终保持着“十倍内通神”状态。一是为了赶时间,二是为了防范土狼的袭击。可他快速而谨慎的跑了很久,也没有遇到土狼的袭击,“难道它们知道我现在长进了,不敢来了?”优笑心里纳闷,可紧绷的神经却越来越加剧他的担心。这久违而不至的敌人,反给他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 他也觉得有些闷了,便从包里拿出磁浮托盘。以“十倍内通神”之力,向前方空中全力跃起。这一跳飞沙走石,带着一缕青烟,优笑以45度角射向天空。在到达高度顶点时,不等下落之势形成,优笑将磁浮托盘向前上方伸出,然后猛的向下后一划,身体又继续45度角飞射出去,就如同划船和撑杆跳一般。其实,这一划是一系列复杂动作的极连贯快速操作而成,磁浮托盘开两档、后拉、撑推、关磁浮托盘,他已经很熟练了。 再一次划动飞升,“噢~~哈!” 这三下飞升已使优笑来到200多米的高空,在蓝天上俯视大地,如履平地。这给优笑带来从未有过的狂喜和豪情。 到达高点后,弧线下落,优笑觉得自己简直如天神降落人间。但落地前那强大的重力加速度,是他不得不打开磁浮托盘一档,以缓冲速度着地。马上,那种飞机降落时的巨震,就让他庆幸自己打开了速度缓冲。 紧接着,他兴奋地向前奔跑,在高速奔跑中大力跃起。这一瞬间,优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能飞了,在天地间自由起落、穿梭。直接落地,然后向一侧跃起,在空中旋转身体,他在舞蹈,在肆意放纵。最后那平稳的落地,更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他这样向前飞升,落地后便前进了高度两倍的距离,也算挺快了。 在接下来的跃起后,他用磁浮托盘向上多次飞升,已达五六百米高空。烈日暴晒,空气温度却比下面凉一些,甚至有了一丝微风。优笑俯视四周,发现在身后的方向,遥远的地方,有两个小黑点在移动。 落地后,他再次攀升到五六百米高空,可身后方向的小黑点不见了。而左侧很远的地方,却又隐约发现一个移动的点。 优笑觉得奇怪,可一时又想不出这是什么。之后,再跃到空中,便没有继续发现移动的小黑点。于是就不再去想它,只是加紧赶路。 赶了半天的路,他的影子开始越拉越长,日头已到傍晚。可土狼群始终没有出现,连一只都没来惹他,优笑反倒觉得有些失落。人那,有时真的是很奇怪。 第五十七章 戈壁滩的日落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朴实无华。余晖中,气温开始明显的下降。一马平川的地形,让人在天黑之前来不及找到庇护之处,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庇护之处。 等地面凉些了之后,优笑随意地往地上一躺,顺手把包扔在一旁,似乎这大地就是他家的地铺般,随时随地怎样都可。但他知道夜晚的沙漠戈壁将是寒冷的世界,所以从包里拿出件外套穿上。并且,仍旧常态化的保持着无意识“内通神”。 …… “婷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呵呵!”站在大漠戈壁的星空下,优笑看到月光中的彦婷婷,穿着淡黄色的小花连衣裙,静静地望着他。 优笑似乎觉得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又问:“你怎么找到我的?你一个人到这里来很危险的!” 婷婷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你。你可真够慢的,去了这么久!” 优笑突然发现,这飘忽的声音,这飘忽的。他想起来了,笑道:“啊哈!你又进入我的梦里!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有事,你不是可以打电话给我了吗?哦,不过这里可能没有信号。” “在梦里不是更有意思吗?可以好好问问你!” “哈!问我什么?”优笑一头雾水,似乎她来者不善。 婷婷坏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被什么漂亮可爱的妹妹给勾住了,不想回来了!” “什么!?哪儿有的事,不要胡说,我这不是正拼命往回赶路呢吗?!”优笑急忙解释,何况他说的都是实情。 “那就好,相信你,快点儿回来,这里有很多事等着你呢!不会嫌烦吧!” 优笑听了,很高兴,说道:“你放心,我很快回来!我可不会嫌烦,就怕不烦我!” 婷婷忍不住一笑:“呵!你这人还真够贱骨头的。好,等着你。” 优笑也不介意婷婷说自己贱骨头,笑了笑,挠着头继续说道:“我闹了闹钟,天亮前我就会趁着凉快赶路,这样总算……” 一阵冷风吹过,也不知优笑是被冻醒的,还是感觉到什么?梦就这样被打断了。优笑爬了起来,揉揉眼睛,天上没有月光,四周黑乎乎的。连星光也很少,而且很低,只在天边一圈有。 人一冷就像撒尿,优笑走到一边,在这黑暗的无人区方便方便。他放松的站在那里,歪着脑袋,刚尿出来,只见周围的星光越来越多,急速增加。而且这黄绿色的星光,同时飞速地冲向自己。“天哪!这不是星光,是土狼的眼睛!成千上万只土狼包围了他,最后的合围已迅雷不及掩耳地展开了。 可优笑不愿结束撒尿,他不想方便到一半憋回去,他依旧继续。可无数的土狼凶恶地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眼看就要到身边了。20米,10米,5米。 他终于轻松的方便完最后一滴,然后,好整以暇的拉上拉链。一匹跑得最快的土狼已四肢跃起,扑向优笑。 第五十八章 拉链声响过,紧接着“嘭!”的一声,优笑的左拳已击在那匹土狼的面颊上,那土狼应声砸入旁边的狼群之中,惨叫声一片。虽然在黑暗中,想必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优笑现在的“内通神”状态,已相当于之前十倍的威力。从那快速而猛力的一击便能看出。 又击倒两匹土狼,他一个箭步跨到背包旁。他必须拿回东西,这对他此行意义重大,最起码他是这样认为。再击飞数匹土狼,他快速收拾好东西,背到身上,紧接着一个旋转,干掉身后扑来的饿狼。 他上下翻飞,双手双脚齐用,打得酣畅淋漓。“嘭!嘭!嘭!嘭!”“嗷~嗷~嗷~嗷!”的声音响成一片,在这戈壁滩的深夜中回响不绝。 优笑摆脱十倍重力后,速度惊人,身轻如燕,土狼们根本碰不到他的身体。他如鬼魅般穿梭其中,且拳锋入锥,似每一拳都加之十倍重力于敌。只要避开狼牙和利爪,一击击中便连带消灭好几匹土狼。 密密麻麻的土狼从四周天边蜂拥而至,源源不断。优笑周围已尸骨成堆,却似要愈演愈烈般继续下去,永无休止。 那怕杀的是凶残的土狼,优笑也有些于心不忍了,他实在不喜欢这种血肉横飞的境地。心中却也明白,“白天看到的小黑点,一定是它们的侦查哨兵。就像德美说的,它们更多在夜晚偷袭猎物。只是这成千上万的,疯狂的,凶狠的土狼恐怕并不只是把我当成猎物,它们是为复仇而来。它们一定还记得,那天死在我手上的头狼和其它上百条土狼。你们自食恶果,今天也是一样,别无选择,必须杀到最后一刻!啊!” 他大叫一声,疯狂的杀向这戈壁上无边无际的狼群。 无数冲上来的土狼,已经是上下一层层叠起来扑向优笑。把他围得就像一个球似的,这时的优笑已浑身挂彩。虽然伤势不重,但已无法游刃有余,只能尽力避免被重创。 “这样下去可不行,时间长了,迟早被他们拖垮、围死!我必需要冲出一条路来!” 想罢,他向前冲上一步,一手抓起一匹土狼的尾巴,双手前后左右挥动起来。一路向前冲杀,狼牙和利爪上下翻飞,都招呼到土狼头上身上。如此便不用躲避狼牙利爪,效率还真是高了些。可没奔出多远,两根狼尾就不堪重负,纷纷断裂,两俱狼尸飞入狼群。 优笑立刻探手,这次抓住了两匹土狼的后腿,这可要结实多了。但为此,他身上又多了一处伤痕。这可真是一场没有休止的消耗战,似乎这里聚集了整个昆仑戈壁的土狼群! 虽然以土狼作为武器,已大大的减少了优笑的受伤几率,也提高了冲杀的效率。可面对着无穷无尽的复仇饿狼,他的自信和无畏已经开始动摇。 手中的两匹土狼又已打烂,“这样要何时才能冲出一条血路,何时才能摆脱这土狼的围攻?要是能有把利器或是坚盾就方便多了!” 第五十九章 正在优笑渐渐陷入苦战之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同时还伴随着震动的麻痒。这让他心中烦躁,“难道是闹钟?不对,不是这个声音。是谁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真不是时候!想害死我吗?!” 可这铃声很是执着,始终也不肯停。优笑拼命抵挡着土狼的攻击,哪儿空的出手来接电话?! 但他回头又一想,“会不会是婷婷有急事要找我?刚才的托梦是被打断的。” 可就算他想接电话,也无暇抽空啊!总不能对土狼说,等等、暂停、让我接个电话什么的。 情急之下,优笑想起了磁浮托盘。 他扔出手里的土狼,打倒身周的土狼,然后迅速向上跃起,直冲天空。在跃起后,立刻拿出磁浮托盘,在下落前打开两档,使自己悬挂在半空中。还好这些土狼不会飞,对于挂在130多米高空的优笑,它们也只有跃起乱吼、空咬、空抓两下,别无它法。 优笑赶快掏出手机,接婷婷的电话。接通后,电话里传来一个酒气冲天的男人声音:“优笑,你拍到胩族的资料片了吗?那儿的姑娘怎么样啊,你可别什么尽人亡,哈哈哈哈!” 优笑心里这个气!“喝醉了酒,半夜三更的打什么电话?!可恶之极!”他没好气的说道:“老板你放心,任务已经完成,我正在回来的路上!” “那你小子还不赶快给我滚回来,别磨磨蹭蹭的!让我们看看你拍的片子,可别都是房子和男人,啊!” “行,我这儿正忙着呢!一定活着回来!”优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哎!我说你……嘿!这臭小子竟然把电话挂了,张脾气了还!”优笑的公司老板也是觉得又气又稀奇。“忙什么呢?!该不会是我打断了他跟她相好的,那个吧?!啊哈哈哈!”和另外几个喝酒的烂笑起来。 优笑那边,倒是气愤之余有些失望,“竟然不是婷婷给我打电话,早知道不接了,搅乱我心情!” 他吐了口长气,调整一下心情,然后往下一看。“好家伙!”他又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脚下的土狼群看不到边际,而其中他曾经厮杀过的地方,土狼们正在忙着抢食死去同伴的尸体!争先恐后,大打出手,吃得津津有味。 优笑从心底里感到憎恶、震惊,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竟会如此! 他实在不想与这些土狼再厮杀了,而且他也想到了脱身的办法,就是用磁浮托盘帮助自己在空中长时间腾挪前进。“哈,这倒要谢谢老板的那个电话了,为了接那个电话才想起用这个方法。既然能接到电话,全球定位系统应该也有信号了吧。” 于是他用全球定位系统认准了方向,双臂发力,开始了自己与自己的空中接力。他以空中为起点,利用磁浮托盘进行45度角飞升,接着抛物线下落,未等落地就再次开始45度角飞升,然后再是抛物线下落…… 就这样一直重复,重复,再重复。直到东方的天际升起太阳;直到脚下的狼群消失不见。 坚持到现在,优笑的双臂已经没一点儿力气了,再也做不动空中接力。落到地上后,浑身酸痛,双手几近没有知觉。他躺倒在那儿,全身完全放松,还好现在已没有十倍重力负身。 休息了一会,他怕土狼再追上来,只得又起身赶路。 第六十章 摆脱了戈壁狼群之后,他爬山涉水如履平地,也不搭火车,以最短的直线距离朝海都市进发。一路上,优笑包揽险峰峻岭、大河深谷,时而尝些野果、烤些野味儿,倒也快活。在山中过了一夜,倒也还算太平。 第二天中午时分,优笑终于又看到了海都市的摩天大楼,走在街道上简直恍如隔世。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电视台,而是直接回了自由社。到社里时,正好是吃饭时间,各自的房间里都没有人。优笑来到厨房一看,人头挤挤,婷婷、庞大哥、卡卡……“嚯!这儿还真热闹啊!都在!” 依旧是卡卡接话最快:“哎呀!你小子可真会赶时间,刚好吃饭的时候回来,哈哈!还好今天米饭蒸的多,来来来,快去盛碗饭。” “好!”优笑应道。 婷婷开口道:“没想到,你回来的还真快,表现不错!等会儿有奖励!嘻嘻!”导师的样子还是装不到底,笑出声来。 优笑还没来得及答话,卡卡又激动的跳出来叫道:“哦!怪不得大小姐这几天有空到这儿来吃饭,原来如此!还有奖励啊!是什么啊?看看,看看!” 婷婷对他做了个怪脸,然后扭过头去傲气地说:“保密!” 优笑搭话道:“哈,奖励?!没想到。我也迫不及待了!” 庞纪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说道:“小优赶路一定很辛苦吧,看你风尘仆仆的,快吃饭吧!” 优笑把手伸进包里,边掏边说:“对,先吃饭。呵呵,我来给大家添道菜吧!”说着从包里拿出样东西,是用大叶子包着的。打开后,往桌上一放,顿时香气四溢。 众人凑近一看,叶子里包着黑乎乎的好几条,每条内侧是红褐色的。优笑介绍道:“这是我昨晚烤的野猪,肉质很不错的,极香!尝尝吧。” “啊?!”“哈哈!”“嗯~~~”“好,尝尝!”个人反映不同,还是卡卡先动手,庞纪也搞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几下,二人同时叫道:“好吃!” 卡卡急忙咽下,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边嚼边问优笑:“这野猪肉还真不错,你怎么做的?” 有人夸奖,优笑高兴地说道:“呵呵,在山里,做法很简单。先是慢火烤,只放了些盐、花椒粉、辣椒粉。我哪儿吃得了一只野猪,于是把我吃不了的那部分提前分割好,用大叶子包了,埋在火堆下面的土坑里保温。” 这时婷婷也试着吃了一块,“嗯,不错,能吃。挺入味,还有叶子的清香。你倒挺会享受的啊,还算没忘了我们大家!” “哈哈!”优笑心想“其实我原本只是不想浪费,想把它当做干粮,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刚好赶上午饭人多加菜。嘻!”其他人也都吃了起来,优笑自己也弄了一块,“嘿呀,比昨天晚上更好吃了!虽然没有刚烤出来时热乎。” 吃完饭,庞纪让优笑去休息休息,不要管厨房这边的碗筷了。婷婷看了一眼优笑,对他说:“看你这一身又脏又破,长进不小呀,快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吧!然后到我那里报到!”说完便走出厨房去了。 “哎,她没说去她哪里?!”卡卡这就要跟着出去,可被庞纪叫了回来,让他洗碗:“下边该你了,我都收拾好了。少瞎惨呼!一天就爱凑热闹。”卡卡也没办法,说好是他洗碗。 优笑心里明白,婷婷让他去的无非就是那间会员登记、有灾难地图的房间。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跟走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他放下东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优笑放松地躺到那张睡过一晚的**,“感觉很久没这么安心了。” 他沉沉的躺在**,静静地深呼吸了三次,然后一轱辘站起来。拿着超级太阳能蓄电池和磁浮托盘出了门,边走边想,“我倒要看看那小丫头会奖励我什么?!就因为我今天赶回来了,便有奖励?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还装出一副导师的大架子,呵!” 第六十一章 来到那间大房子,优笑并没有如他想象般见到婷婷。可他顺理成章的想到了下一个该去的地方,隔壁那间设备室。 婷婷果然在那房间,优笑一进去便听见她说:“换件衣服也要这么长时间吗?等你半天了!” “洗个澡还是要的,难道你不嫌我臭吗?” “少来啦!你能这么快回来,其实我还是很高兴的。去了这么久,事情都办的顺利吗?”她的心情似乎真的挺高兴,与刚才在厨房大不一样。 优笑乐呵呵的答道:“顺利到谈不上,不过办好了。还要谢谢你给我的东西呢!帮了大忙呐,尤其是那磁浮托盘!” 婷婷美滋滋的笑道:“呵呵,那当然!” 优笑把超级太阳能蓄电池递给婷婷:“这个用好了,还给你吧。”然后拿着磁浮托盘问道:“这个东西能让我多用些时间吗?” 婷婷得意地说:“行,看来你尝到甜头了,借给你!多长时间都可以。” “哈哈!太好了,谢谢,谢谢!它对我用处可大了!”于是他兴奋地把自己如何利用磁浮托盘逃出生天并赶回来的事说了一遍。 婷婷等他说完,眉毛一抬,说:“前面吃烤野猪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这次回来好像本事长了不少嘛!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啊?” 优笑脱口而出:“重力环,有一个奇怪的老先生给过我一个10倍重力的重力环!可他行踪诡秘,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婷婷似乎很惊讶,问道:“真没想到,那他什么样子?” 优笑回忆道:“嗯~~,他一身粗麻白袍,中等身材,白须、白发。平时看他的脸还算和善,给我戴上重力环时又有些奸险。而在讲重力环的驾驭方法时,却显得那样庄严。讲地球处境时更是悲天悯人……” 婷婷打断优笑的话,说道:“打住,有那么夸张么?!这老爷子真是的,搞不懂他。”她眼睛往下看,一侧嘴角微微一笑。 “怎么,你认识这个人?”优笑问道。 “我怎么会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说完,她神秘地微笑着对优笑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跟过来。然后走到这间设备室的最里面,指着一格抽屉对优笑说:“你来把它打开,里面是我作为导师给你的第一个礼物,就是刚才说的奖励。” “啊,为什么要我打开?这么神秘!” “你哪儿呢么多为什么?不想要么?只有你的指纹才能打开!”婷婷显出一丝薄怒。 “当然想要,我很好奇的!你别生气呀!”优笑手脚麻利地打开那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的小塑料盒。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里面还有一个大拇指指甲大小的圆形薄片,亚光;肉色。包括那个塑料盒子,都简单到让优笑猜不出这是什么。 “哇!它好精致,好简约,好漂亮啊!我好喜欢,这种风格。可它是什么呢?”优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婷婷。 过了一会儿,婷婷终于开口道:“别想了,你是猜不出的。反正它非常强大,带上你就知道了!” 第六十二章 “这就是ziiyoo(自由社)最新研发成功的‘第二代生物电脑’,很先进的!非常实用。”彦婷婷自豪的说着。 优笑惊叹不已:“咱们自由社还自己研发产品?!那些磁浮托盘什么的也是?” “当然,咱们这里有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有空带你去见见负责科研的刘伯伯!” “好啊,好啊!”优笑使劲的点头。 “还不快带上,给你镜子,用手指把里面那片电脑贴在这个位置,选择接近自己肤色的一面朝上。”说着,她侧过头去,用手拨开自己的秀发,露出右耳后的肌肤。“要贴在耳后头骨的皮肤上。”婷婷又补充了一句。 优笑仔细一看,她那里真的也有一片生物电脑。不知为何,优笑傻愣到那儿,一动不动。婷婷放下头发,转过脸看见优笑,叱道:“嗨!你那狗鼻子又闻到什么啦,别发呆了,快戴上试试!你可是有幸和我同时拿到这第一批产品啊!” “哈!是吗!”优笑从盒子里拿出这片生物电脑,照着镜子,小心翼翼地贴在耳后头骨的皮肤上,为了贴的结实点他又用手指按了按。突然,优笑只觉眼前闪过一道光,“嘀~”的一声响。 “你刚才那一下长按,应该已经通过**静电指纹启动了它,感觉有反应吗?” 优笑奇怪道:“啊?你没听见吗?嘀~的一声响,还有光线一闪。” “哈哈!那就行了,现在让你的导师我,给你辅导一下。这片电脑在第一次启动后,就开始记录你的视觉神经信号和听觉神经信号,包括我们现在的对话和你看到我的影像。在激活状态下,你可以用脑波意识操作它。这可是二代产品的一大亮点,精确地识别脑波操作意识!然后,影像和声音会通过神经系统传导给你,但别人是感受不到的,所以我要问你有反应吗。” 优笑有些不太相信,说道:“这也太神奇了吧!先进的匪夷所思,外界从来没有提起过这类产品!” “你当然没听说过,这世界上你意想不到的东西还多着呢!”婷婷得意地说。 优笑继续问道:“那它靠什么供电?难道又是太阳能?” “怎么会呢,太阳能很不适合。它用的是你的脑生物电!” 优笑简直无法相信,这么小的一片东西,又问:“那它把数据存储在哪儿?” “它通过我们自己的独立卫星系统,与ziiyoo(自由社)的网络系统连接,数据是远程存放在系统的数据服务器上的。你还可以通过它,访问系统内的其他信息资源,很棒吧?!” “天哪!真的假的?!可我怎么进入激活状态呢?”优笑听得手都痒痒了,又惊又喜。 “用手指双击它,就可以在激活与非激活状态间切换,试试吧!” 优笑在听到用手指双击后,立刻就试了一下。果然,“唰~”的一声,优笑的视野里展开了一个操作界面,分布于整个主要视野范围内。操作界面的背景是透明的,可视部分也是半透明的,而在闭上眼睛时则变成全亮度。显示的内容会跟着眼球的转动改变方位,始终与视网膜同步。优笑觉得就像给自己的眼球附了一层显示膜上去,但分辨率是极高的,根本感觉不到像素的存在。 婷婷提示他道:“你可以打开‘记录内容管理器’回放已录制内容,也可以将某时段内容设为公开,或者直接进入分享模式进行记录,还可以在左下方的设置里为分享模式设置快捷键。看到了吗?” 优笑注意到左上方的‘记录内容管理器’,刚想到要如何将它打开,它便领会了优笑的意图,自动运行打开。在里面显示了今天刚刚记录的时间段,优笑希望操作记录,眼前就提示他选择精确时间段。随后询问他要分享、回放还是删除?他确认了回放之后,刚才他和婷婷对话时看到的影像真的就出现在了播放框内!回放出来他和婷婷的声音,就如同当场听到,只是音量调的低些。而当他将注意力和确认意识放到播放控制条的全屏按钮时,影像充满了他的整个视野,操作界面也消失了。尤其是闭上眼睛时,效果逼真到有如回到当时当场一般,只有很亮的灯透过眼皮的微弱光线能让人回到现实。 优笑睁开眼睛,想起操作界面该如何回来,操作界面便再次展开。他关掉记录回放,对婷婷感叹道:“我的天哪!这片远程生物电脑简直强大到可怕!那除了分享的内容,其他大量实时记录会被别人看到吗?不激活它也在录,我的**不就荡然无存了嘛?!” 婷婷摇摇手指,说道:“不会公开的,都是绝对加密,只有在你失去意识或死后,才会在非常紧急需求下授权管理人员查阅。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彻底删除某些内容,或者干脆关闭系统,那样就不会记录了。非激活状态下甚至可以用手指长按,来快捷关闭。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尽量开着好,难道你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多?!”她诡秘地一笑。 优笑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哪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婷婷又郑重地说:“可别把它拿下来哦!一旦卸下,这片电脑终端就作废了。” “啊!那我洗脸、洗澡的时候怎么办?” “放心吧!它是防尘防水的,而且很结实。贴的也很牢,一般你是很难拿下来的。” 优笑“哦~”了一声,突然听到“嘀!”的一声轻响,眼前操作界面中跳出一个对话框。竟然是婷婷发给他的一条信息“行啦!其它的我也不多说了,有什么不懂,你自己看右上角那个问号里的帮助好了。^o^” 优笑在回复框内用意识输入了“啊?这样发字也可以!”确认发出。 只听她回答道:“当然可以,主要的功能还多着那,你自己慢慢研究吧!” 不靠眼球的转动来控制视觉注意力,优笑和婷婷毕竟都还不习惯也不熟练,所以这时两人都把系统切换到了非激活状态。 优笑轻轻地摸了一下那片电脑,乐呵呵地对婷婷说:“真是不知怎么谢你才好,你竟然送给我这么好的一样东西!” 婷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没什么,这是我作为导师送给你的第一件奖励。” “你是该谢谢她,不过不是为了她送你东西。”优笑的背后传来了坤叔的声音,“大小姐就不要逗他玩儿了,有些事情还是尽快交代给他的比较好。” 婷婷不乐意的说道:“坤叔~!我没逗他玩儿啊,循序渐进而已,你就别管了嘛。” “坤叔你好。”优笑朝坤叔打了个招呼。 坤叔继续说道:“小优,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新人加入自由社后的第一个任务,如果自己在72小时内没有选定,可以由导师在下一个72小时内来替新人选择。你现在得到的这份礼物,就是完成第一个任务后的奖励。” 优笑纳闷道:“什么?我何时完成了什么任务?” 第六十三章 “坤叔~~!”婷婷又急又气的叫了一声。 坤叔难得笑了一声:“呵呵,你别生气呀!我又没说他不该谢你,只是帮你说掉些枯燥的事而已。”然后他又继续对优笑说道:“大小姐为你选的第一个任务确实是非常适合你当时的情况,当时你刚向她提供了运煤车的可疑情况,她便帮你补选了一个情报收集人员的任务,你说她是不是很及时的帮你合理利用了信息?!” 优笑明白了过来:“哦!原来是这样。” “而且这个任务的奖励是最新的情报人员设备,也幸亏你的情报经核查后被证明很有价值,你才能得到这个薄片生物电脑。所以你还是应该谢谢大小姐及时帮你选了一个这么好的任务!” 优笑心想,“看在你为我好的份上,就不计较你借花献佛了。”于是大声说道:“那是当然,确实应该谢谢大小姐帮了我这个大忙!这个东西我超喜欢的!” 婷婷这时才露出一点笑容,对优笑说道:“这也是优优你运气好,竟然撞到这么大一件事。” “啊!什么大事让我给撞上了?” “还不是你那次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说有人要杀你,因为被你撞见他刚在煤车里动完手脚。后来经过深入调查,确认运往那里的煤都被参入了一种特殊物质,而这种物质竟然是科学界之前从未发现过的!” 优笑道:“可他们为何要偷偷地加入这种物质呢?” 坤叔立刻接过婷婷的话说道:“这个问题比较复杂,还在调查研究中,我们就别聊这个了,以后会告诉你。小优刚回来,还是让他先好好休息吧。”说完就拉着彦婷婷准备离开。 临走时婷婷突然想起些什么,对优笑说:“啊,对了,庞大哥让我转告你,明天早晨他会在院子后进等你。” 优笑竟然说:“那我可是会很早在那里等他,九点钟我还要赶到电视台呢!” 一听这话,婷婷是又惊又气,对他大声说道:“什么?还要赶去公司!你把这事还真放在心上!看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急忙赶回来的吧?” 优笑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也不全是为了那事儿,没看我第一个先回的是这里吗?”可他这样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婷婷的气果然没消半分,说:“不全是!那你还不如现在就赶过去呢!哼!” 没想到优笑竟然一根经,恍然大悟道:“对呀,今天下午就过去交了差,明天早上也不用那么紧张了,说不定还能请半天假。好主意!” 婷婷已经快被他气傻了,重复道:“说不定还能请半天假~~难道交完差你还打算回去上班啊?!” “当然了。”优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哈!哈!你,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优笑理直气壮地答道:“游离的更高境界呀!愿受其制约,便又可受其方便。出入自由,游刃有余。” “你少唬我,没那么简单,到底还为了什么?”婷婷不依不饶地要问到底。 这时,优笑突然显得有些尴尬,不好意地慢慢吞吞地说:“其实也真没什么,我说出来你可不准笑我,也不准生气!” 婷婷不耐烦道:“行~,你快说啊!” 优笑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是妮娜姐的超级粉丝,我很喜欢她,可是只有待在电视台,我才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她,所以……我还是要回去上班。” 婷婷实在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 优笑说完后,还真打算下午就去公司交差,转身正要往外走,就听见婷婷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下次有机会再见到她,不会问她要个电话号码吗?你就不能以非工作的姿态接近偶像吗?”她此时的心情是否会比较复杂呢。 “没错!是可以这样啊!婷婷,太谢谢你提醒我了!我可真够傻的,哈哈!回头见!” 婷婷撅着小嘴,气呼呼地说了声:“才不要见你呢!” 优笑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公司的设备都整理到那个大箱子里,便往电视台赶去。 (下一章优笑将会有关于吴邪的重要发现) 第六十四章 虽然现在的优笑,以十倍效果的“内通神”状态,快速跑酷穿越整座城市简直易如反掌。不过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希望低调,用普通人的方式,尤其是白天。所以,他还是打算乘公共交通。 幸好不是高峰时段,竟然还有座位,于是坐着没事,他就偷偷激活了贴片微脑。一通摸索下来,还真是发现里面的功能好多啊,可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超级庞大的内部资料库,而且他竟然是有权限查看的。 “查什么好呢?”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胖子这个奇特的人,“他竟然说我是古董界的小三爷‘吴邪’,还有一个什么‘闷油瓶’‘铁三角’?!” 于是优笑在人物搜索栏里输入了“胖子”,可是并没有搜索结果。他又输入了“闷油瓶”,依然没有结果项。他有点儿失望,“看来这个资料库也不怎么全面嘛。对了,这两个看上去都是外号,不像是真名,‘吴邪’应该是个真名,试试!”他又输入“吴邪”二字,果然,这回有搜索结果了。而且是搜索到了三个“吴邪”,这下他是又惊又喜,出乎预期,“竟然有三个‘吴邪’!” 他迅速打开了第一项,显示的资料里是一张中年人的照片,这个“吴邪”好像是个什么学科的挺牛的科学家,“不认识,同名同姓的人很正常。” 可是当优笑打开第二项的时候,他的心跳剧烈的加快,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困惑,眼前显示的这个“吴邪”的资料中,分明是一张自己的照片!“我真的是吴邪?!”他继续往下看,内容并不多,写着:吴氏盗墓家族新一代继承人,人称“小三爷”“天真无邪”,业界声望颇高。 看完这些,优笑已经完全相信自己就是吴邪了,只是那些记忆还没有回复。“我就是吴邪,可我竟然是个盗墓贼?这也太出乎意料了,什么古董界,对了,看胖子对那么可怕的‘十万鬼冢’都感兴趣,就应该猜到了。”应该说,优笑现在心里已经是把自己当做吴邪了,只是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前,他还不想冒然对外宣称自己就是那个吴邪。 接着,就在他下意识的打开第三个搜索项后,“吴邪”彻底被震呆了,因为第三个“吴邪”的照片上也是一张自己的脸!完全一样,只是在气质表情上有那么一点点细微的差别,很难轻易察觉。吴邪看着那个“自己”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气从后背冒了上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看上去不是资料项重复,是两个人,一样名字和长相的两人!这资料库没有对我保密,那婷婷知不知道?她知道我以前的情况吗?这...!...”失忆的吴邪心乱如麻,同车的人都发现他的表情极为古怪,就在这时到站的广播声响了起来,把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暂时拉了出来。 “吴邪”不得不起身下车,然后魂不守舍地朝电视台走去,以常人的姿态走进了公司。 第六十五章 “吴邪”回到了自己现在工作的单位楼上,他一回来就直奔牟伊平的房间而去。还好,牟伊平正在那间办公室里,一个人低着头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吴邪”走到他旁边,他竟然都没有发现,“吴邪”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嗨!老兄!”牟伊平被吓了一跳,抬头见是“优笑”,他喜出望外道:“哈,优笑,没想到是你回来啦!太好了,你这一去可是不少时间啊!” “是啊!好久没见我们的牟大师了,想啊!哈!”二人开心地笑着。 然后牟伊平轻轻打了“吴邪”一拳,问道:“跑了一大圈,够辛苦吧?不过结实了不少嘛,也黑了一层,酷哥!哈哈!晚上下班后,大家给你接风洗尘。” “好啊!哈哈!” 然后,吴邪把除了磁带以外的设备还给牟伊平,又把借他的3000元钱还了。 牟伊平拿着钱对吴邪说:“你干嘛这么急着还我?还没报销呢吧,你哪儿来的钱?该不会是中彩票了吧!” 吴邪答道:“你见过我买彩票中奖吗?我可没那福气!是在路上参加比赛赢回来的,回头有空告诉你。” 牟伊平听了感到非常惊奇,好奇的追问:“哎呀!你竟然参加比赛能赢奖金,可以啊!以前还没看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回头,回头是什么时候!现在快告诉我吧!” “是少数民族的一种抱石头比赛,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好好跟你说。我还要去交差呢,下班来找你。”吴邪拿着磁带一路小跑,赶往老板的办公室。心里想着,一定要为明早请出半天假来才好。 来到老板的办公室门外,吴邪嘴里叨咕着“一定要在!一定要在!”然后在门上轻轻地敲了几下,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他又使劲地敲了两下,只听门里传来老板的声音:“谁呀?敲个没完,早听到了!进来吧。” 吴邪推开门进去,说道:“是我,我回来了。” 办公室里除了老板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子,看到吴邪进来,她显得有些拘谨。 老板对吴邪说道:“哦!是优笑啊,你可算回来了,好些事等着你呢!” 吴邪把几盒录像带拿在手上,说:“老板,我拍摄到胩族的纪录片资料了,接下来是由我们完成纪录片的剪辑制作,还是直接把资料交给国家电视12台?” “当然是做成纪录片再给他们,比较好!要交出成片,这活儿才算完。”老板自然是早就打算好了。 其实吴邪何尝不是这样想的,由他来继续负责制作成一部纪录片,那可是他人生中一段美好而非同寻常的经历、记忆,是珍贵的成果结晶。他高兴地向老板问道:“太好了,那安排谁来协助我剪辑呢?” 老板漫不经心地说道:“嗯,这些我会安排的,一会通知你,把带子放下,回办公室等着吧。” 吴邪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要我放下带子回办公室等?” “快呀!”老板见他有些犹豫,催促道。 没办法,吴邪不得不恋恋不舍地把那几盒录像带放在了老板面前的桌子上。 “你怎么还不出去?还有什么事吗?!” 放下录像带后,吴邪并没有马上转身出去。他本希望老板会记得这事,并主动交代他,可是看来还要自己去问他才行:“呵呵,老板,那出差费用的补贴今天可以发给我吗?” “哦,我记得,150元一天,你去了29天,一共可以报4350元。你整理好发票,到财务那里去填单子吧。”老板不但记性好,算得也很快,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可那句整理好发票却吓了吴邪一跳:“啊?老板,我这可没多少发票,那种偏远地区很少有发票的!能不能就不要发票了?” 老板坚决的答道:“那不行,没发票是不能给你补贴的,这是公司的规定!没得商量,你有多少发票就领多少出差补贴吧!你可别拿别的发票来充数,时间和地区我可都看得出来!” 吴邪不乐意的质问道:“不是说好一天150嘛!说让我自己先垫着的!现在怎么……”他心里这个窝火啊。 可老板反倒振振有词的教育起他来:“优笑,你应该把公司的事当成自己的事,要有奉献精神嘛!别老斤斤计较这些东西!” “可是,可是当初并没说要用发票报销啊?!” 过了很久,见老板不理他,吴邪只好拿着仅有的三张发票(都兰宾馆两张300元、超市一张127元)和一张收据(都兰镇杂货店96元),共523元(与4350元相比,真是少得可怜!),去财务那里填单子。 填完单子,财务小张提醒吴邪先去找部门副经理和部门经理签字,然后再去找老板签字,然后再到她哪儿领钱。 吴邪心想,以前没有部门副经理啊?是谁呢?于是他跑回部门大办公室,问牟伊平新来的部门副经理是谁,结果牟伊平说他也不知道,这下可没方向了。 正在这时,老板带着刚才在办公室里见过的那女子,一起走了进来。 “大家过来一下,我向大家宣布些事情!”然后指着那女子说道:“这是我们产业所副所长的女儿,现在是你们的部门副经理了,今后你们要好好配合她的工作!” 很多职员应道:“副经理好!” 吴邪心想,“原来如此,说得到直截了当。” 那女子微微一笑,对大家说道:“我叫陈燕,部门的具体工作我还并不了解,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我是个笨人,还请包涵。呵呵!” 大伙听了,心里都莫名其妙,“笨人还当我们领导,要么是指我们比你还笨?!脸皮厚加神经病。” 老板接着说道:“以后部门的日常审批都由她来负责。啊,优笑你也在,接下来‘胩族’的片子就由陈燕来亲自负责了,你要好好的协助他剪辑,做得好也会算你一份功劳的。” 吴邪听了这话,脑子嗡的一声就大了,“她负责!我协助!做得好也会算我一份功劳?!岂有此理!这完全是我辛苦一个月,拼死拼活的成果,现在竟拱手让给了她!”他和牟伊平都看见了陈燕手里拿着的几盒磁带。牟伊平看了看“优笑”,苦笑了一下表示无奈。 老板见“优笑”没有反应,大声道:“听见了吗?!” 吴邪忍住没有发火,说了声:“知道了。”然后拿着出差补贴的单子走到陈燕面前让她签字。陈燕接过单子,冷冷地说了句:“你还挺急性子的。”然后一张一张的仔细翻看,“啊?这张是收据,收据怎么能代替发票呢?!这张不能用!”说着便撕下了那张96元的收据。 吴邪两眼冒火,转头直接问老板:“这张收据上的公章地点和开具时间都没问题,难道还不能证明我出差中的开销吗?!” 老板轻描淡写地说:“你们副经理的工作态度很认真,她职权范围内的决定我可无权干涉。” 吴邪气呼呼地一把拿回收据。陈燕很凶地对他说:“这也拿去,重新再填张单子!”然后又严肃地多所有人说:“大富财经的那档节目要提前审片,给后面的修改留更多的时间,所以今天全部加班,无论多晚都一定要赶出来!包括刚游荡回来的人。” 所有人都“啊!”了一声,老板瞪着眼睛道:“有意见吗?!” 陈燕正要转身离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吴邪说:“噢,对了,我今天很忙,恐怕没时间给你签单子,等我忙完了会来找你的。” 吴邪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他已不自觉的进入了十倍“内通神”状态,随时都有可能发飙。这时,牟伊平见了“优笑”的样子,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拳头,低声说道:“没事,明天晚上再给你接风洗尘。后天就发工资了,你上个月的还没领呢。忍着点,闹也没用,对你没好处。” 吴邪硬把一口气咽进肚子,忍了下来。 陈燕一副得意的样子,和老板一起走了出去。吴邪强压下怒火,又去财务那里重新填了张单子,这次只剩427元了,总算比4350元的零头多些!哈~。好在后天能拿到两个月的基本工资,否则已经拖欠了一个月的房租,再拖,非要被房东赶走不可! 吴邪拿着重新填过的单子走出财务室,对面就是副经理办公室。吴邪不自觉地走到了副经理办公室门口,站在那里,心想“她有什么忙的,怎可能没时间给我签个字,哼,谁信?!可我要不要进去呢?把笔递到她手里,看她有没有时间给我签个字!”但想归想,他并没有真的闯进去,只是站着发呆。 突然,他隐约听到老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呵呵……可真有你的……我就是要整死那小子,气死他!他能怎么样?!就搞他一个人,反抗的话看他能掀起多大浪……他无权无势的,那年竟还想从我这跳槽去国家9台,让你在哪里也待不成。把他在我的手里耍着玩,凭我的关系和控制在我手里的档案,我让他走到哪儿都这样……哈哈…哈哈哈……” 此时,吴邪的额头已经是青筋爆出,屈辱、委屈、气愤让他开始浑身颤抖。忍耐,他还能忍耐吗?如果冲进去与他们理论,结果会是如何?今后该如何?他的内心激荡而矛盾。这时,吴邪的心里已经开始不再排斥“盗墓贼”这个自己以前的身份了。 只听里面继续说道:“不仅胩族这个项目可以玩他,让他做个助手打杂的,亲眼看着自己的作品被别人鱼肉,恶心死他!好的成品功劳都是你的,怎么样?我的小姑奶奶!”一个娇媚的女声说道:“哈,那是当然!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嗯!” 老板神秘兮兮,夸张地说:“你还不知道吧?他优笑之所以还愿意留在我这儿的原因,其实我早猜到了,竟然是为了‘妮娜’这个女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算偶尔能见上一两次,又能怎么样?!不过别说,妮娜对他还真是有些特别!” 陈燕讥笑地说道:“哼!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就凭那臭小子?哈!不过你也算是大善人了,竟会给他提供这些机会?” 老板的声音接着道:“有时候我也是没办法,不过下个月在‘西海影视基地’的妮娜专访,我是绝对不会再让那小子如愿以偿了,今后他都别想再见到妮娜!哈哈!” 最后这几句,每一字都清晰地传进了吴邪的大脑,终于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一字字如同一颗颗打在火药上的子弹,把积怨、愤怒和憎恨,疯狂地引爆! 第六十六章 吴邪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控制力已失去了作用,十倍“内通神”状态早已到达了顶点。热血在他血管中奔流,毛孔扩张、毛发挺起,脑静电迅速膨胀,瞳孔也有些放大。双拳突然紧握,随着肌肉的猛力收紧,浑身的气息如风暴般流动。 牙关紧锁,嘎嘎作响。终于大喝一声,一脚踹破了办公室的木门。门板被冲击力震得脱离门框,木屑飞散,正落在老板身上。门板将老板砸得摔翻在地,桌椅也被砸的横七竖八。陈燕被吓得披头散发,花容失色。 老板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被桌角撞伤的右眼,一边大骂:“哪个王八羔子,搞什么?!想拆房子吗?!怎么回事……”气急败坏,脏话连篇。 只见吴邪站在门内,怒吼道:“为什么?!这些年,你凭什么如此对我?!可恶!啊!!!” 老板挣扎着抬起头,颤抖着声音道:“优笑!你,你想干什么?你胆敢......” “哼!我可是小三爷!我有什么不敢!”为自己壮胆后,他彻底地宣泄出来,毫无禁忌地释放着身体的力量!挡在身前的桌椅、器物都被断线风筝般拨开,重重地敲碎在墙上、窗户上,墙灰和碎玻璃乱飞。紧接着两记迅猛的重拳后,老板和陈燕在惨叫中晕死过去。 在陈燕办公室里发生的破坏,不但走廊里听得到,连整栋办公大楼都为之一震。巨响和震颤使楼内的办公人员都紧张了起来,有人以为是恐怖袭击,而更有人甚至认为是地震。顿时,公司内外乱成一团。 又过了数秒之后,也许是因为那惨叫声,也许是他怨气消尽,使吴邪恢复了一丝理性。然后是眼前这狼籍破败的景象,让吴邪一下子又回到了完全的现实理性。看着面前如灾难般的景象,他傻傻地站在那里,显得有些疲惫,一动不动。还剩一根灯管斜吊在房顶上一闪一闪,忽明忽暗的房间内,老板和陈燕横卧在墙角,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已经死了。面对这场景吴邪很有点儿心慌,毕竟他只是知道了自己以前的身份,但还没有以前的记忆。 他心里闪着一个个念头,“我是不是太过头了?!”“这下什么都泡汤了,接下来可如何是好?”“闯下祸了!他们不会死了吧?难道我又失手杀人了?!不会的!不会的!”吴邪慢慢地走到老板和陈燕躺着地方,探了探二人的鼻息,庆幸地说了句:“还没死!”可他心中却不自觉地冒出一个想法,“他们知道这事是我干的,如果没死,便会报警抓我!怎么办?但如果他们死了……” 他发现自己又一次进入了“内通神”状态,他的双手已经伸向了二人的脖子。以他现在的力量,杀人灭口便象捏死两只蚂蚁。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掐死他们俩时的景象:吴邪狰狞恶毒的表情,陈燕和老板在临死时睁开了眼睛乞求的看着他,而他嘴角露出一丝阴笑,把掐断的脖子一直按到了地板里,死者连呻吟都发不出,只是喷着鲜血抽搐…… 第六十七章 “不!这不是我!我绝不会这么做的,我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他们虽然活该,但我已经做得过了,够了,够了!我不想再杀人了!”吴邪转身跑出了残破的办公室,然后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匆匆离开了公司。在他身后,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不绝于耳。 黄昏的夜幕中,吴邪没头没脑地一阵狂奔,在小巷角落里翻越城市的建筑。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跑到了租的房子附近,那里也勉强算是一个家吧。他这时不想见任何人,只想一个人静静,“刚好,是该回去了。” 吴邪进了家门,虽然因为很久没有回来,空气有些不好。但关上门,这“狗窝”还是给了他一些安全感,让他的心能慢慢的平静下,可以去思考今后的事。他靠在门上,大口的呼吸着,尽量使自己放松些,稍稍缓解身心的疲惫。 突然,背后的大门响起急促地敲门声。那声音就在脑后,听起来震耳欲聋,简直就像是在头里敲鼓。吴邪一惊,向前跳出一步,转身对着大门,心想,“会是谁呢?紧随我之后便来了,难道是来抓我的?!我没错,我不是故意的,说不清的,说不清的!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开门?要不要发问?也许该从窗户出去?哈!我又不是逃犯……” 吴邪正想着,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优,你回来啦!我是钱大叔啊,快开门。”原来是房东钱大叔。吴邪叹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应道:“哦,钱大叔啊!来了来了!”说完,打开了门。 只见钱大叔笑嘻嘻地站在门口,吴邪把他让进屋内,他兴奋地对“优笑”说:“哎呀!真的是你回来了,我都来过好几次了!” 吴邪说:“呵呵,是啊,我出差一个月快。” 钱大叔单刀直入,立刻谈到房租:“上个月你说马上发工资,要晚几天付我房租,结果一个月没见人。你可是只压了一个月的押金,我算够意思了,今天你一定要付房租了!” 吴邪早有预感,但没想到回来后屁股还没挨着凳子,他就找上门来。之前他在公司这么一闹,这两个月的工资和出差补贴肯定没了,工作也铁定丢了,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麻烦。哪里还会有钱交房租?只好愁眉微笑地求饶道:“钱大叔,我最近发生些事情,现在真的没钱,你再宽限我一个月,真的最后一个月!看在多年的份上,求您了!” 钱大叔一听没钱,还要宽限一个月,立马拉下脸来,气愤地说道:“不是我说你,看你在电视台混得,每天忙忙碌碌这些年,竟然还这么穷!这点儿出息,你都在干吗?!我可告诉你,没钱付房租的话,明天一早就给我走人!上午十点我带人来换锁,有的是人要租这房子,租金肯定比你高!没让你连夜搬出去,我已是仁至义尽了!哼!”说完转身就走了,吴邪在后面叫他,他头也不回一下。 吴邪无奈地自言自语:“付不起房租自然会被逐出去,人家也不是慈善机构嘛。”算是对自己的安慰。然后走到床边,重重地倒了上去。 他望着天花板躺了一会,忽然发现,天花板好像被一阵风吹得波动了一下。然后天花板都开始被风吹得如幻影般波动,他一惊坐了起来,又发现四周的墙壁也开始波动,似乎还有些水般的透明。他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结果整只胳膊都伸了进去。里面好像是空的,还有风在吹动,如同外面的高空。如果整个人跳过去,也许就会摔出去。 这时,波动竟然开始传向脚下,“那我岂不是会掉下去!”吴邪紧张了起来,后退躲避这波动的区域。很快,整个房间内的地板都开始波动,家具竟然真的一个一个地掉入地面下,就连顶灯也掉了下去,只剩下这张床还可以供吴邪容身。但似乎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吴邪心念急转,“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做梦!可我要如何醒过来呢?” 床也开始摇晃了,吴邪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可是还没有醒过来。左手的一堵墙就在这时消失了,往那个方向,房间变成了一条没有尽头的山洞,也不知通往何处?可整个山洞都波动似水,空空荡荡不能承物。山洞这端,只剩下一张摇摇欲坠的单人床,和右手方向的那扇门。 “没错,就是那扇门,一定是出路。可床离门的距离,我根本够不着开门的手柄。可惜磁浮托盘不在身边,多数是放在外面的小客厅了。我要如何过去呢?之间又没有可以落脚的地面。”他站在床边正自焦急,终于,最后这张可以落脚的床也一斜,开始坠落。情急之下,吴邪猛地一跳,在坠下前跃向了那扇关着的门。幸运的是,他的手指穿过波动的墙面,抓住门框上沿,整个人吊在了门上。 他单手抓牢门框,另一只手伸下去转动门把手。就在门打开的一刹那,窜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吴邪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被头昏目眩的吸了进去。一片漆黑中,身体感受到极速的坠落,如入万丈深渊,疯狂的重力加速度,突然又转为失重感。混乱之中,吴邪猛然睁大双眼,身体绷得直挺挺的躺在**,醒了过来。 吴邪惊魂未定,急忙站了起来,看到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上。他走到外面的小客厅,在包里把磁浮托盘翻了出来,塞进随身的腰包之中,才坐在凳子上缓了口气。心中只觉奇怪,为何会做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这代表了什么呢? 他来来回回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可也没个准,谁知道是为什么,所幸不再去想。一看时间,竟是凌晨三点多了。睡意全无,赶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可整理,一些衣物、纪念品小物件、一台很旧的笔记本电脑,这就是所有要带走的财产。不一会儿便整理好了,吴邪把包放在地上,坐在凳子上再回味一下这狗窝的感觉。有一些些留恋,但更多的是想象以后的生活,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漂泊之人。看来现在也只有自由社可以容纳自己了,想到分社里那间宿舍般的房间,一丝安慰在心头飘过。至于去杭州找吴家,目前他还没有做好这心理准备,“真希望快点儿恢复记忆,我的人生原本到底是怎样的?胖子,我不用请假也可以来找你了,呵呵!”想到这儿,吴邪苦笑两声。 “对了,庞大哥今天早上似乎还有很重要的事找我。我还是在天亮前先赶回去的好,反正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万一,要是被人找到这儿,那可就......”想到这里,吴邪提起行李,放下钥匙,再次回首这曾经的家。关门的轻响还在楼道里盘旋,他已在黎明前的城市中穿行。 第六十八章 在吴邪连夜赶回自由社的同时,还有一个胖胖的身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赶路,那人就是胖子。他终于和夏日果勒的牧民一起,痛痛快快的解决了那批土匪,而且是根除。胖爷可不会给德美留下隐患,因为他要出趟远门。胖子太了解他那个天真无邪的性格了,何况他又失忆,让他自己摆脱身边的事物太难了,还不如直接去找他。胖子快马加鞭,出发去茶卡的火车站,这路途可不算近啊。 …… 自由社分社长安路基地,宿舍楼内,吴邪看着那扇显示“202”号码的房门。这是他目前唯一可栖身之地,但又不止如此,这里才是通向他真正人生之所在。他在心里问着自己,“我反倒是自由了吗?!” 他放下行李便来到庭院中部,赴庞纪之约。但他似乎来得早了些,天才刚蒙蒙亮,庭院中还没有人。吴邪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心里猜想着庞大哥有什么事找他。没过多久,庞纪果然出现在院子里,远远的便跟吴邪打了个招呼。 来到跟前,吴邪叫了声:“庞大哥。” 庞纪双手拍拍他的肩膀,感慨的说:“哎呀,没想到小优上次一去就是一个月,而且本事还长了不少。我上次教你的基本功法还记得吗?” 吴邪抱拳道:“当然记得,正要谢谢庞大哥教我基本功法和解释自由意识能力,这也是我进步的原因之一。不然的话,我可能连回都回不来了,说不定连出发都成问题。” “噢,那太好了!哈哈,你也不用客气,我是真希望你能快些成长。” “也不知记得还对不对,我再把基本功法背一遍给你听:一,想象为先;二,身躯操控自如,内外肌贯通一体;三,内视全我;四,时刻感知外物,观察入细至广;五,绝然控制自我精神意志;六,敞开心扉,思维无阻隔、无定式、无限制。对吗?”吴邪把基本功法流利的背诵了一遍。 听完,庞纪高兴地说:“哇,你的记性可真好,竟然背得一字不差,滚瓜烂熟!” 吴邪乐滋滋地说:“呵呵,其实我在听你教完后,每天都会坚持背几遍。生怕忘了。” “你可真够认真的。不过看得出来,你显然不是只会背而已,哈哈!”庞纪的心情甚好。 吴邪憨憨的笑了笑。在庞纪眼中,吴邪许多表现仍然像是一个孩子,“也许这个大男孩儿能保有赤子之心是件好事。” 庞纪接着说道:“上次时间有限,今天叫你来还要告诉你很多东西。我先要了解一下,你此行中有没有更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特殊能力?” 于是,吴邪告诉庞纪,他发现自己的睡眠恢复能力对受伤也同样有效。而那种会突然看到奇怪影像的能力,确实可以感知过去,但时间很短,他正在努力练习。还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因为每次都是发生在自己失去理智的时候,似乎对方会陷入自己的身体里面而被黏住,而且对方都表情狰狞恐慌,就像看到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一般。 那前两样都不出庞纪所料,可当他听到第三种情况时,神经似乎被什么触动,显得格外激动了一下,对吴邪说道:“虽然我无法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但我能感觉到那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启示!看来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第六十九章 吴邪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心想,难道是我得了什么可怕的怪病?担心的问了声:“告诉我什么?” 哪知庞纪竟对吴邪说起了自由社的事,倒并不是吴邪出了什么问题。对外作为一个环境保护组织,其实自由社高层早就发现了世界开始进入毁灭期的诸多迹象。而且经过无数次的努力,证实这种毁灭的发展是自由社所无法阻挡的。为此牺牲了许许多多的自由意识者,但自由社还是尽一切可能去减缓毁灭发展的速度。然而,螳臂挡车,不但没有取得明显的效果,反倒是消耗过大,损失了大批的人才。 现在的自由社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不复当年鼎盛时期的实力。所以为了应付世界各地越来越多的灾难,自由社开始大量招募潜在自由意识者,并主动培养其快速成长,来补充实力。可这仍然是治标不治本的,人类最终的希望似乎只剩下那个古老的传说了。 慢慢的,很多人开始相信,实现这个传说是挽救世界唯一的途经,别无它法。并行动起来,苦苦追寻这一丝可能。其它的一切努力,在他们看来都变成了只是为了争取时间。甚至,部分人在拯救灾难时变得理性,他们开始重新思考自己今后的存在价值。 庞纪之前对吴邪说的,是指一个关于“自由界”的传说,有关它的信息零零星星地记录在一些远古的石刻器物上。即使是庞纪、坤叔,甚至是自由社社长也并没有完全破解它的真正秘密。 根据那些记录下来的信息得知,传说在远古时代以前的世界就已经拥有智慧明。但不知什么原因,明经历了数次毁灭,灾难并没有被成功挽救。直到进入远古时代初期,浩劫再一次威胁整个世界,智慧之神终于找到了“重启”世界、拯救灾难的办法,这个办法就是打开自由之界。他们想尽各种方法,在世界毁灭之前找到并打开了自由界。结果不但阻止了那场浩劫,而且还发生了很多额外神奇的现象。之后,打开自由界的方法被秘密的妥善保存。但这个重要的秘密却在很久以后的一次惊天大战中,意外的被毁灭或是遗失了,从此失传。 现在,人们只知道打开它就有办法挽救世界的毁灭,至于如何找到它、如何打开它和里面具体是如何的,便没人清楚了。于是出现了各种观点和猜想,人们在不断探究的同时相互争论着,甚至争锋相对的形成了各种派系。 自由社认为打开自由界后,其中有一种力量会使地球环境状态得到“重启”恢复。而另一派人以为打开自由界还会使所有的人类开启自由意识能力,并且打开自由界的人将会得到最大的能力提升,所以人人争先恐后、明争暗斗。 还有一部分人是反对寻找并打开自由界的,认为这是浪费精力,甚至是自掘坟墓。因为他们不相信只有自由界才能挽救毁灭,他们更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且,万一打开自由界真的会使全人类甚至所有动物都拥有自由意识能力,那就会威胁到他们的绝对优势地位。 甚至还有一些人为此产生了一种类宗教的观念,用他们的一句套话来说:自由界就是世界的终极! 当然,还有一部分获悉此传说的科学界人士,他们坚信科技的力量才是唯一可靠和真正有效的。他们希望依靠科技的途径找到挽救世界毁灭的方法。 后来,自由社在一次重要的盗墓活动中又得到另一块“天极明石”,并在其中获得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这个信息显示:打开自由界其实是需要由一个特定的人来完成的,这个人会在世界进入毁灭期后产生。消息不胫而走,当时引起了不小的争议和轰动。 第七十章 在对吴邪说完那个古老传说的事之后,庞纪特别嘱咐他道:“前面你说自己身上的第三种奇怪现象有多少人知道?” 吴邪见他郑重而神秘兮兮的表情,便也严肃的低声道:“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嗯,还好!为了你的安全,以后尽量不要对别人提起,切记!” 吴邪听完庞纪说的这些话,心里一直在犯嘀咕,“他为何突然要仔细的告诉我这些自由界的事?刚才神秘兮兮的嘱咐,难道他认为我就是那个特定的能打开自由界的人?!不会吧,这个玩笑开大了!” 于是他忍不住问了一声:“庞大哥,你是不是怀疑我有可能是那个特定的人?” 庞纪竟然认真地答道:“在听了你前面说的那些现象后,我确实觉得你的可能性,比较大。” 吴邪差点儿笑出声来:“啊?!这不可能,绝不会是我的!” “小优,你不要这样想!因为在自由界被打开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这个特定的人,包括我在内。只不过在世界进入毁灭期之后出生的人可能性大些,而且我认为自由空间能力会是有关的线索,所以觉得你比我的可能性更大。” 吴邪并没有仔细去想庞纪说的理由,因为他还是觉得完全没有可能。虽然他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个不凡的人生,但决不会相信自己是电影中的什么救世主之类,说道:“庞大哥,你就别跟我耍了,我可是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的人。哈!” 庞纪突然想到什么:“哦!对了,近些年,我们发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暗中破坏我们重启地球的努力。你之前遇到的一些危险,可能就与他们有关。要么是你运气差刚好碰上,要么就是他们也对你有了特别的看法。” 吴邪一听有些着急:“啊?!平白无故的,他们盯我干什么?这可怎么办?!” 庞纪:“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但不管为何,你今后还是要多加注意自己的安全。” 吴邪:“哎,对对对!是要多加注意我的人身安全!可是我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上次遇到土狼群,我真恨不得能有一把机关枪,哪怕是宝剑和盾牌也可以啊!咱们社里有没有?借我一样!” 庞纪笑道:“这里的人一般都不用这样的武器,社里也不提供。”吴邪听完露出失望的表情,庞纪继续说:“保护自己大家都是靠运用各自的自由意识能力。即使有用武器的,大多也是用可控物质类‘界灵石’变化出来的。你要想用机关枪、宝剑和盾牌之类的东西可得自己去弄了。” 吴邪颓然地往一旁的条凳上一坐,有气无力地“唉~”了一声。庞纪在一旁考虑了一下,然后让吴邪起来,自己则向庭园的最深处走去,“跟我来。” 吴邪一听,喜上眉梢,“哦!”了一声便迅速紧跟了上去。心想“哈哈!看来还是有武器可以给我的,前面还想唬我,真是的!不知道有什么厉害东西?” 吴邪跟着庞纪左拐右转的往里走,绕过好几个花丛、大树、怪石,最后来到一座不大的假山后面。庞纪停了下来,目光四处搜寻,嘴里嘟囔道:“好久没来了,都记不清了。” 突然,他用手抓住一块假山壁上许多乱石中的一块,五指似乎扣入石棱后的缝隙中。“嗞~~”的一声,看来是电子识别系统打开了暗门锁。果然,他轻轻一推,几块大石组成的门便打开了,露出一个隐蔽入口。里面一片漆黑,只能看到紧挨着入口处的下面有一条石梯。 庞纪把身子一矮,当先走下了那通往黑暗的入口。优笑这时满脑子的兴奋,早把恐惧之心抛到九霄云外了,一猫腰也鱼贯而入。石门在他身后静静地关上,假山又恢复了原样。 第七十一章 从外面阳光明媚的花园一下进入黑暗的通道,吴邪的眼睛无法适应,感觉前方伸手不见五指,心里叹道:“没想到这秘密基地的庭园之后竟还有这么个密道!也不知里面放了什么?希望庞大哥能给我件趁手的兵器。哈哈!”想着想着,他差点儿没乐出声来。 这楼梯似乎是半圆形的,吴邪两眼一抹黑,开始时靠脚的触感摸索着走了下去。渐渐的眼睛就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似乎能看到右手很远处有极淡的隐隐约约的光亮。他正要朝那里挪步,就听着身后左边“啪”的一声轻响,整个空间便亮了起来,吴邪反倒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 就听庞纪在后面说道:“瞧我这记性,原来开关在这儿!小优,这是我们的一个秘密库房,一般是不来的,我上次来是什么时候都记不太清了。小优?”庞纪叫了两声,可吴邪没有任何反应! 庞纪走过去一看,只见吴邪脖子僵硬、瞪大了双眼、咧着嘴,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 在吴邪的眼中,他看到了这间地下密室里,摆放着好几排钢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十口水晶棺材,每口棺材里都有一具尸体。下来后,他万万没有想到映入眼帘的第一个景象竟会是如此。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死人,又是在一个封闭的地下环境中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惊恐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维。接下来,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庞大哥为何要带我到这里来?!” 忽然,吴邪被人推了一把,他惊叫着向那些尸体迈了一大步,才稳住脚步。他本能地又后退了两步,缓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庞纪推他。 庞纪道:“小优你怎么了?是被这些尸体吓坏了吧,不好意思,没提前告诉你。” 吴邪有点儿发窘:“呵,是啊。庞大哥,这里为何会有这么多尸体?” 庞纪:“哦,没什么好怕的,这些多是自己人。他们都是在之前许多年间,因为执行危险任务而死去的自由社成员。”这似乎勾起了庞纪的许多回忆,他一边说一边走向那些水晶棺中间,用手轻轻地摸着其中一口。黯然道:“他们的身体虽然已经被复原了,但他们的意识都消失啦。真希望他们能够复活,但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所以我们就把他们的身体保存在这里,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有奇迹发生。” 吴邪:“原来这些都是去世的前辈啊。哦,不是去世,应该还有可能活过来吧?” 庞纪笑了笑说:“其实我现在也已经不抱什么幻想了,把他们保存在这里,说是留着一丝希望,倒不如说是对活着的人的安慰和一种纪念。” “那您为何要带我到这里来呢?” 庞纪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似乎要从一种情绪中出来,“呵呵,我并不是要带你到这里来看这些的。你跟我往里,有好东西给你看。”说着便向那些摆放尸体的架子之间走去。 第七十二章 吴邪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地紧跟着庞纪穿过这许多尸架。他从来没有觉得几十米的距离是这么的长,因为即使是太平间,你也不可能像这里般,能直接看到身边所有的尸体和他们的脸,而前方只有一个活人的背影。 当庞纪停下来时,吴邪只觉浑身冰凉,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因为他根本就没心思留意这个。停下后,吴邪才发现自己已经穿过摆放尸架的区域,走到了前面刚下来时,看到淡淡光线的那个方向,有个入口,但没有门。这时里面是黑的,并没有朦胧的光线。 庞纪并没有打开里面的灯,而是要让吴邪走在自己的前面先进去。吴邪想着身后的一排排尸体,对前面那间黑暗的房间充满了恐惧的想象,“不知还有什么更恐怖的?庞大哥也真是的,搞什么?还要让我先进去,而且看他也没有要开灯的意思。他带我来这里到底想怎么样?弄得神神秘秘的。可我不进去好像也不太好吧,真是的,不就是想问你要件武器嘛,不给就算了,应该也不至于整我吧?!” 吴邪捏紧了拳头,睁大了眼睛想看透这黑暗,后背却不停的冒冷汗。他豁出去了,正要迈步进去,且听庞纪在身后说道:“你要留意一种被召唤的感应,很微弱,但也许会有,试试吧。” “被召唤的感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我看到的光线是一种生物发出的?天哪!该不是什么怪物吧?”吴邪心里那点儿勇气又被庞纪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打散了。 庞纪:“快呀,没危险的,放心。” 吴邪哦了一声,心里对自己说,“我要是不敢进去肯定要被小看了,既然都到了这里,有什么大不了的?!进去!”于是他故作镇定的迈着脚步,走进了那黑暗的房间。 不知为何,入口外的光线并没有影响到这里。吴邪的眼睛慢慢的适应着这里的很暗,他仔细的感受着那种所谓的“被召唤的感应”,可实际上却时刻准备着躲避怪物扑向他的突袭。 渐渐的,吴邪看到了几个发着微弱光线的眼睛,这让他一惊,立刻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发光的眼睛,头也不敢转动,心里还想着其他方向会不会还有,“这哪是召唤啊,这简直是敌视!这里不管有什么,一定对我不怀好意!反正也进来过了,面子上应该也过得去了,趁它们还没有攻击,我还是快出去吧!”想到这里,他以最快的速度一边转身一边向出口冲去。 没想到,他刚转过身子,就撞到了一个黑影上,这一惊非同小可,吴邪下意识的就冒出一个念头,“这次完蛋了!” 下一刻,他听到了庞纪的声音:“你干嘛?怎么刚进来就往外跑?”吴邪无助的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听庞纪又问道:“你感觉到了吗?那种被召唤感。” 吴邪激动地说道:“没有!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七十三章 又是“啪”的一声轻响,庞纪打开了这里的灯。在听见吴邪回答“没有”后,他和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对“优笑”说道:“唉,看来果然还是没有现成能用的。” 吴邪还没有从刚才黑暗中的恐惧和警戒状态中恢复平静,但他从庞纪的表情看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危险。吴邪顺着他的眼光向自己身后看去,就发现仓库的尽头有一个二十几米宽的平台,上面放置了大量的各种各样的石头。密密麻麻的,虽然还没有堆起来,但上千块总是有的!五颜六色、材质各异,或大至头颅,或小至绿豆;有的奇形怪状,有的则圆润光滑;毛毛草草的有,晶莹剔透的也有。反正是把吴邪的眼睛都看花了,傻傻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想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那几只发光的眼睛竟是这其中几枚荧光石!被吓成那样,可是窘大了。放在平时我才不会怕呢,都因为看到外面那间仓库里的死人,神经变得太紧张了!呵。” 他站了站好,整了一下衣服,笑嘻嘻地对庞纪说:“呵呵,庞大哥,刚才可真是吓了我一跳!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是来看石头的啊?” 庞纪微笑着答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如果你已经明确知道了前方是许多界灵石,那就不灵了。” 吴邪吃了一惊,又有些兴奋地说:“啊!?这些都是界灵石!” 庞纪续道:“没错,这些都是界灵石。大多是社员们进入他们修炼的更高级境界后多余出来的,还有一些是被认为是界灵石带回来而无人能用的。本希望可以在这些界灵石中找到你可以现成能用的,这样你的能力便可在短时间内有飞跃的提升。” 吴邪听了高兴地笑了一声,可庞纪却打断他道:“但是,我使你在不确定面前有界灵石的情况下接近它们,你却并没有产生那种被召唤的感应。说明这里没有可以属于你的界灵石。” 吴邪只觉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不相信的问道:“不会吧!这么多界灵石难道没有一块我能用的?” “你不信也没有办法,不属于你就是不属于你。找到与自己匹配的界灵石本就非常不易,不匹配它就是普通的石头。如果你能感到那种被召唤感,只要你找到它并给予精神回应,那块属于你的界灵石便可与你结合使用。可惜啊,这里没有。”庞纪也不禁叹息。 “唉,我还真是不走运,这么高概率的情况下都没有与我匹配的!”正说着,吴邪似乎又想起什么:“那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仓库房间?比如武器仓库?哈哈!”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这里没有可以给你的武器。看来你还是要亲自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界灵石才行,等你找到以后我才能叫你如何运用,也只能按部就班了。” 吴邪无精打采地回了句:“好的。”显然非常失望。 庞纪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当一回事,郑重地道:“小优,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必须放在心上,尽快找到属于你的界灵石才行!” “行,可是我要到哪里去找呢?恐怕比在这里找到合适的要难上一万倍!”吴邪无力地仰着头,一边说一边用手搓着脸。 庞纪说:“以之前的经验,一般在戈壁、深山水边、峡谷、山洞、古墓、遗址这类地方比较容易找到。虽说很难,却也是一种随缘的事情,急不得。” 吴邪咧了咧嘴,道:“那也还是跟大海捞针差不多!”可他心里还在想,要是以自己以前的身份,肯定会认为盗墓也是一条得到界灵石的途径。 庞纪奇怪道:“你那个大小姐导师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吴邪不解。 “嗨!在自由社的内部网络上,你可以通过接受并完成不同等级的任务来获得各种奖励,其中就包括寻找界灵石的消息,你还可以和别人交换信息。你那台生物贴片微脑就可以直接连入内部网,你都没试过?” 吴邪一听,恍然大悟:“哎呀,我都快把那玩意儿忘了!回头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哈哈哈!” “你们两个人啊,都够呛。”庞纪不住的摇头。“好了,我们出去吧,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儿了。”说完便带着吴邪往外走。 刚走了没几步,吴邪突然又想起了外面那间库房里摆满的尸体,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希望最好是不用经过那里直接便回到花园里。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只有跟着庞纪穿过那些尸架才能到出口处。 庞纪关掉里间的灯,吴邪身后顿时一片黑暗,吴邪立刻紧随其后走了出去。吴邪疑神疑鬼、胆战心惊地走在安静的尸体之间,连那些水晶棺多看一眼都不敢,生怕四周有什么动静,他实在是还不习惯这么多死人(以前当然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这叫是跟着庞纪两个人,要是他一个人,肯定早就狂奔着跑过去了。 索性一路无事,穿过尸架来到了出口的楼梯前。可就在他刚要迈步上去的一瞬间,就听到身后的空间里“啪”的一声脆响。声音很轻,但吴邪却觉得在后脑像一个炸雷般,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只一个念头“他们不让我走!”。奇怪的是,他的脚好像真的再也迈不开步子了。 庞纪自然也听到了这响声,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让我走!” 吴邪这时真希望庞大哥能拉着自己飞快地冲出这里。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庞纪竟然疯了一般转过身来,嘴里一边叫着:“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拨开吴邪,就朝那些尸架中冲去。 第七十四章 吴邪一边叫着:“庞大哥!”一边心想:“真够猛的!难道他想战斗?没必要啊,这都到门口了都。况且对付那…那…那种东西,可是要靠‘法术’的!我该怎么办?”他真想自己想办法打开门,先跑出去缓缓。可一想,那也太不义气了! 正为难间,就听庞纪叫道:“蓝灵,蓝灵……” 吴邪朝庞纪望去,只见他扶着刚进来时轻轻抚摸的那口水晶棺,半蹲在地上,浑身颤抖。双眼含着泪光,悲伤而又激动的叫着:“蓝灵,是你回来了吗?是你回来了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会的!” 吴邪看到这一幕,心中感慨,“原来这个开朗、热情、自信、和蔼的庞大哥还有着悲情感性的一面。”吴邪发现似乎暂时没有其它动静,壮着胆子挪到庞纪身边。瞄了一眼水晶棺中的尸体(不过在庞纪看来这并不是尸体),那人是个女的,平静安详的躺在那里,秀美而温柔。这时,他发现在水晶棺上竟然有一道非常细的裂痕,只是刚刚裂了个开头。 虽然庞纪还在不停地对那水晶棺中的女人呼喊着,但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反应,整个停放尸架的库房都保持着死一般的寂静。 吴邪在一旁关心的问了句:“庞大哥,你没事吧?怎么了?庞大哥。” 过了一会,庞纪的情绪好像恢复了一些,对“优笑”说道:“小优,真不好意思,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吴邪早巴不得出去了,可没想到让他一个人先走,于是问庞纪:“那你呢?” “我还要在这里呆一会儿。”说着,深邃的目光又转向了那水晶棺中。 吴邪“哦”了一声,看看出口,并没有挪动脚步,问了句:“我如何出去?” 庞纪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道短短的裂痕,说了句:“用手掌按住门。”便再也不出声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吴邪心想,“原来这么简单,毕竟算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哈!” 走上半圆形的楼梯,吴邪由右手手掌整个儿贴住门轻轻按了上去。吱的一声,出口便打开了,一定也是掌纹的作用。外面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非常强烈,吴邪感觉这出口似乎是通往人间的。一只脚迈出,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庞纪。见他犹如石像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呆滞。吴邪本来急于出去的心情又莫名的变为了一丝担忧,感觉怪怪的。 来到假山外,身后的石门自动关上。吴邪独自站在庭院中,却感觉不到什么高兴。花园假山一切都恢复原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庞纪消失了。 饥饿感突然袭来,便一个人跑到厨房简单弄了些吃的。厨房里没人,看来大家都很忙,平时也不太在这里碰头。草草填饱肚子,他想起庞纪的话,是该研究研究那个贴片生物微脑了,说不定还可以找见界灵石的线索。 于是想起那片微脑其实一直就开着,应该还记录了很多发生的事,可是他竟一时想不起该如何把它激活到操作状态了。按了半天,终于在眼前出现了操作界面。他刚想去找信息发布共享系统在哪儿,就听见“嘀!嘀!嘀!嘀!嘀……”一连串的留言信息跳了出来。一看署名“彦婷婷”,全是婷婷给他的短信息,“优优!”、“在吗?”、“优优!”、“你怎么还没上线?”、“在吗?”、“你怎么也不回复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激活过界面?!”、“你这臭小子!这玩意儿给你算浪费了!我可是有正经事找你。手机也打不通,是不是没电了?快联系我!可别惹我生气啊!” 第七十五章 吴邪吃了一惊,心想“自从昨天到台里到现在,乱的都没注意手机。没想到她竟然在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急吼吼的样子!我就先拿这留言联系她吧,可别真的生气了。” 于是他回复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上线了,有什么事找我?” 结果刚发出一两秒钟,婷婷就回复道:“你可算现身了!”吴邪心说,她难道是一直把操作界面激活在眼前的?!还是刚巧在线?回复的也太快了!他回道:“刚有空激活界面,手机可能是没电了。” “不说这些了,有正事。我接了一个c级任务,厉害吧!” 吴邪心想,果然升级了,还迫不及待的,然后看着输入框写道:“真厉害,是什么任务啊?你可要当心些。” 婷婷回复道:“想知道吗?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呢?” 吴邪嘿嘿一笑,心说要来了,回道:“当然想知道,可是c级任务是很难的,我能一起去吗?!” 婷婷:“优优,你就别卖关子啦!我还是了解你的,你会怕这个?跟我一起完成任务,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最起码信息共享。” 吴邪:“可是我答应了两个重要的朋友,马上要去找他们。” 婷婷:“什么重要的朋友啊,比我还重要吗?算了,看在紧缺人手的份上,如果你的朋友身手不错,也可以邀请他一起去,额外奖励!” 吴邪:“那好吧,我跟那位朋友说说看。现在总该告诉我是什么任务了吧!” 婷婷:“是一个很重要的监控援助任务和一个寻找任务,十分危险的!不过爷爷帮我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外援,叫什么张启灵,据说年纪也一大把了。呵呵,找个老爷爷来帮我。” 吴邪:“张启灵?这名字好像有一点耳熟。” 婷婷:“怎么,你认识他?” 吴邪:“好像不认识。” 婷婷:“谅你也不认识,年龄差那么多!” 吴邪:“他会和我们一起出发吗?” 婷婷:“不,他会自己到达那里。好了,其他的见了面再仔细告诉你吧。你自己准备一下,明早三点半我来你房间接你,到时候可别赖床呦!” 吴邪:“行,没问题!” 婷婷:“88” 吴邪:“8” 关闭贴片微脑的操作界面后,吴邪心想“真不知道我贸然答应她该不该?虽说她是介绍我加入自由社的导师,可看样子年龄好像比我还要小。这么重要的c级任务到底是什么危险的事呢?对了,这之前我还是应该先搞到一件像样的家伙用来防身。哦,要马上给胖子打个电话!” 他一看手机,果然没电了。于是跑回房间,接上充电器,给胖子拨了个电话。“喂,胖子。” “哈,天真啊,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我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 “好啊,比我想的有出息。” “但是我前段时间参加了一个秘密的公益环保组织,有个很有意义很重要的任务要我参加,我可能要晚点儿去找你和德美了。” 胖子那头传来了火车奔驰的声音,他得意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搞不定,我今晚会给你一个惊喜!哎呀,告诉你了就不叫惊喜了。” “别卖关子,快说。” “今晚我就到你那儿了!” 第七十六章 这下吴邪可是喜出望外,“太好了,我正为难呢!你来了就好了,如果愿意还可以参加我们的行动,虽然危险,但是有奖励的。” “哦?我也可以加入,胖爷我啥时候怕过危险?!这行动是干嘛的,有多少人参加?” 吴邪:“好像是监控援助任务和一个寻找东西的任务。具体多少人不清楚,我只知道有我和我的导师,还有一个年纪很大的,叫张启灵的人。” 听着这里,电话对面的胖子一下像吃了兴奋剂,大叫着说:“啊!什么?!小哥也去?他不是在青铜门后面吗?放风?还是想我们了?” “哈,他就是你上次说的铁三角之一,小哥,闷油瓶?” 胖子好像想起什么,又冷静了下来,道:“还不能肯定,因为叫张启灵的人不止一个,到时候他会和我们一起出发吗?” “不会,他单独到达集合点。” “嗯,这倒是他的风格。好,到时候见了就清楚了,这回可有意思了,晚上你那儿见!” 吴邪把自由社这边的地址告诉了胖子,还叮嘱他保密,说自己会在咖啡厅里等着,到时候好带他进去。至于为何不去火车站接他,自然是怕那边的警察太多,因为公司里发生的事,吴邪这会儿还有点心虚。 挂了电话,吴邪带着自己仅剩的一百多块钱,想到外面转转,看能淘到什么东西不。来到街上,也没有什么方向,一时也想不出来要买个什么才好,便在午后两点的阳光中信步游荡。 他低头闷走,走得很快。不久后,他抬头一瞥眼间,发现自己来到了博物馆附近。习惯性的就想进去转转,尤其想再看看那神奇的天极明石。可没走两步,他却停了下来,“这会儿自己进去,是要买门票的。要节约有限资金啊!算啦~”于是摇摇头,转身朝别的方向继续瞎逛。 “唉,这样乱走也不是个办法,就这么点儿钱,随便买样儿吧,总好过没有。匕首虽然轻便可那是违禁物品,路上携带不方便。其实搞一块厚钢板或铁块什么的都行啊!不过这玩意儿一般的商店里恐怕也不卖,就算有的卖也不止一百块呀。对了,到废品回收站去也许能搞到!”想到这里便快步走去,高兴与急切又让他快跑起来。 一路上,吴邪发现了一种变化,城市中的人越来越多,显得有些拥挤和混乱。其中拾荒者很多,难民就更加的多了。 快到废品回收站时,已到处可见收废品的人和拾荒者。有的在赶往回收站,有的在附近整理自己收集来的“宝贝”,像优笑这样空着手的倒是很少。 来到回收站里边,几十个废品回收点正在进行的交易、分类、计价、兑现,热闹非凡,也算是大场面了。吴邪以前也没进来过,颇有些新奇。可是转了一圈后,发现没有设立买东西的地方,回收点处似乎也不方便自己去找东西买。分好类的东西都管理严格,不允许随便翻碰。满眼的垃圾,根本无从下手,跟自己来时想象的完全不同。这下他可没方向了,在里面东走走西看看,突然他眼前一亮,一块儿“废金属回收”字样的牌子挂在前方。 他赶快凑过去,见大家正在把非金属掏出来,由工作人员翻看。好几个人都是一些铜丝、锈铁皮、破盒子之类的东西,他一直也没有看到对自己来说能用的东西。又等了很久,只见有人掏出一根钢管,优笑记起在电影里看过有人拿它当武器,便一把抓住,道:“把这根钢管卖给我吧!” 只见对方用呆滞的眼光怪怪的看着吴邪,说了声:“不行。”然后那工作人员笑道:“哈哈,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把东西卖给你?拿来吧!”说着一把夺过钢管。 吴邪也没有强,他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偶尔的过客,那些废品收集者的生计靠的是回收站。他不可能在这里淘到好东西,可转念一想,他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种钢管、榔头、扳手、螺丝刀,在五金店不是都能买到吗?!自己是不是脑子抽经了,刚才咋没想到。”苦笑着便走出了废品回收站,想去找一家五金店算了。 他走着走着,无意间发现有一位路边的拾荒者,将一样奇特的东西塞回麻袋里。那东西隐隐露出金属的光泽、形如肩胛骨,也不知是何物。但吴邪的潜意识告诉他,这是样好东西,绝对要比榔头、扳手之类好过百倍! 版本第七十七章 吴邪朝那位路边的拾荒者走过去,在他侧面蹲了下来,微笑着说:“朋友,能让我看一下你刚才收进去的东西吗?” 那拾荒者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优笑一眼,道:“什么?”那眼神让吴邪打了一个激灵,真是“横眉冷对千夫指”啊! 吴邪指了指那麻袋,说:“就是你刚刚塞进麻袋的那个东西,三角形,铁的。” 对方还是没打开麻袋的意思,“干什么?” 吴邪:“跟你直说吧,我对那玩意儿感兴趣,要是好,我想买下来。” “行啊。”可他仍旧没有打开麻袋拿东西,又道:“1000块。” 吴邪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哎,我还没看那东西呢,你倒是拿出来让我看看呀!” “买就买,有什么好看的?!” 优笑心想,“你也太牛了吧,哪有这样卖东西的?连货好不好都不让看清楚就谈价钱!” 拾荒者见他犹豫,道:“爱买不买,别耽误老子时间,我还要去回收站呢!” 吴邪狠了狠心,“就凭直觉,买!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脸严肃的对那拾荒者道:“买了,我所有的钱就只有126块!大家爽快点!” “行,我也不是计较的人,信你。”然后他在麻袋里掏起来。 吴邪一边看着他翻找那东西,心想你可不要随便拿个别的什么出来糊弄我,对于影像我可是过目不忘,绝对认得出刚才那玩意儿。 那拾荒者手一停,从麻袋里掏出手来,一个脏兮兮的精钢肩胛骨握在掌中。吴邪眼睛一亮,心中暗喜,立刻一手交货一手交钱,把那精钢肩胛骨牢牢抓在手里,才高兴地说:“没错,就是它!” 只见这精钢肩胛骨,造型逼真,大头比巴掌大一圈,坚实厚重;小头便于手握,末骨节处向左右伸出两个尖锥,算是有个锋利之处。如此奇特的一件器物,吴邪是爱不释手,虽然上面是经年累月的老坑,擦也才不掉。可他也不禁想知道这件神秘的东西有何来历,便向那拾荒者问道:“朋友,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东西的?” 那拾荒者已经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要走,不耐烦的答道:“忘了!” 吴邪也不介意,又问:“那它是什么,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 拾荒者转身朝收购站走去,撂了句:“书呆子,我是捡破烂儿的,又不是考古的,管得了那么多?靠!” 吴邪干笑了两声,也没再追问。准备往回走,可也不能手里一直拿着这精钢肩胛骨,就得会比较容易惹来路人好奇的眼光,于是东塞西塞,最后发现可以勉强把大头插在牛仔裤的后兜里,虽然很紧倒也牢靠,牛仔裤也比较结实,衣服一盖就看不出是什么了。 一边走,一边心里美滋滋的,觉得一百多淘来这么个特别的“精钢肩胛骨”真是太值了!可他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真是身无分了!本来还想买些吃的带着执行任务时当干粮,现在倒好,怎么办呢?“哈哈!”他突然想出个办法,“我可以用社里厨房的材料自制干粮,比如米团、面饼,再拿喝完的矿泉水瓶子装些凉白开,齐活!”吴邪想到这里便快步往回走去。 就在这时,前面的巷子里冲出几个人来,好像正在追赶什么人。吴邪定睛一看,“哎呀!怎么会是他?” 版本第七十八章 吴邪只见跑在前面,慌不择路,被追赶的那人,竟然是自己的好朋友牟伊平。在后面追赶的三个人如凶神恶煞般,其中一个还手持砍刀,大叫着:“你小子就别逃了,没用的,快站住!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找死......” 眼看双方的距离拉近,就要追上了,牟伊平急忙转弯,刚巧朝吴邪这边跌跌撞撞地跑来。但牟伊平似乎并没有发现“优笑”,继续拼命地狼狈奔逃。突然他脚下一歪,像是踩到一块石头,踉踉跄跄的又往前迈出一步,便摔倒在了吴邪前面。 吴邪立刻上前一步,将他扶了起来。牟伊平被扶起时显得非常害怕,估计是搞不清楚扶他之人是谁。“牟大师,是我呀,优笑!”吴邪亲切的唤了他一声。牟伊平抬头看清了“优笑”的脸,一阵惊喜“啊,是你!”可这之中还包含了不少惊疑。 牟伊平刚刚站起,后面已有人追到,探手就要抓他的衣服。吴邪现在始终保持着内通神的常态,见机不妙,双手抓住牟伊平的肩膀往自己这边一拉,同时以极快的速度从他身旁伸脚踹出。追来那人猝不及防没能避开,瞬间下腹中招,闷哼一声向后倒退,险些撞到后面来人手中的砍刀,拿刀那人喊道:“我靠,你搞什么!”追兵乱了一乱,被阻慢了一拍。 “此地不宜多说。”吴邪赶紧拉着牟伊平往后就跑,他可不想在城市里像战群狼般与人大打出手。可还没跑出几步,他俩就发现光逃是没用了。另一头的巷子里也窜出好几人,各个手持砍刀虎视眈眈,就连马路对面也有几人。 两人被前后堵住,不得不停了下来,牟伊平吓得紧紧靠住吴邪。刚才被吴邪踹了一脚的家伙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刚想动手,就看吴邪手里拿了一件古怪的武器对着自己,并大喊一声:“慢着!”那人一愣,举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他尝过吴邪的厉害,虽然愤恨,但心里疑狐不定,吃不准吴邪的用意。 吴邪看了看两边的人,右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各位,有话好说,不知我这朋友如何得罪了你们?未必需要武力解决。” 后来赶到堵截的几人中,一位黑瘦黑瘦的高个冷笑一声,发话道:“呵呵,难道你能为这小子担着?其实这事硬要用强也就没意思了,也就是赌一把嘛,双方心甘情愿才有意思嘛!哈哈哈!免得别人说我们是强的,那就不好了。是不是?啊!”说完,其他人都应声附和,看来这人算是个小头目。 吴邪还不是很明白,低声问牟伊平:“到底是怎么回事?”牟伊平百感交集,解释道:“他们逼我赌,再下去要倾家荡产了!” “那你身上还剩多少钱?” “哪能剩下!我身上已经半分钱也没有了,连信用卡都刷爆了!他们看中了我唯一的那套房子!我可不能把房子也输给他们呀!”牟伊平的语气担心害怕得不得了,一脸的无助和气愤。 可不知为何,吴邪在听了这个原因后,除了气愤,倒也并不怎么十分担心。感觉没什么危险,只是不能让人再继续欺负自己的朋友了。然后又问了他们怎么赌法儿,牟伊平告诉他是骰子比大小。 听完后,吴邪稍稍思索了一会儿,心里便有了主意。那黑瘦高个却不耐烦地叫道:“你们磨蹭甚么呢?!不想活的就放马过来,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回去!” 吴邪立刻应道:“行,不就是赌两把吗?走!” 牟伊平一听,这“优笑”竟然要拉着自己再回去和他们赌!瞪大了眼睛看着吴邪,嘴巴张得老大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实在无法理解吴邪为何会这样?跟他们赌就只有输的份儿啊! 版本第七十九章 那黑高个听吴邪说愿意跟他们回去赌,心说“呵呵,这倒省事。”拍了拍手里的西瓜刀,大笑道:“哈哈,那还不快点!” 吴邪发现了牟伊平惊恐疑惑的表情,拍拍他的后背,对他说了句:“没事儿的,有我呢!没什么大不了的。”并示意他一起走吧。 牟伊平心里却想,你是没什么事,他们看上的是我的房子不是你的房子呀!可想想“优笑”也算是自己兄弟,应该不会害自己才对,难道上次公司里的变故真的是他所为,他还有什么其它我不知道的能耐和秘密?可眼下牟伊平也只能跟着他们回去,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般,低着头跟在吴邪旁边。但还是忍不住对吴邪悄悄说道:“能行吗?你可不要轻敌啊!到了那里再想走就更难了。” 而吴邪只是简单的应了声:“明白。” 那些人赌博的据点并没有多远,只拐过三四个路口就到了。吴邪跟着众人进了一家叫做“蓝嚎”的酒吧,一进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淹没了一切,地方比不宽敞,灯红酒绿乌烟瘴气,可见并非高所在。往右手一转,舞池中形形色色的青春男女在尽情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兴奋的叫声此起彼伏。一行人从舞池中间摩肩擦踵的穿过后,那黑瘦高个已经是左拥右抱,调戏**笑,很是**嚣张,还隐隐听那两个女人叫他“柴哥~~你好坏哦~~”。其他几名打手却没敢学样,虽然眼神中也露出同样的**。而牟伊平始终是心事重重,紧张的低头走在吴邪后面,心里定是一万个不情愿的回到这里。 路过一处吧台时,一位美貌妖娆、身材火辣的小姐端着一杯酒朝吴邪靠过来。那性感暴露的衣着和迷离的眼神,让吴邪直有些受不了,心想难道他们也想se诱我?! 那位女郎以一个极为亲昵的动作向吴邪搭来,“嗯,帅哥......”刚想挑逗这位小伙子的**,却被一旁与吴邪同行的大汉喝了一声:“走开!”那女郎这才发现一行人气氛不对,显得很是委屈的样子,愤愤地走到一旁,但那双妩媚的眼睛还是盯着吴邪依依不舍。可吴邪还在她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苦涩,这也许是一种她内心深处不自觉的存在。 这惊艳的女郎邀约让吴邪却也是一身冷汗,对于那种事他一向是敬而远之,刚才也是急得不知所措。那大汉倒算帮他解了个围,虽然未必是好心。吴邪定了定心,明白这不是他们要se诱他,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接着,吴邪和牟伊平被带进了一条走廊,两边都是门。走廊极深,昏暗中看不到尽头,两边有多少门自然也是数不清楚。吴邪暗自心惊,没想到这里别有洞天,如果我们要进的门在最里面,万一有什么不测,想要脱身可就真的难了,这样的设计也能通过消防安全检查?! 走进长廊后,感觉开始一点点儿安静了些,至少不那么震耳欲聋了。随着越走越深,吴邪不由得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版本第八十章 可出乎吴邪意料的是,在还不到走廊一半深度的地方,他们就在左手边的门前停了下来,一旁的小弟给那位柴哥把门打开,柴哥看着牟伊平嘲讽的说:“你还不是要回来嘛,多此一举,哈!进去吧!” 一进入包厢,便觉豁然开朗,房间很亮堂,空间也很宽大。期间烟雾缭绕,时不时有人兴奋地大叫或沮丧地叹气、气愤地骂娘拍桌子,外面的音乐声倒是一点儿也听不见。有很多人正在打麻将、赌牌,而中间放着一张大赌桌,是用来赌骰子比大小的。 站在赌桌后面的是一位穿着极简主义的小姐,不但身材丰满傲人,且面容极美,可眼中却透着犀利的目光,看来并非是普通角色。她一见众人进来,便对那黑瘦高个说道:“哈哈,小柴啊,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带个活着的回来。” 那柴哥得意地笑了笑,说:“那是,我可不能扫了蓉姐的兴致啊!死的有什么用?对吧,哈!” 蓉姐的目光在吴邪身上一转,问柴哥:“呦,怎么还多了一位小帅哥呀?小柴你是越来越体谅姐姐的心思了!”然后咯咯的娇笑了两声,花枝招展,看的一旁的小弟直流口水。 小柴指着吴邪答道:“他啊,是这牟伊平的兄弟,不知死活的要跟来试试运气。” 蓉姐微笑着轻轻鼓掌:“噢?欢迎欢迎!” 吴邪淡淡地说:“蓉姐,你好,我是想来为朋友转转运罢了。” 蓉姐看牟伊平板着脸在旁边一声不吭,便对他道:“伊平啊,你看你兄弟都说要帮你转运了,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难道你不想翻本儿?不就是一套房子嘛,我按比市场最高价还高两成给你折算,我陪你啊!很划算的!” 牟伊平听了,狠狠地说:“哼,折算再高有什么用,赢得了吗?!”说完,偷偷地看了一眼“优笑”。 蓉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时,吴邪走上一步微笑着说:“蓉姐别急嘛,我们都来了,还能跑得出您的手心吗?刚才说的按比市场最高价还高两成折算,到底是多少呢?” “呵呵,还是你爽快,小哥怎么称呼呢?”看来蓉姐竟然对吴邪有些心思。 吴邪也不避讳,说了自己的大名。 “啊,那我就叫你笑笑了!”蓉姐竟然对吴邪甜甜的一笑,一旁的人都感羡慕不已,可吴邪却觉的一阵反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是干笑了两声。 接着蓉姐伸出五根纤细的手指,继续答道:“五百万,怎么样,没委屈你们吧?” 吴邪一听,心中暗暗咋舌,“没想到牟大师还这么有身价,怪不得他死活要逃走,我这副担子可不轻啊,希望能灵验!”不禁看了看牟伊平,动了动眉毛,脸上表现出一个自信而无所谓的笑容。 牟伊平却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也懒得开口说什么,看来是不抱什么希望。 吴邪直接走到赌桌前,一拍桌面,喊了声:“行啊,那来吧!给我们五百万的筹码。” 蓉姐向旁边的兔女郎点头示意,自己却拿起骰子罐儿和骰子,看来是亲自上阵。 “啪嗒”一声轻响,筹码放到了吴邪面前,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只有五块,一块一百万,没有零的。吴邪后背的汗都下来了,他以前除了和小时候的同学玩过扔骰子还没有真正赌过。这回倒好,一赌就是以百万为单位,他20年的工资恐怕也没有一百万。可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打了个虚请的手势,对蓉姐道:“请!” 小柴和一众小弟都在心里暗暗偷笑,一看这位吴邪就是个雏,在蓉姐手底下估计比前面那个牟伊平更惨,可他们哪知道吴邪心里的打算。 版本第八十一章 蓉姐一边摇着骰子,一边对吴邪说:“我的玩法很简单,我摇骰子,你猜大小,你下多少我跟多少,猜对了都归你,错了都归我。有问题吗?” 猜大小吴邪还是知道玩法的,这是最简单的赌法,应了句:“没问题!”然后就紧盯着蓉姐手中摇动的骰子罐儿,还一副听骰子的模样。其实他心里比牟伊平还要紧张也说不定。 “嗙!”的一下,骰子罐儿扣在桌面上,里面的骰子还在飞快地转着,发出滴露露的声响。 吴邪的耳朵在骰子声停下来前一刻动了一下,在牟伊平看来还以为他真的能听出骰子的朝面来,心里不禁又产生了一点儿希望。可在蓉姐的眼里,这根本就是虚张声势,她才不相信这小伙子有听音辨形这样的本事。因为据她所知,这世上有此等能耐的人数也数的过来,就那么几个人,不会超过三位,眼前这只雏绝不可能是其中之一,心里只觉好笑。 而事实上,吴邪也是压根儿没听出什么名堂来,甚至根本就没怎么听。他的所有注意力,其实全部都集中在了双眼上。 这时,围在一旁的混混们开始叫嚣着:“下啊!下啊!” 只见吴邪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情不自禁的,毫不虚假的,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然后竟然将两百万的筹码毫不犹豫地押在了“大”上。 押完两百万“大”后,吴邪的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蓉姐“开吧!”他脸上更是充满了自信。 此时,牟伊平可是被吓了一大跳!心想,何必呢,我又不求你赢钱,保住房子就行啦,没必要一次就押两百万吧?!兄弟,你想什么呢? 而蓉姐内心的震惊却远超牟伊平,她可是此道高手,知道自己摇出的骰子是三、五、六,为“大”。心想这小子难道真的能够听出来?!还是他运气好碰上了?自己一开可就要输给他两百万!可她且表现出一个从容的微笑。 其实吴邪并不是听出了骰子的大小,但也不是靠运气猜的。刚才,就在骰子声停止的同时,吴邪的双手按在了赌桌桌面上,双眼死死的盯住骰子罐儿,想象着罐儿中的骰子,使劲的集中精神,这一刻时间变得如此漫长。 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三秒钟......吴邪不经意间恍惚了一下,聚焦的视线一阵模糊。这时,奇迹真的再一次发生!他看到蓉姐的手再一次把骰子罐儿扣到桌面上的瞬间,手、骰子罐儿、骰子都能看到,影像有些透明的相互重叠。他办到了,他真的办到了,不但看到了过去已经发生的景象,而且还能看到与接触物有关的所有物体!三、五、六,“大!”当他看清这一切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兴奋和激动,自信而果断的押出了两块一百万的筹码。 蓉姐虽然不知道吴邪到底是真的听出了骰子还是瞎猜对的,但她竟然还是慢慢地打开了倒扣着的骰子罐儿,“开!”。 吴邪脸上的笑容此时一下僵住,脑中一片惊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五、一,“小”!为何会这样?竟然是小! 牟伊平虽说是早有准备,却也气得差点儿吐血,两百万啊!那房子已经不是整个的啦! 版本第八十二章 在一旁的打手流氓们的叫嚣声中,蓉姐拿走了吴邪押在“大”上的两块筹码,然后对他一个妩媚的微笑,“谢谢啦!可惜你没猜中。” 吴邪脸上的尴尬和疑惑之色是藏也藏不住,心中只想:“哼,还想用美人笑来勾我的魂?!我绝不能再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搞明白才能再出手。冷静,一定要冷静!”他的手掌在桌面上摩挲了一下,再次用双眼盯住骰子,不一会,之前发生的景象再一次出现。骰子落定,确实是三、五、六,“大!”可他继续往下看,耐心的等了一会儿,那粒“六”朝上的骰子竟然又动了一下,悄无声息地翻到了“一”面朝上。 吴邪的心里全明白了,原来如此,怪不得牟伊平只有输的份,看来这次不是“十赌九骗”,而是“十赌十骗”啊!他心中哈哈一笑,脸上却终于没有表现出来,说道:“我们愿赌服输,赌品一定要好,何况输给如此美丽的蓉姐!再来!”却没有去看牟伊平的表情。 蓉姐自然是要和吴邪玩儿到底的,也不废话,麻利地将骰子扔进罐儿里,又摇了起来。一边还神秘的,笑盈盈的看着吴邪。嘭的一声,扣定,接着骰子跳动声停止。吴邪的耳朵同上次一样动了一下,然后一脸的不服输,又拿起两百万的筹码准备押注。可他的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骰子罐儿,一只手并没有离开桌面。 果然,吴邪看到原本停在二、四、一,“小”的骰子变成了二、四、六,“大”!他在把筹码放向“小”的同时,喊了一声:“唉!蓉姐,我们买定离手,你是不是也应该摇定后把手离开桌子啊?!” 蓉姐一看他有意押“小”,便乐呵呵的把双手抬了起来:“当然可以。” 可这时吴邪却把拿着筹码的手收了回来,大家以为他要临时改主意。而他却是又多拿起了一块一百万的筹码,然后迅速的把三百万的筹码全押到了“大”上,立刻抽回手道:“买定离手,开吧!” 蓉姐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却马上隐掉。她没想到优笑不但增加了筹码,竟还改押了“大”!这可如何是好,再去翻骰子就太明显了。 一旁的牟伊平更是面如死灰,心想自己那套房子算是齐活,都没了!只觉这位兄弟实在不靠谱,只好认命了吧! 蓉姐已经打定主意,还怕他们跑了不成,等会儿有的是机会再赢回来,这里这么多人,可不能落人个硬抢的话柄。于是狠狠心一把打开了骰子罐儿,果然是二、四、六,“大”! “哈哈!我就知道一定不会再是小了,赢啦!”吴邪依旧是一副极为兴奋的样子。牟伊平也是兴奋地凑到了吴邪跟前,抓住吴邪的胳膊,叫道:“竟然赢了!你真的赢了,哈哈哈哈!咱们可以走了吧?!优笑别再玩了,走吧!” 吴邪向蓉姐往回招招手,意思是赔给我们三块一百万的筹码吧!蓉姐娇哼了一声,便把输掉的三百万筹码给了他们,看不出有什么怒气。倒是一旁的那些打手们唧唧歪歪的不服气,见他们赢了便有走的意思,还气愤的有些想冲上去,却都被蓉姐一摆手禁止了。但吴邪心里很明白,现在哪儿是那么容易走得了的。 版本第八十三章 吴邪拿回六百万的筹码,向蓉姐拱了拱手,赞道:“蓉姐的赌品果然好,敬佩!刚刚转运,我倒是希望和你再多玩儿几盘儿,可这钱毕竟是我牟兄的,他是之前输怕了。要不这样,我替他做主,你先兑换一百万现金给他压压惊。剩下的五百万筹码,我继续跟你赌!如何?”最后那两句说的豪气冲天,让人丝毫也不会怀疑他的热情。 蓉姐自然是希望和他继续,想了一下对吴邪说:“可是一百万的现金也不少啊。” 吴邪立刻接话道:“蓉姐真会为我们着想,那就打到牟伊平的信用卡里好了,也省得你们动现金。爽快!牟伊平,这总没问题了吧?” 蓉姐也不好意思再反对,牟伊平也只能答应,却要先划账再继续赌。蓉姐稍一犹豫,眼睛寒光一闪而过,似乎想到了必胜的方法,便答应了牟伊平,让手下在电脑上立刻划账。不一会儿,牟伊平的手机收到一封银行的短信,一百万到账,这可比他自己今天输掉的钱还要多上一些啊! 于是,稍觉安心的牟伊平就让吴邪可以继续了。 蓉姐再一次把骰子扔进罐儿里,摇了起来。吴邪双眼盯着摇动的骰子罐儿,靠近牟伊平,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两句:“镇定,紧跟着我,一会儿逃。”吴邪一副自信的样子说出,牟伊平却仍露出一点儿惊慌之色。看在旁人眼里自然要猜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蓉姐扣下骰子罐儿,吴邪耳朵一动,然后高声说了一句:“我这次五百万全押!”便拿起桌上的五块筹码。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很多人“猜到了”刚才他们二人的耳语,怪不得那位牟伊平会一脸的惊慌,毕竟这钱是他的呀! 而蓉姐虽然自认为有办法赢定这一局,可除了高兴之外也有一些些惊讶和疑惑,这小子是不是被胜利冲昏头了?竟然把兄弟的家产全部押在自己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上! 吴邪一手拿起五百万筹码,准备押注,另一只手却没有按在桌面上。他并没有看到骰子的大小。下一刻,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牟伊平的手腕,整个人进入了“十倍内通神”状态,双腿用力,身体猛的向后拔起,一个转身撞飞几人,那倒飞出的几人产生连锁反应,场面立刻一片混乱,开出一条通向房门的松弛区域。牟伊平被吴邪拉着向门口快速急冲,基本上属于被拖着跑,整个手臂肩膀一阵阵酸痛,如果是拉着手估计早脱臼了。 蓉姐和其他人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时突然逃跑,更没有想到的是吴邪竟然有如此强的爆发力和速度,一时都傻了眼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大喊“抓住他们!快!”时,吴邪已来到门口,又迅速的踢飞两人,打开了房门。 虽然这些都是成天打架的混混,可是比起昆仑戈壁上的土狼群来,可就差得远了,不管是凶猛程度,还是数量。 奔出房门,吴邪一拳一肘又打晕两个不明所以的守卫,拖着牟伊平便往走廊出口逃去。身后的房门里不断地涌出狂追的打手,劲爆的音乐中参杂着叫骂声:“靠,他们还赢走了老娘一百万呢!”“绝不能让他们跑啦!”“快追啊!”“停下!不然老子要了你们的命!”还有许多把西瓜刀碰击墙壁的声音。 版本第八十四章 还好剩下的走廊不长,吴邪拉着牟伊平没命的奔出走廊,来到舞池中。炫目的雷射光使人时隐时现,在劲舞的人群中很难追击。两人顺利的跑到了酒吧大门口,却发现这里早已有十几个保安等着他们了。可吴邪实在是不想伤人,但这架势看来非拼命不可了,他看到一旁小圆桌上的两瓶啤酒,心中有了主意。 门口那些人见他犹豫,还道是怕了,却见吴邪将两瓶啤酒在桌面中心敲得粉碎,桌面上满都是碎玻璃。紧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将小圆桌朝门口众人翻飞过去,无数的碎玻璃不及滑落便在桌子前飞射出去,简直迅雷不及掩耳。虽然被击中不至于重伤,可谁也不敢让如此多的碎玻璃击中自己的脸和眼睛啊!想想也可怕呀!众人只得赶紧用袖子遮挡住自己的脸和眼睛,而吴邪拖着牟伊平飞快的跟在桌子后面,简直就是射出了酒吧大门。挡在大门中间的两人不免被桌子和吴邪他们撞翻,躺在都是玻璃渣的地上嚎啕大叫。 冲出“蓝嚎”酒吧的吴邪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顿觉豁然开朗,天高任鸟飞。跨出两步后向右一个急转,看到左前方有一片不高的旧房子,密度挺高,心想“跃进那片建筑,他们就更追不上我们了,哈!”于是一手支架般侧抱着牟伊平,托紧他的下掖,脚下猛地发力一蹬,纵身便跃向靠街面的一个楼顶。 可就在他脚刚离开地面半米多的一刹那,臀部突然好像被人使劲地踹了一脚般,一股巨力使优笑的身体前弓,如断线的风筝向前飞出。二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还好吴邪在空中翻身低头,后背运力,并把牟伊平的身体也向上托了一把,否则就别想再爬起来了。 重重地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两人被震得眼前一黑,滚了出去,吴邪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谁?是谁这么厉害?!定是遇见高手了!”于是一恢复知觉就不顾浑身的疼痛,拉起牟伊平连爬带跑的便逃,窜进一边的小巷,没命地跑。牟伊平一点儿声音也没,估计是晕过去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穿过了多少巷子,可后面那人始终没有追上来,吴邪心里只感庆幸。又绕来绕去的跑了很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吴邪担心牟伊平的情况,便在一处隐蔽的拐角停了下来。 一停下来,顿时觉得浑身酸软,二人靠墙坐倒。探了一下牟伊平的鼻息,发现还活着,检查了一遍,好在也没有脱臼骨折,吴邪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转头张望四周的环境,看看还有没有人追来。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屁股下面疼疼的,而且还垫了一块儿什么东西。 是啊,刚被狠命的踹了一脚,当然痛了。他用手摸了一下,“哦,垫着的东西原来是它。”吴邪从左边的后裤袋里掏出了那个下午刚买的“精钢肩胛骨”,仔细一看,发现面儿上竟有一个浅浅的弹痕,还是新打出来的。 版本第八十五章 一下子,他全明白了,“天哪,闹了半天并不是有什么高手袭击我,而是他们竟然会开枪打我!这也太嚣张了吧?在城市里私用枪支!不就是一时输了几十万嘛,对于他们来说,有必要非当场杀了我们吗?哦,他们只是想杀了我而已,然后再把牟伊平抓回去,一定是这样!哼!” 吴邪摸了摸“精钢肩胛骨”上那个弹痕,心里不禁一阵后怕,“照位置看,如果我当时没有跳起来,这粒子弹打中的就不是左臀部后的这块‘精钢肩胛骨’,而是射穿我的心脏了!运气,运气,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呀!真没想到,刚刚买了这块‘精钢肩胛骨’,竟然便救了我一命!”想到这里更是对它爱不释手,而且看那浅浅的弹痕,这“精钢肩胛骨”的材质定然是坚硬无比!也不知到底为何物?用什么造的? 突然,吴邪的耳朵里传来了一整急促的脚步声,他一惊,心想难道是追上来了?可偷偷张望了几下,并没有看见人,也没再听到动静。他心中不安,还是觉得应该带牟伊平一起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休息。于是背起他,朝自由社分社长安路基地走去,那是吴邪现在唯一能找到安全感的地方了。而且,他还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加快脚步飞奔了起来。 吴邪背着牟伊平绕了好几个大圈子,来到了那家门头上写着“ziiyoo”的咖啡馆前。直到走进屏风后面,吴邪才放下了心,这里算是他的地盘儿了吧。 他把牟伊平从背上放下,这时牟伊平已经醒了,只是还有些无力,便问“优笑”:“这是哪里啊?他们没追来吗?” 吴邪扶着他来到一个没人的隔段内坐下,对他说:“放心吧,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咖啡馆,他们不会找到这儿来的。” 牟伊平坐下后叹了口气道:“唉,多谢你救了我。” 吴邪苦笑道:“呵呵,你也不用谢我,你也被我折腾的够呛。不过房子是保住了,还多赢回好几十万,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五块一百万一块的筹码,放在了牟伊平面前的桌子上“留着这些,以后论理也不怕他们赖。怎么样,你要请我喝咖啡吃点心吧?哈哈!”吴邪说到这已是一脸的兴奋,似乎觉得今天这事很刺激,很好玩。 “那是当然!”于是牟伊平叫过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和两块蛋糕,可看那神气还是郁郁寡欢的。 吴邪便不解地问道:“你好像有心事啊?还在想刚才的事?” 牟伊平:“是啊,我们这样赢了他们的钱,那种凶恶的人岂会善罢甘休?虽然房子没有输掉,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吴邪想想也是,现在只不过是一时没事,以后那帮人定会再找到牟伊平,多数还会变本加厉的报复,他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呢?他挠了挠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问牟伊平:“对了,你怎么会惹上这些人的?” 牟伊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显得有些尴尬,说道:“唉,这个问题咱们等会儿再说。我倒是想先知道你回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突然就消失了?你可要对我说实话!”他倒把话题直接转给了吴邪。 版本第八十六章 不久,二人点的咖啡和蛋糕上来了。喝了一口香浓热乎的摩卡,吴邪苦笑了一声说:“我也不想瞒你。那天后来,我又无意中听到了陈燕和老板在办公室里的私话,当时我确实是被气坏了,把很久以来积下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不过当时我也是身不由己,完全失控了,恐怕是造成了挺严重的后果。我知道没法再在公司待下去了,便回去了。” 牟伊平听了,一下子变得很兴奋,喝了口咖啡,往前趴在桌子上,又激动又神秘的吴邪笑说:“竟然真的是你干的,我们都不敢相信呢。那何止是挺严重的后果,简直是极其严重!那间办公室和走廊被破坏的一塌糊涂,大楼外面都很明显!警察、消防车、救护车都来了!大家都吓坏了,一开始以为是地震,后来看样子好像是爆炸,上上下下都乱了套了!不过老板和陈燕虽然伤势极重,却没死,他们对警察说是你身体上的炸弹爆炸造成的破坏,大家都以为他疯了。后来警察也没有找见你的尸体和炸弹碎片,连监控录像也全都被消磁了。唯一可疑的是你的消失,不但从住处搬走了,连手机也一直打不通,现在还在调查。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吴邪还是只能苦笑,叹了口气说:“唉,我怎么会拿炸弹来自爆呢?我又不是恐怖分子,哈!说实话,当时我也不知道会那样,只是气昏了头,后来发疯一样失去理智,破坏后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可能是最近我的身体发生了某种特殊变化吧。手机估计是没电了。至于搬家,是欠房租被赶出来的,惨呐!公司我是不可能回去了,我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帮我保密啊,没有别人知道。” “没问题,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放心好了!我看你今天的样子,一定是身体具有了某种能力,否则不可能帮我赢了他们还能逃到这儿。对了,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你提过你父母!他们是做什么的?”牟伊平问出了一个吴邪不愿触及的问题。 吴邪含糊答道:“不清楚,记不得了,我脑子里好像没有印象。我......” “哦!呵呵,以前你就一直疯疯癫癫的,现在真的与众不同了,有什么打算啊?”牟伊平的情绪总算是恢复了些,他听得明白,所以转移话题,又提了一个别的问题。 吴邪却又把球踢回给了牟伊平,继续问他刚才被人逼赌的事:“我还能有什么打算?避完风头后,先搞清楚自己状况再说。倒是你,究竟是如何惹上那帮人的?!说出来,我也好帮你想想办法。” 牟伊平想了一下说道:“是呀,接下来可怎么办?都怪我当初交友不慎!前段时间我在棋牌室认识了位牌友,后来有一次和朋友在家打麻将,三缺一,便把他叫到了家里。今天他把我叫到那家酒吧,说是要给我介绍个朋友。坐下后刚喝了杯啤酒,便被凑上来的那位蓉姐给缠上了。呵,在她的魅惑之下跟她随便玩儿了两把骰子。然后她粘着我硬要让我去包间里玩玩,我也不好意思强行拒绝,进去后便发展成这样。后来才知道,我那牌友竟然是一个纯粹的赌徒,而且还吸毒,一定是他告诉她们我家的房子情况。”他支支吾吾的简单说了,但显然还忽略了一些他认为不重要或不想说的细节。 版本第八十七章 “就这样?”吴邪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 “就这样!”牟伊平很肯定的答道。 吴邪没有说话,风卷残云般把咖啡和蛋糕干掉,擦了擦嘴,算是把五脏庙简单祭了下,把嘴里最后一口咽了,才对牟伊平说:“我看要不这样,最近你和家里人就不要回去了,在外面避避风头。过段时间把那房子卖掉,到时候我陪你一起搬家。” “唉,也只能这样了。”说完牟伊平也将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 吴邪站起身来,称自己还有事,让牟伊平付完钱各自散了吧。二人身上都没有现金了,好在牟伊平的信用卡里进了一百万,抵掉透支的部分应该还有好几十万。可牟伊平突然大叫:“哎呀,我的卡不见了,一定是刚才路上奔波掉了!这怎么办?”然后不停的在身上东摸西摸的找。 吴邪急道:“那你还不赶快报失?!先别找了,快打电话!”然后自言自语道:“我靠,现金和卡都没了,难不成吃霸王餐?!”他边想手指边在台面上不停地敲着。 这时,吧台内的服务员微笑着对吴邪说:“优先生,您不用担心,您在这里是有一定的记账额度的。难道大小姐没有告诉您吗?” 吴邪一愣,心想还有这种好事,然后乐呵呵的说:“哦,估计她是忘了。太好了,哈哈!牟大师,看来今天是你请客我掏钱啦!以后可别忘了给我填帐啊!”然后他在服务员递过来的账单上签了字。 牟伊平刚打完挂失电话,道:“那是自然!今天可真不好意思了。对了,你那位朋友敢情是女生,你走桃花运了竟然也不告诉我,现在露馅儿了,快把照片交出来检查一下!” 吴邪赶紧摇手道:“不是,不是,别误会,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现在跟你也解释不清。”他也不多说什么,推着牟伊平嘻嘻哈哈地就往外走去。吴邪现在还不能让牟伊平知道“自由社”的事情,所以把牟伊平送出“ziiyoo”咖啡馆后,自己朝相反方向走,绕了一圈后才又回到“ziiyoo”咖啡馆中。 回到咖啡馆后,吴邪直接走到吧台前,找刚才那位服务员。惊喜着自己竟然还有一点儿赊账额度的福利,心中一股暖流涌动,那是一种安慰、温馨和感动。既然这样,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些可以作为干粮的食物。可问了问服务员,发现这里只有蛋糕,没有面包、饼干之类比较能存放的食品。看来还是要靠自己来做些干粮啊,得抓紧时间了。 他正准备进基地去开工,就听见屏风方向有人怪叫了一声:“天真无邪!” “胖子!哈哈!” 吴邪高兴地胖子坐到座位上,有点了很多西点咖啡,吴邪:“来,这里只有西式的,不比楼外楼。” “我不挑,来者不拒。”胖子风卷残云的把桌上的东西干掉,然后两人相互说了进来的情况,问道这次的任务,吴邪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到时候再说。胖子最感兴趣的其实还是那个叫张启灵的人,也不知是不是他们那个闷油瓶小哥。 版本第八十八章 接着吴邪把胖子带进基地,安排他在自己房间休息。然后自己来到厨房准备两人的干粮,发现有米和面,觉得饭团和蛋糕一样不太经放,还是做面饼比较合适。他卷起袖子,用汤锅使劲揉起面来,不时还刷一点儿油。力气他有的是,内通神揉面一定很劲道。可时间有限又没发酵的用料,他只能把揉好的面放着稍微醒了一会儿,做那种没有发过的死面烧饼。便翻出一个平底锅,把一个个面饼煎一下,再用微火烘烤。做了十几个烧饼,就花了他好长时间,把厨房里也折腾的够呛。最后烧了一壶开水凉着,等会儿好带。把这些弄完,时间已经快11点了,这一天下来让这时的吴邪已经很困了,眼睛皮不停的打架。再过几个小时,彦婷婷可就要来了,他得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才行。于是匆匆洗过澡,换了内衣,倒头便也睡着了。 可他感觉才刚睡着,就听见彦婷婷在外面敲门,“优优!你这家伙,果然还在赖床!快起来,要出发了!”“咚咚咚!”又敲了几下。 吴邪起初还以为又是在梦里,翻身起来,揉了揉眼睛,一看时间,竟然已经超过凌晨三点半了!也不知道是没听见手机闹钟,还是这手机已经坏了?!估计多数是后者。 于是他急忙把胖子也叫醒,再穿衣服拿东西,一边大喊:“来了,来了!”然后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外。只见彦婷婷一身干练的牛仔装,穿着登山鞋,背着登山包,头发向后梳成马尾,戴了顶白色的网球帽,清秀而美丽的脸上微带薄怒。吴邪一见她,立刻解释:“呵呵,婷婷。不好意思,手机好像坏了,闹铃没响。” 婷婷竟嫣然一笑,说:“呵,我看也是坏了,你这手机一点儿也没用!” “还真是的!哈,那我们走吧。”看着婷婷今天的装束,吴邪很想赶快知道是去哪里执行什么任务,他可不认为自己猜得出来。 这时胖子也收拾好出来,嚷嚷道:“谁啊,这么老早把胖爷吵醒?哎呦!这位小妹长得可真水灵,吴邪,你终于开花儿了!我还以为你那个呢,哈哈!” 吴邪尴尬道:“胖子,别乱说!” 彦婷婷一开始还有点儿不高兴,可听到后来心里倒也受用,“你好,你就是优优说的那个一起去的朋友吧?” 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就出发了。吴邪并没有问婷婷要去哪儿、做什么,就算他问了,婷婷也未必会告诉他,如果需要,她自然会说。“好,跟我去楼顶吧!”她说完便转身上楼,吴邪和胖子紧跟其后,可吴邪心里却奇怪,“去楼顶干嘛?难道就在基地里完成任务?” 来到楼顶,这时的城市已安静下来,高处楼宇间刮出的风有些冷,灯光虽然已经不是最多,但仍比星光耀眼的多。 突然,吴邪听见很响的引擎发动声,虽然没有震耳欲聋,但在这安静的深夜绝对让人已经。还好这里不是居民区,否则肯定会引来无数的叫骂和围观。他朝声音的方向望去,竟然是一架小型的垂直起降飞机,看上去非常先进。 胖子赞道:“哎呀,待遇不错啊!” 彦婷婷拍了一下愣在那儿的吴邪,大声说道:“你还愣着干嘛,快跟我上飞机呀!” 吴邪“哦”了一声,与彦婷婷、胖子一起走向飞机,可他却不解的问彦婷婷:“你不是跟我说要游离吗?为何这次不靠我们自身的能力出发?” 彦婷婷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忍不住笑了一声,道:“你个死脑子,我的意思是不能依赖外部力量,可是有方便法门的时候也可以用啊!况且这是我们自由社自己的飞机,难道你要我一身臭汗的奔去完成任务?时间都耽误了。” 吴邪应了声“也是。”可心里还在琢磨这个理儿,反正你是大小姐,要怎么样都可以。 来到飞机旁,气流已经很强,三人身体前倾走到门口。彦婷婷让吴邪和胖子把手掌在一块屏幕上进行扫描,便完成了参加任务的登记,彦婷婷满意的笑了笑,那感觉就好像是个人贩子终于凑够了人数一样。 版本第八十九章 吴邪登上飞机后,发现飞机里竟然早就已经坐了好些人了!有卡卡、张飞、小芬,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表情冷漠,头上带着一副很大的耳机,身后背了一把长剑。胖子一开始还以为是闷油瓶呢,但明显视神经过敏,因为长相、装束和武器都不一样。可能这类高手脾气都差不多吧。 见吴邪他们上来,大家都纷纷打招呼,吴邪也回了礼。可他心里却偷偷地想“还以为只叫了我们呢,还说紧缺人手,原来她叫了这么多人一起去完成任务啊!不过这才合理嘛,c级任务呀!呵呵,也好,安全完成任务第一。” 彦婷婷登机后,舱门关闭,本已变响的引擎声一下子轻了下来。飞机开始上升,调整方向,然后加速朝前飞去。坐稳后,吴邪朝窗外一看,竟然已经飞出海都市的城市灯光区了,城市以外一片黑暗。 这些人聚在一起总是很闹腾,可这时彦婷婷却让大家静一静,看来这个任务的领头人要发话了。她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认真的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次任务的情况,c级表示难度很大、很危险,大家应该都知道。但我之所以会挑这个任务接下来,还有着它的特殊重要性,我的消息来源还是很可靠的。我们的目的地是山成市,据悉那里可能发生10至11级大地震。但因为无法准确测定具体时间和地点,所以还没有撤离人员。老样子,我们负责现场监控和震时灾难缓冲,最危险的也就是那几十秒钟。” 卡卡拍拍胸脯,说:“这没问题,熟门熟路了,可它特殊在哪儿呢?” 彦婷婷继续道:“别急嘛,特殊处就在于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附加任务。据我探来的情报,世界上第九块天极明石便在山成市附近,也就是最后一组天极明石中的一块。如果能找到它,那我们将为重启地球做出多大的贡献啊!想想我就高兴,呵呵!”她那喜形于色的样子就好像她已经找到第九块天极明石了似得。 吴邪看着也忍不住想笑,可这时卡卡却看了一眼吴邪,然后严肃的问彦婷婷:“这么危险的任务,优笑恐怕还是第一次参加吧!你就不怕他有危险?而且庞大哥也没来。”卡卡知道“优笑”还没有界灵石,甚至连自己的自由意识也不了解,倒是真的为他担心。 胖子发话了:“伙计,放心,有我胖爷照顾天真。不是我吹,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的事,但是生存之道还是没问题的。” 彦婷婷拍拍吴邪的肩膀,告诉卡卡:“在我的指导下,他最近可是进步了很多啊,自保应该可以啦!” 吴邪却在想卡卡的最后一句话,“对呀,庞大哥怎么没有来?难道他还在假山内的仓库里?” “好啦,接下来我们分配一下主要责能和小组吧。我和优笑、胖子、张起灵还有大伟一组,除了震时灾难缓冲,主要负责震前监控和寻找天极明石。卡卡、张飞和小芬一组,除了寻找天极明石,主要负责震时灾难缓冲。切记,震后救援我们不能参与,不可恋战,不能暴露身份,这是规则。尤其是优优,一定要记住!” 吴邪和胖子在听到彦婷婷公开说出张起灵这个名字时,心里都是一阵激动,尤其是胖子。一方面高兴铁三角可能会重聚,另一方面,如果真是小哥,会对吴邪的恢复记忆非常有用。 吴邪这也才知道,原来那个男子就是上次他们说的那位静修者大伟。其他人听完都觉没问题,可吴邪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小芬还是个小姑娘,画画和设计建筑没问题,可让她负责震时灾难缓冲会不会有些勉强?” “你就别操心她了,到时候便知她的厉害。”卡卡抢着说。小芬只是在一旁含蓄的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吴邪又问:“这么大一座名城的震时灾难缓冲,只有我们几个人够吗?” 这下大家都沉默了,过了会儿彦婷婷开口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可是现在人手非常紧张,很难找到更多的人来帮忙。因为世界各地的灾难预警事件太多了,只是这一类任务的数量就极为庞大。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这时,飞机开始减速,缓缓地降落在山顶一处较为平整的地上。等七人背着行李下来后,飞机先行离开了,估计要等任务完成后才会再见到它吧。 吴邪和胖子走到山崖的边缘处,在微微的山风中,看着前方大盆地中群山环绕的山成市,这座还在沉睡的名城显得那样平静而高贵。因为温湿的气候,这里自古便富饶;因为险山的阻隔,这里自古就安定。可吴邪心里却知道,这里现在已是暗藏危机,这个大灾难不知会在何时爆发,也许是数月,也许是一星期,也有可能是立刻。 就在他们对着美景浮想联翩时,突然听到彦婷婷的声音“啊?!你就是张起灵?!好年轻啊!” 胖子和吴邪就像触电一般转过身来,呆呆地看着那个正与彦婷婷说话的男子。 他身穿一件深色的带帽冲锋衣,背着一把黑色的古刀,平静地对彦婷婷说:“就是我。与年龄无关。”没错,就是他。那个被叫做小哥和闷油瓶的张起灵。 吴邪的脑海里产生了一种非常熟悉、亲切、安全的印象,“他就是闷油瓶。” 胖子一边大叫着:“小哥!真的是你啊!”一边拽着吴邪往过跑。张起灵也转过头看向了他们。 胖子和吴邪跑到了闷油瓶跟前,他淡淡的说了句:“你们怎么来了?” 吴邪发现,这个闷闷的张起灵真的认识自己,对他叫了声:“闷油瓶。”张起灵向他微微点了下头。 胖子的大嗓门说道:“哈哈,咱们铁三角又在一起了!我们如何来了,这说来话长。倒是你,怎么从那里出来了?”然后悄悄瞄了一眼旁边的彦婷婷。 闷油瓶只是答道:“我要找一样东西。” 吴邪问他:“你也是要找天极明石吗?”但是这次闷油瓶没有回答,这让吴邪还有点不太适应。 彦婷婷在一旁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胖子得瑟的说:“那当然!我们可是生死之交!” 彦婷婷听了很是惊讶,不过转而有笑了起来:“哈哈,闷油瓶,这一定是你们给他起的外号吧?瓶子,呵呵!” 胖子:“小姑娘,别没大没小的,这不是你该叫的。” 彦婷婷不服气道:“哼!我可是优笑的导师,辈分比你还高呢!” 胖子可不愿吃这个亏:“那是另外一回事,你不懂,我不跟你计较。” 倒是闷油瓶听到“优笑”这名字,眼里有一丝疑惑。胖子发现了,示意等会儿跟他解释。 彦婷婷转而严肃的说:“不跟你这胖子瞎扯了,说正经的,既然你们都很熟,行动时能相互配合也好。开始干活了。” 八个人在山顶平地处搭起三个帐篷作为宿营地,并在崖边安放了地震监测仪。这时候,那个叫大伟的男人也终于肯把那副大耳机摘掉了。 因为带了电源和小烤箱,婷婷和小芬很快便给大家准备好了热牛奶和烤面包片作为早饭。几人靠在一起,各自夹着喜欢的果酱吃了起来。这种星空下的露天早饭还吃得这么好,吴邪可是第一次,不由觉得自己的干粮是白带了。 吃完早饭,婷婷把营地设为自动警戒状态。八人就分为两组,沿盆地边缘的山区,向两个方向进行探查,希望能发现天极明石的蛛丝马迹。 版本第九十章 吴邪边走边问:“婷婷,这么大的山地范围,我们要如何寻找呢?有没有什么方法或线索?” 婷婷一边看向四周一边答道:“据以前发现天极明石的情况看,都是在自然形成的洞穴深处,而洞穴附近又有古人类活动痕迹。再多的信息,我这次也没有了,只能碰碰运气。只有离得很近了,我们才会有感应。但是大伟和那个瓶子倒是探查方面的高手。” “哦,你这么说,我也算是有点儿方向了,就看我们走不走运了。”说完,吴邪等五个人保持着一定的相互距离,继续巡山。 就这样在山里从清晨一直跑到下午,中间也没有回营地吃饭,而是各自吃了些干粮。两组人总共探找了盆地周围五分之一的区域,都一无所获,看来幸运之神不会这么快降临。 又搜寻了一段路,婷婷觉得有点儿累了,大家便坐下来休息。并和另一组人联系,准备等会儿快速返回,一起在宿营地集中吃晚饭,然后明天再继续。 可就在这时,闷油瓶刚从地上收回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站起身来说了句:“有发现。”便又跑到他左手方向,蹲下继续用手指接触地面的岩石,连续换了几个地方后,他拐到了一座岩壁后面。吴邪他们赶快跟了过去,可是等转到那山壁后面,竟然发现闷油瓶不见了,不知道又跑到哪个方向去了。几个人大叫着找了半天也没找见。 胖子有点儿无奈的说:“你们别着急,他这是老毛病,职业失踪人士。每到关键时刻他都会独自失踪,咱们耐心等会吧,他等会儿应该会带着答案回来的。” 吴邪还是有些担心地说:“他不会有事吧,要不我们再找找,应该还没走远。” 胖子:“没事儿,小哥厉害着呢!他的失踪不是一般距离可以解释的,我们还是坐这儿等会儿吧!”既然胖子一幅很肯定的样子这样说,剩下的人也就暂且相信他,停下来等会吧,顺便休息。可吴邪还是心神不宁,一个人走来走去。 胖子只好对他说:“唉,看你这样子,要不这样。你留在这里等小哥回来,我顺着这个方向去找找看。”于是吴邪留守,胖子去大概找找小哥,因为他知道自己多数找不见。 婷婷坐在吴邪一旁,吴邪看了她两眼,她那副还很稚嫩的脸上却表现出忧天悯人的情结,吴邪感觉实在猜不透她。婷婷发现吴邪在看她,便转过头想与他这个新人再说说关于任务的事,不然会觉得有点儿尴尬。 可当她看见吴邪的眼神时,却觉得有些不对。她发现吴邪这会儿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后。她不禁觉得有些发毛,立刻回头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大伟在不远处左右腾挪上下跳跃,手中的宝剑左刺右挡,划出一道道青光。随着他矫健的身姿,每一个动作后便有一片血光闪过。 吴邪站起来问道:“他在干什么?好像不是在练剑!” “快过去看看!”婷婷一拉吴邪的手,赶紧跑了过去。 还没到大伟身边,他们就看见有无数条红黄相间的小蛇从盆地方向涌来。大伟被潮水般的蛇群困住,一条条色彩鲜艳的红黄小蛇,一看就知道是巨毒无比。因此他根本就不敢让它们近身,只是用剑将偶尔袭击他的蛇斩落,自己则寻找没有蛇的石块腾挪落脚。他见彦婷婷和“优笑”过来,便示意快朝宿营地方向逃避。 这蛇群来势太快,且范围极大,吴邪和婷婷没有机会多想,立刻向宿营地方向飞奔,几乎是与蛇群擦着边。 吴邪急道:“闷油瓶和胖子会不会也遇到危险了?!真是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婷婷一边跑一边使劲的注视着这些蛇,似乎是在努力地想着什么。吴邪却时不时的看一样在红色蛇海中的大伟,只见他看也不看那些窜起的毒蛇便能准确的全部斩杀,他只是看着那些难得的垫脚石。在吴邪看来,大伟绝对属于武林高手啊。 虽然事出突然,但三人踏地飞行般的奔逃自然不会被困死,不久便脱离了蛇群行进的范围。可当他们快到宿营地的时候,就看到天空中飞来的鸟儿如逃命般急冲而来,数量也越来越多。有的低空飞行,都快撞到脸了。密密麻麻,就像数万架战斗机飞了过来。三人没有继续前进,而是蹲了下来,以免发生碰撞。 婷婷似乎有什么想不明白,有点儿自言自语的对吴邪说:“它们和之前的蛇为何都不愿与我沟通?还从来没有碰到动物惊慌到完全拒绝我的对话!”吴邪说道:“原来你可以和动物沟通思想,怪不得上次在梦里带了头火狼。那些动物成群异动,说明地震确实迫在眉睫了!”婷婷:“我的意思是以前也碰到过震前动物成群异动,可不像这次!” 等大部分鸟飞过后,三人回到宿营地,卡卡他们三个也到了。婷婷刚要钻进帐篷检查一下,却被大伟一把拉住,对她急切地说道:“我听到了,地壳开始有异动反应!以此为轴,距离山成市10公里左右!”在他说话的同时,婷婷已用手指激活了贴片微脑,向总部发出信号,并通过总部网络向市政府发出警告。“来不及吃晚饭了,快!下山,去人口密集区!” 吴邪:“可是张起灵和胖子还没有回来!” 彦婷婷:“没时间等他们了,我们必须先执行灾难缓冲任务,他们应该都有能力保护自己,同时继续寻找天极明石的任务。” “那好吧。” 话音未落,六人已跃下山崖,风驰电掣般朝山脚下冲去,身后的地震监测仪开始亮起刺眼的红光。 一行人中,卡卡的速度最快,他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蜻蜓点水般跳跃于峭壁岩石之上,但始终贴地飞行俯冲而下,就好像造了轨道一般,却更加轻盈灵活。 吴邪进入“十倍内通神”状态,身心内外浑然一体,紧致而毫无杂气,弹跃飞奔于陡坡巨石间,每一步都必须准确、自信。可他用尽全力,还是只能吃力地跟在最后。 他们这是在与地震赛跑,看看能从死神手里抢回多少生命?! 到达山下后,他们继续向山城市区飞奔。卡卡这时放慢了速度,落在了吴邪的后面。一路跑来,他双手左右挥舞之处,山脚下的树木和杂草都飞快的疯长起来,树干变得异常粗大,枝叶茂盛支撑牢固。树根更是长得非常发达,牢牢地抓住土地盘根错节。这些植物不但加固地面,更能抵挡山崩滑坡和坠石。“这就是他上次提到的快速生长?!”吴邪看的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不得不对卡卡刮目相看。 在路过一个城镇时,这里的人们似乎没有接到预警,还在正常的生活轨迹中。他们大声地喊着让群众立刻转移,可这一切来得太快,人们那里反映的过来。意识里。彦婷婷让张飞驻守在这里,准备第一波阻击防线,“完成后迅速赶上来!”“好的!” 只见张飞双手向前伸出,五指张开,双目瞪视。他前方的所有植物和灰土瞬间都凝固了一般,不再飘动,稳如磐石。 终于,随着宿营地方向传来隆隆的巨响,大地强烈地震动也瞬间到达。 而人们才刚刚反应过来,正慌不择路的四处奔逃。张飞大声的吼叫着:“往东城区跑!从东边逃出去!”他那声音甚至盖过了远处传来的轰鸣巨响,真有三国张飞的遗风啊! 版本第九十一章 山体巨震,泥石流和巨大的岩石蜂拥而下,与山下粗大的树干一次次对撞硬撼,泥石木屑四溅。那些疯长后的参天植物果然挡住了呼啸而来的滑坡和巨石,就像一排排擎天的篱笆。可大地的震动是无法阻挡的,镇里的房屋不停地摇晃,瓦片乱飞。 这时,一条很宽的裂缝从山坡上延伸而下,犹如一条黑色的蟒蛇窜至,誓要将大地撕开。张飞面前那些盘根错节的粗壮树根也开始经受不住,被一根根拉断、扯开,防线瞬间就要面临崩溃。可张飞毫不惊慌,气势如虹地将前伸的双掌抬高一尺,与额头齐高。怒目圆睁,突然惊雷般暴喝一声:“无---开!!!” 在张飞惊雷般暴喝一声“无开!”之后,他的额头处弥漫出许多发着深蓝光晕的微粒。他眼中立时精光显现,伸在额头前双掌发力,十指向内猛地一收。那条疯狂延伸向他的裂缝戛然而止,挣扎了两下,被进一步固化的大地牢牢地封住,地面的震动似乎也轻了许多。 张飞把他界灵石的最大功效无保留全开,使他的自由意识能力数倍增强、扩展,竟然让剧烈的地震停了下来。但他很清楚,这只是短促的暂停而已。所以立刻转身,双掌改为向后,趁着这个间隙,朝彦婷婷和吴邪她们的方向急奔而去。 彦婷婷等人此时已进入了市区,发现震感稍有停顿,知道张飞的第一道防线奏效了,可她们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里的人们已经开始转移,显然彦婷婷发布的信号受到了重视,但慌乱和拥堵还是无法避免。此时,人们也都感受到了震感的稍稍减缓,还没等她们来得及庆幸,“地震过去”的念头便被仅仅三秒钟后再次变的强烈的震动和摇晃所打消。跑出建筑的人们以各种方法朝城东逃命,因为在这密集的高楼大厦间不可能有足够的空地避难。更何况这次地震的级别据警报显示,绝不是找块空地就一定可以活得下来的。 由于震源很近很浅,张飞的大地封固只是杯水车薪。只一瞬间,强大的主地震波便已袭到,大地疯狂地抖动。破碎的玻璃、建筑材料、物品纷纷坠落,人们脚步蹒跚地躲避着,大多身上已经挂彩。 又一道裂缝产生,又一处地面拱起,地基崩裂,路两边的数栋居民楼同时倾倒。楼里还有人没来得及撤出,刚跑出来的人们还没有跑远,所有人的精神已经迷乱而丧失常态,惨剧终究要上演了。卡卡他们的任务也在此时正式展开,在居民们眼中已顾及不了周围似梦如幻的奇景,一棵棵树木疯长而起,将楼房缠绕、加固、支撑着;坠落的人们被无数的茂密枝叶阻挡;摔倒的人们也没有多想草为何如此多如此厚。他们没注意不远处那些没有奔逃的几人,没有看清卡卡奋力挥舞的双手。也没有看见小芬眼中一个个重新立起撑住楼板的水泥柱,还有那飞来为人们遮挡坠石的一块块木头,只是一瞬,争取那宝贵的逃命数秒。过后,回首的人们只能看见依旧变为废墟的家园。 毕竟人手有限,不是每个奔逃中的人都能如此幸运。彦婷婷似乎不会卡卡和小芬那样的能力,她和吴邪、大伟只是凭着自己迅捷的身手,把人们带离险地。尤其是把动作较慢的妇孺老人从危险的刹那中拯救出来。 当张飞找见彦婷婷几人时,已是在市中心了。混乱的人海之中,如果没有彦婷婷向他发出脑波传声指引方位,张飞根本无法仅靠之前的方向在城市里与几人相遇。而且令吴邪最为欣慰的是,胖子和闷油瓶也有了消息,他俩已经在一起并向这边接近过来。不过彦婷婷也希望张飞、胖子、闷油瓶尽快与自己等人会合,因为地震已经到达了最高峰,整个城市都被疯狂地肆虐着,大部分建筑已经倒塌粉碎,火灾四起,到处混乱不堪。只剩下那些特别加固,专门防震的建筑还在勉强的支撑着。况且,这次一起来执行灾难缓冲任务的几人中,只有张飞掌握了“无开”的技术。 刚与张飞会合,还没说上句话,彦婷婷就发现不远处那幢山成市第一高楼,竟然也裂成了三段,正开始倾倒。一般来说,这种建筑都是按可以抵住10级地震的强度而设计建造的,现在说毁就毁了。 看到这一切后,张飞情绪激动地问彦婷婷:“这次到底是几级地震?!” 彦婷婷一边招呼大家快速赶往那边,一边答道:“任务中说是10至11级,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了!这会儿讨论这也没用,不怕死的就跟我来!”面对一个女孩子这样的勇气,任谁也不会退缩,几人闪身赶往哪栋高楼下救人。不但要助那些楼内楼下的人逃命,还要防止这山成市第一高楼砸毁一旁的疏散主通道才行。 大楼已明显断裂为三节,弯弯的倒向右侧那满身伤痕的高架桥。这些都是超防震的建筑生命线,涌满了车流和行人,虽然慢但还没有停止。军队和警察的直升机不停地用超大电磁设备把出事故的车辆和堵死的车辆吊离现场,并指挥交通继续运行。这一线的地面和桥梁也被密集的伸缩钢柱和巨型钢爪加固连接,虽然有些扭曲变形,但当它是越野山路也就是了。可只要第一高楼砸下,一切都无济于事,人们逃离险境的生命线将毁于一旦。 再又一次巨震中,最上面一节大楼突然加速下坠。还来不及到达楼下的张飞再一次暴喝一声“无开!”,界灵石功效最大全开。连接着建筑第一节和第二节的钢筋正在迅速的弯曲,一股外力突然袭来,那钢筋水泥瞬间被强力封固保持现状,不在弯曲开裂。第一节楼体的下坠之势被停了下来,紧接着第二节和第一节的联动倾倒也停了下来。 只见张飞眼中精光大盛,额头和双掌上的青筋爆出,汗水开始不停地流,显然他已达到了极限。 而卡卡已经到达楼下,这里植物不多,他只能让快速生长的植物加固大楼地面这一层的根基,减缓大楼整体的倾倒侧拉力。 高架桥下,两侧逃难的人流密密麻麻。 一个小男孩牵着妈妈的手加杂在队伍中,周围的人们匆忙而紧张,可他却好奇地看着那些与平日绝然不同的城市。他抬起头,看到了头顶正上方那高高的,弯成了三节,低着头的摩天大楼,感觉是那样的壮观、奇妙和一些些可怕。 但最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那条巨大毛毛虫般的建筑在停止弯下的同时,滴下了许多点口水。那一点点“毛毛虫的口水”迅速朝小男孩母子落下,小黑点逐渐变大,原来是许多钢筋水泥的碎块和家具从数百米高空坠下,带着呼呼的劲风朝他们砸来。 小男孩“啊!”了一声,母亲顺着孩子的目光看去,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叫。可她已经被这千钧一发迫,在眉睫的灾祸吓呆了,双腿僵硬无法移动,紧张地握住孩子的手,心里想着快逃,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小男孩使劲地拉他母亲的手,可是毫无效果。下坠时速一两百公里的钢筋水泥,一秒半后将夺取母子俩和周围数十人的生命。 原来,张飞的能力只可以把相互连接的物体的状态固定封住,对于这种脱离在空中的运动物体没有效果。所以大楼的倾倒之势虽然停住,可掉落的物体他却无法控制,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那小男孩最后抱住自己的妈妈,焦急愤怒的瞪视着眼前瞬间即到的巨石。稚嫩的脸上,只有眼角挂着一滴倔强的泪水。这时妈妈也紧紧地搂住了小男孩,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上面。 “唰-唰---”几声,即将落入人群的水泥块儿和木制家具突然斜飞了出去,落向无人的废墟,小芬终于赶到并及时出手。可紧随其后有一个光秃秃的钢筋架直冲而来,丝毫没有改变去向,看来小芬的自由意识能力并不能影响金属。情急生智,她使另一块混凝土加速斜飞向那钢架,希望能将其撞开或是挡住。 可是这种距离和时间,根本就赶不上,只差一点点,混凝土块没能赶上拦截,钢筋架擦边而下,眼看要砸中那母子二人。下一秒,一个身影突然扑到,连母子俩一起倒在了一旁的地上。原来,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反应过来,及时扑向了危在旦夕的二人。可是人们发现,倒在地上的他,一条小腿被钢筋架从中间插断,鲜血一下子从中涌了出来,已经没有再接上的希望。旁边有人喊道:“快给他止血,否则命也没了!” 小芬继续不停地拦截者坠落的物体,可是远处还是有人被一个个击中。偌大的城市,上千万人,如何救的过来啊! 夕阳的落日红云中,震动的大地被染成了血红色,与天空相接。不知是火烧云映红了废墟中的城市,还是爆炸的火海烤红了云霞。人们更加分不清河流中那红色的是什么?也许根本就没人有心思去分辨那是什么吧! 终于,在持续的剧烈震动与超强负荷下,疏散通路的地面和高架桥显出了无法承受的扭曲。 版本第九十二章 随着一波更加猛烈地地动山摇,大地泛起波浪,撤离的生命线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地面碎裂,山丘般隆起,无数的钢铁龙爪失去了对地面的抓附力,支撑柱也就无根基可依,高架桥不断的弯曲起伏。 卡卡努力的想使高架桥下那一点点植物快速成长,可无论如何也无法到达缠绕加固的程度。也许是这些可怜的植物吸收了过多的排放污染,已丧失了生长的潜力。 只有小芬还在尽她那微薄的力量,稍稍控制着眼前这几公里的高架路面,勉强使其不彻底坍塌。她对张飞的方向大声的喊着:“快来帮我!撑不下去了...啊...” 张飞挣扎着喊道:“我也快不行了,而且这楼也不能到呀!否则那路同样完蛋!”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额头的界灵石微粒光晕闪烁,很不稳定。 这时,彦婷婷和吴邪、大伟,带着最后一批人逃出了大楼,朝高架奔去。而小芬也已几近虚脱,道路危在旦夕,骚乱已开始蔓延。张飞见此,以自己无比的信心,鼓起勇气,振奋精神,将高架和路面一同纳入了他封固的范围。那些雄壮的气势,令人肃然起敬。张飞浑身的寒毛倒竖,肌肉中的酸意被尽数挤出,脑中一片通鸣。扭曲松动的桥梁道路顿时凝固,在封固这一切的同时,他似乎连自己的骨骼也封在了一起。 彦婷婷发觉这样的态势根本无法持久,张飞和小芬都已是强弩之母,这不是解决的最佳方法。可又有什么更好一点儿的办法呢?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看向了大伟,问了声:“你现在可以了吗?”大伟点了一下头。 吴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实在没有办法,甚至都不明白他们几人在想什么。他感觉到一种无能为力和一无所知,似乎自己还没有真正的融入这个集体。 彦婷婷确定计划后,用脑波传音向远处的张飞、小芬二人说道:“张飞,这样下去不行,你全力保住道路桥梁的最大长度。” 张飞:“啊,那这栋楼倒了怎么办?” “小芬,你来控制这栋楼。” 小芬:“什么,我?我恐怕控制不住它!” “你只需要集中能量全力一搏,使它产生一瞬间朝西南的侧向动势就可以了,之后我有办法。等我的口号行动。大伟,你准备好了吗?” 彦婷婷话音未落,只见大伟额头前已凝聚出一块双拳大小,钻石般晶莹璀璨的透明界灵石。紧接着,它物质化成了两柄发出微光的透明石剑,而其中一柄石剑又进一步分裂出一把小些的石剑,悬浮在空中。而他则坚定地说了声:“好了。” 彦婷婷立即道:“张飞、小芬,行动!” 于是,张飞和小芬同时改变自由意识力的作用目标。张飞再一次催动所有的界灵石功效,把自己的意识力发挥到极致,瞬间将可见范围内的撤离通道全部稳固主,就像把一条巨大的蠕动的蟒蛇定住一样。逃亡的人们又惊又喜,他们已经渐渐发现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正对他们进行着帮助。现在则更加明显,因为地震显然还没有停止。 可小芬这边就比较危险了,大楼似乎又开始慢慢朝北面地道路倾倒,根本没有往西南的侧倾之势。小芬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只需要一瞬间,我一定不能让大楼倒下,哪怕是最后一瞬!”她含着热泪,哭出了声来,这是对生命的珍惜和不服输,她完全透支了自己,不顾一切后果的发动最后一次如潮水般的意识力,“哪怕天塌下来,这楼也不能到!”在她拼尽性命的最后一波控制力下,那混凝土的大楼身躯缓缓地稳住,终于开始有一些些往西南方向侧动。 又弯过去了一些,可小芬已无法知道状况,她眼前一阵发黑,只是不停地拼尽全力。就在她眩晕前的一刻,三柄流星般的石剑划过空间,分朝大楼裂成的三节飞射而去。 在大伟的操控下,大、中、小三柄石剑分别击中了上、中、下三节楼体的中上部分。轰击爆炸声突然响起,就如同是定向爆破,光点炸开,如繁星散落,被尘埃包裹,如星云升起。 趁着小芬造成的微弱动势,弯着腰的大楼,像被人狠狠删了一记耳光,从最上面开始,一节节带动,朝西南方向转过头去。 小芬晕了过去,同大楼一起无力地倒下。不同的是,小芬被第一时间赶到的卡卡接住,而山成市第一高楼则重重地摔在了城市震动的废墟中,粉身碎骨。 疏散中的人们被这一幕震惊了,庆幸没被砸中的同时,更加确定了那特殊力量的存在。 大伟这一击,不但耗尽了自己和界灵石中积蓄的能量,还使他的透明界灵石形质涣散,他必须尽快把其召唤聚拢回来。因此他静静地盘坐在倒塌的大楼下方,进入冥想状态,运功收纳分散的界灵石微粒。 而这时最为辛苦的还数张飞,他独自支撑着最后这段撤离之路。二次极限过后,他的身体已经出现麻木,时常在恍惚中有一阵困意传来。心想“可恶,这脊骨眼儿上,我怎么能瞌睡呢?!”实是他已经到了虚脱的境地,现在完全靠着一丝意识力坚守他心中的责任,稳固住这道路桥梁,让人们安全的通过。 这时吴邪又想起了胖子和闷油瓶,问彦婷婷他们怎么还没有过来,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彦婷婷告诉吴邪,“他们在探查天极明石的同时,发现了很多废墟下的难民,所以一路上救人用了很多时间,与我们会合还有一段距离。他们不是自由社的自由意识者,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吴邪这才稍微放下点儿心来。 好在这时地震的幅度似乎越来越轻了,看来有停止的希望。而从道路桥梁涌过来的人群也渐渐稀少,估计疏散已进入尾声。有许多人甚至开始跑回废墟,急切着救援被埋的亲人、朋友和邻居。悲伤的哭声、喊声和求援声逐渐超过了地震声。 吴邪被这气氛所感染,也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帮助抢救废墟中的幸存者。以他远超常人的视觉、听觉、速度和力量,很快便独自找到一名被困在废墟中的妇女,并成功的把她救了出来。可当那名妇女被救出来后,她却拼了命的往回爬。又哭又喊,吴邪听也听不太明白,劝她也没用,拉也拉不住。 突然,她似乎想到什么,一把死死的抓住吴邪的胳膊,向他的眼睛看去。 吴邪不禁吓了一跳,可当他看见那死死抓住自己胳膊的妇女的眼神时,他深深感受到了那种绝望中的乞求。 同时,他终于听懂了一句话“求求你,救救他们吧!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救他们!只有你能救我的家人了!我求你了!”她边说边跪了下来,可那只抓着吴邪的手却没有放开,就像抓着自己亲人的命一样。 吴邪的眼眶已经被打湿了,他赶快把那妇女搀了起来,并答应道:“我一定会救他们!你放心,快起来。” 她终于肯松手起来,眼中流淌着激动的泪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事不宜迟,吴邪立刻朝废墟中刚救出那女人的洞里钻去。他发现,在那妇女刚才待的位置后面,有一条砸下来的混凝土大梁挡住了去路。她被埋的家人,一定就在离她不远的后面。 吴邪把手伸进那根混凝土大梁下的缝隙里,试探性的往上托了托,发现没有卡死,心想“有门儿啊,太好了!”。他正想该如何进入这后面,眼前忽然出现了废墟深处黑暗中的一幕:一位白发老爷爷蜷缩着倒在那里,从头顶开始,浑身都是血迹和灰尘。在他的怀抱里,保护着一个小女孩,那可怜的小脸蛋儿上满是泪水和泥痕。最后,那小女孩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影像便消失了。 吴邪知道,自己看到的是这废墟里刚才真实发生过的情况,里面真的还困有受伤的老人和小孩,而且还活着。那就必须尽快用一切可能的办法把人救出来! 这时,吴邪的脑子里却传来婷婷那种飘忽的声音:“优优,我们来做任务,规定是不能参与震后救援的,你难道忘了?” 吴邪:“我没忘,可一样都是救人,为何不救到底?而且我的自由意识能力让我知道这里确实有人正急需我救援,你难道让我见死不救吗?” 婷婷:“这有人会管,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虽然我也觉得有些不近人情,可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参与后续救援,势必会明显暴露身份、能力和组织,我们只能在最混乱的那一刻出手。” 吴邪:“你在哪儿?我当面跟你说。”然后他转过头来东张西望。 婷婷:“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可这是规定,它是有道理和来由的,你不知道!” 版本第九十三章 吴邪不答,只是在找婷婷,他突然发现婷婷正在不远处朝这边走来。便对一旁的妇女说:“石梁太大,我去那边找个帮手,马上回来!”便朝婷婷跑去。 来到婷婷面前,吴邪着急地上下比划,形容那爷爷和孙女两个如何如何,强**况刻不容缓,不能再犹豫了。又说:“我不管这规定有什么来由,让我见死不救的离开,我的心永远也无法安宁。而且我们可以用普通人的方法救人,不就可以了吗?” 婷婷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吗?真的救起人来,你就会觉得力不从心了,什么方法都得用尽,不可能保留。” 吴邪:“加入自由社时,坤叔不是说‘最严重的违规,就是背弃自己的良心。’吗?我既然看到了里面有老人和小孩需要我抢救,又答应了那位妇女,那我就无论如何也没法不管而去!” 婷婷出了会儿神,又看了看刚才山成市第一高楼倒下的地方,摇了摇头,叹气道:“唉,其实今天在疏散通道和大楼那边的作为,已经或多或少的暴露了我们,这也是不可避免的。真拿你没办法,我跟你一起去他们,然后你一定不能再恋战,必须跟我走。” 吴邪一听乐了:“好,我答应你。呵呵,说实话,我也正想找你帮忙呢!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 婷婷:“少来了你!快过去吧!” 那妇女见二人一起奔回来,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来到那根混凝土大梁前,吴邪已经想好了如何进去。他们先把活动的碎块清理掉,并排出了进一步垮塌的可能。吴邪掏出那个磁浮托盘,一只手拿着。然后让婷婷和他一起发力,把那根大梁慢慢抬起来。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大梁一头抬高到可以让人蹲着进入,而且这也是极限了,否则便有垮塌的危险。 吴邪把磁浮托盘顶在大梁抬起一端的底部,然后迅速开到最高档,产生相当的支撑托力。然后对婷婷说:“你坚持住,我要进去了。” 婷婷小声对吴邪说:“你这家伙,竟然让我这么个小姑娘帮你顶着大石梁!” 吴邪做了个怪脸:“没办法,谁让你功力比我强呢。而且总不能由我来托着,让你冒险进去救人吧?!” 婷婷嘿嘿一笑:“跟你开玩笑那,这对我只不过是小菜一碟,你快进去吧!” 吴邪嗯了一声,就一边用手托着大梁一边蹲着挪了进去。听他在里面说道:“哎呀,没带手电,好黑啊!” 婷婷:“能看见他们人吗?” 吴邪一边摸索着一边说:“太暗看不清楚,还没找见。奇怪了,难道不在口上?我刚才接触大石梁时看到影像,应该就在挨着的附近呀!咦!这里面好像还能进去,挺深的。” 吴邪听见身后有石块被踢到的声音,回头一看,入口处光影闪动,然后大石梁竟然压着磁浮托盘慢慢地降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一条很窄的缝隙透出光来。吴邪想回身,却被身前的一个人挡住了:“别担心,那磁浮托盘不会坏的,他会在那儿持续工作到我们出去的。” 黑暗中吴邪道:“婷婷,你怎么也进来了?这里危险,我一个人就够了。” 婷婷:“你就不用担心我了,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尽快把人救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你的贴片微脑激活了吗?” 吴邪:“没有,干什么?” 婷婷:“看来你还是没习惯用它,它有一项功能,可以在低照度情况下对视觉信号辅助加强,快打开吧!” “哦,呵呵!”吴邪干笑了一声,激活贴片微脑,在左面的菜单里找到了这项功能,他看到的景象被提亮后叠加在了原视觉影像上,周围顿觉亮堂起来,已能辨认出环境中很多事物。“哈哈,太好了!婷婷,多亏了你......啊!当心上面!” 能看清婷婷的脸后,吴邪惊恐的发现,有一只手从上方不知不觉中探向了婷婷的头发。 在这黑暗狭窄的废墟通道内,被吴邪一提醒,婷婷想到头上有一只手向自己伸来,吓得惊叫一声向前蹿出,紧紧地抓住吴邪,同时回头看那只手。她此刻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吓出了一身冷汗,毛孔都张开了。可那只逆光中的手并没有立刻发难,吴邪和婷婷全神贯注的与之对峙了很久,时刻准备应对进一步的突发危险。可是那只从上面的废墟中探出来的手始终没动,就像是没有生命一样。 吴邪开始有些疑惑,却又感到身后空荡荡的,似乎有空气的波动。难道,他突然扭头,朝后一看。黑洞洞的废墟里什么也没有。他这才放下心来,再仔细去看刚才那只手。 婷婷:“那好像是只遇难者的手,从废墟空隙中露了出来而已,不会动的。你可吓了我一跳!”说着松开了抓着吴邪的手,她似乎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 吴邪倒不太介意被人抓着,刚才在外面也被人抓着过,道:“怪不得找不见那老爷爷和小姑娘,难道是在上方,难道已经死了?可是我之前看到的影像不是这样啊!” 婷婷又走回去近看,然后对吴邪说:“你看,这应该是一个中青年男子的手,不是老爷爷或者小女孩。” 她还把手伸过去,捏住那只下垂的手的腕部,专心的感觉脉搏。过了大概半分钟,手指尖传来的只有冰凉和静止,她低声道:“他已经去了。我们继续往里吧。” 吴邪叹了口气,于是二人转身,猫着腰向深处进一步探寻那两位幸存者。又走出了十几步,吴邪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何会找不见那老人和小女孩呢?难道自己的感觉失灵了?还是说这条通道附近还有其它平行通道,或者不相连的交错空间?但在这废墟里可万万不敢挖掘,未必能找对挖掘点是一方面,进一步塌方却是必然的。 他和婷婷两个人只好继续深入,一路无语,在狭小坎特的黑暗空间里慢慢地摸索。周围非常安静,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外面混乱的声音。这让吴邪产生了一种近似于幻觉的听觉,好像隐隐约约有许多人在周围向他呼唤着“救命...救救我吧...救我......”而且越来越多,连成了一片,他脑子里嗡嗡的一阵一阵发胀。可偏偏一个幸存者也找不见,不要说那活着的小女孩和他爷爷了,就连遇难者的尸体都没有遇见一具。这让吴邪是又着急又害怕,还好婷婷还跟在他后面,否则一个人的话他肯定撑不下去了。 又进去了大概二十几米,坡度明显开始向下,而且发现有些潮湿。吴邪停了下来,对婷婷说:“婷婷,这太奇怪了,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废墟中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空间?我看不太对劲!” 过了半天,婷婷并没有接他的话,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吴邪又叫了她一声,还是没有回应,他便回过头想看看她干嘛呢。却意外的发现婷婷呆呆地停在那里,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吴邪顿时就慌了,心想她怎么了?正要大叫她一声,婷婷的手突然抬了起来,在自己的嘴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吴邪反应也算快,硬生生把那一声“婷婷!”给咽了下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等等了很久,只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在另一个奇怪的世界之中。 终于,婷婷睁开了眼睛,悄声的对吴邪说:“小声点儿。我刚才在寻找一种感觉,因为我的头感到一阵阵发胀。这好像是我在很久以前,第一次跟爷爷去博物馆,在见到那几块天极明石前类似的感觉。” 吴邪也小声的说:“对对,我也感觉到了。” 婷婷有些兴奋地问:“噢,那你能辨别出那种影响力的方向吗?这是很重要的发现,还记得我们此次的一个附加任务吧!” 吴邪先点头又摇头,道:“记得,寻找可能在这地区的天极明石。可我分不清那让我头一胀一胀的什么影响力。” 婷婷有些失望:“唉,你也分辨不出来。看来离我们还很远,只有再往里试试运气了。快点儿!” 吴邪“哦”了一声,正要继续朝里摸索。就感到上下左右,周围全部开始震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强烈。 婷婷叫道:“不好,是余震!快出去!”掉头拉了吴邪一把,就迅速的往出口方向窜去。吴邪也不敢耽误,慢了可能就是活埋。他拿出十倍内通神的最佳状态,三步并作一,与婷婷一起飞速赶往出口。 在极为狭窄的废墟通道内快速前进,二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刮破了好多处。在离出口还有二十几米时,两人同时感觉到空气开始变的很热。终于到达出口时,温度已是一种炙热了,让人浑身大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石块不停地落下来,出口原本剩下的一条缝隙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孔。可这小孔中却映出火热的红光,但此时的天色应该已经基本上全暗了才对啊?! 版本第九十四章 二人也不敢多想,再一次非常强烈的震动中,他们借着磁浮托盘的力量抬起了那根大梁。在废墟出口彻底垮塌的一瞬间,吴邪和婷婷纵身冲了出来,身后同时升起被映红了的烟尘。 他们又回到了这个吵闹纷乱的世界,可心里去没有一丝庆幸,因为眼前的一切彻底使他们陷入了震惊与恐怖。他们回到的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完全不是进去前的模样了。 比之前更加强烈得多的地震把一切夷为废墟,大地裂开成千上万的巨缝,从里面喷涌着刺眼的血红的岩浆。河道里流淌着一个个爆口火山中冲出的熔岩,大地被翻烤。炼狱中偶尔有人发出嘶吼,奔逃然后被吞没、熔化,或者被空中飞溅的岩浆弹击穿。 热泪不受控制的从婷婷的眼中流出,然后被无情的蒸发。“原来,它这才刚刚现身!” 吴邪两眼通红,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天哪!啊!...他们几个,他们几个,他们几个......还有,胖子!闷油瓶!!!” …… 当吴邪和婷婷还在废墟下的时候,一场看似余震实则正主的超大地震袭来,大地上仅剩的一些残破建筑也被瞬间彻底移为平地。不但如此,地震还使地面四处裂开,严重的深度裂缝中甚至喷涌出岩浆。整个山成市所在的盆地及其周边成为了人间地狱,这已经绝不是十一二级地震的程度了,甚至不是可以用多少级地震来解释这么简单了。 吴邪和婷婷从废墟底出来时,外面的世界己完全变了个样子,黑暗中红色肆虐,千里焦土,浓烟蔽月。他们甚至都怀疑回到的是不是刚才那个世界! 在震惊的同时,吴邪突然想起了还有另外四位伙伴。恐怕其中小芬、大伟、张飞三人都已虚脱,只靠卡卡照顾着。在后来这次真正的超级地震中,也不知他们有没有遇险,现在在哪里? 吴邪焦急地朝记忆中他们的方向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希望能够有回应。可他根本无法确认真正的方向位置,因为到处都已面目全非,连参照物都找不见了,只勉强有几处能够落脚的地面。 彦婷婷也在全力相联系上他们,用脑波传音向四周呼唤几人。不久,她在东边收到了回应,是卡卡:“大小姐,我们还活着,只是大伟和张飞的伤势在刚才被熔岩烈火加重了,我正在为他们三人治疗。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彦婷婷欣喜若狂:“太好了,你们都还活着就好!这会儿还叫我大小姐!这里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能应负的了,而且情况可能还会进一步恶化,我会与总部联系,让他们想办法增援以控制局面。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他们三个尽快安全撤离,不用等我和优笑,我们会跟上来的,快!”但卡卡所说的“我们都”中包含胖子和闷油瓶吗?这一点彦婷婷并没有深究。 卡卡:“好,那你们俩也快走!多加小心!” 随后,彦婷婷一边通过贴片微脑向自由社总部报告情况,一边来到吴邪身边。看到吴邪抓狂的样子,婷婷在他后面喊道:“嗨!优优,冷静!他们都还活着,我已经联系上他们,并让他们撤离了。” 吴邪听到后,有些喜极而泣,放下手,转向婷婷,呜咽道:“真的吗?太好了,我们快去与他们回合吧!呵呵!” 婷婷用手指了指东边儿,说:“骗你干嘛?他们往东撤离了,我们也往那边去追他们吧!” 吴邪高兴地“嗯!”了一声,二人正要动身,忽然四周地裂,朝天空喷射出四道很高的岩浆,把他们围在了中间百多平米的一小块地方。这样一来,不要说追赶卡卡的路被挡住了,过不了多久两人还会被不断溶出和落下的熔岩所烧化。 但这样的险境并难不倒他们,婷婷和吴邪互望了一眼,相互点了一下头。然后向前走了两步,同时发力,用全力跃起,足足跳起了九十几米高,完全可以从东南角那岩浆墙较低的空当处越过。可就在两个人跃到喷涌的岩浆的正上方时,从南边又射来一道熔岩烈火,直击向婷婷。 身在空中,婷婷已无法改变方向,眼看要躲不过这一下烈火熔身。吴邪在旁看见,心急如焚,伸手想要推她一把,可离得较远根本够不着。 婷婷见机很快,也迅速击出一掌,正拍中吴邪伸出的手掌。“啪”的一声,将两人朝两侧推开两米有余,总算躲过了那道熔岩烈火。可就在二人刚刚开始下坠,另一道熔岩烈火又从南边激射向了婷婷,而且速度势头比刚才更猛。 这下他们俩都傻眼了,想改变下坠方向,是再也无能为力。吴邪似乎已经能感觉到婷婷被烈焰熔烧时的炽热和痛苦,他只能悲痛地叫着:“婷婷,婷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婷婷尽可能的转动了一下身体,使肩膀侧面迎击那道熔岩烈火。同时用她那不失娇美的声音喊了一声:“哈!”顿时,烈焰燃遍了婷婷的全身,她完全变成了一个火人。被击中后,她燃烧的身体迅速朝一边坠下。 吴邪眼睁睁的看着,心都要碎了。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承受一种从所未有的加速度,向下极速坠落,如同被巨大的磁力猛吸下去般。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从九十几米的高处落下,都是靠磁浮托盘减速缓冲的。可是现在,婷婷借给他的那个磁浮托盘并不在手中,而是从废墟底逃出时,遗失在了混凝土大梁下面了。 这重力加速度使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瞬间已接近地面,吴邪只好立刻拼尽十倍内通神,全身运劲。下一秒,脚尖已触地。实在太快太重了,他根本就感觉不到肌肉的缓冲,脚后跟和臀部直接就和地面撞在了一起。筋骨发出的疼痛钻心般传入大脑,吴邪倒在地上,差点儿昏过去。 他硬撑着抬起了头,找见躺在自己右前方二十几米外的婷婷。只见她倒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的衣服全部烧没了,火光中映出了全身**的肌肤。吴邪不由得一阵脸红,虽然担心却也不敢多看。 吴邪想站起来,可是脚跟和臀部刚一用力,就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他知道,这最起码是脚后跟和坐骨有几处骨裂了,弄不好还有粉碎性骨折的可能。他便用手臂撑着,一点一点的爬到婷婷身边,心里想着“千万不要死啊!你可千万不能就这样死了呀!” 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婷婷那张清秀可爱的脸上,不敢看其它地方,嘴里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可婷婷并没有反应。 吴邪又想推动她,希望可以唤醒婷婷。可面对这样一位赤身**的少女,吴邪紧张的手足无措,最后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触手处只觉肌肤火热火热的。婷婷竟然随即嘤咛了一声,倒把吴邪吓了一跳,然后马上转为欣喜的对婷婷道:“太好了,婷婷,你活着就好!感觉怎么样?”现在婷婷是他身边上百平方公里内唯一的伙伴,是他的精神寄托,不管是出于哪种感情,吴邪都极为在乎它的存在。 可婷婷醒转后第一句话竟然是:“有人偷袭我们...快转移地点躲避...不能再跃到高空。” 吴邪毕竟缺乏经验,一下理解不了婷婷的话:“啊?有人偷袭?你受伤这么重,如何快速转移,你能站立吗?” 婷婷:“现在没时间解释,我刚才只是被冲击力震晕了而已。不是不能站起来,可我没有衣服呀!” “哦,也是,我都忘了。要不这样,我还有套衣服,虽然你穿大了点...”不等吴邪说完,婷婷就催他快拿出来。也幸亏吴邪随身的背包一直背着,没有留在宿营地。吴邪趴在地上,别扭的从背后卸下了背包。他先从包里掏出一件白衬衫,然后又掏出一条用保鲜袋包好的内裤,还有一条收口的野外裤。 婷婷一接过那件有点儿长的白衬衫,立刻背转上身坐起,快速地把衬衫穿在身上。然后一把抓过另外两件衣物,给吴邪使了个眼色,便站起来朝北面那些废墟快步而去。 这一幕似乎让吴邪想起自己似乎曾经与一个女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可这是自己回忆中的谁呢?再具体的记忆,吴邪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他只能咬了咬牙叹息一声。 眼看着只穿了件长衬衫的婷婷已快速地走到自己前面去了,吴邪还是趴在地上,忍住钻心的骨痛努力往起爬。突然,眼前跳出一个对话框,婷婷发来的信息说:“快点儿,跟我到那三堆废墟后面去。不要用嘴说话,用微脑短信”吴邪随便回了一个“嗯”字,他这时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般,“这么严重的骨裂,我怎么行动啊?!可我必须要继续下去!不能就呆在这等死吧?更不能在婷婷面前丢这个人,又不是骨折,豁出去了!” 版本第九十五章 吴邪咬紧牙关,忍住剧痛,死撑着慢慢地站了起来。可稍一挪动,筋骨发出的疼痛就让他直冒冷汗、两眼发花。“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冷静,我一定要冷静,我已经是一个拥有自由意识能力的人,应该能办到的,该如何呢?”这时,他脑中突然冒出了庞纪说过的一些话“用刀割你的手指,而能平静的忍受,如同这手指不是你的。” 吴邪心想:“难道要把这腿脚不当自己的?任由它疼而不管?加剧伤势也不管?!” 他又想到了基本功法中的几条“第一、想象为先......第二、身躯操控自如......第五、绝然控制自我精神意志......第六、敞开心扉,思维无阻隔、无定式、无限制......” 他心里的念头飞快的转着:“难道我要想象、坚信、认为自己仍然可以快速运动;完全控制思维神经不接受痛的信号;以肌肉强行聚拢带动骨骼行动;打消加重伤势的顾虑和一切常理的束缚!”当下他也只能这么做,必须这么做了,而且一定要做到才行!否则丢人是小,性命恐怕也要不保。 这时,他的思维意识和身体已自觉的开始按他想到的去做了。他的疼痛反应神经完全放松下来,似乎这疼痛与自己无关,慢慢地这钻心的骨痛似乎真的可以承受了。而他的肌肉筋骨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在紧固中运动着,他坚定、稳固、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走了起来,然后小跑,然后跨越,朝婷婷飞奔的方向追去。 婷婷躲在了第二个较小的废墟堆后面,等了好一会儿吴邪才到达与她会合。一见面吴邪的眼前便出现了婷婷的话:“你怎么才跟上,趴在地上半天不起来,干嘛呢?走路的样子怪怪的,难道你也受伤了?” 于是,吴邪把自己落下时摔伤的情况和原因告诉婷婷。 婷婷回道:“唉,看来你还是躲不过这一关啊!” 吴邪:“什么这一关?” 婷婷:“你先转过去一下,不许偷看!” 吴邪看到她手里还拿着衣物,就明白了,赶快转过身去,哪里会偷看。 婷婷立刻把裤子穿好,把手插在宽大裤腿的口袋里,然后告诉吴邪可以了。 吴邪转过身来,见到婷婷一身男装,却更显出小姑娘的水灵,只是多了一份英姿飒爽。看得他发起愣来,眼前却冒出婷婷的信息:“你盯着我的脚看干什么?” 吴邪这才反应过来,对婷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复说:“呵呵,不好意思冒昧了,你的光脚丫挺可爱。” 婷婷:“嘿,你想什么呢!笑话我光脚啊!” 吴邪:“我是想你要不要袜子和鞋。” 婷婷:“切,哪有人喜欢在这种地方光着脚跑路的?!” 吴邪:“自从上次游离独行后,我就习惯在出远门时,包里也备上一双鞋和袜子什么的。” 婷婷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啊?!我说优优,你包里竟然还带了双鞋,你可真是什么都背着,像只蜗牛,哈哈!我当然要,快拿出来。” 吴邪:“哈!我的背包可没蜗牛壳那么大。”说着从背包里拿出那双在都兰镇买的少数民族布鞋,还有一双白袜子,递给了婷婷。 婷婷接过,发现还挺新,很高兴,立刻就穿上了。布鞋虽然有些大,可把带子系紧也不碍事了,脚尖前面有点儿像卓别林。 婷婷:“谢谢啦” 吴邪:“呵呵,不客气。对了,你刚才为何说我还是躲不过这一关?什么?” 婷婷:“一般说来,你能跳多高,你的身体就应该能承受从多高降下来的重力加速度。可你现在却伤的不轻,一方面说明你的技术不够熟练,另一方面是因为你的精神解放程度还不平衡。在发力跃起时,由于某种训练你的自由意识大大提高了你的能力,可你得到的是一种普通身体所无法承受的力量。” 吴邪:“啊,那怎么办?岂不是我只要用这种力量就会伤害自己的**?!我是不是应该多加强身体强度的锻炼?” 婷婷:“锻炼身体当然是要的,但还远远不够,否则我该把身体锻炼成什么样子才行啊?最重要的是精神意识力和**承受力的同步,也就是对自我精神的解放,使强大的意识力能够同化身体。你现在还被太多的东西束缚着呢!” 吴邪:“哦,我有些明白了。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没被击中的岩浆烧伤吗?” 婷婷:“不是。你还记得以前在梦中我带的那只火狼儿吗?” “当然记得” “那是我驯化的一匹狼,但它身上平时没有火,那火焰是我的自由意识能力附加上去的。” 吴邪:“啊,你在被那道岩浆火击中的时候,全身燃烧是你自己附加的火焰层。为何要做这种假象,不会加重烧伤吗?” 婷婷:“不会,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己,因为我附加的火焰层内部都会产生一层防护膜,但只能保护我的身体,衣服仍然会被烧掉,所以一般不用在人身上。” 吴邪揉了把脸:“哦,怪不得!原来是这样。还有,之前你为何说有人偷袭?你不是被喷出的岩浆击伤的吗?” 婷婷眉头轻皱:“斜射的那几道熔岩烈火是人为控制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人暗算我们。所以我要赶快悄悄地转移躲避。” 吴邪:“是谁呢?为什么要攻击我们?难道是因为我们救灾抗震?” 婷婷:“不清楚,其实有好几方势力在与我们明争暗斗,我猜与‘天极明石’有关,不太可能是因为我们进行灾难缓冲吧。” 吴邪:“是有人要跟我们争‘天极明石’?” 婷婷:“也有可能是不想让‘天极明石’出世!但不管如何,这里都不该是我们呆的地方了。以咱俩的能力,对于目前的灾情已做不了什么了,况且后面可能还有更厉害的灾难爆发,这还没到头呢!” 吴邪:“啊?还会更严重?!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地狱也不过如此!所以你让卡卡他们立即撤离了,那这里就真的不用管了?” 婷婷:“当然不是不管,我感觉这里也许会有史无前例的大火山爆发,如果处理的不好,会对地球环境造成极为严重的打击,尤其是对大气臭氧层产生致命破坏。我已经通知了总社,会有能力更强更适合这里情况的高手来处理。而我们应该想办法安全撤离,况且你的伤势也需要治疗,还有很多适合我们的地方等着我们去保护,在那里我们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吴邪:“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所说的史无前例的大火山爆发不要到来。” 婷婷:“我也希望不要有这种灾难,即使真的要发生也希望总社有办法解决,否则” 吴邪:“否则,这世界将向毁灭跨进一大步” 又过了一会儿,二人见偷袭之人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也许是找到其它地方去了,便起身往东继续撤离。 由于顾忌暗中追杀的人,他们并不敢跨越前进。遇到喷发的熔岩地缝,就绕过去。可天不随人意,时常会陷入熔岩墙的围堵,不得以还是要跃起通过。 果然,在第二次跃起时,几道熔岩烈火不期而至。彦婷婷不愿再用火焰俯身,吴邪也清楚,于是在空中将她一把拉过来,再用精钢肩胛骨奋力挡开这边的另一道熔岩。但是对方实在厉害,紧接着一道熔岩又已经到了吴邪的身后,这一击吴邪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了,性命危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古刀带着劲风挥至,在最后一刻劈开了那道熔岩。 吴邪这才发现,回头一看,竟然(又)是闷油瓶救了他。就在此时,又一道熔岩避无可避地击中了闷油瓶的右肩,他闷哼一声,带着燃烧的熔岩向下坠去。吴邪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却喊不出声来,泪水顺着眼角不停的流下来,他终于记起来了,记起了这个救过他不知多少次的小哥,现在他又因救自己而生死未卜。强烈的心灵刺激让吴邪恢复了以前所有的记忆,和自己担负的谜团。 虽然如此,但如果在几人落地前,对方再来一波攻击,那可就真的完了。 突然,一连串清脆的机枪声响起,还夹杂着胖子疯狂的叫声。熔岩攻击没有再次出现,吴邪落地后立即硬忍着脚痛,走到闷油瓶身前,扶住他同样摇晃的身体,扑灭他身上剩余的火苗,看着那焦黑的伤口,充满深情的叫了声:“闷油瓶!” 小哥微微一笑,说道:“吴邪,你恢复记忆了。” “嗯,是的,我都记起来了,只是有些头疼。哈,刚才是胖子发威把那家伙给干掉了吧?” 闷油瓶回答吴邪:“应该只是打跑了。” “可别小看了胖子。” “这是实情,我也就是把那家伙赶跑,干掉他可不容易!不过天真一恢复记忆就为我邀功,还是没想到啊,哈哈!”只见胖子扛着一挺中型机枪,抖着一身的神膘走了过来。 版本第九十六章 吴邪奇道:“咦?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机枪?” 胖子看看一旁发愣的彦婷婷,说:“还不是咱们大小姐藏私,结果还是我自己在那些装备里翻出来这件宝贝!要不是它,刚才我和小哥还干不掉他们俩中的一个呢!”胖子喜欢的拍了拍那机枪。 “你们已经和他们遭遇过了?!” “那可不是,那家伙厉害着呢!在我机枪火力的配合下,小哥才险险干掉一个,另一个跑这儿来了,真是祸害!”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彦婷婷发话道:“原来有两个啊!还有,你们都很熟吗?为何叫优笑为吴邪?!” 吴邪向她解释了自己失忆的事和恢复记忆后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和胖子、闷油瓶的关系,最后还说明自己知情后为何没有马上通告原来的身份。彦婷婷听完后虽然还有点儿不乐意,但也接受了。 胖子大笑一声:“哈哈!我们铁三角又回来啦!可惜现在不能到楼外楼去喝两杯!” 彦婷婷敲了两下胖子手里的机枪,说:“现在还没到庆功宴的时候!” “哎-哎-,小心点儿,别走火了!”胖子端着枪一躲。 这大小姐骄傲的说:“哈,我们制造的设备可都是最一流的,才不会走火呢!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闷油瓶道:“还要找到东西。” 胖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信心,大声道:“对,小哥的东西还没找到呢!我们铁三角向来是无往不利,不走空的!” 不管是要找东西,还是要脱离险境,都要立刻行动了,四个人不再耽搁,迅速行动起来。 可是还没跑出多远,高高喷发的岩浆地裂就变得非常密集了,地动山摇得也更加厉害。他们艰难的在缝隙中来回穿行,渐渐的已经偏离方向,如同陷身于迷宫之中。 有时甚至被逼到走头无路的火海中,四周满是拱起的焦土和熔岩,能有个踏脚的地方就不错了。吴邪的衣角和头发已有好多处被烧焦,汗毛早已灰飞烟灭,拖着伤痛狼狈不堪。除了躲闪以外,好在吴邪还有一块“精钢肩胛骨”可以挡掉那些较大而致命的威胁。由于不是应对突如其来的大规模攻击,婷婷则没必要再为自己的全身附于火焰层,而是把火焰层范围控制在双手,以挡开那些危及她容颜和性命的熔岩块。闷油瓶改用左手挥动那把不是黑金的古刀,倒也滴水不漏。胖子动静可就大了,竟然把那把机枪抡起来格挡,也真亏了这把枪皮实,还不会走火。 在被堵来赶去中,他们又逐渐回到了山成市这个盆地的中心附近。而这时的岩浆不再是从裂缝中喷出,却是好像一次次小型的火山爆发般冲天而起,大地被完全摧毁。到处都充斥着火山灰、炙热的物质流和有毒的气体,并不断夹杂着岩浆雨。 到后来,地面都被熔岩分割成了一个个互不相连的小岛,婷婷和铁三角只能冒险跳跃前进。 最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因为四周已没有任何“岛屿”可供他们跨越,哪怕是后退。 放目及远,环顾一圈,婷婷和吴邪绝望了。这哪里还是那个山成市?!昔日都市的一切繁华已飞回湮灭,不论富贵还是贫穷都已化为同样可怕而炙热的岩浆!胖子怒不可言,他不服气,他不甘心。只有闷油瓶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平淡,只是注视着,观察着。 他们简直就是已经身处在一个辽阔的岩浆湖中的孤岛上,或者说是在沸腾的巨大火山口中央。脚下的这块焦土和小山包,就如同开水中即将融化的最后一角巧克力,苦苦的黑巧克力。 扑面而来的红色热浪,已经在夺取每个人脸上最后的水份。 吴邪想不到自己竟会被逼到一望无际的岩浆中心,更想不到这次拯救任务的城市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火山口”!他们已面临烧熔的死亡,生命变得如此无助。 迫在眉睫之际,他们甚至连求救通讯也无法使用,因为熔岩湖的高温空气中充满了强电磁干扰波,无线通讯中断。 婷婷隐藏不住自己的恐惧,用发颤的声音开口道:“我可不想被烤干后再烧焦,我的脸,我的皮肤已经不行了!吴邪,我可不要这种死法啊!” 吴邪喘着气说:“我,我都快喘不过起来了,我也不想这样死,可现在还能怎么办呢?哎,婷婷,你叫我什么?” “吴邪,不对吗?” 胖子夸奖道:“咱们大小姐适应能力还挺强啊!已经改叫无邪了,哈哈!” 吴邪耸耸肩膀道:“你叫我吴邪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听惯了你叫我优优,呵呵。” 彦婷婷道:“既然你回复了记忆,我就是要跟他们一样叫你吴邪,要不叫你天真?” “别,你还是叫我吴邪吧!”吴邪听到彦婷婷叫自己“吴邪”的声音,突然回想起了阿宁,那最后的一个回眸微笑,那闪烁的以往种种。“阿宁,婷婷,不,不是的,不一样……我不能这样想……”吴邪一阵恍惚,使劲摇了摇头,甩开那些念头。 吴邪从小土包上走下来,真正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在渐渐缩小的孤岛上沿着熔岩边缘乱走,希望能有出路。而婷婷只是看着上空被烟尘遮住的天空,盼望能有奇迹发生,希望总社的援军能及时赶到发现他们。 这时,听到闷油瓶在不远的拐弯处喊了声:“到这里来!” 胖子和吴邪知道小哥一定是有了重要发现,招呼着彦婷婷快速奔过去。 当他们绕到闷油瓶身旁转头一看,瞬间就愣住了。眼前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的洞口,以接近四十五度角的斜度,向下通往这火红熔岩的内部。 几人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岩浆湖的中心竟会有一个可以进入熔岩的山洞入口。可熔岩还在不断上涨,看来用不了多久,熔岩就会灌入山洞,最后把洞口和小岛一起吞没。虽然吴邪他们不知道这熔岩下面会有什么,也无法预测这山洞里会有什么危险。但是现在横竖都是死,进入这通往熔岩心子里的通道,还有一丝希望,哪怕多争取一点点时间,他们必须冒这个险,而且要快。 婷婷看着吴邪,说了声:“熔岩快漫到洞口了。” 吴邪看了看小岛四周一望无际的岩浆,然后看着这进入岩浆深处的漆黑通道,又看了看胖子和闷油瓶,三人相互点了下头,终于下定决心:“我们下去!” 婷婷:“快!” 吴邪焦急道:“你先,我殿后,快点儿!” 婷婷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便跨步冲入洞口,自斜坡飞奔而下。吴邪、胖子和小哥紧随其后,也踏入了这进入熔岩内的地洞。 洞内虽然没有扑面而来的热浪,可黑暗中依然非常干燥闷热。身后传来熔岩湖的嗡鸣声,吴邪担心的回头望去,他们身后的洞口红光融融,也不知涌入的热流何时会变为追命的岩浆。他们进洞后,就借着陡坡向下的惯性拼命狂奔,速度快到平时的几倍,腿脚已经到了承受力度的极限。 吴邪心中庆幸这段坡面还算平整,没有什么突起和大石,否则可就惨了。通过贴片微脑的视觉信号强化,和洞口照进来的火光,洞内的情况倒也看得清楚。这应该是个天然形成的山洞,进去后就显出了单调杂乱的岩石结构,可地面似乎已不是天然的原始形态。 又往里飞奔了一段后,婷婷和吴邪同时开始减速,因为他们发现这条山洞隧道开始进一步向下倾斜,坡度从接近四十五度渐渐变为将近六十度!他们已不敢向下俯冲的飞奔,只能身体向后仰,一路下山似得小跑。而且离洞口越来越远,角度也发生了变化,所以光线变得非常暗。再下去,即使有贴片微脑的视觉信号强化功能,也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因为完全没有光线,又何来加强呢! “婷婷,你还能看见吗,脚底下当心。”吴邪关心道。 “吴邪,先慢着点儿,我有办法。”话音未落,就看见彦婷婷的额头前释放出许多发着红光的微粒,越来越多,一点点汇聚凝成了一块火红的界灵石,始终漂浮在彦婷婷的头顶前方。 “哈,原来你的界灵石是这样的!” “呵,虽然这样发出的光不是很亮,但比火焰层省能量,照明应该够了。”彦婷婷边跑边解释。 “哦。可是婷婷,我怎么觉得这里比刚才亮了许多呢?难道是因为眼睛适应了?” “嗯?”婷婷回头看了一眼吴邪。 吴邪见他回头,赶快嘱咐她还是专心看脚下的路。可彦婷婷却惊恐的说道:“不对,是后面的洞里又有光透出来!” 两人同时叫道:“岩浆!”没错,这要命的熔岩湖岩浆终于灌入了洞中,这势将把地洞灌满为止。胖子和小哥在后面也发现了情况变化,喊着催促前面快跑。 彦婷婷收起界灵石,和吴邪疯了一样的往下直冲,决不能让岩浆追上,否则就完了。 版本第九十七章 胖子原本只是觉得自己像在地下的烤“叫化子鸡”,可现在他感觉,自己是跑在内外都是岩浆的玻璃试管中的老鼠。不知道何时,这条脆弱的隧道也许就会被熔岩消化掉,到时就变烤乳猪了,这种感觉比刚才在熔岩湖中的小岛上还糟糕。 几人催动最大功力,在地洞里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周围岩石上的红光依然是越来越亮。 吴邪已经急得忘却了伤痛,心里觉得“也许要被活埋在这里了吧,或许直接就火化了。那闷油瓶、胖子和婷婷呢?难道跟我一样也就死在这里?不!不能就这样结束,一定有办法的,首先不能被追上!”可他回头一看,这时的熔岩已经像瀑布坠下般出现在了身后,滚滚而来。他大喊:“快!要被灌下的岩浆追上啦!”但几人实在已无法再提高速度了,能这样坚持下去就算不错了。 忽然,吴邪发现通道的前头有岩壁的反光,他失声道:“难道是尽头了?!不会吧?绝路!” 最前面的彦婷婷自然也看到了,顿时,一丝绝望与悲怨袭上心头。距离尽头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彦婷婷再仔细一看,喜上眉梢,高兴地对吴邪喊道:“不是尽头,是个分岔口!” 吴邪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可该往哪边逃?” 右边的路能看到地面,左边只能看到顶面,最后面的闷油瓶肯定地说:“走右边!”跑在前面的彦婷婷也点头附和,胖子、吴邪应了声“好!”岔道口瞬间便到了,炙热的岩浆都快烧到后面小哥的裤子了,四人鱼贯窜进了右面的隧道里。身后的岩浆流冲击到了分岔口中间的岩石上,熔岩飞溅,把他们的裤腿烧出几个洞来,烫的腿上一阵抽搐,险些摔倒。可万幸的是,右边的岔道坡度果真比较平,岩浆冲进来后,流速变的慢了下来。而大部分岩浆则分流到了左边坡陡的岔道。彦婷婷高兴的叫了起来,“喔!”“哈哈!”而且往后的隧道坡度越来越平,几乎已经成了没有倾斜的平地,但岩浆流还是可以过来的,只是稍微慢点。不过以铁三角和彦婷婷的速度足以甩开它一大节路程。 拐了一个弯儿后,洞里又变的漆黑一片,彦婷婷重新释放出界灵石,发出微弱的暖光。她对吴邪说:“实在跑不动了,我们走会儿吧?”吴邪何尝不是筋疲力尽呢?胖子抢着答应了一声,“是啊,我这都被汗湿透了,太热了!” 吴邪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闷油瓶,发现都狼狈不堪,可总算暂时逃过一劫。“闷油瓶,你的伤势如何?”吴邪想起小哥救他时受的伤可不轻,再这么一折腾。 闷油瓶的右肩看上去还是不能活动如常,可他语气平静地说:“没事,这不算什么。” 又走了一段后,吴邪看着彦婷婷干裂的嘴唇,问道:“婷婷,你要喝水吗?” 彦婷婷一愣,道:“当然想喝水,我都快渴死了!可这熔岩内的石头隧道里哪儿会有水啊?” 吴邪嘻嘻一笑,道:“我的背包里带了一壶,还有干粮。” 胖子大喜,冲上来道:“哎呀,天真,你可不能重女轻男啊!” 彦婷婷真是没有想到,惊喜道:“哈,太不可思议了,你这家伙把什么都背着!你的包里到底还带了些什么?不会把家都带来了吧?”接着苦笑道:“哎,我说你竟然把吃的和鞋袜裤子放一起!” 吴邪抬抬眉毛,问道:“那么大小姐是不要啦?” 胖子大不咧咧的说:“他不要我要,我不嫌弃,咱们什么水没喝过?!” 彦婷婷苦笑着说:“哼,不跟你计较了,当然要了!”然后直接帮吴邪把背包卸了下来。 吴邪一边打开包,一边对胖子说:“放心,有你的一份,还有闷油瓶的。除了水,还有一些烙饼、维生素、毛巾、小刀、火柴、塑料袋、一小瓶二锅头、黄连素,没了。”婷婷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心想“不会吧,这是个什么样的小男人?!” “哇!好,好,太好了,二锅头我就不要了,再给我个烙饼吧。维生素也要!”彦婷婷一边惊讶道,一边接过水壶,仰头喝了好几大口,一条水线从嘴角溢出,顺着她细细的天鹅般的头颈流了下来。吴邪呆呆地看着她喝完,接过水壶也喝了好几大口,立时觉得甘甜清爽,冒烟的嗓子眼儿可算灭火了。 胖子接过水壶,发现还有很多,才把那句“重色轻友”收了回来,心想你小子可别让小哥伤心。喝完后又把水壶递给小哥,自己跑去问吴邪要那一小瓶二锅头。吴邪有分给他和闷油瓶一些烙饼。 他自己肚子也饿得浑身没力了,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两张烙饼,精神为之一震。 这时候,彦婷婷感叹的说了句:“真搞不懂,你这么个男孩儿竟比我们女生带的东西都多!” 吴邪也感叹的回了句:“唉!我还想知道这地震为何会如此离谱呢?你接的任务情报也太不靠谱了!” 其实彦婷婷自己心里也很纳闷,自言自语道:“是呀,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由社的任务一向是很准确的,可最近已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超级别事件。如能回去,一定要找黄叔叔好好问问!” 但这会儿毕竟不是讨论问题的时候,收拾好背包,四个人不敢怠慢,又跑了起来。刚才走着吃喝了一段,估计熔岩流应该又近了些,所以他们一路飞奔,生怕被熔岩赶上。可就在这时,他们前面出现了一个拱形的石室,有三十几平方米,墙壁虽然粗糙,但明显是人工修凿过的。吴邪脱口而出:“在这熔岩湖下的地洞内竟然有人类活动的痕迹,这太不可思议了!” 彦婷婷:“是呀,怎么会有人类到这里来?他们干了什么?” 胖子讪笑道:“我看着咋呢么亲切,该不是墓道吧?难道下面是个大斗!哈哈!” 他们还发现在左右两边有两个通道,一个朝上,一个朝下,吴邪自言自语道:“这里开始有点儿像迷宫了。” 彦婷婷:“不能在这停留,岩浆很快会赶过来的!我们该走哪边呢?” 吴邪指着左边那个朝上的洞口,道:“应该向上吧?岩浆总不会往那个洞流吧?” 可就当他们边说边走到石室中央时,吴邪和彦婷婷突然开始头痛,是那种一胀一胀的痛。吴邪从牙缝里挤出“天极明石!”四个字。 而婷婷,则慢慢地把头转向右边那个朝下的洞口,说道:“是那个方向!” 为了躲避身后灌入地洞的熔岩,吴邪本想建议从石室左边那个向上的洞口逃。可二人突如其来的阵阵头痛发胀,让他们意识到了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就是关系到“地球重启”工程的“天极明石”,彦婷婷和吴邪都清晰的感应到“天极明石”所在的方向。可这个方向竟然是来自向下通往“熔岩湖”更深处的右洞,这简直就是一条不归路嘛!熔岩进入这条隧洞后,毫无疑问会加速追来。 吴邪首先开口道:“婷婷,这太危险了,难道你还想去找‘天极明石’?!” 这时闷油瓶插道:“我必须走这边。” 彦婷婷果断而坚定的答道:“是的,我觉得这个险值得冒。正因为有大量熔岩灌入,如果现在不去找到‘天极明石’,它可能就毁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打开‘自由界’的线索断了,我们该如何重启地球?早晚一死,我宁愿为希望冒险!” 胖子补充道:“左边那个朝上的洞也未必一定安全,谁知道里面的路如何变化。如果没有一个密闭的‘倒u’结构,在地底迟早也会被熔岩吞没。” 吴邪心想“就算有密闭的‘倒u’结构,也会被闷死。”他说:“我明白,既然已这样决定,那我们赶快动身吧,尽量争取时间!” 四人立即从右手边的洞口继续向下探索,这已不仅仅是逃命了。闷油瓶在进去时,还是习惯性地用刀刻上了一个记号。 顺着下坡一路狂奔,转过一个弯又一个弯,一路没有岔道,地面和墙壁也都是修整过的。 终于,第一次出现了岔道,吴邪和彦婷婷靠着对‘天极明石’的感应强度来判断方向,在迷宫般的地道中穿行,闷油瓶则一路做着记号。之后,有一条非常漫长的通道,笔直没有尽头,几人觉得迷宫多数已经结束。可突然间,他们发现左手边路过一个门洞。这种情况下本不该理会其它旁枝末节,可里面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好像还是些生物。在这样古老的地下墓道,熔岩爆发时还会有什么活物愿意守在这儿呢?听那声音也不可能是之前袭击他们的家伙。 对事物的好奇是人类的本能,更何况盗墓者,且他们也不敢在身后留下什么不明隐患。所以四人停了下来,轻手轻脚地回到了那扇诡异的石门旁。 吴邪将“精钢肩胛骨”紧紧地握在手里,跟在闷油瓶和胖子身后慢慢地探身进入门洞。 版本第九十八章 吴邪小声的问胖子:“不会是僵尸吧?” 胖子以极轻的声音回了一句:“我还没开棺呢!” 一进石门,在视觉信号强化下,吴邪他们就看到了数千只毛茸茸的动物正聚在一起,身上发出极微弱的蓝绿色光芒。它们体形如同老鼠,可要大得多,鼻子宽而下垂,嘴里还隐约有尖牙露出。 彦婷婷确是有些怕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更不敢上前半步。黑暗没有边界的空间里似乎还有许多其它的通道,从别的方向不时还有更多的巨鼠汇集过来,却似乎并没有发现吴邪、胖子、闷油瓶和彦婷婷。它们涌动着聚集在一起,竟然是在争着分食一些刚搬来的人类尸体!挤得密密麻麻,还不时发出野猪般“赫-赫-”的声音。 当吴邪发现周围吃剩下的尸骨时,他忍不住拍了拍几人的手,悄悄地往石门洞外挪去。彦婷婷也是这个心思,四个人都来到外面的隧道里,又朝刚才的方向轻手轻脚的跑出很远,才发力狂奔,逃出了足足有七八百米。停下来后,吴邪喘着气对彦婷婷说:“天哪,千万不能惹上它们,否则会死的很恶心!” 彦婷婷担心的说道:“看来它们是在拖吃这次地震中遇难者的死尸,而且也习惯了蚕食尸首。可我最担心还不是这些!” 胖子奇道:“啊?那小姑娘更担心的是什么?!” 彦婷婷严肃的答道:“看那鼻子上的许多肉触角和锋利的大爪子,它们原本应该是鼹鼠。现在变异成这样,一方面是因为吃尸体,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核辐射’!” 吴邪惊道:“什么?核辐射!那我们在这里会不会也已经受到辐射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彦婷婷示意继续前进,然后边跑边说:“咱们的‘贴片生物微脑’中有检测放射性元素的功能,而且也不需要卫星无线网络。辐射源并不在附近,这些变异鼹鼠应该是在别处受到的辐射,还有可能吃了被严重辐射致死的尸体。所以千万不要接触它们,我更担心的就是它们这双重危险。” 吴邪听完后,神情恍惚的“哦”了一声。因为他刚才忽然间想起,在石门洞后被那些辐射鼹鼠抢食的尸体中,他看见了血染的苍苍白发、依旧沾着泥土的苍老手掌、那似曾相识的衣角。那正是吴邪在第一次进入废墟下想要救的老人,原来已经死了,并被辐射鼹鼠拖到了这里。“那,小女孩儿呢?当时她应该还活着,难道也?!”想到这里,吴邪拼命地在脑子里搜刮着,不停回忆在那石门洞后看到的所有尸骨残骸,“千万别有!她一定不在那儿,她一定是逃生了......”到最后,吴邪并没有回想起小女孩尸体的任何痕迹,这才呼出一口气。 彦婷婷见状,问他怎么了?吴邪告诉她,自己回想起在辐射鼹鼠那里看到过一位老者的遗体残骸,就是当时自己要进废墟下救援的祖孙俩中的爷爷。这说明那废墟下的通道是和这里相连的。还好没有发现那个小女孩的尸体残骸,希望她还活着。 彦婷婷安慰他说:“那小女孩也许正是在她爷爷的保护下,从别的通道逃生了。”她不想与吴邪继续深入讨论这个问题,于是岔开话题,指着前面出现的丁字路口,问他:“你的感应是往哪边?”吴邪回答向右,两人果然感应一致无误。 几人加快脚步,不一会便到了路口。可这个丁字路口有点儿奇怪,左边的那个路口极宽大,以至于走到路口中间,而右边的路口都还没有显现。而且这左边的宽大路口更是被封死了的,只向里几米便没路了,是一堵平整的石墙。幸亏感应方向不是朝这里,否则可头痛了。 再向前,四个人到底后,向右转入那感应强烈的通道,心想这边可别也是一堵墙啊!可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们更加惊叹不已。 吴邪他们转入右边的通道后,看见前方竟然有一个炙热的红点。难道地洞的那头也有熔岩灌了进来?!这样前后夹击,岂不是转眼便没了活路! 他惊呆了,也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可过了一会儿,他们发现那头红色的亮点并没有变大,也就是说岩浆没有进一步流过来。“咦!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我过去看看。” “一起去吧。”几个人小心谨慎的往前走去,那个红色的亮点越来越大,渐渐的可以看出有流动感,却不是朝这边流。 突然,光影闪动,又大又亮的熔岩红点中,多了一个竖着的黑点。再近些,吴邪发现熔岩背景前竟然是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那里。他还来不及与其他人说话,只见那黑色的人影,双手连续挥动,十二个小亮点从隧洞尽头极速飞来。一瞬间,十二团熔岩就带着炙热的烈火冲击到了四人面前,雷霆万钧之势,封住上中下三路。在狭窄的通道内,四个人猝不及防,想要全部躲过几乎是不可能。 彦婷婷双手立刻附加火焰层,喊了声“又是你!”跃起躲过下路攻击,双臂运劲,然后双手硬接上两路岩浆球。虽然以保护层接住攻击,但火花四溅中,冲击力“嘭!”的一声将婷婷重重地推出,直撞到刚才左边那条通道内的墙上。 而吴邪则右手紧握“精钢肩胛骨”,左手被彦婷婷附加火焰层,俯身避过直奔面门的熔岩弹。他受伤的双脚运劲站稳,手中精钢骨如乒乓球扣杀般挥出,将第二枚熔岩球又狠又准地击打了回去,可他的手腕震得都麻了。挥出的右手力已用老,来不及收回格挡,只能以包裹在火焰防护层下的左手去硬接第三颗熔岩弹。用于已经离的很近,险些没有接住。可他接住后,又难以承受那巨大的冲力,熔岩弹压迫吴邪的左手几乎要挨到自己的裤子。强大的推力使他的身体迅速后移,受伤的双脚在地面蹭过,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腿上传来。 最后终于卸去熔岩弹的力量,而吴邪的裤子却被烧掉一条裤腿,他在地上打滚拍压才灭了火。 胖子大喝一声跳起,绝对是真人版的功夫熊猫,躲过了下路的攻击,同时用机枪当掉上中两颗熔岩球。这挺中型机枪在胖子手里这会儿就是一金属大棒,从地上面挥到地底下。 而小哥身手矫健,只是用长刀拨开了中路攻击,移步,抬腿,下腰,轻描淡写的就躲过了另外两路攻击。 吴邪还没站稳,就见又是一波数十枚熔岩球的疯狂攻击已连续发出。无论如何不可能再硬接了,吴邪大喊:“快逃!”然后拖着伤上加伤的双腿,拼命往转弯前的通道内跑去。一股热浪在四人身后的岔道口炸开,险险避过夺命的攻击。 通道内传来带着回音的嗡嗡喊话声:“这次,你们不可能再幸免了!哼!哼!”那语气恶毒而得意,听得出是个男声。 吴邪心想“原来这黑衣人会说话,还以为是哑巴,今儿个第一次开口。可眼下还真不知能不能逃出他手心,总不能跑回来路被熔岩烧吧!真是可恶!”他对跑在前面的彦婷婷道:“怎么办?他追上来了!” 身后呼呼声,又是几个熔岩团飞驰而来,由于是一字前进,对几人来说左右躲闪容易了些。吴邪只反手用“精钢肩胛骨”拨开一个,便躲开了其他几个不多的攻击。“唉?胖子,他离开熔岩源后,攻击数量减少了,看来他自己并不能产生熔岩!” 胖子边跑边说:“天真,别高兴的太早,这里前后的熔岩早晚会把我们逼死,他那时下手也不迟。” “可他自己难道不怕熔岩焚身吗?” 婷婷在一旁说:“那倒不见得。而且这地下隧洞非常复杂,他一定有其它出路。” 逃出一段后,彦婷婷小声的对吴邪说:“我有办法了,咱们只要跑过前面那个石门洞就行,快!”说完后她双手食、中二指按住左右太阳穴,意识集中,眼望前方那石门洞。 很快,他们经过石门洞而不入。彦婷婷站住了脚步,转向后面。吴邪见状也停了下来,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办法对付那杀手。这时,那黑影杀手已距离石门洞不到五十米。他手中控制着十来个熔岩球,迅速向彦婷婷逼近而来。忽然间一阵**,从石门洞内涌出许多身带辐射的变异鼹鼠,而且越来越多。 吴邪吓了一跳,示意婷婷还是快离开吧!彦婷婷告诉他“不用怕,我已经和这些变异鼹鼠建立了意识沟通,它们不会攻击我们,因为那人才是它们的目标。” 可出乎意料的是,涌出来的变异鼹鼠并没有朝那黑影杀手蜂拥而去。却是在那人和吴邪等人之间不断聚集,然后又有一部分窜往四人的后面开始聚集。 闷油瓶突然说:“不对,要阻止它们再聚集!”说完便左手挥刀,向出口的变异鼹鼠劈去。 彦婷婷这时也发现了问题,这些辐射变异鼹鼠根本不是按照她的意识在行动。难道说,它们是被那黑影杀手所控制的?! 版本第九十九章 如果这些辐射变异鼹鼠是那黑影人控制的,无邪他们的处境可就艰难了,这些小牲畜数量极为可怖,而且牙尖爪利吃惯腐尸,最可怕的是都已被核辐射污染,一旦近身就是大祸。 但事实偏偏正是如此残酷,难怪黑影杀手刚才那么自信的放话。那些层层叠叠的辐射鼹鼠已经聚集成堆,渐渐将墓道两头的空间都快封闭了。突然,它们开始向中间涌来,前后夹击,四人奋起抵挡,可无奈这数量实在太多,来势又太过疯狂。吴邪、闷油瓶、胖子、彦婷婷立刻陷入重围苦战,身体碰到辐射鼹鼠简直在所难免,只能拼着不被咬伤。可这样撑不了多久,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只听小哥喊道:“擒贼先擒王。胖子火力开路,你俩掩护胖子。” 胖子大叫一声:“好嘞,看胖爷的!”他放弃防御,全力开火,打着圈儿的用机枪扫射黑影方向的鼠墙中心。吴邪和彦婷婷把所有的防御压力全部都接下来,咬牙拼尽极限。强大的机枪火力不一会儿就把辐射鼹鼠墙的中间部分削弱了,闷油瓶抓住时机打出一个刀花,冲向了鼠墙的中心。胖子在闷油瓶到达的前一瞬间转移了火力点。 闷油瓶飞身穿过鼠墙,但身上还是被一些辐射鼹鼠咬到,最糟糕的是他身上本就有伤口,接触辐射鼹鼠后果严重,但是只有他才有这身手办到突围袭击。闷油瓶一冲出鼠墙,双脚刚一接触地面便又再次扑出,看准黑影杀手,一个字也没说就是一击冲刀刺去。那人完全没有想到能有人突围攻击他,一惊之下身形呆滞了一下,可他也确实了得,竟然在最后一刻,硬是把身体挪动了一分,这一刀刺入了他的右肋。 闷油瓶顺着自己的坠势,再向下发力劈刀,黑影人皮开肉绽伤口扩大,至少断了三根肋骨,鲜血喷洒了一地。 那人见机不妙,狂叫一声,几颗熔岩弹射出,抽身倒退,瞬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闷油瓶使出最后的力气翻身躲过熔岩弹,滚到了一边的墙角。而后面追上来的辐射鼹鼠则被立刻炸的残肢乱飞,“吱吱吱!”的叫声不绝于耳。 黑影人一走,彦婷婷马上用意识沟通控制住了辐射鼹鼠的攻击,让它们都回到了石门后的空间中去。再晚一会儿,三个人就撑不下去了,就这也是身上多处被辐射沾染。 辐射鼹鼠被清理掉后,吴邪三人急忙奔到闷油瓶身边,只见他伤势极为严重,甚至已经不是非常清醒。吴邪和胖子不停地叫着:“闷油瓶!小哥!你没事吧,一定要挺住!” 闷油瓶睁了睁眼睛,“嗯”了一声。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逃离岩浆洞府,才能联系救援尽早的治疗大家的伤势。可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了通路,后面的岩浆很快就会追来。于是,胖子背起了闷油瓶,和吴邪、彦婷婷继续朝黑影杀手出现的那条通道而去。也许那种天极明石的感应还能提供一线生机。 他们再次来到岔道口,放轻了脚步,慢慢来到右边的拐角处。彦婷婷把脸探出去一半,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通道内,空荡荡的只有远处那个红点,暂时没有什么异常。 几人谨慎的转入这条通道,“天极明石”的感应是那样的明显,一定不远了。 一路小跑,没有发生任何事,也没有其它洞口出现。通道的尽头是一堵熔岩瀑布般的“墙”,其实应该说是一个断口。外面被垂直流下的稠稠的熔岩封堵着,灼热难以靠近。 吴邪叹道:“这是不是到了熔岩湖的最深处?可熔岩为何不从这里涌进来?不知里面是什么?还是熔岩吗?” 彦婷婷回头看了看身后,“这是死路,是绝路,后面的熔岩也快到了,它会从这里流出,与其它熔岩回合。熔岩后面是熔岩,熔岩里面还是熔岩,可我明明就感觉到‘天极明石’在那里!” 过了一会,吴邪大笑一声:“哈!婷婷,看来这次只有死而后生了!唯有化死路为活路,博一下!” “吴邪,你是说我们该进入那熔岩吗?我们对这岩浆里面一无所知,太冒险了,没有任何把握!” “可不进去也是一死,而且‘天极明石’一定就在前面,值得冒险!”一边说着,吴邪开始脱起衣服来。 彦婷婷不解道:“你要干什么?” 吴邪答道:“呵呵,在上面你已经裸过一次了,这回轮到我了。免得一会儿把衣服都烧坏了,出来没得穿,我可没有第二套备用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个人进去就足够了,你做我的后援支持,给我全身附着上火焰保护层,我倒要看看岩浆里面是个什么样子?!哦对了,麻烦你也把头转过去一下!”吴邪正要脱掉最后一条裤子。 眼看着吴邪马上就要脱光了,彦婷婷只得害羞的转过身去,急道:“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进去呢?你这人……动作也太快了!” 胖子也急道:“天真!这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进去,我跟你一起进去!” 吴邪决绝的说:“你现在的责任是照顾好闷油瓶,我可没你背着他跑得快!放心吧,就让我逞一次能!” 胖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处于半清醒状态的闷油瓶叫了一声“吴邪”,然后艰难的说道:“里面应该~~有两件东西~~要带出来,有一件很像~~鬼玺……” 吴邪听完一惊,似乎明白了闷油瓶此行的部分原因,他对闷油瓶道:“放心,我知道了!”然后他把脱下的衣裤鞋袜裹在一起,绑在背包上,轻轻地扔到彦婷婷的脚下:“帮我看好,等我出来。快给我附着火焰层吧!快呀!” 彦婷婷犹豫了一下:“嗯,那好吧,你一定要当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说完,吴邪的全身便燃起了橙红色的火焰,成为了一个火人。他浑身的皮肤毛发被裹在保护隔离层内,虽然很热,但呼吸还算顺畅。 “婷婷,我去了!” “吴邪,你一定要回来!”彦婷婷转过身来,看着吴邪火焰的背影朝地洞尽头的熔岩冲去。 吴邪奋力跃起,双臂前伸夹紧头部,使劲撞入了半流体的熔岩之中。他一接触到熔岩瀑布,立感温度骤升,而且熔岩又厚又硬,与水完全不同。不但阻力很大,还有一股自上而下的巨大冲力瞬间压向吴邪,只把他砸了下去。他眼前一片火红,什么也看不见,就像被裹在泥石流中掉进深渊一般,完全丧失了方向感。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完了,看来这次是回不去了!” 可就在这下坠的瞬间,他的双手触到了一样坚硬而稳固的东西。吴邪立刻全身运劲于双手,死死地抓住了那东西,卸去下坠之力。心想,要不是冲进来前就保持着“十倍内通神”的状态,又往高跃了点儿,肯定够不着这东西。 虽然身体已经稳住,可熔岩还是不停地重重地冲击着他。吴邪慢慢睁开一线眼睛,发现竟能看到有空间感的光影。 他双臂用力一拉,一个翻身竟然爬了上去。原来他抓住的是石板路的一端,吴邪站起后转身一看,这石板路原本应该是通着那隧洞的,是被落下的熔岩瀑布给冲断了。他高兴地冲着穗东方翔大叫:“哈哈,我穿过熔岩瀑布啦!我还活着!”也不知那边的彦婷婷能不能听见。 吴邪顺着熔岩瀑布向下看,这条石板路下是悬空的,无数的熔岩落入下方,一眼望不到底。当他转身抬起头来,面前是一个偌大的熔岩空间,周围数百条熔岩瀑布如火龙般从天而降,看不到尽头的天空。满眼的红光,浓烟滚滚,回响声震耳欲聋。他完全被这一幕震撼了,熔岩湖的深处竟有这样一个熔岩洞府。 他脚下的悬空石板路一直向前延伸,石路那一端通往一个圆立柱平台。平台前边和左右两边各有一块巨石,中央位置有一个小石台,石台上直立摆放着一块墨绿色的石头,圆弧线条的侧边,上尖下宽,像一个砍掉一头的扁梭子,三四十公分高。正是它给了吴邪他们强大的感应,他应该就是“天极明石”了。可吴邪心里却在嘀咕“它为何没有耀眼的绿芒呢?更没有绿芒中奇怪的符号字,和博物馆那个完全不一样啊?!难道不是?难道损坏了?还是说第三组‘天极明石’就是如此?唉,搞不懂,反正感觉上只能是他了!” 吴邪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周围事物,可以看到许多熔岩瀑布是从隧洞中流出的,还有更多是从不知哪里的上空落下,幸亏没有再落到石板路上。“还好这里不是充满了岩浆,否则又稠又没氧气,游也游不动,就算天极明石悬浮在其中,我也没法拿到啊!这奇怪的地方前人是如何找到的,也不知是在何时建造的,真够可以的!”找来找去也没有其它可能,总不能是旁边那几块黑灰色的大石头吧。最后,吴邪心里认准就是中间那块墨绿色的石头了。 由于担心有机关,吴邪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过石板桥,朝平台中央的“天极明石”而去。 版本第一百章 那石板桥倒还结石,吴邪心惊胆颤的慢慢走了过去,生怕它突然断掉,或者翻个身,或者是有岩浆直接灌倒身上。在这岩浆环绕的火热世界里,他最后倒也一路平安,来到了小石台前,外面时间紧迫,他伸手便要去拿起“天极明石”。可心跳却剧烈的吓人,他紧张得双手发抖。看了一眼回去的路,热浪使空气产生波动,把景象折射的浮动摇摆,让人有种强烈的安危莫测感,“以防有变,待会儿拿起来后一定要快。现在要冷静,冷静,没什么的,没什么。” 想着想着,他已经把那块墨绿色的石头拿了起来,小石台中间有一个起固定作用的凸起。墨绿色的石头中间是空心的,底部一离开台面,顿时从里边射出万丈绿芒。 吴邪的心里激动地冒出两个字“是它!”他和自己的心一同飞跃了起来,左手紧紧地抱住“天极明石”,迅速冲往来时的方向,就像橄榄球底线冲刺般飞奔过桥。可是他的耳中传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难道真的触动了致命的机关?不像,身后。对了!吴邪想起了闷油瓶的话,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必须找见!他回头一望,那“咔嚓”声正是来自那小石台的下侧面,只见一个一个小方洞露了出来。 吴邪顾不得危险,一个急停,转身跑回小石台旁边,想也不想就把手伸进了。当他把手从那个洞里收回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乳白色的鬼玺。吴邪拿着温温的玉玺的手,已经激动得有些颤抖,“闷油瓶,我竟然找见了一个白色的鬼玺,太像了!”吴邪不再停留,握紧白鬼玺,赶快跑回石板桥,向来路冲去,身后的断裂声此时响起。 吴邪最后一步跨出,在石板桥尽头运劲一蹬,全力跃起,右手护在前方,再一次撞入了那条熔岩瀑布。 一回生,二回熟。吴邪有了穿越熔岩的心理准备,再次奋力投身岩浆瀑布后,他右手张开使劲前伸,双脚跃起后尽量收拢。重压的同时,就感到浑身一阵炙热,闭着的眼皮透进一片强烈红光,然后突破粘稠感,便径直冲入了熔岩瀑布后的洞口。高度只稍稍低了一点儿,一只脚被洞口边缘绊了一下,他顺势一个打滚,含胸收腹,双臂牢牢地护住身前的“天极明石”和“白鬼玺”。他站起时,彦婷婷已高兴地跑到面前,兴奋地叫喊道:“吴邪,你真的回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说到后来有些呜咽了。 吴邪身上的火焰层唰的一下撤掉了,胸口被白鬼玺格的一条红,他笑嘻嘻地举着“天极明石”,对彦婷婷说:“没事儿,你看这‘天极明石’果然不怕火!哎呀!”他突然想起自己还光着呢,立马把天极明石挡在自己下面那儿,绿芒万丈。 这时,只听身后的洞口处一声巨响,落下巨石,完全封住了通道,熔岩瀑布也看不见了。 “妈呀,还好我跑得快。婷婷你转过去一下,我先把裤子穿好,咱们再考虑如何应付入口灌进来的熔岩。” “这黑吗咕咚咚的谁看得清楚你?你别拿‘天极明石’照自己就行了,臭美!” “呵呵,那是。”吴邪麻利儿地穿戴好,刚要开口,彦婷婷便道:“不用担心追过来的岩浆了。就在你跃回来之前,岔道口左边那个通道内的石墙自己打开了,空气没有其它地方热,而且是朝上行的。” “哈哈,那一定是出口!快走啊!”吴邪高兴地一手抱着“天极明石”,一手拉着彦婷婷就往前跑。胖子背着闷油瓶迎了上来,大笑着说:“哈哈,小三爷这回可够神武的,马到成功,我就知道你能活着回来!” 吴邪:“哈哈,好久没听你叫小三爷了,呵呵,老天爷不收我,说铁三角不能单拆!小哥如何了?” 胖子把小哥又往上背了点儿,叹气道:“不太好,时醒时晕,看样子伤势有恶化的可能,但愿老天爷不单收他!” 吴邪来到闷油瓶身旁,举着白鬼玺叫道:“闷油瓶,我活着回来了,你也要活下去啊!你说的东西找见了,你醒过来看看,是不是它,白色的鬼玉玺。” 胖子奇道:“啊?!竟然还有白色的鬼玺!小哥收集这个一定有非常紧急重要的事,否则他不可能跑出来的。” 闷油瓶还是昏迷不醒,他们心急如焚,必须尽快逃出去寻求援救。于是他们急忙一起跑向那个出口通道。 三人全速奔跑在那条宽阔的出口通道内,现在可是胜利大逃亡,哪儿有时间和心情研究“天极明石”绿芒里的内容。为了行动方便,吴邪已将“天极明石”用毛巾和塑料袋包好装进背包里,并呵护的背在了前面,然后帮胖子背着机枪,由胖子背着闷油瓶。 通道一会儿向下,一会儿又向上,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好在没有回头路。可这条通道也太漫长了,几个人在里面足足跑了二十四小时还没有到头。中间只停下来休息了一次,把包里剩下的一点儿水和食物都消灭了,并轮流睡了一小觉。 闷油瓶醒来过一次,叫着吴邪。吴邪告诉他自己没事,还找见了他说的白色鬼玺。闷油瓶放下心来,并告诉他们这颗白色鬼玺叫做“神玺”。胖子问他,还要不要收集其他颜色的,闷油瓶说不用,算上这颗他已经集齐了所需的几个,然后便又晕了过去。 洞穴中不见天日,按时间推算,这已经是吴邪和婷婷他们到达山成市执行任务的第三天中午快了。他们依旧奔跑在通道内,只是吴邪再三要求换胖子,由他来背一段闷油瓶。山体内偶尔又可以感受到岩层的震动,且一次比一次剧烈。又一次进入下坡,几人开始觉得疲惫麻木,甚至意识都有些混沌,只是机械地跑着。 坡度越来越陡,突然一次强烈的震动,婷婷被一块坠落的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这一摔可不得了,由于坡面斜度很大,速度又快,她竟没有及时站起来,身体开始向下翻滚。 吴邪发觉身后动静不对,刚回头一看,婷婷便已滚到面前。吴邪这时也已状态不佳,被彦婷婷一撞,也和闷油瓶滚倒在地。接着是胖子被带倒,四个人一发不可收拾地在岩洞内向下滚去,直滚得七荤八素,停不下来。还好闷油瓶不是在胖子身上,否则翻滚时就被压差气了。 又是一次更加剧烈的震动后,吴邪撞上一块大石,疼的是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可转着转着,他发现眼前忽而发红,忽而发白,有了光亮。吴邪明白,这表示已经出了山洞,重见天日了。于是,他想尽快停下来,正要努力止住下滚之势,突然,一声巨响。吴邪和彦婷婷也在此时腾空而起,被巨震和断坡抛飞。幸运的是,之后重重地落入草丛之中,撞进灌木丛后几人才相继停了下来。 吴邪靠着旁边的树杆才勉力坐起,只觉天昏地转,浑身酸痛,连站起来的念头都没有。此时,毁天灭地的巨响传来。吴邪、胖子和婷婷望向声音的来源,正是他们滚下来的方向。连绵的山脉中,熔岩四溢、植被焚毁,无比巨大的熔岩柱直喷天际。伴随着滚滚烟尘和气流,超级火山喷发产生的冲击波,瞬间击穿云层,击穿大气层,一个全新的臭氧层空洞诞生了。深灰色的厚厚云层迅速收拢,火光和闪电笼罩四方。 残存的动物拼命地从吴邪身边纷纷奔过,因为它们知道,这只是灾难的开始。婷婷在一旁低声地说道:“看来总社的援者也‘无力回天’啊!” 与此同时,在上千公里以外的自由社总社里,社长彦九叶感受到了那剧烈的传导震动,忧心匆匆地说道:“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希望婷婷他们能撑到救援队赶到!这个世界要彻底混乱了!”正如他所说,超级火山喷发前后,不但山成市混乱异常,世界各地的黑暗邪恶势力都变的兴奋积极,制造了很多不可思议的可怕事件。就如同他们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唯恐不成。而事后,他们又如同亲历亲为般庆祝灾难的发生,实在可恶的让人难以理解。 超级火山喷发后,吴邪、彦婷婷和胖子保护着闷油瓶、“神玺”和“天极明石”继续逃离火山喷发的灾难核心现场。筋疲力尽的他们,这一逃就是好几百公里,因为超级火山喷发引起了相邻大范围内的连锁自然灾害,到处都是危地废墟。 还好后来联系上了自由社基地,社里派来的飞机把他们接了回去。一上飞机,胖子和吴邪先是大吃大喝一通,接着就呼呼大睡起来,直到飞机降落在停机坪上。 从飞机上下来,吴邪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海都市。站在自由社分社长安路基地的楼顶,他俯视这座城市,所有的大街小巷都人头攒动,到处都挤满了蜂拥而至的难民。即使最宽的马路,也只有中间细细的两条车流可以缓缓蠕动。整座城市已经严重超负荷,根本不可能承受如此庞大的突增人口的生活需求。 版本第一百零一章 吴邪担忧的自言自语:“天哪!这么多难民,已经把这座城市挤爆了。这样下去肯定会出现混乱的。” 彦婷婷也看到了这些缺衣少食的难民,对吴邪说:“是啊,如此的密度还在继续增加,饮食医疗等等都成问题。而且据报道,远不只海都市一座城市遇到这种情况,还有许多城市也面临同样的问题。” 这时,卡卡跑了上来,高兴地叫道:“啊哈!你们可算回来了!把我们担心死了,又一直联系不上!怎么样,都好吗?” 吴邪急切地拉过卡卡,说:“我们的伤不急,闷油瓶非常危险,你快抢救他!哦,对了,就是张起灵!” 卡卡:“好,我先抢救他!” 婷婷道:“注意防辐射,张起灵比我们的指数更高!” 卡卡眼神凝重的应了声:“嗯!”然后立马蹲下,看着依旧昏迷的张起灵,拿出一根还带绿叶的树枝搭在闷油瓶身上,只见那树枝竟然开始生长,很快布满了闷油瓶的身体,然后一缕缕青光流入闷油瓶的身体,一些外伤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愈合了,但是右肩那块最大的烧伤加辐射感染的地方并没有好。 卡卡摇摇头叹气道:“唉,这辐射通过破皮伤口大量进入体内血液循环组织,我也没有办法治好,还要赶快另想办法啊!否则会危及生命,主要是核辐射入体危害。” 胖子一听都炸了,“这可怎么办?我们‘铁三角’决不能变成‘二踢脚’!小哥那可是我们的**!” 吴邪本来也想表示一番急切,可一听胖子这说法,头更大了:“你这形容也太不靠谱了!反正一定要想办法救活闷油瓶。” 彦婷婷刚才一直在想什么事,这会儿开口道:“我倒是想起一个办法。” 吴邪和胖子异口同声道:“什么办法?!” 婷婷继续说道:“我听爷爷他们提到过‘美人脂’可以根除核辐射的伤害,也许我可以打听到这东西的下落,咱们去找来救瓶子!” “太好了!可是时间来得及吗?” 卡卡道:“顶多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胖子表情古怪的问道:“小姑娘,‘美人脂’就是美女的脂肪吧?搞这玩意不需要打听了,现在的美容院做吸脂手术的地方很多。要是嫌弃不是美人,让小三爷的手下另外再去收集一些,虽然残忍了些,但情势所逼也没办法。”一旁的吴邪也是一脸的尴尬。 彦婷婷差点儿笑出声来,“你们误会了,‘美人脂’虽然是与美女的脂肪有关,但它其实是一种古玉,秦朝末年出现的神奇古玉。相传是秦始皇的手下重臣,为了秦始皇的心上人长生而特制的,手法极为残忍诡异……” 胖子打断彦婷婷的话,急道:“哎,反正赶快去弄来就行了,你有把握吗,别到时候耽误了小哥的病情。” 婷婷:“我知道它肯定存世。” 吴邪:“好,那咱们赶快行动!” 卡卡:“这期间为了稳定张起灵的身体状态,我们就把他安置在后花园下的专用密室吧。” 吴邪惊讶道:“啊?!就是那个安放遗体的库房?!” 卡卡点了点头,胖子对吴邪道:“没事儿,小哥不会在意那种地方,他应该习惯了都,只要对控制伤势有好处就行。”吴邪觉得也是,就不再说什么。 卡卡又道:“在你们行动前,也要先把自己的伤势都治好吧,来!” 胖子和婷婷都只是一些轻微的跌打外伤,休息一下都快好了,吴邪的可是粉碎性骨折,彦婷婷就让卡卡先给他治,可吴邪却说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婷婷奇怪道:“怎么会呢?都回来了,就别再忍着啦!” 吴邪:“真的,我的身体只要在睡着时,恢复的就会特别快。受伤后,我已经睡着过好几次了,所以现在基本上已经好了。” 婷婷抬了抬眉毛,道:“哦,原来如此。” 卡卡还是卷起了吴邪残破的裤腿,说:“哎,基本上好了就是没有全好,这怎么可以,咱们要痊愈!而且你们也受了不少体外辐射,不清楚也是非常危险的!”卡卡非要吴邪放松平躺在地上,然后把双手搭在了吴邪的脚腕上,稍一探察便开始治疗。 吴邪只觉得下半身受过伤的地方开始变得痒痒的,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无数的肉丝、神经、骨渣在快速生长、组合、代谢。没过多久,痒痒的感觉没有了,代之热烘烘的发汗。等所有这些感觉归于平常后,卡卡让他站起来跳跳看。吴邪发现自己真的一下子完全好了,似乎还比以前更好,佩服的对卡卡说:“哇塞,真行啊你!不但能让植物快速生长,连人体组织也可以!” 卡卡乐不颠儿的说:“呵呵,过奖过奖,这没什么。”然后给彦婷婷和胖子也进行了治疗,“行了,现在咱们先把张起灵安顿到那个库房,我再去添置一些生命维持系统。然后咱们整顿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找‘美人脂’来根除核辐射!” “好!” 他们正要搬动闷油瓶的身体,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轻声的说:“不用这么麻烦,胖子、吴邪,你们只要把我送回青铜门后面就可以了。” “啊?好!” 闷油瓶又对吴邪道:“在这之前,你先回杭州一次,把我给你的鬼玺带回来,要快!且注意安全,要防备。”好不容易说完这么多话,他又昏了过去。 吴邪答应了一声,但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不过他和胖子对闷油瓶说的话绝对是深信不移的,于是取消了寻找“美人脂”的计划。暂时安置好了闷油瓶,让卡卡代为照顾,吴邪和胖子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杭州。 吴邪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失忆后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了,不知会是如何的情况。彦婷婷却也整装待发的跑了过来,“我也陪你们一起去!” 胖子摆摆手道:“大小姐,这事你就没必要掺和了。” 婷婷坚持道:“不,我要去,我想了解吴邪的过去。而且没听瓶子说嘛,要注意安全防备,我也可以出一份力,可别小看我!” 胖子:“我可不敢小看你,让吴邪决定。” 吴邪一愣,只好说:“那好吧,多说无益,咱们赶快出发。为了抓紧时间,能不能用一下飞机啊?婷婷!?” 看样子不能用飞机,这两个家伙是不会让她跟去的,于是彦婷婷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他们说:“算你们运气好,飞机还在上面,没派出去,那咱们出发吧!” 这倒是比赶火车、汽车要快得多,三人乘飞机很快便到达了杭州。因为杭州的分社建筑是中古式,没有留停机坪,所以他们降落在了公共机场。 一出机场,三人就打车到吴邪的家里。站在门口,吴邪掏出那串保存了许多年,却不知道该打开哪扇门的钥匙。 房间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空气中一股霉变的味道,门缝下面塞了一地的催款单和广告。电已经断了,灯打不开,昏暗的房间里就如同一个墓室,连蜘蛛网上的蜘蛛都饿死完了。 胖子一个喷嚏打得惊天动地,灰尘漫天飞舞,彦婷婷呛得躲到门外咳嗽。胖子摇着头对吴邪说:“你看看你这儿,环境还比不上墓室里!” “你就别抱怨了,我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吴邪打着手电在柜子最里面翻出一个方盒子,里边正是闷油瓶给他的鬼玺。 把东西带好,吴邪他们便锁上门来到外面。胖子伸了个懒腰,大口吸气道:“外面的空气真好啊!从张家古楼里逃出来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吴邪气的给了胖子一下,“有这么夸张吗?!” 彦婷婷只是在一旁偷笑。 走到路口,胖子问吴邪:“要不要去你那铺子里看看?也不知道王盟翻天了没?” 彦婷婷也附和道:“是呀,去看看吧!” 吴邪平静的看着远处,他此时的表情似乎有些像闷油瓶,淡淡的说道:“算啦,先不去看了,不去打扰这些年来的平静了。再说,现在我们还要抓紧时间把闷油瓶送去青铜门。” 三人出奇顺利的坐着飞机又回到了闷油瓶身边。也许它并没有想到失忆的吴邪会回来,也许这个世界太过多变,即使阴谋者本身也无可奈何。 吴邪和胖子、彦婷婷、卡卡护送着闷油瓶上了飞机,带着两个鬼玺、一个神玺,飞向了太白山。 飞机在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的一处空地降落,这次胖子和吴邪坚决不让彦婷婷和卡卡继续送了,好在这个季节不会有暴风雪,气温也不算十分寒冷。吴邪背着装备给养,胖子背着闷油瓶,走进了茫茫白色的雪山无人区。 吴邪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提前回到这让人魂牵梦绕的太白山深处,而且是和胖子、闷油瓶以这种形式和目的回来。 版本第一百零二章 吴邪和胖子轮换,背着闷油瓶深入白雪皑皑的太白山。走了四天三夜后,闷油瓶的脸上已经开始出现黑紫色的小斑块。吴邪心急如焚,知道这是核辐射深入危害身体的表现,时间不多了,必须在今天傍晚前到达青铜门。 胖子在寒冷的雪地中行走,可额头上依然微汗淋淋。吴邪见状,让胖子和自己交换,背上闷油瓶,把身体调整到内通神的最佳状态,快步急行。 胖子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说:“小三爷现在了得了!懂的替胖爷分担了啊!” “你还是少说话,快走路吧!急死人了,小哥快不行了,身上都是紫斑!” “啊?!你不早说,也不让我看看,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小哥了,小闷闷一个!” 吴邪不再和胖子多说,两个人闷着头赶路。 在日落前,吴邪和胖子终于到达了那个山体裂缝形成的洞口。吴邪恍如隔世,上一次与闷油瓶再次分开,虽然自己被打晕,但两人都算安好。现在十年之约还未到期,自己却带着奄奄一息的闷油瓶来到这里。他不敢多想,打起精神,和胖子快步入内。 山洞里的通道是打开的,闷油瓶出来时并未封闭这里,这倒省了不少麻烦和时间。他们连看都顾不上看一眼墙上的壁画什么的,一直往里奔跑前进。很快便来到了那扇巨大的青铜门前,四周依然残留着一些口中猴大鸟的尸体,包括万奴王的尸体,都已经腐烂干瘪,闷油瓶估计也没心思打扫门口的卫生。 吴邪拿出一个鬼玺,用手摸着古老神秘的青铜门,无助感油然而生,“胖子,你知道如何用鬼玺打开这青铜门吗?” 胖子看着巨大的望不到顶的青铜门,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知道。问问小哥看?” “你要是能把他叫醒算你本事!” 胖子对着闷油瓶斯的叫了几声:“小哥。小哥!”推了推也没反应,然后又大声叫了几遍,用力推了几下,可依然没反应。他赶快探了一下闷油瓶的鼻息,“哎呀我的妈呀,还好小哥还有气儿,不然我都以为他不行了!叫不醒。” 吴邪轻轻地把闷油瓶放在地上,枕了一个软包,说:“闷油瓶的命硬得很,不能死。咱们快找找打开门的方法。” 两人各拿着一个鬼玺,打着手电,把青铜门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仔细,但没有收获。然后又到周围可能的地方逐个排查,过了很久,终于传来了胖子的叫声:“吴邪!快过来,万奴王的棺材!” “看万奴王的棺材?你是找见冥器了,还是找见僵尸了?”吴邪边说边跑了过去。 胖子蹲在大石棺的一个底角旁,拿着鬼玺向赶来的吴邪比划,“你看这个铜钱一样外圆内方的图案,里面那个正方形刚好与鬼玺底部尺寸一模一样,而且似乎有缝隙,不是死膛!不知道用鬼玺按下去会有什么反应?”胖子说着就要把鬼玺按上去。吴邪阻了一下,道:“慢着,万一要是对了,会发生什么?” “阴兵走队列!” “他们会不会攻击我们?闷油瓶上次不会无缘无故穿着阴兵的衣服跟我们玩吧?!”吴邪问道。 “那倒是,就算硬冲了进去,会不会里面有一个加强连的阴兵?有了,咱们把万奴王身上的衣服扒下来一分,兴许这死人味儿有用。也不知道小哥的阴兵衣服是哪里弄来的?”胖子看了看一旁的万奴王尸体,又站起来翻大石棺里面,看看有没有被单铺盖也行啊。 吴邪想想也觉得是个办法,可以试试,便去万奴王身上脱衣服和铠甲。结果胖子又叫了起来,“哎呀!?这铺盖下面竟然还有一个大铜钱图案,难道这个才是真的?” 吴邪抱着脱下来的衣甲残片跑过来,对胖子说:“还好我们又找了找,这个隐藏的一定是真的。” 胖子却没有马上接话,想了一会摇头晃脑地说:“哼哼!照我看,里面这个是害盗墓贼的。你想,给后人用的开门机关,难道要晚辈先把祖宗的尸体、铺盖全翻出来才能用?” “也有道理,那咱们就赌一把外面这个方孔。”说完,吴邪把闷油瓶搬了过来,用万奴王的铺盖把他包起来。又和胖子把万奴王的衣甲残片分了,往身上一披,弄得像两个叫花子似的。 然后吴邪把闷油瓶背在身上,还用布条帮了绑紧,像背了一个大粽子。左手扶着闷油瓶,右手紧握精钢肩胛骨。 胖子也是背好大包小包,拍了拍腰间的黑金匕首,左手提着机枪(私人的飞机就是带违禁品方便),右手拿着鬼玺,一切准备就绪。鬼玺真的被慢慢地按进了石棺,胖子的手感还有点儿液压动力的感觉。当鬼玺下部的方体被压入一半后,中心的方钱孔就不在内陷,胖子再一用力,旁边那一圈也陷了下去。就在这时,悠扬的鹿号角声响了起来。 吴邪和胖子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心脏使劲的跳动着,这一刻就为了,终于要进入青铜门后,虽然是为了救闷油瓶,但是他们知道世界的终极就在那里。 青铜门已经在巨响声和强烈的震动中打开了,果然有一对阴兵从黑暗中走来,向门内而去。胖子把鬼玺收回,塞进胸前的包里放好,端着枪,和吴邪一起悄悄地靠了过去,跟在阴兵队伍的最后拖了个尾巴。那些阴兵好像并没有在意他们,也没有露出敌意或是攻击,可是二人的心里还是格外的紧张。 就这样,他俩背着闷油瓶就跟进了青铜门后浓重的黑暗之中。他们刚一进去,青铜门正好关上,四周顿时完全陷入黑暗,就像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安静,绝对的安静。 “胖子!” “吴邪!” 两人小声的相互确认了一下存在。 “胖子,你说我们面前有东西吗?” “我不知道,要不打开手电照照?” 吴邪干笑道:“呵呵,我…我还真有点儿那个。” “你那个什么呀?!我看这里空气就非常清新,说不定还是一挺美的地方!”说着,胖子还深深地吸了口气,同时右脚向前探出了一步。就在这一步之后,胖子不出声了,心中的惊疑使他的脸都快变成绿色了,如果能看得见的话。 吴邪知道胖子向前探了一步,却发现他有些不太对劲,便问道:“你怎么了?” “我好像踩到了一只脚!天真,你没到我前面去吧?” 吴邪也感受到了这份诡异,“我一直就在你旁边,鬼才到你前面去了!哦,你还是别开手电的好!” 胖子已经受不了这种摸黑猜的游戏,一只手端起机枪,一只手拿着手电,大叫一声:“靠!老子不跟你玩儿了!有种的就放马过来!”手电光向上亮起,一张恐怖的阴兵鬼脸突然出现在了胖子面前。 胖子只微微一惊,也没开枪,抡起家伙就把面前这张脸给砸飞了。这时,吴邪也打开了手电,精钢肩胛骨直接就拍了上去。 胖子发现前面的阴兵不只几个,机枪终于开火,密集的子弹横扫出去。阴兵被一片片的击倒,骨骼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子弹出膛声,连绵不绝。 胖子和吴邪发现,机枪随意射出的子弹似乎没有一发是浪费的,阴兵的数量和密集度非常高!这可如何是好,子弹再多也有耗尽的时候,火力压制一旦停止,如此多的阴兵冲上来,两个人的肉搏战将不堪一击。 没过多久,他们担心的事就发生了,子弹耗尽,机枪的枪管都打红了!胖子和吴邪双双怒吼着向前冲出,可情况完全出乎他们意料,想象中惨烈的肉搏战并没有发生。远处未被机枪干掉的阴兵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秦始皇兵马俑坑中陶俑般一动不动,他们面前只有大片成堆的遗骨残骸,掺杂着铠甲的碎片满眼狼藉。 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吴邪道:“呵呵,这倒好像是我们在大屠杀嘛!” 吴邪耸了耸肩膀回道:“主要是你,我顶多算个帮凶。他们竟然不向我们攻击?!” “切!看来到了青铜门后,他们就无害了。不过这么多,还是挺吓人的,你看看,这都是真材实料的僵尸阴兵。”胖子捡起地上的尸骨残骸说道,“也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有多少这种东西?” 吴邪:“手电照的距离太近,打颗照明弹吧。” “同感!”胖子已经拿出了照明弹枪,立马朝前方的空中打出了一发。这里的环境似乎很不利于光线传播,空中明亮的照明弹也只照亮了方圆一里的地方。但这也足以让吴邪和胖子惊讶了,眼前可见之处全是阴兵排成的队列,一直深入无尽的黑暗。 胖子不可思议地说道:“感情这是个藏兵之处啊!百万雄师!” 吴邪接着道:“这么大规模的阴兵是从哪里弄来的?” “西王母该不会把世界上所有死去的人都变成僵尸阴兵了吧?!” “真是太可怕了,但我想,青铜门后一望无际的黑暗中绝不会只有这些东西!闷油瓶守护的世界终极应该还在更深处。” 版本第一百零三章 照明弹熄灭,眼前又重回黑暗。在微弱的手电光中,吴邪背着闷油瓶,跟胖子一起穿入阴兵的队列之间。 行走在密集诡异的阴兵身边,吴邪已经是有点儿不自在了,随着身后阴兵数量的增多,和长时间的深入,吴邪越来越觉得毛毛的,“胖子,这些家伙该不会是想诱我们深入后,才突然发难吧?!” 胖子不以为然的答道:“放心吧!他们不用诱我们深入一样可以干掉我们,这阵仗,秦始皇都灭不了它们!我们现在,估计是主人或贵宾的身份,哈哈哈!”说到后来把他还乐得,笑声远远地传出去,连个回音都没有,这地方也太大了。 约莫又走出去半天的功夫,这阴兵阵列竟然还是没有走完的迹象,胖子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我说这他妈的也太过分了!难不成是个阵法?鬼打墙?” 吴邪建议道:“要不我们换个方向走走?说不定我们已经被引导的变了方向,未必就是一直向前。” 胖子照着手里的指南针,抱怨道:“在这鬼地方指南针都不好使唤了!这换方向走吧,也没个方向。继续走吧,说不定就给人带沟里去了。还真是难办!” 吴邪照了照左右,犹豫的说:“要不我们顺着阴兵的横向队列左右走走?不行再返回现在的方向。” 胖子也有点儿动心,便表示赞同这个方法,于是二人先选择了往左试试。 方向改变之后,阴兵们不再是正面对着你,而是右边的从侧面看着你,左边的用后脑勺背对着你。吴邪很不习惯,感觉还不如刚才那种面对面的坦然。就在这个时候,吴邪觉得背后有人动了他一下,可是胖子在他前面啊?! 吴邪的后背顿时就僵住了,心里矛盾是否该回头。突然,他的脖子感觉到了一丝凉风,吴邪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正想撒腿狂奔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别改变方向。” 吴邪由惊转喜:“闷油瓶!” 前面的胖子立刻转过身来,大声问道:“怎么?小哥又醒了?!” “你们快回到原来的位置和方向再说!”闷油瓶挣扎着加重了语气。 吴邪和胖子不再多说,立刻后退回刚才的位置,转回之前面对阴兵的方向。然后才高兴的说:“闷油瓶,你醒啦!”“哈哈,小哥醒了,那后面就好办了!” 闷油瓶恢复淡淡的语气道:“你们刚才要是再往左走出几十米,就永远也不要想到达目的地了。从现在开始一直向前走,无论发生什么。”这次说完,他并没有晕过去,看来进入青铜门之后,他的伤势已经开始有所好转。 吴邪和胖子答应了一声便继续前进。一个半小时后,吴邪和胖子的手电开始变得越来越暗,胖子抱怨道:“搞什么?电池没充满?这么快就没电了!” 在吴邪背上的闷油瓶解释道:“光在这里无法传播。” “牛!那咱还不如把手电关了,省着点儿。”说完,胖子就关掉了看上去绿豆点儿大的光源,吴邪也是,眼前一片漆黑。这时,行动已经不是靠眼睛而是靠感觉和触觉了。而且忽左忽右的传来了隐约的流水声,就跟在陈锦的录像带里听到的声音一样。但是吴邪和胖子压根儿不打算去研究这水流,只希望前面别横一条河挡住去路,就谢天谢地了。在这种情况下再要游泳淌水,那可真是够受的! 就这样,他们不情愿的摸着那些僵尸阴兵前进了大半天,也不知是因为眼睛适应了黑暗,还是周围确实有了光线,吴邪和胖子开始能够看见一点点事物的轮廓了。 很快的,四周开始真的变亮起来,尤其是正前方。而且,吴邪发现这庞大的无与伦比的阴兵阵列也走到了头。当最后一排阴兵落到胖子和吴邪的身后,前方的光线已经变得非常的明亮,这种转变绝对是突如其来的。他们从绝对的黑暗中来到了绝对的光明之中,双眼一时无法适应,除了明亮的纯白色什么也看不见了。 闷油瓶开口道:“放心走,就快到了。” 前方不再有任何东西阻碍前进,地面也变得很平整,胖子赞叹道:“好家伙,直接从地狱到了天堂了吗?!”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吴邪已经能够分清地面,但这里的光线实在非常充裕,就好像所有的光线都无法逃出这片区域,被浓缩在此。但是他也发现,在远处有一个亮到发灰的原点,“胖子,咱们把闷油瓶带到那里去。” “好嘞!” 两人一路小跑,却发现那个地方其实很远,跑了很久才慢慢的靠近了那个巨大球状区域的下方。胖子一眼就发现了放在地上的一个东西,那东西是透明的晶状体,光滑剔透,在单纯的白色环境中还真不太好认出来。 更近一点,胖子和吴邪才看出来这竟然又是一个形状与鬼玺一样的玺,胖子道:“这一定也是小哥收集的!” 吴邪应了一声,就让胖子过来帮忙,把闷油瓶从自己身上解下来,放在了那个晶莹剔透的玺旁边,“让他在这里好好恢复,咱们也休息一下。”二人席地而坐陪着闷油瓶。闷油瓶安静的躺在那里,双眼微闭,呼吸绵长,皮肤上最后一点儿黑紫癍也慢慢的消失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闷油瓶终于睁开眼睛,说道:“我的核辐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吴邪高兴道:“你没事了,太好了!这里真是神奇,我并没有睡着,只觉得体内的能量恢复的奇快无比,五脏六腑也是说不出的舒服,人的身心都到达了最佳的完美状态!” 胖子也兴奋地说:“哈哈,就是,我简直感觉自己要返老还童了,要是一直呆在这儿,我保证可以长生不老!我现在连懒腰都不想伸,全身就是那么舒坦!” 闷油瓶道:“这里浓厚的能量灵气确实可以让人不饮不食、长生不老。但是好景不长了。” 吴邪和胖子同时惊奇地问:“啊?!为什么?” 于是闷油瓶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长叙述,“这是一个意识与未来的空间,当你双手各握一个鬼玺,就不但能看见过往的事,还可以看到自己心象的未来。然后还会用到那个纯白的神玺,和透明的人玺。透明,遇黑则黑,遇白则白。最重要的是,如果有另外两个人分别拿着神玺和人玺站在左右,你看到的未来就会被记录在这个灰色的空间,并且渐渐成为现实。除非有另外三个意识强大的人再次记录未来,将其覆盖。” 胖子盯着闷油瓶只是眨眼,“真有这么神?实现意识未来!” 吴邪却另有疑问:“那你前面为何说‘好景不长了’?” “那是因为前一个人记录的未来就快要实现了,时间所剩无几!你双手握住一个鬼玺,那个即将成真的未来就会显现。” “哦?!”吴邪从包里取出一个鬼玺,当他用双手握紧的时候,令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巨震的大地一片火海,被烈火灼烧的人们狂吼着四处奔逃,大地分裂,岩浆喷涌,尸骨遍野。整个地球已经变成熟褐色,细小的红色裂纹遍布其上,紧接着产生了几条巨大的裂口,在一连串的爆炸中地球裂成了块状,小一些的地球碎块正在脱离,紧接着恐怖而灿烂的大爆炸将地球彻底毁灭,眼前只剩下一片发白的金黄。 如果是没有经历过山成市毁灭的吴邪,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会是即将成真的未来。可是这前奏已经开始了,他不得不相信这令人绝望的未来很快会实现。 胖子也在一旁看见了这一切,当他从眼前无比真实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后,极为严肃的对闷油瓶道:“小哥,你可不要跟我们开玩笑,会吓着胖爷我的!这是哪个王八蛋记录的未来?!你怎么能确定这记录真的会成为现实?” 闷油瓶答道:“记录这个未来的人,就是汪藏海。他在此获得长生,并在后来发现了这个秘密和找见了人、鬼、神四颗玉玺。刚巧,当时的他开始相信大地球形说,他便在潜意识中想象球形的世界如果毁灭会是怎样的情形。没想到就被记录下来,而且无法由自己来改变。 起初,他还不太在意,觉得这也许不会成真。可是后来他发现,历史上一些重大的奇异事件,正与他看到的上一次完成的未来记录完全相符合。这下他可坐不住了,于是带着人、鬼、神四颗玉玺到处寻访可以覆盖他未来记录的人选。如果办不成,他的长生不老就将毁在他自己的手里,而且是以很可怕很彻底的方法。 但是一个得到如此多秘密的人,他的麻烦不会少,尤其是长生不老这个秘密为他带来了诸多的意外枝节,让事情变得无比复杂和困难。”说到这里闷油瓶停下来缓了口气。胖子急着问他:“那后来呢?!” 版本第一百零四章 大结局(上) 小哥继续说道:“最后,汪藏海不但没有覆盖掉这个未来记录,还提前断送了自己的长生不老,并使人、鬼、神四颗玉玺流散各处。” 胖子摇着头说:“唉,这老小子竟然闯下弥天大祸,还要让咱哥几个给他擦屁股!”接着又问道:“小哥,你是怎么弄到这神玺和人玺的?” 于是小哥告诉了胖子和吴邪他寻找二玺的大致经过,其实他这些年出入古墓,追寻汪藏海的踪迹,以及与老九门的高手合作,都是为了收集人、鬼、神四颗玉玺,并选择像胖子和吴邪这样精神力强大、正直的协助人。第一颗鬼玺是霍老太给他的,第二颗鬼玺是铁三角在拍卖会上抢来的。那颗人玺是闷油瓶根据汪藏海遗留后世的秘卷记录,在昆仑山的腹地深处找见了一个村庄,经多年探索而得到,期间的复杂艰辛他都一笔带过。 而那颗神玺的寻找过程,更是解答了吴邪一个想不通的疑惑。闷油瓶原以为这颗神玺会在鲁王宫、海底墓或是云顶天宫中,可是都落空了。后来他得知裘德考掌握了找到神玺的线索,并多方证实。但是裘德考并不愿意白白将线索交给闷油瓶,他有一个希望,就是不想变成怪物,他要结束自己错误的长生,这需要张起灵为他从张家古楼里拿出一大一小的两个环。所以在北京,闷油瓶出乎胖子和吴邪意料的答应了夹喇嘛,去巴乃十万大山中的张家古楼盗“自己”的墓。 从张家古楼出来后,裘德考得到了他想要的,闷油瓶也拿到了神玺的线索。而这线索正是指向了那个山成市下面的熔岩洞府。后来,闷油瓶在那里与胖子和吴邪再次聚头,并找到神玺的过程,胖子和吴邪就都清楚了。 听到这里,二人恍然大悟。 此时,吴邪却担心起另一个问题来:“闷油瓶,那如今我们三个有能力重新记录未来吗?” 闷油瓶点了一下头,说道:“以我们三人如今的精神力度,应该有九成的把握办到。”闷油瓶这时显然已经完全恢复,一咕噜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开始吧。” 胖子显得非常积极,气壮山河的说道:“好,开工!由我来操办这两颗鬼玺。” 吴邪笑了笑,正要把手里那颗鬼玺交给胖子,闷油瓶却说:“还是我来用鬼玺吧。我和汪藏海有族源关系,而且我以前联系过,所以把握更大。胖子适合用神玺,吴邪适合用人玺。” 胖子讪笑道:“呵呵!让我用神玺,这倒是抬举我。不过小哥,你在联想未来的时候,能不能加一个镜头,就是我和云彩幸福的生活着?” 闷油瓶没有回答他,只是两眼注视着胖子,不知是不是在考虑。吴邪劝胖子道:“你不是已经接受那个事实了吗?可不要像我这个人一样忽明忽暗。她已经死了,如果再和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是要怎样?就不要打扰她了。” “吴邪!”胖子有些激动,伤心的泪水在眼眶中翻滚,当第一滴眼泪流下,他仰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再次恢复理智,“我是神一样的男人,拿得起放的下!在这关头上,不应有私心,成功的把握才更大。对吧,小哥!”胖子用挂着泪水的笑脸面对着闷油瓶。 闷油瓶欣慰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开始吧!”吴邪把手中的鬼玺交给闷油瓶,自己拿起了那个晶莹剔透的人玺,胖子也拿起了那颗纯白的神玺,分站闷油瓶两边。 闷油瓶双手各拿一个鬼玺,仰望意识与未来的空间。 下一刻,那灰色的圆形空间中出现了影像,七星鲁王宫,铁三角第一次聚头;蛇树;西沙海底墓;疗养院;蛇沼;鬼城;西王母古城;陨玉;阴山;邛笼;大闹新月饭店;楼外楼;长白山;云顶天宫;巴乃十万大山;张家古楼;青铜门......这一幕幕铁三角的往事展现在他们面前,然后再一一闪过,三人沉浸在过去记忆的长河之中,很久很久。 当时间来到现在,闷油瓶握着鬼玺的手紧了紧,目光如炬,未来从这一刻开始。 ......冰山脚下的村庄里鲜花盛开,蓝天绿地间男女老少欢笑嬉戏,轻轻的河水旁庄稼都已经成熟,白云下的牛羊成群结队...... 小哥心中的未来就是这样简单,这样纯粹。胖子和吴邪在一旁全神贯注的感受着那份未来的美好和单纯,他们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升华和微笑。 但当这一切都完成的时候,他们三人的衣衫却已被汗水湿透。“我们成功了吗?!”胖子兴奋的问小哥。闷油瓶递给他一个鬼玺,“你确认一下。” 胖子双手握住鬼玺,小哥版的未来立刻出现在了意识与未来的空间中。吴邪在一旁欣然道:“终于成功了,这是一个多么温馨美好的未来啊!” 胖子也微笑道:“是啊,这幸福的美景让我想起了大野马草原的生活。” “我们走吧,十年内这里将无法进入。”说着,闷油瓶将鬼玺装入包里。吴邪与胖子对视一笑,也把其余的鬼玺、神玺和人玺放入装备包,然后跟着闷油瓶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们三个穿过光明与黑暗,走出了青铜门。在经过山体裂缝那个岩洞的出口时,闷油瓶再次封闭的通道。踏着白雪,吴邪回头望了一眼这个有着太多感慨的地方,希望不要再有人来到这里。 两天两夜后,三人从人迹罕见的太白山深处回到了那个村庄。出乎意料的是,彦婷婷和卡卡依然等候在那里。 吴邪高兴地看着彦婷婷,对她说:“哈,没想到你们还等在这里,我可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彦婷婷得意地笑了笑,“哼,我可是知道你们一定能回来,我和卡卡要是先走了,谁开飞机送你们三个回去啊?” 胖子一听,乐呵呵的赞道:“哎呀,真没想到咱们大小姐还如此周到!好!好啊!哈哈哈!” “呵呵,那当然,咱们走吧!送你们去哪里?”彦婷婷对胖子的赞扬非常受用。 吴邪道:“婷婷,这段时间我就先不回社里了,送我们去杭州吧。” 彦婷婷做了一个怪脸,“我就猜到了,好吧!” 飞机不久便到达了杭州公共机场,彦婷婷对卡卡说:“你先回去吧,我要留在杭州办些事情。”卡卡偷笑着答应了。 胖子瞄了一眼吴邪,又扫了一眼闷油瓶,然后坏笑道:“大小姐,你这是要办什么事啊?” 彦婷婷眉梢一动,娇滴滴的说:“怎么?你们要赶我走吗?!” 胖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被吴邪在后面打了一拳。 离开机场后,四人一行来到了吴邪原来的那个铺子,看上去生意比以前要红火,虽不是门庭若市,但也不像以前那样安静。 一进门就听有两个伙计在对王盟说:“王总,这是长沙麻子那边上个月的账本。”另一个人恭敬道:“呵呵,王总,这是长沙大刚子的。” 这时,王盟突然看见了走进来的吴邪一行人,惊喜交加,大声道:“老板!真的是你回来了?!”然后赶紧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招呼着那两个人一起迎上去,“快叫小三爷!他就是咱们的大老板!” 那二人也是机灵,一惊之后,立刻迎上一步恭恭敬敬的大声叫道:“小三爷好!” 其中那个留着八字胡的,更是接着惊叹道:“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仰慕已久的小三爷真身!这位就是神武的胖爷吧?这位是传奇的张爷?风云铁三角!今晚小的肯定要失眠啦!” 胖子乐哈哈大笑,“王盟,你现在的手下可真是会来事儿啊!” 王盟看了看吴邪身边的姑娘,问道:“这位是?” 吴邪面对如此的捧场,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哦,王盟,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彦婷婷。” “婷婷姐,你好!”王盟又向彦婷婷行了一礼。 然后个人落座看茶,聊起这些年别后发生的事情。王盟这位大总管,不但没有把老吴家的盘子改姓或是荒废,还引用现代管理方法和传统制度相结合。并按照王盟自己的情况,让各个盘口独立报账,避免以一对多,打分化应对的牌,不但按下了吴邪失踪的事,还大做章树立铁三角的神秘传奇,来巩固他的管理。现在老吴家的生意不光在盗墓古董界兴旺发达,还在白道商界也有所发展。这可真是让吴邪几人喜出望外。 后面的日子里,吴邪他们除了在铺子里偶尔露个面,让粉丝们瞻仰一下外,最主要是忙活着在西湖北面的灵隐山里买了一片空地,打造他们的铁三角庄园,建了三座独立的小别墅,不过都可以相互通过地道连接,照胖子的说法是“可以随时温故一下墓道里的那份儿亲切感。” 吴邪自从和闷油瓶、胖子平安地回到杭州,他的心就平和了下来。似乎闷油瓶的那个未来成了他现在唯一的憧憬。 小花知道了他们三个离开青铜门后的情况,便准备带秀秀一起来杭州与三人欢聚。胖子建议吴邪在楼外楼设席,那自然是吴邪请客,补上他这一顿。 (大结局后面还有一章小番外,之后开始更新续集终极版本0) 版本第一百零五章 大结局(下) 这一天,小花和秀秀到达杭州机场,拿完托运行李来到出口处,老远就看见铁三角显眼的站在人群之中。二人就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手挽着手地走了过去。 闷油瓶向他们点头示意,吴邪微笑着招手道:“小花,秀秀!”胖子兴奋地叫道:“哎!你们两个干嘛那么亲热?想羡慕死我们三条杠啊?!” 秀秀赶快不好意思的把手抽了回来,胖子又说:“别介,我可不是棒打鸳鸯!”小花没好气的笑道:“呐胖爷到底想我们怎样啊?”胖子摆了摆手道:“继续,继续,我只是随便说说!” 吴邪高兴地打着圆场:“行了,别闹了,赶快安顿好,别一会儿误了开饭时间。” 胖子立刻接过一个行李,正色道:“就是,别误了正事儿!” 安顿好小花和秀秀的住处,几个人便驱车前往楼外楼吃饭。二楼靠窗的一个圆桌面儿,是吴邪提前预定好的。几个人兴高采烈地坐在那里,等服务员上菜,这菜单也是吴邪和胖子提前就点好了的。 聊了几句铁三角从长白山返回杭州的事,话题就很快转向了小花和秀秀,他俩的结合成了讨论焦点。虽然小花和秀秀出于家族生意的考虑不打算正式结婚,但实际上已经是生活在一起了,虽然胖子觉得秀秀和吴邪以前也有可能,但这个结果是吴邪早就想到的。 在这种时候,闷油瓶基本上就是一个忠实的默默的听众,可是胖子却觉得今天的气场有点儿不同,“咦?这沉默的气场好像不止一个人?”胖子、吴邪、小花和秀秀这时都反应了过来,他们发现闷油瓶的旁边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跟闷油瓶一样安静,还是个女的。 四个后知后觉的人同时叫了起来,尤其是胖子的声音最响,“啊!”整个大厅里的其他客人和服务员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往这边看来,有的还以为要出事,离开座位躲远了点儿。 胖子先是问闷油瓶:“小哥,你旁边这人是谁?”不等他回答,又直接问那女的:“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哦,这大白天的不会。” 只见那位看上去清秀朴素的姑娘,腼腆地看了看闷油瓶,意思是让他回答。吴邪大声道:“闷油瓶!你们认识?”小花也在旁边说道:“小哥知道她的存在!” 终于,闷油瓶开口了:“她是我的女朋友,盈盈。” 此话一出,锅碗瓢盆摔了一地,胖子、吴邪、小花全都坐到圆桌面儿下面去了,嘴巴一个比一个长的大,就只剩下秀秀还陪着二闷坐在椅子上。周围的人心想,这是什么手段啊?竟然一句话就撂倒了三位爷! 胖子瞪大了牛眼看了看那位叫盈盈的姑娘,然后爬到椅子上,惋惜的对吴邪说:“你白等了!” 吴邪正要扶着椅子站起来,闻言又是一跤摔到地上,“胖子,你少放屁!我是惊叹闷油瓶的保密工作!” 胖子也不生气,摇摇头对吴邪说:“唉,这会儿我不跟你计较,你一定要挺住!” 只有小花算是坐回了半张椅子,摇头道:“没想到,想不到!”然后和秀秀一起对闷油瓶和盈盈说:“祝贺,祝贺!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啊?”只听得乓啷一声,胖子抓着椅子又摔倒了地上。然后他就一声不吭的坐在闷油瓶旁边的地上。 盈盈有点儿害怕的靠向闷油瓶,问道:“起灵,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 吴邪终于在椅子上坐稳了,对着盈盈笑了笑,说:“没有,没有,你挺配我们起灵的。” 闷油瓶轻踢了一脚旁边的胖子,胖子坐在那儿嘟囔道:“跳楼的心我都有了,这是做梦吧?天真无邪竟然比我坐得稳当!小哥竟然都......”可他还是爬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对盈盈道:“小姑娘,你别害怕。胖爷我不是讨厌你,只是神经受了点刺激,缓缓就好。” 各人都坐好,重整碗筷,等在远处的服务员这才敢把菜端了上来。只见闷油瓶为自己和盈盈倒上酒,端起酒杯对在座几位道:“来!”示意吴邪、胖子、小花他们干杯。 胖子一陪酒下肚,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哦!我想起来了!吴邪,你还记得不?她是小哥前几个月救的那个女大学生,就是刚毕业被人抢劫的,那天晚上!” 吴邪也想了起来,心想还是胖子眼尖,记性好。当时他们三个在西湖边儿上遛完弯儿,要从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返回灵隐山里的铁三角山庄,正走着就听见一女子喊“救命!”三个人跑过去一看,四五个小流氓正围着一个姑娘,有的在拉她的包,有的在拽她的衣服,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那位姑娘又哭又喊地想要逃走,可却被他们围起来戏耍,那里跑得掉。 见此情景,闷油瓶二话不说,快步走了上去。吴邪也要跟过去,胖子却拦住了对他说:“这几个货色,有小哥在,就不用小三爷和胖爷出手了。他们马上就会知道在杭州干这勾当的下场!” 这种明摆着的事情,闷油瓶根本就不会开口,直接几个闪身,三个家伙就趴地上起不来了。还有两个惊叫一声就飞快的跑了,但他们是做梦,只觉后心一痛,就翻滚着摔了出去。 然后胖子和吴邪还惊喜的看见闷油瓶对那姑娘说了两句什么,但是离得远也没听清楚,回去后闷油瓶也没回答他俩的拷问。 没想到今天他们俩就坐在一起了,闷油瓶还亲口承认这姑娘是他的女朋友,胖子都怀疑他知不知道女朋友是什么。可说起来,还要算是胖子撮合了这一对呢! 这一顿饭吃的是惊心动魄啊,各人都思绪复杂,酒过三旬,胖子脸色微红,对着吴邪说道:“唉,现在就剩下咱兄弟俩还是光棍儿了!不行,看来我要早点儿回一趟大野马草原,把我那德美小妹接来,别让人给抢先了!天真你也别守了!”说完又是一杯下去。 吴邪正要堵他这醉鬼的嘴,自己的手机却响了,一接之下,就听见彦婷婷在里面嚷嚷道:“吴邪!你名字改了,这毛病还是没改!这么长时间了,贴片微脑从来也没上线过!我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全都石沉大海,更不会给我打个电话,你是不是......”说到后来都有一点儿伤心地呜咽了。 吴邪赶快安慰道:“婷婷,别生气,是我不好,以后一定改!” 婷婷撒娇道:“那我要你明天来接我!” 吴邪愣了一下,赶快答道:“好,一定!” 小花在一旁忍不住了,大笑道:“哈哈,原来你们两个也都有方向了!刚才还搞得那么大反应?!干脆你们铁三角啥时候来个集体婚礼,一定要通知我啊!” 胖子竟然应道:“嗯,好注意!但要看我德美妹子答应不,到时候一定叫你俩来喝酒!” 席散之后,第二天小花和秀秀就回了北京,吴邪赶往了海都市去接彦婷婷,胖子也要跟着吴邪一起去,说是大野马草原没有航班,要弟妹借他飞机用用,这样能快点儿。吴邪只好带胖子一起去了分社基地找彦婷婷,结果彦婷婷爽快地跟吴邪还有胖子一起乘飞机赶往大野马草原的夏日果勒。 一到那里,扎西德美就埋怨胖子这么久才回来,把胖子乐得,一个劲儿的给她打保证以后不离开她了,还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去杭州?扎西德美考虑了两天后,还是答应了胖子。胖子心花怒放的带着扎西德美,和吴邪、彦婷婷一起回到了杭州的铁三角庄园。 可是没想到,彦婷婷和扎西德美这两个小妮子竟然霸占了吴邪的那栋房子,让吴邪和胖子先住在一栋里。可把这两个纯爷们无聊坏了,就偷偷的跑到闷油瓶那栋房子去打探消息。两个人趴在门上听了老半天,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他俩心想闷油瓶和盈盈该不会是出去了吧,可是灯亮着啊? 又过了一会,终于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然后是摆碗筷的声音,接着盈盈的声音道:“吃饭了。”接下来就没有人说话了。 吴邪在胖子的耳边小声道:“他俩还真是一对闷!”胖子想象着他们吃饭的样子,肚子里咕噜一声,悄悄地对吴邪说:“不行,今天一定要到你那栋房子里去蹭饭!”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碗筷放在桌子上的声音,也就是这俩耳力相当可以,突然听到了闷油瓶开口说道:“我来洗。” 紧接着,屋里的闷油瓶和盈盈就莫名其妙的听见,门外发出很响的声音,好像是有两个人给晕倒了。 ...... 要问我“胖子和吴邪一直到隔壁女生楼去蹭饭蹭了多久?”,那要看小花说的集体婚礼啥时候办了。据说杭州后来真的举办了一次盛大的业内人士才能参加的集体婚礼,婚礼那天,胖子和吴邪送给闷油瓶一把黑金匕首,条件是以后到他家蹭饭。 不过坊间也有传言,说那次婚礼中其实只有一位新郎,另外两位是伴郎。新郎并没有给伴郎红包,而是两人各送了一件礼物。其中一件礼物就是那把黑金匕首,还有一件是块儿非常奇特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