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贪欢,京圈大佬玩脱了》 第1章 还想要? 洗手间传来哗哗流水声。 洛书晚缓缓抬眼,迷离的眼神透着悲凉。 以前,她最看不起那些为了名利出卖色相的女孩。 而现在,她也成了这样的烂人。 剧烈运动后,白皙的脸颊一片潮红,身子也汗涔涔的。 鬓边的发丝被香汗浸湿了,紧贴着皮肤,粘腻腻的很不舒服。 洛书晚望着洗手间的方向,他应该要洗一会儿吧? 趁现在,赶紧离开,免得待会尴尬。 身子刚刚抬起,接着重重跌回去。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了,又酸又痛,没有半点力气。 被狠狠折腾了一夜,人都要废了。 洛书晚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忍着身体的酸痛强撑着爬起来。 纤薄的蚕丝被贴着肌肤滑落,密密麻麻的痕迹乍现。 红的紫的,大大小小,错落交织。 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 他从里面走出来,只在下身围着一条浴巾。 湿漉漉的头发背在脑后,有一缕不怎么听话,突兀地垂在额前。 一滴水珠抱着发尖摇摇欲坠。 随着他抬头的动作,这滴水坠落,跌进锁骨,顺着胸肌往下,沿着腹肌纹路蜿蜒,最终没进腰际的浴巾。 “还想要?” 傅司沉瞥着她痴楞的模样,戏道。 洛书晚后知后觉地回神,慌乱地抓起被子捂好身子。 “你你…你不许看!”软糯糯的小奶音沙哑中透着些许恼羞。 傅司沉眉梢微挑,嗓子哑了,昨晚叫的太大声了? “还有哪,是我没看的?”他嗤笑。 洛书晚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羞耻如烈火燃烧着她脆弱的自尊心,烤红了她的脸颊,脖子,连耳垂都红艳欲滴。 傅司沉迈开长腿往床边走来,一脚踩扁了烟盒。 “咔嚓”一声。 洛书晚被这动静吓一跳,下意识抓着被子裹紧自己。 他不会还想…… “别过来!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她眼尾泛红,一双灵动的眸子隐在水雾中,楚楚可怜,乱人心智。 这惊恐慌乱的小模样落在他眼里,是欲擒故纵。 随着他靠近,她抱紧自己瑟缩缩地往后退,眼泪也啪嗒啪嗒落下来。 傅司沉瞬间没了兴致。 这种事,强求就没意思了。 他转身坐进床边的沙发,摸起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支咬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一口。 微微屏息,将这团烟雾锁在肺里,与欲望相搏。 片刻之后,薄唇微启,白烟徐徐吐出。 傅司沉凤眸微眯,透过缭绕的烟雾,盯着床上那只瑟瑟发抖的小奶猫。 半晌,他烦躁地斥道,“还不滚?” 洛书晚抬头,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下眼睑还挂着泪。 他要的,她给了。 她想要的,他会给吗? 话在嘴边徘徊,可就是问不出口。 导师说,这位是甲方项目负责人。 虽然只是项目负责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 她不过是想要一个红圈律所的实习机会,对他来说并不难,他应该不至于吃霸王餐。 想到这些,洛书晚暗暗松一口气,背过身去,软糯糯地说,“那个……麻烦先生回避一下,我要……要穿衣服。” 等了半天,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洛书晚转头,撞上他锋利又饥渴的眼神,蓦地心头一跳。 第2章 是雏吗? 洛书晚也顾不上羞了,裹着被子下床,仓皇捡起地上的衣服,躲进洗手间。 傅司沉慵懒地靠着沙发,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她奇怪的走路姿势。 直到她挪进洗手间,他才缓缓收回视线。 目光触及床单上那片殷红血迹,眉梢微动。 这么个稚嫩青涩的小奶猫,明明怕得发抖,却坚持把自己给他,究竟是有多缺钱? 昨晚,好兄弟从国外回来,约他来会所小聚。 老友相聚,难免多喝几杯。 醉意上头,他们就各自到楼上vip客房歇了。 洛书晚抱着红酒进客房时,傅司沉正倒在沙发里脱衣服,衬衣纽扣解了两颗。 她红着脸站在客房门口,局促又慌张,磕磕巴巴地问,“先、先生,请问您需要客房……服务吗?” 傅司沉解扣子的手顿住,眼皮都没抬一下,微微启唇,“滚。” 他声音不大,却震得她心头一颤。 这种事,她是第一次干。 被这样赤裸裸地拒绝,她无地自容。 大脑还没来得及下指令,身体已经诚实地跑路了。 冲到电梯前,疯狂戳按钮。 起初洛书晚是不愿意来的,但导师承诺,只要她把甲方项目负责人陪高兴了,不仅可以拿到一大笔钱,还能进宇达律所实习。 宇达律所在红圈所中排名第二,虽比金字塔尖的众诚律所差了一大截,那也是无可撼动的红圈老二。 想进宇达实习,难于登天。 如果没点背景,门都没有。 洛书晚出身贫寒,原生家庭糟糕透了。 父亲嗜酒好赌还家暴,弟弟有样学样一身陋习,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这些债都要洛书晚来还。 每月1日,晚上8点前,她必须给债主们打钱。 一旦晚了,债主们就会电话短信轰炸,威胁、恐吓,甚至来学校堵人。 母亲常年遭受父亲家暴,身体已经羸弱多病。 妹妹刚考上大学,开学的学费还没着落。 一座座大山压在肩上,洛书晚不得不放弃底线来抓住这次机会——她人生中唯一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 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进了金主的客房,却只得到一个“滚”字。 惹恼金主的后果,她不敢想。 回去怎么跟导师交代呢? 毕业论文还在导师手里卡着呢,今天这事办砸了,还能顺利毕业吗? 她回头看着8208客房,心里翻江倒海,可实在不想再进去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 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洛书晚看着来电显示,蹙眉。 是父亲打来的,她的家人没事从不打电话,一打电话准没好事。 电话接通,父亲骂咧咧道,“你个贱蹄子浪哪去了?钱呢?赶紧给老子打钱!不然老子把家里这个小的卖去窑子!” 紧接着,妹妹打来电话,哭着说,“姐姐,催债的又上门了,他们想拉我去抵债,咱妈拦着不让,被他们打断了好几根肋骨,腿也折了,呜呜呜……怎么办啊?” 洛书晚闭上眼睛,深深叹口气,“别哭了,你先带咱妈去医院,明天我去交钱。” 挂断电话,洛书晚做个深呼吸,毅然转身朝着8208走去。 重回客房,她直接把门锁死,径直来到金主面前,斩断自己退缩的念头。 傅司沉微仰在沙发里,懒懒抬眸,寒冽的目光把她从头削到脚。 然后冲她吐个烟圈,声音散漫地问,“是雏吗?” 第3章 小腰真细 洛书晚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顿时涨红了脸。 她低垂着眼帘不敢看他,软糯糯地“嗯”一声。 软绵绵的小奶音,像是一口咬在棉花糖上,松软香甜。 傅司沉伸长胳膊,洛书晚立刻捧着烟灰缸呈到他手边。 他弹了弹烟灰,微眯着眼睛打量她,眸中尽是玩味。 一件基本款的宽松白t,直筒牛仔裤已经洗得发白,款式老旧的白色帆布鞋,塑胶鞋底微微泛黄。 与客房的奢华内饰极不和谐,她站在那里,突兀得扎眼。 这一身的寒酸,是怎么进的会所? 还是说,她是故意穿成这个样子来引起他的注意? 精致白皙的脸蛋还挂着婴儿肥,明艳娇俏透着青春稚气。 她从进来就一直低着头,没敢抬眼看过他,满脸绯红,连脖子耳朵都是红的。 捧着烟灰缸的手微微发抖,手指纤细修长,指尖略显粗糙。 怎么看也不像是攀附权贵的拜金女。 “多大了?”傅司沉问。 突然的问话,洛书晚被惊得娇躯微颤。 她抿了抿唇瓣,“22,马上大学毕业了。” “谁派你来的?” 洛书晚下意识握紧烟灰缸,不知道该不该供出导师的名字。 她不吭声,傅司沉又送了她一个字,“滚。” “楼老师!”洛书晚捧着烟灰缸跪到他面前,眼角泛着泪花,卑微乞求,“是楼老师让我来的,求您别赶我走,让我在这待一晚。” 娄迟? 傅司沉夹烟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勾着她的下巴抬起,细细打量她的五官。 这张稚嫩的脸,近看更绝! 回客房时,娄迟笑话他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处,神神秘秘地说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所以,这只小奶猫就是娄迟送他的大礼? “干净吗?”傅司沉再次确认道。 “嗯……”洛书晚羞得满脸通红,低垂着眼睫不敢看他。 浓密卷翘的睫毛颤颤,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傅司沉捏着烟蒂摁进烟灰缸,“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洛书晚捧着烟灰缸放回茶几,启开红酒,抱着酒瓶仰头。 “顿~顿~顿~” 一口气吹完,她抬手抹一把嘴,呼哧呼哧大喘气。 傅司沉静静看着她,眼底的玩味更深了。 “事成之后,我会得到一大笔钱,和一个工作机会。” 洛书晚喘息着说完,缓缓跪在他岔开的腿中间,壮着胆子将手放在他腿上。 傅司沉掐着她的脖子把人拎起,大手抚上她的后腰。 小腰真细,不堪一握。 洛书晚拘谨地坐在他腿上,两手紧紧攥着t恤下摆,头低得似乎要埋进胸里。 傅司沉轻捏她腰间的软肉,声音散漫地戏道,“你就是这么伺候金主的?” 洛书晚蚊子哼哼似的说了句,“我,我不会……” 傅司沉掐着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接吻,会吗?” 洛书晚酒意上头,眼神染上迷离,青春稚气中添了些许妩媚。 又纯又欲,惑人心智。 沉睡的本能被唤醒,傅司沉的喉结微滚。 酒劲上来了,洛书晚终于敢正视金主的脸。 宛若雕刻的五官极具冲击力,击退了朦胧醉意。 她又怂了。 低下头,抠着手指,软糯糯地请示,“我、我想……先去洗个澡,行吗?” 箍着她后腰的那只手移开,她像触电似的起身,扭头就跑。 刚跑两步,身后响起金主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这脱。” 第4章 可不可以,等我洗完再做 在、这、脱!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像是妖魔的符咒,封印了她的脚步。 她呆愣愣地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大学四年的时间,她没谈过男朋友,连喜欢的人都没有。 现在,却要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脱光衣服! 太羞耻了! 洛书晚满脸通红,两手紧紧攥着t恤下摆,想求金主给她留点尊严,却又不敢开口。 傅司沉玩味地盯着她,食指勾着领带扯下来丢到一旁,点燃香烟深深吸一口,慵懒道,“我的耐心不多。” 洛书晚双肩微颤,开始慢吞吞脱衣服。 随着上身t恤掀起,一截纤细白皙的小腰呈现眼前。 吊灯光晕落在她的肌肤上,白得晃眼。 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后,直筒牛仔裤滑落,一双纤细笔直的大长腿跃入眼帘。 傅司沉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他垂眸瞥着身下,微微蹙眉。 今晚跟娄迟喝了不少,大概是醉了,连这点诱惑都扛不住了。 洛书晚脱光了上身,两手环抱在胸前,快步走进洗手间。 “咔哒!” 洗手间门关上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 洛书晚颓然后仰,后背紧贴玻璃门,冰凉的触感刺得她浑身一颤。 她仰起头,倔强地想逼回这没出息的眼泪。 路是自己选的,哭什么! 可她越是努力憋着,眼泪就越汹涌。 房间里太过安静,她怕被金主听到,只好死死咬着嘴唇,隐忍抽泣。 纤细的身躯贴着磨砂玻璃门微微颤动,映出一抹惑人的倩影。 傅司沉远远看着,听着她细碎的抽泣声,没有丝毫怜悯,反倒被勾起了征服欲。 洗手间水流声响起时,傅司沉摁灭香烟,迈开长腿朝着洗手间走去。 门打开那一瞬,洛书晚像只受惊的小猫,惊慌失措地抱紧自己。 花洒下,细密的水雾冲刷着这朵鲜活娇嫩的花苞。 隔着氤氲雾气,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带着乞求。 越是这样,他的欲念就越发强烈。 他迈进洗手间,关门。 洛书晚红着脸转过身,背对着他。 随着他靠近,高大的影子笼罩下来将她包裹住。 她本能地缩了缩肩膀。 滚烫的身躯贴上来,她微颤,紧紧贴着墙壁,软糯糯地问,“先、先生,可不可以,等我洗、洗完再……” 话还没说完,傅司沉钳着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她后仰。 “吻我。”他命令道。 洛书晚脸颊滚烫,恨不得混入洗澡水一起钻进下水道。 她两手紧紧捂在胸前,慢吞吞地转身。 心脏在疯狂跳动,像是喝了两杯超浓黑咖啡,突突到她有些眩晕。 她闭着眼睛默默数到三,毅然仰头去吻他的唇。 可是…… 他太高了,没够着。 这笨拙的表现,纯到了极致,却勾得傅司沉欲火熊熊。 洛书晚抬眸看他一眼,又迅速垂眸,微微踮起脚再次吻他。 “啊!” 重心不稳,洛书晚身子一歪,惊叫着跌进他的怀里。 一双大手顺着她的背滑到后腰,掐紧。 傅司沉稍稍用力,将她抱起,压到墙上。 高挺的鼻尖微微触碰着她的,声音喑哑地问,“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第5章 不想吃? “没、没有,我只是……” 撞进他锋利沉着欲色的眸子,她吓得噤声,后面那半句“不小心跌倒了”硬生生咽回去。 他要的,不是解释,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她的心扑通~扑通~扑通~,震颤着一片春光。 傅司沉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正要低头时,怀里这只小奶猫忽然抬头,两手捧住他的脸,猛地贴上来。 来势汹汹的样子。 然后…… 没有然后了。 空有架势! 她青涩,懵懂,连接吻都不会。 软糯糯的唇瓣碰一下他的,接着离开,再碰一下,再离开…… 像是小猫咪在嗅主人的嘴巴,轻轻痒痒的,撩得他理智崩塌。 偏偏她还傻傻地问,“先生,这样可以吗?” 落在她腰间那只手力道加重,腰身收紧。 在她又一次贴上来时,傅司沉霸道侵入。 …… 这一晚,傅司沉抱着这只不谙世事的小奶猫饱尝极乐,酣畅淋漓。 从浴室玩到沙发,又转移到床上。 直到洛书晚累到昏睡过去,他才意犹未尽地罢休。 洗完澡出来,一抬头就发现小奶猫盯着他半裸的身子犯痴。 还想再来一次,她却吓哭了。 洗手间里,洛书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傻了。 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痕迹! 连脖子上都有! 这怎么出门? “叮咚~” 客房门铃响了。 洛书晚耳根一惊,迅速穿衣服。 裤子还没穿好呢,金主在外面敲门,命令道,“出来。” “哦哦……马、马上。” 慌忙套好衣服,她照照镜子,右侧锁骨有一处草莓那么大的紫红色痕迹,往上提一提t恤领口,再借助头发遮挡,堪堪能掩藏。 可脖子上的三处,要命挡不住啊。 她四下看看,捡起洗手台上的毛巾绕着脖子缠一圈。 虽不好看,但免去了社死的尴尬。 她握着门把手,咬着下唇纠结,不知道出去之后该怎么面对那个男人。 忽然,门开了。 金主丢给她一盒药,“把药吃了。” 左诀诺孕酮片! 洛书晚顿时慌了,昨晚他没做安全措施! 像他这种人肯定不是第一次,万一有传染病怎么办? 情急之下,洛书晚忘了害羞和局促,微微蹙眉盯着他。 傅司沉冷漠地回看她,凉薄道,“不想吃?” 洛书晚比他更怕自己中奖,拆开药盒,抠出小药片填进嘴里,生吞。 她想问“你干净吗?”,但是又不敢。 惹恼了金主,丢了项目,她就死翘翘了。 唉……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问了也于事无补。 一会去医院做个体检吧。 确认她吃下药,傅司沉摆摆手,示意她赶紧消失。 洛书晚蓦地心口堵了一下,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那昨晚不会白白献身了吧? 她抠着手指,想问问项目合同的事。 还没开口,金主扯掉了她围在脖子上的毛巾,一脸烦躁地说,“滚。” 洛书晚心口微窒,有种尊严被踩在地上摩擦的羞耻。 她恨不得立刻从这个男人面前消失,可那里火辣辣地疼,只能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出客房。 走廊中,娄迟与洛书晚擦肩而过。 娄迟瞥见她脖子上的吻痕,看看半开的8208房门,再看看她怪异的走路姿势,惊得张大嘴巴,足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回过神来,他脸上漾起八卦笑容,推门进入8208客房。 娄迟摸着鼻子,欠欠地笑,“沉哥,铁树开花了啊!” “行啊沉哥,从哪弄来这么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啊?” 傅司沉抄起抱枕砸过去,“再装!” 娄迟接过抱枕揣在怀里,摸着下巴思索,满脸的八卦邪笑。 忽然他眼神一亮,恍然大悟似的咧嘴笑开,“你该不会以为,那小丫头是我给你找来的吧?” 傅司沉眼帘微抬,身上那股子慵懒散漫顿时消散,眼神透着凌厉,“你再说一遍?” “卧曹!”娄迟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站直身子,“该不会是什么人给你下套了吧?” 傅司沉抓起抱枕砸他脸上,“给你一个小时,把她的底细给我查清楚!” 第6章 再喊!老子弄死你! 娄迟连连点头,“沉哥放心,我立刻去查!” 说完,他躲得远远的,试探地问,“要不,你去医院查个体吧?” “滚!”傅司沉抄起烟灰缸朝他脚边砸过去。 娄迟跟个猴儿似的跳起来躲开,扒着房门讪讪地笑着说,“待会给你预约哈,我全程盯着,绝对保密!” 说完,他就溜了。 洛书晚捂着脖子从会所出来,辨认一下方向,转身往西边走。 往西2.3公里,有地铁站。 走了几步,她顿住,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乘地铁太惹眼了。 母亲还在医院等着医药费呢,她必须尽快赶回学校,找楼老师拿钱。 想到这,她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去京都大学。” 车子刚启动,她接着补上一句,“麻烦您把我送到京大西门。” 虽然西门离宿舍远了点,但是人少,下车之后可以不那么尴尬。 京都大学 洛书晚回到宿舍,一头扎进洗手间,把自己上上下下搓了好几遍。 尤其是有吻痕的地方,皮都搓破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没洗干净。 换了衣服,她拎着包直奔楼老师办公室。 楼老师正在指导同班的一位女同学改论文,手搭在女孩肩上,时不时地捏两下。 见她来了,老色鬼打发女同学先回去。 洛书晚走到他面前,微微鞠躬,低着头说,“楼老师上午好,昨晚我已经按照您说的……” “啪!” 玻璃杯碎在她脚下。 老色鬼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还好意思提昨晚!让你陪金主,你陪哪去了?” “洛书晚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放金主鸽子!” “项目黄了,你也崩想毕业了!” 轰! 洛书晚大脑空白了一瞬。 难道昨晚……陪错人了? 可昨晚……昨晚那个男人也确认过啊,她提了楼老师,他就留下她了。 一定不会错的! 洛书晚抬眼看着老色鬼,沉着脸道,“楼老师,昨晚我真的去了凯悦vip客房8208,甲方负责人很满意。” 老色鬼暴跳如雷,抓起办公桌上的论文砸到她身上,吼道,“3208!3208!谁跟你说是8208了!” 洛书晚愣住。 3208?? 怎么可能?! 房卡背面明明就写着8208! 而且,她确实是用那张房卡打开了8028的门! 洛书晚攥紧拳头,鼓起勇气质问,“楼老师,您不会是想赖账吧?” “赖账?呵呵~”老色鬼轻蔑地上下打量她,嘲讽道,“就算我真的不给钱,你又能怎样?” “像你这种自甘堕落的女学生,说出去都不会有人可怜你!” 忽然,他脸色一变,猥琐地笑着贴近她。 “晚晚啊,你要是懂事的话,我可以不计较你搅黄了项目。” 洛书晚警惕地往后退,慌慌张张地在包里摸索手机,想报警。 “楼胜春!我有录音的!包括你对其他女同学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们都有证据!如果你……” “啪!” 老色鬼的巴掌落下来,洛书晚蒙了一瞬,耳朵嗡嗡响。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老色鬼就扑过来了! “救…唔!” 老色鬼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再喊!老子弄死你!” 第7章 你最好乖顺点 洛书晚吓得不敢动弹。 可脖子上那只手并没有松开! 血液蹭蹭往上蹿,肿胀感从脖子蔓延到头顶,呼吸越来越困难。 老色鬼猥琐地笑着,开始解她的衬衣扣子。 洛书晚拼尽力气推开他,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喉咙溢出嘶哑的咳嗽声。 “当了婊子还立什么贞洁牌坊?你最好乖顺点!” “把老子伺候好了,论文就给你过了。” 老色鬼啧啧嘴,解了腰带甩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洛书晚蹲在地上,颤抖着往后退。 惊惧地四下看看,没发现什么趁手的东西能拿来防卫。 喊人已经来不及了,这老色鬼离她太近,只要她一出声他就能扑过来。 情急之下,她从地上摸了一块碎玻璃,锋利的玻璃碴抵在颈侧。 “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死在这!” 她的手在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 老色鬼笑得更猥琐了,伸长舌头舔着嘴唇,“啧啧,昨晚伺候旁人的时候,也这么贞烈吗?” 洛书晚手上用力,玻璃碴扎进皮肤,鲜血滋出来,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往下淌,一点点晕红了白色衬衣领口。 老色鬼怔住,直直地盯着她,似乎是在权衡她会不会豁上性命。 诺大办公室环绕着洛书晚急促的呼吸声,连颤音都清晰可闻。 这时,洛书晚包里的手机响起。 高亢激昂的《好汉歌》旋律一出,突兀得有些炸裂,打破了生死攸关的紧急态势。 趁此机会,洛书晚迅速起身,朝着办公室门口狂奔。 老色鬼慌不迭地抄起保温杯朝洛书晚砸过去。 装着热水的保温杯精准砸在洛书晚后颈,她身子一晃,不受控制地倒下。 大门就在眼前! 再往前一步,她就能逃离! 忽然,脚踝被一只大手抓住,拖着她往里走。 逃生的希望离她越来越远,绝望灌顶而来。 洛书晚死命扒着地板,用尽全力喊救命。 洛书晚拼尽全力死死扒着地板,声嘶力竭地喊,“救命!救命!救命……” “嘭!” 门被踹开。 一个高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逆着光,犹如天神降临! 困住她脚腕的那只手立刻松开。 洛书晚本能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沿着楼道玩命疯跑。 办公室里,傅司沉还没来得及看清脸,人就跑了。 他忍不住怀疑,这是法学院教务处吗?学生的心理素质这么差,遭遇这种事竟然不在第一时间报警取证。 他是个怕麻烦的人,既然当事人不想追究,他也不会多管闲事。 冷冷地瞥一眼正在提裤子的楼胜春,他那个眼神,仿佛在看恶臭的垃圾。 他抬脚走出办公室,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外甥的电话。 “赵星越,你死哪去了?” 低沉的声音噙着些许怒气,眉宇间浸染着烦躁。 不等赵星越回答,他又道,“给你三分钟,滚到教务处,拿上你因为挂科延迟毕业的通知书。” 挂断电话,傅司沉点上一支烟,走步梯下楼。 到了一楼,楼梯底下,传来隐隐啜泣。 这娇娇软软又满是委屈的声音,像极了昨晚那个小奶猫。 傅司沉扔掉烟蒂,抬起脚尖踩灭,迈步朝着啜泣声走去。 第8章 一夜贪欢,上瘾了 楼下的三角空间,她蹲在地板紧抱双膝,脸埋在臂弯里,小小的一团,微微抽搐着。 看衣服,像刚才从办公室跑出来的那个女学生。 傅司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乌黑的秀发光泽柔顺,如瀑布般散落下来盖住半个身子,很像昨晚那个小奶猫。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其他痕迹来证明她就是。 算了,她是不是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夜贪欢而已。 他转身,走了一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她。 昨晚,柔软的长发垂下来,扫过他胸膛的触感一直都在,挠得他心痒痒。 犹豫片刻,他拎出西服口袋里的方巾,丢给她。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因为,昨晚没尽兴。 那个小奶猫太嫩了,不经折腾。 如果,眼前这个女学生是她,且还有意陪他,拿着这片方巾就能找到他。 傅司沉走后,洛书晚又接到了医院的催缴电话,以及高利贷那边的催债骚扰。 挂断电话,她绝望地叹口气。 不经意垂眸,瞥见胳膊落了一块漂亮的蓝色小方巾。 看起来像是男人西服口袋里的装饰方巾。 她四下看看,有谁来过吗? 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朝这边跑来,火急火燎地。 看到她的一瞬,赵星越长长松一口气,“谢天谢地啊,你果然在这。” 洛书晚抬眸,看到赵星越气喘吁吁的,左手拎着她包,右手在滴血! 心倏地一紧! “你怎么了?伤成这样?” 赵星越咬牙切齿,“我把楼胜春那个畜生狠狠打了一顿。” “晚晚你别怕,我现在就给舅舅打电话,非弄死他不可!” “先去医院!”洛书晚阻拦他,却拦不住。 赵星越平日里很好说话,一旦倔脾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舅舅刚好去医院,限我半小时内赶……”赵星越看到她颈侧伤,顿时慌了,“晚晚你…你流了好多血!” 洛书晚安慰他,“不要紧,皮外伤,走吧。” 市中心医院 赵星越停好车,看一眼时间,肉眼可见地惶恐不安。 “晚晚啊,来不及了,你先自己去急诊,见完舅舅我就去急诊找你。” 话音未落,赵星越就飞了,车门都来不及关。 洛书晚目送他消失在视野尽头,缓缓收回视线,下车帮他关好驾驶座车门。 打开手机银行看一眼余额,微蹙的眉头又添了三分愁。 母亲正在手术,等着钱救命,她手头只有5012.37,远远不够。 她咬着嘴唇纠结半天,拨通闺蜜的电话。 闺蜜秒拒,微信回复:乖乖,我等着面试呢,森么事情呀? 洛书晚抱着手机打字,写了又删,反复斟酌。 最后,发过去:我妈住院了,急用钱,能借我点吗?下个月还你。 对话框上方的名字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好半天,直到那行字消失,她也没等到闺蜜的回复。 或许,轮到闺蜜进去面试了,她不是故意不回的。 洛书晚这么想着,抬脚前往门诊楼。 在一楼大厅等电梯时,洛书晚莫名想起昨晚那个男人。 能到凯悦会所消费的人非富即贵,找他借点救命钱应该不难吧? 揣在口袋里的手无意识地握着方巾攥紧,英气的秀眉蹙起一片愁思。 可是……没留联系方式,人海茫茫的,去哪找他呢? 第9章 割腕了? 这时,一个人在她旁边站定,一股淡雅的木质清香沁入心脾。 她循着这个香味在记忆中寻找,猛地心头一惊! 是他吗? 洛书晚心跳如鼓,想转头看看他,又没这个勇气。 只敢偷偷用眼睛余光瞟他。 身旁的男人一身深色西装,右手插在裤兜里,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刚好他站在背光处,从她这个角度,完全看不清他的眉眼,倒是很像今天及时出现的那位救命恩人。 他个头很高,目测一米九,跟昨晚那个男人差不多。 整体氛围也很像,清冷,矜贵,随便往那一站就是耀眼的存在。 应该是他吧? 电梯门缓缓打开,男人迈开长腿进入电梯,伸出右手按了数字4。 他尾指的戒指晃到了洛书晚的眼睛。 本就忐忑的心绪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昨晚那个男人,也戴着尾戒,也是右手小拇指! 她默默转身,面朝电梯门站立,抠着手指纠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 还没想好话术,4楼就到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然后像个贼一样,偷偷跟上去。 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个颀长背影,没留神看路,一不小心撞到保洁阿姨。 再抬头时,那个背影已经消失了。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洛书晚站到走廊墙根下,翘首期待着他会再次经过这里。 心外科 娄迟身着白大褂站在门口,忽然他脸上漾起笑容,抬手微摇,“这呢~” 他打量着傅司沉的口罩,笑得更开了。 但他不敢出言调侃,这位爷正压着火呢,这个时候开玩笑就是往枪口上撞。 “沉哥,顺便做个心理测验呗?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了,情况好的话呢,药就可以停了。” 傅司沉不说话。 娄迟接着道,“你那些健身教练啊、家庭医生的,固然有点用。but!术业有专攻,专科的病还得交给专业的医生来看。” “不做。”傅司沉冷漠开口。 娄迟被噎得一怔,“不做你大老远跑来干嘛?只为抽个血嘛?” “让你查的东西呢?” 娄迟瞥一眼墙上的电子钟,“不是给一个小时嘛,还差五分钟呢。” “你先见个人吧,待会过来给你采血。”娄迟打开办公室门,请他进去。 赵星越看到傅司沉立马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喊,“舅舅。” 上次见面,是大年三十晚上,这一算,爷俩半年多没见了。 傅司沉上下打量着他,觉得这孩子好像瘦了,也黑了。 看到他满手的血,傅司沉脸色微沉,“割腕了?” 赵星越立刻背手到身后,低着头,“不是,我、我我……打架了。” 傅司沉眼帘微抬,冷寂的眼神里添了一抹欣赏。 他向来不喜欢这个外甥,因为这孩子随了他那个没出息的爹,懦弱无能,毫无血性,没有半点男子汉气魄。 小时候动不动就哭,在外面总是受欺负,逼着他去学散打、跆拳道,他嫌累各种逃课,好不容易去一次也会被课上的同学打哭。 如果不是姐姐临终前交代,一定照顾好她的儿子,他早把这没出息完蛋玩意儿打死了。 傅司沉摸着尾指的素圈戒指,“你再说一遍?” 赵星越吓得往后退了小半步,磕磕巴巴地说,“就是……我们学校有个挂职教授,就是个禽兽!天天骚扰学校里的女生。上午的时候,他企图对我好朋友不轨,我一气之下就……就打了他。” 赵星越说着额头就冒了汗,不自觉地频繁眨眼,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 傅司沉经过赵星越身边时,又打量他一遍,确认他身上没有伤。 转身坐进娄迟的办公椅,食指扣扣桌面,提醒赵星越继续说。 “扑通!” 赵星越毫无征兆地扑到傅司沉跟前,跪下。 惊得傅司沉又一次为他抬了眼。 赵星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带着哭腔请求,“舅舅,我恨透了那个禽兽,我、我想弄死他!求舅舅帮帮我!” “赵星越,你出息了。”傅司沉冷嗤。 以前踩死一条毛毛虫都要哭半天的熊孩子,现在竟然连人都敢杀了? 从这一点来看,这孩子倒是更像姐姐。 真怕他走姐姐的老路啊。 傅司沉盯着他半晌,再开口时冷厉森然,“你,谈恋爱了。” 赵星越矢口否认,头都快摇飞了。 傅司沉抬脚踹在他胸口。 刚好娄迟开门,赵星越“嗖”地一下飞出去了。 “哎呦卧曹!什么东西?”娄迟一脸懵逼。 傅司沉脸上的肌肉微滚,给助理打电话,“查查赵星越的人际关系,再派个保镖跟着他。” 第10章 纯欲天花板 娄迟转头看外面,只见赵星越倒在地上,嘴角挂了血。 熙嚷的走廊霎时安静了,三三两两的病人及家属纷纷探头看过来。 娄迟摆摆手,“都散了,散了,好好听着广播叫号。” 上前一步扶起赵星越,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闯什么祸了?惹你舅舅生这么大气。” 赵星越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推开娄迟,摇摇晃晃地回到傅司沉面前,“舅舅,我没谈恋爱。” 舅舅曾经说过,三十岁之前禁止谈恋爱。 如有违反,双腿打断。 舅舅是个狠人,说到做到。 “你最好没有。”傅司沉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 赵星越攥了攥拳头,心一横,扑通跪下,挺直腰杆说,“但是,我有个喜欢的女孩。四年了,我对她的感情从没变过,我想跟她……” 话没说完,又挨了一脚。 赵星越又飞出去了,哇地吐了一口血。 这一脚,傅司沉没留情面。 把对姐姐的惋惜,对他生父的憎恶,全部发泄到他身上。 赵星越扶着墙爬起来,还想为他的爱情求一张许可证。 娄迟拉住他,劝慰道,“你舅舅正在气头上,过两天再提这事。听话啊。” 接着吩咐医师助理,“带他去做个胸部ct,看看是不是肋骨断了。” 赵星越扑进娄迟怀里,哭了。 趴在他肩头,呜呜咽咽地说,“小舅舅呜呜呜,凭什么呀?他自己不谈恋爱也就罢了,还不许我谈,凭什么呀!” 娄迟没忍住笑了,揉揉他的脑袋,“好啦好啦,再哭,你舅舅要出来揍你了哦。” 赵星越蹭着他的白大褂擦眼泪,吸吸鼻子,央求道,“小舅舅你最好了,能不能帮我求求情?” 娄迟秒变脸,把这倒霉孩子推给助理,“从现在起,咱俩不认识。” 他目送助理搀着赵星越走出心外科,转身之际,余光瞥见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孩子跑到赵星越身旁。 这抹倩影,莫名跟早上那匆匆一瞥重合了。 再看时,人已经消失不见。 娄迟摇着头笑笑,那大概就是星越喜欢了四年的女孩吧。 他低头看一眼手里的资料,喃喃道,“外甥随舅啊,就连喜欢的女人都是同一款。” 回到办公室,娄迟把厚厚的资料递给傅司沉,“喏~,这要的东西。看完这个,你不用采血了,那姑娘干净着呢。” 娄迟撞一下傅司沉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沉哥啊,你捡到宝贝了。后面有照片,妥妥的纯欲天花板!” 傅司沉翻开档案封面,第一页是个人简历:洛书晚,身高170cm,体重43kg,o型血…… 傅司沉的目光落在“体重43kg”,昨晚的种种涌进脑海中。 只有86斤,她确实太瘦了,摸起来手感差点意思。 第二页,荣誉及获奖经历:4年前以全国状元身份考进帝都大学法学院,蝉联帝大四届特等奖学金,蝉联四届法学院最佳辩手…… 大学四年时间,洛书晚获得的各种荣誉、奖励,一张a4纸都装不下。 从头到尾看下来,密密麻麻罗列的众多荣誉中,傅司沉只记住了“最佳辩手”。 最佳辩手吗? 从昨晚进客房开始,到今天早上醒来见到他,她说话一直磕磕巴巴的。 第三页往后,就是她的照片了,各种路人角度的照片,即便是高糊状态也掩盖不住她的惊艳。 翻到一张她兼职车模的照片,傅司沉顿住。 昨晚,她在他面前脱衣服的场景跃入脑海。 片刻之后,傅司沉合上档案,“谢了。” 说完,抬脚走人。 “哎哎,别急嘛~”娄迟搭上他的肩膀,“刚才啊,我看到一个女孩……” 傅司沉歪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第11章 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娄迟抛个wink,意味深长地笑,“咱们好歹也是长辈,去见见?” 傅司沉眼睫微抬,“人你见了?” “匆匆一瞥而已,”娄迟搭着他的肩膀,“走,去看看。” 二楼手术区 赵星越肋骨断了两根,需要立刻手术。 洛书晚陪在担架车旁,眉头紧锁,“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 赵星越扯动嘴角笑笑,“跟你没关系,舅舅本来就不喜欢我,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我是在他的拳脚下长大的。” 到了手术室门口,赵星越忍着疼痛努力保持笑容,“晚晚,我没事,一点都不疼。你快去包扎伤口,不用担心我。” 目送赵星越被推进手术室,大门缓缓关闭,洛书晚转身,神情恍惚地朝着电梯走去。 母亲在三楼手术室,她该上去看看,可手术费还没筹到,怎么跟医生交代? 洛书晚微微叹气,不然再上四楼吧,昨晚那个人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电梯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都是三五一拨,凑在一起聊着亲朋的病情。 他们有的拧眉,有的叹气,有的呜咽哭泣…… 但他们的心是一起的。 洛书晚狠狠羡慕了。 家里五口人,没有一个能抗事的,所有重担都压在她的肩上。 她才只有二十二岁,人生刚刚开始。 这种糟烂窒息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电梯门开了。 傅司沉和娄迟一前一后走出来。 人群自动散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洛书晚被挤到外围,差点摔倒。 “姐姐?” 洛书晚寻着声音转身,看到了妹妹。 “姐姐你可算来了,护士催我交费催八百遍了,我都不好意思在三楼待着。” 洛菲菲喜出望外地跑过来,死死抓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看到她衬衣领口全是血,洛菲菲愣了愣,“姐你……这怎么弄的?” 洛书晚抬手摸一下脖子,摸了满手血。 她满不在乎地蹭到衬衣上,垂眸看着妹妹,“你哥来了吗?” 洛菲菲翻个白眼,“呸!他都不配我喊他一声哥!垃圾!不孝子!” “今天上门的债主就是找他的,他一早就躲出去了!咱妈被打伤了,我给他发信息不回,电话不接,再打就把我拉黑了。” 她叭叭数落着哥哥,越说音量越高,引来了许多关注。 洛书晚觉得丢人,拉着她走进楼梯间。 爬到三楼,洛菲菲却死活不愿意出去,“要去你去吧,护士一见我就让我交钱,我丢不起这个人。” 洛书晚失望地看她一眼,自己前往手术室外面的导诊台跟护士沟通。 洛菲菲扒着门缝往外瞧,既想知道姐姐会跟护士说什么,又怕出去丢人,急得心痒痒。 洛书晚回来时,她迫不及待地抱住姐姐的胳膊,“怎么样?护士怎么说?” 洛书晚眉头微蹙,“预交6万,不够再补。” “哎呀我知道,”洛菲菲有些不耐烦了,“我是问,咱们没钱啊,要怎么办?” “你有办法?”洛书晚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火。 “我能有什么办法?”洛菲菲瞪圆了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就去手术室门口守着。”洛书晚说完抬脚上楼梯。 洛菲菲抓住她的手腕,仰头望着她,委屈巴巴地问,“姐姐,咱妈手术花这么多钱,那你还有钱给我交学费吗?” 第12章 字字锥心 妹妹的自私不懂事让洛书晚失望透顶。 她甩开洛菲菲的手,“自己想办法。” 洛菲菲立刻甩了脸,阴阳怪气道,“洛书晚,你毕业了就万事大吉了吗?” “在名牌大学镀了一层金,就高贵了?要跟家里划清界限?” 这些话从妹妹嘴里说出来,字字锥心。 忽然一阵眩晕袭来,洛书晚下意识抓住楼梯扶手。 “草!”洛菲菲踢一脚墙角的垃圾桶,歇斯底里地吼两声。 楼上有人,探头往下瞧,想看看是谁在发疯。 洛书晚静静地看着妹妹,眼神里透着锥心的绝望。 因为家里重男轻女,因为她自己遭受过各种性别带来的歧视与不公,更因为洛菲菲是女孩,她倾尽全力帮扶引导妹妹,希望她变得强大,将来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可是,妹妹还是长歪了,跟父亲弟弟一个德行。 洛菲菲忽然扑过来抓住她的手,再开口时带了哭腔,“姐姐,你这是不打算管我们了吗?你说过的,会供我读完大学!” “我才19岁啊,还是个孩子!” “我马上就要到外地去上学,你叫我自己想办法?你还是我亲姐吗你?” 洛书晚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心已经凉透了,肝却在熊熊燃烧。 缓了好一会,她开口,“我14岁开始半工半读,赚学费的同时还要养家。” “18岁离家来京都念大学,你们就卖掉了家里唯一的房子来京都,继续靠我养活。” “你这些年花的每一分钱,包括学费、医药费、衣食住行开销,都是我的血汗钱!” “你已经成年了,我不会再管你。” “不管拉倒!谁稀罕啊!”洛菲菲扭头走人。 楼梯间的门“嘭”地一声巨响,震得楼梯扶手微微颤动。 也震裂了洛书晚的心。 颈侧的伤口还在流血,鲜血晕透了衬衣,顺着衣领的尖角滴落到胸前。 洛书晚垂眸看,看着这滴血从一个红点晕开一片。 如果放任伤口不管,一直这么流下去,会死吗? 洛书晚缓缓坐下,歪头靠着楼梯扶手,静静地看着她的血滴落。 一滴,一滴,一滴…… 似乎没有尽头。 就像她这糟烂的人生。 她缓缓闭上眼睛,跟自己说:睡一觉吧,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她抬眼,眼皮却似有千斤重,用尽力气才堪堪睁开一条缝。 眼前的门是关着的,也没有人进来。 那大概是楼下吧,又有患者家属躲到楼梯间来抽烟了。 她这么想着,合上了眼睛。 随着“嘎吱”一声,楼下的门又关上了。 傅司沉挂断电话,从口袋里掏烟。 早晨刚开的一盒烟,这还不到中午,就剩一支了。 自从昨晚那支事后烟开始,这烟瘾就泛滥了。 傅司沉摸起这支香烟送进嘴里,手腕轻抖,烟盒划着弧线落进墙角的垃圾桶。 “哒”一声,打火机吐出紫蓝色火焰,灼烧着烟卷冒了袅袅白烟。 傅司沉往前晃两步,倚靠着楼梯扶手,深深吸一口。 伸手弹烟灰时,忽然感觉手背落了一滴水。 他眉头微动,垂眸看。 紧接着,又一滴砸到手背。 红色的,是血! 傅司沉抬头,正上方,楼梯扶手缝隙里垂着一只手。 鲜血正顺着指尖滴落。 傅司沉立刻警觉起来,捻着烟头掐灭,拎起墙角的灭火器,贴着墙根放轻脚步上楼。 上到三楼,发现只有一个女孩子歪靠着楼梯扶手,浑身血淋淋的。 这衣着打扮,有点眼熟! 他扔掉灭火器,给娄迟打电话,“发现个人,浑身是血,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娄迟静默一瞬,有点疑惑,“你不是去抽烟了吗?逗我呢?” 第13章 先生疼……轻点可以吗 傅司沉没应声,挂断电话,拍张照片发给娄迟,附文:三楼,楼梯间。 不到三十秒,楼梯间的门被撞开,娄迟第一个冲进来。 随后,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 大家看到这场面,都觉得有点诡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一位护士缩在助理医师身后,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娄迟蹲下来检查伤者,看清她的长相时,愣了一瞬。 接着下命令,“报什么警!救人要紧!” 娄迟递个眼神,示意傅司沉过来。 傅司沉懒懒地瞥一眼,微怔,再仔细看一眼。 是她! 她是因为学校那件事,抹脖子自杀的? 傅司沉眉眼染上烦躁,看起来很不爽。 医护人员上前,把洛书晚抬上担架。 娄迟拍拍傅司沉的肩膀,低声道,“放心,交给我。” 傍晚 娄迟给傅司沉发信息:沉哥,洛书晚醒了。 :只有颈侧一处明显外伤,应是被玻璃割伤了毛细血管,伤口残留有玻璃渣,加之没有及时处理伤口,才导致一直流血不止。 :现在人已经没事了,只是有点虚弱。 傅司沉放下手头工作,径直前往中心医院。 他进病房时,洛书晚正抱膝坐在窗边,窗户大开着。 她呆呆地望着窗外,晚风吹过,拂着她的发丝飘动。 “想跳楼?”傅司沉冷嗤。 洛书晚木讷地转头,撞上这张冷峻野性的脸,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光亮。 她下意识起身,却忘了自己坐在窗台上。 脚下踩空,狠狠摔了一跤。 好丢人……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 傅司沉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冷漠得如同陌生人。 “为什么自杀?”他问,低沉的声音里噙着些许怒意。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放任伤口流血而已。 血流干了就会死,她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就是自杀,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只是什么?”傅司沉蹲下来,掐住她的脖子。 昨天被楼胜春掐脖子的阴影瞬间笼罩着她,身体起了应激反应。 脸色煞白,浑身颤抖,额头直冒冷汗。 傅司沉微怔,甩开她,更加窝火了。 转身之际,洛书晚扑过来,死死抱住他的腿。 “先生,别走…”她仰头望着他,满眼乞求。 他又不可遏制地想起昨晚,她跪在地毯上,仰着头,满口饱胀的娇媚模样。 喉结微滚。 他探进口袋摸烟,却因为走得急,忘记拿了。 “松开。”傅司沉命令道。 撞上他阴鸷寒冽的眼神,洛书晚怕得要死,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不撒手。 “先生,求您给我一分钟,听我把话说完。” “我妈受了外伤,多处严重骨折,等着钱救命。” “我昨天会去您的客房,就是为了钱。” “但是……我没能拿到钱。您可不可以……” “借我点?您放心,我给您写借条,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您。” 傅司沉眉梢微挑,垂眸睨着她,这下说话倒是不磕巴了。 她眼眶微红,眼尾泛着泪花,英气的眉毛微微蹙着,像极了昨晚。 躺在他身下,哼哼唧唧地哀求,“先生疼……轻…轻点……可以吗……” 看到她这副娇弱模样,傅司沉就忍不住想戏弄一番。 第14章 不许哭 傅司沉抓着她的胳膊把人拎起来,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腰,“真缺钱?” 洛书晚点头如捣蒜。 傅司沉在她后腰狠狠揉捏,戏道,“你昨晚的报酬呢?” 洛书晚嘤一声,红了脸。 提到报酬,她有苦难言,羞愧地低下头。 “你说的那个人,没兑现承诺?” 洛书晚点头,眼泪随之滑落,滴在他的宝蓝色领带上,晕开一朵深蓝的花。 傅司沉一个转身坐进病床旁边沙发,把这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猫放在腿上坐着。 洛书晚微微低着头,阳光照在她脸上,白皙的肌肤透得发光。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每颤一下都像是蝴蝶在扇动翅膀。 挂着婴儿肥的脸蛋看起来软乎乎的,傅司沉很想上手rua两下。 但是她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又很扫兴。 就像今天早晨,本来气氛很好,她眼泪一掉,兴致全无。 “不许哭。”傅司沉冷声命令道。 洛书晚慌忙擦眼泪,可这双眼睛像是决堤了,越擦越汹涌。 她边擦边呜咽着说,“对不起,先生,我我控制不了。” “我为了钱出卖尊严,是我自甘堕落,最后落得人财两空,我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您问起这件事,我就绷不住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对不起,真的控制不住……” “人财两空?”傅司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眯眼盯着她,“遇上我,你觉得很吃亏?” 洛书晚吓得打了个嗝,僵着身子不敢动,连呼吸都憋着。 下巴那只手力道收紧,捏得她生疼,简直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说话。”傅司沉开口,怒意森然。 洛书晚娇躯微颤,又开始磕巴了,“没、没有,能遇上先生,是我的我的荣幸。” 她默了默,继续道,“楼老师给错了房卡,说起来,先生也是受害人,对不起……” 傅司沉的手指抚着她的下颌滑到颈侧,戳戳伤口处的纱布,“这又是怎么回事?” 洛书晚不想提被那个老色鬼猥亵的事,胡诌道,“被野猫抓伤了,流了点血。” 傅司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是吗?” 被他锋利的眼神盯着,洛书晚心虚一瞬,暗暗给自己打气:学校里的事他是不可能知道的,咬死不改口,我说的就是事实! 她毅然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眸子,真诚又坚定地点头,“是的。学校里好多流浪猫,经常伤人的。” 这时,娄迟推门进来。 撞见这场面,娄迟笑得很骚气,“sorry~~,打扰了。” 他退出去,关门。 没过两秒,又推门进来,笑着对洛书晚说,“这位,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洛书晚懵了,一脸茫然。 娄迟笑幽幽解释道,“要不是他及时发现你在楼梯间放血,你现在已经过了奈何桥了。” “这边呢建议你,以身相许。” 傅司沉微微侧脸,斜瞪他一眼。 他立刻闪人。 洛书晚已经臊得抬不起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结果撒谎撒到正主头上了。 这下怎么收场? 感受到头顶寒冽的目光,洛书晚扶额挡住半张脸,小心翼翼地起身。 就好像只要她动作足够慢够轻,这位爷就不会察觉。 堪堪站起来,还没迈开腿,就被他掐着腰摁回腿上坐着! 第15章 钱不用你还,再陪我一晚 他低头,缓缓贴近她,温热的嘴唇剐蹭着她的耳朵说话。 “现在,我给你机会说实话。” 他的声音轻缓低沉,就像昨晚在她耳边低低诱哄。 可这一刻的温柔,没有掺杂欲望,有的只是权势的警告。 听得洛书晚心惊肉跳。 在学校发生的那件事,实在不堪回想。 洛书晚咬着嘴唇不说话,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傅司沉察觉她的异样,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沉了三分。 抬手勾着她脸侧的长发别到耳后,食指抚着她的下颌线滑到下巴,倏地抬起。 “你怕我?” 洛书晚摇头。 怕他不相信,接着又补充道,“先生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我的第一次交给您这样的帅哥,没有遗憾。” 这话傅司沉倒是爱听。 “你需要多少?” 洛书晚愣住,懵懵地看着他。 “钱,你要多少?” 谈到钱了,洛书晚又感激又羞愧。 红着脸低下头,默默在心里计算需要借多少来应急。 母亲从入院到出院,大概要花11万;父亲和弟弟欠下的赌债,下个月的利息预计2万;在医院陪护期间,她肯定是不能出去赚钱的,再多借2万。 15万啊! 会不会太多了? 虽然他很有钱,但不见得愿意借给她这么多。 她狠了狠心,开口报了15万。 傅司沉眉梢微挑,“你确定?” 洛书晚紧张到咽口水,心虚地试探道,“那要不13万?” “光我妈住院就要花11万,我还要还债,真的不能再少了。” “我给您打借条,本金利息写得明明白白。” “您放心,我绝不当老赖!” “我妈出院之后,我就开始按月还您钱,采用等额本息还款方式,保证您的利益最大化。” 傅司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嘴,软糯糯的唇瓣一开一合,叭叭叭吐字,确实有最佳辩手的样子。 他不说话,洛书晚心里更没底了,卑微地问,“先生,您看行吗?” 傅司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递给她。 洛书晚愣了三秒钟,反应过来他是要加好友,瞬间激动到红了眼眶。 她双手颤抖着接过他的手机,搜索自己的微信号添加好友。 接着跑去床头,从枕下摸出她自己的手机,通过好友验证。 她都来不及看傅司沉的微信主页,就抱着手机开始编辑借条: 先生您好,本人洛书晚,京大法学院20级01班001号。 今借您15万元(大写:壹拾伍万元)用于支付母亲医药费、家庭债务以及…… 借条还没写完,对话框里跳出一个橘黄色的框框,转账金额…… 数字2开头,后面一堆0。 洛书晚默默数了一下后面的零,20万! 他竟然给她转了20万! 她诧异地抬头看着他,“为什么多转5万?” 傅司沉站起身,轻弹衬衣腰腹处的褶皱,满不在乎地说,“钱不用你还,再陪我一晚。” 洛书晚愣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脸已经红了。 她不说话,傅司沉挑眉,“不愿意?” 洛书晚觉得脸在燃烧,抠着额角背过身去。 傅司沉夹着一张房卡丢到床上,“想好了来找我。” 第16章 一层,一层,一层剥开,拆解入腹 傅司沉从病房出来,助理陈林拿着平板上前,“傅总,昨晚的事查清楚了。” “洛小姐口中的楼老师,叫楼胜春,经常逼着女学生外出陪客户,如果不从,就从学业上给她们施加压力。” “最近,楼胜春在谈一个工程项目,想通过美色拿下项目负责人。而项目负责人在众多照片中一眼就相中了洛小姐。” “楼胜春承诺,只要洛小姐出面陪项目负责人,她就能得到10万元现金,和宇达律所的实习机会。” “洛小姐的原生家庭很糟糕,又遇上这样的禽兽老师,该是被逼上绝路了才会出卖……” 陈林瞄一眼傅司沉,斟酌一下措辞,继续道,“还好洛小姐阴阳错地进了您的房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垃圾,跟赵星越说的那个,是同一个?”傅司沉问。 陈林犹豫片刻,“抱歉傅总,这个我还没来得及核实。” 傅司沉偏头看他一眼,语气平仄无波,“这可不像你。” 陈林心虚地低头,“昨晚没睡好,耽误工作了,下不为例。” 两人说着到了停车场,陈林打开后座车门,等着老板上车。 傅司沉弯腰坐进车里,打开座椅中央扶手箱,拿出一盒香烟。 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拆开塑封膜,外层产品包装,内层锡纸包装。 像极了昨晚,浴室那场结束之后,她穿上了情趣套裙,羞涩笨拙地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就像这盒烟,被一层,一层,一层剥开,拆解入腹。 傅司沉喉结微滚,眼底欲色掺杂着一丝恼意。 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这泛滥的贪欲,让他不爽,也心痒。 他轻弹烟盒底部,低头咬住凸出来的烟蒂。 这时,脑子里冒出娄迟的声音。 前两天在海边度假的时候,娄迟曾欠欠地笑着说,“沉哥,你知道为什么男人抽粗杆香烟,女人抽细支的吗?” 不等他回答,娄迟夹着烟点点胸前的小豆粒,“女人,抽的是这个。” “男人呢,抽的就是女人的那个,所以男人烟更粗,哈哈哈……” 傅司沉蹙了眉头,对这乱飘的思绪感到不满。 但意识却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带着他的唇舌悄悄感受了一下,尺寸差不多,但是口感差远了。 以前,烟蒂含在嘴里,松软芳香,吸一口神清气爽。 现在,只想那一口。 他打开微信看一眼对话框,钱她还没收。 前脚跪下求他,哭得梨花带雨。 钱他给了,她又开始拿捏矜持。 呵,这只小奶猫,挺会磨人。 她想玩,他就陪她玩玩。 磨人的手段,他多的是。 她磨他一分,他会慷慨地回她十分。 直到她收起这不安分的小猫爪子,心服口服。 “哒” 他摁下打火机,点燃香烟,深吸一大口。 “陈林,她母亲的手术费交了吗?” 陈林不动声色,头脑已经开始了一场风暴。 三秒后,陈林恭敬回答,“傅总稍等,我跟医院沟通一下。” 说话间,陈林已经拨通了市中心医院院长的电话。 电话接通,院长客客气气地问好,“陈总上午好,刚要给您打电话汇报小少爷的病情呢。” 陈林礼貌微笑,“陆院长上午好,小少爷那边的情况我了解了。给您打电话是另外一件事。” 院长,“哎哎,您说。” 陈林,“骨科有位病人在做手术,好像还欠着医院的费用,家属叫洛书晚。”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多谢陈总提醒,我马上亲自核。哎陈总,这位病人的费用要缓交,还是?” 陈林打着官腔,“医院虽不营利,但也不是慈善机构。当然了,这是你们医院自己的事情。” 得到明确指示,电话那头明显松了一口气,承诺道,“陈总说的是,我现在就去催缴。” 第17章 她在他眼里,算什么呢? 傅司沉走后,洛书晚一直攥着房卡发呆。 这房卡隶属艾威国际酒店,白金七星级世界顶级奢华酒店。 据说,这家酒店只接待富豪,资产千万在那里连小虾米都算不上。 洛书晚自嘲地苦笑,刚才开口借15万,实在是献丑了。 鼓足了勇气才敢开的价,在人家眼里,连一丢丢眼屎都算不上。 那她,在他眼里,算什么呢? 看他给钱的豪爽架势,或许这个价格,比他们上层圈子里的那些援交公主还要便宜很多。 昨晚她迈出那一步,尚可以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 这张房卡才是真正的罪恶开端。 一旦吃下这颗毒苹果,她就会彻底沦为金钱权势的奴隶,身不由己,直至彻底腐烂。 洛书晚盯着房卡叹口气,所有捷径的背后都隐藏着巨大的陷阱,她已经亲身体验过一次了。 攀高枝的代价她承受不起,就安安分分的做个穷人吧。 那些逆天改命的事,交给头铁去做吧。 她放松身体瘫倒在床上,摆烂。 躺了不到一分钟,嘹亮高亢的《好汉歌》响起,惊得她一哆嗦。 以前特别喜欢这首歌,每每听到都会热血沸腾,浑身充满干劲。 一夜之间,她的心态变了。 现在听来,只觉得讽刺。 明明已经在拼命地赚钱了,却还是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 就是她的命。 倒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 她接起电话,对方自报家门,“洛小姐您好,我是中心医院骨科主任。” 洛书晚倏地坐起身,恭恭敬敬地问好,“主任您好。” 主任,“您母亲的手术非常顺利,再观察一个小时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洛书晚感激地连连道谢。 主任语气依旧生冷,“我打电话不是为了一句谢谢。院方在您未交费的情况下给予及时救治,已经仁至义尽,还请您尽快缴费,不要为难我们。” 洛书晚愁眉不展,目光不自觉地落向那张房卡。 “主任,我不是故意不交的,确实是手头没钱,能不能再……” “抱歉,请立刻到骨科护士站缴费。”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洛书晚在病房里来回踱步,焦躁的嘴唇都咬破了。 忽然,门开了。 呼啦啦涌进来一堆人,有医生,有护士。 护士长捧着收款码来到洛书晚面前,“小洛同学,你妹妹带着你母亲来医院的时候,是我帮忙联系的手术室和主刀医生。主任说了,如果你不缴费,需要我们所有参与的工作人员分担这笔费用。” “是的!”后面的人齐刷刷喊道。 面对一道道审判的目光,和无形的道德谴责,洛书晚扛不住压力,收了傅司沉给的那20万,扫码付款。 此时,傅司沉也收到了提示信息。 看到“[转账]已被接收”,傅司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坏,眼底玩味尽显。 似乎很享受逗弄这只稚嫩青涩的小奶猫。 “陈林,给宇达律所主任打招呼,送个人头。”他吩咐道。 陈林看一眼后视镜,嗯,老板脸色和悦,接下来的建议可以提。 第18章 玩弄于股掌 “傅总,洛小姐的履历我仔细看过了,对比京大法学院历届优秀毕业生,算得上是尖子生里的佼佼者,是不是可以考虑把她推荐到咱们集团自己的律所?” 众诚集团旗下的京都众诚律师事务所,是一家全球连锁性质的综合性公司制律所,但凡能进众诚律所的律师或者实习律师,都是带着人脉资源的。 说白了,就是资本的强强联合。 资本家的孩子们须毕业于名校,国内985、国外常青藤,研究生起步。 除了学历,其他综合素质也必须足够优秀。 洛书晚在普通人当中确实出类拔萃,但是放在众诚律所那群精英里,就是一般水平。 当然,她出身寒门,能成长到现在这样,已经非常了不起。 如果能到众诚这个平台,对她来说,就是如虎添翼。 她提出去宇达,并非不想去众诚,而是不敢。 毕竟,众诚律所是所有律师的终极梦想。 这个世界,属于强者。 一个连心中欲望都不敢表达的人,也不配进众诚。 傅司沉眼底伏着戏谑,唇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野心挑战律圈top1。 傅司沉放下车窗,手指轻弹,已经燃尽的烟蒂划着弧线飞进路边绿化带。 拿起烟盒轻抖,续上一支。 他慵懒闲适地靠着座椅,慢悠悠地吸着,回味着嘴里的触感。 昨晚那个小奶猫,真是让他念念不忘啊。 得不到老板的回应,陈林识趣地给宇达律所主任打电话。 电话打完,洛书晚这边就收到了宇达律所的offer。 洛书晚直愣愣盯着发件人的邮箱logo,难以置信地摇头。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连简历都没有投,宇达怎么可能录取我呢?” “难道是……楼胜春?!” “应该是他害怕事情败露,所以兑现了承诺。” 这时,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博推送。 爆!京大法学院教授楼胜春因涉嫌多项罪名被逮捕! “!!!”洛书晚惊得站起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缓过神来,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洛书晚疑惑着按下接听键,“喂,你好。” “洛律师,您好啊!”对方的声音透着岁月的沧桑,但是很激动很热情,完全没有中老年男人该有的稳重。 “我是宇达律所主任吴品毅,首先恭喜您成功加入宇达这个大家庭,我在此表示热烈欢迎。” “您随时可以来律所报到,实习期间将由我带您学习相关法律知识以及案件实操。” 洛书晚震惊得目瞪口呆。 宇达律所的主任! 为什么要亲自给她打电话?还这么激动! 那边听不到她说话,小心翼翼地问,“洛律师,请问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洛书晚眼睫颤颤,惶恐地说,“吴主任,能问下,是谁向您介绍的我吗?” 电话那头默了默,“是一位惜才的贵人,他姓陈。” 挂断电话,洛书晚绞尽脑汁地想,这位姓陈的贵人是谁? 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赵星越说过,要让他舅舅弄死楼胜春! 难道,这位陈姓贵人,是赵星越的舅舅? 洛书晚点开微信,给赵星越发信息:你舅舅,是不是姓陈? 第19章 这事,可以吹牛一辈子! 赵星越秒回:不是。你怎么突然问起我舅舅? 洛书晚:楼胜春被捕的热搜你看了吗? 赵星越:在看,你想问,是不是我舅舅做的? 洛书晚:对。 赵星越:应该不是吧,我只是提过一嘴,还没来得及细说呢。 这时,屏幕上方弹出邮件提示。 洛书晚手指轻点,屏显跳转到邮件页面: [洛书晚同学,您好! 经院教务处研究决定,现为您调换论文指导老师,您的现任指导老师为温伯言教授。请于三日内将论文电子版发送至温教授电子邮箱,邮箱地址为:[emailprotected]。] “!!!”洛书晚惊得捂住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温伯言,出身法律世家,15岁被京大法学院破格录取,仅用3年修完大学本科全部课程,并以全优成绩毕业。 之后出国留学,在哈佛大学同时研修法律和心理学。 读研期间,曾以学生代表身份出席联合国演讲;热衷于公益事业,多次为贫困受害人发声,利用法律武器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横扫游泳项目所有金牌。 三年后,以双优硕士毕业,入选优秀毕业生殿堂;同时获得哈弗大学最高荣誉学位,及留校任教资格。 面对这样优厚的待遇,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回国,任教京大法学院。 博士毕业后,入职众诚律所,半年内晋升高级合伙人。 与此同时,他作为京大法学院的外聘教授,每周一次回母校授课。 他回国后,在律圈创下的战绩,至今无人能破。 无论在教育领域,还是法律实务领域,他都是金字塔尖上的神! 而且他本人,外形条件特别优越,是那种单靠颜值就能撼动娱乐圈的帅程度。 184cm的身高,身材比例特别好! 喜欢穿白色衬衣,在台上讲课时,阳光打在他身上,劲瘦的腰腹若隐若现。 台下的学生们一个个看得斯哈斯哈…… 洛书晚抱着手机傻笑。 温教授啊,法学界的传奇人物,律圈顶级大佬,全世界的男神,竟然成了她的指导老师! 这事,可以吹牛一辈子! 她反复查看邮件,确认这是真的。 甚至截图保存,生怕教务处搞错了,撤回邮件。 不过细想之下,今天这两件大喜事确实有点蹊跷。 楼胜春在法律圈子盘踞多年,人脉广阔,横行霸道,即便很多人对他不满,也奈何不了他。 为什么偏偏在今天被抓了呢? 还有温教授,宛若山谷清风,朗朗皓月,多少权贵家的孩子求见一面都难,怎么偏偏就成了她的指导老师? 班级群里已经炸锅了,正在激烈讨论换导师的事情。 洛书晚在群里爬楼3000+条,没有一条提到温教授! 有这个荣幸的人,只有她自己! 不经意垂眸,那张房卡又一次闯入视野。 洛书晚胸口微窒,心脏漏跳一拍。 难道是他? 嗯,应该就是他! 毕竟人家一抬手就是20万,嫖资。 心脏开始砰砰砰…… 跳乱了节奏。 她抱着手机,指尖微微颤抖着点开他的头像。 第20章 就好像故意调戏他似的…… 他的微信昵称只有一个大写字母:f。 头像是一张深海照片,静谧幽蓝,散发着沉稳神秘的美,也有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像他本人。 洛书晚想看看大图,拇指悬在他的头像上方,轻点。 指尖刚落下,手机微微震动。 然后,她就看到对话框中跳出“我拍了拍f”! 洛书晚愣住,这这……怎么回事? 她没有拍啊,为什么跳出这么个东西? 就好像故意调戏他似的…… 啊!!! 现在怎么办? 好尴尬…… 此时,傅司沉正在众诚集团总部开会,一边听着高管汇报工作,一边水群摸鱼。 他微信里有一个三人小群,群名:三人行。 里面另外两个人是娄迟和温伯言。 温伯言在群里@傅司沉:阿沉,楼胜春那事是你干的? 娄迟:[狗头.emoji],沉哥这两天蛋疼,别惹他哦~~ 傅司沉刚要回复,屏幕上方弹出一条信息提示。 他点开,就看到“洛书晚拍了拍我”。 傅司沉眉梢微挑,唇角浮起一抹玩味。 敢在微信里跟他这么闹着玩的,只有娄迟和温伯言。 修长的手指扣扣手机屏,有点期待这小猫崽子接下来会说什么。 突然,这一行字消失了!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呵,她撤回了。 这只小奶猫,果然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 另一边,洛书晚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碎碎念叨,“还好有撤回功能。” “我撤得这么及时,他应该没看到吧?” “他那么有钱,怎么着也得是个总吧?大总裁日理万机,没有时间看微信的。” “嗯,他肯定没看到。这事翻篇,不想了。” 洛书晚看一眼时间,这个时间母亲该是从手术室回到病房了。 她到洗手间照着镜子整理好身上的病号服,把头发分成两股都弄到前面来,挡住颈侧的吻痕,然后忍着下身的疼痛不适前往骨科病房。 到了护士站,不等她开口问,护士长就拉着她进了9号病房,事无巨细地交代术后注意事项。 全麻术后,两个小时之内病人不能睡觉。 洛书晚坐到病床前,看到母亲虚弱枯瘦的模样,忍不住心酸落泪。 母亲躺在病床上静悄悄的,洛书晚过几秒就要看一眼周围的心电监护仪。 她握着母亲干瘪的手讲学校里的事,时不时地拍拍母亲的手背,抬高音量提醒,“妈,别睡啊,医生说不能睡。” 只有听到她喊“妈”时,母亲才会微微睁着眼睛,眼神涣散空洞,迟钝地哼一声算是给她回应。 三个小时后,麻药劲彻底过了,洛书晚才放心让母亲入睡。 她站起身,伸个懒腰。 身上的酸痛,以及下身的灼痛,都在提醒着她昨晚的荒唐事。 昨晚那个“f”没有做安全措施,要不要查体这件事,她已经纠结一天了。 这会医生都快要下班了,还是去查一查吧。 她挂了个普通号,拿着挂号单来到门诊楼传染病科。 好巧不巧,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f”! 她心头一跳,下意识捂脸转身。 心里更是没底了,他怎么会在这,该不会真的有病吧? 下一秒,傅司沉抓着她的后衣领,像提溜小猫似的拎着她进了诊室。 第21章 先生,这里是诊室! “嘭!” 傅司沉关门,转个身压着她怼到门上,掐着她的肩膀质问,“你怎么会在这?” 洛书晚被他阴鸷的眼神吓到了,不敢吭声。 迎上她晕满雾气的眸子,傅司沉神色稍缓,冷声命令道:“说话。” 洛书晚不敢说实话,胡编道,“我……肚子疼,所以来看看。” 傅司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肚子疼,挂传染科?” “我挂的消化内科,走错了,第一次来这,不熟悉……” 傅司沉夺走她手里的挂号单,指着“传染科”三个字,“念。” 洛书晚红着脸狡辩道,“我…我真没病!” “没病来这?”他眼神戏谑,唇角勾着一抹邪笑。 洛书晚被他这个表情刺到了。 他一定觉得她是那种毫无底线的女人,只要给钱,人尽可夫。 仿佛在说:你这样的货色,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弄过,没病才怪! 饶是洛书晚再好脾气也压不住火了,气恼地怼道,“我出现在这里,就代表我有病吗?那先生你呢?你不也在这吗?” “我非常严肃地告诉你,我很、健、康!” “昨晚是第一次,在你之前,我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 “我是怕你……”她咬住舌头,不敢往下说了。 傅司沉眸色微沉,钳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你怀疑我有病?”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洛书晚慌乱地摆手,心虚地垂眸。 她白皙的脸蛋晕满绯红,咬着嘴唇的样子很勾人。 昨晚她强忍着不肯叫出声时,也是这副奶甜诱人的模样。 让他忍不住想狠狠蹂躏。 傅司沉挺腰身贴近她,“看着我。” 洛书晚眼睫颤颤,缓缓抬眸。 夕阳光束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在他左脸轮廓镀了一层金边。 他的睫毛浓密又长,在高挺的鼻梁处留下一道浅浅的影子。 在金色光芒的映照下,他身上那股冰冷窒息的压迫感似乎弱了很多。 洛书晚壮着胆子认真欣赏着他的脸。 暗暗感叹:简直就是艺术品! 他的手探进上衣下摆,恣意地抚摸着盈盈一握的小细腰。 这小细腰,稍稍用力就能折断吧。 她娇躯颤颤,慌忙按住他的手,警惕着外面走廊上的动静,压低声音提醒,“先生,这里是诊室!” 后腰的手没停,还很不满地在她腰间的软肉狠狠捏一把。 她禁不住嘤一声。 这暧昧的呻吟,带着娇喘,让小沉沉瞬间充血。 “想好了吗?” 低沉喑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洛书晚愣住,仰头时刚好吻上他的下巴,被新长出来的胡茬扎了一下。 她的脸又刷红一遍。 “想好了吗?”他又问一遍。 洛书晚反应过来了,他是在问那张房卡的事。 她不想去,想跟他说会尽快还钱。 但又不敢开口拒绝他。 她的沉默让他很不高兴。 傅司沉抓着她的肩膀把人翻个面压到门上,霸道地撕扯她的衣服。 “想好了!”洛书晚拼命地护着身上的病号服,惊慌道,“我想好了,会去那里等先生的。” 第22章 先生,我还疼着呢 这个答复还算满意。 傅司沉松开她,懒洋洋地倚着墙壁,看她整理身上的病号服。 肥大的蓝白条状病号服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风韵。 病弱西施,大概就是如此。 “你不用换衣服,就穿这身。”傅司沉命令道。 洛书晚怔住,按着纽扣的指尖捏得发白。 她咬着嘴唇纠结半天,鼓起勇气开口,“先生,可不可以等我几天?” 傅司沉点上一支香烟,等着她的下文。 后面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 她还没开口,脸已经红透了。 抠着手指转身背对着他,蚊子哼哼似的说,“先生昨晚太狠了,我还疼着呢。” 傅司沉眼底闪过笑意,玩味地勾唇,“大点声。” 洛书晚:“……” 傅司沉夹烟的手抚上她的后颈,轻轻揉捏。 洛书晚惊得缩了肩膀,闭着眼睛加快语速说,“先生太狠了,我那还疼着呢!” “几天?”傅司沉玩味一笑。 “十天。”洛书晚觉得,他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图个新鲜,十天足以让这股新鲜劲淡下来。 傅司沉冲她吐个烟圈,“三天。” “三天好不了,先生,要不一周,行吗?”洛书晚讨价还价。 “两天。” 洛书晚不敢再说话了,顺从地点点头。 傅司沉撩起她颈侧的长发,慵懒的声音噙着笑意,“顾前不顾后。” 说完,抬手在她头顶拍了拍。 洛书晚懵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梆梆两下。 温柔的警告? 顾前不顾后又是什么意思? 她撩起头发看看,再低头打量自己一番,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莫名其妙!” 她捡起地上的挂号单去一号诊室看诊。 坐诊的大夫是个年迈的阿姨,款式老旧的眼镜几乎挂到鼻尖上了。 听见有人进来,老阿姨瞪着眼睛从眼镜上方看她一眼,“洛书晚?” 洛书晚点头,“大夫您好,是我。” 老阿姨又看她一眼,“你要查的项目,心外科已经给你查过了,没问题,放心吧。” “大夫,我想问下,为什么把我安排进心外科?”洛书晚问。 老阿姨还是那样瞪着她,“去心外科问。” “哦……谢谢您。” 既然如此,就不必问了,医院里的事情肯定也是他安排的。 楼胜春后台那么硬,他说扳倒就扳倒了。 她想要的实习机会莫名其妙就到手了,就连宇达主任都亲自给她打电话表示热烈欢迎。 还有温教授,权贵金钱都搞不定的顶级大神竟成了她的指导老师! 竟能在一天之内搞定这么多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洛书晚揣测着这个危险的男人,到了母亲所在的病房。 天色已晚,病房里灰暗冷清,母亲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无人照看。 出了这么大的事,家里的人竟连一个关心的电话都不曾打过。 心凉透了。 她在母亲床边坐下来,疲惫困倦感袭来,顺势趴下。 从昨晚到现在,她好像没吃一点东西,没喝一点水。 哦也不对,除了昨晚,被迫吃下的东西。 嗓子也难受,火烧火燎的又干又疼。 第23章 他花样太多,要得太狠 一想起昨晚,洛书晚就脸红心跳。 那个男人是真的好看! 那张脸极具冲击力,让人惊心动魄。 身材也超级棒! 娱乐圈的顶流男神都不及他万一。 她的第一次交给他,也不算吃亏。 但是,他花样太多,要得太狠! 她到现在都疼得厉害,不敢大动作活动。 “咕噜~咕~~” 肚子叫了。 她抬手捂着灼热的胃,好饿啊…… 但是不想吃。 昨晚被逼着吃过那个,好恶心。 那个感觉一直在,让她反胃,甚至想吐。 “呕~~” 洛书晚捂着嘴跑到洗手间,一阵干呕。 肚子里空空的,胆汁都吐出来了! 她趴在洗手台上缓了好一会,用手接着凉水反复漱口。 可不管漱多少遍,那个味道总是萦绕不去,就像尸臭味一样顽固。 刑诉课老师曾讲过,“如果不小心沾染到了尸臭味,洗是洗不掉的,去公共洗手间闻一闻人类大便的味道,就好了。” 那现在是不是需要出去找一坨屎,闻一闻? 唉…… 她如同行尸走肉,垂着脑袋,耷拉着胳膊,拖着两条腿回到床边。 打开病床边的折叠陪护椅,倒下,睡觉。 这椅子很硬,硌得骨头疼。 可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条件了。 大学四年,她几乎没在床上睡过觉。 为了多赚点钱,她一天要做五份兼职。 凌晨四点,准时到学校餐厅帮工;中午送外卖;下午做英语家教;晚上到酒吧打工,凌晨两点下班;全天保持在线提供法律咨询,服务一位客户佣金10元。 她的一天,很难说清楚从几点开始。 这个纤薄瘦弱的身躯,就一直这么高速运转着,不到油尽灯枯不停歇。 闺蜜经常开玩笑说,她是神兽烛龙,不用吃饭不用睡觉。 其实,她每天累得要死,困得要死。 只要稍有闲暇,随便有个什么东西靠着就能秒睡,吃着饭都能睡着。 刚睡着没多会,洛书晚被电话铃声惊醒。 她眯着眼睛看一眼来电显示,是她那个吃喝嫖赌的弟弟。 电话一接通,干巴嘶哑的高分贝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刺得洛书晚皱着眉头把手机拿远。 “洛书晚!你死哪去了?” “咱爸让你给我转钱,你怎么还不转?!” “还有洛菲菲那个小贱b,她竟敢拉黑我!反了天了!” …… 从小到大,这个弟弟没喊过她一声姐姐,很多时候也会像称呼洛菲菲那样称呼她。 即便是有求于她,也是一副太子爷的架势对她大吆小喝,仿佛她是家里的奴仆。 等他叫嚣完,洛书晚把手机放回耳边,“咱妈因为你住院了,你知道吗?” 弟弟很不耐烦,“知道知道!快给我转钱,先转2万就行。” 洛书晚戳着眉心,“咱妈需要陪床,你来医……” “艹你*个*!转个钱这么多几把事!等着咱爸抽你吧!没用的骚*!” 他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洛书晚气得心脏疼。 每次都劝慰自己不要生气,但是控制不住。 真的很难不生气。 家里这两个不算人的东西是指望不上了,妹妹兴许还多少有点良心。 她给妹妹打电话,连打三遍没人接。 这时,傅司沉手里拎着一个衣服袋,出现在病房门口。 第24章 你穿黑色蕾丝最勾人 他突然来这干什么?! 洛书晚顿时慌了。 强忍着下身的疼,尽可能快地走到病房门口,推搡着傅司沉出去。 “先生,您怎么来了?” 傅司沉食指勾着衣服袋递给她,“给你买的衣服。” 洛书晚很惊讶。 同时,有一股淡淡的喜悦在心间流淌。 “不用不用,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慌乱地摆手,有种受宠若惊的局促。 傅司沉垂眸睨着她,眼底的戏谑夹杂着情欲。 这小奶猫颔首低眉,白嫩的脸颊绯红。 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不肯抬起眼大大方方看他。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喜欢。 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玩弄。 傅司沉把衣服袋塞给她,“这是你的工作服。” “哈?”洛书晚接过来,打开看一眼,立刻扔回去。 她脸颊滚烫,羞得脖子都红了。 黑色蕾丝情趣套装! 只是看着就让人羞耻! 傅司沉把衣服袋挂到她纤细的手腕,缓缓低头,附在她耳边低语,“穿上,拍照片发我。” 洛书晚吓得往后倒退两步,这踏马不是个变态吧? 傅司沉打量着她惊恐的模样,唇角微微弯起。 “你穿黑色蕾丝最勾人,昨晚那件撕坏了,下次,穿这个。” 洛书晚:“……” 傅司沉拍拍她的头,转身走了。 又是梆梆两下! 他这是有什么深意吗? 洛书晚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凝神思索。 半天也没想出去个所以然。 直到下午,她抱着手机跟酒吧领导续假时,领导“拍了拍”她。 她猛然想起,也曾在微信中拍过那个f。 所以,他那梆梆两下,就是这个意思! 洛书晚失笑,这暗戳戳的小动作跟他的高冷形象不符啊。 下午,洛菲菲打来电话。 洛书晚接起来,“你在哪?” 电话那头接着开骂。 白眼狼、圣母婊、无耻荡妇…… 这些不堪入耳的标签夹杂在洛菲菲的话里,像子弹似的从听筒里喷射出来,将洛书晚打成筛子。 曾经对妹妹的疼爱和扶持,悉数化作利刃扎进心脏,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最后,洛菲菲歇斯底里地吼道,“洛书晚,医院那个残废是你妈!以后别他妈给我打电话!草!” 洛书晚咬着牙做个深呼吸,“洛菲菲,这些年,我一直在拿真心喂狗。” “直到今天我才看明白,我喂的是阴沟里的蛆虫,龌龊恶心,无可救药。” 挂断电话,洛书晚把微信余额截图发朋友圈,附文:以后,我挣的每一分钱都给自己花。 这条朋友圈,仅洛菲菲可见。 然后,她把洛菲菲、父亲、弟弟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除。 委曲求全这么多年,想做的事情终于做了。 心里很畅快。 但是,也难过。 有一种无力吐槽的悲伤感。 抬头时,撞上母亲含泪的目光,洛书晚所有的隐忍坚强顷刻崩塌。 鼻头一酸,泪如雨下。 母亲哽咽着说,“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洛书晚摇头,张了张嘴,喉咙哽得难受,说不出话。 她跑出病房,躲进楼梯间里放声大哭。 哭了很久,累了。 她抬起头,眼前出现一只好看的手,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包纸巾。 “小哭包,擦擦吧。” 第25章 来,让我听听你心跳的声音 洛书晚顺着这只手看过去,迎上一张笑脸。 “我是你的主治大夫,心外科娄迟。” 娄迟笑着说,一双桃花眼多情风流,圣洁的白大褂都压不住他的纨绔气质。 他皮肤很白,白得不像个男人。 头发略微卷,且微黄,挺潮的。 “哭一个小时了,差点把住院部大楼给淹了。”娄迟咧嘴笑开,一双桃花眼弯弯的像月牙,好看极了。 他说着,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颗棒棒糖,递过来。 洛书晚看看他,再看看糖,肚子咕噜一声。 刚伸手去拿,他又撤回去,撕开彩色的糖纸,重新递过来。 “没吃饭吗?”他问。 洛书晚捏着棒棒糖塞进嘴里,“嗯”一声。 娄迟打开手机,“想吃什么?” “你要请客吗?”洛书晚瞥看他的手机屏,防窥的,啥也看不见。 娄迟唇角翘起,吊儿郎当的笑容里带着宠溺,“我请,随便点。” 洛书晚咬着棒棒糖想了想,“医院这边我不熟,京大南门有一家零号披萨,饼胚是手工现做,进口芝士,配料新鲜,价格实惠,量大管饱,吃过的都说好。” “那必须得尝尝。”娄迟说着,给助理发信息:去京大南门零号披萨订餐,每个口味各来一份。 :另外,到桐福街梁记粥铺订一份黑糯米红枣补血粥。 洛书晚打量着他,欲言又止。 他抬眸,看着她的眼睛,笑问,“想说什么?” 洛书晚拿走棒棒糖,严肃地问,“你跟他,认识?” “谁?”娄迟一脸真诚。 “那个f。” 娄迟抬了抬眼帘,脸上露出信息不匹配的茫然。 洛书晚翻开微信,指着“f”的头像给他看。 娄迟一看就笑了,越笑声越大。 洛书晚不解地上下打量他,“你笑什么?” 娄迟笑够了,擦擦眼角的泪,“没什么。这个f,是我好兄弟。” “真的?”洛书晚禁不住再次打量他。 眼前这位虽披着医生的头衔,却举止轻浮,话多爱笑,一笑就滋一排大白牙。 他的笑容很灿烂,但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温柔多情的桃花眼中藏着似有若无的忧郁。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跟那个眼神比刀子还锋利的人做朋友呢? 娄迟点头,“从小一起长大,都是他罩着我。” “他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洛书晚问。 “你自己问他喽~”娄迟点点微信对话框,抛个大大的wink给她。 洛书晚被他这个表情油到了,嘴角微抽。 娄迟忽然一脸八卦地问,“哎小哭包,说说看,你对他感觉怎么样?” “那个,f。”他刻意补充道。 洛书晚怔了怔,“为什么问这个?他让你问的?” “没有,纯粹是我好奇。”娄迟挂上听诊器,对她勾勾手指,“来,让我听听你心跳的声音。” 洛书晚下意识抱胸后仰,“娄医生,有没有人说过你贱兮兮的有点猥琐?” 娄迟笑得眉眼弯弯,桃花纷飞,“你是第一个。” 他放下听诊器,捏着她的手腕拽到身前,三指搭在她脉搏处,闭上眼睛感受指尖的跳动。 看着他一脸陶醉的模样,洛书晚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变态的朋友也是变态! “我的心脏很健康!”洛书晚甩开娄迟的手,慌慌张张地跑了。 娄迟盯着号脉的指尖,喃喃道,“是啊,很健康,就像她一样。” 他眼中的光黯淡下来,眼神变得空洞悠远,眼底晕开浓稠的哀伤。 第26章 对不起晚晚,我又迟了一步 从楼梯间出来,洛书晚回母亲病房看一眼,接着转身走到骨科尽头,进了vip病房。 赵星越看到她来了,顿时满眼星星,“晚晚你来得正好,我刚要给你打电话。” 洛书晚慢慢走到病床边,看看他的伤势,“感觉怎么样?” “一点事没有,你看!”赵星越咬着牙伸展胳膊。 “别逞强了,好好躺着。”洛书晚摁着他,动作轻柔地盖好被子。 赵星越抱着手机给她转账166000,催促道,“晚晚,你看手机。” 洛书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刚好信息跳出来。 她诧异地问,“你干嘛给我转钱?” 赵星越抠着额角,有些难为情地说,“晚晚你别生气哦,我没有别的意思,是真心想帮你。” “听说你母亲手术急用钱,我就临时凑了这些,你先拿去应急,后面我再想办法。” 洛书晚鼻头一酸,红了眼眶。 她背过身去,倔强地仰起头,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再转回来面对赵星越时,她是笑着的,“你哪来这么多钱?” 赵星越红了脸,尴尬地笑笑,“舅舅怕我学坏,严格控制我的零花钱,一个月只给2万,这个月还剩1万6。然后,我就……把车卖了。” “什么?!”洛书晚难以置信,“你那车,不是姥姥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赵星越摆摆手,“没事没事,车没了可以再买嘛,钱要花在刀刃上。” “那怎么行?老人家知道了该多伤心!”洛书晚把钱给他退回,“车卖给谁了?我去给你买回来。” “不用,钱你先用。”赵星越又要转账。 洛书晚夺过他的手机,“钱,我已经筹到了。” 赵星越惊得睁大眼睛,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他懊恼地低下头,“对不起晚晚,我又迟了一步,每次都这样。” “没有,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很温暖,谢谢你,真的。” 洛书晚抬起的手悬在他头顶,手指颤颤,最终还是默默蜷起。 赵星越家世好,性格开朗温暖,弹得一手好钢琴,架子鼓打得也很帅。 他的眼神永远清澈明亮,就像太阳一样明媚耀眼,灿烂的笑容可以治愈全世界。 学校里没人不喜欢他,就连流浪猫都喜欢跟着他。 这样干净纯粹的灵魂,不该跟她这样的烂人纠缠在一起。 从昨晚踏进凯悦会所那一刻,她就已经不配和他做朋友了。 四年前的今天,她和他在樱花树下相遇。 自那时起,赵星越的世界里只剩两件事:她和其他事。 虽然赵星越从来没有正式表白过,但他少年心性,藏不住事。 他小心翼翼呵护的暗恋,实则是明目张胆的喜欢。 全世界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意,只有他自己以为藏得很好。 洛书晚不想让他产生不该有的期待,无数次想对他说狠话。 但每次对上他闪闪发亮的眼睛,看到他那如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就于心不忍。 那些扎心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现在,是时候了。 她攥紧拳头,转身背对着他,“赵星越,你听着。” 赵星越抬头,望向她的眼神温柔,深情,亮晶晶的。 第27章 老傅的车在晃 “以后别再跟着我,你天天在我眼前晃,真的很烦人!” 赵星越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变得困惑,“晚晚,你在说什么呀?” “别叫我晚晚!”洛书晚突然提高音量吼道。 赵星越被吓得一激灵,眼帘颤颤。 洛书晚狠了狠心,转过身,用一种鄙夷轻蔑的眼神看着他。 “赵星越,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朋友。” “以前跟你一起上课,吃饭,说笑,玩闹,仅仅因为你是富二代,愿意为我花钱。”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那是我故意制造的偶遇,为的就是钓你这种恋爱脑大傻子!” “现在,我找到更有钱的金主了,不需要你这种舔狗了,你可以从我眼前消失了。” 赵星越红着眼眶盯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晚晚你怎么了?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还不明白吗?小少爷,你该看清现实了!” “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赵星越摇头,目光染着锥心之痛,眼泪从眼角滑落。 洛书晚撩起头发,故意扯低领口露出大片的吻痕,“你爱信不信,我就是一个放荡不知检点的女人,彻头彻尾的拜金女。” 说完,她摔门离开。 回到母亲的病房,她躲进洗手间里,隐忍地哭泣。 指甲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嘴唇也咬破了。 心好痛,痛到无法呼吸。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图回报无条件对她好的人是赵星越,也只有赵星越。 到头来,她却以这样残忍的方式伤害他,践踏四年的友谊。 她真是糟糕透了。 让她下地狱吧,替他承受未来所有的痛苦磨难,就让他继续做那个明媚快乐的阳光少年。 情绪稍稍平复时,有人从洗手间门口经过。 听脚步声像洛菲菲。 “姐姐,你在里面吗?”洛菲菲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又折回来敲门。 洛书晚起身洗把脸,整理一下衣服,打开门出去。 洛菲菲像小时候一样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姐姐,我错了,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洛书晚冷着脸推开她,“你不用给我道歉,也不用认错。” “病床上躺着的,是你的生身母亲,你来这是为了尽你的孝道,与我没关系。” 见她态度冷淡,洛菲菲跑到病床边殷勤地给母亲按肩揉胳膊。 看到床头摆着梁记粥铺的包装袋,洛菲菲震惊道,“桐福街的梁记粥铺!姐姐你果然是有钱了啊,都舍得喝这么贵的粥了。” 梁记粥铺,虽然名字听着不大,却是上市企业,连锁店已经开到国外去了。 桐福街这家店是有着百年历史的总店,想从这里买一份粥,那得提前一个月预约,还不一定约得上。 纸袋上贴着一张粉红色心形便利贴:你好几顿没吃了,喝点粥吧,和肠胃,披萨改天请你吃。病房里空置的两张病床,没安排病人,你可以随便躺。晚安,小哭包~ 洛菲菲看看字帖,再看看洛书晚后颈的吻痕,瞪大眼睛问,“姐姐,你该不会是傍上金主了吧?” 洛书晚不搭理她,拆开包装喝粥。 洛菲菲围着她转了一圈,“姐姐,你脖子后面的吻痕一大片啊!金主多大岁数啊?这么猛!” 洛书晚猛地想起那句“管前不顾后”,原来是这个意思。 脸刷地红了。 “姐姐,你都脸红了!被我说中了吧?”洛菲菲像个哈巴狗似的围着她转,“姐姐,你微信里那些钱都是他给的吗?他会跟你结婚吗?” 洛书晚白她一眼,拎上包走人。 洛菲菲冲着钱来的,为了钱她也会老老实实留在医院陪床。 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回趟学校,把论文给温教授发了,接着去酒吧打工。 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她抱着手机在线解答法律咨询。 忽然,一辆黑色的车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缓缓落下,男人硬朗起伏的侧颜轮廓在夜色中显露。 “上车,”他命令道。 语气平仄,却不容违抗。 “我要回学校,有急事。”洛书晚转身要跑。 陈林伸手拦住她,打开车门,“洛小姐,请吧。” 洛书晚两手紧紧攥着帆布包,拘谨地坐进车里。 旁边的男人慵懒倚靠着座椅,长腿岔开着,手随意地搭在腿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小拇指的戒指在夜色中泛着莹莹白光。 他好像喝酒了,车里萦绕着浓烈的酒气。 他微微歪头,直直地盯着她。 黑暗中,他的瞳孔幽深凛着寒光,也沾染了醉意,带着些许迷离。 “跑什么?” 他扯松领带,长腿跨过中控扶手,压在洛书晚身上,暴力撕开她的衬衣。 “你喝醉了,冷静…唔!” 洛书晚反抗,他低头咬在她肩膀。 她被折叠成羞耻的姿势,被迫承受他的霸道野蛮。 巨大的车身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刚好温伯言驾车从这经过,看到陈林站在路边,停下来打招呼。 第28章 有点短,没尽兴 温伯言停到路边,下车。 陈林快步上前,微微颔首,“温教授晚上好。” “陈林,”温伯言抬手打招呼,“在这干嘛呢?” “……等个人。”陈林讷讷地回应道。 这时,温伯言注意到了他身后的车,指了指那辆晃动的库里南,“这不是阿沉的车么,出故障了?” “额呵呵呵……傅总在……试车,对,试车。” 温伯言走近一点,看一眼车牌号码,“这车不是买了很久了吗?” “就是那个……最近才发现的新功能。”陈林低下头,目光不知道该往哪看,默默祈祷:别再问了,求求了! 暧昧娇喘声断断续续的从车里传出来。 温伯言拍拍陈林的肩膀,微笑着问,“谁在里面?” 陈林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傅总自己,看电影呢。” 橙色的路灯光线透过车窗照进车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紧紧贴在一起,在原始欲望的催使下反复抽动。 洛书晚怕被路边的行人听到,紧咬着嘴唇拼命克制着。 身后的男人似是不满她这样的反应,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大开大合,野蛮冲撞…… 每一下都暴击灵魂! 直到,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他才堪堪收了力度。 傅司沉透过车窗看到了温伯言的身影,掐着身下这盈盈一握的小细腰匆匆结束。 他抽身时松了手,身下的人软得像一汪春水,哗啦瘫在座椅缝隙里。 她还真是娇小,巴掌大的地方都能躺得下。 傅司沉气息微喘,点上一支烟,垂眸睨着脚下的小奶猫。 明明出力的是他,她却在大口大口喘息着,一片诱人春光剧烈起伏着。 夜色包裹着她的身子,衬得肌肤格外白皙。 白色衬衣下摆染了斑驳血迹,即便是在黑暗中也是明晃晃的扎眼。 还真是嫩啊,不经弄。 他意犹未尽地轻舔唇角,喉深深吸一口烟。 随手扯了旁边的毛毯丢到她身上,落下车窗,伸手出去弹烟灰。 “阿沉,”温伯言上前,抬手搭着车顶,开玩笑似地问,“电影看完了?” 他说着往车里瞧。 洛书晚听出了温教授的声音,吓得缩在座椅过道里,一动不敢动。 傅司沉徐徐吐一口烟,“有点短,没尽兴。” 温伯言意味深长地笑笑,“找个宽敞的地儿,继续。” 洛书晚:“!!!” 温教授平日里温文尔雅,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听这对话,他俩应该是很熟的朋友。 现在可以确定,被分到温教授名下确实是他的功劳。 那温教授肯定知道我和他是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了,以后该怎么面对温教授呢? 唉…… 这时,她又听到温教授说,“明天的局我不去了,要给学生看论文,时间紧,得赶紧改。” 傅司沉懒懒地靠着座椅,声线喑哑散漫,“你又开始带学生了?” 温伯言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我需要个学术助理,院里挑了个尖子生给我,正赶上小孩毕业,捎带着帮忙看看论文。” 洛书晚:“!!!” 这信息好像有点儿不对称啊! 第29章 老傅这腰可以啊 洛书晚缩在毛毯里,默默开始捋这些人和事。 温教授,自从入职众诚律所之后,就不带学生了。 这个男人显然知道。 但是,他不知道温教授现在又开始带学生这件事。 那,她被分到温教授名下就不是他暗中运作的。 那会是谁? 温教授刚刚说,他需要学术助理,人是学校给挑的。 学校里的尖子生多的是,其中不乏权贵子弟,为什么偏偏挑中她?! 她认可自己的优秀,但也清醒地知道,她在专业上取得的那一点点成绩,连跟权贵锋芒争辉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她又听到温教授说,“走啦,星越骨折了,我这个做舅舅的得去医院看看他。” 洛书晚:“!!!” 赵星越的舅舅,是温教授! 有事儿上脸的家伙,竟然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唉,人情债又添了浓重的一笔。 她欠赵星越的,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傅司沉眼底染着玩味,目送温伯言上车。 他掐灭香烟,俯身,长臂捞起躺在脚下的小奶猫,拿毛毯裹好。 洛书晚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身体还没缓过来,又累又虚。 酥软得像是没了骨头,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么恩爱的情侣呢。 借着路灯光晕,她偷偷打量着他。 或许是因为刚刚做完,他心情还不错,加之夜色柔和了他的阴鸷气场,让这座冷硬的冰山添了几分亲和力。 单就这张脸和身材来看,她确实睡到了一个人间极品。 但除了这两样,他就是个变态中的极品! 唉……要怎么才能摆脱他呢? 傅司沉又点了一支烟,一边眯着眼睛享受事后的舒爽,一边给娄迟发信息。 :老温带了个学生,有点反常,你问问。 娄迟立刻甩来一张截图,是他和温伯言的聊天记录,内容如下: 温伯言:刚在路边遇见阿沉了,他的车在晃 娄迟:[狗头.emoji],哪辆车?他常开的那辆? 温伯言:库里南 娄迟:我靠![奸笑.emoji],那么大吨位的车都能晃起来?老f这腰可以啊! 温伯言:阿沉谈恋爱了? 截图内容就到这,下面是娄迟的信息轰炸。 :喂~,那个f,[狗头.emoji] :[奸笑.emoji],话说你的库里南在哪震的?周围有吃瓜群众吗? :第一次在车里吧?感觉如何? :人小姑娘还病着呢,你说说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老温真带学生了?男的女的? :你俩搞鸡毛啊,当面不问清楚,现在都跑来问我 :要不你俩去群里聊啊?说实话,我比你俩更好奇,[狗头.emoji] 这时,洛书晚因为嗓子干咳了两声。 傅司沉打开车载冰箱,拿出一瓶冒着寒气的冰水,拧开,送到她嘴边。 这么凉的东西喝下去,今晚上就得一泻千里。 她抗拒地摇头,有气无力地说,“太凉了。” 平日里她说话就温温柔柔的,声音软糯糯的很奶,这会儿正虚着呢,柔美的声线添了许多病弱娇媚。 傅司沉低头,看着她水润眸子,绯红的脸颊,因为娇喘而微微张开的红唇…… 喉结微滚。 “去艾威酒店。” 洛书晚绝望地闭上眼睛。 那张房卡,通往地狱的钥匙,最终还是要启用了。 第30章 你给老子专心点 艾威国际酒店,8208客房。 在凯悦会所那晚,也是8208客房。 或许,这个男人在京都的每一处娱乐场所都有一间专属的8208。 察觉到她在走神,男人不满地狠狠挺腰。 这一下,天灵盖都颤了。 洛书晚尖叫一声,狠狠咬在他胸肌,指甲在他胳膊留下一道道血痕。 男人吃痛“嘶”一声,随即俯身贴下来,厮磨着她的耳朵,哑声警告,“你给老子专心点。” 他的声音夹杂着微喘,还透着淡淡的兴奋,似乎是很享受被她这样狠狠咬着。 随着他起伏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洛书晚承受不住了,哭着求饶。 他却更兴奋了,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完完全全沉溺在这原始的欲望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好像亮了。 松软的大床微微晃动,大概是身旁的人起床了。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眼皮好重啊,抬不动。 紧接着,身子一凉,被子被掀开了。 双腿被抓着分开。 撕裂般的灼痛让她本能地喊“不要”,可她连嘴都张不开。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陷进了梦魇。 将醒未醒之时,意识清醒,身体却处于无力的状态,说不出来话,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越是挣扎就越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窒息,绝望。 片刻之后,被子又盖回了身上。 然后,房间里响起电动窗帘徐徐拉上的声音。 房间又暗下来,像夜里一样。 她浑浑噩噩地又睡了。 再睁眼时,房间里还是黑的。 脑袋一片昏沉,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混沌感。 她闭上眼睛翻个身,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又酸又痛。 “嗯~~” 懒懒地哼一声,她习惯性地伸手摸索枕下。 “洛小姐,您是在找手机吗?” 突然的说话声惊得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一激灵爬起来,警惕地四下看看,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床边,双手捧着她的手机,面带微笑,“抱歉洛小姐,吓到您了。” 洛书晚眨眨酸涩的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你是谁?” “我是傅总的私人医生,南晓,受傅总指派来给您上药。” “傅总?”洛书晚皱了眉头,“谁啊?” 南晓笑而不答,捧着手机放在床头,转身拎过医药箱,“请您掀开被子。” 洛书晚如临大敌似的死死抓着被子,“你你…干嘛?” “您这是害羞了吗?”南晓笑着问,边戴医用手套边说,“您在睡梦中的时候,我已经为您上过两次药了。” 已经上过两次了! 洛书晚刷得脸红了。 抓着被子捂住脸,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南医生受累了,谢谢……麻烦您把药放那吧,我自己来。” 南晓事无巨细地交代注意事项,以及饮食禁忌。 最后,她严肃又讨好地说,“傅总交代,周五之前必须养好,不然我就得滚。洛小姐,您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失业吧?” 洛书晚慢半拍似的点点头,原来那个男人姓傅。 怪不得微信昵称是“f”。 得到洛书晚的回应,南晓明显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递上一盒避孕药,“洛小姐,傅总还交代,让您把药吃了。” 第31章 一地狼藉 洛书晚瞥一眼,反感地蹙眉。 又是左诀诺孕酮! 把这个当零食吃呢? 明明他可以带t的,只顾着自己爽,把所有风险全都留给她。 她在网上查过这个药,含有大量激素,一年内最多只能服用三次,一个月内不能超过两次。 服用过量会破坏内分泌,导致姨妈周期紊乱,严重影响身体健康。 “洛小姐,毓婷药性烈,吃多了伤身。今天吃完这一片,以后就不要吃了。改吃这个。” 南晓又拿出一盒药放在床头,“这个是长期避孕药,按周期服用对身体不会有太大影响。” “从每月姨妈第一天起算,在第5天和第25天分别服用一次,如果肠胃不好,建议午饭前一小时服用,增强吸收效果。” 洛书晚心窝堵着一口浊气,仰身倒进被褥里,沉闷道,“放那吧。” 南晓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倒一杯温水放到床头,语重心长道,“洛小姐,这药虽然伤身,但比起更严重的后果,这点伤害不值一提。” “更严重的后果”指的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那个男人决不允许她的肚子里留下他的种。 当然,她也不想怀上他的孩子。 洛书晚撑着酸痛的身体爬起来,干脆利落地吞下药片,咕咚咕咚灌下一杯水。 看着她吃下药,南晓明显松了一口气。 接着给她递上一碗燕窝银耳羹,捏着小勺亲自喂到她嘴边。 从来就没被人这么伺候过,洛书晚尴尬得不知所措,端过汤碗呼噜呼噜一口气喝完。 “看您胃口不错,我就放心了。”南晓拿起床头的ipad点点划划,像是在做记录。 “洛小姐,这些衣服,是傅总为您准备的,如果不喜欢可以再换一批。” 南晓说着拍拍手,两位身穿导购制服的小姐姐推着衣架进来。 满满当当两排衣服,都是一套一套搭配好的。 只这么远远地看过去,就觉得很贵。 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她还怎么去挤地铁? 她收回视线,在房间里寻找她自己那身朴素的地摊货。 却只看到了一地狼藉。 她的衣服被撕烂了,这一条,那一块,零星散落在房间地毯上。 洛书晚红着脸缩进被子里,蒙头装死。 那个男人,知道安排医生来上药,知道给她准备新衣服,就不知道安排保洁打扫一下卫生吗? 非得保留这个战场让她亲眼看看? 狗男人! 就是故意的让她难堪! 她窝在被子里,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听到关门声,她才悄悄掀开被子一角,忽闪着大眼睛这看看,那瞅瞅。 确定南晓她们都走了,她扒开被子露出脑袋,伸手到床头拿过手机看时间。 “15:28,已经下午了呢,睡了这么久……”她喃喃道。 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陌生号码。 她默认是骚扰电话。 还有一堆短信,推销贷款、卖课、购物…… 中间还有一条推销房产的,她哼笑,“谁这么不开眼,竟给我这个穷鬼推销房产!” 往下扫一眼,选中全删。 就在信息删除时忽闪的那一下,她好像看到了“论文”两个字! 她呆住,刚刚花眼了? 越想就越不踏实。 看一眼屏保显示的日期,6月10日。 洛书晚:“???” 昨天是7号,今天应该是8号啊。 翻开手机日历,依然显示6月10日。 难道她昏睡了两天多??! 此刻,仿佛有一个雷在头顶炸开。 提交论文的最后期限是6月9日24:00! 她晚了一天多! 片刻的呆愣之后,她回过神来,倏地从床上跳起来。 也顾不得身上疼了,冲到衣架前随手抓一套衣服手忙脚乱地套身上,趿拉着鞋子往外跑,边跑边提鞋。 快要跑到电梯那了,她猛地僵住,在原地站了三秒,转身杀回8208。 第32章 我的女人 洛书晚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哇哇狂吐。 直到胃里吐干净了,还是犯恶心。 这一次,那个男人尝试了很多新花样,但没逼着她吃那恶心的东西。 为什么还会恶心呕吐? 该不是肠胃炎犯了吧? 她擦擦眼泪,接着凉水漱漱口,再洗把脸。 靠着洗手台缓五分钟,感觉稍微好些了,她点开小程序叫车。 从这里打车到京大,要花127.8! 肉疼啊! 那还是乘地铁回学校吧。 可离这最近的地铁站也有5公里远。 艾威酒店果然不是穷人该来的地方。 5公里,对她这两条大长腿来说,小意思,一会儿就能走到。 但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下面还疼着呢。 又一次点开小程序叫车。 等了好半天,没有司机接单。 大概是来这的人非富即贵,用不着打车,所以出租车司机们不往这边跑。 唉…… 她忍着下身的疼,慢慢地往地铁站走。 眼看就要到了,一两黑色库里南停在她身旁。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男人冷峻的侧脸。 他慵懒靠着座椅,夹烟的手探出车窗外,轻弹烟灰。 清冷霸道的矜贵氛围,让人有种高攀不起的距离感。 他转头看过来,“去哪?” 洛书晚迅速低头,有种偷窥被抓包的局促感。 红着脸,手指捏紧衣角,软糯糯地回答,“学校。” 傅司沉微微歪头,“上来。” 洛书晚拿不准他想干嘛,不敢上。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补充道,“送你。” “谢谢先生,”洛书晚绕到另一边,打开门上车。 屁股还没坐稳,他侧过脸睨着她,“从酒店走过来的?” 洛书晚微怔,有种贫穷被揭穿的羞耻。 他忽然倾身压过来,“不疼了?” 洛书晚下意识并紧双腿,小脸羞得通红。 “……疼。” 傅司沉从微信给她转5万,“我的女人,用不着这么拮据。” 我的女人! 洛书晚的心砰砰跳! 他这是什么意思? “回学校有事?”他突然开口问。 洛书晚从少女怀春的臆想中回过神来,“我要给导师发论文。” 说完,她抱着手机编辑邮件。 洋洋洒洒写了一篇800字小作文,字字悔恨,句句诚恳。 咬着大拇指反复检查三遍,她深深吸一口气,心脏砰砰跳着,用颤抖的手指点“发送”。 邮件发出去了,也不知道温教授能不能收到。 即便成功接收了,也不见得他会看。 导师最烦这种不守时的学生了。 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洛书晚懊恼地抱头,没有温教授的联系方式啊。 这时,赵星越那张脸在脑海中蹦出来。 她更加懊恼了。 前脚刚骂完人家是舔狗,狠狠地伤了人家的心,后脚又想到让人家帮忙。 真是罪该万死啊。 她蹙着眉头叹口气。 傅司沉侧过脸打量她,“遇上什么难事了?” 洛书晚忽然灵光一闪,要不然找他帮忙? 那天晚上在车里,好像听温教授喊过他“阿chen”,他们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请他出面找温教授说情,估计就是一句话的事。 她坐直身子,恭敬地问,“先生,能麻烦您帮我个忙吗?” 傅司沉眉梢微挑,故意逗弄,“我为什么要帮你?” 她红着脸小声抱怨,“是您不知节制地折磨我,导致我昏睡两天多,误了论文交稿期限。” 傅司沉轻笑,“你这不是求人,是推卸责任。” “那要我怎样,您才肯帮我?” 傅司沉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求人,得有诚意。” 透过他眼底的情欲,洛书晚领会到他话里的深意。 第33章 先生,求您了 洛书晚咬着红唇攥紧拳头。 心一横,起身坐到他腿上,大胆地搂住他的脖子。 她的心砰砰跳着,节奏快到让她有些眩晕。 “先生,求您了,帮帮我嘛~~” 这软弱娇甜的小奶音,顿时让傅司沉血脉涌动。 尤其是最后,刻意拖长的尾音,简直就是催欲的猛药。 傅司沉抬手落在她的小细腰,掐紧,“想让我帮什么?” 低沉磁性的声音喑哑性感,透着几分冲动被压抑的禁欲感。 洛书晚心头闪过喜悦,“温教授,是您的朋友吧?” “我的指导老师就是他,麻烦您跟他说一声,请他原谅我的逾期,我这就回学校给他发论文。” 落在后腰那只手暗暗收紧,掐得她眉头微微蹙起。 傅司沉深邃的凤眸闪过一丝寒意,原来老温要带的学生,是这小奶猫! 呵,有意思。 洛书晚满心期待地问,“先生,您会帮我的吧?” 傅司沉抬眸看着她,目光在她娇嫩的红唇流连。 “你们温教授可没那么好说话。” 洛书晚鼓了鼓勇气,低头吻他。 吻技拙劣的她,还是只会简单触碰,如蜻蜓点水。 这样反而更撩人。 傅司沉手指探进她的衣服,“这点诚意,可远远不够。” 洛书晚红着脸按住他的手,“先生,能不能等会,我回宿舍发完论文再回来,任您处置。” 傅司沉在她后腰捏一下,幽幽开口,“好。” 京都大学 回到宿舍,洛书晚第一时间打开电脑,把论文通过邮件方式发给温教授。 这时,对面床上,突兀地坐起来一个人,仿佛一个木偶直愣愣地被提起来。 洛书晚吓一跳,“孙淼淼你诈尸啊!” 孙淼淼顶着两个大肿眼泡,眼睛下面流出两道黢黑的眼线,一直蔓延到下巴。 “晚晚,我被宇达刷掉了,呜呜呜……” 洛书晚打量着她糊得不能再糊的妆容,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你当初不也说了嘛,以你全院倒数的成绩,连宇达的门槛都够不到。” “现在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再投别家试试呗,眼光别那么高。” 孙淼淼圆溜溜的大眼睛轱辘两圈,“哎晚晚,赵星越的舅舅不是很厉害嘛,咱们托他走走后门呗,一定能进宇达。” 洛书晚沉着脸合上电脑,“孙淼淼,别总惦记赵星越的人脉,那是人家的,不是你的。” “还有,我妈住院那事,是你告诉赵星越的吧?” 孙淼淼撅着嘴巴走过来,抱着她的胳膊晃着,“哎呀晚晚~,你别凶我嘛,我也是替你着急嘛~” “像咱们这种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谁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钱啊?赵星越是富二代,他手头肯定宽裕嘛。” 洛书晚微微蹙着眉,“以后,我的事,少跟赵星越提。” “哦……”孙淼淼突然扯开她的领口,震惊地问,“你……这是吻痕吧?嗓子还哑成这样!” 她八卦地笑着,“谁弄的啊?” 洛书晚心虚地垂眸,推开她,收紧领口,“这两天事多上火,自己捏的。” 孙淼淼露出微妙的笑容,“是不是忘记给导师发论文了?” “别慌,找赵星越,他一定能帮上你。” 洛书晚没搭理她,收拾好电脑和最近用得到的资料离开宿舍。 宿舍楼下,傅司沉在车里等她。 孙淼淼趴在宿舍阳台,偷拍几张照片,发给赵星越。 附文:星越,晚晚夜不归宿,今早回来满身吻痕,现在又上了这辆豪车,哎呀怎么办,好担心她啊! 赵星越秒回:把车牌号拍下来,快点! 第34章 这点疼,就受不了? 孙淼淼再看向窗外时,那辆车已经没影了。 拍不到也无所谓,只要赵星越相信洛书晚跟别的男人睡过就好。 她哼着歌走到衣橱前,拿出新买的衣服,等下化个美美的妆,去医院看赵星越。 凯悦会所 傅司沉搂着洛书晚的腰,来到客房8208,初次见面翻云覆雨的地方。 还没进门,洛书晚已经开始畏惧了。 这男人那方面的需求太大了。 每次都疯狂到极致,无尽地索取。 经历这种事之前,洛书晚一直相信,鱼水之欢会带来难忘的欢愉。 现在,她饱尝性事,只觉得痛苦。 无法言说的痛! 他还玩得特别花! 每一次,都是让她羞耻到想死。 傅司沉转个身,将她压在墙上,“现在,可以给出你的诚意了。” 洛书晚低垂的眼帘颤颤,两只手死死攥着衣角。 为了论文,为了顺利毕业,疼就疼吧,豁出去了! 她缓缓抬手,一粒,一粒,解开衬衣扣子。 “先生,待会可不可以轻点,我真的很疼。” 傅司沉没回应,低头吻上她的唇。 疯狂地亲吻,掠夺,仿佛要把她的灵魂吸走。 他的手好大,一只手就能掐住她的后腰。 用力地攥紧,下压,仿佛要给她掐断。 “啊……” “先生……疼……” 耳边传来一声撩人的低笑,夹带着厚重的喘息。 “这点疼,就受不了?” 洛书晚嘤嘤地“嗯”一声,“还没好。” 傅司沉轻咬她的耳朵,“忍着。” …… 洛书晚醒来时,人已经在他的车里。 身上裹着他们滚过的床单。 旁边放着崭新的衣服,之前那套又被他撕坏了。 洛书晚羞得满脸通红,“先生,能不能请您回避一下。” 傅司沉直接扯开床单,“还有什么是我没看的?” 洛书晚只好背过身去,尽可能快地穿好衣服,逃命似的跳下车。 跑着跑着,她才发现,这里是医院。 这时,赵星越发来信息:晚晚,我找了位护工,李姐,帮你照顾阿姨。 回到住院部,洛书晚首先到赵星越的病房,透过门窗玻璃偷偷看一眼。 确定他状态还不错,也就放心了。 接着,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回到母亲病房。 洛菲菲正掐着腰辱骂护工是低贱下人,还扬手打母亲! 洛书晚冲到她面前,扬起手狠狠扇她一巴掌。 洛菲菲瞬间懵逼。 她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洛书晚,“你打我?!” 洛书晚抬手指门口,“滚。” 洛菲菲不知死活地凑到她跟前,咬牙切齿地说,“洛书晚,有种你再动我一下试……” “啪!” 话还没说完,巴掌就落下了。 比刚才那一记耳光还要响亮。 洛书晚的手都震麻了。 她垂眸睨着眼前这个比她矮半头的女人,“洛菲菲,从现在起,不要再来我面前蹦跶。” “还不快滚!”护工李姐挥舞着笤帚赶洛菲菲出门。 房间里终于清净了。 母亲隐忍的抽泣声传来,洛书晚的心跟着一揪一揪地疼。 摊上这样不孝的女儿,做母亲的一定很伤心吧。 洛书晚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可怜的母亲。 她想去天台吹吹风,透透气。 走出病房,一抬头,迎上一双噙着心疼的眸子。 第35章 碰上我,算你倒霉 四目相对那一刻,洛书晚听到了空气裂开的声音。 短暂的对视,洛书晚心虚地低下头,扭头就跑。 赵星越抓住她的手腕,“晚晚。” 洛书晚越是想甩开他,他就抓得越紧。 “你放手!” 他却像是没听见似的,靠近她,“晚晚,我再找个保镖来守着阿姨吧,免得闲杂人等打扰阿姨养病。” “赵星越,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献殷勤。”她打开微信,“这个护工多少钱?我转给你。” 赵星越气得拧眉,“晚晚,你一定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吗?” “对,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赵星越突然压着她的肩膀,把她怼到墙上,红着眼眶盯着她,声音颤抖着问,“你一句不再有牵扯,就能抹杀我们四年的点点滴滴吗?” “就算你没把我当朋友,就算我只是你的舔狗,是你的备胎,你也不可以这样一脚把我踢开!” 赵星越抓着衣领扯开,露出左胸口的纹身,“洛书晚,今天我就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别怕,只管做你自己就好。” “你只需要转身看着我,我会排除万难,一步一步走到你身边,牵起你的手。” 洛书晚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怕看到他小狗一样的眼神,就会心软,会为那天说过的狠话道歉。 她稳了稳心神,咬着牙狠心道,“我就是这样一个渣女,绝情狠毒,没心没肺。” “碰上我,算你倒霉。” 说完,她铆足劲推开赵星越,逃了。 赵星越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 门关上那一刻,他绷不住了。 靠着房门缓缓蹲下,抱头痛哭。 孙淼淼来看他时,他已经哭肿了眼睛。 “星越,你怎么了这是?”孙淼淼诧异地问。 赵星越揉揉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肋骨断了嘛,太疼了。” “你怎么来了?有事?”赵星越躺回病床,开始玩手机,对她不冷不热的。 “我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想不想听?” 赵星越眼皮都没抬一下,“没兴趣。” “关于晚晚的事哦,真的不听吗?” 赵星越立刻扔掉手机,捂着肋骨坐起身,“什么事?快说!” 孙淼淼眼神闪过一丝失落,嘟着嘴巴卖萌,“赵星越你也太双标了吧?如果是我的事,你就不听了吗?” “听,都听,你快说。”赵星越急切地催促道,恨不得扒开她的嘴把消息从她肚子里掏出来。 孙淼淼提着连衣裙转一圈,傲娇地仰起头,“那你先夸夸我,为了见你我花了两个小时打扮呢。” 赵星越直接给她转账200,“可以说了吗?” 孙淼淼美滋滋地收下这笔巨款,“也没多大事,就是晚晚的论文发晚了,现在导师不搭理她了,想让你帮忙找人说说情。” 赵星越坐直了身子,“这可不是小事,晚晚的新任导师是谁?” “不知道呢,今上午匆匆见她一面,没来得及问呢。” 赵星越拿起手机给洛书晚打电话,孙淼淼慌忙拦下。 “晚晚不想麻烦你,你可千万别让她知道论文这事是我说的啊。” 赵星越想了想,点开与“大舅舅”的对话框,发信息:大舅舅,我想请您帮个忙,这会方便接电话吗? 孙淼淼八卦又好奇,“这个大舅舅,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那个舅舅吗?” 第36章 这个声音,怎么听着像温教授啊? 赵星越不想孙淼淼知道太多,敷衍地点头,“是我舅舅。” “那你备注大舅舅,是因为舅舅排行老大吗?”孙淼淼刨根问底。 赵星越按熄屏幕,不满地瞥她一眼,“你查户口呢?” 孙淼淼尴尬一笑,“对了,晚晚说想去宇达实习,你舅舅不是很厉害嘛,能说得上话吗?” 赵星越眼神又亮了,“她真是这么说的吗?” 孙淼淼心虚地低头,避重就轻道,“宇达可是红圈律所啊,谁不想去呢?如果咱们三个都能进宇达,就能像在学校里一样天天见面了,多好啊。” 赵星越笑着连连点头,“没问题,你抽空给我一份简历。” “我带着呢,”孙淼淼从包里拿出三份简历,“你和晚晚的,我也准备好了,为了面试我特意去打的彩印。” 赵星越给她点个赞,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孙淼淼嘟起嘴巴,“我不走,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要在这陪你一整天。” 这时,大舅舅打来电话。 赵星越坐起身,接通电话恭敬又亲昵地喊道,“大舅舅~” “星越,找我什么事?”电话里的声音,温润舒朗噙着浅浅笑意。 孙淼淼凑过来贴着手机听,悄兮兮地问,“这个声音,怎么听着像温教授啊?” 赵星越推开她,她还继续贴。 “谁在旁边啊?”温伯言问。 “没谁,”赵星越瞪孙淼淼一眼,“大舅舅,我一个好朋友,耽误了给导师发论文,现在联系不上导师了,能请您出面打个招呼吗?” 温伯言,“哪位导师?” 赵星越有些为难地说,“朋友怕麻烦您,一直不肯说呢。您在咱们学校办公系统能查到吗?我朋友叫洛书晚。” 电话那头沉默了。 久到赵星越以为挂断了。 他看一眼手机屏,还在通话中。 “大舅舅,您在查吗?不然,直接把晚晚挂到您名下得了,晚晚真的非常优秀!” “当年入学时,是我们这一级的全国状元。大学期间,已经在校内外刊物发表过好多篇学术论文了,都获奖了。” 温伯言的声音里没了笑意,很官方地回答,“导师是学校指定的,我说了不算。” “哦~好吧。”赵星越高昂的兴致瞬间被浇灭。 “不过,”温伯言沉吟道,“可以跟校方申请一下,论文发我邮箱吧。先说好啊,你要是写成一坨屎,我是不会看的。” “不会不会,晚晚的论文绝对是我们这一级里写得最好的。” 通话结束。 孙淼淼像疯了似的抱着赵星越尖叫。 赵星越被她吵得捂紧耳朵,“你把我耳膜都要震破了!” 孙淼淼沉浸式发疯,“天呐,温教授竟然是你舅舅!” “温教授竟然要带学生了!也不知道谁会是那个幸运儿,呜呜呜,想想都羡慕到哭!” 她突然单膝跪地,仰头望着赵星越,捧着他的手,激动道,“尊贵的星越少爷,可不可以把我的论文也发给咱舅舅呀?” “我知道自己写得很垃圾,不需要温教授看,只要能进大神的邮箱躺着就行。” 赵星越被她造作的表演膈应到满身鸡皮疙瘩,甩开她的手,扯了被子蒙住头,“知道了,我要休息,你赶紧走。” “我不……” “你还想不想去宇达?”赵星越威胁道。 孙淼淼嘿嘿傻笑,“那我和晚晚等你好消息喽~” 赵星越窝在被子里偷笑,想去宇达还不简单,嘿嘿,总算能帮到晚晚了。 晚饭的时候,赵星越来到9号病房,猫在门口偷偷看着洛书晚,心里美滋滋的。 娄迟拎着两盒披萨来陪赵星越吃晚饭,刚好撞见他趴门傻乐。 悄悄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角度看过去,“你喜欢了四年的女孩,是她?” “嗯,见她第一眼就喜欢。”赵星越下意识回答道。 说完感觉好像不太对,他僵着脖子转头。 第37章 你脑子有泡啊? 看到是娄迟,他讪讪地笑笑,“小舅舅,你不会告诉我舅舅吧?” “你都趴门上偷窥了,这还用别人说吗?”娄迟揪着他的耳朵回病房。 “哎呦呦疼,小舅舅你轻点!哦吼吼吼……” 回到病房,赵星越扒着门框瞧瞧走廊里,缩回脑袋关门上锁。 抱着娄迟的胳膊神神秘秘地说,“我舅舅,该不会派了保镖监视我吧?” 娄迟在他后脑拍一巴掌,“你才想到啊?” 赵星越脊背掠过一阵寒意,脸都白了,“那……晚晚岂不是已经暴露了?” “目前来看,你舅舅还不知道,应该是陈林替你隐瞒了。” 娄迟嫌弃地打量着他,“也不怪你舅舅揍你,四年了连个女孩子都搞不定,忒没出息了!” “啊??”赵星越眼睛一下就亮了,“舅舅打我,是因为这个?” 娄迟拿起披萨咬一大口,“这个女孩不适合你,别惦记了。” 赵星越还沉浸在上一句话中,满眼星星地问,“小舅舅,那如果,我跟舅舅直说,想跟晚晚结婚,他会同意吗?” 娄迟扶额,这傻孩子怎么点都不开窍啊。 他不说话,赵星越急了,抓着他的肩膀摇晃,“小舅舅~~,你说嘛,你最了解我舅舅了,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娄迟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你试试喽~,大不了就是个死嘛!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早晚的事。” 这话在赵星越听来,就是有戏! 他咧嘴笑着,使劲点头,“好,明天我就去跟舅舅说。” 娄迟:“……” “干饭干饭!”赵星越撸起袖子坐下来,瞥见“零号披萨”他就皱眉了,“小、舅、舅!这家的披萨你连吃好几天了,顿顿吃不腻吗?” 娄迟不接他话茬,“哎,你大舅舅带了个学生,要辅导论文,是谁,知道吗?” “啊??”赵星越一脸茫然,“你听谁说的啊,大舅舅从来不带学生的。” “刚刚我们还通电话呢,想让他给晚晚辅导论文,他还说,导师学校指定,他说了不算。” 娄迟抬手在他后脑勺来一巴掌,“你大舅舅是谁?法学界的殿堂级人物,京大的金字招牌!到底谁听谁的,这点事你掂量不清?” 赵星越摸着后脑勺若有所思,“说得也对哦~” 突然,他恍然大悟似的咧嘴笑了,“那他就可以给晚晚辅导论文了,哈哈太好啦!” 娄迟嫌弃地睨着他,“听说你车卖了?” 赵星越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娄迟抬脚踹在他屁股,“是不是傻?37万的新车,开了没俩月,15万变卖,你脑子有泡啊?” 赵星越扔掉披萨,紧紧握着娄迟的手,“小舅舅,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舅舅,不然我就死定了。” 娄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我不说,他就不知道吗?” 赵星越紧张地吞口水,“那他、他他……已经知道了吗?” 娄迟嗤笑,“早晚的事,你就等着被扒皮吧。” 吃过晚饭,娄迟陪赵星越打了两把游戏。 临走前,衷心告诫他,“这天底下,女孩子多的是,你换一个喜欢,别惹舅舅们不高兴。” 赵星越苦恼地拧眉,“晚晚多好啊,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她?” 娄迟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第38章 坦白一切 赵星越躺在床上翻看照片,手机里全是洛书晚。 有的照片是他偷拍的,也有从洛书晚朋友圈里偷来的。 晚饭时跟小舅舅的对话一直在脑海中环绕,直到凌迟三点了,他还是毫无困意。 天亮时,他做了一个重大决定:面见舅舅,坦白一切。 他要光明正大地追求晚晚,给她一个名分,替她遮风挡雨。 一大早,赵星越带伤杀到众诚集团总部。 结果来早了,办公大楼的门还锁着呢。 他这个待业的大学毕业生,约等于无业游民,坐在台阶上,尴尬又无聊地等着这座大楼苏醒。 终于熬到七点,办公大楼的门开了,他进一楼大厅继续的。 又等了两个小时,前台终于上班了。 赵星越跟前台说明来意,前台打电话到总裁办,得到的回复是:在大厅等着。 “你确定吗?”赵星越不敢相信会是这个答复。 怎么说他也是傅家的小少爷,在众诚集团也是有股份的,难道都没资格进众诚集团的接待室? 前台虽不认得赵星越,但见过他与傅总的助理同框,而且他的眉眼跟傅总有点神似,自然不敢怠慢他。 于是,前台又打电话确认一遍。 “抱歉先生,总裁助理让您在此等候。” 赵星越给陈林打电话,陈林没接,发信息也不回。 他只好听指挥,老老实实在大厅候着。 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了下午,面前的咖啡杯摆了一排。 实在是等烦了! 赵星越趁着前台去洗手间,偷偷拿了人家的工作牌刷开电梯门禁。 到了顶层,他猫着腰东张西望的。 没走两步就被陈林逮到了。 “你怎么还没走?”陈林连拖带拽地拉他往电梯走。 赵星越死死抱着电梯门口的玉石山水造景不撒手,“我就知道是你下的命令,陈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亏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不让我见舅舅?” 陈林恨铁不成钢,“你个傻孩子!我都是为你好啊!” “那你就放开我,让我进去见舅舅!”赵星越下口咬他。 两人正撕吧呢,傅司沉从办公室走出来,凉凉地扫他们一眼,“滚进来。” 陈林脸上掠过绝望,在赵星越屁股掐一把,“小祖宗啊,你真是要害死我啊!” 赵星越躲到陈林身后,小声叮嘱,“陈哥,待会舅舅要是动手,你拦着点啊,我怕他会打死我。” 陈林咬牙切齿,“打死你算了!” 傅司沉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慵懒地靠着坐椅,摸起烟盒弹出一支咬进嘴里。 他没有急着点燃,只是随意地咬在嘴里,把玩着打火机。 偌大的办公室,安静的只能听见打火机“哒呲~哒呲~哒呲~” 从门口到办公桌的距离仿佛有马拉松那么长,赵星越扣着手指,磨磨蹭蹭地往前挪,挪到一半就不敢继续往前了。 傅司沉扣扣桌面。 赵星越再往前挪两小步。 陈林直接推着他走到办公桌前。 桌面躺着一张a4纸,上面寥寥几笔画了个人物关系图。 陈林匆匆瞥一眼,再定睛好好看看,看清上面的名字时,腿一下就软了。 第39章 猪队友,要命带不动! “有事?”傅司沉慵懒抬眸,深邃的眸子寒意森然。 赵星越下意识拽住陈林的衣角,点点头。 陈林拉开他的手,顺便往前推一把。 “舅、舅舅,我我想和同学……一起去宇宇达实习,”赵星越磕磕巴巴说完,双手捧着三份简历放到桌上。 傅司沉瞥看简历,最底下是洛书晚的。 “这两人跟你什么关系?” 赵星越紧张到手心都出汗了,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心一横,他闭着眼睛喊,“我喜欢晚晚,要追求她!要跟她结婚!求舅舅成全!” 话音未落,桌上的文件夹飞到了赵星越头上。 顿时血流如注! 赵星越脑瓜子嗡嗡的,只觉得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头顶淌下来,模糊了右眼的视线。 “滚!”傅司沉低声喝道。 陈林赶紧拉着赵星越逃命。 到门口了,赵星越转回身,倔强又胆怯地发誓,“舅舅,我是真心喜欢晚晚,这辈子非她不娶。” 陈林心头一跳,慌忙推着他出门,“小祖宗,你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赵星越抹一把脸上的血,嘿嘿一笑,“舅舅刚刚没打死我,以后也不会的。我相信,总有一天,舅舅会同意我和晚晚的。” “先处理伤口吧,这血流的,怪汹涌的。”陈林带着赵星越到行政部简单止血,接着开车送他回医院。 把赵星越交给娄迟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回集团,向老板请罪。 进总裁办公室之前,陈林站在门口悔恨不已,唉……真不该替小少爷隐瞒啊,猪队友,要命带不动! 他做个深呼吸,敲敲门,进去。 尽最大可能放轻脚步,以最快的速度走到老板面前,九十度鞠躬,真诚忏悔,“傅总,我有罪。” 傅司沉抓起那张人物关系图摔到他脸上。 陈林紧闭双眼接住,两手捧着放回办公桌上,“傅总,是小少爷跟我商量,先不要告诉您。呃……您也知道的,小少爷有时候挺磨人的。” 心里默默道歉:对不住了小少爷,我先前已经仁至义尽了。反正你是要受惩罚的,而且,这锅本来就是你的。 “你是谁的助理?” 傅司沉抬眸看着他,语气平仄,眼神也不似先前那般森寒。 陈林暗暗松一口气,“傅总,我错了,下不为例。” 傅司沉点上一支烟,“扣年终奖金。” 年终奖金啊!20多万啊!就这么没了。 陈林肉疼,心更疼。 但还得笑着点头,“多谢傅总宽容,我会好好努力的,绝不让您失望。” 傅司沉点点人物关系图中的“老温”,“去查查,老温为什么要给她指导论文。” “好的,马上去查。”陈林如获大赦,迈着小碎步闪人。 这时,娄迟发来信息:沉哥,下手重了啊,给孩子都打出轻微脑震荡了。 后面附上赵星越的检查报告截图。 傅司沉看完,手机扔到一旁。 余光瞥见桌上那三份简历,刚消下去的火腾一下上头。 抓起简历团成团丢进垃圾桶。 抽完一支烟,他给陈林打电话,“安排赵星越和他那个同学进宇达,洛书晚辞退。” 第40章 赴约 孙淼淼接到宇达律所的offer,激动到双手颤抖,第一时间给赵星越打电话。 但他电话占线,接着给洛书晚打。 洛书晚也没接,她就拉了一个三人小群,在群里狂甩语音,每条60秒。 看到赵星越在群里,洛书晚直接退群,私信孙淼淼:说重点,我忙着呢。 孙淼淼打来电话,激动到声音颤抖,“晚晚啊,我跟你说啊,我被宇达录取了!” 洛书晚微怔,“什么情况啊?” 孙淼淼开始罗里吧嗦的讲故事,从在宿舍化妆去见赵星越那一趴讲起。 洛书晚蹙着眉头听到一半,“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吗,不要再去麻烦赵星越。” 孙淼淼依旧沉浸在喜悦中,不以为然,“你就说你有没有被录取吧?这年头,人脉不就是拿来用的吗?等以后咱们混好了,也能帮得上他啊。” 洛书晚:“……” 孙淼淼,“晚晚,今晚我请客,庆祝咱们三个拿到宇达offer!” “我还要打工,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挂断电话,洛书晚继续改论文。 温教授已经给她回复了,对她的论文评价很高,只需要改几个小地方就可以了。 必须第一时间改完,不能再让温教授失望了。 下午四点三十,她给温教授发了改完的新版本。 温教授邮件回复:我在西堤咖啡厅,你方便过来吗? 只是看到这封回信,洛书晚的心就已经砰砰跳了。 从来没敢奢望过能跟男神坐在一起喝咖啡,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她在贫瘠的衣橱里翻了好几遍,都没能找出一件像样的衣服。 最后,她锁定衣橱里挂着的防尘袋。 里面装着一套价值不菲的衣服,是那天从艾威酒店回来时穿的那一套。 那天她从学校离开时,被好几个声乐系的女生追着问身上的衣服从什么渠道买的。 从她们那得知,这套衣服是香奈儿当季高定成衣,目前只在秀场上见过,想买都买不到。 吓得她立刻折回宿舍,换下这套衣服,拿到干洗店去清洗。 她拉开防尘垫,盯着这套衣服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穿! 换好衣服,她看着镜子,撩一下头发,喃喃道,“是不是化个淡妆?” 打开孙淼淼的化妆箱,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长短不一的各种笔、刷子,看得她眼花缭乱。 算了,只涂个口红吧。 打开口红那一层,她又懵了。 满满一排! 不知道该选哪个色号,但也不想问孙淼淼,不然她那张八卦的嘴又要叭叭个不停。 就简简单单涂个润唇啫喱吧,没化过妆,太刻意了反倒会弄巧成拙。 收拾妥当,洛书晚带上电脑和u盘,到学校书店打印了最新版本的论文。 然后,去乘坐地铁。 西堤咖啡厅 洛书晚刚到门口,一位又高又帅的服务生打开门,“欢迎光临,请问有预约?” “呃……我来赴约。” “您这边请,”服务生带着她来到二楼枫颂包厢,“您朋友就在里面。” 站在门口,洛书晚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脸颊微微发烫。 进去之后,要怎么跟温教授打招呼呢? 要怎样表现,才能给温教授留下一个完美的第一印象? 她还没准备好,门就开了! 右边坐着的男人,身着黑色丝质衬衣,领口解开了两粒扣子,露着半截锁骨。 锁骨处还有一圈牙齿咬痕,虽已结痂,却也挡不住那晚的暧昧。 他慵懒抬眸,与她对视,眸中尽是玩味。 洛书晚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而上。 他怎么会在这? 第41章 他绝对是成心的! 温伯言坐在傅司沉正对面,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 看到洛书晚呆呆地站在门口,他嘴角弯起,连眼睛里都是笑意,“怎么不进来?” 洛书晚回神,慌忙鞠躬,“温教授好,我是洛书晚。” “不用这么拘谨,都是自己人。”温伯言招手,示意她进包厢。 傅司沉慵懒地靠着沙发,长腿交叠随意地翘着,右手夹着香烟搭在腿上,银白的尾戒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从包厢门打开那一刻,他就在打量洛书晚。 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白色老爹鞋,黑色阔腿高腰裤,短款灯笼袖白色衬衣。 这一身有着职场的清爽干练,也不失青春俏皮。 腰间似露非露的那一抹莹白,性感,惹眼。 这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合适。 她穿了他给的衣服,他很满意。 但是,她刻意打扮是为了见别的男人,他就很不爽。 洛书晚感觉到有一束阴恻恻的目光盯着她。 她不敢抬眼,害怕对上他那锋利阴鸷的眼神。 “过来坐,”温教授拍拍他身边的位置。 洛书晚:“!!!” 这…… 她怎么敢坐啊! 且不说自己没这个资格坐到温教授身旁,若是真坐了,对面那个男人还不得扒掉她的皮! 但是,要怎么拒绝呢? 驳了温教授的面子,后果也很严重啊! 傅司沉抬手吸一口烟,慢悠悠吐出烟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有点期待她怎么应对。 洛书晚微微低着头,急得额头冒了汗。 手心也全是汗。 “多谢温教授抬爱。您是什么人物啊,我一个还没出法盲圈的学生,怎配跟您并排坐一起呢?” 话音未落,傅司沉拍拍右手边的位置,勾唇笑得不怀好意,“那来我这?” 洛书晚:“……” 他绝对是成心的! 她不动声色,大脑已经快转烧了! “能跟温教授一起喝咖啡的人物,自然也是某个领域殿堂级的大佬,我不凡僭越。” 说完,她迅速坐到方形长桌头上的位置,算是两人的中间,谁也不得罪。 这时,包厢门徐徐打开。 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放到她面前一杯焦糖玛奇朵。 温伯言说,“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给你点了一杯店里的招牌,如果想喝其他的可以跟服务员说。” “不用不用,这个就很好,谢谢温教授。”洛书晚受宠若惊,慌忙摆手,脸不受控地开始发烫。 “阿沉来得比我早,他给你点的。”温教授笑着说。 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呼哧泼到脸上,浇灭了她内心的激动。 挥动的双手僵在半空,连空气都变得尴尬了。 男人不经意抬眸看过来,目光戏谑,似是在等着看好戏。 这杯焦糖玛奇朵,洛书晚不敢看第二眼。 最上面那一层漂浮的乳霜,会让她联想到那晚被逼着吃下的东西。 “来,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温伯言手掌朝向傅司沉,对洛书晚说道,“这位,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傅司沉。” “阿沉,这是我学生,洛书晚,也是星越的好朋友。” 洛书晚:“!!!” 为什么是温教授作为中间人做介绍? 论文的事,难道不是这个男人从中协调的? 温教授刻意提到了赵星越,那应该又是赵星越帮的忙了。 难怪从进门起,就觉得三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温教授过于像她这边的人了。 有赵星越这层同学关系,以及他与温教授的舅甥关系,就可以理解温教授对她的态度了。 “常听星越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活的了。”傅司沉伸出手,等着跟她握手。 第42章 以后,见别的男人,不许化妆 他的衬衣袖口随意的挽着,随着伸手的动作,劲瘦的小臂露出半截,她亲手留下的抓痕暴露无遗。 这狗男人! 真是够了! 时时处处给她难堪。 他伸过来的这只爪子,真的不想握。 但又不敢驳他的面子。 洛书晚扯动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浅浅握了一下他的指尖,“傅先生好,很荣幸见到您。” 他竟反握住她的手指,挑着眉梢问,“有多荣幸?” 洛书晚:“……” 温伯言微怔,笑着说,“阿沉,你今天有点反常啊。” 傅司沉轻笑,刻意地揉捏着她的手指,声音散漫慵懒,“不是你的说么,温柔一点,别吓到你的学生。” 他说后半句时,目光阴鸷,带着刺骨的寒意。 仿佛她是他的私有物品,跟别的男人产生交集就是背叛他。 洛书晚被他盯得脊背发凉,使劲抽回手,低下头不敢看他。 而傅司沉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他端起咖啡杯,跟她面前的焦糖玛奇朵碰一下,“好好跟着温教授学。” 洛书晚艰难地捧起咖啡杯,抱着赴死的心情浅浅抿一口。 这绵密的口感真的经不起回味,她匆忙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她像个逃兵似的躲进洗手间,捂着胸口站在洗手台前,一阵阵犯恶心。 她又想起了刑法课上老师讲的那句话。 如果她现在进到厕所里,挨个小隔间找粑粑闻,会不会很变态? 她伸手,水龙头自动吐水。 打湿了双手,她取了满满一手心的洗手液,使劲搓手。 等她洗到第三遍的时候,不经意抬眸看镜子,竟发现那个男人正倚着墙,从镜子里看着她。 心脏漏跳一拍。 他慢慢靠近,贴在她身后揽住她的腰,看着镜子里的她,“嘴上涂的什么?” 洛书晚下意识捂嘴。 他却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往后仰头,低头附上她的唇。 粗暴野蛮地吮吸。 似是要把满腔的怒火都要发泄在这个吻里。 洛书晚怕被其他客人看到,更怕被温教授撞见。 拼尽全力挣扎,反抗。 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拗得过男人的力量。 而且这个姿势,她实在使不上劲。 他疯狂霸道地攫取,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的脸涨得通红,脑袋开始发懵,两腿一软滑下去。 他扣紧她的腰,滚烫的身体抵着她,继续。 直到把她嘴上的啫喱吮干净,他才餍足地放过她,咬着她的耳朵警告,“以后,见别的男人,不许化妆。” 镜子里的男人,眼神戏谑轻蔑,完全就是在宣誓所有权。 在他眼里,从来就没把她当成个人看。 他抽身离开,洛书晚失去支撑倒在地上。 “呀小妹妹,你怎么了?”一位阿姨从厕所出来,上前扶起她,“是哪不舒服吗?” “没事,”洛书晚的嘴还麻着,说话都不利索。 “真没事吗?”阿姨不放心地打量着她。 洛书晚摆摆手,“低血糖了,缓一会就好,谢谢您。” 她捧着凉水洗把脸,待到脸上的潮红褪去,嘴唇不那么肿了,才慢吞吞回到包厢。 温教授面带微笑地说,“怎么去了这么久?晚上有安排吗,一起吃饭。” 洛书晚慌忙摆手,“不了不了,温教授你们忙,我还要做兼职。” “去哪兼职?”温教授问。 夜春色酒吧。 但洛书晚不好意思说,光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温教授认知中的兼职,一定是那种高大上搞学术研究的类型。 这种底层下九流的工作,实在不好说出来脏了温教授的耳朵。 她搪塞道,“家教,最近带着一个初三的小孩学英语。” “在哪辅导?为师送你一程。”温教授抓着车钥匙起身。 洛书晚:“……” 傅司沉也起身,阴恻恻地看她一眼,仿佛在说:你敢上他的车试试。 第43章 你今晚的工作,就是伺候金主 洛书晚拎着帆布包,慢吞吞地走出包厢,苦恼着该怎么拒绝温教授的好意。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高亢嘹亮的《好汉歌》前奏一响,整个咖啡厅二楼仿佛开了音响,前面两位男士同时转头看过来。 洛书晚下意识拿着手机藏到身后,尴尬地笑笑。 温伯言笑着说,“铃声很有个性。” 傅司沉没说话,但他脸上写满了嫌弃。 洛书晚恨不得拿手机塞到他耳朵里,吵死他算了。 电话是赵星越打来的,她挂断。 孙淼淼接着打进来,她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接起电话,她刻意抬高音量,“喂~航宇妈妈,有什么事情吗?” “什么,上课时间要提前吗?那……” “哦哦,您这会在西堤区,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在西堤咖啡厅呢。” “行行行,那您过来吧,麻烦了。” 挂断电话,她朝温教授颔首示意,“温教授,学生家长说是在附近,要顺道捎带我,就不麻烦您了。” 温伯言微微点头,“哦对了,你的论文内容没问题了,装订好交给我签字。署名记得加我的名字,毕竟我也是熬夜给你批改了。” 洛书晚:“!!!” 她激动到捂住嘴巴,眼眶瞬间红了。 本科阶段的论文,学生们都很愿意加导师的名字,但是导师普遍不愿意,因为大多写得没眼看,导师以被学生署名为耻。 像她这种优秀的论文,还在上升期的导师们当然希望署名,之前就有好几个老师找她商量过署名的事。 但温教授是什么人物啊,已经站在律圈金字塔尖上了,就算她努力到死也不一定能及他万一。 “温伯言”这三个字,在法学界是何等的分量! 这个名字出现在她的论文里,她本人都能沾这篇论文的光载入京大史册! 将来拿着这篇论文去律所面试,就相当于开了绿色通道! 看到她泪眼朦胧地望着温伯言,傅司沉就不爽,搭上温伯言的肩膀下楼。 目送他们出了咖啡厅,洛书晚又回到包厢里,纵情大哭。 起早贪黑的趴在图书管理努力了两个月的论文,历经波折,总算有着落了。 毕业证也不用担心了。 她这悲催的命运也该有转机了。 回望走过的人生路,她就像一位孤独的战士,在万千敌军中杀出重围。 而今负伤累累,遍体鳞伤。 庆幸的是,她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往后的路,再难,也不会比以前更难。 情绪平复之后,她拎着包来到公交站牌等车。 刚站定,一辆黑色库里南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缓缓落下一半,露出男人冷峻的侧脸。 “上车。”他命令道。 洛书晚心头一惊,他怎么还没走? 傅司沉夹着烟的手伸出车窗外,轻弹烟灰,“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个男人的野蛮霸道,她已经亲身体验过好几次了。 她怕了。 惹不起。 上车之后,她偷偷用眼睛余光观察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傅总,我今晚真的有工作。” 傅司沉慵懒抬眸,“你今晚的工作,就是伺候金主。” 她攥紧了拳头,鼓起勇气说,“傅总,我们现在这种关系,不太合适吧。” “我们,什么关系?”他歪头,冲她吐一口烟雾。 “咳咳…咳咳咳……”洛书晚捂着嘴别开脸。 她缩着身子咳嗽时,纤细的小身板更显柔弱。 一米七的身高,往那一缩,就那么小小的一团。 就连咳嗽起来也是小心翼翼的,刻意压着声音降低存在感。 中控扶手区搁着一只粉色保温杯,傅司沉打开递到她面前。 洛书晚怔了怔,眼神抗拒,“谢谢,不用了。” 别的女人用过的杯子,她才不用呢。 “新的。”傅司沉合上盖子丢给她,一副臭脸,仿佛在说:你爱喝不喝。 第44章 想跟我撇清? 洛书晚心头闪过一丝暖意。 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吗? 上次在车里给她喂冰水,她说凉,然后就准备了保温杯? 洛书晚抬眸看他一眼,一张臭脸冷冰冰的,像是在嫌弃她咳嗽吵到了他。 呵呵,果然是想多了。 她与他之间,不过是交易。 至于,算什么关系? 除了见不得光,她暂时想不到其他的词来定义这段关系。 如果她努努力,或许可以把“见不得光”发展到更深一层,地下情人,或者长期p友? 眼前这个男人身份必定不简单,她完全可以抱紧这条大腿,趁着他对她的这股新鲜热乎劲,竭尽所能地往上爬。 可她心里又很拧巴。 一面想逆天改命,一面又鄙视自己走捷径。 一面相信自己可以靠实力,一面又被这个社会的黑暗不公压得喘不过气。 贪婪又清高,自负又自卑。 畏首畏尾,患得患失。 她这个人啊,各方面能力都很强,唯独不擅长经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自从那晚迈出罪恶的一步,她内心备受煎熬,不受控制地进行自我道德谴责。 精神要崩溃了。 更要命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做那事时,粗蛮霸道,不知节制,根本就没把她当个人。 身体也要崩溃了。 那种欲生欲死痛击灵魂的折磨,她不想再尝试了。 她微微叹口气,转过身面朝这位爷,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傅总,那晚,我阴差阳错进了您的房间,是我不对。” “后来在医院遇到,开口问您借钱,也是走投无路之举。” “非常感谢您当时借给我钱,帮我渡过难关。现在,我想郑重地告诉您,钱我会尽快还给您,您就不要……” “想跟我撇清?”傅司沉嗤笑。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脖子上,轻轻摩挲揉捏,似是在打量从哪下手可以毫不费力地拧断。 “洛书晚,在我玩腻之前,老老实实待着,否则……”傅司沉痞笑,眼神透着狠戾,掐着她的脖子甩开。 洛书晚摔向车门,脑袋磕碰到车窗,“咚”的一声。 前面开车的陈林禁不住皱了皱眉,听这动静一定很疼吧? 唉……傅总近来脾气暴躁了许多,是不是因为最近没吃药,病情又加重了? 洛书晚抱着头缩成一团,耳边回绕他刚才的话。 否则……会怎样? 她连想都不敢想。 这个男人很狂癫,不仅有暴力倾向,还有受虐癖好。 在床上时,她越是撕打啃咬他,他就越亢奋,花样越多,弄她越狠。 艾威酒店 傅司沉打开门,推她进去。 手指勾着领带扯松,看向她的眼神情欲满布。 洛书晚紧紧攥着包带,咬着嘴唇,水润的眸子怯懦含羞。 这副可怜软萌的小模样,惹得他欲火汹涌。 “傅总,我这几天正好……” 傅司沉掐着她的脖子拉近距离,低头吻上她的唇,将后面的话悉数堵回去。 她想问他能不能做下安全措施,这几天正好是排卵期,危险系数很高。 可他太急躁了,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嘭!” 长腿蹬着门关上。 “呲啦~~” 衣服被撕开。 洛书晚看着飘落的布片,眸中尽是惋惜。 这么贵的衣服,只穿了两次,这就寿命终结了。 男人似乎不满她这个反应,挺腰狠狠发力。 随着身子一抖,洛书晚疼得叫出了声。 这狗男人,一向这样野蛮粗暴。 今夜,有的受了。 第45章 这个男人精力真旺盛啊! 朦胧中,耳边响起低沉磁性的讲话声,说的是英语,地道伦敦腔。 洛书晚缓缓睁开眼睛,男人正赤裸着上身,抱着笔记本讲话。 裸聊呢? 洛书晚瞄一眼他的电脑屏幕,哦~原来他是在开音频会议,没开视频。 静静听了一会儿他的讲话内容,提到了市场调研、区块链接、ai智能、a轮投资等等,听起来挺高端复杂的业务。 洛书晚禁不住仰头看他,男人冷峻的脸在夜色中柔和了许多,配上这一口地道的伦敦腔,有电影里英国绅士那味儿了。 如果再穿上西装,那简直就是绅士本尊了。 不过,就这样裸着,什么都不穿也挺好。 她的目光扫过性感的锁骨,健硕的胸肌,顺着臂膀凸起的血管和肌肉线条滑到小臂,手腕…… 最终落在他的手上。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键盘上敲字的时候像是弹钢琴,优雅得不像他。 他在讲话中提到了,现在京都时间是凌晨3:30。 洛书晚眼帘抬了抬,这个男人精力真旺盛啊! 从昨晚进门开始,他就没闲。 保守估计,每次2小时。 按现在这个时间算,他应该是没睡。 她嘴角微抽,太可怕了,简直不是人! 这时,他的目光斜过来。 洛书晚立刻闭上眼睛,假装没醒。 却听到他说,“剩下的议题你们讨论,拿出一个最终方案给我。” 然后,他合上了笔记本,丢在一旁。 长臂揽上她的腰,轻轻一带,就把她捞进怀里。 两个身体如此坦诚地,紧密地贴在一起。 有什么东西在偷偷膨胀。 洛书晚:“!!!” 他不会还没尽兴吧??? 傅司沉勾着她的下巴抬起,注视着她的双眸,手指轻轻抚过她滚烫的脸颊。 “我们,什么关系?” 他慵懒开口,声线暗哑低沉,带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洛书晚愣了愣,“傅总与我,哪有关系,不过是一场交易。” “很好,”傅司沉冷嗤。 这两个字像是咬着后槽牙吐出来的,警告意味更浓了。 “你和赵星越,什么关系?”他接着问。 洛书晚疑惑,他突然提赵星越干什么? “回答我。”他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怒意。 “我和他就是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 落在她腰上那只手力道收紧,攥得她生疼。 “他为了你,变卖姥姥送的生日礼物,可以在大厅干等一天,敢忤逆长辈,放弃家族律所选择更差的宇达。这普通吗?” 洛书晚拧着眉头,用力抓着他的手,“你弄疼我了!” “你怎么勾搭上温伯言的?” 洛书晚:“……” 这狗男人在报复,为了可笑的占有欲报复她。 简直不可理喻! “傅总,温教授在我们法律人的眼中,是天上明月,不可亵渎。请你注意措辞。” “我能分到温教授名下,属实是走了大运。我这22年的人生一直在走霉运,大概所有的好运都攒着用来遇见温……嗯~~” 他毫无征兆地闯入,狠狠顶了她一下。 “遇见谁?”他眸中噙着嘲弄,邪笑着审问。 第46章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洛书晚靠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肩膀缓了缓神。 “你,我所有的好运都是为了遇见你。”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傅司沉抓着她的腿高举,解锁新姿势。 …… 又被狠狠折腾一回。 洛书晚累到手指都抬不动,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被电话吵醒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迷瞪着眼睛摸索到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 是赵星越。 她扔掉手机,脸埋进被子里,无奈地喊,“啊!!!求求你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她挂断电话,把赵星越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唉……赵星越啊,赵星越,对不起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她喃喃道,转眸看向窗外。 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房间里,明媚耀眼。 就像赵星越灿烂的笑容。 她拍下这束阳光,发到朋友圈,配文: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必硬要挤在一起?有幸相伴一程,足矣。 孙淼淼秒赞,接着甩来电话,“我滴乖乖啊,你把赵星越拉黑了,又发这么个朋友圈,啥意思啊?你俩彻底没希望了吗?” 洛书晚恹恹地说,“从来就没动过那个念头。” 电话那头开始尖叫,震得洛书晚把手机拿远,开免提。 孙淼淼,“晚晚,那我可就光明正大追求赵星越了哦~” 洛书晚,“你不是一直在追吗?” 孙淼淼嘿嘿笑,“之前那都是小打小闹,开玩笑的成分更多。那说好了啊,将来我俩牵手成功,你可不许吃醋哦~” “祝你早日拿下男神。” 洛书晚说完挂断电话,干脆利落。 孙淼淼接着发来语音:你这电话挂得也太及时了,我还没说完呢。你嗓子哑得厉害,昨晚夜不归宿,说,去哪鬼混了?[狗头.emoji] 洛书晚回复文字:感冒了。 孙淼淼:哦~,那你吃点药,别硬抗。 :下周一到宇达报到,本来还想约你周末这两天逛街,买点儿衣服呢,那你好好休息吧。 :周一见哦,洛律师,[狗头.emoji] 洛书晚抬头看一眼房间里那两排衣服,街就不用逛了,就躺在床上过个颓废的周末吧。 骨头都散架了,她现在下床都困难。 她打开手机相机当镜子,照了照脖子,暧昧的痕迹新旧叠加,都连成片了! 唉……只希望快点消下去,不能带着这一身的暧昧去宇达报道。 两天眨眼就过去了。 周一早晨,五点她就醒了。 冲完澡,她发现洗漱台上放着一套海蓝之谜、一套兰蔻护肤品,还有彩妆套盒,都是没拆封的。 这是给她准备的吗? 犹豫片刻,她拿起护肤品套盒拆开。 那个男人财大器粗,不差这点护肤品。 吃过早饭,洛书晚换上一套白色西装,挑一支暖橘色口红涂在嘴上,照照镜子,满意地出门。 宇达律所 洛书晚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来到宇达律所报道。 不巧,在办公大楼前遇见了赵星越和孙淼淼。 这大热天的,赵星越竟然戴着帽子,帽檐下面还露着一角白色,像是纱布。 这是磕到脑袋了吗? 洛书晚关心的话在嘴边徘徊,纠结好一会,还是咽回去了。 既然不能负责,就不要招惹。 她加快脚步朝着大楼转门走去,希望避开跟他同乘一班电梯。 赵星越却像没事人似的,跟以前一样,灿烂地笑着,挥手跑过来,“晚晚,你怎么来的?吃早饭了吗?” 到了近前,赵星越满眼星星地上下打量她,“哇~~,你今天真漂亮!” 洛书晚狠心不搭理他,装不认识。 “morning~晚晚!”孙淼淼踩着恨天高歪歪扭扭地跑着追过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她,“你最近的衣服都是从哪买的呀?好好看啊!” 洛书晚没吭声,抬脚往里走。 保安伸手拦住她,“你不能进。” 洛书晚还没来得及反应,赵星越冲上前,“为什么不能进?我们是宇达新招的实习律师。” “赵律师,您和孙律师可以进。”保安对他恭敬又客气。 孙淼淼抬高嗓门,难以置信地笑着问,“你的意思是,只有洛书晚不能进?” 保安点头,“是的,上头特意交代过。” 第47章 傅总是被夺舍了吗? 洛书晚心里燃起一股火。 那个狗男人心眼可真够小的,在床上折腾她还不算,连工作机会也要剥夺! 赵星越转身看着她,安慰道,“晚晚你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舅舅怎么回事。” “不用!”洛书晚拦住他。 如果赵星越给温教授打电话询问此事,那她与狗男人的事必然会暴露。 她推着赵星越往里走,“你们先去报到,这事我能处理。” 孙淼淼挽上赵星越的胳膊,“晚晚说得对,咱们先上楼,或许可以找机会问一下hr,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星越抽走胳膊,“那你自己去吧,我留在这陪着晚晚。” 他脸色不悦,话里有几分埋怨她不顾念朋友情义。 洛书晚握拳捶在他肩头,“赵星越你又开始犯浑是不是?多一个人在这儿等有什么用?” “你赶紧上去办入职,别让人家觉得你这新人不懂规矩。” 赵星越摸着被小拳头捶过的地方,咧嘴笑了,“好,那我办完入职就下来找你,等我哦~” 孙淼淼拉着洛书晚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乖乖你别走啊,我一会儿就下来。” “赶紧的,别磨蹭了。”洛书晚推开她,摆摆手。 赵星越进了转门,透过大厅的落地窗望着洛书晚,一步三回头,仿佛这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 洛书晚打电话给宇达hr,得到的回复:经律所管委会研究决定,对您不予录用。 她请求律所给一个面试的机会,却只得到一句“抱歉”。 啊!!!好想骂人! 洛书晚平复好情绪,鼓起勇气给宇达律所主任打电话,连打两遍人家都不接。 “真是日了狗了!傅……”她想骂他,忽然发现自己拿不准他叫什么。 骂得不具体,一点都不解恨。 温教授说他叫……傅思辰?还是傅思晨? 不管他叫什么,都是对这个名字的侮辱! 以后就叫他傅狗! 呸!狗男人! 洛书晚打开微信,把“f”改成“傅狗”,发信息质问他:是不是你干的?! 这时,傅司沉正在办公室里跟财务总监谈话。 他的手机随意地扔在茶桌上,信息跳出来时,刚好财务总监探身给傅司沉斟茶。 财务总监不经意瞥一眼亮起的手机屏,惊得手一抖,洒了茶水。 “抱歉傅总,抖了一下,给您换杯新的。”财务总监放下茶壶,两手捧着他的茶杯倒了,重新斟了七分满。 傅司沉点开手机查看消息,唇角浮起微不可查的弧度,透着几分逗弄的意味。 对面坐着的财务总监人麻了! 傅总是被夺舍了吗? 他竟然在微信里存了一个“小奶猫”! 这个小奶猫竟然敢质问他:是不是你干的?! 他看了这样的信息,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傅司沉按熄屏幕,慵懒抬眸,“你继续。” “呃……”财务总监一慌,大脑有点宕机,“我我刚才说到哪来着?啊啊对,区块链……” 这时,手机又响起提示音。 财务总监礼貌微笑,请示道,“傅总,要不您先忙?” 傅司沉看完信息,脸色都变了。 第48章 小奶猫心思野了,需要好好磨一磨 财务总监吓得赶紧起身,“傅总您先忙,我回去整理一份书面报告给您。” 说完开溜,但他又好奇那个小奶猫发了什么,惹得老板瞬间变脸? 洛书晚说: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和你之间的交易结束了! 傅司沉盯着聊天对话框冷嗤,“很好。” 这小奶猫的心思野了,需要好好磨一磨。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跳动着“阿越”这两个字。 一看到这个名字,傅司沉就上火,直接挂断。 赵星越好死不死地又打一遍。 傅司沉接起来,声音低沉却足够暴力,“再给我打电话,弄死你。” 赵星越吓得赶紧挂断,关机! 仿佛晚一秒舅舅就会从手机里爬出来掐死他。 孙淼淼打量着他,好奇地问,“怎么了?温教授说什么了?” 赵星越摇头,“你去忙吧,我下去看看晚晚。” “我陪你一起。” 两人下楼,没看到洛书晚的身影。 孙淼淼给她打电话。 洛书晚挂断,回复信息:有事,先走了,你们好好搬砖。 孙淼淼拿给赵星越看,“喏~,我就说晚晚能搞得定,走啦~” 洛书晚:赵星越的脑袋受伤了吗?我好像看到他头上包着纱布。 孙淼淼立刻撤走手机,推着赵星越进大厅,“回去上班啦~” “我看到我的名字了!晚晚说什么了?给我看看。” “哎呀,晚晚问,你是不是跟我一个团队,让我多照顾你这个学渣。” 赵星越不屑,“切~你没比我好哪去。” 等电梯的时候,孙淼淼啧嘴,一脸困惑地说,“星越啊,你有没有觉得,晚晚最近有点奇怪?” “哪奇怪了?”赵星越茫然地问。 “她今天化妆了!从来不化妆的人,竟然化妆了!” 赵星越回想今早初见晚晚时的惊艳,嘴角微翘,“第一天报到,打扮得正式一点有什么奇怪?我一个大男人,还特意穿西装打领带呢。” “不是~,重点在不在化,在妆上!”她点点自己的嘴唇,“暖暖今天涂的口红,是香奈儿807,限量色号!没有特殊渠道买不到的!” “而且特别贵!晚晚怎么舍得花那个钱啊?!” “所以呢?”赵星越更加茫然了。 “哎呀!”孙淼淼急得跺脚,推搡着他进电梯,继续道,“晚晚家境很不好,这你知道吧?” “但她这几天,突然开始穿大牌衣服,化妆打扮,而且都是学生用不起的奢侈品!难道不奇怪吗?” 赵星越似乎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脸色沉下来,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凶我干嘛呀?”孙淼淼嘟着嘴巴委屈道,“我这不是怕晚晚迫于生活压力,误入歧途嘛!” “毕竟晚晚长得那么好看,追她的人那么多。她要是有心走捷径,那可真是太方便了。” 赵星越蓦地想起,那天在病房里,晚晚扒着领口给他看身上的吻痕,还有她含泪说过的那些狠话。 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星越~,你有没在听我说话啊?”孙淼淼晃晃他的胳膊。 第49章 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赵星越甩开她,一脸严肃地说,“孙淼淼,收起你八卦的心思,不要妄自揣测别人。” “还有,晚晚的衣服、化妆品都是我买的。以后,我还会给她买更多。” 孙淼淼红了眼眶,瘪着嘴委屈道,“赵星越你个大坏蛋!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故意说这些刺激我!往我心上捅刀子,你很开心吗?” 赵星越低头睨着她,“那我也明确地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晚晚。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说晚晚不好,我不爱听。” 孙淼淼委屈地落泪,“人家哪有说晚晚不好了,明明就是担心她嘛!” “你最好是。”赵星越瞪她一眼。 “哼!不理你了!” 孙淼淼跺着脚回到工位,给洛书晚回信息:乖乖,你干嘛关心我老公啊?是不是觊觎我老公的美貌? 洛书晚:[流汗.emoji]建议你,劝劝你那八字没一撇的老公,赶紧回医院去,肋骨断了不是一天两天能养好的。 孙淼淼:好滴!今早见面听你嗓子还哑着,吃药了吗?我抽屉里还有感冒药,你回去吃点,记得多喝水。 洛书晚没给她回,忙着在网上投简历。 京都的律所千千万,除了宇达,还有好多家呢。 宇达不要她,她还不去呢! 等她在律圈闯出一番天地,就让宇达后悔去吧! 京都的红圈律所,除了众诚、宇达,她挨个投了一遍。 接下来,就等着各大律所的hr约她面试了。 这个过程中的煎熬程度,堪比当初等温教授回复邮件。 招聘网页,她一个小时能刷新八百遍,但就是没有任何消息。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 她甚至怀疑手机、电脑同时坏了。 直到看过校友群里的消息,她才知道,有好几位同学跟她投了同一家律所,而且都已经接到了面试邀请。 这个情况就值得深思了。 她开始主动出击,挨个给投简历的律所打电话,竭力争取一个面试机会。 但他们给的回复,出奇的一致:抱歉,洛书晚同学,您的简历不符合我所的招聘需求。 洛书晚肝火上头,点开微信,给傅狗发: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等这股子火消下去,她看着对话框里的消息开始后怕。 这话说得会不会太造次了? 还能撤回吗? “啊!!!撤不了了……要死了……”她仰身躺到地板上,摆烂。 “晚晚,地上凉,困了就来床上躺着,咱娘俩挤一挤能躺得开。”母亲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躺下。 “没事,夏天地上凉快。” “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跟妈说说。”母亲歉意地说。 洛书晚勉强笑着,“大学生毕业,忙着写论文找工作,哪有不烦的啊?别担心,这个阶段大家都这样。” 她望着天花板苦恼良久,终于说服自己:放下身段,随便找个律所吧,好歹有个地实习就行,先拿到执业证再说。 接着开启新一波的简历投递。 她花了三个小时,筛选出招聘网页中看着还算靠谱的律所,总共105家。 又花了一个小时投递简历,在excel表格中做好记录。 忙完这些已经是晚上八点,hr们都下班了,最早也得明天才能看到。 漫长的等待啊! 这一夜,会比艾威酒店的夜还难熬。 她到医院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灌装啤酒,一包辣条,拎着来到住院部顶楼天台。 “噗呲~” 她打开一罐,对着月亮举高,“为戏剧性的人生,干杯。” “小哭包,心情不好吗?” 身后传来噙着笑意的声音,伴着脚步声走近。 第50章 第一次,给你了 洛书晚扭头,娄迟正笑着朝她走来。 “那个f,又欺负你了?”娄迟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慢悠悠地晃过来。 到了跟前,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棒棒糖递到她面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 洛书晚接过来,塞进裤兜里。 娄迟身子微微后仰,从头到脚打量她,“今天这么靓,去律所面试了吗?” 洛书晚歪头看着他,“你话这么多,怎么会跟他成为兄弟呢?” “谁说不是呢!”娄迟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打开一罐啤酒跟她碰一下。 洛书晚拆开辣条,抱着塑料袋直接啃。 娄迟微抬下巴,“不给我一根吗?” “医生也吃这种垃圾食品吗?”洛书晚很大方地给了他两根。 “那一定很好吃喽~” 洛书晚怔了怔,“你没吃过吗?” 娄迟捏着辣条咬一大口,“第一次,给你了。” 洛书晚被这话油到了,嘴角微抽,“娄医生,请你好好说话,别玷污了这身白大褂。” “有道理,”娄迟立刻脱下来,放到旁边。 他里面穿的简单随意,白t配牛仔裤,很经典的学生穿搭。 皮肤很白,是那种很干净的奶白色。 洛书晚从没见过哪个男人的皮肤娇嫩成这个样子。 很想伸出胳膊跟他比一比,到底谁更白一点? 高高瘦瘦的,多情的桃花眼即使笑着也满布忧郁,整个人透着浓郁的病娇气息。 “你盯着我这么看,那个f,会吃醋的。”娄迟笑着说,冲她抛个大大的wink。 洛书晚回赠他一个大白眼。 “先生您好,您的外卖到了。”外卖小哥突然出现,小跑着过来放下一盒披萨,“麻烦给个五星好评,谢谢!祝您用餐愉快!” 望着外卖小哥的背影,洛书晚心中万千惆怅。 如果找不到像样的全职工作,她还要继续兼职送外卖,风吹日晒雨淋,时刻担心被刁钻顾客投诉,一个差评一天白干。 娄迟打开披萨包装盒,推到她面前,“说过要请你的。” 洛书晚眸中闪过惊讶,心里暖暖的,“都过去好多天了,你还记得呢?” 娄迟微微笑着,拿起啤酒跟她碰一下,“为什么不开心?” 洛书晚没说话,仰头咕咚咕咚炫了一罐。 娄迟转个身,背靠着护栏,歪头看着她,语重心长道,“沉哥占有欲特别强,尤其是他在意的人和事,你别跟他对着干,得顺着他。” 洛书晚冷笑,“在他眼里,我至多算个玩物。” “那他可真不是个东西!”娄迟把喝光的易拉罐放到她面前,“把它当成那个f,捏扁揉烂再跺两脚!” 洛书晚被逗笑了,“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娄迟也笑了,一双桃花眼弯弯的,“要不要哥帮你揍他?” 洛书晚打量着他干瘦的身材,“你敢吗?” 娄迟拍拍几乎看不见的肱二头肌,“让我听听你的心跳声,揍扁他不在话下。” 洛书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本能后退后一步,“你有病吧?” 娄迟还是人畜无害地笑着,“怎么了?很猥琐吗?” 洛书晚抓起易拉罐砸到他脚下,“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说完她就跑了,脚步凌乱,看得出来是真害怕了。 娄迟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许久,他回过神来,捡起洛书晚落在地上的辣条,一边吃一边给傅司沉发信息。 第51章 无恶不作的家暴狂徒! 娄迟:沉哥,你这两天有点子疯,差不多行了啊 傅司沉回复:狗得训,猫需磨。 娄迟笑着摇头,回复:星越都快被你训死了,仗着你是亲舅舅往死里打,也是真下得去手 :这小奶猫儿~,你打算磨到什么时候?真惹毛了,可就不好哄喽~ 傅司沉没再回复。 娄迟自己一个人蹲在天台,就着披萨、辣条,喝着啤酒赏月。 剩下的啤酒都喝完,没尽兴,他又打电话让便利店老板送了两提瓶装的。 喝到烂醉,他就地一躺,打开手机,翻出一段录音,放到耳边听。 节律整齐声调平稳的心音,声声入耳,安抚着他内心深处的痛。 “阿音,我好想你……”他呢喃着,眼尾滑落一滴泪。 次日 洛书晚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一上午,发出去的简历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这样等下去可不是办法! 吃过午饭,她带上简历,以及温教授亲自指导过的论文,直接上门面试。 花一个小时长途跋涉跑到人家门上,人家花一分钟就给她拒了。 为了争取一个面试的机会,她搬出温教授这张王牌。 律所主任用鄙夷的眼神打量她,“温教授的名头谁没听说过,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攀附的吗?你当我傻吗?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这种自作聪明的人。” 接下来,又陌拜了五家,无一例外地婉拒。 最后一家律所,刚成立,在偏远郊区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租了一套两居室作为办公场所。 条件简陋成这样的新律所,都不要她这个名校的优秀毕业生! 傅狗的爪子伸得够长! 坐在回市区的地铁上,洛书晚emo到了极点。 她背负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拼了命地供自己读完大学,到头来,却还是只能回到社会底层,靠卖苦力维持生机吗? 不公平! 不甘心! 但无能为力。 回到医院病房,“惊喜”地发现父亲在! 无恶不作的家暴狂徒! 来要钱吗? 洛书晚刚踏进门,挂在床头的病历夹就飞过来了。 她尽力躲了,但还是被病历夹的尖角擦到了脸,火辣辣地疼。 家暴狂徒一脚踹翻椅子,骂咧咧道,“你个小贱*!让你打钱,你他娘的打哪去了?!” 母亲哭着哀求,“求你放过晚晚吧!晚晚上着学养活咱们这一大家子,还要给你们爷俩还赌债,你还追着她要钱,是要逼死她啊!” “没用的*玩意儿!给老子闭嘴!”他扑过去,薅着母亲的头发把人拖下床,拳打脚踢。 “住手!我妈还病着呢!”洛书晚冲上去拉他,被他抓着头发往床头撞。 哐哐响! “救命!救命……”母亲在地上艰难地爬行,无力地喊着。 他抄起手边的椅子举高,对准母亲的后背狠狠砸下去。 面目狰狞地淬一口,骂道,“你个老贱*!长本事了,敢喊人?老子今天非打死你这老贱*!” 接着高举椅子,咬牙切齿地往下砸。 “我给你钱!”洛书晚扑过去护住母亲,生生抗下这一记重创,瞬间就趴下了。 她紧锁眉头,强忍着后背的疼,“别打了,我给你钱。” “早这样不就好了!”老畜生在她头上狠狠扇一巴掌。 洛书晚在地上摸索到手机,刚解锁,就被他夺了去。 老畜生打开微信,看到余额,邪恶地笑了,抓着洛书晚的头发提起来,“小贱*,你能耐了,敢存私房钱了!” 第52章 我不嫁! “不是,这是为我妈准备的医……” “啪!” 洛书晚话还没说完,挨了一巴掌。 白皙的脸颊落下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老畜生转走了微信里所有的钱,扬起手机砸到她身上,“再敢藏钱,老子弄死你,还有这个老贱*!” 他说着,抬脚狠狠踹在母亲腿上。 洛书晚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母亲直接疼晕过去了。 这一刻,洛书晚恨不得杀了他! 却又听到他说,“菲菲已经找到主儿了,是个有钱的大老板,比你有出息多了!”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一时冲淡了她心头的恨意。 她愣住了。 老畜生竟摸了摸她的头,“晚晚啊,别怪爸爸心狠,棍棒底下出孝子,打小你就不听话,爸爸打你也是为了你好。” “你的亲事也定下了,咱老家那边隔壁山头,李家村村长家的儿子,也是大学生,在城里有房有车,还给20万彩礼,你能嫁这样的人家已经是走大运了。” 洛书晚震惊地看着他,花了好几秒钟来消化他的话。 这个反应又激怒他了! 老畜生薅着她的头发警告,“彩礼钱已经收了,你个小贱*给老子安分点,俩月之后乖乖回去嫁人!” “我不嫁!死也不嫁!”洛书晚咬着牙说。 “你妈了个*的!”他骂咧咧地又开始动手。 这时,娄迟冲进来,一记飞踹。 老畜生飞到落地窗前,砸弯了安全护栏。 娄迟侧脸一个眼神过去,凶戾狠辣,吓得老畜生缩了缩脖子。 “伤到哪了?”娄迟看着洛书晚时,眼神里溢满心疼。 “我妈,快,我妈她……” “记住,任何时候,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娄迟说完,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来,初步检查后,将老人抬走。 娄迟检查过洛书晚身上的伤,小心翼翼抱起她,“我带你去做检查。” 望着娄迟的背影,老畜生露出阴险的笑,“怪不得看不上村长的儿子,原来钓到金龟婿了!” “这下发财了!”他搓着手嘿嘿笑,偷偷跟踪娄迟到了f1放射科,偷拍几张照片,然后拿着照片见人就问,“这医生叫啥?” 经过细致检查,洛母正在恢复期的腿骨又断了,需进行二次手术。 洛书晚背部深层软组织损伤,肩胛骨开裂,所幸骨折未发生位移,可通过针灸治疗,辅以康复训练,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娄迟带她回到心外科vip病房,亲自处理她身上的浅表伤。 该擦药的擦药,该包扎的包扎。 这些都处理好了,他轻轻触摸洛书晚头上的大鼓包,“你这小脑袋瓜挺抗造啊,听护士说,那老畜生摁着你的头撞床角。” 洛书晚别开脸不看他。 有这样的父亲是她的耻辱。 她一辈子都不想提起,更不想别人在她面前提。 “伤疤,只有揭开,才能痊愈。”娄迟拿起冰袋轻轻放到她头顶,“有点凉,坚持一下,消肿。” 洛书晚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砸在手背上。 娄迟张开双臂想抱抱她,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影。 转头看过去,是傅司沉。 娄迟不着痕迹地抬高手臂,帮洛书晚调整一下冰袋的位置。 然后,朝着傅司沉微微摆头,示意他过来陪着她。 第53章 以后,谁敢动你,打回去 傅司沉双臂环在胸前,倚着门框,神态慵懒散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娄迟走出病房,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你的小奶猫正伤心呢,温柔点。” 偌大的病房里,那只小奶猫缩着身子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秀发凌乱散落,双肩微微颤抖着。 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豆粒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坠落,砸在地板上,碎裂。 夕阳残影落在她身上,斑驳了她带伤的侧脸。 昏黄的余晖里,她薄如白玉,仿佛随时会碎掉。 傅司沉迈开长腿,晃到她面前,抬手揽着她的肩膀把这小可怜摁到身前。 紧接着,腰腹倏地一紧。 她头顶的冰袋滑下来,紧贴到他腹部,拔凉的冰块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抚摸着腹肌,有点子“酸爽”。 他抬手为她整理冰袋,后腰突然被抱紧。 小可怜“哇”地哭了。 汹涌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衣。 他最讨厌懦弱时的眼泪。 如果赵星越在外面挨了打,回到他面前哭,那他会打死这个没出息的外甥。 看着她受了委屈哭成这个样子,这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她哭了多久,他就在病床边站了多久。 腿都麻了! 洛书晚哭累了,也哭够了,松开他的腰,低着头尴尬道,“没控制好情绪失态了,抱歉,娄医生。” 傅司沉的脸色阴沉下来,“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低沉愠怒的声音自头顶飘进耳朵,洛书晚心尖颤颤,不敢抬头。 傅司沉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看清楚了吗?” 迎上他寒厉的目光,洛书晚紧张得吞口水,“看、看清楚了。” 傅司沉甩开她,“脏死了,去洗洗。” 看到他嫌恶的表情,洛书晚心生一计,拿过床头的抽纸,在他面前大咧咧地擤鼻涕,故意弄出很大声响。 “傅总,您不了解我,我平日里就是这么一个不修边幅的人。” “我不爱洗澡,睡前不洗脚,头发都是油得不能再油了才洗一次。” 洛书晚说着,蜷起腿开始抠脚,“像您这么精致的大boss,能接受我的邋遢吗?” 傅司沉被她气笑了,眼底噙着玩味,“巧了,最近觉得翻垃圾桶挺好玩。” “……”洛书晚瞪着他,腹诽:你才是垃圾桶! 傅狗忽然欺身贴近她,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怀里。 为了躲开他,她仰身往后躺。 他却穷追不舍,直到把她压在床上。 她双手缩在胸前,警惕地盯着他,“你、你你想干嘛?我都这样了,你不会还想着那点事吧?!” 傅司沉扫一眼她身上的伤,揶揄道,“你脏成这样,确实有点难以下咽。” 洛书晚暗暗松一口气,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天天这样邋遢。 “以后,谁敢动你,打回去。”傅司沉轻轻弹一下她头上的大鼓包。 “啊!!!”洛书晚捂着脑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怒怨地控诉道,“你动我了!” 傅司沉歪头看着她,唇角微勾,眼神噙着戏谑,似在等着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 第54章 你还是没学乖 洛书晚特别想狠狠抽他大嘴巴! 不单单是为刚才那一下,他做过的其他事更欠抽。 可是,她不敢。 攥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这狗太疯,你惹不起,不要冲动。 她的眼神由怒转怯,气势瞬间弱了。 “没出息。”傅司沉冷嗤。 洛书晚心中的火瞬间被点燃,搂住他的脖子,抬头在他锁骨下口。 狠狠地咬着! 直到嘴里溢出一丝腥咸,她才松口。 傅司沉垂眸,捕捉到了她眼神中没及时藏起来的得意。 呵,这小奶猫果然是野了。 竟敢揣着报复的心思来咬他。 他眸中添了几分欲色,勾唇痞笑。 她顿时乱了方寸,卷翘的睫毛颤颤,惊慌的眼神不知该往哪放。 肉嘟嘟的脸蛋烧红,为这一脸的伤铺了一层暧昧底色。 这奶呼呼的小模样,青涩稚嫩,纯得要命。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的唇上。 饱满的唇瓣沾了他的血,娇艳欲滴,勾得他喉结滚动。 他抬手,拇指覆在她唇瓣轻捻,“乖乖养伤,出院之后来找我。” “傅总,”洛书晚抓住他的手,“像您这样的男人,身边不缺女人吧?何必盯着我不放?” “我也曾想走捷径,但是我没这福气,抱着您这条大腿烧得寝食难安。” “这就是命吧!” “我认了,只想踏踏实实工作,靠这双手养活自己,求傅总成全。” 傅司沉抬起的拇指又落下,在她唇上狠狠揉捻,冷嗤道,“你还是没学乖。” 他丢下这么一句走了,留下洛书晚独自绝望。 夜幕降临,娄迟带着晚饭进来,冲她吹一声口哨,“小哭包,饿了吗?” 洛书晚躺着没起,歪头看着他,“娄医生,我叫洛书晚。” 娄迟笑着歪头,故意夹着嗓子说,“我知道呀,小哭包~~” 洛书晚:“……” 娄迟慢悠悠晃过来,摇起病床,放好医用餐桌,摆好饭菜,筷子递到她手里,“公主请用餐。” 她刚抬手,他又撤回去。 “哦对了,你伤的是右边,拿不了筷子,需要我喂你吗?” 洛书晚伸手夺过筷子,“不敢劳您尊驾。” 接着,补上一句,“怕你惦记我的心跳声。” 娄迟笑得眼睛弯弯,“那你就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吗?” 洛书晚夹一块糖醋里脊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说,“什么毒?最好让我吃完这顿就死。” “怎么呢?又活够了?”娄迟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包辣条,撕开,等着听八卦。 洛书晚低头扒饭,一口气炫了半碗米饭。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娄迟贴心地递上汤碗,“这乳鸽汤,味道不错,尝尝。” 洛书晚忽然抬起头,哀怨地叹口气,“娄医生,您人这么好,能不能帮帮我?” 娄迟战术性后仰,打量着她,“帮什么?” 洛书晚立刻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麻烦您,跟您那位兄弟好好说说,别难为我了,行吗?” 娄迟盯着她迟疑片刻,点点头,“等着。” “真的吗?”洛书晚满脸惊喜,水润的眸子闪着光,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曙光。 第55章 吃多少片能死? 娄迟放下辣条,起身离开。 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又回来了,扬手丢过来一个小巧的白色药瓶。 洛书晚拿起来看。 阿普唑仑片! 俗称安眠药。 娄迟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吃辣条,嘴角挂着不正经的笑,“好心的娄医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洛书晚握着小瓶晃晃,药片撞击着塑料瓶,唰啦唰啦响。 这瓶药已经被拆开过,但量还是挺足的。 “吃多少片能死?”洛书晚问。 娄迟咬一口辣条,慢悠悠地嚼着,“如果你不想死到一半被救下,就全吃掉。” 洛书晚拧开瓶盖,看一眼里面的白色小药片,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没什么味道。 “如果我吃这个死了,你会不会担责任?” 娄迟啧嘴,“你累不累啊?一个要死的人,还担心别人干嘛?” 说着,他分给她一根辣条,捏着自己的跟她碰一下,“吃饱喝足,赶紧上路。” 洛书晚咬着辣条看着他,眉头越皱越深,“你该不会……惦记着我的心脏吧?” 娄迟笑着,满眼桃花翻飞,“那你死一下试试喽,看看我会不会拿走你的心脏。” 这时,一名护士闯进来,惊慌急促地喊,“娄医生!18床出现术后惊厥!” 娄迟扔下辣条就跑了。 他几乎是弹射出去的,飞出去那一瞬,带起来的风掀着她的发丝飞舞。 他人在前面跑,白大褂在后面追,颇有将军身挂披风奔赴战场的威武。 洛书晚呆愣愣地望着病房门口,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缓缓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小药瓶。 他如此紧张患者,面对她时,却能轻易送出一整瓶安眠药。 或许,他真的是惦记着她身体里这颗心脏。 她唇角微动扯出一丝苦笑,在心里自嘲: 洛书晚啊,洛书晚,你真的是太缺爱了。一个陌生人,给你一颗糖,陪你吃顿饭,你就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能跟傅狗做兄弟的人,就算是个好人,又能好到哪去? 她摇摇头,潋滟的眸子充斥着对自己的嫌弃。 这时,手机屏幕伴着消息提示音亮起。 碎裂的屏幕下,躺着孙淼淼发来的信息:乖乖,你吃晚饭了吗? 洛书晚这会没兴致聊天,但确实想知道她和赵星越在宇达上班的第一天是怎么度过的。 她按下指纹解锁,回复:吃过了,你呢?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孙淼淼开始了信息轰炸:那就好,我本想去医院给你送饭的 :我都要走了,我师父又扔给我一个案子,说是明天上午开庭 :让我赶紧熟悉一下案卷材料,做一份证据目录出来 :赵星越回医院了,活只能我来干喽~,这不,我又回办公室老老实实在这加班了,唉…… :哦对了,我和赵星越是同一个师父 这一条条的信息,洛书晚反复看了三遍。 狠狠羡慕了。 大学四年,孙淼淼的学习成绩一直倒数,跟赵星越不相上下,并称京大法学院“双渣”。 两个因挂科需延迟毕业的学渣,竟然在还没拿到毕业证的情况下,顺利入职排行第二的红圈所,上班第一天所里就给指派了师父,且马上就要跟着出庭! 这放到整个律圈,都是很炸裂的! 洛书晚:淼淼你真的好厉害!真心羡慕,也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孙淼淼:嘿嘿~~,我也超级开心!不过我就是运气好,如果凭实力,你才是我们三个里最优秀的那个! 洛书晚: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好好干,孙大律![salute.emoji] 孙淼淼:乖乖,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 :宇达创始合伙人!现任主任!吴品毅! 洛书晚失笑,原来给到她的资源通通转移给了朋友,傅狗这是杀人诛心啊! 不经意抬眸,好像瞥见病房门口有个黑影闪过。 她探身望着门口,“谁在那?” 半晌,不见有人经过,她低头继续发信息。 这时,那个黑影又出现在门口! 第56章 可那个人,不能是她 该不会是高利贷那边催债的吧? 洛书晚脊背掠过一阵凉风,身子打个寒颤。 她僵着身子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尽力伸长胳膊去够床头的呼叫铃。 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如果门口的人比护士先一步进了病房,她该怎么办? 偌大的病房里,安静得可怕,连她的呼吸声都显得突兀。 夜色笼罩,窗外一片漆黑,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惧绝望。 就在这时,她瞥见了落地窗中的自己,以及躲在门外的那个黑影。 是赵星越!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洛书晚暗暗松一口气,这个傻瓜,还病着呢,不好好休息,跑这来干什么。 她假模假式地伸个懒腰,故意大声道,“嗯~~好困~” 然后躺下,假装睡觉。 或许这样他就走了。 落地窗中的他,有一层重影,他身上那股丧丧的难过好像也多了一重。 好想叫他进来坐坐,聊聊今天在律所的见闻。 平日里,他话可多了,超级爱聊天,现在一定很想找个人分享吧? 可那个人,不能是她。 她望着落地窗中的他,五味杂陈。 黑夜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捕捉到了一个小小的他。 他被牢牢钉在蛛网中心,一动不动,孤零零的,很无助。 而她,也被困在这张网中,自顾不暇。 只能像现在这样,偷偷看着,希望他快些逃离这虚幻的陷阱。 夜色渐浓,落地窗中的他越来越模糊,她的眼皮也越来越重。 睡梦中,她回到了大学报到那天,从跟赵星越在樱花树下相遇的那一刻开始,重温一遍大学四年的美好时光。 毕业典礼大合照时,赵星越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晚晚,你等等我,我一定加倍努力,成为一个足够优秀足够强大的人,为你抵挡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意。” 听完这句,她从梦中惊醒。 天已经亮了,枕头也湿了。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晚晚~”孙淼淼扒着门框探头,“在干嘛呢?” 洛书晚擦擦眼角的泪,诧异地看着她,“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 “上午在益阳法院开庭,离这很近,过来看看你。”孙淼淼拎着豆浆油条放到床头,“我特意从学校带过来的,你最爱喝的现磨豆浆。” 洛书晚,“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个病房?而且,昨天你就说要给我送饭,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孙淼淼瘪着嘴巴一脸郁闷,“当然是我那八字没一撇的老公了。” “唉……”孙淼淼忽然抱住她,“晚晚,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好想魂穿成你啊。” 洛书晚失笑,“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赶紧去法院等着你师父,刚入行的新人,在大佬面前有点眼力劲。” “哦对了,下周开毕业典礼,你没忘吧?咱们找个时间去租几套礼服吧,我已经找好跟拍了。”孙淼淼开心地说着,开始畅想毕业典礼那天的热闹盛况。 “我不去。”洛书晚淡淡回应。 这一届毕业生中,不考研的同学,大多数已经接到律所或者公司法务的offer了,而她这个优秀毕业生却无处可去! 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还要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岂不是贻笑大方? 毕业典礼,在梦里已经参加过一次了,她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哎呀晚晚,一辈子就这一次,你为什么不去呀?”孙淼淼晃着她的胳膊撒娇。 “听说温教授也会出席哎,还会跟应届毕业生合影!这可是史无前例啊!你就不心动吗?” 洛书晚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惊喜又紧张地望着门口。 款步走进来的人,温和地笑着对她摆摆手,“你躺着,不用起来。” 第57章 地板凉,赤脚会受寒的 孙淼淼疑惑地转头,看到温教授迎面走来,震惊到失语。 洛书晚忍着伤痛麻溜下床,光脚站在床边,恭敬虔诚地鞠躬,“温教授好。” 温伯言温和地笑着,摆摆手,“还病着呢,快躺下。”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洛书晚脸颊滚烫,下意识抬手遮挡脸上的伤。 自咖啡厅分别之后,她就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再有机会见男神一面。 万万没想到啊,第二次见面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窘迫! 让男神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她觉得很羞耻。 半夜想起来都会尴尬到脚趾抓地的程度。 温教授款步来到病床前,细细打量她。 男神突然驾临,洛书晚本就紧张,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她更加不知所措。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温教授还站着呢! “啊温教授!您、您坐……”洛书晚摆出标准的礼仪姿势请他入座。 温伯言微微笑着,“我来看星越,听说你在这,顺便过来看看,这就走了。” 洛书晚受宠若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急得面红耳赤。 温教授接着道,“你的论文装订好了吗?马上出差,需要先给你签字,免得耽误你毕业。” 洛书晚慌了,紧张地抠着手指,“抱歉啊,温教授,我…我还没来得及打印呢……” 她越说声音越小,恨不得打死自己! 那天从咖啡厅回来怎么就没有立刻打印论文装订呢?!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又被自己拖没了! 温伯言静静地看着她,片刻,“记得查看邮件,我走了。” 洛书晚:“???” 啥意思啊? 温教授给她发邮件了吗? 回过神来时,温教授已经走出了病房。 她光着脚跑出去,追到电梯那,抢先一步摁下电梯按钮,大喘着说,“温教授慢走,我马上回去看邮件。” 温伯言看看她的脸,目光下移,落在她白皙的脚丫。 “地板凉,赤脚会受寒的。” 被男神这么盯着看,两只小脚丫像是害羞了,脚趾悄悄蜷缩,藏起来。 温伯言嘴角的笑更温柔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抬脚迈进电梯,对她摇摇手,“回去吧。” 洛书晚站在原地,望着紧闭的电梯门懊恼,自己的表现太差劲了! 明明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一见到温教授就紧张慌乱发挥不好。 唉……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回到病房里,孙淼淼还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洛书晚拍拍她的脸,“醒醒吧。” 孙淼淼猛地抓住她的手,“晚晚啊,我刚刚是不是错过了跟男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是的,男神已经走了。” 孙淼淼仰身倒在床上,沮丧地望着天花板,啪啪拍自己脑门,“我都干了什么!” 洛书晚安慰她,“毕业典礼的时候,你可以找机会跟温教授合影。” “也对!”孙淼淼一个打挺坐起身,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又有了光,“我还有机……” 她顿住,脸上的喜悦消失,“温教授刚刚是不是说过出差?还说什么怕耽误你毕业?是不是咱们毕业之前,他回不来啊?” 洛书晚回想温教授刚才的话,迟疑道,“有可能吧。” “哎哎哎!”孙淼淼蹭地站起身,满脸的震惊,像是发现了华点。 “怎么了?”洛书晚问。 对于孙淼淼这个反应,她有点茫然,也有点担心。 第58章 你说的,是真的? “温教授他……他竟然会亲自来病房看你!” “他要出差,还特意跟你说一声!” “这……”孙淼淼震惊到抱头,“为什么啊?!” 洛书晚抱膝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她,水润的眼眸满是纠结。 被分到温教授名下这事,洛书晚没对任何人提起过,除了傅狗。 她一个出身贫寒的本科生能得温教授亲自指导论文,在律圈的炸裂程度,不亚于两大学渣进宇达拜入主任门下。 这种走大运的事适合藏着,太高调了会倒运。 但如果一直瞒着孙淼淼,她迟早会发现,到时候一定会很生气。 之前瞒着她,是因为她面试宇达被刷,怕说出来刺激到她。 现在这个时机就不错。 洛书晚垂眸,在心里斟酌措辞。 “哦还有!”孙淼淼一惊一乍地喊,“温教授为什么要在你的论文上签字啊?不应该是自己的导师签吗?” 洛书晚眨眨眼睛,慢条斯理地说,“有没有可能,我的导师就是温教授?” 孙淼淼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抱头在病房里踱步,碎碎念叨,“不对不对,你让我好好捋捋啊……” 洛书晚被她晃得眼晕,“你能坐下吗?” 孙淼淼突然回身,直直地盯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洛书晚点头。 孙淼淼“哇”地哭了,扑进她的怀里,“晚晚,这下我更想魂穿你了!大学四年我为什么没好好学习啊……” 洛书晚摸着她的头叮嘱道,“温教授给我指导论文这事,别声张啊,咱们自己知道就行。” “为什么呀?”孙淼淼吸吸鼻子,“这是多么光荣的事啊!” “我的论文只是发到温教授的邮箱里,他连看都没看,我都觉得自豪,想昭告天下呢!” 洛书晚微怔,“你……为什么给温教授发论文?” “温教授不是赵星越的舅舅嘛,当初你的论文超期没发导师邮箱,赵星越给温教授打电话,说让他帮你看看论文,”孙淼淼嘿嘿一笑,“我的论文沾了你的光,也躺进了大佬的邮箱里。” “哦~~”洛书晚若有所思地点头,却对温教授与赵星越的关系生出了疑惑。 从论文这件事来看,温教授对赵星越有求必应。 但印象中,赵星越每次提起舅舅,都是发自内心的崇拜、畏惧,绝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提出无理要求的亲昵舅甥关系。 那天来医院,赵星越原本是求舅舅帮忙的,却被打断了肋骨。 他还说过,他自幼在舅舅的拳脚下长大。 赵星越口中的这个舅舅,一点都不像温教授,倒是很像…… “!!!”洛书晚猛地心头一惊。 像傅狗的做派! 傅狗曾警告过她,离赵星越远点! 所以,他才是“舅舅”吧? 洛书晚绝望地扶额,他是谁不好啊,为什么偏偏是赵星越的舅舅呢? “晚晚?你怎么了?”孙淼淼晃晃她。 “没事,你不是还要开庭吗?赶紧去吧。” 孙淼淼看一眼时间,“不着急,步行十分钟就能到法院。” “哎晚晚啊,”孙淼淼胳膊肘捅捅她,“你也算是温教授的门生了,可不可以求求温教授,带咱们加入众诚啊?” 洛书晚嫌弃地瞥着她,“孙淼淼,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心比天都高了。” “晚晚~,你想想温教授对你多好啊,亲自探病,出差还要打招呼,就连论文都愿意给你签字!说不定他正等着你开口求他呢!” 洛书晚蹙眉,“收起你八卦的嘴脸!赶紧开庭去吧你。” “哎呀你就试试嘛~”孙淼淼晃着她的胳膊撒娇,“一句话的事,行就去,不行咱就不去呗,反正又不花钱!” 第59章 罪过啊,罪过! 洛书晚推开她,“人贵有自知之明。” 孙淼淼急得跺脚,“晚晚啊,你就是太爱面了,面子值几个钱啊!” 洛书晚捡起一只鞋扬在手里,赶着孙淼淼出了病房。 “嘭!”房门关上。 她额头磕在门上,颓然叹气。 很多时候,她很羡慕孙淼淼,说话不过大脑,做事三分钟热度,从来不考虑后果。 不管结果是否如愿,她都会放肆地宣泄情绪,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成功与失败。 没心没肺,敢想敢干,拿得起放得下。 这是洛书晚性格里欠缺的。 或许,这也是她能与孙淼淼成为闺蜜的原因。 洛书晚回到病床前,打开笔记本查看邮件。 一登录邮箱,未读邮件99+! 大红色的数字看着就喜庆! 洛书晚心头闪过惊喜,难道投出去的简历有回信了? 点开收件箱,扫一眼下拉界面,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 全踏马是垃圾邮件! 洛书晚在一堆垃圾邮件中扒拉到温教授的那封。 日期刚好是在咖啡厅见面那天! 如果不是温教授提醒,她又要错过了。 罪过啊,罪过!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加我微信,邮箱同号。 短短八个字,扰乱了少女的心,她的脸不可遏制地烧红。 她捧着手机,指尖微微颤抖着输入这一串神圣的字母,点击添加好友。 “也不知道温教授有没有时间看微信呐……”她咬着指甲自言自语,心里期盼着男神快点通过。 好像晚一会儿就没机会进男神的微信列表了似的。 话音未落,好友验证已通过! “哦!!!”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微信界面,“这就通过了?!” 温教授:洛书晚同学,把你的论文最终版发邮箱,我来打印装订。 洛书晚受宠若惊,手指颤抖着回复:感谢温教授不弃,是我的拖延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就去打印装订,下午送到您手上。 温教授:我在办公室,方便打印,赶紧发。 洛书晚: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马上发。 发完加了温教授名字的版本,她盯着邮箱界面陷入焦虑,内心极度忐忑。 竟然劳驾律圈顶级大佬给她干这些琐碎的活! 真是太不应该了! 即便是众诚律所的主任也不敢这么干啊! 啊!!要怎么挽回她在大佬心中的印象? 此时,温伯言坐在娄迟的办公桌前,扯了打印机线连上他的笔记本,开始打印。 娄迟嗦着辣条瞥一眼他的电脑屏幕,“又写论文?” “嗯。” 娄迟摇头,“整天写这破玩意儿有个鸡毛用啊?” 温伯言微微笑着,“为建设祖国法治社会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论文打印完毕,温伯言整理一下,带上出门。 “去哪啊?”娄迟问。 “到外面找个复印店装订一下。”温伯言背对着他摆摆手。 温伯言前脚刚走,傅司沉后脚就到了。 他抬手看一眼腕表,“老温呢?” 娄迟咬着辣条说,“出去裱论文了,一会儿回来。” “什么论文?”傅司沉凤眸微眯,想到了那只不听话的小奶猫。 第60章 阿沉,别吓着小孩儿 娄迟拍拍打印机,笑着说,“应该不是什么机密论文吧,不然不会用医院的打印机。” 这下,傅司沉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很不爽! 他把玩着打火机来到走廊尽头,推门进入楼梯间,点上烟,慢悠悠抽着。 透过楼梯间门上的玻璃,刚好能看到洛书晚所在的病房。 两支香烟的时间,温伯言带着装订好的论文进了她的病房。 傅司沉丢掉烟蒂,抬起脚尖踩着碾灭。 这一脚,踩出了火星! 病房里 洛书晚正大刀阔斧地坐在病床前,吃着油条在网上提供法律咨询服务。 听到有人进门,她头也没抬,鼓着腮帮子说,“护士姐姐,体温计我送到护士站去了。” 温伯言缓步来到她跟前,微微歪头看着她,眸中的温柔掺杂着心疼。 洛书晚掀眼皮瞥一眼,愣住。 数秒之后,她慌慌张张地跳下床,抬手擦擦满嘴的油光,囫囵着吞下刚进嘴的油条,噎得翻了个白眼。 她背过身去捋捋胸口,轻咳两声。 “温教授您来了,我我刚刚失礼了,抱歉。” 温伯言拿着论文递到她面前,“我已经签字了,到时候交到学校即可。” 洛书晚像接圣旨一样惶恐,两手在衣服上使劲蹭蹭,颤抖着接过,深深鞠躬。 “太感谢您了温教授!真是太不应该了,还要麻烦您跑一趟送过来,给您添麻烦了。” 温伯言伸手抬了一下她的胳膊,“不必行此大礼,以后随意一些就好。” 洛书晚眼睫微瞠,以后?这话的意思是,后面还会再见? “我最近在写一篇学术论文,准备发在ssci,需要查找很多资料。资料目录我会发你邮箱,你先做个大概的归类整理。” 温伯言说着,目光落在她吊着的胳膊,“论文这事先不忙,身体要紧。现在告诉你,是让你先动脑思考规划,等拿到毕业证之后再着手也不迟。” “好的好的,”洛书晚满眼星星地望着温教授,点头如捣蒜。 这时,她瞥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抬眸看过去,吓得手一松,论文掉落在地上。 温伯言顺着她的视线转身。 看到傅司沉时,他微怔,接着笑了,“阿沉,你怎么来这了?” 傅司沉慵懒地靠着门框,眸色深沉玩味,唇角勾着浅淡的坏,陶侃道,“来看看是谁这么大面子,能劳驾温教授亲自跑腿。” 洛书晚低垂着眼睫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打招呼。 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可以确定温教授还不知道她与他之间的交易。 但是,她要怎么做,才能确保他会把这件事烂累肚子里? 还有那个娄迟,话多的一匹,要怎么才能堵住他的嘴? 啊!!!这种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真糟心啊! 傅司沉单手插着西裤口袋,迈开长腿晃到温伯言和洛书晚中间。 他歪头,靠近她一些,“原来是你啊,洛书晚。” “洛书晚”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洛书晚后脖颈一紧,头皮麻了。 温伯言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阿沉,别吓着小孩儿。” “小孩儿?”傅司沉冷嗤,斜睨着洛书晚,“温教授,对这位同学格外不同啊。” 第61章 戴着这东西不方便 洛书晚后背凉飕飕的,低着头,不敢吭声。 温伯言捡起论文递过来,“你不用在意他说的,他没别的意思,男人凑在一起经常互相调侃。” 洛书晚心慌慌,他没有别的意思才怪呢! 她双手接过论文,微微鞠躬,“谢谢温教授。” 温伯言接着转身搭上傅司沉的肩膀,笑着嗔怪,“阿沉,玩笑开得过分了啊。” “过分吗?”傅司沉痞笑,歪头看着洛书晚,“这小孩儿,不识逗啊。” 洛书晚抬眸,撞上他阴鸷的眼神,惊得心头一跳。 狗男人,果然不是在开玩笑。 心眼比针鼻儿还小! 送走男神和瘟神,洛书晚长长吁一口气,绝望地呢喃,“以后,这样的修罗场只会更多吧?” 回到病床前,她取了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论文封皮上沾到的油渍和灰尘。 擦干净了,再用纸巾仔细擦干湿巾留下的水迹。 她两手捧着论文,爱惜的不得了。 这里面的每一页纸,都被温教授翻过,上面留着他的指纹,这些纸已经不再普通,它们是独一无二的。 她轻轻抚摸着温教授的签名,满心的欢喜和不舍从眼睛里跑出来。 “真不舍得把你上交到学校,如果有备份就好啦……”她抱紧论文喃喃自语。 护士推着输液车进来,“打针喽~,洛书晚是吧?” “是,”洛书晚放下论文,躺回病床。 “您怎么又把三角巾拆下来了?”护士嗔怪道。 洛书晚尴尬地笑笑,“戴着这东西不方便。” “就是防止您继续用右手才给吊起来的,”护士拿过三角巾重新给她戴上,“再忙也得先养病,如果不听话,留下后遗症,那就是一辈子的不方便。” “护士姐姐说得对,我错了,下不为例。”洛书晚托着右手送到护士面前,“姐姐,能扎这只手吗?” “最好换左手。” 洛书晚拉着护士的衣角,一脸真诚地说,“姐姐,我面临毕业,一堆事要忙呀!” “行吧,那可不许偷偷拆掉三角巾哦!” “谢谢姐姐,我会听话的。” 护士走后,洛书晚打开笔记本,开始新一轮的简历投递。 这一次,放弃律所,专攻公司法务岗位。 京都这么大,各行各业的公司比律所多得多,傅狗总不能把法务这条路也给她堵死了吧? 投出去的简历,跟以前一样,石沉大海。 主动打电话过去询问,对方听到她的名字后,就会立刻婉拒。 这个状态持续到第五天,洛书晚相信了,傅狗确实把法务这条路堵死了。 窝火! 郁闷! 想拿刀剁了他! 过去这五天里,每天都要被孙淼淼的朋友圈刷屏。 入职律所后的淼淼,已经交到新朋友了,时不时分享跟同事的下午茶美照。 工作上行程也相当紧凑,经常上午去法院开庭,完事立刻跟着师父去看守所会见,匆匆吃过午饭,下午又跟着师父接待客户,晚上还要加班整理案卷材料。 孙淼淼最新的朋友圈,晒了一张火车票挡住半张脸的自拍照,配文案:孙律师的每一天都很忙,很充实。加油! 看到这些,再想想自己,洛书晚羡慕到想哭。 她退回聊天界面,点开与傅狗的对话框。 犹豫半天,她编辑:傅总,到底要我怎么做,您才肯放过我? 点下发送,她把手机扔到一旁,绝望地闭上眼睛。 紧接着,消息提示音响起,惊得她耳根一颤。 本没抱期望会收到回复,他竟然秒回了! 第62章 吃定她了 洛书晚点开微信,只一眼,接着把手机扔了。 傅狗的回复只有四个字:看你表现。 洛书晚气得在床上踢腿,碎碎地骂,“狗男人!这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唉……”她哀怨又无奈地叹口气。 傅狗吃定她了。 她才22岁啊,大好的青春年华,正是大有作为的好年纪。 难道要委身在一个男人胯下,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泄欲工具? 等到人老珠黄,被当成破鞋一样丢弃? 她原本只是想赚点钱应急,再谋一个红圈所的实习机会。 不成想竟惹上这么一个疯批的主儿,被他当成不值钱的物件来玩弄取乐。 那天晚上,真是不该进他的房间。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唉!!!”洛书晚望着天花板,恨恨地叹一声。 眼下,她身无分文,却是一屁股的债! 母亲和她的医药费! 家里那俩活畜的赌债、高利贷! 临近毕业,学校宿舍已经开始赶人了,她需要尽快在外面租房,房租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吗? 怎么到她这,处处是死胡同呢? 她在心里抱怨着,默默打开“律讼app”,继续“接客”。 为那些请不起律师或者不想花钱请律师的人,提供法律咨询,赚那可怜的每单10元的咨询费。 如果是宇达的律师,咨询费每小时2000元起步。 她赚的这10块钱,归类为咨询费,可以说是对律师的侮辱。 每一位在这个app赚过口粮钱的法学生,成为执业律师之后,都很忌讳提及这段窘迫的经历。 尤其是被同行提及时,会有种底裤被扒掉的羞耻感。 底裤被扒的羞耻感,洛书晚在床上体验过好多次了。 但是,职业上的这种羞耻感,不知道她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体验? 傍晚 洛书晚做完康复训练回来,打开笔记本,想看看温教授有没有给她发资料目录。 刚登录邮箱,母亲身边那个护工大姐闯进来,“洛小姐!不好了,你那个妹妹又来闹事了!” 洛书晚鞋都来不及穿,火急火燎地跑去电梯。 两部电梯都停在一楼,她冲进楼梯间,赤着脚从楼梯跑到母亲病房。 洛菲菲像个疯婆子似的,骂咧咧地在病房里打砸摔东西。 洛书晚拆了吊胳膊的三角巾,冲到她面前,扬手甩她一个大嘴巴。 洛菲菲愣住。 缓过神来之后,她的眼泪瞬间奔涌,歇斯底里地吼,“你凭什么打我!” 她狠狠推了洛书晚。 洛书晚没防备,趔趄两步,后腰狠狠撞上另一张病床的床尾。 这一下可不轻,疼的她额头冒了冷汗。 洛菲菲冲过来,抓着她的衣领,委屈哭诉,“姐,凭什么?” “凭什么洛向阳结婚,要我帮他凑彩礼钱?” “你是大姐,他问你要钱,天经地义。可我是妹妹啊,他当哥哥的,凭什么问我要钱啊?” 洛书晚一脸茫然地看向母亲。 母亲抽抽搭搭地说,“你爸给向阳说了一门亲,女方开口要30万彩礼。你爸说,让菲菲出10万,你出20万。” “……”洛书晚气到炸肺,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能清晰感觉到,胸中这股火,蹭蹭蹭,直窜头顶。 缓了好一会,她沉着脸开口,“这个钱,我一分都不会出。” 洛菲菲嗤地笑了,“你说了算吗?” 洛书晚忍着后腰和后背的疼,扶着病床艰难站起身,“病房里损坏的东西,你赔。” “洛书晚!”洛菲菲抓起水杯砸向她,“你站住!” “你还不知道吧?你已经被卖了!”洛菲菲幸灾乐祸地笑着,“被卖给了隔壁村长家的傻儿子,20万,他们对外说这是你的彩礼。” “什么?!”洛书晚震惊。 第63章 性别女,是有罪的 “晚晚,妈对不起你……”母亲缩在被子里呜呜咽咽地哭。 洛菲菲突然跳起来,狠狠踹病床上的母亲,歇斯底里地吼,“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能干点啥?!” “洛菲菲!那你是亲妈!”洛书晚喊道。 洛菲菲搬起凳子摔到她面前,“亲妈又怎么了?这样没用的亲妈,我宁愿没有!” “她自己嫁给一个酒鬼赌徒家暴狂魔,还要生下我们跟着她受罪!” “她自己生的儿子,从8岁开始骂她、打她,她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是女的,但我也是人!” “同样是爹妈生的,凭什么……”洛菲菲哽咽了,倔强地仰起头擦擦眼泪,“他们凭什么毁掉我的前程,来支付儿子的幸福?” …… 洛书晚静静地看着她发疯,听着她歇斯底里地怒吼。 等她消停下来,洛书晚淡淡开口,“你觉得不公平吗?觉得为家庭做出了牺牲?觉得委屈?” “洛菲菲,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性别女,是有罪的。” “我作为家里最大的女儿,从洛向阳出生的那一刻起,我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你现在经历的一切。” “洛菲菲,你比我幸运太多了,因为你有姐姐护着。”说到这,她自嘲地笑笑,“可你不珍惜。” “你跑到这里来闹,无非就是想利用咱妈威胁我,让我想办法凑齐洛向阳的彩礼。” “我再说一遍,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以后,那个糟烂的家,那些糟烂的人,还有你,我一概不闻不问。” 洛菲菲突然大笑,笑声嘶戾瘆人。 “洛书晚,你也太天真了吧?” “你一句不闻不问,就能摆脱他们的纠缠吗?” “如果能的话,你这些年,又何苦像个驴一样往死里挣钱,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姐姐,你就是太能干了,太愿意付出了。” “所以,我可以不闻不问,但你不行。”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他们吸不干的血库。” “隔壁村长家那个傻儿子,36了还尿裤子,出价20万买你做媳妇儿。” 洛菲菲噗嗤笑了,“说起来真是可笑啊,他们竟然说,买个名校高材生回去改善下一代基因。” “滑稽吧?先天痴傻娶个才高貌美的媳妇儿,就能生出个健康聪明的孩子?” “20万,那个老畜生已经收下了,但是可能已经挥霍干净了。” “他每天催命似地叨逼叨叨逼叨,催我赶紧去找有钱的大老板,多找几个,多要点钱。实在不行,去夜店卖也行。”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洛书晚,我受够了。” “我要去追求属于我自己的幸福了。但你不行。” “你太善良了。” “你这种软弱又圣母的性子,特别适合养寄生虫。” “以后,再遇到时,请假装不认识我。我的新圈子,不需要知道我有这样糟烂的原生家庭。” 洛菲菲拎上崭新的gi包包,踢开地上碍脚的东西。 经过洛书晚身旁时,撞到了她的肩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到门口了,洛菲菲顿住脚步,侧脸看着她,“我今天来闹这一场,确实为了让你来见我。” “但是,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告诉你,你要嫁的人,是村长家那个傻子,不是念过大学的小儿子。” “就算是,我对你的报答吧。” “哦对了,”她扫一眼满地的狼藉,“砸坏的东西,你来赔。毕竟,你习惯了替别人擦屁股。” 第64章 娄迟这个混蛋! 洛菲菲走后,洛书晚叫来护士长清点物资损失。 然后,把洛菲菲的身份证照片和电话号码发给护士长,“请你们找直接责任人赔偿,我只负责正常医药费。” “对!就应该这样!”护工大姐一边收拾卫生,一边恨恨地说,“直接去告她,让那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吃官司!” 洛书晚面朝护工大姐微微颔首,“抱歉大姐,给您增添工作负担了。” 护工大姐摆摆手,“没事,倒是你,赶紧去看看腰,伤得不轻吧?” 洛书晚点点头,走到病床边坐下。 “妈,别哭了。”她握住母亲的手,“离婚吧,我帮你起诉。” 母亲哭得更伤心了。 洛书晚叹口气,“你好好考虑一下。” 回到病房,她把自己扔到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夜幕降临,偌大的病房溶进黑暗中。 周围的一切安静下来,她杂乱的思绪显得格外喧嚣。 那些丑陋的嘴脸,恶毒的言语,糟糕的成长经历……不停地在脑海中翻滚。 就这样到了深夜,她也毫无困意。 以前,没时间睡,天天困得要死。 最近,大把的休息时间,她却一直失眠。 她伸手到枕下,摸出娄迟给的那瓶安眠药,倒一粒在手心,直接生吞。 阿普唑仑片服下半小时就能起效。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到了凌晨三点,她依然精神抖擞! 这药效果这么差吗? 再多吃几片会死吗? 她这么想着,倒了一堆在手里,也没数几片,全部吞进嘴里,灌一口凉水咽下去。 死就死吧。 反正她这个活法,肯定没有死了舒服。 她重新躺回床上,摆出一个自认为优雅从容的姿势,准备入睡。 或者说,等死。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都躺累了,还是没有丁点儿困意。 “这药怕不是假的吧?”她呢喃着坐起身。 拿起药瓶仔细看看,确实是阿普唑仑片。 再打开,倒几粒在手心观察。 “娄迟这个混蛋!”洛书晚气笑了。 是vc片! 一整瓶的维生素c! 她按下床头呼叫器,“娄医生在吗?请他过来一趟。” 过了一分钟,娄迟拿着听诊器晃进来。 微卷的头发跟个鸡窝似的,白大褂也满是褶皱,看样子,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听说你找我?”他说话的声音带着惺忪,确实是刚睡醒。 “你玩我呢!”洛书晚抓起小药片砸到他身上。 他抬手,轻松接住,低头看一眼,笑了。 “你真吃了?” 他拎着听诊器挂到脖子上,晃到病床边坐下,摸摸她头上的鼓包,笑着说,“小哭包,你是磕坏脑袋了吗?” 洛书晚直直地盯着他,不说话。 娄迟那双忧郁的桃花眼闪过疑惑,抬手抠抠眼角,“怎么了?有眼屎吗?” “娄医生,跟其他病人相比,你对我很不一样。为什么?” 娄迟眉眼弯弯,“你猜?” “是因为你兄弟,还是……”洛书晚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因为这颗心?” 第65章 躲不开的男人 娄迟戴上听诊器,“让我听听你的心跳声,我就告诉你。” 洛书晚迟疑片刻,抢过他手里的听诊头,摁在自己胸上。 娄迟缓缓闭上眼睛,静静地听。 听着听着,他的睫毛湿了。 洛书晚愣住,他这是哭了吗? 从没听说过哪个医生听患者的心音听哭的! “现在可以说了吗?”洛书晚拿开听诊头。 娄迟立刻起身,快步离开。 洛书晚:“???” 她抬手覆上左胸,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这颗心有什么特别吗? 过了好一会儿,娄迟又回来了。 他嘴里咬着棒棒糖,走到病床前,递给她一根,“说说吧,为什么想死?” 她不吭声,他又说,“短短几天,你已经自杀过两次了,虽然只是消极放任,但也是自杀。” 洛书晚躺倒挺尸,摆烂似地说,“活不下去了呗。” “活着多好啊,可以感受温暖的阳光,窗外的蓝天,空中的飞鸟,还有……” 娄迟撕开棒棒糖的彩衣,塞进她嘴里,“这甜甜的滋味。” 洛书晚嗦着棒棒糖蹙眉,疑惑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爱吃糖?” 娄迟唇角弯起,抛个大大wink,岔开话题,“凡事别钻牛角尖,遇到难处就去找,‘那个f’,他手眼通天。” 洛书晚翻个白眼,冷哼道,“是,我快被他弄死了。” 看着她颓丧摆烂的样子,娄迟笑得有几分宠溺,“那你去找温伯言,你们的温教授对学生可好了。” 洛书晚怔住,傅狗、娄迟、温教授,他们三个果然彼此相熟。 那娄迟这话,是在调侃她吗? 猜是猜明不白的,索性直接问清楚。 她扶着后腰坐起身,盯着娄迟的眼睛,严肃地问,“我和他的事,温教授知道吗?” 娄迟收起嘴角的笑,“目前还不知道。你放心,我嘴巴很严实。” 洛书晚暗暗松一口气,“谢谢。” “我跟温教授算是刚认识,昨天才加上微信,没那个资格麻烦人家。所以,你帮帮我呗?” 娄迟掏出手机扔到她面前,“咱俩连微信都没加,你好意思麻烦我?” “因为,我有一颗让你牵挂的心。”洛书晚非常笃定地说,拿起他的手机,麻溜添加好友。 “小哭包挺上道儿啊!”娄迟点开两人的对话框,给她发个位置。 “等出院了,可以暂时去这里上班,周薪,不累,老板好说话。” “真的吗?”洛书晚满眼星星地望着他,这一刻,他就是闪闪发光的财神! 娄迟拍下她此刻的样子,发给她。 “你现在这个状态就很好,鲜活,松弛,自在,真实。” “天天像紧绷的发条,你的生活也不见得如意。” “所以,慢下来,认真享受活着的每一刻。” 照片中的她,眼里有光,笑得自然,散发着鲜活的生命力。 22年来,她从未见过自己这一面。 娄迟举起听诊器晃晃,“好好活着,不然,我会拿走你的心。” 洛书晚仰起头望着娄迟,发自内心地说,“谢谢你,娄医生。” 接下来的日子,她安心养病,积极复健。 出院那天,娄迟转达骨科主任的医嘱,“身体恢复得不错,每周三、周五定期回医院复健,但三个月之内,不能干重活。” 洛书晚答应得很好,可当天傍晚就到新单位——巴赫蓝盾西餐厅,报到入职了。 娄迟已经事先打过招呼,餐厅上下都对她都非常热情,工作服也为她准备好了。 第一天上班,经理安排她站大堂,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用心观察。 她换好工作服来到大堂,刚站定,抬头便看见傅狗走进来,身边还站着一位身姿高挑的女人。 第66章 叫洛书晚过来服务 傅狗身旁的女人一袭黑色丝绒深v礼服,身材火辣,妆容精致,一眼看去尽显高贵。 栗棕色的大波浪长发,风情妩媚。 女人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仰头望着他,眼神里的崇拜都溢出来了。 而傅狗微微低头,侧耳听着女人说话。 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很养眼,很般配。 洛书晚心虚,窘迫,脸腾地烧红。 原来他有女朋友! 她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她抬手遮着脸,扭头跑开。 慌乱之中,撞到了传菜的服务生。 服务生手中的托盘被打翻,刚煎好的牛排落在她胳膊上。 她的尖叫声伴着瓷盘摔碎的声音响彻大堂,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傅司沉这个冷血的性子,即便天塌下来他也懒得抬眼,但此刻他也转头看着大堂的热闹。 因为,他进门时,眼睛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能让他在夜里情欲涌动的身影。 “傅总,我们进去吧?”身旁的女人催促道。 傅司沉转身,带着这个女人上了二楼。 服务员站在包厢门口,看到客人到了,标准九十度鞠躬,“先生,女士,晚上好。” 服务员打开包厢门,请两位进去。 傅司沉落座之后,食指扣扣餐桌,“叫洛书晚过来服务。” 服务员愣了愣,微笑着说,“先生,您有所不知,洛书晚刚入职,还没有资格进包……” 傅司沉侧脸一个眼神甩过去,服务员吓得赶紧闭嘴。 这位服务员首先向经理汇报此事,经理马上打电话请示老板。 得到老板明确的指示后,经理才敢安排洛书晚进包厢服务。 洛书晚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来到二楼。 心中忐忑不安,该不会是傅狗点她吧? 推开包厢门那一刻,悬着的心狠狠颤一下。 果然是他! 阴魂不散的狗男人! 这下不只是心悬着,连神经都紧绷起来了。 “先生,女士,晚上好,很荣幸为二位服务。” 洛书晚说完,弯腰鞠躬。 因为后腰的伤还没痊愈,她这个鞠躬不是标准的九十度。 坐在傅狗对面的女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眼神里饱含敌意。 而傅狗完全视她为空气,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她。 或许是他的态度纵容了对面的女人,女人开腔道,“果然是没资格进包厢的,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做不好。” 洛书晚担心惹恼了顾客被扣工资,低声下气地解释道,“抱歉女士,我后腰有伤,弯不下去,不是有意的。” 傅司沉眸色微沉,余光瞥向她腰间,倒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伤了腰。 这小细腰,若是伤了,就可惜了。 好多姿势做不了了。 “弯不下去?”对面的女人冷嗤一声,颐指气使道,“你吃的不就是这碗饭吗?伤了腰就可以不用行礼了?”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您大人大量,肯定不会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的。” 洛书晚重新鞠躬,咬着牙弯成九十度。 为了求得这个女人的原谅,她忍着后腰的疼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疼得额头冒了汗。 第67章 你吃醋了? 傅司沉食指扣扣餐桌,冷声吩咐道,“过来倒酒。” 一个姿势久了,再起身时,后腰更疼。 洛书晚死死咬着牙直起身,站在原地稍缓,来到餐桌前开红酒。 傅司沉瞥见她白皙的胳膊上通红一片,眼神微怔,“出去。” 洛书晚愣住,刚刚没听错吧? 对面的女人也愣了,人是他喊进来的,这才刚刚开始,又赶出去? “需要我说第二遍?”傅司沉脸色阴沉,低磁的声音染了几分怒。 洛书晚放下红酒,忍痛再鞠一躬,“先生,女士,对不起,给您带了不好的体验,稍后会有其他同事来为二位服务。” 对面的女人幸灾乐祸地目送洛书晚走出去,目光转向傅司沉,“傅总,这服务员谁啊,您认……” 傅司沉慵懒抬眸,阴鸷的眼神吓得她闭嘴。 “周小姐,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你自便。”说完,他起身离开。 周小姐慌忙起身,抱住他的胳膊,“傅总,难得咱们能共进晚餐,您……” 傅司沉甩开她,丢给她一个眼神警告。 出了包厢,傅司沉给陈林打电话,“进门时的照片,给老太太传过去了吗?” 陈林,“老夫人很满意,说看好您跟周小姐,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催您相亲了。” 傅司沉捏捏眉心,“最近天热,看周氏不大顺眼。” “???”陈林在电话那头cpu都快干冒烟了,小心翼翼地请示,“傅总,老夫人刚说要大力扶持周氏,您这……我……” “你是谁的助理?” 傅司沉轻飘飘一句,陈林立马有了明确的行动目标。 “好的,傅总,我立刻去办。” 挂断电话,傅司沉径直来到洗手间。 洛书晚正开着水龙头冲洗胳膊,皙白的肌肤在冷水冲刷下,绒绒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听到脚步声,洛书晚抬眸。 看到镜子里的人,她吓得身躯微颤,立刻转身做出防卫姿势。 “怎么,怕我?”傅司沉嗤笑。 洛书晚真的怕他,更怕他在公共场合乱来。 毕竟之前在西堤咖啡厅,他堂而皇之地对她做过那样的事。 傅司沉步步逼近,她却无处可躲。 当他的身体贴上她时,她只能后腰抵着洗手台,往后仰身来躲开他的脸。 狗男人眼神噙着戏谑,大手扣上她的后脑勺,强势拉回。 高挺的鼻尖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痒痒的很难耐。 洛书晚抬眸,瞪着他,“你对我这样,就不怕被女朋友看到吗?” 傅司沉打量着她奶凶奶凶的眼神,嗤地笑了,“你吃醋了?” “我与你,不过是钱色交易,吃的哪门子飞醋?” 洛书晚心里不爽,但也闹不清自己为什么不爽,说话间就带了怒气。 她用尽全力推他,他却更加贴近她。 近到,她能隐约感觉到膨胀的小弟。 “你……”洛书晚抬头,眼神里尽是慌乱,“这是公共洗手间!” “我怎么了?”他挑着眉梢痞笑,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让她心头直冒火。 第68章 洛书晚,你长本事了 这时,有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朝洗手间这边来了。 洛书晚慌忙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膛藏起来。 女顾客撞见这场面愣了愣,接着转身走了。 “你起开!”洛书晚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低声呵斥,“如果被同事撞见,我还怎么见人!” 傅司沉勾着她的下巴抬起,戏谑的目光扫过她潋滟的水眸,缓缓下移,落在她饱满的红唇。 “躺在床上的舒服日子不过,非要到这种地方来,低声下气地伺候人,受窝囊气?” 洛书晚往旁边扭头,躲开他的手。 他直接掐着她的下巴扳回来,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 洛书晚怨怒地瞪着他。 数秒后,她开口,“这家餐厅接待的都是上流社会的贵宾,当然了,偶尔也会遇上那么一两个素质低下的,就像今天。” 傅司沉眼帘微抬,眼底的玩味愈发浓烈。 “洛书晚,几天不见,你长本事了,都敢点我了。”他嗤笑道。 洛书晚心虚地垂眸,卷翘的睫毛颤颤,“我可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我看你胆子大的很,”他突然就变了脸,连眼神都变得锋利起来。 洛书晚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薄肩微耸。 “勾搭温伯言不说,连娄迟你也敢招惹。”他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拇指在她颈侧稍稍用力碾压摩挲,“你是有多饥渴?一晚上三次还喂不饱你?” 他嘴角挂着一抹邪肆的笑,语气轻蔑。 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洛书晚被气得红了眼眶,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 “没有?”傅司沉冷嗤,“知道这家餐厅,老板是谁吗?” 洛书晚愣住,该不会是娄迟吧? 傅司沉从她满是震惊的脸上扫过,冷冽的目光稍稍有了温度,抓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个面。 从身后环抱着她,握着她纤细的小胳膊放到水龙头底下,冲洗烫伤。 傅司沉低头,嘴唇剐蹭着她的耳朵质问,“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说话时胸腔的震颤,清晰地印在她身上。 低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仿佛自带混响,更加浑厚性感了。 “你到底在怕我什么?”他张口,轻咬她的耳朵。 洛书晚惊得一哆嗦,歪头躲开。 他却用沾满凉水的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从镜子里看着他。 “说话。”他命令道。 “你你太……霸道了……” 似乎对“霸道”这个词很受用,他竟勾唇笑了。 抬手关上水龙头,搂着她的腰,大摇大摆地走出餐厅。 身后的同事们都看傻了,一时搞不清状况。 上车之后,傅司沉扯掉领带,解了两粒纽扣。 洛书晚吓得往旁边缩了缩,警惕地瞥着他,这个狗不会又要在车上发情吧? 只见他打开车载冰箱取出冰镇矿泉水,拿起领带绕着矿泉水瓶一圈圈缠绕,裹好了放在她的烫伤处冰敷。 洛书晚心头闪过一丝温暖,忍不住抬眸看了看他。 突然,车窗外传来女人的哭声。 透过车窗,洛书晚看到那个刁难过她的女人,哭得妆都花了,高跟鞋也跑掉了,赤脚追在车后面跑。 看样子,这个女人不是他女朋友。 或许,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玩腻了,被抛弃了? 她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一点点温暖,瞬间被浇灭。 “去艾威酒店。”傅司沉吩咐。 “好的,傅总。”陈林猛踩油门加速。 第69章 我情,你就得愿 夜色中,路灯光束一簇簇在他脸上闪过,如山峦般的侧脸明暗交替。 就像他阴晴不定的脾性,让人心生畏惧,只想敬而远之。 洛书晚暗暗攥紧拳头,鼓足了勇气探身扶着驾驶座,对陈林说,“麻烦路边停一下。” 陈林下意识看后视镜,观察老板的脸色。 老板不搭话,他只敢继续踩油门。 洛书晚又说一遍。 陈林只好尴尬地笑着安抚,“洛小姐,很快就会到的,您坐稳了。” 洛书晚转头看着傅司沉,撞上他阴鸷锋利的目光,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心已经开始颤抖。 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的狼狈不堪。 再想想每天背负的精神压力,被他压在身下变着花样折磨的痛苦,心里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当断则断! 继续纠缠下去,刚才那个女人就是她的下场。 她毅然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傅总,我说过了,我和你之间不过是钱色交易。” “即便是交易,也得你情我愿,我不想再继续这样的交易了。” 陈林在前面吓得要死,恨不得立刻双耳失聪。 他瞥一眼后视镜,悄悄按下后隔断按钮保命。 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苍天保佑啊,隔断彻底升上去之前,洛小姐不要再说话了。 傅司沉侧脸斜睨着她,冷嗤,“我情,你就得愿。” 洛书晚:“……” 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真想甩他一个大嘴巴! 狗男人捏着烟盒轻抖,送到嘴边咬一支香烟到嘴里。 “哒呲~” 打火机吐出紫蓝色的火焰,映照着他的脸,将他的侧影烘上了星空顶,覆盖了大片的星星。 她就是那众多小星星中的一粒,拼了命才把自己打磨成一颗星星,刚刚发出一点点光芒,就被他毫不费力地遮盖了。 他突然熄火,打火机丢过来,身子也懒懒地靠过来,等着她点烟。 她怔了怔,鼓起勇气说,“我不喜欢吸二手烟。” 傅司沉眼底闪过戏谑,长臂搂上她的腰,稍稍用力,人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握着她的手,打火,点烟。 深深吸一口,故意冲她脸上吐烟雾。 洛书晚被呛得咳嗽,柔柔的小奶音连咳起来都是娇娇软软的。 她眼睛也被烟呛到了,眼尾微红,泛着泪花。 鬓边的发丝随着咳嗽一丝一丝散落,娇弱破碎,我见犹怜。 傅司沉眼底染上欲色,想吃掉她的冲动开始在身体里冲撞。 洛书晚被他这个眼神吓到了,每次开始做之前,他都会出现这样的眼神。 想离他远点,却被他锁着腰牢牢禁锢在怀里。 她拼尽力气想挣脱,甚至抓伤了他的手臂,他岿然不动,眉头都没皱一下。 洛书晚泄气地叹一声,气息微喘。 “傅总,想必你在京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想我把事情闹大吧?” “威胁我?”傅司沉笑了。 是真的在笑,仿佛他听到了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正常地笑。 但他的笑点,显然是她。 笑她不自量力,笑她不知天高地厚。 低低沉沉的嗓音萦绕在她耳边,每一声都刺在她的心上。 “洛书晚,你真是出息了。” 他深深吸一口烟,掐着她的脖子强势落吻,霸道将满腔的烟雾吐进她的嘴里。 顷刻间,仿佛置身浓烟滚滚的房子里,浓烈的烟味直冲天灵盖。 喉咙像是被塞了一把辣椒面,火辣辣地又干又疼。 第70章 傅总被扇了 偏偏他还堵着她的嘴不松口! 一口浓烟入肺,灵魂都出窍了。 因为缺氧,她的脸涨得通红,一双手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他才缓缓撤离。 长时间的窒息扰乱了她的身体机能,肺里的浊气急着冲出来,身体又急需氧气补给。 她咳到干呕,张大嘴巴急促地呼气吸气,还是憋得难受,感觉下一秒就要嘎了。 他却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假惺惺地给她拍背。 缓过神来,洛书晚愤怒到了极点,扬手扇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车内灯光下,他的脸隐约见红。 傅司沉怔住。 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被扇耳光。 即便是在傅家最落魄的低谷期,也没有一个人敢打他的脸。 他舌尖抵着腮帮,抬手摸着被打疼的地方,嗤地笑了。 甚至,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里还燃起了欣赏! 洛书晚后怕地缩了缩脖子,这狗男人果然是变态!受虐狂! 她翻到旁边座椅,缩在车门边,尽可能地远离他。 警惕地盯着他,两手在座椅上摸索手机。 他不放她走,她只能求外援了。 打开微信,直接打给娄迟。 语音通话接通,娄迟噙着笑意的声音传出来,“干嘛呀,小哭包?” 傅司沉放下车窗,夺过她的手机,顺手扔出去。 接着掐着她的下巴警告,“我再说一遍,不要招惹娄迟!” 洛书晚用力甩开他的手,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声音颤抖着,“我也再说一遍,我跟你的交易结束了!结束了!” “我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傅司沉微微歪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三岁宝宝使小性子闹脾气。 洛书晚别开脸,避开他的凝视。 想下车,车门却锁着。 “停车!我要下车!”她探身拍前面隔板,拍得咣咣响,手都疼了。 傅司沉静静看着她,点上一支烟,慢悠悠抽着,“这车隔音好,陈林听不到。” “就算他能听到,也会觉得是我们做得太投入了。”他戏道。 洛书晚的手僵在半空,脸不受控制地烧红。 “傅总,别太过分。” “你虽有权有势,但权势再大,能大得过法律吗?” 傅司沉挑了挑眉梢,“想跟我玩法律?你先拿到执业证再说。” 洛书晚:“……” 狗男人! 故意戳她肺管子! 忽然,她心生一计,冷笑道,“傅总,你千方百计阻止我进入律所实习,不会怕我拿到执业证之后起诉你吧?” 傅司沉失笑,侧脸斜睨着她,“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他伸手,手指探进她的后腰,“我只对你的身体感兴趣。想取悦我,就脱光。” 洛书晚咬了咬牙,严肃道,“我没兴趣。你的钱,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傅司沉深深看了她一眼,放下隔板,吩咐陈林,“停车。” 陈林立刻减速,靠边停车。 洛书晚迫不及待地下车,“嘭”地关上车门。 天黑了,她也辨不清方向,就顺着路往前走吧。 车里,傅司沉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慢徐徐吐一口烟,摸着脸喃喃道,“这小奶猫,挺野。” 第71章 多嘴 夜色中,疾驰的车辆从她身边闪过,带起的风放肆地扬起她的长发。 单薄的餐厅制服经不起夜风的吹拂,冷得她搓着胳膊打个哆嗦。 时不时地还有私家车对她鸣笛,甚至有人停下来搭讪。 陈林看着那抹纤弱的背影渐渐溶进夜色,于心不忍。 “傅总,这在高架桥上,大晚上的,我一个经常开车的老司机没有导航都不一定能找得到出口,洛小姐今天晚上估计是要困在高架桥上了。” “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雨,暴雨。” 陈林瞄一眼后视镜,继续道,“而且,洛小姐那身衣服,在这荒僻地界,有点过于惹眼了。您看……” “多嘴。”傅司沉抬眸,从后视镜盯他一眼。 陈林马上闭嘴,发动车子。 他刻意放慢车速,路过洛书晚身旁时,格外的慢。 但是老板没发话,他也不敢停。 转下高架桥时,他小心翼翼请示,“傅总,接下来去哪?” “停车。”傅司沉望着车窗外,气势压人。 陈林以他对老板的了解,以及十年的助理经验,快速分析“停车”这两个字的深意。 手随脑动,猛打方向盘进入左拐车道,掉头重新驶入高架车道。 陈林沿着原来的路线找到洛书晚,放慢车速,不远不近地跟着。 洛书晚的脚已经被高跟鞋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是火辣辣的疼。 就像今夜的冷风,没一阵都无处可躲。 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她停下来,脱掉鞋子拎在手里。 看似平整干净的柏油路,光脚踩上去,每一脚都是满满的收获。 要不要穿上啊,万一踩到碎玻璃怎么办? 她正纠结呢,一辆私家车突然减速,副驾驶车窗落下来。 里面的人冲她吹口哨,“美女~~,去哪啊?” 这黑灯瞎火的,洛书晚怕了,撒腿就跑。 车里的人开始大笑着起哄,开着车追她堵她。 慌乱之中,她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底一阵刺痛。 再落地时,整个人摔倒了。 车里的人还在起哄,大笑。 洛书晚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后退,强装镇定地喊,“你们再跟着我,我报警了!” 副驾驶的人朝她扔烟头,做着鬼脸吐舌头,“你报吧,让警察叔叔来抓我们呀!” 洛书晚怕极了,捡起高跟鞋砸过去,“滚!臭流氓!” 这辆私家车一个急刹横到她面前,从上面下来四个大男人,醉醺醺的。 “小妞儿,脾气不小嘛~” “怎么着,跟男朋友吵架,被丢下车了?” “没事儿~~,他不要你,哥儿几个要你!” 他们猥琐地嬉笑着,互相看看,搓着手围住她。 “小妹妹,别怕,今晚上就让哥儿几个好好疼疼你!” 司机伸手拉扯洛书晚。 突然,不知从哪飞来一个什么东西,砸中了司机的胳膊。 司机捂着胳膊惊叫一声,倒在地上呻吟。 在场的人都愣了。 坐在副驾驶那个,还以为是什么神秘力量,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两簇炽白的光束骤然亮起。 洛书晚挡着眼睛,从指缝里窥视。 耀眼的光晕里,一个颀长身影朝她大步走来,宛若空降的天神。 是他吗? 她不敢相信。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垂眸睥睨着她,“害怕吗?” 洛书晚点点头,下意识往他身边靠。 他却后撤一步,冷漠地吐出两个字,“求我。” 第72章 这小野猫,真倔 洛书晚仰头看着他。 夜色中,四目相对,无声对峙。 他在等她开口。 她在等他心软。 四个醉汉回过神来了,聚过来,骂咧咧道,“我日你*!小两口表演冷战呢?” 那个司机又伸手拉扯洛书晚。 她任由司机拉扯,眼神笃定地看着傅司沉,赌他不会袖手旁观。 娄迟说过,这狗男人占有欲极强,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这些垃圾凌辱。 就在她快要被司机拖上车时,他终于出手了。 三两下就把这几个醉汉放到在地。 警笛声响起,两辆警车开到面前停下。 陈林出面与警察交涉。 洛书晚想亲自跟警察沟通,顺便搭乘警察叔叔这趟顺风车。 刚上前一步,忽然腰间一紧,她就被抗上了肩头。 傅司沉扛着回到车前,暴躁地把她扔进车里,两手重重地拍在车顶。 他脸上的肌肉微滚,咬牙切齿地说,“洛书晚,你嘴怎么这么硬?” 洛书晚吓得缩成一团,还不忘把扎伤的那只脚留在车门外,怕给他弄脏了这天价豪车。 眼尾的泪花越凝越重,不争气地滑出眼角。 心头的委屈蔓延开来,眼泪开始扑簌扑簌滚落脸颊。 她一直在发抖,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冻得。 挺翘的小鼻头红红的,人也缩成小小一团。 可怜兮兮的。 可她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吭一声。 也不肯抬眼看看他。 傅司沉气得踹一脚车门,“草!” 洛书晚以为他是在骂她,更害怕了。 趁着他绕到车尾时,偷偷下车跑了。 傅司沉靠着后备箱,一脸郁闷地抽烟。 抽完一支烟,他扔掉烟头,抬脚碾灭。 打开后备箱,取出医药箱,拎着回到后排车座。 这才发现人不见了! 气得他直接摔了医药箱。 刚好陈林做完笔录过来,被他这举动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老板这火气可不小啊! 谁上谁死。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老板亲自坐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走了。 他下意识摸摸口袋,“完了,手机车上。” 这时,夜空闷雷阵阵。 豆粒大的雨点打在脸上,叭叭响。 真疼啊! 大雨裹着雷声瓢泼而下。 雨刮器不停地挥动,扫开一层又一层的雨瀑。 傅司沉放下副驾驶的车窗,车速保持在10码,时刻关注着路边的行人。 奇怪的是,一路行驶过来,都快两公里了,也没看到那个气人的小猫。 即便他开得慢,正常步行速度也不可能比他快。 何况,她脚上还有伤。 傅司沉靠边停车,“陈林,查下监控。” 半天没人回应,他这才想起来,是他亲自在开车。 打电话给陈林,结果手机在屁股底下响了。 他气笑了。 到底是哪不对? 怎么就乱了这样? 他点上一支烟,犹豫要不要沿着来路倒车回去。 这时,洛书晚像个落汤鸡似的出现在视野中。 傅司沉摁喇叭提醒她上车。 她木然地转身,看了看,还特意看了眼车牌号,接着转身继续往前走。 傅司沉夹着烟按按眉心,“这小野猫,真倔。” 第73章 我睡过的女人,你就不要碰了 话音刚落,大雨中那个纤弱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傅司沉扔掉烟,大步走过去,把人从瓢泼大雨中捞起来。 高高瘦瘦的身板,缩在他臂弯里只有小小的一团。 衣服头发都紧贴着皮肤,像只被雨水浸塌毛的小猫,看起来更瘦弱了。 “傅总!等等我!傅总我来开车!” 陈林边跑边喊,右手遮在额前挡着猛烈的雨水,左手使劲在空中挥舞着,生怕老板看不见他。 傅司沉单手抱着洛书晚打开后座车门,弯腰坐进去。 陈林以冲刺的速度跑到驾驶座,扶着车门气喘吁吁。 “快点!”傅司沉命令道。 陈林麻溜上车,大喘着说,“抱歉傅总,我今晚回去就健身。” 前往医院的路上,怀里这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开始发抖。 傅司沉抬手摸她的额头,滚烫。 “陈林,空调温度调到最高。” 她的脚还在流血,医药箱已经被他摔烂了,只能徒手给她按住伤口,叮嘱陈林,“开快点。” 另一只手搂着洛书晚,给娄迟打电话,让他准备好接人。 这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们抵达医院时,雨已经停了。 娄迟见到他们,先是一愣,打量着他们的狼狈模样笑了。 “你们三个干嘛去了?总共下这一小会的雨,全让你们给淋了是吗?” 傅司沉蹙眉,“别废话。” 娄迟意味深长地笑笑,指了指身旁的担架车,示意他把人放在上面。 “我一个心外科专家,被你支使着缝小猫爪子,沉哥,这个人情你欠我的啊。” 娄迟打趣着,开了医药箱,给洛书晚缝合脚底的伤口。 没打麻药,直接上手缝。 洛书晚被疼醒了,但又没完全醒。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傅狗说,“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是在问她吗? 紧接着,好像又听到了娄迟的声音。 他笑着说,“洛书晚。” 洛书晚:“???” 他在说什么啊? 片刻的死寂之后,她的脚腕被攥紧。 同时,傅狗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睡过的女人,你就不要碰了。” 娄迟嗤嗤地笑,“沉哥,动心了?”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洛书晚的心跳莫名开始加速,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直到听到那个低沉的声音冷嘲道,“玩物而已,不值得。” 她的心狠狠颤一下,恢复了平静。 在他眼里,她只是个玩物,连人都算不上! 既然如此,又何必缠着她不放! 洛书晚气得肝疼,眼泪却又没出息地滑落眼角。 娄迟又说,“看你淋成这副狼狈样子,还以为认真了呢。” “不过我可提醒你哦,你不爱惜的玩物,自然有人捧在手心里当个宝,你当心追妻火葬场。” 傅狗揉捏着她的脚腕冷嗤,“我不爱惜的,那也是我用过的,你就别惦记了。” 洛书晚躺着,而傅狗背对着她,正好挡着娄迟,她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和眼神。 娄迟一直是玩笑的语气,但傅狗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怒气,落在她脚腕上那只手更是怒值爆棚。 后面,他们就没再说话了。 伤口缝好,她又被安排进了之前那间vip病房。 “喏,这是退烧药,可以等她醒了再吃,病号服得马上换,不然她冷,”娄迟扔下东西走了。 傅司沉一声不吭地把门锁上,回到担架车前站定,伸手解她上衣扣子。 第74章 沉哥,活不错吧? 洛书晚倏地睁眼,两手死死抓着他的手,“你干什么!!” “你醒了?”傅司沉眼底闪过惊讶,打量着她,“什么时候醒的?” 洛书晚怒瞪着他,甩开他的手,“玩物而已,不值得。” 傅司沉凤眸微眯,“醒了为什么不吭声?” 洛书晚冷笑,“为什么要吭声?提醒你们吗?” 傅司沉盯着她数秒,拿起病号服丢给她,“把衣服换了。” “你出去。”她闭上眼睛,这张冰山臭脸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是想让我给你换?” 他的手又一次落到了她的胸前。 “你脑子有病啊?”洛书晚气急了,一个打挺坐起身。 奈何身体不给力! 一阵眩晕袭来,她摇摇晃晃地栽进他的怀里。 他的衣服还在滴着水,湿哒哒的寒气冷得她打个哆嗦。 他嗤笑一声,勾着她的下巴抬起,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嘴上说着让我走,身体却投怀送抱,洛书晚……” 他缓缓低头,贴近她的唇,“跟我,不必费这些小心思,直接一点,我更喜欢。” “你想多了,我只是头晕。” 洛书晚推开他,却被他攥着双手举过头顶,欺身压到床上。 “你要干什么!”她气怒地吼道。 身子太虚了,连生气喊出来的声音都没点气势。 在傅司沉听来,就是软软绵绵的小奶音,跟他前戏互动。 他咬着她的耳朵,启唇吐出一个字,“你。” “你疯了!放开我!”她用尽全力挣扎,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只能愤怒地咬他,死死咬住他的胳膊。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她的眼尾微红,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潋滟迷离,像极了情欲巅峰时的样子。 他垂眸看着她,嘴角挂着邪恶的笑,“我喜欢下面一起咬的感觉。” 洛书晚泄气地松口,“傅总,我求你了,放过我好吗?” “我说过,在我玩腻之前,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霸道地攻城略地。 每一下都强势粗鲁。 像是泄愤! 更像是报复! 在狭窄的担架车做完,他抱着她进了浴室。 滚烫的热水洒下来,洛书晚感觉都要被烫熟了。 这个变态,抱着她洗了半小时的热水澡,又回到床上继续。 结束时,也不知道是几点。 狗男人从背后环抱着她,紧紧贴着她。 她想离他远点,可身体累极了,连眼皮都抬不动。 真是烦死了! 本来她就发烧,热得难受。 他又贴上来,跟背了个火炉似的。 再睁眼时,阳光已经洒满了病房。 狗男人已经穿戴好了,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她面前。 洛书晚懒懒翻他一个白眼,翻个身背对他。 “记住,不要招惹娄迟。”他丢下这么一句走了。 没过五分钟,娄迟就进来了,拎着梁记粥铺的早餐放到床头,“今天感觉怎么样?” 洛书晚这才意识到,烧已经退了,头不晕了,身上也轻快多了。 仿佛昨晚的风寒只是一场梦。 娄迟的目光落在她颈侧,盯着零星的吻痕打趣道,“沉哥,活不错吧?” 第75章 他的眼神里尽是温柔 洛书晚:“。。。” 脸刷地红了。 不想跟他探讨这个话题。 娄迟捡起地上的退烧药丢在床头,欠欠地笑着,“药都不用吃,烧就退了,沉哥比我有办法。” 洛书晚翻个白眼,“他就是个变态。” “活好,你多性福啊!”他笑着调侃。 “你给我出去!”洛书晚抬脚踹他。 他也不躲,抱住她的脚看看脚底,“还疼吗?” 洛书晚被他这亲昵的举动惊出一身鸡皮疙瘩,尴尬地撤回脚丫。 想问问他昨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但娄迟这个人,随和爱笑只是表象,实则身上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神秘感。 傅狗说的那句“不要招惹娄迟”开始在她耳边萦绕。 或许,除了医生,娄迟还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吧。 老师课上讲过,要对未知事物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敬而远之为上策! “娄医生,我要休息了。”她缩进被子里,假装睡觉。 娄迟贴心地帮她盖好脚丫,“工作上的事,你可以找温伯言,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帮你。” 洛书晚自然是不好意思麻烦温教授。 但是,思来想去,她能求助的人也只有温教授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按照温教授邮件里的目录开始整理论文参考资料。 求人办事,不能空手去啊。 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自己这点能力了。 花了三天时间,分门别类整理了1200多页干货资料。 她给温教授邮箱发一份电子版,然后到外面复印店打印一份纸质版,带上到学校请见温教授。 温伯言看过她的劳动成果,非常满意,当即给她转账10000元。 洛书晚惊讶,“温教授,您这是……” 温伯言笑容温和,“给我做学术助理是有工资的,你三天干完了别人一个月才能干完的活,所以该给你发工资了。” 洛书晚不好意思收,温伯言直接拿过她的手机,替她收了。 “好好干,表现好的话,随时涨工资。” 洛书晚满眼星星地望着财神爷,小脸红扑扑的。 “那温教授…我我……想请您吃顿饭,您晚上有时间吗?” 温伯言欣然点头,“正好我饿了,走吧。” 洛书晚瞬间激动到有点手足无措,甚至有点想哭,再开口时声音都颤抖了。 “那您…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温伯言抬手指着大学美食城的方向,“就小城人家吧。” “啊?”洛书晚怔了怔,“温教授您不用给我省钱,这不刚发了工资嘛~” 她抠着额角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用您的钱,请您吃饭,所以您不用客气。” 温伯言,“小城人家很不错啊,店里的氛围我很喜欢。” 洛书晚连连点头,“店里的装修风格非常浪漫,是咱们学校情侣打卡必去的地方。” 温伯言微微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尽是温柔,“确实,我去过几次,有幸见证过很多爱情。” 洛书晚惊讶道,“温教授您什么时候去过呀?我从大一就在那打工,怎么没见过您?” “我倒是见过你,你工作非常投入,眼里只有活。”温伯言笑着说,脑海中浮现出初见她时的画面。 第76章 曾经的梦想超额完成 或许是缘分吧,初见她那天,刚好是两年前的今天。 也是傍晚,夕阳挂在楼稍,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一位青春稚气的女孩,盘腿坐在路边,身前围了一圈流浪猫。 她手里拿着一个馒头,一包淀粉肠,嘀嘀咕咕地跟小猫们说着什么。 淀粉肠掰成小块喂给小猫们,她自己干啃馒头。 那天的霞光照在她身上,为她纤薄的身姿镶了一层金边。 那一幕,惊艳了他的夏天,让他念念不忘到今天。 而今她毕业了,终于可以不用顾忌师生这层身份了。 洛书晚遗憾又懊恼地叹气,“哎呀真是可惜,做梦都想见的男神,早就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竟然错过了!” 温伯言宠溺地笑着,“没关系,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 “呃……对对对…”洛书晚红着脸低下头,为自己刚才的言行感到羞耻。 到了小城人家,洛书晚熟络地打招呼。 老板娘握着她的手,热情地笑着,“晚晚啊,毕业忙得咋样了?你最近不来帮忙,我这都转不开了!” 接着,她抬头给温伯言递个眼神,“哎呦呦这男朋友啊?长得真帅!” 洛书晚刚想解释,老板娘把她推进温教授怀里,“快带男朋友坐下,姐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温伯言抓着她的肩膀扶她站好。 洛书晚红着脸尴尬道,“抱歉温教授,这家老板娘就是这么热情。” 温伯言笑而不语,抬手请她带路。 她带着温教授来到位于小店西边靠窗的包间。 这个包间设置在一艘小船上,船篷两端挂着素雅的纱帘,放下来可以遮挡其他客人的目光,免得吃饭途中有学生过来跟温教授合影要签名。 这个时间,刚好夕阳洒满船篷,为这小小的空间添了许多浪漫。 她曾经很羡慕那些坐在这里约会的情侣。 也曾幻想过,将来有一天,带上男朋友来这里约会。 如今,她带着心中崇敬的男神坐到了这里! 曾经的梦想算是超额完成了! “温教授,您有什么忌口吗?或者喜欢吃什么,跟我说。”洛书晚扫码点餐。 “没有忌口。这家店你熟,放心交给你。” 温伯言趁着洛书晚点餐时,给助理发信息:取消今晚上的行程。 点完餐,洛书晚想跟男神聊聊天,但又不知道聊什么,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在男神对面局促地坐着,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才好,只能靠喝水来掩饰她内心的慌乱。 温伯言像个长辈一样看着她,“听说,你在外面做很多兼职?” 洛书晚点点头,“嗯。” “是缺钱吗?”温教授又问。 洛书晚的脸腾得烧红,完全没想到男神会问得这么直白。 “为什么缺钱?”温教授第三问。 洛书晚:“……” 她不想提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更不想提跟傅狗之间的事。 只能低着头保持沉默,下意识端起茶杯喝水掩饰尴尬。 却忽略了茶杯中早就空了,喝了一口空气,更尴尬了。 温伯言被她可爱到了,宠溺地笑看着她。 “我的助理还需要出去干体力活,让我这老脸往哪搁?你把做兼职的时间用在学术上,会赚更多钱。” 这个道理她当然懂,但是做学术需要时间,回报周期太长,生存的压力由不得她等。 想开口问能不能去众诚实习,但又怕这话说出来唐突了温教授。 温伯言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有话直说。” 第77章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洛书晚局促得像是屁股上长了针,捧着茶壶给温教授添茶。 自己也倒一点,两手抱着茶杯,拇指抠着印花,怎么都开不了口。 以她的资历和出身,想进众诚律所实习,无异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出来,贻笑大方。 温伯言歪头看着她,温和又真诚地引导,“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有野心并不可耻。” 洛书晚一下就被击中了。 心漏跳了一拍。 两只手暗暗握紧茶杯,毅然抬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温教授,“我想去众诚实习,更想跟着您学本事。” 温伯言欣慰地笑着,举起茶杯跟她碰一下,“这就对了。” 洛书晚的心砰砰跳着,红着脸捧起茶杯,干了。 心里犯嘀咕:“这就对了”是什么意思? 想问,又不敢开口了。 温教授慢条斯理地说,“在律所那边,我正好缺个助理,你可以以助理身份入职众诚。” 洛书晚激动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望着温教授,花了好几秒钟反复确认自己听到的话。 水润的眸子被雾气淹没,都看不清男神的脸了。 她粗犷地擦一把脸,含泪笑着说,“抱歉温教授,我太激动了,失态了。当年收到京大通知书时都没这么高兴。” 温教授递上纸巾,“你先别急着高兴,我话还没说完呢。” 洛书晚脸上的表情僵住,睁大眼睛看着他。 肉眼可见的慌了。 既想快点听到温教授的“但是”。 又害怕听到。 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七上八下的。 这时,服务员上菜了。 温教授抬手,“先吃饭,吃完再说。” 洛书晚拿着筷子,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一点食欲都没有。 温教授笑了,“心理素质这么不抗造,还怎么做律师?” 洛书晚叹口气,放下筷子,“温教授,您就快说但书条款吧,让我死得干脆点。” 温教授放下筷子,缓缓开口,“众诚的学历门槛是研究生,这是硬性指标,也是后面职业考核、晋升中的重要指标。” “我可以带你进众诚,但时机并不合适。” “如果你选择现在跟着我进,那么,从你进入众诚的那一天开始,圈内人就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你,你也会面临更多的职场歧视和竞争。” “将来,不管你在律界取得多大成就,贴在你身上的标签还是会跟随着你,永远撕不掉。” “我看好你,希望你以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地走进众诚。” 温教授指了指面前的芙蓉豆腐,夹一块放到她的餐盘中,“你怎么选?” 她低头看着冒热气的豆腐块,深知温教授的良苦用心。 但她哪有时间、精力、金钱再来投资自己,把自己培养成研究生? 她苦笑,坦言道,“温教授,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现在连生存都成问题,顾不了其他的。” “你发表的论文,每一篇我都认真研读过,见解独到,睿智透彻。你的悟性远在我之上,未来不可估量。” 温教授举起茶杯,“我是真心想培养你,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第78章 都叫得这么亲了? 被业界顶级大佬这样夸赞,洛书晚受宠若惊,惶恐地站起身,两手捧着茶杯鞠躬。 “温教授您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我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配跟您相提并论?” 温伯言伸手扶她,严肃又真诚地说,“不要妄自菲薄。我看好的人,绝对是业界顶尖。” “谢谢温教授的鼓励,我会好好努力的!”洛书晚跟他碰杯,刚要喝,手机响了。 她瞥一眼手机屏,吓得手一抖,茶杯差点扔了。 慌忙挂断傅狗的语音通话,手机调成静音。 “怎么不接电话?”温教授问。 洛书晚搪塞道,“推销贷款的。” 温教授的手机接着响了,他接起来,“喂,阿沉。” 洛书晚:“!!!” 为什么这边刚挂断,他就打到温教授那了?! 她心虚地四下看看,傅狗不可能来这种小地方吧? 接着,温教授说,“跟学生吃饭呢。” 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温教授突然站起身,探头往楼下瞧。 洛书晚也跟着探头瞧过去,“!!!” 人潮拥挤的步行街上,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突兀地扎眼。 他懒懒散散地站在那,嘴里叼着烟,微微仰头看着二楼,她所在的这个位置。 跟他眼神对上那一刻,洛书晚吓得缩回脑袋坐好。 心脏突突突跳乱了节奏,腿也有点软。 直到他人到包间了,她才将将缓过神来。 温伯言往里窗边挪了挪,问他,“你怎么会来这?” 傅司沉瞥她一眼,“来给赵星越搬行李。” 温伯言惊讶,“这点小事,还能惊动你?” “老太太吩咐的。”傅司沉徒手捻灭烟头,弹进桌边的垃圾桶。 “怪不得,”温伯言转头看着洛书晚,“晚晚,去拿套新的餐具。” “!!!”洛书晚耳根颤了颤,有点不大适应温教授这么称呼她。 “晚晚?”傅司沉嗤笑,阴阳怪气道,“都叫得这么亲了?” 洛书晚:“……” 拿到新餐具回来,洛书晚傻眼了。 傅狗坐了她原来的位置! 又要面临一次艰难的选座抉择。 她是一百个不愿意跟傅狗并排坐,但是,如果坐到他对面,就要全程对着这张冰块臭脸。 她咬了咬牙坐到他身旁,强颜欢笑地对温教授解释,“这样方便看着您说话。”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落在她腿上,放肆揉捏。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师生谈心了?”傅司沉看着温伯言,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温伯言端起茶壶给他倒茶,“我在跟晚晚谈她的职业规划。” “哦?”傅司沉侧过脸看着她,“想跟着温教授去众诚律所?” 他这话是询问的语气,眼神里却满是轻蔑。 似乎在嘲讽她抱大腿走捷径。 洛书晚直视着他的眼睛,手在桌子底下狠狠掐着他的手背,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决定考研了,导师选温教授。” “不找工作了?”他挑着眉梢问,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洛书晚意有所指道,“因为某些因素,工作并不好找,读个研究生过渡一下。” 他勾唇笑了,眼神里带着警告,“有没有可能,读完研究生出来,某些因素还是存在?” 桌子底下,两只手还在暗暗较劲。 洛书晚用力过猛没控制好动作幅度,不小心碰掉了筷子。 温伯言低头看一眼,接着俯身去捡。 洛书晚急了,两只手拼命扒着傅狗的爪子,嘴型夸张且不出声地说,“放开!快点!” 第79章 傅总的野路子 这狗男人勾唇坏笑,幽深的眸子尽是幸灾乐祸。 洛书晚只好迅速钻到桌子底下,借助自己的身体来遮掩桌子底下的秘密。 这小小的插曲,给她吓出一脑门子的汗。 温伯言招呼服务员过来,“再添双筷子,谢谢。” 接着对傅司沉说,“阿沉,你别吓唬她。等她修完硕士,京大法学院都要跟众诚抢人了。” 傅司沉终于舍得放开她了,顺手摸进口袋掏出烟盒,抖出一支咬在嘴里。 温伯言盯着他的手背眯了眯眼,“阿沉,你这手怎么了?” 傅司沉笑得散漫,戏道,“被猫挠了。” 温伯言凑近了仔细看,“什么猫啊,能挠出这样的痕迹?” “一只小野猫,”傅司沉说着瞥一眼身旁。 “……”洛书晚抬手扶额,想原地消失。 傅司沉点上烟,深深吸一口,“她可以入职集团法务,以法务身份借调到律所那边注册实习,平常在公司这边做法务,不耽误办案,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温伯言眼神一亮,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啊,这野路子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 洛书晚一脸懵,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温伯言举起茶杯,招呼洛书晚,“来,晚晚,敬傅总一个,一句话解决了你眼前的困境。” “茶水?”傅司沉伸手到窗外弹弹烟灰,声音散漫,“没诚意。” “小姑娘哪会喝酒啊,”温伯言笑着打圆场。 “不会吗?”傅司沉挑眉,侧脸睨着洛书晚。 一口气吹完一瓶红酒的人,能不会喝酒? “老温,你对你这个得意门生可能不太了解。” 洛书晚慌了,生怕他再说下去就把两人的丑事说漏了。 蹭地站起身,两手端着茶杯,“傅总,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 “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洛书晚稀里糊涂地敬了一杯酒,又欠了傅狗一份人情。 欠得不明不白的。 傅狗抿一口茶水,眉头微蹙,大概是喝不惯这小饭馆里的粗茶。 温教授笑着说,“晚晚,说起来,我和阿沉,都是你的学长。” “上学那会,他就嫌这店里的茶难喝。你再敬他一个,让他喝完这杯。” 洛书晚惊讶地打量着他,忽然觉得京大法学院这个头衔不值钱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里招! 看温教授的面子,她又一次站起身,非常谦卑地敬了他一杯。 这次,他仰头干了。 温教授拍着手笑道,“给面儿!改天陪你喝酒。” “别改天了,就今晚。”傅司沉吸一口烟,徐徐吐出烟雾。 温伯言摆摆手,“先说正事。” 他转头看着洛书晚,“晚晚,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去应聘众诚集团法务。” “众诚律所,隶属众诚集团旗下,相当于子公司。” “你入职集团法务之后,公司这块的业务我就可以带你,可以学很多东西。” “同时,你现在就开始备考研究生,趁着做法务期间,把研究生读完。” “三年的课程,我给你压缩一年半。加上备考的这半年,共计两年时间,你就能研究生毕业了。” “这期间,你的实习期也满了,直接从集团法务转到律所那边,申请律师执业。” “你在集团做法务期间,律所那边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借调,人事关系会留在集团这边,能省掉很多职场上的麻烦。” 洛书晚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番话。 不由得在心中对傅狗生出一丝敬佩。 他随口的一句话,竟然蕴含了这么大的深意。 确如温教授所言,他一句话,就解决了她眼前的困境。 “傅总,请允许我再敬您一杯!”洛书晚站起身,捧着茶杯,满脸真诚地说。 傅司沉懒懒抬眸,“换酒。” 第80章 你喜欢什么姿势? 洛书晚直接坐下了,“那算我欠傅总的,等明天面试完了再补上。” 傅司沉痞笑,“明天,喝的可就不一定是酒了。” 桌子底下,那只不安分的手又搭上了她的腿。 今晚陪他喝酒的后果就是,被他带回酒店折腾到天亮。 不喝的后果,同上。 那还是不喝了吧,起码胃不会难受。 吃完饭,从小城人家走出来,温伯言说,“阿沉,你这个工作狂,难得回母校一趟,逛逛?” 傅司沉扔掉烟头,抬脚捻灭,“娄迟让我帮他抓个病号回去。” “谁啊?”温伯言有点惊讶。 傅司沉瞥着洛书晚微抬下巴,“你的学生。” 温伯言更惊讶了,打量着洛书晚,“你不是已经办出院了吗?又伤到哪里了吗?” 洛书晚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扎了一下脚,早就好了。” 陈林开着车停到了面前。 傅司沉打开后座车门,等着洛书晚上车。 洛书晚本能地后撤一步,“不麻烦傅总了,我坐地铁就好。” “我外甥也在医院,顺道捎带你而已。” 他胳膊搭着车顶,食指轻扣,透着几分不耐烦。 温伯言点点头,“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去乘地铁不安全,就让阿沉送你吧,我也放心。” 洛书晚:“……” 最大的不安全因素,就是眼前这个人! 但凡听说过他床上有多么变态,温教授都说不出“放心”这俩字。 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洛书晚硬着头皮上了车。 车门关上那一刻,窒息压迫感扑面而来。 这奢华的座驾,对她来说,就是囚笼。 “傅总,我明天还要面试。” “所以呢?”他拍拍大腿,示意她坐过去。 洛书晚颓然地仰身靠着座椅,绝望地叹气,“傅总,到底要我怎么样,您才肯放过我?” “我真的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后悔了?”傅司沉瞥着她,眼底伏着怒意。 “对,我后悔了,”洛书晚歪头看着,发自肺腑地说,“我不该进您的客房,不该向您借钱,不该上您的车,不该……” “晚了!”傅司沉掐着她的腰把人拎起来,抱到腿上坐着。 陈林立刻升起中间隔断,不听不看,长命百岁。 空间变得更狭窄私密,洛书晚的绝望又添了一分。 傅司沉抬手,手指骨节缓缓滑过她的脸蛋,落在颈侧。 大手卡着她的脖子,拇指在颈侧揉捏摸索。 他低头,嘴唇剐蹭着她的耳朵,“小野猫,我一直喜欢听话的,因为你,突然发现,不听话的更令我着迷。” 他嗤地笑了,十足的邪恶。 “你尽管折腾吧,我陪你玩。” 到了艾威酒店,洛书晚瞅准时机跳下车,撒腿就跑。 没跑两步就被傅司沉抓回来,抗到肩上。 进了8208,傅司沉把她扔到床上。 宽大的软床,把她的腰弹出了诱人的弧度。 “傅总,我明天还要面试,能不能再等等。” 傅司沉掐着腰站在床前,低头睨着她,“不行。” “那能不能轻点,别做那么高难度的……姿势?” 这俩字她说出来都觉得羞耻。 他单膝跪在她两腿之间,缓缓俯身,“你喜欢什么姿势?” 第81章 我只接受肉偿 “喜欢什么姿势?”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双臂撑在她两侧,“嗯?” “我、我喜欢你……” “什么?”他眼底闪过惊讶。 洛书晚缩着脖子往后退,继续道,“……立刻消失。”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布了一层霜,吓得她心都颤了。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磕磕巴巴地说,“……是你、你让我…说的……” 他伸长胳膊,抓着她的脚腕,把人拖到床边。 “呲啦~~” 暴躁地撕开她的衣服。 没有任何前奏,粗暴地侵入。 他眯着眼睛凝视着她,大开大合地冲撞。 只要她忍着不叫出声,他就一下比一下狠。 平整的床单,荡出一层又一层的褶皱。 …… 因为他的疯狂,洛书晚又废了。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了,尤其是那里,躺着不动都会疼。 说好的法务面试,又要搁置了。 下不了床,她只能抱着新买的老年机打发时间。 翻开微信,看到了傅狗给她的转账,50000。 呵,昨晚的嫖资吗? 这比起他第一次出手,可是抠搜多了。 她直接退回。 接着,给他转过去5000,附文:以后我每个月都会给你转账,借你的20万,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他也退回了,附文:我只接受肉偿。 洛书晚:“……” 狗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他到底什么背景啊? 回想昨晚在小城人家吃饭时的场面,莫名觉得温教授在他面前好像有点……下属的感觉? 是错觉吗? 昨晚温教授说过,傅狗也是京大法学院的。 她马上进京大官网,搜索法学院历届毕业生照片。 抱着手机翻了两个多小时,她找到了温教授,以及好多法学界知名的前辈,唯独没有找到傅狗。 难道傅狗当年跟她一样,没有参加毕业典礼? 或者说他压根儿没毕业,退学了? 去众诚集团面试法务这事,是傅狗提议的。 在这之前,他曾千方百计阻止她找工作。 现在回想,总觉得这其中有阴谋,但是她又看不透。 刚放下手机,有个想法闯入脑海:傅狗该不会是众诚集团高管吧? 她打开百度搜索众诚集团官网,点进高管列表。 页面跳转之后,傅狗的大头照独占一行,突兀地排在所有人前面。 照片下面一行小字: 「总裁:傅司沉」 “!!!”洛书晚顿时觉得头顶一个雷炸开,炸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反应过来后,她倏地扔掉手机,心脏砰砰狂跳。 怪不得他可以在权贵云集的京都只手遮天…… “傅司沉!他叫傅司沉!不是傅思辰,也不是傅思晨!啊……”洛书晚抱着头喃喃道,“我真是太蠢了,早该想到的……” 她还扇过他耳光! 很响的一声! 当时脸都给他打红了! 现在连夜逃离京都还来得及吗? 可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连原生家庭都摆脱不掉,拿什么来跟京圈大佬抗衡?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吓得她一激灵。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座机号码,有点眼熟……好像刚刚在众诚官网看到的那个。 她接起来,一个清脆温柔的女音说,“洛书晚女士您好,这里是众诚集团人力资源部,现正式通知您下午3点到我司面试,不要迟到哦~” 那头说完就挂断了,紧接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内容跟电话内容一致,后面附了公司地址。 洛书晚长叹一声,“这个面试,非去不可吗?” 第82章 晚晚,你跟我回家吧? 洛书晚躺在床上反复纠结:去,还是不去? 回想昨晚,傅司沉反复警告她:不要妄图勾引温伯言!不要招惹娄迟!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所以,下午的面试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鸿门宴。 去了就是自找难堪。 法律这个圈子,她是闯不进去了。 试试其他工种吧,再不济就是干原来的那些兼职呗。 靠苦力拼时间,活到哪天算哪天。 在床上躺到下午,洛书晚撑着酸痛的身体爬起来,洗了个澡,换好衣服离开艾威酒店。 夜春色酒吧 原本她打算辞掉这份兼职,现在很庆幸,前几天只是请了假,没有提辞职。 换上工作服,对着镜子照照,露肩的高开叉旗袍穿在身上,会暴露一部分吻痕,挺尴尬的。 她花了半个小时对着镜子贴创可贴,把脖子、肩膀、大腿上的痕迹都藏起来。 值班经理看到她,小碎步跑到她面前,拉着她就往二楼跑。 “晚晚啊,你可算是来了!” “有一伙客人来好几次了,只要一来,就点你进包厢服务,结果你都不在!” “据说是律师,给的小费可高了!你不在,这油水都进别人腰包了。” 律师?会是谁呢? 洛书晚带着这个疑问进了包厢,鞠躬问好,“各位贵人晚上好,我是07号洛书晚,很荣幸为大家服务。” 嘈杂的谈笑声渐渐平息,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聚过来。 “晚晚!你终于上班了!”孙淼淼从点歌台前站起身,蹦蹦跳跳地来到她面前。 亲昵地搂着她的胳膊,大声地说,“各位前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好闺蜜,洛书晚,本届京大法学院优秀毕业生!” 昏暗的包厢里,有人发出一声冷嗤,“优秀毕业生,来这种地方上班啊?” 孙淼淼摆手,“李哥你可别小瞧我们晚晚哦,晚晚做的兼职多着呢!” “咔嚓!” 角落里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 一个颀长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带着浑然怒气。 他扒拉开孙淼淼,拉着洛书晚的手腕,大步离开。 洛书晚试图甩开他的手,可她越挣扎,他攥得就越紧。 “赵星越!你放开,我还要上班!” 赵星越硬生生把她拽到洗手间,非常生气又不理解地看着她,“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上班?!你的才华不该埋没在这种地方!” 洛书晚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又放弃了。 昨天晚上,傅司沉,他的亲舅舅也曾警告过她:离赵星越远点! “擅自离岗要扣钱的,小少爷。”她绕开赵星越要走。 赵星越抓着她的肩膀按到墙上,抬手撑在她颈侧,把她困在怀里。 “晚晚,你说实话,是不是我舅舅逼你了?” 洛书晚仰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是!他让我离你远点。所以,请你离我远点,小少爷!” 赵星越眸光颤颤,恨恨地捶墙,“都是我不好!” 洛书晚暗暗攥紧拳头,“赵星越,就到此为止吧。” “对你我都好。”她含泪说完,推开赵星越,低着头跑开。 突然,赵星越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哭了。 “晚晚,你跟我回家吧?我姥姥一定会喜欢你的!” “舅舅很怕姥姥的,只要姥姥同意我们在一起,舅舅就不敢再拆散我们了!” 第83章 拿出点诚意来 孙淼淼从包厢追出来,刚好撞见这一幕。 她心酸到指甲扣进肉里。 洛书晚也看到了她,用尽全力挣脱开赵星越的怀抱,“小少爷,别说胡话了。”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出身,你不清楚吗?” “即便没有你舅舅阻挠,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任何可能。” 赵星越哭得睫毛都湿了,卧蚕挂着泪,鼻头红红的,无辜又可怜。 他像个小孩似的抓着洛书晚的胳膊,乞求地看着她,“那你可以先假装跟我在一起,只要姥姥认可了你,就会护着你,你就不用受舅舅的打压了。” 洛书晚别开脸不看他,不然狠不下心。 “赵星越,我不喜欢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洛书晚甩开他的手,一边整理工作服一边往包厢走。 与孙淼淼擦肩而过时,她顿住脚步,直白地问,“是你点我进包厢的服务吗?” 孙淼淼挽上她的胳膊,笑着说,“晚晚~,你别多心哦~” “让你进包厢确实是我提的,但我的初心,是想让你认识一下所里的律师,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嘛,大家以后会常见面的。” 孙淼淼立起手掌,“我发誓,我绝没有让你作为服务员进包厢服务的意思哦!” 洛书晚眸色深沉,敷衍一笑,“谢谢。下次不用了。” 重新回到包厢,洛书晚鞠躬道歉,“不好意思,让各位贵人久等了。” 她款步走到酒桌前,优雅地蹲下,为在座的各位律师开酒。 刚才那位“李哥”扯着嗓子喊,“我们花钱买你服务,你却撂下金主跑了,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吗?” 接着有人起哄,“就是啊!拿出点儿诚意来!” “听说这里的妹子都很能喝,我们也不难为你,”李哥推着一瓶威士忌送到她面前,“把这个干出来,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 这货心眼子是真的坏! 这酒,度数高,口感辛辣,吧台调酒师调酒都用它来打底,一杯就能醉到不省人事。 他竟然要她喝掉一整瓶! 洛书晚礼貌微笑,“这么好的酒,都让我喝了,岂不是可惜?” 洛书晚慢条斯理倒满一杯酒,两手端着送到他面前,“烈酒配英雄,才是王道。” “哎呦呦,小嘴还挺甜!你真是京大法学院的?”李哥趁机摸了她的屁股。 洛书晚当即甩他一巴掌。 这货骂咧咧地跳起来,抓着洛书晚摁到沙发上。 刚好赵星越从外面进来,看到这场面,跳过酒桌跟姓李的厮打成团。 事态发展到无法收场,警察就来了。 最后,大家都进了派出所。 姓李的律师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责任都推到了洛书晚身上。 临走前,还嚣张地指着洛书晚放狠话,“只要我在京都一天,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洛书晚嘴都说干了,民警态度傲慢,根本不听她说的事实。反而拿着李律师的笔录内容让她签字。 绝望之际,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抬起头,循着声音看过去。 果然是他! 第84章 你脱光了进来试试 而他,也在看着她。 目光深沉冷寂,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赵星越站在他的身旁,刚抬脚往这边走,就被他掐着脖子拽走。 他是来领他外甥的。 也对,他跟她又没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来领她? 洛书晚苦笑,在心里嘲讽自己:洛书晚,你在期待什么啊? 办案民警催促道,“赶紧签字!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还想怎么样?” “你认罪态度良好,还可以酌情减轻处罚,少拘你几天。” “认罪?”洛书晚气笑了,“你有没有学过法律?什么叫犯罪?什么叫违法?” “你尊重事实了吗?证据在哪?” “明明就是他猥亵我在先,我同学见义勇为才出手打了他,怎么到最后我一个受害者成了犯罪嫌疑人?” “受害者有罪是吗?” 洛书晚扫一眼他的制服,“你连个警号都没有,辅警吧?把你们所长叫出来!” 这辅警油盐不进,像个复读机似的,不停地催促她赶紧签字。 洛书晚夺过他手里的笔摔到地上,“手机还我,我要打电话!” 辅警抬高下巴,鼻孔对着她,“犯罪嫌疑人不可以联系案外人。” 洛书晚:“。。。” 想骂人! “我打给我的律师总可以吧?” “律师也不行,”辅警又给她递上一支笔,“赶紧签字!” 洛书晚扶额,碰上个二货,有理说不清。 忽然,她脑海中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今晚这些糟心事,该不会都是傅狗安排的吧? 她伸手夺过辅警手里的笔录,在每一页下边潇洒写下三个大字:傅司沉。 写完丢给辅警,“我可以走了吧?” 辅警看一眼,气得跳脚,“要写你自己的名!” 洛书晚怼他,“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因为她不配合,被这个辅警关进了留置室。 留置室里除了四周的防护栏,就只有一排椅子,空荡荡的。 空调开得倒是很足,冷风呼呼作响,听这动静都觉得冷。 她这一身露肩的高开叉旗袍,实在不保暖,在这里面冻得瑟瑟发抖。 她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两手不停地搓着胳膊。 “警察同志!能不能把空调关一下?” 她扯着嗓子喊了三遍,那个辅警跟聋了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两个小时后,傅司沉出现在防护栏外面。 单手插在裤兜里,懒懒散散地站着,微微歪头看着她。 单薄的小人缩成小小一团,鼻头红红的,两眼泪汪汪的都快哭了。 即便这样了,也不肯服软求他,真是倔! 她这个刚硬冷淡的性子,跟她软萌纯欲的外表极不相称。 傅司沉抬脚晃到护栏前面,“冷不冷?” 洛书晚木然地抬头,看到是他,眼神亮了一下,接着黯淡下来,“你脱光了进来试试。” 傅司沉失笑,“冻傻了?都会开玩笑了。” 洛书晚吸吸鼻子,“我快冻死了,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傅司沉眉梢微挑,“要我领你吗?” 洛书晚直视着他的眼睛,一脸淡漠,“你想领我吗?” “我的人情很贵。你想好了吗?”傅司沉问。 洛书晚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拖着麻木的双腿挪到他面前。 第85章 我摸自己的女人,怕什么? 洛书晚扶着墙站起来那一刻,傅司沉看她的眼神,添了几分看猎物的野性。 她从墙角挪过来的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肾上。 一袭黑色暗花旗袍,衬得如雪肌肤更加白皙娇嫩。 丝绸的质地柔软顺滑,垂感十足,紧紧贴着她的腰身曲线,盈盈一握的小细腰,不堪一折。 胸前的蕾丝镂空设计大胆前卫,那条勾人的线似露非露,十分惹眼。 高开叉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一步一晃,荡漾心神。 她贴在大腿根处的创可贴,随着裙摆晃动时隐时现,惹得他喉结微滚。 “傅总,是不是我老老实实待在您身边,心甘情愿做您的玩物,就可以了?”她问。 傅司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你还可以继续折腾。” “不了,怪累的。” 洛书晚自嘲地笑笑,双手伸出护栏捧着他的脸,踮起脚,认真地吻他。 就像初见他那晚时,带着敬畏讨好之心执行他的命令。 小野猫刚刚长出来的爪子被他磨掉了,心里竟有一丝遗憾。 傅司沉垂眸看着她,静静享受着她笨拙的亲吻。 长长的一吻结束,洛书晚低着头问,“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傅司沉拿掉挂在上面的锁,打开门。 洛书晚震惊,“你…您怎么会有钥匙?” “本来就没锁,”傅司沉捏着老式的大头锁丢给她,一语双关道,“是你太守规矩,把自己锁在笼子里不肯出来。” 洛书晚:“……” 傅司沉转身,迈开长腿往外走。 洛书晚把大头锁挂到栅栏上,小碎步跟上去。 出了派出所办公楼,一阵冷风吹来,她抱紧自己打个寒颤,“啊啾~~” 傅司沉斜睨着她,抬手揽着她的小细腰把人搂进怀里。 目光下移,落在她胸前的镂空里。 手也贴着她的腰臀游走,探进高开的叉口,隔着丝袜抚摸着她的大腿。 “让你穿个情趣旗袍,你扭扭捏捏的不肯,在外面倒是挺放得开。” 洛书晚慌乱地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四下看看,“傅总,您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怕被监控拍到吗?” 他嗤笑,“我摸自己的女人,怕什么?” 那只大手在她腿上放肆揉捏。 陈林开着敦实的库里南缓缓停下,下车绕到后排,打开车门候着。 洛书晚推开傅司沉,从车屁股绕到另一边。 刚打开车门,一个人鬼哭狼嚎地冲进来,两只手举在半空,血淋淋的。 定睛一看,是之前那个飞扬跋扈的李律师。 他的手看起来有点奇怪,一片血红中似乎还有一串白点,排得均匀又整齐。 洛书晚微微蹙眉,眯了眼睛仔细看,那是什么呀? 当他从面前经过时,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转头,避开这血腥的一幕。 他的手指好像被砍掉了,露着森森白骨! 洛书晚的心砰砰跳着,腿都软了。 “上车。”傅司沉命令道。 洛书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惊得狠狠哆嗦一下,后怕地吞口水。 李律师因为手不老实,落得这个下场。 而她,一次次地忤逆他,还四肢健全地活着,属实是命大! 她哆哆嗦嗦地爬上车,紧贴着车门缩成一团,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司沉慵懒抬眸,打量着那只瑟缩缩的小可怜,“你在怕什么?” 第86章 我又不瞎,我也看到了 洛书晚耳根颤了颤,害怕,恐慌,心跳加速的感觉仿佛要窒息。 低垂的眼睫不受控制地频繁颤动,连眼睛余光都不敢往他那边瞥一点。 这一刻,在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面前,她真实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傅司沉感受到了她发自内心的恐惧,抓过西服外套丢给她,“你想多了,不是我做的。” 洛书晚倏地抬眸,盯着他看了数秒,更害怕了。 她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磕磕巴巴地说,“……如、如果不是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怕什么……” 傅司沉失笑,“我又不瞎,我也看到了。” 洛书晚愣住,反应了半天,“……哦…哦,说的也是。” 傅司沉拿着保温杯递给她。 她怯生生地看他一眼,慢吞吞抬起双手接过去,蚊子哼哼似的说,“谢谢。” 傅司沉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一口,放下车窗,夹烟的手探出窗外弹弹烟灰。 接着撤回手,夹着香烟送进嘴里。 从身后拿出笔记本,登录邮箱批复邮件。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右手尾指的戒指在灯光照耀下闪着莹白的光,像他本人一样透着寒冽冰冷。 自窗外闯进来的风,肆意地吸着他的嘴里的烟,也卷起了灰白的烟灰,扬洒在车里。 似是被这风烦扰到了,冷峻的剑眉微蹙。 车窗立刻缓缓升起,陈林从前面递过来一只烟灰缸。 洛书晚伸手接过,陈林从后视镜里对她点了点头,接着升起后面隔断。 她像初见那晚时一样,捧着烟灰缸送到他面前。 傅司沉抬眸睨着她,数秒之后,从她手里拿过烟灰缸,“你来回邮件。” “啊??”洛书晚惊得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傅司沉微微歪头,目光在她和笔记本之间打个来回。 洛书晚像这烫手山芋似的,从他腿上捧过笔记本,放到自己腿上。 两手悬在键盘上,指尖微微触碰着键盘,不敢放下。 生怕不小心碰到哪个键给他弄乱了邮件内容。 邮件是全英文的,她能看得懂,但是不敢回复。 傅司沉双腿岔开着,身体松垮地靠着坐椅,仰起头轻阖双眸,略显疲态。 洛书晚咬着嘴唇犯难,纠结好半天,小心翼翼地请示道,“傅总,公司的业务我不了解,不敢擅自回复。” “邮件内容我朗读给您听,然后您口述,我负责记录并回复,您看这样行吗?” 傅司沉躺着不动,启唇吐出一个字,“念。” 洛书晚清清嗓子,开口那一瞬,地道的美音惊艳了傅司沉的耳朵。 他歪头看着她,眼底燃起一丝欣赏。 两个小时后,邮件全部回复完毕。 “为什么没去面试?”傅司沉问。 洛书晚低着头,诚实道,“害怕来着,觉得是鸿门宴。” 傅司沉失笑,“就你,也值得我设鸿门宴?” 洛书晚点点头,“是我想多了,求傅总再给我一次机会。” “下车。”傅司沉命令道。 洛书晚微怔,看窗外才意识到原来车子早就停在了住院部门前。 真是难得啊,他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下车后,她鬼使神差地转身,看着车里的傅司沉,“傅总,能问您个问题吗?” 第87章 你嫩 傅司沉缓缓吐一口烟雾,隔着稀薄的烟雾眯眼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洛书晚拢一下被夜风吹乱的发丝,慢吞吞开口,“傅总,我虽有几分姿色和才气,但跟您圈子里的那些女人根本没法比,您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呢?” 傅司沉幽深的眸子微眯,玩味尽显。 他勾勾手指,示意她走近点。 洛书晚迟疑地往前一小步,心里却打着退堂鼓。 “因为……”傅司沉笑幽幽地朝她吐个烟圈,“你嫩。” 洛书晚:“……” 车窗缓缓升起,隐去了那张冷峻又邪恶的脸。 目送这辆豪车融进夜色中,洛书晚缓缓收回视线。 转身时,忽然意识到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她转头看一眼车子消失的方向,再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 找个时间再还给他吧。 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多到她不敢想,不知道如何面对。 她来到骨科病房探望母亲,但时间太晚了,母亲已经睡下了。 护工大姐拉着她到洗手间,悄兮兮地说,“洛小姐,今天一个自称是您父亲的人来过了,说手头紧,问您母亲要钱。” “还说什么,村长家催得急,要您抓紧时间回去结婚。” 洛书晚点点头,“知道了,这些天辛苦大姐照顾我妈,谢谢您。” “应该的应该的,时候不早了,洛小姐您快回去休息吧。” 洛书晚回到心外科病房,立刻起草离婚起诉状以及委托代理手续。 写完之后,到娄迟办公室,请他帮忙打印出来。 洛书晚代母亲签字摁手印。 娄迟咬着棒棒糖在旁边看着,啧啧嘴,“你妈同意了吗?本人不同意,即便立上案了也得撤诉。” 洛书晚平静地说,“我一刻也等不了了。先立上案再说。” 带着签好的材料回到病房,她用手机扫描成pdf,传到电脑上。 再把这些年来那个老畜生吃喝嫖赌家暴的证据梳理清楚,做好证据目录,连同签字的材料一起上传到法院电子诉讼服务平台。 “咚咚” 娄迟倚着门框,举一下手里的烤串,“喝一杯?” 洛书晚合上笔记本,支起病床上的医用餐桌,“有酒吗?” 娄迟从白大褂口袋里拎出一瓶红酒,“不够的话,办公室还有。” 洛书晚笑,“红酒配烧烤!” “我是小棉袄~”娄迟冲她抛个大电眼。 洛书晚忽然就不觉得他这个表情油腻了,甚至有点喜欢。 她两手拖着下巴,笑看着娄迟那双忧郁的桃花眼,“娄医生,你要是个女孩子,该多好啊!” 娄迟立刻翘起兰花指,做个拢鬓边头发的动作,夹着嗓子说,“人家其实就是姑娘了啦,只是长得像爷儿们而已。” 洛书晚被他瘆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着胳膊告饶,“行了行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干饭干饭,饿死了。” 两人边喝边聊,喝完这瓶,又开了两瓶。 三瓶红酒下肚,两人歪歪扭扭地倒在床上睡了。 次日 洛书晚是被电话吵醒的。 看一眼来电显示,“众诚人力”四个字让她瞬间清醒。 她倏地爬起来,使劲清清嗓子,接起电话,“喂~,您好。” 电话那头还是那个熟悉的清脆女音,重复着上一次的话术。 “下午三点……”她念叨着看一眼时间,“我靠!不是吧?” 再好好看看,果然是14:15!!! 她只有45分钟的准备时间! 手忙脚乱地洗漱,换衣服,打车,堵车…… 终于,15:15,她抵达众诚集团。 前台小姐姐带着她来到法务部会议室,一屋子的人在等着她。 一众陌生面孔中,她捕捉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双深邃的眸子噙着玩味,幽幽地看着她,似乎在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第88章 艳惊四座 洛书晚还来不及为迟到道歉,就听到有人说,“开始吧。” 接着,有人往她面前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纸,笔,还有一堆资料,足有一扎厚的资料! 刚才那个声音接着下命令,“根据这些资料,拟一份合同。限时60分钟,计时开始。” 话落,寂静的会议室中立刻响起秒表的声音,“哒哒哒哒哒……” 压迫感十足! 洛书晚左手翻资料,右手开电脑,执笔做记录。 电脑开机后,她在桌面新建三个word文档,分别用来做草稿记录、大纲框架、合同正文。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她不停地翻看资料、做记录、梳理框架、完善正文…… 手指在键盘上忙到飞起,眼睛忙到没时间眨一下,大脑也快干冒烟了! 随着倒计时铃声响起,那个声音喊道,“时间到!” 马上有人过来收走她面前的所有东西。 “您的面试已结束,面试结果我们会通过邮件形式通知您。” “???”洛书晚愣在原地,一脸茫然。 噼里啪啦一顿忙活,这就完事了? 还要回去等通知? 她下意识看向傅司沉,想从他眼中读取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可他正垂着眼帘翻看她刚拟的合同,完全没有要抬头看她的意思。 “好的,各位领导辛苦了。”洛书晚深深鞠躬,静悄悄离开。 确认她走远了,法务总监激动地站起来,“傅总,这可是个百年一遇的奇才啊!” “今天这个流程,是面试我这个岗位的。”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完这么厚的资料、财务数据,抓住核心点,并拟出一份质量非常不错的初稿,相当不容易了!” “这姑娘,面对高难度突击任务,理智,冷静,临危不乱。” “搜集信息的能力非常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记忆力非常人能及。” “傅总,我们法务部太太太需要这样优秀的人才了!” 傅司沉也被洛书晚刚刚的表现惊艳到了。 今天的面试流程是他指定的,他对她的期望仅仅是,翻几页资料,确定是个什么类型的合同,然后拟一个通用的草稿出来。 万万没想到啊,对她的预期是30分,她却交了一份300分的答卷。 诚如温伯言所说,洛书晚非常优秀。 优秀到他愿意再开山收徒,优秀到他想要为她打破众诚的规矩。 “确实是个好苗子。”傅司沉撂下这么一句,走了。 洛书晚还没走出众诚集团办公大楼,就收到录取通知了。 来之前还纠结跟傅司沉成为同事之后该怎么相处,收到offer这一刻,心里没别的,只有高兴! 众诚的法务啊,在法律界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法律这个圈,终究是让她闯进来了! “洛书晚!请留步!” 洛书晚转身看过去,一位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男士朝她快步走来。 “你好,我是集团法务总监,周齐,非常欢迎你加入众诚这个大家庭,你现在方便上去办入职吗?” “哎?”洛书晚怔住,怎么感觉甲方比她还着急。 周齐笑着说,“反正你明天也是要来办入职的,不如趁现在顺便就办了。今晚上咱们部门聚餐,迎新party!” 洛书晚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周齐拉着回了法务部,签合同,录入钉钉系统。 半个小时的时间,周齐带着她走马观花地参观了法务部,跟同事们打了个照面。 然后,就呼啦啦赶到了凯悦会所。 来面试之前她就胃不舒服,本想面试完赶紧回医院的。 这下好了,还不知道要到晚上几点。 大家进了包厢,刚落座,傅司沉推门进来了。 同事们纷纷站起身问好,傅司沉微抬手,“路过,进来看看。” 法务总监把主座让出来,“傅总,难得您有空,快请快请。” 包厢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同事们大眼瞪小眼,既想他留下,又希望他走。 这时,洛书晚的胃里一阵翻涌,很不合时宜地,“呕~~” 第89章 孕检结果 同事们的目光齐刷刷聚过来。 洛书晚捂着口鼻,歉意地朝他们颔首。 紧接着又是一阵恶心袭来。 她冲破人群,跑出包厢。 一股酸涩灼热的刺激感已经上涌到了喉咙。 她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加快脚步冲进洗手间。 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胃里只剩一点食物残渣,全吐干净了。 胃里空空的,却还是止不住地干呕。 喉咙酸涩刺痛。 耳膜像是鼓出去了,嗡嗡的。 鼻子也酸酸的,有种被呛到的感觉。 这时,女厕所传来冲水声,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洛书晚趴在洗手台上,打开手龙头,冲刷洗手盆。 “晚晚?!” 洛书晚眼睫微颤,抬头看一眼。 “真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 孙淼淼惊讶地问,接着狐疑地打量她,“刚才是你在干呕啊?怎么了?” “你、你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她瞪大眼睛惊叫道。 洛书晚拧眉,“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肠胃不舒服。” “不是,你可不能大意了!”孙淼淼凑到近前,踮着脚窥探她衣领里面。 “晚晚啊,最近每次见你,你都是一身的吻痕,频率这么高难保不中啊,你还是早去查查为妙!”“明天上午去吧,我请假陪你一起。” “不用,胃炎犯了。”洛书晚捧着凉水洗把脸,抽了纸巾在脸上胡撸一把,“你怎么会在这?” 孙淼淼一脸傲娇地笑着,“我跟着师父来陪客户啊!” “盛鸿集团你知道吧?这是我们的顾问单位,据说要跟众诚集团争一个投标项目……” 孙淼淼突然收声,四下看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今晚我师父宴请的是,政府部门的人,都是负责《蓝色智谷》项目的骨干。” “据说今晚温教授也在会所,不知道真假,哇~~好期待男神出现啊!” 洛书晚忽然想到了傅司沉。 原来他今晚来这,是为了这个竞标项目。 按理说,在这种关键时候,竞标人该避讳跟项目相关负责人私下见面才对。 就像盛鸿集团,派法律顾问出面。 温教授已经来了,他又来干什么? “哎晚晚,你怎么会在这啊?你该不会在这也有兼职吧?”孙淼淼眨巴着大眼睛问。 “缺钱。”洛书晚团了纸巾丢进垃圾桶,抬脚走进厕所。 孙淼淼跟着进去。 洛书晚烦躁地蹙眉,“你忙去吧,别管我了。” 她躲进小隔间里默默计算生理期,越算越心虚。 整整推迟了一周! 不会真的中了吧? 在里面蹲到腿都麻了,她慢吞吞地走出厕所,一抬头,看到了陈林。 陈林微微颔首,恭敬又客气地说,“洛小姐,傅总吩咐我送您去医院。” 呵,他倒是挺及时! 当初爽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会有这样的风险呢? 洛书晚绕开陈林,“不用,我只是吃坏肚子了。” 陈林抬起胳膊拦住她,“傅总说了,您的身体要紧。” 呵,身体要紧? 一个连t都不愿戴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她的身体。 他不过是想早除祸患罢了。 到了医院,娄迟亲自为她采血送检。 孕检结果需要等一个小时才能拿到。 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七上八下的。 她颓然地蹲在医院走廊里,眼神空洞呆滞,像是一个等待执行死刑的囚犯。 一个小时后,娄迟拿着孕检报告出现在她面前,“恭喜,你怀孕了!” 第90章 你可以滚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时,还是难以接受。 悬着的心啪叽落地,摔得死死的。 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 娄迟拍下检查结果发给傅司沉,附文:沉哥,恭喜啊,你要当爸爸了! 傅司沉正在酒桌上跟合作商聊得融洽。 在座这几位是智能技术领域的巨头,也是众诚集团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 《蓝色智谷》项目,傅司沉已经胜券在握。 盛鸿集团还在为中标奔走游说,他已经开始跟科技大佬商谈项目如何实施落地了。 瞥见娄迟发来的信息,他嘴角的笑容微僵。 接着恢复如常,跟诸位合作商碰杯。 喝完这杯,他起身,“诸位,失陪一下。” 从vip包厢出来,他点开微信,放大图片看结果。 盯着结果足足看了半分钟。 他收起手机,晃到二楼休闲区,俯身趴在紫铜雕花护栏,点上一支烟,闷闷地抽着。 抽到第三支时,温伯言来到他身旁站定,瞥着他冷沉的脸色,“阿沉,看你状态不太对,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陈林带着检查报告从医院赶过来了,风尘仆仆的样子。 傅司沉吸完最后一口,掐灭烟蒂,弹进旁边花盆中。 “没什么,头疼。剩下的你应付吧。” “放心,”温伯言拍拍他的肩膀,“你别老熬夜了,回去好好休息。” 傅司沉走在前面,陈林向温伯言颔首致意,接着跟上。 温伯言拉住陈林,低声叮嘱,“你多劝着点儿,别让他一天到晚扑在工作上。” 陈林为难,“温教授,您太难为我了,我怎么敢劝啊?” 温伯言啧嘴,“他前两天不是有个……在车上那次,两人感情还好吗?” 陈林:“……” 感情好不好不知道,孩子倒是弄出来了。 回公司的路上,傅司沉周身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陈林在前面如坐针毡。 快到公司时,他突然开口,“让南晓滚来见我。” 陈林跟南晓作为不同领域的私人助理,服侍同一个老板多年,某种意义也算是老同事了。 打完电话之后,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悄悄给南晓发了条微信,给她提个醒。 南晓得知洛书晚怀孕了,吓得要死。 带着赴死的心情来面见傅司沉,站到他面前,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傅司沉把陈林从医院带回来的孕检报告扔她脸上。 这一刻,南晓卑微得像个罪人。 “傅总,我确实按照您的吩咐给洛小姐吃药了,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 “但是,如果药物起作用之前,发生呕吐或者严重腹泻,就会影响药物吸收。” “也或者,后来她没有按时吃长期避孕的那种药。” “还还有……我给洛小姐的身体指标做过分析,她属于易…易孕体质。” 傅司沉按按眉心,“你可以滚了。” 这个意外,让他为难了。 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没碰上过比这更棘手的事情。 他坐在办公桌前,烟不离手,一根接一根地抽。 整整一宿,干了两包烟,他心里总算有了决断。 第91章 他没有心 医院 洛书晚抱着双膝在病床上呆坐了一夜。 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却很空。 完全没了决策和行动力。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轻轻洒在她稚嫩的脸上,如同一抹金色的温柔。 阳光的温度正好,伴着一缕微风抚过脸颊,将她从消沉懊悔中唤醒。 她木讷地眨了眨眼,在心里告诉自己:天亮了,该去上班了。 身体凭着肌肉记忆机械地下床,洗漱,换衣服,收拾背包,出门坐地铁。 今天,是她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作第一天上班。 本该兴奋紧张交织在一起,同时怀着饱满的热情,迎接自己人生的新篇章。 可现在,她整个人没有半点生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到了办公大楼前,陌生的同事们三三两两地相互打着招呼,慢悠悠走进一楼大厅。 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想等着大部队都上去了再去乘电梯。 她甚至刻意地扯过帆布包挡着小腹,仿佛全世界都能看见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内心的彷徨羞耻,比当年月经初潮时还要令人崩溃紧张千倍万倍。 她紧紧盯着时间,一直等到8:58,同事们还是不急不慢的。 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属实不好。 她挺直腰板,刻意地将超大帆布包背在身前,又努力做出坦荡自然的样子,快步走进办公大楼。 一楼大厅里一共7部电梯,大家分散地聚在3部下行电梯前。 其中,有1部最边上的电梯,正好停在1楼。 为什么没人上? “嗨~洛书晚,早啊~” 她转头,看到人群中有位小姐姐正冲她笑着摇手。 这位小姐姐是法务部合规组的陆诗文,坐她对桌。 洛书晚微微颔首,“早上好。” 陆诗文走过来,神色严肃地打量着她,“你好些了吗?” 洛书晚心虚地按紧背包,“我没事了,谢谢。” “那就好,昨晚你出去了就没回包厢,大家都担心你来着。” “诗文妹妹,听说你们法务部新来了一位顶级大美人儿,就是这位吗?”人群中有个男人用调侃的语气问。 陆诗文揽上她的肩膀,一脸傲娇地介绍,“这位,是我们京大法学院优秀毕业生中的尖子!是咱们傅总亲自认证的天才!美貌,只是我们不值一提的优点。” 洛书晚:“???” 傅狗看中的,从来就只是她这副皮囊。 不过陆诗文在这个场合这么说,她心里很感激的。 “谢谢你。”她看着陆诗文的眼睛,真诚地说。 陆诗文冲她眨眨眼,故意抬高音量说,“这些臭男人,就是这么肤浅,等着被实力打脸吧!” 男人堆里爆发哄笑声。 刚才那个男人笑着说,“诗文妹妹真是越来越泼辣了,真讨喜。” 陆诗文也笑着回怼,游刃有余。 电梯到了,男人们主动让出一条道,“女士优先。” 洛书晚不想跟这些人同乘一部电梯,按开旁边的电梯,迈步进去。 她转过身时,看到外面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她。 洛书晚疑惑,怎么了?这部电梯有什么问题吗? 紧接着,一抹熟悉的身影进入电梯。 洛书晚一下明白过来了,这是总裁专属电梯! 她立刻抬脚,还没迈开腿,被他抓着肩膀摁住。 担心被外面的同事看到,她也不敢挣扎,就乖乖被他摁着。 电梯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同事们的目光。 洛书晚挣脱他的束缚,“傅总,在公司里,麻烦您装作不认识我。” 傅司沉没有说话。 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阴鸷的气场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她拿着工作牌刷开电梯门禁,按下数字9。 出于工作礼仪,她帮他按了28,总裁专属办公楼层。 除去这点无声的互动,两人之间再无其他。 随着电梯启动,电机开始嗡嗡作响。 这个持续的低频声音随着电梯的上行逐渐变得更加清晰,衬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死寂。 洛书晚局促地抓紧背包,频繁地抬头看电梯上方的数字。 人生第一次觉得电梯竟然可以这么慢! “叮~” “9楼到了。” 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声响起,洛书晚暗暗松一口气。 随着一声轻柔的滑动声,电梯门缓慢打开。 洛书晚低着头往外走,刚迈出去一条腿,被傅司沉抓着衣领拎回电梯里。 到了28层,傅司沉微微摆头,示意她跟上。 洛书晚抬手摸了摸小腹,他这是要聊聊这个了。 唉……该面对的总是躲不掉的。 她硬着头皮跟着他进了总裁办公室。 入眼一片奢华,洛书晚被狠狠震惊到了。 直观感受,大! 有网球场地那么大! 进门正对着一个巨型鱼缸,里面游弋着好几条色彩艳丽的鱼。 鱼很大,每条都差不多半米长。 花里胡哨的很扎眼,但鱼脸很丑,嘴巴又大又厚,看起来蠢蠢的。 这宠物,跟主人的气场很违和。 洛书晚紧紧攥着背包,局促地站在进门处,小心翼翼打量着办公室里奢华的装潢摆设。 目光所及之处,内心一片慨叹。 傅司沉坐到办公桌前,发现她还站在门口,凉凉抬眸扫她一眼,“过来。” 洛书晚咬了咬嘴唇,慢吞吞地走到办公桌旁。 傅司沉打开抽屉,拿出一份协议丢给她,“签字。” 洛书晚从地上捡起来,粗略翻看。 协议大致内容: 她肚子里的孩子留下,但她需要立刻出国待产; 孩子出生之后,他会一次性支付她5000万; 而她必须留在国外,永远不能回国,他承诺在国外为她购置房产,解决她未来的就业问题。 洛书晚看完气笑了,“傅总这是想借腹生子?” 傅司沉直白地盯着她,幽深的眸子没有丝毫感情,凉薄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洛书晚预判到了他会拿钱摆平这件事,但没想到他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不好意思,傅总,这个忙我帮不了。” 洛书晚怒撕协议,扬到他面前。 纸片翻飞着飘落,每一片都承载着她的愤怒,无声地砸到他脸上。 第92章 够狠! “嘭!” 洛书晚摔门离开。 吓得缸里的鱼都躁动了。 陈林守在办公室门口,洛书晚摔门走出来那一刻,他恍惚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看来谈得非常不愉快。 紧接着,办公室里一声巨响,跟随着一串哐啷哐啷的余音。 陈林耳根颤了颤,提心吊胆地敲敲门,进去。 地上躺着一堆零件,老板把电脑摔了,电池都摔出来了。 陈林做个深呼吸,小心翼翼提醒道,“傅总,9点15分开会,《蓝色智谷》项目筹备会议。” 傅司沉仰身躺进坐椅,长腿交叠搁到办公桌上,烦躁地按着眉心,“推迟到十点。” “好的。”陈林立刻通知下去。 然后,绕开这一地狼藉,轻手轻脚地走到茶桌前,倒一杯温水放到办公桌上。 俯身从抽屉最下面一层拿出一瓶碳酸锂片,倒出一片送到老板面前,“傅总,该吃药了。” 傅司沉微微抬眸盯着这粒药片。 半晌,他开口问,“我最近很暴躁?” 陈林好好斟酌一下措辞,“还好,我只是怕您气大伤身。” 傅司沉默默拿起药片丢进嘴里,嚼得咯嘣响。 陈林:“……” 不愧是傅总! 够狠! 碳酸锂片闻着就一股腥臭味,苦得要命。 许多人曾试图吃碳酸锂片自杀,但吃不了几片就会放弃,因为它的味道实在太恶心了。 傅总竟然面不改色地嚼着,咽下去,还不用漱口。 单凭这一点,他就心悦诚服地跟着傅总混! “傅总,那我先回去忙了。” 老板不说话,陈林默默退下。 他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听到老板问,“是钱给少了吗?” 陈林怔了怔,衷心建议道,“傅总,如果真想要这个孩子的话,首先得安抚好洛小姐,因为她不见得想……”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 傅司沉摸起香烟点上,“让她加入《蓝色智谷》项目组。” 陈林笑着回应,“以洛小姐的能力绝对能胜任,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回到办公室,陈林打内线给周奇,“周总,来我办公室一趟。” 周奇立刻放下手头工作来到秘书部,敲敲开着的门,笑着问,“陈总,有什么指示啊?” 陈林看一眼办公室门,周奇会意,反手关上。 “《蓝色智谷》项目组人手不够,你提个申请,我批调令。”陈林委婉传达老板的意思。 周奇也是明白人,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他对陈林比个ok,“收到!马上提,不耽误十点开会。” 周奇回到办公室,以法务部名义申请增加项目组合规助理,附件里加上洛书晚的个人简历以及面试考核成绩。 邮件发出去,陈林秒批复。 紧接着,邮箱里收到一封冠有集团秘书部抬头的调令通知。 这速度,这待遇,让周奇对洛书晚的身份背景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 周奇喊洛书晚来办公室,先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然后将调令通知发给她。 洛书晚再三确认通知内容,诧异地问,“周总,这么重要的项目,为什么会让我一个新人加入?” 周奇面带微笑,“公司就是为了这个项目才招你进来的。” 洛书晚:“???” 周奇拿出项目资料交给她,“这是一部分资料,你先看着。其他资料,让陆诗文发你,她也参与该项目。” “啊对了,十点到顶层会议室开会,别迟到。” “好的,谢谢周总。”洛书晚抱着资料颔首致意。 洛书晚从周总办公室出来,刚好瞥见几个探出工位的脑袋缩回去。 路过他们工位时,他们都假装认真工作,实际眼珠子都跟着她手里的资料飞了。 她刚回到座位上,就有同事聚到一起嘁嘁喳喳地说着什么。 这工作氛围,让她有点失望。 众诚这么牛逼的上市公司,竟然养了这么多闲人! 本想在读完研究生之前安安分分地做个小透明,结果上班第一天就被塞了这么大一个项目。 往后,在这职场怕是没有安生日子了。 洛书晚坐下来,快速翻看周总给的项目资料,为接下来的会议做准备。 “唉完了完了,全乱套了!”对桌的陆诗文突然叹气。 洛书晚伸长脖子隔着电脑看她,“怎么了?” 陆诗文愁眉不展,“待会不是要开筹备会嘛,有个数据没算好,重算时公式套错了,结果数据全乱套了。” “马上十点了,我要疯了!” “您需要帮忙吗?”洛书晚礼貌询问。 “太需要了,快救救我!” 陆诗文站起来让座,趴在她旁边叽里呱啦描述原来的表格什么样。 不等陆诗文说完,她在键盘上点了几下,问,“是这样的吗?” “哎??”陆诗文瞪大眼睛看着屏幕,震惊道,“你你你…怎么找回来的?” “来不及解释了,您先说哪个数不对?” 陆诗文指着excel表格中e列,“这里,成本比例。” “40%~65%取平均数吗?”洛书晚问。 “嗯对……哎???”陆诗文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啊?” 洛书晚指一下自己的办公桌,“刚好翻资料看到了。” 陆诗文探头看一眼她桌面的资料,顿时两眼放光,“天呐!你也加入项目组了?” 洛书晚点头。 陆诗文激动地抱住她,“太好啦!本来就我一个合规助理,我还担心扛不起来,有你在,我心里就有底了。” “嘘~”洛书晚看看周围嫉妒的目光,示意她安静,“低调低调。” 陆诗文不屑地瞥一圈,冷哼道,“老娘进项目组是凭实力,有本事他们也进。” 洛书晚:“……” 这小姐姐有点头铁。 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笑,“周总说您那有项目资料,麻烦您发我一份吧?” 陆诗文看向她时,马上喜笑颜开,“你快别用敬称了,怪别扭的。” “咱俩是校友,我比你高一级,你喊我名字就行,也可以喊我姐。” 洛书晚微笑着点头,“那以后,我就喊你诗诗姐吧。” 陆诗文笑眯眯地点头,“好的,晚晚。” 两人收拾好东西,结伴来到顶层。 这一层,除了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平常几乎没人,安静地说话都有回音。 陆诗文压低声音说,“这层的会议室,是总裁跟高管们开会用的,咱们是沾了《蓝色智谷》的光,也感受一下高管们开会的氛围。”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位同事,看起来长得挺像高管的。 洛书晚低声问,“他们都是谁啊?” 陆诗文胳膊肘捅捅她,“我只比你早来一年,这些人,我也是第一次见。” “实话跟你说吧,今天早上在电梯外面见到傅总,是我入职一年以来,距离总裁大人最近的一次!” 洛书晚诧异,“傅总不常来公司吗?” 陆诗文,“总裁多忙啊,日理万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话音未落,傅司沉插着裤兜晃进来。 洛书晚嘴角浮起一抹冷嘲,哪哪都有他,他是闲得蛋疼还差不多! 法务总监周奇跟在他身后进来,过来催促陆诗文,“还愣着干什么?课件投屏!” “哦哦…”陆诗文抱着笔记本跑上演讲台。 结果投影仪数据接口跟她的电脑不适配,连接不上,急得她满头大汗。 洛书晚上前看了看,提议道,“要不连我的电脑吧,你用微信把课件传给我。” 陆诗文感激地看着她,眼眶都湿了。 洛书晚拍拍她的肩膀,将数据接口插进自己的电脑,然后登录微信。 帮陆诗文传完课件,她走下台。 落座之后,总觉得有一道阴恻恻的目光盯着她。 假装不经意地瞥一眼傅司沉的方向,果然是他。 这狗男人又犯什么神经病! 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 一点都不知道避讳! 直到她看到大屏幕上,微信界面中那个备注——傅狗! 心咯噔一下! 第93章 傅总,请您脱衣服 大屏幕上,她与傅狗的聊天界面停止在那句:我只接受肉偿! 啊!!! 脸颊像是着了火,滚烫。 她抬手扶额,恨不得原地去世。 怎么办? 怎么办?! 在场各位,除了陆诗文,应该都有傅司沉的微信吧? 高管们肯定认得他的微信头像! 那她与他之间的不正当关系会不会已经暴露了? 她从指缝里偷偷扫一圈高管们,大家都在认真听陆诗文讲,好像还没发现这条暧昧的聊天记录。 现在挽救还来得及吧? 她悄悄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退出登录”。 然后,大屏幕中的课件就消失了! 陆诗文卡壳了。 会议室陷入死寂。 洛书晚怔了怔,完了,好像闯祸了! 大屏幕中的课件是直接在微信里打开的,她退出微信,所以课件就消失了。 洛书晚:“……” 只好硬着头皮再上一次演讲台。 从她的座位到演讲台这短短十几秒中,大脑疯狂运转,cpu都快干烧了。 上台之后,她第一时间拔掉投影仪的数据接口。 第二步,重新登录微信,把她与傅狗的聊天记录删掉,把陆诗文要用的课件保存到本地。 第三步,退出微信,点击“退出并清除所有记录”。 最后,重新插好投影仪的数据接口,把舞台交还给陆诗文。 陆诗文又一次充满感激地看着她。 台下的高管们也都注视着她。 尤其是最靠近演讲台的男人,他深沉的目光中透着戏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洛书晚尴尬得要死。 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空,身子摇摇晃晃地栽下去。 出于求生本能,她伸手抓住了演讲台的边沿。 可立式演讲台太轻了,承受不住这突然的巨大拉力,跟着倒下去。 傅司沉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她。 演讲台上的话筒、电脑、花瓶啪啦啪啦掉落。 电脑直接砸到傅司沉头上。 演讲台的边角非常锋利,擦着他的身体划过,在他后背、肩膀豁开一道大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高管们一窝蜂地聚到他跟前,直接把洛书晚挤到一边去了。 “散会散会!”陈林抬高音量喊道,扶着傅司沉里起身离开会议室。 鲜血浸染了他的白衬衣,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的红。 洛书晚愣愣地蹲在地上,有点被吓呆了。 高管们的脸色都变了,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嫌恶,仿佛她伤害了他们捧在心尖的宝贝。 甚至有人拍着周奇的肩膀,阴阳怪气道,“周总啊,你们部门这两个新人可真厉害!” 接着有几个人跟着笑。 等其他部门的人都走了,周奇怒踹身旁的椅子,暴怒地训斥道,“蠢货!” “陆诗文!你他妈是第一天来众诚上班吗?!” “你今天面对的听众,是各个部门的总经理!总经理!” “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脑子被狗吃了?!” 陆诗文委屈巴巴地说,“我又没来过这里开会,哪知道数据接口不对,其他会议室都没……” “原来你有嘴啊?长了嘴,为什么不提前沟通?” “你这张嘴,就是用来事后找理由的?你怎么不去吃屎?!” 周奇指着她的鼻子怒斥,“连最基本的细节都注意不到,你配做法务吗?你写出来的合同,bug比你脑子里的坑都多!” 陆诗文低着头,开始隐隐抽泣,眼泪吧嗒吧嗒掉。 周奇打量着她,恨恨地叹口气,转身看着洛书晚,“还有你!” “她讲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退微信?” “你退就退吧,为什么又摔跤?” “你那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是摆设吗?这么大的台阶看不到?” 洛书晚两手背在身后,拘谨地站着,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周奇掐着腰,扶着额头原地转两圈,“你们两个,回去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众诚留不留你们,看命吧。” 等周奇出了会议室,洛书晚上前安慰陆诗文,“诗诗姐,对不起,我不该……” “你道什么歉,”陆诗文抱住她,抽噎着说,“这事起因在我,怨不到你头上。” “唉……咱们要失业了吗?” “都是我不好,你第一天上班就被我连累。” 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步履匆忙。 洛书晚抬头看着会议室门口。 脚步声止,陈林出现。 他敲敲门,“傅总有请。” 陆诗文下意识往后躲,“不会来得这么快吧?” 洛书晚握了握她的手,“我先去看看情况,你回去写检讨吧。” “要不,我还是陪你一起吧。”陆诗文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不用,有你的精神支持已经足够了。”洛书晚冲她微微一笑,转身出了会议室。 总裁办公室里,傅司沉坐在茶桌前,伤口的血已经染红了一整个后背。 陈林交给她一个手提医药箱,然后退出去,关门。 洛书晚快步走到茶桌旁,“傅总,请您脱衣服。” 傅司沉夹着烟送进嘴里,张开双臂。 他这是等着她亲自动手! 第94章 在床上,不是挺能忍的么? 虽然已经负距离接触过很多次了,但她从没脱过他的衣服。 哪怕是一个纽扣,都不曾给他解开过。 在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里,她从来都是弱小被蹂躏的那一方。 每次做那事,都是他急不可耐地撕掉她的衣服,把她弄到意乱情迷时再自己脱。 面对他摊开的双手,她局促得不知所措。 傅司沉侧脸瞥着她,咬着香烟问,“等什么?” 洛书晚抠着手指,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担心弄到傅总的伤口,会疼。” 傅司沉轻嗤,“再磨叽,被弄的,就是你,会很疼。” 洛书晚心头一紧,也顾不上害羞尴尬了,立刻上手解他衬衣纽扣。 他说弄她,就一定会。 这狗男人疯起来,会让她疼到下不了床。 人生第一次亲手脱男人的衣服,洛书晚羞到脖子都红了。 紧张,慌乱,指尖在微微颤抖。 她不懂为什么男人的衬衣纽扣要设计的这样小,捏在指尖那么一丁点! 抠半天也找不到扣眼,急得她额头冒了一层细汗。 她只好俯身凑近一点,瞪大眼睛好好找找。 别在耳后的秀发随之滑落,扫过傅司沉的鼻尖,钻进衬衣领口中,轻轻撩撩地挠着他的皮肤。 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她软软的体香萦绕在鼻间,勾得他喉结滚动。 傅司沉微微后仰,抬眸看着她的脸。 稚嫩青涩的脸蛋透着青春活力,莹白透亮的肌肤晕满绯红,娇媚含羞,如春日桃花含苞欲放。 不施粉黛,已是绝色。 因为紧张,她紧咬红唇,浓密的睫毛卷翘着微微颤动,连眉毛都在跟着用力。 像极了躺在他身下,极力克制忍耐的模样。 傅司沉抬手抚上她的小细腰,大手张开握紧。 洛书晚刚想躲开,被他掐着腰按到腿上坐着。 她惊慌地看门口,背手到身后抓着他的手,“傅总,门没锁!” 他吐掉已经熄灭的香烟,勾唇痞笑,“怕什么?” 怕什么? 当然是怕同事突然进来撞见这不光彩的场面。 她越是挣扎,他就掐得越狠,腰都要折断了! “你弄疼我了!”洛书晚拧着眉头抗议。 “这点疼就受不了了?”这狗男人轻笑着埋头,在她颈侧落吻,狠狠嘬一口。 洛书晚耐不住疼,嘤吟一声。 傅司沉往她颈窝吹一口热气,戏谑道,“在床上,不是挺能忍的么?” 洛书晚:“……” 傅司沉捏着她的手指搭上第一粒纽扣,捏紧,轻轻一拨,开了。 洛书晚:“!!!” 贫穷限制了想象啊! 有钱人连衬衣扣子都是高科技! 洛书晚跟着刚才的感觉,尝试着解了第二粒扣子,第三粒,第四粒…… 全部解完抬头时,入眼是面包块似的腹肌,大小均匀且极其对称,像是按比例画出来。 这八块硌手的腹肌,她在夜里摸过好几次了。 但如此近距离的直白地欣赏,是第一次。 无意识地就吞了口水。 傅司沉看着她痴愣的眼神,挑着眉梢戏道,“擦擦你的口水。” 洛书晚下意识地抬手。 手举到嘴边时,大脑反应过来了。 擦嘴的动作顿住,手晾在半空,脸带着脖子烧得通红。 傅司沉嘴角噙着坏笑,脱掉衬衣。 洛书晚趁机站起身,绕到他身后。 目光触及他的后背,心咯噔一下。 一道大口子从左肩斜着往下,一直贯穿到他的后背中间位置。 最上边的位置,大概就是被演讲台的尖角砸中的地方,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坑,正滋滋冒血。 一眼看过去,像是一汪血泉,突突喷涌。 如果不是他冲过来护住自己,那这个坑就会出现在她的头上! 想到这,她心头微动,竟生出了愧疚。 “疼吗?”她下意识问出了口,把自己吓一跳。 傅司沉长臂绕到身后,在她腰上掐一把,“我会用别的方式让你还回来。” “……”洛书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真是多嘴问这一句! 洛书晚往手上喷了酒精反复搓搓,拿纱布压在那个血坑,“傅总,伤口挺深的,还是去医院吧。” “死不了。”傅司沉一脸淡定,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支烟。 直接淌死你算了! 洛书晚腹诽一句,麻利地帮他处理伤口。 从小在一个充满暴力的环境中长大,处理这些皮外伤,游刃有余。 帮他包扎好伤口,整理完医药箱,接着清理现场的狼藉。 傅司沉静静地看着她忙前忙后,一双手灵巧得像是会变魔术,只要她碰过的地方,就会变得整洁条理。 “你好像很会做这些粗活。”傅司沉盯着她粗糙的指尖说道。 洛书晚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再看看手里的垃圾。 接着,自嘲地笑笑,“我靠这双手谋生,只要能赚钱的活,我都会。” “你可以不必这么辛苦。” 傅司沉看着她的眼睛,眼底的深意像一把钝刀子,狠狠锯着她的自尊。 洛书晚按部就班地打扫完卫生,拎着垃圾到外面洗手间丢掉,再重新站到他面前。 她严肃又真诚地说,“傅总,您为了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很抱歉。” “我会按照工伤赔偿标准来赔偿您的损失,连同之前借您的……” 傅司沉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拽进怀里,长臂箍紧她的腰。 “什么都想用钱来解决,你很有钱?” 他低沉的声音里浸满了调侃,像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竟然敢开口跟他谈钱! 可除了钱,她还能跟他谈什么? 感情? 呵,那岂不是更可笑! “傅总,您把我当成玩物,我拼尽全力挣扎过,最终还是认清了现实,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我会乖乖地配合,老老实实等到您玩腻的那一天。” “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再多的,恕不能接受。” 她想站起身,却被他牢牢锁在怀里,摁在腿上坐着。 傅司沉抬手压在她的小腹,低头,微凉的嘴唇剐蹭着她的耳朵,“不接受,也得接受。” 他是笑着说的,但声音里却满是警告,不容违抗。 第95章 拿捏她 狗男人! 又抽疯了! 炮可以乱打,孩子能随便生吗? 洛书晚垂眸,目光扫过健硕的胸肌,落在面包块似的腹肌。 这狗男人长得不错,身材也很棒,那方面更是持久。 他把她当玩物,那她就把他当鸭子! 免费的鸭! 这样一想,她心里就平衡了,也就心甘情愿地接受了留在他身边,继续维持这段不正当关系。 但是,孩子,绝对不能生! “傅总,这个世界上,想为您生孩子的女人,数不胜数。” “以您的体力和耐力,多找几个女人,明年这个时候,能收获好多孩子。” 傅司沉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蛋,“基因很重要。” 洛书晚点点头,“既然傅总提到了基因,就该知道,这个孩子不能要。” “自从跟您在一起,我吃过两次紧急避孕药,这种药对孩子的影响可以深入到基因里。” “我身体条件也不好,打小就有肠胃炎,经常吃药,营养也跟不上。” “最近又因为骨折住院,用了很多孕妇禁用的药。” “这个孩子即便能顺利出生,也会先天不足。” 傅司沉抚摸着她的小腹,“胎儿是否健康,可以查。” “拿到检查结果之前,你老老实实待着。” 他的意思是,查着没问题,孩子留下,有问题就不要了。 洛书晚:“。。。” 在床上时,他只顾着自己爽,酿成了现在的恶果。 现在,他又一时兴起,来强行干涉她的生育选择权! 他考虑过肚子里的小生命吗? 考虑过等月份大了再终止妊娠对她身体的伤害吗? 洛书晚下意识抬手,想要扇他。 理智压着她的手放下去,暗暗握成拳头。 现在的她,太弱小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跟他硬碰硬的后果就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先顺着他,从长计议吧。 傅司沉伸手拿烟,洛书晚很乖顺地摸起打火机给他点烟。 她突然的主动,让他诧异。 深邃的凤眸微眯,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眼睛里窥探她内心的小九九。 洛书晚握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依偎在他怀里,故作娇柔地说,“傅总坚持要这个孩子,我人微言轻,只能乖乖听话。” “但是,我哪都不去。” “您想把我送到国外去,无非就是怕将来我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您。” “您就放心吧,关于孩子的父亲,我绝不会透漏半个字。” “以卵击石的蠢事我干过了,不会再犯傻了。” “为保秘密不泄露,以后,在公司里遇见,请您务必装作不认识我。” 傅司沉眸色冷寂,徐徐吐一口烟雾,“这个班,你非上不可?” 洛书晚郑重点头,严肃又真诚地说,“能入职众诚,我倍感荣幸。而且,这是我第一份正式工作,我非常珍惜。” 她抬眸瞥一眼他的脸色,“傅总,今天我和陆诗文搞砸了《蓝色智谷》筹备会,公司会怎么处罚我们?” “你想要什么处罚?” “只要不开除,不管什么处罚,我们都接受。” 傅司沉挑眉,眼神噙了戏谑,“那我得好好想想。” 说完摆摆手,示意她走人。 洛书晚站在原地,颔首低眉地看他一眼又一眼,抠着手指,欲言又止。 傅司沉眯眼看着她,伸长胳膊弹弹烟灰,“说。” “傅总,我还能借调到众诚律所实习吗?”她鼓足勇气问出这句话,心砰砰跳。 傅司沉故意抻着不表态,直到吸完最后一口,捏着烟蒂摁进烟灰缸,“再说吧。” 再说吧,等于,没戏了。 洛书晚懊悔到想哭,却也只能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争取一下吧。 路过那个矩形鱼缸时,她忍不住瞥看里面花里胡哨的鱼。 一个看起来冰冷无情阴鸷狠厉的人,竟然会养这种艳丽花哨的宠物! 他的内心世界该是怎样的呢? 出了办公室,陈林面带微笑迎上来,两手捧着一张物资确认单送到她面前。 “洛小姐,这是会议室损毁的物资,需要签字确认。” 洛书晚怔了怔,“这些要我赔吗?” 陈林点头,“您可以找傅总帮忙。” 洛书晚:“……” 上班第一天,工资还没赚到手呢,先欠上公司的钱了! 傅狗果然知道怎么拿捏她。 她忍着割肉的痛,写下“洛书晚”这三个字。 “陈总,除了这个,还会有别的处罚吗?”她提心吊胆地问。 虽然问了,但是又怕听到真的还有其他处罚,耳朵都竖起来了。 陈林微意味深长地说,“老板心,海底针。” 说完,他微微点头,转身进入办公室。 陈林捧着一沓材料放到傅司沉面前,“傅总,这是洛小姐的实习材料备份,正本已经提交到律协申请注册实习,预计两周内能下实习律师证。” 傅司沉翻看材料,“先别告诉她。” 陈林点头,“好的。” 法务部 洛书晚刚走电梯,陆诗文就从茶水间冲过来,抱着她的胳膊,眼巴巴地望着她,“晚晚啊,怎么去了这么久,总裁大人怎么说?” 洛书晚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工作保住了,但是,小惩大戒肯定是有的。” 陆诗文捋捋胸口,长长地吁一口气,“万幸万幸……” “上个月刚提的车,如果被开了,车贷我都还不起了。” 洛书晚已经对债务过敏了,听到“贷”字就会心惊。 马上又该还高利贷利息了,怎么办呢? 陆诗文晃晃她的胳膊,一脸八卦地问,“晚晚啊,你微信里那个‘傅狗’,是你男朋友吗?” 洛书晚:“!!!” 她竟然看到了! 没有怀疑到傅司沉身上吧? “你看,你都脸红了,肯定是了!”陆诗文推搡着她,继续八卦。 “快,给姐讲讲!姐母胎solo23年,非常想听听你们年轻人是怎么肉偿的,哈哈~” 洛书晚被她臊得耳朵都红了,直接捂住她的嘴。 “饭点了,去吃饭吧。” 陆诗文扒开她的手,“你第一天上班,尝尝咱们餐厅的工作餐吧,味道很不错,据说是京都工作餐界的头牌。” “好啊~” 两人结伴来到二楼餐厅,一眼望过去全是人。 排队取了餐,洛书晚在汪汪人海中锁定一个空桌。 刚坐下,陆诗文又开始八卦了,“哎,你男朋友,跟总裁大人一个姓啊!” 洛书晚扶额,“快吃你的饭。” 陆诗文喝一口汤,不紧不慢地吃一口米饭,“你为什么叫他傅狗啊?” “因为他很狗。”洛书晚敷衍道。 陆诗文坏笑着问,“哪方面狗啊?” 洛书晚信口胡诌,“细狗的那个狗,又细又短还不持久。” “这么说,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吗?” “你成功吊起了我的好奇心!”陆诗文夹着一小节辣条放到她碗里,“我没吃过,理解不了,又细又短还不持久,他怎么好意思提‘肉偿’?” “男人嘛,都爱吹牛。”洛书晚夹着辣条送进嘴里。 不经意抬眸,眼睛余光瞥见了不该看到的! 第96章 直接生扑他! 傅司沉就坐在她右手边,中间只隔着半米宽的小过道! 刚才跟陆诗文的对话,他听到了吗? 餐厅这么吵,他应该听不到吧? 可她能听到陈林跟他的对话内容,很清晰! 陈林坐在他正对面,跟陆诗文隔着过道并排。 所以,他一定听到了! “。。。”洛书晚筷子都吓掉了。 “你怎么不吃啊,不合胃口吗?”陆诗文抬头。 洛书晚起身,“胃不舒服,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陆诗文突然探身摁着她坐下,疯狂给她递眼色,口型夸张不出声地说:总裁!总裁!你旁边! 洛书晚抬手挡住右边脸,小声说,“看见了,赶紧撤!” 陆诗文摇头,握着她的手也不准她走。 这时,傅司沉和陈林端着餐盘起身。 陆诗文也端起餐盘,疯狂挤眼示意洛书晚跟上。 洛书晚摆摆手,“去吧,帮我拿双筷子回来。” 陆诗文端着盘子绕了一圈又回来,皱着眉头满脸遗憾,“总裁大人啊,让我拔不动腿的男人啊~~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啊啊啊啊……我为什么没早点看到他呢?” 洛书晚看着她那一脸花痴相,调侃道,“诗姐,你现在就去追,直接生扑他!” “我哪敢啊?也就是口嗨过过瘾,”陆诗文夹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叹口气,“就算我豁得出去,那也扑不着啊~” 洛书晚的目光在她的脸和胸之间转一圈,“咱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还拿不下他?!” 陆诗文忽然严肃起来,“京都出了名的禁欲佛子,你知道是谁吗?” 洛书晚一脸茫然,“谁?” “傅总啊!清冷禁欲,不染尘俗!这样干净纯粹的神,怎么可能跟员工瞎搞?!” 洛书晚不禁冷笑。 禁欲佛子?! 呸! 他玩得花着呢! “总裁平常也在餐厅吃饭吗?”洛书晚问。 陆诗文摇头,“不过,咱们帅得让人合不拢腿的总裁大人,隔段时间就会到餐厅尝尝饭菜怎么样,确保众诚的员工吃得好。” “哎,我还听说啊,所有会议室的演讲台都换了,因为目前使用的这种容易伤人。” “连投影设备也全部更新换代,淘汰老董事长留下来的那些老式机器。” “老董事长?”洛书晚眉眼染着茫然。 “就是傅总的亲爹,据说很多年前就退了,回家养病去了,之后就没再公开露面过,不知道是否还健在。” “老董事长在位的时候,公司一直在走下坡路。咱们总裁上任的第一天,就开始大刀阔斧地裁员。” “大浪淘沙留下来的,都是骨干精英,总裁给予业界最高薪资待遇。” “但他们还是很怀念老董事长掌权的时候,有点儿惧怕总裁。” “咱们总裁吧,虽然很人性化,但狠起来也是相当吓人的,一个眼神都能杀死人。” 洛书晚默然,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陆诗文举起面前的豆浆,“万幸啊,咱俩没被开。” 洛书晚端起小米粥跟她碰杯,“祝贺咱们没有失业。” 陆诗文眼里闪着光,兴奋地说,“还要祝贺我们,一天之内,近距离接触总裁三次!” “尤其是你,从今以后,你就是被禁欲佛子抱过的女人了,够你吹牛一辈子!” “哎呀咱们今天,运气爆棚啊!回去买个彩票,一定会中奖的!” 洛书晚:“……” 傅狗在员工面前的形象这么好,是有多会装啊?! “你尝尝这红烧肉,这咱们餐厅的招牌!”陆诗文夹着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的餐盘。 四四方方的肉块儿,肥瘦相间,猪皮已经煮的半透明,酱汁飘香。 可洛书晚闻到这股香香甜甜的味道只觉得肥腻,一阵恶心袭来,“呕……” “……你…不舒服吗?”陆诗文慌忙掏出纸巾递过来。 洛书晚捂着嘴起身,“我胃不舒服,出去买点药,你慢慢吃。” 最近几天,她的胃一直隐隐作痛,时不时就犯恶心。 也不知道是因为胃炎导致的,还是因为怀孕。 她抬手抚上小腹,无奈地叹口气。 心事重重地晃着,走进大楼旁边的小公园。 在公园里晃了三圈,也散不掉心头的愁闷。 脑子里乱糟糟的,那份代孕协议的条款不停闪现。 让她有种尊严被踩在地上碾压的耻辱。 她苦笑,在心里自嘲:洛书晚,这都是你应得的。当初你为了钱出卖自己,就不能怪他轻贱你。想要有尊严的活着,就打起精神来,用成绩狠狠打他的脸! 可眼下…… 她坐下来,怜惜又纠结地看着小腹。 这个无辜的小生命,怎么办?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被这个突然降临的小生命绊住脚。 她仰起头,想把眼泪逼回去。 眼泪却固执地顺着眼角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小腹。 她恨命运作弄,更恨自己当初的选择。 自从看到孕检结果那一刻起,她内心就不曾有过一刻的安宁。 她甚至幻想:赶紧来大姨妈吧! 只要来了,她就没怀孕,那张孕检报告只是娄迟弄错了。 只要来了,她就可以不用亲手扼杀肚子里的小生命了。 她抱着双膝,隐忍抽泣。 五味杂陈涌上心头,她一下就失控了。 用这些没用的眼泪,向她腹中小生命忏悔。 为自己即将亲手杀死骨肉血脉的行为赎罪。 一直哭到干呕,心里的负担也没减轻半分。 该面对的,逃不掉。 她抽噎着叹口气,逼着自己平复好情绪,然后跟着手机导航去最近的药店。 路上,她默默地在心里忏悔:小可怜,对不起,你挑错人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做爸爸妈妈的。下次,在天上看准了再投胎。 从药店回到公司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她没敢直接回办公室,怕被领导抓到她旷工。 拎着药来到茶水间,拿一次性纸杯兑一杯不凉不热的水。 拆药时,她莫名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她。 转头看过去,玻璃门后面空无一人。 她抬手捂着胸口安抚自己,心虚什么,赶紧吃,吃完回去工作。 再次回头看看外面,她抠出药片放进嘴里,端起纸杯喝水。 第97章 我现在,不宜剧烈运动 突然,背后伸出来一只手,打飞了她手中的纸杯。 她还来不及惊叫,就被捂住了嘴。 高大的身躯从背后环抱着她,将她抵在水台前。 大手掐着她的下巴硬生生捏开,修长的手指探进她嘴里抠出药片。 “洛书晚,学会阳奉阴违了?” 冷戾饱含盛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吓得她头皮阵阵发麻。 傅司沉低头,咬在她颈侧,狠狠一口。 “嘶~~嗯疼……”洛书晚拧着眉头呻吟。 她越是挣扎,他就咬得越狠。 颈侧火辣辣的疼! 脖子都快要被他咬断了,他才松口,还发出一声餍足的喟叹。 傅司沉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向后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他咬牙切齿地警告。 洛书晚红着眼眶,怯生生地说,“那是胃药。” 傅司沉眸中闪过诧异,松开她,拿起台面上的药盒来看。 果然是治疗肠胃的药物。 傅司沉冷戾的神色稍缓,打量着她有些苍白脸色,“怎么不舒服?” “可能是胃炎犯了。”洛书晚靠着水台缓缓蹲下。 “胃疼吗?”傅司沉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脸埋在双膝,闷闷地说,“现在是被你吓的。” 傅司沉缓缓收回视线,看看手里的药,“你现在不能乱吃药。” “早已经吃了很多不该吃的药,也不差这点。”她摆烂似地说。 这时,外面传来同事的说笑声。 洛书晚一个激灵蹦起来,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茶水间里转。 找半天也没找到个藏身之所。 “你快赶紧走!不能让同事们看到我跟你同框!” 洛书晚抱着傅司沉的胳膊,拖着他往外走。 还不等走到门口,两位同事的身影已经进入视野范围! 洛书晚立刻推开傅司沉,自己往后退到茶水间门口,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她侧脸瞄一眼外面,看同事走近了,故意抬高音量喊,“傅总下午好!” 然后,来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两位同事加快脚步走进来,她马上退到一旁,恭敬又客气地对她们微笑。 “两位前辈,傅总来考察咱们部门茶水间的使用情况,我第一天上班,不了解情况,这么重要的任务只能麻烦前辈们了。” 说完,她就溜了。 傅司沉眼底浮起笑意,这小野猫,还挺机灵。 洛书晚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周总点名了。 同样被点名的,还有陆诗文。 周总当着合规组全体同事的面,大声宣读上级对她俩毁掉项目筹备会的处罚。 读完,又当众训斥她俩,“你俩可真行!咱们法务部,因为你俩,可是扬名了!” “知道现在别的部门怎么看咱们吗?” “以前的法务部,是公司的风控,现在,呵,是公司最大的风险!” 周总把处罚通知砸合规组主管脸上,“法务部的名声救不回来,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滚!” 主管点头哈腰地送走周总,掉头回来又把她俩训斥一顿。 合规组其他同事态度很明确,要么事不关己,要么幸灾乐祸。 职场啊,就是这么现实。 陆诗文一脸绝望地看着洛书晚,“晚晚啊,你有办法吗?” 洛书晚扶额叹气,盯着处罚通知上的任务发愁。 直到下班,两人还是毫无头绪。 “明天再愁吧,”陆诗文收拾包包,关电脑,“你住哪啊?我捎你一程?” 洛书晚摆摆手,“谢啦,我坐地铁很方便的。” “地铁太挤了,走吧,姐请你吃大餐,庆祝你第一天上班!” 陆诗文的热情友好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谢谢诗姐,我刚毕业,这手头还有好多杂七杂八的事要忙呢。大餐就免了,你有u盘吗,借我用下。” 陆诗文从包里翻出u盘递过来,“那明天见喽~” “拜拜~” 洛书晚接过u盘,插进已经摔烂的电脑,皱着眉头从满是雪花的屏幕中拷贝资料。 这台笔记本跟了她四年,在她求学生涯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万万没想到啊,大功臣的结局这样惨淡。 老将退场,新兵补缺。 这下,又要花大几千! 唉……肉疼! 她在办公室待到八点,饿得烧心。 本想避开晚高峰,实在扛不住了,她收拾东西走人。 刚走出办公大楼,傅司沉的车停到她面前。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他冷峻的侧脸,“上车。” “傅总,请注意避嫌!” 洛书晚绕着他的车走。 傅司沉直接下车,揽着她的腰把人捞起,塞进车里。 洛书晚气到炸毛,“傅总,你就不怕被同事看到吗?你知道我伪装得多么辛苦吗?” 傅司沉勾唇,似笑非笑,“只有陈林看到了。” 陈林瞪了瞪眼,“我眼神不好,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立刻升起中间隔断。 艾威酒店 尽管不情愿,洛书晚还是被带到了这里。 套房的客厅里已经摆好了晚餐。 奢华的大理石餐桌上,有红枣燕窝粥,山药糯米糕,鳕鱼饼,还有很多她没见过的小点心。 清清淡淡的,看着就有食欲。 傅司沉帮她拉开椅子,按着她坐下,“慢点吃。” 这些,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吗? 心头微动,涌过一阵暖意。 她忍不住抬头看他。 瞬间的恍惚,紧接着她又清醒了。 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想多了,他做这些完全是为了肚子里那个小生命。 傅司沉松垮慵懒地站在她面前,勾着领带扯松,修长的手指一粒一粒地拨开扣子。 胸襟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和健硕的胸肌。 洛书晚神色慌乱,抱着胸后仰,“你你……要干什么?我现在是……” 忽然觉得“孕妇”两个字说不出口,她改口道,“身体不宜……剧烈运动。” 傅司沉凉凉抬眸,扫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戏谑。 接着,他转身走进浴室。 哦……原来他是要洗澡。 洛书晚尴尬地扶额,臊得满脸通红。 哗哗流水声从洗手间传出来,把她拉回到初见时那晚,那些不可描述的片段如雪花般在脑海中飞舞。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吓她一跳。 她如临大敌般望着客房大门,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第98章 对她越发着迷 柔和悦耳的门铃声,在这种时候响起,十分刺耳。 洛书晚下意识想躲起来。 跟傅司沉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让她有种被堵门捉奸的恐惧。 在她的认知里,像傅司沉这种豪门世家的权贵子孙,身边的女人数不清,向来都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每一次跟傅司沉在一起,她就绷着一根弦,时刻担心着“正宫娘娘”杀上门找她算账。 要不……就假装没听见吧。 她僵着脖子转回身,佯装淡定地捏起汤匙,喝一口燕窝粥。 可门铃一直在响,越响越急! 扰得她心慌烦乱,尝不出这昂贵的粥是什么味道。 “唉……”她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 开门之前,想先窥探一下门外的大致情况。 她这才发现酒店门上连个猫眼都没有! 握着门把犹豫半晌,她心虚地问,“谁啊?” 外面的人不说话,继续摁门铃。 她探身,耳朵贴在门上,闭上眼睛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有说话的声音,应该没有很多人。 她暗暗松一口气,人不多就好,应该不至于被打得很惨。 “呼~~” 洛书晚做个深呼吸,抬手挡着脸,转动门把,打开一条门缝。 从门缝里窥探一圈,走廊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再开大一点,旁边突然冒出一颗脑袋! 洛书晚:“!!!” “嗨~好久不见,小哭包~”娄迟摇着手,笑得眉眼弯弯。 “你吓死我了!”洛书晚气怒地捶他胸口。 “呦~这小拳头还挺有劲儿!”娄迟捂着胸口,一脸陶醉地感受着。 洛书晚打量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简约白t配牛仔裤,还是上次在顶楼天台喝酒时穿的那一身。 这些天来,好像只见他穿过这一身和白大褂。 认识傅司沉之前,她就是这样的,一身衣服就能过完一个夏天。 有点怀念当初那种简单纯粹的生活。 “给你送药啊~”娄迟举起一大包中药晃晃。 洛书晚指着自己,诧异道,“给我?” “嗯哼~”娄迟拎着沉甸甸的汤药挂到门把上,“早午晚各一顿,一周的量。” 洛书晚拿出一袋来看。 透明的包装袋上方印着超大logo“国医堂”,下面一行小字:百年老店,传统老中医。 再往下,就是用法用量,饮用方法,储存方法…… 并没有写药材原料以及治疗病症。 “这什么药?”她问。 “保胎。”娄迟斜倚着门框,笑幽幽地说。 洛书晚脸色凝住,把药包扔回大袋中,“拿走!” 娄迟笑出了声,歪头看着她,“更主要的功效是,养胃。” 养胃?! 洛书晚心尖微颤,固执地确认道,“谁让你来的?” 娄迟瞄一眼她的小腹,打趣道,“你孩儿他爹。” 洛书晚转头看一眼客房浴室,带上门,凑近娄迟。 娄迟配合地低头,贴耳过来。 洛书晚抬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我今天去药店了,但是药店不卖那种药,导购说那是处方药,需要去医院找医生开。” 娄迟战术性后仰,打量着她,“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洛书晚皱着眉头,“我最近吃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药,这个孩子一定不健康,坚持生下来,就是不负责任!” “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 娄迟后退一步,“你别害我。” 洛书晚两手抱住他的胳膊,“求您了,娄医生!” 娄迟收敛吊儿郎当的神色,难得的认真严肃,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终止妊娠,跟过段时间再终止,对你身体的伤害差别不大。” “所以,建议你再等几天,到时候做一系列专业的检查,来确定胎儿是否健康。” “要不要这个孩子,你只需要问问自己的心,你心里有他吗?” 这时,门开了。 傅司沉从里面走出来。 高大颀长的身躯,只在下身围着一条浴巾,健硕的胸肌挂着水珠,腹肌纹路里也水光莹莹的。 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浓密的睫毛也湿漉漉的,给这张冰块脸添了几分温柔。 只是,睫毛下那双眼睛,幽深寒冽,冷戾得让人脊背发凉。 洛书晚下意识往娄迟身后躲。 傅司沉抓着她的小胳膊拽过来,顺手塞进客房。 “嘭!” 门关上了。 他留在外面跟娄迟说话,声音很低,她贴在门板也听不清。 毫无征兆的门铃声响起,震得她浑身一颤。 她瞪着房门咬牙切齿地腹诽。 打开门时,又是一副客气恭顺的模样。 他拎着一大包中药进来,晃到餐桌前放下,瞥一眼未动的粥饭,“过来吃饭。” 洛书晚这会已经饿过劲了,坐到餐桌前,象征性地吃两口点心。 傅司沉食指扣扣餐桌,命令道,“都吃完。” 她抬眸瞥他一眼,端起燕窝粥呼噜呼噜喝完,放下碗,“胃不舒服,只能吃这么多。” 他冷沉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一圈,没再吭声,拎着一包中药丢进水壶中,按下烧水键。 洛书晚:“……” 第一次见有人这样烫药。 傅司沉拿了笔记本坐到沙发工作,习惯性地摸起烟盒抖出一支咬在嘴里。 打火机喷出火焰那一刻,点烟的动作僵一下。 接着,他放下打火机,咬着那支没点燃的香烟继续工作。 洛书晚怔怔地望着他,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时,窗外炸开一片烟花。 她起身,来到全景飘窗前,被窗外的夜色盛景深深震撼。 绚丽夺目的烟花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烟花消失之际,蔚蓝夜空中繁星闪现,仿佛刚才炸开的火花化成水彩洒到了画布上。 俯瞰楼下,是热闹非凡的五菱江,江岸两边张灯结彩,人潮涌动,江面上,奢华游轮缓缓驶过。 艾威酒店临江而建,8楼这个高度刚刚好,能仰望天上的繁星,能观赏烟花绽放,也能窥见五菱江的繁华。 这个高度,是她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 所以,没必要有多余的牵扯。 她抬手摸着小腹,对不起,你选的这个妈妈很懦弱,没有勇气带你看看这个世界。 傅司沉忙完工作,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伸个懒腰,抬头看餐桌,那个位置已经空了。 已经睡了吗? 他起身,到卧室瞧一眼,没看到人影。 又回客厅,环看一圈,才发现她抱着双膝坐在飘窗台。 瘦弱的小身板蜷缩着,就那么小小一团,融进夜色中还真不好找。 夜色中的她更显单薄,小小的背影很孤独,又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 一个刚毕业的小女孩,尚未褪去青涩稚嫩,竟然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让他看不懂,也越发着迷了。 傅司沉提着包装精美的礼盒走到她身后,丢给她。 洛书晚吓一跳,看看他,再看看礼盒,“……这什么?” 第99章 你是不是欠弄了? 傅司沉微抬下巴,示意她打开。 “这是……给我的吗?”洛书晚难以置信。 满是震惊的脸上写着三个大字:为什么?! 傅司沉没吭声,转身走了。 洛书晚抚摸精美的包装盒,拿不准要不要拆开。 以前,在学校那会,赵星越总会找各种由头送她礼物。 那个明媚的少年,浪漫深情,送出的礼物,单看包装就很拿得出手。 四年来,他送了多少次,她就拒了多少次。 因为不想欠他的,更不想他误会。 眼下,傅狗莫名其妙地送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狗男人,借出去的钱,需要肉偿! 放出去的小蝌蚪,需要用孩子来还! 呵,他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拿。 “怎么还不拆?”傅司沉拎着烫热的中药包回到她面前。 “为什么突然送我礼……东西,还包成这样?”洛书晚把礼盒推到一旁,一副莫沾边的神情。 傅司沉丢给她中药包,顺手捡起礼盒,欻欻两下扒光。 就像撕她的衣服时那样暴躁。 包装里面是一个白色的硬壳盒子,他打开盒盖,扔到一旁。 紧接着,把盒子扔到她面前。 这架势,有种主人喂狗扔饭盆的感觉,还带着点怒气。 洛书晚缩了缩脖子坐在原地,大气不敢喘。 盒子里,有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一台平板,一部手机,一块手表,还有一副蓝牙耳机。 洛书晚:“!!!” 水润的眸子亮起星星,嘴角抑不住地上扬。 这套全家桶,她只在梦里奢望过。 接下来,她要工作、备考,还要帮温教授做学术,有了这些电子工具,效率会大大提升! 想到全家桶的价格,她兴奋的神色暗淡下来。 “傅总,为什么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她问。 傅司沉瞥一眼她身上的限量款衣服,“有负担?” 洛书晚郑重点头。 “习惯就好。”傅司沉轻描淡写地回一句。 他淡漠的语气仿佛在嘲笑她没见过世面。 他嫌弃地瞥着她的老年机,勾勾手指,示意手机递给他。 洛书晚猜不透他要干什么,握着手机藏到身后,“你要干嘛?” “你那老年机能收发邮件吗?”傅司沉拿起盒子里的新手机,开机。 洛书晚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你,好好的手机,给我撇到高架桥上了。” “赔你新的,”傅司沉从她手里抢走老年机,利用手机助手帮她一键换机。 洛书晚仰头看他,发现他手背有很大一块淤青。 是上午被砸到的吗? 这时,他转个身在飘窗坐下来。 洛书晚瞄一眼他的后背,“呀,纱布浸湿了!这有医药箱吗?” 她说着起身,傅司沉按住她的腿,“陈林待会送来,你先喝药,趁热。” 这话惊得她耳根一颤。 她竟然从他的命令中听出了一丝温柔! 她狠狠掐自己的大腿,洛书晚,你是疯了吧?! 得吃点苦的,清醒一下。 她拧开药包,咬着塑嘴仰起头,咕咚一大口。 “……” 剧苦! 苦得她眉头拧成了疙瘩。 傅司沉抬眸瞥着她,眼神噙着一丝幸灾乐祸,“苦吗?” 洛书晚咂咂苦涩的舌头,眉头换了个方向重新拧在一块,“嗯…还行,没有人生苦。” 傅司沉被她突如其来的冷幽默惊艳了,眼底划过一抹欣赏,嘴角浮起淡淡笑意。 “乖乖待在我身边,人生的苦会少一点。” 洛书晚冷呵,晃晃手里的中药包,“这些苦,就是你带来的。” 又抖出一句。 傅司沉看她的眼神重了许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调试完这些新的电子产品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洛书晚依旧精神抖擞,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你不困?”傅司沉有些不解。 听娄迟说,孕妇嗜睡,在她身上一点看不出来。 “以前在酒吧打工,夜里两点才下班。”洛书晚坦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眼神里透着对新宠的喜爱。 傅司沉拿走她的笔记本,像提溜小猫似的拎着她,轻轻丢到床上,“你现在不能熬夜,赶紧睡觉。” “我还没洗漱。”洛书晚下床,小跑着溜进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傅司沉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的右边空着一个位置,像是在等她过去。 今晚,要躺在一起入睡吗? 以往来艾威酒店,都是为那事。 浴室,沙发,餐桌,床,甚至飘窗…… 任何可能的地方,他都尝试过。 各种高难度的姿势,他也尝试过。 每次来这,她都是累昏过去的。 而今晚,要清醒着躺在一起,入睡? 洛书晚尴尬到脚趾抓地。 彼此喜欢的恋人躺在一起,相拥而眠,是浪漫是温馨。 他跟她,纯粹的炮友,躺一起入睡,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傅司沉歪头瞥着她,掀开被子,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过去。 洛书晚抠抠额角,“我我…睡沙发。” “你身上还有哪是我没看过的?”傅司沉戏道。 洛书晚又脸红了。 尽管已经跟他做过很多次了,可听到这样的调侃,还是会不受控制的脸红。 好烦! 有种无所遁形的羞耻。 她低着头走到床边的小沙发躺下,背对着他。 “你是特别喜欢那个沙发,是吗?”他又来一句。 低沉的声音里,戏谑意味更重了。 这个沙发在他们一场场酣畅淋漓的兴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第一次在这上面,她是跪着的,嘴里被他塞得满满的。 第二次,她跪地毯趴沙发,这柔软的沙发支撑着她的身体,同她一起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 第三次…… 不敢回忆了。 太羞耻了! “过来。”傅司沉拍着床命令道。 “两码事。”洛书晚捂着脸说。 傅司沉眉眼染上茫然,“什么?” 洛书晚默了默,鼓起勇气说,“睡一起,跟躺一起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傅司沉冷嗤。 洛书晚咬着嘴唇犹豫。 一个滚烫的身体忽然就贴到了身后。 她娇躯微颤,往里挪了挪躲开他的亲近。 “睡一起,有欲望就够了。” “躺一起睡,是需要感情的。” 傅司沉抱起她,一起倒进柔软的大床,咬着她的耳垂戏道,“你是不是欠弄了?” 大手探进睡衣领口时,手机铃声响起。 他微微蹙眉,接起来。 一个娇滴滴的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传出来,“阿沉哥哥……” 第100章 又搞什么名堂? 傅司沉下床,听着电话走出卧室。 他顺手带上门,切断了洛书晚偷听的机会。 很快,她听到客房大门打开又关上。 他走了。 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走了。 洛书晚忍不住好奇,能让他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出门的女人,是谁? 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娇滴滴的很嗲很魅,暂且叫她“小娇娇”吧。 这个“小娇娇”应该不是“正宫娘娘”吧? 直觉上不像。 但也绝不像她这种,纯粹的工具。 算上巴赫蓝盾西餐厅那个女人,这个“小娇娇”,她,再加上“正宫娘娘”,这就四个了! 他身边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洛书晚冷嗤,这就是传说中的时间管理大师吗? 她双手合十于胸前,虔诚祈祷,“让其他女人占去他所有的时间吧,不要再来烦我!” 夜已深,困意来袭,她在祈祷中坠入梦乡。 次日 天还没亮,洛书晚就醒了。 迷迷瞪瞪地半睁眼睛,看一眼时间,凌晨四点。 大学四年养成的生物钟又恢复正常了。 她拖着疲累的身体爬起来,打开笔记本查看邮件,主要是看看温教授有没有给她派任务。 温教授一共给她发了两封邮件,一封是关于学术论文的,一封对她备考研究生提了几点建议。 看完温教授的建议,她对于考研这件事就有了实感,一下就热血沸腾了。 抱着笔记本开始制定备考计划,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不知不觉就到了七点半。 她意犹未尽地合上笔记本,去洗漱。 在浴室里洗澡洗到一半,好像听到客厅里有动静! 关上花洒仔细听一听,确实有人在外面! 她匆忙冲干净身上的泡泡,穿上衣服,探头探脑地走到客厅。 客厅里,有两位穿着酒店制服的姐姐,一位站在餐桌前摆早餐,一位站在衣架前搭配衣服。 听到她走路的动静,两位姐姐马上转身,微笑着向她鞠躬,“洛小姐,早上好!” 洛书晚慌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们别这样。” 餐桌前那位姐姐拉开椅子,“洛小姐,请用餐。” 洛书晚浑身不自在地走到餐桌前坐下,姐姐两手托着筷子送到她手里,“这是傅总特意按照您的口味偏好准备的早餐,您尝尝看。” “哈???”洛书晚诧异地皱眉。 衣架前那位姐姐说,“洛小姐,衣服、配饰给您搭配好了。” “请问您还有其他需求吗?” 洛书晚懵懵地摇头。 “如有其他需求可以拨打前台电话,我们先不打扰您用餐了。” 两位姐姐鞠躬,离开。 洛书晚如做梦般目送她们走出客房,转回来看看早餐,再看看沙发上摆着的三套职业装,拍拍自己的脸。 挺疼的,不是梦。 傅狗又搞什么名堂? 吃完饭喝完药,她无视沙发上的套装,到卧室穿昨天那身。 一天换一身新衣服,对于她这个一身衣服抗一夏的人来说,太高调了! 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发型,突然发现左边腋下裂了一道大口子! 足有一扎长! 都裂到后背去了! 她抠着这个大窟窿回想,刷得红了脸。 肯定是昨天在会议室摔倒时裂开的! 也就是说,昨天她穿着这件腋下开裂的衬衣在外面晃了一整天! 同事们都看到了吧? 傅司沉肯定也看到了! 怪不得特意找个人帮她搭配衣服。 啊!!! 没脸见人了…… 她红着脸回到客厅,选了一套香槟色西装套裙,把套装里的裸色高跟鞋换成小白鞋,配饰里的胸针、丝巾、丝袜、包包都扔到一旁。 用她的大号帆布包装好电子全家桶,挎在肩上,出门。 走出酒店时,一抬头,看到了傅狗的车。 洛书晚假装没看见,低着头绕开。 “洛小姐,早上好!”陈林下车打招呼。 洛书晚顿住脚步,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哎呀陈总,早啊,这一大早的您怎么在这?” 陈林快步走到后排,打开后座车门,“洛小姐请上车。” 洛书晚摆摆手,“不麻烦您了,我坐地铁,挺方便的。” 陈林靠近她一步,低声说,“老板心情不好,快上车。” 洛书晚:“……” 上车之后,洛书晚紧贴着车门坐着,能离那个闷雷多远就离多远。 她用眼睛余光偷偷瞄一眼旁边,他仰身躺在座椅中,闭着眼睛,眼下一片乌青。 一夜没睡? 看来那个“小娇娇”不好哄啊~ 洛书晚暗喜,希望“小娇娇”以后多作点妖。 从艾威酒店到众诚集团总部,开车要一个小时。 洛书晚定好闹铃,挪动身子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补觉。 快到公司时,洛书晚被手机震醒。 她看一眼车窗外,探身扒着驾驶座,小声对陈林说,“陈总,麻烦您到前面那个公交站牌停车。” 陈林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眼神询问缘由。 洛书晚解释道,“要是到了公司再下车,会被同事们看到的,影响不好。” 陈林从后视镜看一眼老板,示意她:这事得经过老板同意。 洛书晚:“……” 老板还在睡着,她不敢打搅。 只好默默坐回去,焦虑地眼睁睁地看着车子驶向公司。 到了办公大楼前,傅司沉还在继续睡。 陈林直接把车泊进停车位。 洛书晚像个贼似的,缩着身子藏到车窗下面,“陈总,麻烦您帮忙侦查一下,周围是否安全。” 话音未落,后脖颈落了一只大手,力道收紧,掐着她拎起来。 刚好,法务部总监从旁边车里下来! 洛书晚吓得捂着脸扑进傅司沉怀里,抓着他的西装外套蒙住脸。 陈林下车,跟周奇打个招呼,两人并肩朝着办公大楼走去。 傅司沉拍拍她的后脑勺,“做我的女人,很丢脸?” 他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疲倦。 累成这样,是从昨晚大战到天亮吗? 洛书晚欲起身,却被他按在怀里抱紧。 “傅总,是您太优秀了,我不配跟您同框。不公开,不也是您的初衷吗?” “如果,我改变主意了呢?”傅司沉说着,手探进短裙里抚摸她的腿。 洛书晚顿时神经紧绷,该不会“正宫娘娘”发现了什么,这狗男人要推她出去做炮灰吧? 第101章 我看你很会蛊惑人心! 那只大手突然握着她的腿狠狠揉捏。 他低头,附在她耳边警告,“离赵星越远点。” 洛书晚茫然又无辜,“突然提赵星越干什么?” “我都已经好多天没见他了,他的联系方式我都拉黑了,你还要我怎样?” 傅司沉掐着她的下巴,目光冷寂透着寒冽,“让他对你彻底死心。” 洛书晚被气笑了,“傅总,您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我又不是神仙,哪有控制人心的本事。” “我看你很会蛊惑人心!”他掐着她的脖子狂吻,霸道地唇舌纠缠,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他发泄够了,在她唇上狠狠咬一口,嘴唇都给她咬破。 洛书晚想逃离,却无力挣扎,瘫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喘息着。 他拇指覆在她唇上轻捻,“我的兄弟,我的外甥,别去招惹,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洛书晚无语地闭上眼睛,腹诽:神经病吧?!昨晚欲求不满,还是被小情人戴了绿帽子?一大早的在她这发什么疯! 傅司沉捡起她的手机,鼓捣半天,又丢还给她,“滚吧。” 洛书晚:“……”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狗玩意儿! 洛书晚下车,“嘭”地摔上车门。 转身时,刚好看到两位同事路过,吓得她立刻转回来,假装对着车窗整理衣服。 她这才发现车窗贴膜是防窥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那她刚才趴在他怀里躲同事的举动岂不是很傻逼? 这时,车窗缓缓落下来,露出一双掺杂着戏谑和愠怒的眼睛,“还不走?” “!”洛书晚吓一跳。 刚要转身时,他打开车门,拎着她的帆布包递出来。 洛书晚几乎是夺过来的,不情愿地说一句,“谢谢。” 用力地帮他卡上车门,以此来发泄心中愤懑。 在一楼大厅等电梯时,刚才那两位同事频频往她这边瞟,窃窃私语的。 洛书晚被看得心里发毛,她们不会看到了什么吧?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她必须主动出击,将还未成型的谣言从源头扼杀。 进了电梯,她面带微笑地问,“两位前辈去几楼?” 其中一位同事说,“9楼,谢谢。” 洛书晚故作惊喜,“原来是法务部的前辈啊,我是新来的,合规组洛书晚,以后还要麻烦两位前辈多多指教了。” 说完,她谦卑地鞠躬。 两位同事互看一眼,赶紧扶起她,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听说你是京大高才生,能力一定很强的。” 洛书晚笑着摆手,“学习好不代表工作能力强,我得向前辈们好好学习呢。” 她忽然收起笑容,神秘兮兮地说,“哎,大楼前那辆库里南,车牌尾号四个9,是总裁的车吗?” 两位同事愣了愣,脸上露出尬笑,“你…你不是刚从上面下来吗?” 洛书晚一脸震惊状,忽闪着大眼睛,茫然又无辜地摊手,“没有啊。” 其中一位同事拍拍她的胳膊,“哎呦我们都看到你关车门了。” 另一位附和道,“对呀对呀!你就别低调了,刚入职就能进《蓝色智谷》项目组,一定有背景。哎,你跟总裁,是什么关系啊?” 洛书晚摇头又摆手,“你们误会了。我能进《蓝色智谷》纯粹走了狗屎运。至于关车门,是因为……” “我和诗诗姐这不是犯错了嘛,需要重新提交一份方案给陈总,刚好总裁也在车上,就直接交总裁了。” 两位同事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洛书晚也跟着点头,“是啊,因为我的失误给咱们法务部抹黑了,请大家喝咖啡啊。” 两位同事笑着打哈哈,“哎呀你太客气了,新人嘛,刚入职难免犯错,总是要经历挫折才会成长的。” 洛书晚连连点头,“多谢前辈宽容,我会好好努力的。” 看着她们各自步入办公室,洛书晚暗暗松口气,今早的事算是压下了。 她做个深呼吸,挺胸抬头,提步走进办公室。 从进门那一刻起,陆诗文的眼睛就扎在她身上了,一直盯着她从门口走到工位上。 陆诗文一脸八卦地问,“你嘴怎么了?” 洛书晚低着头,尴尬道,“不小心咬破了。” 陆诗文站起身,趴在办公桌隔断,“谁咬的?” “当然是我自己了,还能是谁啊?” “哼哼,你自己?那你脸红什么?” “我热,”洛书晚扯扯衬衣领口,“迟到了,好一顿跑。” 陆诗文打量她的衣服,“晚晚,你是富二代吧?” “昨天一身高定,今天又一身!” “你一个月工资,都买不起你这套装的一只袖子。” 洛书晚惊得心咯噔一下,预想到了这衣服不便宜,但没想到这么贵! 今天这一身,是不是可以买好多套电子全家桶了? 唉……昨晚还当着他的面说全家桶贵重来着,一不小心又献丑了。 陆诗文伸手摸了摸她的帆布包,“你这包,不会是全球限量款吧?我见都没有见过。” 洛书晚笑着打哈哈,“什么高定限量款啊,我就一穷屌丝,还特爱慕虚荣,衣服都是高仿的。” “这包,就一普通帆布包,夜市地摊淘的,九块九。” “你喜欢啊?”洛书晚倒出包里的东西,“你要不嫌弃,送你了。” “真的啊?”陆诗文如获至宝,“不许反悔哦~” 洛书晚笑着摇头,“诗姐你太可爱了。” “哎,我刚入职,想请同事们喝咖啡,点什么口味好呢?” “敞亮!”陆诗文竖起大拇指,“各种口味都点,到时候让他们自己挑。” 洛书晚抱着手机忙活半天,下单的时候,被提示微信余额不足! 打开微信查看,发现里面一分钱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 查看明细才知道,钱包里的钱,全部转给了主人! 洛书晚诧异地皱眉,这个“主人”是什么鬼?! 返回聊天界面,她发现微信置顶最上面就是,主人! 头像跟傅司沉的一模一样! 点开他的头像进去,果然,钱是被他转走的! 她气鼓鼓地改回“傅狗”,发信息质问:你为什么转走我的钱? 傅狗已读,不回。 洛书晚:我要请同事喝咖啡,赶紧给我转回来! 气得她戳得屏幕咚咚响。 傅狗:陈林会帮你点。 狗男人! 又搞什么啊? 洛书晚坐在办公桌前闷半天,忽然想到了娄迟。 对啊! 可以找娄迟八卦一下,傅狗昨晚跟那个“小娇娇”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02章 他是真的蔫儿坏 洛书晚抱着手机往下翻半天,没找到娄迟的微信。 从搜索框里直接搜,也没有! 啧~奇了怪了…… 明明加过好友的,怎么没了? 瞥见傅狗的头像时,蓦地想起他的警告。 一定是傅狗把娄迟的微信删掉了。 那温教授的呢? 洛书晚在微信里搜索温教授,果然! 在电话通讯录中搜索,也没有! “神经病!”洛书晚气得扔了手机。 陆诗文抻着脖子看过来,“怎么了晚晚?” 洛书晚烦躁地抓头发,“没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领导赏赐的处罚,犯愁啊。” 上头给的处罚决定就一句话:对法务部陆诗文、洛书晚提出严厉批评,责令法务部协调下次《蓝色智谷》筹备会议。 这一句话,对于高层来说,真就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 对于她俩新人来说,就算跑断腿、说破嘴,都不一定请得动高管们再次出席会议。 合规组主管昨天发话了,限她俩一周内解决这个大麻烦,不然就滚蛋! 部门同事们冷眼旁观,都在等着看笑话。 不过,他们没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就已经够仁义了。 陆诗文探身趴在工位隔断,苦着脸说,“晚晚啊,你有没有点灵感火花啊,说来听听。” 洛书晚盯着桌角,两眼空洞无神,无意识地转着笔。 陆诗文在她眼前挥挥手,“晚晚?跟你说话呢。” “嗯~,听见了,我在思考。” 忽然,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聚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嘁嘁喳喳地议论起来。 陆诗文转头看看他们,也走到落地窗前。 “哎晚晚,”陆诗文眼神里闪着八卦光芒,冲她招招手。 洛书晚不为所动,懒懒抬眸,“怎么了?” 陆诗文直接过来拉着她到窗前,“你看看楼下。” 办公大楼前,停着两辆箱货,车厢外皮印着瑞幸咖啡的logo。 瑞幸咖啡的工作人员正忙碌着卸车,一车咖啡,一车甜品。 陆诗文疑惑道,“这栋楼就咱众诚一家啊,难道是总裁请喝下午茶吗?” “……”洛书晚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她回到工位接电话,“喂,您好。” 电话那头是个男生,声音恭敬又客气,“您好,请问是洛书晚女士吗?” 洛书晚有些茫然,“是我,您是?” “洛女士您好,我是瑞幸咖啡三合店店长,带领员工来给您送货,能否麻烦您下来一趟,签一下送货单?” 洛书晚:“……” 楼下那两辆车果然是傅狗的杰作! 当洛书晚出现在楼下时,法务部沸腾了。 一个刚入职的大学毕业生,这么大手笔,家庭背景不一般啊! 洛书晚签完送货单,仰头看向28楼,总裁办公室那个位置。 巨幅落地窗前,一个长条状的黑影。 肯定是他!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嘴角噙着坏笑,幸灾乐祸地俯瞰着她。 洛书晚给他发信息:傅总,你这么大一总裁,为难我这个刚入职的新人,有意思吗? 傅狗:? 洛书晚:我请客,仅限于法务部的同事!你搞这么一出,我在全公司都出名了! 傅狗:你在公司扬名,是昨天的事。 洛书晚:“……” 回到法务部,她一进门,就收到了同事们热情的目光,以及各种洋溢着集体精神的夸赞。 陆诗文两眼放光,跑到她身旁,像搀扶老佛爷似的扶着她回到座位,激动地感叹,“晚晚啊,你好有钱啊,还说不是富二代!也太低调了叭!” 洛书晚扶额,“诗姐,我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陆诗文拍拍她的肩膀,“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富家千金出来体验生活嘛~” “以后啊,我会努力配合你演好穷人,啊不对,我不用努力,本色出演即可。你不用到处找素材,跟着我学就好了。” 洛书晚:“……” 完了,这富二代标签算是贴死了。 抠不下来了。 这时,傅司沉发来一张“手握咖啡”的照片。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咖啡,轻松不费力,大号杯在他手里都显得娇小了。 尾指那枚素圈戒指落了阳光,在镜头里熠熠生辉。 这枚戒指对他来说一定意义非凡,认识他这些天以来,他一直戴着,从不离手。 陆诗文忽然凑过来,惊叹,“我的妈呀!这谁的手啊?这么好看!” 洛书晚惊慌地反扣手机,“……没谁。” “这就是上次那个傅狗吧?”陆诗文八卦地笑着,“我看到了,他手里拿的是瑞幸咖啡哦~” 洛书晚心咯噔一下,倏地提到嗓子眼,诗姐不会猜到了吧? 陆诗文俯身,把耳朵凑过来,“哎,跟姐说说,咱们公司哪个部门的呀?怎么认识的?” 洛书晚暗暗松一口气,好险…… 她心虚地狡辩,“瞎说什么呢你?我手控,这从网上找的图。” “真的?”陆诗文半信半疑,“我也是手控,你分享给我呗~” 洛书晚p掉傅司沉尾指的戒指,把照片画面裁剪到只剩他的手和咖啡,然后才放心地转发给陆诗文。 回到跟傅司沉的聊天界面,洛书晚盯着他的手发呆。 他发来这么一张照片,是几个意思? 小情侣才互相分享日常,他这有点过于暧昧不清了! 炮友之间,睡的次数多了,也能睡出感情?! 这时,聊天界面蹦出一行字:钱从你工资里扣。 “……”洛书晚无语,肉疼。 气得她扔掉手机,画圈圈诅咒他。 到了中午,陆诗文伸手拍拍隔断,“到点了,干饭去!” 洛书晚兴致缺缺的,“吃什么啊?” 陆诗文打量着她的脸色,眼神透着担忧,“你的胃还是不舒服吗?有没有吃药?” 洛书晚这才想起来,早晨出门忘记带药了。 唉……不带也罢,那药苦得要命。 “没吃是吧?肠胃不好的人,得随时备着。”陆诗文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走,吃完饭陪你去药店买点。” 洛书晚刚站起身,手机来消息了。 傅狗:上来。 她选择无视。 紧接着,他又甩来一条:别等我亲自下去。 第103章 心动 “呃……诗姐啊,”洛书晚尴尬地笑笑,“我忽然想起来,昨天朋友约我今天中午一起吃饭来着。” 陆诗文眼中立刻亮起八卦光芒,“男朋友吧?是傅狗吗?” “哎呀不是,大学舌友。”洛书晚躲在陆诗文身后推着她往外走,不敢让她看到她滚烫的脸。 等电梯那边没人了,洛书晚乘电梯到25楼。 然后,像个贼似的轻手轻脚地走进楼梯间,爬楼梯继续往上。 到了28楼,她也不敢直接出去。 先是扒着楼梯间的门观察了好半天,确认这一层没有其他人,才敢走出去。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杀进总裁办公室。 不巧的是,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洛书晚下意识捂脸,转身,“咣”! 脑袋撞门上了。 这股劲太猛了,撞得她眼前一黑,身子后仰。 要不是抓住了门把,她得摔个四脚朝天。 她扶着门缓了缓,刚要走。 “洛小姐,留步。” 是陈林的声音! 洛书晚捂着额头转身,尴尬地笑笑,颔首致意。 陈林快步走过来,朝她点头,“过去吧,傅总在等您。” 洛书晚抬手拦他,“陈总,麻烦您改一下对我的称呼吧,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还有哦,千万别用敬称,谢啦。” 陈林默了默,微笑着说,“那遇到必要的场合,我注意下。” 傅司沉看过来,微微摆头,示意她过去。 茶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五颜六色的,看着就挺有食欲。 洛书晚肚子“咕噜咕噜”叫两声,催使着她迈步走到茶桌前。 傅司沉打量着她稚嫩的小脸,右边额角撞红了,鼻头也有点红红的。 “撞到鼻子了?”他低沉的声音里噙着笑意,像是故意揶揄她。 洛书晚摸摸鼻子,刚才没感觉,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鼻子有股酸痛。 傅司沉递给她一双筷子,“慌里慌张的,没有半点法务的样子。” 洛书晚撇撇嘴,不满道,“你,堂堂大总裁,位高权重的,当然不怕被外人看见。” “即便同事们发现了什么,也只会唾骂我不检点,勾引总裁之类的,我可不想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难道不是吗?”傅司沉嗤笑。 他眼底藏着情欲,低沉的声音透着戏谑,仿佛在说:你怎么勾搭上我的,自己不清楚吗? 洛书晚张了张嘴,竟无法反驳。 确实是她主动进了他的房间,当着他的面脱光了,主动献身的! 傅司沉打开小米南瓜粥放到她面前,用长辈的语气说,“嘴长别人身上,你管不了别人说什么。你只管拼尽全力做好你该做的,成绩会让所有人闭嘴。” 洛书晚怔怔地看着他,有点惊讶。 认识他这么多天了,总算听到他说了一句人话。 傅司沉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一圈,“怎么了?” 洛书晚忽然觉得他有点总裁的样子了,放下筷子,端正坐姿,“傅总,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闭嘴,”傅司沉夹一块糖醋里脊放到她碗里,“吃饭。” 洛书晚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这个随时会爆炸的炮仗竟然会给别人夹菜! 今天吃错药了? 洛书晚打量他的神色,感觉他心情不错。 她眯着眼睛笑笑,装模作样地夹一只虾仁放到他碗里,“傅总,我能进众诚,是因为您的关系,还是我自身的能力呀?” 傅司沉挑眉看着她,“这么没自信?” 洛书晚耸耸肩,“大学四年,我拼尽了全力提升自己,我也认可自己的优秀。但是,我之外的人是否认可我,又是另一回事。” 傅司沉直视着她的眼睛,数秒,启唇道,“真正的强者,不需要别人认可。” 洛书晚:“!!!” 心漏跳一拍。 被这句话狠狠击中了! 强者向内寻求力量,弱者才会向外寻求。 她还在乎别人的看法,就是因为不够强大。 真正的强者,应该就是…… 洛书晚缓缓抬眸看着他,眼神中燃起崇敬。 他这样的吧? 随便往那一坐,慵懒随性,却就有着天然的压迫感和历尽千帆的从容淡定。 无声无息的,妄念已生。 悄悄在心底生根发芽。 吃完饭,傅司沉从煮茶的水壶中拎出一袋中药。 洛书晚愣住,这药她自己都忘记带了,他竟然记得! 本来可以不用吃这顿苦的,他可真是多此一举! “傅总,多谢款待,我先回去忙工作了。”说完,她扭头就跑。 “回来。” 傅司沉一声令下,她的腿像是被贴了符咒,跑不动了。 洛书晚,“傅总,中药没有一天喝三顿的,一早一晚就够了。” 傅司沉捏着纸巾擦拭干净药袋表面的水,丢给她,“不喝,扣年底奖金。” 好吧,看在钱的份儿上,这点苦算什么! 洛书晚拧开塑盖,咕咚咕咚灌两口,苦得原地转两圈。 “傅总,刚吃完饭,肚子满着呢,能不能待会再喝?” 傅司沉盯着她,食指扣扣茶桌,“别磨叽。” 洛书晚无声地叹气,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傅司沉打量着她紧皱的小脸,调侃道,“这不是能装得下吗?” 洛书晚抬手指着脖子和下巴连接的地方,“已经到这……呕哇~~呕~~~呕……” 她扶着茶桌,呕哇一顿狂吐。 刚刚喝的汤药,以及中午的美味佳肴,漫了满满一茶桌。 傅司沉,天塌了都不见得皱眉的人,眉头拧成了疙瘩,拿起手机发语音:陈林,找人把茶桌抬走! 洛书晚抽了纸巾擦擦嘴,抬头看着他。 本来就吐得哪哪都难受,看到他这副嫌弃的表情,更来气了。 她眼圈微红,眼角挂着泪,一双眸子湿漉漉的。 无辜软萌,看着让人心疼又想欺负。 她委屈地吸吸鼻子,阴阳怪气道,“傅总,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逼着我给你生孩子?” “你说过,跟着你,可以少吃苦,可你专挑苦的让我吃。” 傅司沉脸色阴沉下来,“什么女人?” 洛书晚诧异地打量他,“傅总,我可从来没觉得你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傅司沉眼神透着茫然,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洛书晚冷嗤,“别装了,这才几天啊,我发现两个了。” “什么女人?你给我说明白点。”傅司沉拎着她丢进沙发里,欺身压下来,把她困在臂弯里。 洛书晚莫名就慌了,低垂着眼帘不敢看他,磕磕巴巴地说,“……就比如,昨晚那个,娇滴滴的女人,给你打电话那个,是…是谁啊?” 第104章 忍不住了,我轻点 话音未落,落在她身旁的那只手暗暗收紧,指腹摩擦着真皮沙发咯吱作响。 手指的骨节更加分明,手背暴起青筋,透着一股愤怒的力量感。 头顶仿佛笼罩着一层乌云,随时会炸开一个巨雷。 洛书晚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半晌,傅司沉突然起身,“不该问的,别问。” 他长腿迈开,走到办公桌前,摸起烟盒轻抖,咬一支香烟在嘴里。 冷寂的目光扫过桌面,锁定打火机,他伸手摸起,转身趴到窗边护栏,打开窗户,点燃香烟。 洛书晚捂着胸口缓了缓神,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从沙发到办公室门口这段路,实在是太长了,每走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 出了办公室大门,洛书晚闭上眼睛长长舒一口气。 刚刚是触到傅狗的逆鳞了吗? 那个“小娇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听之色变? 洛书晚微微蹙着眉,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到法务部。 同事们一改之前的冷漠,见到她笑脸相迎,和善又客气。 甚至有人过来关心她“重新协调筹备会议”这事解决的怎么样了,寒暄结束时,还会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 看得出来他们说这些并不走心,但是听着也顺耳啊。 真是应了那句: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这顿下午茶,值了。 洛书晚悄悄走到陆诗文身边,戳戳她,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为防隔墙有耳,洛书晚直接带着她乘电梯下楼。 出了办公大楼,她才开口,“诗姐,你有没有发现,一顿下午茶,同事们的态度就已经大转变了?” 陆诗文连连点头,眼神里却满是不屑,“没有半点法律人的风骨。” 洛书晚深感认同,握着她的手,“英雄所见略同。” “但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洛书晚微顿,冲她挑挑眉梢,“给高管们送点什么?” 陆诗文瞪大眼睛身子后仰,“晚晚啊,你是不是对‘众诚的高管’有什么误解?” “他们早已经财富自由了,啥也不缺,就算咱俩送到破产,也不见得能撑起人家的眼皮子啊!” 洛书晚点点头,“拿钱砸肯定是行不通的,首先咱俩没这实力。” 她说着,潋滟的水眸微转,透着十足的机灵,“得来点惊喜,走歪门邪道!” 陆诗文眨眨眼,“你的意思是……投其所好?” 洛书晚跟她击掌,“正是。” 陆诗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但是……咱跟领导们不熟啊,也不道人家有啥喜好啊。” 洛书晚抬手指了指周奇的车,“周总是咱们部门老大,他不会不管咱们的,先搞定周总,事情就解决一半了。” 陆诗文顿时两眼放光,双手竖起大拇指,感叹道,“晚晚啊,你不像是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啊,这职场经验,比我可老练多啦!” 洛书晚回想自己这些年半工半读养家糊口的心酸历程,从容淡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你快行了啊,”陆诗文打量一眼她的衣服,“你这一身高定,都赶上我一年工资了。” 洛书晚脸上的笑容微僵,“说了是高仿嘛。哎,咱们总监,有什么癖好?” “嗯……这我得好好想想,”陆诗文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头,沉思半天。 “周总好像除了工作,没什么别的爱好。不过,他最近在闹离婚。” “被老婆绿了,所以脾气特别暴躁,昨天都把我骂成孙子了。以前的周总,对下属挺和气的。” “那这情况确实有点子糟糕,”洛书晚微微蹙眉,“周总是诉讼离婚吗?” 陆诗文点头,“反正协商是没希望了,最后肯定得诉讼,周总被闹得焦头烂额。” 洛书晚诧异,“周总可是众诚的法务总监啊,还能在这方面吃亏?” 陆诗文一脸严肃,“他老婆也是个狠角啊,宇达高级合伙人,李明月。” “这老女人太不要脸了,她婚内出轨,还想让周总净身出户!” “周总是众诚高管,也是股东,也是董事会成员,如果事情闹大了,会影响到公司,所以他现在特别为难。” 这时,闪送小哥骑着电动车停到大楼前,一边拿外卖一边打电话。 陆诗文随口说道,“刚吃完午饭,谁这个时间点外卖啊。” 话音未落,洛书晚的手机响起。 她看一眼屏幕好跳动的陌生号,按下接通键,“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洛女士吗?这有您一份外卖,麻烦下楼取一下,谢谢。” 洛书晚愣了愣,对小哥挥挥手,“我就是。” 陆诗文诧异地盯着她打量,“你中午不是见男朋友去了吗?不会是……” 说着撞一下她的肩膀,“小情侣忙着干别的,没顾上吃饭吧?哈哈哈……” “别瞎说!”洛书晚捅她一下,“走啦,回去搬砖了。” 陆诗文看着她手里的外卖,啧嘴道,“梁记粥铺!晚晚啊,你这屌丝演得忒不像了,真正的屌丝连梁记粥铺的号都排不上,你竟然能点外卖!别告诉我,这粥也是高仿啊!” 洛书晚尴尬又为难,抠着额角胡编道,“呃……这粥…是我朋友点的,他…在那打工。” “男朋友吧?梁记粥铺的老板?”陆诗文冲她挤挤眼,“哎,想起个事。” “据说啊,男人的手指长短粗细,代表着‘那个’的大小!从你男朋友拿咖啡的照片来看,你挺性福的!哈哈哈……” “……”洛书晚被这虎狼之词臊得满脸通红,连耳垂都红艳欲滴。 回到办公室,陆诗文把《蓝色智谷》项目资料打包发给洛书晚。 洛书晚心不在焉地翻看,心思扑在周总离婚的事上。 李明月在律圈的名声也很响亮,如果想万无一失,唯有请温教授出马。 这……几乎不可能啊。 如果能请得动温教授,周总也不至于愁得焦头烂额。 那如果……由她出面,温教授作为军师在幕后出谋划策,可行吗? 她现在是温教授的学术助理兼学生,提一下这个想法,不至于很过分吧?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给温教授写了一封邮件,行文措辞非常正式且严谨。 写完,反复检查三遍,指尖微微颤抖着点下“发送”。 紧接着,她翻出温教授发给她的第一封邮件,找到微信号码,重新加回来。 顺便在心里问候傅狗祖宗八代。 接下来,就是漫长又煎熬的等待。 洛书晚焦心巴拉地等到第四天,温教授发来微信:不好意思,你的邮件我刚刚看到,这几天太忙了。 :你的想法很不错,周总这个案子是个不错的试炼机会。 :大胆去尝试,我全力支持。 悬着的一颗心落地,洛书晚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眼眶都湿润了。 她抱着手机,指尖颤抖着,对话框里的文字编辑了又删除,不知道怎么回复好。 温教授:是不是在纠结怎么感谢我? :真心想谢我,就来潆溪帮我干点活,你师父快累挺了。 洛书晚想都没想,立刻回复:好,我现在就去请假。 温教授:我跟公司打申请,你马上就会接到出差通知。 十分钟后,法务总监周奇亲自过来请她到办公室商谈出差事宜。 周总这一举动,在法务部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同事们又开始讨论洛书晚的身份背景。 到了总监办公室,周总关上门,为昨天在会议室发火的事向洛书晚道歉,态度极其诚恳。 亲自为她订机票、酒店,像个老父亲一样,事无巨细地叮嘱出差注意事项。 还派他的司机送她去机场,帮她办理值机。 直到看着她过完安检,司机大哥才转身离开。 潆溪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坐了一个小时机场大巴赶到潆溪高铁北站,又倒了两趟地铁,才到达酒店。 洛书晚拖着疲累的身体来前台办理入住。 “晚晚?” 洛书晚寻着声音转头,看到了孙淼淼。 “我的妈呀!真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孙淼淼惊讶地打量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洛书晚累到不想说话,摆摆手,“先办入住,待会再聊。” “行吧,你住哪个房间,待会我去找你啊?”孙淼淼开心地拍着手,“今晚咱俩一起睡啊!” 洛书晚拿着房卡给她看看,转身去乘电梯。 进了客房,她扶着墙踩掉鞋子,放下电脑,光着脚走到床边,把自己扔床上。 “啊……这溜溜的一天,兵荒马乱的……” 这时,门铃响了。 洛书晚烦躁地蹙眉,不想去开门。 她给孙淼淼发信息: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聊吧。 可门铃一直响不停! “孙淼淼你烦不烦啊,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不能等到明天再……”洛书晚碎碎念着打开门。 门开的瞬间,高大身躯扑过来,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洛书晚惊惧地挣扎着,紧咬牙关抗拒着男人的霸道纠缠。 男人揽着她的细腰抱起,把她抵在墙上,贪婪地吻着她的唇,嗓音暗哑难耐,“忍不住了,我轻点……” 第105章 狠狠咬着 滚烫的吻落在她的嘴角,脸颊,耳垂。 傅司沉埋头在她颈窝,啃咬……极尽疯狂。 洛书晚嘤吟着仰头,迷离中跟孙淼淼对了眼。 她正站在客房门口,震惊地看着里面这香艳的场面。 洛书晚捂着脸推拒着,“有人!你冷静点……” 这一刻,她想死。 傅司沉没空理会门口站着的人是谁,抬起长腿踹门。 “嘭!” 门关上。 洛书晚趁机推开他,却被他揽着腰捞进怀里。 三两步走到床前,抱着她一起倒进柔软的大床。 他的吻落下来之前,洛书晚迅速抬手,捂住他的嘴,“还不到三个月,正处于危险期,你有点数!” 傅司沉握着她双手举过头顶,轻轻撩拨她的发丝,“我轻一点,不会弄疼你。” 洛书晚挺着脖子抬头,在他胸肌狠狠咬一口,“你哪次不是弄得我死去活来!” 傅司沉邪肆一笑,“如果疼了,喊出来。” 洛书晚委屈又羞恼地盯着他,“每次喊疼你都说会轻点,说完就更用力!” 傅司沉唇角勾着邪魅,眼底情欲翻涌,“这次不骗你。” 洛书晚抗拒着他的亲近,但是弱小如她,敌不过他的力气。 随着他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身体竟起了反应。 理智还在抗拒,身子已经娇软瘫躺,被原始的欲望支配着迎合他。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傅司沉眉头微皱,他最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被搅扰。 洛书晚被他压着,无法脱身,只能伸长手臂使劲够手机。 傅司沉伸手,轻松拿到她的手机。 瞥见来电显示,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洛书晚担心是温教授打电话,慌忙抢手机。 傅司沉微眯着眼睛,锋利的眼神盯着她。 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扔到一旁。 洛书晚探身去够,被傅司沉抓着肩膀按回床上。 “啊嗯~~~” 这一声之后,洛书晚死死咬着嘴唇,坚决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却坏笑着,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撞击。 洛书晚气急了,搂着他的脖子,在他锁骨下口,狠狠咬着! 直到温伯言挂断电话,傅司沉粗暴的动作才堪堪停下来。 他抬手,指腹轻轻描摹着她的脸颊,压着她的红唇揉捻。 “这么怕?”他冷嗤,“温伯言,以师父自居,拜托我在酒店这边照顾好你。” 他说着,又狠狠顶了一下。 “好兄弟的嘱托,我做到了,总要知会一声。” 洛书晚脸颊一片潮红,眼尾泛着泪花,噙着怒气的声音娇娇软软的,“你弄疼我了……” 傅司沉垂眸睨着她,眼神慢慢地软了下来,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 “你为什么不听话?” 洛书晚更委屈了,眼泪一颗一颗从眼角滑落。 “跟你睡了,就是你的玩物,连人都不配做吗?我连拜师交友最起码的人权都没有!” “这些天来,你人不在公司,却派陈林早晚接送我上下班,就连我去医院探望我妈都要受时间限制!” “你不就是怕我偷偷打掉孩子吗?一天到晚监视着我!可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我不想生,你偏要我生!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孩子,可你呢?!” “你不怕伤到脆弱的胎儿吗?你考虑过孩子的将来吗?你对我有过半分……” 她委屈地控诉,越说眼泪越汹涌。 傅司沉不会哄人,只能用别的办法让她快乐起来。 第106章 偷着摸我了? 缓缓地律动,两个身体交融。 委屈的控诉,变成了细碎的哼唧声。 他的胡茬轻轻擦着她的脸颊,有种说不出的欢愉。 …… 几番沉沦,她疲累地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时,她的腰像是压了什么东西,死沉死沉的。 抬手一摸,是他的胳膊。 她这才意识到,昨晚是被他抱在怀里睡的。 做过那么多次,昨晚是第一次相拥而眠。 也是第一次,她醒来时,他还在身边。 莫名的愉悦在心底荡开。 这一刻,她竟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的这种感觉。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缝隙钻进房间,洒在他的肩头,耀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一时间有些恍惚,有点不敢相信,躺在他身边这个男人真的就是众诚集团总裁。 如果不是那一晚的荒唐,或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有交集。 她抬手,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 都已经这么亲近了,还没有认真地欣赏过他这张脸。 脸部线条流畅硬朗,五官立体深邃,即便他闭着眼睛,也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一双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扬,睫毛又长又浓密。 这双眼睛,生得漂亮,甚至有些妖魅。 但是,放在这样冷峻的一张脸上,也丝毫不违和。 这张脸,该是女娲最杰出的作品吧。 忽然有点期待肚子里那个小生命了。 将来,不管生男孩,还是女孩,一定很好看。 食指轻轻抚过高挺的山根,沿着挺直的鼻梁滑到如山鼻峰。 再轻轻描摹着他的嘴唇,最后落在他的下巴,感受着刺硬的胡茬。 忍不住回味,昨晚在一起时,这些胡茬轻轻扫过脸颊的感觉。 洛书晚抬眸,想再看看那双妖魅的眼睛。 幽若寒潭的眸子深不见底,她撞上那一瞬,就跌进去了。 她愣了三秒,慌乱地闭上眼睛,装睡。 傅司沉翻身过来压着她,点点她的鼻尖,“偷着摸我了?” 她硬着头皮继续装,卷翘的睫毛抖成了筛子。 傅司沉微微扭动腰身,怼着她,低头亲吻她的脖子。 又来! 洛书晚怂了,推拒着他,“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不装了?”傅司沉惺忪的声音噙着浅浅笑意,大手抚摸着她的肌肤游走到小腹。 洛书晚抓住他的手,“你为什么想要这个孩子?” 傅司沉哼笑,懒懒地阖上双眸,“我这么优秀的基因,不传给下一代可惜了。” 实际上,他已经受够了老太太的念叨,耳朵都已经起好几层茧子了。 自从过了25岁生日,老太太就开始催促他履行当年跟沈家的婚约。 他迟迟不行动,老太太就开始给他张罗相亲。 这些年攒下来,相亲对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他愣是没看上一个! 老太太实在没招了,直接放狠话:你可以不结婚,但孩子,总要生几个吧? 洛书晚好好品了品他这句话,一脸严肃地问,“你已经结婚了,你老婆不能生,是不是?” 傅司沉捏住她的嘴,“又欠弄了?” 这时,温伯言打来电话。 傅司沉瞥一眼洛书晚,按下接听键,“喂……” 低沉的嗓音,带着清晨刚起的惺忪困倦,又添了一层性感。 温伯言,“阿沉,昨晚你见到晚晚了吗?给她打电话,接通了也不说话,再打就没人接了。” 手机开着免提,洛书晚能听得出来温教授有些焦急。 傅司沉垂眸看着身下的小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坏笑,阴阳怪气道,“这么关心你这小徒弟啊?” 温伯言,“毕竟是女孩子嘛,又是来给我分担工作的,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上心些。” “你昨晚干嘛了?给你打好几遍电话,怎么不接啊?” 傅司沉轻笑,“忙着睡前运动,没顾上。” 温伯言惊讶,“什么时候开始睡前健身了?” 傅司沉的手在洛书晚腰上摩挲着,“最近。” 洛书晚暗暗咬紧牙关,生怕他突然掐一把,她又忍不住叫出声来。 温伯言,“起了吗?九点出发。” 傅司沉懒懒地“嗯”一声挂断电话。 洛书晚忽然想起昨晚没说完的事,也不知哪来的魄力,一个翻身骑到他身上。 傅司沉怔了怔,蜷起胳膊枕到脑后,笑幽幽地看着她,“想在上面试试?” 洛书晚掐着他的脖子,娇羞地质问,“说,以后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后腰,温热的掌心熨烫着她的肌肤。 “我不可能放任你跟他们走得太近。” 洛书晚挥起小拳头捶打他的胸口,气恼地说,“心里不干净,看什么都脏!” “温教授是所有法学生敬仰的神!麻烦你,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不要妄自揣度我对导师的敬重。” “还有娄医生!医者父母心,我在医院时,有幸见过他神圣的一面。” “温教授和娄医生,都是各自领域的领军人物,能结识他们,是我这辈子的荣幸。” 注意到傅司沉的脸色阴沉下来,她违心地在他嘴角亲一口,假意敷衍道,“当然,你也很厉害,尤其那方面。” “我应付你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精力去勾搭你兄弟?放心好了,你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所以,傅总,请你把我当个人看,不要干涉我正常的人际交往。” “还有,这趟出差回去,我不会再去艾威酒店了,你也不要派陈林一天到晚监视我。” 洛书晚握着他的手抚上小腹,“这也是我的孩子,既然我决定留下了,就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你大可放心。” “叮咚!” 门铃突兀地响起,吓得洛书晚娇躯一颤。 傅司沉眸中闪过惊讶,跟她对视一眼,起身下床。 洛书晚神经紧绷,心脏砰砰跳。 傅司沉扯了浴巾围在下身,迈开长腿朝着门口走去。 洛书晚跳下床抱住他,小声说,“这是我的房间!肯定是来找我的,你回床上躺着别动。” 傅司沉被她推回床上躺着,全程欣赏着她一丝不挂的曼妙身姿。 洛书晚已经慌到顾不上这些了,手忙脚乱地捡起他的衣服,塞到被子里,给他蒙头盖严实。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竖起衣领挡住脖子两侧的吻痕,最外面再套上一层浴袍。 去开门前,她抬腿踹傅司沉的屁股,叮嘱道,“别出声啊!” 外面的人似乎等不及了,开始哐哐砸门。 洛书晚脚步凌乱地来到房门前,忐忑手抖。 门打开那一瞬,迎上赵星越疲惫又愤怒的脸。 “……”洛书晚愣住。 她预想会是孙淼淼的恶作剧,也或许是酒店服务员,完全没联想到赵星越。 赵星越抬手扒拉开她,气冲冲地进入房间,“那个野男人呢?是谁?给我滚出来!” 洛书晚吓得要死,慌忙捂住他的嘴,“瞎吼什么你!出去出去!” 赵星越扫视一圈,捕捉到了鼓起的被子。 “在床上!你他妈给我起来!”赵星越骂咧咧朝着大床冲过去。 他甚至随手抓起一瓶矿泉水朝着床头的位置砸过去。 第107章 惊心动魄 洛书晚:“!!!” 赵星越就像一头上了倔脾气的驴,根本拽不住! 洛书晚只好扑到床上,死死抱住傅司沉的头。 只要他不露脸,这事就还有转还的余地。 赵星越气得抱起台灯摔碎,纯澈的眸子含着泪,“晚晚!到底是为什么?” “我到底哪里比不过社会上的老男人?” 被子里的傅司沉已经待不住了,挺身往上起。 洛书晚使出吃奶的劲压死他,安抚地拍拍他的头。 然后,转头看着赵星越,“你听谁瞎说的?这是我同事!” “我俩一起出差,公司给的经费只够开一间房。” 赵星越气得嘴巴瘪了又瘪,“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一男一女开一间房?” “什么破公司啊,缺钱确成这样!” “谁说是男的了!”洛书晚红着脸扫一眼他的脚下,“你赶紧出去!冒冒失失冲进来,多没礼貌!” 赵星越的目光触及地毯上的bra,刷得红了脸,立刻转过身回避。 “……那…那为什么孙淼淼说……说你房间里有男人?” 洛书晚无语到翻白眼,“她说你就信?你自己不会思考吗?” 赵星越抓抓后脑勺,委屈巴巴地说,“毕竟之前在医院时你……唉算了,不提了,我去外面等你。” “叮咚!” 门铃又一次响起! 洛书晚像受惊的小猫,下意识抱紧怀里那个脑袋。 “怎么了这是?”温伯言踱步走进来,诧异地打量着凌乱的房间。 最后,目光落在赵星越身上,“你怎么会这里?昨晚不是还在律所加班吗?” 洛书晚慌忙跳下床,慌乱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悄悄用脚尖踢着bra塞到床下。 满脸通红,微微鞠躬,“温教授早上好。” 温伯言打量着她奇怪的着装,“昨晚打电话时,听你声音不太对,不放心来看看你。” 洛书晚尴尬地低着头,“呃……呵呵,跟同事闹着玩呢,可能会出点怪声。” 温伯言看一眼鼓起的被子,抬手揽上赵星越的肩膀,“星越,你闯进女孩子的房间,太失礼了。” 赵星越转身朝着床上的“女孩子”深深鞠躬,“晚晚同事,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跟晚晚没关系,你千万别怪她哦。” 温伯言看着洛书晚,面带微笑,“九点出发,去项目基地做尽调,二楼餐厅等你。” 说完,他揽着赵星越离开。 房门关上那一刻,洛书晚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妈呀……吓死了……”她长长舒一口气,抬头擦擦额头的汗。 傅司沉掀开被子,翻个身,枕着胳膊侧躺,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如果,他们知道了,会怎样?” 洛书晚怔了怔,起身躺到他身边,依恋地搂住他的脖子,“不会的,我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任谁都动摇不了我的心。” 傅司沉捏了捏她的下巴,眼神倏地变冷,低沉的声音噙着警告,“你最好是。” “时间可以验证,”洛书晚低眉顺眼,乖巧极了。 心里却偷偷问候他八辈祖宗。 傅司沉低头,在她胸前狠狠亲一口,下床洗澡去了。 洛书晚从床底掏出bra,重新穿一遍衣服,收拾好她的电子全家桶。 等傅司沉从洗手间出来,她拿了创可贴进去洗漱。 在外打工这些年,经常有小擦伤磕碰,她养成了随身携带创可贴的习惯。 以前,创可贴用来贴伤口。 现在,成了吻痕贴。 傅司沉斜倚着洗手间门框,看着镜子里的她,“那个孙…什么玩意儿,是谁?” “孙淼淼。”洛书晚冷嗤,“不记得了?她可是你亲手送进宇达的实习律师。” “你,赵星越,她,什么关系?”傅司沉似乎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呸!”洛书晚吐掉满嘴的泡泡,“她是我大学舍友,以前关系还不错,算是闺蜜吧。自从她进了宇达,就有点膨胀了。” “加之她喜欢赵星越,暗恋两年,明追两年,至今没成功,导致我和她的关系就更糟糕了。” “你是在垃圾堆里捡的朋友吗?”傅司沉冷嗤。 洛书晚从镜子里看着他,自嘲地笑笑,坦言道,“穷人交不到真心朋友的。我都22了,只交到两个朋友,就是她和赵星越。” “我总是一片赤诚,却换不来真心。” “赵星越例外,少年心性,赤子之心,是我见过的最纯粹的人。” “现在,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我对他的喜欢,从来就无关风月。念在他是你亲外甥的份上,别再别伤害他了。” 傅司沉没搭她话茬,拍拍她的后脑勺,“洗完去我房间,把行李带过来。” 洛书晚:“……” 洗漱完,她像个贼一样溜进512,拎着行李箱跑回自己房间。 傅司沉换衣服也不避讳她,就那么大咧咧在她面前解开浴巾,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往身上穿。 她臊得满脸通红,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整理已经收拾好的东西。 傅司沉瞥着她用来装电脑的黑色垃圾袋,有些不解,“给你买的包,不喜欢?” “那些包太小了,不实用。”洛书晚拎起黑袋子晃晃,“这个又大又能装。” “你之前背的那个大布袋呢?”他问。 “陆诗文喜欢,给她了。”洛书晚指指身上的衣服,“因为你买的这些高定,她竟然以为我的帆布包是全球限量款!” “我以后不会再穿你买的衣服了,请你知道一下。” 傅司沉没搭理她,垂着眸,回想陆诗文是哪一个。 “你刚到公司两天,就交到朋友了?” 洛书晚想了想,“严格来说,还不算朋友吧,就挺聊得来,不知道能处多久。” 傅司沉用长者的口吻说,“职场,从来就不是一个交朋友的地方。” 洛书晚连连猛点头,深表认同。 接着,眯起眼睛笑笑,“傅总,跟您谈点职场的事呗?事关公司的大事!” 傅司沉拎起领带丢给她,勾勾手指,示意她过去帮他系领带。 有求于他,自然要乖顺点。 洛书晚乖乖过去,翻起他的衬衣领,捏着领带绕一圈。 她故意放慢动作,趁机跟他提议,由她出面、温教授做幕后军师,代理周奇离婚案。 不等她说完,傅司沉打断她,“周奇这事,只要走法律程序,就必定会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 “请温伯言出面,只是能确保他多分点财产而已。” “他的那点财产,对于众诚的股价来说,连毛都算不上。” 洛书晚叹气,“怪不得李明月这么蛮横,看来,她是吃准了这一点。” 傅司沉凉凉抬眸,“你吃撑了?闲到关心周奇的家事?” 洛书晚眯着眼睛笑,“这不是因为筹备会的事,想收买人心嘛。” 傅司沉眼底闪过笑意,这小野猫看着倔头倔脑的,遇事还挺机灵。 他眉梢微挑,提示道,“你那个垃圾堆里捡来的闺蜜,不是在宇达吗?” 洛书晚好好品了品他这句话的深意,一下眼神就亮了,双手竖起大拇指,“要说野路子,还得是您呀!” 为傅司沉系好领带,抚平整衣领,她微微后仰欣赏着眼前的男人,顺嘴恭维一句,“我们傅总,就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 傅司沉唇角勾起,噙着一抹坏,抬手抚上她的细腰,霸道揉捏…… 第108章 你,很美味 洛书晚闪身躲开,拎上“垃圾袋”包包,“我去二楼吃饭。你回自己房间,服务员会把早餐送过去。” 到了门口,她转身看着他,用商量的口吻叮嘱,“傅总,九点一楼大厅集合,拜托您表现得正常一点,不要让温教授看出端倪。” “怎么叫正常?”傅司沉冷嗤。 “……”洛书晚无语,心里的脏话到嘴边了又咽回去。 再开口时,她面带微笑,“傅总,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傅司沉戏谑的目光把她从头削到脚,幽幽吐出一个字,“你。” 洛书晚:“……” 吃屎去吧你! 到了餐厅,洛书晚让服务员为512的客人准备早餐。 看着服务员摆盘,她心血来潮,亲自动手摆了一个独特的造型。 早餐送到傅司沉面前,服务员掀开保温盖那一瞬,他忍不住笑了。 他说了一个“你”,她还他一堆“你”。 餐盘里,西兰花、蔬菜沙拉、煎鸡蛋、烤肠、玉米粒全部摆成“你”字。 面包撕成条,摆成“你”字。 就连豆浆表面,也用果酱淋出一个“你”字。 吃完早饭,洛书晚、温教授,还有《蓝色智谷》项目组中负责财务风控的吴姐,早早地来到一楼大厅等着。 傅司沉卡着点,晃晃悠悠来到大厅。 站到他们面前时,刚好九点,一秒都不差。 洛书晚斜眼瞄着他,腹诽:还真是准时!让温教授等这么久,真好意思! 傅司沉跟温伯言打个招呼,目光转向洛书晚。 洛书晚慌忙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手背在身后悄悄打手势,示意他不要这样看着她。 傅司沉却毫不避讳,竟笑幽幽地说,“你,很美味。” 洛书晚心头一惊,额头冒了汗。 温伯言倏地抬头,诧异地打量着傅司沉,“阿沉,你说什么?” 傅司沉戏谑的目光在洛书晚身上转一圈,转头看着温伯言,“你这小徒弟,为了感谢我昨晚的照顾,特意为我备了早餐。” “哦……你说早餐啊,”温伯言点点头,“这家酒店的早餐确实还不错。” 洛书晚抬头擦擦额头的汗,……妈呀好险,狗命暂时保住了。 到了项目基地总部,傅司沉和温教授跟总部领导们开会,洛书晚和吴姐负责全程旁听、记录。 开完会,大佬们到茶楼喝茶去了。 洛书晚和吴姐留在总部办公室,跟总部工作人员对接信息,整理尽调资料。 下午,大佬们吃饱喝足回来,洛书晚又被叫去实地参观,全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拍照记录。 晚上,基地总部领导正式宴请,洛书晚不想去,申请跟吴姐一起加班整理资料。 傅司沉垂眸睨着她,一副看职场小菜鸟的既视感,“怕了?就这点胆量还想做律师?” 温伯言微笑着鼓励她,“以后你做了律师,这种场合多的是,你得学着适应。” 说着,递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今晚出席晚宴的,都不简单,值得一去。” 到了酒店,基地总部的人站在门口列队欢迎,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热情。 总部大领导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握着傅司沉的手,拍着他的胳膊,亲切地跟他寒暄。 接着,过来跟温教授握手。 目光落向洛书晚时,她赶紧鞠躬。 老头笑呵呵地夸赞道,“这丫头看着机灵,怪不得能得傅总和温律师器重。”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她谦卑地颔首致意。 老头跟傅司沉并排走在最前面,洛书晚紧跟在温教授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步入宴会厅。 老头请傅司沉坐主宾位置,他一点不含蓄,直接坐下。 顺手拉开右手边的椅子,示意洛书晚过去坐下。 她哪敢啊! 温教授拉开她右边的椅子,落座,接着拍拍她的胳膊,低声道,“你坐我和阿沉中间。” 既然温教授都这么说了,那就坐吧。 她惶恐不安地落座。 以前兼职的时候,在这种场合做过包厢服务员,当时理解不了那些年轻人坐在席上的局促紧张,现在她真切体会到了。 傅司沉瞥一眼她过于端正的坐姿,再看看桌子底下掐在一起的手指。 伸脚碰碰她的腿,低声提醒,“放松点,我们是资方。” 洛书晚眼睫微颤,对啊,差点忘了,我们是资方! 出钱的是大爷! 紧张个毛线啊! 宴席开始,老头一番发自肺腑的恭维之后,提了今晚的第一杯酒。 注意到洛书晚酒杯里的是茶,老头笑着训斥副陪,“怎么能慢待贵客呢?你先自罚三杯!” 洛书晚想说是她自己坚持不喝酒的,不是副陪照顾不周。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副陪已经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向她鞠躬赔不是,接着咔咔干了三杯52°茅台。 接着,他捧着酒瓶过来给她倒酒。 洛书晚两手抱着酒杯,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这样的场合,东家做到这个份上了,坚持不喝实在有点驳面子。 让众诚这边也没脸。 但是,肚子里还有一个脆弱的小生命,实在不允许她喝酒。 洛书晚无助地看向傅司沉。 而他,眼底噙着戏谑,嘴角勾着微不可查的弧度,完全就是在看热闹。 忽然,手里一空,酒杯被拿走。 温教授把她的酒杯和他的摆在一起,“我们洛律师酒精过敏,我这个当师父的替她喝。” “师父”这个称呼一出,基地这边的人相互看一眼,八卦的味道就飘出来了。 副陪马上恭维道,“原来洛律师是温教授亲自带出来的兵啊,怪不得业务能力超群呢!” 他两手捧着洛书晚的酒杯放回她面前,倒上茶,“只要感情深,喝啥都是酒。” 这时,老头殷勤地给傅司沉点烟。 傅司沉抬手拒绝。 老头矍铄的眸子闪过惊讶,“傅总戒烟了?” 傅司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我记得傅总可是烟不离手的,怎么说戒就戒了?” 傅司沉瞥一眼洛书晚,慵懒开口,“家母催生。”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堂堂众诚集团总裁,怎么会在这种场合说这么私密的话?! 老头观察着傅司沉的脸色,试探着问,“没听说傅总结婚啊,难道是隐婚?” 第109章 鸿门宴 傅司沉似笑非笑,“婚还没结,备孕可以提上日程了。” “看来傅总好事将近!”老头站起身,招呼大家举杯,“来来来,让我们提前祝傅总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傅司沉也没反驳,举杯接下众人的祝福。 他这个举动,犹如一块石子丢进湖水,打破了湖面的平静,荡起层层涟漪。 洛书晚的心突突突跳乱了节奏。 他什么意思啊? 他说的这些,跟她有关吗? 应该……没有吧?! 他只是把她当个玩物,连半点感情都没有,谈婚论嫁更是无稽之谈。 他说要备孕,可她已经怀了。 即便他是真的备孕,也该是跟别人生。 理智已经看得明明白白,可胸膛里这颗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温伯言更是一脸懵,忍不住给娄迟发信息:阿沉,要结婚了? 娄迟秒回:??? 温伯言:我和阿沉正在潆溪应酬,刚刚他亲口说,戒烟备孕! 娄迟:卧曹!那你扭头问他呗,问我干嘛?! 温伯言抬头看了眼傅司沉,这个家伙,他不主动讲的事,半个字都问不出来。 酒过三旬,老头扶着桌子起身,拍着傅司沉的胳膊,“傅总啊,我……出去抽根烟,你们喝着。” 老头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副陪立刻给身旁的人递眼色。 那人马上起身,朝着傅司沉、温教授鞠躬,也退场了。 老头出去没多会,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门口站着一位身着玫红色西装的女人,精致利落的短发梳成大背头,妖艳的红唇格外醒目,把五官中的其他都比下去了。 她扭着腰一步一步走进来,尖细的高跟鞋敲着地板哒哒响。 这个女人看着有点眼熟呢,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洛书晚歪头看过去,竟然是孙淼淼!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李明月吧?! 这时,副陪站起身,尴尬地笑着,“李律师!” “啊呀呀,真是巧啊,您怎么会在这?” 洛书晚观察着副陪的面部表情,一眼就能看得出,他的惊讶是装出来的。 也就是说,今晚这场宴席,是鸿门宴啊! 宇达律所代表着盛鸿集团,跟众诚集团在《蓝色智谷》项目上是竞争关系。 基地这边更倾向于跟实力强劲的众诚集团合作,但也不想得罪盛鸿集团,所以就搞了这么一出。 老头说是出去抽烟,八成就是去给李明月报信了。 洛书晚瞄一眼傅司沉,他正靠着椅背,慵懒惬意。 至于李明月,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进来的是一只苍蝇,不值得他抬眼。 温教授面如平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好像他俩早就知道李明月今晚会出现。 这时,孙淼淼在一众陌生面孔中捕捉到了她,惊叫道,“洛书晚!你怎么会在这?” 李明月侧脸斜瞪她一眼,她立刻缩着脖子闭嘴。 其实,李明月早就注意到了洛书晚,能坐在众诚总裁和温教授中间的女孩子,还这么年轻,必定不是一般人。 从进门那一刻起,她就在暗暗打量洛书晚。 “傅总,温教授都在呢!” “听说你们众诚法务部刚招了一个绝世美人,就是这位吧?” 听到这话,孙淼淼撇了撇嘴,似乎是不认可“绝世美人”这个称呼。 李明月径直走到主人位置坐下,跟傅司沉碰杯,“难得遇上傅总,我敬您一杯。” 傅司沉懒散地坐着,眼神轻蔑,嘴角噙着嘲讽,“李律师,以什么名义敬这一杯?” 李明月红唇弯起,轻撩耳边那一缕头发,眼神暧昧地看着傅司沉,“傅总这话说得好生分啊~” “于公,宇达律所跟众诚律所有不少合作,盛鸿集团跟众诚集团也有不少合作,咱们是捆绑在一起的生意伙伴。” “于私,咱们同为京大法学院出身,说起来,我是傅总的学姐呢~” “说得再私人一点,我家周奇是众诚集团两朝老臣了,我作为他的妻子,当得起傅总一声嫂子吧?” 傅司沉冷嗤,抬眸扫一圈在场的人。 副陪立刻招呼他们的人退场,顺便带上门。 “李律师,在潆溪等几天了?”傅司沉直白地问。 李明月红唇咧开,哈哈大笑,“果然瞒不过傅总。” “傅总是个明白人,我就不绕弯子了。” “《蓝色智谷》这个项目,盛鸿必须拿下。” “如果众诚非要抢这块肥肉,就别怪我李明月小人了。” 说完,李明月举起酒杯,等着跟傅司沉表态。 “好久没有小人在我面前蹦跶了,很期待你的表演。”傅司沉跟她浅浅碰一下。 李明月嚣张的气焰一下就弱了,捏着酒杯的手暗暗收紧,“我和周奇的事,傅总应该听说了吧?” 傅司沉淡淡回怼一句,“你包养男大学生的事?” 洛书晚:“!!!” 这么炸裂的吗? 那个男大学生是真的饿了! 这种半老徐娘也能咽得下去! 李明月被戳到了羞处,脸上挂不住了,气急败坏地说,“傅总,念及宇达跟众诚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我特意来跟你打个招呼。” “如果你执意要拿这个项目,到时候众诚股价大跌时,别怪我不顾念往昔情分。” 盛鸿集团干不过众诚集团,就开始玩阴的。 呵,真是不自量力啊! 也不看看对手是谁! 他们路子再野,能野得过傅司沉?! 傅司沉抬手,一副你放马过来的样子。 这一抬手,帅到了心巴上。 李明月走后,老头摇摇晃晃地回来了,摸着半秃的脑袋感叹,“哎呀呀上年纪了,酒量不行了。” 傅司沉起身,“李总,今晚就到这。” “有句话,请李总记下,两头都不想得罪,后果你承担不起。” 老头顿时酒醒,眼神变得清明,惶恐地跟在傅司沉身旁,“傅总,您听我解释,我也是迫不得已才……” 温教授拦住老头,“李总,多说无益,我们众诚只看行动。” 回酒店的路上,温教授吐槽,“这个李明月,真是越老越刁钻了。” 傅司沉嘴里咬着一支香烟,把玩着打火机,迟迟没点燃。 “放心,剩下的事交给你这小徒弟去办。” 温教授微怔,转头看过来,“她才刚刚入职,能做什么?” 傅司沉斜睨着她,嘴角勾起坏笑,“等着看吧,会有惊喜的。” 第110章 傅总的套路 温伯言拍着傅司沉的肩膀,颇为自豪地说,“怎么,我徒弟刚入职,你就已经get到她的优秀了?” 傅司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确实优秀,内、外兼修。” 他刻意把“内”这个字咬得特别重,深意昭然。 洛书晚尴尬到裂开,还要强装微笑,“傅总过奖了,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以后还要多跟着温教授学习。” 温伯言笑着说,“你目前在公司那边,算是近水楼台了,多跟着阿沉涨涨见识,以后你转到律所都能用得上。” 傅司沉戏道,“你师父说得对,我能教你的东西很多,尤其是,那方面。” 这一句话,给洛书晚吓得cpu都冒烟了。 温伯言怔了怔,用力拍了傅司沉的肩膀,“阿沉你喝多了?” “你向来有分寸的,怎么现在也跟娄迟似的?” “晚晚刚走出校园,你别吓着她!” 傅司沉迷离的眼神打量着洛书晚,嗤嗤地笑着,“这么胆小,将来怎么做律师?” “说的也是,”温教授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语重心长道,“将来你执业了,随时会遇到各种突发状况,以及各种奇葩。” “做律师最要紧的,心理素质得过硬。” “不然,连案件败诉这种寻常的小事你都很会崩溃。” 温教授说着,忽然笑了,“你得学学李明月,那股不怕死的劲头。” 这时,傅司沉摸了摸脸。 洛书晚忽然想起,曾经扇过他一巴掌! 他这个时候摸脸,是在提醒她曾经的无知莽撞吗? 傅司沉忽然抬眸,浸满醉意的眼神盯着她,“通知风控,尽调暂停。” “啊?这……”洛书晚诧异,“这项目,真不做了?” 傅司沉眉梢微挑,“抻两天。” 哦~,老板这是要欲擒故纵! 洛书晚给吴姐发完信息,试探着问,“傅总、温教授,那明天,我和吴姐,要回京都吗?” 温伯言笑着说,“你第一次来潆溪吧?在这玩两天吧。” 傅司沉抬手摸进西装内侧口袋,掏出一张卡丢过来,“明天带着你那个垃圾闺蜜,好好逛逛这座浪漫之都。” 洛书晚捡起卡片仔细端看。 这张卡,通身黑底闪着细密的金星,正面写着“环球黑卡”,背面钢印是傅司沉的名字拼音。 温教授凑近了看一眼,失笑,“阿沉真是喝高了。” 洛书晚茫然地看看卡片,再看看温教授,“这卡,是干什么用的?” “环球黑卡,拿着这张卡,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贴身服务的管家,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出示这张卡。”温教授微笑着解释道。 洛书晚还是有点不太通透,疑惑地确认道,“买东西,可以刷这个卡?” 温教授嘴角的笑意更深,但完全没有嘲笑她没见过世面的意思,“订机票、酒店等等所有消费都可以,还有很多vip特权,比如免排队快速通行,高端奢侈品的优先使用权等等。” 洛书晚顿时觉得这张卡烫手,捧着送回给傅司沉,“傅总,我用不到这样的卡,您还是收回去吧。” 傅司沉阖着双眸不动,像是睡着了。 温伯言压着她的手腕撤回来,“他亲手给的,你拿着就行。我倒是好奇,等他酒醒了会怎么说。” 洛书晚:“……” “阿沉刚刚提到,你什么闺蜜?”温教授一脸认真地问,“是我听错了吗?” “套路!”洛书晚慌忙解释,“这是傅总的套路!” “傅总提到的人,就是今晚跟在李明月身边的那个实习律师,我大学舍友,算是闺蜜吧,曾经的。” “傅总想让我从孙淼淼下手,打碎李明月的如意算盘。” 温伯言恍然大悟,失笑,“之前我还纳闷,这家伙怎么突然良心发现,提议让你来帮我做尽调,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洛书晚愣住,原来,她到潆溪出差是傅司沉的一步棋! 城府如此之深! 太可怕了…… 洛书晚脊背阵阵发凉。 但是……细想好像又不对。 李明月目前对于众诚集团来说,就是一颗随时会爆的炸弹,她的举动,傅司沉肯定有关注。 按理说,他应该知道孙淼淼跟在李明月身边。 但是,今天早晨,他还叫不上孙淼淼的名字,说“孙什么玩意儿,是谁”! 而且,他好像已经忘记孙淼淼在宇达这回事了。 啊……让她来潆溪对付李明月,到底是他有心利用,还是将计就计?! 洛书晚扶额,思路已经打结,思考不了一点。 到了酒店,傅司沉还是半睡不醒的,温教授架着他的胳膊扶他下车。 “我没醉,”他一把推开温教授,摇摇晃晃地走进酒店大堂。 温教授紧跟在他身后,张开着双臂,防备他随时摔倒。 这份情谊,洛书晚狠狠羡慕了。 回到客房,洛书晚心神不宁的,脑子里全是傅司沉! 她竟然担心他,想去给他送一杯醒酒汤! “啊……你真是疯了!”她两手抱头懊恼地抓头发。 纠结好半天,她还是拨通了前台电话,叫了一份醒酒汤送到512客房。 然后,她拿上那张黑卡,跟服务员一起出现在512门口。 按半天门铃没人开,她请服务员直接开门。 她端着醒酒汤进入客房,傅司沉正躺在沙发里,领带已经扯松,衬衣扣子解了两颗。 这场景,像极了初见时那晚,她抱着红酒闯进他的客房。 傅司沉慵懒抬眸,深邃的眸子在酒精作用下微红,迷离的眼神透着几分情潮。 “过来,”他对她勾勾手指。 “你装醉啊!”洛书晚走到他面前,递给他醒酒汤,“喝点吧,免得明天头痛。” 傅司沉接过醒酒汤,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拽进怀里,“担心我?” 洛书晚脸颊滚烫,挣扎着起身,却被他牢牢锁在怀里。 “我来还你的卡,”她拿着卡片塞进他西服口袋里。 傅司沉喝一口醒酒汤,扣着她的后脑勺落吻,嘴里的汤一点一点渡进她的嘴里。 绵长的一吻结束,他餍足地舔舔嘴角,修长的手指夹着黑卡塞进她的领口,“我送出去的东西,不要就扔了。” 洛书晚暗暗攥紧他的衣襟,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张卡?” 第111章 温伯言: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傅司沉握着她的手搂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挑着眉梢问,“你觉得呢?” 虽然是个问句,但这就是他的回答。 恰在这时,他怼李明月的那句话在脑海中蹦出来,提醒着她不要自讨没趣。 她自嘲地笑笑,“明天陪孙淼淼吃喝玩乐的所有开支,我都会用这张卡。这是傅总给的出差经费,与我个人没有关系。” 说完,她拍拍落在后腰那只手,“我要回去休息了。” “嘀嘀~” 房卡刷开门锁的声音响起! 洛书晚倏地坐直身子,惊恐地盯着房门。 空气仿佛凝固了,安静得只剩她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她如临大敌,死命地扒着箍在腰上那条胳膊,小声呵斥,“放开!快点!” 可他就是不松手,还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这时,门被打开,温教授的声音传进来,“给我吧,谢谢。” 服务员说,“您客气了,祝您好梦。” 直到温教授一只脚迈进来,傅司沉才放开她。 她已经无处可藏! 情急之下,蹭地爬上沙发靠背,躲进沙发与墙壁的缝隙里。 躺到地毯上那一刻,她捂着胸口暗暗松一口气,还好酒店里配的是电动沙发,与墙壁之间的缝隙足够大。 温教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从沙发底下能看到一双白色拖鞋在沙发前停下。 “阿沉,喝点醒酒……”温教授顿一下,“你已经叫了醒酒汤?” 傅司沉没吭声,端起洛书晚送来的醒酒汤咕咚咕咚灌下。 “今晚没喝多少啊,怎么酒量这么差了?”温伯言打量着他,“身体不舒服吗?” 傅司沉不搭他话茬,沉着脸问,“那个兔崽子呢?” 温伯言失笑,“星越听说你也在这,一早就买票回京都了。怕你回去揍他,再三叮嘱我劝劝你。” “等回到京都,你也别打他了。孩子大了,再打该记仇了。” 听到这话,洛书晚躲在沙发后面,默默掰着指头数一下。 嗯,算时间,赵星越应该到家了。 那就好,今天一天都挂心着他,但是一直没敢开口问,怕傅司沉误会又要发癫。 这时,温教授说,“阿沉,你感觉怎么样?能聊项目吗?” 洛书晚:“……” 这得聊到几点! 温教授继续说,“我后天得去国外出差,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怕是要耽误项目进度。” “现在才十点,把晚晚也叫过来,让她旁听记录,后面对接工作也方便。” 洛书晚:“!!!” 这踏马岂不是要暴露了! 不等傅司沉答应,温教授自顾自地说,“给晚晚发个信息,看她睡了没。” 然后,她的手机就响了! 洛书晚人麻了! 刚才躲得匆忙,手机落在沙发了。 温伯言四下看看,疑惑道,“刚刚,你手机响啊?” “累了,明天再说吧,”傅司沉从他屁股底下抠出手机,直接关机。 “有生之年竟能从你嘴里听到‘累’!”温伯言打量着他,迟疑道,“你有点……不大正常。” 说着,他站起身,朝着大床走去,“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洛书晚惊得捂住嘴巴。 这是什么操作? 傅司沉半天没吭声,忽然抓起地上的拖鞋朝着温伯言扔过去,“你有病啊?怎么越来越像娄迟了!” 温伯言一脸真诚地说,“我怕你晚上猝死。” 傅司沉起身,大步走到床前,抓着温伯言的胳膊拖他下床。 温伯言直接起身站在床上,抱住傅司沉,抬脚别他的腿。 傅司沉也不甘示弱,直接一个过肩摔。 洛书晚听着两人好像打起来,在狭窄的缝隙里艰难爬行,露出半个脑袋巴望着床边的战况。 这两个大老爷们儿互相掐着在地毯上滚来滚去,争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肯先放手。 难以想象啊,一个商界巨鳄,一个律圈大佬,竟然抱在一起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你们继续抱一起滚吧,老娘要撤了! 洛书晚一点一点从缝隙中爬出来,摆出起跑姿势准备随时冲刺。 等了半天,终于,傅司沉注意到了她。 一个翻身把温伯言压在身下,摁住他的头,一语双关道,“你走不走?” 洛书晚像子弹一样弹射出去,跑了两步,又折回来拿手机。 好一顿兵荒马乱,终于到了房门前。 结果,锁打不开! “阿沉,我怎么听见门锁有动静?”温伯言问。 傅司沉给洛书晚递个眼神,示意她躲进旁边衣橱里。 确认她躲好了,傅司沉松开温伯言,“聊聊项目吧,你回去拿电脑,我洗个澡。” “有精神头了?”温伯言从地上爬起来,喘息着擦擦汗,“你怎么改成睡前健身了呢,运动完了还能睡得着吗?” 傅司沉不搭理他,晃到衣橱前站定,指着房门,“给你五分钟,赶紧的!” “不用,都在脑子里装着呢,”温伯言招招手,“你过来,现在就可以开始。” “……”洛书晚扶额,今晚上出不去这个门了?! “那你今晚在这吧。”傅司沉丢下这么一句,又晃着回到沙发坐下。 洛书晚纳闷:刚刚那句话,是说给我听的? 然后,就听见两人开始聊《蓝色智谷》的事。 洛书晚凭着目前掌握的资料信息,一开始还能跟得上他们的思路。 随着他们聊得越发深入,她听着就很吃力了,越听越困。 后来,就听不见了,昏昏沉沉地坠进梦里。 一个很糟糕的噩梦! 梦里,温教授和赵星越都在这个房间里。 赵星越要洗澡,来衣橱拿浴袍,却发现她躲在里面。 赵星越用一种锥心的目光看着她,含着泪质问她,要她给他一个解释。 傅司沉为了维护自己在兄弟、外甥心目中的形象,出卖了她。 温教授和赵星越对她失望透顶! 一夜之间,她伤透了那个把她捧在心尖的明媚少年,失去了一位真心倾囊相授的好师父! 她绝望地哭了。 迷迷糊糊中,耳边有个声音说,“怎么哭了?做噩梦了?” 紧接着,一只手落在她头上,轻轻拍着,“别怕,我在。” 第112章 酸死你! 这个低沉的声音有点熟悉,好温柔,好温暖。 她在声声安抚中平静下来,舒适而安心,再次陷入沉睡。 再睁眼时,清晨的阳光已经洒满房间。 洛书晚懒懒地翻个身,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是傅司沉把她抱到床上的吗? 温教授昨晚几点走的? 她没暴露吧? …… 脑海中翻滚着这些担忧,开始回忆昨晚的梦。 现在回想起来,梦里那种绝望还是非常真切。 唉……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 只希望,梦跟现实是反着的吧。 洛书晚躺在床上醒了醒神,撑着疲惫酸痛的身子坐起来。 也不知道昨晚缩在衣橱里待了多久,浑身难受,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她四下看看,房间里空无一人,傅司沉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他走了? 床头放着那张黑卡,下面压着一张便笺:好好玩,别让我失望。 遒劲有力的一行字,潇洒又霸道,很像他。 洛书晚拿起这张代表着权利和财富的黑卡,放在阳光里微微晃动,感受着暗藏在黑底中的鎏光。 这些细碎的星星,就像散落在社会中的富人,即便身处黑暗也不妨碍他们发光,一旦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便是耀眼的存在。 洛书晚握着卡片伸个懒腰,“嗯~~~今天就假装一天富人吧!” 拿起手机给孙淼淼发信息:淼淼,你今天有空吗,听说潆溪风景美如画,咱们出去逛逛? 消息发出去,楼下412客房爆发出阵阵尖叫。 洛书晚在楼上都听见了。 楼下的房客正是她那个垃圾闺蜜。 看到这条信息,孙淼淼激动地上蹿下跳,抱着手机敲开李明月的房门,激动又讨好地说,“李律师,您快看,洛书晚约我出去逛街!” 李明月瞥一眼手机屏,爱答不理地说,“那你就去,正好探探她的口风。” 说着,嫌弃地打量她一眼,“聪明点儿,别让人家反套路了。” “反套路?呵呵……”孙淼淼不屑地冷嘲,“您是不知道啊,她原生家庭稀烂,连起码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上学那会,她很不合群,也就是我不嫌弃她寒酸,才把她当个人看。” 李明月拧着眉头再次打量她,“你脑子有病啊?!” “能跟着众诚总裁和温教授一起出席宴会的人,不懂人情世故?!” “我看你他妈才是那个情商低的!” 孙淼淼委屈地撅起嘴巴,小声嘀咕,“起码我入职宇达了,跟着主任实习,她连个律所都找不到。” 李明月气得拍桌子,“你怎么进的宇达,心里没点b数?” “我总算知道主任为什么不愿意带你了!” “因为你,又蠢又笨还不看眼色!” 李明月拧着眉头烦躁地摆摆手,“赶紧滚!看见你就烦!” 这下,孙淼淼委屈大了,跑到洛书晚房间求安慰。 洛书晚现在也是烦透了她,碍于老板留下的任务,还是得忍着硌応跟她扮演闺蜜。 “一大早的,怎么了这是?”洛书晚敷衍地关心道。 孙淼淼竟像以前那样,扑进她怀里,委屈爆哭。 洛书晚无语到翻白眼,用力推开她,“别忙着哭,说说,怎么回事?” 孙淼淼痛骂李明月那个老女人,什么恶毒的话都往外飚。 洛书晚听着她的满腹牢骚,开心到掐着大腿才没笑出来。 这还没使离间计呢,她们已经开始内讧,那她这个卧底的工作简直不要太好做! “行了,别难过了,逛街去。”洛书晚不走心地安抚她,“今天所有开销包在我身上。” “真的?”孙淼淼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疑惑地问,“你怎么突然这么舍得花钱了?不会真被老男人包养了吧?” 以前,洛书晚觉得她这双圆溜溜的眼睛傻傻的很可爱,觉得她说话不过脑子是耿直没心机。 现在,只觉得她蠢笨又坏心眼! 大学四年是眼瞎了吗,竟把这么个蠢东西当做闺蜜! 洛书晚冷笑,质问道,“在赵星越面前,你是不是也这么说?” 孙淼淼一愣,心虚地笑笑,“怎么会呢,我是跟你开玩笑才这么说的。” “咱上学那会,不是经常幻想自己是小说女主,被总裁一见钟情嫁入豪门嘛~” 洛书晚从手机相册翻出劳动合同,截取工资待遇那一段,拿给她看。 “今天请你吃喝玩乐,是因为我入职众诚法务部了。” “试用期就有八千啊!转正后一万二!”孙淼淼羡慕地感叹,“众诚法务工资这么高啊!” 紧接着,她又开始自艾自怜,“我在律所,都没有正式工资,每月就是主任施舍的那点生活补助,一个月才5000,这5000里还得扣掉社保。” “学校宿管已经开始撵人了,接下来要露宿街头了,呜呜呜……” 洛书晚一点都不可怜她,继续扎心,“啊~你这么惨啊!” “我入职第二天就跟了《蓝色智谷》项目,每个月项目补贴就有5000呢!” “像我现在来潆溪出差,还有出差补贴,一天300。” 孙淼淼羡慕得两眼生恨。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客房,刚好温教授也从客房走出来。 孙淼淼瞬间呆住,躲在洛书晚身后不知所措。 洛书晚也有些慌乱,拿不准温教授昨晚有没有发现她。 “早啊晚晚,正好我要找你,”温教授对她招招手。 “昨晚聊项目,想叫你一起,发信息你也没回,睡得挺早啊。” “呃…是是挺早……”洛书晚眼睫颤颤,听温教授这话的意思,她还没暴露! 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接着落回去,她微微颔首,“不好意思温教授,今早忘记给您回信息了。” 温教授嘴角挂着温柔的笑,递给她一个u盘,“昨晚的思路都在里面了,接下来我要出差,后面项目对接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洛书晚双手接过,“好的,您放心去忙。” 孙淼淼扯着她的衣袖,震惊又羡慕地问,“晚晚啊,你跟温教授都这么熟了?” 洛书晚嗤笑,“你是有多不关注我啊?温教授现在是我师父,你不知道吗?” 不等孙淼淼反应,她接着补上一刀,“除了众诚法务,我还兼任温教授的学术助理,每个月有1万补助哦~” 孙淼淼震惊得目瞪口呆。 洛书晚唇角微勾,眸中尽是轻蔑,之前不是在姐面前凡尔赛么,酸死你! 第113章 背锅侠 孙淼淼回过神来,抱住洛书晚,舔着脸问,“晚晚啊,你好厉害啊,连不带学生的温教授都能搞定。” “学术助理这个高度,我这辈子是达不到了,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去众诚集团做法务吗?” 洛书晚冷嗤,“你在律所才实习几天啊,这就厌倦了? 孙淼淼噘嘴嘴巴抱怨,“实习律师又挣不到钱,一天天的累成狗,还要被李明月那个老女人骂,烦死了!” 洛书晚怼她,“钱难挣,屎难吃。什么工作都一样。” 孙淼淼抱着她的胳膊晃着,撒娇道,“晚晚~好晚晚~~,你就帮我问问嘛~” 洛书晚敷衍道,“行吧,出差回去帮你问,到时候你给我一份简历。” “不过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啊,你大学期间挂科太多,还要延后一年毕业,英语连四级都没过,财务知识一窍不通。” “说白了,你这资历去众诚面试,连门槛儿都够不到!” “所以,基本上,hr看一眼你的简历就直接驳回了。” 孙淼淼瘪嘴,眼圈泛红,“那怎么办啊,晚晚,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洛书晚嫌弃地瞥着她,“奉劝你,踏踏实实待在宇达实习。” “我倒是想啊!”孙淼淼气恼地跺脚,“主任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就把我甩给李明月了。” “现在回想起来,主任好像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教我。” “怎么说?”洛书晚有些诧异。 孙淼淼,“工作中的案件,从接待客户到开庭,主任仅仅是捎带着我,并没有指导我。” “办案过程中的各种文书,我写好发给主任,主任也不会给我反馈。” “案子办完了我还得整理案卷,烦死!” 洛书晚笑笑,“没准你们主任就是这个风格,你得主动去问。” “不是!”孙淼淼面目露了几分狰狞,“他对赵星越就很和蔼客气,但凡赵星越干点什么事,他都像个老父亲一样事前叮嘱,事后分析复盘。” 洛书晚忍不住翻白眼,你算什么东西啊,也敢跟傅家小少爷相提并论? “哦对了!”孙淼淼忽然抱住她,“你还记得之前在会所遇见吗,主任带我陪客户,宴请《蓝色智谷》项目的负责人?” 洛书晚嫌弃地推开,“记得,怎么了?” 孙淼淼,“主任就只是带我去陪客户喝酒,后来根本没让我接触项目。” 洛书晚若有所思,“你跟着李律师到潆溪,干什么来了?” 孙淼淼一脸茫然,“不知道啊!李律师早就来了。” “我是前天下午才接到通知的,好一顿赶路到这半夜了,正好在前台遇上你了嘛。” “见到李律师之后,她也不跟我沟通工作,莫名其妙地让我跟着她去赴宴。” “然后就是昨晚的情形了,当时你也在场。” 洛书晚细想这些事,捋明白这其中的逻辑,顿时觉得脊背掠过阵阵凉风。 “淼淼啊,你怕是被宇达当成炮灰了。” “什、什…么意思啊?”孙淼淼惊得站直身子。 洛书晚分析道,“《蓝色智谷》这块肥肉,盛鸿是争不过众诚的。” “你们宇达作为盛鸿集团的法律顾问,卖力地奔走打点,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盛鸿老板看罢了。” “注定要失去的项目,总要找个炮灰来背锅。” “有了这个前提,你们主任带着你陪项目负责人、律所突然派你来潆溪跟着李明月赴宴,以及李明月没有制止你跟我单独见面,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项目没到手,就是因为你,知道项目内情且向竞争对手泄密了。” “锅甩到你这个刚入职的新人身上,宇达没有任何损失,还能成功转嫁甲方的怒火,一举两得。” 孙淼淼吓得两腿一软,扑通跪下,瘫坐在走廊里。 洛书晚后背的凉风就没停,越琢磨越觉得这些大佬们城府深得可怕。 尤其是傅司沉! 或许,当初傅司沉送她去宇达,就是单纯为宇达送人头。 彼此给个台阶下,以后好继续合作。 只是赶巧碰上赵星越触怒了傅司沉,这个炮灰角色就落到了孙淼淼头上。 这倒要感谢傅司沉病态的占有欲喽?让她躲过一劫。 “振作点,”洛书晚扶起孙淼淼,“你的生机,就在李明月身上。” 孙淼淼涣散的眼神重新聚光,“我…我要怎么做?” 洛书晚四下看看,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想要一个人拼尽全力保你,你就得攥住她的命门。” 都提示到这份上了,孙淼淼还是一脸茫然。 “……”洛书晚想骂脏话,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笨! 为了完成任务,她耐着性子解释,“听说李明月包养了一个男大学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孙淼淼恍然大悟,“那要怎么做?” “你知道李明月最近的行程吗?”洛书晚问。 孙淼淼摇头。 “去你房间,”洛书晚拉着她下楼。 进了孙淼淼的客房,洛书晚吩咐,“你去看看李明月走了没。” 孙淼淼像个贼似的,猫着脚往外走。 洛书晚抓起枕头砸她后背,“大大方方的,别让人家一眼就穿你心怀不轨!” 孙淼淼缩了缩脖子,认怂道,“要不……你去吧?” 洛书晚起身就走。 孙淼淼慌忙拦着,“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她出去后,门铃响了半天,没有开门的声音。 洛书晚马上拿起床头的电话,拨通前台号码,“麻烦请保洁打扫408客房,谢谢。” 五分钟后,保洁推着清洁车来到408房门前。 洛书晚叮嘱孙淼淼,“现在你进李明月的房间,等保洁走了,你在她私人物品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孙淼淼紧张到手抖,“晚晚,你不跟我一起吗?” “我在门口给你放风,快点去!”洛书晚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推出去。 半个小时后,孙淼淼垂头丧气地回来,“只找到两张电影票。” 洛书晚接过来仔细看看,“私人影院的票!日期是大前天晚上!而李明月长途跋涉跑到潆溪来,这说明,她包养的那个男生就在潆溪!” 孙淼淼苦恼,“可我们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谁啊,也不知道李明月什么时候会再见他。” 洛书晚想了想,拍下电影票发给傅司沉。 第114章 晚晚可真是个大聪明 照片后面附文:傅总,这是从李明月房间里找到的,您那有没有男大学生的相关线索啊?求分享[抱拳.emoji]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那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洛书晚问孙淼淼,“关于李明月在潆溪的行程,你好好想想,哪怕是很碎片的信息也可以。” 孙淼淼想半天也没想起什么,“要不咱们等明天,从李明月出门就开始跟踪她!” 洛书晚嫌弃地蹙眉,“万一她今晚不回酒店呢?跟男生欢度春宵之后,明天直接飞回京都,你上哪找人去?” “李明月有哪些社交账号,你知道吗?” 孙淼淼激动地拍大腿,“她经常在微信视频里点赞!” 洛书晚接过她的手机,从李明月的微信主页点进视频账号“limoon”。 里面寥寥几个分享花草的视频,还是半年以前发的,唯一一个留下评论的人是孙淼淼。 这个视频号,没有任何可用信息。 洛书晚打开孙淼淼的抖音,搜索用户“limoon”,果然搜到了! 可惜,里面的视频跟微信里的一样,而且点赞的寥寥几个,清冷的评论区里最活跃的还是孙淼淼。 所有点赞评论的用户,洛书晚挨个搜索查看,从账号里的视频风格、头像以及关注列表,可以确定不是大学生。 洛书晚微微蹙着眉,“按理说,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不该这么干净啊。” 她退回到孙淼淼的抖音主页,无聊地翻看着里面的视频。 无意间发现,有一个“来日方长jjj”,点赞了所有视频! 洛书晚点进这个“来日方长jjj”的主页,一股浓烈的渣男气息铺面而来。 主页里很多大尺度不入流照片,抽烟、秀臀肌、竖中指、伸长舌头舔冰激凌…… 洛书晚瞥一眼孙淼淼,点进她的私信,最上面就是她和这个渣男的聊天框。 聊天记录…… 啧!不堪入目! 她重新点进渣男的主页,瞥见头像下面的地址时,眼神瞬间亮起! 地址显示潆溪莞台! 莞台艺术学院!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洛书晚拿着手机扔给孙淼淼,“把这男的约出来。” 孙淼淼慌乱地按息屏幕,红着脸说,“就一陌生人,约什么约。” 洛书晚冷笑,眼神轻蔑,“你俩的聊天记录,我已经看了,就别装了。” 孙淼淼恼羞成怒,“你怎么能随便看人家聊天记录呢!” “这个男的,就是李明月的小三。”洛书晚心中的嫌恶都写到了脸上,看她一眼都觉得脏。 “怎么可能?!”孙淼淼震惊。 “跟着这个男的,你就能拿到李明月出轨的证据,也就能攥住她的命门。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掂量吧。” 洛书晚说完,起身走人。 半个小时后,孙淼淼来敲门,求她支招。 洛书晚从滴滴叫了车,直接杀到莞台艺术学院。 “你约他在校园里逛逛,一起吃个午饭,晚上再看个电影。” “如果李明月约他了,他肯定会拒绝你。到时候,我们只需要跟着他就ok。” 孙淼淼瞪着大眼睛问,“那万一,他不拒绝我呢?” 洛书晚被她蠢笑了,禁不住打量她。 呆头呆脑的样子,说话又不过大脑,果然是一层天然滤镜。 不清楚她真实面目的时候,只会觉得她蠢萌可爱。 “孙淼淼,刚入职场的穷学生和风韵犹存的富婆,二选一。这个渣男会选你?你哪来的自信?” 孙淼淼挽上她的胳膊,“晚晚~,要不你陪我一起吧?我没跟网友面基过。” “我有?”洛书晚斜她一眼,嫌弃地推开她,“这次来潆溪走得急,没带行李,我在校门口这条街逛逛,买点衣服。” 打发走孙淼淼,洛书晚先找个面馆填饱肚子,然后开始逛街。 边逛边吃,烤面筋、烤肠、棉花糖、臭豆腐、奶茶…… 碰到什么就来点尝尝,好好体验一下错过的大学时光。 这条长街逛到头了,突然想起来衣服还没买。 随便找个小店,9块9的白t拿两件,配一条蓝色牛仔裤。 结账,走人。 路过一家卖纪念品的小店,洛书晚进去挑了一堆小玩意儿,等出差回去送给部门同事。 然后原路返回,又回到那家面馆,点一碗清汤面。 正吃着呢,孙淼淼发来信息:晚晚快来北门,他说要去见朋友,我猜是见李明月! 洛书晚撂下筷子就跑了。 两人一路跟踪渣男,来到世贸大厦旁边的主题酒店。 目送渣男进了大堂,洛书晚命令孙淼淼,“你把渣男基本信息发我,然后去对面咖啡厅,找个靠窗位置坐下,一旦发现李明月立刻告诉我。” 说完,她大大方方走进大堂,等着渣男办理入住。 估摸着渣男已经进了客房,洛书晚走到前台,“你好,我帮外地客户预订了房间,麻烦帮忙查一下客户是否已经入住。” 前台面带微笑,“请您说一下预订房间的姓名及日期。” 洛书晚迟疑道,“不好意思,我客户太多了,记不太清楚这个是什么时候订的,可能是今天,名字是刘元松,手机号码1825643****。” “您稍等,”前台敲键盘查看,“女士您好,该客人刚刚已办理入住。” “好的,在他隔壁给我开一间房,”洛书晚拿出身份证放在前台。 “女士,这位先生两边的房间都被预订了,对面的可以吗?”前台问。 “没问题。”洛书晚拿出傅司沉那张卡付款。 看到价格,洛书晚眼睛直了直,一晚八千多啊! 赶上她一个月工资了! 乘坐电梯上6楼,她故意来到604门前刷房卡。 刷到第四遍时,门开了。 那个渣男叼着烟探头,瞬间愣住,被洛书晚的美貌惊艳到了。 “不好意思,走错了!”洛书晚扭头就跑。 等渣男满脸遗憾地关上门,洛书晚快速进入对面客房。 她开心地打个响指,“搞定!” 这时,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她以为是孙淼淼汇报李明月的行踪,满心欢喜地点开。 结果是傅司沉! 洛书晚:“……” 一看到他的信息就自动带入他那张又冷又臭的冰块脸,甚至连文字都自带语音效果! 第115章 吃你,给吗? 傅狗:跟谁开房? 洛书晚直接甩视频电话给他。 他竟然拒接! 洛书晚录个小视频发过去,附文:为了众诚股价稳固,我在前线潜伏卖命! 过了五分钟,傅狗:客房很有情趣氛围,在那等我。 洛书晚无语。 下午四点,李明月出现在604客房门前。 不等她按铃,门就开了。 “宝贝儿,怎么才来!我想死你了!”渣男非常霸道地搂住她粗壮的腰肢,另一只手拖着她的下巴狂啃! 啧啧! 这迫不及待的深情,无法克制的欲望…… 对婚姻失去新鲜感的女人而言,简直就是致命毒药! 难怪李明月舍得在他身上砸钱! 洛书晚抱着手机编辑一段文字,发给孙淼淼。 叮嘱:这段话术你背熟,等报警的时候,说得自然点,别让警察叔叔听出破绽。 孙淼淼:什么时候报警? 洛书晚:等我通知。 她打开房门,握着手机在走廊里踱步。 直到604传出阵阵暧昧之声,她窃喜着通知孙淼淼:报警,立刻! 不到五分钟,警察叔叔抵达战场! 洛书晚趁乱溜进604客房录视频。 场面辣眼啊! 丰腴但又不紧致的身材套在极其不遮羞的情趣套装里,两人的手被银镯子紧紧锁在一起。 老脸绯红的李明月躺在地毯,手里还拿着一条艳红色的小皮鞭。 这场面,周总看了会不会气到厥过去? 这对老少cp被警察带走后,洛书晚给傅司沉发信息:傅总,证据已到手,发给您吗? 傅司沉秒回:别祸害我的眼睛。 :脏东西留给周奇自己看吧。 洛书晚:任务完成了,我明天干什么? 傅狗:在酒店等我。 洛书晚想都没想,抱着手机回复:你今晚不来吗? 这行字发出去,她愣了愣,立刻撤回。 天呐,刚刚是脑子抽了吗? 就好像她多希望他今晚来似的! 傅狗:今晚不行,在外地出差。 “……”洛书晚尴尬地捂脸,丢死人了,还是被他看到了。 这时,孙淼淼打来电话。 洛书晚故意等了一会才接起来,“喂。” 孙淼淼,“晚晚,咖啡店要打烊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洛书晚,“唉不好意思,工作上有急事,我已经走了,忘告诉你了。” “啊??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呢,人生地不熟的!”孙淼淼声音里带着不满。 “我也是第一次来潆溪。我忙着,先挂了。”洛书晚说完挂断电话。 孙淼淼发信息:李明月嫖娼的证据,你总要发我一份吧? 洛书晚:证据在警察手里,你去治安大队调取。 孙淼淼开始语音轰炸,洛书晚直接拉黑。 她把自己扔到床上,摊开四肢,尽情地放松,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客房的装饰。 这房肯定是不给退,就在这住一晚吧,奢侈一回。 反正也不花自己的钱! 次日 天刚蒙蒙亮洛书晚就起了,收拾一下退房,赶回吴姐所在的酒店。 洛书晚敲开吴姐房门,“吴姐,我要订回京都的机票,帮你一起订吧?” 吴姐面无表情,“要回去了?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洛书晚微笑,“确实没通知,咱在这干等着不是浪费时间嘛,先回去忙其他工作。” “你回吧,我等公司通知。”吴姐说完关门。 “……”洛书晚被关门声震得眨了眨眼。 之前陆诗文吐槽,财务吴姐一开口能把人怼南墙上。 现在,她体会到了。 回到自己客房,洛书晚拿出傅司沉那张黑卡,打上面的管家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是个说话温柔又好听的小姐姐,听完她的需求马上给出行程n。 洛书晚确认后,小姐姐立刻帮忙订票,并派专车上门接她。 从离开酒店到机场,再到值机、安检、候机、登机,全程有管家陪同。 登机之后,她才知道,小姐姐给她订的头等舱! 空姐把她当成上帝一样对待! 落地之后,一位新的管家出现,带着她出机场,乘坐专车回到众诚集团总部。 全程花费的时间,比她去潆溪的时候少了三分之二。 她仰头望着众诚总部大楼,感慨万分。 小小的拳头暗暗握紧,心中那个遥远的目标变得更加坚定。 回到公司,洛书晚第一时间到周奇办公室,汇报尽调工作进展。 接下来要说李明月的事,洛书晚难为得要死。 这毕竟是领导的家丑! 回来的路上,她打了好几版腹稿,最终还是决定靠真诚。 洛书晚非常郑重地鞠躬道歉,“抱歉周总,我在潆溪干了一件大事,可能会冒犯到您。在这跟您说一声对不起,我嘴巴很严,绝不外传。” 她双手捧着存有证据的u盘交给他,“周总,这个没有备份,请您一定保存好。” 周奇面露尴尬,眼神里却满是感激,“昨晚我接到潆溪那边的电话了,难为你了。” 洛书晚再次九十度鞠躬,“周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您家这本已经读完了,接下来就是一片光明坦途。” 周奇欣慰地笑着,“傅总说你是个好苗子,果然没错,好好干,未来可期。” 洛书晚怔了怔,傅司沉真是那么说的? “哦,筹备会的事,我已经沟通好了,你和陆诗文去给高管们道个歉,走个过场。” “多谢周总!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干,不给部门丢脸!”洛书晚再度鞠躬,表示感谢。 洛书晚和陆诗文转一圈下来,最后到了总裁办公室。 陆诗文紧紧握着她的手,“晚晚啊,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搞定了这些高管们,但是毫无疑问,功劳是你的!” “所以,在总裁面前邀功的事,我就不沾你的光了。” 说完,她扭头就跑。 洛书晚站在门口犹豫片刻,抬手敲门。 门竟然虚掩着! 她从门缝瞧一眼,推门走进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空荡荡的,很安静,就连鱼缸里那几条丑鱼也懒懒地不爱动。 傅司沉应该还在外地吧? 她踱步来到办公桌前,放下《蓝色智谷》项目筹备会议程。 办公桌上扔着一张行程表。 她出于好奇看一眼,嗯??? 再看一眼。 这是李明月在潆溪的行程安排! 也就是说,傅司沉对李明月的行动了如指掌! 突然安排她去潆溪出差,不是有心利用,也不是将计就计,而是为了给她送助攻! 让周总,众诚法务部,乃至整个集团,都欠她一份人情! 可他又故意捏着李明月的行程不分享,就是借机考察她,看她处理问题的能力如何。 如果她太菜,他就安排另一波人出手。 老谋深算啊! 佩服! 洛书晚拍下行程表发给傅司沉,附文:傅总,谢谢您送的泼天富贵。感激莫名! 傅狗:只是口头感谢? 洛书晚:那等您出差回来,请您吃饭? 傅狗:吃点特别的。 洛书晚:傅总想吃什么? 下一秒,他就拎着行李箱进来了,顺手关门。 “你……你不是在外地出差吗?”洛书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傅司沉神色略显疲惫,迈开长腿晃到她面前,勾着领带扯松,俯身压下来,“吃你,给吗?” 第116章 一地鸡毛 洛书晚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圈在怀里。 修长的胳膊撑在身体两侧,凸起的肌肉线条,仿佛是雕刻出来的艺术品,血管密集的脉络,宛如跳动的河流,为肌肉注入无穷力量。 她凝视着充满力量的胳膊,向往且敬畏。 这副身躯,很man,很性感,对她有着最原始的诱惑。 但他也足够霸道,足够狂野,让她碰了就想逃。 傅司沉低头,微凉的嘴唇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唇瓣。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吹起一片绯红。 洛书晚偏头躲开这暧昧的撩拨,“傅总旅途劳顿,该好好休息了。” 傅司沉轻笑,低头在她颈侧落吻,狠狠亲一口。 嘬出好大的响声! 他缓缓起身,眼底翻涌着情欲,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猎物,“先去冲个澡,等我。” 转身之际,他扯掉领带松垮地缠在手上,边解衬衣扣子边往休息室走。 缠着领带的右手垂在身侧,领带的尾巴从指缝里垂落,随着他的步调一摇一晃。 洛书晚忽然心里痒痒的,想目睹他脱衣服! 刚刚他扯掉领带往手上缠的动作,哇~~,太要命了! 想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衬衣纽扣一粒一粒挑开。 更想看他松开腰带的那一瞬间…… 这种视觉享受,比直接吃他,更有感觉。 休息室传来哗哗流水声,洛书晚从痴妄中回过神来,猫着脚溜出总裁办公室。 大家都上着班呢,他竟想在办公室里做! 以后啊,这里尽量少来。 能不来就不来! 回到法务部,洛书晚拎起椅子旁的纸袋交给陆诗文,“诗姐,我从潆溪带回来的小玩意儿,等下班了,你给同事们分一分,现在分影响工作。” “有我的吗?”陆诗文低头看。 “当然啦,”洛书晚捧着一尊财神像送给她,“你的最特别,祝你日进斗金,早日暴富!” 陆诗文捧着财神像开心地笑着,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洛书晚轻手轻脚收拾好东西,压低声音说,“我今天还算是出差中,不用坐到下班点,先撤了啊!” 好几天没去医院,洛书晚挂心着母亲,正好趁这个时间去医院陪母亲说说话,顺便聊一下离婚的事。 前些日子,她在电子诉讼服务平台提交的离婚材料,已经通过审核。 法院正式立案之前,会优先安排调解。有些话术,她得教教母亲。 为了赶时间,她在路边拦一辆出租车赶到医院。 病房里,微微摇起的病床上,躺着瘦骨嶙峋的母亲。 年轻时,母亲也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可惜选男人的眼光太差,又不听劝,不顾家人反对嫁了个游手好闲的畜生。 如今,才44岁,已经被磋磨得像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婆。 洛书晚坐病床边,轻轻喊一声。 羸弱的母亲无力地抬眼,仿佛抬到一半就已经用尽浑身的力气。 看到她,母亲晦暗的眸子露出淡淡神采,嘴角动了动却没能扯出一丝笑容。 “晚晚啊,你来了。” 干哑的嗓音一出,洛书晚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扶起母亲喝点水,“那个护工大姐呢?” “我让她走了。能自理了,就不花那个钱了,你挣钱也不容易。” 洛书晚又气又心疼,“再不容易,给你请个护工也能请得起!” 她马上给护工大姐打电话,结果人家已经找到新雇主了,只能拜托大姐帮忙介绍个靠谱的。 挂断电话,她跟母亲说起离婚的事。 母亲还是不同意! “岁数大了折腾什么,让街坊邻居的笑话。” “一辈子都这么过来,还不知道再活几天,就这样吧。” …… 每次让她离婚,她就是这套说辞。 洛书晚被她气得肝疼,扔给她一叠纸,“这是我给你写的话术,你提前背好,法官打电话,你按照这个说。” 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衣的男人叼着烟进来,色眯眯打量着洛书晚,“小晚晚,好久不见哦~~” 洛书晚蹭地站起身,下意识抄起凳子。 男人猥琐地笑着,“别紧张,我只是来提醒你,该上贡了。再给你三天时间,不然,你妈的腿,再断一次也可以。” 这个地痞刚走,学校宿管打来电话,催促她回去搬东西。 洛书晚卑微乞求,“阿姨,您行行好,我刚找到工作,宽限我几天找找房子行吗?” 宿管声音冷硬满是不耐烦,“宽限这个宽限那个,那宿舍还腾不腾了?我也是有任务的,赶紧来搬走!超过晚上十点,一律当垃圾处理!” 那头说完就挂了。 洛书晚叹口气,“妈,我回趟学校,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带回来。” “什么都行,”母亲费力地抬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娄医生,说是你好朋友,一直很照顾我,你记得谢谢人家。” “知道了。” 洛书晚从病房出来,径直来到娄迟办公室。 可惜,他不在。 他同事说,“娄医生连续上了好几台手术,休班了。你要是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不用不用,我就是来打个招呼。”洛书晚拿出一个小狐狸挂件放在娄迟办公桌上。 白绒绒的卡通小狐狸,咧嘴笑着,眼睛弯弯的,像极了娄迟笑起来的样子。 离开医院,洛书晚乘地铁回学校。 一进宿舍,她傻眼了。 宿舍里空荡荡的,连铺盖卷都没了! 说好截止到晚上十点的,这就给扔了?! 洛书晚下楼找宿管理论,宿管阿姨翻开桌上泛黄的笔记本查了查,“哦,你们宿舍今天有人来搬东西了,你问问是不是把你的一块搬走了?” 宿舍一共六个人,两位考研的早已经出去租房,两个回家乡考公的还没毕业就走了。 那就只剩孙淼淼了! 洛书晚不想听她声音,把她从黑名单放出来,发信息:你把我行李搬哪去了? 孙淼淼发来一个位置,附文:有惊喜等你呦~~ 洛书晚:你又搞什么? 孙淼淼:你来嘛,来了就知道啦~~ 洛书晚点开她发的位置,放大来看,喃喃道,“有毛病吗?突然跑那去干什么?!” 第117章 坏透气了 地图中的坐标是摩尔公寓,专为年轻人设计的国际公寓,在众诚集团附近,房租贵得吓死人! 洛书晚赶到摩尔公寓,孙淼淼早早地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一看到她,孙淼淼开心地飞扑过来熊抱她,仿佛一切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 孙淼淼亲昵地蹭着她,撒着娇说,“乖乖,我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生活了!” 洛书晚被她的夹子音硌応出一身鸡皮疙瘩,嫌恶地推开她,“我行李在哪?” “当然是在咱们家里啦~~”孙淼淼挽上她的胳膊,“走,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的新家!” “什么意思?”洛书晚抽走胳膊,退开一步,“你说明白点。” “哎呀!”孙淼淼急得跺脚,“就是宿管阿姨打电话赶人,正好我同事找人合租,我就来这了。” 洛书晚冷笑,“你们两个宇达的人,来众诚旁边租房子?你骗鬼呢?” “我同事跟她女朋友一起住嘛,他女朋友是你们众诚的员工。” 洛书晚冷眼打量着她,“这边房租贵死,你哪来那么多钱?” 孙淼淼嘿嘿一笑,“找赵星越借了点,不是还有你跟我一起分担嘛~” 洛书晚怼道,“你有毛病吧?我说要跟你一起租房了吗?赶紧我把行李送下来!” “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拿自己上楼去拿!”孙淼淼扭头就走。 洛书晚没办法,只能跟上。 孙淼淼回头瞄一眼,立刻给赵星越发信息:晚晚跟着我上楼了,你快回房间躲好! 到了2001门前,孙淼淼输入密码。 开门时,她忽然大喊,“当当当!欢迎洛律师回家!” 客厅里精心布置过,各种心形气球,五彩斑斓的丝带,地板上还洒了玫瑰花瓣,宽敞的落地窗贴着:欢迎洛律师回家! 一看这风格就是赵星越的杰作。 “赵星越来过?”洛书晚问。 “我不懂这些嘛,让他来帮忙布置的。”孙淼淼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简单介绍这套房子的格局,拉着她来到朝阳的卧室,“这就是我们的房间。”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鱼腥草味扑面而来。 洛书晚最讨厌这个味道! “呕……”她捂着嘴冲进洗手间。 孙淼淼立刻跑到隔壁房间,激动地抓着赵星越的胳膊,“你听见了吗?晚晚就是怀孕了!” “咱俩一起去药店买验孕棒吧,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去买,也不肯去医院。” 赵星越沉着脸不说话,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听到洗手间响起冲水声,孙淼淼立刻从赵星越房间出来,跑到洗手间,亲昵地扶着洛书晚回房。 “看你脸色不太好,你稍微躺会,我跟同事说点事,马上就好。” 说着,她带上门,死死拽着门把手,示意赵星越快点出门。 两人一起下楼,去药店路上,孙淼淼一直絮絮叨叨说洛书晚最近人际混乱,天天一身吻痕…… 快到药店门口了,孙淼淼突然挽上赵星越的胳膊,“我们假装情侣去买那个,会看起来比较合理。” 赵星越心里乱成一团麻,懒得跟她费口舌,就由得她挽着。 这时,陈林载着傅司沉路过。 傅司沉放下车窗弹烟灰,不经意抬眸,刚巧瞥见这一幕。 “停车。” 陈林减速停靠到路边,顺着老板的目光看过去。 陈林:“……” 这个小少爷是真不让人省心啊! 等人走了,陈林进药店打探情况。 回到车上,战战兢兢地向老板汇报,“傅总,店员说,刚刚那对小情侣买了验孕棒。” 傅司沉脸上的肌肉微滚,烟蒂都捏扁了。 他给赵星越打电话,被秒拒。 此时,赵星越如临大敌,提心吊胆地往身后瞧瞧,不会刚好被舅舅看到了吧? 他手指颤抖着关机,假装手机没电。 回到2001,孙淼淼先进,确认洛书晚不在客厅,摆摆手,让赵星越快点躲回房间里。 孙淼淼走进洗手间,拆开验孕棒放在洗手台,拍照片发给赵星越,“放这了,我去叫晚晚出来验一下。” 发完信息,立刻收起验孕棒。 紧接着,她跑回房间,黏黏糊糊地赖着洛书晚,“大厨,晚上露一手呗,尝尝你的好手艺!” 洛书晚推开她,“我的行李,交出来。” “你跟我来,”孙淼淼带着她来到洗手间,关门。 当着她的面,孙淼淼蹲到马桶小便,还故意尿一段,停一会。 洛书晚一脸懵,“孙淼淼你是得了什么大病吗?” 孙淼淼眼神里透着几分得意,笑着说,“晚晚,其实,你的行李在赵星越那。” “。。。”洛书晚四下看看,正好脚边一盆泡洗的袜子,直接端起来扣她头上。 为了完成计划,孙淼淼咬着牙没发出声。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试剂倒在验孕棒,两手捧着去找赵星越。 赵星越心砰砰跳着,两眼紧紧盯着验孕棒,都没注意到孙淼淼的狼狈模样。 眼睁睁看着两条杠显现,忐忑的心狠狠坠落。 他靠着墙蹲到地上,两手抱头。 孙淼淼露出阴险的笑,假意安慰,“星越,你别难过,晚晚也是没办法,她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难免失足踏错……” “闭嘴!”赵星越怒喝道,起身回房,嘭地摔门。 孙淼淼得意地挑挑眉梢,喃喃道,“赵星越,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这时,陈林出现在门口,确认了孙淼淼的长相,微微抬手。 体型壮硕的保镖进去把人打晕,抗走。 陈林给傅司沉发信息汇报:傅总,人找到了,马上带去医院检查。 傅司沉挂断电话,不经意抬眸,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扔掉烟头,抬脚踩灭,冲她吹一声口哨。 洛书晚抬头,想骂人的眼神甩过去,却撞上老板的脸。 她微怔,马上切换笑脸,“傅总,好巧啊~” 傅司沉锋利的眼神把她从头削到脚,“你怎么会在这?” “呃……”洛书晚抬手指了指公司的方向,又指身后的小区,“来看房子,被学校撵出来了。” “上车。”傅司沉打开后座车门,弯腰坐进去。 洛书晚往身后看一眼,确认孙淼淼没跟在后面,打开后另一边后座车门,坐进去。 傅司沉侧过脸,静静看着她。 洛书晚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再摸摸脸,“怎么了?” 傅司沉朝着驾驶座微抬下巴,“去前面开车。” 洛书晚娇唇微抿,尴尬道,“……我不会开车。” 傅司沉:“……” 车内一片死寂!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傅司沉下车,绕到驾驶座。 洛书晚麻溜地下车,坐进副驾驶。 让老板亲自开车,真是big胆! 车里的气氛尴尬,压抑,每一秒都难熬。 导航目的地是艾威酒店,至少要开一个小时。 中途困了,洛书晚也不敢睡。 艾威酒店 傅司沉进入8208,懒懒地倒进沙发里,拎起手边的纸袋丢给洛书晚,“穿上。” 洛书晚拿出里面的衣服,顿时红了脸。 一堆情趣套装! 几片布料,薄如蝉翼,通过交叉缠绕的丝带拼接成一件所谓的“旗袍”! “可以不穿吗?” “不能。” 洛书晚脸颊滚烫,“那……穿哪件?” 傅司沉笑幽幽地看着她,“挨个试一遍。” 第118章 放松,咬太紧了 挨个试一遍! 洛书晚臊得脖子都红了,耳垂红艳欲滴。 贝齿咬着红唇,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白天工作时的那股锋芒锐气全然消散,又变成了当初那个清纯无辜的小奶猫。 傅司沉就喜欢看她这副模样,软萌娇媚,又纯又欲。 她的手紧紧攥着纸袋,骨节挣得发白。 看起来很为难。 “没想好先穿哪件?”傅司沉坏笑着打趣。 洛书晚羞恼地叹气,抓着纸袋丢给他,“傅总,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正怀着孕?” 傅司沉眉梢微挑,“别紧张,我只是看看。” 洛书晚:“……” 什么癖好! “想看你自己穿!我穿不了这种东西!”洛书晚扭头走人。 手腕忽然被扼住,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一下跌进他的怀里。 傅司沉捏着她的下巴微抬,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给看,还是给吃,你自己选。” 她迟迟不回答,傅司沉低头,覆上她的唇,轻咬。 “唔……我穿!”洛书晚慌忙推开他,“我穿就是了!” 她挣扎着起身,拎着纸袋跑进套房卧室。 把所有旗袍摊在床上,反复对比之后,选一件看起来相对不那么露的。 她拎着这点布料研究半天,才看明白怎么穿! 好不容易穿到身上,来到洗手间照镜子。 只一眼! 她捂着脸背过身去,妈呀,这还不如不穿! 太羞耻了! 这怎么能穿得出去?! 不行不行,坚决不能让他看到! 她打开洗手间门,刚迈出一只脚,卧室门开了! 她立刻退回洗手间,“嘭”地关门。 但是,傅司沉还是看到了,一条纤细白皙的大长腿,脚腕绑着一圈红色丝绒,挂着的金色铃铛很清脆。 傅司沉唇角勾着笑,晃到洗手间门前,抬手敲两下。 “咔哒” 里面落了锁。 傅司沉轻笑,“我有钥匙。” 过了一会儿,磨砂玻璃对面出现一个沙漏型的倩影。 随着她的靠近,这抹勾人的倩影越来越清晰。 直到紧贴着玻璃,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出来,“……你看了,不许说话!” 听不到回答,她就不开门。 傅司沉微微歪头,手指轻轻描摹着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出来,我数到三。” “一” “二” “哒” 门锁开启,玻璃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缝。 傅司沉手掌压着玻璃轻推,露出她半个身子。 一瞥惊鸿,血脉喷张! 喉结剧烈滚动,双唇本能地微启。 洛书晚慌忙捂住他的嘴,羞得脸埋进他胸前,“不许说话!” 傅司沉揽着她的腰稍稍用力,抱起她。 洛书晚下意识楼主他的脖子,脸埋进他颈窝,胸口突突突乱跳。 薄如蝉翼的淡粉色绸纱紧紧贴着她的身材曲线,衬得如雪肌肤更加娇嫩白皙。 傅司沉贴在她耳边撩拨,“给不给吃?” 洛书晚捶他后背,“你说了,只是看看!” 这点布料实在是太过薄透,隔着衬衣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灼热。 “只能怪你太诱人了。” “你不管宝宝…唔!” 傅司沉封住她的唇,把后面的话悉数吞掉。 吻着吻着就倒进了柔软的大床。 洛书晚大口大口喘息着,想说话,却又被他堵住嘴。 这一次,傅司沉没有撕她身上的衣服。 他好像格外喜欢这一套,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欣赏这令人羞耻的旗袍。 缓缓的律动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以前哄骗她时说过的“轻一点”“慢一点”,这次倒是真的做到了。 她第一次体验到了鱼水之欢的乐趣。 欲生欲死之际,她情难自抑,咬住他的锁骨,止不住地喘息嘤吟。 他僵着身子不再动,抚着她的身子,压抑难耐地说,“放松,咬太紧了。” 她却不受控制地身子微颤,猛地一缩。 “艹!”他伏在她耳边低低骂一句。 紧接着,开始颤抖,难以自控地厚重喘息,伴着难耐的低吟。 就像每次结束时那样。 傅司沉到外面客厅抽了一支烟,回来冲个澡,躺回她身旁。 洛书晚已经昏昏欲睡,又被他撩拨清醒。 “原来你喜欢这种节奏,”他翻身压着她,“再来一次?” “啪!” 洛书晚在他肩膀狠狠拍一巴掌,“你到底还想不想要宝宝了?” 傅司沉唇角勾起,笑得散漫,“我的种,抗造。” 洛书晚送他一个白眼,推开他,“我该去做产检了,让娄迟推荐个靠谱的妇产科医生吧。” 傅司沉从背后环抱着她,“等南晓回来再做。” “为什么非得等她?她又不是妇产科医生。” “我信不过娄迟。”傅司沉在她后颈落吻,“以后,你少跟他来往。” 洛书晚诧异,“娄迟不是你好兄弟吗?而且,他早就知道咱俩这点破事儿!你到底在警惕什么?!” 傅司沉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再开口时,声音都变冷了,“听话。” 这时,陈林打来电话。 傅司沉接通,点开免提,把手机扔一旁。 陈林,“傅总,小少爷说,他跟孙淼淼不是情侣,连手都没牵过,只是孙淼淼单方面喜欢他而已。” “但孙淼淼说,两人是情侣,发生过关系。” “经医生查验,孙淼淼确实有过那方面的经历,而且是老司机了。” “目前没有怀孕,具体跟谁发生的,还未查明。” 洛书晚在旁边听着,人麻了! 没听说孙淼淼有男朋友啊,她跟谁睡的??? 还不止一次??? 三观碎一地! 就她这样的破烂货,还想追赵星越! 真是不知廉耻! 陈林继续道,“孙淼淼已经扭送公安局,被处以拘留十日,罚款五百元。” “至于小少爷,人没在摩尔公寓,大概是回老宅了。” 挂断电话,傅司沉带刀的眼神盯过来。 洛书晚缩了缩脖子,抱紧自己,“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怂恿孙淼淼那么干的。” “赵星越,和那个垃圾,有没有事?”他问。 洛书晚裹着被子坐起身,竖起三根手指,“我以未来的职业前途发誓,赵星越绝对绝对看不上那种货色!” 傅司沉盯着她半晌,冷嗤道,“那你是眼瞎了吗?跟垃圾做闺蜜。” 洛书晚:“……” 选闺蜜也要瞪大眼睛啊! 不然,跟选了渣男做男友一样,即便分手了,也是洗不掉的污点! 傅司沉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走了。 洛书晚担心,赵星越不会又要挨揍吧? 或许温教授能劝劝傅司沉,但他还在国外,知道这些事肯定又要担心。 还是找娄迟吧。 洛书晚给他打电话。 那头秒接,“小傻瓜,想我了吗?” 娄迟似乎是喝酒了,声音带着朦胧醉意。 洛书晚简单说明情况,催促他,“你给傅司沉打个电话,能见面劝劝他更好。赵星越骨折还没好利索呢,可经不起他打了。” 娄迟嗤嗤地笑,“该!打一顿,脑子就灵光了。” 紧接着,他从微信发来一张照片。 洛书晚微怔,“怎么了这是?” 第119章 情场对手 照片中,赵星越躺在茶几与沙发空隙中,身边倒着零星的啤酒瓶。 他右手还握着半瓶啤酒,左手捏着没撸完的肉串。 也不知喝了多少,脸红得跟猴儿屁股似的。 一向爱美的阳光大男孩,吃得满嘴油光,嘴角沾着肉屑,头发也乱糟糟的像鸟窝。 洛书晚微微蹙眉,“今天这事,也不是多么大的事啊,他怎么喝成熊样儿?” 娄迟抬脚踹他屁股,“就是欠揍了。” 洛书晚隐隐的有些担忧,“赵星越得过急性会厌炎,你看着他点,别让他憋死了。” 娄迟笑,“死就死吧,少个对手。” “什么?”洛书晚满头问号。 娄迟嗤嗤地笑着挂断电话,接着从微信发来一个狗头表情包。 在她看来,娄迟一向没正形,便没把他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靠在床头,抱着手机背半个小时考研单词,接着躺下,播放专业课备考课件。 听着听着,她就睡着了。 次日 洛书晚刚起,听到外面客厅里有动静。 她赤着脚走出卧室,扒着门框探头瞧一眼。 还是上次那两位小姐姐,齐刷刷转过来,向她鞠躬问好。 洛书晚摆摆手,“你们也早,下次别鞠躬了。” 小姐姐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微微点头。 洛书晚忽然想起潆溪那家主题酒店的房价,好奇心大发,向小姐姐打听,“麻烦问一下,这个套房,一晚上的房价是多少?” 布餐的小姐姐说,“您入住的这一家,套房房价差不多是6万一晚。” 洛书晚充满好奇的眼神微怔,接着眉头蹙起,“多少?” “6万元,一晚。” 洛书晚:“!!!” 6万啊! 一晚! 有这些钱干什么不好啊,来住酒店! 搭配衣服的小姐姐说,“艾威是一家国际连锁酒店,地域不同,酒店房间价格也不同,房价最高达20多万一晚。” 洛书晚:“……” 有钱人的世界,她理解不了。 小姐姐临走前,叮嘱道,“洛小姐,中药给您烫好了,一定记得喝哦~” 洛书晚点头答应,心里却极其抗拒。 出差这好几天没喝,吃嘛嘛香,再也不想重拾这一口。 她洗漱完坐到餐桌前,刚拿起筷子,傅司沉推门进来。 “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她有些诧异。 傅司沉径直来到餐桌前,坐到她对面,拿起筷子,“吃饭。” “你这是打哪来啊?”洛书晚打量着他疲惫的神色,递上一杯温水,“先喝口水。” 傅司沉接过去喝两口,也不搭她的话,自顾自地用餐。 他的吃相极其绅士,优雅又高贵。 这一桌美食,因为他的到来,档次瞬间就提升了。 如果是她自己坐在这,狼吞虎咽,五分钟干完。 早餐结束,傅司沉拎着中药递过来。 洛书晚扯动嘴角笑笑,“胃不疼了,不用喝了。” “一袋一千。”傅司沉松手,药袋掉落她面前。 洛书晚脸上的假笑添了几分谄媚,“好像也没好那么利索,还是需要调理一下的。” 她站起身,做个深呼吸,毅然决然地仰起头,“咕咚…咕咚…咕咚……” 一口气喝完,她大喘着朝傅司沉捻捻手指,示意他给钱。 傅司沉打开微信,转账10000。 洛书晚瞥一眼数额,“你多打了个0。” “多余的,当零花钱。” 惊喜来得太突然,洛书晚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 傅司沉食指扣扣餐桌,“换衣服,你上班要迟到了。” “哦…哦……”洛书晚抱着衣服回卧室换好。 回到客厅时,傅司沉盯着她上下打量一圈,目光落回她胸前,“领口太低,换一件。” 洛书晚:“……” 回去换一件连衣裙,他又嫌裙子太短。 裙摆过膝! 短吗? 再换,黑色铅笔裤配白色丝绸衬衣。 他还是不满意,嫌裤子太修身,衬衣太透。 …… 来来回回折腾了八遍! 洛书晚烦了,“你是不是就想看我换衣服?” 傅司沉轻笑,搂上她的腰,“送你去上班。” 去公司的路上,洛书晚抱怨,“傅总,以后能不能别来这了?一来一回两个小时,这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还有,别总在公司门口等我,太招摇了,搞得我每天上下班跟做贼似的!” 傅司沉阖着眼睛,慵懒开口,“给你买辆车?” 洛书晚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忽然想到一辆车对他来说,可能跟小孩子的玩具差不多,那点喜悦瞬间消散。 “我又没驾照,不需要。” 陈林看一眼后视镜,微笑着说,“洛小姐,傅总已经为您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开始练车。” “啊?”洛书晚瞬间觉得有压力,“我现在可忙了,哪有时间学车啊。” 傅司沉侧过脸看着她,眼神有点看小趴菜的意思,“你比我还忙?” “……”洛书晚抿了抿唇,无法反驳。 傅司沉阖上眼睛补觉。 洛书晚戴上耳机,继续听昨天的课件。 快到公司时,陈林特意在公交站牌前面停下,让她下车。 洛书晚对他抱拳表示感谢。 到了公司,洛书晚到茶水间接一杯水,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整理尽调资料,撰写尽调报告。 累了就闭上眼睛,听会考研课件休息一会。 中午吃饭时,边吃边抱着手机背单词。 陆诗文被她这狂热的精神深深震撼,非常严肃地说,“晚晚,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成为洛总!” 说着,她抱拳,“苟富贵,无相忘!” 洛书晚抬眸看着她,眼神坚定地说,“请叫我洛律师。” 陆诗文端起汤碗,“洛律师,cheers!” 吃过午饭,洛书晚听着课件溜一圈,回到办公室打算眯一会。 傅司沉发来信息:下楼。 洛书晚趴到窗前往下瞧,果然,他的车在下面。 洛书晚回复:干嘛? 傅司沉:下来。 洛书晚扫一圈办公室,大家都在午休,应该不会注意到她。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办公室,连等电梯都怕被看见。 上了傅司沉的车,她问,“傅总,大中午的,有什么指示啊?” “眯一会吧。”傅司沉忙着回邮件,没再搭理她。 陈林载着他们来到一个练车场地。 傅司沉坐进一辆教练车的副驾驶,亲自当教练。 洛书晚诧异,“傅总,你很闲吗?” 傅司沉痞笑,“教你开车,不止是在床上。” 洛书晚:“……” 面对她这个零基础小白,他还算有耐心,没有网上那些教练那么凶悍。 但他很严厉,稍有偷懒懈怠就会被他眼神猎杀。 就这样一直不停地练习基本操作,直到天黑。 洛书晚腿酸脚麻,不受控制地颤抖,整条右腿仿佛不是她的,下车都不会走路了。 回酒店的路上,洛书晚抱着《驾考宝典》恶补科目一知识。 第二天,开启刷题、练车模式。 一周后,她信心满满地去车管所考试。 满分通过! 从车管所回来途径医院,洛书晚带着这份喜悦去医院探望母亲。 刚好遇上前来要债的地痞! 五个恶棍猥琐地笑着,一路围堵,把她逼到医院停尸房。 第120章 他越来越神秘 停尸房设置在医院地下二层,人迹罕至,周遭一片死寂。 这里的空气湿润而沉闷,弥漫着阴森的气息。 狭窄的楼道里,昏黄的灯光照着他们,在墙上投射出淡淡阴影,交织出一幅诡谲的画面。 洛书晚被他们逼着步步后退,凌乱的脚步声带着回音,沉重的氛围让她心生恐惧。 她扭头看一眼值班室,里面亮着灯。 “救命!救命!”她大喊着,拼命朝着值班室跑。 这几个恶棍立刻追上来,把她围在中间。 有一个黄毛,伸手摸了她的肩膀,嬉笑道,“这里面都是死人,你喊个鬼啊?” 他们爆发出哄堂大笑,似乎根本不怕会被人发现。 值班室迟迟没有人出来,洛书晚有些绝望。 这里要求24小时有人在岗,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没人! 他们围得更近了,那个黄毛几乎要贴到她身上。 后面就是停尸房大门,门关着,她退无可退。 黄毛猥琐地打量着她,啧啧嘴,“小美人儿,哥儿几个馋你很久了,不如让哥儿几个爽快爽快,给你免了下半年的利息。” 有人附和道,“半年的利息啊,这价可是相当不低了!” “又能享受哥儿几个的服务,又能免利息,这事稳赚不赔啊!”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洛书晚稳了稳心神,强装淡定,“好啊,换个地方。” 他们一愣,相互看看。 黄毛猥琐地舔舔嘴角,“小美人儿想去哪呀?” “我在附近订个私人影院,咱们边看电影边玩,”洛书晚拿出手机,颤抖着给娄迟发信息:救我!停尸房! 发完,迅速切换到携程页面,假装浏览酒店。 双手抖得厉害,手机都拿不稳。 毫无征兆地,身后的门开了! 洛书晚没防备,身体失去平衡,摇摇晃晃着跌倒。 忽然,身后有了支撑,好像跌进了温软的怀抱中。 她睁眼,娄迟的脸跃入眼帘,与她四目相对。 这一刻,宛如梦境。 “真的是你吗?”洛书晚下意识地问。 娄迟捏捏她脸上的肉肉,“你说呢?” “嗯,挺疼的。”洛书晚捂着被他捏疼的脸蛋,躲到他身后,指着外面的恶棍,“快报警!抓走这些社会渣滓!” 黄毛嚣张地迈进停尸房,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娄迟,“小美人儿,这个豆芽儿菜是你男人?” 娄迟的脚已微微抬起,听到后面这三个字,又默默放下。 黄毛却不知死活地走到娄迟面前,戳着他的胸口嘲讽道,“豆芽儿菜,你的jj有老子小拇指大吗?” 后面的人捧腹大笑。 娄迟面不改色,握着他的手指反折。 “咔嚓”一声。 骨头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黄毛面目狰狞地哀嚎。 娄迟抬脚落在他胸口,看着丝毫不费力,黄毛就飞出去了。 “!!!”洛书晚惊呆了。 平日里的娄迟,看着高高瘦瘦的,人也懒懒的没什么精神,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吹倒。 竟然有这么强悍的爆发力! 另外四个地痞冲上来围攻娄迟。 娄迟抬起长腿踹门,让他们狠狠吃一记闭门羹。 接着,他打开门,慢悠悠走出去,教训这群不长眼的。 娄迟的身体非常灵活,动作极其敏捷,一招一式很有章法。 他一定专门练过! 而且,要保持身体的爆发力和反应速度,必须持续不间断地练习,一天都不能懈怠。 洛书晚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眼花缭乱地看着这激烈又精彩的场面。 对娄迟的崇拜、好奇,蹭蹭蹭暴涨! 打趴下这群渣滓,娄迟打电话给警卫处,叫他们来收垃圾。 他稍稍整理身上的白大褂,转过身来看着她,微微歪头笑着问,“哥帅不帅?” 洛书晚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抬起双手机械地鼓掌,“帅,帅炸了都!” 娄迟细细打量着她,确认她没有受伤,“你怎么招惹上这种人了?” 洛书晚不想谈及家丑,只是叹口气,岔开话题,“你怎么会在这?” 娄迟朝着里面隔离门微抬下巴,“朋友的妻子突发心梗走了,我陪着来送尸体。” “想见识一下停尸房什么样吗?”娄迟笑着问。 洛书晚缩着脖子摇摇头,慌忙躲远点,“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娄迟跟着出来,拍拍她的后脑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洛书晚有些为难,“这……说来话长了。” “刚好我有时间,”娄迟微微摆头,“请我喝一杯,表示感谢?” “那……行吧。” “这么勉强?” “主要是我现在不能喝酒。” 娄迟意味深长道,“喝点也没什么大不了。” 洛书晚斜眼看他,“怪不得傅司沉说,信不过你。” 娄迟哈哈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来到便利店,买了啤酒、热牛奶、各种小零食。 付款时,娄迟抢先一步扫码付款。 洛书晚看到他手机挂着那只小狐狸,他还特意给小狐狸配了一条珍珠项链! 两人踏着夜色来到顶楼天台,席地而坐,边喝边聊,越聊越上头。 洛书晚一激动,就把家里那些糟烂事全抖搂出来了。 娄迟看她的眼神溢满心疼,拍拍她的头,“以后,哥罩着你。” 洛书晚红着眼眶,举起牛奶跟他碰一下,“说好了,那些地痞再来烦我,你要帮我揍他们。” “没问题,但是,”娄迟歪头看着她,嘴角的笑透着宠溺,“你是不是先叫声哥哥听听?” “哥哥”这个称呼有点肉麻,她喊不出口。 磨叽半天,她握拳捶在他肩头,“迟哥!” 娄迟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笑着回应,“哎!” 酒喝完了,两人躺在天台,望着夜空的星星继续聊,天南海北的胡侃。 聊得正起劲呢,傅司沉发来信息:在哪? 洛书晚脸上的笑僵住,不想回他。 这时,屏幕上方蹦出一条新闻:惊爆!和平大街发生严重车祸,面包车5人当场死亡! 洛书晚顺手点进去。 文案很短,似乎是为了抢占发布时机都没来得及好好编撰,简短的行文中夹杂着几张事故现场照片。 在和平大街十字路口,一辆混凝土搅拌运输车侧翻,将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压扁了。 看清面包车车牌,洛书晚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倏地坐起身,脊背掠过阵阵寒意。 “怎么了?”娄迟歪头看着她。 洛书晚拿着手机递给他,“这辆面包车是下午那伙人的,新闻里说五人当场死亡,应该就是他们。” 娄迟拍手叫好,“老天有眼啊!以后你清净了,我们是不是该开瓶香槟庆祝啊?” “这种时候庆祝,会不会遭天谴啊?”洛书晚喃喃道。 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也说不上来在怕什么,仿佛黑暗中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凝视着她。 娄迟嗤嗤地笑,“你人还怪好咧~” “他们害得你多惨啊,死了就可以被原谅?” “就这么死了倒是便宜他们了,该把历史上所有酷刑都给他们来一遍。” 这一刻,洛书晚忽然觉得娄迟这人有点冷血。 想凑近一点,看看他此刻的眼神。 忽然,左肩落下一只手! 第121章 蕾丝的,我喜欢 洛书晚:“!!!” 灵魂已飘出天灵盖。 “聊得挺开心啊。” 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洛书晚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刚刚在心里预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会是傅司沉。 “你不是出差了吗?”洛书晚仰起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质问。 大半夜的跑这来吓人,走路都没点动静,跟鬼一样! 傅司沉没吭声。 但他的阴鸷气场已经替他回答了。 娄迟望着他,拍拍身边的位置,“沉哥~,来,一起看星星。” 傅司沉抬脚,踩扁脚边的易拉罐,“夜里凉,回屋睡去。” 说完,他抓着洛书晚的胳膊,像提溜小猫似的把她拎走。 陈林早已经站在车旁候着,见老板回来,立刻打开后座车门。 傅司沉几乎是把洛书晚扔进车里的。 屁股撞到座椅那一刻,她感觉五脏都被颠地错位了。 回酒店的路上,傅司沉一声不吭,手里捻着一支香烟,烟蒂都捏烂了。 闭塞的车内空间,气氛阴沉窒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洛书晚瑟缩缩地靠着车门坐着,一个姿势坐久了,屁股有点麻。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动一动,换个姿势。 到了艾威酒店,门童打开后座车门,恭请贵宾下车。 陈林则是迅速下车,走到后排,小声提醒道,“洛小姐,傅总今晚非常生气,您服个软,撒个娇,这事就过去了。” “……”洛书晚无语到极点。 凭什么? 她跟他又不是情侣,没必要遵守忠诚义务吧? 再说了,她跟娄迟之间,光明磊落! 破坏气氛的明明就是他! 凭什么要她低头认错?! 可惜,一肚子的怨气,却敌不过对他的畏惧。 傅司沉抬脚往酒店里面走,她就像个狗腿子似的乖乖跟上。 这双腿好像是替他长的。 迈入电梯那一刻,她已经在打腹稿,默默斟酌措辞。 待会得好好向他解释今晚的事情,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唉! 烦死了! 傅司沉打开门,洛书晚跟在他身后进去。 “傅……” 他突然转身,掐着她的脖子落吻。 高大的身躯将她抵在墙面,狠狠压着她,极尽疯狂地掠夺。 她挣扎推搡,想解释给他听。 他却霸道地不给任何说话的机会。 她的服软只化作嗯嗯嘤嘤的呻吟,惹得他更加疯狂。 嘴唇被他咬破了,舌头也火辣辣的,像是吃饭咬到时那样疼,嘴里一片腥咸。 太疼了。 疼得她眼泪扑簌扑簌地掉。 傅司沉更加暴怒! “呲啦~” 他撕掉她身上的衣服,抓着纤薄的肩膀迫使她翻身面对墙壁。 “你疯……啊嗯!!!” 一阵裂痛袭来,洛书晚咬着牙抓着墙壁,在墙纸留下一道道抓痕。 身后这个男人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掐着她的腰尽情地发狠泄愤。 洛书晚骂他挠他求他,都无济于事。 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能让他冷静下来。 他一定是有什么大病! 哪个正常人会这样疯癫?! 傅司沉抱着她在玄关大干一场,又转移到沙发,又到床上。 …… 太痛苦了,太累了。 他还没结束,她已经昏死过去。 再睁眼时,房间里洒满了夕阳光束。 她转头,呆呆地望着窗外,一时辨不清时间。 外面的天染着耀眼的红,是傍晚的光景。 她这是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 一切都恍恍惚惚的,好不真实。 有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魂儿还没归位的抽离感。 洛书晚抬手摸小腹,昨晚折腾那么久,那个可怜的小生命还好吗? 她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身,掀开被子检查床单。 床单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丁点血迹。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宝宝没出什么意外? 洛书晚抚摸着小腹,小家伙真这么抗造吗? 都说怀孕初期严禁剧烈运动,否则会引起子宫收缩,导致流产! 怀孕之后,她没少被傅司沉折腾。 就昨晚那种程度,还不受影响吗? 洛书晚微微蹙眉,这肚子里真的存在那个小生命吗? 当初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是娄迟亲自做的,必然不会出错。 洛书晚两手摸着小腹,闭上眼睛感受,喃喃道,“我该不是怀了个小哪吒吧?” 这时,傅司沉推门进来。 洛书晚立刻躺下,装死。 傅司沉直接掀被子,非常直白地盯着她。 “你有病啊!”她红着脸翻个身,把相对不羞的那一面留给他。 傅司沉丢给她一套运动服,“给你十分,起床洗漱。” 洛书晚心里骂咧咧,身体却还是很听话地下床去洗手间。 洗漱完,来到客厅。 一抬头,便看到她的内裤挂在门把! 风一吹,摇摇欲坠。 脸腾得烧红。 洛书晚抬手捂着脸,静静走到门口拿下来,丢进垃圾桶。 傅司沉轻笑,“蕾丝的,我喜欢。下次记得穿黑色。” 洛书晚:“……” 吃过早中晚合一的饭,又被他逼着喝一袋苦到怀疑人生的中药。 气还没喘匀呢,紧接又被他塞进车里,一路飞驰到了练车场。 想起昨晚那起惨烈的交通事故,洛书晚对开车生出恐惧。 她站在驾驶室外面,低头瞅着脚尖,磨磨蹭蹭地不上车。 傅司沉伸长胳膊按喇叭,有些不耐烦,“脚底下有金子?” 洛书晚叹口气,跟他讲昨晚的交通事故以及心中的恐惧,顺便解释昨晚跟娄迟喝酒的事。 傅司沉听完,锋利的眼神软了几分,说话却依旧冷硬,“喝水可能呛死,吃饭可能噎死,你能不吃不喝?” 洛书晚:“……” 你等着老娘创死你! 洛书晚咬牙切齿地练到半夜,累到脚抽筋。 回去的路上就睡着了,怎么回的客房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早地起床,背单词、听课件,然后到公司搬砖。 吃过午饭,继续被傅司沉盯着练车。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第十天,终于迎来了科目二考试。 结果,挂了! 傅司沉非但不安慰,还冷言奚落,“真是高看你了,比赵星越还笨。” 洛书晚瞬间被激起斗志,更加勤奋刻苦。 后面科三科四顺利通关。 紧接着科二补考,一把过。 历时一个半月,驾照到手! 从车管所领到驾照,洛书晚第一时间杀回公司,带着《蓝色智谷》项目的尽调报告来到总裁办公室。 想直接把驾照砸傅司沉脸上! 可惜,他不在。 办公桌上放着许多轿车宣传页,洛书晚扫一眼,价位大概在35万-45万之间。 这个价位不便宜,但对他来说,跟买个玩具车差不多。 他突然看这些……该不会真的要给她买车吧? 第122章 傅司沉,我们现在……算什么? 这些宣传页里,有一款车跟赵星越之前开过的那辆一样。 洛书晚拍拍自己的脸,喃喃道,“别想多了,说不定是给他外甥物色新车。” 回到办公室,她拍了驾照给傅司沉发过去。 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回音。 洛书晚盯着对话框上面的昵称腹诽:傅狗这个名真是没叫错! “哎晚晚,”陆诗文站起身,趴在办公桌隔断,“你的本本,给姐欣赏欣赏!” 洛书晚递给她,有几分傲娇地说,“历时一个半月到手,速度吧?” 陆诗文连连点头,“相当神速了!不过,你的工资也扣得差不多了吧?” “……”洛书晚无言以对。 她也不想请假出去练车啊! “不过,像你这种出来体验生活富家千金,也不在乎这点工资,”陆诗文捏着驾照递过来,“打算买个什么车车呀?” 洛书晚尴尬地笑笑,“再说吧,搬砖搬砖,手头还一堆活呢。” 中午吃过完饭,陆诗文拉着洛书晚下楼遛弯。 走出办公大楼,抬头便看到一辆崭新的特斯拉。 陆诗文激动地抓着她的胳膊,“modely!还是蜜桃仙女粉!我的梦中情车啊!” “这款落地要40个w,买不起啊,只能在梦里摸摸了。” “啧啧,也不知道这辆大宝贝是哪个领导的新宠。”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陆诗文敲敲隔断,伸长脖子问,“晚晚,晚上有空吗?” 洛书晚手里握着签字笔,笔杆戳着额头,抬眼皮看着她,“你又想扰乱我的备考计划?” 陆诗文嘿嘿一笑,“茂街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好多美食博主去打卡了,咱今晚去尝尝?姐请客。” 自从她入职以来,诗姐隔三岔五就要请她出去吃喝玩,她都拒了。 老拒绝人家也不是个事。 洛书晚看一眼todolist,“行啊,但是,我请客。下次换你请。” “ok!”陆诗文隔着桌子拍一下她的手背,算是跟她击掌。 就在这时,傅司沉发来信息:上来。 “……”洛书晚扶额,他还真会挑时候! “诗姐,我上去一趟,找总裁签个字。”她拿起《蓝色智谷》尽调报告晃一晃。 陆诗文托下巴看着她,笑得八卦,“不着急,慢慢签,未来总裁夫人。” 洛书晚脸色一紧,低声叮嘱,“慎言!” 总裁办公室 洛书晚拿着《蓝色智谷》尽调报告放到他面前,“傅总,麻烦签个字。周总已经签过了,内容没问题。” 傅司沉看都没看一眼,丢给过来车钥匙,“先开着练练手。” 洛书晚心头闪过惊喜,原来真的是给她买车啊! 车钥匙有特斯拉的车标,应该就是中午看到的那辆粉色新车。 她跑到落地窗前,扶着玻璃往下瞧,潋滟的眸子闪着星星。 傅司沉走过来,从背后环抱着她,握着她的手摁下开锁键。 大楼前那辆特斯拉车灯忽闪一下。 洛书晚的心突突突直跳,完全乱了节奏。 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这辆车激动,还是因为他这份心意。 还没回过神来,傅司沉搂着她的腰转一圈,回到办公桌前。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大红本递过来,上面赫然写着:不动产权证书。 洛书晚震惊,房子也给她买了?! 她接过房产证打开,果然,所有权人是她。 房子坐落于摩尔公寓7号楼801室,面积127平方米。 惊喜之余,她又很惶恐。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但对于她这种社畜来说,是努力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奢侈品! 虽然心里欢喜,但终归不是她该拥有的。 她捧着房产证和车钥匙放到办公桌,“谢谢傅总的心意,我不能收,这些东西与我的身份不符。” 傅司沉打量她一眼,冷言道,“这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书晚抬手摸着小腹,是因为宝宝才这么说的吗? 忽然心里有点失落呢。 “算算日子,我该去做产检了。” 傅司沉眸色微沉,“肚子不舒服吗?” 洛书晚有些无奈,“傅总,产检是要定期做的,这是常识。” “不着急,等南晓回来。”傅司沉丝毫不把这个当回事,无所谓的样子。 洛书晚被他的话噎得一怔,冷笑道,“娄迟你都不信,就这么信任她?” 傅司沉勾着她的下巴抬起,盯着她的眼睛,嗤笑道,“你在吃醋?” 洛书晚挡开他的手,反呛道,“你不让我跟娄迟来往,也是吃醋?” 傅司沉深深看她一眼,搂上她的腰,“去你家看看。” 洛书晚抗拒地推开他,“在公司里保持距离。” 走出办公大楼,洛书晚给陆诗文发信息:诗姐抱歉,我临时有事,今天的饭约到明天,可以吗? 陆诗文秒回:没事没事,你先忙,我等着看谁是那辆特斯拉车主,待会拍下来发你。 洛书晚:你别等了,是我,[尴尬.emoji] 陆诗文:!!!!!! 洛书晚:明天约饭,庆祝我喜提新车。 回摩尔公寓的路上,她开着粉嫩的车车在前面龟速爬行,傅司沉的库里南在后面跟着。 第一个路口绿灯时,刚起步就熄火了。 排在后面的车开始鸣笛催促,可她怎么都打不着火,急得满头大汗。 傅司沉下车,坐进她的副驾驶,“以后上车第一件事,锁车门。” 说话间,他探身帮她启动车子,打开双闪。 后面那些车还在鸣笛,傅司沉打开车载音乐,柔声安抚道,“不要在意外界的声音,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这句话,让她焦躁杂乱的心境瞬间平静下来。 她点点头,把心思集中到开车上。 前面路口右转时,她开转向灯,结果雨刮器开始挥舞。 傅司沉一记刀眼甩过来,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 五分钟的车程,她开了半个多小时。 到了摩尔公寓,进门时,险些撞上道闸! 下地库坡道,很“幸运”地熄火两次! 好不容易开下去了,死活停不进车位。 傅司沉被气笑了,“当初考试,你是怎么过的?下去。” 他坐进驾驶座,一把停进车位! 单手打方向盘的样子狠狠帅她心巴上。 傅司沉下车,抬手丢给她车钥匙,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洛书晚小跑两步跟上,与他并肩同行。 这让她有种情侣一起回家的错觉。 来到801门前,傅司沉告诉她密码,让她亲自开门。 房子是精装修,轻奢奶油风,简约温馨,弥漫着慵懒高级感。 一眼就会爱上的程度! 进门右手边是客卧,左手边是玄关。 往里走,北面厨房餐厅,南面是宽敞明亮的客厅阳台。 再往里,是洗手间,书房,主卧。 主卧有一个很大的飘窗,有独立衣帽间。 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房啊! 傅司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垂眸看着她的眼睛,“喜欢吗?” 洛书晚凝视着这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他低头,狠狠吻她。 直到她两腿发软倒在他的怀里,他意犹未尽地在她唇上轻咬,“我要出差,一个多月,你安分点。” 洛书晚望着他的背影,暗暗攥紧拳头,藏在心底的那句话在嘴边徘徊。 他开门的一瞬,她鼓足勇气开口,“傅司沉!我们现在……算什么?” 第123章 仇人见面 藏在心底的那点小小的奢望,第一次表达出来。 说完她就后悔了。 害怕听到他的回答。 但又想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许久不说话。 也不知是被她直呼其名的举动惊到了,还是被她的话惊到了。 这时,陈林突然出现在门口,提醒道,“傅总,飞机要晚点了。” “嘭!”门关上。 傅司沉什么都没说,走了! 洛书晚有点失落,也有点不甘心。 第一次觉得陈林这么多余! 傅司沉内心的真实想法,让她惦念的一宿没睡着。 人不可有妄念啊! 一旦生根发芽,就会被它牵着鼻子走。 白天上班的时候,魂不守舍。 晚上跟陆诗文一起吃火锅,也心不在焉。 陆诗文打趣她,“晚晚啊,得相思病了?” 洛书晚扯动唇角笑笑,搪塞道,“刚拿驾照嘛,昨天开车好几次差点撞了,吓着了。” “你的傅狗呢?”陆诗文冲她挤挤眼,“让他来陪你两天。” 洛书晚自嘲地笑笑,傅狗不是她的,或许这会正陪着别的女人呢。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陆诗文诧异地看着她,“你们不会分手了吧?” 洛书晚捞一坨肉放她餐盘里,“快吃!我惦记着回去备考复习呢。” “那就好,”陆诗文往嘴里塞一块猪脑花,鼓着腮帮子说,“回去早点休息吧,看你大黑眼圈。” “明天上午,你要跟着周总参加《蓝色智谷》招标会,你没忘吧?” “睡前敷个面膜,明天早起化个妆,美美地亮相,炸翻全场!” 洛书晚笑,“我就去举个牌,不能太招摇。” 陆诗文睁大眼睛感叹,“你这张脸,素颜也很招摇!略施粉黛,美艳不可方物!” “明天一定好好打扮,往后啊,你就是咱们众诚的脸面了!” 招标会 来的路上,洛书晚就在好奇,盛鸿集团会派谁来参加。 进了会场,看到那两个熟悉的面孔,洛书晚忍不住笑了。 周奇走过来,“笑什么呢?” 洛书晚向他微微颔首,笑着回应,“您不也在笑吗?” 周奇嘴角更加压不住了,转头看向李明月,“走,过去打个招呼。” 李明月死死盯着周奇,眼神里火光四溅。 孙淼淼看洛书晚的眼神,也是如此。 周奇路过李明月身边时,微笑着揶揄道,“李律师,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李明月气得咬牙切齿。 孙淼淼怒瞪着洛书晚,有种吃了瘪又无处说的憋屈。 洛书晚学着周总的样子,“孙……实习律师,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孙淼淼瞬间被点爆! 她咬着牙发狠,“洛书晚你别得意!即便我们拿不到项目,也绝不让你们顺利中标!” 洛书晚失笑,“盛鸿负债2504亿,负债超过净资产23%,有胆你就举牌喽~” 孙淼淼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觉得气势上输了。 她立刻抬高音量反驳道,“谁不知道《蓝色智谷》是块大肥肉?!我们盛鸿拿下这个项目,一年之内就能逆风翻盘!” 话音未落,李明月扬手扇她一巴掌,呵斥道,“闭嘴!你今天的任务就是举牌!” 这时,主持人招呼参与竞标的企业代表入座。 竞标正式开始后,李明月竟然打着电话退场了。 这实在是反常! 在场所有代表,现在都跟各自公司的负责人通着电话,以便了解竞标现场状况,随时下达指令。 李明月把孙淼淼这个愣头绿茶留在这,妥妥的甩锅行为啊! 孙淼淼还满脸的得意,挑着眉梢向洛书晚挑衅,仿佛在炫耀她可以完全主宰这场竞标。 洛书晚又忍不住嫌弃自己心盲眼瞎,竟然跟这么傻*玩意儿做了闺蜜。 盛鸿集团的报价号码排在众诚之后,竞标过程中,孙淼淼像狗皮膏药似的紧贴着洛书晚报价。 三轮报价下来,其他企业已经放弃,只剩盛鸿和众诚在周旋。 又转了五轮,电话那头的傅司沉烦了,发话,“直接报底价,盛鸿敢跟,项目给它,你们直接回去准备收购盛鸿。” 霸气! 洛书晚默默给他点个赞。 她报完底价,孙淼淼不甘心被她压一头,握着号码牌犹犹豫豫地举起。 孙淼淼还来不及开口报价,李明月冲进来,狠狠扇她一巴掌,“来之前怎么嘱咐你的?!你他妈脑子被狗吃了!” 洛书晚忍不住看一眼周总,不愧是十多年的夫妻啊,连骂人的话术都一样。 毫无悬念的竞标以这场闹剧收尾,《蓝色智谷》项目正式委托给众诚集团。 盛大签约仪式开启,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一时间众诚集团登上热搜。 孙淼淼在竞标现场被掌掴的视频也冲上热搜。 紧接着,宇达律所官网发长文公告,罗列出实习律师孙淼淼一系列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 最终处罚结果:孙淼淼泄露商业机密以及滥用代理权的行为,给宇达律所及顾问单位造成巨大损失,予以开除。 长达一千字的处罚通知书,绝对是提前准备好的! 律协动作也很快,紧跟着宇达律所后面发公告,取消其实习资格。 这两份公告在律圈的分量,就相当于死刑判决书。 孙淼淼的法律职业生涯算是到头了。 会场后台,孙淼淼跪在李明月面前,声泪俱下,“李律师,李主任!您放我一条生路吧,都是洛书晚那个贱人唆使我报警抓您的!我是无辜的啊!” “证据都在她那里,”孙淼淼突然抱住李明月的腿,“李主任,我…我去拿证据,只要我拿到证据,您能让我回宇达吗?” 李明月冷哼,“你拿到再说。” 洛书晚冷笑着摇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紧接着,孙淼淼的电话打过来。 洛书晚直接挂断,顺手拉黑。 孙淼淼马上甩来语音,威胁道,“洛书晚,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你最好马上跟我见一面,否则后果自负!” 洛书晚把她的微信拉黑。 回到众诚集团总部,同事们纷纷过来八卦竞标现场的闹剧,洛书晚礼貌敷衍,“就是媒体报道的那样,没有更多了。” 坐回工位,她先给温教授发邮件汇报今天的竞标情况以及公司内部项目进展,然后投入到工作中。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她正坐在电脑前忙着呢,陆诗文突然神色慌张地说,“晚晚,你快到窗边看看!” 第124章 黄谣风波 洛书晚站起身,这才意识到同事们都聚在落地窗前,瞧着楼下窃窃私语。 时不时地,还有人扭头往她这边看,眼神里透着鄙视。 洛书晚来到窗前往下瞧。 办公大楼前面站着一个女人,手里举一块白板,上面写着两行大红字。 从这个高度往下看,看不清白板上的字。 洛书晚拿手机拍下白板,放大来看。 大红字像是用红油漆写的,还未干透就竖起来了,每个字都在“流血”。 “洛书晚诱奸未成年!” “不得好死!” 字字泣血,仿佛带着一个母亲的申冤呐喊声。 陆诗文拧着眉头,忧心地问,“晚晚,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呀?” 直觉告诉洛书晚,这个女人是孙淼淼找来的。 “我下去看看。”洛书晚转身往外走。 “不行!”陆诗文拦住她,“你又不知道那个疯女人什么来路,万一她身上带着带着刀什么的,人身安全最重要!” 陆诗文的举动让她心里很温暖,也更有底气了。 她握了握陆诗文的手,“如果她真想拿刀捅我,会假扮成外卖员直接来咱们办公室,而不是在下面求关注。” 陆诗文恍然大悟,“有道理哦~,那我陪你一起下去。” 洛书晚看一眼时间,“还有两分钟下班了,她就是故意卡这个时间点来的。” 陆诗文叹气,“众诚这么多人,不缺喜欢看热闹的,说不定,这会楼底下已经站满人了。” 等电梯时,好久都等不来一趟。 陆诗文烦躁地戳着电梯按钮,“绝对的都忙着下楼看热闹!” 洛书晚按下总裁专属电梯按钮,拉着陆诗文迈进去。 陆诗文半个身子藏在洛书晚身后,有些拘谨地瞄一眼头顶的摄像头,“晚晚啊,有监控啊,咱们会被抓包的吧?” 洛书晚心思在那两行字上,没过脑子顺嘴说,“总裁出差了,要一个多月才回来,空着电梯不用,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陆诗文诧异,“总裁的行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洛书晚微怔,下意识抬手抠抠额角,“……前天下午找总裁签字的时候,正好陈总也在,不小心听到了。” 电梯抵达一楼,她俩走出电梯,一抬头便看到大楼前面乌泱泱的一群人! 陆诗文吐槽,“真该把这些爱看热闹的都开除!” 那个备受关注的女人,哭着诉说她儿子的悲惨遭遇,反复重复那几句话。 大概意思就是,两年前,洛书晚给她儿子做家教,从来不好好教英语,只知道卖弄姿色,勾引她儿子上床,那时他儿子才14岁! 那个女人每讲完一遍这个故事,就会哭天抢地喊,“洛书晚那个荡妇罪大恶极!该拉出去枪毙!” 陆诗文贴过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晚晚,这一听就是在演戏,赶紧报警吧!” 这时,人群中有个男的突然惊叫,“我靠!这事是真的!网上已经爆出来了!” 原本小声议论的人群一下兴奋起来,个个两眼放光,低头扒拉手机。 七嘴八舌的非议像大粪一样从他们嘴里喷出来: “这他妈的,有照片有聊天记录啊!这瓜吃得过瘾!” “我靠,这聊天记录确实炸裂啊!” “哎,你们看看,照片里这个小骚货,是法务部刚来的那个大美女吗?” “没错,就是她!” “啧啧,长得挺清纯的,没想到这么骚啊!看得我都硬了。”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纯欲风!” “啧啧……心痒痒啊,好想尝尝她是个什么滋味儿~” 实在不堪入耳! 陆诗文挤进人群,拍拍那个男的肩膀。 他转身之际,陆诗文甩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个男的还没缓过神来,陆诗文接着又甩他一巴掌,“你妈没教你出门管好嘴,姑奶奶教教你!” 他骂咧咧地撸起袖子要打陆诗文。 洛书晚抓着陆诗文挡在身后,指着他严厉警告,“我就是洛书晚。” 他的气势瞬间弱下来。 周围的人也尴尬地低下头。 “你们刚刚的话,我全部录下来了,警察马上到,你们慢慢跟警察说吧。” 那个男的讪讪地笑,“大家都是同事,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洛书晚随手指一个刚才参与调侃的女人,“这位大姐在办公室说过,你经常给她发黄色视频,说想摸她的屁股。” “你血口喷人!”两人异口同声。 洛书晚冷笑,“大家都是同事,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怼得好!”陆诗文鼓掌。 警笛声由远及近,看热闹的同事纷纷撤离,谁都不想惹上麻烦。 陆诗文看着他们仓皇逃跑的背影,高声嘲讽,“头顶三尺有监控!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开到办公大楼前,从车里下来四名警察。 洛书晚上前打招呼,“警官您好,是我报的警。” 那个女人想跑,被警察抓回来塞进警车。 警察看一眼洛书晚,“你也上车,跟我们回所里做笔录。” 陆诗文拉着她的手,“晚晚,我陪你一起去。” 洛书晚心怀感激地看着她,“诗姐,谢谢你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不过,你就别去了,万一有什么事,我还指望你去捞我。” 陆诗文想了想,郑重点头,“从现在起,我手机不离手,不管发生什么,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洛书晚抱抱她,转身上车。 到了派出所,一位女警官带着洛书晚来到询问室,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温水放在她面前。 紧接着,一位男警官进来落座,“说说吧,什么情况。” 洛书晚端起水杯喝一口,娓娓道来。 “我大学期间一直兼职英语家教,那个女人,我认识,她儿子14岁时请我做过家教。” “但仅仅教了三天,我就辞掉了这份家教,学费全额退还。” “她的儿子不是什么好学生,我上门教学第一天,他就用一种孩子不该有的眼神打量我,夸我漂亮。” “第二天,他会趁着我给他讲题时,装作不经意地碰我的手。” “第三天,他当着我的面,把手伸进裤裆里挠痒痒,说让我给他瞧瞧是不是弟弟在长个。” “我立刻走人,退钱,再没跟这家联系过。” “这件事,我跟大学舍友讲过,我怀疑是她故意陷害我,包括网上那些所谓的聊天记录,应该也是她刻意编造的。” 女警官问,“你为什么怀疑大学舍友?” 洛书晚扶额,“中间太多事了,简单来说,就是她见不得我好。” “上午她还发语音警告我,说手里有我的把柄,下午这一出大概就是她所谓的把柄。”洛书晚翻出孙淼淼那条语音,外放。 “你说的情况,我们会调查核实,”女警官拿着笔录放到她面前,“签完字你可以走了。” 从派出所出来,洛书晚第一时间给陆诗文发信息报平安。 回到摩尔公寓,她把自己扔到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客厅吊灯。 这一刻,心里好委屈,好孤独。 好想找个人说说话。 她摸起手机,点开傅司沉的头像。 犹豫好久,对话框里的字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最后,还是放下手机,默默地自己舔舐伤口。 午夜时分,门铃突然响起! 洛书晚吓得汗毛竖起,缩在沙发里不敢动。 夜色笼罩的客厅里,一片死寂,她能清晰地听到心脏砰砰砰…… 第125章 深情小奶狗 门铃一直在响! 黑暗中,洛书晚紧紧盯着入户门,不敢动,更不敢去开门。 想报警,又怕说话声音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要不……去主卧吧? 主卧离着入户门最远,关上卧室门,小点声说话他应该听不到。 她光着脚,像个贼似的轻手轻脚地往主卧移动。 走到一半,手机铃声响起! 吓得她狠狠哆嗦一下,手机没拿稳掉地上。 她跪在地板,哆嗦着摸起手机,挂断这个陌生号码。 “晚晚,开门,是我!” 洛书晚怔住,好像是赵星越的声音!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赵星越根本不知道她搬到这里了。 难道是门口那个人故意模仿赵星越的声音,来诱骗她开门? 这时,刚刚那个陌生号码发来信息:我是赵星越,在你家门口,开门。 紧接着,他又按门铃,大声喊,“晚晚,我是赵星越!” 洛书晚摸黑四下看看,拎起餐桌上的保温壶,来到门后,“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赵星越叹口长气,焦急的声音透着无奈,“看到网上的谣言,我都担心死了,去众诚找你,你同事陆诗文说你去了派出所,我又追到派出所,结果你走了!” “我软磨硬泡才从警察叔叔那问到你的住址,急匆匆赶到摩尔公寓,正好在小区门口看见你,却不敢跟你打招呼。” 洛书晚松一口气,打开门,“进来吧。” “怎么不开灯啊?”赵星越摸索着打开玄关灯,满眼紧张地打量她,“晚晚,你还好吧?” “差点被你吓死。”洛书晚倒进沙发里蜷缩起来。 看着软弱又可怜,惹得赵星越心疼。 他脱掉外套盖在洛书晚身上,“晚晚,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为了给你打个电话,逼得我去办了张新卡,结果你从来不接。” “我喜欢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我们能做朋友,现在为什么就不能呢?” “我见不得你受委屈,更不忍心放任你自己伤心难过。” “求你了,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吧。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将来,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可以明确告诉我,那个时候,我绝不会继续纠缠你。” 洛书晚脸埋进抱枕里,不说话。 赵星越叹口气,“好吧我不说了,但是这个陌生号就别拉黑了哦~” “赵星越,对不起……”洛书晚死死抓着抱枕,双肩抑制不住地颤抖。 赵星越心疼地红了眼眶,单膝跪到沙发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大声哭吧,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这一刻,心中的委屈被放大到顶点。 洛书晚瞬间泪崩,放声大哭。 赵星越的心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等她哭尽兴了,赵星越扶她坐起身,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晚晚啊,我多么希望,你哭的时候,会扑进我的怀里,把我的肩膀当做依靠。” 洛书晚夺走他手里的纸巾,大咧咧地擤鼻涕,“赵星越,你对我的滤镜太厚了,我是人,不是神,一样会拉屎放屁擤鼻涕。” 赵星越被她逗笑,“我就喜欢这样接地气的你。” 洛书晚扶额叹口气,“赵星越,我有喜欢的人了,求你了,换个人喜欢吧。” 赵星越摇头,“除非你把他带到我面前,否则我一个字都不信。” “……”洛书晚无语,肚子却叫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吃饭!想吃什么?”赵星越打开冰箱看看,“给你煮碗面吧?” 他拿出一颗西红柿,两个鸡蛋,站到灶台前,放下菜板,拿起刀开始切西红柿。 刀法娴熟,干净利落,不到半分钟,一颗西红柿变成一碗西红柿丁。 打鸡蛋竟然是单手! 她这个常年做饭的人,至今都不会单手打鸡蛋! “我记得你连芹菜跟香菜都分不清,怎么突然这么会做饭了?”她诧异地问。 赵星越一脸傲娇地说,“报了个厨艺速成班,学一个多月了,这成果还不错哈?” “我学了很多菜式呢,以后你慢慢品尝我的手艺吧。” 洛书晚来到灶台前,递给他围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怎么突然想起学做菜?” “因为……姥姥想吃我做的菜。”赵星越胡诌个理由,摊开两只湿漉漉的手,等着洛书晚帮他穿。 洛书晚很自然地展开围裙,套到他头上,绕到他身后,帮他系上。 赵星越有些失落,本想趁机抱一下的。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晚晚和她肚子的宝宝,不管她如何逃离,不管舅舅如何阻挠,他都会竭尽所能跟她在一起。 晚晚肠胃一直不好,孕期胃口更受影响,他就去学厨艺,照顾好她的饮食。 而且,他还偷偷报了孕爸爸训练营,课程很全面,从照顾孕妇、胎教、照顾新生儿到产后护理修复。 他要做一个合格的准爸爸,还有未来的好丈夫、好爸爸。 一想到这些,他的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翘。 “哎,”洛书晚拍他肩膀,“傻乐什么呢?” “你去歇着吧,一会就好。”赵星越咧嘴笑,明媚的笑容让她心里的阴霾消散许多。 洛书晚坐到餐桌前,手背撑着下巴,静静欣赏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在厨房里忙活。 橘色灯光从头顶洒落照在他身上,炉灶吐着紫蓝色火焰映照着他立体的五官,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泡,他和着开水滚动的节奏哼着小曲。 这一刻,家的温暖有了具象化。 如果,站在那里的人,是傅司沉就好了。 “面来喽~~”赵星越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鸡蛋面过来,大份的放到她面前。 “为什么我碗里有两个蛋?”洛书晚说着,夹一个荷包蛋放到他碗里。 赵星越满眼星星地看着她,美滋滋地说,“谢谢~” 洛书晚沉下脸打量他,“你故意的?” 赵星越抱着碗挪个座位,“嘿嘿,你碗里的格外香!” 一碗面,洛书晚旋风扒完。 赵星越还在细嚼慢咽,吃相优雅绅士,跟傅司沉一样。 这大概就是傅家的家教吧。 再看看她,面前的碗都见底了,盘腿坐着餐椅,左手搭着旁边的座椅靠背。 吃相粗犷,坐相豪放。 真是想不明白赵星越喜欢她什么。 难道上流社会的名媛见多了,想换换口味? 那傅司沉呢,对她有没有一点点喜欢?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手机给傅司沉发一条信息。 第12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洛书晚再次问起那个他没回答的问题。 “傅司沉,我们现在算什么?” 消息发出去,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都说外甥随舅,赵星越除了眉眼跟傅司沉有几分像,其他方面一点都不像,尤其是性格。 要是傅司沉有他半分的温柔就好了。 她想撤回消息,却超时撤不了了! 闹心! 洛书晚拿起碗筷去厨房,赵星越马上抢过去,“我来收拾,你去歇着。” 洛书晚这才发现,他的手比以前粗糙了很多,手指手背散落着许多伤疤,新旧交织,看着怪心疼的。 “吃你的饭,”她推着赵星越坐回餐桌前,“吃完赶紧回去,明天把行李给我带过来。” 赵星越一脸茫然,“什么行李?” “孙淼淼说,我的行李在你那。” 赵星越懵了,“没有啊。” 他站起身,抽了纸巾擦擦嘴,“走,我们现在去她房间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门,一阵湿漉漉的夜风吹来,洛书晚缩了缩脖子。 赵星越马上回客厅捡起他的外套,快步走过来,给她披上,“夜里凉,别感冒了。” 洛书晚打量着他单薄的t恤,“你冷不冷?” “我是爷们儿!而且,最近在健身,”赵星越拍拍胸膛,“都有胸肌了,你摸摸看。” 洛书晚在他左胸右胸分别捶一拳,“确实有点了。” 但是,比傅司沉的差远了。 “外面可能是下雨了,咱们走地库吧,”洛书晚提议道。 “好,听你的。” 11号楼2001室 赵星越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门,绅士地抬手,“公主请进门。” 洛书晚站在原地,蹙着眉头打量他,“我怎么感觉,你来这,像进自己家一样?” 赵星越摊手,“这房子是我租的。” 洛书晚怔了怔,“孙淼淼说的那个合租的同事,就是你啊。” 赵星越,“合什么租!这房子原本是租来给你住的,可你又躲着不见我,我只能通过孙淼淼把你骗过来喽。” “没想到她……唉,不提那个垃圾了。” 洛书晚来到孙淼淼的房间,打开灯四下看看。 赵星越直接暴力翻箱倒柜,衣柜里的衣服全扔床上,两个行李箱拎到客厅打开,东西全部倒出来。 杂乱的物件里,躺着一盏银白色护眼台灯,一只粉红色迷你闹钟。 只有这两样东西是洛书晚的。 洛书晚冷笑,“她把用得着的东西留为己用,其余的全给我扔了。” 赵星越气得拧眉,踩着孙淼淼的写真集使劲碾两圈。 “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天亮了,我带你去商场买新的。” 洛书晚摇摇头,“我想找的,不是那些旧衣物,有一本很重要的相册,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相册给我扔哪了,必须找回来。” 赵星越忍着恶心拨通孙淼淼的电话。 电话接通,孙淼淼夹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呦~,我的小少爷啊,四年了,我总算等到你主动打电话了。” 赵星越都快吐了,拧着眉头怒道,“晚晚有一本很重要的相册,你丢哪了?” 孙淼淼气急败坏地大喊,“赵星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能不能别提那个贱人?!” 洛书晚夺过电话,“孙淼淼,那本相册在哪?” “想要吗?”孙淼淼颐指气使,“拿李明月出轨的证据来换!” 洛书晚冷笑,“你做梦吧。” 孙淼淼在电话那头狞笑,“洛书晚,再给你一天时间,我拿不到证据,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气得赵星越把孙淼淼的东西全部丢进垃圾桶,然后扎进洗手间里疯狂洗手。 天刚蒙蒙亮时,他立刻给房东打电话退房。 宁愿扣掉租房押金也要退! 吃过早饭,洛书晚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上班。 这时,陆诗文发来信息:晚晚,你的新车被喷了红漆,不堪入目,照片就不给你看了。 :周总知道后去查过监控,喷漆的人是个男的,但裹得严实,而且很会躲避摄像头,根本追查不到。 :周总让我转告你,这两天先别来公司,注意自身安全。 :你手头有什么要紧的活,尽管交给我,别客气。 洛书晚:诗姐,谢谢你。照片,还是发我看看吧。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照片那一刻,还是无法接受。 好好的新车喷满红漆,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挡风玻璃写着:洛书晚去死! 引擎盖写着:荡妇! 车体其他面也写满字,骂得很脏。 陆诗文:[抱抱.emoji]别太放心上,等周末我陪你去4s店重新贴膜,贴完焕然一新! 洛书晚原本对车并没有期待,但是已经拥有了,就很爱惜。 崭新的车车,才开了一次,被糟蹋成这样,好心疼! 洛书晚闷闷地叹口气,拎着包倒进沙发里。 赵星越倏地坐起身,“怎么,不去上班了?” “突然很困,不去了,”洛书晚敷衍道。 赵星越开心地笑了,“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点食材。” 洛书晚打着哈欠说,“冰箱还满着呢,你去驿站帮我拿几个快递吧,报手机尾号就行。” “好滴!”赵星越哄着歌出去。 一会儿的功夫,拖着满满一车包裹回来。 洛书晚惊得坐起身,“你没拿错吧?” 赵星越拍拍竖着的大纸箱,笑着说,“大件都是我买的,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来得刚刚好。” 洛书晚走上前,“什么东西?” 赵星越一脸傲娇地介绍,“一个超大显示屏,一台组装电脑,待会我给你装,方便你在家查资料写论文。” “还有办公椅,可升降办公桌,符合人体力学设计,久坐不累。” “这些小包裹,是你的,”赵星越拿到一旁,“拆去吧。” 洛书晚注意到一个鞋盒那么大的包裹,蹲下来看看,面单污损严重,完全看不到发货信息。 她抱着盒子晃晃,喃喃道,“这什么东西啊,我怎么没印象呢。” 赵星越转头看一眼,递过来剪刀,“拆呗,反正都是要拆的。” 洛书晚剪开最外层的黑色塑封袋,露出一个鞋盒。 “我没买鞋啊…”她微微蹙眉,掀开盒盖,“……啊!!!!!” 第127章 被囚禁,按头拜堂 盒盖掀开的瞬间,一堆蛇蜿蜒着钻出来! “蛇!蛇!蛇!”洛书晚尖叫着跳起来,挂到赵星越身上。 赵星越也吓得要死,死死抱着洛书晚,尖叫着满屋子跑。 最后跳上沙发,坚决不跟蛇处在同一平面! 洛书晚浑身是汗,声音颤抖着,“你怕蛇啊?!” 赵星越狠狠吞口水,“你也怕啊!” 洛书晚默了默,“你说你是爷们儿!” 赵星越弱弱地说,“我是怕蛇的爷们儿!” “怕蛇的爷们儿,麻烦你打电话报警。” 赵星越紧紧抱着她不撒手,“我现在腾不出手打电话。” “那麻烦你移动到餐桌那,我来打。” 赵星越,“为什么要去那?” 洛书晚,“手机在餐桌上。” 赵星越生无可恋。 做了一系列心理建设,还是不敢迈下沙发。 直到一条蛇蜿蜒着从茶几底下钻出来,赵星越瞬间炸毛,尖叫着连蹦带跳冲到餐桌前。 把洛书晚放到餐桌上,他自己也跳上餐桌。 洛书晚惊魂未定中感叹,“赵星越,四年了,从没见过你如此敏捷,可以考虑入伍练练胆。” 赵星越拿着手机递过来,“快叫救援,受不了了!” 顺手拎起保温壶,警惕地观察着餐桌四周,谨防有蛇顺着桌腿爬上来。 三分钟后,消防上门。 洛书晚跟赵星越对视一眼,直接大声喊,“消防大哥,密码是008208!” 消防员打开门进来,看到她和赵星越跟猴儿似的蹲在餐桌上,笑得合不拢嘴。 三位消防员一起动手抓蛇,折腾到中午,一共抓到10条玉米蛇。 赵星越再三确认,确实都抓干净了,才敢下餐桌。 送消防大哥们出门,连连鞠躬道谢。 家里所有东西都挪了位置,乱七八糟,像进过贼一样。 赵星越却很开心,这下有理由继续留在这了。 他边收拾边说,“晚晚啊,这事一定是孙淼淼干的,我对她已经忍到极限了,必须找人狠狠收拾她!” 洛书晚摆摆手,“事情没这么简单,她背后有人在出谋划策,应该就是李明月。” “在招标会丢掉的面子,她想从我这找回去,利用我来打周总的脸,打众诚的脸。” “如果没猜错的话,下一步,孙淼淼会造谣我是周奇的小三,再借助竞标现场的相关新闻以及昨天的事,来坐实这个谣言。” “这样一来,既能让周总背上婚内出轨的骂名,进而让群众忽视李明月出轨在先的事实,又能让众诚集团陷入丑闻,李明月还能甩锅给孙淼淼,一举三得。” “为了我自己,为了众诚的声誉,决不能让谣言再现!” 赵星越扔掉手里的活,拿起手机打电话,“我现在就找人把孙淼淼绑了!” “啧!”洛书晚夺过他的手机,“亏你还是学法律的!违法的事不能干!” “孙淼淼最想见的人是你,”洛书晚交给他一个u盘,“你约她,拿这个跟她交换相册。” “记住啊,这u盘是你从我这偷的,不然她不信。” 下午,赵星越来到松林动物园跟孙淼淼碰面。 一见面,赵星越拿出u盘,“相册给我。” 孙淼淼摊手,“我放在动物园里面了,你得陪我逛逛才能拿到。” 赵星越压下心头的火,忍着恶心陪她逛,听她絮絮叨叨说起她小时候的事。 绕了一圈转回虎山园,赵星越耐心耗尽,“你到底想干什么?” 孙淼淼得意地笑着,从后腰摸出一本diy相册,“啧啧啧,洛书晚这朵盛世白莲,嘴上说着不喜欢你,却偷偷为你做了这么厚一本相册,真贱!” 赵星越伸手抢,孙淼淼握着相册伸进虎山隔离护栏,“u盘给我!” “我给你,你千万别松手。”赵星越慌忙递上u盘。 孙淼淼拿到u盘那一刻,松手。 相册落进虎山里面,顷刻间,被老虎撕咬啃碎。 赵星越恨地牙痒痒。 如果不是洛书晚带着警察及时赶到,赵星越就把孙淼淼扔进去喂老虎了。 孙淼淼被赏了银镯子,却还不知死活地骂洛书晚。 洛书晚上前扇她一巴掌,“孙淼淼,单就昨天那事,够你进去踩一年缝纫机了,祝你在里面学有所成。” 目送孙淼淼被押上警车,洛书晚转头看赵星越,他还在望着那片相册碎片惋惜。 洛书晚拍拍他的肩膀,“走啦~” 赵星越扭头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抱着,像个小狗一样贴着她蹭蹭,声音带着哭腔,“晚晚,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别胡说啊,在我这,你连性别都是模糊的。” 赵星越倔强地求证,“那你为什么亲手给我做相册?” “兄弟一场,毕业了,怎么也要送你一份像样的礼物吧。” “可你没送!”赵星越失落,也气闷。 “行了,你不是爷们儿嘛,别婆婆妈妈的,”洛书晚推开他,“有空再给你做一份。” 赵星越马上咧嘴笑开,伸出小指跟她拉钩,“说话算数哦~” 洛书晚抬手拍一下他额头,“盖章!” 三天后,孙淼淼被正式批捕。 为争取从轻处罚,她主动录制视频向洛书晚公开道歉。 那位配合演戏的母亲也用这种方式忏悔道歉。 舆论风向很快扭转,洛书晚又一次被送上热搜,捎带着众诚也上了热搜。 这一次全网都在心疼她蒙受的冤屈,唾骂孙淼淼和那个戏精母亲,夸赞她的美貌以及众诚的实力…… 洛书晚被这些虚虚实实的新闻吵得眼睛疼,直接关机,躲个清净。 她来到医院探望母亲,却发现床铺空着! 着急忙慌地跑到护士站询问,一位新来的护士说,“你父亲把你母亲接走了,你不知道吗?” 洛书晚如坠冰窖,一股寒冽自脚底蔓延而上。 缓过神来,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老畜生在京都郊区租住的地下室。 一路上提心吊胆的。 十平米的地下室,糟蹋得像个垃圾场。 人没见着,倒是被房东逮个正着,向她索要一家人拖欠的房租。 付完房租,洛书晚给老畜生打电话。 老畜生骂咧咧道,“你个小贱*还知道给老子打电话!我他妈还以为你死外边了!赶紧滚回崎沟老家!” 洛书晚马上请长假,赶去高铁站。 高铁到站倒城际客车,到了县城再坐黑摩的回乡镇,辗转两天一夜,终于赶回崎沟洛家村。 老家祖宅早已被卖掉,洛书晚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老畜生带着母亲借住在隔壁村长家的老宅里。 破旧的老式土坯房,院墙已经倾斜,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洛书晚推开破旧的木门,刚迈进门,后脖颈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意识恢复时,她被关在狗笼子里,手脚都被捆着。 毒辣的阳光灼烧着她,晒她的头昏脑涨。 狗笼里的粪便引来好多苍蝇,里面还有蛆虫在蠕动…… “呕……” 洛书晚哇哇狂吐。 胆汁都吐出来了。 洛向阳拄着双拐一瘸一拐地挪到眼前,手伸进狗笼子里,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拎起来。 “我的好姐姐,你现在可是村长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儿,可千万别当着婆家人的面吐,免得你公婆误会你肚子存了野种。” 洛书晚绝望,愤怒,却只够向他低头。 她跪下来,卑微乞求,“向阳,看在我这么多年对你百依百顺的份上,放过我好不好,姐姐求你了!” “放过你?那谁放过我?”洛向阳扬手狠狠扇在她脸上。 “你的金主把那些要债的地痞撞死了,他们上面的老大找到我,差点把我打死!” 洛向阳脱掉鞋子,露出光秃秃的脚,“十个脚趾,全没了!我现在,是不是也该剁了你的!” 话落,他抬脚踹在她胸口,“乖乖等着做新媳妇儿,等你嫁过去,还了村长家20万彩礼,老子再跟你算账!” 他走后没多久,洛书晚就晕了。 中暑晕厥。 恍恍惚惚中,好像有人来看过她,给她灌过什么药。 她咬着牙不肯喝,怕伤到肚子里的宝宝,结果被打了一顿。 意识恢复时,周围乱哄哄的,有鞭炮锣鼓声,有嬉笑欢闹声。 她是跪在地上的,头顶蒙着一块红布,视线被遮挡,只能垂眸看看自己,一身土掉渣的大红衣,双手被红绸子绑着。 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喧闹,“吉~时~已到!典礼开始!” “一拜天地!” 旁边有人伸手按着她的头,逼着她往地上磕! 第128章 大晚上的,看着瘆人 洛书晚咬牙挺着脖子不磕。 旁边的人在她耳边低声呵斥,“你个贱蹄子识相点!” 说着,往她小腹狠狠踢一脚。 “唔……”洛书晚本能地弯腰。 锣鼓声又起,周围的人吆喝起哄。 “瞧把大傻春给乐的!” “可不是嘛~,据说新媳妇儿长得跟明星似的!还是个大学生呢!” 洛书晚想喊却张不开嘴,嘴巴被封死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绝望到想一头撞死。 “嘭!” 突然一声巨响,震得她浑身一颤。 喧闹的锣鼓声,戛然而已。 嬉闹的人群也安静下来。 从盖头缝隙里,洛书晚看到旁边的人脚尖纷纷调转方向。 是什么人来了吗? 紧接着,一连串脚步声传进耳朵,脚步沉重而有力,像是许多青壮年的脚步声。 这时,坐在高堂的村长站起身,颐指气使地问,“你们是哪个村的?” 他扭头吩咐二儿子,“耿青,你去看看他们的喜帖。” 话音未落,村长,“哎呦!” 洛书晚从盖头底下看到村长倒退两步,摔倒在地。 村长骂咧咧地啐一口,“你们敢动老子!给老子打!” 身旁有人慌慌张张地说,“怕不是来抢亲的吧?快赶紧把新娘子藏起来!” 紧接着,两个妇女一人一边架着她的胳膊往屋里拖。 洛书晚拼尽全身力气挣扎,反抗。 身后拳脚声混杂着村民的嚎叫声四起。 突然,身旁的两个妇女惨叫着松手。 她们像是被踹飞的! 身后杀过来的人带起一缕风,掀起了她的盖头。 刚刚那一瞬,她好像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吗? “傅司沉……”她喊他的名字,却只能发出唔唔声。 他俯身下来,熟悉的淡雅木质清香沁入心脾,洛书晚顷刻泪崩。 傅司沉摸索着她的胳膊腿检查,确认没有明显外伤,把她捞进怀里抱紧,疾步如风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抱着她一直走,确切地说,是在不停地上坡下坡,跳跃着走过崎岖不平的盘山小道。 洛书晚一直在哭,虽然不想,但是眼泪控制不住地奔涌。 泪水穿过盖头,打湿了他的西装,也泡开了封着她嘴巴的胶带。 她抽噎着问,“傅司沉,是你吗?” 傅司沉气息微喘,“不然呢?” “你能不能先给我松绑?我快被这些绳子勒死了。” 傅司沉脚下一刻不停,“后面有人在追。” 刚说完,他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洛书晚问。 “前面来了一伙人,”傅司沉眯眼看了看,“手里还抱着土枪!” 这根本干不过啊。 他抱着洛书晚掉头往回跑,拐进一个小巷子,铆足劲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那群村民总算甩掉了。 夜幕已降临,傅司沉四下看看,周遭一片杂草丛生的树林,完全辨认不出方向。 他放下洛书晚,气喘吁吁道,“你们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洛书晚靠在他怀里,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你能不能先给我松绑?” 傅司沉顺着交叉缠绕的绳子找到绳结,是个死结,解不开! 他拍拍口袋,摸出打火机,“站着别动。” “要不……”洛书晚晃晃脑袋,“你先把我头上这个东西扯掉?” 傅司沉掀开盖头,明显一怔,接着盖上。 他一向淡定,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洛书晚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诧异地问,“怎么了?” “跟个鬼一样。”傅司沉嫌弃道,抓着她的手微抬,打火烧绳子。 束缚手脚的绳子解开,洛书晚活动一下,撕掉烦人的盖头,当毛巾擦擦脸。 接着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傅司沉。 傅司沉掐着腰打量她,一身大红喜服,红色绣花鞋,脚腕绑着两条小指那么粗的编绳,上面零散挂着许多类似图腾的挂件,透着浓重的迷信色彩。 手腕、脖子也挂着同样的编绳。 巴掌大的脸抹着厚重的廉价脂粉,妆容已经完全花掉。 这张脸,配上这身衣服,站在这荒僻野林中,很有中式恐怖的味道。 山林深处偶尔还会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气氛更加诡异。 傅司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接着移开,“比刚才更像了。” 洛书晚掀起喜服下摆很仔细地擦擦脸,“现在呢?” 她拖着酸痛的身体转到傅司沉面前,仰着脸让他看。 傅司沉直接没眼看,仰起头望树梢,“找个地洗把脸,大晚上的,看着瘆人。” 洛书晚四下看看,往前走两步,扶着树探头瞅两眼,接着转身往旁边走两步,再探头瞅瞅。 傅司沉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支咬在嘴里,但是没点燃。 他静静看着洛书晚以他为中心点,在周围转圈探看。 “你布阵呢?” 洛书晚叹口气,“我辨不清方向了。” 傅司沉凤眸微眯,“这不是你老家吗?” 洛书晚耸耸肩,“我老家是洛家村,这是李家村,隔着一个小山头。” 这个回答有点炸裂,把傅司沉嘴里的香烟炸掉了。 洛书晚捂着肚子慢慢弯下腰,捡起这支烟,送到他面前,“蚊子开始起群了,点上,当蚊香用吧。” 傅司沉从她手里接过香烟点燃,捏着在她周围挥舞着驱散蚊子。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给保镖打电话,结果没信号。 电量只剩7%! “我们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傅司沉打开手电筒,揽着她掉头往回走。 “不能回去!李家村的人出了名的跋扈张狂!” “记得小的时候,李家村很多从外面买来的媳妇儿,但凡有逃跑的,全村人集合起来围村搜山,连周围村落也会帮忙找人。” “他们现在一定在山下等着我们,今夜等不到,明天就会上来搜山。” “傅总,趁着手机还有电,我们找个平坦宽敞的地方,在这山上凑合一晚吧。” 傅司沉没说话,洛书晚当他是默认了。 她从旁边小树折一根树枝,挽上傅司沉的胳膊,边抽打前面的杂草边往前走。 傅司沉拿过她手里的树枝,像盲人探路似的戳着杂草,“你得这样,既能吓跑蛇虫,也能及时发现坑……” “啊!!!”洛书晚脚下一空,整个人坠进深坑! 还好傅司沉反应快,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啊!!!蛇!傅司沉蛇!”洛书晚惊恐大叫。 傅司沉死死握着她的手腕,“别怕,我这就拉你上来。” “不是!你上面!”洛书晚声音颤抖着大喊,“树枝上,挂着!” 第129章 今晚月色很美 傅司沉扭头看一眼,瞬间被气笑,“你好好看看,那是树枝!” 洛书晚惊慌的情绪平复下来,盯着挂在树梢的那条“蛇”仔细看看。 啊……果然是树枝。 细小的枝干断了,连着一点树皮,在夜风中微微摇晃,特别像蛇挂在树梢挺着脖子寻找目标。 前些日子那个装满蛇的包裹,给她留下了极其糟糕的心理阴影,导致她现在看什么都像蛇。 傅司沉冲她吹声口哨,提醒道,“坑底下全是刺刀,掉下去会被扎成筛子,抓紧我。” 洛书晚忍不住低头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腿都吓软了。 密密麻麻的刺刀直愣愣竖着,在莹白月光下闪着寒光,仿佛看一眼都能被割伤。 傅司沉左手抓着坑边的树,右手抓着洛书晚的手,大半个身子已经探进坑里。 这颗树很粗壮,单手握不过来,全靠运气硬扛着!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左手在一点点滑动,即将脱手! 不巧的是,右侧肩膀带着伤,刚刚去婚礼现场抢人的时候,闪躲不及被铁锹砍到了。 这个状态下,单凭右臂的力量,把洛书晚拉上来有难度。 “我数到三,你蹬坑壁,给点力。” “一” “二” “三!” 傅司沉咬牙发力,洛书晚直接划着弧线飞上来。 他马上调转方向扑过去给洛书晚当肉垫,稳稳接住她。 “……好惊险……”洛书晚捂着胸口感叹,“傅司沉,你好威猛啊!” 傅司沉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我的威猛,你不是早已经在床上见识过了吗?” 洛书晚被这突如其来的虎狼之词臊红了脸,握拳捶他肩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傅司沉捂着右肩微微蹙眉,嘴角的坏笑依旧。 夜色中,洛书晚没注意到他蹙眉,更想不到他已经负伤在身。 很随意地抓着他的胳膊拉他起身,“刚刚扑过来,有没有摔到?” “有被你砸到,”傅司沉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并肩继续往前。 走了大约五分钟,走到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 傅司沉停下来,“就这吧,手机马上没电了。” “我收拾一下,”他把手机塞给洛书晚,蹲下来开始拔草。 “!!!”洛书晚惊呆了。 堂堂众诚集团总裁,竟然徒手开荒! 他的手那么好看,用来干这个,暴殄天物啊! “傅司沉,我来我来!” 洛书晚刚蹲下,即被他拎到旁边,“这是男人的事,你老老实实待着。” 蓦地心头涌过一阵温暖。 她也知道这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但就是克制不住地感动。 傅司沉沿着杂草丛拔一圈,拔出一圈两掌宽的隔离带。 “点着玩吧,”他把打火机丢过来,“我捡点树枝。” 杂草丛烧得七七八八时,傅司沉抱着一捆树枝回来。 树枝条条细长规整,看样子是他刻意从小树上折的。 他把树枝平铺在烧秃的地方,坐上去,屁股底下暖烘烘的。 这会,手机已经彻底没电了。 他点然杂草生火,摸摸她的头说,“我去捡点干柴,马上回来。” 直觉告诉她,他这次会去很久。 黑暗中,她有点害怕,也有点担心他的安全,抱着双膝坐在篝火前,望着跳动的火苗,静静地等着他回来。 左等,右等,一直不见人! 山林深处时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她瑟缩缩地抱紧自己,心悬在嗓子眼突突跳。 脑子乱糟糟的,开始胡思乱想。 突然,身后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吓得她紧紧捂着耳朵,碎碎念叨,“傅司沉快回来,傅司沉快回来……” “别怕,是我。”傅司沉绕到她面前,扔下一大捆干柴。 “啊呃……”洛书晚转头看看,“你不是往前面去的吗?怎么从后面回来?” “转了一圈,顺便驱赶一下蛇虫,晚上能睡得安心些。”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解开捆干柴的领带。 高奢私人订制的领带啊,用来捆这个! 借着篝火的光,洛书晚发现他的手好像在流血。 她凑过去,抓起他的手看看,“你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不要紧。” “你去坐着,我来弄,这些粗活我做惯了,”洛书晚捡了干柴咔咔掰断,丢进火堆里。 傅司沉躺在树枝铺就的“床”上,枕着胳膊,眯着眼睛看着她,“饿吗?” 洛书晚点头,“想啃两口树枝。” 傅司沉轻笑,“啃吧。” 洛书晚扭头看着他,打趣道,“你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会带点野味回来呢。” 傅司沉慵懒开口,“想来着,没抓到。” 洛书晚忽然眼神亮起,压低声音说,“这山上有很多坟头,我们可以去捡点祭品。” 傅司沉微翘的嘴角拉平,捡起一根树枝戳戳她的后脑勺,“你这小脑瓜都装了些什么?” 洛书晚仰头哈哈笑。 她发自肺腑的舒朗的笑声,甜美又不失少年英气。 这悠扬而清脆的笑声浅浅回荡着,像泉水在山涧中淙淙流淌。 傅司沉正望着她出神,突然她转头看向他。 跳动的篝火映在她脸上,糊掉的妆容越发显得诡异。 傅司沉眼底的温柔散去,拿起树枝戳戳她的脑袋,“转过去!你脸洗干净之前,别看我。” 洛书晚故意凑到他跟前,扒着眼睛冲他做个鬼脸。 傅司沉抱住她,按着她的头压进怀里。 洛书晚还想跟他闹着玩,不经意被他的心跳吸引了注意力。 他的心跳好快! 就像每次做完,他缴械时那样的频率。 她摸着他的胸口,抬起头看他,“傅司沉,你是被我吓到了吗?” 傅司沉再次按着她的头压在胸前,“别说话。” 面前的篝火跳动着,时不时噼噼啪啪蹦出些许火花。 周围草丛里,蛐蛐争先恐后的唱着歌。 山林更深处,斑鸠的叫声不时传来。 所有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都盖不过他的心跳声。 她静静地听着,望着天上明月。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枝间隙投射下来,落下斑驳剪影。 一缕微风拂过,洛书晚喃喃道,“今晚月色很美。” 说完,心开始砰砰跳。 期待着他的回答。 第130章 在床上,不是挺野的吗? 等了许久,傅司沉都没有吭声。 雀跃的期待一点点冷却,最终熄灭。 他不可能听不懂,只是单纯地不想回答。 就像之前她问的那句:傅司沉,我们现在算什么? 不回应,就是答案。 可是……为什么呢? 每次她遇到危险,他总是第一个出现。 工作上遇到麻烦,他也会巧妙帮她化解。 给她买房买车,还会贴心地布置成她喜欢的风格。 权势滔天的商界巨鳄,抛下国外的差事跑到这穷山村救她,心甘情愿地陪她在这山林露宿。 他做了这么多,难道对她就没有动过一点点真心吗? 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隐隐发堵。 夜已很深,山林中的空气更加湿冷。 一阵风吹过,洛书晚冷得打个寒颤。 身旁的男人已经安然入睡,深沉均匀的呼吸,如同大海的波涛在夜里轻轻起伏。 养尊处优惯了的矜贵财阀,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竟然能秒睡,看来是真的累了。 她从京都回老家,尚且要两天一夜,他从国外杀到这来,一定要花更多时间。 他来的路上,应该是很着急的吧? 西装革履的就来了。 这一身打扮在这崎岖的小山村实在不方便,他的脚一定磨破了。 既然心里没有她的位置,又何必做出这副深情的样子呢? 让她徒增幻想。 洛书晚抬起头看他,“你睡了?” “嗯……”他懒懒地哼一声,带着浓浓的疲倦,像是对她的回应,更像是劳累过度的喟叹。 洛书晚脱下外套给他盖上,往火堆添了些干柴,又在他身旁点了一堆火,这样能更暖和一些。 直到傅司沉捡来的干柴烧完,她困了,也冷了,躺到身旁抱紧他。 不管明天以后,今夜,他是属于她的。 山林的夜,又冷又湿,还特别长。 迷迷糊糊中,她被圈进怀里抱紧。 虽然还是冷,但心里是暖的。 渐渐地,夜幕褪去,晨曦的微光穿透茂密的枝叶洒入林间。 洛书晚缓缓抬起眼帘,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 温柔的阳光一束束照射下来,生动地描绘出光的形状。 细小的雾气在这场浪漫的视觉盛宴里翻飞舞动,自由,快乐。 茂盛的草丛沾了露水,更加绿油油的,看起来鲜活有生命力。 草丛中散落着许多黄色的野菊花,小小的花朵像一个个小太阳。 还有粉红色的牵牛花,攀着一棵荆棘开的蓬勃有朝气。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可以记录下这美好的时刻。 她抬头看一眼傅司沉,他还在睡着。 怕吵醒他,洛书晚窝在他怀里不敢动。 看到他下巴冒出的青青胡茬,洛书晚抬手,想摸一摸。 这时,傅司沉睁开眼睛,惺忪的睡眼明显一怔,紧接着眼神里溢出嫌弃。 他拎着她丢到一旁,“洗脸去!” “有那么难看吗?”她搓一搓紧巴巴的脸,无辜地问。 傅司沉没搭理她,拿着树枝翻昨晚的火堆。 确认火堆里没有残留火星,傅司沉起身。 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倒。 洛书晚慌忙扶着他,“把鞋脱了,我看看你的脚。” “脱了还得再穿,更疼。”傅司沉搭着她的肩膀,故意压着她,继续往前走。 洛书晚,“那你待在这,别动了,我去找点吃的。” 傅司沉挥舞树枝抽打着前面的杂草,调侃道,“去坟头偷祭品?” 洛书晚吐槽,“有的吃就不错了,要饭还嫌馊。” 傅司沉歪头打量她一眼,“就你现在这样,往坟前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的人跑出来了。” 洛书晚回他一个白眼,“傅司沉,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巴很毒?” 傅司沉轻笑,“一翻白眼,更像。” 洛书晚:“……” 傅司沉带着她在山林里逆着太阳的方向走,边走边做记号,还摘了不少野果子。 有野桑葚、野毛桃,还有一种果子她不认识。 傅司沉说这是乌泡子。 长得像桑葚,但整体形状是圆的,熟果呈黑紫色,特别甜。 找到水源,傅司沉推她一把,“赶紧洗脸。” 洛书晚故意冲他扮个鬼脸,来到小溪旁。 看到水里的倒影,吓一跳! 妈呀!这比鬼还吓人! 昨天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酸里酸气地说“今晚夜色真美”! 啊……没脸活了! 一头扎进小河里淹死算了。 傅司沉在下游冲洗采摘的野果,见她愣着不动,丢过来一粒桑葚,“快点洗。” 洗完脸,傅司沉对她勾勾手,“过来吃。” 洛书晚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腕有一道大口子,手背指尖散布着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 她跑到树林里,拔了一大把夏枯草,在小河里冲洗干净,挤出汁液涂在傅司沉伤口处,消炎止血。 “手腕上这伤,怎么弄的?”她问。 傅司沉垂眸看着她手腕的乌青,脸上的肌肉微滚,“不知道蹭哪了。” “是不是昨天救我的时候,被村民打伤的?”她抬眸,眼眶微红。 傅司沉捏捏她的脸,“不是。” “砰!” 山林西面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土枪的动静。 傅司沉蹭地起身,拎起她就跑。 跑着跑着,傅司沉突然顿住脚步。 洛书晚惊魂未定,“怎么了?” “有蛇。”他声音低沉,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盯着左前方。 洛书晚还没看到蛇在哪,就已经开始害怕了,本能地往他身后躲。 傅司沉抱住她的同时转身,“嘶……” “咬到你了?”洛书晚惊恐地问。 傅司沉皱起眉头,“嗯。” 洛书晚的心咯噔一下,“咬哪了?” “我看看,”她绕到傅司沉身后,他却躲着不让看。 “咬屁股了?” 傅司沉不吭声,默认了。 “脱裤子!我把毒素给你吸出来。” 傅司沉面露尴尬,耳朵红了! 洛书晚惊讶地打量他,“你这是害羞了?在床上,不是挺野的吗?” “性命攸关的节骨眼儿,你害得哪门子羞?” “快点脱,再耗下去你会死的!” 傅司沉扶额,脸也红了。 洛书晚勾着他的腰带,踮脚在他嘴角吧唧亲一口,“傅司沉~~,你之前不是说,想试试野战吗?” 第131章 孩子没了 刚刚攻击他的,是一条竹叶青蛇,有剧毒。 如果不及时清理毒素,真有可能丧命。 眼下,被困在这山林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除了用嘴吸毒素,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傅司沉扶额,一世英名毁了。 “你就当我们打野战好啦……”洛书晚撒着娇哄他,试探着解开他的腰带。 转到他身后,扒着裤腰往下拉。 在右侧臀中肌位置,有两个小小的血眼。 洛书晚弯下腰,调整好姿势,嘴巴贴上去。 傅司沉以为她吸之前,会打个招呼的。 没想到她直接就怼上了! 软软的唇瓣触碰到他肌肤那一刻,仿佛闪电炸开,释放出巨大的电流。 从她的唇瓣迅速窜至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电击。 小沉沉“嗖”地一下崛起! 洛书晚左手扶着他的左侧腰,右手扒着裤子,嘴巴嘬着他的伤口,狠狠吸一口。 “呸!”转头吐掉。 接着再亲上去,猛吸。 这小嘴,真有劲! 傅司沉感觉心跳快得有些不适,扶着树干,极力克制着头脑的眩晕。 他有点分不清这是毒素扩散后的反应,还是被她撩起的欲火焚烧了理智。 总之,有点扛不住了。 洛书晚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息着,擦擦额头的汗。 用嘴吸这玩意儿,是真的累! 忽然想起每次跟他做完之后,她满身的吻痕。 这次意外刷新了她对傅司沉的认知。 他不光下面勇猛,嘴上功夫也了得! 洛书晚调整好姿势,继续吸。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洛书晚惊得汗毛竖起。 傅司沉倏地转身看过去,顺手把她挡在身后。 五米开外的草丛里,娄迟扛着ak在肩上,笑幽幽地望着这边,“哎~呀!你俩真是不挑地儿啊!” 洛书晚红着脸解释,“他被蛇咬……” 傅司沉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 “什么蛇?”娄迟收敛笑容。 “竹叶青。”傅司沉说完,摇摇晃晃着倒下。 洛书晚大脑空白了一瞬,扑到他身旁拍着他脸,急切地大喊,“傅司沉!你醒醒啊傅司沉!” 娄迟跑过来,把ak丢给她,背起傅司沉,“跟上我。” 洛书晚没见过这东西,像圣旨似的小心翼翼地抱着,每走一步都怕它走火。 望着娄迟的背影,心中的疑问层出不穷。 他一个医生,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傅司沉一再叮嘱:不要招惹娄迟? …… 娄迟那么瘦,背着比他健壮许多的傅司沉,还能健步如飞。 走了没几步,洛书晚跟不上了,大喘着说,“娄迟,你们先走,我……断后。” 娄迟失笑,“等这被抓回去当新娘吗?” 他歪头,嘴巴贴近胸前的对讲机,呼叫队友。 很快,不远处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两名高大威猛的保镖踏着草丛冲过来,一个拿走她怀里的ak,一个接过傅司沉背着。 不等她反应过来,娄迟弯腰抱起她,继续赶路。 洛书晚缩在他怀里,仰着头,傻愣愣地望着他。 娄迟垂眸看她一眼,“小哭包,抱紧我啊!” 洛书晚迟疑地伸胳膊,攀上他的脖子。 他立刻起跑加速,耳边的风呼啸而过。 山林脚下已经有三位保镖在候着,娄迟对他们说,“我们先行一步,你们几个和其他兄弟断后。” 洛书晚默默数了数人头,眼前站着五位,还有其他兄弟?这是来了多少人? 娄迟微微摆头,背着傅司沉的那个保镖立刻跟上。 一路翻山越岭,终于来到一片稍微空旷之地。 娄迟往空中发个信号。 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轰天动地的隆隆声。 紧接着,一架直升机出现在空中,朝这边缓缓降落。 “!!!”洛书晚被这场面震惊到失语。 随着直升机的靠近,耳边像是有一台割草机嗡嗡响。 螺旋桨掀起的巨风吹得她头发狂乱地飞舞,卷着沙尘恣意地抽打着她的脸。 娄迟贴在她耳边大喊,“抱紧我!” 洛书晚下意识抱紧,把脸埋进他胸膛,躲开狂风卷起的沙尘。 登机之后,娄迟第一时间给傅司沉注射抗蛇毒血清。 接着,拿着针剂来到她跟前,“你想扎屁股,还是胳膊?” 洛书晚抗拒地往后躲,抬手捂着小腹,“我不用打那个。” 娄迟捏着她的下巴调转角度,让她看着机窗里的映像,“你的嘴都肿成香肠了。” “那个药……会不会影响宝宝?” 娄迟噗嗤笑了。 他竟然笑了! 洛书晚诧异地看着他,get不到他的笑点在哪。 娄迟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你的担心,纯属多余。” 洛书晚鼻头一酸,红了眼圈,“被关起来的这些天,他们打我,专踢我的肚子,还给我灌过药。” 听着她遭受的虐待,娄迟眼底闪过凶戾。 “我真的好害怕,”她说着眼泪扑簌扑簌滚落脸颊,两只手紧紧捂着小腹,哽咽道,“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 娄迟安慰道,“别难过,以后会有的。” 洛书晚怔了怔,用锥心的目光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宝宝现在已经……” 娄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先解毒,不然你可能会死。” 在洛书晚看来,这就是委婉地告诉她:是的,孩子没了! 她内心已经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但是,真正面对时,完全无法接受。 她沉浸失去孩子的悲痛中,泪如雨下。 这些天来一直被囚禁虐待,本来身子就虚,哭着哭着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再睁眼时,她已经躺在病床上,还是那间熟悉的vip病房。 “你总算醒了,”娄迟欣慰地笑着,起身拉开窗帘,“昏睡了整整三天,差点以为你下去跟阎王作伴了。” 娄迟扶她坐起身,递上一杯温水。 “傅司沉呢?他怎么样了?”洛书晚问。 “哥带你去个地方,”娄迟拔掉她手背的针,扶着她下床。 娄迟这么说,她心里害怕极了,不敢再多问。 她想快一点见到傅司沉,却怎么也走不快。 补了三天营养液,依旧虚得厉害,走起路来两腿发飘,心也发慌。 好不容易听娄迟说“到了”,一抬头,是妇科彩超检查室。 洛书晚盯着门牌半晌,低下头,喃喃道,“我不敢面对。” 娄迟打开门,拍拍她的头,意味深长道,“勇敢地走进去,然后你会发现,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看着她进去,娄迟带上门,乖乖在门口站着,等着迎接洛书晚的怒火。 洛书晚怀揣着沉重的心情,慢吞吞走到医生面前。 医生扭头看她一眼,毫无感情地吩咐,“脱掉裤子,躺上去,两腿岔开。” 洛书晚抓着衣角迟迟不敢上。 医生又扭头看她一眼,“你这个是经阴彩超,必须脱裤子啊,快点的。” 洛书晚咬着嘴唇躺下,心七上八下的,还不切实际地期待着有奇迹发生。 医生捏着探头反复调转位置,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洛书晚不敢看电脑屏幕,觉得对不起那个小生命。 医生突然问,“你是做产检吗?” “嗯,”洛书晚点头。 医生再仔细看看,“你压根儿没怀孕,做什么产检!” “什么???”洛书晚惊得坐起身,“医生,我我…我不是胎停流产了吗?” 第132章 真心可抵万难 医生有些不耐烦,“死胎的b超提示是,妊娠早期胚胎停止发育。你的,啥也没有!” 洛书晚更懵了。 医生摆摆手,“行了,你可以走了。” 走出彩超室,看到娄迟一脸坏笑,洛书晚瞬间反应过来! 被娄迟耍了! 当初那张孕检报告是假的! “娄迟!你要死啊!跟我开这种玩笑!”洛书晚大吼着冲上去。 娄迟笑得眉眼弯弯,任由她拳打脚踢。 “你知道未婚先孕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吗?” “为了接受这个意外,我经历过怎么样的心理斗争和煎熬,你知道吗!” “我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孩子,甚至开始对她有了期待!” “现在,你告诉我,这个孩子从来就没存在过!” …… 她实在太生气了,顾不上周围的目光,对着娄迟一顿发疯。 吼完气消了,整个人松懈下来,委屈袭上心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娄迟张开胳膊拥她入怀,摸着她的头,温柔的语气带着歉疚,“没有戏弄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们早点看清自己的心。” 洛书晚吸吸鼻子,委屈道,“看清了又能怎么样,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娄迟扶她站好,低头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微凉的指尖贴着她的脸颊滑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洛书晚,你看着我的眼睛。” 洛书晚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真心可抵万难。” 他说这话时,眼神异常坚定,不似平常那样忧郁多情。 让她不由得相信,真心,可以打败一切。 心底的期待又一次燃起。 但是,想起傅司沉避而不答的态度,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微微叹口气,“真心,也需要回应。” “今天太阳不错,带你出去散散步。”娄迟扶着她下楼,边走边聊。 “沉哥这人话不多,不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子,甚至有些时候嘴巴很毒。” “嗯嗯嗯!”洛书晚连连点头,非常赞同。 “所以啊,你就不要去听他嘴上说什么,而是去看他为你做了什么。” “知道你有危险,立刻抛下工作,从国外杀到你们那个小山村。” “连双合脚的鞋子都来不及换,两只脚都磨烂了。” “右肩骨折,韧带拉伤。” 洛书晚愣住,摸着右肩回想在山林中遇险的情景。 想起当时差点掉坑里,她懊恼地感叹,“他是用右手拉我上来的,韧带,就是那个时候拉伤的吧。” “那他骨折,是怎么回事?” 娄迟耸耸肩,“被那些野蛮的村民打伤的喽~” “你们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太难找了,路也不好走。” “沉哥担心你,带着五个人冲在前面,我带着剩下的兄弟负责后方。” “没想到那些村民那么刁,也没想到沉哥战斗力大不如从前,一个不小心他就受伤了。” 娄迟啧啧嘴感叹,“你老家也不算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那些村民怎么一个个都跟没开化似的?” 洛书晚冷哼,“穷山恶水出刁民。” 娄迟禁不住打量她,“那样的山水,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名牌大学生?” 洛书晚自嘲地笑笑,“在那种穷僻的小山村,女人过得还不如牲畜,不仅要出力干活,还要伺候一家老小。” “那里的男人,没有不打女人的,即便怀着孕,也要忍受丈夫、公公甚至儿子的毒打。” “我恨透了那个村子,恨透了自己的出身,我发誓一定要走出那个人间地狱。” “我拿命拼了这么多年,终于走出来了。” 娄迟看她的眼神溢满心疼,摸摸她的头,“以后,哥罩着你。” 洛书晚对他抱拳,“迟哥,能不能帮忙把我妈接到京都来啊?” 娄迟打个响指,“忘记告诉你了,老人家已经在医院了,还住原来的病房。” “真的吗?”洛书晚满脸惊喜,“什么时候接来的?” “那天我们先走,负责断后的兄弟们,带着老人家一起回来的。” 洛书晚红着眼眶感激道,“迟哥,谢谢你。” 娄迟勾勾手指,“过来,让我听听你的心跳声。” 洛书晚握拳捶他肩头,“你这是什么癖好!” 娄迟笑而不语。 “哎,傅司沉知道这个……”洛书晚拍拍小腹,“是你的恶作剧吗?” 娄迟笑得眉眼弯弯,冲她抛个wink。 洛书晚回想傅司沉跟她相处的日常,困惑地蹙眉。 “那他为什么表现的……像是我真的怀孕了似的,从说话到行动都是,让我签什么代孕协议,后来在我面前都不抽烟了!” 娄迟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沉哥在追女孩子这方面是块榆木疙瘩,这不挺有一套嘛~” 洛书晚:“???” 娄迟笑着解释,“沉哥一开始确实以为你怀孕了,这也是我的目的,就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只要他肯留下这个孩子,就一定对孩子的母亲,也就是你,动心了。” 洛书晚眼神怔了怔,心跳开始加速。 娄迟继续道,“后来你们没羞没臊地做过一次,他跑来问我会不会影响胎儿,我就把实情告诉他了。” “至于后面他怎么表现的,你可以认为,他是在你面前演戏。” 洛书晚有些诧异,也有些困惑,“他为什么要这样?” 娄迟耸耸肩,“你去问他喽~” 洛书晚立刻转身往住院部走,“他在哪个病房?” 娄迟拉住她,“那个工作狂,已经上班去了。” “确认你没事了,昨天下午就飞国外了,出他没出完的差,吊着胳膊就走了。” “那好吧,”洛书晚有些失落,现在迫不及待想见他一面,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娄迟拍拍她的后脑勺,“急什么,小别胜新婚~” “我才没有着急呢,”她扭头不看他,脸颊滚烫。 娄迟笑着说,“走吧,你该回去打针了。” 等电梯的时候,洛书晚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 她私下看看,凑到娄迟身旁,压低声音问,“迟哥,既然我的怀孕是假的,为什么那个一直没来?” 娄迟,“压力太大,或者乱吃避孕药,都会导致月经紊乱。” “哦……”洛书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娄迟提醒道,“你之前喝的那个中药,主要是养胃,也有调理月经的功效,可以再喝几个疗程。” 洛书晚抗拒地摇头,“不用调,不来也挺好的。” 电梯门缓缓打开,娄迟挡着电梯门让她先进。 洛书晚认真观察了一下他的手,特别是虎口处。 “哎迟哥,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被囚禁的?” 娄迟嗤地笑了,“赵星越那个倒霉孩子,听说你请了长假回老家,就打听着去了。” “结果刚到乡镇,钱包手机身份证全被偷了,幸亏有保镖跟着他,不然他就被卖了。” “星越觉得你们那很不安全,担心你,就求到舅舅那了,请求派保镖支援,然后我们就去了。” 洛书晚眯着眼睛笑笑,“多亏了你们啊,不然我就死那个鬼地方了。” “你扛着枪出现的那一刻,真是帅炸了!”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迟疑地问,“迟哥,你是医生,为什么会有枪?” 娄迟失笑,打量着她严肃又紧张的神色,“前面铺垫这大一堆,就是想问这个吧?” 洛书晚人畜无害地笑着点点头,“好奇嘛~” 第133章 他的过去 娄迟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敲敲她的额头,“小傻瓜~那是玩具枪!” “哈???”洛书晚震惊,“明明就很重啊,怎么会是玩具枪?!” 娄迟捏捏她的小细胳膊,“觉得重,是因为你太瘦了。真的可比这重多了。” “可你端枪的架势,用对讲机说话的样子,都彰显着你很会在山林里作战,像电视里的特种兵一样。” 洛书晚说着激动地拍手,“哦!还有上次在停尸房,你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敏捷身手,根本就不像个医生。” 娄迟身穿白大褂倚靠着电梯轿厢,懒懒散散的样子,微卷的头发有些凌乱,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是一根没有筋骨的豆芽菜。 与打架时的他,判若两人。 他笑着说,“年少时,经常和沉哥、老温一起去野营,打真人cs。” “我打小就瘦弱,那时候都是他俩罩着我。” “沉哥接管众诚之后,就没再玩过了,所以他现在很菜,巴掌大的小山头,就把他困住了。” “还被蛇咬,哈哈哈,人生污点啊!” 娄迟上下打量她一眼,“等你养好身体,哥教你防身术,以后谁敢动你,往死里打。” “你就是我亲哥啊!我太需要了!”洛书晚两眼放光,抱拳,“大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嗯,平身,”娄迟端着兄长的架势微抬手,顺手指一下电梯楼层按钮,“咱们忘记按楼层了。” 洛书晚按下楼层,笑眯眯地问,“给我讲讲你们年少时的趣事呗~好想听!” 娄迟微微歪头,嘴角翘起,“那可太多了,七天七夜都说不完。” “先聊聊沉哥吧,你应该最想听他的过去。” “想了解他哪一方面?给我个方向。” 洛书晚想了想,一脸严肃地问,“他以前,谈过恋爱吗?” 娄迟失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放心吧,你是他第一个女人。” “!!!”洛书晚惊得张大嘴巴。 在床上那么野,玩得那么花,在她之前竟然是个处! 难以置信啊! “不信啊?”娄迟那双桃花眼中闪着八卦光芒,“因为他活儿太好?” 洛书晚刷得红了脸。 他活儿确实很好! 好到每次都让她下不了床。 也超级会亲! 每次接吻,都让她神魂颠倒,仿佛进入了一个缥缈梦幻的空间。 娄迟非常直白地告诉她,“他母胎solo至今,未婚,未育。” “遇到你之前,是个货真价实的处!” “如果你觉得他活儿好,那他肯定是没少看片儿,偷偷学了不少理论。” 洛书晚脸颊滚烫,背过身去不好意思看他。 娄迟撞她肩膀,“傻丫头,像沉哥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可遇不可求,你得抓点紧。” 洛书晚扶额,“不瞒你说,我已经探过他的口风了,而且不止一次,他一次都没有回应。” 娄迟有些恨铁不成钢,“都睡八百遍了,还试探什么呀?打直球!” 电梯门缓缓打开,娄迟扶着电梯门,跟在她后面走出电梯。 洛书晚抠着额角很为难地说,“那如果打直球被拒了,岂不是很丢脸?” 娄迟捏捏她脸上的肉肉,“你一个穷屌丝,脸能当饭吃吗?” “沉哥可是众诚集团的总裁,身价万亿的顶级富豪!他要是敢拒,立马让媒体曝光他。” 洛书晚缩着脖子摇摇头,“他一句话就能让我在京都找不着工作,我可不敢招惹他。” 娄迟笑问,“你到现在都没有get沉哥的用意吗?” 洛书晚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他就是单纯地想把你留在身边。我早就跟你说过嘛,沉哥占有欲很强的,你不能跟他对着干。” “而且他还有病,狂躁症,更加剧了他的霸道偏执。” 洛书晚惊讶地蹙眉,“这是什么病?怎么得上的?” “这故事还挺长的,先回病房躺下,我给你挂上点滴。”娄迟从护士站取走她的药,陪着她回到病房。 “狂躁症,最明显的症状就是,暴躁易怒,睡眠需求少,性欲亢进。” “跟他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了,你应该深有体会。” 洛书晚了然,怪不得他在床上那么疯狂,原来是受这个影响啊。 娄迟继续道,“沉哥的姐姐,也就是赵星越的妈妈,众诚旗下珠宝集团总裁、首席设计师,跟沉哥感情非常好。” “姐姐20岁那年,跟身边的保镖互生情愫,不顾家族反对,背弃与万隆集团的联姻,抛下公司这一大堆事务,跟保镖私奔。” “姐姐以为遇到了真爱,但实际上,那个保镖就是图她的身份和钱。” “姐姐跟着那个保镖颠沛流离地漂泊了一年,生下了赵星越。” “老夫人不忍心看女儿和外孙在外漂泊受苦,就认下了这个女婿,给了他职位,让他安安稳稳回集团上班。” “但他并不安分。” “赵星越10岁时,保镖已经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女人,偷偷转移走了珠宝集团的所有财产,还让公司背上巨额债务。” “姐姐恨透了他,悄悄跟踪他,想开车撞死他。” “可惜,他没死,姐姐下肢瘫痪,而且毁容了。” “就在那个节骨眼儿,媒体爆料老董事长婚内出轨,且有私生子!” “老董事长本就心脏不好,看到这个新闻,当场心脏病发作,住进icu。” “竞争对手立刻联合起来对付众诚,集团遭受前所未有的困境。” “刚满17岁的沉哥,不得已退学,接管家里的生意。” “一团乱麻还没理出个头绪,姐姐留下一封遗书,割腕自杀了。” “在那之后,沉哥就得上了这个病。” 洛书晚蹙着眉头叹口气,“原来富人家的孩子过得也这么苦啊。” 娄迟歪头看着她的眼睛,“心疼他吗?” 洛书晚点头,“有点。” “爱一个人就是从心疼开始的,去告诉他吧。让他知道,他是被爱着的,让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真心。” 娄迟说完,递过来一个黑色塑料袋,“这个,帮我交给沉哥。” “这不是垃圾袋吗?里面装的什么啊?”洛书晚接过袋子,撑开来看。 第134章 娄迟的大礼 娄迟笑着说,“这是我送给沉哥的大礼。” 洛书晚拎着塑料袋把东西抖到床上。 竟然是一条项链! 一串色泽艳丽的红宝石,周围镶嵌着晶莹剔透的钻石,最下面吊坠位置的那颗红宝石有鸡蛋黄那么大。 也不知道这些宝石、钻石是不是真的,反正看着就挺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尤其是那颗主石,如同烈火熊熊燃烧,鲜艳夺目。 洛书晚又好奇又想笑,“你给傅司沉送项链啊?!” “确切来说,是沉哥在找这条项链,恰好我碰上了,就给他拍下来了。” “本来回国那晚要给他的,一高兴喝大了,就把这事给忘了。” 娄迟忽然想起,第二天早晨在8208客房门前跟她擦肩而过,冲她眨眨眼,“就是你跟沉哥第一次,那天晚上。” “……”洛书晚扶额,都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又翻出来干什么? 娄迟拎着项链丢进垃圾袋,“收好啊,1.2亿拍的,别弄丢了。” 洛书晚怔了怔,“多少?” 娄迟拎着袋子随手丢在床头柜,欠欠地笑着,“你可以跟沉哥说2亿,多出来的,你自己留着花。” 洛书晚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确认道,“真的是1.2亿?!” 娄迟啧嘴,“淡定点,你可是未来的众诚老板娘,别这么大惊小怪。” 洛书晚从床头柜摸起项链仔细端看,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每一颗宝石都晶莹剔透,纯粹的像玻璃。 宝石周围镶嵌的碎钻也非常纯粹干净,肉眼看不出任何杂质。 镶嵌工艺也非常考究,没有半点瑕疵。 “1.2亿的奢华珠宝,连个像样的包装盒都没有吗?”洛书晚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你不会是又在搞什么恶作剧吧?” 娄迟咧嘴笑开,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你拿给沉哥,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他从她手里抽走项链,随手丢在一旁,很不把这1.2亿当回事。 接着撩起白大褂,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细长方形盒子,托在掌心送到她面前,“这是给你的。” “这又是什么?”洛书晚看着他掌心的黑色丝绒礼盒,有点不敢上手。 那么好看的项链他用垃圾袋装着,依着他的尿性,这么精致的盒子里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娄迟歪头看着她,一脸宠溺的笑,“打开看看喽~” 洛书晚看看盒子,再看看他,“里面是不是放着什么恶心人的虫子?” “哥是那么无聊的人吗?”娄迟拿着盒子塞她手里,“打开。” 洛书晚拿着盒子掂了掂,挺轻的,再放在耳边晃晃,没声音。 她看一眼娄迟,拿着盒子尽可能地伸长胳膊,又想看又不敢看,半眯着眼睛打开。 里面确实没窜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瞄一眼盒子里面,像是一把手术刀。 拿到眼前看看,确实是! 一体成型的手术刀,通体紫金色,刀柄和刀鞘印着古老神秘的图案。 拔开刀鞘,刀锋露出,也是紫金色,但比刀柄要亮许多,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刀刃看着有点厚,像没开刃。 食指指腹轻抚刀刃,倏地疼一下。 紧接着,鲜血滋出来。 洛书晚惊叹,“这么锋利!” “你这小手还挺快,我都来不及喊停,”娄迟拿起酒精棉棒给她的手指擦拭消毒,贴上创可贴。 娄迟从她手里拿过手术刀,轻轻一挥,病床护栏的一角掉落,切面极其平整! 而这小小的手术刀毫发无损。 这锋利程度,让洛书晚头皮发麻。 “你你干嘛……给我这个?”她磕巴着问。 娄迟捡起刀鞘扣上,塞她手里,“平常当个工具,削个苹果铅笔的,危急时刻可以用来救命。” 洛书晚颤巍巍地捧着手术刀还给他,“这刀很漂亮,但是太锋利了,我带在身上,就成索命工具了。” “只要刀锋朝外,就不会伤到自己。”娄迟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做人,也是如此。” 洛书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还有手术,你好好休息,走啦~” 洛书晚对他比心,“一切顺利哦~” 娄迟前脚刚走,病房门接着又打开。 洛书晚头也没抬,笑着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欢迎我吗?” 温润舒朗的声音传进耳朵,洛书晚微怔,满是惊喜地抬头,“温教授!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住院了,过来看看你。”温教授捧着一束向日葵放到床头柜。 洛书晚受宠若惊,“没什么大碍,还要麻烦您亲自跑一趟,真是惭愧啊。” “你可得快点好起来,自从有了你这个助理,阿沉安排给我的工作量多了不止一倍。” “上次从潆溪去国外出差,说是去一个月,结果一口气忙到昨天。” “京大的课都落下好多了,你抽时间帮我做一下课件,等再出差回来,我得回学校给学生们补课了。” 温教授笑着吐槽工作的繁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连声音都如春风般温暖。 “好的,我下午就做。” 温教授摆摆手,“也不用这么着急,我这趟出差又得差不多一个月,你在我回国之前做好就行。” “你啊,跟我不用太拘束,有任何学术、工作或者生活中的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我手机24小时开机。” 洛书晚点点头,笑着问,“温教授,您的职称已经到天花板了,为什么还要坚持讲课呢?” 温教授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等你博士毕业,我就不讲了。” 洛书晚反应了两秒钟,顿时两眼放光,“温教授,您的意思是,您带我读完研究生,还要带我读博?!” 温教授笑着微微点头,“退休之前,收个关门弟子,为师的江山靠你来守了。” 洛书晚激动到想尖叫,但是在温教授面前要极力克制,保持好形象。 “我还要赶飞机,走了,你听医生的话,好好养病。” 洛书晚要下床,温教授坚持不让,她只好坐在床上目送。 等温教授出了门,洛书晚开心地在床上踢腿,尖叫。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更远。 她似乎已经看到灿烂光明的未来在向她招手。 恨不得立刻帮温教授做课件写论文,再刷几套考研真题,把所有未掌握的知识一口气吃进肚子里! 可是,她的电脑、备考资料都在办公室里。 好不容易熬到出院,她迫不及待地赶去公司。 距离公司越近,她的心理压力就越大。 黄谣风波之后,她就没去过公司,今天是首次露面。 孙淼淼和那个戏精母亲虽然已经公开道歉了,但是负面影响应该还是存在的。 再想到崭新的车车被喷满血淋淋的污言秽语,她心里就堵得难受。 只看照片都觉得受不了,如果亲眼看到,冲击力一定很大。 唉…… 下车后,她紧紧握着娄迟送的那把手术刀,暗暗重复着娄迟的话:只要刀锋朝外,就不会伤到自己。 然后,抬头挺胸,大步朝着停车场走去。 到了车位前,洛书晚:“嗯???” 绕着车子转一圈,再确认一下车牌号,她喃喃道,“确实是这辆啊……” 车身干干净净的,但颜色变成了梦幻灰魅紫! 洛书晚拿出车钥匙试了试,确实是她的车车。 她拍照片发给傅司沉,附文:是你给我换的车膜吗? 发完信心巴巴地等着,还是没等来他的回复。 “晚晚!”陆诗文开心地挥着手跑过来,抱住她,“你可算是回来了。” “诗姐,好久不见!”洛书晚回抱她,拍拍她的后背,“最近忙不忙?” “忙!最近天天加班!” 洛书晚有些疑惑,“又有什么大项目了吗?” 陆诗文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还记得那天在楼下看热闹那些人吗?总裁发话了,全部开除!” 洛书晚眼帘瞠高,惊讶道,“直接开除?那得赔多少钱啊?” 陆诗文摇头,“开除是总裁的旨意,执行是总监的任务,哈哈!” “你是不知道啊,这两天周总的头发都快薅没了!” 这时,傅司沉的车缓缓驶来。 陆诗文胳膊肘捅捅她,“哎晚晚,我感觉总裁对你很不一样啊,你要抓住机会哦~” 洛书晚迫不及待想见傅司沉,但是这个场合,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她拉着陆诗文快步走进办公大楼,为了躲开他,特意爬楼梯,美其名曰“减肥”。 刚迈进法务部,傅司沉发来信息:来我办公室。 第135章 小野猫,越来越会撩了 洛书晚不想现在上去。 他在外面出差这么久,刚回到公司,第一时间就见她,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假装没看见这条信息,坐回工位忙工作。 好多天没来上班,办公桌竟然一尘不染。 洛书晚拍拍陆诗文的电脑,“诗姐,我的工位好干净啊,是不是你帮我打扫的?” 陆诗文冲她眨眨眼,“顺手的事儿,不要太感动哦~” 洛书晚对她比心,“那必须得请你吃饭。” “吃饭就免了,我已经120多斤了,必须得减肥了!” 陆诗文说着站起身,趴在中间隔断,一脸八卦地问,“晚晚啊,难得傅总来公司,你不上去汇报工作吗?” 洛书晚心虚地垂下眼帘,“我一个新来的一线员工,跟总裁汇报哪门子工作?” 陆诗文激动到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感觉她有什么特大消息着急宣布,但又碍于上班时间这个安静的气氛不能大声宣布。 “你是不是从来不看工作的消息啊?” “最近事儿太多,确实没顾上看,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洛书晚拿起手机,点开工作群。 陆诗文绕到她身旁,压低声音说,“你别翻了,我给你简单一说。” “昨天董事会刚做的决定,周奇卸任集团法务总监,调往众诚集团旗下珠宝集团做总裁,而且常年驻外。” “虽说冠了总裁头衔,实际上明升暗降!啧啧,不知道周总犯了什么错,这跟头栽的可不小啊。” “咱们法务总监岗位空缺,新总监上任之前,《蓝色智谷》项目所有事务直接跟总裁汇报。” 陆诗文激动地抓着她肩膀使劲晃,“晚晚啊,你自己说,总裁对你是不是很不一样?” 洛书晚揣着明白装糊涂,“项目组又不止我一个人,你别瞎说啊。” 陆诗文啧啧嘴,“你就嘴硬吧,反正我磕你俩,不接受反驳。” “你看你看!这不就来看你了!”陆诗文抱着她的头调转到门口方向,“我来这上班一年多了,第一次见总裁亲自来法务部!” 傅司沉单手插在裤兜里,身姿笔挺地朝这边走来。 洛书晚心脏怦怦跳,彻底乱了阵脚。 “哦??总裁拐弯去了周总办公室,”陆诗文有些失落,“还以为是来找你的呢。” 洛书晚捂着胸口暗暗松一口气。 他待会儿肯定会顺便过来吧? 为避免尴尬局面,洛书晚给他发信息:我去办公室等你。 消息刚发出去,他就从周总办公室出来了。 为避免跟他在电梯那里碰上,洛书晚故意等了一会,才带着娄迟为他准备的大礼出去。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乘电梯到25楼,爬3层楼梯,像个贼一样冲刺跑进总裁办公室。 刚进门,高大的身影压过来,吻得她喘不过气。 直到她腿软,身子顺着门板往下滑。 傅司沉抱起她压在门上,缠恋地吻着她的唇角,“为什么不上来?” 洛书晚大口大口喘息着,根本没时间回答他。 他惩罚似的在她唇瓣咬一口,“嗯?” “……我这不是…来了……” “不够快,”傅司沉低头,噙着她的唇疯狂亲吻。 仿佛要把她吸进嘴里吞噬掉才过瘾。 宽厚的手掌在她腰间摩挲,掌心的温度隔着单薄的衬衣熨烫着她的肌肤,惊起阵阵酥麻。 修长的手指勾起衬衣下摆,探进腰间,恣意流连。 洛书晚微微眯着眼睛,眼尾泛起潮红,潋滟的眸子迷离涣散。 “傅司沉,这是办公室……”她用所剩不多的理智提醒道。 傅司沉咬着她的耳垂低笑,“早就想在这试试了。” “去窗边,怎么样?” “讨厌……”洛书晚害羞的埋进他胸膛,“不要……” 软糯糯的声音满是娇羞,酥到他的骨头里。 傅司沉狠狠在她腰间软肉掐一把,“小野猫,越来越会撩了。” 大手抚摸着她的细腰往上,流连到颈侧,抓着她的衬衣领口就要撕。 洛书晚慌忙按住这只暴躁的手,“你好好解扣子,撕坏了没得换。” 第136章 办公室play “那就不要出去了。”傅司沉邪笑,吻着她的脖子,撕开她的衬衣。 迷离中,她瞥见衬衣扣子崩飞出去。 落到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瞥见她的黑色蕾丝,傅司沉吻她的动作稍顿。 接着,吮着她的耳垂低笑,“小野猫,一直在等我?” 湿热的吻已经让她理智溃散,浑身酥软。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轻轻扫过肌肤,像是带着电流的小刷子,挠得她酥痒难耐。 微张的红唇抑制不住地发出娇软的哼唧声。 像是给他的回应。 更像是迫不及待需要一场滚烫的酣畅淋漓的慰藉。 傅司沉瞬间血脉喷涌。 却极力克制着这股冲动,故意逗弄她,“想要吗?” 他更加疯狂地吻她。 她难耐地扬起脖子,哼唧两声。 傅司沉偏不满足她,故意磨她,“要,还是不要?” 洛书晚捂住他的嘴,红着脸埋进他胸膛,“你好坏……” 傅司沉低笑着,掀起她的裙摆。 “咚咚!”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洛书晚吓得娇躯一颤,死死抱紧傅司沉。 心脏突突突…… 傅司沉最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被打扰,愉悦的脸色瞬间阴沉可怖。 “傅总,还有个会要开。” 是陈林的声音,听得出来他说得很小心翼翼。 洛书晚滚烫的脸颊更烧了。 陈林一定猜到或者听到这里面的动静了。 啊啊啊啊啊啊! 没脸见人了! “取消。”傅司沉低沉喑哑的声音噙着怒意。 陈林更加小心翼翼地说,“傅总,这个会很重要,董事们都在。” “让他们……” 洛书晚捂住他的嘴,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先开会,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傅司沉眼睫微颤,盯着她的眼睛数秒,低头在她颈侧狠狠亲一口。 接着,对门外的陈林说,“我线上参加。” 傅司沉抱着洛书晚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点进陈林发来的会议链接。 另一只手却留在洛书晚身上,恣意地抚摸揉捏。 洛书晚下意识挡住电脑摄像头,口型夸张但不出声地说,“你想现场直播吗?!” 傅司沉唇角微勾,笑得散漫,“音频会议。” 洛书晚松一口气,转头凝视着电脑屏幕。 目光在会议界面中仔细搜索,终于锁定那个小话筒,她点一下,闭麦。 “董事们都在会议室里,就你自己线上吗?” “嗯,”傅司沉懒懒地回应,垂眸看着她,眼底情欲翻涌。 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她指尖。 洛书晚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胸肌,轻轻按压,掌心感受着坚实微弹的触感。 “要不,你先去开会吧。” “啪!” 傅司沉在她屁股拍一巴掌。 “一面撩拨,一面又劝我开会,吊我呢?” “没有,我就是…唔” 傅司沉堵住她的嘴,把她的话吞掉,狠狠亲她。 情到浓时,傅司沉起身,将她压在办公桌上。 洛书晚已经没了力气,任他随意摆弄。 胳膊从他后背滑落时,手指不小心碰到鼠标,点了一下那个小话筒。 会议室里,一位董事正慷慨激昂地讲着。 忽然,大屏幕上,总裁的麦亮起,随着传来沙沙声。 紧接着,是厚重的喘息,还有啧啧口水声。 会议室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极其微妙。 陈林扶额,替老板尴尬。 悄悄给老板发信息提醒:傅总,您没闭麦。 消息发出去,傅司沉那头的消息提示音从那个小话筒里传出来。 紧随着,便是一声撩人的娇嗔。 酥软娇媚,让人遐想非非。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但大家眼神里的八卦已经热闹非凡,那些默默进行的眼神交流,似乎要把会议室屋顶给掀翻了。 陈林关掉线上会议室,若无其事地宣布,“网络不太好,我们继续,会后我整理一份会议记录交给傅总。” 总裁办公室里,傅司沉抱着洛书晚翻个身,迫使她趴在办公桌。 恍恍惚惚中,洛书晚缓过神来,娇软无力地说,“会议室里,怎么没人说话了?” 傅司沉瞥一眼电脑,任务栏中的微信图标亮着,顺手点开。 陈林那句“傅总,您没闭麦”犹如晴天霹雳! 洛书晚瞬间炸毛,“那刚刚……董事们都听到了!!!” 傅司沉完全不放在心上,俯身下来,钳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往后仰头,霸道亲吻她的唇。 这个姿势,挺费颈椎! 严重怀疑傅司沉以前做过瑜伽教练,像这些高难度的奇形怪状的姿势,他游刃有余。 娄迟说他刚开荤,她实在是难以相信。 他不光花样多,吻技也惊人! 每次接吻,舌头都要被他绞成麻花。 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吻结束,洛书晚趴在办公桌张着嘴疯狂地汲取氧气。 气息还没喘匀呢,傅司沉掐着她的腰挺身。 “嗯……” 她两手死死扒着办公桌,指腹摩擦着桌面咯吱作响。 “……傅司沉,你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 傅司沉邪笑着,用力顶一下。 “疼……”洛书晚哼哼唧唧,“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那你自己动,”傅司沉抱着坐回身后的椅子,慵懒地靠着椅背。 洛书晚瘫软着身子倒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哼道,“我没力气了……” 傅司沉低笑,抚着她娇嫩的肌肤,打趣道,“你又不行,还一堆要求,太贪心了。” …… 从办公桌到沙发,又回到办公桌,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洛书晚坐在他腿上,软趴趴地靠着他的胸膛。 挂在身上的衣服凌乱破碎,身上香汗淋漓。 傅司沉摸起烟盒,抖出一支咬在嘴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却不点燃。 “傅司沉……” 做完之后,她的声音格外娇软,甜糯糯的让他想咬一口。 傅司沉抬手,拇指压着她的唇瓣轻碾。 她张嘴,在他拇指咬一口,“你为什么不在我面前抽烟了?” 傅司沉摸她的小腹,算是给她回答。 洛书晚掐他胸肌,“别装了,娄迟都跟我说了。” 傅司沉一点也不惊讶,咬着烟坏笑。 洛书晚从他手里抽走打火机,给他点烟,“你抽烟的样子,很有味道。” 傅司沉深深吸一口烟,冲她吐个烟圈,“抽完这支,再来一次。” 洛书晚捶他胸口,“来什么来!没完了!” 傅司沉咬着烟,低低笑着,温热的手掌摩挲着她纤细的脚踝。 腿微微抖动,故意蹭着她,附在她耳边呢喃,“小野猫,都湿成这样了,还嘴硬?” 第137章 这次,想怎么玩? 洛书晚下意识收紧双腿,“求你了,我真的……没力气了。” 傅司沉徐徐吐一口烟雾,食指勾着她耳鬓湿哒哒的秀发别到耳后。 轻笑着说,“本来你也没出力啊。” 洛书晚:“……” 傅司沉吸完最后一口,掐灭烟蒂,抱着她起身。 大步走进位于办公室尽头的休息室,直接把她丢到大床上。 厚实的乳胶床垫将她弹起,纤细的小腰颠出诱人的弧度。 傅司沉的喉结微滚,抓着她的脚腕把人拖到床边,“这次,想怎么玩?” 洛书晚生无可恋,捂着脸绝望道,“随便,你快点就行。” …… 这一次,他确实很快。 在频率上! 时长丝毫未减! 欲念到顶时,洛书晚直接累昏过去。 夜里,他有没有偷偷对她做过什么,也无从知晓了。 早晨醒来,她费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半眯着眼睛看看窗外的微弱光亮。 几点了? 她这么想着伸手到枕下摸索手机,然后…… 又睡着了。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消失,这座繁华城市彻底苏醒,外面街道开始迎接喧嚣的车流。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钻进房间,洒在洛书晚脸上。 她倏地睁开眼睛,“几点了……嗯……” 嗓子好难受! 像经历过一场火灾,又干又疼。 浑身的零件像是散了架,又酸又痛。 她转头看看身旁,已经空了。 伸手摸一摸,是凉的。 他已经走很久了吧? 玩到大半夜,大清早又不见人了,精力真旺盛啊! 她撑着酸痛的身子费力地爬起来,床头榻榻米放着一套女士衣服。 拿起来看看,是她的尺码。 她抱着衣服挡在身前,一步一步挪进洗手间。 简单冲个澡,穿好衣服,对着镜子认真检查一番,确认颈侧的吻痕能被衣领遮挡好,才放心地走出休息室。 一抬头,陈林站在傅司沉办公桌前。 洛书晚立刻缩着脖子退回休息室,留一条门缝偷窥外面的动静。 傅司沉听完今天的行程安排,对陈林摆摆手,“把门口的垃圾带走。” “???”洛书晚微微蹙眉,什么垃圾? 这时,她脑海中闪过那条红宝石项链。 昨天带在身上想给傅司沉的,一进门就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彻底忘在脑后了。 “不能扔!”她打开门,冲进办公区域,“那是娄迟给你准备的大礼!” 傅司沉看一眼陈林。 陈林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捡起地上的黑色垃圾袋,打开看一眼,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两手捧着送到傅司沉面前。 洛书晚抢过来,仔细检查,“还好还好,没摔坏,娄迟说,他花1.2亿拍的!” 傅司沉接过项链,爱惜地抚摸着,眼神很复杂。 许久,他吩咐陈林,“给他2亿。” 洛书晚倒吸一口气,我天!这么一串石头真的值1.2亿啊! 忽然有些后怕。 这1.2亿在她手里待好几天了! 她从没把它当成1.2亿对待过! 还好没丢,没破损。 不然,把她全身的器官摘了都赔不起。 “发什么愣?”傅司沉点点她的额头,“过来吃饭。” 洛书晚回神,四下看看,办公室里只剩她和傅司沉了。 “等会儿再吃,”她扶着酸痛的后腰,一步一步挪到办公室门口。 扶着门慢慢蹲下来,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地板。 傅司沉远远地瞧着她,“找什么?” “衬衣扣子,昨天崩飞了好几个。”她喃喃回应。 傅司沉轻笑,“找那个干什么?” 洛书晚不满地瞪他一眼,“总裁办公室里出现女士衬衣扣子,你觉得正常吗?” 傅司沉看着她奶凶奶凶的小模样,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昨天那件衬衣一共八粒扣子,被傅司沉撕坏之后,还残留着四粒。 洛书晚蹲在地上找了好半天,只找到三粒。 最后那一粒怎么都找不到。 算了,不找了。 反正那件衬衣已经被他撕坏了,她不会再穿,即便以后有人发现了那粒扣子,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坐到茶桌前。 茶桌已经摆满五颜六色的早餐,每一样都来自梁记粥铺,都是她爱吃的。 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八宝饭团,外酥里嫩的煎饺,口感松软的蒸糕,以及清淡可口的燕窝粥…… 饭后,再来几块新鲜水果。 “嗯~~好幸福!”洛书晚摸着滚圆的肚子,闭上眼睛餍足地喟叹。 “中午想吃什么?”傅司沉问。 “吃餐厅,你不许去哦!”洛书晚瞄一眼梁记粥铺的包装袋,“听说梁记粥铺很难约,你却随时能点外卖,该不会你是老板吧?” 傅司沉捡一颗蓝莓丢进嘴里,“娄迟的。” 洛书晚怔了怔,恍然明白过来,怪不得娄迟一抬手就是1.2亿,手握这么大的餐饮巨头,这1.2亿在娄迟手里相当于1.2元。 傅司沉丢过来领带,对她勾勾手指。 她起身,转到他面前,一边帮他系领带一边想:这跟情侣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她想再确认一次。 那句话徘徊在嘴边,她紧张得咬紧嘴唇,心跳开始加速。 直到领带系好了,那句话也没能问出口。 傅司沉垂眸睨着她,摸摸松垮的领带结,轻拍她的头,“抽空学学怎么系领带。” 说完,他拿起那串红宝石项链放进西装内侧口袋里,转身离开。 他这是要去哪? 洛书晚来到落地窗前,望着大楼底下那辆库里南。 过了一会儿,傅司沉和陈林一前一后走出大楼,上车。 车子缓缓开出车位,驶离停车场,汇入街道主路。 直到那辆库里南消失在车流中,洛书晚收回视线看看她的车车,“哎?今天停车场怎么没几辆车?” 扭头看一眼办公桌上的台历,她失笑,“嗨…今天周六啊!” 迎着阳光伸个懒腰,她懒懒地哼一声,离开总裁办公室。 回法务部收拾了电脑和资料,开车前往医院。 母亲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成了她一块心病,总是挂在心上很不踏实。 到了市中心医院,洛书晚首先到护士站打招呼询问母亲的病情,然后来到母亲病房。 母亲今天的精神状态看着还不错,眼睛里有光了。 看到她,母亲干瘪的嘴唇微微弯起,“晚晚啊,我想通了,离婚吧,你帮妈打这个官司吧。” 洛书晚愣住,一直都不同意离婚的人,突然这么反常,怪吓人的! “妈,你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呢?” “妈不想再连累你了,你本该有更好的……”母亲说着就哽咽了。 洛书晚鼻头一酸,也红了眼眶。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警察。 他身型略显消瘦,腋下夹着一个破旧的皮包。 头发花白,皮肤粗糙黝黑,眉心的川字纹让他看起来很愁闷,高鼻两侧的法令纹与嘴角下垂的纹路近乎平行。 一袭整洁崭新的警服显得这张满是沟壑的脸更加沧桑,却又有一种沉重的庄严感。 如雄鹰般锐利的目光扫一眼病房,最终落在洛书晚身上,“请问,你是不是洛书晚?” 第138章 他要碎掉了 洛书晚有些茫然,想不通警察为什么突然找上门。 她站起身,“是我,请问您是?” 警察踱步走过来,亮出警员证,“我是上饶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陆明德,负责侦查崎沟镇李家村纵火杀人案。” “什么?!”洛书晚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明德打量着她震惊的神色,每一个微表情都不放过。 “前几日李家村李耿青报案,称家中夜里失火,父母及大哥葬身火海。” “经法医鉴定,三位死者均系熟睡中被杀害。至于那场大火,应是凶手为毁尸灭迹而放。” “你父亲和弟弟嫌疑很大,当然,你和你母亲也有嫌疑。” “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们二位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你们配合。” 陆明德抽走腋下的皮包,拉开拉链,拿出一支录音笔,“问话过程需要录音,这是规定。” 洛书晚搬着凳子放到他面前,“陆警官请坐。” “谢谢,”陆明德坐下,从皮包里拿出黑皮本和签字笔,抬头看着洛书晚,“先聊聊你近一个月的行动轨迹。” 洛书晚从回老家被囚禁开始讲起,穿插着讲述了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她和母亲遭受的家暴虐待,痛斥洛家村、李家村乃至整个崎沟镇的恶俗陋习,为所有被困在山沟沟里的女性鸣不平。 最后,洛书晚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我动了杀人的念头,首先要杀的,是我最恨的那两个。” “像我这种人,心理应该不怎么健康,”她低头笑笑,“一旦我走上歧途,怎么也得屠村才能过瘾吧?” 陆明德眯着眼打量她,半晌,语重心长道,“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他收起办案工具,叮嘱道,“请保持电话通畅,我们会随时联系你。” “不能随便离开京都,确有必要离开,需提前跟我们报备。” “如果得到你父亲和弟弟的消息,请及时告知我们,谢谢配合。” 洛书晚起身送他,“陆警官,最近去过李家村的人,都要查问吗?” “是的。”陆明德翻看小本。 洛书晚伸长脖子瞄一眼,看到了娄迟的名字。 “陆警官,我带您去找娄医生吧。” 陆明德转头看着她,明知故问,“你认识娄迟?” 洛书晚点头,诚恳道,“我们是朋友,他会出现在那个小山沟,纯粹是为了救我。” “那天我们是一起离开的,之后他就没再去过。” 陆明德哼笑,“你刚刚说自己心理不健康,提到‘屠村’,是为了帮他洗脱嫌疑?” 洛书晚语塞一瞬,笑着说,“任何一个到过李家村的人都有嫌疑,包括李耿青,也包括您。” “但凶手绝对不会是娄迟,您可以去查医院监控,从李家村回来之后,他每一天都有手术,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陆警官沉默片刻,质疑道,“你跟娄迟,只是朋友?” 洛书晚反问,“这个跟案件有关系吗?” “有。” 洛书晚抬眸与他对视,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似有若无的敌意。 “娄迟救过我的命,也救过许多病患的命,不管是做医生,还是做朋友,他都没得挑。” 洛书晚带陆明德来到心内科,刚好娄迟从办公室走出来。 娄迟看到陆明德那一瞬,眼中燃起歉疚,向他微微鞠躬。 “陆警官,医院对面的咖啡不错,请您喝一杯?” 陆明德面无表情,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洛书晚愣住,这……怎么回事?他们认识? 在好奇心驱使下,她悄悄跟着他们来到医院东门。 娄迟带着陆明德走进医院对面的小咖啡馆,洛书晚则是躲进咖啡馆对面的奶茶店,隔着窗户和街道偷窥他们。 两人落座之后,娄迟从白大褂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开糖纸塞进嘴里。 陆明德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皮包扔在桌上,完全没有刚才找她问话时的严肃专业。 服务员给他们上了咖啡,三杯! 两个人,竟然点三杯咖啡! 奇怪的是,他俩一口也不喝,就干巴巴地坐着。 十多分钟后,两人才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就好像,两个人认识很久了,但又不熟。 又或者曾经很熟,但是因为什么事情变得生疏了。 总之,两人之间的气氛很诡异。 后来,陆警官走了,娄迟依旧坐在那,盯着桌子中间那杯咖啡愣神。 洛书晚走出奶茶店,穿过马路,来到咖啡馆的窗户前,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忧郁的桃花眼晕着一层淡淡的水雾,透着无尽的哀伤。 这一刻的他,仿佛要碎掉了。 洛书晚想进去给他一个拥抱,又怕打扰他。 正犹豫不定呢,娄迟与她对了眼。 他转头避开她的视线,仰起头眨眨眼。 紧接着起身,走出咖啡馆。 再面对面时,他咧嘴笑着,眉眼弯弯得像月牙。 大步走过来,随意地搭上她的肩膀,“陪哥遛遛弯。” 洛书晚想安慰他两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他也不想提起往事,就只能安安静静地陪着他散步。 绕着医院走了一圈,娄迟忽然停下,塞给她一张卡。 洛书晚低头看一眼,是张银行卡,“给我这个干嘛?” “这是沉哥给的零花钱,拿去买糖吃。” “哥还有手术,不陪你玩了。”娄迟揉揉她的头发,转身走人。 “喂!”洛书晚跟在他身后,“你的卡,拿走!” “秘密是你生日!”他加快脚步,背对着她双臂举过头顶,比个心。 洛书晚追不上他,只好作罢。 回到顾客病房,陪母亲吃完晚饭,她开车回摩尔公寓。 一开门,浓郁的饭香飘出来。 油烟机的嗡嗡声,伴着锅铲的碰撞声传出来,很有家的温暖。 赵星越穿着围裙,手拿铲子探头瞧一眼,开心地咧嘴笑着,“欢迎未来的大律师回家!” 就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傅司沉从里面走出来! 洛书晚:“!!!”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傅司沉唇角勾着一抹坏笑,朝她晃过来。 大门里面,赵星越满面春光地笑着,走到玄关,打开鞋柜,拿出拖鞋递给她。 第139章 他的姐姐 再往前一步,他们就要看到彼此了! 大脑还没有给出明确指令,身体已经开始行动! 洛书晚的脚像是有了自主意识,果断抬起,踹门。 “嘭!”大门关上。 她扭头抱住傅司沉,推搡着他进电梯,“陆诗文在我家,你快走!” 傅司沉脸色不悦,“她来这干什么?” 洛书晚急得心头冒火,好怕下一秒赵星越开门出来。 “女孩子之间的情谊你不懂,你先走,晚会给你打电话!” 送走傅司沉,洛书晚立刻冲进家里,反锁大门。 “晚晚,怎么了?你刚刚在楼道里跟谁说话?”赵星越茫然地问。 “赵星越!以后不许来这!”洛书晚抄起鸡毛掸子抽他屁股,“净给我添乱!” 赵星越捂着屁股满屋子跑,嘎嘎笑着,没心没肺的。 洛书晚跑累了,倒进沙发里,拿鸡毛掸子指着他,气喘吁吁地说,“赶紧走!” 赵星越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委屈巴巴地说,“我在家跪祠堂跪了十天!今天刚放出来,晚晚~,你就让我在这待会嘛~” 想到他是为救自己才被罚跪,洛书晚就心软了,“坐下吧,吃完饭就走啊,不能多待。” 赵星越乐颠颠地拉着她坐到餐桌前,递过来筷子,“尝尝,都是你爱吃的。” 洛书晚在医院陪母亲吃了一点,看到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肚子里的馋虫又被勾出来。 赵星越不停地给她夹菜,满眼星星地望着她,像只小狗在等着主人夸赞。 洛书晚实在想夸夸他,但又不想他以后再来,故意泼他冷水,“不好吃,你没有做饭的天赋,以后别做了。” 赵星越立刻严肃起来,很认真地品尝每一道菜,每尝一道都会在本上做记录。 洛书晚伸长脖子看他那个小本,每一道菜都记录得非常详细,步骤作法,食材配比,作料用量,成品口感…… 难得赵星越这么用心地做一件事,她是真心想夸夸他。 夸赞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你要是把这些心思用在学习上,京大的特等奖学金都没我的份。” 赵星越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睛,深情又真诚地说,“我又不缺钱,我只想要你。” “……”洛书晚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吃饭吃饭,尝尝这个菌菇牛肉汤,养胃健脾,”赵星越盛一碗汤放到她面前。 洛书晚捏着汤匙尝一口,“嗯~,很鲜!赶上梁记粥铺主厨的手艺了。” 得到肯定,赵星越开心地摇头晃脑,接着在小本本记下,连洛书晚的原话都写上。 洛书晚心里的愧疚又添了许多,何德何能啊,当不起他这片赤诚热烈。 “哎晚晚,你在公司里有没有发现,舅舅跟哪个女员工来往密切?” “噗…咳咳……咳咳咳……” 洛书晚被这个问题狠狠呛到,咳到脸发紫! 赵星越吓得脸色煞白,手指颤抖着拨打急救电话。 洛书晚缓过气来,抢过电话挂断。 “晚晚,你没事吧?”赵星越紧张地打量着她。 “死不了。”洛书晚抽了纸巾擦擦眼泪,“你刚刚说什么?” 赵星越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补充道,“昨天下午,有个长辈到老宅探望姥姥,问起舅舅的婚事。” “说舅舅好事将近,还暗示,未来的舅妈可能是公司员工。” “然后,重点来了!”赵星越突然坐直身子,兴奋地拍大腿,“今天上午舅舅回老宅了,我发现他脖子上有吻痕!” “姥姥也看见了!” “姥姥怕打草惊蛇,没敢直接问舅舅,悄悄派我出来侦查,发现疑似目标就拍照片拿回去给她瞧瞧。” 洛书晚默了默,鼓起勇气问,“像你们这种豪门世家,不在乎女方的门第出身吗?” 赵星越摇头,“姥姥更看重人品。” “哎晚晚,你在公司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目标?” 洛书晚心虚地低下头,“当事人是你亲舅舅,自己问去。” 赵星越缩了缩脖子,“我哪敢啊!舅舅能打断我的腿。” “再说了,他不愿意说的事,就算阎王拿刀架脖子,他都不会吐一个字。” 洛书晚装作不经意地问,“听你那意思,你舅舅不常回老宅啊?” 赵星越点头,“姥姥天天骂他不着家。” “那他今天上午回去干嘛了?” 赵星越放下筷子,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脸严肃地说,“自从妈妈去世之后,舅舅就一直在世界各地搜寻妈妈生前的作品。” “今天上午,舅舅带回去一条鸽血红宝石项链。” “那是妈妈生前最后一件作品。” 洛书晚微怔,原来那条项链有着这么深的渊源,怪不得傅司沉看到那条项链时,眼神那么复杂。 傅司沉这个人,看着冷血无情,其实内心深处很柔软,有着细腻的温柔。 忽然有点羡慕这位姐姐,能有这么好的弟弟。 唉……可惜红颜薄命。 “晚晚,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可疑目标?或者,在公司听到过什么八卦?”赵星越不死心地追问。 洛书晚垂眸掩饰心虚,“我一个刚入职没几天的新人,能知道什么呀。” 赵星越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地拍手,“你倒是提醒我了!” “舅舅单身这么多年一点绯闻都没有,现在突然传出这么劲爆的消息,一定是最近才谈的女朋友!” “如果是公司里的员工,那有极大可能就是新入职的员工!” 说完,他自豪地竖起大拇指,“我可太聪明了!” “……”洛书晚扶额。 “哎晚晚,你从今天开始,哦不,从下周一上班开始,”赵星越捏着右手小拇指,一脸兴奋地说,“留意一下舅舅的右手!” “干嘛?”洛书晚一脸茫然。 “舅舅右手小指戴着一枚戒指,其实那是一对婚戒,是妈妈亲手给舅舅设计的。” “妈妈说,如果一个男人的尾戒刚好能戴在女人的无名指,那他们便是彼此的命定之人。” “舅舅从17岁开始,就戴着那枚戒指,直到现在也没送出去。” “所以,你留意一下,哪天那个戒指会在他小拇指消失,又会戴在谁的无名指?” 洛书晚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无名指,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第140章 人是我的,心呢? “晚晚,你无名指的位置,可以留给我吗?” 赵星越一点点往前挪动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一下洛书晚的无名指指尖。 “啪!” 洛书晚条件反射似的抬手在他手背拍一巴掌,“你该走了!” “不走不走就不走!”赵星越孩子气得双臂抱胸,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洛书晚抄起鸡毛掸子,指着大门,“滚。” 就在这时,门口密码锁嘀嘀响! 洛书晚如惊弓之鸟,倏地转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密码锁。 听那个动静,不像是胡乱按的。 知道密码的人,除了她和赵星越,就只剩傅司沉了! 傅司沉又杀回来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洛书晚的心砰砰跳,脑子都要烧着了! “谁啊?”赵星越去开门。 洛书晚慌忙捂住他的嘴,小声嘀咕,“可能是你舅舅!来抓你!” 赵星越顿时慌了,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原地打转。 忽然,他停下来,一脸疑惑地问,“舅舅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唉呀废什么话!赶紧躲起来!”洛书晚急得心头冒火。 赵星越又开始打转,“藏哪啊?卧室!” 他扭头就往卧室跑。 “哎回来!”洛书晚拖着他往洗手间走,“藏洗手间,待会你瞅准时机悄悄溜走。” 洛书晚把他塞进洗手间,刚要关门,赵星越马上探头出来,“房门锁着,他又进不来,我们怕什么呀?” 话音未落,门锁“咔哒”一声。 赵星越立刻缩回脑袋。 “嘭!”门关上。 洛书晚拘谨地站在洗手间门口,努力扯动嘴角露出笑容。 傅司沉抬脚迈进入户门,食指勾着钥匙环,转着应急钥匙。 深邃的凤眸微眯,沉戾的眼神比娄迟送她的手术刀还锋利。 “滚出来。” 他微微启齿,吐出三个字。 声音不大,她的耳朵却像是被雷劈了。 “呃……呵呵,”洛书晚硬着头皮假笑,“傅总,您在说什么呀?” 傅司沉右手插在裤兜里,往前晃一步,抬脚踢赵星越的鞋子。 “。。。”洛书晚尴尬到裂开,默默打开洗手间门。 赵星越紧紧贴着洗手间内墙,无声地问,“舅舅走了?” 洛书晚垂眸看一眼脚边的鞋子。 赵星越顺着她的目光垂眸看,“。。。” 他低着头,磨磨蹭蹭从里面出来,“舅舅……” 傅司沉脚刚抬起来,陈林冲进来拦住他,“傅总,老夫人还等着小少爷回家吃夜宵呢。” 陈林一把薅过赵星越,拖走! 赵星越扯着嗓子喊,“舅舅!是我主动来找晚晚的,您别难为…唔唔唔……” 陈林捂住他的嘴。 等他们进了电梯,洛书晚关上门,回到傅司沉身后。 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傅司沉扫一眼满桌子的饭菜,冷嗤一声,咬牙切齿地说,“吃得很丰盛啊。” 洛书晚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抱住他,额头轻轻蹭着他的后背。 “你别生气嘛~,我从医院回来时赵星越就在了,骗你说陆诗文在这,也是怕你误会。” “人都是你的了,你就不要多想了嘛~” 她在赌。 赌他会心软。 因为陈林曾经提醒过她,傅总生气的时候,服个软撒个娇就没事了。 听到她娇娇软软的声音,拖着嗲嗲的尾调,傅司沉瞬间就没了脾气。 傅司沉转身,把她压在玄关处,“人是我的,心呢?” 洛书晚仰起头,凝视着他深邃的眸子,缓缓抬手落在他腹肌,抚着往上。 游移到胸肌,她贪恋地摸一把,食指绕着他胸口的纽扣轻轻画圈。 “我敢给,你敢要吗?” 傅司沉幽深的瞳孔微缩,盯着她良久,低头吻她。 比任何一次都疯狂。 …… 又是一个不眠不休剧烈摇晃的长夜。 第二天刚醒,又被他压在床上狠狠弄了一回。 昨晚三次! 上午又一次加长版! 洛书晚瘫在床上度过了一个近乎不能自理的周末。 直到周一上班,她走路还是慢吞吞小心翼翼的,步子稍微一大,就疼。 浑身酸痛,尤其腰。 忽然觉得茶水间距离办公室好遥远,要挪动好久才能到。 平常上班的时候,她都是接半杯水,只为多起来走动走动。 现在,她接了满满一杯! 左手拎着保温杯,右手扶着墙,慢慢挪出茶水间。 正好,陆诗文背着包包从电梯出来,看到她这副样子,笑着摇手,“hi~大美妞儿!两天不见,怎么了这是?” 洛书晚尴尬地笑笑,搪塞道,“周末练瑜伽,拉伤了。” 陆诗文哒哒跑过来,搀扶着她。 刚走两步,陆诗文四下看看,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哎晚晚,你猜,刚刚在一楼大厅,我看见什么了?” 洛书晚打量着她满脸的八卦,打趣道,“见到财神爷了?” “呃……傅总应该算得上咱们的财神爷吧?”陆诗文冲她挤挤眼,“重点是,财神爷挽着半截衬衣袖子,胳膊上有三道抓痕!” 洛书晚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你……看错了吧。” 陆诗文,“绝对不会错!看那痕迹还挺新鲜的,可能就是在昨晚那啥的时候留下的。” 洛书晚尴尬地笑两声,“有没有可能……是被小猫抓伤的?” 陆诗文斜着眼睛笑,“床上的小野猫吧!” 洛书晚:“……” 突然,陆诗文脸色垮掉,叹口气,“我还想磕你俩呢,他怎么突然就失身了呢!真是扫兴……” 洛书晚一句话都不敢说。 “哎,”陆诗文撞她肩膀,“你说,会是谁呢?之前也没听说傅总有女朋友啊,连点绯闻都没有!” “据我这么多年的吃瓜经验来看哦,保密工作能做得这么好,绝对是身边人!” 洛书晚抿唇,在心里默默说一句:对不起了,陈总。 接着,她意有所指地说,“也不能这么局限吧,男的也不是不可以。” 陆诗文愣了愣,接着恍然大悟,震惊地捂住嘴巴。 “omg!难道傅总和陈总……这么劲爆的嘛!” “嘘!”洛书晚做个抹脖子的动作,“不信谣不传谣,好好搬砖,努力挣钱。” “哎晚晚,今天发工资,晚上一起去逛街呀?” 洛书晚勉强笑笑,“我走路都费劲,怎么逛?” “马上七夕了,打算怎么过啊?”陆诗文挤眉弄眼地调侃道,“要给你的傅狗准备礼物吗?” “再说吧,”洛书晚嘴上敷衍着,心里却不平静了。 工作过程中,时不时地,她就会想到七夕,要不要给傅司沉准备礼物?送什么好? 纠结到周三,她终于下定决心:要送! 下午,她去众诚律所给温教授的同事送一份案卷资料,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商场为傅司沉挑了一条领带。 花了两万多! 在众诚做法务挣的工资,以及给温教授做助理的补助,全砸这上面了。 回到家,从b站找了一堆系领带的教学视频,对着视频练习到大半夜。 撕一张粉色便利贴,写下:七夕快乐! “呃……好像太普了,这句话。” 她团了扔进垃圾桶,咬着笔头思考半天。 重新撕一张,写下:晨起给你系领带,就是这一天最美好的时刻。 然后,折成一颗心,放在领带底下。 第二天,趁着傅司沉跟高管们开会,洛书晚带着小巧精致的礼盒,悄悄溜到总裁办公室。 她拿着礼盒在办公桌各个位置摆放观看效果,最终决定放在电脑显示屏旁边,只要他看电脑就一定能看到。 礼盒放下了,她又开始纠结。 那颗心放在领带下面,他会注意到吗? 字条折成心形,他会打开看吗? 突然,办公室门把转动! 她如临大敌般盯着办公室门,大脑飞速运转。 刚要抬脚往休息室跑,办公室门被打开! 洛书晚一个箭步撤回,钻到办公桌底下。 紧接着,便听到高跟鞋敲着地板,“笃笃笃”地朝着办公桌走来。 越来越近! 第141章 姥姥驾到 洛书晚心跳如鼓。 外面那双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在她的神经上。 她缩在办公桌底下,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快停下吧!别再往前了…… 大概在办公室中间的位置,那双高跟鞋停下来。 办公室里归于安静。 安静到洛书晚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那双鞋的主人站在那里干什么,不声不响的。 片刻之后,“笃笃”声再次响起。 洛书晚抱头崩溃,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脚步声闲适且缓慢,那个女人像是在踱步参观总裁办公室。 究竟是谁? 能在总裁办公室中如此随意,却还不熟悉这里? 最终,这双高跟鞋带着它的主人来到办公桌前。 洛书晚下意识捂住眼睛,仿佛这样外面的人就不会发现她。 那个女人又往前一步,身子贴着办公桌。 洛书晚从指缝里看到一双银色闪着亮片的尖头高跟鞋,鞋跟细长,目测有7厘米。 一袭墨绿色旗袍,从侧面的开叉可以窥见白皙的腿,纤细修长裹着丝袜。 她两手轻抚旗袍,缓缓坐进傅司沉的办公椅。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透着十足的优雅端庄。 桌面上面传来动静,接着是礼盒被打开的声音。 “!!!”洛书晚又惊又气,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能随便开别人的礼物! “哦~~哼哼,果然是!” 她的声音很温柔,透着喜悦,还有几分抓包成功的得意。 这时,办公室门又开了! 熟悉的脚步声传进耳朵,洛书晚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你怎么来了?”傅司沉声音冷淡,带着几分质问的意思。 女人敲敲桌子,“傅司沉,你是翅膀硬了是吧?连妈都不会喊了?” 洛书晚:“???!!!” 这位,是傅司沉的母亲?! 赵星越的姥姥?! 我天! 怎么可能?! 这腿,这声音,这衣着打扮,哪里像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 傅司沉冷嗤,“你穿成这样,哪里有当妈的样子?” 这位,呃……妙龄老人啧啧嘴,嘲讽道,“就你这张嘴,又毒又臭,竟然有人喜欢你?!” 她拍拍手里的礼盒,“我儿媳妇儿呢?请过来,让为娘瞧瞧,她是不是眼神不好。” 傅司沉瞥一眼礼盒,看到里面的领带,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老夫人打量着他,“呦呦呦~,看这样子,是真谈恋爱了?” 傅司沉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把她拎起来,“我忙着,你赶紧走。” 老夫人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我的好大儿啊,妈都来了,不让妈见见吗?” 傅司沉冷清道,“时候到了,会让你见的。” “陈林,送老夫人回去。” 老夫人戳他脑袋,恨铁不成钢地吐槽,“就知道工作!你都三十了!还是光棍一条!” 傅司沉纠正道,“二十九。” 老夫人冷哼,嘲讽道,“有区别吗?” “哎,你不结婚,先把孩子生了也行啊!” 傅司沉摆摆手,陈林恭敬地抬手,“老夫人,小少爷在家研制新菜品,等着您回去品尝。” 老夫人傲娇地冷哼,“这儿子算是白养了,连个崽都不会生。还是我的小越儿知道疼人啊!” 傅司沉回呛道,“回去把你的高跟鞋都扔了,一把年纪了,装什么俏。” 老夫人当即脱下高跟鞋,奔着他的脑袋砸过去。 高跟鞋砸到落地窗的铝合金窗框,直接砸出一个坑! 这…… 要是砸到玻璃,一整面玻璃都要碎掉。 “……”洛书晚缩在桌子底下,左手捂嘴,右手捂胸口。 总算知道傅司沉的暴力基因遗传谁了。 陈林小跑着过来,捡起高跟鞋,小声嘀咕,“傅总,您就少说两句吧。” 接着,捧着高跟鞋回到老夫人身旁,搀扶着她穿好鞋子。 傅司沉盯着母亲那双恨天高,心里很不踏实,真怕她一脚踩不稳摔出个好歹。 难得的拿起手机给赵星越发信息:劝劝你姥姥,别再穿高跟鞋了。 赵星越秒回:好的,舅舅! 傅司沉:再让我看见你姥姥穿高跟鞋,我打断你的腿。 赵星越:舅舅,聊天记录我会给姥姥看的。 傅司沉咬了咬牙,撤回上面那条信息。 听到傅司沉的手机消息提示音,洛书晚猛地想起来,她的手机没调成静音。 后怕地手一抖,手机差点扔地上。 看着眼前这两条大长腿,她深深皱眉。 他不走了吗? 就这么一直坐下去? 她的腿都蹲麻了! 要不……给他发个信息,把他骗出去? 洛书晚咬着指甲琢磨,说点什么能一下吊住他? 思考半天,她决定豁上脸皮试试。 从拼夕夕搜情趣内衣,随便找一套性感勾人的截图,发给傅司沉。 附文:傅总,这个好看吗?[羞羞.emoji] 看到这张火辣魅惑的套装,傅司沉凤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回复:上来。 洛书晚:来我车里哦~~[勾手.emoji] 傅司沉轻笑一声,起身。 绕过办公桌时,眼睛余光瞥见办公桌与地板相接的缝隙里有一小片白色。 他侧过脸定睛细看,是裙摆! 回想洛书晚今天的着装,傅司沉勾唇坏笑,怪不得刚刚会发那么奇怪的信息,原来她藏在这! 他故意绕到茶桌前坐下,泡上一壶茶,一边品茶一边跟高管们线上开会。 洛书晚:“……” 他那方面的需求不是很旺盛吗? 这都拿捏不了他? 傅司沉开完会,又坐回办公桌前。 “……”洛书晚扶额,生无可恋。 以前找他签个字都找不着人,今天怎么回事?! 傅司沉故意怼着椅子往前紧贴着办公桌,翘起二郎腿,翘着的那只脚在桌子底下随意地晃着。 洛书晚像拳击擂台上的菜鸟选手,崩溃地左右摇晃,拼命闪躲。 他这只该死的脚,仿佛长了眼睛,她往哪躲,它就往哪晃! 一个不经意的抬眸,洛书晚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 他整个上半身靠着座椅扶手,手背撑着侧脸,笑幽幽地看着她,眼神中尽是戏谑。 洛书晚抓住他的脚腕,奶凶奶凶地瞪着他,“傅司沉!你玩我!” 傅司沉坏笑着眉梢微挑,算是给她回应。 洛书晚扶着他的腿,艰难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傅司沉揽着她的细腰把人捞进怀里,勾着她的领口往里瞥看,“刚才发我的套装,没穿?” 洛书晚隔着衬衣掐他腹肌,“放开!我要回去上班。” 傅司沉咬着她的耳朵轻笑,“你自己送上门的,又想跑?” 第142章 够软够骚 洛书晚神色慌乱,眼睛余光瞥着办公室大门,生怕下一秒又会进来什么人。 如果被同事撞见她坐在总裁大腿上,那就完蛋了! “傅司沉!我只是来给你送东西!” 他轻笑一声,“是吗?” “那为什么躲在我办公桌底下,还发信息撩拨我?” 一只不安分的手撩起裙摆,悄悄探进去,在她后腰腰眼处轻轻揉捏。 痒痒的伴着轻微酸痛,让她扭着身子闪躲,抑制不住地发出撩人的轻哼。 这是她身上的敏感点之一,傅司沉很会拿捏她。 洛书晚红着脸摁住他的手,“傅总!这是上班时间!” 傅司沉唇角勾起邪肆的笑,手指轻轻抚着她娇嫩的脸蛋,“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 洛书晚羞恼地瞪着他,“谁像你啊,脸皮比城墙还厚!” 傅司沉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欣赏着她这张脸,拇指压在她软糯的唇瓣轻碾,“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洛书晚耳根微颤,心蓦地漏跳一拍。 紧接着,心便跳乱了节奏,突突到让她眩晕。 她低垂着眼睫,不敢看他的眼睛,软糯糯地问,“你喜欢我什么?” 傅司沉低头贴近她,温热的唇瓣剐蹭着她的耳朵,坏笑着说,“你这张脸,够纯,在床上,身子够软够骚。” 洛书晚:“……” 那种从云端跌落到谷底的失落感,无法言说。 原以为他会说什么情真意切的话。 到头来,不过是沉溺于她的皮囊和身体! 好想扇他一巴掌! 洛书晚挣扎着起身,却被他攥紧双手困在怀里。 他拿起礼盒中的领带,抖开,缠绕她的手腕。 “傅司沉!我手头还有一堆活要干!” “你现在最要紧的活,是我。” 捆住她的双手,傅司沉扛起她,大步走进休息室。 按下窗帘开关,不透光的窗帘徐徐合上,将所有阳光全部阻隔。 再打开氛围灯,房间里顿时盈满一片暧昧的粉紫色,无数星星点缀其中,宛如梦幻的宇宙空间。 滚烫的身体急躁地开始,猛烈纠缠。 厚重的喘息声中,耀眼的星星开始摇晃,闪烁。 这次,他很快。 不到半个小时完事。 洛书晚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等他围着浴巾从洗手间走出来,洛书晚打量着他健硕的身材,调侃道,“傅司沉,你这是纵欲过度,虚了?” 傅司沉痞笑,“还想要?” 洛书晚勾勾手指,“来啊。” “等我出差回来,弄死你。”傅司沉转过身背对着她,解开腰间的浴巾,露出两条修长有力的大长腿。 他拉开衣橱,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穿戴好之后,转过身,拎着洛书晚起身。 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滑落,白皙赤裸的身子裸露眼前。 洛书晚脸如火烧一般,羞恼地蜷缩着遮住羞羞部位,“你知道自己穿好衣服,却让我这样!” “又不是没看过,”傅司沉坏笑着解开绑在她手腕的领带,塞进她手里,“系上。” 洛书晚拉着被子裹住自己,“这条皱巴了,你换条吧。” 傅司沉去洗手间拿来吹风机,跟她一人扯着一头,打开热风吹。 “为什么送我领带?”傅司沉问。 送你的七夕礼物。 这句话在嘴边徘徊着,张嘴时,她马上改口说,“发工资了。” 傅司沉抬眸瞥着她,“说实话。” 洛书晚低下头不看他,“这就是实话。” 傅司沉握着吹风机扫过她的脸,热浪袭来,烫得她闭了闭眼。 “我要出差很久,你安分点,陈林会留在公司,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 “多久?” 傅司沉挑着眉梢问,“舍不得我走?” 洛书晚违心地说,“你不回来才好。” 傅司沉似乎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举着吹风机吹她嘴巴。 洛书晚偏头躲开,抬眸看着他,一脸严肃地问,“你能随便离开京都吗?而且要离开好久!” “为什么不能?”傅司沉面无表情。 洛书晚疑惑道,“陆明德警官,没找你问话?” 傅司沉懒懒地“嗯”一声。 洛书晚倏地坐直身子,“他问你什么了?你怎么说的?” 傅司沉敲她脑袋,“你激动什么?” 洛书晚眉头微蹙,“你有没觉得,李家村这事很蹊跷?” “包括之前的事,宇达律所的李律师,你还记得吗?” “在酒吧对我动手动脚,被赵星越揍了,然后我们都进了派出所,那晚你去派出所领的人。” “你肯定记得,当时你也看到了,李律师的手指被砍了。” “再后来就是,找我索债的地痞,一车四个人,一场车祸全死了。” “还有我弟弟,十个脚趾全部被砍掉。” “洛向阳说,是我的金主制造了那起交通事故,然后地痞们的老大找他给兄弟们报仇,砍了他的脚趾。” “紧接着,又发生了李家村的事!” “我总感觉,这些事,不是偶然。” 傅司沉关掉吹风机,抬眸看着她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阴鸷,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洛书晚下意识抱紧自己,欲言又止。 傅司沉轻弹她眉心,“你这半吊子律师还没执业呢,就开始疑神疑鬼的,干脆放弃吧。你不适合干这行。” “瞧不起谁呢?”洛书晚很不服气,小嘴一撅,“我非要证明给你看,我能跟温教授一样优秀!” “你还有四个月备考时间,达不到学历门槛,我是不会给你开后门让你进律所的,”傅司沉拿着领带丢给她,“你也别妄想温伯言能带你进。” “用不着你开后门!”洛书晚气鼓鼓地给他系领带,咬牙切齿地腹诽:勒死你算了! “你想勒死我?”傅司沉抬手在她屁股拍一巴掌。 大手顺着她的脊背往上,扣住她的后脑勺,霸道落吻。 亲得难舍难分!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是陈林的声音,“傅总,飞机要晚点了。” 傅司沉意犹未尽地在她唇上咬一口,低声喑哑道,“等我出差回来,弄死你。” 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有多想要她! 洛书晚忍不住问,“傅司沉,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对吧?” 第143章 偏爱 傅司沉还没有回答,陈林又催促一遍。 然后,傅司沉就转身走了。 洛书晚又一次觉得陈林多余。 如果不是傅司沉在床上这么野,真的有必要怀疑陈林跟他有一腿。 “唉……”她泄气地长叹一声,把自己扔到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表白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踏马难呀! 纠结了好几天,才鼓起勇气写下那句话,暗戳戳地表达心意。 结果差点被老夫人当场抓获! 放在礼盒里的那颗小心心,估计傅司沉压根就没看到。 想到这,她立刻下床,进洗手间快速冲个澡。 穿好衣服,她来到傅司沉办公桌前,想拿回那颗心。 上面有她的字迹,丢在这里,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她绕着办公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颗心,连那个礼盒也不见了。 “难道傅司沉带走了?”她喃喃道。 想给他发信息,但是他肯定又会当做没看见,索性直接打电话吧! 电话拨出去,他没接。 刚想打第二遍,陆诗文发来信息:晚晚啊,你跑哪去了?出大事了! 洛书晚火速赶回法务部。 走出电梯时,刚好陆诗文从茶水间出来。 “晚晚,一上午不见人,干嘛去了?”陆诗文快步走过来,挽着她的胳膊往办公室走。 洛书晚还没想到怎么糊弄过去,陆诗文突然凑过来,趴在她身上闻一闻,“好香啊!你刚刚洗澡了?!” 洛书晚心虚地推开她,“说什么呢,在公司怎么洗澡?早上在家洗的,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 “什么牌子的?回头给我分享一下啊!” 接着,她苦闷地吐槽,“咱俩多了一项特大工程,周总亲自安排的。” 洛书晚有些茫然,“没听说最近有新项目啊?” 陆诗文仰头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确实不算新项目。” “所有即将被开除的人,咱俩需要充分了解他们个人情况之后,拟一份新的劳动合同,安排他们调岗。” “实际就是变相开除,新岗位他们肯定不满意,然后咱俩就再拟一份解除劳动合同协议。” “一共124人,一个月内完成,不得耽误其他工作。” 陆诗文两手一摊,生无可恋。 “……”洛书晚叹口气,这个锅最终还是甩到她们这来了。 陆诗文提醒道,“咱俩得先去趟行政部,把这些人入职以来的所有信息,包括考勤、业绩等等相关资料调用一下。” 洛书晚按按眉心,无奈地说,“走吧。” 到了行政部,负责跟她们对接工作的同事很热情地对她们表示欢迎,然后说,“你们这项工作涉及的资料太多,直接拷贝不太现实。” “领导决定让你们直接登录行政内网系统查看资料,临时办公桌已经帮你们收拾出来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们暂时在我们行政部办公了。” 洛书晚面上礼貌微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众诚集团这么大,换个部门跟换个公司差不多,周围全是陌生面孔,很没有归属感,很不自在。 但是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她去洗手间,碰巧听到小隔间里两位行政部的同事八卦。 聊得正是她。 左边小隔间,“那还用说嘛,肯定有背景啊!不然总裁能为了她开除这么多人!” 右边小隔间,“说的也是,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开豪车穿大牌,刚入职第二天就跟《蓝色智谷》项目,现在更是直接向总裁汇报工作!” “现在法务总监的位子马上空出来了,等这个项目做完,她都可以直升法务总监了。” 左边小隔间,“对对对,我听说啊,总裁现在三天两头往法务部跑!” 右边小隔间,“谁说不是呢,以前一年到头都见不着总裁的面,托她的福,总裁在公司的时间都多了。” “她跟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 洛书晚扶额,亏她还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听同事这么一说,根本没必要啊,傅司沉的“偏爱”太明显了。 接下来的工作过程中,时不时地就要听到这样的八卦。 甚至有时候还会听到几句不堪入耳的话。 转眼到了周末,温教授从国外回来,娄迟张罗着为他接风,叫上她一起小聚。 一见面,娄迟就调侃温教授,“温大律师,你真是比你们总裁还忙啊,这顿饭,我跟你约半年多了,今天可算赏脸了!” 温教授扬起疲惫的脸,无奈地笑笑,“每到出差结束,阿沉就会给我安排新的任务,好像非常不希望我回来似的。” 娄迟笑得意味深长,“那你在国外给他整点活,让他也抽不开身回来。” 洛书晚举起酒杯,“附议!” 温教授端起茶杯,“待会还要回去加班,我就不喝酒了。” 娄迟微微蹙眉,“老温你有意思么,打小就这么一板一眼的,真无趣!” “这个班你就是不加了,还能怎么滴?” 温教授笑得温和,“今日事今日毕,不然明天的行程会很紧张。” 洛书晚打量着他疲惫的脸色,关心道,“温教授,你手头的活,我能帮忙的都分给我就行,我正好跟着您学习。” “正要跟你说,有个诈骗案下周三开庭,案情挺复杂,你抽空熟悉一下案卷资料,到时候跟我出庭。” 温教授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递过来。 洛书晚双手接过,兴奋又感激地说,“好期待哦,我还没参加过刑事庭审呢!” 温教授微微点头,“你有兴趣,后面我就多接几个,最近好多刑事案件。” “都是缅北那边诈骗,贩卖人体器官、毒品、妇女儿童这些案子。” 娄迟敲敲桌面,不满道,“你俩是出来吃饭的,还是换个地方加班来了?” 两人抬头看他一眼,接着聊案子。 娄迟无聊地喝着闷酒,随手拍一张两人对头聊天的照片,发给傅司沉。 第144章 暗戳戳表白 信息发出去,娄迟手背撑着下颌,幸灾乐祸地看着洛书晚,默数:三,二,一! 洛书晚的手机屏幕亮起,紧接着铃声响起。 她瞥一眼,惊慌失措地抓起手机,“呃……温教授,我我接个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她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温教授,我妈情况不太好,我需要赶紧回医院。” 娄迟立刻起身,“那一起吧,我陪你回医院。” 温教授拿起车钥匙,“你俩喝酒了,我开车送你们。” 娄迟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加你的班吧,我们叫代驾。” 洛书晚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已经叫代驾了。” 温教授还要坚持,娄迟抓着他的胳膊背到身后,像押犯人似的把他塞进车里,“下次约饭,不准开车,禁止谈工作。” 温教授无奈地笑着摆手,眼神温柔又不舍。 洛书晚也笑着摇手,发自内心感叹,“娄迟,温教授跟你感情真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完这句话,温教授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一下,接着又添了几分无奈。 等温教授的车子汇入车流,娄迟搭上她的肩膀,“小屁孩儿,敢直呼哥哥大名,是要造反吗?” 洛书晚抬起胳膊肘猛地后撤,偷袭他的肚子。 “傅司沉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你告的密?!” 娄迟笑得眉眼弯弯,“沉哥和老温,你喜欢谁更多一点?” 洛书晚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着他,“你该吃药了。” 娄迟嘴巴咧的更大了,露出两排大白牙,“那再加一个选项,赵星越。” “你今天神经错乱了?”洛书晚蹙眉上下打量他,嫌弃地推开,“滚!” “再进去喝点?”娄迟竖着大拇指指后面。 “喝你个头!”洛书晚坐进车子后座,抱着手机叫代驾。 娄迟跟着坐进她的车里,懒懒地靠着座椅,像没骨头似的。 “下去!”洛书晚踹他,“坐你自己的车。” 娄迟半眯着眼睛歪头看着她,微微笑着,“哥就想坐你的新车车。” 十分钟后,洛书晚叫的代驾到了。 娄迟抢先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他,“旁边这辆,你开走。” 接着,歪过头继续看着洛书晚,“待会要开很久,你可以先睡会。” 洛书晚诧异,“什么意思?” 娄迟打个响起,“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洛书晚更加诧异,再次打量他,“你今天有点奇怪。” “喝酒了嘛~~,你当我酒后乱……七八糟好啦!” 说完他下车,走进梁记粥铺。 再出来时,拎着一大包吃的喝的。 这时,他叫的代驾也到了。 洛书晚把车钥匙交给代驾,抬手指娄迟,“去哪,你问他。” 娄迟接着说,“兄弟,去北海,路上慢点开。” 北海?! 那确实挺远,要开两个多小时。 索性干点活吧! 洛书晚打开电脑,插上温教授刚刚给的u盘,开始研读那个诈骗案的案卷资料。 娄迟凑过来看一眼,啧嘴感叹,“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像你们这种人,稍微闲一会什么都不干,就特难受吧?” 洛书晚眼皮都没抬一下,冷漠道,“闭嘴。” 抵达北海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娄迟戳戳洛书晚的胳膊,竖起手指指上面。 洛书晚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看,“哇~~~” 她迫不及待跳下车,仰起头尽情欣赏。 无垠的夜空中,繁星闪烁,如钻石般璀璨,仿佛时光的长河在眼前流淌。 微风吹拂着海面,皱起一层层涟漪,远处的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舒缓而富有节奏的哗哗声听着很治愈。 漫天的星辰倒映在海面,随着海浪涌动流淌,宛如星河,诗意又浪漫。 沙滩上散落着贝壳和海螺,淡淡的海水味道漂浮在空气中。 洛书晚张开双臂感受着这一切,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自由。 娄迟隔着车顶笑看着她,“这里的沙滩很软,脱掉鞋子感受一下。” 洛书晚两只脚相互踩掉鞋子,踩着柔软的细沙奔跑,尽情呐喊。 跑着跑着,她突然停下来,冲娄迟大喊,“娄迟!谢谢你!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接着对他比心。 拇指和食指捏两颗小心心,接着两只手对在一起比个中号心,最后手臂举过头顶比个大号心。 比心三连! 娄迟远远地看着她,嘴角翘起,眼神里的情绪却很复杂。 许久,他望着洛书晚奔跑的背影,喃喃道,“阿音,怎么办呢?她越来越像你了……” 洛书晚跑累了,就地躺下,伸展四肢摆成个“大”字。 娄迟拎着吃的喝的款步来到她身旁,盘腿坐下。 “噗呲~~” 娄迟打开啤酒。 洛书晚伸手,他很自然地递到她手里。 等他打开另一罐,洛书晚跟他碰一下,咕咚咕咚喝两口,“啊……爽!” “迟哥,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好地方的?” “沙漠里的星空更美,以后带你去看。”娄迟抚摸着细沙,眼神悠远空洞,似在回忆中什么。 “迟哥?” “嗯?” “突然发现你很浪漫,长得好看又有情调,没有女朋友吗?” 娄迟反问,“要给哥介绍吗?” 洛书晚歪头看着他,笑着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娄迟眉眼弯起,笑着说,“肤白,貌美,大长腿,一见我就笑,我一见就笑,的那种女孩。” “你这要求听着好像不高,但真不好找。” 娄迟给她抛个wink,“眼前就有一个。” 洛书晚怔了怔,抓沙子扬他,“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娄迟嗤嗤地笑,低头扒拉着头发里的沙子,“跟沉哥表白了吗?” 洛书晚叹气,“我拿不准他心里怎么想的,没敢说得很直白。” “写了张纸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即便看到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领会我的心意。” 娄迟打趣道,“不然你换个人谈吧,看他急不急。” 洛书晚倏地坐起身,一脸严肃地问,“以你对他的了解,他真的心里有我吗?” 娄迟哼笑,“你对他说一句,我爱你,他恨不得把蛋都塞进去。” “……”洛书晚被臊红了脸,抓起一罐啤酒砸他,“你给我好好说话!” 第145章 傅司沉,我爱你 回到摩尔公寓,已经是凌晨四点。 洛书晚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理智告诉她:脱了衣服,洗漱完再睡。 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倒进沙发里,连手指都懒得动。 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絮絮叨叨地劝她:乖啊,赶紧洗漱,到床上舒舒服服地睡。 另一个叛逆又傲娇地反驳:不去不去,就在这睡!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进入了梦境。 梦中,傅司沉出差回来了,风尘仆仆地进门,直接扑到沙发这里,吻她,脱她的衣服。 他的吻,还是那样霸道,狂野,带着独特的烟草香味。 她稍稍回应,便惹得他更加疯狂。 直到身下传来一阵胀痛,她猛地惊醒。 缓了缓神,她抱紧压着她的高大身躯,“傅司沉,你怎么回来了?” 傅司沉在她颈侧轻咬,“小野猫不安分,需要主人好好调教。” 洛书晚捧着他的脸,亲吻他额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爱吃醋?” 傅司沉狠狠挺腰。 “嗯……疼!”洛书晚蹙着眉头打他。 “还记不记得,我出差之前说过什么?”他坏笑着问。 等我出差回来,弄死你! 这句话,他说过两遍。 所以,他千里迢迢飞回来,就为这事? “等等,傅司沉,我有话问你。” 窸窸窣窣的吻停下,他抬起头,看着她。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洒在他的脸上,映衬着他的眸子乌黑明亮。 “什么?” 低沉磁性的声音浸染喑哑,透着些许急不可耐。 洛书晚咬了咬唇瓣,开口问,“你喜欢我吗?” 黑暗中,傅司沉静静地看着她,片刻之后,低头吻她。 洛书晚躲开,捧着他的脸,很严肃地命令道,“不要回避,正面回答我!” 傅司沉支起胳膊,手背撑着下颌,“这重要吗?” “非、常、重、要!”洛书晚一字一顿地说。 傅司沉陷入沉默。 夜色中,客厅的时钟“哒~哒~哒~”。 突兀地提醒着时间在流逝。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需要思考这么久! 久到洛书晚不再期待他的答案。 傅司沉突然开口,喑哑道,“我不知道。” 洛书晚笑了,“傅司沉,你喜欢我,但是不敢承认!” 傅司沉不说话。 洛书晚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吧唧亲一口,“傅司沉,我喜欢你,想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陪你三餐四季,风雨兼程。” 片刻的沉默,傅司沉冷漠回应,“我不会结婚的。” 洛书晚抬手,食指描摹着他的唇形,“你怕什么?又没让你娶我。” “我只是想要你承认我,把女朋友的位置留给我。” 傅司沉轻笑,“说到底,你还是想要名分。” 洛书晚坦然道,“对,我就是想要名分,不想再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你滚床单。” “名分就那么重要?”傅司沉挺腰顶她,“我们很合拍,不是吗?” 洛书晚冷嗤,故意激他,“傅司沉,你就是个懦夫,恋爱都不敢谈!” “对,”傅司沉邪笑着低头吻她,咬着她的耳垂呢喃,“我只想*你!狠狠弄你!” 沙发开始起伏,晃动。 厚重的喘息声中,撩人的暧昧嘤吟断断续续。 洛书晚难耐地搂紧他的脖子,吻他,咬他。 突然,含住他的耳垂,呼一口热气。 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傅司沉,我爱你。” “艹!”傅司沉低低骂一句,伏在她身上,难以自抑地低吟,喘息…… 洛书晚内心:这就不行了?!好像又被娄迟骗了。 ……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洛书晚被傅司沉圈在怀里抱着。 他睡得正香,呼吸深沉均匀,坚实有力的胸膛有节奏的起伏。 下巴的胡茬好像比昨晚更长了一点。 她轻轻触摸,嗯,更扎手了。 眼下一片乌青,也不知道出差这些日子熬了多少长夜。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出来,轻轻地爬下床,披着睡袍走出卧室。 客厅里,满地的衣服。 傅司沉行李箱立在玄关,西装外套躺在餐厅地板,领带挂在客厅绿植树杈,衬衣丢在沙发旁的地毯上。 看得出来,昨晚他进门就开始脱衣服了。 洛书晚捡起他的西装外套,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内侧口袋掉落。 低头看一眼,她笑了。 是她暗戳戳表白的那颗心。 他收下了,藏在内侧口袋里,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吃过午饭,傅司沉又要赶飞机出差。 想到好多天见不到他,洛书晚忽然很不舍,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你要去很久吗?” 傅司沉低头,看着腰间这双白皙的小手,“原本昨晚是从外国直飞潆溪的。” 洛书晚额头蹭蹭他的后背,“你也想我了,对不对?” 傅司沉转过身,掐着她的脖子狠狠亲吻。 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拇指碾着她的唇瓣,用警告的语气说,“记住你昨晚说过的话。” 洛书晚眼神懵懵的,回想昨晚。 昨晚说过的话好多呢,他指的哪句? 半晌,她回过神来,傅司沉走了。 他刚走,她就开始想他了。 “真没出息!” 她嘴上骂自己,心里却甜滋滋的。 又过了忙碌充实的一周。 那124人的调岗合同,她和陆诗文赶在周五下班之前完成。 跟着温教授参加了诈骗案的庭审。 本周的备考计划也圆满完成。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见到傅司沉。 这一周的时间里,傅司沉只要有时间就会跟她微信聊天。 但她还是很想他,无法克制。 昨天比前天想他。 今天比昨天更想他。 明天……感觉熬不到明天了。 单纯的文字聊天已经不能缓解这种相思之痒。 她迫切地想拥抱他,亲吻他,还羞羞地渴望着他滚烫炙热的身体。 “傅司沉,我好像生病了。”她发语音给他。 傅司沉马上打来视频电话。 洛书晚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发型,简单涂个口红。 然后,给他打回去。 电话接通,傅司沉那张冷峻的帅脸盈满屏幕,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嘴唇看了一会,“你中毒了?” “嗯,相思之毒。”洛书晚嘟起嘴巴,左右摇摆换着角度给他看,“性感吗?快点回来,给你亲哦~” 傅司沉痞笑,抬手摸着下巴的胡茬,“前天说的那件情趣套装,到了吗?” 洛书晚凑近屏幕,盯着他的小拇指,“傅司沉,你的尾戒呢?!” 第146章 沈知意 视频里,傅司沉垂眸,目光落向小拇指,“拿去珠宝店清洁保养了。” 洛书晚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你很爱惜这枚戒指啊,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傅司沉抬眸,看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道,“时候到了,你会知道的。” 洛书晚眼睫微颤,胸口开始小鹿乱撞。 他这话的意思是……将来这枚戒指会转移到她的手上吗? 洛书晚激动到狠狠掐自己大腿。 嗯,很疼,刚才不是幻听。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 洛书晚抬眸瞥他一眼,迅速垂下眼帘。 有点害羞,也有些惶恐,不敢跟他眼神对视。 傅司沉唇角微弯,“等着。” 这两个字,就是定心丸。 他就是那个意思! 她没有会错意。 “哦~~”洛书晚脸颊微烫,嘴角压不住了。 “还有一堆工作,先到这吧,你早点睡,别熬夜。”傅司沉叮嘱道。 洛书晚乖巧地点头,“那你也别熬太晚哦,晚安。” 说完,嘟起嘴巴跟他亲亲。 傅司沉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妖艳的红唇,绝不会回应她的亲亲。 但他的喉结滚了又滚。 她越来越发现,傅司沉这个人,在床上是狂野猛兽,下了床就很放不开。 打视频聊天已经是他的极限,在镜头前做这些亲昵举动,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社死现场! 就连在镜头前比个心他都觉得尴尬矫情。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发期待,将来某一天他会放弃不婚主义,单膝跪地,捧着姐姐亲手设计的戒指向她求婚。 挂断电话,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无聊地开灯,“傅司沉。” 关灯,“我想你。” …… 直到物业值班人员打来电话,紧张兮兮地询问,“看您家里的灯一直在闪,请问是否有异常情况,需要帮助吗?” 洛书晚尴尬道歉,关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 起来学习吧! 揣着浮躁杂乱的心思来到书房,打开台灯,翻开备考资料,拿起笔。 时间一分一秒从笔尖流走。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一页都没翻过去。 她的脑子里全是傅司沉。 书里的文字也全变成了“傅司沉”这三个字。 她使劲拍拍脸,告诫自己,“洛书晚!你必须拼命努力,才配得上他身边这个位置!” 这一碗鸡汤喝下去,确实有效果。 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状态瞬间恢复! 十分钟后,她的思绪又开始神游。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洛书晚泄气地趴下,苦恼地抓头发。 算了,不作无谓的挣扎了。 既然想他,那就尽情地去想吧。 洛书晚回到卧室,抱着傅司沉睡过的枕头,点开跟他打电话时的录音,循环播放。 也不知道循环到第几遍,困意来袭,她抱着“傅司沉”坠入梦乡。 难熬的长夜悄然退场,太阳再度升起。 清晨的微风钻进窗帘,带来了初秋的微凉。 闹铃声响起,洛书晚被吵醒。 她摸索到枕下掏出手机,关掉闹铃,继续睡。 手机却不停地响起消息提示音。 不会是傅司沉吧?! 瞬间睡意全无,她揉揉酸涩的眼睛,按下指纹解锁。 微信上确实不少消息,除了广告推销的,就是赵星越和陆诗文发来的。 有一点点失落。 赵星越的信息她直接忽略,每天流程化地问候一日三餐、“早午晚”安,再就是随时随地分享他的日常,就差上厕所都要跟她报备了。 有时候真挺想拉黑他的。 洛书晚垂眸,目光落向陆诗文的对话框,入目一串感叹号。 点开跟她的聊天界面,往上翻。 聊天记录从一个巨大的动态震惊表情包开始。 陆诗文:omg!总裁要当爸爸了! 后面紧跟一张微博头条截图。 洛书晚点开,截图中的标题异常醒目:众诚总裁参加奶爸训练营! 下面文案中夹带着一张偷拍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背影颀长高大,身着黑色冲锋衣,带着黑色棒球帽,整体氛围确实有点像傅司沉。 洛书晚放大照片,仔细端看这件冲锋衣,越看越相信这人就是傅司沉! 之前去潆溪出差,曾在他行李箱里见过一件同款。 “看来他是真想要孩子啊!”她喃喃自语。 那么忙,竟然偷偷去上奶爸训练营。 洛书晚抬手摸小腹,当初得知怀孕是假的,他一定很失落吧? 此刻,她竟有种很强烈的冲动,想要跟他生个可爱的宝宝。 转眼到了周一。 天色昏暗,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有些湿冷,初秋的实感更强烈了。 这场小雨,让本就不顺畅的早高峰更加拥堵,困住了一大批赶着打卡的社畜。 洛书晚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在一楼等电梯时,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微博热搜,猜测未来总裁夫人是谁。 他们提到好几位京圈的名媛千金,但她从来没关注过名媛圈子,这几个名字她第一次听到。 也有几位同事站她,甚至要跟其他人打赌,赌她跟总裁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这个话题,就仿佛投进粪坑里的石头,瞬间激发他们的嗨点,一个个满嘴喷粪。 出身平凡的他们仰慕上层圈子的人,但对同样平凡却跻身上层的人抱有最大的恶意。 各种羡慕嫉妒恨! 扭曲的心理,让他们似乎忘记了那124个人被开除的事情。 陆诗文匆匆跑进大厅,到了电梯这,听着他们肆意调侃的言论,拉着脸就要上前理论。 洛书晚抱住她,拉着她去爬楼梯。 陆诗文替她打抱不平,“晚晚你太好脾气了,最近公司里的传言越来越离谱了!” “以前,只是偶尔听其他部门的人提起,现在连咱们部门的人茶余饭后的都在议论。” 洛书晚微微一笑,“你不是也磕我和总裁的cp吗?” “我是磕cp,但他们是开黄腔造谣,能一样吗!” 洛书晚一脸淡定地说,“总裁说过,嘴长别人身上,你管不了别人说什么。你只管拼尽全力做好你该做的,成绩会让所有人闭嘴。” “总裁说的?”陆诗文怔了怔,“是上次黄谣风波的时候,总裁安慰你的话吗?” 洛书晚敷衍地点点头。 “哦呦~~”陆诗文满眼的八卦,“众诚的高岭之花向来惜字如金,竟然会长篇大论安慰你!” 她眨巴着眼睛问,“我磕的cp不会要成真了吧?” 洛书晚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笑着岔开话题,向她打听刚才在一楼听到的那几位千金。 陆诗文蹙着眉头想了想,“别的没听过,沈知意倒是知道一点。” “沈知意,今年24岁,万隆集团的千金,据小道消息啊,她一直爱慕着咱们总裁。” “她的哥哥曾经跟傅总的姐姐有过婚约,但后来傅总的姐姐跟助理私奔了。” “当年闹得满城风雨啊,让万隆集团颜面尽失!” “但是万隆集团挺厚道,当年众诚接连出事,眼看就要破产了,是万隆集团不计前嫌,伸出援手。” “雪中送炭的情义啊!这一说起来,众诚集团欠着万隆集团好大的人情呢!” 听到这些,洛书晚莫名地很不踏实。 第147章 求婚 回到办公室,都已经坐到工位上了,洛书晚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从前不敢奢望的,一旦尝到甜头,便无法接受再度失去。 好讨厌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坐在电脑前,心神不宁的,整个上午工作效率极其低下。 陆诗文卡着下班点站起身,伸着懒腰说,“未来的大律师,走啊,干饭去。” 洛书晚往桌上一趴,“没胃口,你自己去吧。” 陆诗文哈欠打到一半收住,探身趴在隔断打量着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洛书晚百无聊赖地扣着鼠标滚轮,“就是昨晚没睡好,没精神。” “真是难为你了,又要搬砖,又要开庭,还要考研,”陆诗文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想吃什么,姐给你带点。” 洛书晚默了默,“给我带个粥吧,谢谢。” 不到二十分钟,陆诗文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堆吃的。 “怕你饿着,我也打包回来了。”陆诗文回到工位,边摆饭菜边说,“你来这,我桌上东西少,方便收拾。” 洛书晚拖着椅子转过去,“你买这么多啊。” “你每天高强度脑力劳动,只喝点粥可不行。快吃,都是补脑的。”陆诗文递过来筷子。 洛书晚心头涌过一阵暖意,忍不住拥抱她,“诗姐你真好。” “爱上我了吗?”陆诗文冲她抛媚眼弹舌。 洛书晚嫌弃地推开她,打趣道,“你去餐厅喝了二斤油吗?” 陆诗文哈哈笑,故意在她后腰摸一把,“你这小细腰,姐羡慕死了!我要是个男人,能被你迷死。” 洛书晚又不可遏制地想起傅司沉,他就特别迷恋她的腰。 只要在一起,他的手几乎不离开她的腰。 “哎哎~”陆诗文胳膊肘捅捅她,“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洛书晚尴尬地笑笑,“……突然有点热。” “吃饭吃饭,要凉了。” 吃完饭,洛书晚负责收拾残羹,陆诗文摸着滚圆的肚子刷视频。 她出去扔完垃圾回来,陆诗文两眼闪着光朝她招手。 看样子,是又刷到什么劲爆八卦了。 “晚晚快来!有个女人自称是总裁的母亲,对着街头采访的镜头说,她特别喜欢小孩,期待着儿子和外孙快点结婚生娃!” “总裁的母亲少说也得60岁了吧,你看看视频里这个人,看身材,说18也有人信吧!” 洛书晚不用看视频,听声音就可以确定,视频里的人绝对是傅司沉的母亲。 “我看看,长什么样?”洛书晚接过手机看视频。 可惜,老夫人带着贝雷帽、墨镜、口罩,脸捂得很严实。 她挽着赵星越的胳膊,非常开心地对着镜头讲话。 赵星越却很不自在,抬手遮住半张脸,使劲低着头,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尴尬。 “现在的人,为了博流量真是没底线啊!周末刚爆出总裁去奶爸训练营,这就有人出来冒充老夫人了!”陆诗文吐槽道。 “她旁边这帅哥倒是很扎眼,白白净净的小奶狗,看起来好乖哦~,目测这个视频会火!mark一下!” 洛书晚笑,“众诚的公关团队,不会允许这种视频爆火的。” 话音刚落,她和陆诗文都愣了。 彼此对视一眼。 陆诗文蹙着眉头问,“那总裁去奶爸训练营的热搜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总裁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洛书晚点点头,“可能是吧。” 傅司沉绝不会无缘无故让这种消息散播出去,他做这些,是为了她吗? 陆诗文眉头皱得更深了,“总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洛书晚开玩笑说,“大概是怕别人觉得他和陈总有基情吧,放些烟雾弹出来混淆视听。” “有道理!”陆诗文恍然大悟似的点头,“以前总裁和陈总形影不离,现在陈总都不跟着总裁一起出差……哎!” “总裁来了,快起来,”陆诗文蹭地站起身,对傅司沉微微鞠躬,“傅总中午好。” 傅司沉微微点头,看着洛书晚,“那124个人的合同做好了吗?” “做好了,就等您回来过目了。”洛书晚回到办公桌前拿合同。 傅司沉转身走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她去总裁办公室。 陆诗文这个前排吃瓜群众,嘴巴已经咧到耳朵根了。 洛书晚抱着合同跟在傅司沉身后,一进电梯,就被他按住狂吻。 她挣扎两下,就放弃了。 被发现就发现吧。 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谈个恋爱怎么了?! 她丢掉合同,抱紧他的腰,用力地回应着他,把这些天的思念尽情地倾倒给他。 电梯到了28层,傅司沉抱起她,一路吻着进了办公室。 …… 酣畅淋漓地做完,傅司沉慵懒地靠着床头,摸起烟盒抖出一支香烟咬进嘴里。 没听见他打火点烟,洛书晚睁开眼睛,望着他,“你是在备孕吗?” 傅司沉低头,手掌攀上她的春光揉捏,“想不想给我生?” 洛书晚抱着他的胳膊咬一口,“顺其自然吧。” 傅司沉摘下小指的尾戒,套在她左手无名指,捏着转一转,“挺合适。” 他的尾戒,戴在她的无名指,尺寸刚好! 不管是巧合,还是所谓的命定之人,这都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看到这枚朴素的戒指,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 她转身背对着他,脸埋进被子里。 幻想过许多他求婚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一点都不浪漫,她却感动到眼泪奔涌。 看到她双肩颤抖,傅司沉滑进被子里,从背后环抱住她,“怎么了?嫌戒指太素了?” 洛书晚吸吸鼻子,为自己的泪眼找理由,“哪有你这样求婚的,一点都不浪漫。” 傅司沉轻轻揉捏着她的小细腰,附在她耳边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要鲜花气球,还有烟花,场面越大越好,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傅司沉轻笑着吻她,塞到她手里一个戒指盒,“那你也给我一个名分吧。” “哪有光着屁股交换戒指的,”洛书晚又哭又笑,打开戒指盒,取出戒指套在他左手无名指。 洛书晚握住他的手,与他手指相扣。 “傅司沉,自从遇见你,我每天就跟做梦一样。” “你能不能一直保持这样,让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第148章 看不见的深情 “这不是梦,”傅司沉低头埋进她颈窝,在她的锁骨狠狠咬一口。 锋利的牙齿咬破娇嫩的肌肤,留下一圈牙印。 火辣辣的疼在锁骨蔓延,洛书晚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指甲扣进肉里,印上一串红色月牙。 傅司沉瞬间被激起兴致,欺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别……”洛书晚两手撑在他胸膛,红着脸说,“别弄了,下午还要开会。” “不开了,”他低头吻她。 “我又不是你,哪能说不开就不开了。” “我来说,待会下通知。” “傅司沉!”洛书晚用力推开他,“在我们之前,我首先是我自己。” “我和你之间,还有一道鸿沟,我想努力跨过这道鸿沟,踏踏实实站在你身边。” 傅司沉邪笑,抓着她的脚腕分开,“你说的鸿沟,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条缝。” 说着,用力挺腰。 “嗯……”洛书晚难耐地仰起脖子。 他坏笑着低头,附在她耳边低声撩道,“这下踏实了吗?” “你真是…唔” 嘴被他堵住,什么都说不了。 身子也被他控制,像个玩偶似的任他随意摆弄。 …… 折腾得正起劲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瞥一眼,便掐着她的腰匆匆结束。 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他连澡都来不及洗,穿上衣服就走了。 快到上班点了,洛书晚也不敢耽搁,撑着身子爬起来,去洗手间冲澡。 下午14:03,洛书晚抱着电脑匆匆跑进会议室,“对不起,我来晚了,下不为例。” 刚落座,正对面的陆诗文冲她使眼色,示意她看手机。 洛书晚垂眸,屏幕亮着一行字:你衬衣扣子系错位了! 她还没来得及低头看,脸已经如火烤一般滚烫。 下意识抬手捂住领口,遮挡脖子上的暧昧痕迹。 这时,陆诗文又发来信息:你是从总裁办公室过来的吗?怎么突然戴上戒指了? 洛书晚的脸更烧了。 默默低着头趴下,把自己藏在笔记本的电脑后面。 散会后,洛书晚抱着笔记本挡在身前,快步离开。 陆诗文紧随其后,来到洗手间,从她手里接过电脑,“晚晚,你说实话,我磕的cp是不是成真了?” 洛书晚没说话,钻进小隔间重新系扣子。 陆诗文敲敲门,笑着说,“陈总亲自过来给你请假,说你在总裁办公室修改合同。” “结果你衣衫不整地来了,无名指还多了一枚戒指。” “哎~,我以后是不是得改口,喊你总裁夫人了?” 洛书晚打开门,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隔墙有耳!” 陆诗文满不在乎,“那又怎样!” “换做是我,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众诚集团的老板娘,傅家少夫人!” “别颠了!”洛书晚再次捂住她的嘴,“回去搬砖,一堆活要干呢。” 陆诗文扒着她的手,满是羡慕地感叹,“你都拿下总裁了,还搬什么砖啊!” 洛书晚有些惆怅的轻叹,“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光芒万丈,把我都照亮了。” “但……我还是我,他还是他。” “我借了他的光,已经很幸运了,不能再无耻地以为自己也像他那样闪耀。” “我不能把他对我的喜欢当成资本来挥霍,不能永远依靠他。” “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配得上他的偏爱。” “哇~~”陆诗文双手竖起大拇指,“晚晚你真是人间清醒啊!” 她们的脚步声渐远,洗手间尽头的小隔间传出冲水声,伴着酸溜溜地吐槽,“呵呵,还妄想当总裁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下午四点,洛书晚赶到京都市中级人民法院,跟着温教授参加一宗非法买卖人体器官案件的庭审。 过安检时,她摘掉无名指的戒指放进裤兜里。 因为,她还没想好怎么跟温教授解释她和傅司沉的关系。 就让傅司沉自己去说吧,毕竟他们是兄弟,比起她这个助理兼学生,他们要亲近得多。 庭审结束,温教授着急赶飞机出差。 洛书晚开车送他去机场。 路上,温教授侧过脸看着她,微笑着问,“最近网上那些关于阿沉的八卦,你看过吗?” 洛书晚心虚地点点头,呐呐道,“看过一点。” “听说,公司里有个女孩跟阿沉走得很近,你知道是谁吗?” 洛书晚心一慌,没注意车距,眼看就要撞上前车屁股! 她猛地踩一脚刹车。 惯性使然,上身前倾,趴到方向盘。 轮胎摩擦着沥青地面吱吱响。 她的心突突乱跳。 温教授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吧?” “……我…腿软了。”洛书晚声音颤抖着说。 温教授笑出了声,安慰地摸摸她的头,“难为了你,刚拿证就送我去机场,换我来开。” 洛书晚两条腿抖得像蝴蝶振翅,扶着车子绕到副驾驶坐下。 温教授直接在下个路口掉头。 “温教授,这不是去机场的方向。” “嗯,你不是要去医院吗,先送你过去。” “您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温教授侧头看她一眼,笑着说,“来得及。” 路口红灯时,他马上给助理发信息:定下一班机票。 顺便给娄迟发信息:阿沉要结婚了? 娄迟秒回:沉哥让我帮忙策划求婚仪式,准备喝喜酒吧。 温伯言:准新娘是谁?都不让我们见见? 娄迟:[狗头.emoji] 到了中心医院,温教授帮她停好车,接着从高德叫一辆专车。 洛书晚尴尬又惶恐,鞠躬道歉,“温教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 温教授托着她的手腕扶她起身,“不用这么拘谨,跟你同行的路程,我很开心。” 洛书晚愣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车来了,温教授微笑着摆摆手,“有事随时打电话,我走了。” 目送温教授的专车驶离医院,洛书晚扶额懊恼,“今天这事,办得太不体面了!” 到骨科病房看过母亲,她拎着一把香蕉来到心内科。 医生办公室里,娄迟正仰身躺在座椅中,长腿交叠,搭在办公桌。 嘴角微翘,认真地把玩着她送的那只小狐狸。 “娄医生,晚饭吃了吗?”洛书晚掰一根香蕉递给他。 故意用左手递,翘着无名指显摆戒指。 其实,她一进门娄迟就被这枚戒指扎到了眼睛。 他装没看见,接过香蕉,“等你请我呢。” 洛书晚故意在他脸前摆弄手指,“那你今晚能吃什么,就看你眼神好不好了。” 娄迟失笑,捏着香蕉戳她额头,“瞧把你嘚瑟的!你一进门我就看见了。” “沉哥跟你求婚了?”娄迟捏着她的手指端看戒指,“尺寸还挺合适。” “算是吧,”洛书晚傲娇地扬起小脸,心里的幸福从眼睛溢出来。 娄迟竖起大拇指,“能让沉哥放弃不婚主义,你确实有两下子。” “迟哥,上次给我调配中药的医生还在吗?我想让她帮我开方子调理调理。” 娄迟打量她,“要备孕啊?” 洛书晚脸颊微红,握拳捶他肩头。 “人家下班了,明天帮你约。”娄迟伸个懒腰站起身,“走,哥带你吃好吃的。” 她跟着娄迟来到楼顶天台,紧接着外卖小哥到了,送来一大包啤酒烤串。 两人撸着烤串喝啤酒,聊着她对求婚仪式的憧憬。 啤酒喝完的时候,傅司沉发来一张请柬,是风情号豪华游轮的入场券! 而且,上面的日期是她的生日! 第149章 梦醒,心碎 风情号已经见证过很多明星大腕的爱情。 因此,这艘豪华游轮被誉为京都最浪漫的求婚圣地。 傅司沉是想在她生日这天,补上一个求婚仪式吗? 洛书晚抱着手机给娄迟看,声音略带颤抖,“迟哥,你看,他是不是在偷偷准备求婚仪式?” 黑暗中,她的眸子如夜空的星星一样闪耀。 娄迟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半晌,他抬手,轻轻拭去她眼尾的泪花,“这么激动干什么?” 洛书晚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与原生家庭有关吧。” “我拼尽全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但却摆脱不了骨子里的自卑。” “我渴望被爱,被关心。” “可当爱与关心出现的时候,我会下意识躲开,我不敢相信这些爱与关心是冲我来的。” “但我内心深处又殷切地盼望着,这些爱与关心确实是属于我的。” “我想拥抱,又怕失去。” “想放弃,却又不甘心。” “你看,我是不是很矛盾的一个人?”洛书晚自嘲地笑笑,眼泪滚落脸颊。 娄迟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拥抱,“傻丫头。” “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优秀最勇敢的女孩,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真挚最热烈的爱!” “谢谢你,迟哥。” 娄迟捏着纸巾给她擦眼泪,调侃道,“可怜的小哭包,从现在起,你每天都将面临爱的暴击,请做好准备。” 洛书晚破涕为笑,“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总觉得跟傅司沉在一起就像一场梦一样虚幻。” 娄迟蜷起手指敲她额头,“眼界放宽一点,天底下又不止他一个男人。” “可我的心,跟着他走了。”洛书晚喃喃道。 娄迟微微蹙眉,“赵星越追了你四年,各种糖衣炮弹,你怎么就没动心呢?” 洛书晚愣住。 半晌,她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时机不对吧。” “他就像太阳一样,明媚又刺眼,大一刚认识那会,我都不敢直视他。” “这四年来,他在很大程度上治愈了我,如果没有他的陪伴和鼓励,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回头看看我走过的这22年,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赵星越。” “我对他有朋友之谊,兄弟之义,不掺半点杂风月之情。” “我内心原本是坦荡的,虽然辜负了他的喜欢,但我作为朋友还是合格的。” “千不该万不该,我跟他亲舅舅纠缠到了一起!” “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啊啊啊啊啊啊……”洛书晚仰身躺下,望着夜空懊恼,“我真该死啊!” 娄迟点点头,“二选一,你必须得放弃一个。” 洛书晚叹口气,“就没有第三个选项吗?” 娄迟竖起大拇指指自己,“我?” 洛书晚抓起空啤酒罐砸他,“选你,我会同时失去傅司沉和赵星越,你也一样。” 娄迟嗤嗤地笑,打趣道,“成年人了,做什么选择,都收了吧!” “我看你是喝大了,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洛书晚摆摆手,回了母亲的病房。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洛书晚睁开眼睛,伸个懒腰起床洗漱。 陪母亲吃完早饭,开车到公司上班。 下午,《蓝色智谷》项目组召开研讨会议,傅司沉和其他出差在外的高管线上参加。 进会议室之前,洛书晚给他发信息:亲爱的傅总,晚上有时间视频吗? 傅司沉没有回。 她巴巴地看着聊天界面中的信息,心里很失落,也很焦虑。 早晨、上午给他发的信息,他都没回。 忙什么去了? 大家在会议室就座之后,会议开始。 大屏幕中,傅司沉的头像一直没有出现。 洛书晚的心七上八下的,说好会议突然缺席,是在外面出差不顺利吗? 想给他发信息关心一下,又怕打扰到他。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周末。 周六中午,洛书晚拍了午餐照片发给傅司沉,附文:你吃饭了吗? 等了五分钟,他还是没有回复。 这五分钟里,她看了八百遍手机!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中翻涌,闹心吧啦的。 瞬间没了胃口。 她硬塞了半碗米饭,又逼着自己坐到书桌前,靠大声念书来提高注意力。 一下午的时间,念了十页。 看了些什么,一点不记得。 实在熬不住了,她拨通了傅司沉的电话。 傅司沉秒拒。 他什么意思啊?! 洛书晚有点炸毛,更多的是不安。 傅司沉回复文字:有点棘手的事情,你好好吃饭睡觉。 洛书晚:我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傅司沉:不方便。 不方便?! 怎么就不方便了? 为了打个炮都能特意飞回来一趟,现在打个电话就不方便了?! 洛书晚看看无名指的戒指,颓丧地倒进沙发里,望着天花板叹气,“这就是谈恋爱的后果吗?那还不如只做炮友呢。” “叮咚”门铃响起。 洛书晚从手机看一眼监控提示,是一位穿着制服的小姐姐。 她从沙发爬起来去开门。 “洛小姐您好,”小姐姐脸上挂着标准职业微笑,浅浅鞠躬,双手奉上一个礼盒,“这是傅总为您定制的礼服。” 洛书晚懵懵地问,“什么时候订的?” 小姐姐笑着说,“半个月之前。” 那……算起来,他在送戒指之前就订了这套礼服! 原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在筹备下个周末的求婚仪式了! 洛书晚迫不及待地试穿礼服,拍下各个角度的照片。 想发给傅司沉,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先保持神秘吧。 到时候让他亲眼看到,狠狠惊艳他! 又熬过了漫长的一周。 终于等来了她的大日子! 她提前请了化妆师来家里为她化妆。 一番精心打扮之后,她坐着网上约到的专车赶赴五菱江。 风情号就停在五菱江上,艾威酒店的对面。 洛书晚忍不住仰头看向艾威酒店,默默数着楼层。 目光在8楼的位置停留。 他压着她在落地窗前疯狂的画面涌入脑海。 那个角度可以俯瞰着五菱江的繁华热闹,正好能看到风情号的烟花盛景。 她内心激动又忐忑,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上船。 入场时,工作人员却说,“抱歉小姐,您必须出示纸质入场券。” 洛书晚怎么说都说不通,给傅司沉打电话,他也没接。 “晚晚?!”赵星越从船上下来,满眼星星地打量着她,“真的是你啊!” “我天,你真是太漂亮了!我都不敢认了。” 赵星越走到她身旁,抓着她的手挽上自己胳膊,跟工作人员说,“自己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夜幕已降临,游轮甲板上烟花绽放,盛大而灿烂。 无人机在夜空中飞舞聚集,摆出一只手,一枚戒指缓缓套入无名指。 艾威酒店的外墙led灯显示着:marryme! 洛书晚心中惊喜万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场面虽然有点俗气,但她是真的很喜欢!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傅司沉捧着鲜花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说出那句,“洛书晚,你愿意嫁给我吗?” 赵星越拉着她往人群那边跑,“晚晚快点,舅舅马上要向沈小姐求婚了,不能错过!” 洛书晚愣住,“你说什么?” 赵星越来不及解释,拉着她挤进人群。 人群中央,傅司沉手捧钻戒,单膝跪在一个女人面前,深情地望着她,“沈知意,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刻,洛书晚呆呆地愣在原地,如坠冰窖。 心脏被狠狠刺穿,撕裂又抽搐的痛让她窒息。 第150章 这样太危险,你先下来 这些天以来,傅司沉一直很奇怪,原来答案在这里。 这场浪漫盛大的求婚仪式,是他消失了半个多月的杰作! 为的是讨沈知意欢心! 呵,真可笑啊! 他还特意给她订了礼服,邀请她来见证他的爱情! 万众瞩目之下,傅司沉与沈知意四目相对,眼里的深情温柔似水。 原来他不是天生冷脸,只是他的温柔深情全部给了沈知意。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在他眼里,她从来就只是一件玩物!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玩腻了便随意丢弃!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沈知意激动开心,泪光莹莹。 她迫不及待地伸出左手,对着傅司沉大喊,“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阿沉哥哥,我做梦都想嫁给你!” 阿沉哥哥! 洛书晚自嘲地苦笑,眼泪随之滑落。 这一声娇滴滴的“阿沉哥哥”,瞬间把她拉回到那个晚上,大半夜的一个电话就把傅司沉从床上叫走了。 原来,电话里那个“小娇娇”,就是万隆集团的千金,沈知意。 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是多余的那个。 身份的鸿沟无法跨越,她深知这个男人不能喜欢,也不值得喜欢。 却还是春心萌动,奢望他的一点点真心。 就这样,一步步清醒着沉沦,踏进他强势霸道的陷阱里。 现在,他用一句话,让她沦为全天下的笑话。 呵……洛书晚,你真是活该啊! 在狂热的欢呼声中,傅司沉牵着沈知意的手站起身,将硕大闪耀的钻戒套进她的左手无名指。 “亲一个!” “亲一个!” …… 围观群众开始拍着手起哄。 洛书晚仓皇转身,逃离这场滔天的羞辱。 脚下的高跟鞋似乎也要对她羞辱一番,歪歪扭扭地不肯配合,把她的身子重重摔出去。 她的膝盖重重磕在甲板,一时痛得无法动弹。 手掌和胳膊也被甲板磨破了皮。 火辣辣的疼蔓延,却不及心痛之万一! 她趴在甲板委屈爆哭,任由身后的热闹欢呼踩着她的自尊无情摩擦。 耳边传来陌生人的关心,她立刻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离。 她提着礼服裙摆,踩着高跟鞋艰难地小跑。 跑到甲板尽头,她还是觉得不够远。 回头看一眼喧嚣热闹的人群,她横穿甲板停机坪,顺着楼梯上顶层甲板。 这里的游客,都聚集在船头方向俯瞰下面的求婚仪式。 一眼看过去,有好多穿着比基尼的。 这一层甲板的中间位置,有一个巨大的泳池。 大概她们是从池子里爬上来的吧。 洛书晚朝着船尾方向走到头,靠着护栏蹲下来,抱紧自己。 与傅司沉相处的点点滴滴开始在脑海中翻涌,杂乱无章地向她砸来。 似乎是在极力证明这段感情是真的,傅司沉是动了真心的。 她不想哭,眼泪却没出息地流个不停。 心还是一抽一抽地疼,喉咙哽得酸涩难受。 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激动的情绪却让身上的肌肉无意识地颤动,她无法克制地抽搐啜泣。 夜色渐浓,一阵晚风吹过,夹带着江水的湿冷潮气,冷得她打个哆嗦。 忽然身后一暖,一件西装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她抬眸,一双男士皮鞋映入眼帘。 顺着这双鞋仰头往上看,是娄迟。 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的娄迟。 “可怜的小哭包,”他揉揉她的头,在她身旁坐下,拥她入怀。 洛书晚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崩塌,“哇”地一声爆哭。 哭到干呕! 娄迟拖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另一只手按摩着她的头皮,劝慰道,“差不多行了,他又不是死了。” 洛书晚抓起他的袖子擦鼻涕,“还不如死了呢。” 娄迟开玩笑,“我这西装很贵哦,你得赔。” 洛书晚歪头贴着他肩膀,故意往他衬衣蹭蹭,“你们这些富家子弟,连真心都可以挥霍,还差这一件衣服吗?” 娄迟正色,一脸严肃,“我可不是啊。” 洛书晚颓然后仰,后脑勺枕着护栏横条,望着对面的艾威酒店,眼神里满是绝望。 “娄迟,我真心把你当朋友、大哥,可你却一直在骗我。” “我就是个白痴,傻子!被你们玩得团团转,还以为自己背运走到头,人生出现转机了!” 娄迟坐直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诚恳道,“我是真心待你的,绝无虚情假意。” 洛书晚质问,“今晚的事,你怎么解释?” 娄迟怔了怔,一脸无辜,“辜负真心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我解释?” 洛书晚张了张嘴,好像无法反驳。 气得她抓起身上的外套奋力扔出去。 娄迟微微叹息,起身捡回来给她披上,“当心着凉。”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是因为我说沉哥单身,鼓励你去表白。” “十多年前,沉哥为了挽救众诚,确实跟沈知意定下过婚约,那个时候他才17岁,沈知意还是个小学生。” “这么多年过去了,众诚的实力已经到了万隆高攀不起的程度,没有人再提过这茬。” “谁知道沉哥突然抽什么疯,要重拾这场已经被遗忘的婚约啊!” 娄迟招招手,侍应生端着香槟过来。 “喝酒吧,痛痛快快醉一场,”娄迟递来一杯香槟。 洛书晚接过来,仰起头咕咚咕咚灌下去。 接着拿起第二杯,咕咚咕咚。 第三杯。 第四杯。 旁边的侍应生都看傻了。 这香槟后劲很大,两杯就能醉到不省人事。 她竟然一口气灌四杯! 娄迟对侍应生摆摆手,“把船上所有品类的酒,都拿来。” 很快,侍应生带着一队人,端着红酒、啤酒、鸡尾酒、果酒…… 一一摆到洛书晚面前。 洛书晚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机械地拿起酒杯往嘴里灌。 喝完一桶灌装的啤酒,她握着易拉罐攥扁,随手抛到身后。 易拉罐划着弧线落向一楼,不偏不倚,刚好砸中傅司沉的头。 陈林下意识警戒,将傅司沉护在身后,凌厉的目光扫视四周。 傅司沉仰头望向四楼甲板,拨开陈林,“她在那。” 陈林的警惕切换成了紧张,小心翼翼地说,“傅总,您快去跟洛小姐解释一下,她会理解您的苦衷的。” 话音未落,傅司沉人已经上了楼梯。 一步三个台阶,恨不得直接飞到四楼。 洛书晚看到他,扶着护栏晃晃悠悠站起身,朝他举杯。 “恭喜啊,傅总,等了十多年,终于抱得美人归!” 傅司沉脸色阴郁,踱步来到她面前,“你听我解释。” 洛书晚握着酒杯倒在脚下,划出一条界限,也以此祭奠她可笑的痴心妄想。 她扔掉酒杯,摘下无名指的戒指,狠狠砸他脸上。 傅司沉又往前一步。 洛书晚踩着护栏下面的横条坐上护栏扶手,“傅总,我对渣男过敏,请你离我远点。” 她已经醉得说话都大舌头了,坐在护栏上摇摇欲坠。 但凡来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到江里。 傅司沉伸出手,“这样太危险,你先下来。” 娄迟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热闹。 这时,赵星越从楼梯那跑过来,“晚晚!我找你一晚上了!” “危险,快下来!” 赵星越急匆匆冲到护栏前,不小心踩中倒在甲板的高脚杯,身体失衡,扑着洛书晚就下去了。 第151章 沉哥,你迟了一步 “扑通!” “扑通!” 赵星越和洛书晚相继坠入五菱江。 娄迟立刻纵身跳下。 紧接着,傅司沉也跳下去。 陈林一边打电话喊保镖到一楼甲板救人,一边扒着护栏俯瞰江面,神色焦急。 船上的游客三三两两地往这边聚集,嘁嘁喳喳地讨论着他们根本就不了解的事情。 听说这边有人投江,沈知意也赶过来了。 看到陈林也在,她眼神亮起,加快脚步来到他面前。 “陈林,傅总呢?” 陈林迟疑道,“沈小姐,我也在找傅总。” 沈知意眼神瞬间暗淡下来,失落地叹口气,“他说过今晚要陪我的,结果求完婚,人就不见了。” 陈林礼貌微笑,“傅总工作繁忙,还请您理解一下。” 沈知意四下看看,往前迈一步靠近陈林,“我问你哦,你跟在傅总身边这么多年,他身边都出现过哪些女人,你很清楚吧?” 陈林微笑着摇头,“沈小姐,京都禁欲佛子的名号您没听过吗?” 沈知意半信半疑,刻意地抬起手抚摸无名指的钻戒,“刚刚的求婚仪式,已经冲上热搜,我很满意。” “为了筹备这个仪式,你肯定也没少受累,我让管家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以后傅总那边有什么事,还要麻烦你。” “沈小姐客气,都是我分内之事。”陈林礼貌微笑着,举起手机假装接电话,“不好意思沈小姐,失陪一下。” 他穿过人群,赶往一楼甲板。 护栏前的吃瓜群众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吵吵嚷嚷的,比傅司沉求婚时还热闹。 江面飘着几个橙色救生圈,还有一条救生艇。 傅家的保镖在冰冷的江水中迷茫地找寻傅总和小少爷的位置,一次次下潜,上浮,再下潜。 “捞上来了!捞上来了!”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喊。 “哗啦”一声,娄迟揽着洛书晚冒出水面。 紧接着,傅司沉也浮出水面。 娄迟脚下踩着水,抹一把脸,大喘着气看向旁边的傅司沉。 他眼底藏着挑衅,“沉哥,你迟了一步。” 傅司沉大喘着,撸起挡在额前的头发。 娄迟揽着洛书晚朝着救生艇游过去。 傅司沉接着深吸一口气,潜下去捞赵星越那个菜瓜。 上了救生艇,娄迟对洛书晚实施急救。 不等到岸边,她就醒了。 娄迟有些遗憾,“你醒得也太快了吧。” 洛书晚虚弱地抬眼,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什么?” “恭喜你,重获新生!” 救护车已经在岸边候着,救生艇靠岸,娄迟抱着洛书晚上救护车。 首先给她戴上氧气罩,然后挂上听诊器,检查她的心肺。 “赵星越呢?”洛书晚问。 娄迟歪头看着她,忧郁的眼神浸着心疼,“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洛书晚一着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顿猛咳,差点上来气。 娄迟扶她坐起身,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死不了。” 这时,赵星越被抬上岸。 娄迟立刻跳下车去检查。 他的动作之快,带起一阵浸着秋夜寒凉的风。 洛书晚想下车看看赵星越,也不知是酒劲还没过去,还是因为溺水,头晕得天旋地转。 她刚站起身,接着摔倒。 听见这边的动静,傅司沉转头看一眼,接着走过来,伸手扶她。 洛书晚无视他,扶着车厢站起身,撑着虚弱的身子下车,摇摇晃晃来到赵星越跟前。 傅司沉站在旁边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吧嗒吧嗒滴着水,向来完美的大背头也扁塌了,跟个落水狗一样狼狈。 娄迟两手相握按在赵星越胸前,扭头看一眼傅司沉,严肃地命令道,“我来做心肺复苏,你给他人工呼吸。” 洛书晚想都没想,跪到赵星越身旁,低下头摆好姿势。 下一秒,她被傅司沉推开。 娄迟快速有节奏地按压,傅司沉默默数着他的节拍,一次次跟赵星越嘴对嘴吹气。 如此紧张的气氛下,洛书晚竟有种冲动,想拿手机记录下来。 赵星越心肺功能复苏,立刻被抬上救护车,转移到医院。 洛书晚只是呛了几口江水,也被娄迟要求留院观察,吸氧加心电监护。 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欲裂。 后悔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更后悔自己对不该喜欢的人动了心。 她懊恼地扶额,在心里骂自己蠢! 额头传来一丝微凉,她怔了怔,睁开眼看向无名指。 他的尾戒,竟然又回到了她的无名指! 昨晚她睡着的时候,他来过吗? 现在几点了? 她看一眼墙上的挂钟,5:45。 再看一眼窗外的夕阳光景,她揉着太阳穴反应了好一会,喃喃感叹,“我这是昏睡了一天一夜吗?” “晚晚?”赵星越推门进来,“你还好吗?” 洛书晚立刻摘下戒指,塞到枕头底下,“你没事了?” “嗯,我身体很强壮的!”赵星越快步来到病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干嘛啊?”洛书晚一脸茫然。 突然,他就红了眼眶,“晚晚,我愿意做你孩子的爸爸,你不要想不开寻短见。” “哈???”洛书晚两眼发懵,“你说什么胡话呢?” 赵星越真诚且严肃地说,“孙淼淼还没进去的时候,告诉过我,你怀孕了。” “以后,我就是小宝的爸爸,你放心,我会是一个好爸爸、好丈夫的。” “为了照顾你和宝宝,我去学了厨师,参加了奶爸训练营。”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学这些,都没顾上你,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毕业了,有大把的时间来照顾你。” 洛书晚震惊,“参加奶爸训练营的人,是你?” 赵星越点头,“还被媒体拍到了呢,那群狗仔竟然说是舅舅。” 洛书晚蹙眉,“为什么照片看起来那么像傅总?” 赵星越转身把后背展示给她,“你不觉得,我的背影跟舅舅很像吗?” “刚好照片里那件冲锋衣,是姥姥给我和舅舅买的亲子装,舅舅也有一件。难得有人把我误认成舅舅,我挺开心的。” 洛书晚:“……” 她竟然以为是傅司沉,还上赶着喝中药调理身体为他生孩子! 真是蠢到没边了! “我看看是谁,让我的小越儿天天茶不思饭不想!” 噙着笑意的声音传进来,随后,老夫人踩着高跟鞋走进病房。 洛书晚立刻起身下床,恭恭敬敬地鞠躬,“您好。” 赵星越扶她起身,“晚晚你不用拘束,姥姥很随和的。” 接着,他走到老夫人跟前,小声嘀咕,“姥姥,东西带来了吗?” 老夫人冲他笑笑,塞给他一样东西。 赵星越咧嘴笑着,跑去洗手间。 接着,捧着洗手台那盆薄荷出来,单膝跪到她面前。 薄荷上面躺着一枚戒指。 dr钻戒! “晚晚,戒指是去年这个时候订的,毕业之前才拿到手。” “原本打算毕业典礼时向你求婚,结果阴差阳错的一直没找到机会。” “晚晚,我是真的喜欢你,爱你。” “我用生命向你保证,你可放心大胆地相信我,依靠我,喜欢我,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 赵星越眼含热泪,声音颤抖着说,“洛书晚,嫁给我吧!” dr钻戒,一生只送一人。 一生唯一真爱! 他的爱,至真至纯,浓烈炙热。 可惜,她不值得。 该怎么拒绝,才能不伤他的心呢? 这时,傅司沉出现在病房门口。 像是来得很匆忙,气喘吁吁的。 第152章 分手吧,不要再纠缠了 老夫人转头看向门口,食指竖在嘴边做个噤声动作,示意傅司沉别出声,以免破坏现场气氛。 洛书晚迟迟不答应,赵星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又可怜。 老夫人在旁边看着,激动地两手紧紧相握,好像求婚的人是她,恨不得替洛书晚接下这枚戒指。 等不来她的回应,赵星越难过地低下头,豆粒大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好几颗。 他低着头缓了好一会,再次仰起头时,眼睫毛湿漉漉的,嘴角却明媚上扬。 “晚晚,你不用勉强,大不了我明天再求一遍。” “大学四年来,我做足了求婚攻略,可以一年365天变着花样向你求婚。” “四年前,在樱花树下跟你相遇的那一刻,我就认定这辈子非你不娶。” “为了你那句‘我愿意’,我等了四年,哪怕再等四年、八年、十六年,我都愿意!” “洛书晚,我是真的爱你,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这件事。” 有一瞬的动念,洛书晚的手指微微抬起,接着暗暗握紧。 傅司沉冷嗤一声,“怪不你全校倒数第一,心思都花这上面了。” “念了四年大学,连个毕业证都没拿到,还好意思跟人家求婚,你拿什么来养家糊口?” 老夫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斜眼瞪着他,阴阳道,“你一个高中学历,哪来的脸笑话越儿!” 傅司沉被这话噎得一怔,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我当年为什么从大学,退学,你不知道吗?”傅司沉烦躁地蹙眉,“再纠正你一次,我的学历是研究生,研究生!” 说着,他眼睛余光瞥向洛书晚,想确认她是否听到了。 老夫人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过程不重要,结果就是你的全日制学历,只到高中。” “……”傅司沉无奈地按按眉心,“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他为什么反对,洛书晚心里非常清楚。 他的态度,瞬间激起她的叛逆心。 想答应赵星越的求婚,气死这个狗东西。 但又觉得挥霍赵星越的真心很无耻。 她内心无比纠结,习惯性地抬手扶额。 刚抬到一半,赵星越欣喜地抓住她的手,颤抖着为她戴上戒指。 “啊?这……”洛书晚呆住。 赵星越猛地抱住她,哭着说,“晚晚,你终于答应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看着这场面,傅司沉脸色阴沉,眼神锋利的能杀人。 洛书晚隔着赵星越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故意用戴戒指的手抚拍着赵星越的后背,安慰道,“好啦好啦,我心里一直有你。” 傅司沉两颊的肌肉微滚,低沉的声音浸着怒意,“家世不匹配的感情,不会有好结果。” 老夫人扬起手作势要打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个混球!不会说话,就闭嘴!” 接着转身看着洛书晚,满脸慈祥地笑着,“好孩子,你舅舅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听他吓唬你。” 老夫人说着撸下手腕的翡翠玉镯,“这是姥姥给你准备的见面礼。” 洛书晚惶恐地推拒,“老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老夫人啧嘴,宠溺地戳戳她的额头,“改口喊姥姥。” 洛书晚抬眸看一眼傅司沉。 老夫人往左边歪一下身子,挡住她的视线,“不用管他,在傅家,目前还是我这个老太太做主。” “……”傅司沉气得仰头望天花板。 赵星越满眼期待地看着洛书晚,悄悄戳戳她的胳膊,“晚晚,快叫呀,姥姥等着呢。” 洛书晚攥了攥拳头,垂下眼帘,红着脸尴尬又拘谨地喊一声,“……姥姥。” “哎!我的好乖孙!”老夫人开心到嘴巴咧到耳朵根,亲手给她戴上玉镯。 亲昵地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着她,啧嘴感叹,“美人如玉,温婉动人,说的就是我家小晚儿。” 洛书晚被老夫人夸得脸颊滚烫,想告诉老人家,“小晚儿”这个矫情的昵称,她很喜欢,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 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最终只说出一句,“谢谢姥姥。” 老夫人宠溺地摸摸她的脸,扭头看傅司沉,命令道,“你给沈家准备的求婚仪式不错,再筹备一次更隆重的。” “别人有的,我的小晚儿也不能少。” “没空。”傅司沉阴沉着脸,转身走人。 老夫人薅下高跟鞋就要砸他。 陈林冲过来拦住她,“老夫人息怒,傅总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喜欢反着说。” 傅司沉走出病房,进入楼梯间,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抖出一支咬在嘴里。 打火机连打三次不着火,气得他狠狠摔到地上。 不解气,又抬脚狠狠踹向楼梯护栏。 陈林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建议,“傅总,要不……您亲自跟洛小姐解释一下?” 傅司沉靠着楼梯护栏,扶着额头不说话。 陈林不敢再吭声,很后悔进来这一趟,现在走也不是,站在这也不是。 半晌,傅司沉突然开口,“万隆集团突然遭受重创,幕后黑手,查到了吗?” 陈林欲言又止。 傅司沉侧脸一个眼神斜过去,“娄迟干的?” 陈林摇头,“不是,有一部分线索,指向温教授。” 傅司沉眼睫微抬,冷嗤,“向来规矩的老温,为了她,都开始放阴招了!” “呵,越来越有意思了。” 陈林瞄一眼老板的脸色,小心请示道,“傅总,现在我们回公司吗?晚上7点还有个会。” 傅司沉抬手看腕表,“推了,去摩尔公寓。” 晚上 洛书晚回到家,帆布包随手扔在玄关,踩掉鞋子,赤着脚晃到客厅,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黑暗中,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摸着左手无名指的钻戒,长长叹口气。 “叹什么气?” 低沉的声音飘进耳朵,洛书晚吓一哆嗦,僵着身子不敢动。 眼睛余光瞥向窗边单人沙发那,确实有个人影。 “不是心里一直有他吗?”傅司沉阴阳怪气道。 洛书晚缓了缓神,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随手抓起抱枕砸过去,“你有病啊!大晚上跑到别人家里,还不开灯!” 傅司沉冷嗤,“房子是谁买的?” 洛书晚被噎得一怔,“正好你在这,咱们把话说清楚。” 她打开灯,冲进书房,拉开证件抽屉,拿着一个透明文件袋回客厅,摔到傅司沉面前,“还你。” 傅司沉垂眸,袋子里装着房产证、机动车登记证书、全球黑卡。 洛书晚跑到玄关从包里翻出车钥匙和戒指,丢给傅司沉,“今晚上我会收拾行李,明天一早搬走。” 傅司沉懒懒地靠着沙发,眯着眼睛盯着她,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吸着。 直到这支烟吸完最后一口,他开口,“又想跟我撇清?” 洛书晚冷笑,“傅总,你的未婚妻,知道你大晚上赖在女员工家里不走吗?” 傅司沉抓着她的手腕把人带进怀里,抱紧。 “傅司沉!”洛书晚咬着嘴唇沉默片刻,“分手吧,不要再纠缠了。” 他冷嗤一声,挑着眉梢警告,“你试试。” 第153章 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傅司沉低头。 洛书晚偏头躲开他的吻,“傅司沉你再这样,我…我报警了!” 傅司沉冷嗤,“洛书晚,你出息了。” 洛书晚耳根微颤,怔怔地说,“……第一次。” 他挑眉,“什么?” “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傅司沉回想过往,好像确实没当着她的面提过这个名字。 “不习惯?”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食指勾着她鬓边的发丝别到耳后,“那不如喊你,小晚儿?” 他挑着眉梢喊出这个宠溺的称呼,眼底噙着恶趣味,唇角犯坏地勾起。 油腻! 恶心! 洛书晚被硌応出一身鸡皮疙瘩。 “你滚!” “去哪滚?”傅司沉撕开她的上衣,故意往她耳朵吹一口热气,“沙发,书房,餐桌,还是床?” “傅司沉你到底有没有人性!我现在是赵星越的…唔!” 他坏笑着低头,吻她,“把人去掉。” 洛书晚咬紧牙关抗拒着他的吻,上手挠他,抬脚踢他。 任凭她怎么挣扎,他都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她身上,岿然不动。 稍稍放松喘息的间隙,傅司沉翘开她的唇齿,霸道席卷。 洛书晚狠狠咬他,他也不知收敛。 满嘴的血腥蔓延,他却更加兴奋。 她气哭了。 傅司沉停下来,吻干她脸上的泪,捏着她的下巴温柔警告,“不要妄想靠眼泪博同情。” “要怪,就怪你当初不知天高地厚。你进了我的房间,就得承受我的一切。” 洛书晚挺起脖子,在他锁骨狠狠咬一口,“别逼我去求老夫人。” 傅司沉冷嗤,“你尽管去。” “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告舅舅的状。” 洛书晚:“……” “你乖一点,待会可以疼得轻些。”傅司沉暴力撕扯她的衣服。 洛书晚绝望地望着头顶的吊灯,“傅司沉,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赵星越?” “谁都别想抢走我的女人。” 话落,他霸道侵入,疯狂发泄。 还时不时地逼着她说,“傅司沉,我爱你。” …… 一直折腾到天亮! 洛书晚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身边的位置空着,也不知道那个疯狗什么时候走的。 她想起床上个厕所,可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了,稍微一动就疼。 这时,门锁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 连续输入三遍,都是错的。 紧接着,枕下传来手机铃声。 她拧着眉头翻个身,从枕下摸出手机。 目光触及屏幕上的名字,她下意识挂断,心里愧疚又慌张。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晚晚?你在家吗?”赵星越在外面一边按门铃,一边喊。 洛书晚给他发信息:打电话有事吗?我出差了。 赵星越秒回:我出院了,来看看你。你家大门密码怎么改了? 洛书晚无语,一定是傅司沉临走前改的。 回复:我同事房租到期,去我那借住几天,你别上门打扰人家。 赵星越:哦哦~,我知道啦。那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洛书晚:不知道,挺忙的。 赵星越:可以开视频嘛?想看看你。 洛书晚:不说了,在开会,回去请你吃饭。 赵星越回复一连串可爱狗狗动态表情包,来表达他对这个约定的期待和欣喜。 洛书晚望着天花板,长长叹口气,喃喃道,“洛书晚,你真该死啊!” 右手摸上左手无名指,她愣住。 抬手看一眼。 傅司沉的尾戒又套在她无名指! 而赵星越订制的那枚钻戒不见了! 她顶着浑身的酸痛趴在床上翻找,整个床铺翻了一遍,没有! 床下,洗手间,都没有! 她给傅司沉打电话,被秒拒。 发信息:赵星越给我的戒指,是不是你拿走了? 傅司沉秒回:是。 洛书晚:还我! 傅司沉:不该碰的,别碰。 “去死吧你!”洛书晚气得摔了手机。 瞥见无名指的戒指,暴力撸下来扔到窗外。 心里这个火啊,蹭蹭蹭往上涨,烧得肺都要炸了。 一怒之下,她冲进洗手间,洗了个凉水澡。 出来时,冻得瑟瑟发抖,大脑也冷静下来了。 她从地上捡起手机,擦擦碎裂的屏幕,打开公司钉钉系统提交辞职报告。 只要她人在众诚,就不可能跟傅司沉彻底切断。 惹不起,躲着他总可以吧。 她的辞职报告刚交上去,接着就被驳回了。 “系统出错了吗?”她疑惑道,接着再提交一遍。 马上又被驳回。 合规部主管给她发信息:你现在跟着项目,辞职首先要经过项目负责人同意。 洛书晚扶额,主管这就是委婉地告诉她,必须经傅司沉同意! 她到书房打开电脑,写一封标准的辞职信,发送到傅司沉的邮箱。 他一定会看的,而且,一定不会回复。 爱回不回。 反正她还没出试用期,提了辞职报告三天后,就可以办理离职。 客厅里,房本、车本、卡……,傅司沉一样也没带走。 洛书晚把这些东西打包好,从小程序下单,发快递邮寄到公司。 忙完这些,安静下来,她注意到肚子在咕咕叫。 好饿…… 打开冰箱,里面全是备孕的保健品,调理身体的中药。 “蠢货!”她又忍不住骂自己,咬牙切齿地把这些东西扒拉出来,恨恨地丢进垃圾桶。 这些都是她犯蠢的证据,看不了一点! 满满两大袋,都是她的愚蠢。 她拎着下楼,站在垃圾桶前,暗暗告诫自己:以此为戒,绝不再犯! “唉……” 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很闷很不爽利! 她百无聊赖地晃着,走出小区,在一家路边小店吃一碗面填饱肚子。 吃完饭,她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走,不知道要去哪,也不想回那个曾经她以为的会幸福的“家”。 走着走着,路过一家理发店,她站在门口驻足片刻,毅然抬脚走进去。 两个小时后,她顶着一头橄榄绿色的齐肩短发走出来。 一阵风拂过,夹带着秋夜的凉意,扬起她的绿色发丝,轻轻抽着她的脸。 她自嘲地笑了,喃喃道,“还真是应景啊。” 回到摩尔公寓,她连夜收拾东西打包。 其实,她没多少衣服,主要是书多,各种备考书籍和资料,还有各种写学术论文的参考资料。 收拾好东西,她躺在客厅地板,望着天花板发呆。 默默回忆跟傅司沉的点点滴滴。 很突然地,她发现,她跟傅司沉之间除了滚床单,也没做过其他事情。 “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洛书晚喃喃地问自己。 “不就是图他的钱,图他活好吗?炮友而已,散了就散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大概是……睡得次数多了,身体产生依赖了。” “嗯,就是这样,没有别的。” 她嘀咕着,鼻头一阵酸涩,视线就模糊了。 天亮之后,她带着行李来到医院,暂时借住母亲的病房。 接下来两天,她窝在病房里浏览房源。 但是新工作还没着落,她也拿捏不准该去哪租房。 提交辞职报告的第三天,洛书晚到公司办理工作交接。 合规部主管把劳动合同拿出来,“你当初签合同的时候,签得很匆忙,可能没仔细阅读合同条款。” 洛书晚接过来,从头到尾仔细翻一遍,血压蹭蹭飙升! 第154章 玩弄她 回想面试当天,她都已经走了又被周总叫回来,催促着签合同。 基于对众诚集团这种大厂的信任,她没有仔细看合同条款就签了。 现在才发现,这份劳动合同里面有个巨坑! 大概意思就是,员工跟项目期间不得离职,否则需要支付违约金,金额高达200万! 她不顾主管阻挠,强行翻出陆诗文的劳动合同来看。 看完更恼火了,这个巨坑条款是专门给她设的! 怪不得当初入职第二天,傅司沉就让她跟《蓝色智谷》这么大的项目,用意在这! 傅司沉这个心机狗,到底给她挖了多少坑?! 身为法务,竟然在合同条款上栽这么大的跟头,简直就是法律职业生涯的耻辱! 即便将来转到律所那边做执业律师,这个污点也被同行拿来取笑调侃。 现在回头看,傅司沉自始至终都把她当个玩物来戏耍取乐。 她以为的,他对她的那些好,不过是他玩弄她的把戏。 她竟然还奢望他的真心,想要正大光明跟他谈恋爱! 简直太可笑了!太荒谬了! 这时,两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交换戒指的画面涌入脑海…… 太耻辱了! 太社死了! 洛书晚懊恼地抓头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到她这个样子,主管以为她是在为冲动离职后悔,长长松一口气。 因为秘书部陈总交代过,“你们合规部进个人才不容易,留不住,你也没必要留在众诚了。” 陈总口中的“人才”是谁,不言而喻。 主管清清嗓子,语重心长地劝告,“小洛啊,众诚法务这么好的工作不好找,老老实实回去干活吧。旷工这三天,算你请假了。” “谢谢主管,给您添麻烦了。”洛书晚站起身,点点头,走出主管办公室。 合规部的同事们齐刷刷低下头,装作很忙的样子。 自从傅司沉高调求婚沈氏千金的新闻冲上热搜,洛书晚就成了公司里热议的对象。 大家已经默默给她贴了好多标签:小三,拜金女,心机婊…… 今天,是她杳无音信三天以来第一次露面,同事们对她的新发型都充满好奇和非议。 “晚晚,咱们部门新买的蓝山咖啡,走,尝尝去。”陆诗文拿着水杯起身,拉着她离开办公室。 “媒体的报道我看了,这几天给你发信息你也没回,”陆诗文满眼担忧地打量她,“你还好吗?” 洛书晚苦笑,“我现在,是不是全公司的笑话?” 陆诗文摇头,“真心换不来真心,不是你的错。” “只是,公司里到处都在说闲话,你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呸,都怪总裁那个渣男,不能对你负责还行事那么高调!负心狗!咒他破产!” 洛书晚被她逗笑,“破产可还行,他破产,你不也跟着失业吗?” 陆诗文立刻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阖上眼睛虔诚道,“一时嘴快,亲爱的财神爷,我收回刚才的话。” 忽然,她睁开一只眼睛,很认真地问,“晚晚,你知道送子观音在哪个方向吗?” 洛书晚一脸茫然,“你要干嘛?” 陆诗文恶狠狠道,“我咒负心狗永远硬不起来,断子绝孙!” 洛书晚鼻头一酸,红了眼眶,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肩头,“诗姐,谢谢你。” 陆诗文像个大姐姐似的摸摸她的头,“我还没夸夸你的新发型呢,哪剪的啊,我也想去剪个同款。” 洛书晚仰起头,使劲眨眨眼,“好啊,周末带你去。” 陆诗文伸出手跟她拉钩,“那说好了啊,不许鸽我。” “就约周日,上午逛街,中午请你吃饭,下午你陪我做头发。” 洛书晚跟她拉着钩,“之前老放你鸽子,这次我请,向你赔罪。” 陆诗文,“必须我请,上周我爸升职加薪,一高兴,把我车贷都还完啦!” 洛书晚满眼羡慕,双手竖起大拇指,“叔叔在哪里工作呀?” “那……”陆诗文迟疑道,“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啊。” “啊?”洛书晚诧异,“你这是什么话?” “呃……”陆诗文挠挠额头,“因为,我爸在万隆集团上班。” 洛书晚嘴角微弯,“诗姐你想多了,就算叔叔是沈知意的特助,也不会影响咱俩的友谊。” “那就好!”陆诗文冲她眨眨眼,“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下午 洛书晚正忙着审合同,陆诗文站起身拍拍她的电脑,“晚晚,《蓝色智谷》项目群里喊咱们开会。” 洛书晚微微蹙眉,“一天到晚开会,还干不干活了。” 两人收拾了东西乘电梯上28楼。 电梯上行过程中,洛书晚内心忐忑,傅司沉也参会吗? 不想见他。 进了会议室,悬着的心啪叽落地,摔死了。 傅司沉坐在他的总裁专座,手里转着笔,一双锋利的眼睛盯着会议室门口,像是专门等她自投罗网。 她踏进会议室那一刻,傅司沉的眼神明显怔了一下。 或许,是被她的新发型惊到了。 洛书晚故意坐在会议桌距离他最远的地方,而且跟他同排。 这样等其他人都落座,她和他谁也看不见谁。 17:40,会议准时开始。 傅司沉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要求做会议记录。 在座各位,除了傅司沉,就是各部门高管。 只有她和陆诗文没有职位。 跟陆诗文比起来,她毫无疑问是个新人。 这项光荣艰巨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她的头上。 洛书晚举手,“我来做会议记录。” 傅司沉手里悬着的笔突然刹住,戳戳桌面,“到前面来。” 洛书晚:“……” 会议记录只是幌子,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她抱着电脑坐到傅司沉对面,全程垂着眼帘不看他。 但是,眼睛余光还是会瞥到他。 这个狗东西,目光直咧咧地盯着她看。 丝毫不在意其他同事的目光。 洛书晚给他发信息:傅总,麻烦你低下头,别再看我! 傅司沉右边唇角微微勾起,蔫坏! 回复:你不是也在看我吗? 洛书晚无语,默默咒他从此不能人道!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她合上电脑就要跑。 傅司沉当着所有高管的面宣布,“合规部留下。” 洛书晚只好回来坐下。 陆诗文凑到她耳边,小声吐槽,“他又想干嘛?” 这时,陈林走过来拍拍陆诗文的座椅,朝着会议室门口微抬下巴,示意她出去。 第155章 小野猫,你真是越来越叛逆了 傅司沉直直地盯着洛书晚,欣赏着她的新发型。 短发的她,很惊艳。 比长发时多了几分倔强刚毅,更像她骨子里的性格。 但他不喜欢。 不喜欢她的美被别人看到。 更不喜欢她张开小猫爪子跟他对抗。 他喜欢的,是那个娇软乖巧任由他摆布的小奶猫,就像在床上一样。 傅司沉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一口,微抿着薄唇徐徐吐一口烟雾。 “为什么剪短发?” 洛书晚站起身,“傅总,我还有一堆工作要忙,先走了。” 她抱着电脑绕过傅司沉身后时,他突然转身抱住她,“还在生气吗?” 洛书晚下意识望向会议室门口,“傅总,请你自重。” 他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说,“你还是长发好看。” 洛书晚用力推开他,赌气道,“今天下班我就去剪寸头。” 傅司沉轻笑,“小野猫,你真是越来越叛逆了。” 洛书晚回他一个白眼,抬脚走人。 傅司沉从面前的文件夹中抽出一个快递袋,扔到会议桌上,“戒指呢?” 洛书晚低头看一眼,是她邮寄给他的那个包裹。 他给的东西都在里面,唯独缺了那枚素圈戒指。 洛书晚抬起光秃秃的左手给他看,“扔了。” “扔了?”傅司沉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还是,不舍得还我?” 洛书晚被气笑,“看着碍眼,抬手扔到楼下了。” 傅司沉摸着他左手无名指那枚同款戒指,“为什么觉得碍眼?” 洛书晚没耐心跟他打嘴炮,直白地说道,“傅总,你高调示爱沈氏千金的视频还挂在热搜上!” “而我,拜你所赐,沦为全公司的笑话!” “求你,看在一起滚过床单的份上,放过我吧,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傅司沉眸色微沉,含了几分冷冽。 这是他心情不好的信号。 “这些东西拿走,戒指必须找回来。”傅司沉按着快递袋推到她面前。 洛书晚冷冷地瞥着那个快递袋,重复他曾经用来警告她的话,“不该碰的,我不会碰。” 说完,她转身,大步走出会议室。 脊背挺直,傲骨铮铮的。 傅司沉望着她的纤瘦背影,目光深邃,锐利野性,像猛兽锁定猎物时,满满的征服欲。 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起,跳动着一个“沈”字。 傅司沉无视这个电话,朝着会议室门口喊,“陈林。” 陈林马上进门,快步来到他面前,“傅总,有什么吩咐?” 傅司沉点点无名指的戒指,“去摩尔公寓楼下找戒指,多派几个人,找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是,我马上去。”陈林面带微笑地应下,心里苦不堪言。 自从洛书晚出现在老板的世界里,他这个特助的日子就不太平了。 一天天的,不是上蹿下跳就是鸡飞狗跳。 法务部 洛书晚回到办公室,人坐到工位上了,心思却还留在28楼会议室。 确切地说,是留在傅司沉那里。 啊啊啊啊啊…… 好烦! 就这样心思烦乱地坐到晚上八点,她收拾好电脑、备考资料,关灯走人。 路边等公交车时,傅司沉的车缓缓停在她面前。 副驾驶车窗落下来,他低头看向车窗外的她,“上车。” 洛书晚扭头就走。 傅司沉下车,跑两步追上她,抓着她的小细胳膊把人拽回来,塞进副驾驶。 车门落了锁,洛书晚打不开,气得咣咣踹车门。 傅司沉从驾驶座探身过来,按住她的腿,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狂吻! 洛书晚被吻到窒息,瘫软在座椅中大喘气。 傅司沉摸摸她的头,拉过安全带给她扣上。 洛书晚奶凶奶凶地瞪着他,喘息着质问,“你是不是特喜欢强人所难?” 傅司沉轻笑,“只对你。” 低沉的声音从噙着坏笑的嘴角飘出来,“只对你”这三个字像是下了蛊。 她的心尖微颤。 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被他牵动情绪。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真是没出息! 车子在前面路口掉头,再往前,就是摩尔公寓。 傅司沉单手打着方向盘,动作松弛而优雅。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显得更加修长。 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在车内暖色灯光照耀下,似月光般温柔。 洛书晚忍不住抬眸看他,想看看他眼里的情绪。 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 “车技练怎么样了?”他突然问。 洛书晚怔了怔,收回视线,“不怎样,倒车太难了。” 他驱车驶入地下车库,一把倒进车位,歪头看着她,坏笑着打趣道,“我说的是,床上。” 洛书晚无语地瞪他一眼,气怒道,“傅总,提醒你一句,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说完,她开门下车,却被狠狠拽回来。 “傅总!请你放手!”她蹙着眉头低声呵斥。 傅司沉两手一摊,耸耸肩,一脸无辜。 洛书晚这才意识到,她忘记解开安全带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尴尬! 想死! “任何时候,都不要被情绪左右,不然,会暴露智商低下。” 傅司沉帮她按下卡扣。 “哒”一声,安全带收回。 洛书晚腹诽:你才智商低下! 下了车,傅司沉往电梯那走,洛书晚故意往反方向走。 傅司沉停下来,手插在裤兜里,笑幽幽地问,“戒指,找到了?” 洛书晚顿住脚步,站在原地犹豫。 片刻之后,她转身,跟着傅司沉一起进电梯。 傅司沉直接按下数字8。 洛书晚伸手按1,被傅司沉抓着手腕按下。 “饿了,先吃饭,吃完饭再找。”他说。 “我不饿。” 洛书晚刚说完,肚子咕噜叫一声。 傅司沉拍拍她的头,“还是身体比较诚实。” 说着,他低头,贴着她的耳边低声撩道,“跟在床上一样。” 洛书晚:“……” 时隔三天,重回801,这个曾经的“家”,洛书晚心中五味杂陈。 什么都还是老样子,却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傅司沉带上门反锁,接着换上拖鞋,扎进厨房做饭。 洛书晚惊呆,他竟然会做饭! 他穿着围裙颠勺的样子,很man! 比她想象中的样子,还要帅。 炉灶中的火焰跳动着映照着他的脸,油烟机呼呼作响,锅里滋滋啦啦…… 家的温暖掠过心尖,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片刻,她清醒过来,转身离开。 锁却打不开了! 怎么扭都打不开! “傅司沉!你成心的是吧?” 傅司沉握着勺子探头看一眼,笑幽幽道,“可能是坏掉了,明天叫开锁师傅来看看。” “……”洛书晚恨恨地骂自己蠢,又一次掉进他的坑里。 做好饭,傅司沉莫名其妙地开始脱衣服。 洛书晚背过身去回避。 身后却传来他浪歪歪的调侃,“装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话落,头顶落了一样东西,挡住她的视线,淡雅的木质清香萦绕鼻间。 是他的衬衣,还残留着一丝体温。 接着,身后传来洗手间开门关门的声音。 哗哗流水声响起。 搁在餐桌的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阿沉哥哥,今晚几点回家? 再看一眼微信备注,意意宝贝! 洛书晚僵直地站在原地,心倏地疼了一下。 第156章 你别走,好不好? “呵,意意宝贝!” 洛书晚冷嗤不屑,鼻头却不受控制地泛酸。 简简单单四个字,犹如淬了毒的利剑,插进她的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她忍不住去看屏幕上那句话:阿沉哥哥,今晚几点回家? 沈知意口中的那个“家”,他是经常回的吧? 傅司沉出差的那些夜晚,是不是都陪在沈知意身边? 那为什么还要给她承诺,跟她交换戒指! 哄得她像个傻子。 在地下车库时,傅司沉说她智商低下,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 在她和他的关系里,她确实蠢到了极点。 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她倔强地仰起头,擦干眼泪。 决绝地转身,跑到门口。 可她却忘了,锁打不开! 恼羞,懊悔,愤怒…… 所有情绪滚在一起涌上心头,她暴躁地踹门。 傅司沉从洗手间出来,诧异地看着她一反常态的样子,“你怎么了?” 洛书晚背对着他,声音颤抖着命令,“把锁打开!” 傅司沉迈步走到她身后,环抱住她,低头吻着她的秀发,“今晚留在这。” 洛书晚转过身,对他拳打脚踢。 他就站着不动,任由她发泄。 等她打累了,他重新拥她入怀,紧紧抱着。 伏在她肩头,温声软语地哄道,“不要走,好不好?” 低沉温柔的声音一出来,她的耳根就软了。 心也跟着软了。 “给我一个理由。” “什么?” “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傅司沉握着她的手,抚上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贴着她的耳边喃喃低语,“这是你给的名分,我很珍惜。” 洛书晚冷笑,“那你为什么向沈知意求婚?” 傅司沉默了默,“求婚这事,纯粹是因为沈家落难。沈家于众诚有恩,我不能罔顾昔日恩情。” 洛书晚的心又一次被刺穿。 一抽一抽地疼。 在他心里,她从来都是无足轻重的。 在任何利益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 根本无需考虑后果。 他能给的,只是闲暇时光里的戏耍逗弄。 洛书晚仰起头,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 “傅司沉,做人不能太贪心。” “放手吧。” 傅司沉抱得更紧,吻着她的耳朵呢喃,“给我点时间,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洛书晚抗拒地躲开他的吻,“恐怕,你的意意宝贝不会同意。” 傅司沉身子微僵,“你看我手机了?” 洛书晚冷笑,“演不下去了?” 傅司沉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跟沈知意总共就没见过几次面,我向她求婚,不过是逢场作戏。” 呵呵…… 没见过几次,就是意意宝贝了! 狗男人! 嘴里没一句实话! “那好啊!”洛书晚推开傅司沉,走到餐桌前抓起手机丢给他。 “那你现在就给沈知意打电话,说你不爱她,取消婚约。” 傅司沉凤眸微眯,眉宇间添了一丝烦躁,“身为法务,你的理智呢?” “你应该首先站在大局考虑,怎么把风险降到最低,而不是人为的给公司制造风……” “啪!” 洛书晚冲过去,狠狠扇他一巴掌。 “这一下,是为我自己错付的真心。” 紧接着,她又扬起手,在他右脸补上一巴掌。 “这一下,是为赵星越。” “身为他的亲舅舅,你却对他的未婚妻纠缠不休。” “傅司沉,我警告你,我和你结束了!” “结!束!了!” 她歇斯底里地吼一声,脖子两侧青筋暴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再纠缠下去,我不介意采用法律手段。” “别想拿权势来压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个死。” 傅司沉右脸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脸色冰冷阴郁,黑沉的眸子幽暗深邃,直直地盯着她。 洛书晚一腔怒火宣泄出来,气势瞬间变弱。 被他这么盯着,心里有些发毛,后怕。 右手的麻木在提醒着她,她刚刚一时冲动做了什么。 半晌,傅司沉转身进了卧室。 换好衣服出来,晃到门前,用备用钥匙打开锁。 接着,转过身摸摸她的头,“你今天情绪不好,改天再跟你好好谈谈。” “咔哒” 门关上。 他走了。 洛书晚靠着门缓缓蹲下,抱着膝盖大哭。 她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在哭什么。 哭够了,洗把脸,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洛书晚在小区门口拦一辆出租车,“师傅,去中心医院。” 到了医院,洛书晚到骨科病房看一眼母亲,接着来到楼顶天台。 刚好,娄迟也在。 他懒懒地靠着天台安全墙,圈着一条腿,手臂搭着膝盖,手里捏着一灌啤酒。 看到洛书晚一头齐肩短发,他怔了怔,好好辨认一下才敢认。 抬起左手摇一摇,冲她吹个口哨,笑着说,“小美女~,喝一杯?” “你一个外科医生,天天喝酒,拿起手术刀时手不抖吗?”洛书晚踱步到他身旁坐下。 娄迟欠欠地笑着,“我这双手,切过的人多着呢,稳的一批。” 洛书晚接过他新开的啤酒,仰起头咕咚咕咚干了。 “心情不好啊?”娄迟打量着她,打开手机照明好好看看她的头发,“绿色的?” 洛书晚晃脑袋甩甩头发,“应景吗?” 娄迟嗤嗤地笑,“其实,沉哥也有苦衷。” “还记得上次在天台喝酒吗,我跟你聊过,你对求婚有什么憧憬?” “其实,那晚,我是在替沉哥套你的话。” “风情号那场求婚典礼,是沉哥按照你的想法1:1订制筹备的。” “不巧的是,在沉哥求婚前一天,沈家突然遭受重创。” “为了还当年雪中送炭的恩情,沉哥不得不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洛书晚握着手里的易拉罐攥扁,“众诚实力这么强,非得用这种方法来帮助万隆集团吗?” 娄迟微微叹气,“沉哥是商人。这是代价最小,起效最快的方式。” 洛书晚冷笑,“他确实是商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利弊权衡。” 娄迟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这下,彻底死心了?” 洛书晚跟他碰杯,“我现在担心,会不会怀孕啊?” “放心啦,给你配的那个调理身体的中药,有避孕成分。” 洛书晚诧异,“当时不是调的备孕药吗?” 娄迟戳戳她的额头,“你一个小姑娘家,还没结婚,上赶着给男人生孩子,像什么话!” “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恋爱脑啦~” 洛书晚鼻头一酸,红了眼眶,“迟哥,谢谢你!你就是我亲哥啊!” “哎亲哥,我迫切需要练两招,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我防身术啊?” 娄迟马上站起身,拍打着裤子沾到的尘土,“走,哥现在就带你去。” 两人坐着出租车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栋别墅门前停下。 洛书晚茫然又好奇,“迟哥,这是哪啊?” 第157章 我一直惦记着你的心 “我家,”娄迟按下指纹开锁,顺便给她录入指纹,“如果不嫌弃,你也可以把这里当成你家。” 夜色已深,光线条件有限,不能好好欣赏这栋别墅,以及院子里的光景。 直观感觉就是很大! 洛书晚跟在娄迟身后,越过飘着桂花香的院子。 步入客厅,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华丽的水晶吊灯开着,偌大的客厅却极其冷清,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样子。 三楼楼梯那,装了一扇巨大的防盗门,一看就是后来装上去的,特别突兀! 洛书晚扭头看身后,院子里的感应灯已经熄灭,外面一片漆黑。 客厅里安静的仿佛能听到空气里的尘埃在漂浮。 水晶吊灯散发着幽蓝色的光,正对门口的落地钟“哒”“哒”“哒”…… 莫名有种阴森之感萦绕在周围。 娄迟递过来一双崭新的拖鞋,“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凑合穿吧。” 洛书晚被吓一跳。 “怎么了?”娄迟笑着问。 洛书晚下意识微微后撤一小步,手背到身后,“不是要教我防身术么,来你家干嘛?” 娄迟脸上的笑忽然变得诡异,眼神透着狠戾,“你说呢?” 洛书晚脑袋空白一瞬,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快跑! 可两只脚像是被牢牢钉在地板,根本挪不动。 娄迟说的那句“我这双手切过的人多着呢”,开始在耳边萦绕。 他跟陆明德坐一起喝咖啡的画面跃入脑海。 还有傅司沉曾经的警告:不要招惹娄迟!离娄迟远一点! …… 洛书晚脚底生寒,脊背阵阵凉风。 娄迟拿着拖鞋,一步步逼近。 洛书晚两腿一软,瘫软在地,“迟…迟哥,求你了……” “放过我吧,我还有年、年迈的母亲需要照顾……” 她抱着头,紧紧闭着眼睛,磕磕巴巴地说着。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娄迟扛起她,一步一步走上二楼。 步入练功房,娄迟直接把她抛起来。 洛书晚尖叫着从空中坠落,跌进厚厚的训练垫。 五脏六腑仿佛都错位了,脑子也晃了一下。 娄迟赤着脚踏上训练垫,在她屁股蹬一脚,“起来训练,别装死。” 洛书晚:“???” 她从手指缝里看看眼前的光景,有拳击靶、沙袋、木人桩、射击靶,还有各种健身器材。 确实像训练的地方。 娄迟丢给她一套跆拳道服,“刚刚在害怕什么?” 洛书晚这才意识到,又被他骗了! 爬起来给他一脚。 “刚刚你那个诡异的表情吓死我了!” 娄迟笑得眉眼弯弯,“你应对突发状况的心理素质太差了。” “不管遇到任何危险,首先要冷静。” “敌人还没出招,你自己先倒下了,练再多也没用。” 娄迟帮她穿好套服,戴上护腰和头盔。 洛书晚感觉被装进了套子里,活动极其不方便。 “这个能不穿吗?” 娄迟咣咣拍两下她的头盔,“我怕一不留手,会把你送到阎王那。” “好的,娄教练!”洛书晚握拳在空中挥两下,嘴巴“嘿哈”配音,“今晚学什么?” “踢裆。” “哈???”洛书晚惊得睁大眼睛。 娄迟捏捏她的小细胳膊,“你得先增肌,现在太瘦了,没劲。教你别的你也用不上。” “踢裆,简单易学,遇到危险时更实用。” 洛书晚的目光忍不住下移,迟疑道,“那万一……给你踢坏了,可怎么办?” 娄迟失笑,对她竖起大拇指。 “你最恨的人是谁?” “把我当成他,用尽全力踢,脚尖擦到裤子就算你赢,至于奖励嘛~,随你开口。” 洛书晚摩拳擦掌,在垫子上前后左右跳着,假装很专业,“那我可来喽!” 娄迟慵懒地站着,笑看着她,勾勾手指。 她自信从容地抬腿,踹出去。 娄迟轻轻一闪,她咣当摔倒。 再踢,再摔! 再踢,再摔…… 如此反复。 直到她躺在垫子上再也爬不起来。 娄迟抬脚碰碰她的头盔,“再来啊。” 洛书晚摆成个“大”字瘫躺在垫子上,感受着汗水在身上流淌的舒爽。 她气喘吁吁地说,“迟哥,谢谢你,我心里痛快多了。” 娄迟抓着她的套服把她拎起来,“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脱下套服,被娄迟搀扶着走出练功房。 下楼梯,她忍不住瞥向三楼。 娄迟抓着她的头转回来,温柔警告,“三楼是禁地,不许上去。” 洛书晚打量着他的侧脸,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这么说,不是故意吊起我的好奇心,让我上去看看吗?” 娄迟顿住脚步,声音冷清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虽然看不到他的正脸,但是依然能感觉到他此刻的严肃。 一向吊儿郎当的人,忽然严肃起来,确实很有威慑力。 洛书晚攥了攥拳头,鼓起勇气绕到他面前。 “迟哥,你是不是,藏着很重要的秘密?”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丝眼神微动。 这双忧郁的桃花眼弯起,点点星光犹如桃花盛开。 他捏着她脸上的肉肉揪两下,笑着说,“你要是敢上去,我就挖你的心。” “你知道的,我一直惦记着你的心。” 洛书晚怔了怔,“那要不……我今晚还是回医院吧。” “傻丫头!”娄迟揉揉她的头发,“赶紧洗洗睡吧。” 娄迟把她领进一楼客房,“房间里的东西都是给你准备的,随便用。” 洛书晚心里很不踏实,但是身体已经疲累到了极点,沾枕头就睡了。 夜里,她做了个梦。 梦见娄迟趁她睡着了,偷偷溜进客房,把她抱到三楼,然后开膛破肚,挖了她的心! 她惊叫一声,吓醒。 心脏突突突直跳,仿佛要一张嘴就能跳出来。 过了一会儿,娄迟在外面敲门,“小懒蛋,起了吗?” 洛书晚耳根微颤,缩在被子里抱紧自己,“还没。” “日上三竿了!赶紧的,起床吃饭。我下午有手术,吃完得赶紧去医院。” “哦,知道了。” 听着娄迟的脚步声远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跑到门口。 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窥视着外面的情形,拨通陆明德的电话。 “嘟嘟”声响了好久,那头才接通。 听筒里,略带沧桑的声音透着疲惫,“你好,有什么线索提供吗?” 第158章 1v4,修罗场(一) 陆明德开口就问这个,打乱了洛书晚准备好的话术节奏。 她沉默着,迅速梳理腹稿。 “喂?喂?怎么没声儿?信号不好?”电话那头嘀咕着。 “陆警官您好,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上次那个案子,有线索了吗?” 陆明德直白地问,“你想打听案情?” 洛书晚微笑,“确切地说,我是想从您这打听我家那俩畜生的下落。” “我妈要离婚,法院联系不到被告,无法送达。” “我希望这个离婚案子尽快开庭,最好是在他被正式逮捕之前。” 电话那头静默一瞬,质疑道,“你也觉得,你父亲是凶手?” 洛书晚无所谓地笑笑,“说不上来,反正他一直很暴躁,一句话说不着就会大打出手,把钱看得比命都重要。” “我现在就是想,赶在他被抓进去之前尽快帮我妈离婚,免得我妈背上杀人犯老婆的骂名。”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动静,紧接着,叭滋叭滋吸两口。 那个沧桑的声音微咳,卡着一口老痰似的很不清爽。 洛书晚听着都难受,想替他清清嗓子。 陆明德忽然开口质疑道,“你好像,很希望你父亲被认定成凶手。” 洛书晚冷笑,“说句心里话,我迫切地希望他是,把他抓进去,就是为民除害。” 片刻的沉默。 陆明德,“有他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不过……” 不过什么? 洛书晚眼帘抬高,支着耳朵等着他的下文。 他又不说话了! 在电话那头抽烟,卡着老痰咳嗽,接着又倒水,吹着茶沫吸溜两口。 洛书晚急得呀! “陆警官,您还没说完呢。” 陆明德,“有线索表明,凶手另有其人。” 洛书晚的心倏地一沉,下意识看向三楼,“是谁?” 听筒里传出一声极浅淡的笑,“无可奉告。” 紧接着,是一串忙音。 “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诈我吗?”洛书晚蹙着眉头呢喃道。 娄迟从餐厅探头出来,朝着这边吼一嗓子,“小懒蛋!起了吗?” “哦~~来啦!” 吃饭时,洛书晚呆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红枣粥,捏着汤匙无意识地搅着。 心里琢磨着陆明德那句“有线索表明,凶手另有其人”。 娄迟剥着鸡蛋瞥看她,打趣道,“放心吃,没下毒。” 洛书晚坐直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迟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不能。” “你要不要先听我……” 娄迟捏着鸡蛋塞进她嘴里,“不该问的,别问。” 他明显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唉…… 很难不把他和之前那一连串的事联系到一起啊! 本就七上八下的心,更加不踏实了。 吃完饭出门时,娄迟的助理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去医院的路上,娄迟一直在翻看病历、各种检查报告,为下午的手术做准备。 抵达医院,洛书晚跟娄迟分开,来到母亲病房。 赵星越也在,正陪着母亲说话,逗得母亲合不拢嘴。 看到洛书晚,他开心地咧嘴笑,像个孩子似的挥手打招呼,“晚晚,你出差回来了!” 洛书晚愣了愣,想起之前对他撒过的谎,尴尬地笑笑,“回来了。” “那中午请我吃饭吧?你答应过我的。” 洛书晚心里乱糟糟的,真没心思陪他吃饭。 但是,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实在不忍心拒绝。 母亲笑着摆摆手,“去吧,你不在的时候,星越没少照顾我,得好好感谢人家。” 洛书晚看一眼时间,“这才几点啊,吃午饭早了点。” 母亲悄悄捏她一把,使眼色,“可以先去看个电影,再吃饭啊。” 赵星越满眼期待地看着洛书晚,“阿姨的建议很不错哎!晚晚,我们还没一起看过电影呢,要不……” 洛书晚故意冷着脸说,“没空,我还得复习,已经落下很多课程了。” 赵星越雀跃的眼神暗淡下来,却依旧笑得灿烂,“没关系,那就等考完我们再去看。” 洛书晚拿起备考资料,对他摆摆手,“你先找地方玩会,到饭点我叫你。” 赵星越拍拍胸脯,“我陪你一起考研,从现在开始复习!” 说着,他从码齐的复习资料中翻出考研单词,坐到洛书晚身旁,开始碎碎念叨着背。 一个单词念八遍! 他都念不对! 每一遍错得还不一样! 本来就烦,身边蹲了这么一个复读机,更烦! “别难为自己,你还是陪我妈聊天吧。”洛书晚拿走他手里的单词,转身往外走。 “晚晚你去哪啊?” 洛书晚背对着他说,“出去背书,别跟着我。” 出了住院部大楼,她沿着路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不知不觉,到了住院部后面的人工湖。 据说,这里的风景不错。 她抬头,便撞见一处“别致”的风景。 傅司沉正推着一位身着病号服的年迈老人,身旁站着沈知意,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 沈知意身材纤细娇小,依偎在他身边小巧玲珑的,像个小挂件。 她仰头望着他,眼神里满是崇拜,甜甜地笑着跟他说话,俏皮又可爱。 这才是他喜欢的类型吧。 而且,门当户对! 跟沈家的这门亲事,他自始至终都是满意的吧? 而她,只是一个小插曲,不值一提的玩物! 洛书晚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带着他的未婚妻到了跟前。 转身已来不及! 她垂下眼帘,假装没看见。 可还是看到了那双搭在他臂弯的手,真是扎眼! 傅司沉路过她身旁时,衣角擦过她的手背,没有丝毫停留。 就像他权衡利弊时,丝毫不会考虑她一样决然。 洛书晚微微侧脸,眼睛余光看着他们肩并肩的背影。 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将她从情绪中拯救出来。 洛书晚看一眼来电显示,马上站直身子,清清嗓子,接起电话。 “温教授,上午好。” 温教授温柔的声音噙着笑意,“晚晚,我出差回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有工作上的事情跟你聊。” “好啊,您现在在哪,我去找您。” “你直接去巴赫蓝盾餐厅吧,我一会就到。” “好的,那您路上慢点。”洛书晚挂断电话,下意识打量自己的着装。 在她心里,见温教授就跟拜神一样神圣。 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啊? 这时,娄迟开着车停在她面前,食指勾着墨镜往下拉一点,冲她吹声口哨。 洛书晚打量着他这骚包模样,“你这是要去哪啊?” “老温回来了,中午聚餐。” “啊?你下午不做手术了?” “昨天病人偷偷喝了酒,做不成了。”娄迟戳着墨镜戴好,打个响指,“小美女,上车!” 她刚坐进副驾驶,娄迟食指扣着方向盘问,“你什么时候变成赵星越的未婚妻了?” 洛书晚抓着安全带的手微顿,“赵星越跟你说的?” 娄迟挑挑眉梢,“同事说他这几天去办公室找过我好几次,大概就是急于向我炫耀这事吧。” “刚刚我去阿姨病房,他迫不及待跟我分享了他的喜悦。” 洛书晚脸色微沉,“他当着我妈面说的吗?” “那倒没有,他想让你亲自向阿姨介绍他的女婿身份。” 洛书晚叹口气,苦恼道,“事情已经完全脱离掌控了。” 娄迟打趣道,“那你以后见了沉哥,岂不是得喊舅舅?” “……”洛书晚扶额。 车子刚起步,接着又停下。 娄迟微抬下巴,笑幽幽道,“喏~,你舅舅带着你未婚夫来了。” 第159章 1v4,修罗场(二) 洛书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 傅司沉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夹着烟,无名指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很刺眼。 赵星越跟在他身侧,落后他半个身。 以前从没觉得赵星越个头很高,他跟身高188的傅司沉站一起,竟差不多。 大概是因为赵星越长了一张小奶狗的脸,不显高吧。 两人骨架也差不多,如果穿同样的衣服,只看背影,确实不太好分辨。 娄迟看她一眼,笑着说,“星越这孩子,挺好的,如果你能嫁给他,会过得很幸福。” 傅司沉到了车前,径直走向后排。 娄迟按喇叭,脑袋探出车窗外,“沉哥,盛情邀请你坐副驾驶。” 说着,他故意冲他抛wink,“让咱们外甥和外甥媳妇儿坐后面啊。” 听到这话,傅司沉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阴沉难看。 赵星越惶恐地打开驾驶座车门,“小舅舅,你和舅舅坐后面,我来开车。” “就你那蹩脚的车技,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傅司沉刻薄道。 接着,扒拉开赵星越,对娄迟摆摆手。 娄迟意味深长地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一语双关道,“沉哥,你这当舅舅的,怎么还抢外甥的活呢?” 傅司沉冷嗤,“有些活,本就不是他的。” 两人这对话,赵星越听得一脸茫然。 贴在娄迟耳边傻傻地问,“小舅舅,我舅舅今天好反常啊,竟然这么关心我!” 娄迟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摸摸他的头,“星越啊,你好可爱。” 他突然害羞了,不好意思地摸着脖子,“晚晚也经常这么说。” 洛书晚扶额,这个傻子,还真以为她夸他可爱呢。 傅司沉侧脸一个眼神斜过来,盯着她,仿佛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她解开安全带,抬屁股要下车。 傅司沉立刻关上副驾驶车门。 洛书晚转头,气怒地瞪着他。 他却不看她,神态自然地坐进驾驶座,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前往巴赫蓝盾的路上,赵星越兴致异常高涨,扒着副驾驶车座跟洛书晚说话。 注意到傅司沉脸很臭,洛书晚也来了兴致,跟赵星越聊起学校的往事,越来越起劲。 傅司沉忍了三个路口,终于压不住火了,狠狠按一下喇叭,“赵星越!” “你要么闭嘴,要么下去。” “哦……”赵星越悻悻地坐回去,跟娄迟对视一眼。 拿起手机悄悄给娄迟发条信息:舅舅这个脾气,这几天越发暴躁了,他是不是没吃药啊? 娄迟嘴角压不住了,回复:你问问他。 赵星越缩了缩脖子,回复:我可不想死,我要跟晚晚一直一直幸福下去,哈哈哈! 娄迟瞥着他得意的模样,忽然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巴赫蓝盾西餐厅 车子缓缓停在餐厅门口,赵星越率先下车,到副驾驶为洛书晚开车门。 但是,车门打不开。 娄迟拍拍傅司沉,“我和星越先上去,你俩别太久。” 他下车,揽着赵星越的肩膀,“他们在聊工作,一会就上去。” 赵星越隔着车窗跟洛书晚挥手,“晚晚,那我先和小舅舅上去啦!” 洛书晚刚要抬手,被傅司沉按住。 她垂眸,斜睨着那只大手,冷嘲道,“傅总,你该握的,是沈知意的手。而我的手,是属于赵星越的。” 傅司沉攥紧她的手,“你跟赵星越聊得火热,是为了气我吗?” 洛书晚冷笑,“傅总,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跟星越大学四年朝夕相处,共同话题多着呢。” 她挣扎着抽手,拼尽力气也挣脱不了,他却看起来丝毫不费力。 “不要妄图跟男人拼力气。”他松开,握着她的手,轻轻按揉被揉搓泛红的地方。 洛书晚赌气似的说,“我在学防身术,你最好小心点。” 傅司沉唇角勾起,眉眼含笑,“防我?” “防狗!”洛书晚甩开他的手,抢过车钥匙,开锁下车。 结果,被狠狠拽回来。 洛书晚:“……” 又忘了解安全带! 傅司沉帮她按下卡扣,低声警告,“你跟赵星越不合适,尽快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 洛书晚没搭理他,下车,“嘭”地摔死车门。 傅司沉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喃喃道,“这小野猫,脾气越来越大了。” 服务员带着洛书晚上二楼,进包厢「蓝调时刻」。 赵星越马上站起身,拉着身边的椅子,“晚晚~” 温伯言怔怔地看着洛书晚,眼神里满是惊艳。 当洛书晚看向他,摇手跟他打招呼时,他马上颔首低眉地望着她,眼神中的情愫难以掩藏。 “你什么时候剪的短发?” 洛书晚摸摸头发,像个孩子似的嘿嘿一笑,“心血来潮就剪了,好看吗?” “好看,比长发还要漂亮。”温伯言拍拍身旁的座位,“来,坐我和星越中间,跟你聊点工作上的事。” 洛书晚本打算坐在赵星越和娄迟中间,既然温教授发话了,她也只好坐过去。 傅司沉一进门,温教授站起身鼓掌。 洛书晚有点懵,这是干嘛呀? 温教授非常高兴,过去跟他击拳,“阿沉,求婚的视频我看了。” “恭喜你啊!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抱得美人归。” 傅司沉嘴角微微翘起,“谢谢。” 两人都在笑,但莫名有种刀光剑影的感觉。 赵星越站起身,很兴奋地说,“大舅舅,那你也祝贺一下我和晚晚吧!” “哦?”温伯言温和地笑着,“你俩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娄迟懒懒地靠着座椅,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看热闹。 傅司沉幸灾乐祸地瞥着温伯言,慢悠悠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温伯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藏着难以置信。 直到赵星越牵起洛书晚的手,激动地宣布,“亲爱的舅舅们,我隆重宣布一下,晚晚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赵星越期待的掌声和欢呼,一样都没有。 包厢里陷入一片死寂。 就……很尴尬。 洛书晚比他还难受。 被傅司沉带刀的眼神凌迟着。 被娄迟幸灾乐祸的眼神打趣。 还有温教授那个眼神,她也猜不透到底是包含了怎样的情绪。 这个尴尬的局面,该怎么破? 第160章 小野猫,你很记仇啊 洛书晚默默低下头,好想逃离这个修罗场。 赵星越贴过来,附在她耳边问,“舅舅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啊?” 洛书晚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可能是……太惊喜了。” 这时,傅司沉抬手,两只手掌不急不慢地拍着,阴阳怪气,“确实很惊喜。” 这迟来的掌声,浸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温伯言神色恢复如常,微笑着举起酒杯,“傅家双喜临门,值得庆贺!” 娄迟附和着举杯。 洛书晚伸手拿酒杯,赵星越马上把茶水塞到她手里,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肚子里还有宝……” 洛书晚慌忙捂住他的嘴,瞪着他,“别瞎说。” 赵星越立刻心领神会,对三位舅舅说,“晚晚还要备考复习,她的酒,我替她喝。” 洛书晚扶额,这傻孩子,垫上这句话,今天不得往死里喝吗? 喝完这杯弥漫着尴尬的酒,大家各自就座。 傅司沉刚好坐在洛书晚正对面,想不看他都难! 落座之后,温伯言悄悄给助理发信息:蛋糕和鲜花都扔了吧。 助理秒回:那您为洛小姐准备的礼物呢? 温伯言迟疑片刻,回复:你看着处理吧。 发完信息,他将情绪深深埋进心底,抬起头,依旧面带微笑。 他已经准备好向洛书晚表白了。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吃饭的过程中,温伯言努力表现得像往常一样,从容淡定地跟洛书晚聊学术、聊案子。 傅司沉时不时抬眸,拿带刀的眼神剐她。 洛书晚如坐针毡。 娄迟看戏似的观察着每一个人,跟傅司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只有赵星越是快乐的,没心没肺地乐! 不停地给洛书晚倒茶,夹菜,剥虾,切牛排…… 恨不得,每一口都喂到她嘴里。 傅司沉看着碍眼,食指扣扣餐桌,“赵星越,会划拳吗?” “不会,”赵星越黑亮的眸子盛满好奇,“怎么划?” “石头剪刀布,你总会吧?”傅司沉满是厌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险。 “那我可太会了!”赵星越拍着胸脯一脸傲娇地说。 洛书晚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撸起卫衣袖子,跃跃欲试,“舅舅要跟我玩吗?” 傅司沉解开衬衣袖扣,修长的手指捏着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流畅有力的手臂。 “输了喝酒。”他冲洛书晚微抬下巴,“你过来倒酒。” 洛书晚瞬间想起之前的旧怨! 刚毕业那会儿,拜他所赐,她在律圈找工作处处碰壁。 娄迟介绍她来这,第一天上班,傅司沉就带着一个女人来吃饭,还故意喊她进来包厢服务! 越想越气! 今天非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洛书晚站起身,对娄迟招招手,“迟哥,咱俩换个位置,正好你跟我师父叙叙旧。” 接着,坐到傅司沉和赵星越中间,给他俩满上,“开始吧。” 傅司沉抬起右手搭着她的座椅靠背,往她这边靠近一点。 他这个举动,在“舅舅与外甥未婚妻”的人设背景下,过于亲昵! 洛书晚抗拒地往右边挪挪屁股,离得赵星越更近一点。 对于她的主动靠近,赵星越内心欣喜若狂。 鼓起勇气拖着椅子靠到她身旁,抬手搭上她的座椅靠背,像是把她搂在怀里。 傅司沉抓着她的椅子往自己这边拖一点,眯眼盯着赵星越,“你磨叽什么,不敢玩?” 赵星越摩拳擦掌,“来啊!舅舅我可不会让着您哦~~” 这个菜瓜气势很足,却输得惨烈。 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趴下了。 洛书晚作为旁观者,仔细观察了傅司沉的手势规律,把赵星越的酒杯放到自己面前。 “傅总,我跟你玩。” 傅司沉长腿岔开,膝盖顶着她的大腿外侧,“你玩得起吗?” 他一定是故意的! 洛书晚气怒地瞪着他,重复他曾经警告她的话,“你试试。” 傅司沉右侧眉梢微挑,忽然倾身贴过来,坏笑着说,“小野猫,你很记仇啊。” 这亲昵的画面,温伯言看不下去了,抓起纸巾砸中傅司沉肩膀。 “阿沉,你有点做舅舅的样子。” 傅司沉长臂搭着洛书晚的椅子,眼神狂傲,“在家族关系之前,她首先,是我的人。” 温伯言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真后悔当初介绍晚晚去众诚做法务! 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洛书晚慌忙摆着手解释,“你们别误会啊,他他他的意思是……” “我…我是众诚法务,他是我老板,归他管!” “对,就是这个意思。呃……呵呵呵……” 她转头看着傅司沉,在桌子底下悄悄掐他大腿,皮笑肉不笑地问,“是吧,傅总?” 傅司沉眼神里噙着戏谑,勾唇痞笑,“我也没说别的,你紧张什么?” 这话,约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洛书晚脸颊微红,心虚地狡辩,“本来也没别的,你别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别人误会。” “是吗?”傅司沉嗤笑。 桌子底下,傅司沉的手抚上她的腿,指尖擦着薄薄的布料轻轻撩拨。 酥酥痒痒的很难耐。 洛书晚刚要起身,被傅司沉压着大腿按回去。 傅司沉握着拳头伸到她面前,“到底玩不玩了?” 洛书晚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暗暗发狠:今天不把你灌趴下,我跟你姓! “剪子包袱锤!” 洛书晚嘴上喊着口号,心里琢磨着傅司沉会出什么,非常果断地出了剪刀。 傅司沉嘴角的笑带着几分宠溺,晃晃一直举着没动的拳头,打趣道,“你是不是傻?开卷也能输。” “你这不算!得咱俩同时出才算数!”洛书晚争辩道。 傅司沉推着他的酒杯跟她面前的酒杯碰一下,顺手换走,把自己的酒杯留给她。 “别耍赖,愿赌就得服输。” 洛书晚眼神奶凶奶凶的,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再来!” 从第二把开始,傅司沉就没赢过。 娄迟看着傅司沉一杯接一杯的喝,开玩笑说,“沉哥今天遇上对手了,以前玩这个从没输过。” 温伯言沉默着不说话,闷闷地喝酒。 一瓶威士忌干完,傅司沉醉意上头,眼神迷离,像极了初见时那晚。 往事不堪回首啊! 洛书晚站起身,“傅总醉了,出手速度慢得像乌龟,不玩了。” 她走出包厢,想找个无人的角落透口气。 刚到二楼大厅窗边,傅司沉就跟上来了。 第161章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洛书晚不想跟他有多余的牵扯。 马上转身,绕着他走开。 傅司沉却不肯放过她,伸长胳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怀里,抱紧。 “傅总!”洛书晚低声呵斥,惊慌地打量着四周,“放开我!” 傅司沉挑着眉梢看她,“你学的防身术呢?展示给我瞧瞧。” 洛书晚用力挣扎着,“你快放开!” “我要是不留手,能一拳打死你!” 傅司沉嗤笑,“我只知道,咬人的狗不叫。” “你才是狗!”洛书晚羞愤地回怼。 傅司沉耸耸肩,一脸无辜,“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眼?” 气得洛书晚挥拳头打他,抬脚踢他。 他单手握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两腿夹住她的腿,让她无法动弹。 洛书晚没招了,张大嘴巴狠狠咬他脖子。 傅司沉低低沉沉地笑着,“你突然咬我,是为了证明,我说的就是你吗?” 他说话呼出的热气带着酒香,扑进她的颈窝,痒痒挠挠的,有些醉人。 直到嘴里溢出一丝腥咸,他依然没有丝毫松动。 洛书晚感觉牙齿都麻木了。 她松口,重重喘息着。 无奈又气恼地问,“傅司沉,你究竟想怎样?” “先放手的人,是你!” “张口闭口要站在大局考虑的人,也是你!” “你看看你现在,你在做什么?!” “不怕被媒体拍到吗?不担心公司有风险了?” “不怕被赵星越看到吗?” “你为我考虑过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说着说着,委屈袭上心头,潋滟的眸子被泪水淹没。 再张口时,嗓子已经酸涩得说不出话。 豆粒大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傅司沉低头,在她额头落吻,醉意绵绵地呢喃,“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放开!不然我喊人了!”洛书晚再次尝试着挣扎。 傅司沉扣着她的后脑勺按紧怀里,更加用力地抱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你……弄…疼我了!” 傅司沉稍稍放松一点,低头,下巴枕在她肩膀,“别动,让我抱会。” 洛书晚没吭声,心里却骂得很大声。 悄悄从裤兜摸出娄迟送的那把手术刀,抵在颈侧,“放开我!不然死给你看!” 傅司沉迷离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洛书晚不是那种会拿生命开玩笑的性格。 他抬起头,看到她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神倔强又委屈。 目光触及抵在她颈侧的手术刀,瞳孔倏地缩紧,醉意顷刻消散。 这把刀,娄迟每天24小时贴身带着。 在娄迟心中,这把刀比他的命都重要。 他竟然把这把刀送给她! 这是把命都给她了! “快点!”洛书晚呵斥道,握着手术刀往颈侧压一分。 锋利的刀刃割破肌肤,鲜血滋一下冒出来。 傅司沉心脏倏地一坠,下意识松开她,两掌立起举在身前。 “我不碰你,你别激动。” 一向淡定的他,慌了。 手心都出汗了。 多年以前,他就见识过这把刀的锋利。 真怕她手一抖,切了自己的大动脉。 傅司沉举着手往后退两步,温声软语地哄,“我放开了,你千万别伤害自己。” 洛书晚也后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手起刀落,切下一缕头发,抛洒到空中。 “傅司沉,我和你,在你权衡利弊的那一刻,就已经到头了。” 说完,她决然转身,大步离开。 傅司沉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直到她消失在大厅尽头。 他缓缓收回视线,蹲下来,一根一根地捡起地上散落的头发。 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收好。 洛书晚从餐厅出来,也不知道该去哪。 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往前走。 走着走着,傅司沉给她打电话。 她拒接,他就接着打。 一遍一遍地打! 她嫌烦,直接拉黑他。 走累了,就在一个公交站停下。 车来了她就上,也没看是几路车。 她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双眼睛呆滞地望着窗外,任由路边的风景从自己眼前闪过。 就如同脑海中,她跟傅司沉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大姐坐到她身旁,递上一包纸巾,“姑娘,失恋了吗?” 洛书晚回过神来,慌乱地擦擦眼泪,“没有,就是被风吹到眼睛了。” “窗户都没开,哪来的风?”大姐摸摸她的头,“失恋没什么大不了,下一个会更好。” 所有的坚强被陌生人的一句关心击溃。 洛书晚咬着嘴唇扭头看向窗外,眼泪吧嗒吧嗒滚落脸颊。 大姐拍拍她纤薄的后背,“别走啊,再坐这趟车回去,不然你会迷路的。” 公交车晃晃悠悠回到她上车站点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她举目四望,还是不知道该去哪。 去医院吧,娄迟和赵星越都在。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只能去公司了。 周六下午,公司肯定没人。 她抬手拦一辆出租车,“师傅,去众诚集团。” 到了公司,洛书晚迈进一楼大厅时,刚好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深绿色高跟鞋的女人迈进总裁专属电梯。 她纳闷:这是哪个部门的人啊? 周六下午来加班就已经很稀奇了,竟然还乘坐总裁专属电梯! 不像是众诚的老员工。 回到办公室,她屁股还没沾到椅子,傅司沉发来信息。 :在哪?回趟公司,把《蓝色智谷》2号文件送到我办公室,晚上我要去公司加班。 洛书晚烦躁地抓头发,他这是转变策略了? 来硬的不行,开始拿工作来压她? 一想到那条巨坑的合同条款,洛书晚就恨不得剁手。 她叹口气,打开电脑,调出《蓝色智谷》2号文件从头到尾检查一遍。 打印出来,装订好,拿着上28楼。 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看到虚掩着的房门,她忽然警觉:该不会……傅司沉早就来公司了吧? 洛书晚四下看看,确认这一层没人。 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两步,屏息凝神,探头往门缝里瞧。 只是浅浅一瞥,洛书晚胸口瞬间堵上一团浊气! 真后悔看这一眼! 第162章 傅总一定很爱你 刚才在一楼看到的那个女人,此刻,在傅司沉办公室里。 她跪在沙发里,一个男人的两腿之间! 两手扶着男人的肩膀,缓缓低头。 不用想也知道,她身下的男人,是傅司沉。 洛书晚的手下意识收紧,文件被攥得皱巴巴。 她想扭头走人,脚却抬不动。 像是要留在这里,求证一下,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傅司沉。 她的心中还残存着一丝丝的幻想,万一他不是呢? 当男人右手抬起,扣上女人的后脑勺,无名指的那枚戒指刺到了她的眼睛。 心也跟着刺痛一下。 呵……洛书晚啊洛书晚,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把文件从门缝丢进去,扭头走人。 办公室里,傅司沉仰身躺在沙发,右手抓着女人后脑勺的头发拎起来。 他神色冷厉,声音噙着愠怒,“沈小姐,请自重。” 沈知意瞬间委屈地红了眼眶,娇滴滴地哭诉道,“阿沉哥哥好凶哦~” “人家只是看你脸上沾了根毛毛,想给你吹吹而已,你干嘛凶人家……” 傅司沉推开她起身,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沈小姐,我向你求婚,是你父亲求我的。” “我愿意卖你父亲这个面子,也是看在当年万隆对众诚雪中送炭的情义,并非要履行当年口头定下的婚约。” “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沈家度过这次危机。” “其他的,你就别妄想了。” 他一脸严肃,眼神冷漠,声音拒人千里之外。 沈知意不甘心地攥紧拳头,长长的指甲扣进肉里,却不敢惹傅司沉不高兴,只能强颜欢笑。 “阿沉哥哥,你误会我了,在我心里,你跟我亲哥一样。” “我煲了你最爱喝的乌鸡海参汤,你尝尝。” 傅司沉面无表情,眉宇间透着烦躁,“我不爱喝。” “阿沉哥哥,”沈知意委屈地嘟起嘴巴,“人家煲了三个多小时呢,手都烫伤了,你就喝一口尝尝嘛~” 傅司沉嘴角微垂,冷声道,“放那。” 沈知意马上喜笑颜开,盛一碗端到办公桌,“阿沉哥……” 傅司沉抬手指门口,“沈小姐,我忙着,不送。” 沈知意的热情一下被浇灭,失落地低下头,“哦,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恋恋不舍地转身,故意走得很慢很慢。 希望下一秒,傅司沉就会叫住她,约她共进晚餐。 可她磨磨蹭蹭走到门口,身后那个冷情的男人都没吭一声! 她苦恼着该找个什么借口留下来。 这时,躺在地板的那份文件入了她的眼。 她上前捡起来翻看,眼底闪过得意,“阿沉哥哥,这里有份文件哎~,标题写着《蓝色智谷》2号文件。” 傅司沉眉头微动,噼里啪啦敲字的手顿住。 洛书晚来过? 什么时候来的? 沈知意拿着文件回到办公桌前,故意绕到他身旁,亲昵地挨着他。 “阿沉哥哥你看,都皱了呢,是不是废纸啊?” 傅司沉从她手里抽走文件,细细打量着上面的褶皱,“你可以走了。” 沈知意刚要开口,傅司沉挪动座椅跟她拉开距离。 她意识到继续留在这也是自讨没趣,只会让傅司沉反感。 便甜甜地笑着说,“那我改天再来看你哦~” 路过鱼缸旁边时,她眼眸一转,扭头看向傅司沉,“阿沉哥哥,我可以看看这些漂亮的鱼吗?” 傅司沉没吭声。 “那我当你同意喽~”沈知意走到鱼缸前,看着里面花里胡哨的鱼,眼神变得阴暗。 呵,马卡雷龙鱼,是那个女人喜欢的宠物。 那个该死的女人,背弃婚约跟一个底层社畜私奔,让沈家名誉扫地! 哥哥那个傻子却还爱着她,至今孑然一身。 她到底有什么好啊?! 傅司沉也是,处处睹物思人,一个只知道闯祸的姐姐有什么可追思的? 突然,沈知意眉头蹙起,趴到鱼缸前,弯下腰仔细查看。 在鱼缸最下边偏右的位置,水草从中,竟然藏着一枚小香风衬衣纽扣! 这种东西之后出现在女人身上! 她微微侧脸,眼睛余光瞥着傅司沉,看来京都禁欲佛子的名号只是个幌子! 会是谁呢? 想到刚才那份文件,沈知意离开总裁办公室,乘电梯来到法务部,装模作样地参观。 洛书晚关了电脑,正打算离开。 隔着玻璃瞥见那个娇小的身影,洛书晚更加确定,总裁办公室那个女人是沈知意。 呵,傅司沉刚才叫她上去送文件,就是为了秀恩爱给她看! 为了来见傅司沉,沈知意该是花了很大力气梳妆打扮。 衣服换成了大v领白色连衣裙,酥胸半裸,清纯又性感。 妆容也比上午在医院时更加精致明艳,淡淡的烟熏妆,拉长的眼线微翘上扬,妖娆妩媚。 又纯又欲。 傅司沉就喜欢这样的,沈知意很会拿捏。 沈知意踩着恨天高,一步一步走进合规部办公室。 高抬的下巴宣示着她的高傲与冷淡,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大小姐,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好相处”的气质。 这形象,跟她在傅司沉面前时,截然不同。 沈知意看到洛书晚的脸时,眼神明显一怔。 是那种被惊美貌冲击到的瞳孔颤动。 “刚刚,到总裁办公室送文件的,是你?”沈知意打量着她,眼神里的敌意掩藏不住。 洛书晚礼貌微笑,“沈小姐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沈知意惊讶,“你认识我?” 这时,傅司沉拿着那份褶皱的文件从外面进来。 洛书晚用余光瞥着他,对沈知意说,“那场轰动全网的盛大求婚,有谁没看过呢?” “傅总行事一向高调。”沈知意高傲的脸上露出得意,还有一丝小女生沉浸在恋爱中的幸福。 洛书晚的目光越过沈知意头顶,直直地盯着傅司沉,“傅总一定很爱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沈知意撩一下大波浪长发,傲娇道,“那是自……” “啪!” 第163章 弄疼你了?那我轻点 傅司沉将文件摔在桌上,打断沈知意的话。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洛书晚,命令道,“重新打一份。” 洛书晚面无表情地坐回工位,打开电脑,找文档,打印。 文件重新装订好时,沈知意已经不见人了。 傅司沉不知道从那变出来一只医药箱,拎着来到她的工位,“下午去哪了?” 洛书晚不搭他的话,把文件丢给他,站起身要走。 傅司沉拦腰抱住她,首先控制住她的双手,怕她再拿刀架脖子。 握着她的两只纤细手腕并到一起攥着,另一手扯开领带,绕着她的手腕缠两圈,打个蝴蝶结。 “傅司沉你有毛病啊?!”洛书晚气怒地吼道。 傅司沉把她按进座椅,拆开酒精棉棒,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领口。 洛书晚晃着身子躲开,嫌恶道,“别碰我!” 她的脸上仿佛写着一个大字:脏! 傅司沉柔声低哄,“脖子上的伤口,不赶紧处理会留疤的。” 洛书晚别开脸不看他,“要你管!” 傅司沉推着座椅往前,把她卡在办公桌的弧形曲度中。 洛书晚:“……” 傅司沉捏着棉棒轻轻擦拭她颈侧的伤口。 火辣辣的疼在颈侧蔓延,洛书晚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傅司沉故意戳她一下。 “啊!”洛书晚倏地转头,瞪他,“你故意的!” 傅司沉轻笑,“弄疼你了?那我轻点。” 洛书晚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夜之间变得像娄迟一样厉害,打死这个负心又滥情的狗东西! “刚刚,去过我办公室了?”傅司沉问。 洛书晚瞥着那份褶皱的文件,冷嗤,“你想说什么?” 傅司沉捏着她的下巴微抬,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不管你看到什么,都是只是假象,我跟沈知意之间什么都没有。” 洛书晚摆头,躲开他的手,“傅总,我只是法务部的一名员工,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你和你未婚妻之间的任何事情!” 傅司沉撕开创口防水贴贴到伤口处,指尖轻轻抚着她的颈侧,“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洛书晚冷笑,“一面强行把我困在这里,一面又低声下气地求我。” “傅总,你真病得不轻,赶紧挂精神科复查一下,该吃药吃药,别出来害人。” “你不听话,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傅司沉拖出椅子,解开绑着她手腕的领带。 洛书晚按揉着手腕站起身,“工作上的事情,我绝对服从。” “工作之外呢?”傅司沉握住她的胳膊。 洛书晚扬手甩开,“工作之外,我跟你不熟。” “请傅总离我远点,公司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不想你的未婚妻也误会我是你的情人,富家千金的手段我应付不来。” 说完,她绕开傅司沉,大步走出办公室。 傅司沉望着她的背影,陈林打电话。 “你现在去查监控,把洛书晚入职以来的所有监控记录拷贝一份保存,原始记录删掉。” “还有,我不想再听到公司里有任何闲言碎语。” 洛书晚走出办公大楼,抬头看一眼阴郁的天,心情更压抑了。 这个状态,回到医院也没法静心学习。 干脆,今晚休息吧。 她发信息约陆诗文出来玩。 两人约在摩尔公寓附近的那家理发店碰头。 陪着陆诗文做完头发,洛书晚带她来到大学美食城那家经典小店——小城人家。 一见到洛书晚,老板娘热情地打招呼,“带朋友来照顾我生意了,姐必须送你个招牌菜!” 洛书晚笑着颔首,“谢谢姐!那我们先进去坐了。” 陆诗文也笑着,眼神里满是惊讶,“你跟老板娘关系这么好啊,常来这吃饭吗?” 洛书晚搭着她的肩膀,“我从大二开始在这打工,直到毕业前三个月辞职。” “迄今为止,我仍是她这里任职期最长的员工。” 陆诗文诧异地打量她,“你真不是富二代?” “是,”洛书晚在她手心画一道横杠,“是这个负。” 两人刚落座,陆诗文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她打开看一眼,吐槽道,“公司那些领导又搞什么啊,莫名其妙地让我们签什么保密协议。” “我怎么没收到?”洛书晚凑过来看短信内容,“呦,签完还能领500块钱呢!” 她点开链接查看协议,内容简单到有些草率,一条条罗列下来,跟小学生的行为守则似的。 其中有一条很有针对性:禁止非议同事,造谣生事。 最后一条提到违约责任,违约金高得吓人,是普通社畜承受不起的数目。 洛书晚冷嗤,一看就是傅司沉的杰作,他从来就只会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别人按照他的想法做事。 陆诗文连连点头,竖着大拇指夸赞道,“领导们总算办了一回人事,签了这个,公司里那些碎嘴子就能闭嘴了。” 陆诗文签完放下手机,抬头看着洛书晚,“晚晚,看你今天心情不好,说说呗~” 洛书晚勉强笑笑,“在职考研,有几个心情好的?” 她拿起筷子递给陆诗文,“开吃开吃,吃完我还得回去刷套政治真题。” 为了给她节省时间,陆诗文旋风干饭。 吃完饭,洛书晚打车回到医院,逼着自己刷了两套政治真题。 解析没看完,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怀里还抱着政治卷子。 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晕,浑身犯懒,小腹坠胀。 最近这一周,胸一直胀痛。 这是要来大姨妈的前兆啊! 大姨妈失联好几个月,终于要来了吗? 洛书晚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绕着医院跑一圈。 带早餐回来陪母亲吃完,继续背单词、刷题、看讲义、听课件…… 学到10:30,洛书晚伸个懒腰,放下复习资料,打算去找娄迟。 这时,手机屏幕弹出傅司沉的信息:下来。 洛书晚选择无视。 过了一分钟,傅司沉又发:老太太要见你。 洛书晚微微蹙眉,老夫人突然见我做什么? 琢磨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缘由。 她给赵星越发信息:老夫人要见我,有事吗? 赵星越马上发来语音。 洛书晚看一眼病床上的母亲,把手机音量调小,点开语音。 “小晚儿,再喊老夫人,姥姥可就不高兴了哦~” 竟然是老夫人回复的! 那上面她发的那条文字,被老夫人亲眼看到,就很冒犯了。 这怎么办? 紧接着,又来一条语音,“姥姥啊给你准备了惊喜,你舅舅已经去接你了,你坐舅舅的车来。” 洛书晚抱着手机纠结怎么回,一抬头,瞥见傅司沉站在病房门口。 她疾步如风地走出病房,“干嘛啊?” 傅司沉抓着她的胳膊朝着电梯走去,“老太太心疼你在职备考辛苦,给你在摩尔公寓买了个大平层,让你和赵星越暂时住那里。” 洛书晚惊得睁大眼睛,嘴巴张了张,又张了张,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进了电梯,傅司沉盯着她的眼睛质问,“你真的要跟赵星越结婚?” 洛书晚被语气神态刺到,甩开他的手,“你呢?真的要娶沈知意?” 第164章 所以,小猫在发情? 电梯里一片死寂。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交锋,谁也不肯让步,仿佛擦出滋滋啦啦的火花。 傅司沉的眸子幽暗深邃,她看不懂,也猜不透。 他越是不说话,她就越心痒急躁。 心里忐忑不安,迫切地想听到他的答案。 或者说,迫切地想听到他说:我不会娶沈知意。 她明明想他远离自己,别再纠缠。 心底里却希望他不要娶妻,不光是沈知意,任何别的女人都不要娶。 孤独终老才最好。 傅司沉打量着她眼神里的倔强,忽然凑到她脸前。 两个鼻尖轻轻触碰着,温热的呼吸交织缠绕。 洛书晚下意识往后躲,傅司沉搂着她的腰抱紧。 “你放……” 傅司沉食指压住她的唇瓣,堵住她的话。 “你在试探我?”他眼底藏着笑意,连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洛书晚张嘴,含着他的食指狠狠咬一口。 “嘶……”傅司沉微微蹙眉,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据说,小猫咬人,是发情的表现。” “……”洛书晚怔了怔,气怒地回怼,“我咬的是狗!” “所以,小猫在发情?”傅司沉低头,吻她的唇。 她偏头闪躲,炙热的吻落在她唇角。 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 洛书晚下意识想推开他,却被他扣着后脑勺按在怀里。 电梯外面的人啧啧低语,“你看看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不知羞臊啊!” “就是啊,部分场合地亲嘴搂腰,咱们这些正常人翻反倒不好意思了。” 傅司沉伸长胳膊按下关门键,接着按下数字1。 洛书晚这才意识到,进入电梯后忘记按楼层了。 电梯下行,抵达地下车库。 傅司沉搂着洛书晚的腰走出电梯。 洛书晚低头,睨着腰间那只手,叹口气。 “傅总,你就不怕,你的‘意意宝贝’吃醋吗?” 傅司沉轻笑,“我不在乎。” “那赵星越和老夫人的感受,你总要在乎一下吧?舅舅!” “舅舅”这两个字,她刻意加重语气,提醒他注意身份! 傅司沉顿住脚步,垂眸看着她。 他的眼神幽暗,像望不到底的深渊,仿佛再多看一眼就会被吸引去,粉身碎骨。 洛书晚垂下眼帘,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傅司沉勾着她的下巴抬起,戏道,“再叫一声。” 这一刻,他的眼底暗藏着兴奋,似乎对“舅舅”这个称呼很受用。 不是吧不是吧! 这个变态,竟然还好这一口?! 洛书晚趁机推开他,“……你你…你离我远点!” 傅司沉抬手看一眼腕表,“别闹了,老太太还在等着你。” “你走你的,我自己去摩尔公寓。”洛书晚绕开他重新进电梯。 乘电梯抵达一楼,洛书晚打开小程序叫车。 走出住院部大楼时,系统提示有司机接单。 洛书晚点开看一眼,竟然是辆劳斯莱斯! 再看看车牌号,“……” 这时,傅司沉的车稳稳停在她面前,再偏一点点,就压到她的鞋尖了! 驾驶座车窗缓缓落下来,一只好看的手搭在车窗边缘。 “上车。” 洛书晚还来不及反应,手里一空,手机被抢走。 “你……” “快点,老太太等久了,会担心的。” 洛书晚微微叹口气,转身去后座。 车门却打不开! 傅司沉懒懒地靠着座椅,看着后视镜里的她,笑幽幽道,“你这孩子,竟敢让舅舅当司机,太不懂事了。” 洛书晚:“……” 他还上瘾了! 绕过车屁股来到副驾驶,打开车门那一瞬,洛书晚眸中闪过惊讶。 副驾驶前面多了一个方向盘,粉紫色的卡通方向盘,可爱又温馨。 等她坐下系好安全带,傅司沉拿着手机丢给她,“输入你的手机尾号,确认乘客上车。” 洛书晚无语一瞬,“傅总,你很闲吗?” “陪你玩,有的是时间。”傅司沉发动车子,副驾驶的卡通方向盘跟着亮起炫彩的灯光。 还带着语音,“哇哦~~,尊贵的公主殿下,请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喽~~” 洛书晚抬手抚摸着他这份心意,胸口小鹿乱撞。 他强势,霸道,又时不时展现难得的温柔。 可仅仅是这样,她就会不受控制地怦然心动。 一次次逃离,又一次次被他抓回。 渐渐的,一点一点的,清醒着沉沦。 傅司沉见她愣神,抬手摸摸她的头,“你跟舅舅的节奏来,多练习,熟能生巧。” “舅你个头啊!”洛书晚挥拳打他。 傅司沉压着翘起的嘴角,“早点跟赵星越说清楚,拖久了会很麻烦。但是……” 他侧过脸看着她,噙着情欲的眼神落在她的小细腰,“舅舅这个称呼,可以保留。” 洛书晚狂按卡通方向盘上的喇叭,咬牙切齿地吐槽,“你真的是个变态!” 傅司沉痞笑,“或者,你换其他称呼也可以,比如哥哥,爸……” 洛书晚立刻捂住他的嘴,脸颊如火烤般滚烫。 她正羞愤难当,傅司沉却努嘴吻她掌心! 湿热的吻烙印在掌心,如同电击。 麻麻痒痒的酥感顺着胳膊迅速蔓延扩散,顷刻间遍布四肢百骸。 她倏地缩回胳膊,两只手抱在胸前,挪挪屁股紧靠车门坐着。 脸上写着四个大字:远离变态! 傅司沉嘴角噙着笑意,食指扣扣方向盘,“前面要转弯了。” 洛书晚两手搭上方向盘,打左转灯,随着他的节奏转动方向盘。 这个感觉还不错,确实像她亲自开车。 往前走了三个路口,洛书晚往左边瞥一眼,再瞥一眼,欲言又止。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 傅司沉转过头看着她,“憋了什么屁?” 洛书晚扭头看向车窗外,“能不能帮我找个人?” “你父亲?” “嗯,陆警官说他失踪了。” 傅司沉伸长胳膊,掐着下巴扳过她的脸,笑幽幽道,“你求我。” 洛书晚立刻双手合十于胸前,敷衍道,“求你,傅总。” 傅司沉笑着摇头,“不够虔诚。” 洛书晚挡开他的手,“回头给你烧三柱香。” 傅司沉的手落向她腰间,轻轻揉捏,眼底噙着色气,“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第165章 你算什么男人? 洛书晚气怒地瞪着他,委屈控诉,“你想要,为什么不自己争取?” “当初赵星越向我求婚的时候,你也在场!”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一声不吭?” “沈家遇难,你为名声挺身而出,私下里却跟我纠缠不清!” “傅司沉,你把所有压力都丢给我,算什么男人?”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只是把我当个玩物!自始至终都是!” “傅司沉,求你了,看在我们的炮友情分上,放过我吧,不要再来撩拔招惹。” 她的眼神奶凶奶凶的,眼尾泛着泪花,无辜又可怜。 软糯的红唇开开合合,很凶也很可爱,让他忍不住想凑上去亲一口。 意念起,身动。 傅司沉解开安全带,欺身压过去,掐着她的脖子吻她。 霸道侵入,深深纠缠。 绿灯亮起,后面的车主等的不耐烦,纷纷鸣笛催促。 洛书晚蓄力推开他,“开你的车!” 傅司沉坏笑着,舌尖轻舔嘴角,意犹未尽。 绿灯马上结束,傅司沉一脚油门冲过路口。 车子突然起步的推背感,让洛书晚感到一阵眩晕。 本来今天就不舒服,刚刚这一晃,胃里翻江倒海。 还来不及放下车窗,恶心袭来,她捂着嘴,“呕……” 傅司沉微怔,马上靠边停车。 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深邃的眸子很亮,盛满期待与惊讶。 “你不会是……” 他没明着说出来,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你怀孕了! 洛书晚瞪他,“你想多了!” “那为什么突然间犯恶心?” “我本来就肠胃不好,时不时有晕车的毛病。” 傅司沉的目光落向她小腹,“你查过吗?” “没有就是没有!我一直在吃药,你死了这条心吧。” 傅司沉眼神里的期待落空,重新发动车子,汇入车流中。 到了摩尔公寓,傅司沉驱车驶入a区多层洋房。 老夫人和赵星越带着一队保镖,站在大门口迎接他们。 洛书晚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位俏皮可爱的老太太。 老人家一袭酒红色丝绒旗袍,搭配一套珍珠项链和耳钉,简约大气,难掩华贵气度。 头发已花白,面容慈祥,灿烂的笑容很有生命力。 一直觉得赵星越神似傅司沉,看到老夫人大笑的样子,便觉得赵星越更像姥姥。 老夫人年近花甲,却看起来非常年轻。 虽然她笑起来眼周堆积着许多皱纹,但丝毫不妨碍她的活力朝气。 果然,青春是一种心态。 看到老夫人,洛书晚相信了那句:年龄只是数字,人的老去是从心开始的。 车子停稳,洛书晚刚下车。 顿时礼炮烟花齐鸣,空中彩带翻飞飘落。 所有人鼓掌欢呼,暖心又热闹。 这场面,比新娘子下婚车还隆重。 赵星越捧着一束玫瑰跑过来,开心地笑着,“晚晚,欢迎回家!” 洛书晚心里感动,更愧疚。 赵星越纯真善良,对她一片赤诚,可她什么都不能给他。 老夫人那么疼爱赵星越,连同他喜欢的她也一并疼爱着。 她却只能辜负这份疼爱。 长痛不如短痛! 就趁现在,坦白吧! 她郑重地向老夫人鞠躬问好,然后,转向赵星越,“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赵星越把花束塞给她,搂着她的肩膀,“等看完咱们新家再说。” “我……” 老夫人过来拉着她的手,笑呵呵地说,“有什么悄悄话啊,等我们走了,你们小两口再说。” “现在,先上去看房子,越儿忙里忙外地布置了好几天呢,刚刚才忙完!” “要不然啊,也不用你们舅舅去接你。” 洛书晚尴尬地笑笑,“呃…真是辛苦大家了。” 她被簇拥着,如众星捧月般走进单元门。 赵星越早早地挡着电梯门,等着她们进去。 傅司沉一只脚踏进电梯了,老夫人扒拉开他,“你等下一趟,别来凑热闹。” 傅司沉:“……” 电梯上行中,老夫人拍着她的手背说,“小晚儿啊,这套房子刚好200平,你别嫌小。” 洛书晚震惊:这还小啊! “你和越儿的婚房,姥姥已经准备好了,但是离众诚太远。” “这套房子,只为方便你在职备考,等你考完研究生,就搬到婚房去住。” 走出电梯,就是入户门。 这个户型,私密性很好。 房间里布置得很隆重,五彩缤纷的,即便是婚房也不过如此吧。 客厅中间横着一张巨大的海报,是洛书晚大学四年期间的各种高光时刻。 答辩时的冷静威严,上台领奖时的开心,运动场上奋力奔跑的样子,穿着律师袍参与法庭模拟…… 海报最上面写着一行大字:欢迎洛律师回家! 洛书晚被赵星越的用心感动到眼眶湿润。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娄迟说的那句:如果你能嫁给赵星越,会过得很幸福。 老夫人拉着她到沙发坐下,“什么时候跟你妈妈见一面,商量一下你和越儿的婚事。” 洛书晚心头一慌,局促起来,“嗯……这个…不急吧。” 老夫人收起笑容,一脸严肃,“你不着急,这肚子可等不起啊。” 傅司沉凤眸微眯,“什么意思?” 老夫人竖起食指点着他,嗔怪道,“要你给两个孩子筹备求婚仪式,你当耳旁风!” “现在不用你了,你赶紧准备自己的结婚典礼,尽快跟沈家那丫头完婚。” 洛书晚心一沉,莫名紧张起来。 所以,他还是要结婚了吗? 傅司沉从果盘拿起苹果,右手握着水果刀削皮。 “跟沈家的婚约属于工作范畴,我不会结婚的。” “你敢!”老夫人恨恨地戳他额头,“你就是去大街上随便拉个女人结婚,也必须给我结!” 傅司沉:“……” “小晚儿已经有了越儿的骨肉,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不能因为你这个当舅舅的不结婚,挡了孩子的婚事。” 傅司沉只听到前半句,脑子嗡地一下。 晃神间,锋利的刀刃碰到手指,割破了指腹。 鲜血滋出来,染红了白嫩的苹果瓤。 他微微抬眸,冷沉的目光死死盯着向洛书晚。 第166章 求你了,换个人喜欢吧 洛书晚慌乱无措地站起身,“老夫人,我没有……” “嗯??”老夫人沉着脸假装不高兴,“你叫我什么?” 洛书晚看一眼傅司沉,艰难开口,“姥姥……” “哎!这就对了嘛~~” “姥姥,您听我说,我没怀孕,真的!” 老夫人亲昵地拉着她的手,摸摸她的脸,“姥姥知道,女孩子脸皮薄,未婚先孕这种事不好意思说出口。” “没事,姥姥不会觉得不好,反而很高兴。” “姥姥啊,特别喜欢小宝宝,这个家伙是指望不上了!”老夫人说着瞪一眼傅司沉。 “你和越儿好好的,能多生几个就多生,姥姥帮你们带!” “当然了,姥姥不是催生哈,顺其自然就好。” 洛书晚耐心等着老太太说完,“姥姥,您误会了,我真的没有……” “好啦,时候不早了,”老夫人站起身,拍拍傅司沉的肩膀,“你送我回老宅,别打扰他们小两口。” 傅司沉捏着削到一半的苹果投进垃圾桶,砸得垃圾桶“咣当”一声。 “舅舅,你的手在流血!”赵星越惊叫道,懊恼地拍额头,“哎呀,我忘记准备医药箱了。” “我这有创可贴,”洛书晚从包里翻出两片,递给傅司沉。 傅司沉没接,抽了两张纸巾随便擦两下,丢进垃圾桶。 然后起身,跟在老夫人身后走了。 洛书晚望着他的背影就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怒火。 他该不会真的相信她怀了赵星越的孩子吧? 出于礼貌和晚辈该有的教养,洛书晚起身送老夫人下楼。 赵星越和洛书晚一人一边,搀扶着老夫人,给老太太乐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傅司沉站在电梯最前面,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左手还在流血,一滴一滴地砸向地板,溅开一朵鲜红的花。 很刺眼! 创可贴她还攥在手里,可没有勇气再开口。 老夫人跟赵星越聊着结婚的事,完全没注意到儿子的手在流血。 洛书晚忽然有点理解傅司沉为什么不喜欢赵星越了。 这个小他七岁的外甥,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夺走了很多原本属于他的爱。 他前七年的人生,应该也是像赵星越这样无忧无虑,纯真快乐。 洛书晚悄悄把创可贴塞进老夫人手里,再给她递个眼神。 老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傅司沉的手,“哎呦我滴乖乖呦!” “伤得这么重,也不吭声!疼不疼啊?”老夫人从包里拿出湿巾。 “死不了。”傅司沉嘴上这么说,还是抬起手伸到老夫人面前。 “呸呸呸!”老夫人轻轻拍一下他的嘴巴,“说话避谶!” 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他指腹的血,撕开创可贴帮他贴好伤口。 “儿啊,你快赶紧结婚吧,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我也放心。” 傅司沉眼睛余光瞥着洛书晚,敷衍地“嗯”一声。 轻轻的一个鼻音,像是锋利的尖刺,扎在洛书晚心上。 她低下头,藏起眼中的情绪。 手却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扣着掌心留下一串月牙。 她嘴角微弯,自嘲地苦笑。 洛书晚啊洛书晚,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从他向沈知意求婚的那一刻起,你和他便再无可能! 清醒过来吧! 赵星越开心地鼓掌,“太好啦,这样我和晚晚的婚礼就可以如期举行了!” 老夫人倒是很惊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这是……答应了?” 傅司沉垂眸,斜睨着洛书晚攥紧的拳头,“天天被你念叨,耳朵都起茧子了。” 老夫人拍着他的肩膀,欣慰的笑容里略带遗憾,“你要是早点开这门窍就好了。” “你看看越儿和晚儿,正是谈恋爱的好时候。” “你这年纪再找真心之人,很难啊,好在沈家那丫头还看得过去。” “等结婚以后好好待人家,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真心之人?”傅司沉冷嗤。 阴阳怪气道,“昨天说着我爱你,今天就上了别人的床,这低贱的真心,不要也罢。” 赵星越茫然地看着他,关心道,“舅舅,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傅司沉侧脸一个眼神甩过去,阴鸷寒冽的目光吓得他立刻闭嘴,躲到姥姥身后。 送走老夫人和傅司沉,两人回到新房里。 关上门那一刻,洛书晚撸起袖子,抓着赵星越的衣领跟他算账。 “赵星越你有病啊!你干嘛跟老夫人说,我怀孕了?!” 赵星越满眼真诚,“晚晚~,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外人。” 洛书晚气得跳脚,“我没有!” 赵星越困惑地蹙眉,“那孙淼淼为什么……” 洛书晚扬手呼他后脑勺,“你为什么相信她?” “她都进去踩缝纫机了,你觉得她的话可信?” “她在想尽一切办法撒谎造谣,就是想让你对我死心啊,傻瓜!” “你为什么要喜欢我?我有什么好?” “值得你四年如一日的对我这么好,这么死心塌地!” “赵星越你就是个傻子!天底下最蠢笨最无药可救的傻子!” 她吼着吼着眼泪从眼角飚出来,靠着门蹲坐到地板,抱着膝盖哽咽。 “赵星越,对不起,我不想吼你的。” “我从里到外都烂透了,不值得你喜欢。” “求你了,换个人喜欢吧。” 赵星越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又真诚地说,“洛书晚,你值得。你值得这世间一切美好。” “可我没什么能给你,我也不会和你结婚,求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了。” 赵星越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温柔低语,“晚晚,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不需要你还。” “你看这房间里的布置,我花了一周时间,不眠不休地忙活。” “做这些的过程中,每分每秒我都在幻想你走进房间时的开心,翘起的嘴角,闪闪发亮的眼睛。”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你高兴,而不是让你回报我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兄弟。” “没关系的,你不要有负担,我心甘情愿给你当备胎,等让你心动的人出现,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赵星越你太傻了……”洛书晚愧疚地落泪。 赵星越张开胳膊问,“那我现在可以抱你一下吗?以兄弟的名义。” 洛书晚吭哧吭哧哭。 “那我当你默许喽~”赵星越鼓起勇气抱住她。 “赵星越,你得尽快跟老夫人说清楚,咱俩只是普通朋友,也请你务必说清楚,我没怀孕,别让老人家空欢喜。” 赵星越看着她,一脸认真,“晚晚,我最后问你一遍哈,你真的没怀孕吗?” 洛书晚气得跳起来打他,拉着他去药店买验孕棒。 顺便买了红糖,暖宝宝贴和卫生巾,伺候着来大姨妈驾到。 两人从药店出来时,刚好看到傅司沉的车停在路边。 傅司沉坐在后面,夹烟的手搭在车窗边缘,歪头看着这边。 洛书晚下意识背手到身后,把东西藏起来。 第167章 枇杷好甜,你什么时候嫁我? 赵星越挥手跟傅司沉打招呼,“舅舅~,您这是送完姥姥回来了吗?” 傅司沉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弹飞指尖的烟蒂,撤回手,车窗缓缓升起。 赵星越的热脸贴了冷屁股,丝毫不觉得尴尬失落,似乎已经习惯了。 他还反过来安慰洛书晚,“舅舅就这样,面冷心热。” “他对你又打又呵斥,从来不给好脸色,你不记仇吗?”洛书晚问。 赵星越摇头,“我可崇拜舅舅了。在我心里,他是无所不能的英雄!” 话匣子就此打开,赵星越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与舅舅的往事。 洛书晚本想回医院的,但又想听听傅司沉的过去。 索性今晚就留在这吧,200平的房子,好几个卧室呢,就当跟赵星越合租了。 两人并肩走着,有说有笑的,一起走进小区,又进了单元门。 傅司沉拿着她买的同款验孕棒,远远地跟着他们,来到楼下站定。 直到看到5楼亮起灯,他心中仅剩的那一点点期望落空。 果然,真心是靠不住的。 傅司沉冷嗤一声,转身离开。 五楼新房里,洛书晚跟赵星越一人躺一边沙发,听着音乐,吃着水果,喝着果汁,磕着瓜子,开怀畅聊。 洛书晚心血来潮,给他剥一个枇杷,送到他嘴边。 他一愣,接着受宠若惊地咬一大口,美滋滋地笑着,“晚晚,枇杷好甜,你什么时候嫁我?” 洛书晚抬手在他后脑勺呼一巴掌,“继续。” 赵星越接着刚才的茬往下讲。 两人像闺蜜一样,时不时地呲着大牙嘎嘎乐,豪放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一直聊到困得眼皮都抬不动,就那么躺在沙发上,懒得爬起来回卧室。 洛书晚哼哼着吩咐,“赵星越,你去拿两床被子,冷。” “嗯,好……” 然后…… 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洛书晚是被冻醒的。 嗓子像是冒烟了,又干又疼。 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酸软无力。 小腹依旧坠胀,还有些凉。 这好几个月没来,这次一定会疼死吧? 洛书晚撑着困乏疲惫的身子爬起来,“哈~啾!” “哈~啾!” “哈~啾!” 连打三个喷嚏,洛书晚吸吸鼻子,有点鼻塞,“不会真的要感冒吧?” 她抬脚踹在赵星越屁股,“叫你拿被子你不拿!” 趿拉着拖鞋进卧室,拿床被子出来给他盖上。 明媚张扬的小少爷,睡着的样子很乖,奶呼呼的。 洛书晚偷偷摸一下他白嫩的脸,喃喃道,“如果你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她就可以尽情地回应他的好,倾尽所能把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都给他。 可惜,他不是。 她和他,只能刻意保持距离。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还会因为傅司沉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一想到这个,她就感到难过、愧疚。 闹铃响起,洛书晚马上关掉。 今天周一,又要上班了。 身体不舒服,想请假。 但下午项目组还要开会,不能缺席。 唉…… 她给赵星越留了张字条离开。 先打车到医院,陪母亲吃早餐。 母亲心疼她两头跑太辛苦,宽慰道,“上班的日子,你不用来医院,又护工在这照顾我。” “护工还是之前那个小李,照顾的很妥帖,你大可放心忙你自己的事。” 洛书晚笑着点头,但心里却很不踏实。 母亲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精神状态也时好时坏的。 将来会怎么样,她都不敢想。 母亲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晚晚啊,我看星越那孩子是真不错啊。” “这个护工,就是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她从别的雇主那挖来的。” “妈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对你好。” 母亲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晚晚啊,世上的好男人,可遇不可求。” “都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看看我,你就知道了。” “妈别说了,”洛书晚也跟着湿了眼眶,“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以后会更好。” 母亲摇头,“妈没几天日子了,只希望……” “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大夫都说了,你身体恢复得很好,很快就能出院。” 母亲扯动唇角笑笑,“妈也不求别的,只想着,在闭眼之前,能看着你结婚,找个踏实的男人,有个依靠。” “快别胡说了,你休息吧,我该去上班了。” 洛书晚拎着包快步走出病房,关门那一刻,眼泪滑落。 这些充斥着告别的话,她听不了一点。 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众诚集团 洛书晚坐在工位,整个上午浑浑噩噩的。 脑袋像是被套了一口大缸,别人说话她听不清,自己说话嗡嗡嗡,还带着回音。 嗓子干痛症状更加明显。 她抬手摸额头,有点烧。 有点头晕,恶心,伴着小腹坠胀。 唉……感冒跟大姨妈联手,这是想搞死她吗? 中午,她勉强喝了一杯现磨豆浆,就趴在桌上睡了。 下午三点,到会议室开会。 会议全程,傅司沉一直盯着她,眼神带刀。 但她完全没负担,因为身体太难受了,没有多余情绪分给他。 会议结束,傅司沉冷漠开口,“合规部留下。” 今天合规部参会的就她自己,明摆着就是让她留下。 每次跟他独处,只有一个结果:被他狠狠折腾! 洛书晚扶着桌子站起身,“傅总,您有什么事,还是当着高管们的面说比较好,免得后面还要挨个转达。” 傅司沉不说话,高管们识趣地迅速离开。 陈林顺手把门带上。 傅司沉对她勾勾手指,“过来。” 洛书晚眼神略带警惕,“傅总,你说就行,我站这能听清。” 傅司沉食指扣扣桌面,“不是说,工作上的事情,绝对服从吗?” “你确定,是工作上的事情?”洛书晚反问。 傅司沉冷嗤,“你觉得,我和你之间,有私事?” 洛书晚打量着他眸中神色,犹豫着上前。 傅司沉抓起手边的文件摔到她面前,“拿回去重做。” 洛书晚被震得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说,“傅总,我检查过不止一遍,这文件没有任何问题。” “比你眼睛都大的错别字,看不到吗?” 洛书晚垂眸看文件封面,“!!!” 《蓝色智谷》她写成了《篮色智谷》! 顿时脸火辣辣的。 状态不好的时候,不能工作啊! 这一个错别字,将她在领导心中严谨负责的形象轻松颠覆。 “是我的失误,下不为例。”洛书晚颔首致歉,伸手拿文件。 傅司沉伸手按住文件,抬眸盯着她的眼睛,“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话,就是点爆炸药的引线。 洛书晚腾得一下就炸了。 他果然怀疑她跟赵星越有不正当关系! 呵,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私生活混乱的女人! 洛书晚冷嘲,“反正不是你的。” 傅司沉被激怒,掐着她的脖子质问,“你早就跟赵星越上床了,是吗?” 洛书晚咬牙切齿,“是!” 傅司沉咬着后槽牙,“你是当我死了吗?” “跟赵星越比,你就是这个!”洛书晚故意竖起小拇指刺激他,“他活儿比你好多了!” 第168章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傅司沉被彻底激怒! 额角青筋暴起,双眸猩红,眼底透着凶戾的狠。 洛书晚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吓得整个人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回过神来,衣服已经被撕得七零八碎。 “傅司…唔!”傅司沉捂住她的嘴,把她摁在会议桌。 他俯下身来,贴在她耳边低吼,“洛书晚,你给老子记住今天的滋味。” 咬牙切齿的声音透着邪恶,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她能想象得到他勾着右边唇角发狠的样子。 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要把弱小的她蹂躏撕碎,吞入腹中。 洛书晚一边承受着他的暴躁疯癫,一边担心着会有人闯进来。 连续不断的粗暴冲撞,像是要把她刺穿,狠狠暴击着她的身心。 疼! 太疼了! 疼到浑身没有力气,意识开始模糊。 “我错……错了……” “放过…我吧……” “求…你,太疼了……” 她喘息着卑微乞求,嘤嘤吟吟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现在知道求饶了?”傅司沉嘴角扬起邪恶的笑,“晚了。” 洛书晚后悔极了。 真不该说他这方面不行。 他一定是气到了极点,才会如此癫狂暴躁。 平常最喜欢玩花样的他,现在就一个动作机械地重复着,重复着……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堪堪停歇。 他抽身离开,身后失去支撑,洛书晚颓然倒下。 她浑身瘫软躺在他脚下,胸口因为喘息剧烈起伏着。 衣服破败不堪地挂在身上,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 而他,除了松动的裤子,仍旧衣冠楚楚。 对比之下,显得她格外狼狈不堪。 傅司沉脱下西装外套丢到她身上,堪堪盖住羞处。 他的白色衬衣也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腹肌若隐若现。 他拉过椅子坐下,摸起烟盒抖出一支香烟,咬进嘴里。 “哒!” “呲~” 打火机吐出紫蓝色火焰,灼烧着烟头冒出一缕白烟。 他仰身靠着座椅,惬意地享受着这支事后烟。 洛书晚颤巍巍地抬起手,抓住他的裤脚,“傅司沉,我恨你。” 身体的潮红尚未褪去,眼尾噙着泪花,她的声音软糯糯有些哑。 这一句“我恨你”没有半分气势,倒像是故意撩拨。 傅司沉坐在椅子中缓缓俯身,伸长胳膊钳住她的下巴,“别急,等我抽完这支烟。” 他还要继续! 感冒发烧已经够难受的了,还要被他无情地摧残! 洛书晚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撑着酸软无力的身子艰难地爬起来。 刀呢? 她的目光锁定丢在一旁的裤子,伸手过去拿。 刚从口袋里掏出娄迟给的手术刀,就被傅司沉夺走。 他眼神噙着轻蔑,打量着小巧精致的手术刀,轻佻地问,“你跟娄迟睡过几次?” 洛书晚气得心脏疼了一下,“娄迟竟然把你当兄弟,真替他感到不值。” 傅司沉冷嗤,“你以为娄迟是什么好人?” “至少,他没在我面前说过你半句不好,也不像你这样霸道蛮横为所欲为!” “你不喜欢吗?”他挑着眉梢邪笑,“我霸道的时候,你不也挺享受的。” “……”洛书晚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赵星越,温伯言,娄迟,”他轻嗤,嘲讽道,“还有哪些男人,是我不知道的?” 洛书晚怒不可遏,却无话可说。 他已经认定她是个淫乱荡妇,再多解释也无用。 “洛书晚,你真的很有本事。”傅司沉掐着脖子把她拎起来,“连我都差点着了你的道。” 洛书晚绝望地闭上眼睛,喃喃道,“傅司沉,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喜欢过你。” 傅司沉脸侧的肌肉微滚,仅仅是喜欢,还是过去式! “洛书晚,你的真心,肤浅,保质期短,很廉价。” 洛书晚被他的话深深刺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滑出眼角。 “哭什么?待会有你哭的时候。”傅司沉抱着她,弯腰捡起外套裹住她的身子,大步走出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他又开始发疯。 …… 洛书晚被他弄得死去活来,没撑到最后就晕了。 夜里,她突然醒了。 被疼醒的! 身下黏糊糊的,一片冰凉。 小腹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攥着疯狂撕扯。 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冒冷汗,蜷缩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渐渐地,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厚重,牙齿开始打架。 傅司沉惊醒,伸手摸了摸身旁没摸到人! 他倏地坐起身,打开床头台灯。 只见被子中间顶起一个鼓包,颤颤巍巍地晃动着。 傅司沉掀开被子,被床单上的大片血渍吓得大脑空白一瞬。 他立刻跳下床,用被子裹着洛书晚冲出休息室,鞋子都来不及穿。 赤着脚跑到办公桌抓起车钥匙,立刻冲向办公室门口。 等电梯的时候,他心急如焚。 从来都没觉得电梯竟然有这么慢! 他心里害怕极了。 好怕失去她。 电梯到了,门还没完全打开,他就抱着洛书晚冲进去。 按下数字1,接着疯狂戳关门键。 但是,电梯门依旧按照预设好的程序,缓缓打开,再缓缓关闭。 电梯下行的那短短几秒,傅司沉的目光一直在洛书晚和上方的楼层数字之间来回转。 他眼神里满是担忧,自责,懊悔…… 出了电梯,他抱着洛书晚狂奔。 他跑得飞快,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扬起她的发丝。 洛书晚缓缓睁开眼,看着他惊慌着急的模样。 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人,竟会如此慌乱。 心里应该是有她的吧? 那又何必折磨她呢? 傅司沉冲到车前,打开副驾驶车门,放下她,给她系好安全带。 接着跑到驾驶座,开门,跳上车。 左手关车门,右手拉安全带,发动车子,嗖地一下冲出车位。 一脚刹车踩到底,车子骤然刹住,轮胎摩擦着地面咯吱作响。 接着猛打方向盘,急速转弯驶入主路。 他边开车边给娄迟打电话,描述着洛书晚的症状。 低沉磁性声音微微颤抖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一路上,他开得飞快,不仅超速,还连闯好几个红灯。 时不时地扭头看她一眼,“洛书晚,你别睡,马上就到医院了。” “洛书晚!醒醒!” 第169章 搞他 抵达医院时,最疼的阶段已经熬过去。 洛书晚的精神状态略有好转。 娄迟带着医护团队在急诊门口等着接人。 看到傅司沉的车,他立刻推着担架车上前。 车子刚刚停稳,他打开副驾驶车门,打量着她解开安全带,小心翼翼抱起她放到担架车上。 紧接着,医护人员簇拥到担架车周围,推着冲进急诊。 傅司沉跟在后面跑,赤脚踩踏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很响,在这深夜的急诊室格外突兀。 进了急诊手术室,大门缓缓关闭,将傅司沉阻隔在外面。 他耷拉着肩膀站在门外,焦急懊悔地望着里面,心里默默祈祷她平安无事。 洛书晚躺在担架车上,歪着头看向大门。 确认已关闭,她抓住娄迟的白大褂,“迟哥,你低一点。” 娄迟俯身耳朵贴过来。 洛书晚小声说,“我没怀孕,来那个了。” 娄迟站直身子,打量着她惨白的小脸,手搭上她的脉搏。 确认她说得是真的,娄迟对大家摆摆手,“都各自忙去吧,今晚的事别声张,明天请大家吃饭。” 大家立刻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抽离出来,说笑着离开。 “你感冒了?”娄迟问。 洛书晚惊讶,“你中医这块也这么厉害吗?感冒都能把出来?” “傻瓜!”娄迟敲她额头,“你都烧得烫手了,是个人就能摸出来。” 娄迟推着她进入输液区,先给她倒一杯热乎乎的水,“除了发烧,还有什么症状?” “嗓子干、疼,眼眶发热,头昏昏沉沉的,浑身酸痛犯懒,骨头缝都疼。” “哦,还有痛经,巨疼!差点给我疼没了。” “在这等着,给你配药去。” 一会的功夫,娄迟拿着输液袋回来,给她挂上点滴。 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颗棒棒糖,撕开糖纸,塞进她嘴里,“补充点糖分。” 接着坐到她身旁,打量着她乱糟糟的头发,“怎么回事啊,说说呗。” 洛书晚叹口气,“不提也罢。你帮我个忙呗?” “嗯,你说。” “能不能帮我弄个假的孕检报告,要彩超图像的那种!” 娄迟失笑,“你要搞沉哥啊?” 洛书晚气怒地说,“他认定我怀了赵星越的孩子,那就让他误会好了。” “他,哦不对,是你和他一起,拿假的孕检报告骗过我,现在我还他一次,就当扯平了。” 娄迟伸个懒腰,笑着说,“那给你弄个双胞胎?想要几周的?” 洛书晚默默算了算时间,“就从他向沈知意求婚那天开始,你看着弄吧。恶心死他!” “等我一会,”娄迟说着转身。 洛书晚抓住他的白大褂,“哎等等,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点……” 她下意识窝紧被子,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脸羞得通红。 被子底下,她什么都没穿。 光溜溜的一条。 让娄迟帮她那贴身衣物和卫生用品,实在难以启齿。 娄迟秒懂,笑得眉眼弯弯,“沉哥在外面等着,我让他帮你买。” 洛书晚没答应,也没拒绝。 不点头,是因为不想再跟傅司沉有任何牵扯。 不拒绝,是因为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娄迟笑着调侃道,“沉哥知道你的三围尺寸,让他跑腿最合适。” 洛书晚:“……” 娄迟拿了医用护理垫丢过来,“先用这个凑合一下,一个小时后我再出去找沉哥,让他多等会。” 洛书晚连连点头,“对,急死他。” 说完,她愣一下,随即自嘲地笑笑,“他如果真在乎我,也不会这么对我。” 娄迟揉揉她的头发,“他是真的在乎你。” 说着,他怅然叹息一声,“真搞不懂你俩在干嘛。” “人生苦短啊,相爱都不够,干嘛浪费宝贵的时间折磨彼此?” 洛书晚窝着被子躺倒,蜷缩在担架床上,思考娄迟的问题。 许久,她缩进被子里蒙住头,暗暗叹息。 他不过一时兴起,还说什么爱不爱的,连喜欢都算不上。 手术室外面,傅司沉一身淡薄的睡衣,蹲在大门旁边,胳膊抱着双膝,脸埋在臂弯里,像个犯错的孩子。 当年姐姐割腕自杀,他怪罪自己没看护好姐姐,也是这副颓丧的模样。 娄迟看到他这个样子,有点心疼。 走到他身旁,放下拖鞋。 傅司沉慢半拍似的抬起头。 看到是娄迟,他涣散的眼神迅速聚光,蹭地站起身,紧紧抓着娄迟的手。 他嘴唇动了动,却又不敢问。 娄迟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人没事。” “真没事?” “好着呢,你去旁边便利店给她买点贴身衣物和卫生用品。” 傅司沉扶着额头长长松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哦对了,”娄迟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孕检报告,“你看看这个。” 只一眼,傅司沉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倏地变冷沉。 她不仅怀孕了! 还是双胞胎! 他默默算一下怀孕天数,正好是他向沈知意求婚前后! 之前,他只是主观上认为她跟赵星越睡过。 并没有十分相信她确实怀了赵星越的孩子,或者说他不甘心承认这个事实。 现在,证据确凿。 傅司沉暴躁地撕碎这张孕检报告,愤怒地扬手丢出去。 “沉哥,拖鞋!”娄迟望着傅司沉暴走的背影喊道。 傅司沉头也不回,消失在急诊大门口,融进夜色中。 娄迟笑着摇头,喃喃道,“给你机会都抓不住,再磨叽下去,我可要下手了。” 一个小时后,傅司沉拎着洛书晚需要的东西,来到她的病房。 她还是窝着被子缩在床上,看到傅司沉进来,直接蒙头躲起来。 傅司沉到了病床前,东西丢到床上,“换上吧。” 洛书晚不吭声,静静听着他的动静。 他不走,她就不出来。 傅司沉直接掀开被子,“想让我帮你换吗?” “你有病……咳咳……咳咳咳……” 一嗓子没吼完,喉咙像是被刀片拉了一下,倏倏地疼。 “嗯,我就是有病,”他沉闷地回应道,拿起水杯递到她嘴边。 她抬手打飞,“离我远点。” 傅司沉重新倒一杯温水,喝一大口。 接着,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上她的唇。 第170章 这也是一种情趣 温热的水源源不断流进她口中,浸润着她的喉咙。 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刀片在喉咙剐蹭。 太疼了! 傅司沉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喂水。 直到,他手里那杯温水喝完。 洛书晚呼哧呼哧喘息着,怒瞪着他,“傅司沉!” “我现在是你外甥的未婚妻,怀着你外甥的孩子,你懂不懂什么叫伦理纲常?!” 傅司沉抬眸看着她,面无表情,“那你,是不是应该喊我一声舅舅?” 洛书晚抓起一包姨妈巾砸他,咬牙切齿地说,“舅舅,请自重。” 姨妈巾撞到他的胸肌弹飞,他弯腰去捡。 洛书晚这才注意到他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 深秋时节,凌晨四点多,温度很低。 他就穿这点衣服一定很冷。 关心的话到嘴边了,转一圈又咽回去。 可看到他赤裸的双脚,大理石地面带血的脚印时,她忍不住了。 “你脚受伤了吗?” 他一定冻透了,脚趾都发紫了。 再抬头看看他的脸,他的嘴唇也有些紫。 洛书晚眉头微微蹙起,“旁边那床被子,你快盖上,暖和暖和。” 傅司沉捡起姨妈巾随手丢在床上,眼神冷漠地看着她。 “你想跟我撇干净,就把我当个陌生人。” 洛书晚被他气笑了,“你这话说的,好像主动权握在我手里似的。” “为了跟你保持距离,我都差点儿拿刀抹脖子了。” “跟你说我怀孕了,是你外甥的,你却在会议里强行……” “傅司沉,是你一直缠着我不放!” 傅司沉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深沉幽暗,沉静得像海底的深渊。 许久,他开口,“过了今晚,你就自由了。” 洛书晚胸口微窒,心脏漏跳一拍。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望着他的背影,想要个明确的答案。 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都是成年人,有些话,没必要说得太明白。 这段注定没有结局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感情,就此画上句号吧。 可笑的是,她好像习惯了这场猎捕游戏。 曾经对她穷追不舍的猎手,突然收起枪,对她说,“你自由了。” 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还有种淡淡的失落。 心理学中有个理论叫“强迫性重复”,是指一个人无意识地倾向于重复早年生活中困难或痛苦行为的模式。 这种创伤持续一段时间后,就会上瘾。 放到她和傅司沉的关系里,就相当于,她在无意识地重复小时候被家暴虐待的关系模式,来体验同样的情感。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心理倾向,她才会对赵星越纯粹热烈的追求没感觉。 才会对霸道偏执的傅司沉产生好感,喜欢他,依赖他。 一面想逃离,一面又不舍。 她喃喃道,“所以,我对他的喜欢,是病态的,扭曲的,是需要戒掉的。” “谁?” 头顶飘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吓得她打个哆嗦。 “……你你…你不是走了吗?”洛书晚打量着傅司沉,淡淡的喜悦在心间流淌。 由此,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心理确实有点问题。 “你想戒掉谁?”傅司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冷冽的目光盯着她。 洛书晚想告诉他,但又不想让他知道,她对他已经到上瘾的程度。 打开他的手,“与你没关系。” “是我,对吗?”傅司沉问。 洛书晚没否认,也没确认。 抬手指着病房门,“我要换衣服,请你出去。” 傅司沉冷嗤,“我出去这好一会你都不换,不就是等我过来吗?” “……”洛书晚无语地瞪着他。 傅司沉拎着医药箱和衣服袋放在床上,拉起病床周围的医用隔断帘。 洛书晚这才意识到,他刚刚不是要离开,只是出去拿东西。 傅司沉打开医药箱,取出碘伏棉球,“躺下。” “你要干嘛?”洛书晚抓着被子窝紧。 傅司沉按着她的肩膀把人压到床上,直接掀开她下身的被子。 洛书晚羞得蒙住脸,两腿夹紧。 傅司沉看着她身下那一片血迹,脸色凝重,“怎么还在流血?” 洛书晚闷在被子里说,“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 傅司沉抓着她的腿分开,“又不是没看过。” “……那能一样吗?” 傅司沉嘴角勾起一抹坏,“你就当这是一种情趣。” 洛书晚:“……” 他用镊子夹着碘伏棉球,细致温柔地一点一点擦拭。 冰冰凉凉的触感很刺激。 他每碰一下,她就颤一下,还忍不住嗯嗯嘤嘤地哼哼。 傅司沉在她大腿捏一把,“你在勾引我?” 洛书晚窝在被子里哼唧道,“太凉了,你别擦了。” 傅司沉还是坚持给她擦完,帮她穿好安心裤。 洛书晚羞耻地蒙着头,这辈子都不想再出来。 下一秒,被子就被拿走。 露出她只穿了安心裤的身子,在灯光下赤条条的很晃眼。 傅司沉忍不住多看两眼,拿出陈林送来的睡衣给她穿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他去洗手间洗了脚,回来坐到病床前处理脚底的伤。 洛书晚扒开被子,露出眼睛看看他,“需要帮忙吗?” 傅司沉长腿一身,脚丫子搁到床上,等着她动手。 他脚底有一道三厘米长的大口子,还挺深的,也不知道被什么割伤的。 “你要不要打个破伤风。” “打过了。” 洛书晚怔了怔,“那为什么不请护士给你处理伤口?” 他半垂着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洛书晚低下头继续捏着碘伏棉球擦拭消毒。 “你出去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犹豫半天,还是问了。 “又不是不懂,何必再问?”傅司沉眉梢微挑,“怎么,舍不得舅舅?” “……”洛书晚捏着棉球在他伤口狠狠戳一下。 疼得他“嗯”了一声,就像欲念到顶时一样。 伤口处理好,傅司沉去送医药箱,她躺回床上。 这一晚上蹿下跳地折腾,到快天亮了,还没好好睡一觉。 被窝还没暖过来,傅司沉钻进来紧贴着她。 他的身体,像块冰一样! 冷得她打个哆嗦。 “傅司沉,你离我远点。”洛书晚挪动身子躲开他。 他从背后环抱住她,“今晚还没过去。” 第171章 单纯喜欢你的身体 洛书晚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说,“傅司沉,你的身体太冷了。” “这就是以后的我。”傅司沉贴得更紧了。 洛书晚身子微僵,“什么意思?” 傅司沉吻着她的头发,不说话。 洛书晚了然。 他的意思是,过了今晚,他会变得像他的身体一样冰冷陌生。 之前那股淡淡的失落感又一次袭上心头。 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静到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静到后背可以感受他的胸膛在跳动。 忽然鼻头一酸,嗓子有些哽涩。 她平复一下情绪,鼓起勇气问,“傅司沉?” “嗯?”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良久的沉默。 他一向这样。 洛书晚心有不甘地说,“明天就要真正的分手了,能让我死得明白点吗?” 傅司沉握着她的手,与她手指相扣,吻着她的头发喃喃道,“一直都喜欢。” 洛书晚:“!!!” 她期待的答案是,喜欢过。 内心对他的预判是,从未喜欢过。 但听到的答案却是这个! 短短五个字,瞬间在她心中搅起惊涛骇浪。 心脏扑通~扑通~扑通~ 洛书晚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到他说,“单纯喜欢你的身体。” “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可以按次付你钱。” “价格,随你开。”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浇灭了她的美好幻想。 心又死一次。 这次,算是死得透透的了。 倒是要感谢他,绝了她最后一丝念想。 洛书晚紧闭着双眼,咽下泪水。 “傅总,恕我不能奉陪。” “天亮以后,我和你之间,就只是单纯的上司与下属、长辈与晚辈的关系。” “我会跟你的外甥,会幸福甜蜜地生活下去,还请舅舅不要打扰我们。” 傅司沉冷嗤,“你这是要抹杀我们曾经的全部吗?” 洛书晚缓一缓情绪,“对,没什么值得回忆的。”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原生家庭的延伸。” “即便没有遇见你,我也会遇见其他跟你性格相似的人。” “我注定要经历这一段,来疗愈原生家庭的创伤。” “现在,这个坎儿我迈过去了。” “我要继续往前,追求属于我的美好爱情和幸福生活。” “请你成全。” 傅司沉没应声。 洛书晚侧躺着,眼泪从内眼角滑落,爬过鼻梁,流进另一只眼睛里。 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动静。 怕被身后这个冷情的男人笑话。 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 在睁开眼时,娄迟坐在病床边。 他手臂环胸,歪头看着她,满眼深情。 但是,眼底却是浓得化不开的哀惋。 洛书晚醒了,他都没发现。 直到头顶的输液袋滴完,洛书晚轻轻拍拍他,“迟哥?” 娄迟回神,马上换上笑脸,“你还挺会挑时候,一觉醒来,正好吃午饭。” 他挂上听诊器,听她的心肺。 越听脸色越凝重,眼神里满是惋惜,“你说说你,谈个恋爱,心脏都出问题了。” “啊?什么意思?” “你的心跳声音跟以前不一样了,快赶紧换个人,别待在沉哥身边霍霍心脏了。” 洛书晚认同地点点头,“迟哥,你给我介绍一个心理医生吧。” 娄迟朝自己竖起大拇指,“找我啊,哥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洛书晚发自内心地笑,“跟你在一起,确实挺快乐的。” 这时,赵星越搀扶着老夫人进来。 傅司沉跟在他们身后,衣冠楚楚,一脸冷漠,仿佛他昨晚没来过。 老夫人满眼心疼地打量着洛书晚,“哎呦呦,我可怜的小晚儿啊,感觉好些了吗?” 洛书晚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老夫……姥姥您别担心,我就是着凉了。” 老夫人接着抬手,在傅司沉后背呼一巴掌。 “你这个舅舅是怎么当的?” “让你在公司里照顾好小晚儿,你给照顾到医院来了!” “我的重孙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跟你没完!” 傅司沉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一声不吭,任由老夫人训斥。 洛书晚心里已经慌乱不已,他到底怎么跟老夫人说的? 不过,看目前这情形,老夫人应该还不知道他和她之间的事。 要不要找机会跟他串下供? 不然,以后聊起这事会穿帮的。 老太太拍着娄迟的肩膀,笑呵呵地问,“小迟啊,我的重孙没事吧?” 娄迟看一眼傅司沉,拿出一份新的b超报告,双手捧着交给老夫人。 “这……是双胞胎吗?!”老夫人激动到眼眶湿润。 娄迟笑着微点头,“您没看错。” 洛书晚崩溃扶额,完了,这下麻烦大了。 老太太一高兴,马上吩咐傅司沉,“把西郊别墅过到小晚儿名下。” 洛书晚刚要开口拒绝,傅司沉抬眸看着她,“陈林,马上去办。” 他的声音冷漠又凉薄,高冷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值这个价。 老夫人兴奋地召集老友相聚,要热烈庆祝傅家后继有人。 赵星越一脸懵逼地看向洛书晚,迫切地想要一个剧透。 傅司沉脸黑得像锅底,一秒都不想在这多待。 娄迟则抱着胳膊看热闹,幸灾乐祸地笑着,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大伙走后,赵星越留在这给洛书晚陪床。 他迫不及待地问,“晚晚,b超报告是怎么回事啊?” 洛书晚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搪塞道,“我想请长假专心备考,就请娄医生帮忙弄了张假的,你可千万不能跟你舅舅说啊。” 赵星越,“嗨,都是自家人,请假说一声就ok了,何必费这么大周章?” “反正你别跟他说就是了,在公司,他是我领导。” “还有,你赶紧找个机会,跟老夫人坦白吧。” “拖得越久,将来知道真相那一天,老人家就会越失落。” 赵星越突然红了脸,摸着脖子扭扭捏捏地说,“那咱们把假的变成……真的呗?” 洛书晚愣了愣,抓起纸巾砸他,“滚!”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有这种想法,咱俩还是直接绝交比较好。” 赵星越哈哈笑着,看着没心没肺的,眼神里的失落却掩藏不住。 洛书晚只能假装没看见,“麻烦你去我妈病房,把我复习资料拿过来。” 赵星越心疼地摇头,“你就不能歇会儿吗?” 洛书晚不搭理他,抱着手机刷题。 但是,傅司沉那张高冷的脸,那个冷漠的眼神,时不时就在脑海中冒出来干扰她。 住院七天,她的思绪在备考复习和傅司沉之间,反复横跳。 如果她考研上不了岸,绝对是傅司沉的锅! 出院后,洛书晚返回工作岗位。 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开会。 傅司沉也参会! 整整一周没见他,突然要见面,心里莫名有点慌。 第172章 馋舅舅身子了? 洛书晚抱着笔记本电脑,心情忐忑地来到28楼会议室。 今天这个会议,她是主讲人。 需要站在演讲台,给高管们讲述《蓝色智谷》项目的整体法律风险与防范预案。 调整好ppt投屏,洛书晚抬头看着总裁专属的那个座位。 距离她站的地方,太近了。 待会傅司沉坐下之后,一抬头就能看见彼此。 只希望他最后一个到场,如果有其他人在场,或许不那么尴尬。 这时,会议室门被推开。 傅司沉左手插裤兜,右手握着笔记本,迈着长腿晃到他的专属座位。 “……”洛书晚脚趾已经在抠鞋底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会议室里出奇的安静! 他落座时,转椅内部弹簧被压缩的噔噔声,以及连他解开西装扣子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他尴不尴尬,洛书晚看不出来,反正她快裂开了。 按理来说,她作为下属,该主动向总裁打招呼。 可这个场合,这个气氛,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也是在这一刻,她意识到,纵然嘴上说得干脆,心里却做不到坦然面对。 唉……就这样吧,这个招呼也不是非打不可。 她假装淡定自若地做着会前准备。 实际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手上很忙却很机械,不停地点开桌面的文件夹又关上。 这一系列无聊的小动作,全部投映在大屏幕中。 傅司沉眼睛余光瞥着大屏幕,冷漠质问,“马上开会了,你找不到文件?” 洛书晚微怔,点开已经投屏的ppt,“我在清理电脑。” 傅司沉没再吭声。 其他高管落座之后,会议开始。 洛书晚做个深呼吸,开始讲解。 会议过程中,她刻意地看向会议室后面,避开傅司沉这个位置。 但是眼睛余光总能瞥到他。 长达一个小时的会议,傅司沉却没看她一眼。 男人就是男人啊,说了不再纠缠,转头就能做到像陌生人一样。 这一点,值得她学习。 会后,洛书晚回到法务部。 刚坐下,陈林发来微信:洛小姐,请把会议文件整理一份,pdf版本,打印装订,送到傅总办公室。 洛书晚无语。 在医院做这份ppt的时候,她特意请示过,陈林明确回复不需要纸质版,所以她才直接做成了ppt。 现在又要纸质版,还得是pdf格式! 用ppt直接转pdf打印出来会很难看,傅司沉一定会挑毛病。 那就只能从头重做一份! 啊啊啊啊啊啊啊! 烦死了! 傅司沉一定是故意整她! 忙忙叨叨一上午,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终于赶在下班前,把领导开的“小灶”吃完。 她拿着文件到总裁办公室,敲敲门,进去。 走到他办公桌前,放下,“傅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整个过程,傅司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时,沈知意提着饭盒进来,娇滴滴地说,“阿沉哥哥,饿了吗?” “今天煲了你爱喝的汤哦~,手艺比上次好很多。” 傅司沉马上起身,笑着说,“辛苦了。” 洛书晚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接过沈知意手中的餐盒,关心沈知意手背的烫伤。 他眼中的温柔疼惜,是她不曾拥有过的。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紧,压抑又窒息。 洛书晚自嘲地笑笑,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她转身离开,刚走出办公室大门,便听见沈知意问,“阿沉哥哥,刚才那个员工,是法务部的吗?” 傅司沉侧脸斜睨着办公室门口方向,那条窄窄的门缝,“吃饭,不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洛书晚又被扎一刀。 真是多余听这一耳朵! 下午 洛书晚正忙着起草合同。 陈林又发来信息:洛小姐,傅总有请。 洛书晚瞥一眼手机,眉头蹙起。 他又什么事?! 保存好word文档,她起身。 乘坐电梯来到28楼。 以前来这,总是提心吊胆鬼鬼祟祟的,进了总裁办公室才会觉得踏实。 现在,她可以堂堂正正地走这条路,心里却再也不愿踏进那间办公室。 门半开着,洛书晚直接走进去。 沈知意正躺在沙发睡觉,身上盖着傅司沉的西装外套。 曾经翻云覆雨激情过的地方,现在躺着别的女人。 他是不是也跟沈知意在沙发上做了? 忽然,一阵恶心袭来,洛书晚来不及捂嘴,“呕……” 这动静吵到了沈知意,她懒懒地哼唧一声。 傅司沉抬眸看过来,眼神阴鸷寒冽,仿佛要把她切碎! 是在恼怒她吵到了他的意意宝贝吗? 洛书晚退出去,捋着胸口缓一缓,重新走进办公室。 “你不会敲门?”傅司沉声音冷漠透着烦躁,仿佛看她一眼都觉得烦。 洛书晚又一次退出去,敲门,进入。 从门口到办公桌前这段遥远的距离,她尽可能地放轻脚步,免得吵到总裁的心尖宠。 站到办公桌前,洛书晚低着头,恭敬又客气地请示,“请问傅总找我什么事?” 傅司沉抓起手边的文件摔到她面前,“你干什么吃的?” 这是上午她送来的那份会议文档,有什么问题? 她捡起来,仔细翻看,没发现哪里不对。 “傅总,这文件,有什么问题?” 傅司沉手指在键盘上敲字,眼皮都没抬一下,“第23页,让你吃了?” 洛书晚快速翻看,果然,22之后就是24。 这就很微妙! 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 但是,文件装订之前,她确实没有顺页码。 好吧,这个锅,她背了。 洛书晚颔首道歉,“我的失误,下不为例。” “这个月绩效奖金全扣。” 洛书晚握了握拳头,“好的,傅总。” 回到法务部,她第一时间检查打印机。 没有卡纸! 打印过程中,打印机也不曾出现过错误提示。 这就只能说明,第23页被傅司沉抽走了! 狗男人! 分手就分手,竟然耍这点小伎俩,卑鄙! 因为傅司沉的刁难,洛书晚今天的工作被严重拖后,不得不加班赶进度。 忙到晚上八点,她伸个懒腰,关电脑,收拾东西走人。 回到摩尔公寓,洛书晚站在楼下望向五楼。 客厅里亮着灯,她的心里暖暖的。 这个世界上,总算有了一盏灯为她而留。 她已经跟赵星越商量好了,继续以朋友的身份相处,这套房子算他俩合租,她按月付房租。 赵星越今晚要大展厨艺,庆祝她康复出院。 洛书晚已经饥肠辘辘,迫不及待回家品尝新晋大厨的手艺。 一开门,傅司沉从洗手间出来。 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赤裸的上身挂着水珠,晶莹欲滴。 洛书晚愣住,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身体。 傅司沉长腿迈开,晃到她跟前,嘴角噙着坏笑,轻浮撩惹,“馋舅舅身子了?” 第173章 没玩够你 洛书晚后退一步,眼神警惕,打量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傅司沉撸一下湿漉漉的头发,甩了洛书晚一脸水。 “老太太担心你和赵星越情欲上头,伤到她的重孙,派我来监督你们。” 洛书晚:“……” 这不是在她身边放个情欲炸弹吗! 厨房里,油烟机轰隆隆。 莲藕排骨汤的馥郁鲜香飘过来。 赵星越握着大汤勺探头看过来,“是晚晚回来了吗?” 看到傅司沉赤裸着上身,赵星越愣一瞬。 “舅舅,您……您快回房间,吓到晚晚了。” 傅司沉挑着眉梢坏笑,“舅舅吓到你了吗,小晚儿?” 洛书晚嘴角微抽,浑身的鸡皮疙瘩一层接一层 等傅司沉回了卧室,赵星越摸着后颈,尴尬道,“晚晚,不好意思啊,姥姥以为你真的怀孕了,派舅舅……” 洛书晚点头,“刚刚傅总说过了。” 她瞧一眼主卧那边,对赵星越勾勾手指。 赵星越低头,贴耳朵过来。 洛书晚压低声音说,“你快点跟老夫人说明白,我怀孕是假的。” “她老人家会立刻把傅总召回去的。” 赵星越为难地蹙眉,“可是姥姥非常期待重孙啊,我怕她接受不了。” 洛书晚想了想,“你可以跟老夫人说,我们会努力的。” 赵星越顿时两眼发光,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吗?” 洛书晚往他胸口捶一拳,“想什么呢!还是不是兄弟了?” 赵星越嘿嘿笑着,眼帘低垂,藏起眸中的失落。 晚饭时,傅司沉坐主位,洛书晚和赵星越坐他对面。 傅司沉全程黑脸,搞的气氛非常压抑。 满满一桌美味佳肴,吃得没滋没味。 吃过晚饭,洛书晚到书房刷题背书。 赵星越跟着进来,陪她一起备考。 没过十分钟,傅司沉抱着电脑进来。 洛书晚和赵星越齐刷刷抬头,脸上写着一行大字:你进来干什么? 傅司沉眉梢微挑,“履行监督职责。” 这还怎么静下心来学习? 洛书晚合上书,拉着赵星越起身,“回去睡觉。” 赵星越瞬间懵逼,啥?晚晚要跟我一起睡? 洛书晚掐他一下,悄悄给他递个眼神。 赵星越不太确定,但是壮着胆子搂上她的腰,“呃……是啊,不早了,该睡了。” 傅司沉拳头攥得咯吱响,咬牙切齿地说,“你俩,分房睡!” 洛书晚抬眸看着他,目光带着挑衅,“舅舅管得可真宽啊。” 傅司沉睨着她挽着赵星越的手,冷嗤,“谁让我是你舅舅呢。” 洛书晚瞪他一眼,进了书房对面的客房。 傅司沉直接下命令,“赵星越住这屋,你,去主卧。” “我住这屋就挺好。”洛书晚不想跟他住对门。 傅司沉直接拎着她丢进主卧。 洛书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看沈知意的那个眼神,一直在她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她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思绪就越发不受控制。 硬躺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起床学习吧! 洛书晚一个打挺坐起来,下床。 开门的瞬间,傅司沉嘴里叼着烟从对门出来。 洛书晚跟他对视数秒,接着缩回来,关门。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 洛书晚耳朵惊了一下,“谁啊?” “借用下洗手间。”傅司沉声音慵懒,透着些许疲倦。 “你去用客卫。”洛书晚冲着门口喊。 “赵星越在里面。” “那你等等。” “他还要蹲一会。” 洛书晚只好打开门,放他进来。 他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穿过衣帽间,进入洗手间。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洛书晚:“……” 狗男人! 上厕所也不关门! 他出来时,洛书晚瞪着他,“你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吗?” 傅司沉咬着烟的嘴角勾起,邪笑着,“不知道,你教我?” 洛书晚被噎得一怔,抬手指门口,“滚出去。” 这狗东西,跟白天在公司时完全是两副面孔。 洛书晚把自己扔到床上,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 夜里,她做了个荒诞的梦。 梦见傅司沉偷偷溜进她的房间,从背后环抱着她,吻着她的头发,骂她是养不熟的小野猫。 早晨醒来时,还没睁眼,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木质清香。 缓缓睁开眼睛,长出青青胡茬的紧致下颌跃入视野。 洛书晚顿时清醒! 昨晚不是梦! 她猛地推开傅司沉,跳下床锁死房门。 气势汹汹地回到床边,抬脚踹他屁股,低声呵斥,“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傅司沉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惺忪困倦,“第一天在这儿睡,走错房间了。” “你骗鬼呢?床上躺着个大活人,你没发现?你还抱我了,你怎么可能没发现!” 傅司沉翻个身侧躺,枕着胳膊,半眯着眼睛看她。 “我以为你走错了,主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洛书晚咬牙切齿,“傅司沉,你过分了!” 傅司沉邪笑,“昨晚,可是你主动钻进我怀里的。” 洛书晚:“……” “睡都睡过了,抱一下怎么了?”傅司沉理所当然。 洛书晚扶额,叹口气,“傅司沉,一周前,我们已经正式分手了!” 傅司沉挑着眉梢反问,“我们在一起过吗?谈何分手?不过是各取所需。” 他说得没错。 一直以来,他喜欢的就只是她的身体,把她当个玩物。 是她不自量力,会错意,动了心,喜欢上这个薄情的男人。 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傅司沉掀开被子下床,居高临下看着她,“我不会阻止你嫁进傅家,但我也确实没玩够你。” “你想要了,可以随时找我,”他说着,撩一下她的头发,“舅舅花样多。” 洛书晚攥了攥拳头,“你这么浪,沈知意知道吗?” 傅司沉背对着她说,“能嫁进豪门的女人,从不在乎这些。” “所以,你是真的要娶她?”洛书晚不甘心地问。 傅司沉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傅家规矩大,我结婚之前,你和赵星越不能结。” “那如果……”洛书晚刚开口,敲门声响起。 “晚晚?你起了吗?”赵星越在外面喊。 洛书晚下意识捂住傅司沉的嘴,比着口型说:别出声! 第174章 忍不住想狠狠玩弄 “哦,起了,正在洗漱。”洛书晚对着门外喊道。 “好的,我去准备早餐喽~” 只听声音都能感觉到他心中的快乐,以及他脸上的灿烂笑容。 洛书晚越发觉得自己脑子有大病。 放着这么深情的暖男不要,偏要为傅司沉这个偏执狂伤心难过,傻不傻?! 她抬头,看着傅司沉的眼睛,压低声音,“傅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 “我渴望家的温暖,是真心想跟赵星越试一试。” 傅司沉抬起她的下巴,狠狠捏着。 洛书晚咬着牙拧眉,他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生生的疼。 傅司沉眼神里尽是轻蔑,“我只要你的身体,你那廉价的真心爱给谁给谁。” 洛书晚被他的话深深刺痛,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 她含泪打开他的手,“你说过会放我自由!” 傅司沉冷嗤,“我禁止你跟赵星越在一起了吗?” 他突然抬手,推着她的小腹把她压到门板,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看她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一个放荡低贱的玩物。 “允许你留下肚子里的孽种,允许你嫁进傅家,就是我给你的自由。” 洛书晚心口阵阵刺痛,万箭穿心一般。 这个男人真是凉薄无情。 激情缠绵过那么多次,到头来,她在他眼里竟是如此低贱,如此不值得尊重。 哄她的那些话,对她的那些好,都是假的! 洛书晚倔强的地仰起头,把眼泪憋回去。 再低头看他时,她的眼神疏离冷漠,透着恨。 “傅司沉,我一定会嫁进傅家!” “如果你有点做长辈的样子,我会尊称你一声舅舅。” “如果你继续像现在这样,霸道偏执,胡搅蛮缠,我会向老太太坦白我们两个之间的丑事。” 傅司沉满不在乎,打开门,抬手请她出去,“去,现在就跟赵星越坦白。” 洛书晚愣在原地,一步都不敢往前。 她没有这个勇气。 也不舍得伤害赵星越。 如果可以,她宁愿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些脏事。 傅司沉掐着她的脖子,邪笑着警告,“没那个胆量,就不要说狠话。” “你徒劳挣扎,只会让我觉得你可怜又可爱,忍不住想狠狠玩弄。” 他的食指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戏道,“洛书晚,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洛书晚紧紧攥着拳头,咬着牙问,“我什么身份,还请傅总明确告知。” 傅司沉冷嗤,“玩物而已,不要得意忘形。” 虽然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心还是很痛。 傅司沉抚上她的小腹,眼神里透着狠,“等你结婚那天,舅舅会给你包个大红包,犒赏你伺候舅舅的辛苦。” 说完,他抬脚迈出卧室。 洛书晚的心咯噔一下。 真怕被赵星越看到他是从她的房间里走出去。 悬着的心还没落下,他突然转身,邪笑着说,“突然好期待你结婚,多了那层亲属关系,应该会更刺激。” 这时,赵星越从厨房看过来,“舅舅,您起啦,跟晚晚聊什么呢?” 傅司沉睨着看洛书晚,意味深长地说,“开车的技巧。” 赵星越点点头,“晚晚刚拿证,确实得好好练练车技。” “早餐做好了,舅舅、晚晚,来吃饭啦~” 洛书晚洗漱完穿戴好,来到餐厅。 傅司沉和赵星越已经坐在餐桌前,他俩谁也没动筷子,都在等她。 洛书晚往傅司沉那边瞥一眼,这狗东西竟然会等她! 洛书晚坐到赵星越身旁。 傅司沉开始动筷。 赵星越也拿起筷子,给洛书晚夹一片心形煎蛋,满眼星星地望着她,求夸奖。 洛书晚眼睛余光瞥着对面的瘟神,毫不吝啬地夸赞赵星越的厨艺。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对面的气场更阴鸷了。 吃完饭,赵星越看一眼窗外,“下雨了,舅舅,您捎着晚晚呗。” 傅司沉睨着洛书晚,挑着眉梢戏道,“你愿意坐舅舅的车吗,小晚儿?” “……”洛书晚差点儿把刚吃的早饭吐出来。 “不用,我坐公交。” 赵星越略有担忧,“公交站距离小区门口,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等你走到就淋湿了。” “湿漉漉的坐一天班,会很不舒服的。” “你就搭舅舅的车吧,舅舅副驾驶安了个卡通方向盘,正好你可以跟着练练车。” 洛书晚还没来得及拒绝,傅司沉说,“那是给你未来舅妈准备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的。” 他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儿阴阳怪气。 洛书晚冷笑,“那我可不敢坐,让沈家千金误会就麻烦了。” “要不你直接请假吧,请长假,专心在家备考。”赵星越提议道。 洛书晚抬眸看着傅司沉,期待他点头。 别说请长假了,就是让她现在立刻辞职,她也愿意。 傅司沉回卧室换好衣服,拎着领带出来,慢悠悠地走进客卫,对着镜子系好。 赵星越等不及了,“舅舅,行不行,您给个准话啊。” 傅司沉凉凉抬眸,寒冽的目光扫过赵星越,落在洛书晚脸上。 “跟项目期间不允许请长假。” 洛书晚:“……” “好吧,晚晚你等下,我给你叫个车,”赵星越抱着手机,点开小程序。 “今天你先坐出租凑合一下,待会我就回老宅,开辆车过来,以后每天送你上下班。” 洛书晚瞥着傅司沉,故意说,“好啊,每天有人接送,想想都觉得开心呢~” 拎上沉甸甸的帆布包,到玄关换上鞋子,出门。 临走前,她转过身对赵星越摇摇手,“走喽,晚上见。” 傅司沉站在赵星越身后,冷冽的眼神直射过来,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洛书晚心里很舒爽,嗯,挺好,就要这个效果。 出了小区门口,站在马路边等车时,傅司沉的车停到她面前,鸣笛示意她上车。 第175章 我想要你,随时随地 洛书晚扭头往前走。 傅司沉故意加速,溅了她一身污水。 洛书晚盯着他的车屁股,咬牙切齿地骂,“真贱!” 雨天堵车,洛书晚等了好久,接她的车才来。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刚进办公室,就听见主管宣布,“上头决定整治迟到早退这股歪风邪气!” “从今天起,每迟到一次,年终奖扣10%。” 洛书晚带着满身的泥点子,尴尬地站在办公室门口。 主管转头看过来,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悯。 “就从洛书晚开始,大家引以为戒。” 洛书晚:“……” 又被傅司沉那个狗东西针对了! 她拎着帆布包坐到办公桌前,周身泛着一股颓丧气息。 陆诗文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却忍不住想笑。 “晚晚啊,你可真是个大冤种啊!” “你这个天天,早到且晚退的人,就今天迟到了,偏偏就抓到你了。” “真怀疑总裁在你身上安监控了,随时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洛书晚冷哼,腹诽:他确实在监视,只不过是用他那双狗眼! 陆诗文站起来,丢给她一把零食,“别郁闷了,晚上姐请你吃饭。” 洛书晚扯动嘴角笑笑,“谢谢诗姐。” 她打开办公电脑,要出昨天的工作文档,继续起草合同。 刚进入工作状态,陈林发来消息:洛小姐,总裁有请。 气得洛书晚按着空格键一顿猛戳。 这暴躁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吸引来好多人的注意。 陆诗文伸长脖子看着她,“怎么了?” 洛书晚尴尬一笑,“空格键卡住了。” 接着,给陈林回复:陈总,我正忙着,没什么要紧事我就不上去了。 陈林:事关公司的涉诉案件,还是尽快上来一趟。 提到案件,她还是蛮感兴趣的。 实习律师对于案件的热衷程度,就像刚拿驾照的新手司机对于车的痴迷。 她一直想申请转岗,转到法务部–诉讼服务组,参与公司的诉讼案件。 现在机会来了! 她带上准备好的转岗申请材料,来到总裁办公室。 沈知意竟然也在!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又尴尬。 见她进来,沈知意从手机中抬起头,微笑着挥手打招呼。 这一刻的沈知意,谦和有礼,平易近人。 像极了温柔贤淑的千金大小姐。 跟上次在法务部见面时,完全不是一个人。 看来,在傅司沉面前,这位沈小姐挺会演的。 洛书晚回以礼貌微笑,颔首致意。 到了办公桌前,傅司沉丢给她一堆开庭传票。 “这些案子,交给你去办,别让我失望。” 洛书晚放下厚重的转岗材料,拿起传票翻看,全是劳动争议。 就是前段时间,被变相开除的那124个人,其中有十来个不服公司的辞退条件,去劳动争议仲裁委申请劳动仲裁了。 洛书晚信心满满地说,“好的,请傅总放心。” 她把带来的材料推到傅司沉面前,“傅总,我想申请转岗,转到诉讼服务组。” “这份报告,是我梳理公司近三年来的涉诉案件写的。” “对众诚集团各分公司、子公司以及总部的各种涉诉案件,进行了分类归纳,分析总结,并给出了两种以上的风险应对方案。” 傅司沉抬眸瞥一眼资料,足有两厘米那么厚。 三年的涉诉案件,少说也得上千件,光是看完这些案件就是相当大的工作量。 法务部的工作本就繁重,她还在跟《蓝色智谷》项目,还要备考复习。 她竟能在这么高的负荷之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一份如此出色的分析报告。 实在令人折服。 傅司沉被她的敬业态度和想做案子的热情深深震撼到。 他眼神里的欣赏,沈知意注意到了。 从洛书晚进门那一刻起,沈知意就在默默注视着她。 此刻,沈知意盯着洛书晚纤细高挑的背影,心里羡慕嫉妒恨。 她从小就是矮个子,所以,一直讨厌个子高的女生。 但凡比她高的,她都不喜欢。 几天前,第一次在法务部遇到洛书晚,她心里就很不爽。 尤其是看到她那张的脸时,沈知意当时就警觉:这个女人绝不是普通员工!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沈知意可以确定,鱼缸里那枚小香风纽扣,就是洛书晚的! 傅司沉迅速浏览完她的分析报告,夸赞道,“做得不错。” “明天召集高管们开会,一起研讨你提出的风险应对方案。后面落实的工作也交给你。” “至于转岗,没必要,留在合规组,不耽误你办案子。” 好一个不耽误! 洛书晚想给他一拳。 “傅总,我不转诉讼服务组,就要做着合规组的工作,同时还要参与涉诉案件,我的工作会增加两倍不止。” 傅司沉抬眸看着她,拍着两厘米厚的分析报告,笑幽幽道,“你工作效率高,这点工作量,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 洛书晚翻他一个白眼。 这踏马的,转岗不成,反倒给自己揽了个大活! 傅司沉故意调侃道,“这是个大工程,不着急,来日方长,你慢慢干。” 洛书晚没再说什么,反正《蓝色智谷》这个破项目做完,她立刻辞职。 众诚法务部这一堆烂摊子,爱谁收拾谁收拾。 下午 差不多三点时,沈知意为给公司全体员工点了下午茶。 为了展现未来总裁夫人的亲民,她踩着恨天高扫楼,亲自把茶点送到每位员工手里。 每一位被关照的员工,都大受感动,连连夸赞总裁夫人体恤员工。 陆诗文低声感叹,“真是拼啊!” 接着,恨铁不成钢地看过来,“晚晚啊,你要是有她万分之一的觉悟,总裁夫人的位子还能有她什么事!” 洛书晚自嘲地笑笑,他眼中的低贱玩物,怎么配做总裁夫人呢?! 到了下班点,洛书晚一面想赶紧回家备考,一面又不想回家面对傅司沉。 陆诗文过来拖着她起身,“走啦走啦,姐带你去吃烤肉,超级棒!” 到了一楼,刚好遇到沈知意挽着傅司沉从总裁专属电梯走出来。 沈知意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幸福地笑着。 身旁的同事们都在夸,沈小姐和总裁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洛书晚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了,可看到这一双亲密的背影,心里还是会泛起一阵阵刺痛。 “哎晚晚,想什么?”陆诗文推她一下。 洛书晚摇摇头,“在纠结要不要去跟你吃饭?去了,今晚的复习计划又落下了。” “当然要去!看你魂不守舍的,能学得进去?” 陆诗文开车载着洛书晚,堵了一路,终于抵达谷德锦。 两人从地下车库乘坐电梯直达4楼美食广场,九田家烤肉。 刚落座,洛书晚惊讶地发现,傅司沉坐在陆诗文身后那一桌。 真是出乎意料啊,他竟然会来这种嘈杂的地方吃饭。 洛书晚心里犯嘀咕:他有没有注意到我? 这时,傅司沉抬眸看过来。 她下意识低头,抬手扶额挡住半边脸,“诗姐,我去个洗手间。” 从烤肉店出来,她在商场里瞎逛,犹豫着要不要鸽了诗姐跑路。 结果,一转身,看到了傅司沉。 “为什么不回家?躲我?”他问。 洛书晚不吭声。 他勾着她的下巴抬起,邪笑着说,“我想要你,随时随地,都可以。” “只要我想,你就躲不掉。” 第176章 余性未了 “你跟踪我!”洛书晚瞪着他,打开他的手。 接着冷嘲道,“傅总还真是时间管理大师啊!刚把你未婚妻送回家,接着又跑来监视我。” “不过,你看看周围,全是年轻人!” 洛书晚上下打量傅司沉,“像傅总这个岁数了,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突兀。” 傅司沉轻笑,“嫌我老啊?” 洛书晚耸耸肩,“你老,是事实。” “不过,跟我没关系。” “你的意意宝贝不嫌弃你老就行。” “好酸啊,”傅司沉故意凑到她跟前闻一闻,痞笑着问,“吃醋了?” 洛书晚蹙着眉头后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傅总,你赶紧挂精神科看看吧。” “你现在不光是狂躁症,精神分裂的倾向更严重,早发现早治疗,别出来害人。” 她转身,朝着烤肉店大步走去。 反正已经被他发现了,就大大方方回去享用美食吧。 傅司沉看着她的纤瘦背影,抬高音量说,“怀孕了就不要出来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 洛书晚丢不起这个人,捂着脸飞跑。 吃饭的时候,洛书晚一直兴致不高。 陆诗文打量着她,半开玩笑地说,“你看你,自从跟总裁闹掰之后,天天魂不守舍的。” “失恋的滋味,不好受吧?” 洛书晚自嘲地笑笑,“就没恋过,不存在失去。” 陆诗文一脸认真地说,“要不你再争取一下?我感觉总裁你余情未了。” 洛书晚看着烤盘里滋啦作响的牛柳,冷笑。 他对她,从来就没有半分情。 余“性”未了,才是真的。 陆诗文煞有介事地分析,“你就没感觉,总裁这两天叫你去办公室的频率有点高吗?” 一想到他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洛书晚就气得牙痒痒。 “他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陆诗文摇头,“有没有可能,他是故意刷存在感?” 洛书晚冷哼,“故意秀恩爱还差不多。” 陆诗文撇着嘴竖起食指摇一摇,“以我多年磕cp的经验来看,总裁和沈知意的恩爱,重点在秀,并不真。” “最重要的观众,就是你。” “为什么呢?” “因为,总裁想刺激你,试探你,验证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洛书晚战术性后仰,上下打量她,“你收傅总钱了?这么卖力地帮他说话?” “我是那种人吗?”陆诗文拍拍胸脯,一脸坦荡。 “不过,我刚才看到傅总了,也看到傅总去追你了。” “你想啊,如果傅总对你没有感情,为什么要跟着你跑到这种地方来?” 洛书晚抬手,食指点点额角,“他这儿,有点大病。” 陆诗文抿了抿唇,眼中透着旁观者的无奈,举起面前的果汁。 “既然你决定往前走了,那就祝你早日克服失恋后遗症,重燃斗志!” 洛书晚纠正道,“失什么恋?!我这就是平平无奇的戒断反应。” 陆诗文拍拍坚硬的桌面,“大理石都没你嘴硬。” “任何一段人际关系的中断,我都会经历这个阶段,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 “打住!”陆诗文探身捂住她的嘴,“我陆诗文绝不会背刺朋友。” 洛书晚发自内心地笑了,举起果汁跟她碰杯。 不管以后怎样,暖心的话先听了再说。 至少,这一刻,陆诗文是真诚的。 这就足够了。 吃完饭,两人在前台抢着结账。 “二位,您那桌已经付过了。”收银员递来小票。 洛书晚和陆诗文凑到一起,脑袋对着脑袋看小票。 “不会是总裁付的吧?”陆诗文说。 “看这个付款时间,应该是他。”洛书晚收起小票,“管他是不是呢,反正咱俩赚了。” 陆诗文连连点头,“是呢,走吧,我送你回去。” 摩尔公寓 洛书晚站在楼下望着五楼,客厅的灯亮着。 赵星越还在老宅,灯却亮着,那就只能说明傅司沉在家。 唉…… 好烦! 她给赵星越发信息:你几点回来? 赵星越秒回:舅舅回老宅了,不准我回咱们的小家,[委屈.emoji]。 洛书晚诧异地挑了挑眉,傅司沉不在家吗? 回复:客厅灯开着,你早晨走的时候,忘记关了吗? 赵星越:应该是舅舅怕你自己一个人害怕,提前把灯打开了。 洛书晚冷嗤,假惺惺地做这些干什么。 情绪却不受控制地又被牵动了。 赵星越发来一个开心到打滚的动态表情。 附文:舅舅被姥姥召回来商量跟沈家的婚事,姥姥给他下死命令了,让他必须尽快完婚,不能耽误咱俩的婚事。哈哈哈! 看着这条信息,洛书晚心口堵得难受。 真讨厌自己这要死不活的状态。 拿不起,放不下。 她也想飒爽利落一点,不看,不想,不念。 可是,真的好难。 回到家,洛书晚把包随手丢在玄关,踩掉鞋子。 赤着脚踩在地板,感受脚下的冰凉。 她耸拉着肩膀来到餐厅,打开冰箱拿两罐啤酒。 晃到客厅,席地而坐,满身颓丧。 食指勾着拉环打开易拉罐。 伴随“呲~~”的一声,一股白烟冒出。 她仰头,“咕咚,咕咚,咕咚……” 一整罐冰镇的啤酒,一仰而尽。 冷得她直打哆嗦。 她抱着自己搓搓胳膊,突然仰头大笑。 笑着笑着,眼泪滑落。 “这酒再冷,也没有他的心冷。” 她喃喃道,打开另一罐。 喝完,又去冰箱拿了一瓶威士忌。 这是傅司沉爱喝的酒,辛辣,刺激,直接冲击感官。 醉意朦胧时,她好像听到大门传来输入密码的动静。 下一瞬,傅司沉推门进来。 第177章 点了火,负责灭吗? 傅司沉进门,看到她蹲在地板喝酒,愣了一下。 他轻轻带上门,车钥匙放在玄关。 慢条斯理地打开换鞋凳,脱掉皮鞋,放进鞋柜。 顺手把洛书晚那两只歪歪扭扭躺在地板的鞋子捡起来,放进鞋柜。 他脱掉西装外套,勾着领带扯松。 迈开长腿,晃到洛书晚身旁坐下。 慵懒地靠着沙发,歪头打量着红扑扑的小脸,轻笑道,“干喝啊?” 洛书晚直勾勾盯着他,眼神迷离,目光呆滞。 一双潋滟的眸子被烈酒烧得微红,泛着诱人的情潮。 “傅司沉?”她慢半拍似的喊出他的名字,伸手在他胳膊狠狠掐一把。 “嗯,一点都不疼,果然是做梦。” 傅司沉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她指尖。 “连做梦都想见到我,这么想我?” 洛书晚迟钝的目光缓缓下移,落下他的唇。 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唇形,苦笑,“不属于我的男人,我也只能在梦里,偷偷地见一下。” 傅司沉张嘴咬住她的食指,舌尖轻轻舔着她的指尖。 “就只是见一下,没有别的想法?” 洛书晚呆呆地看着他。 半晌,她突然捂着脸娇羞地笑了。 她这一笑,让傅司沉的心跳猛然加速。 喝醉酒的她,柔媚中多了几分娇憨,比在床上时更加软萌勾人。 忍不住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弄一回。 可是,她肚子里还揣着两个孽种。 一想起上次那血淋淋的场面,他就后怕。 他别开脸不看她,避开这诱人的美色。 清清嗓子,开口问,“你笑什么?” 洛书晚拿起威士忌酒瓶,喝一大口。 突然爬起来,骑在傅司沉身上,低头吻他。 口中的烈酒,一点,一点,流进他嘴里。 傅司沉已经被她撩得欲火焚身。 极力克制着身体的欲望,耐心地等着。 想看看这只放肆的小野猫到底想干什么。 洛书晚在他嘴唇狠狠咬一口,报复似的。 抬起头时,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眼神里噙着得逞的邪恶。 “傅司沉,”她抓着他的领带缠绕两圈,收紧,“姐想看你脱衣服。” 傅司沉差点笑出声。 姐? 这小崽子果然是醉了! 野到没边了。 “啪!” 傅司沉正笑呢,忽然挨了一巴掌。 洛书晚右手拽着领带,左手指着他,“你笑什么?” 她一脸严肃,说话却大舌头。 傅司沉抿了抿唇,点点头,“不敢了。” 悄悄点开手机录音,“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洛书晚捏着他的下巴抬起,垂眸睨着他。 就像他平时对她那样。 她抬高音量,一字一顿地重复,“姐想看你脱衣服!” “给姐脱!” “现在就脱!” 傅司沉眉梢微挑,“你确定?” 不等她回答,傅司沉捏着衬衣下摆扯出来。 修长的手指勾衬衣纽扣,由下到上,一粒,一粒,解开。 他敞开衣襟,面包块似的腹肌,健硕的胸肌,裸露眼前。 两只小手攀上他的腰,贪婪地抚摸着。 傅司沉眼底情欲翻涌,嗓音喑哑,“点了火,负责灭吗?” “傅司沉,我们好像,还欠彼此一个,分~手~炮。” 傅司沉攥着她的小细腰,沉闷地“嗯”一声。 洛书晚俯身抱住他,亲吻着他,眼泪滴落在他的脸颊。 “最后一次……” “做完这次,我就忘掉你。” 傅司沉扣住她的后脑勺,疯狂回吻,唇齿缠绵。 这一刻,他心中的怒火压过了身体的欲望。 这个善变的小野猫,太会折磨人了。 嘴上说的她对他好像情根深种,背地里却勾搭他的兄弟、外甥,还怀了外甥的孩子! 他自认为拿捏人心很有一套。 不成想,却被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拿捏得死死的。 女人果然不能碰啊。 上瘾了,比烟还难戒。 有了上次的教训,傅司沉极其克制,不敢有大动作。 但还是掌控不好力度。 他吻着洛书晚,抱着她翻个身。 “这次,换你在上面。” …… 第二天,洛书晚被闹铃吵醒。 意识回笼,头痛得像是要裂开。 她拧着眉头,握拳轻轻捶着脑袋,懊悔昨晚不该喝那么烈的酒。 更懊悔昨晚没学习,计划又拖后了,深深的负罪感席卷而来。 窝在被子里缓了一会,她突然一怔,倏地睁开眼睛看看四周。 她确实是躺在卧室的床上。 掀开被子看看,“!!!” 身上光溜溜的,还有两处吻痕! 这怎么回事? 她抱着头努力回想。 关于昨晚,她只记得蹲在沙发那喝酒,喝完啤酒,喝威士忌。 再往后……大脑一片空白。 昨晚,傅司沉来过? 还是…… 脑海中刚冒出赵星越的名字,她立刻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赵星越干不出这种事来。” 洛书晚爬起来,到客厅查看。 沙发前,一堆啤酒罐,圆的,扁的,歪歪斜斜躺在地板。 那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敞着瓶口搁在茶几。 看这个样子,傅司沉真的没来过。 不然,他不会允许珍藏多年的酒这么放着。 洗澡的时候,洛书晚低头看着身上的痕迹,心想:可能是鬼掐青吧。 傅司沉那么疯那么野,每次都弄得她浑身都是。 这次,就这么两处。 最关键的是,下面没什么感觉。 如果昨晚傅司沉来过,那她这会下床都困难。 洗完澡,穿戴好,她给赵星越发信息:傅总在老宅吗?今天想请假。 赵星越:在啊,舅舅刚刚还夸我厨艺有长进,我这就帮你请。 傅司沉果然没回来过! 洛书晚长长松一口气,没发生那事就好。 不然,再见面,会很尴尬。 这时,赵星越发来信息:晚晚,舅舅不准假,说让你上班后去办公室汇报项目进度。 洛书晚本也没想请假,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穿鞋时,她忽然怔住,盯着鞋柜里面整齐摆放的鞋子愣神。 昨晚进门之后,鞋子好像就那么随意地扔着,没记得放进鞋柜啊。 越想越觉得这事很诡异。 脊背掠过阵阵凉风。 她点开楼宇对讲系统查看监控,没发现异常。 “以后不能喝酒了,脑子都喝成浆糊了!”她拍拍脑门,穿上鞋子出门。 到了公司,她拿着项目资料到总裁办公室,结果傅司沉不在。 十点半又去一趟,他还是不在。 临近下班了,陈林发来信息:洛小姐,傅总有请。 洛书晚无语,这狗男人又开始了! 她气势汹汹地杀到总裁办公室,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小嘴像机关枪似的叭叭叭一顿输出。 汇报完,她很官方地问,“傅总,还有别的事吗?” 傅司沉眯眼看着她,这小野猫昨晚那么主动,缠着他要啊要的。 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啊,翻脸不认人了! 呵,她的真心,果然廉价! “你语速太快了,没听清,再说一遍。”傅司沉命令道。 洛书晚压着火,保持礼貌微笑,“傅总,您果然是上年纪了,脑子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 第178章 要出人命了 傅司沉被她气笑了,食指点点办公桌,“你过来。” 洛书晚往后退一步,“我年轻,耳朵不背。” “傅总说就是了,就算在办公室门口我也能听得清。” 傅司沉唇角的笑染上一抹坏,眼神噙着戏谑,“现在一口一个上年纪了?” “昨晚,缠着我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岁数大?” “!!!”洛书晚如遭雷劈,愣住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短暂宕机之后,她下意识反驳,“我没有!你别乱说!” 傅司沉轻嗤一声,打开昨晚的录音,把音量调到最大。 “姐想看你脱衣服!” “给姐脱!” “现在就脱!” …… 醉醺醺还大着舌头的虎狼之词,从手机里飚出来。 如同一道道雷电,把她劈得外焦里嫩。 白皙的脸蛋脖子烧得通红,耳垂红艳欲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想死! 傅司沉按下暂停键,挑着眉梢戏道,“小野猫,你昨晚很猛啊。” 洛书晚捂着脸,扭头就跑。 “你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你肚子里的孽种好不好无所谓,我不希望你有事,上次你流那么多血挺吓人的。” 洛书晚顿住脚步,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紧接着,又听他说,“最好,把那两个孽种流掉。” 心被狠狠扎一刀。 洛书晚冷笑,“傅总,果然不是你的孩子啊,两条鲜活的小生命啊,你竟能说得如此轻松。” 傅司沉被她这话狠狠刺激到。 “咔嚓!” 手里的签字笔生生折断,碎裂的塑料扎破了他的指腹,鲜血滋出来。 他抬眸,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冷厉阴鸷。 “洛书晚,允许你留着肚子里的孽种,已经是我的底线。” “不要一再提醒我,否则,我会把建议变成行动。” 他是个狠人,说到做到。 她倒是想看看,他对她究竟能狠到什么份儿上! 反正怀孕是假的,她正犯愁怎么跟老夫人解释。 如果他出手逼她打掉“孩子”,正好让他来背锅。 洛书晚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抬手抚上小腹。 “傅总,这对双胞胎,可是老夫人心心念念的重孙,也是我和星越爱情的结晶。” 说到这,她微顿,故意挑起眉梢,“你敢动他们,试试。” 傅司沉冷笑,咬着后槽牙挤出两个字,“很好。” 洛书晚转身走人,故意两手扶着后腰,做样子给他看。 刚迈出办公室大门,她就听见身后哐哐响。 是砸东西的动静。 傅司沉一定气炸了。 她不敢回头看,逃命似的跑到电梯那,直接乘总裁专属电梯下楼。 回到办公室,收拾好电脑和备考资料,请假跑路。 摩尔公寓暂时不能回了,不然晚上还要面对他。 去医院躲两天吧。 市中心医院 洛书晚来到骨科病房,刚好赵星越也在。 他弯腰站在病床边,一边给母亲按腿,一边讲上学那会的趣事。 他笑容灿烂,讲得眉飞色舞。 母亲听得入迷,笑得很幸福。 洛书晚站在病房门口,静静地看着这温馨和谐的画面。 输液袋滴完时,赵星越抬头,刚好看到她。 他笑得更加灿烂,开心地挥手打招呼,“晚晚,你来啦!” 洛书晚摇手回应他,拎着沉甸甸的包走进病房,“辛苦你了。” “照顾咱妈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赵星越接过她的包,搬过座椅放到她身后。 “你陪咱妈聊会,我去打壶水。” 赵星越刚出门,母亲就拉着她的手说,“晚晚啊,星越这孩子是真不错,别挑了,错过这个,没有更好的了。” 洛书晚点头,“他确实很好。” “看到他,这世间美好就有了具象。” “但是,做人不能太贪心。” “能跟他做朋友,我已经很知足了。” 母亲干瘪的手攥紧,“晚晚,星越说你俩已经同居了,你怎么说只是朋友呢?” “你跟妈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装着别人?” “你可千万别辜负人家星越一片真心啊!” 洛书晚垂下眼帘,“没有,就是不想耽误人家赵星越。” “你能耽误我什么?”赵星越推门进来,气势汹汹的,但眼神里却满是委屈心疼。 洛书晚微怔,看不透他眼中的情绪。 接着,她起身,拉着他离开病房。 “赵星越你怎么回事?” “咱俩不是说好了么,是合租,你为什么跟我妈说是同居?” “还一口一个咱妈咱妈,你到底想……” 赵星越突然抱住她,死死抱紧。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地克制着激动的情绪。 忽然,“吧嗒”一下,颈侧落了一滴水,热乎乎的。 洛书晚愣了愣,缓缓抬手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你…怎么了?是我说话太难听了吗?” “晚晚,”他的眼泪啪嗒啪嗒落进她颈窝,声音极度哽咽,“阿姨确诊了……癌症。” 轰!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炸了。 紧接着,刺耳的蜂鸣声在耳边响起。 头像是要裂开,一鼓一鼓地疼。 她还没能消化这个噩耗,眼泪已经决堤。 这时,傅司沉从电梯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本就在气头上,看着她在赵星越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更气了! 他吩咐陈林,“通知南晓,把药送到凯悦会所。” 陈林看看手里大包小包的礼品,再看看病房门口抱在一起的两人,心提在嗓子眼问,“傅总,如果洛小姐真的流产了,老夫人一定会伤心的。” 傅司沉侧脸一个眼神甩过来,陈林立刻低下头,“好的,傅总,我马上通知南医生。” 陈林暗暗叹气,这一趟来医院,本是作为长辈来探望亲家,传达老夫人的问安,顺便听听亲家对两个孩子之间婚事的想法。 现在倒好,要出人命了。 第179章 你还有我 洛书晚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根本止不住。 赵星越共情她的痛苦,又心疼她,陪着她一起哭。 不少家属从病房出来看热闹,嘁嘁喳喳地讨论怎么回事。 护士只好把两人拉到注射室,贴心地递上一卷卫生纸,“别哭太久,对眼睛不好。” 赵星越的眼泪扑簌扑簌掉着,双手接过卫生纸,“谢谢。” 直到护士给的卫生纸用完,眼珠子都疼了,洛书晚的眼泪才止住。 她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什么时候确诊的?” 赵星越抬起手,轻轻拭去挂在她脸颊的泪珠。 “阿姨的腿做过二次手术,那次手术术前检查的时候,医生发现疑似癌细胞。” “阿姨对自己的身体早有预料,她叮嘱医生,不要告诉你,也不打算治疗。” “小舅舅知道后,带着阿姨做了全面检查,确诊肺癌,癌细胞已经扩散,没有手术的必要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小舅舅经常来看望阿姨,陪阿姨吃饭,聊天。” “你们……”洛书晚一开口就哽咽了,泪如雨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星越跟着红了眼眶,叹口气,“说了有什么用呢,平白让你伤心难过。” “你要考研,还要工作,每天给自己安排那么多事,我怕你负担太重,把自己压垮。” “如果事情的结局,注定是无法接受的,我宁愿你晚一点知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一直瞒着你。” 赵星越张开胳膊,拥她入怀。 “晚晚,你还有我。” “你可以永远相信我,依靠我。” “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 洛书晚的情绪再一次崩溃,在他怀里哭得天昏地暗。 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精致的双眼皮都变成厚重的单眼皮了。 赵星越去护士站借了冰袋,给她上冷敷。 “你暂时别回病房了,阿姨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会伤心的。” “阿姨曾说,想趁着意识还清醒,逛逛繁华的帝都,我们下午一起去买个轮椅吧。” 洛书晚闷闷地“嗯”一声,眼泪悄悄地湿透了冰袋。 下午,轮椅买回来,赵星越对着说明书调试,洛书晚跟母亲聊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母亲却言辞拒绝,“别乱花钱,那东西退了,我哪也不去。” “你赶紧回去上班,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把你上班的地方拍照片我看看。” “还你的同事,你工作时的样子,妈都想看看。” “还有你和星越,如果能看着你们结婚,妈也能安心地闭眼了。” 洛书晚的情绪瞬间被击溃,扭头跑出病房。 赵星越跟出来,一起来到楼梯间。 “晚晚,阿姨就是担心你的以后。” “看到你工作稳定,有人照顾,她心里会踏实很多。” “不然,你明天还是回去上班吧,医院这边我来照顾,你下班了再过来陪阿姨。” 洛书晚点点头。 “好啦,别哭了,你的眼睛今天已经超负荷了。”赵星越歪头看着她,抬手给她擦眼泪。 洛书晚忽然抱住他,脸埋在他胸膛,哭到浑身颤抖。 失去妈妈真的会很痛很痛,他深有体会。 而无助地等待死亡降临的这个阶段,更难熬。 赵星越深深叹口气,抱紧她,恨不得替她承受所受的痛苦。 次日 洛书晚顶着两个大肿眼泡从医院到公司上班。 刚到办公室,陆诗文神神秘秘地说,“哎晚晚,咱们《蓝色智谷》项目工作群进新人了!总裁亲自拉进群的。” 洛书晚慢半拍似的“哦”一声。 “哦就完了?”陆诗文打量着她半死不活的状态,“你眼睛怎么了?” 洛书晚摆摆手,“没睡好。” 陆诗文冲她挑挑眉梢,“你猜,新进来的人,是谁?” “是谁?”洛书晚敷衍地问。 陆诗文见她没兴致,直接点开微信群消息给她看,“喏~,就是这个‘意意宝贝’,估计是沈知意。” 洛书晚怔了怔,原来傅司沉微信里的“意意宝贝”不是他给沈知意的昵称。 不过,是不是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公司总群又弹出消息。 人力资源部总监亲自发的通知,并@全体员工: 热烈欢迎万隆集团,沈知意沈总,加入众诚集团,代表万隆集团参与《蓝色智谷》项目。 底下立刻跟上一串鼓掌叫好。 洛书晚冷笑,当初为争这个项目,跟盛鸿集团明里暗里较劲,对万隆集团倒是很舍得割肉。 他对沈知意,果然是真爱啊。 群里的欢迎仪式还没完事,办公室外面传来高跟鞋敲地板的声音,“笃,笃,笃……” 洛书晚抬头望向玻璃隔断,刚好看到傅司沉走进法务部,身边还带着个小挂件。 沈知意一身香槟色西服套装,搭配一双同色系恨天高。 挽着傅司沉的胳膊,笑得甜美可人。 主管立即招呼大家都出去列队站好。 法务部其他组的同事也都纷纷从各自办公室出来迎接。 傅司沉亲自宣布,“《蓝色智谷》项目期间,沈总暂代法务部总监职务。” 他说这话时,眼睛余光是瞥向这边的。 洛书晚感受到了。 众诚内部参与《蓝色智谷》这个项目的部门很多,为什么偏偏安排沈知意来法务部? 用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这狗男人,自己恶心她还不够,还要派他的未婚妻上场。 不过,她不在乎了。 人生在世,除了生死,别无大事。 她现在,心里只有母亲。 其他的,都靠边站。 沈知意表现地非常谦逊,向大家鞠躬问好,一脸真诚地说,“刚到咱们众诚不熟悉,往后还请前辈们多多关照小沈。” 大家卖力地鼓掌欢呼,拼命地想被未来总裁夫人注意到。 沈知意双手合十在胸前,连连点头,说着谢谢。 等大家安静下来,她宣布,“今天下班,咱们部门聚餐,我请客,希望大家赏光。”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欢呼声。 在这片喧嚣声中,傅司沉冷冽阴鸷的目光越过沈知意的头顶看过来,死死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回到工位后,陆诗文趴在隔断问她,“晚晚,晚上的聚餐,你去吗?” 洛书晚想都没想,“不去,我得去医院陪床。” 陆诗文啧嘴,“就知道你不去。” “这你得去啊,代理总监也挂着总监的名头,往后一起共事的日子还长着呢,别给自己找麻烦。” 洛书晚默了默,觉得诗姐说得有道理,“去哪聚?” 陆诗文看一眼群消息,“凯悦会所。” 又是凯悦会所! 孽缘开始的地方。 洛书晚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班前半个小时,沈知意在群里下通知:今天提前下班,大家路上注意安全,凯悦会所恭候大家哦~ 紧接着,主管私信洛书晚一个邮箱地址,附文:沈总要《蓝色智谷》所有项目资料,电子版的,发她邮箱就行。 这倒不是什么大活,但是资料巨多,等全部上传到邮箱,就到下班点了,晚高峰也来了。 这就是未来总裁夫人的下马威吗? 发完邮件,洛书晚兴致恹恹地上了陆诗文的车。 在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赶到凯悦会所。 一进包厢,满屋子的人。 傅司沉和沈知意坐在中间位置,众星捧月般。 第180章 囚宠偷欢 包厢里的一切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 片刻的死寂,一切又恢复正常。 一位男同事站起身,举着一瓶白兰地高声喊,“沈总上任第一次请客,你们竟然迟到!太不像话了,罚酒!” 话音未落,其他同事纷纷跟着起哄。 喧闹的人群中,傅司沉面无表情,浅浅靠着沙发扶手,长腿交叠,右手握着酒杯随意地搭在膝盖。 左手无名指的素圈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甚是扎眼。 身旁有两位女同事窃窃私语: “哎,听说啊,总裁无名指的戒指,跟他原来那枚尾戒是一对。” “确实!你看总裁夫人无名指的戒指,像不像总裁的尾戒?” 两位同事转头看过去。 洛书晚也抬眸看过去。 沈知意的左手无名指确实带着一枚素圈戒指。 同事继续道,“尾戒送心爱之人,尺寸刚刚好,上天注定的缘分啊!” 洛书晚眸中闪过不屑,他的缘分可真是廉价又浅薄! 这时,沈知意抬起左手微摇,笑着说,“大家别闹了,遇上晚高峰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俩快入座吧。” 同事们纷纷开始夸赞沈总善解人意,体恤下属。 陆诗文凑过来,附在她耳边说,“这朵白莲,段位很高啊。” 洛书晚悄悄戳她一下,调侃道,“你以后离我远点,免得被无辜波及。” “迟到就是迟到,原因并不重要。”傅司沉冷漠开口,包厢里霎时安静下来。 沈知意两手攀上他的胳膊,微微晃着,撒娇似的说,“傅总~,这不太好吧,这两位同事为了给我发邮件才迟到的。” 傅司沉凉凉抬眸,戏谑的目光斜睨过来。 “发个邮件而已,在哪发不了?这点小事,也能成为迟到的借口?” 洛书晚轻蔑一笑,上前端起盛着蓝莓果汁的亚克力扎壶。 “傅总说得对,迟到就是迟到,我甘愿认罚。” “但是,我怀孕了,不能喝酒。”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 除了傅司沉。 感觉他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洛书晚眼睛余光瞥着他,仰起头,“咕咚,咕咚,咕咚……” 1500ml的超大杯鲜榨果汁,一口气吹完! 洛书晚气喘吁吁的,握着亚克力扎壶重重放到酒桌,“傅总,沈总,家母还在医院,我得去陪床,先走一步。” 沈知意立刻站起身,“来都来了,吃点东西再走,待会让我司机送你。” “多谢沈总,我……” 话还没说完,陆诗文拉着她坐下,低声道,“不会轻易放你走的,先坐着,待会趁着去洗手间的时候溜走。” 洛书晚:“……” 那也只能这样了。 偌大的包厢里,大家说说笑笑,推杯换盏,卖力地拍着沈知意的马屁。 只有她躲在角落玩手机,安静地很突兀,看起来极不合群。 她在跟赵星越聊天,询问母亲今天的身体状况。 也给母亲发信息,把今天在公司拍的照片、聚餐的热闹场面都发过去,让老人家相信,她确实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突然,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洛书晚抬手摸头,这才发现,包厢里安静了,同事们正齐刷刷看着她。 陆诗文凑过来提醒,“真心话大冒险,你输了。” 洛书晚茫然又无奈,抬眸瞥向酒桌,一只空酒瓶正对着自己。 沈知意甜甜地笑着,“洛书晚是吧?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洛书晚站起身,伸长胳膊拿走那只酒瓶,“不用转了,想问什么随便问,问完我就撤。” 沈知意打量着她,“听说,你可是咱们法务部的人才,问点什么好呢?” 这时,有位同事大声喊,“有男朋友吗?” 洛书晚没有丝毫迟疑,“有。” 沈知意接着问,“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不少人的眼睛余光已经偷偷瞟向傅司沉。 都期待着接下来会有怎样精彩的热闹可看。 洛书晚瞥一眼傅司沉,慢条斯理地回答,“姓赵,大学同学,一见钟情,马上要结婚了。” 沈知意眸光微动,嘴角的笑意更深,“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啊,真是令人羡慕。来,大家举杯祝贺一下吧。” 喝完这杯满载虚情假意的酒,洛书晚离开这个令人作恶的地方。 等电梯的时候,忽然脖子后面好像被人砍了一下。 紧接着,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眼时,周围一片朦胧的橘红色灯光,暧昧至极。 这是哪? 洛书晚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醒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左边传过来。 洛书晚转头看过去。 傅司沉慵懒地靠着沙发,一双长腿微敞。 他夹着香烟送到嘴边吸一口,徐徐吐出一团白烟。 缭绕薄雾模糊了他的脸部轮廓,给他冰冷阴鸷的气场添了些许温度。 “这是哪?”洛书晚问。 “你好好看看。” 洛书晚打量着房间里的内饰,猛地心头一惊。 这是凯悦会所8208! 当初,她就是进了这间客房,惹上了这么一尊瘟神。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傅司沉冷嗤一声,掐灭烟蒂起身。 他迈着长腿走过来,边走边解衬衣扣子。 “你说呢?” “你别过来!”洛书晚想躲开他。 四肢一动,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她低头,这才发现身上穿着令人羞耻的情趣套装! 傅司沉俯身下来,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他眼神迷离,情欲掺杂着醉意,食指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小野猫,这一套,很衬你。” “傅司沉!”洛书晚别开脸,躲开他的触碰,“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司沉邪笑着,勾着她的内衣肩带轻弹,“你。” 洛书晚怒瞪着他,“你这么做,对得起赵星越吗?!” 傅司沉冷嗤,“你和他,还没结婚。” “就算结了,又能怎样?” “你能背着我跟他上床,也可以背着他跟我上。” 洛书晚瑟缩缩地往后退,他喝醉了,还不知道又要疯成什么样子。 光是想想就已经开始疼了。 “傅司沉,求你了,去找你的未婚妻吧,不要再纠缠我了。” 他挑着眉梢邪笑,“我说过,还没玩够你。” “你个变态!”洛书晚抓起枕头砸他。 手腕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傅司沉抓着她的脚腕,把她拖到身下压死,附在他耳边警告,“待会,记得喊舅舅。” 洛书晚抬头咬住他的锁骨,狠狠咬着。 傅司沉低低沉沉地笑了,磁性的声线里满是兴奋。 洛书晚挺着脖子累了,松口,身子跌回床上。 “赵星越在家等我,你最好立刻放我走!”她泄气地做着最后挣扎。 傅司沉低头,在她颈侧种下一颗草莓。 “舅舅已经帮你通知到位了,所有人都认为你到海外出差了,为期半个月。” “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里,好好伺候舅舅。” 洛书晚咬牙切齿瞪着他,“傅司沉!” “你敢囚禁我,我恨你一辈子!” 傅司沉冷嗤,“你的爱恨,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香香软软的身子。” …… 第181章 下雪了,我们结婚吧 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却一直逼问她,“你心里爱着谁?” 她开口提赵星越,每次只说到“赵”,他就会立刻堵住她的嘴,狠狠折腾她。 直到从她口中听到“傅司沉”这三个字,他才肯罢休。 洛书晚被他折腾到不省人事,昏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被疼醒。 睁开眼时,她正被这狗男人压在身下,肆意蹂躏。 她服软求饶,他也丝毫不怜惜。 在这暗无天日的客房里,时间仿佛停止了。 她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布偶,被他恣意折叠摆弄。 一次次晕厥。 一次次被弄醒。 就这样,循环往复。 ……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她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玩死了。 傅司沉围着一条浴巾,从洗手间出来。 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只留下一层白纱遮挡隐私。 洛书晚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一眼透光的白纱,现在是白天。 感觉已经好久没见到光了。 有光的感觉,真好。 傅司沉丢过来一盒药,“吃了。” 洛书晚以为是避孕药,拿起来发现是流产药。 她不禁冷笑,“傅司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连你外甥的骨肉都下得去手?!” 傅司沉用轻蔑的眼神打量她,冷嗤道,“睡你的男人那么多,你怎么确定是他的种?” 这话太难听了! 深深刺到了她的心上。 她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扬手甩他一巴掌。 “傅司沉,你给我听好了。” “我没怀孕!” “自始至终就没怀过!” “我说怀了赵星越的孩子,只是想看看你的真实嘴脸!” “没想到你内心如此肮脏歹毒!” 傅司沉挑着眉梢看她,“不想吃?” 歇斯底里地说了这么多,竟只换来一句凉薄的质问。 洛书晚无语地躺回床上,“傅司沉,说你良心被狗吃了,简直就是对狗的侮辱。” “你这种六亲不认的禽兽,根本就没长那个东西。” “你脑子还不好使!” “你踏马的都快把我弄死了,再抗造的孩子也流掉八百回了,用得着吃药吗?” 突然,傅司沉欺身压过来,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 “洛书晚,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你撒谎都可以说得像真的!” “巧言令色,蛊惑人心!” 他把药抠出来,塞进她的嘴里。 她立刻吐他脸上! 傅司沉咬着牙冷笑,随手捡起地毯的道具,将她手脚捆起来。 新开一盒药,溶进水里,掐着她的下巴硬生生灌下去。 洛书晚震惊,委屈,愤怒…… 红着眼睛,咬着后槽牙发誓,“傅司沉,我恨你!” “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好啊,”傅司沉掐着她的脖子吻去她嘴角的水渍,“叛逆的猎物,玩起来更有意思。” 然后,他就走了。 把她自己扔在这里,手脚还被捆着。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色纱帘后面的光渐渐暗下来,直到被夜色笼罩。 天黑了。 她的小腹开始阵阵绞痛。 跟比上次来大姨妈时一样疼。 身下一片湿凉,黏糊糊的。 一定是流血了。 她拧紧眉头,痛苦又绝望。 感觉自己要死了。 这时,客房门开了,高跟鞋敲地板的声音传进耳朵。 脚步声来到床边停下,解开捆着她手脚的丝带。 “洛小姐,别怕,您这是服用流产药物后的正常反应。” 是南晓。 傅司沉的私人医生。 这个药一定是她拿给傅司沉的。 洛书晚猛地推开她,“滚!” “我不想看见你!” 南晓叹口气,“对不起,洛小姐,我也是听老板的命令行事。” 洛书晚抓起枕头砸她,“滚啊!” 南晓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不还手,亦不还手。 她像个月嫂似的守在床边伺候洛书晚。 直到第十天,洛书晚不再流血,她才离开。 南晓前脚刚走,傅司沉那个狗后脚就来了。 他叼着烟坐到床边,抚摸着洛书晚蜡黄憔悴的小脸,“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继续留在这,当笼子里的宠物。” “要么,回去告诉老太太,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根本不爱赵星越,从没想过跟他结婚。” 洛书晚乖顺地捧着他的手,亲吻他掌心。 “傅总,我会乖乖留在你身边,不再折腾了。”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傅司沉捏捏她的脸,把手机还给她。 洛书晚洗漱穿戴好,跟着傅司沉走出凯悦会所。 刚好天上飘起雪花。 呵,她被囚禁的时候,还踩着深秋的尾巴。 如今,已是初冬。 消失这半个多月,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 市中心医院 骨科病房里,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病床上,睡得安稳。 赵星越守在病床边,抱着手机等洛书晚的消息。 洛书晚走进病房,轻声喊他,“赵星越?” 赵星越抬头,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她。 “晚晚,你出差这半个多月,怎么瘦成这样了?” 洛书晚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赵星越,下雪了,我们结婚吧。” 赵星越愣住,“你……说什么?” 洛书晚与他十指相扣,“你还愿意娶我吗?” 赵星越连连点头,激动到泪眼朦胧。 洛书晚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在心里说对不起。 傅司沉的软肋是老夫人,而老夫人的软肋是赵星越。 面前这位爱她至深的美好的男孩子,是她对抗傅司沉唯一的武器。 赵星越咧嘴笑着,眼泪却一直在流。 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让你见笑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洛书晚摇头,“没有,是我一直心盲眼瞎,看不见你的好。” “对了,我们的订婚典礼已经准备好了,下午带你去试礼服。” “嗯好,”洛书晚点头,“好久没来医院,我去跟娄医生打个招呼。” 心外科医生办公室 娄迟正躺在座椅中,把玩着她送的小狐狸挂件。 看到她进来,他惊讶地打量着她,“半个多月没见,瘦成这样,嗑药了?” 洛书晚两手一摊,“差点被你的禽兽兄弟玩死。” 娄迟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怎么你了?” “我现在恨不得把他凌迟处死,再鞭尸!” 娄迟八卦地笑着,“恨到这个地步?那可得好好想个招,报复他。” “所以,我要嫁给赵星越。” 娄迟微怔,调侃道,“赵星越那么老实的孩子,你忍心吗?” “来霍霍我吧,我帮你揍那个禽兽。” 洛书晚两手握着娄迟的手,“迟哥,你一定得帮我。” 娄迟起身,撸起袖子,“走,现在就去揍扁他。” “哎呀不是让你揍他!”洛书晚被他胡搅蛮缠急得跺脚。 娄迟双臂环胸,歪头看着她,“那你说,想让我帮你什么?” 第182章 拉链开着,舅舅帮你拉上? 洛书晚看一眼办公室门口,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傅家老夫人,身体怎么样?” 娄迟身子微微后仰,打量着她,“干嘛?想绑了老太太报复沉哥?” “啧!”洛书晚捶他一拳,“想什么呢你!” “我想告诉老夫人,她心心念念的重孙被他亲儿子给弄死了。” “宣布这个噩耗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老人家能不能承受得起这个打击?” 娄迟竖起大拇指,“你算是拿捏到沉哥的软肋了。” “不过,你俩谈个恋爱,拉上老太太一起受罪,不大地道啊。” 洛书晚大眼睛一瞪,气怒道,“怎么不地道?” “傅司沉那个狗,他都能干得出来,我还不能说了?” 娄迟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洛书晚把这半个多月以来的悲惨遭遇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得知她被强行灌堕胎药,娄迟脸侧肌肉微滚。 他给傅司沉发信息:沉哥,好久没聚了,今晚聚聚? 后面附上凯悦会所的位置。 傅司沉没回复,但他一定会去的。 “走,哥带你去做检查。” 娄迟抓着她的手腕,带她来到妇科。 一整套检查做完,确认她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娄迟才放心。 顺便请妇科老中医给她开了中药调理身体。 洛书晚看着确认流产的b超报告,嘴角噙着一抹邪恶,“我可以直接把这个拿给老夫人看吗?” “没问题,老太太心脏没啥毛病。不过……” 娄迟蜷起食指敲敲她的头,“这个谎言继续往下编,真相就会越来越模糊。” “等到谎言变成真相那天,你想解释都解释不清的。” 洛书晚无所谓地笑笑,“我不在乎。” “从今天,这一刻,开始,我会抓住一切机会搞死那个疯狗!” 下午 吃过午饭,赵星越带着洛书晚来到停车场。 “晚晚,找找你的新车车!”赵星越开心地笑着,把车钥匙塞到她手里。 洛书晚垂眸扫一眼,睁大眼睛再仔细看一眼。 “保时捷啊?!” 赵星越傲娇地点头,“订婚礼物。” 洛书晚下意识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赵星越被她问得一怔,接着笑了,“我好歹也是个富二代啊!” “当年妈妈临走时,给我留了一大笔遗产,而且我在众诚还有股份。” “咱俩马上结婚了,这些本该属于我的,都会陆续解封,交给我自由支配。” 赵星越搭上她的肩膀,“咱俩这辈子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吃喝玩乐就行。” 洛书晚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投胎果然是个技术活啊。” “上车!”赵星越帮她打开驾驶座车门。 “我好久没开了,还是你来吧,”洛书晚把车钥匙丢给他,转到副驾驶。 赵星越打开导航,输入vira婚纱礼服。 路上,他兴奋地说着订婚典礼的流程。 他越是开心,洛书晚心里就越内疚,不敢看他。 红灯时,赵星越停下车,戳戳她的胳膊,“晚晚,你怎么一声不吭,是不是对订婚典礼有什么不满意啊?” “没有,”洛书晚勉强笑笑,“典礼安排在哪?” “艾威酒店,舅舅亲自定的。” 洛书晚耳根微颤,呵,京都这么多酒店不选,非选艾威酒店,他绝对是故意的!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vira婚纱礼服京都旗舰店。 巧的是,傅司沉也在! 他看到她时,眼里闪过惊讶。 很显然,他没想到她竟敢挽着外甥的胳膊出现在他面前。 “哎舅舅也在,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赵星越牵着洛书晚走到傅司沉面前,“好巧啊,舅舅,您陪沈小姐试婚纱呢?” 傅司沉阴沉着脸,冷厉的目光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洛书晚面带微笑看着他,“舅舅下午好。” 傅司沉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字,“好。” “阿沉哥哥,你过来帮我拉下拉链,好吗?” 试衣间里传出娇滴滴的声音。 沈知意,他的未婚妻,在召唤他。 洛书晚抬手微摇,“那我们就不打扰舅舅了。” 两人换上一次性拖鞋,跟着礼服师来到三楼vip贵宾接待室。 比艾威酒店还要豪华的贵宾接待室,洛书晚不敢想象,这里的一套礼服得有多贵。 “为什么沈知意在一楼试衣服?我们要上三楼?”洛书晚问。 赵星越茫然地摇头,“不知道啊,订婚典礼所有细节都是舅舅敲定的,包括咱俩的礼服。” 礼服师面带职业微笑,“一楼的婚纱礼服,都是过季款,往外租的。” “您二位的礼服,是傅总专门为你们定制的,设计师vira本人很难请到的。” 礼服师翻看平板电脑,介绍道,“洛小姐,傅总一共为您定制三套礼服。” “一套婚纱系列的订婚礼服,两套晚宴礼服。” “这三套礼服,即便是婚礼上穿,也是相当漂亮的。” 礼服师的话让洛书晚大为震惊。 傅司沉愿意搞那么盛大的求婚仪式,向全世界宣告他的爱,却不舍得给未婚妻定制一套婚纱。 他明明反对她嫁给赵星越,却又在订婚典礼上花这么多心思。 他真是病得不轻,拧巴得要死! 赵星越颠颠地傻乐,“舅舅果然还是爱我们的,我就知道,嘿嘿……” 洛书晚却是满眼的忧虑,总觉得傅司沉又没憋什么好屁。 礼服师抬手,“劳驾两位新人移步试衣间,更换礼服。” 洛书晚跟着礼服师走进试衣间,礼服师面带微笑看着她,等着她脱衣服。 她尴尬地抠抠额角,“那个……麻烦小姐姐先出去一下,有需要的话,再麻烦您。” “好的,我就在外面候着。”礼服师转身走出去,随手带上门。 洛书晚打量着空旷的试衣间,再看看挂在衣架上的三套华贵礼服。 不管是设计风格,还是色彩裁剪,每一套都是一眼心动。 她选来选去,决定先试穿那套白色婚纱。 礼服拿到水里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女人的婚纱竟有这么重! 她研究半天才看明白怎么穿。 好不容易穿上了,发现后背的拉链拉不上! 刚刚在楼下时,她还以为沈知意故意制造机会接近傅司沉。 现在看来,是错怪人家了。 她提着厚重的礼裙一步一步挪到门口。 打开门,探头往外瞧,“小姐姐,你在外面吗?” 没人吱声。 她低头看看自己胸前,再摸摸后背,露得也不算多。 要不喊赵星越过来帮忙? 接着探头出去,朝着对面试衣间小声喊,“赵星越?你穿好了吗?” 还是没人吱声。 “都跑哪去了?”她喃喃自语,提着礼服朝走出试衣间。 在贵宾室中央,有一面超大的落地镜。 她想过去,看看自己穿婚纱的样子。 好不容易挪到落地镜前,一抬头,看到傅司沉站在她的身后,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洛书晚捂着胸口转身,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你怎么在这?” 傅司沉挑着眉梢痞笑,“拉链开着,舅舅帮你拉上?” 第183章 你乖一点,别耍滑头 洛书晚心提在嗓子眼,看一眼赵星越所在的试衣间。 小声催促傅司沉,“你赶紧走!” 傅司沉痞笑着靠过来,“我花了那么多钱,总要看看衣服吧。” 洛书晚倒退着往后,不留神踩空,惊呼一声仰身摔下去。 傅司沉飞跃一步,揽着她的腰把人抱进怀里。 “小野猫,你撩男人的把戏,得心应手啊。” 洛书晚回他一个白眼,“我是真的踩空了!” “你放开我!赵星越在旁边换礼服!” 她越是挣扎,他抱得就越紧。 “傅总,你是不是特喜欢这种,在外甥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感觉?” 傅司沉垂眸睨着她胸前的春光,戏道,“确实挺刺激。” 洛书晚回他一个大白眼,“那你今天应该把老夫人也接来,更刺激。” 傅司沉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答应我的,为什么没做到?” “是想继续被锁在笼子里,当一只金丝雀?” 洛书晚放弃挣扎,摆烂似地任由他抱着。 “我想告诉老夫人,不也得有机会见到她老人家吗?” “再说了,傅总劳心费神地为我筹备订婚典礼,如果我连过场都不走一下,对不起您花的这些心思。” “你乖一点,别耍滑头。”傅司沉拇指压着她的唇瓣轻捻。 “我哪敢呐,”洛书晚笑得人畜无害,心里骂他神经病。 “你最好是。”傅司沉扶她站好,帮她拉上后背的拉链。 他从镜子里看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轻柔的秀发,“这礼服,很衬你。” 洛书晚暗暗握紧拳头,腹诽:我踏马想扇你! 这时,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 洛书晚猛地推开傅司沉。 刚好,赵星越从楼梯那边上来。 洛书晚暗暗松一口气,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这下不用担心他听到她和傅司沉之间的对话了。 赵星越抬头看到洛书晚一袭白纱礼服,瞬间呆住,嘴巴微微张开着,眼神里满是惊艳。 傅司沉绕过洛书晚的裙摆,将她挡在身后。 赵星越回过神来,红着脸抓抓头发,略显尴尬。 “舅舅,您怎么在这啊?我到楼下找了您一圈。” 洛书晚心下了然,是傅司沉故意把他支走的。 傅司沉对他勾勾手,“过来。” 赵星越像个孩子似的跑到他面前,摊开胳膊展示身上的礼服。 “怎么样,好看吗?” 傅司沉冷言瞧着他,上下打量一番,“挺好。” 洛书晚看看赵星越身上的礼服,再看看傅司沉身上的。 心里暗骂傅司沉不是东西。 赵星越的礼服,单看,一点问题没有。 但是跟傅司沉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赵星越身上那套,是伴郎服。 他给自己订的这套,才是正经八百的新郎服! 原来他上赶着订礼服的用意在此! 好歹毒的心机! 这时,礼服师走楼梯上来,恭恭敬敬地向傅司沉鞠躬,“傅总,沈小姐在找您。” 傅司沉最后看一眼洛书晚,转身离开。 洛书晚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催促赵星越,“快,拿手机给我拍照,发给我妈看看。” 母亲惦记着她的婚事,已经焦虑到失眠了。 她对赵星越这个女婿很满意,但又觉得赵星越条件太好,总是患得患失的。 就像当初,她喜欢傅司沉的时候,心里总是很不踏实,时常担心会突然失去这份感情,失去这个人。 跟赵星越在一起就没有这个负担。 或许,这才是对的人吧。 赵星越转换着角度给她拍了好多照片,拿过来给她看,“怎么样?” “主要是我的晚晚人美,怎么拍都好看。” “我决定再去进修个摄影集训,当咱们周游世界的时候,给你拍照,拍vlog。” “周游世界?”洛书晚诧异地看着他,五味杂陈涌上心头。 这个阳光明媚的少年,满心满眼都是她。 怀揣着满腔赤诚,已经做好了跟她过一辈子的打算。 可是,她和傅司沉之间的丑事,他注定是无法接受的。 如果可以,真希望一直瞒着他。 “对呀,”赵星越满眼星星地看着她,“晚晚,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封面写着:情侣100件事。 “晚晚,我们还没正式谈恋爱呢,就要订婚了。” “我怕你觉得我是熟人,不好下手,就买了这个小玩意儿,咱俩的恋爱就从这一件一件的小事开始。” “晚晚,恋爱是很浪漫的,我不想跳过这个过程。” “将来结婚之后,我也想和你保持热恋状态。” 洛书晚接过来,一页一页翻看。 里面都是很具体的小事,比如,一起牵手过马路,一起做蛋糕,一起坐摩天轮,一起旅行,一起露营,一起看海,一起试婚纱…… 但两人一起做,确实挺温馨浪漫的。 “这100件小事做完之后呢?”洛书晚问。 她想知道他还有什么愿望,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愿意尽她所能都满足他。 “你愿意跟我一起做这些小事?甚至比这更多,是吗?”赵星越紧紧握着她的手,激动到红了眼眶。 洛书晚暗暗叹气,如此真挚热烈的真心,扑在她身上,真是不值得。 迎上这双含泪的星星眼,她不忍心拒绝。 “只要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陪你做。” 赵星越咧嘴笑着,眼泪浸湿了浓密的睫毛。 他翻到小本最后一页,指着最下面一行醒目的大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最后想和你一起做的事就是,”赵星越牵起她的手,“带你周游世界。” 洛书晚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用力握紧他的手,“赵星越……” “嗯?” “请你爱自己多一点,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赵星越抬起手摸摸她的头,“洛书晚,你值得!” “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美好,你值得我全部的爱。”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在。” “我爱你,我永远无条件爱你,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这件事。” 第184章 突然好想亲你 洛书晚鼻头一酸,红了眼眶。 “那如果,我做了很严重的错事,辜负了你呢?” 赵星越拥她入怀,“你这辈子唯一做过的错事,就是不接受我的爱,现在你已经改正错误了。” “赵星越,我喜欢过别人。” “从现在起,你可以试着喜欢我。” “可我……不干净了。” 赵星越用力抱紧她,“你不嫌弃我没经验,技术烂就好。” 眼泪奔涌而出,沾湿了他的礼服。 赵星越摸摸她的头,开玩笑说,“哎哎,这可是高定呢,弄脏了洗很麻烦的。” 洛书晚背过身去,边擦眼泪边说,“快赶紧脱了,不好看,去一楼换几套成衣看看。” 赵星越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照照,疑惑地问,“不好看吗?” “难看死了,像服务生。” 赵星越再对着镜子认真看看,“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那个感觉。” “那等你试完另外两套礼服吧,我下楼去试穿别的。” “不用,这些礼服我不穿,我要跟你穿配套的。”洛书晚提着礼服走进试衣间。 这话在赵星越听来,就是,她要跟他穿情侣装! 他开心都蹦起来了! 洛书晚换回自己的衣服,跟赵星越像兄弟似的搭着膀子下楼。 来到一楼,洛书晚无意识地四下看看。 没见着傅司沉的人影,心里一下就畅快了。 他不在这挺好的,眼不见心不烦。 礼服师根据赵星越的身材气质挑了几套西装,洛书晚拎着比在他身上看看,“看着都不错,你都试试吧,反正咱们也不着急走。” 赵星越像个乖巧的小媳妇儿,满眼星星地连连点头,“那我进去换衣服啦~” 洛书晚摆摆手,“去吧。” 赵星越刚进去,娄迟发来信息:小哭包,晚上六点到凯悦会所小聚,叫上星越那个傻狗子。 洛书晚回复:还有谁? 娄迟:你来就是了,晚上有好戏。 洛书晚心想:该不会傅司沉也去吧?如果他再拎着沈知意那个小挂件,那真是挺精彩的。 她收起手机,一抬头,沈知意从对面试衣间走出来。 洛书晚诧异,她还没试完呢?! 沈知意看到她也很诧异,确切地说,是很吃惊还带着几分嫌弃。 似乎觉得她不配来这种地方。 洛书晚的目光掠过她,假装没认出她。 沈知意却面带微笑,主动挥手,“洛书晚?我应该没认错吧?” 洛书晚只好转回去,礼貌微笑,点头致意。 沈知意用一种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她,“上次聚餐,你半道跑了,紧接出差半个多月。” “出差回来,也不上班,见你一次可真是不容易啊!” “你来这干嘛来了?” 洛书晚指一下身后的试衣间,“跟男朋友来试礼服。” 沈知意噗嗤笑了,“vira礼服可是业内顶尖大牌啊,你男朋友家里是做什么的?” 她眼神里满是轻蔑,仿佛在说:你什么档次啊,跟我在同一家店里试礼服! 洛书晚笑得人畜无害,“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罢了。” 沈知意扬起下巴,高傲地解说道,“普通富二代可拿不到vira的权限,但凡能来这定礼服的,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豪门世家。” “我真挺好奇,你那个姓赵的男朋友,到底什么背景?” 洛书晚故作惊讶,“这家店这么难进吗?” “傅总一下给我定了三套礼服,专属定制哦,我还以为这不是什么大牌呢。” 沈知意愣了愣,难以置信地问,“你刚刚说……傅总?” 洛书晚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沈小姐,你没有幻听。” 沈知意一直怀疑洛书晚是傅司沉的情人,但是一直没有直接的实锤证据。 洛书晚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直接坐实了她的猜测。 沈知意心里的嫉妒从眼睛里流出来,愤怒让她无法维持千金大小姐该有的端庄体面。 她攥紧拳头,阴暗的眼神狠狠剜着她,“你应该喊我,傅太太。” 洛书晚学着她的样子噗嗤一笑,“沈小姐,提醒你一句,你还没嫁进傅家。” 沈知意被她噎得一怔,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洛书晚,奉劝你安分点,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套住男人的心。” “你那点姿色,跟家世出身比起来,一文不值。” “阿沉哥哥喜欢你,不过是一时兴起,把你当个玩物而已。” “等他玩腻了,随手一丢,连看你一眼都嫌脏!” 洛书晚笑得坦然,“傅总只是给我订了三套礼服而已,沈小姐,你在怕什么?” 沈知意张了张嘴,一时无法反驳。 洛书晚往前迈一步,居高临下睨着她,“沈知意,我明确告诉你,傅太太的位子,我一点都不稀罕。” “你的阿沉哥哥,看一眼我都嫌脏。” “你喜欢他,就请尽你的全力尽把他牢牢拴在身边。” “忠心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哦对了,还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在公司里找我麻烦。” 沈知意冷笑,“就你,也敢警告我?” 洛书晚耸耸肩,“友情提示而已。” 顺便低着头上下打量她一眼,“沈小姐,你身上这件礼服很美,不过你得穿一双特高的鞋子,不然撑不起来。” 沈知意气得扭头就走。 礼服师追在后面提醒,“沈小姐,您需要把礼服脱下来。” 赵星越从试衣间走出来,“晚晚,你跟谁聊天呢?” “无关紧要的人,”洛书晚打量着他上前,帮他整理领带,“你怎么这么慢?” 赵星越尴尬地笑笑,“我不会系领带,弄了好久,还是弄的乱七八糟。” “以后我给你系。” 洛书晚随口一句话,赵星越又呆住了,眸光颤颤地看着她。 “干嘛啊?” “突然好想亲你。” 洛书晚抬腿,膝盖顶他屁股,“赶紧的换别的看看,娄迟约咱们去凯悦会所小聚。” 赵星越回到试衣间换衣服,洛书晚也相应地换上跟他配套的礼服。 两人站在一起拍几组照片做对比,最终选了一套深蓝色的情侣款。 敲定礼服,赵星越开车载着洛书晚前往凯悦会所。 一路上,洛书晚忐忑又兴奋,超级想知道娄迟说的好戏是什么。 到了凯悦会所,洛书晚按照娄迟给的房号,来到三楼尽头的vip包厢。 推开门,扫一眼里面的情形,她立刻退出来。 第185章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赵星越茫然地问,“怎么不进去?” 他说着,推门要进。 洛书晚拦住他,站直身子,“你看看我,这形象怎么样?” 赵星越更加茫然,“怎么突然这么问?谁在里面啊?” “哎呀,温教授在!”洛书晚堵着门口不让他进,“每次见温教授,我可紧张了。” “大舅舅那么温柔,你怎么会怕他?” “不是怕,是对业界顶尖大佬的敬畏。” 赵星越失笑,“比起大舅舅、小舅舅,咱们亲舅舅才是京圈大佬中的顶尖人物,面对舅舅的时候,也没见你紧张过呀。” 洛书晚眼帘低垂,掩下眸中的心虚。 曾经她确实把傅司沉当个人物来敬重,在他面前紧张到手心出汗,说话都磕巴。 是他亲手,一点一点毁掉了那份敬重。 现在,她真的是看他一眼都嫌脏。 “晚晚?”赵星越戳戳她,“我从小就怕舅舅,你为什么不怕他呀?” 洛书晚尴尬一笑,搪塞道,“你怕他,那是血脉压制。” “他又不是我舅舅,在我眼里,傅总是同事、老板,我们这些当员工的,不骂他就不错了。” 赵星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众诚上班,跟舅舅当同事,来克服这种畏惧心理?” “你不去宇达实习了?”洛书晚问。 “早不去了,本来我也不想做律师,是因为你想去宇达,我才去的,结果你没去,我自己在那也没意思。” 洛书晚抿唇摇头,这么好的工作机会,多少人挤破头都求不来,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看到她这个反应,赵星越惶恐地问,“晚晚,你是不是觉得我胸无大志,很没出息啊?” “没有没有,我只是羡慕你命好。” 洛书晚搭上他的肩膀,嘿嘿一笑,“既然你不想当律师,就来众诚做法务吧,来我们合规部,跟我一起当炮灰。” “……”赵星越刚张开嘴,那个“好”字还没说出口,一只手突然怼在他脸上。 洛书晚抬头,迎上傅司沉那张冰山臭脸。 “别挡道。”傅司沉怼着赵星越的脸把他推开。 赵星越趔趄两步,摔倒在地。 洛书晚慌忙过去扶他。 跟傅司沉擦肩而过时,他扼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低声警告,“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洛书晚瞪着他,甩开他的手,低低骂一句,“神经病!” 傅司沉脸侧的肌肉微滚,眼睁睁看着洛书晚扶起赵星越,围着他前后左右查看,亲昵地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洛书晚直接无视他,扶着赵星越进入包厢。 娄迟对他们摇摇手,“在门口干嘛了?磨叽这老半天。” 温教授一如往常地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洛书晚向温教授鞠躬问好,跟娄迟挥手打招呼。 刚落座,傅司沉推门进来。 仿佛一堵冒着寒气的冰山走进来,包厢里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 她感觉,娄迟和温教授对他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热络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洛书晚悄悄留意着每个人的表情,心里琢磨今晚的好戏,到底是什么? 温教授递过来一杯温水,“晚晚,明天开庭的案子,案卷梳理得怎么样了?” 洛书晚点头,“都弄好了,就等您出差回来过目了,什么时候发您看看呢?” 温教授赞赏地看着她,“我不用看了,相信你的能力,明天开庭,我只需要在旁边坐着,其他的都交给你。” 傅司沉眼睛余光睨着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支香烟,咬进嘴里。 刚摸起打火机,嘴里的香烟被娄迟抽走。 傅司沉抬眸看着他,“?” 娄迟手指轻弹,香烟飞进他面前的酒杯中,“沉哥,当着女孩子的面吸烟,不好。” 傅司沉冷嗤,“难道不是女人?” 话音未落,娄迟蹭得站起身,抡起拳头打在他左脸。 傅司沉没防备,直接被干趴下了。 摆在桌面的酒、杯子倒了许多,滚落到地上,摔得稀碎。 事情发生地太突然,洛书晚有点被吓到了,呆愣愣地坐在那,一时慌了神。 傅司沉扶着桌子爬起来,抬起手背蹭一蹭嘴角的血。 他脱掉西装外套摔到沙发,勾着领带扯松,对娄迟勾勾手指。 温伯言上前阻拦,“孩子们还在呢,你俩……” 傅司沉直接给他一拳。 温伯言踉跄着摔倒。 “温教授!”洛书晚惊叫着去扶他。 傅司沉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拎到门口,“他才是罪魁祸首!” “???”洛书晚一脸费解地看着他,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傅司沉把她推出包厢,关门落锁。 紧接着,里面就开战了。 隔着厚厚的包厢大门都能听到拳拳到肉。 傅司沉咬着后槽牙发狠,“为什么?!” 也不知道是在质问谁。 温教授在笑,笑声有点虚透着无奈,“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让着你们,这一次,我想自私一回。” 洛书晚趴在门上听着,急得心里冒火。 倒是不担心娄迟会吃亏,就怕他伤到手。 心外科一把刀啊,那双手很金贵的! 还有温教授,一介文弱书生,承受不起傅司沉那野蛮粗暴的拳头。 还有赵星越那个小趴菜,不赶紧出来,待在里面干嘛? 洛书晚紧紧握着手机在包厢门口来回踱步,地板都要磨出火星子了。 在110和120之间,她最终选择了打给陈林。 自家狗什么尿性,他应该最了解。 对症下药,方为上策。 不出一分钟,陈林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洛书晚仔细看看,是娄迟和温教授的助理。 他俩怎么也在啊? 到了近前,陈林颔首致意,“洛小姐,我送您回去,傅总吩咐的。” “哈?”洛书晚看看他身后那两位,再看看包厢,“那里面……” 陈林面带微笑,“没事的,男人之间的玩闹而已。” 另外两位助理也劝她放宽心回医院。 洛书晚一步三回地往电梯走。 这就是娄迟说的好戏吗? 没觉得多精彩。 惊吓倒是给到满分了。 “陈总,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洛书晚不解地问。 陈林呐呐半天,憋出一句,“说到底,是为了一个人。” 第186章 舅舅,你最好乖一点 三个大男人大打出手,只为了一个人?! 洛书晚惊讶又好奇,“是个女人吧?” 陈林看着她,点头。 洛书晚眼神燃起八卦,“谁啊?” 陈林朝她微抬下巴。 洛书晚扭头看身后,看了一圈没看到人。 又转回来,茫然地问,“陈总,你让我看什么?” 陈林笑了,淡淡的笑容里透着几分无奈,抬手指她。 洛书晚反应了三秒钟,随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抬手指向自己。 陈林点点头,“没错。” 洛书晚失笑,很是不屑。 “陈总,我一直觉得你还算是个正常人。” “没想到你跟傅司沉一样,睁眼说瞎话。” 陈林无奈地叹口气,“洛小姐,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洛书晚冷笑,“傅司沉用他那个狗脑子臆造出来的事实吧?” 陈林面露尴尬,扭头看一眼另外两位助理,小声提醒道,“洛小姐,您这样说傅总,不太好吧。” 洛书晚一脸正色,“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陈林:“……” 回医院的路上,洛书晚心血来潮,问陈林,“陈总,傅司沉一开始同意我跟赵星越结婚,后来又变卦了,为什么?” 陈林像是终于逮到机会了似的,迫不及待地解释,“因为傅总在乎您啊。” “一开始,傅总以为,您要嫁给小少爷纯粹是跟他赌气,当他发现您对小少爷确实有感情,他就慌了。” 洛书晚冷笑,“所以他就囚禁我,逼我吃堕胎药,不管我说什么他连听都不听,这就是他在乎我的方式,是吗?” 陈林叹气,“傅总的行为确实有些偏激了,过后他转过弯儿来,会向您道歉的。” “道歉?”洛书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说声对不起,对我造成的伤害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 陈林抿了抿唇,“洛小姐,傅总会以实际行动来弥补……” “打住!”洛书晚竖起手掌制止他,“我说过了,到死都不会原谅他。” 陈林:“……” 市中心医院 洛书晚回到母亲病房,心却还留在凯悦会所。 记挂着娄迟的手,文质彬彬的温教授,尤其是赵星越那个小趴菜。 真担心傅司沉拿他撒气,再把他打出个好歹。 她给赵星越发信息,询问那边战况如何。 从来都是秒回的人,一直没有回复。 洛书晚坐立不安,抓心挠肝。 留在凯悦挂心着医院这边,回医院了又担心凯悦那边。 真是天生操心的命! 夜里,骨科来了一位新病号。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他们中的一个! 她看一眼病床上的母亲,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 果然! 陈林在护士站签字。 看这样子,住院的人是傅司沉! 嗯,这个结果挺好的。 她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走进傅司沉的病房。 床上躺着的人,好长一条,都快跟病床一样长了。 满脸的伤,竟还是好看的,多了几分病娇柔弱,看起来没那么冰冷阴鸷了。 他的脖子带着护颈。 胸前挂着肋骨固定带,看样子是肋骨断了。 右边的胳膊吊着,小臂打着石膏。 左手包着厚厚的纱布。 洛书晚拍着手踱步到床边,幸灾乐祸地笑着,“傅司沉,你也有今天啊!” 傅司沉用那只没断的手,费力地拉起被子盖住脸。 洛书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录像模式,掀开被子,记录他的狼狈窘迫。 傅司沉咬着后槽牙呵斥,“洛!书!晚!” 洛书晚挑着眉梢,戳戳他的肋骨。 傅司沉疼得闷哼一声,却躺在床上不能动,只能拿眼睛瞪她。 “洛书晚!你皮痒痒了?” 洛书晚在他脸上啪啪拍两下,“傅司沉,你现在弱得跟个菜鸡一样。” “说话注意点,不然,我很难保证不扇你。” 傅司沉冷嗤,“趁人之危?算什么……” “啪!” 洛书晚当即扬手扇他一巴掌,“跟你学的,专门欺凌弱小。” 傅司沉:“……” “啧啧,你看看你,伤得这么重,我和你外甥的订婚典礼,你怕是赶不上了。” 洛书晚举着手机在他脸前晃晃,“提醒你一句,你敢阻挠我跟赵星越结婚,我就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 “哦对了,我还会把你囚禁我,灌我堕胎药的事情,告诉老夫人。” “这个婚,你是非结不可吗?”傅司沉问,低沉的声线里噙着怒意。 洛书晚使劲戳他肋骨,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笑。 “你不是喜欢听我喊你舅舅吗?” 洛书晚拍拍他的脸,温柔的笑容里藏着阴暗,“舅舅,你最好乖一点,别找事。” 傅司沉阴沉着脸,目送她走出病房,“陈林?” 陈林快步走进病房,“傅总,您说。” “取消订婚典礼,把赵星越关在老宅里,告诉老太太,洛书晚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傅家的种,这个女人不能嫁进傅家。” “好的,傅总。”陈林点头应下,帮他盖好被子。 打量着他的脸色,试探着建议道,“傅总,您是不是找个时间,跟洛小姐好好谈一谈?” 傅司沉眉头微蹙,烦躁尽显。 “那个小野猫心思野了,都敢威胁我了,还指望跟她谈什么?” “你最近留意着她的动向,别让她见到老太太。” 陈林颔首,“我现在就带小少爷回老宅,把您的话转达给老夫人。” 这会,赵星越刚从急诊赶到未来岳母病房。 洛书晚拎着他前后左右打量,“你有没有受伤?” 看着洛书晚担忧的神色,赵星越心里美滋滋的。 “放心啦,我又没参与,只是躲在角落里观战了。” “娄迟和温教授呢,有没有受伤?”洛书晚问。 “大舅舅挨了舅舅好几拳,眼睛和嘴巴都肿了。” “小舅舅身手好,舅舅身上的伤都是他打的。” “哎,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洛书晚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这孩子不会撒谎,他说出来的,一定是真的。 赵星越黑亮的眸子染上茫然,微微蹙起眉头,迟疑道,“……舅舅们小时候也这么玩,还让我当裁判计分呢。” “只不过,这次打得格外狠,倒不像是闹着玩了。” 洛书晚:“……” 白问。 这时,陈林敲敲门,站在病房门口小声说,“小少爷,老夫人不小心崴了脚,您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 “严重吗?”赵星越蹭得起身。 走了两步,扭头看着洛书晚,“晚晚,我回去看看姥姥,明天一早就过来。” 洛书晚起身送他,挥手跟他拜拜。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地很不踏实。 第187章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估摸着赵星越该到家了,洛书晚给他发信息,询问老夫人的身体状况。 赵星越没有回信。 给他打电话,手机关机。 她心里更不踏实了。 越琢磨越觉得,老夫人这脚崴得时机太巧合了。 赵星越总共就傅司沉和老夫人这两位亲人。 舅舅住院了,可以缺席订婚典礼。 但是,姥姥脚崴了,订婚典礼必然是要推迟的。 夜长梦多啊! 洛书晚躺在病床旁边的沙发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 母亲时日无多,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她结婚。 这个愿望,她必须满足。 赵星越确实是个良人,值得托付。 人这一辈子,汲汲营营地忙碌,所图不过是一份安稳。 这一次,她必须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洛书晚爬起来,舒展一下筋骨。 照顾母亲吃完早饭,她乘坐地铁前往公司。 路上,给赵星越打电话,那头还是关机。 她几乎可以确定,老夫人崴脚只是个借口。 傅司沉用来骗走赵星越的借口! 傅狗是真卑鄙! 众诚集团 到了办公室,陆诗文看到她第一眼,惊得目瞪口呆。 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满眼心疼地问,“晚晚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你去国外这半个多月,是不是水土不服啊?” “啊?”洛书晚愣住。 陆诗文也愣了,“你不是……去国外出差了吗?” “…呃……是,有点水土不服,吃不惯洋人的饭。”洛书晚尴尬地笑笑,敷衍道。 心里吐槽:傅司沉这狗东西确实通知的很到位,所有人都知道我出差了,只有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去哪出差,出的什么差。 “你看起来很疲惫啊,是不是时差还没倒过来啊?要不请两天假休息一下?” 洛书晚点头,“我是来请长假的,还有一个月考试了,我想集中火力突击一下。” 这时,主管走过来,对陆诗文招招手,“沈总找你。” 陆诗文跟洛书晚对视一眼,小声道,“沈知意现在挨个找同事谈心,估计待会也会找你,你做好准备。” 陆诗文来到总监办公室,敲敲门,“沈总,您找我?” 沈知意面带微笑,“陆诗文是吧?快请坐。” “你父亲在万隆集团工作很出色,很受董事长欣赏,是下一任财务总监的不二人选。” 陆诗文心头闪过惊喜,紧接着警觉起来: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她礼貌微笑,“我回家一定转达领导的赏识,叮嘱老陆好好干。” 沈知意从抽屉拿出一张购物卡,推到她面前,“我刚来众诚这边,都不熟悉,还要麻烦你多关照。” 陆诗文惶恐地推回去,“沈总您言重了,配合领导工作是我的本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话。” “那我就不兜圈子里,”沈知意透过玻璃隔断看向洛书晚的位置,“听说,你跟洛书晚关系不错?” 陆诗文心头一惊,最终还是来了吗? “还好吧,毕竟我跟她对桌,总是要比其他同事多接触一些的,也没有特别深的交情。” “陆诗文,”沈知意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她,“我来众诚之前,是做过背调的,对这边同事的人际关系,多少了解一点。” “以后,洛书晚有任何动向,你随时向我汇报。” 沈知意拿起那张购物卡塞进她手里,“你父亲财务副总监的位子还没坐稳,能不能安全度过公示期,就看你的表现了。” 陆诗文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沈知意又说,“啊对了,一个公司中财务岗的风险最大,一旦出事,首先抓的就是财务。” “你做法务的,应该知道这方面的风险吧?” 陆诗文暗暗握紧手里那张卡,站起身鞠躬,“多谢沈总的心意。” 沈知意满意地笑着,“都是自家人,客气了。” “你快去忙工作吧,顺便把你好朋友叫过来。” 陆诗文心事重重地回到工位。 “她跟你说什么了?”洛书晚有些好奇。 陆诗文强颜欢笑,“也没什么,就说了些场面话,沈总请你过去,你快去吧。” 洛书晚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 虽然她没把沈知意放在眼里,但是也不想在任何细节上输给她。 面对前任的现任时,大概就这种心理吧。 洛书晚昂首挺胸来到总裁办公室,手指轻扣敞开的玻璃门。 沈知意装模作样的忙工作,不搭理她。 洛书晚直接进门,大摇大摆地坐到她面前。 沈知意掀眼皮看着她,冷嘲道,“洛书晚,领导的办公室,是你随便进的吗?” 洛书晚摊手,“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沈知意噎了噎,“进领导办公室,不知道敲门吗?你的教养呢?” 洛书晚冷嗤,“我的教养被你无视了,反而显得你很没教养。” “……”沈知意被怼地哑口无言,恼羞地拍桌子。 肉乎乎的手伸在面前,距离这么近,洛书晚忍不住观察无名指的戒指。 虽然很像傅司沉那枚尾戒,但并不是。 这一刻,心中竟闪过一丝胜利的喜悦。 洛书晚暗暗骂自己没出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真的控制不了,她就是见不得狗男女好。 她甚至希望傅司沉和沈知意锁死,往后余生的每一天都鸡飞狗跳! 注意到她在观察戒指,沈知意故意抬起手炫耀,“这是傅总的尾戒,是傅总姐姐亲自设……” 洛书晚冷嘲道,“快别炫了,傅总手指纤细修长,才没你手指那么粗呢。你这戒指,仿得挺假。” 沈知意瞪着她咬了咬牙,“洛书晚,你出差回来都两天了,前天和昨天为什么不上班?为什么没请假?” 洛书晚保持微笑,慢条斯理地说,“沈总,你刚来众诚,不了解情况。” “公司规章制度中有写,员工出差两周以上,返岗后有两天带薪假。” 沈知意吃瘪不悦,搬出领导威风来压她,“公司给这两天带薪假,是让你总结出差成果与得失,下周交一份出差总结报告给我。” 洛书晚噗嗤笑了,“出差过程中,每天都向傅总汇报,就没必要再写总结了吧。” 沈知意怔了怔,眸中恨意昭然,尖利的指甲扣进掌心。 她不甘心地质问,“你出差那半个多月,跟傅总在一起?” 洛书晚故作惊讶,“傅总没跟你讲吗?” 沈知意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问,“你跟傅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洛书晚指一下她的手机,“你未婚夫的电话,你有吧?” 沈知意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拨通傅司沉的电话。 第188章 你可以在上面,我不动 电话拨出去,沈知意坐直身子,望眼欲穿地盯着手机。 那声娇滴滴的“阿沉哥哥”仿佛已经在嘴边徘徊,只要她张嘴就能飞出来。 结果,电话那头秒拒。 洛书晚没绷住,笑出了声。 沈知意恼羞地瞪着她,“傅总肯定是在忙才不接电话的。” 洛书晚耸耸肩,一脸无辜,“我也没说什么吧?” 沈知意抱着手机给傅司沉发信息:阿沉哥哥,有工作上的事跟你商量。 陈林马上打来电话,“沈小姐,工作上的事情,您跟我说就行。” 沈知意瞥一眼对面,“是关于洛书晚出差的事情。” 那头静默片刻,再开口时,换成了傅司沉。 “什么事?” 沈知意马上喜笑颜开,故意打开免提,娇滴滴地喊,“阿沉哥哥,在干嘛呀?” 洛书晚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两下。 太嗲了! 一身鸡皮疙瘩! 傅司沉重复道,“什么事?” 电话里声音低沉,透着烦躁,似乎不是很愿意接这个电话。 沈知意眸中闪过失落,面上略显尴尬。 “阿沉哥哥,洛书晚出差半个多月,也没见到工作成果,需要让她写个工作报告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写,写完让她当面交给我。” 洛书晚夺过手机,“傅总,过去半个多月,天天面对面汇报工作,有必要再浪费纸张吗?” 那头低笑一声,“不然,你再面对面向我汇报?” 他就是故意的! 洛书晚赌气应下,“好啊,我要请长假,去医院照顾我妈,顺便向你汇报工作。” “准了。”傅司沉爽快答应。 沈知意脸都绿了,“可是,她的工作怎么办?” 傅司沉声音冷硬,“交给其他人。” 他说完,挂断电话。 洛书晚笑得人畜无害,“沈总,你好像还没来得及问,我和傅总是什么关系哦。” 沈知意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洛书晚,你别嚣张,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洛书晚冷笑,站起身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沈知意,我说过了,傅太太的位子,我不稀罕。” “不要在工作上找我的麻烦,不然,我会让你很难受。” “哦对了,你的阿沉哥哥,骨折住院了,如果你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我就不需要向他汇报工作了。” “沈总,你说是吧?” 说完,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沈知意马上拎着包包,踩着恨天高急匆匆离开办公室。 坐进车里,她拿出化妆包补妆,吩咐司机,“去医院。” “另外,找人查查洛书晚,查仔细点,祖坟都给她扒出来。” 中午 洛书晚赶回医院陪母亲吃午饭,然后带着案卷材料到益阳人民法院参加下午的庭审。 本想在开庭之前跟温教授讨论一下案情,但是温教授没到场。 他的助理邢华凯代为出庭。 洛书晚有些紧张,“邢律师,之前跟温教授开庭,都是他说,我坐旁边听着。” “这次,我作为代理律师出庭,这是我第一次全面负责案件庭审,好紧张。” 邢华凯赞赏地看着她,“温教授对于你的能力给予了高度赞扬,你现在独立开庭完全ok。”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你还没拿到执业证,制度上不允许你独立开庭,但能力上,一点问题没有。” 洛书晚微微颔首,“谢谢邢律师的鼓励。” “那个……温教授昨晚,伤得重吗?” 邢华凯坦言道,“不重,但是伤在脸,不好看。” “温教授今天没来,就是不想让你看到他的狼狈。” “等他好了,你可以去看看他。” 洛书晚从包里拿出一瓶红花油,“邢律师,麻烦您把这个交给温教授,这个消肿止疼效果挺好的。” 邢华凯接过去,马上拍照发给温教授。 附文:洛律师现在忙着准备开庭,您等到晚上再表示感谢,顺便跟她聊聊天,说句晚安,[狗头.emoji] 温教授回复:好的。 庭审结束,洛书晚来到立案庭询问母亲离婚案的进展。 立案庭窗口坐着个小姑娘,正欣赏她花里胡哨的美甲。 洛书晚微微颔首,双手捧着案卷材料放到她面前,恭敬又礼貌地说,“您好,麻烦帮我查个案子。” 小姑娘掀眼皮瞥她一眼,很不情愿地拿起材料翻看,然后一指禅敲下原告的名字。 接着,颐指气使地牢骚,“这个案子的被告联系不上,没法立案。” 洛书晚压着火,保持微笑,“已经告知你们好几遍了,被告下落不明,你们需要公告送达。” 小姑娘打量着她,摇头晃脑地阴阳怪气,“哦,你说下落不明就下落不明?” “如果所有案子的原告都这么说,那我们法院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洛书晚也沉下脸,“他就是下落不明,联系不上了,我能怎么办?” “法律明确规定,被告下落不明的救济途径,就是公告送达的!” 小姑娘转过头去对着电脑,“那你证明啊,你能证明被告确实下落不明,法院会给你公告送达。” 洛书晚:“……” 这一刻,真心想扇她! 邢华凯上前询问,“洛律师,要不要请温教授帮忙?” 洛书晚摇头,“这点小事,暂时不用麻烦温教授,我再想想办法。” 告别邢律师,洛书晚匆匆赶回医院。 直接杀到傅司沉的病房。 刚好沈知意也在。 她坐在病床边,甜甜地笑着,给傅司沉讲她生活中的趣事。 陈林就站在窗边当电灯泡,多少有点没眼力见。 洛书晚进门向他们点头致歉,“沈总、傅总,打扰你们一分钟,问个事,问完我就走。” 不等他们回应,洛书晚直接问,“傅总,之前麻烦您帮我找的人,有消息了吗?” 傅司沉看一眼沈知意,示意她出去。 沈知意沉着脸不高兴,“阿沉哥哥,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吗?” 这时,陈林进来,抬手请沈知意出去。 傅司沉打量着她风尘仆仆的样子,慵懒开口,“人找到了。” 洛书晚眼神亮起,急切地问,“在哪?” 傅司沉唇角微弯,笑得散漫,“你拿什么来换?” 洛书晚微怔,“你想怎么样?” 傅司沉眉梢微挑,眼底晕开戏谑,“陪我一晚。” 洛书晚冷嗤,打量着他的狼狈模样,“就你这半残的样子,行吗?” 傅司沉邪笑,“你可以在上面,我不动。” 第189章 被美女推倒了,能不心动吗? “去死吧你!”洛书晚用力捅他肋骨。 傅司沉痛叫一声,接着笑了。 抬起长腿在她屁股蹬一脚,“出差报告赶紧写,每一种姿势,每一个细节,都要写得明明白白。” “等你写完,打印出来装订好,我要放在床头,当做房事宝典跟未来老婆一起探讨学习。” 洛书晚四下看看,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泼他脸上,“神经病!” 她气势汹汹地离开,回母亲病房。 刚好娄迟从里面出来。 他戴着口罩,鼻梁、额头都贴着创口贴。 洛书晚伸手摘他的口罩,他偏头躲开。 “让我看看你的脸。” “来我办公室,”娄迟抓着她的手腕走步梯上楼。 他说话声音含混不清,听着像是嘴巴肿了。 进了办公室,娄迟一个转身,抬手推着门关上,将她圈在怀里。 他微微低头看着她,“不要被吓到哦~” 洛书晚双手缩在胸前,眨眨眼睛,“你已经吓到我了,突然搞这么暧昧干什么?” “还是算了,”娄迟拍拍她的头,转身朝着办公桌走去,“不想让你看到我变丑的样子。” 洛书晚跟在他身后,趁他刚坐下,跳起来扑过去压住他,扯下他的口罩。 他的右半边嘴唇肿得像香肠,看着有点滑稽,但更多的是心疼。 娄迟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药膏塞她手里,“既然看了,给哥涂点药。” 洛书晚看着他嘴角裂开的口子,蹙着眉头骂道,“傅司沉那个狗东西,下手也太狠了。” 娄迟笑了,“小哭包,他都躺床上不能动了,你不心疼他?” “你昨晚怎么不打死他?”洛书晚捏着棉棒使劲戳药膏,仿佛这药膏就是傅司沉。 娄迟仰身躺在座椅中,后脑勺枕着座椅靠背,一双眼睛灿若桃花,含笑望着洛书晚。 洛书晚弯着腰,低头给他上药。 耳鬓的秀发缓缓垂落,刚好到过他的额头,痒痒的,很撩人。 十七岁时那怦然心动的感觉,突然就回来了。 心跳骤然加速。 上完药,洛书晚抬手摸他额头,“不烧啊,你脸怎么这么红?” 娄迟欠欠地笑着,“被美女推倒了,能不心动吗?” 洛书晚握拳捶他,“嘴巴都肿成这样了,也挡不住你嘴欠!” “跟你说个正事,如果我请陆警官给我开个证明,他会帮忙吗?” 娄迟摸着他的香肠嘴,摇头,“不好说,老刑警没那么热心。” 洛书晚颓然地叹气,“那怎么办啊,老畜生下落不明,法院不给立案,这僵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娄迟一边给陆明德发信息,一边安慰她,“你联系陆警官试试,说不定他会帮忙呢。” 她鼓起勇气给陆明德打电话,那头挂断。 她接着发短信:陆警官您好,抱歉打扰您。我家那个老畜生有消息了吗?没有的话,想麻烦您帮忙开个“下落不明”证明,法院立案用。 :众诚集团总裁,傅司沉,知道那个老畜生的下落,但是他不肯告诉我,您可以联系傅司沉问问。 陆明德没回信。 洛书晚认定这条路走不通了。 那怎么办呢? 真的要回去求傅司沉那个狗东西吗? 她皱着眉头在房间里踱步,鞋底都快磨穿了。 娄迟拍拍她的头,“别着急,等到明天看看情况,赶紧回去复习吧,不是快考试了吗?”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母亲病房,关掉手机,强迫自己静下来刷题。 一直刷到凌晨三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上午九点,护士拿过来一个快递信封。 洛书晚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上饶市公安局出具的证明! 陆警官真是太给力了! 办事效率真高! 陪母亲吃过早饭,洛书晚带着证明和案卷材料来到益阳法院。 这次,成功立案。 工作人员承诺三天之内在法院公告栏、被告人居住地以及媒体发公告。 公告送达期限为60个工作日,期满后开庭审理该离婚案件。 回医院的路上,洛书晚跟娄迟聊天,分享成功立案的喜悦。 她惊讶地发现,温教授昨晚竟然发过信息:晚晚,你送的药为师用过了,顿时感觉好多了。 她顿时很惶恐! 男神的信息都发来一整晚加一个上午了,她才看到。 太失礼了! 抱着手机编辑好半天道歉话术,发过去。 温教授嫌弃她太见外,跟她复盘了昨天开庭的案子。 洛书晚在地铁上抱着手机正襟危坐,像上课听讲一样认真。 回到医院,母亲问起她和赵星越的婚事。 洛书晚很为难。 赵星越已经失联了。 她怀疑,他被傅司沉软禁了。 就像当初把她囚禁在凯悦会所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面对母亲的期盼,她只能搪塞说,“他姥姥身体不太好,回家照顾姥姥去了。” 母亲颤巍巍抬起干枯的手,想抓她的手,却使不上力气。 “你都跟星越谈婚论嫁了,该上门去看看老人家,别让人家觉得咱不懂礼数。” 听着母亲有气无力的声音,洛书晚抑制不住地喉咙酸涩。 她点点头,撒谎,“去过了。” 母亲忧心忡忡地问,“老人家身体怎么不好啊,你们的订婚典礼还能照常举行吗?” 洛书晚强颜欢笑,“妈你放心,推迟几天而已,也是为了等我考试,考完就会举行的。” “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席我的订婚典礼。” “好,”母亲努力扯出一丝笑容,缓缓闭上眼睛,“你学习吧,妈睡会。” 洛书晚给母亲掖好被角,眼泪悄悄滚落脸颊。 母亲的生命,就像她的考研期限,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四周之后,考研首战日裹挟着暴风雪汹涌而至。 强劲的暴风夹带着雪花抽在脸上,像小刀剌过皮肤,生疼! 洛书晚从小程序叫车,即便加价都没有人接单。 瑟缩缩地站在医院门口拦出租车,苦等四十多分钟,没有一辆出租车路过! 人都冻傻了。 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然,弃考吧?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一个小时,这个路况赶过去,大概率是没机会进考场了。 老天爷不让她去参加这场考试,大概是想让她回去陪着母亲。 她暗暗告诉自己:如果下一辆从面前路过的私家车,车牌尾号是单数,就弃考! 第190章 忍不住,想要你 狂乱飞舞的雪花中,迎面驶来一辆黑色suv。 洛书晚抬手遮在眼睛上方,挡开嚣张的风雪。 垂眸看向这辆车的车牌号码,京a·999?? 号码后面两位被雪挡住了。 呵,这是天意吗? 让她再等等看? 不过,这车牌号,还有这车…… 看着有点眼熟呢! 像傅司沉的车! 这时,车子在她面前停住,车窗缓缓落下。 傅司沉转头看着她,“上车。” 洛书晚本能地往后退。 他这辆车,就是一个火坑。 上去了就没好果子吃。 傅司沉拆下吊胳膊的三角巾,下车。 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扛起她,塞进车里。 车里暖融融的空气瞬间抚平了她的抵触情绪,管他是不是火坑呢,先暖和暖和再说吧。 这踏马的快冻死了。 狂肆的风雪似乎也喜欢车里的温度,蜂拥着往车里钻。 洛书晚缩着脖子坐着,一动不动。 头发、眉毛,还有眼睫毛上的雪花,开始慢慢融化。 傅司沉打量着她满身的风雪,眼底藏着心疼,“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洛书晚牙齿打着颤反问。 傅司沉冷脸看着她,数秒,伸手脱她外套。 “你又想干嘛?”洛书晚双臂环在胸前,警惕地打量着他。 “不冷吗?”傅司沉抓过自己的羽绒服,丢给她。 洛书晚低头看看自己,落在羽绒服表面的雪都化了,湿漉漉的。 她脱下来,探身挂到前面副驾驶靠背。 傅司沉揽着她的小细腰把人抱进怀里,捡起羽绒服裹住她。 “陈林,空调再调高点。” 她白皙的脸蛋泛着红,挺翘的鼻头也红红的,眼尾挂着泪花,整个人瑟缩缩地发着抖。 她现在就像一个冒着寒气的冰瓷娃娃,很脆,一碰就会碎。 傅司沉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轻轻揉搓,“是不是傻?这么大的雪,就站那干等?” “本来,娄迟要送我去考场的,凌晨急诊来了个心梗病人,他忙着救人,到现在还没下手术台。” 傅司沉手上的力道加重,死死攥着她的手,“为什么不找我?” 洛书晚冷嗤,“你是我的谁?” “我为什么要找你?” 傅司沉掐着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那他,是你的谁?” “何必多此一问呢?”洛书晚嘴角弯起,嘲讽意味更重了,“你不是一直认为我和迟哥睡……” 傅司沉低头吻她,堵住她的嘴。 一想到他这张嘴吻过别的女人,她就觉得恶心。 她挣扎反抗,却被他困在怀里动弹不得。 霸道的唇齿纠缠,仿佛要把她吸进肚子里,溶进骨血。 持续的缺氧,让她心跳加速,身子渐渐酥软,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觉察到她不动了,傅司沉松开她,意犹未尽地吻着她的唇角。 “这么多天,有没有想我?” 洛书晚大口大口喘息着,回他两个字,“没空。” 傅司沉在她软糯的唇瓣轻咬,“小野猫,你心真狠。” “整整28天!你都不曾来病房看过我一眼。” 洛书晚冷笑,“你的意意宝贝每天陪着你,还不够吗?” “你吃醋?”傅司沉看着她的眼睛,喑哑低沉的声音透着隐隐的喜悦。 洛书晚翻他一个大白眼。 傅司沉抬手,手指勾着她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 “复习得怎么样?” “托你的福,很不怎么样。” 傅司沉轻笑,“怎么还赖上我了?” “被你囚禁那半个多月,我可以把专业课复习一遍,再刷一遍十年真题。” “考不上也没关系,我会对你负责的。”傅司沉抱紧她,亲吻她额头。 洛书晚怼着他的脸推开,嫌恶地用手背使劲蹭额头,“管好你的狗嘴。” 傅司沉拿开她的手,与她四目相对,“我是认真的。” 洛书晚冷嗤,“那你的未婚妻呢?” 傅司沉真诚又严肃地说,“我不会跟沈知意结婚,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念头。” “当初向她求婚,单纯就是为了还万隆集团当年的人情。” 洛书晚双手竖起大拇指,“傅总知恩图报,深明大义,感人至深!” “麻烦你好好去报你的恩,不要来撩惹我!” 傅司沉微微点头,眼神里的真诚添了些许无奈,“我尝试过了,但是忍不住,想要你。” “你去死!”洛书晚掐着他大腿内侧,狠狠拧一圈。 傅司沉轻阖双眸感受她赏赐的疼痛,一脸享受的样子。 他唇角微弯,餍足地发出一声,“嗯……” 再开口时,低沉的声音里噙着戏谑,“想死在你裙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洛书晚气到抓狂,两手抱着头嘶吼。 吼完心脏砰砰跳,感觉肺都要炸了。 傅司沉就静静地看着她发飙,甚至觉得她暴露真实自我的样子有点可爱。 洛书晚做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傅司沉,你在京圈,好歹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做个人吧!” “我跟你外甥,马上就要订婚、结婚,求你了,别再缠着我了。” 傅司沉笑幽幽地看着她,“你和赵星越的订婚典礼,已经取消了。” “你说什么?!” 洛书晚的心咯噔一下,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赵星越是不是被你软禁了?”她质问道。 傅司沉不说话,算是默认。 “赵星越是老夫人的心头肉,你怎么敢?” 傅司沉抬手,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老太太现在已经认定,你是个攀附权贵的拜金女,你跟赵星越在一起,只是贪图他的家世金钱。” “而赵星越发现了你的意图,及时止损。” “他现在闭门不出,就是在消化失恋的痛苦。” 傅司沉勾着她的下巴微抬,挑着眉梢戏道,“小野猫,你斗不过我的。” “你真卑鄙!”洛书晚怒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 傅司沉轻笑,“多谢夸奖。” 他的手,摸进她腰间轻轻揉捏。 他低头,咬着她的耳朵,低声撩道,“小晚儿,留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满足你。” “我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名分,想要一份纯粹的只属于我的爱。” 洛书晚说着红了眼眶,“你给得起吗?” 第191章 肉体契合,更重要 傅司沉不说话。 洛书晚冷笑,“我要的,你给不起。” 傅司沉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给我点时间。” “等万隆集团渡过难关,等我把婚约取消,我会……” 洛书晚推开他,冷嘲道,“你的仁义道德,凭什么要我来买单?” 傅司沉眼神闪过惊讶,“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和沈知意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给你的承诺也会兑现,只不过,比原定计划中的要稍微晚一点。” “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 “这是耐心的问题吗?到头来,还是我的不对?”洛书晚蹙眉打量他。 半晌,她感叹道,“傅司沉,我曾经想过,你17岁的年纪接手摇摇欲坠的众诚,用了十年时间成就商界神话,脑回路一定非常人能及。” “现在,我终于看清了你清奇的脑回路。” “你根本不通人性,听不懂人话,跟禽兽没什么区别。” “你骂人,骂得也挺清新脱俗。”傅司沉笑了,发自内心地笑。 洛书晚一脸费解,完全get不到他的笑点。 “傅司沉,咱俩真的不合适。” “三观不合,吵架都吵不到一块去。” 他挑着眉梢痞笑,“肉体契合,更重要。” 洛书晚捂住他的嘴,“你闭嘴,听我说!” “你太霸道,太偏执,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 “你可能觉得,你对我很好,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甚至付出了感情。” “实际上,在你内心深处,你只是单纯地把我当一个玩物,一个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附属品,跟你的车、手机、手表没什么区别。” “从本质上来看,你的心理非常幼稚,你对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像小孩子玩玩具。” “新鲜劲没过的时候,恨不得一天24小时拿在手里,等这股劲头过了,心思就转到别的玩具上。” “可当你看到玩具被其他小朋友触碰时,就会想起你对她有多么的喜爱。” “宁可把玩具放在角落吃灰,也绝不允许别人触碰。” “可你忘了,我是人,不是玩具。” “我是脑子发热喜欢过你,但不代表我就是你的了。” “我从来就不属于你!” “跟你在一起,只会给我带来无尽的烦扰。” “就比如现在,我没日没夜地备考,终于熬到上战场这一天。” “暴风雪中你像英雄一样出现,看似及时救场,实则彻底搅乱了我的考前状态。” “从我上车起,你所做所说的一切,都给造成我很大的心理压力,会导致我考场上分心,发挥不好。” 傅司沉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调侃道,“洛律师,心理素质这么脆弱,独立执业以后怎么办案子?” 洛书晚:“……” 长篇大论说了这么多,他就来一句这个! 真是对牛弹琴! 陈林顶着糟糕的路况压力,驱车赶到考场时,刚好8:32。 每科开考15分钟后,迟到的考生不得入场。 她还有13分钟! 洛书晚带上证件包,急急忙忙下车。 傅司沉跟着下车,拿着他的羽绒服给她穿上。 拎着身后的帽子给她戴上,拍拍她的头,宽慰道,“别紧张,考不过也无所谓。” 洛书晚冷嘲道,“你一个高中毕业生,怎么会懂学历的重要性?” 傅司沉:“……” 三个小时后 洛书晚穿着oversize羽绒服,混在考研大军中走出考场。 傅司沉撑着伞,站在学校门口等着她。 拥挤的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 一袭黑衣,撑着一把黑伞,身长玉立,长腿笔直,站在皑皑白雪中,像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他站那不动,就已经闪闪发光。 比阳光下的白雪还耀眼。 万千目光为他停留。 傅司沉这样的男人,就只适合远观。 稍微靠近他一点,就会被他的偏执霸道伤得体无完肤。 片刻的愣神,傅司沉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她面前,揽上她的肩膀。 “怎么心事重重的,题没答完吗?” “开什么玩笑,我还检查了一遍呢。” “下午别检查了,答完就出来,我站这等你也怪冷的。” 洛书晚冷着脸怼道,“谁要你等了。” 傅司沉似笑非笑地说,“我的身体,和我的心,都要我等你。” 洛书晚白他一眼,“沈小姐御夫有方啊,这才几天时间,把你培养的嘴巴这么甜了。” 傅司沉一脸认真地问,“我以前很毒吗?” “嗯,你这张嘴,跟在砒霜里泡过似的。” 傅司沉轻笑,“那你挺抗毒啊,亲了这么多次,都没中毒。” 洛书晚:“……” 傅司沉带着她来到一辆房车前,打开车门,“上车。” 洛书晚惊讶地打量着这辆车,“这哪来的车?” 傅司沉直接抱起她上车,“让保镖从家里开过来的。” “气温这么低,晚上会结冰,明天一早路况会更糟糕。” “附近的宾馆都满了,只能住房车,将就一晚吧。” 洛书晚潋滟眸子亮晶晶的,抬手抚过洗手台,打开洗手间瞧一瞧,看一眼不大的双人床,坐进餐桌旁的沙发。 “这住宿条件,比职业学校旁边的宾馆可好太多了。” “百年一遇的暴风雪,让考研给遇上了,我能顺利出考,还要多谢你了。” 傅司沉微点头,“我喜欢肉偿,允许你考完之后再兑现。” “那我还是走吧,”洛书晚马上起身要下车。 傅司沉立刻锁车门,“饿了吧?吃饭。” 他像个贴心的暖男,把饭菜一样一样摆好,筷子递到她手里,“都是你爱吃的。” 洛书晚扫一眼,确实都是她爱吃的。 吃完饭,她背了半个小时英语单词。 然后,小憩半个小时。 13:45下车,进考场,参加英语考试。 这一场,她提前半小时交卷。 回到房车,立刻翻专业课错题,为明天的专业课考试做最后的准备。 晚上,熄灯后,洛书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黑暗中,傅司沉歪头看着她,“你焦虑吗?” 洛书晚转身背对着他,“你去沙发睡,我不习惯跟你躺一起。” 傅司沉从背后环抱她,吻着她的后颈,“你习惯跟我做完再睡,是吗?” 洛书晚踹他。 傅司沉搂紧她,亲亲她的后脑勺,笑着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上午下午各一场专业课。 考场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考题,虽然第一次见,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自她对知识点的扎实记忆。 两天的考试流程走完,她心里很有底气。 走出考场时,她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踏出学校大门,抬头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僵住。 她的右前方,站着傅司沉,手里捧着一束烈焰玫瑰。 左前方,站着娄迟。 他抱着一束向日葵,笑得眉眼弯弯,朝她摇手。 第192章 对你上瘾了,戒不掉 洛书晚没有丝毫犹豫,抬脚走向傅司沉。 娄迟脸上的笑容微僵,眼神闪过失落。 不过,她选谁都可以,只要是她心之所向,他都支持。 傅司沉对洛书晚张开双臂,眼睛余光瞥向娄迟,幽深的眸子藏着一丝得意。 洛书晚走到他面前,脱下他的羽绒服,挂在他臂弯。 接着,转身看向娄迟,大喊,“迟哥!” 她开心地笑着奔向娄迟。 娄迟敞开怀抱,任由她扑进怀里,抱起她转圈圈。 洛书晚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迟哥,麻烦你陪我演场戏。” 看她的眼神,娄迟已经猜到她想要干什么,给她抛个wink,“不用演,来真的就行。” “别闹!”洛书晚掐他一下。 接着捧起他的脸,两个大拇指垫在他的嘴唇,眼睛余光斜睨着傅司沉,低头落吻。 围观的考生羡慕地惊呼,鼓掌。 傅司沉站在原地,脸侧的肌肉滚了又滚。 握着花束的手暗暗攥紧,玫瑰花茎上的刺扎透牛皮纸,刺进他的掌心。 娄迟抱着洛书晚走到车前,临上车前,还特意跟傅司沉打招呼,“沉哥,我们先走了。” 车门关上那一刻,洛书晚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可以放开我了,他看不见了。” 娄迟不仅不放,反而抱得更紧了,“你很轻,我可以再抱会。” 洛书晚捶他一拳,翻身坐进旁边座椅,“今晚我请客,伟大的娄医生,你想吃什么?” 娄迟摸着下巴咂咂嘴,“大冷天儿的,吃火锅吧。” 洛书晚打个响指,“安排!” “医院北门小吃街里边,有一家火锅店味道不错。就去那吧,医院有什么事三五分钟就回去了。” 娄迟说着看一眼助理,示意他开车。 洛书晚连连点头,“还得是我迟哥,考虑得甚是周到。” 娄迟捏住她的嘴巴,“考了两天试,嘴巴烤熟了?变甜了呢。” 洛书晚学着他的样子,抛个大大的wink,“因为你甜呀!” 娄迟被她的娇俏可爱搅得春心荡漾,又那一瞬间的冲动,想亲她。 还好,忍住了。 一路上,洛书晚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难得她能敞开心扉,如此健谈。 娄迟很欣慰,这一刻的她,才是20出头的小姑娘该有的状态。 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这样,毫无保留地表达,无所顾忌地开心。 到了医院北门小吃街,娄迟带着洛书晚走进小吃街。 先买了两串烤面筋,一人一串,边吃边逛。 洛书晚感叹道,“此情此景,很有大学那会逛美食街的感觉呐!” 娄迟伸出手,笑着问,“那咱俩,是不是该牵个手?” “啪!” 洛书晚抬手打在他掌心。 娄迟抬腿在她屁股来一脚。 两人由此开战,打打闹闹地进了火锅店。 落座之后,洛书晚拍照发给温教授。 附文:温教授,我考完了,感觉还不错。现在请娄迟吃饭,稍稍庆祝一下,要是您也在就好了。 温教授秒回:不错不错,可以开始准备复试了。庆功宴,等我出差回去,再补上。 洛书晚:好啊,等您回来。 接着,她给赵星越发信息分享考完的喜悦,但是他依旧没回。 一个多月了,赵星越一直杳无音信。 娄迟洗完手回来,瞥一眼她的手机屏,“给傻狗子发信息呢?” 洛书晚叹口气,“对啊,也不知道那个傻狗子有没有被他的变态舅舅打残。” 娄迟微抬下巴,“变态舅舅来了,你问问。” 洛书晚微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果然,傅司沉叼着烟,手插着口袋晃过来。 “他来干什么?”洛书晚沉着脸小声吐槽。 娄迟欠欠地笑着,“他要是不来,那就不是他了。” 傅司沉晃到餐桌前,很不见外,一屁股坐到洛书晚身旁。 洛书晚嫌弃地往旁边挪挪。 傅司沉抓着她的椅子拉过来,跟他的椅子紧挨着,笑幽幽道,“你再挪,就直接坐腿上。” 洛书晚:“……” 傅司沉抬手搭着她的座椅靠背,似笑非笑,“我好歹也是全程陪考了,请客都不叫我吗?” 洛书晚坐直身子,胳膊搭在餐桌边缘,尽可能地远离他。 “傅总金尊玉贵,这种小破街里的小破店,怕是不合您的胃口。” “巧了,我就喜欢这种让人上瘾的东西,”傅司沉倾身贴过来,胳膊揽上她的小细腰,“就像你一样。” “傅总请自重!”洛书晚要起身。 傅司沉掐着她的腰,硬生生把她按回座椅。 洛书晚瞪着他,咬着后槽牙说,“你真是阴魂不散。” 傅司沉嗤笑,附在她耳边低语,“没办法啊,对你上瘾了,戒不掉。” 娄迟捏着筷子敲敲鸳鸯锅,“哎哎,这还有个大活人呢,沉哥收着点。” 傅司沉慵懒抬眸,微微弯起的唇角尽是邪恶,“娄迟,她不是付音。” “即便再像,也不是。” 娄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闪过阴戾。 两人对视片刻。 娄迟拎起外套走人。 洛书晚起身想去追。 傅司沉顺势抱住她,把人按到腿上坐着。 “傅司沉你放开!”洛书晚挣扎着,眼睁睁看着娄迟走没了影。 四周的客人纷纷看过来,一个个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吃瓜! 洛书晚觉得丢人,抬手挡着脸,“你放开,我不想被当猴儿看。” 傅司沉抚上她的小细腰轻轻揉捏,“脚踏好几只船的女人,脸皮这么薄?” 洛书晚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他本就怀疑她和娄迟有一腿,今天在考场门口那出戏,更是坐实了她与娄迟的“奸情”。 只是没想到一向孤傲霸道的傅司沉这么不挑,都已经亲眼目睹了,还是缠着她不放! 那出戏算是白演了。 傅司沉轻佻地捏着她的下巴,戏道,“小野猫,你以后,是不是得翻牌子了?” 洛书晚打开他的手,“你这条破船,我早就弃了。” 傅司沉捏着她的指尖轻揉,嗤笑道,“我这条船,你上了,就必须一直上。” 洛书晚无语地瞪着他。 傅司沉抱着她起身,附在她耳边低声撩道,“考完试了,你欠我的那顿肉,该偿了。” 第193章 你这个样子,特别能勾起征服欲 一想到被他囚禁在凯悦会所变着花样的折磨,洛书晚就崩溃。 这次,决不能被他带走。 “救…唔!” 傅司沉预判到她会喊人,直接捂住她的嘴。 “想不想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洛书晚立刻安静下来,扒开他的手,“那个老畜生,真被你关起来了?” 傅司沉眉梢微挑,嘴角勾着一抹坏,“你这样讲话就很难听了。” “他居无定所,食不果腹,我只是帮他找了个安身之所而已。” 洛书晚眼里闪着光,催促道,“快带我去见他!” 傅司沉笑幽幽地看着她,“为了给你找人,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气的。” “你想见人,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洛书晚面无表情,内心已抓狂。 等不到她的回应,落在她腰间那只手轻轻揉捏。 洛书晚叹口气,“傅总,你堂堂众诚集团总裁,傅家尊贵的掌权人,打个喷嚏京圈都要抖三抖的大佬,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你何必非逮着我这么个底层卑微社畜霍霍呢?” “你是要逼死我,才肯罢休是吗?” 傅司沉轻笑,“你在其他男人面前,也是装出这副无辜被迫的样子吗?” 洛书晚:“……” “我最喜欢你这个样子,特别能勾起征服欲。” “待会到了床上,也要保持这个样子,一定很好玩。” 洛书晚挣扎,“你放开我,人我不见了。” 傅司沉勾唇邪笑,“人,你可以不见。但肉,你必须偿。” 洛书晚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真想拿刀捅死你!” “娄迟送你的刀,我替你保管着,在我睡够你之前,你就别惦记了。” “还有赵星越送你的戒指,我替你还回去了。”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洛书晚歇斯底里地吼道。 小吃街上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傅司沉拍着她的后脑勺安抚道,“乖啊,你这样会让别人觉得你像个神经病。” “你才是神经病!我早晚也被你逼成神经病!” 傅司沉点头,“那好啊,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交流病情。” 洛书晚打他,咬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没能挣脱他的怀抱。 他反而很享受这个过程。 此刻的她,就像是他攥在手掌心的猎物,为了根本就不存在的一线生机,垂死挣扎。 洛书晚咬着后槽牙发狠,“从今天开始,我要跟着迟哥好好练,到时候一拳打死你!” 傅司沉像看三岁小孩似的看着她,宠溺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打趣,“好啊,我等着。” 他抱着她,一直从北门小吃街走到停车场。 一路上,洛书晚挣扎折腾,累到满头大汗,气息微喘。 傅司沉感受着她起伏的胸口,调侃道,“还没开始运动,你怎么就喘上了?” “……”洛书晚不想跟他说话,一个字都不想说。 上了房车,洛书晚绝望地闭上眼睛。 今夜,这辆房车不再是车,是即将吞噬她的无底深渊。 傅司沉抱着她坐到餐桌前,摆开五子棋棋盘,“会玩吗?” 洛书晚眸中闪过惊喜,“你带我来这,是想让我陪你下棋?” 傅司沉打量着她天真的眼神,忍不住笑了。 “我是那种,有肉不吃的人吗?” 洛书晚:“……” 傅司沉往她耳边吹一口热气,“吃肉之前,得来点开胃小菜,调动一下情趣气氛。” 洛书晚推开棋盘,“我没兴趣跟你玩这些。” 傅司沉勾着她的肩带轻弹,“你的意思是,掠过前戏,直接上桌?” 洛书晚双手合十于胸前,十分虔诚地警告,“傅司沉,别逼我报警。” 傅司沉无所谓地笑着,拿着手机丢给她,“请吧。” 洛书晚拿起手机,摁半天,手机屏幕一片漆黑。 “你早就知道我手机没电了?” “收起你的小猫爪子,你能想到的,都是我玩剩下的。” 傅司沉重新摆好五子棋棋盘,“只要能赢我,你就可以下车。” “好!”洛书晚信心满满,撸起袖子,捏起一枚白子放到棋盘。 傅司沉两指夹着一枚黑子,紧挨着她落子,“这么着急,也不问问输了有什么惩罚?” 洛书晚微怔,耍赖似的说,“输了,就再来。” 傅司沉慵懒抬眸,笑幽幽地看着她,“你输了,就脱一件衣服,直到脱干净为止。” 洛书晚:“……” 但是,不接受这个规则也没用。 她说了不算。 对弈开始,他手中的黑子步步紧跟她的白子。 莫名其妙的,他就赢了。 她蹙眉盯着棋盘,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就输了。 傅司沉食指扣扣棋盘,催促道,“脱。” 洛书晚立刻起身,把车里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身上,“这局不算,从下一局开始。” 傅司沉撑着下颌,宠溺地看着她,“要不要开监控啊?免得你耍赖。” 洛书晚抬手擦擦额头的汗,“我耍赖有用吗?” 傅司沉笑出了声,低低沉沉的笑声很性感。 房车外面,不远处,站着沈知意。 她目睹了傅司沉抱着洛书晚踏上房车。 没过多久,这辆超大吨位的房车开始有节奏地摇晃起来。 沈知意恶狠狠盯着摇晃的车体,尖长的指甲扣进肉里,“洛!书!晚!” “敢跟我抢男人,我让你后悔活着!” 这辆房车,晃了一宿。 天亮之后,傅司沉穿戴整齐,给洛书晚留一张字条,放一个u盘压在字条上。 洛书晚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 浑身的酸痛让她无法自由地支配身体。 到了饭点,车门打开。 一直照顾母亲的那位护工拎着午饭上车,“洛小姐,娄医生让我过来送饭,都是您爱吃的。” 洛书晚的脸,腾得烧红。 跟傅司沉不清不楚地暧昧着,稀里糊涂地又睡一次。 真是让迟哥见笑了。 “李姐谢谢你啊,放那吧。” 李姐走后,洛书晚强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身,一点一点挪到餐桌那。 只要一动,下身就刺拉拉地疼。 吃过午饭,她又回床上躺了一会。 看到傅司沉留的字条时,身体的疲惫酸痛瞬间消减大半。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带上u盘赶到法院。 负责母亲离婚案的主审法官,看过u盘里的监控记录,确认本案被告已经下落明晰,马上打印传票交给书记员,由法警护送书记员前往被告住所地送达。 洛书晚坐着法院的车一起前往。 既想参与一下法院的送达程序,也想亲眼见证那个老畜生看到开庭传票时的精彩表情。 法院的车缓缓开出法院大门,蹲守在法院附近的黑衣“骑士”马上打电话给雇主汇报,“老板,目标坐着法院的车离开,不好动手。” 电话那头命令,“继续跟踪,找机会下手。” 第194章 傅司沉,救我! 法警在手机输入目的地,开启导航。 书记员蹙着眉头抱怨,“真是烦死了,最讨厌办这种案子。” “碰上这种被告,我们就得跑到犄角旮旯去送传票,有可能一趟还送不下。” 书记员突然转头看着洛书晚,“你们律圈顶级大佬,温伯言,是你什么人啊?” “啊?”洛书晚惊讶,“难道这个案子,温教授打过招呼了?” 书记员上下打量她,“不然你以为呢?” “本来你这个案子,已经走公告送达程序了,就等60天公告期一过,开庭就完事了。” “结果你又提供被告住所地,这不是诚心给我们添麻烦吗?” “要不是温伯言出面,主审法官才没空搭理你呢。” 这位牢骚满腹的书记员大叔,秃顶,啤酒肚,满脸的怨气。 洛书晚只能面带微笑听着,不敢反驳一个字。 法院这些人面对律师,一向趾高气扬的,骨子里自带优越感。 尤其是,这些上了年纪的没有编制的书记员,更是蹬鼻子上脸。 但是,律师还不敢说什么。 在他们面前,只有伏低做小的份。 哪怕他们放个屁,也得昧着良心说,“哎呀,真香啊!” “哎,温伯言,跟你什么关系?”书记员又问一遍。 但他的眼神却在说:一定是那种不见光的关系! 洛书晚现在是实习律师,不能独立代理案件。 给母亲代理这个离婚案子,是以近亲属的身份作为诉讼代理人。 面对书记员的八卦,她再三权衡,觉得不能说温教授是她的师父。 律圈的师徒关系本就很耐人寻味,如果照实说了,那正好满足了书记员的八卦心思。 以后,还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谣言。 “温教授,是我舅舅。” 书记员大吃一惊,“什么?你你…你说什么?” 洛书晚淡淡微笑,“你没听错,他是我舅舅。” 书记员立刻笑脸相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就说嘛,看着你气质就不一般,原来是温教授的外甥女啊!” 他看一眼前面的法警,凑过来小声说,“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一定帮你跟法官好好说说,保证你一次能离。” 他嘿嘿一笑,好猥琐。 洛书晚吓得往旁边挪了挪。 “那什么,法院的编制名额下来了,到时候,记得请温教授给哥在领导面前美言几句。” 洛书晚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笑,敷衍地点点头。 一路上,书记员叨逼叨地套近乎。 洛书晚烦不胜烦,却只能保持微笑。 三个小时后,他们抵达老畜生所在的郊区城中村。 书记员还想套近乎,洛书晚抬手指后面,“你看那辆摩托车,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书记员往后瞧一眼,无所谓地说,“碰巧顺路吧。” “……”洛书晚真想摸起路边的砖头呼他脑门上。 法警瞄着后视镜,怼他,“这穷乡僻壤的,顺什么路?” 说着,他从副驾驶车座底下,掏出电警棍,“待会你们跟紧我。” 法警这么一说,洛书晚顿时就慌了,默默从路边捡起一块板砖拿在手里。 真后悔没有跟着娄迟好好练身手。 法警对洛书晚招招手,“你走前面,带路。” 洛书晚转头瞥一眼远处那辆机车,快步走到法警前面。 按照傅司沉给的地址,她带着法警和书记员来到南园拆迁安置区,3号楼,6单元,601室。 破旧的居民楼,楼道里的玻璃都破了,北风呼啸着钻进来,竟比外面还冷。 法警握紧电警棍,做好防御姿势,示意书记员上前敲门。 书记员退到后面,催促洛书晚,“那里面是你亲爹吧?你去敲门。” “敲门他是不会开的,警官,你打开执法记录仪吧。” 记录仪开启,洛书晚退后一步,抬脚猛踹外层栅栏式的防盗门。 大声喊,“老不死的,我来给你送钱了!” 紧接着,屋子里面传来酒瓶子倒地的声音。 洛书晚叮嘱法警,“这个防盗门是向外开的,你堵好,别让他从里面出来。” 转头看向书记员,“你把开庭传票交给被告,履行程序上的告知义务。” “送达完毕,我们赶紧跑。二位听清楚了吗?” 书记员蹙眉牢骚,“这怎么比抓老赖还紧张,真是麻烦。” 洛书晚从包里拿出仅有的三张百元钞票,准备好。 里面的门打开,一股浓烈的酒臭味扑面而来。 老畜生花白的头发乱得像鸡窝,胡子拉碴,手里拎着半瓶啤酒,身后满地垃圾。 他看到洛书晚那一瞬,涣散的眼神瞬间聚光,骂咧咧道,“小贱蹄子!你他妈还知道……” 洛书晚捏着三张百元钞票晃晃,“闭嘴,听法官说完,我包里还有很多钱。” 书记员禁不住打量洛书晚,“这真是你父亲吗?” 洛书晚觉得很没脸,“我也希望他不是。” 法警顶着防盗门,催促书记员,“快点干活!” 书记员按照程序履行送达义务,话术还没说完,老畜生就开始嘶吼发疯。 书记员吓得扔下传票就跑了。 洛书晚捡起来,帮他把话术说完,拿着传票塞进防盗门里面。 法警说,“你先跑,不用管我。” 洛书晚立刻下楼。 跑到小区门口,发现法院那辆车不见了! 难道那个书记员丢下他们自己跑了? 突然,从四面八方杀出来好几辆机车。 为首的,就是一路跟踪他们的那辆。 洛书晚意识到,这些人是冲她来的! 扭头往小区里面跑。 边跑边打电话报警。 惊慌失措的,电话竟然打到了傅司沉那。 此时,傅司沉正在集团会议室跟董事们开会,听到她惊慌害怕的声音,蹭地站起身,“别着急,慢慢说。” 在场的董事们都看愣了,从没见过总裁如此失态。 洛书晚听到熟悉的声音,眼泪瞬间飚出来,“傅司沉,救我!” 电话里,她跑得大喘气,声音颤抖着说,“好多骑机车的在追我!” “他们手里,拿着好长的大砍刀!” “好多人,我跑不动…啊……” 紧接着,是手机掉到地上的声音。 重型机车的轰隆声从听筒里传出来。 声声震颤傅司沉的心。 “陈林,喊人!”傅司沉疾步如风,冲出会议室。 陈林跟着他跑出去,打电话摇人。 第195章 傅司沉你别吓我啊!你醒醒! 十多辆重型机车轰隆隆地杀过来,包围洛书晚。 为首的那辆擦着洛书晚的身边飞驰而过,打掉了她的手机。 洛书晚惊叫着趔趄两步,摔倒在地。 她想爬起来,可是腿软了。 以前被催债的地痞流氓围追堵截,也害怕过,但不像现在这样怕。 眼前这些人,有着未成年人的张狂,让她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他们个个年轻,衣着另类,从头盔里露出来的头发五颜六色的。 手里的大刀,明晃晃的,在阳光下反着光。 本该好好学习的年纪,不务正业,拉帮结派,竭力地把自己包装成他们以为的黑社会大哥。 一看就是社会上不入流的小混混。 越是这些小鬼,越难缠。 其中一个小混混吆喝,“大哥,这妞儿长得不错啊,咱们带回去玩玩?” 他旁边那个使劲拧油门,嘿嘿笑着,“大哥,金主不就是要咱们轮了她吗?” 这群小混混哄堂大笑,一个个目光猥琐地打量她。 恨不得在这里就对她做不轨之事。 那位被尊称大哥的小混混,调转车头飞驰过来,擦着她的身边转一圈,刹住。 “美女,上来!”小混混对她伸出手。 洛书晚蹲在地上瑟缩缩地往后退。 小混混抽出大刀架在她脖子上,“快点,小爷我没什么耐心。” “好,我…我听话,听话,”洛书晚颤巍巍地爬起来,“你千万别伤害我,求你了。” 她强撑着两条打哆嗦的腿挪到机车旁,卑微又诚恳地请求,“大哥,我给你钱,给你很多钱,能放过我吗?” 小混混握着大刀翻个面,用刀背砍她后背,“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你晚了一步,就不用破费了,待会啊,就乖乖躺好,让哥几个好好疼疼你。” 这时有人鸣笛,兴奋地大声喊,“大哥,我们可以先收钱,再睡她啊!” 有人附和,“是啊,反正金主让咱们轮了她,又没说不让咱们收她的钱!” 洛书晚瞅准机会补充道,“我舅舅是众诚集团总裁,亲舅舅!” “你们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我现在就打电话要钱!” 其他人听到她的话,纷纷起哄,表示同意。 小混混犹豫片刻,又一次拿刀架到洛书晚脖子上,“来人,把这妞儿给爷绑了。” 话音未落,跑过来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她绑结实了,头蒙起来。 紧接着,她被撸起来,横着挂在机车油箱上。 发动机轰轰作响,机车弹射出去。 呛鼻的尘土飞扬,天旋地转间,洛书晚开始吐。 好长一段时间的颠簸,终于停下来。 洛书晚已经被折磨到半死,身体的痛苦倒是减轻了内心的恐惧。 夜幕降临,周围一片漆黑。 她连最起码的方向都无法分辨,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 手机不在身边,也不知道傅司沉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那位“大哥”丢过来一部老年机,“给你舅舅打电话,要一个亿。” 这些小混混胃口真大! 他们的行为,够判无期了! 如果是未成年人,处罚能轻点,可以从轻、减轻处罚。 洛书晚拨通傅司沉的号码。 那头秒接,“洛书晚?是你吗?” 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听到傅司沉的声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洛书晚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 那位“大哥”夺过手机,打开免提,举着放到洛书晚嘴边。 洛书晚暗暗祈祷,待会喊舅舅,傅司沉可千万别反驳。 “舅舅!是我!舅舅!” “舅舅,你准备一个亿,来赎我!” “好!”傅司沉没有丝毫犹豫,“我会准备现金,一分不少,还会帮你们准备直升飞机帮你们逃跑,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人。” “大哥”立刻挂断电话,跟伙计们商量好交换地点,接着发信息给傅司沉。 他的小弟们猥琐地打量着洛书晚,“大哥,这妞儿这么带劲儿,咱们不玩玩就送走,可惜了!” “就是就是,反正睡一下也看不出来,不耽误咱们拿钱!” …… 这伙人说着说着就围上来,开始撕扯洛书晚的衣服。 “嘭!” 身后传来巨大的响声。 紧接着,“轰!” 是大铁门倒地的声音。 不远处,白炽的车灯投射过来,耀得她睁不开眼。 汽车轰鸣着似是雄狮怒吼,急速飞驰着杀过来。 小混混们四散逃开。 熟悉的黑色suv,傅司沉的库里南,一个急刹停在洛书晚面前。 傅司沉跳下车,紧张地打量着她,眼神里溢满心疼。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说完这句,洛书晚哇地哭了。 傅司沉给她松绑,抱紧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不怕不怕,有我在。” 小混混们举着他们锃光瓦亮的大砍刀,叫嚣着要弄死傅司沉。 傅司沉抱起洛书晚上车,俯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他锁死车门,从地上捡一根钢筋,拎着冲进小混混堆里。 这是洛书晚第一次亲眼见识傅司沉打架,他的身手也不赖,像娄迟一样厉害。 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既害怕他受伤,又害怕他因为打伤这些垃圾而受连累。 既想下车去拉住他,又怕自己成为他的累赘害他分心。 她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纠结着,煎熬着…… 终于,陈林带着保镖赶到。 傅司沉气喘吁吁地回到车里,坐到她身旁,傲娇地问,“怎么样,刚才的表演,精彩吗?” 洛书晚抓着他的衣领把人拎过来,检查他的后背。 后背一道两扎长的大口子! 里面的羽绒都露出来了,被鲜血染得通红! 洛书晚吓得心提到嗓子眼,“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 傅司沉说完,直接倒进她怀里。 洛书晚的心狠狠坠一下,“傅司沉!你醒醒啊!” “傅司沉你别吓我啊!你醒醒!” 想打急救电话,她慌张得找不到手机了。 好不容易找到手机,手抖到拿不住。 拨通了急救电话,语无伦次地描述傅司沉的受伤状况。 这时,警车队伍也赶到了。 洛书晚探头到车窗外,歇斯底里地喊,“陈林!陈林!快来开车!” 第196章 你去结扎吧 陈林飞奔过来看一眼,从后备箱拿了医药箱过来。 接着,跳上车,急速倒车掉头。 路过警车时,陈林探头跟警察同志说,“车上有伤员,麻烦开个道,多谢。” 这里是一片废弃的厂房,地面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 洛书晚想快点给傅司沉处理伤口,但是车子颠簸得厉害,她没法精准的给伤口消毒清污。 那道大口子一直在流血,她只能拿纱布堵住伤口按压止血,连同伤口里的脏东西一起按住。 他的手背也有伤,脸色惨白。 “傅司沉,你醒醒。” “你别睡,坚持一下。” 洛书晚说话的声音颤抖着。 豆粒大的眼泪扑簌扑簌滚落脸颊,砸在傅司沉脸上,流进他的嘴里。 傅司沉抿了抿唇,嗯,是咸的。 刚好这时陈林瞄后视镜,捕捉到了老板的微妙小动作。 悬着的心,瞬间落回肚子里。 路面突然出现一个大坑,陈林来不及减速,车子猛地颠簸一下。 傅司沉本就无力地靠在洛书晚怀里,这一颠,直接趴下了。 手也随之无力地垂落。 洛书晚吓坏了,想抱他,但又有点不敢碰他。 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傅司沉,你起来啊……” “你看看我,好不好?” “呜呜呜……傅司沉你别死啊!” “你这么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给你打电话,呜呜呜……你不该来救我……” …… 陈林安慰她说,“洛小姐,您别太担心,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很快我们就能接上头。” 洛书晚根本听不进去,哭得越发汹涌。 傅司沉体魄精壮,精力旺盛,现在竟然软趴趴的像一滩泥。 虽然理智上不愿意承认,但她潜意识里已经认定傅司沉就要嘎了。 傅司沉趴在洛书晚腿上,小心翼翼转头看她一眼,这傻丫头正仰着头嚎啕大哭。 完全就是在哭丧! 傅司沉缓缓抬起右手,捂住她的嘴,“我还没死呢,你哭丧早了点。” 洛书晚哭声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他。 她震惊的眼神仿佛在说:这是诈尸了? 傅司沉扶着她的肩膀起身,故意做出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洛书晚小心翼翼地扶他,他顺势倒进她的怀里。 “小野猫,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气我了,就乖乖待在我身边?” 他有气无力地说话,低沉的声音虚弱到几乎听不清。 他这么卖力地演,陈林在前面紧抿双唇,嘴角就快压不住了。 洛书晚点头如捣蒜,挂在下颌的眼泪啪啦啪啦掉落。 傅司沉眼帘微抬,有点惊讶,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你不跟娄迟鬼混了?也不跟赵星越结婚了?”他进一步确认道。 洛书晚用力捂着他后背的伤口,另一只手抱紧他。 “娄迟对我很好,我把他当大哥、饭搭子,最亲昵的举动就是走出考场那天,故意在你面前演戏,就是想气你。” “至于赵星越,我把他当朋友、兄弟、亲人,说要跟他结婚,除了想气你,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妈。” “我妈病得很重,没多少日子了……” 她哽咽到说不出话,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直流。 傅司沉忍不住想给她擦眼泪,手抬到一半,又放下。 得维持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才能套到她的实话。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委屈涌上心头,洛书晚又气又恼,狠狠按了一下他后背的伤口。 “嗯……”傅司沉微微蹙眉,“下手重了啊,有点疼。” 她哽咽着控诉,“这点疼就受不了了?” “就该给你灌点堕胎药,让你也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傅司沉惊讶,“很疼吗?” “你怎么有脸问出这句话?”洛书晚气得戳他伤口。 “那个药起作用之后,就像万千钢针刺穿小腹,疼到浑身颤抖,冷汗淋漓,那个时候我真的想死。” 傅司沉眼神里满是愧疚,抬手抚上她的小腹,自责道: “当时我问过南晓,她说这个药吃下去,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会有点疼,跟来那个时差不多。” “是我疏忽大意了,对不起。” “我该怎么补偿你?” 洛书晚仰起头擦擦眼泪,倔强又傲娇,“伤害就是伤害,补偿不了。” 傅司沉握住她的手,跟她手指相扣,“我都跟你道歉了,你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吗?” 洛书晚垂眸睨着他跨间,“你得跟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傅司沉眼帘抬了抬,有些惊讶地问,“你是想,要我吃堕胎药?” 洛书晚朝他跨间那二两肉微抬下巴,“你去结扎,我就原谅你。” 傅司沉愣住。 完全没料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洛书晚嗤笑一声,冷嘲道,“做不到吧?” “那就不要奢望我的原谅,你灌我堕胎药的事,我会记你一辈子。” 傅司沉面色凝重,沉默着不说话,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当他慎重思考一件事的时候,拇指就会无意识地搓着什么东西。 所以,他是在认真考虑她提出的要求吗? 让他去结扎,只是她脑子一热随口提的。 她根本不抱一丝幻想。 因为,在男权社会背景下,“结扎”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已婚已育的男人尚不能接受这样的“耻辱”,更何况是傅司沉。 他有着显赫的出身和社会地位,性格那么强势霸道以自我为中心,又未婚未育! 绝不可能接受这样的道歉方式! 他能开口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已经是底线了。 半晌,傅司沉突然握紧她的手,抬眸看着她的眼睛,眼神灼热又深情。 洛书晚莫名紧张起来,“……你…你干嘛?” 心里忽然就有了期待。 第197章 他超爱 傅司沉唇角微微弯起,缓缓开口,“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低沉磁性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结扎”这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洛书晚惊得目瞪口呆。 天呐! 幻听了吗? 这简直比听到猪上树的新闻还要炸裂! 傅司沉留意着她的神色变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收进眼底。 她的反应,他很满意。 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她手背。 “我去结扎,你原谅我。” “然后,这件事彻底翻篇,好吗?” “打架的时候,伤到脑袋了吗?”洛书晚蹙着眉头打量他,摸着他的头检查一遍。 “没啥毛病啊。” 她看着他的眼睛,对视片刻,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傅司沉往她怀里靠了靠,半阖双眸,故作虚弱地说,“我都快死了,哪有心情逗你玩。” 洛书晚捂住他的嘴,“避谶避谶!不能乱讲话。” 傅司沉握着她的手,“如果我死不了,你要信守承诺,待在我身边。” “就你这霸道偏执的性子,我就是想跑,能跑得了吗?” “松手,”洛书晚晃晃他的手,“我给你换块纱布,这块已经染透了。” 陈林在前面默默竖起大拇指,给老板点赞。 “陈总,救护车到哪了?”洛书晚蹙着眉头,满脸担忧,“这伤口止不住血啊。” 陈林看一眼导航地图上跟娄迟的位置共享,“快了,再有2分钟就能碰头。” “洛小姐,您现在往前看,隐约能看到救护车的警灯在闪烁。” 说这两句话的功夫,车子又往前开了很长一段,距离救护车所在位置更近了。 洛书晚探头看时,已经能清晰地看到救护车就停在路边。 “傅司沉你有救了!”她欣喜地拍着他的肩膀,红了眼眶。 陈林开着车停到救护车旁边。 娄迟带着一名医生、两名护士,站在担架车旁,蓄势以待。 洛书晚看到娄迟也在,悬着的心放下了。 虽然娄迟只是一名心外科医生,不是什么伤都能治。 但是在她眼中,娄迟无所不能。 只要有他在,就没有救不活的人。 车子停稳了,医护人员过来抬伤患。 当着洛书晚的面,傅司沉还得接着演,只能继续装残扮弱。 娄迟扫过他后背的伤口,疑惑道,“沉哥,你现在这么弱了吗?” “这点伤,都得叫救护车了?” 傅司沉没吭声。 娄迟转身看着洛书晚,伸手扶她下车。 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鞋子裤子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外套也刮破了好几处。 头发乱糟糟的,哭过的眼睛红红的,眼睫毛还湿漉漉的,挺翘的鼻头也泛着红。 楚楚可怜的,看着让人心疼。 娄迟抓着她的胳膊,前后左右上下打量,“没受伤吧?” 洛书晚摇头。 看到她满手的血,娄迟心头一跳,“手怎么了?” 洛书晚抬手指傅司沉,“给他捂伤口了。” “迟哥,你快看看傅司沉,他流了好多血啊。” 娄迟哼一声,“不要紧,沉哥皮实着呢。” 他从傅司沉车上拿一瓶矿泉水,撸起她的衣袖帮她冲洗手上的血。 确认她手心手背没有大的伤口,他才放心。 “救护车太挤了,你还是坐沉哥这车吧,到了医院去我办公室等着,给你处理一下身上的剐蹭伤。” 这时,医护人员推动担架车经过洛书晚身旁。 洛书晚为了让道,往路中间退了一步。 刚好一辆电动车经过,眼看就要撞上洛书晚! 傅司沉一把薅过洛书晚,直接把人拎起来抱上担架车。 “……”洛书晚懵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怎么嗖一下飞起来了? 怎么上的担架车? 怎么进的傅司沉怀里? 她眼神茫然地看着傅司沉,后知后觉发现他力气好大,完全不像是看起来那样虚弱! “你……装的?” “……”傅司沉扶额,挡住她质问的目光。 娄迟双臂环胸,站在旁边看着这俩人,幸灾乐祸地笑。 “你骗我!”洛书晚气恼地对他拳打脚踢,哭着说,“你知道我又多担心吗!我踏马都以为你快死了!” 傅司沉拥她入怀,紧紧抱着,吻着她的额头呢喃,“我想看看,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洛书晚掐着他的腹肌使劲拧,赌气地说,“我心里没你。” 娄迟往他后背拍一巴掌,“沉哥,越老越会演了啊!” 傅司沉闷哼一声,松开洛书晚,趴到担架车上,“不演了,去医院吧,已经头晕了。” 市中心医院 傅司沉被推进急诊的时候,刚好被沈知意看到。 她厉声厉色地质问保镖,“这怎么回事?为什么洛书晚还好好的?” 保镖低着头,战战兢兢地汇报,“大小姐,本来计划很顺利,那帮孙子贪心不足,竟然绑了洛书晚勒索傅总。” “傅总及时赶到,救下洛书晚,结果,傅总自己受伤了。” “啪!” 沈知意抬手甩了保镖一记耳光,“这就是你找的人手?都干了些什么事?!” 保镖恭顺地点头,“大小姐息怒,下次一定办妥当。” 沈知意瞪他一眼,踩着恨天高走人。 保镖紧紧跟在她身后,时刻留意着,怕她摔倒。 肾病科vip病房 沈知意进门,看一眼病床上昏睡的老父亲,小声跟母亲刘芳艾说,“睡着了?” 刘芳艾嫌弃地翻个白眼,“睡得可死了,就算你趴他耳朵边上吼,他都醒不了。” 沈知意立刻倒进沙发里,四仰八叉地躺着,“妈,气死我了,那个洛书晚运气真好啊,差点就成了。” 刘芳艾啧嘴,“要我说,你就是太心急了。” “傅司沉都跟你求婚了,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她的未婚妻!” “那个洛书晚,就是山沟沟里走出来的野鸡,你何必跟她争高下?” “妈可提醒你啊,傅家那位,城府极深,手腕狠辣,咱们惹不起。” “你最近老实点,别再犯蠢。” “跟那个洛书晚表面上搞好关系,别让傅司沉瞧出端倪。” “她不是在公司里上班吗?咱们还有陆诗文这枚棋子,来日方长,还怕找不到机会整她?” 刘芳艾拍拍她的手背,“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得跟妈学着点。” “做掉一个人,就得做的滴水不漏。” “这才能坐得稳豪门阔太太的位子。” 沈知意红唇弯起,露出阴险的笑,“那我去看看未来的老公,顺便跟那个野鸡联络一下感情。” 心外科vip病房 傅司沉趴在病床上,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吃东西,还要洛书晚喂进嘴里。 洛书晚被他折腾烦了,戳一下他后背的伤口,“你是伤了,不是残了,自己起来吃喝。” 傅司沉慢腾腾坐起身,拉着她的手问,“路上说的话,还算数吗?” “不算,”洛书晚脱口而出。 傅司沉微微蹙眉,“有没有点契约精神?” 洛书晚一脸严肃地说,“你骗我在先,因重大欺骗达成的契约,是可撤销的。” 傅司沉握着她的手攥紧,“我法盲,听不懂。” 洛书晚故意挤兑他,“傅总毕竟只是高中学历,理解不了太深奥的东西。” “简单来说,你跟沈知意退婚,我可以考虑要不要你。” 话音未落,沈知意推门进来。 第198章 这无声的答案,震耳欲聋 沈知意出现得太是时候了。 就好像卡着点进来的。 大概是一直在病房门口偷听吧。 因为沈知意的突然闯入,傅司沉竟然放开了她的手。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在这一刻,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这无声的答案,震耳欲聋。 心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难受。 洛书晚自嘲地笑笑,刚刚还让人家退婚,真是不自量力啊,搞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阿沉哥哥你怎么样?”沈知意满脸焦急,踩着恨天高急匆匆地跑进来。 到了病床前,她忽然就崴了脚,扑到傅司沉怀里。 傅司沉抓着她的胳膊,扶她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沈知意红着眼圈泫然欲泣,紧张地打量着他。 “我来医院陪爸爸做透析,听急诊的朋友说你受伤了,我和爸爸都担心坏了。” “爸爸催促我赶紧过来瞧瞧你。” “阿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呀?” “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啊?疼不疼?” 沈知意说着,眼泪就落下来了。 两颗珍珠泪挂在白皙的脸颊,娇弱又柔美,惹人怜爱。 傅司沉就喜欢娇小软萌可爱的小女生。 沈知意这款,应该很对他的胃口。 不像她,身材高挑,性格刚硬,有想法有主见,总是跟他对着干。 傅司沉拿过床头柜的纸巾递给沈知意,面无表情地说,“我没事,跟伯父说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沈知意没接纸巾,猛地扑进他怀里,“阿沉哥哥,你以后出门多带几个保镖好不好?” “我好害怕,好担心你啊。” 洛书晚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站在这里好多余啊。 是什么念头支撑她一直杵在这,目睹他们卿卿我我?! 她转身要走。 傅司沉却抓住她羽绒服束腰的带子,紧紧攥着。 这下,她走不了了,抽也抽不出来。 傅司沉推开沈知意,依旧面无表情,“万隆集团的困境,我会帮到底,你可以放心了。” 沈知意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说,“人家才不懂什么公司运作,明明就是担心你嘛~” 傅司沉摆摆手,“你回去吧,我正忙着。” 这时,沈知意转身看过来,歉意地点点头,“不好意思啊,我太担心傅总了,都没注意到是你。” 洛书晚:“……” 沈知意突然握住她的手,眼神亲切地望着她,“书晚妹妹~” 洛书晚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两下,身上的鸡皮疙瘩如麦浪般翻涌。 “沈小姐,我们好像并不熟。”她满脸硌応地抽回手。 沈知意甜甜地笑着,撒娇似的说,“哎呀~,你跟我见外什么嘛~” “我比你大2岁,以后啊,咱们就以姐妹相称,诗文妹妹也是这么喊我的。” 洛书晚惊得眼睫微抬,诗姐什么时候跟沈知意走得这么近了? “我还要陪我爸爸做透析,”沈知意冲她摆摆手,“傅总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了,辛苦你啦~” 说完,她扭着腰往外走,还一瘸一拐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崴脚了,还是装的。 病房门关上那一刻,傅司沉抓着她的束腰带把人拽进怀里。 洛书晚两手撑在他的胸膛,抗拒着他的亲近,“傅总,请你自重。” 傅司沉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吃醋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点大病?”洛书晚抬手想扇他。 想到他为了救她伤得这么重,抬起的手又默默压下去。 洛书晚用力推开他,低头整理衣服,“你未婚妻还在趴门,你的无耻风流,会给我带来生命危险。” 傅司沉失笑,“你觉得,绑架你的那些小混混,是沈知意安排的?” 看到他这不以为然的表情,洛书晚就来气。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直觉告诉我,就是她。” 傅司沉直接笑出了声,“你太看得起沈家这个千金了。” “沈知意是沈老爷子跟继室生的,老来得女,宝贝得很。” “上面还有一个大她十几岁的哥哥,自幼娇惯,蛮横任性,有些大小姐脾气。” “但是,她跟赵星越一样,心思单纯,蠢笨无知,没那个胆量去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 洛书晚冷嗤,“傅司沉,想维护你的未婚妻就直说,干嘛诋毁赵星越?” “赵星越确实心思单纯,但蠢笨无知的,是你的未婚妻!” “还有你,心盲眼瞎!” 傅司沉唇角勾起噙着几分得意,凑到她跟前闻一闻,“好大的醋味啊。” 洛书晚怼着他的脸推开,扭头走人。 傅司沉从背后抱住她的腰,打趣道,“沈知意一露面,你就提赵星越,还嘴硬说你心里没我?” 洛书晚做个深呼吸,压下心里那股无名火。 “傅司沉,先提起赵星越的人,是你!” “既然提了,那我就问问你,你把我的未婚夫关在哪了?” 落在她腰间的胳膊倏地收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洛书晚气息颤抖着说,“你一个当舅舅的,一直软禁外甥,不觉得很过分吗?” 傅司沉冷嗤,“是他太笨了,走出不来,怨不得我。” 洛书晚眉头微蹙,“你什么意思?” 傅司沉额头贴着她的后背,低沉的声音透着不甘,“在车上说过的话,不算数了?” 洛书晚冷嗤一声,“玩笑而已,忘了吧,舅舅!” 傅司沉抱着她不撒手,她也拗不过他的力气,只好给娄迟打电话求援。 不出一分钟,娄迟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没进来,懒懒地靠着房门,笑着说,“沉哥,如果老太太看到你抱着外甥媳妇儿,会怎么样?” 洛书晚顿时警铃大震,老夫人来医院了?! 紧接着,就听到走廊传来高跟鞋敲地板的声音,“笃…笃…笃……” 由远及近! 第199章 稍微有点疼哦,忍一忍 洛书晚心里很矛盾。 被傅司沉抱着的情景,她既想让老夫人看到,又怕被看到。 她跟傅司沉之间的事,就像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的炸弹。 揣着这个秘密,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有时候晚上会做梦,梦见被赵星越撞破,然后吓醒。 不如,就趁着现在,跟老夫人坦白吧。 只是,可惜了赵星越。 一片赤诚热烈,却换来了让他铭记一生的伤痛。 她下定决心坦白,傅司沉却在这个时候松了手。 他又一次逃避公开与她的关系! 洛书晚转身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失落,“傅司沉,你就是个懦夫!” 他却神态慵懒,笑得散漫,“你就这么着急让老太太知道,你是我的人?”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她内心已经兵荒马乱,他却如此惬意潇洒! 他唇角的笑意噙着打趣,真是刺眼! “傅司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和你之间的丑事,早晚会人尽皆知。” “待会,我会向老夫人坦白一切。” 傅司沉朝着病房门口微抬下巴,“那个脚步声,不是老太太。” “我们的事,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跟老太太沟通,你不要太心急。” “还有跟沈知意退婚的事,你给我点时间,等万隆挺过这次危机,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他又自作主张地安排好了一切! 洛书晚气怒地瞪着他,“傅司沉,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凭什么要求我听从你的安排?” “在你决定向沈知意求婚的那一刻,就不存在‘我们’了,只剩‘我’和‘你’。” “我说向老夫人坦白,并不是威逼你给我名分。” “你的名分,我已经不稀罕了。” “我单纯就是想让老夫人知道事情的始末原委,把你亲手给我毁掉的形象重塑一下。” “顺便向老夫人和赵星越道个歉,不求他们的原谅,只求自己一个心安。”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气势汹汹的。 到了病房门口,刚好那个高跟鞋的主人从门前经过,是隔壁患者家属。 洛书晚往娄迟肩头捶一拳,“谎报军情!” 娄迟欠欠地笑,搭上她的肩膀,朝傅司沉摇手,“沉哥,你好好养伤哦~” 带上门,娄迟问,“叫你去办公室等我,怎么没去?” 洛书晚抬起双手给他看,“就破了点皮,不用包扎。” 回到办公室,娄迟把她领到办公桌前,打开桌上的医药箱。 他坐进椅子,跟她面对面,托起她的手。 “稍微有点疼哦,忍一忍。” 娄迟拿着酒精棉棒,一点一点擦拭她手上的伤口。 消毒之后,他拿起一个没有外包装的塑料小盒,打开。 里面是透明的胶状膏体,看起来像芦荟胶。 “这什么?”洛书晚问。 “舒痕凝胶,”娄迟伸出食指抹一坨在她手背涂抹,“医院研究所自主研发的,还没上市。” “拿我当小白鼠啊?”洛书晚往回抽手。 娄迟捏住她的指尖,笑看着她,“已经完成临床试验了,在等上市审批。” 涂完舒痕凝胶,他又拿了红花油倒在掌心,给她按揉手腕的捆绑淤青。 看着他细致轻柔的动作,洛书晚心里遗憾,要是傅司沉有迟哥一半的温柔体贴就好了。 见她愣神,娄迟捏捏她的手腕,“想什么呢?” 洛书晚笑笑,“没什么,迟哥,你能带我去傅家老宅吗?” “你想见老夫人?”娄迟问。 洛书晚点头,“有些事,该说清楚了。” “据我所知,老太太现在正在气头上,”娄迟耸耸肩,“就算你去了,也见不到人。” 洛书晚叹口气,“那我就站在门口等,直到老人家愿意见我为止。” 娄迟噗嗤笑了,“你有没有发现,星越和沉哥有些时候很倔?” 洛书晚连连点头,“倔到令人发指!” 娄迟感叹,“遗传啊,老太太上了牛脾气,比他俩有过之无不及。” “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你怕是三十顾,也不一定能请得动老太太露一面。” 洛书晚扶额叹气,“那我就打持久战吧。” “赵星越能为了我天天泡在医院照顾我妈,我去老宅大门站个岗也没什么大不了。” “登门请罪,我带点什么好呢?” 娄迟挑眉,“背一捆荆条,以示赤诚。” 洛书晚捶他,“你严肃点。” 娄迟,“老太太喜欢菊花,买一束菊花带上就行。” 洛书晚微微蹙眉,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你不是又在骗我吧?哪有登门拜访送菊花的?” 娄迟耸肩,“不信问你师父喽~” 洛书晚不知道该怎么跟温教授说,抬头胳膊肘捅捅娄迟,“迟哥,我手不方便,你帮我问呗。” “小滑头!”娄迟抽了纸巾擦掉手上的油,给温伯言发信息。 洛书晚凑到他跟前看着他打字,震惊到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聊天界面躺着一行字:老温,你二姨是不是喜欢菊花来着? “老夫人是温教授的二姨妈?!” “嗯~,你不知道啊?” 洛书晚摇头,“没人跟我提这事啊。” “那你呢?跟傅司沉也是表兄弟吗?” 娄迟竖起食指摇一摇。 温伯言回复:是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娄迟:你小徒弟要登门拜访你二姨,想带点小礼物。 温伯言:晚晚以什么身份登门? 娄迟抬眸看过来,“你想以什么身份去?未来孙媳妇,还是儿媳妇?” 洛书晚自嘲地笑笑,“登门请罪,当然是罪人了!” “我跟傅司沉早就完了。” “至于赵星越,他很好,我配不上他的好,所以还是尽早说清楚吧。” 娄迟摸摸她的头,“星越能娶到你,是他高攀。” “你不用顾忌跟沉哥这段关系,谁还没个前任呢。” “走,哥带你去傅家老宅。”娄迟抓起车钥匙起身。 “迟哥,这附近有花店吗?” “有啊,医院对面的寿衣店就卖菊花。” 洛书晚:“……” 一个小时后,娄迟载着她抵达傅家老宅。 傅家老宅,坐落于京都奎文桃花源,中式园林独栋别墅。 据说这里的房子,一栋占地足有6亩多,有10个篮球场那么大! 每栋房子有10房,12厅,10卫。 售价3亿起! 像宫门一样的大门口,古色古香,恢宏气派。 光这大门就得值一辆库里南吧。 洛书晚捧着菊花上前按门铃。 等了好久,大门旁边的侧门打开,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身着黑色西装,戴着黑框眼镜,身姿笔挺,笑容慈祥。 娄迟微微颔首打招呼,“忠叔好久不见啊。” 洛书晚恭恭敬敬地鞠躬。 忠叔朝洛书晚微微颔首,走到娄迟面前,抬手,“娄少爷,老夫人有请。” 娄迟带着洛书晚往里走。 忠叔抬手拦住,“娄少爷,老夫人只想见您。” 娄迟面露微笑,“那看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我改天再来。” 忠叔微微点头,“恭送二位。” 洛书晚双手捧着菊花呈到他面前,“听说老夫人喜欢菊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老夫人不要嫌弃。” 忠叔礼貌微笑,“洛小姐,您的心意我会转达。” 他没有接这花,转身进了这座大宅。 娄迟打个响指,“走吧,今天见不着了。” 洛书晚望着巍峨高门,眼神里透着倔强,“被拒了我就走,显得我多没诚意啊。” “我就站这等等吧。” 第200章 晚安,小野猫 娄迟哼一声,拍拍她的脑袋,“你呀,也挺倔。” 洛书晚捧着菊花花束,正对大门,站得笔直。 娄迟跳上帕梅拉引擎盖,盘腿坐着打游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太阳渐渐西沉,染红了西边天际。 冬天的夕阳很短暂,还来不及欣赏就消失了。 夜幕降临,奢华的门庭也变得模糊了。 娄迟晃到她身旁,揉揉她的头发,“走吧,傻丫头。” “迟哥,”洛书晚抬手搭上他的肩膀,身体重量压在他身上,“腿麻了……” 娄迟笑着,眼神宠溺又心疼,“你傻啊,罚站也不知道动一动,又没人一直盯着你。” 洛书晚摇头,“既然是来请罪的,就得诚心诚意。” “死脑筋!”娄迟打开副驾驶车门,扶她坐进车里,“明天还来吗?” “来啊,”洛书晚揉着腿,心平气和地说,“这才一顾,战线还长着呢。” 娄迟的帕梅拉前脚刚走,傅司沉的库里南缓缓停到老宅门前。 陈林请示道,“傅总,进去看看吧,您有日子没回家了。” 傅司沉解开安全带,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一口。 薄唇微启,吐出一团白烟。 “你去给她办个护照。” 陈林点头,“好的,明天一早就安排。” “傅总,这车明天得送去维修,明天换哪辆?” “随便。”傅司沉打开车门下车。 陈林目送老板进了家门,发动车子离开。 傅司沉横穿花园,沿着游廊来到软禁赵星越的小院。 一踏进院子,就听到赵星越半死不活的念书声。 保镖看见他,马上跑过来,“傅总,小少爷近来表现还不错,您安排的学习任务勉强能完成80%。” 傅司沉从窗户缝里瞧了一会,临走时交代保镖,“给我盯紧了,他拿不到毕业证,你们也不用干了。” “傅总您放心。”保镖鞠躬,恭送老板。 傅司沉踏着月色,慢悠悠晃到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正坐在客厅沙发,捧着为双胞胎重孙准备的小帽子发呆。 傅司沉坐到她身旁,递上纸巾。 老太太回神,愣了愣,慌忙别开脸擦擦眼角的泪。 “今天什么风啊,把你给吹来了?” 傅司沉哭笑不得,“我有这么久没回来了?” 老太太伸长胳膊,往他后背拍一巴掌,“你自己数数,多少天没回家了?” 后背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傅司沉蹙起眉头。 “你还给我皱眉!我这当妈的还管不了你了?”老太太又补上一巴掌。 傅司沉咬牙忍过这一阵炸裂的疼。 “我什么时候敢不听你的话了?” 老太太把小帽子扔他脸上,“那你就赶紧给我结婚,赶紧生孩子。” 傅司沉抬眸打量着老太太的脸色,“妈,洛书晚……” “打住!”老太太抬起手打断他,“别跟我提那个坏女人!” “我的越儿啊,多么活泼开朗的好孩子,被那个坏女人伤透了心,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门都不出!” 看到老太太这个态度,傅司沉就放心了。 一切尚在他的掌控之中。 傅司沉假惺惺地安慰老太太,“阿越化悲愤为动力,开始发愤图强,也算是好事。” 老太太低着头抹眼泪,“你得空去劝劝越儿,这孩子都不肯见我。” “哎呀,我这些日子,寝食难安啊。” 傅司沉坐到老太太身边,给她一个拥抱。 “妈~,你就放心吧,阿越马上23了,男子汉了,不是以前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屁孩儿了。” “你以前对他过于溺爱,把他保护得太好,男孩子长大了,总要出去闯荡,接受社会的捶打。” 老太太叹口气,“道理我明白,可我就是舍不得啊。” 听到这话,傅司沉心里酸溜溜的,亲儿子舍得,外甥就舍不得了? 傅司沉起身要走。 老太太抓住他的手腕,“这么晚了,你去哪?” “去公司加班。” “什么十万火急的工作啊,明天做不行?” 傅司沉苦笑,“我得拼命干活,才能保证咱家小少爷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你有没有吃晚饭啊?” “我是铁人,不用吃饭。” 傅司沉走到门口了,顿住脚步,背对着老太太提醒道,“洛书晚很会磨人,她以后再来,直接让保安撵走,不然她会天天来站岗。” 老太太哀怨地叹口气,“你没收越儿的手机是对的,那个坏女人估计是联系不到越儿才来堵门的。” 傅司沉到车库,随机选了一辆宾利开着回医院。 后背的伤口好像裂开了,很疼。 这源源不断的疼痛,让他回想起洛书晚抱着他哭成泪人的情景。 嘴角不自觉地弯起,连幽深晦暗的眸子也染上了笑意。 回到医院,傅司沉先来到骨科病房。 洛书晚趴在母亲病床边睡着了。 她这两天受了惊吓,今天又在老宅门口罚站好几个小时,实在累坏了。 傅司沉放轻脚步走到病床边,忍着后背的疼,小心翼翼抱起她,放到旁边沙发里。 拿过毛毯给她盖在身上,轻轻拂走落在她脸颊的发丝,俯身吻她额头,“晚安,小野猫。” 黑夜悄然褪去。 太阳冉冉升起。 洛书晚伺候着母亲吃完早饭,交代护工李姐注意事项,然后离开医院。 继续到傅家老宅站岗。 转乘两趟地铁,又打车走了一段,总算到了。 有钱人住的地方,真是不方便啊,附近连公交地铁站都没有。 洛书晚抱着菊花,按完门铃就退到两米开外,继续站岗。 她完全没抱期望会被老太太召见。 按门铃只是知会老人家一声:我来了。 两个小时后,大门旁边的侧门打开。 这次,出来的还是忠叔。 他还是那身打扮,慈祥地微笑,举止优雅从容,很有大户人家的管家风范。 走到近前,他微微颔首,“洛小姐,老夫人说,我家小少爷心盲眼瞎看错了人,您不配我家小少爷的喜欢,请回吧。” 洛书晚回敬一个九十度鞠躬,“老夫人说得对,所以我来赔罪。” 忠叔看看开始飘雪的天,摇摇头,转身进了大宅。 呼啸的大北风,寒冽刺骨,刮在脸上,像被抽了耳光一样疼。 三九寒天的,她站在飘零的雪花中,瑟瑟发抖。 突然,一辆黑色的车朝着她开过来。 经过她身旁时,车门瞬间打开。 她来不及闪躲,被一个男人逮进车里! 第201章 别乱动,我忍得很辛苦 一切发生地太快! 洛书晚大脑空白了一瞬。 缓过神来,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血液在往四肢流窜。 但身体却僵硬着不能动。 想喊救命却张不开嘴,完全不听大脑指令。 落在她腰间那条胳膊往下挪动,拖着她的腿抱起,把她的身体调整姿势。 紧接着,男人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微抬。 头顶传来低沉地声音,噙着笑意,“小野猫,睁开眼睛。” 这熟悉的称呼! 熟悉的声音! 洛书晚试探着睁开双眼,傅司沉冷峻噙着坏笑的脸映入眼帘。 因为惊惧而悬起的心开始砰砰跳,眼泪顿时模糊了视线。 “你是不是有病!”洛书晚大吼着捶打傅司沉的胸膛,“吓死我了!” 她说话的声音在颤抖。 豆粒大的泪珠子蹦出眼眶,落到傅司沉的胸口,晕湿他的黑色衬衣。 挥出去的拳头却软绵无力,更像是蓄意撩惹。 傅司沉握着她的小拳头放到嘴边,轻吻。 洛书晚委屈地爆哭,纤细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在寒风站了一下午,她的小脸煞白。 傅司沉拥着她抱紧,低头亲吻她额头。 到了艾威酒店,傅司沉抱着洛书晚下车。 回到客房8208,傅司沉摸摸她冰凉的小手,“要不要……” 他说到一半,抬手脱她衣服。 洛书晚按住他的手,“傅司沉,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你在寒风里冻了一下午,需要发发汗,不然会感冒的。” 傅司沉说着,解开了她羽绒服的腰间束带。 她确实冻透了,到现在还抖得厉害,身体也不听使唤。 来的路上,车里空调温度很高,她依旧没暖过来。 “我遭这份罪,还不是因为你?!”洛书晚推他,却推不动。 “傅司沉你滚!”她气怒地大吼。 “乖,听话。”傅司沉却笑幽幽地看着她,控着她的双手,理所当然地剥光了她。 委屈和屈辱涌上心头,她恨恨地咬着嘴唇,眼泪滑落眼角。 傅司沉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给她盖上被子,“等我一下。” 这次,倒是没像以往那样迫不及待。 他翻身下床,把空调温度调高。 迈开长腿往浴室走,边走边脱衣服,随手扔到地毯上。 衬衣滑下来的瞬间,劲硕的后背跃然眼前。 那道悠长的刀伤斜在后背,防水贴中间的棉芯已经被血染透,猩红刺眼。 洛书晚心头一惊,他这伤口,都两天了,怎么还在出血? 是掳她上车的时候,挣开了吗? 她下意识就开始回想这客房里有没有医药箱。 两秒之后,她猛地惊醒,喃喃自语,“洛书晚你在干什么?!” “他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关心他?” “他是死是活,管你屁事?” 她撑着冻僵的身子爬起来,裹着被子探身从地上捡衣服。 身子还在瑟瑟发抖,手也不听使唤。 忙活半天才扣上bra背扣,还扣偏了!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穿上再说。 这时,傅司沉从浴室走出来。 他整个人都在冒蒸汽! 热气腾腾的! 洛书晚拿衣服的手僵在半空,怔怔地看着他。 他这是在开水里焯了一遍? “怎么这么不听话?”傅司沉说着,解了腰间的浴巾擦拭身上的水。 他就这么赤条条地站在她面前! 脸不红心不跳! 他都没有羞耻心的吗? 洛书晚迅速背过身去,抓着被子蒙住头。 傅司沉擦干了,钻进被窝里,从背后环抱她。 他的身体滚烫! 真的像是刚从开水锅里捞出来的。 “暖和吗?”他吻着她的后脑勺问。 洛书晚默了默,“你觉得,你这么做,我会很感动?” 傅司沉抱紧她,“我只是想给你驱寒。” 洛书晚:“……” 傅司沉也没再说话。 两人就此沉默。 房间里陷入寂静。 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后颈,酥酥痒痒的。 她挪动身子想躲开,他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别乱动,我忍得很辛苦。” 他不说,她还没在意。 他说了,她的意识便忍不住去感受。 都胀成这样了,还能忍,他确实在极力克制了。 一向纵欲不节制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傅司沉翻身压住她。 “天天去老宅站岗,想跟保安抢饭碗?”他捏着她脸上的肉肉揪两下,惩罚似的。 洛书晚气怒地挡开他的手,“还不是因为你,在老夫人面前造谣,败坏我的名声!” 傅司沉勾唇邪笑,眼神里透着些许得意。 “小野猫,我说了,你斗不过我的。” “你就待在我身边,乖乖听话,不好吗?” 洛书晚叹口气,无奈又烦躁,“傅总,我不喜欢被安排,不喜欢主动权攥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不喜欢?”傅司沉冷嗤。 “当初,你来我房间,不就是求一个实习机会吗?” “钱我给了,机会也给了。” “现在,你跟我说,你不喜欢被安排?” 傅司沉勾着她耳边的秀发别到耳后,“小野猫,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 洛书晚无言反驳。 当初,她确实图钱图机会。 只是,没想到滚床单次数多了,滚出感情了。 这种关系里,走心的那一个,注定会输得很惨。 她抬起头,在傅司沉锁骨狠狠咬一口。 红着眼眶说,“傅司沉,你订婚了,放过我吧。” “我还没玩够你,”他坏笑着说,低头吻她的唇。 霸道的唇齿纠缠,热烈,疯狂,让她沉沦。 在理智开始崩塌之时,床头的手机响起。 突兀的手机铃声瞬间将她的理智拉回。 她转头瞥向他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四个大字:意意宝贝! 这么晚了,沈知意竟然给他打视频电话! 洛书晚推开傅司沉,“你的未婚妻查岗了。” 傅司沉挂断电话,抓着她的手腕举过头顶,俯身继续。 第202章 我总不能白嫖你 傅司沉的欲望在蔓延。 而沈知意的电话也一直未停。 洛书晚被电话铃声吵得心烦,摸索到他的手机,帮他接了。 沈知意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阿沉哥哥,爸爸透析的时候,突然晕厥了,我好害怕……” 她说着就哽咽了,在电话里吭哧吭哧地哭。 “我马上过去,”傅司沉立刻起身,迅速套上衣服,衬衣扣子还没系好他就出去了。 他最不喜做这事时被打扰。 而沈知意却是个例外。 一个电话就能让他压下欲火,从被窝里爬起来,冒着寒天大雪赶赴医院。 他对沈知意的在乎,明晃晃的,炽热,耀眼。 刺痛了她的眼睛,也灼伤了她的心。 洛书晚望着天花板自嘲地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拉起被子蒙住脸,躲在被子里咬着嘴唇哭到双肩颤抖。 枕头湿到大半,她也哭累了,倦了。 委屈地抽噎着,渐渐入睡,陷进梦魇。 梦里,母亲突然心脏骤停! 幸好娄迟在,经过一夜的抢救,他从阎王手里夺回了母亲。 噩梦惊醒,洛书晚心脏砰砰跳。 她躺在床上醒了醒神,拨通娄迟的电话,打开免提放到一边,然后着急忙慌地穿衣服。 “喂~”电话接通,娄迟懒洋洋透着不正经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 “迟哥,你在医院吗?”洛书晚心提在嗓子眼,慌张地问。 “天还没亮,给我打电话就问这个?”娄迟的气息带着微喘,像极了刚进行完一场抢人大战。 洛书晚这下更慌了,不会噩梦成真了吧? “喂?怎么不说话了?”娄迟在电话里问。 洛书晚眼帘颤颤,两手紧紧攥着衣角,“迟哥,你怎么听起来,喘得这么厉害?” 娄迟噗嗤笑了,“小哭包,沉哥每次做完,是不是也喘得厉害?” “……”洛书晚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 真是多余问这一句! “打电话什么事啊?”娄迟问。 洛书晚有些尴尬,食指抠着额角说,“我我…就是做了个梦,梦见我妈……” 娄迟打断她,“梦都是反着的,别瞎想,接着睡吧。”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洛书晚仰身倒进柔软的大床,望着天花板,喃喃道,“迟哥跟谁搞在一起了?” 迟哥从没提过有女朋友,但傅司沉提过一个名字:付音。 直觉告诉她,迟哥深深爱着付音。 真希望让迟哥凌晨还在运动喘息的女人是付音啊。 在她心里,迟哥是深情专一的完美男人。 如果迟哥的完美形象沾上污点,她真的接受不了。 此时,医院病房里。 病床前的地面上,一大滩血。 娄迟正忙着跟护工李姐打扫地面。 “李姐,阿姨咳血的事,不要声张。” 李姐连连点头,“娄医生您放心,我半个字都不会透漏给洛小姐。” 洛书晚赶到医院时,病房里的地面已经清理干净,被褥也换了新的。 她一进病房就皱了皱鼻子,“李姐,怎么这么大的消毒水味?” 李姐边给病人擦手,边说,“医生说有流感病人入院,要加大消毒力度。” 洛书晚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来到病床边,从李姐手里接过温毛巾,“我来吧。” 她细致地给母亲擦身子。 母亲缓缓睁眼,眼皮抬到一半便抬不动了。 看着母亲气若游丝的模样,洛书晚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缓了缓情绪,清清哽涩的喉咙,勉强笑着说,“妈,你醒了。” 母亲干瘪的嘴唇张了张,声音沙哑干涩。 洛书晚赶紧拿过床头的水杯给母亲喂点水,附在她嘴边仔细听。 “星越,星越……” 母亲在念叨赵星越的名字。 估计是好久没见他,忧心着她的婚事。 洛书晚安慰道,“妈,你就放心吧,我和星越好着呢。” “他一直没来,是因为太忙了,到国外出差去了,等他一回来就来看你。” 母亲这才放心,缓缓阖上眼睛。 给母亲擦完身子,洛书晚交代李姐几句,离开医院。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老夫人,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救出赵星越。 然后,厚着脸皮请赵星越再陪自己演一段时间的情侣,全母亲一个心愿。 只是,赵星越知道她和傅司沉之间的丑事之后,还愿意帮她吗? 洛书晚顶着寒风赶路,倒两趟地铁,又转乘出租车。 快到傅家老宅时,出租车被一辆黑色宾利逼停。 司机递过来收款二维码,“姑娘,你该不是惹上什么人了吧?自打你上车,这辆宾利就一直在后面跟着。” 洛书晚心头一惊,该不会是傅司沉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傅司沉就已经到了眼前。 “师傅快走!我加钱!”洛书晚催促到。 话音未落,傅司沉打开车门,扔给司机现金,拎着她塞进宾利车里。 洛书晚气得踹他车门。 傅司沉坐进驾驶座,边扣安全带边说,“踢坏了,得赔。” 洛书晚又猛踹一脚。 这一脚,是真疼啊! 面上还得强装镇定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会被他笑话。 傅司沉笑幽幽看着她,“提醒你一句,你已经一个半月没上班了,没有任何收入。” “公司一堆活等着你,你倒好,天天到老宅站岗。” “我看你是闲的难受,下午就回公司上班去。” 洛书晚赌气回怼,“我辞职。” 傅司沉拿出劳动合同丢给她,“放狠话之前,先掂量一下,200万的赔偿金你拿得出来吗?” 洛书晚无言反驳。 合同里那条bug条款,是她在众诚的卖身契! 也是她法律职业生涯中洗不掉的污点! “还有你母亲住院的医药费,从住院至今,我已经垫付了589524.26元。” “看在炮友的份上,抹个零,算60万。” 洛书晚怔了怔,“你还挺会抹。” 傅司沉眼底噙着打趣,逗弄道,“你不是一直强调,会连本带利还我吗?” 说着,他递过来纸笔,“知道你现在拿不出来,先写欠条。” 洛书晚接过纸笔,刷刷写完。 盯着欠条里的60万,她犹豫片刻,嚓嚓划掉。 “从认识到现在,你经常给我转账,我回头算个总数,全部还给你。” “那倒不必,”傅司沉轻抚她的脸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 “我总不能白嫖你。” 洛书晚的心倏地疼一下。 果然,在他眼中,她就只是个廉价的玩物! 洛书晚垂下眼帘,掩下眸中的难过。 她暗暗握紧手中的签字笔,“傅司沉,以后,就当陌生人吧。” 傅司沉欺身压过来,在她唇上轻吻,“等我玩腻了,可以考虑。” 接着,抓着她的安全带插头摁进卡扣。 他发动车子掉头,往背离老宅的方向开。 洛书晚压着心里的火,尽力心平气和地说,“傅总,我妈没多少日子了,想见见赵星越,你能不能把他放出来?” 傅司沉握住她的手,“我可以陪你演戏。” 洛书晚甩开他的手,“我妈认可的女婿,是赵星越。” 大概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傅司沉脸色阴沉下来,阴鸷的气场让人窒息。 洛书晚虽然也很火大,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到了公司,傅司沉什么都没说,下车摔门走人。 洛书晚没跟着他回公司,跑到路边拦一辆出租车返回傅家老宅。 到了傅家老宅,天上又开始飘雪花。 她就杵在雪里等。 雪花越飘越大,随着寒风在空中飞舞,狂乱恣意。 洛书晚冻得瑟瑟发抖,小脸鼻头通红。 雪花落在她头顶堆积,从远处看,恍若白了头。 老夫人看着监控里那抹单薄的身影,终是不忍心了。 “老忠啊,去把那丫头叫进来吧,别再冻坏了,赖上傅家。” 第203章 这不是爱,是折磨 忠叔急匆匆赶到大门口,打开门。 外面却空无一人。 “怎么就不多等一会儿呢?”忠叔遗憾地叹口气,退回大宅,关上门。 门庭立柱后面,洛书晚倒在雪堆里,蜷缩着发抖。 她实在是冻坏了,想到门庭立柱旁边避避风。 好不容易挪动着僵硬的身子移到立柱旁边,脚下一滑,她就摔倒了。 结结实实摔了一跤,整个左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想爬起来,却动不了。 寒冽的北风裹挟着风雪在耳边呼啸。 刚刚她好像听到大门那边有响动,想喊人,嘴巴却冻得不听使唤,怎么都张不开。 今天不会冻死在这吧? 她这么想着,眼前就黑了。 会客厅里,老夫人端坐在沙发,翘首期待着。 看到忠叔独自一人回来,她有些惊讶,“人呢?” 忠叔两手一摊,“走了。” 老太太眼神闪过失落,嘴上却说,“走了才好。” “阿沉说得对,以后啊,她再来,直接撵走。” 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傅司沉刚好听到这句话。 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下午五点的时候,他叫洛书晚到办公室,那时才发现她根本就没进公司大门。 依着她那个倔脾气,一定会来老宅。 他扔下手头的工作急匆匆赶过来,却发现大门口没人。 那一刻,他心慌了。 他最怕的就是,她面见老太太,坦白一切。 现在坦白还不是时候,老太太一定不会接受。 他吩咐陈林以最快的速度开到地下车库,直接把他送到老太太所在院子的电梯口。 电梯门打开,惊喜扑面而来。 那个小野猫没见着老太太,一切尽在掌握。 “撵走谁?”他明知故问。 老夫人打量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不满道,“你一个当老板的,员工天天翘班来堵家门,你都不管管吗?” 傅司沉微点头,“马上安排她出差。” 他踱步走到沙发前,刚要坐。 老太太起身推着他往电梯走,“天都黑了,附近打不着车,这天寒地冻的,别出什么事。” 傅司沉打量着老太太担忧的神色,打趣道,“妈,前两天还骂她是坏女人,怎么突然就开始担心她了?” 老太太往他后背拍一巴掌,“我是为傅家名声考虑,你赶紧的,人还没走远。” 傅司沉竖起大拇指,敷衍地夸赞道,“果然是一家之主啊,考虑得非常周到。” “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人,一定安全送到家。” 傅司沉乘电梯回到车库,跳上车,“路上慢点开。” 不用多说,陈林知道老板这是要沿途找猫了! 路上,他车速保持在20迈,足够慢。 他们绕着桃花源别墅区主路找了一圈,没看到洛书晚。 “这大雪天的,这一片又不好打车,洛小姐消失得有点快啊。”陈林随口说。 傅司沉警觉,“回去查监控,快!” 陈林立刻加速,一路飞驰返回老宅。 车子还没停稳,傅司沉就开门跳下车,冲进保安室。 当他看到监控画面里,洛书晚在门庭立柱旁边摔倒时,心狠狠坠一下。 他玩命地往大门口疯跑,心里祈祷着她一定不能有事。 快到大门口时,他脚下一滑,狠狠摔到地上。 膝盖当场没了知觉。 想站都站不起来。 他趴在地上缓了片刻,撑着身体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向大门口。 大门立柱旁,洛书晚蜷缩着小小一团,身上盖满了白雪。 傅司沉的心脏狠狠抽搐一下,隐隐绞痛。 这傻丫头,真是倔死了! 倔得让人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着小小一团,轻轻拍打着她身上的雪。 陈林开车停到门前,跳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傅司沉抱着洛书晚上车,给娄迟打电话说明情况。 去医院的路上,傅司沉不停地搓着她冰凉的手和脚。 万分自责! 市中心医院 陈林把车开到急诊门口,傅司沉抱着洛书晚冲进去。 娄迟接过洛书晚时,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刀。 这一夜,洛书晚躺在急救中心输液,进行生命体重监测。 娄迟守在病床边,时刻盯着仪器上的体征数据,一宿未合眼。 天亮时,各种数据指标稳定了,娄迟把洛书晚转移到心外科vip病房。 傅司沉拍拍他的肩膀,“熬了一夜,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 娄迟难得的一脸严肃,眼底怒意昭然。 “沉哥,你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说这句‘辛苦’?” 傅司沉一时语塞。 娄迟又问,“你什么时候跟沈知意退婚?” 傅司沉开玩笑说,“你想接盘?” 娄迟冷嗤,“沈家那个蠢货,我躲还来不及。” “这丫头,心里有你,别辜负她。” 傅司沉微微蹙眉,“你觉得我跟沈知意求婚,是出于真心?” 娄迟打着哈欠伸个懒腰,“是不是的,问问你自己的心。” “至少,你并没有把洛书晚放在第一位。” “这丫头心气高,不是心尖上的爱,她不稀罕。” 娄迟拍拍傅司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沉哥,我现在把她当妹妹看,以后可不一定,千万别让我逮到机会哦~” “哦对了,提醒你一句,老人家没多少日子了,这丫头着急结婚。” 傅司沉轻轻握住洛书晚的手,“世界顶级肺癌医疗团队,我约到了。” 娄迟无语望天,差点翻白眼。 “沉哥,你以为我是约不到,才不约的吗?” “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已经坏到底了,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你别折腾了,就让老人家体面地走完最后这段日子吧。” 傅司沉摸摸洛书晚的头,“让她自己做决定吧。” 娄迟的心火肆起,抓着他的衣领质问,“沉哥,你是真病到脑子坏了?” “她能轻松决定的事,你总是强迫她,替她做决定。” “遇上难以抉择的事,你又把决定权交给她!” “给她施加压力,看她痛苦难过,很好玩吗?” 傅司沉直视他的眼睛,坦荡又真诚地说,“无关紧要的小事,替她决定又何妨?” “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才需要她自己做决断。” 娄迟咬了咬牙,压着火给他解释,“你费尽周折联系国外的专家,最多能让老人家多活三个月,身上插满管子,在icu度过这仅剩不多的日子。” “你给她希望,却无法改写结局,让她空欢喜一场。” “沉哥,你这不是爱,是折磨。” “如果你心里真的在乎她,去神经科看看吧。” 娄迟食指点点他的额头,“你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偏激自我,可能你的狂躁症又加重了。” “你需要联系的,是我给你介绍的那个精神科专家,治你自己的病,而不是别人的。” 傅司沉默了默,“我这个病,发展下去,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第204章 在男色这块,没有对手! “沉哥,你起初只是心理状态不好,但是你一直沉溺在过去的阴影中,任由这个状态发展成心理疾病。” “然后,你还不当回事,一直消极治疗。” “现在啊,你的病已经发展到精神层面了,开始影响你的生理状态,比如思维、情绪、性欲等等。” “你不觉得有问题,是因为,你本身性格就很要强霸道,发病前后对比不是很明显。” 傅司沉眉梢微挑,“什么意思?”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们一直把我当精神病看待?” 娄迟讪讪一笑,“我们背后确实这么骂你的。” “事实证明,我们没冤枉你,你现在去挂精神科,100%确诊。” 娄迟搭上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沉哥啊,如果放任病情加重,你的感知觉、意志行为就会开始受影响。” “等到那个时候再治,就晚了,余生可能要在精神病院度过。” “别忘了,你们傅家还有个私生子流落在外,你不想众诚落到他手里吧?” 傅司沉阴沉的眸子忽然添了一丝鲜活气。 娄迟身子微微后仰,打量着他,“你想把自己抛出去,引狼入室?” “狼?”傅司沉冷嗤,“老鼠还差不多。” “这么多年,他就像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不如,借着生病把他引出来。” “沉哥,你找了十年都没找到的人,你觉得,他会是个简单角色吗?” “我从没觉得他简单,但是,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我玩腻了。” 娄迟摇头,“你的想法,太冒险了,我不赞成。” 傅司沉踱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支香烟,咬进嘴里。 摸遍了口袋,却发现没带打火机。 他夹走嘴里的香烟,缓缓开口,“这个计策非常好,但具体怎么实施,需要从长计议。” 娄迟笑着摇头,“沉哥,你要这么干的话,那我可就要出手了哦。” 傅司沉挑着眉梢打量他,“那只烦人的老鼠,是你啊?” 娄迟失笑,“要不要做个dna鉴定?” 傅司沉夹着香烟放到鼻子底下轻嗅,唇角微弯,“要真是你,现在就把公司给你,我就此退休。” “你那个破总裁谁稀罕啊,天天累得跟狗一样,在外面拼命赚钱,却不如家里的保安保姆过得滋润。” 娄迟朝着病床微抬下巴,“我的目标,是她。” 傅司沉脸色倏地一沉,“付音,翻篇了?” 娄迟拍拍他的肩膀,“人总要往前走的嘛~” “嗯~嗯嗯~~嗯~~~~~”娄迟伸着懒腰哼唧着,“回去睡觉了,下午还有个会诊。” 目送他走出病房,傅司沉收回视线,看着躺在病床的洛书晚,陷入沉思。 许久。 他回神,从口袋摸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 “忠叔,老宅今天当值的保安,开了。” “家里所有的瓷砖地面都换掉,尤其是大门口周围。” “另外,专门安排两个人,每天24小时巡逻,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 说完,他挂断电话。 病床上的人,眼球微动,被这低沉愠怒的嗓音唤醒了意识。 洛书晚费力地撑起眼帘,涣散的眼神望向窗边,慢慢聚焦。 窗边那抹颀长的身影,裹着一片金光,仿佛神明的光环。 “我真的冻死了吗?”洛书晚喃喃道。 傅司沉又心疼又想笑,踱步走到病床前,摸摸她的头,“你还活着。” 洛书晚怔怔地盯着他,似乎看到他很惊讶。 半晌,她像是从似梦非梦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回给他一个大白眼。 傅司沉失笑,“这么不待见我?” 洛书晚阖着双眸不吭声,眼球却不停地动。 傅司沉轻轻戳一下她卷翘的睫毛,笑着说,“真正睡着了,眼球是不会动的。” 洛书晚翻个身,背对着他。 傅司沉拍一下她的屁股,“起来喝点水。” 洛书晚躺着没动。 他去饮水机那倒水。 洛书晚抬头瞄他一眼,顿时愣住。 他今天穿了白色衬衣,后背一片血迹。 伤口又出血了? 傅司沉拿着水杯走到病床前,伸手扶她。 洛书晚躲开,“你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又出血了?”傅司沉挺胸,扭头往后,看自己的后背。 领带松垮地系着,衬衣纽扣解了两颗,性感的锁骨露出半截。 健硕的身材透过薄薄的衬衣若隐若现。 刀刻般的下颌线,紧致流畅。 修长的脖子因为用力后转,肌肉跳起,充盈着男人的力量感。 凸起的喉结因为这个动作更加突出,还微微滚了一下。 救命! 他这个姿势好欲! 她忽然就懂了,在床上,他喜欢把她折叠成各种扭曲姿势的原因。 如果是那种时候,他扭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挺刺激的。 傅司沉看不到后背的什么状况,便把手背到身后,捏着衬衣微微提一下。 “出的还不少呢。” 性感的喉结随着他说话的节奏微微颤动。 洛书晚痴痴地欣赏着,不自觉地吞口水。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脾气暴躁偏执,但在男色这块,没有对手! “不要紧,待会去包一下。”傅司沉转回头,收起这撩欲的姿势。 撞上洛书晚犯痴的眼神,傅司沉微怔。 想到刚才那个姿势,他眼底晕开笑意,戏道,“原来你喜欢这种风格。” 洛书晚别开脸,却控不住羞耻泛滥,烧红了脸。 傅司沉托着她的后背扶起她,拿着水杯送到她嘴边。 洛书晚掀眼皮看他一眼,勉强喝两口。 “你缺水了,乖,再喝两口。”傅司沉温柔低哄。 像极了在床上时,他附在她耳边哄骗,“马上好了,乖,再坚持一下。” 洛书晚红着脸,又喝了两口。 确保她咽下去了,傅司沉俯身贴着她的耳畔,低沉性感的声音透着坏,“下次,听你的,你想让我摆什么姿势都行。” “你滚!”洛书晚倒进病床,拉起被子蒙住头。 羞死人了! 她窝在被子里,听到羽绒服的沙沙声。 他在穿外套。 紧接着,是他的脚步声。 长腿阔步地走出病房。 她扒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探头瞧瞧病房门。 他这就走了吗? 招呼都不打一声,真没礼貌。 许久。 熟悉的脚步声又回来了。 陈林跟在他身后,手里拎着梁记粥铺的早餐。 来到病床前,陈林把东西放在床头,朝她微微颔首。 “洛小姐,前几天那些小混混,招供了。” “那一堆人里,为首的是个未成年,他供出的幕后主使,是一个放高利贷的,姓郭。” “您的弟弟曾找郭某借过高利贷,一直未还,郭某就把主意打到了您身上。” 洛书晚恨得咬紧后槽牙,无语,愤怒。 想一刀捅死洛向阳! “有洛向阳的消息吗?” 陈林摇头,“没有,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司沉脱掉羽绒服丢进沙发,拉起床尾的小餐桌,摆开早餐。 拿着筷子递到她手里,“吃饭。” 洛书晚本就没胃口,听到洛向阳离奇失踪的消息,再联想到前段时间那些断手断脚、交通事故死人的事,就更吃不下了。 象征性地喝了两口粥,她躺回病床。 傅司沉也不吃了,收拾了残羹,给她盖好被子。 下一秒,他就钻进被窝里,从背后环抱住她。 洛书晚抬起胳膊肘捅他。 他疲倦慵懒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困了,睡会。” 嘴上说着困了,小沉沉却硬邦邦的。 抵着她。 洛书晚推搡他,“你给我下去!” 傅司沉轻笑,“这是自然生理现象,不是我想这样的。” “你别乱动,我就不弄你。” 说着,他的手游走到她腰间,轻轻揉捏。 第205章 我们好久没做了,玩玩? “傅司沉!”洛书晚按住他的手。 “我差点在你家门口冻死,刚捡回一条命,你又要折腾我吗?” 傅司沉吻着她的后颈蹭蹭,“摸摸也不行吗?” “滚!”洛书晚吼他。 声音却很虚弱,中气不足。 傅司沉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安安分分地没再动。 片刻之后,身后的呼吸变得深沉而均匀。 他这么快就睡着了? “傅司沉?” “嗯……” 他懒懒地回应,低沉的声音带着惺忪睡意。 “问你个事。” “嗯。” “洛向阳,是不是也被你软禁了?” “我有那么闲吗?”傅司沉握着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揉捏。 “陈林查到,关于洛向阳最后的消息,是他跟一个赌友南下旅游去了。” “大概率是被骗到缅北去了,不死也得残废,回不来了。” “以后,你清净了。” 听完,洛书晚陷入沉默。 傅司沉抬脚蹭蹭她的小腿,“怎么不说话了?” 洛书晚叹口气,喃喃道,“没什么。” “在我这22年的人生里,曾经有无数次希望他死。” “现在他可能已经死了,我却不觉得畅快,反而心里有点堵得慌。” 傅司沉抱紧她,亲亲她的后脑勺,“社会垃圾,死得其所。” “别想了,睡觉吧,你现在还很虚弱。” “那个老畜生呢?你有没有把他交给陆警官?”洛书晚问。 “没有。” 洛书晚身子微僵,转过身看着他,一脸严肃地质问,“为什么?” “他是李家村纵火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 “你给他安排住处,却不把他交给警方,属于窝藏罪犯!” 傅司沉凑过来亲她一下,“如果我进去了,你会捞我吗?” 洛书晚怔了怔,“你现在就给陆警官打电话,叫他来抓人,就不算窝藏包庇。” 傅司沉笑幽幽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李家村那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凶手是李耿青。” “什么???”洛书晚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李耿青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 傅司沉一副看透人性丑陋的模样,“等你执业之后,这种事会遇到更多。” “不是,李耿青有什么动机,去杀自己的父母和哥哥?”洛书晚眉头拧成疙瘩。 “三条人命的大案啊!” “这么快结案,总感觉有蹊跷,怕不是冤假错案吧?” 傅司沉手指压在她眉心轻揉,抚平她的眉头。 “那就不知道了,等你执业之后,可以帮他申诉,一旦定性为冤假错案,你会在律圈一炮而红。” 洛书晚愣住,盯着他看了好半天。 “傅司沉,你该不会为了给我在律圈铺路,故意操纵了这么一出冤假错案吧?” 傅司沉失笑,“我权势再大,还能大得过法律?” 洛书晚心里七上八下的,“那你刚才问,如果进去了,我会不会捞你,什么意思?” “现在说不准,”傅司沉的手顺着她的胳膊上移,滑过香肩,锁骨,落在她胸前。 “以后,如果你不听话,我用尽手段把你囚禁在身边,这算不算犯罪?” “那我一定,”洛书晚在他腹肌狠狠掐一把,咬牙切齿地说,“用尽手段把你送进…唔!” 傅司沉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把她的狠话吞掉。 “小野猫,每天一睁眼,就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压力好大。” “所以,你乖一点,不要让我分心。” 她刚要反驳,傅司沉扣着她的后脑勺按到胸膛,“睡觉,困了。” 临近中午时,傅司沉醒了。 是被怀里的人烫醒的! 洛书晚发高烧了。 小脸烧得通红,整个人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滚烫。 傅司沉叫来娄迟给她挂上点滴。 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边,用热毛巾擦身子,物理降温。 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直到夜幕降临,洛书晚的体温才恢复正常。 凌晨两点,她又开始发烧! 傅司沉立刻爬起来,重复白天的物理降温。 天亮时,她的体温从38.6°降到37°,算是正常了。 洛书晚醒来时,一开口,嗓音跟八十岁老太太似的。 傅司沉敲敲她的头,“我说过会跟老太太讲清楚,你偏不听,非得顶着风雪去站岗。” “看看,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什么样了?” 洛书晚虚弱地咳两声,“我妈等不了了。” 傅司沉犹豫片刻,“我约到了全球顶级肺癌医疗团队……” 话刚说到这,洛书晚满眼星星地望着他,“真的?在哪?” 傅司沉摸摸她的头,“你先别急着高兴,即便他们接手,可能也不会改写结局。” “我想试试,哪怕能多活三年五年……”她说着红了眼眶。 她的期望太高了。 但傅司沉不忍心戳穿她。 “等你病好了,带上病历和检查报告,跟我一起去国外。” 洛书晚连连点头,忽然又怔住,“可我没有护照怎么办?” 傅司沉拿出崭新的护照交给她。 洛书晚立刻起身,“那我们现在就走!” 傅司沉把她按回病床,“不急,你先养好病。” 一周后,洛书晚康复出院。 带上母亲的病历、所有检查报告跟着傅司沉赶赴国外。 飞机落地,他们乘坐酒店的专车回到酒店,办理入住。 洛书晚不想跟傅司沉睡一起,让前台另外给自己开一间房。 前台却说,客房已满。 回到客房,傅司沉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洛书晚躲得他远远的,“你为什么只订一间房?” 傅司沉扯掉领带扔她身上,“在国内都一张床睡觉,到国外了,还装什么?” “傅司沉,你跟沈知意退婚之前,不要再碰我!” 傅司沉没回应,转身进了浴室。 他洗完澡出来,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连中间的束带都没系! 只要他走路步子稍微大点,那里就要露出来了! 洛书晚背过身,避开这令人羞耻的画面。 傅司沉绕到沙发前,长腿微蜷跪在她两腿之间,欺身压下来。 强劲的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圈禁在怀中。 “我们好久没做了,玩玩?” 第206章 帮老公系上 “我们好久没做了,玩玩?” 这轻佻的撩拨,撩得她有些心痒。 上次,是在房车里。 按照他每天都要好几次的频率来看,确实好久没做了。 这几天刚好是她排卵期,欲望值达到了巅峰。 身体确实有些躁动。 但她又不想跟他继续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 她抬脚,踢他下身。 傅司沉抓住她的脚腕,坏笑着说,“踢坏了,你的性福可就没了。” 他顺势压下来,掐着她的脖子落吻。 霸道地撬开她的唇齿,疯狂纠缠。 他这股狂野的劲儿,仿佛分别多年的爱人重逢,非得亲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洛书晚想不通,他如此沉迷于她的身体,为什么心里没有她的位置? 男人天生就能把身体欲望和感情分得这么清楚吗? 随着他身体的贴近,小沉沉抵在她小腹。 硬邦邦的。 炙热,滚烫。 洛书晚被他狂野的吻唤醒了身体本能。 理智还在说不,身子已经不自觉地打开,迎合着他的亲热。 她一边鄙视自己没有底线节操,一边不受控制地发出撩人的嘤吟。 直到脑海中冒出一个声音:捍卫底线节操有用吗?哪一次不是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也对,在他面前,她的挣扎无异于小猫挠痒痒。 束缚精神的枷锁破除,她坦然地躺平。 等待被他填满。 期待着欲生欲死的欢愉。 他却突然起身,去了洗手间。 干脆利落! 紧接着,里面传来哗哗流水声。 洛书晚愣住,他这是搞哪一套? 以前亲热的时候,只要他的举动不合心意,她就会拼命挣扎抗拒。 可她越是挣扎,他就越兴奋。 这一次,她几乎没怎么反抗,他却半路收兵! 是因为她太顺从? 还是他不行了? 洛书晚胳膊肘撑起上身,挺着脖子望向洗手间。 这家酒店的洗手间没有墙,四面全部由磨砂玻璃封闭。 或许是为了增加情调吧。 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他的背影轮廓。 宽肩窄腰的,怪勾人。 玻璃上的倒影,一动不动。 洛书晚更困惑了。 洗澡哪有站着不动的? 她就维持这个动作,望着那惑人的背影轮廓。 直到脖子都酸了,他还没洗完。 以往他洗澡可快了。 就跟吃火锅涮肉似的,在水里涮一下就出来了。 这次怎么花这么长时间? 在里面干什么? 洛书晚往后挪动身子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脑袋枕着沙发扶手,继续偷窥。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舍得出来了。 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浴袍,腰间的束带却系上了。 这是在里面解决完了,不打算继续了? 洛书晚的目光不自觉地落下他的手,想寻找一丝痕迹。 傅司沉经过她面前时,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你用凉水洗的?”洛书晚惊讶地问。 大冬天的洗凉水澡! 真是反常! 他懒懒地“嗯”一声,打开行李箱拿衣服。 “你要出去?”洛书晚又问。 “有个合同要谈。” 他说着,从行李箱收纳袋里拎出一条男士内裤。 竟然是子弹三角裤! 洛书晚忽然就害羞了。 脸颊滚烫。 一起滚过无数次了,却从来没注意过他的小内内。 这一看,确实挺扎眼。 他竟然喜欢这种风格! 洛书晚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那个,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那个医疗团队?” “约在一周之后。”他回应。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穿上了吗?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去想象,那样性感的小内内穿在他身上的样子。 好想转过头去看看。 啊……好羞耻! 她下意识捂住脸,却压不住心头的躁动。 都已经负距离接触过这么多次了,看一看也没什么吧? 她捂着脸悄悄转头,从指缝里偷窥他下身。 可惜,没看到。 他已经穿上裤子了。 黑色修身西裤裹着两条大长腿,臀部高高翘起,挺拔而有力。 有一种禁欲的性感。 以前,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上半身,被他的胸肌腹肌迷得挪不开眼。 这是第一次认真欣赏他的下半身。 跟上半身不分伯仲啊! 傅司沉抬眸瞥着她犯痴的眼神,“馋我身子了?” 洛书晚窘迫地转身,“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傅司沉轻笑,“我说了,约在一周之后,是你贪恋我的身子,没留神听。” 洛书晚:“……” 傅司沉踱步走到沙发前,拎着她坐起身,塞给她一只小瓶。 “给我上药。” 洛书晚低头看一眼,是之前娄迟给她涂手的那个舒痕凝胶。 傅司沉转个身背对她坐着,等着她上药。 “你一个大男人,伤在后背,又不是脸上,用得着这么在意吗?” 傅司沉抚上她大腿,轻揉,“这是为了你,如果留疤了,再做的时候,手感会不好。” 洛书晚有些无语。 “你刚刚半路收兵就是因为这个?” 傅司沉抹一把湿漉漉的头发,“那倒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洛书晚拧开小瓶,食指沾取凝胶往他后背的伤口涂抹。 冰凉的凝胶有点刺激,惊得他后背的肌肉倏地一紧。 傅司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摸起手边的烟盒,中指轻弹烟盒底部,咬一支香烟进嘴里,打火点燃。 他深深吸一口,扭头冲她吐一口白烟。 “刚才算我欠你的,等我方便了,加倍补给你。” “大可不必!”洛书晚狠狠戳一下他的伤疤。 他笑幽幽地看着她,“必须补,不能委屈了你。” 洛书晚:“……” 涂完药,傅司沉走到行李箱前,挑一件深蓝色衬衣穿上。 慢条斯理地系上衬衣扣子,再把下摆塞进裤腰里。 他拆开一条新领带,走过来,递到她面前,“帮老公系上。” 老公! 洛书晚心头微颤。 这个称呼,她也曾傻傻地期待过。 自从他向沈知意求婚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洛书晚挡开他的手,“这是你未婚妻,沈知意,该做的。” 傅司沉拿着领带塞进她手里,“未婚妻,只是个称呼。” “我的人在哪,心就在哪。” 洛书晚冷笑,“傅司沉,这话,你自己信吗?” “而且,你不觉得你这话很混账吗?” “就好像在说,虽然你是小三,但我爱的是你。” “如果心里真的在乎,又为什么不给名分?!” 傅司沉眉宇间染上烦躁,“我说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洛书晚握着领带砸他脸上,“你这个借口,真是万能啊!” “我踏马都听到耳朵起茧子了!” “傅司沉,我要的,你给不起。” “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不要破坏我的幸福。” 傅司沉掐着她的脖子霸道亲吻,在她唇瓣狠狠咬一口。 咬牙切齿地说,“你的幸福,只能是我。” 第207章 遇上我,是你的命 “傅司沉我讨厌你!” 洛书晚用力推他,却被他抓着肩膀摁到沙发上。 “你再说一遍。”他眼神怒意昭然,脸色阴沉可怖。 洛书晚怒瞪着他,大声吼,“再说一百遍,我也是讨厌你!” “讨厌你的霸道偏执!” “讨厌你的喜怒无常!” “跟你在一起,我只觉得委屈,憋屈,痛苦!” “半点幸福都感觉不到!” 傅司沉脸侧的肌肉微滚,掐着她的下巴慢慢收紧。 他的手就像一只铁钳,捏得她下颌生疼,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遇上我,是你的命。” “你要努力适应这样的我,爱上这样的我。” 傅司沉掐着她的下巴甩开。 她被这股力量甩进沙发里,脑袋撞到真皮沙发坐垫又被弹起。 一瞬间脑子好像晃了一下。 傅司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力气使大了。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她,可傲娇的自尊作祟,伸出去的手默默又收回来。 “你待在酒店里好好休息,人生地不熟的,不要出去乱跑。” 傅司沉丢下这么一句走了。 洛书晚躺在沙发愣神。 跟傅司沉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闪过。 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难受。 外面阳光很好,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气。 她起身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走出客房。 出了酒店大厅,入眼一片陌生。 看着西方色彩浓重的街道和各种白皮肤、黑皮肤的行人,洛书晚有些恍惚。 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抽离感。 仿佛自己是个穿越者,站在上帝视角俯瞰着庸碌的众生。 内心荒凉孤寂,没有归属感。 这种感觉,很不好。 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突然,右边肩膀被拍了一下。 她转头看过去,没人。 再往左边转头,迎上一张温柔的笑脸。 洛书晚水润的眸子亮起星星,满脸惊喜,“温教授!” “您怎么会在这呀?” 温伯言微笑着说,“我出差啊,有位老朋友在这家酒店下榻,过来打个招呼。” “你怎么突然跑国外来了?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啊。” 洛书晚有些尴尬,局促地攥紧衣袖。 温教授应该还不知道她和傅司沉的关系,要怎么说才能不让他起疑心呢? 还没想出个托词,就听温教授说,“前段时间,阿沉托关系联系了一个医疗团队,这是你此行的目的吧?” 洛书晚点点头。 “你妈妈最近状况怎么样?” “很不好,”洛书晚无法克制地红了眼眶。 温伯言微微叹气,语重心长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非人力能改变。”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但我们除了接受,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来安慰自己。” “允许一切发生,是对自己的宽恕。” “趁着最后这段日子,你好好陪着妈妈,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量满足,别留遗憾。” 洛书晚点头,眼泪滚落脸颊。 温伯言抬手摸摸她的头,“好啦,不哭了,看你难过为师心里也不好受。” “我们师徒二人,异国他乡重逢,该高兴才对。” “好久不见,你看你头发都长这么长了。” 洛书晚摸摸头发,“是长了,下面这半截橄榄绿该剪了。” 温伯言打量着她,“你比以前也瘦了很多,是前段时间考研累的吗?” 洛书晚点头,“备考压力确实挺大。” 悄悄腹诽:被傅司沉那个狗东西折磨瘦的! 温伯言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欣赏,“就喜欢你,这种有实力还特别努力的学生,注定要在法学界有所建树。” 洛书晚受宠若惊,微微颔首,“谢谢温教授认可,我一定加倍努力,不会辜负您的栽培。” “下午有安排吗?带你去见个民法领域的法学专家。” “好啊好啊!”洛书晚满眼星星地连连点头。 “温教授,麻烦您等我一下,我上去换身稍微正式点的衣服。” “不用,”温伯言摆摆手,“是我的老朋友,就是随意的约一起喝杯咖啡,你这身打扮就很不错。” “您是老朋友,但我是第一次见面,衣着太随意,不太好吧?” “你就听为师的。”温伯言抓着她的手腕,拉她上车。 到了约定的咖啡店。 洛书晚刚下车,就看到一位满头银发的白人老头,笑呵呵地朝这边招手。 她仔细辨认一下,震惊地捂住嘴巴。 温教授所说的老朋友,竟然是著名大陆法系法学专家,marklee! 宣传照中,威严高冷的法学界骨灰级元老,私下里这么和蔼可亲啊! 温教授简单介绍,三人落座。 老人家幽默风趣,聊天过程中时不时会cue她。 听大佬们聊天,比在学校上课学到的东西都多。 傍晚时分,温教授跟marklee挥手告别。 洛书晚向老人家深深鞠躬。 “晚上有安排吗?旁边有个酒吧氛围不错,咱们师徒二人小酌一杯?”温教授问。 洛书晚开心地笑,“他乡遇故知,还见到了法学界骨灰级元老,是该喝一杯好好庆祝!” 温伯言抬手,“走吧。” 两人并肩朝着酒吧走去。 傅司沉嘴里咬着烟,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看到洛书晚抬头望着温伯言满眼崇拜,还笑得一脸灿烂,他心里很窝火! 洛书晚跟着温教授来到一处角落的卡座。 刚落座,就看到傅司沉阴沉着脸走过来。 “你在看什么?”温伯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笑容微僵,“原来是阿沉啊。” 傅司沉晃到酒桌前,直接坐到洛书晚身旁。 他微微侧过脸睨着她,寒冽的眼神透着三分怒。 “叫你不要乱跑,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酒吧里吵闹的音乐声,嘈杂的喧嚣声,在这一刻,竟被这片角落里的安静盖过了。 连空气分子都尴尬到裂开! 洛书晚扶额,傅司沉这狗东西真会找事,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第208章 爱是成全,不是占有 这个尴尬的局面要怎么破? 得说点或者做点什么…… 洛书晚挡着上半张脸,偷偷给傅司沉使眼色。 傅司沉装没看见。 桌子底下,洛书晚悄悄掐他大腿。 傅司沉抓住她的手,攥在掌心。 对面还坐着温教授呢! 洛书晚抬起头,脸上堆满假笑,“温教授,傅总刚才的话,我需要解释一下啊。” “这是我第一次出国,而且我是路痴,傅总出门前曾叮嘱我不要离开酒店。” “我不仅离开酒店了,还没跟他打招呼,所以他才会那么说。” 温教授微笑着,看向傅司沉,“阿沉,你对我徒弟的关心照顾,大家有目共睹,你未婚妻会不会吃醋啊?” 傅司沉冷嗤,“她吃醋不吃醋我不知道,反正你身上挺酸的。” 洛书晚满头问号,他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温教授接着看过来,半开玩笑地说,“晚晚啊,像阿沉这种有妇之夫,咱们可得离远点,不然容易谣言上身,有嘴都说不清。” “是呢,您说得对。”洛书晚连连点头,眼神满是困惑。 心里犯嘀咕:温教授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桌子底下,傅司沉攥紧她的手,笑幽幽地看着她。 这傻丫头,在感情这方面真够迟钝的。 不过,也是好事。 她不知道老温对她的心思,就不会往那方面想。 他挑着眉梢戏道,“我们很亲近吗?近到开始传绯闻了?” “那倒没有,温教授只是提醒我防患于未然。”洛书晚皮笑肉不笑地说,眼神却很凶。 她的目光落向桌子底下,握在一起的手,眼神示意傅司沉放开。 他反而握得更紧了! 手被他攥着抽不出来,洛书晚也不敢有大动作,怕被对面的温教授看出端倪。 “晚晚,考研复试准备得怎么样了?”温教授问。 “复试我倒没有很担心,就是我们之前在写的那个论文搁置太久了,我现在也没心思拾起来,正想跟您说这事呢。” 温教授微微点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境,但是你想太多也没用,徒增焦虑。” “不如让自己忙起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接下来,你要用一年半修完三年的研究生课程,读研期间,还需要发表三篇学术论文,时间很紧张的。” “三篇?!”洛书晚受到了不小的震撼,“这么多吗?” 温教授难得的脸色严肃,“院里只要求一篇,三篇是我对门下弟子的要求。” 傅司沉冷嗤,“多写两篇,将来打官司能百分之百胜诉?” 温教授笑吟吟地说,“天底下所有的博弈,总会分出胜负,没有人会一直赢。” 他说着,端起酒杯跟傅司沉碰一下,补充道,“包括你。” 傅司沉在笑。 温教授也在笑。 但气氛莫名就有些剑拔弩张了。 洛书晚趁着傅司沉抬手拿酒杯的间隙,抽出手,起身。 “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她脚步匆匆地离开,仿佛在躲瘟疫。 洛书晚走远后,温伯言敛起笑容。 “阿沉,星越和晚晚的订婚典礼取消,是你做的吧?” 傅司沉点上一支香烟,深深吸一口。 温伯言指腹摩挲着酒杯纹路,“你别再纠缠晚晚了,星越是个好孩子,也是真心喜欢晚晚。” 傅司沉冷嗤,“你是不是觉得,赵星越比我好对付?” 温伯言被戳中心事,仰头干了杯中酒。 两人陷入沉默。 许久。 温伯言再度开口,“阿沉,爱是成全,不是占有。” 傅司沉指尖的烟蒂捏扁,冷冽的眼神透着不屑,“温伯言,你怎么有脸说这话?” “你背地里搞沈家,不就是从我这抢走她?” 温伯言蹙着眉头叹气,“阿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你竟然怀疑我。” “唉……真的好难过。” “你为什么非要认定是我做的呢?”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离间我们兄弟情义?” 傅司沉抬眸,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神里窥探到一丝心虚。 温伯言满眼真诚磊落,“阿沉,不管你查到了什么证据,我都可以坦坦荡荡地告诉你,不是我做的。” “我遇见晚晚比你早三年,默默爱了她三年,不管她喜欢谁嫁给谁,我都希望她幸福。” “我希望,你也是。” 洛书晚在洗手间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慢吞吞走回来,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更糟糕了! 要不……再去洗手间待会? 她刚要转身,傅司沉阴鸷冷厉的眼神杀过来。 惊得她心头一颤。 好久没见识到他这个眼神了。 每每看到都会心惊肉跳。 温教授扭头看过来,对她招招手,“晚晚快来,怎么去那么久?” 洛书晚扯动嘴角挤出一丝假笑,搪塞道,“人多,排队了。” 然后,就没人说话了。 场面陷入尴尬。 洛书晚受不了这个煎熬,假呵呵地笑着,“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啊?” 傅司沉冷嗤,“你师父,惦记上我的猫了。” 洛书晚诧异,“傅总还养猫了?” 温伯言笑吟吟地说,“他从小到大,养过宠物多着呢,狗,蜥蜴,鹦鹉,鱼,以后还会有其他的,见异思迁,没几分真心。” 洛书晚心惊,怎么感觉温教授这话意有所指呢? “哦对了,”温教授忽然眼神亮起,“小学那会,他还养过猪!” “你快闭嘴吧!”傅司沉扶额挡住半边脸,有种被揭穿黑历史的羞耻感。 “不行不行,你的光辉历史一定得讲讲。”温教授忍俊不禁地说。 洛书晚努力忍着不笑,快要憋不住了。 堂堂大总裁竟然养猪! 傅司沉抱着猪的画面,想想就很有喜感。 温教授继续道,“那时候学校组织实践活动,去乡下一个养猪场参观。” “他相中了一头花白小猪仔,趁大家不注意,钻进人家猪圈里去,抱住就不撒手了。” “把老师好一个难为。” “最终,他的倔脾气完胜,小猪仔被他成功抱回家。” “他把猪仔当兄弟,同寝同食,还逼着星越喊猪仔二舅舅。” 傅司沉抓起桌角的纸巾砸他,“闭嘴!” 温伯言躲开,大笑着说,“星越那时候小啊,发不出翘舌音。” “面对他和猪仔,统一喊舅舅,后来猪仔一出声,星越就条件反射似的喊舅舅。” 洛书晚用力抿着双唇,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憋到浑身颤抖。 最终还是没憋住,她捂着肚子仰头,“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第209章 我要的,就是你 傅司沉阴恻恻的目光甩过来。 洛书晚想收,却收不住。 “哈哈哈对哈哈不起,哈哈哈哈哈……真的哈哈哈忍不住哈哈哈哈……” 脸侧的肌肉都酸了,眼角挂着泪。 傅司沉掐着她的脖子把人按到腿上,捂住她的嘴。 想到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会被温教授怀疑,洛书晚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挣扎着爬起来,用手指梳理一下凌乱的头发。 眼睛余光不敢往傅司沉那边瞥,怕自己会再度绷不住。 温教授温柔的目光看过来,“晚晚,你读研期间的课业、论文压力会比想象中的大很多。” “律所那边,案子不用着急,读研期间办五个案子,够你申请执业就可以。” “至于众诚法务那边,建议你辞掉。” 洛书晚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傅司沉食指扣扣桌面,“总裁在这坐着,你们当我不存在?” 洛书晚看他一眼,又想笑,立刻别开脸。 “傅总,众诚人才济济,不差我这一个。” 傅司沉抬手抚上她的大腿,握紧,低沉的声音充满警告,“别忘了,你现在能去众诚律所,靠的是集团内部的借调关系。” 洛书晚:“……” 她确实忽略了这层关系。 如果不顾一切辞掉公司法务,傅司沉一定不会允许她继续留在众诚律所。 那就只能等研究生毕业之后,再重新进众诚律所申请实习。 读研要花一年半,实习到拿执业证至少一年半。 加起来就是三年。 这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如果留在众诚做法务,等到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律师实习期满,刚好申请执业。 这么一算,这个法务岗她必须坐稳! 洛书晚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突然想起来,我还跟着项目呢,等《蓝色智谷》项目完成,我的履历又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温教授提醒道,“那可能你研究生毕业了,项目还没做完。” 洛书晚点点头,“温教授您放心吧,多大的压力我都能扛得住。” “那好吧,”温教授举起酒杯,“来碰一个,喝完这杯酒撤吧。” 温教授起身,穿上外套,“我来这出差有些日子了,租了一辆车,待会你们坐我车回酒店。” 洛书晚点头,“好啊。” 傅司沉没吭声。 出了酒吧,温教授的司机开车停到门口。 他打开后座车门,“晚晚坐后面吧。” 傅司沉硬生生把他推上车,顺手关车门,“回去把你出差这段时间的工作报告发给我。” “……”洛书晚扶额,傅司沉是真的狗! 温教授的车离开后,傅司沉抬脚往前走。 洛书晚默认他是要到路边打车,默默跟在他身后。 但是,他并没有在路边停下,一直沿着马路牙子散步。 古老的街道上,橘色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稀疏的行人成了街道的点缀,偶尔有车辆经过,速度也不快。 这座她叫不上名字的陌生城市,夜幕降临之后,节奏慢下来,有种古朴的宁静。 让她嘈杂的内心也跟着安静下来。 两人并肩散步,走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洛书晚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认识傅司沉这么久了,每次跟他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是疾风骤雨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种老朋友之间的松弛默契。 她偷偷看他一眼,心里期许,如果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挺好。 走到十字路口,等着过马路。 绿灯亮起时,洛书晚抬脚踏上斑马线。 刚好一辆摩托车从右边冲过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腰间一紧,双脚腾空。 再睁眼时,她已经躺在傅司沉怀里了。 傅司沉蹙眉盯着她,低声斥责道,“过马路都不知道看看两边有没有车?” 洛书晚眼睫颤颤,有些后怕,“……这里靠左行驶,我不太习惯。” “所以叫你不要自己出来闲逛!”傅司沉抱着她走在斑马线,“从现在起,你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哦……”洛书晚软软地应下,抱紧他脖子。 穿过人行道,傅司沉单手抱着她,拦下一辆出租车。 回酒店的路上,他还是沉着脸,看起来很生气。 洛书晚捏着他的衣袖微微摇晃,“你就不要生气了嘛,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你再想想,仅仅是因为你不看路吗?” “……”洛书晚扶额,果然,温教授那事还没翻篇! 不想跟他说话了。 偏执霸道不通人情的狗东西! 洛书晚转头看向车窗外。 傅司沉掐着她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命令道,“说话。” 洛书晚蹙着眉头打开他的手,“傅司沉,我跟谁来往,你管得着吗?” “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 “洛书晚,你真出息了。”傅司沉冷嗤。 说完这句,两人再无话。 回到酒店,洛书晚径直走向前台,想问问有没有空房。 刚走两步,被傅司沉拦腰抱起,扛到肩上。 回到客房,傅司沉像丢个物件似的,把她扔到床上。 纤细修长的身子被乳胶床垫弹起,小细腰弯起诱人的弧度。 洛书晚抬脚踹他,“傅司沉你有病啊!” “嗯,”傅司沉抓着她的脚腕,把她拖到床边,唇角挂着邪恶的笑,“自从吃了你,药都停了。” 话落,傅司沉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洛书晚挣扎反抗,他又展现出以往的兴奋狂热。 “傅司沉,你冷静!” 洛书晚躺着不动,诱导着安抚,“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这种沉迷,只是因为你精神有问题,而不是其他因素导致的?” 傅司沉欺身压下来,扒开她的领口,在她锁骨狠狠咬一口。 “嗯……傅司沉你是狗吗?”洛书晚对他拳打脚踢,“你弄疼我了!” 傅司沉任由她厮打,直到嘴里溢出腥甜,才松口。 抬起头,看着白皙的锁骨印上一圈血红牙印,他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低头,在她唇上狠狠亲一下,坏笑着说,“小野猫,你记住,我才是你的主人。” 第210章 小野猫,你真的很不解风情 洛书晚抬起手,手背使劲蹭蹭嘴唇,一脸嫌弃。 “傅司沉,我是人,不是你的宠物!” 傅司沉蜷起手指敲她额头,神色无奈,“小野猫,你真的很不解风情。” “……”洛书晚无语至极。 巴掌呼他脸上了,这踏马都快气炸了,他还觉得这是在调情?! “傅司沉,你赶紧去精神科看看吧,你已经出现严重的情感认知障碍了。” 他的手探进衣服下摆,带着一丝微凉,抚上她的后腰,倏地掐紧。 “你就是我的药,”他低头,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 吻到耳畔,他咬住她的耳垂,低声呢喃,“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就能好起来。” 洛书晚:“……” 跟神经病真的讲不通! 她摊开四肢躺着,一动不动。 就像条死鱼一样。 这样他就会觉得无趣,也就没了兴致。 可他的欲望,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浓烈。 她没给他任何回应。 他依旧如饥渴的猛兽。 吻得她脸颊绯红,浑身酥软无力,不自觉地嘤吟。 理智濒临溃散时,她迎合地打开自己,回吻着他。 傅司沉却突然翻身下床,冲进浴室。 紧接着,浴室响起哗哗流水声。 水流敲击地面的声音很清脆,一听就是冷水。 他为什么又去洗冷水澡?! 洛书晚撑着身子爬起来,望着磨砂玻璃上的背影轮廓蹙眉。 他的举动反常到诡异! 洛书晚摸起手机给娄迟发信息:迟哥,在忙吗?问你个事儿。 娄迟:[狗头.emoji] 洛书晚:你之前提过傅司沉有狂躁症,他这个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娄迟:可以确诊精神病了。 洛书晚心头一震。 虽然总骂傅司沉神经病,但没想到他真的已经病到这种程度了。 娄迟:怎么突然问这个? 洛书晚:就是他突然很反常。 娄迟:怎么个反常法? 洛书晚抱着手机打字,写了又删。 虽然跟迟哥很熟了,但是床上那点事也不好跟他讲。 难以启齿啊! 她扔掉手机,忧心忡忡地望着浴室玻璃上的背影轮廓,叹口气。 有病得赶紧治才行啊。 怎么劝劝他呢? 这时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消息。 娄迟:床事不顺利?[狗头.emoji] 羞耻感袭来,洛书晚不可遏制地红了脸。 慌乱地抓起被子蒙住手机,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点羞耻感。 可被子底下的手机却响个不停! 洛书晚又好奇,又难为情。 怕迟哥再说什么虎狼之词,等回国见面时怪尴尬的。 她耐下心思等着。 直到消息提示音停了,她又刻意等了两分钟,才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这样迟哥那头的聊天框上面就不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也就不会发现她已经看过这些信息。 娄迟:如果是床事不顺,你不用担心。 :沉哥刚做完结扎手术。 :需要禁欲! :至少一个月! :最好,禁欲三个月。 :但是吧,我估计他能扛过一个月就是顶天了[狗头.emoji] 洛书晚:“!!!” 他真的结扎了! 她抬头望向浴室,那个模糊的轮廓还在冲凉水。 原来,他半途撤兵是因为要禁欲! 洗冷水澡是为了灭火! 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拥抱他。 这时,对话框中又弹出消息。 :沉哥行李箱里有药。 :一种是碳酸锂,这个药应该是他日常服用的,但是他不当回事,想起来才吃。 :一种是地西泮注射液针剂,如果沉哥犯病了,疯的厉害,你给他一针,他就能安静下来。 洛书晚心里七上八下的,回复:啊啊啊!他病得这么严重吗? 娄迟:你别紧张,沉哥携带针剂只是以防万一,这么多年他还没用过。 洛书晚裹着被子下床,翻傅司沉的行李箱。 药没翻着,倒是翻到了一盒tt! 他都禁欲了,带这玩意儿干什么?! 再说了,以前滚过那么多次,他从来不戴这东西。 这个小盒子底下,是一个黑色丝绒布袋。 隔着袋子摸索着感受,软软的又很坚挺,手感像硅胶。 “这什么东西?” 洛书晚带着好奇拿起来,打开。 刚好,傅司沉从浴室走出来。 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他挑着眉梢坏笑,“痒了,想要?” 洛书晚顿时反应过来,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倏地扔掉。 爬到床上,蜷缩到被子里蒙住头。 傅司沉低低沉沉地笑着,弯腰捡起布袋,拿上小雨伞盒子上床。 他趴到她身旁,戳戳她的脑袋,“这里面有10个,每一个都不一样。” “有大颗粒,小颗粒,虎牙,螺纹……” “你别说了!”洛书晚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傅司沉握着她的手,轻吻她指尖。 “我最近身体不方便,总不能让你空房寂寞吧?” 洛书晚扒着被子露出眼睛,“你去结扎,真的是因为我吗?” 傅司沉微怔,“娄迟告诉你的?” “嗯,你是因为我才去做的吗?” 洛书晚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丝眼神微动。 傅司沉低头吻她额头,“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洛书晚背过身去,悄悄红了眼眶。 “傅司沉,其实,当时我只是脑子发热随口一说。” “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更不觉得你真的会去做手术。” “得知这个消息那一刻,我内心是非常震撼的。” “那一刻,我没去想要不要原谅你,满脑子都是你疼不疼,会不会有后遗症。” 傅司沉从背后环抱住她,蹭着她的颈窝,喃喃道,“那就是原谅我了,翻篇了啊,以后不能再因为那事记恨我了。” 洛书晚抿着嘴唇不说话,眼泪流出眼角,漫过山根,流进另一只眼睛里。 喉咙酸涩哽的难受,鼻子也塞住了,她微微张开嘴呼吸。 傅司沉隔着被子摸摸她的头,“感动哭了吗?” 洛书晚叹一口气,又重又长。 开口时,声音哽咽。 “傅司沉,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很病态吗?” “从认识到现在,我们一直在互相伤害。” “包括精神上和肉体上。” “健康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 “再继续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傅司沉掀开被子,长身压着她,掐着她的下巴质问,“你什么意思?!” 第211章 怎么,不想跟我睡了? 洛书晚试探着抬手,放到他头上。 他没反应,她轻轻地摸摸他的头。 “傅司沉,你有没有想过,你沉迷于我的身体,只是单纯因为你精神有问题?” “当下,你需要做的,就是戒掉这段病态关系,抓紧时间治疗,不要让病情继续恶化。” 掐着她下颌的那只手力道收紧。 他脸色阴沉冷厉,声音噙着怒意,“当下,我需要做的,是你。” 洛书晚心平气和地说,“你看,你又生气了。” “我只是劝你去治病,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好好回想一下以前的你,也像现在这样暴躁易怒吗?” 傅司沉眸色微凛,冷嗤道,“你在教我做事?” “……”洛书晚扶额,叹气。 真想给他一针地西泮!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洛书晚歪头看一眼,是沈知意打来的,视频电话! 傅司沉当着她的面按下接听键。 “阿沉哥哥~” 娇娇嗲嗲的声音柔美娇媚,甜的有些腻人。 沈知意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着黑色蕾丝吊带睡裙,低胸大v领,酥胸半裸。 是傅司沉喜欢的风格。 要说他俩只是名义上有婚约,鬼都不信! 傅司沉懒懒地“嗯”一声。 “阿沉哥哥,你人呢?我怎么看不到你呀?” 傅司沉看过来的眼神带着隐隐的挑衅,“我刚洗完澡,还没穿衣服。” “啊~~~~阿沉哥哥你讨厌~~” 沈知意在电话那头娇羞地咋咋呼呼,洛书晚忍不住翻个白眼。 这一对贱人! 亏她刚才还担心他病情恶化! 恶化才好呢! 最好直接疯掉,余生在精神病院度过! 洛书晚裹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 花洒开关还停留在凉水位置,她直接打开。 洗个凉水澡,冷静一下,免得头脑发热长出恋爱脑。 细密的水雾喷洒下来,冰冷刺骨,冻得她直打哆嗦。 可身体的冷,远不及心之万一。 傅司沉对她,自始至终都只是肉体索取,欲望发泄。 在他眼中,她是叛逆的野猫,是不听话的玩物。 玩腻了,可以随手丢弃。 而沈知意,是他向全世界宣告要风风光光娶回家的心头挚爱。 她半夜哭泣,他会从被窝里爬起来,冒着大雪去安慰她。 即便到了国外出差,也要打视频电话。 情绪价值,安全感都给到满分。 既然这么爱,为什么还要来撩惹她? 为什么还缠着她不放? 洛书晚站在冷水中隐忍落泪,纤薄的双肩微微颤抖。 哭累了,她关上花洒。 突然发现进来的时候,没带浴巾,也没带浴袍! 她不想叫傅司沉帮忙。 就站在湿冷的空气里,等着身上的水自然风干。 实在太冷了! 她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这时,磨砂玻璃门外出现一个黑影。 他推了推门,没推开。 “给你挂门上了,快点出来,别着凉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了,洛书晚打开门,拿过浴巾和浴袍。 快速擦干身上的水,穿上浴袍裹紧。 她抱着自己瑟缩缩地走出浴室。 丢在浴室门口的被子已经被傅司沉拿回床上去了。 而他人在阳台,慵懒地靠着护栏,手里夹着烟,跟沈知意打视频电话! 到底有多少新鲜事分享啊,这么长时间还没聊完! 他对沈知意真是好耐心! 洛书晚回到床上,裹着被子给前台打电话。 想换个房间,不跟这有妇之夫共处一室! 可是,前台回复没有空房! “你们这么大个酒店,怎么可能不预留备用客房?!” 前台微笑着道歉。 僵持片刻,洛书晚说,“从现在开始,只要有退房的,你们安排给我。” 前台承诺,“好的,一定为您留意。” 挂断电话,一抬头,撞上傅司沉冷漠阴沉的脸。 傅司沉拿着吹风机晃过来,“怎么,不想跟我睡了?” 洛书晚回呛道,“我在这,妨碍你跟未婚妻煲电话粥。” 傅司沉唇角弯起,“不影响,你放心在这睡。” 他捏着吹风机插头怼进插座,打开吹风机吹掌心,感受一下暖风的温度。 “往这边挪一点,”他微抬下巴,示意她坐到床边。 洛书晚偏不! 故意往床那边爬。 傅司沉抓着她的脚腕把人拖到跟前,“又不听话了是吧?” 一阵热风扫过她的脸,吹得她闭了闭眼。 她心中情绪很复杂,却只能任由他摆布。 不管跟傅司沉拼力量,还是拼势力,她都弱得像一只渺小的蚂蚁。 在绝对实力面前,她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她攥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加倍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来日扶摇直上,让他高攀不起! 傅司沉细致地帮她吹着头发,“你下面这半截绿毛,赶紧剪掉。” “怎么,看着碍眼?” “嗯。” 洛书晚冷嗤,“这绿帽子不是你送的么,怎么就碍眼了呢?” 傅司沉抓着她的头发揉乱,“嘴这么硬,欠弄了?” 洛书晚眼睛余光瞥着那个黑色丝绒布袋,不敢再怼他。 他说弄,就一定会。 在那事上,他从不打嘴炮。 吹干头发,洛书晚裹着被子躺下,眼巴巴瞅着床头的电话,期待着下一秒就会响起。 傅司沉躺到她身旁,拍拍她的屁股,“给我点被子。” 洛书晚死死抓着被子,“你去沙发睡。” 傅司沉翻身压过来,捏着她的下巴,警告似的问,“你再说一遍?” “傅司沉,我不想当小三。” “那你想当什么?” “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求你了。” 傅司沉邪笑,“你以为你是谁,一句不想就可以撇清?”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洛书晚突然歇斯底里地吼。 “先放手的人是你!” “纠缠不休的人也是你!” “你已经订婚了!” “你想在外面养情人,可以啊,你去找啊,多的是女人想跟你上床!” “可我不愿意!” 傅司沉静静看着她发飙,勾着她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 “洛书晚,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是你跪下来,求着我要了你。” “这才几天,就睡腻了?” “还是说,别的男人,比我活好?” 他说着,手指抚着她的脸颊滑到脖子,掐住,“嗯?” 第212章 你总算懂点情趣了 洛书晚无助地闭上眼睛,“你掐死我吧。” “我怎么舍得呢?”傅司沉嗤笑着低语呢喃,拇指在她颈侧轻轻摩挲,低头往她耳朵吹一口热气。 仿佛草原上的猛兽将捕捉到的猎物踩在脚下,撕咬着吞食之前,先戏弄玩耍一番。 洛书晚长长地叹一口气,“傅司沉,你不累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坐了14个小时的飞机。” “时差都没来得及倒,你出去谈合同了,然后又去酒吧,现在还不困吗?” 傅司沉扯开她的浴袍,恣意抚摸,“你还没回答我。” 洛书晚睁开眼睛,瞪着他,眸中怒火熊熊燃烧。 迟哥口中的“疯的厉害”,包括这种情况吗? 应该包括吧,如果他持续这样抗奋下去,很有可能猝死! 这后果就很严重了。 怎么才能拿到地西泮针剂,不被他发现呢? 洛书晚想了想,抬手抚摸他健硕的胸肌。 “傅司沉,你带身体乳了吗?洗完澡,身上有点干。” 傅司沉阴沉的脸色豁然明朗,翻身要去拿。 洛书晚搂住他的脖子,“我去拿,待会儿你给我抹。” 傅司沉掐着她的大腿轻揉,“你总算懂点情趣了。” 洛书晚悄悄摸起手机握在手里,翻身下床。 她蹲在傅司沉行李箱前翻了个底儿朝天,终于找到了地西泮针剂,藏进浴袍袖子里。 “我在这都看见了,”傅司沉抓起烟盒抛过来,砸中身体乳。 “再近点,都能碰到你眼珠子了。” 洛书晚眯着眼睛笑笑,“还是傅总眼尖。” 她拿起身体乳丢到床上,“我先去嘘嘘一下。” 进入洗手间,洛书晚给娄迟发信息求助。 :迟哥,地西泮针剂怎么注射? 娄迟:[狗头.emoji]沉哥真疯了? 洛书晚:过度亢奋,再不睡就猝死了。 娄迟:地西泮有一定成瘾性,沉哥一直没用这个药,就是这个原因。 :他行李箱里应该有褪黑素,你找找看。 洛书晚:他不吃怎么办? 娄迟:你撒个娇,他能吃一瓶,[狗头.emoji] 洛书晚看着手里的针剂叹口气,早知道先问迟哥再偷药了。 走出洗手间,她假装若无其事,回到行李箱前。 傅司沉侧身躺着,撑着下颌看着她,“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洛书晚眯着眼睛假笑,“这不是把你行李箱扒拉乱了嘛,怪不好意思的。” 傅司沉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马上,”洛书晚假装整理行李,偷偷把地西泮针剂放回去,接着翻找褪黑素。 “在找这个?”傅司沉问。 洛书晚转头看过去。 傅司沉伸手拿起床头的深蓝色瓶子,摇一摇。 洛书晚:“……” 这踏马尴尬了。 傅司沉手腕轻抖,药瓶划着弧线落到她面前。 “现在你找到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洛书晚取来一杯温水,送到傅司沉嘴边,“吃药吧,你该睡觉了。” 傅司沉微微后仰,双臂后撤撑着上身,笑幽幽看着她,“都没点奖励吗?” 洛书晚喝一大口水,上床骑在他头上。 打开褪黑素倒出一粒,塞进他嘴里。 接着,两手捧着他的脸,吻他。 傅司沉满足地接下她渡过来的水,吃下这粒药。 “可以再吃一粒。” 洛书晚捶他胸口,“你真是病得不轻了,等回国了赶紧去看病。” 傅司沉扯掉她的浴袍,贪婪地抚摸着。 “有点后悔去做结扎手术了。” 他吻着她的香肩低声呢喃。 美色当前却不能吃,只能眼巴巴看着,心痒难耐。 要禁欲一个月啊! 这一个月怎么熬? 听到他的话,洛书晚心里闪过失落。 果然,他并非真心实意想去做那个手术! 他演这一出,不过是苦肉计! 又被他骗一次! 傅司沉拿起身体乳倒在掌心,按在她后背。 乳液触到皮肤,冰冰凉凉的,很刺激。 洛书晚娇躯微颤,发出一声娇嗔。 傅司沉握着她的小细腰掐紧,“不要发出这样的声音。” 洛书晚扭扭身子,“太凉了,还是不涂了吧。” 傅司沉没回应,继续在她后背按揉。 他手法温柔,力道刚好,还怪舒服的。 后背还没涂完,洛书晚困意来袭,枕着他肩头睡着了。 傅司沉抱着她放回床上平躺,继续给她涂身体乳。 像是照顾小宝宝那样细致。 直到脚趾都涂完,傅司沉打着哈欠关灯,躺到洛书晚身旁,拥她入怀。 …… 洛书晚一觉醒来,躺在一个温暖怀抱中。 手里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 她攥了攥,感受一下,嗯??!! 好像是他的…… 她慌忙撒手,感觉这手都不能要了。 “想要吗?”头顶传来低沉的揶揄声,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困倦。 “不想!”洛书晚本能地反驳。 傅司沉翻身压着她,“你都摸一晚上了。” “你哄我吃药,就是为了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我吗?” “……”洛书晚脸埋进他胸膛,羞耻到无地自容。 恨不得把手剁掉! 傅司沉掐着她的脖子狠狠亲她,意犹未尽地说,“晚上再弄你。” 第213章 你吃我的,住我的,还睡我 说完,傅司沉起床进了浴室。 洛书晚看一眼时间,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十分。 一觉睡了这么久吗? 她闭上眼睛摸摸头,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像在梦里,有种失去时间感的混沌迷糊。 傅司沉洗完澡出来,“下午有个商务会议,要不要跟着我去玩玩?” 洛书晚窝在被子里懒懒地回应,“不去,还没睡醒。” “那你乖乖待在酒店,不要瞎溜达,忙完工作我马上回来。” 傅司沉穿好戴好,把她从被窝拎起来,拿着领带塞进她手里。 上身裸露在外,洛书晚羞地红了脸。 扯了被子裹住身子,跪在床上给他系好,接着倒回床上。 傅司沉俯身亲她,低声警告,“不准私自跟温伯言见面。” 洛书晚敷衍地“嗯”一声。 心里偷偷骂他是傻子。 自从温教授给她辅导论文开始,她和温教授几乎每天都有联系,邮件居多,偶尔也会微信聊几句。 即便只是线上联系,也不妨碍她对温教授的崇拜敬重。 傅司沉这个狗,在床上又野又疯,花样多到数不清。 回归到现实生活中,他却像个旧社会的老古董,想把她圈禁起来做后宅怨妇。 哪怕她看别的男人一眼,他都觉得是背叛。 明明辜负真心的人是他! 傅司沉走后,她就睡不着了,但是也不想起。 就懒懒地躺在床上,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时间好像一下子变慢了。 母亲住院这段时间,就是这样一天天熬过来的吗? 洛书晚摸起手机给娄迟发信息,询问母亲的状况。 娄迟直接回过来视频电话,让她亲眼看看母亲。 离开病房后,娄迟调转镜头,眉眼弯弯地笑着,“我值夜班,可以陪你聊很久。” 娄迟为了缓解她的焦虑,陪她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下午。 天黑时,洛书晚意犹未尽地挂断电话。 然后,用座机打给前台,询问有没有空房。 刚好,傅司沉推门进来。 洛书晚用力扣死电话,“是不是你叮嘱前台,不要给我开房?” “房费多贵啊,再开一间多浪费,你现在花钱怎么大手大脚的?”他痞笑着调侃。 吃过晚饭,傅司沉抱着笔记本坐进沙发,对她勾勾手指,“过来帮我批复邮件。” 洛书晚伸个懒腰,“以前,这些活不都是你自己干吗?” “认识我之后,就干不了了?” 傅司沉手指翘着键盘,打趣道,“你吃我的,住我的,还睡我,让你干点活怎么了?” 洛书晚想看看《蓝色智谷》项目进度,坐到他身旁,像以前那样,她负责朗读邮件内容,傅司沉口述回复。 忙到晚上十一点,所有工作邮件批复完毕。 洛书晚质问傅司沉,“《蓝色智谷》基本上是停滞状态,这项目到底还做不做了?” 傅司沉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支香烟,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我这个老板都没着急,你急什么?” 洛书晚回怼,“我急着从众诚离职。” 傅司沉凤眸微眯,盯着她秒,摸起手机打给陈林,“《蓝色智谷》项目暂停。” 洛书晚慌忙起身,夺过手机,“陈总,傅总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傅司沉笑幽幽地看着她,冲她吐一口烟雾。 “小野猫,不要再挣扎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洛书晚抓着他的领带拉紧,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人,不叫小野猫!” “那叫什么?”傅司沉挑着眉梢戏道,“晚宝?” 晚宝! 这个称呼听着很亲昵,满满的宠爱。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尽是风流色气! 洛书晚被硌応起一身鸡皮疙瘩,怼着他的脸推开,“你滚!” “在哪滚?”傅司沉抚着她腰间那一抹莹白,坏笑着撩道,“沙发,床上,还是浴室?” 洛书晚起身躲开他,从他行李箱扒拉出碳酸锂,丢给他,“神经病,吃药!” 傅司沉倒出两片丢进嘴里,生嚼。 待会要狠狠亲她,让她感受一下碳酸锂的味道。 “真乖!”洛书晚竖起大拇指,“以后也要按时吃药。” 说完,她拎着浴巾浴袍走进浴室。 洗到一半,傅司沉进来了! 从背后环抱住她,“还记得第一次吗,也是在浴室里。” 洛书晚抹他一脸沐浴露泡泡,“八百年前的事了,提那个做什么?” 傅司沉搂住她的腰,“重温一下。” 洛书晚哼笑,“不禁欲了?” 傅司沉拿硅胶棒戳着她,“这段时间,你就先吃这个吧。” 说着,他放到下面,跟自己的比一比。 “小是小了点,凑合用吧。” “……”洛书晚无语至极。 这个变态! 他的花样千奇百怪,只有她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洛书晚两手抵在他胸膛,往后退,“我没有这个需求,你离我远点。” “没需求?”傅司沉步步逼近,直到她退到墙根,退无可退。 他抬手撑着墙壁,把她困在怀里。 握着硅胶棒挑起她的下巴,“昨天夜里,是谁钻进我怀里,偷偷摸我了?” “……”洛书晚无言辩驳。 昨晚发生过什么,她完全没印象,但是睡醒时,她的手确实攥着人家的那个。 “你当时,是怎么吻我的?”傅司沉低头,等着她。 洛书晚伸手摘下花洒喷他一脸水,“傅司沉,你能不能正常点?” 话落,傅司沉掐着她的下巴落吻,霸道撬开她的唇齿。 滑腻略带恶心的咸味冲击着味觉! 洛书晚推开他,捂着胸口,“哦呕…呕……” 她呕到眼眶泛红。 “傅司沉你吃屎了?!” 他笑幽幽地看着她,“这就是你让我吃的东西。” 洛书晚怔了怔,怪不得他不吃这个药,太踏马难吃了。 傅司沉拿起花洒冲洗她身上的泡泡,色里色气地撩拨,“晚宝~,你腿岔开点。” 洛书晚:“……” 坚决不配合! 傅司沉揽着小细腰抱起她,压在墙上。 咬着她的耳朵低语,“你越是不从,就越有情趣。” …… 被折腾到大半夜,洛书晚累到虚脱,沾枕头就睡了。 再睁眼时,他已经西装革履打扮好,要出去谈商务合作。 洛书晚越发觉得自己像他养在笼子里的玩物,走到哪都带上她,供他取乐玩弄。 又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时差终于倒过来了。 傅司沉带她去见那个医疗团队。 团队医学专家是个白人老头,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的眼镜。 他翻看检查报告时,摇头又叹气。 “来得太晚了,如果两年前介入治疗,还有希望。” “现在治疗的话,病人会比不治更加痛苦。” “用百倍的痛苦,延长三个月,最多半年的生命,值不值?” “家属以及患者本人,需要慎重考虑一下。” 专家遗憾地看着她,“你不用急于做决定,我们可以随时保持联系。” “我们团队随时待命,如果,你们决定要治,我们会立刻出发。” 洛书晚给医生们鞠躬致谢。 转身时,泪如雨下。 回酒店的路上,她一直在哭。 傅司沉拥她入怀,紧紧抱着她。 除了能帮她擦眼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回到酒店,她独自坐在落地窗前,发呆。 傅司沉端着温水坐到她身旁,“喝点水。” 洛书晚没接,喃喃道,“傅司沉,我想回去。” 第214章 洛书晚,嫁给我吧 傅司沉拉过她的手,水杯塞进她手里,“你喝完这杯水,我们就出发。” 洛书晚想都没想,仰头咕咚咕咚喝完,呼哧呼哧喘着,望着他。 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泛着红,惹人心疼。 傅司沉摸摸她的头,“我去收拾东西。” 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给陈林打电话。 十五分钟后,傅司沉来到她身旁,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家。” 酒店门前,专车已经在候着了。 上车之后,傅司沉收到陈林发来的机票信息。 “陈林定了最近一班飞机,两个小时后起飞,我们抵达机场,办完登机手续刚好登机。” 洛书晚恹恹地靠着座椅,无精打采地说,“谢谢。” 傅司沉转头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她手背。 “我现在倒是希望,你像往常一样,张牙舞爪的叛逆一些。” 洛书晚眼神空洞地望着前面,没再说话。 一路上,傅司沉紧紧握着她的手。 抵达机场,傅司沉先一步下车,接着转身扶她。 洛书晚多少有点不适应,他突然变得太体贴太绅士。 像一个温柔的陷阱。 司机把两只行李箱送到面前,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傅司沉抱起她放到行李箱坐着,抓着她的手握住拉杆,“坐稳扶好,哥带你飞。” 洛书晚:“???” 仰起头,懵懵地望着他,“傅司沉,这是你犯病的另一种模式吗?” 傅司沉蜷起手指敲敲她的脑袋,“你这小脑瓜都装了些什么?” “看不出来我在卖力地哄你开心吗?” 洛书晚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确认过他的眼神,心头闪过一丝温暖。 “那请你以后也保持这个状态。” 傅司沉忽然勾唇邪笑,手指轻撩她的发丝。 “其实,能让你忘却烦恼,由内而外快乐的方式,在床上。” 洛书晚无语地翻个白眼。 就知道这狗东西正常不了三分钟。 傅司沉揉揉她的头发,低沉的声音带着宠溺,“这白眼翻得挺好看,再翻一个我看看。” 洛书晚气得抬脚踢他,“傅司沉你真是有病!有大病!” 傅司沉笑吟吟地说,“现在心里是不是没那么压抑了?” “不要一直沉浸在悲伤难过中,要想办法让自己从那种负面情绪中解脱出来。” “如果做不到快乐,哪怕是生气也好。” 洛书晚怔住,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曾经,他是不是也沉浸在悲伤难过中无法自拔? 无尽的黑暗中,找不到情绪的出口。 渐渐地成了心疾,进而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啊…… 突然觉得他好可怜。 “傅司沉,你快乐吗?” “干你的时候,我很快乐。” 洛书晚:“……” 真是多余问他。 历经十四个小时的飞行,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洛书晚终于赶回医院。 下车之后,洛书晚与傅司沉四目相对,神情郑重又严肃。 “傅司沉,谢谢你帮我联系这个医疗团队,也谢谢你带我出国,又动用资源人脉第一时间把我送回医院。” “这些天,你也挺辛苦的,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 傅司沉抓住她的胳膊,“不带我见见你妈?” 洛书晚愣住,茫然地问,“你为什么要见我妈?” 等半天,他也不吭声。 洛书晚晃晃胳膊,“放手。” “如果,你着急结婚,嫁给我吧。” 傅司沉从大衣口袋掏出一个黑色丝绒小方盒,打开,单膝跪下。 “洛书晚,这枚戒指我一直带在身上,你愿意戴上吗?” 洛书晚怔愣地看着那枚素圈戒指,红了眼眶。 许久,傅司沉眼神灼灼地望着她,“晚宝~,你老公腿都酸了。” 洛书晚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帮他扣上戒指盒。 “等你跟沈知意退婚了,再来跟我说这些。” 傅司沉微微蹙眉,“我跟沈知意,只是走个形式,做样子给外界……” “视频电话呢?”洛书晚打断他,“你跟她打那么久的视频电话,听她分享日常,暧昧撩骚,也是做样子?” 傅司沉坦然承认,“就是做样子,给你看的。” 洛书晚冷嗤,“那我还不如去刷点狗血偶像剧。” 她扭头走人,干脆利落。 傅司沉攥紧戒指盒,微微叹口气,抬脚跟上去。 病房里,各种机器上的数据还是老样子。 但是,洛书晚总觉得母亲的身体状况更加不好了。 她坐到病床前,握着母亲的手,眼泪无声落下。 像是感知到女儿来了,气息奄奄的老人费力地睁开眼睛。 气若游丝地唤一声,“晚晚……” 洛书晚慌忙背过身去擦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回身看着母亲。 “妈,我出差回来了。” 母亲注意到旁边的傅司沉,灰暗的眸子突然添了一丝光亮。 “星越也来了。” 傅司沉脸色倏地变冷,很是不高兴。 洛书晚尴尬地笑笑,“妈,看错了,这是赵星越的舅舅。” “原来是亲家啊。” 母亲神色激动,想要爬起来,体力却不允许。 “快,晚晚,扶我起来。” 洛书晚悄悄打量着傅司沉的脸色,真怕他下一秒就爆发。 母亲满怀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副样子,让亲家见笑了。” “好好歇着,公司还有事,先走了。”傅司沉微微颔首,扭头走人。 洛书晚暗暗松一口气,这已经是他给了很大面子了。 母亲催促她,“晚晚,快去送送亲家啊。” 洛书晚不情愿地跟在傅司沉身后往外走。 路过洗手间门口时,傅司沉突然拐进去,抓着她的胳膊把她也拽进去。 “你干什么?”洛书晚不出声地呵斥。 傅司沉长身抵着她压在墙上,抬起长腿,脚尖勾着门带上。 修长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我就只是赵星越的舅舅?” 洛书晚无奈地摊手,“不然呢?跟我妈说,你是我炮友?” 傅司沉低头,狠狠咬她颈侧。 火辣辣的疼在颈侧蔓延,脖子都要断了。 许久,他抬头,嘴角还沾着她的血。 “洛书晚,我不许你嫁给别的男人,你是我的。” 第215章 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 傅司沉丢下这么一句,走了。 洛书晚憋屈又窝火,但又拿他没办法。 回到病床前,母亲拉着她的手问,“星越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她只能撒谎,“领导临时给他派了任务,延长了出差期限,要等些日子了。” 母亲叹气,“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你们结婚。” “呸呸呸!别胡说!”洛书晚捂住母亲的嘴,“赵星越舅舅帮忙联系了国外的专家,医术很厉害的。” 母亲摇头,“别浪费钱了,我也不受那份罪。” “你要是真有孝心啊,就赶紧把婚姻大事落实了。” “还有啊,你都多久没上班了?天天在医院陪着我像什么事?” “赶紧回去上班,你工作稳定,妈才能走得安心。” 洛书晚躺到病床上,依恋地抱着母亲,“妈,我刚从国外回来,公司给三天假倒时差。” 母亲摸着她的手感叹,“公司待遇这么好啊,那你可一定得好好表现。” “这年头,好工作跟好男人一样稀罕。” 听着母亲气若游丝的声音,洛书晚心里难受,喉咙哽涩到说不出话,只能“嗯”“嗯”“嗯”。 傍晚时,娄迟来到病房,“听护工李姐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 洛书晚小心翼翼翻身下床,与他眼神撞上那一刻,瞬间红了眼眶。 娄迟摸摸她的头,“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 “每个生命都会走向终点,坦然接受吧。” “道理我懂,可接受……真的好难。”洛书晚哽咽着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垂眸的瞬间,两颗泪坠落。 “喝点吧,一醉解千愁。”娄迟抓着她的手腕离开病房。 两人来到医院北门小吃街,那家人气很高的火锅店。 “上次没吃成,这回补上,”娄迟扫码点餐,“来一瓶二锅头,保证你一觉到天明。” 吃饭的时候,娄迟聊着以前的趣事,不停地给她涮肉,酒杯空了就满上。 三杯二锅头下肚,洛书晚眼神迷离地看着娄迟,“迟哥,你坐着别动,晃得我眼晕。” 说完,“咣当”倒下。 娄迟抱着她送回病房,给她盖上毛毯,摸摸她的头,轻声低语,“小哭包,晚安。” 三天后 洛书晚不想让母亲操心忧虑,返岗上班。 陆诗文见到她,震惊的眼神满是心疼,“晚晚啊,好久不见,你怎么又瘦了?” 洛书晚开玩笑说,“要不你也考研吧,能减肥。” 陆诗文忽然收起笑容,比着口型说,“沈知意。” 紧接着,她就听见高跟鞋“笃,笃,笃”,朝着这边走来。 沈知意来到她身旁站定,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 “亲爱的家人们,我们的小洛同学终于回归岗位了,大家热烈欢迎!” 话音未落,办公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一阵又一阵。 这就是未来总裁夫人的号召力吗? 沈知意笑盈盈地挽上她的胳膊,“洛书晚请假这段日子,一直在医院照顾患癌的母亲,孝心可嘉!” “公司领导带头捐款,在资金上给予人文关怀,捐多捐少大家随意。” 办公室一片哗然,同事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沈知意,就是故意给她拉仇恨! 洛书晚礼貌微笑,“沈总,公司领导的关怀我收下了,我得到每位领导面前表达感激之情,麻烦沈总列个明细给我。” 沈知意被噎得怔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紧接着,洛书晚走到办公室中央,高声宣布,“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都不容易,捐款就不必了。”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大家帮我拍点vlog,我妈想看到我工作稳定,跟同事和谐相处。” 大家纷纷举手响应。 沈知意眼珠子一转,大声说,“这样吧,咱们今晚开party,庆祝洛书晚回归!” 办公室里顿时掌声雷鸣,混合着欢呼声,好不热闹。 洛书晚深知,沈知意一定没安好心! 但她暂时还猜不透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而且,她刚说了,要跟同事和谐相处,拒绝参加这个专门为她开的party确实不合适。 那就去吧。 看看她到底能翻出什么浪来。 下午下班后,大家纷纷赶到凯悦会所。 vip包厢里,吃的喝的玩的,一应俱全。 大家落座之后,场子很快热闹起来。 趁大家不注意,沈知意假装打电话离开,转身进入隔壁包厢。 保镖立刻上前汇报,“小姐,我找了三个流浪汉,已经在楼上客房里候着了。” “今晚过后,洛书晚就会身败名裂,傅总看她一眼都嫌脏。” 沈知意拍拍他的脸,“干得好,叫陆诗文过来。” 保镖给陆诗文发信息。 很快,陆诗文进来,小心翼翼地请示,“沈总,您找我。” 沈知意指着酒桌上的酒,“这些酒,是吧台刚调好的新品,待会要送到咱们包厢。” “最头上,酒杯底座有缺口的那杯,你负责送到洛书晚手里。” “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 陆诗文双手合十,卑微乞求,“沈总,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但是别让我伤害朋友,行不行?求您了。” 沈知意冷笑,“陆诗文,你在我这的价值,就是洛书晚。” “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能升职?” “没有洛书晚,你父亲屁都不是。” “你父亲的命运攥在我手里,你也一样。”沈知意轻蔑地看着她,抬手拍拍她的脸,“好好掂量掂量。” 陆诗文瘫倒在沙发,内心陷入激烈的思想挣扎,急得眼泪啪嗒啪嗒掉。 五分钟后,沈知意的保镖不耐烦地催促,“你他妈磨叽什么?叫你递杯酒,又不是叫你卖身!” 陆诗文擦擦眼泪,做几个深呼吸,重回包厢,坐到洛书晚身旁。 洛书晚转头看着她湿漉漉的睫毛,“你……哭了?出去这么久,干嘛去了?” 陆诗文不敢看她的眼睛,搪塞道,“我爸打电话说,我的小仓鼠死了。” 洛书晚搂着她摸摸头,“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喝酒吧,一醉解千愁。” 她伸手拿酒,陆诗文拦下,“吧台出了新的调制酒,待会咱们尝尝。” 紧接着,包厢门打开,服务生端着酒排着队走进来。 陆诗文面前的托盘中,那杯加料的酒赫然在列。 她下意识抬眸看向沈知意。 沈知意正死死盯着她,那狠毒的眼神让她心惊。 陆诗文心里默念着对不起,装作随意地端起两杯酒,加料的那杯递给洛书晚。 洛书晚没有丝毫怀疑,跟她碰杯,仰头干了。 第216章 好难受,要我…… 陆诗文愧疚得要死,恨不得立刻向洛书晚坦白。 但是沈知意死死盯着这边,她不敢贸然行动。 洛书晚细细回味着,“诗姐,这酒,味道确实不错哎~” 没得到回应,她转头看陆诗文,“喂~诗姐,想什么呢?” 陆诗文回神,看她一眼,立刻垂下眼帘,眼神慌张地乱瞟。 洛书晚凑过去抱住她,“诗姐,还在为你的好朋友伤心呢?” 陆诗文点点头。 “诗姐,我太能理解你的感受了,我们无法遏制死亡,只能接受这个结局,然后用时间来抚平伤痛。” “但是,你跟小仓鼠的友谊永不磨灭,她会带着你的爱奔赴极乐。” “再来一杯吧,醉意上头,你就不那么难受了。” 洛书晚端起酒杯塞她手里,接着跟她碰一下,“致敬友谊。” 罪恶感压在心头,听到这句“致敬友谊”,陆诗文瞬间崩溃大哭。 周围的同事纷纷看过来,洛书晚摆摆手,“诗姐喝醉了,我带她出去透透气,你们接着玩。” 洛书晚扶着陆诗文走出包厢。 陆诗文忽然灵光一闪,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只要离开凯悦会所,晚晚就不会被沈知意那个贱人伤害! 她激动地抓住洛书晚的手,“晚晚,我…不舒服,你送我回家吧?” 不等洛书晚回答,陆诗文拉着她就走。 疾步如风,洛书晚脸侧的头发都飞起来了。 她茫然地打量着陆诗文,“诗姐,你真不舒服吗?这速度都快赶上百米冲刺了!” 进了电梯,陆诗文熊抱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哽咽着说,“我心痛。” 电梯门快要关上时,突然一只手伸进来,电梯门又缓缓打开。 陆诗文抬头,撞上一张邪恶阴暗的脸。 是沈知意身边的保镖!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洛书晚转身之际,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拿着黑袋子扣她头上,拖出电梯。 洛书晚扑腾着挣扎,嘶吼。 紧接着,脖子被掐住,窒息灌顶而来。 陆诗文扑倒抱住他的腿,哭着哀求,“求求你,放过我们…啊……” 保镖踩着陆诗文的手使劲碾,接着抬脚踹开。 眼睁睁看着洛书晚被带走,陆诗文瘫在走廊里,抱头痛哭。 “晚晚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跟沈知意正面硬刚。” 这时,一双尖头高跟鞋出现在她面前。 “陆诗文,你胆子够大啊,敢坏我好事!” 沈知意抓着她的头发,扬手扇她一巴掌。 “既然,你这么心疼朋友,那就跟她一起被轮吧!” 沈知意抬手,另一位保镖送上一杯酒。 “陆诗文,这酒,比你朋友喝的那杯料更多,你将度过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呵呵呵……” 陆诗文跪着磕头,哭着哀求。 沈知意冷哼,“你们这些底层出身的蝼蚁,就是贱!非得给点教训才听话!” 保镖上前按住陆诗文,沈知意拿起酒灌进她嘴里。 沈知意看一眼保镖,“带到客房好好玩,注意点分寸,别弄死了。” 保镖扛着陆诗文上楼,进入5301客房。 隔壁,就是洛书晚所在的房间。 她被丢进客房后,连滚带爬地跑进洗手间,锁门。 那杯酒里的药已经开始起作用,浑身酸软无力,燥热难耐。 她这才意识到,那杯酒不干净! 一定是沈知意干的! 她凭着仅存的理智,给傅司沉发信息: 门外,三个流浪汉猥琐地笑着,说着污言秽语,轮流踹门。 脆弱的钢化玻璃门,已经开裂!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闯进来! 听着陌生男人的脏话,本该害怕的,她却莫名的兴奋,身体里有股冲动想要打开门。 这就是那杯酒的威力吗?! 让她屈服于药物,跟一群乱七八糟的男人苟合,把自己毁掉! 好歹毒的心机! 此时,傅司沉正在开视频会议,跟国外客户谈一笔大额订单。 手机屏幕弹出信息:凯悦会所,救我! 傅司沉蹭地起身,边跑边给娄迟打电话,“洛书晚在凯悦出事了,把人给我找到,我现在赶过去!” 万幸,娄迟今晚也在凯悦会所! 他命令总经理去查监控找人。 一分钟后,总经理磕磕巴巴地回复,“对不起娄总,监控坏了,上午还好好的……” 娄迟火冒三丈,“你他妈还不赶紧去给我找人!” “所有人停下手头工作,去给我找!” “她伤到一根汗毛,你们都给我死!!!” 凯悦所有工作人员立刻行动起来,展开地毯式排查。 十分钟后,娄迟收到信息。 他疯了似的从步梯冲到5302客房。 进门看到那三个流浪汉,没压住火,跳起来一记飞踹。 中间那个飞到阳台,砸弯了护栏。 “把这三个杂碎给我看好!” 娄迟走进洗手间,抱起洛书晚快步离开。 去医院的路上,娄迟给傅司沉打电话。 傅司沉秒接,从来没这么快过! 电话接通,他也不说话,仿佛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沉哥,人找到了,你直接去医院吧。” “为什么去医院?她怎么了?” “喝了点不干净的东西,输个液就好了。”娄迟说。 听筒里传来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是导航语音:路线已变更,前方请掉头。 娄迟叮嘱,“沉哥,你慢点开,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娄迟低头看怀里的人。 洛书晚已经软得像一滩水,脸颊绯红,哼哼唧唧地呢喃,“热……” “痒……” “嗯…好难受……” 她靠在他的怀里,像只发情的小猫,躁动地扭着身子,蹭着他那里。 甚至用手去摸! 是个男人都禁不住她这么撩拨! 娄迟的喉结滚了又滚。 他极力克制着,推开她,低声警告,“这就带你去医院,老老实实坐着!” 她却挣扎着爬过来,骑到他身上。 潋滟的眸子微红,情潮汹涌,迷离又惑人。 娇软的小手摸索着探进他的衣服,搂着他的脖子,低头吻他。 娄迟仰头躲开。 她的吻刚好落在他喉结。 娄迟本能地吞了口水。 掐着她的腰,低声警告,“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洛书晚根本听不见了,埋在他颈窝躁动地啃咬亲吻。 哼哼唧唧地呢喃,“…好难受,要我…求你了……” 第217章 K先生送花 娄迟勾着她的下巴抬起,盯着她的眼睛,眼神灼热。 “洛书晚,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洛书晚涣散的眼神有一瞬的聚焦,接着又坠入迷离。 她坐在他腿上,不安分地撕扯他的领带,软声软语地哀求,“求你,要我吧……” 娄迟脸侧的肌肉微滚,按着眉心警告,“你不后悔?” 洛书晚扭着腰蹭蹭,吻着他呢喃,“不后悔…快…求你……” 娄迟的理智濒临崩塌。 她突然哼出一句,“傅司沉快……求你,沉哥……” 娄迟脸色骤然变冷,捂住她的嘴,喃喃道,“小没良心的!” “不是讨厌他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惦念着他。” 洛书晚抱着他的手啃咬,无意识地呢喃,“舅舅……我痒……” “看不出来啊,沉哥玩得还挺花!”娄迟咬着后槽牙说。 扯下领带捆住她的手腕,推倒她。 打开车载冰箱,拿一瓶冰镇啤酒塞她手里,“抱着。” 接着,把所有冰镇饮料、矿泉水、啤酒都拿出来,塞进她的羽绒服里。 洛书晚躺在座椅扭动着酥软的身子,舒爽餍足地哼哼着,“还要……” “没了!”娄迟抓着她的羽绒服合上,气恼地拍她手背,“别哼唧了!” 抵达医院,助理直接开车杀到住院部。 傅司沉已经站在大楼门口等着,满脸的焦急。 娄迟抱着洛书晚下车。 傅司沉大步上前,从他怀里接过洛书晚。 洛书晚马上蹭着傅司沉,哼哼唧唧地乱摸乱亲。 傅司沉脸色倏地变冷,“她在车上时,也这样?” 娄迟攥紧手里的冰水,“你何必问呢?” 回到心外科。 傅司沉抱着洛书晚,径直走到科室尽头的vip病房,熟门熟路的。 娄迟配好药,端着托盘来给洛书晚扎针输液。 洛书晚已经躁动到了极点,像八爪鱼似的死死扒着傅司沉。 嘴也没闲着,一直埋在他的颈窝啃咬亲吻。 以往滚在一起时,逼着她才肯说的那些话,她一直嘤嘤地念叨着! 前所未有的娇媚热情! 傅司沉快顶不住了。 “我抱着她,就这么打吧。” 娄迟拖过落地输液架,挂上输液袋,“手给她按住,我扎针的时候不能动。” 挂上点滴,娄迟抬手擦擦额头的汗。 顺便也给傅司沉擦一擦。 笑嘻嘻地调侃,“沉哥,你那手术做得不是时候啊~” 傅司沉微微抬眸,盯着他,“你那会所,是不是不想开了?” 娄迟眉头微蹙,抬手蹭蹭微卷的头发,“确实该整治一下了,走啦。” 走到门口,他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懒懒地靠着门框。 “沉哥,说起来,你还得感谢凯悦最近风气不正。” “不然,你跟这丫头也没机会遇上,是不是?” 傅司沉低头看着怀里这只躁动娇媚的小猫,“今晚的事,给我查清楚。” 娄迟两指并拢放在额头,“salute!” 全部药液滴完,已是后半夜。 洛书晚已经在傅司沉怀里睡着了,安安静静的。 傅司沉忍不住捏捏她奶乎乎的脸蛋,亲吻她额头,“晚安。”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是沈知意打来的。 傅司沉直接挂断,关机。 次日 陆诗文被沈知意的保镖带回沈家,像扔垃圾一样丢进地下室。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陆诗文不着寸缕,只裹着客房里的床单,冻得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嘎吱”一声,打开。 紧接着,响起高跟鞋敲地面的声音。 是沈知意的脚步声! 恶魔般的声音。 陆诗文紧紧闭着眼睛,捂着耳朵。 沈知意到了陆诗文跟前,突然扬手甩了保镖一巴掌,厉声呵斥,“你们怎么回事?” “诗文是我朋友,是我请来的贵客!谁允许你们这么对她的?” 保镖立刻给陆诗文道歉,抱起她送回客房。 沈知意坐到床前,假惺惺地拉起她的手,“诗文妹妹,你昨晚的遭遇,都是因为洛书晚。” 陆诗文甩开她,恨恨地瞪着她,“沈知意,你才是罪魁祸首!” 沈知意瞬间红了眼眶,无辜又委屈,“我也是受害人啊!” “那个贱人抢我的未婚夫,我恨死她了!” “昨晚,洛书晚就在5302客房,而且她知道你对面。” “她求助傅总得救了,却放任你被两个男人糟蹋!” “你为了救她,搭上自己的清白,她却弃你不顾,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寻欢作乐,亏你还把她当朋友!” 陆诗文的眼泪滑落,浑身颤抖。 沈知意拥抱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诗文妹妹,第一次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你就当叫了男模享受服务了。” “以后啊,姐姐带你见识各种上流社会的优质男人。” “只要你死心塌地跟着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满足你。” 沈知意从床头抽屉拿出支票塞她手里,“这是100万,拿去挥霍。” “我说过,不会亏待你。” 陆诗文暗暗攥紧支票,声音颤抖着问,“你要我怎么做?” 沈知意轻蔑地笑着,“表面上,继续跟洛书晚做朋友。” “但是,心必须在我这,实时跟我汇报她的行踪。” 陆诗文含泪给沈知意跪下,“愿为沈总孝犬马之劳。” “你昨晚肯定累坏了,快些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陆诗文蜷缩进被子里,抱着自己隐忍哭泣。 下午 洛书晚睡醒时,傅司沉正坐在病床边,抱着电脑工作。 她茫然地看着傅司沉,大眼睛忽闪着,再环顾病房。 “这是医院?” “嗯,”傅司沉合上笔记本。 “我怎么会在这?”洛书晚蹙着眉头问。 傅司沉扶她坐起身,拿过床头的水杯递到她嘴边,“先喝水。” “还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吗?” “昨晚我……”洛书晚蹙起眉头,抬手按揉太阳穴,“头好疼。” “啊……我脑子现在有点儿乱,像早晚高峰一样堵。” 傅司沉摸摸她的头,“你昨晚,很娇媚,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我。” 洛书晚刷得红了脸,“那是因为有人在酒里下药了。” 傅司沉微微点头,“已经在查了。” 洛书晚抬眸,幽怨地瞪着他,“你还是查查沈知意吧。” 傅司沉失笑,“我去查个蠢货,岂不是显得我也很蠢?” 洛书晚用鄙夷的目光打量他,“在沈知意身上,你确实不怎么灵光。” 傅司沉眉梢微挑,“你是因为吃醋,给她加了滤镜?” 洛书晚无语地翻白眼,“加滤镜的人,是你。” 傅司沉蜷起手指敲她额头,“娄迟已经查清楚了。” “是会所服务生干的,昨晚聚餐的同事好多中招的,沈知意本人也喝了那种酒。” 洛书晚冷嗤,“沈知意这苦肉计演得不错。” 傅司沉笑幽幽看着她,“你真是过分抬举她了。” “那个服务生,是k的人,跟沈知意没关系。” 洛书晚微怔,“k?是个人?” 傅司沉笑出了声,“他确实不是个东西。” 这时,房门被敲响。 闪送小哥捧着一大束烈焰玫瑰进来,“请问是洛小姐吗?” 洛书晚茫然地点头。 “这是k先生送您的花,麻烦您签收一下。” 第218章 故意吊我胃口,是吧? 傅司沉与娄迟齐刷刷看过来。 洛书晚身子微微后仰,茫然无措地说,“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傅司沉从闪送小哥手里接过花,仔细端看一番,“这花,谁包的?” 闪送小哥大概是被他的阴鸷气场吓到了,有些局促不安,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说,“花店老板。” 傅司沉摘下花束里的卡片,翻到背面看一眼花店地址。 接着,把花束丢给闪送小哥,“扔了。” 闪送小哥抱着花束快速鞠躬,扭头就跑,逃命似的。 傅司沉阴沉着脸,拎起外套就走。 洛书晚目送他走出病房,喃喃地问,“他要干嘛去?” “花店喽~”娄迟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他要去找那个,k?”洛书晚一下来了兴致,涣散的眼神有了光。 “他去也是白去,”娄迟耸耸肩,“k很狡猾的,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你们说的,k,到底是谁?跟傅司沉有什么仇什么怨?” 娄迟坐到病床前,撸起袖子,一副要大讲特讲的样子。 他还没开口,洛书晚就已经感知到故事的精彩了! 吃瓜的心情太迫切,她想坐起来听,身子却酥软无力。 娄迟起身走到床尾,蹲下,握着床尾摇杆缓缓摇动,“角度舒服了就跟我说。” 洛书晚感受着床板推着她的后背缓缓升起。 床板上升到差不多四十五度时,洛书晚挪动着身子感受一下,“好好,这样就很舒服。” 娄迟拿起床头的保温杯递过来,“你嗓子有点哑,得多喝水。” “迟哥你快讲啊,”洛书晚接过水杯,却不敢喝。 憋了一晚上,想去洗手间。 但是身体不给力,又不好意思让迟哥扶着去。 她只是咬着吸管假装喝水,眼巴巴望着他,“快讲,着急吃瓜。” 看着她咬吸管的样子,娄迟忽然想起昨晚她娇媚缠人的情景。 有点遗憾。 深深的自责。 昨晚他一宿没合眼。 他为自己在那种时候生出那种冲动感到羞愧,一直在谴责自己。 还好,她后来喊出了沉哥的名字,不然……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会恨他的。 “迟哥,你快讲啊,好奇死我了!”洛书晚戳着他的胳膊催促道。 娄迟清清嗓子,“那我先问问你,昨晚的事,你是不是都忘了?” 先试探一下,如果她没忘,就必须解释一下,把事说开了。 免得心存芥蒂,时间久了,两人就生分了。 “要从昨晚的事说起吗?”洛书晚垂眸仔细回想,越想眉头拧得越紧。 “呃……我真的断片了。” “我只记得大家下班到凯悦聚餐,吵吵嚷嚷地玩游戏,唱歌,聊天,吃喝。” “嗯……再后来……想不起来了,记忆就截止到这。” 娄迟攥紧的拳头一下松开,“别想了,后面也不太重要。” “故意吊我胃口,是吧?”洛书晚挥舞着拳头捶他。 小拳头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 落在肩膀有几分撩人的暧昧。 娄迟抚摸着肩膀,她打过的地方,眉眼弯弯地笑着。 “好久之前,我跟你提过一嘴,傅家有个私生子,你还记得吗?”娄迟问。 洛书晚连连点头,眼神里闪着八卦光芒,“该不会,那个k,就是傅家私生子吧?” 娄迟打个响指,“答对喽!” “他为什么叫k?这个字母有什么含义吗?”洛书晚急切地问。 娄迟哼笑,“这还真不知道。” “当年,媒体大肆报道傅家老爷子婚内出轨,老爷子一病不起,赵星越妈妈自杀身亡,傅家和众诚双双陷入瘫痪状态。” “k在那个时候,第一次出现。” “给沉哥寄送了一张照片,是赵星越在学校操场上体育课的照片。” “照片后面写着:小外甥好可爱。” “这句话后面署名:k先生,小越儿的另一个亲舅舅。” 洛书晚倒吸一口气,“k拿赵星越威胁傅司沉啊!” 娄迟耸耸肩,“k很会拿捏人心。” “星越是姐姐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沉哥很在乎他。” “但是,那个节骨眼,里里外外所有的压力都在沉哥肩上,他无暇顾及太多。” “为了保护星越,沉哥只能刻意疏远他,给k营造一种假象: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外甥。” “刚好那个时候,沉哥承受着失去姐姐的痛苦,也确实很讨厌星越,他把对星越生父的恨转嫁到星越身上了。” “从那之后,星越眼中那个会带他踢球,骑摩托兜风,玩游戏的舅舅消失了。” “星越也怪可怜的,那孩子贪玩,经常甩开保镖跟同学出去疯,因为这事,沉哥没少揍他。” “再后来,沉哥病了,脾气越来越暴躁,好像忘记了他曾经很疼爱这个外甥。” “k也消停了,不再时不时地给沉哥添堵。”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又突然开始找茬了。” “最近?”洛书晚怔了怔,“从什么时候,哪件事开始?” 娄迟开始掰着手指头数,“那些找你讨债的地痞,交通事故当场身亡。” “你那个算不上人的畜生弟弟,脚趾被砍掉了。” “哦对了,还有宇达那个李律师,手指被剁了,这件事才是最早的那一个。” “再就是李家村,纵火灭门惨案。” “这些事,都是围绕着你发生的,沉哥一直在暗中调查。” “但是呢,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操纵着一切,总是快他一步。” “像极了k的行事作风。” 洛书晚困惑地蹙眉,“那个k,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除掉那些放高利贷的,当真解决了我的心头大患。” “至于其他的,虽然有点血腥,但看起来也是在为我出气。” “我曾经一度以为,这些违反犯罪的事,是你或者傅司沉干的呢。” 娄迟打个响指,“这就是他的目的!” “哈???”洛书晚满头问号,“什么意思啊?展开说说。” 第219章 你昨晚是怎么撩拨我的,可以再试试 娄迟搬着凳子往前坐坐,又撸了撸袖子。 “你想啊,那些事,单从表面看,你会认为是我或者是沉哥干的,别人也会这么想啊!” “别人?”洛书晚眼眸微转,“比如,陆明德陆警官?” 娄迟深深点头,“对啊!” “当时,陆警官不是也找你了解过情况?” “那段时间,沉哥是不是跟你说过要去国外出差,而且要去很长时间?” “emmm……”洛书晚双唇微抿,扶着额头回忆,“确实有这么回事。” “哎?迟哥,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突然提这个?” “其实啊,沉哥那个时候被传唤了,他必须前往你的家乡,上饶市公安局,配合调查。” “事情不是他做的,他自然不怕调查。” “但是,k太过狡猾,总是躲在暗处放暗箭,让沉哥防不胜防。” “他怕万一踏进公安局大门,要花些日子才能出来,才那么哄骗你的。” “万一后面媒体爆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你想起他说过的话,就能想明白那些新闻都是假的。” 洛书晚愣住,原来他瞒着她做了那么多事。 娄迟继续道,“好在沉哥早有防备,带着整整一行李箱的证据进了公安局。” “在里面只待了24小时,就放出来了。” “这里需要重点说明一下,沉哥在里面那24小时,并不是因为他自身有问题,而是你们小县城的公安局人手不够,工作效率太低,光查阅证据忙活了24小时。” “再后来,就是他向沈知意求婚的事。” “沉哥要帮沈家渡过难关是真的,但是也是考虑到保护你,就像当年他疏远赵星越一样。” “沉哥一直不想结婚,是因为看过太多婚姻不幸的实例,但是也有一部分因素是因为k。” “他那么要强的人,不允许自己有软肋,不想让任何人变成k用来攻击他的武器。” 洛书晚恍然大悟,原来傅司沉向沈知意求婚,还有着这么细腻的深意。 这么久以来,真是错怪他了。 突然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拥抱他。 见她愣神,娄迟摸摸她的头,“以后啊,你也得小心点,随时跟沉哥或者我报备你的行程。” “一旦发现可疑人物或者情况,立刻告诉我们,不要觉得这是大惊小怪。” “像昨晚的事,但凡我晚去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洛书晚懵懵地看着他,“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为什么在医院里?” 娄迟抬眸看着她,眼底藏着心疼,“昨晚,服务生送进你们包厢的酒,里面有大量催情药物成分,俗称媚药。” 洛书晚下意识抱紧自己,“昨晚是你……救的我?” 娄迟点头。 “那我……在来医院的路上,有没有……” 娄迟弹她眉心,“想什么呢?” “娄医生出台费很贵的好吧,像你这种稀里糊涂送上门的,不接。” 洛书晚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轻轻拍着胸口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然咱俩以后还怎么见面啊!” “我是你哥嘛~”娄迟吊儿郎当的神情添了些许无奈,和不被选择的失落。 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你打算换个人,可以优先考虑我。” 这时,傅司沉推门进来。 娄迟双臂环胸,“沉哥,进来的这么及时,是不是一直躲外面偷听?” 傅司沉晃到沙发前,脱掉大衣随手丢到沙发扶手,“我还用得着偷听?” 洛书晚打量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怎么样,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傅司沉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 从口袋摸出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支咬进嘴里,打火点燃。 他深深吸一口,冲着窗外面徐徐吐出一缕白烟。 洛书晚已经知道结果了。 娄迟起身,“沉哥,床上这只小病号,需要下床活动活动。” “但是呢,她体内毒素还没代谢干净,身子骨有点虚软无力,你搀扶着点。” “活动个把小时,吃点东西,然后叫我,过来给她挂水。” 傅司沉转头看着洛书晚,“多喝水,加快代谢。” 洛书晚没吭声,心里叫苦:从醒了就没上厕所,正憋得难受呢,还喝水!现在都听不了“水”字! 娄迟伸着懒腰往外走,打趣道,“沉哥,这间病房,已经快成她专属病房了。” “你是不是克她啊?” “我查过她的住院记录,在认识你之前,她从没住过院。” “认识你之后,就成了医院常客。” “都快赶上我的出勤率了。” 傅司沉不搭理他。 掐灭香烟,走到病床前,直接抱起洛书晚,径直走到洗手间。 洛书晚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想上厕所?” 傅司沉嘴角的笑容带着宠溺,“我养的小猫咪,尾巴往那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洛书晚回应完大自然的召唤,两腿颤巍巍地站起来。 仿佛是新长出来的两条腿,用着有点不太熟练。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很不真实。 头也晕乎乎的,脑袋一晃就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躺在床上还没感觉有什么大问题,一下地,完全不能自理! 她扶着墙挪出卫生间。 傅司沉缠着她在走廊里散步。 走了不到半小时,她就觉得心脏突突跳,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傅司沉,你试试,我是不是发烧了?”洛书晚仰起头等着他来摸额头。 她脸颊绯红,眼尾泛着情潮。 “你体内毒素没排干净,运动起来之后,心跳血液循环加速,那个药又开始起作用了。” “那怎么办?” 洛书晚刚问出这句话,脚下陡然一轻,被傅司沉抱进怀里。 回到病房。 傅司沉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昨晚是怎么撩拨我的,可以再试试。” 他说话呼出的热气冲击着她的颈侧,酥酥痒痒的,顿时就点燃了体内的火种。 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你不是不行吗?” 傅司沉扯掉她身上的病号服,“谁不行?” “不是说你那个不行,是说最近身体状况不允许。” “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 洛书晚娇羞地捂脸,“你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工具,带到医院来了?” 傅司沉低头吻她,舌尖用力触碰她唇瓣,坏笑着问,“用这个试试。” 第220章 解锁新姿势 洛书晚从指缝里偷偷看着他,娇羞又茫然地问,“什么啊?” 傅司沉拿开她的手,轻轻亲吻她的眼睛,低声呢喃,“待会你就知道了。” 温柔细密的吻,落在她脸颊,耳畔,颈侧…… 情欲的火苗越烧越旺。 虚弱的身子越发酥软无力。 洛书晚抓住他的衣衬衣领口,软软地攥着。 “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锁门。” 傅司沉吻着她微红的肌肤,动作一刻不停。 “除了娄迟,不会有人进来。” 洛书晚捂住他的嘴,羞赧地说,“就是怕他进来撞见我们……” 傅司沉轻笑,拿开她的手,“我巴不得他亲眼看见。” 话落,他低头在她身上咬一口。 洛书晚受不住疼,哼了一声。 落在她腿上那只手,倏地抓紧。 “你昨晚那股骚劲儿呢,别藏着掖着了。” 洛书晚不记得昨晚干过什么,但是他这么说了,一定是她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 羞死了! 她抓着被子蒙住脸,“你讨厌!” 湿热的吻贴上来,惊得她娇躯狠狠颤一下。 难耐地哼一声。 “傅司沉你别……” 她死死抓着被子捂着脸,羞到爆炸! 傅司沉细细吻着她,仿佛在品尝稀世佳肴。 那独特的触感不断刺激着神经,洛书晚抑制不住地嘤嘤哼唧。 酥软的身体无力地瘫在床上,迎合地敞开。 整个人像是漂浮到了云端,随风飘摇荡漾。 心跳越来越快,视线变得模糊朦胧。 想被填满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她死死抓着床单,嘴角溢出稀碎的嘤嘤声。 傅司沉偏不满足她,诱哄着她说那些露骨的骚话。 又脏又低俗! 搁在平常,洛书晚听到都嫌脏了耳朵。 他竟然要她亲口说出来! 她不说,他就变着花样逗弄她,再故意吊着她。 饥渴难耐。 她抛下脸皮,试着迎合他。 说一句,傅司沉就奖励一下。 尝到了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娄迟端着输液的托盘进来,刚好听到洛书晚娇娇软软地哼唧,“沉哥求你,狠狠……” 顿时就觉得心口被捅了一刀。 他站在原地怔愣片刻,悄悄退出病房,小心翼翼带上门。 这开门又关门的动静,傅司沉听见了。 他没有一丝被熟人撞见的尴尬,甚至隐隐地有些兴奋。 有种成功宣示主权的得意与喜悦。 因此更加卖力地“服侍”。 欲念到顶时,洛书晚不受控制地娇喘。 两股战战,无意识地收紧。 这新姿势,值得尝试。 前所未有地舒爽销魂。 傅司沉真的太会了! 她又一次深切体会,在男色这块,他没有对手! 如果这家伙挂牌出台,那一定是价格最高的。 汹涌的潮水褪去。 傅司沉从被子里钻出来,伏在她身上,气喘吁吁地。 洛书晚羞得捂着脸,难为情,尴尬,想死…… 傅司沉捏捏她肉乎乎的脸蛋,“多来几次,就不用挂水了。” “你别说了……”洛书晚红着脸推他,两只手软绵绵的没力气。 傅司沉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翻身躺在她身旁,舒爽地喘息着。 稍作休息,傅司沉起身,去洗手间冲个澡。 他下身围着浴巾,拿毛巾擦着头发,从洗手间走出来。 “你会游泳吗?” “???”洛书晚扒开被子,露出一只眼睛看过去。 他确实在看着她。 “你跟我说话?”洛书晚茫然地问。 傅司沉唇角弯起浅浅笑意,“这房间还有第三个人吗?” 洛书晚,“大冬天的,你没有任何铺垫,突然扯到游泳上,就很奇怪啊。” “带你去游泳,泡温泉,不挂水了。”傅司沉走到病床边,掀开被子。 洛书晚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他从床上拎起来,抱着往洗手间走。 她身上的病号服还敞开着,春光大泄! 她红着脸拉衣服遮挡。 傅司沉按住她的手,坏笑着说,“没从这个角度看过,让我好好欣赏一下。” 随着他的走路的节奏,一步一晃。 “傅司沉!”洛书晚转头,脸埋进他胸膛,“你能不能别这样!” 傅司沉笑幽幽地打趣,“我不也没穿吗?” 洛书晚:“……” 进了洗手间,傅司沉扒掉她的病号服,抱着她冲个热水澡。 “去哪?” “麓山温泉山庄。” 上车后,傅司沉打开电脑工作。 批复完邮件,又跟国外的客户开电话会议。 低沉性感的嗓音,配上地道伦敦腔,好听到耳朵怀孕。 洛书晚静静看着车窗倒影中的傅司沉,抬手轻轻抚摸他的侧脸。 像傅司沉这样的男人,光是坐在那里就已经闪闪发光。 如果不是那晚的错误,她跟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而今的缘分,又能走多远呢? 两个小时后,他们抵达麓山温泉山庄。 傅司沉扶着洛书晚下车,“山脚下的商超卖泳衣,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洛书晚尴尬地抠抠额角,“我不会游泳。” “我教你,”傅司沉摸摸她的头,“你先去,我跟熟人打个招呼。” 洛书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微笑着朝他走来。 “那我去了,”洛书晚转身朝着商超走去。 进商超大门时,有人喊,“洛小姐!” 洛书晚下意识回头,惊讶又尴尬,“……南医生,好久不见。” 南晓难掩喜悦,“是呢,好久不见,竟然在这遇上了!” 因为傅司沉这层关系,洛书晚在南晓面前,总是不自在。 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好巧,呵呵……” 南晓四下看看,“您自己来的吗?傅总没跟您一起?” 这下,洛书晚更尴尬了。 她还没想好措辞应付,南晓上前两步贴近她身旁。 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殷切地看着她,“洛小姐,傅总好久都没召见我了,我这心里惶恐不安。” “傅总有狂躁症,这个您是知道的,他的药,最近在吃吗?” 洛书晚回想最近,“他偶尔地吃一回吧。” 南晓叹口气,“所有人,包括老夫人、娄医生、陈林都劝傅总遵医嘱,按时吃药,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狂躁症发展到后期,就很难控制了,后果很严重的。” “我们是劝不动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您身上了。” 洛书晚微微蹙眉,“我试试吧。” 南晓微微颔首,“拜托了。” 目送洛书晚走进商超,南晓立刻前往温泉客房。 到了“丹桂”客房,南晓推门进入。 穿过客房套间,来到小院。 院中露天温泉内,一位男人光着脊背泡在里面。 南晓走上前鞠躬,恭恭敬敬地说,“k先生,傅总和洛小姐到了。” 第221章 温泉约会 烟雾缭绕的温泉池中,k先生缓缓抬起手臂,从池边拿起古骨瓷茶杯,轻轻抿一口。 “告诉小六,可以动手了。” “是。”南晓鞠躬,倒退三步,转身离开。 京都远郊一处废弃烂尾楼。 小六接到南晓的电话,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有请沈小姐出场,”他夹着烟送进嘴里,勾勾手指。 他手下的小弟,薅着沈知意的头发,把人拖到他面前。 沈知意手脚都被捆着,嘴巴被胶带封住,说不了话。 她满眼泪水,唔唔唔地说着什么。 “沈小姐,你说什么?” 小六掏掏耳朵,凑过去,“哦~~,你想要男人,好说!” 他抬手,小弟立刻捧着高脚杯送到他手里。 他端着酒杯放到口鼻之间,眯着眼睛深闻,“嗯~~,迷幻水的味道好香啊!” “呜呜…唔唔唔……”沈知意疯狂摇头,眼泪奔涌不止。 小六笑着蹲下来,突然脸色骤变,扬手甩她一巴掌。 沈知意直接被扇倒在地。 “沈知意,你活腻了?” “打着k先生的名头出去胡作非为,偏偏还擦不干净屁股!” “若不是k先生帮你收拾残局,凯悦会所那事,傅总会让你死的很惨。” 沈知意挣扎着,艰难地爬到小六脚下,跪着磕头,哭着摇头,呜呜着求饶。 小六抬脚踢开她,“沈知意,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帮你争取到傅总未婚妻这个位子的?” “在k先生这里,你唯一的价值,就是你的出身,万隆集团的千金!” “傅总欠着你们沈家人情,才会抛下洛小姐向你求婚。” “你以为这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竟敢暗害洛小姐,还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小六啧嘴摇头,“你真是丢京圈千金名媛的脸。” 小六抬手,他的手下抓着沈知意的头发拎起来,歘地撕掉粘在她嘴上的胶带。 沈知意疼地嚎叫,哭着求饶,“我知道错了,求k先生放过我吧,我以后都听k先生的。” “犯了错就要受惩罚,这是k先生说的。” 话落,小六掐着沈知意的下巴,灌下这杯酒。 紧接着,手下带着三个流浪汉过来。 “这仨人是你找的,我猜啊,你是喜欢这种类型。”小六啧啧嘴,“沈小姐,你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 沈知意蜷缩在脏乱的水泥地面,惊恐地后退,“不要,求你,放过我…啊……” 三个流浪汉一拥而上,瞬间扒光了她。 小六咬着烟在旁边录像,笑着说,“这是帮你洗脱嫌疑,不然,傅总迟早会查到凯悦会所那事是你干的。” 录像过程中,他顺手截取一些高光片段,发给沈知意的母亲。 刘芳艾收到这些不堪入目的视频,吓得心脏差点骤停。 她第一时间想到找傅司沉帮忙救出女儿。 可是,一旦傅司沉知道女儿被糟蹋了,女儿也就跟傅家无缘了。 这可怎么办?! 麓山温泉山庄 洛书晚在商超泳衣区挑选泳衣。 傅司沉拿着一套妖艳的大红色泳衣递过来,“穿这个。” 洛书晚看一眼,抬手挡开,“太露了。” 他手里拿的,说是泳衣,其实就是几根绑带挂着三块布料,超级裸露的三点式。 跟他喜欢的那些情趣套装有的一拼。 傅司沉丢进购物篮里,顺手搂上她的小细腰,“泡温泉的时候,穿给我看。” 接着,他随手拿一套,“去泳池,穿这套。” 洛书晚垂眸看,荧光绿色的长袖长裤连体泳衣! “太丑了,我不穿。” “你长得好看,穿什么都不丑。” 傅司沉搂着她强行带到收银台结账。 回到温泉客房,傅司沉抱起她进淋浴室,扒光她的衣服。 “傅司沉你干嘛!” “在医院时你一身汗,没洗澡,现在可以洗了。” 洗完,傅司沉拿浴巾裹了她,放到洗漱台坐着。 接着,打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他又一次吐槽,“你这半截绿头发,该剪了。” 洛书晚低头瞥一眼,“过几天,等我妈那个离婚案子开完庭再剪,寓意从头开始。” 傅司沉听完,关掉吹风机走出洗手间。 接着,外面传来他穿衣服的沙沙声。 客房门打开,又关上。 洛书晚:“???” 他这就走了?一声不吭地? 她从浴巾里伸出胳膊,收紧浴巾掖在胸前,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这时,傅司沉又回来了。 “你干嘛去了?” 傅司沉拿走她手里的吹风机,“闭上眼睛。” “干嘛啊?”洛书晚心里好奇,却还是乖乖阖上双眸。 傅司沉两只手笨拙地捋着她的头发,忙活半天,忽然停下。 洛书晚睁开一直眼睛看看他,“你想对我的头发做什么?” “给你个惊喜,”傅司沉按着她的脖子往下压,“低头。” 洛书晚有点期待他送的惊喜,配合地低头。 这下,他顺利撸起她的头发拢在头顶。 紧接着,“咔嚓”一声! 洛书晚倏地抬起头,两手摸头发,“我的头发!” “傅司沉你有病啊!干嘛剪我头发?!” 傅司沉捏着那半截橄榄绿色的头发晃晃,抬手丢进垃圾桶。 “从头开始,方能胜诉。” 洛书晚瞪他一眼,转头看镜子,“你给我剪坏了,我还怎么出门?” 傅司沉打开吹风机,“先吹干看看效果。” 十分钟后,齐肩短发蓬松又顺滑,发尾有着自然的层次弧度,竟然还挺好看! 洛书晚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满意地竖起大拇指。 “傅司沉,你挺厉害啊,连剪头发都会!” “赵星越小的时候,都是我给他理发。” 洛书晚惊讶,“赵星越小时候留长发?!” 傅司沉一脸傲娇地说,“光头。” 洛书晚:“……” 傅司沉拿着泳衣丢给她,“穿上。” 洛书晚刷得红了脸,低着头,声音软软地咕哝,“……你先出去。” 傅司沉在她腰间捏一下,“我去前台还剪刀,回来之前,你穿好。” 洛书晚看着奇奇怪怪的泳衣,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穿。 好不容易穿到身上,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瞬间脸红。 太妖艳了! 她站在浴室里纠结,该怎么出去见傅司沉。 这时,傅司沉的手机响起,刚好他从外面回来。 傅司沉接起电话,“沈伯。” 电话里说的什么,她不知道。 只听到傅司沉说,“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接着,他站到浴室门前,“沈知意出事了,我去看看,很快回来。” 说完,他就走了。 他期待的泳装,她穿了。 他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走了,只因为沈家一个电话! 他果然还是在乎沈知意的。 洛书晚心里堵得难受。 她低头看看自己,泳装都换上了,不去池子里扑腾两下对不起这身泳衣。 但是太暴露了,不好意思这样出门。 她打开行李箱,拿出一条丝巾围在身上,出门。 刚进游泳馆,身后传来一声,“洛书晚?!” 洛书晚顿住脚步,是有人在喊她吗? “晚晚,真是你啊!” 洛书晚顺着声音看过去,迎面走来一位身着泳衣的男人,身材相当斯哈! 她凝神打量着他,这谁啊? 第222章 偷窥者 看他的走路姿势,有点像温教授。 但是,她只见过温教授穿西装或者休闲装的样子。 眼前这个人,只穿着一条花里胡哨的泳裤,戴着泳帽泳镜。 她是真的不敢认。 再说了,温教授在国外出差呢,应该没这么快回来。 这时,迎面走来的男人微笑着挥手,“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你师父了?” 洛书晚错愕一瞬,微微颔首。 “看着有点像您,但是没敢认。” 温教授微笑着说,“是我回来得太突然了,不敢认也正常。” “你这泳衣,很别致啊。”温教授打量着她围在身上的丝巾说道。 洛书晚瞬间烧红了脸,两颊滚烫。 这丝巾虽然不透,但也确实不大。 围在身上,就相当于穿着一条抹胸裙短裙。 上露肩,下露腿。 这样的打扮,在陌生人面前她不会觉得尴尬。 但是,温教授作为她的授业师父、未来的研究生导师,她这副打扮站在他面前,属实非常尴尬! 看到她这副窘迫的样子,温教授温柔的眼神溢满宠溺。 “很漂亮,放眼望去,你就是这个游泳馆中最靓的风景。” 温教授抬手,“晚晚,抬头看一看,你现在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洛书晚四下看看。 果然,无论是水里的,还是岸上的,都在看着她。 感觉就像是,海洋馆里突然来了一只新动物,以前那些老的好奇地打量。 这些围观群众里,有南晓。 正在游泳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窥探着这边的情形。 距离太远,洛书晚根本没注意到她。 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被围观了,下意识躲到温教授身后,恨不得立刻遁地消失。 温教授笑了,舒朗的笑声,像春天和煦的微风抚过脸颊,温暖而柔和。 “你啊,就是太谦虚了,谦虚到有点不自信了。” 温教授往旁边挪一步,让她再次成为瞩目的焦点。 “我们晚晚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就是要大大方方地秀出来,”温教授说着拍拍胸膛,“要有那种,全天下老娘最美,的气势!” 洛书晚低着头,难为情地拢了拢头发。 “温教授,不瞒您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穿泳装,也是第一次穿得这么暴露出现在公共场合,确实尴尬。” 温教授抬手,摸摸她的头,像个老父亲似的鼓励道,“你要大胆去尝试。” “人这一辈子,很短。取悦自己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在乎别人的眼光?”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洛书晚连连点头,“道理我懂,但是……就很难做到心无旁骛地只关注自己。” 温教授站到她面前,“晚晚,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洛书晚缓缓抬头,温教授面色沉静,眼神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你记住一句话:在你的人生剧本里,主角只有你自己,其他任何人都是npc。” “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要过得尽兴。” “工作学习要争分夺秒,吃喝玩乐也要酣畅淋漓,一分一秒都不要浪费。” 洛书晚眸光颤颤,心里暖暖的,“温教授,谢谢您。” “你啊,跟我太客气了,”温教授抬手,带她往泳池那边走。 “虽然我是你的授业师父,但这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啊,就像你跟娄迟那样。” 洛书晚受宠若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紧张到抠手指。 温教授看出了她惶恐不安,微笑着安抚,“晚晚,在我面前,你可以放下所有伪装客套,尽情地做自己,不必拘谨刻意。” “你随意些,咱们师徒二人都自在。” “……哦。”洛书晚慢半拍似地回应道。 到了泳池旁,温教授舒展一下胳膊,“你擅长什么泳姿?跟为师比一比?” 洛书晚尴尬地笑笑,“其实,我不会游泳。” 温教授笑着说,“不会可以学,我教你。” 洛书晚水润的眸子亮起星星,“那您稍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身泳衣。” 温教授认真打量她的穿着,“这一身就很好啊,为什么要换?” 洛书晚有些不好意思,抠着额角尴尬道,“我还是觉得太暴露了,下了水没根本没法做动作。” “你想多了,”温教授摆摆手,“初学者下水第一件事,是克服对水的恐惧,适应水环境。” “再说得直白一点,你今天下水的任务,就是在里面泡着。” “如果适应的好,可以尝试着学学基本的呼吸技巧。” “等你学会了换气,就可以学习泳姿分解动作了。” “小白一般都是先学蛙泳,这个动作简单,容易掌握。” “我先示范一遍你看看。” 话音刚落,温教授纵身跃入泳池。 “嘭”的一声巨响,炸开一片水花。 浅蓝色的池水中,温教授双臂伸直在前,两条大长腿并拢优雅地上下摆着。 整个人像一条大鱼,在水下漂游。 洛书晚满眼的崇拜羡慕,心里却有点困惑:温教授这泳姿,怎么跟在网上看到的蛙泳不一样? 这时,温教授双臂张开,抬头换气。 紧接着,一双大长腿收缩,优雅地往两边打开,同时蹬腿。 蹬腿的瞬间,温教授的身子像是被推了一下,前进了一大截。 洛书晚恍然大悟,“哦~~,这确实很像青蛙游泳。” 温教授游到泳池中央,接着游回来,停在她面前。 他在池水中站立,撸一把脸上的水,对她伸出手。 这池水看着很浅,身高184的温教授站在里面,竟然能没到他的胸部。 洛书晚慢吞吞地挪到池边,荡漾的池水溢出来拂过她的脚尖,她本能地往后撤一小步。 温教授温和地笑着,“别怕,这边是浅水区,1.5米深,也就能到你肩膀。” “你先坐到池边,感受一下水温。” 洛书晚试探着伸脚试试水温,小心翼翼地坐到泳池边,两条腿垂到水中,感受着池水的涌动漂浮。 猝不及防地,温教授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拽下水。 落水那一瞬间,刚好跌进温教授的怀里。 这一幕,被南晓拍下来,发给k先生。 第223章 未婚妻和心头好,傅总怎么选? 很快,这张暧昧的照片就传到了傅司沉手机里。 傅司沉收到的信息,是一个“无号码”发来的。 不用猜就知道,是那个躲在阴沟里作祟的老鼠发来的。 这些年来,k一直以这种方式给他添堵。 他也曾花重金聘请黑客,试图从这个“无号码”追查k。 但是尝试过多次,都失败了。 这条信息,内容只有一条看起来很奇怪的链接。 一眼看去,极其像诈骗短信中的链接。 他顺手删掉。 紧接着,这个“无号码”又发来一条文字信息:未婚妻和心头好,傅总怎么选? 傅司沉倏地坐直身子,给“无号码”回复:什么意思? “无号码”又发一遍刚才的链接。 傅司沉没有丝毫迟疑,直接点开。 页面跳转,缓存半天,弹出一张照片。 照片中,洛书晚被温伯言抱在怀里,亲昵到令他火冒三丈! 他放大图片,盯着洛书晚身上的衣服仔细看。 这只不听话的小野猫,竟然穿着那套大红色泳衣去了泳池! 外面还裹上一层丝巾! 丝巾浸湿之后薄如蝉翼,紧紧贴在她身上,婀娜曲线尽显,就连性感的大红色泳衣也清晰可见。 偏偏蒙了一层纱,欲盖弥彰的更惹眼! 现在就想杀回去,把这小野猫的爪子好好磨一磨。 再仔细看看照片的背景,是麓山温泉山庄那个游泳馆。 也就是说,k本人或者他的手下现在就在温泉山庄! 洛书晚和温伯言正在被监视! 傅司沉非常担心洛书晚。 但是,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 k发这张照片,无非就是想试探他,想看看洛书晚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只有他现在去救沈知意,才能给k造成一种假象:在他心里,他真正在乎的人,是沈知意。 这样,k的注意力,就会从洛书晚身上转移到沈知意那边。 傅司沉打开百度搜一个竖中指的图片,给“无号码”发过去。 “无号码”回复:傅总,你未婚妻已经被三个流浪汉轮完了,你去也是白搭,不如赶紧回来救你的心头好啊,呵呵。 傅司沉好好思虑一番,给他回复:家里的正室才配装进心里。 :外面的女人再好,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就像你妈一样,玩腻了随便丢弃。 :即便她偷偷生下你,也没资格进傅家门。 :而你,永远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无号码”回复:傅总,都是兄弟,你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傅司沉没再给他回复。 这只阴沟里的臭老鼠,竟敢妄想跟他称兄道弟!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傅司沉拨通温伯言的电话。 电话秒接,那头恭恭敬敬地说,“傅总您好,我是温教授的助理,您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傅司沉声音冷厉,直接下命令,“你去告诉老温,k在温泉山庄,让他务必保护好洛书晚。” 电话那头安静了,似乎是被这消息震惊到了。 片刻的静默,助理回答道,“好,我马上去通知温教授。” 挂断电话,傅司沉继续打电话摇人,调动一切可靠的人脉资源,锁定沈知意的具体位置。 虽然他对沈知意没什么感情,但是,她遭此无妄之灾,确实是受他连累。 他不能袖手旁观。 而且,沈知意在名义上,是他的未婚妻,傅家未来的少夫人。 如果,她被绑架到烂尾楼,又被流浪汉糟蹋的事传扬出去。 必然有人会拿这件事炒作,等着看傅家、沈家的笑话,众诚集团和万隆集团也会遭受重创。 这件事,也将成为傅家世代洗不掉的污点。 将来他跟沈知意退婚,外界也会揣测,傅家退婚是嫌弃沈知意脏了身子。 围绕这件事的八卦新闻,永远不会停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拖出来反复咀嚼。 五个小时后。 傅司沉亲自开着救护车赶到沈知意所在的烂尾楼。 救护车上,只有三个人,娄迟和另外两位医生,都是靠得住的朋友。 车子停到废弃的楼宇前,傅司沉下车,对娄迟说,“我不懂医术,就不进去了。” “你少废话!”娄迟拿着急救药箱塞给他,“万一里面有埋伏呢?” “我们这些白衣天使是来救你的未婚妻啊,你竟然想多清闲!” 傅司沉眉头微微蹙起,拎着急救药箱走在前面带路。 另外两位医生抬着担架。 他们一行人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快步进入楼宇。 娄迟用手比划出手枪姿势,开玩笑说,“沉哥,咱们四个现在像不像在打真人cs?” 傅司沉抬手,往他屁股呼一巴掌,“都什么火候了,还开玩笑,严肃点。” “咱们打cs的时候,不比这紧张吗?” “就你话多,每次都是因为你嘴碎送人头。” 娄迟嘿嘿笑,“咱们什么时候再去玩啊,约上老温。” “再说吧,”傅司沉心不在焉地回应。 “哎!那个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其中医生小声喊道。 娄迟眯眼看看,“应该是了。” 傅司沉把急救箱塞给他,背过身去不看沈知意那边。 娄迟带着两位医生朋友跑着冲过去。 沈知意满身是血,躺在脏乱的水泥地面,人已经昏死过去。 娄迟脱下白大褂盖在沈知意下半身。 初步检查,可以确定体征正常,没有性命之忧。 三人合力,将沈知意抬上担架。 回到救护车上,娄迟给沈知意挂上氧气、心电监护。 另外两位医生给她扎针输液,包扎身上的创伤。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抵达市中心医院。 应傅司沉的要求,娄迟把沈知意安排到心外科vip病房。 娄迟开玩笑打趣他,“沉哥,心外科vip病房没几间,你可不能再给我拉人头了。” 傅司沉脸色沉闷,看起来很不爽。 却依然回应了他的玩笑,“你有提成吗?有的话,我全包。” 娄迟笑得眉眼弯弯,“你直接把这钱给我多好。” 傅司沉烦躁地蹙眉,点上一支香烟,深深吸一口。 “你说,他到底想要什么?” 娄迟摸着下巴思考,一脸深沉的样子,难得的严肃认真。 许久,他开口,“纵观这些年来,k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目的。” 傅司沉抬眸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第224章 太丢人了! 娄迟啧啧嘴,“他就是想,让你的生活鸡飞狗跳,让傅家鸡犬不宁。” “废话,这用你说?”傅司沉斜他一眼,还以为他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娄迟伸个懒腰,吊儿郎当地笑,“你要留在这陪床?” “等沈家老爷子来了就走。”傅司沉掐灭烟蒂,弹进窗边的花盆里。 娄迟看看昏迷的沈知意,再转回来看着傅司沉,“沉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闭嘴。”傅司沉没有丝毫迟疑,干脆利落地拒绝。 娄迟弯着眼睛笑,“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说一下吧。” “自从你跟洛书晚在一起,k这个贱货算是捏到你的软肋了。” “最近这一出接一出的,可以说,都是围绕着洛书晚来的。” “如果你继续跟她在一起,她的麻烦不会少。” “沉哥,你该好好考虑一下了。”娄迟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傅司沉蹙着眉头,点上一支香烟,闷闷地抽着。 他划开手机屏幕,看着那张刺眼又堵心的照片,陷入沉思。 麓山温泉山庄 洛书晚被突然拽下水,又跌进了温教授怀里,顿时慌了神。 惊慌之下,猛地推开温教授。 可她又不懂水性,脚底踩着水软飘飘的,更慌了。 她拼命挣扎扑腾着,池水呼噜噜灌进耳朵里。 巨大的恐惧萦绕着她,让她本能地张开嘴巴呼救。 池水立刻涌进嘴里。 她闭上嘴,池水又钻进鼻子里,呛得她本能地张嘴,又灌了两大口水。 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拎出水面。 耳边有个声音在喊,“晚晚!你睁开眼睛,双脚站立!” 洛书晚急促而又迫切地喘息着,惊魂未定的,眼睛已经睁开。 温教授站在她面前,两手抓着她的胳膊,“晚晚,别怕,你看着我。” “这池水只有1.5米深,你站直身子,也就能没过你的肩膀。” 洛书晚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按照他说的做了。 双脚踩到池底那一刻,洛书晚心里踏实了许多,同时倍感羞耻。 一米七的她,在一米五的游泳池中,差点溺水! 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要不要先上岸休息一下?”温教授问。 洛书晚喘息着点头。 温教授扶着她转身,接着松开她的手。 她下意识抓紧他,浅蓝色的池水一直在荡漾浮动,仿佛她的身体也在跟着晃。 泳池岸边距离她很近,但是她一步都不敢迈。 “别怕,就像在路面上那样走就可以。”温教授握着她的手,左手扶着她的胳膊往池边走。 也就半米的距离,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走了好几步才贴近池边。 两条腿抖得像蝴蝶振翅。 一米五的台面,她爬不上去! 太丢人了! 温教授浅浅笑着,抱起她,放到池边水台坐着。 紧接着,他潜进池底。 洛书晚还来不及想他要干什么,“哗啦~”一声,他冲破水面站起身。 手里拿着她的丝巾! “!!!”洛书晚下意识抬手捂住胸口,震惊又羞耻。 脸腾得烧红。 脖子也红彤彤的。 温教授双臂撑着水台轻盈上岸,团起纤薄的丝巾用力拧出水,再展开披到她身上。 洛书晚捂着脸不好意思看他,恨不得跳下去淹死算了。 温教授摸摸她的头,舒朗的笑声带着些许宠溺,“刚刚被呛到了吧?” 洛书晚捂着脸点头,耳朵里的水呼噜呼噜响。 歪着头掏掏耳朵,再晃晃脑袋。 耳朵里有水流出来,但是那个呼噜声还在。 “耳朵进水了?”温教授拍拍她的胳膊肘,“你转过来,我教教你怎么弄。” 洛书晚难为情地转身看着他。 “比如你右边耳朵进水,你就用手指堵死左边耳朵,然后用力且快速地往右边甩头,水就出来了。” 洛书晚按照他说的,尝试一下。 果然,效果奇好! 她捏着鼻子用力喘两下,“温教授,您有缓解鼻子疼的方法吗?” “刚刚池水呛到鼻子里了,现在鼻腔里像是塞了两把辣椒面,辛辣的刺痛一直在,每一次呼吸都难受得要命。” 温教授温柔的笑里浮起歉意,“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这么怕水,是我不好,没给你提示就把你拉下去了。” “一般来说,即便不会游泳,在泳池里不会怕成这样,你小时候有过溺水经历吗?” 洛书晚抠着手指低下头,沉默。 温教授微笑着说,“没关系,等你想说了,随时可以找我倾诉。” 洛书晚摇头,喃喃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觉得很丢人。” “小时候,曾被我那个畜生父亲按到水缸里,差点淹死。” 她自嘲地笑笑,“是不是很可笑,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钱,要把我淹死在水缸里。” 温教授的拳头握紧,关节挣得发白。 “晚晚,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不会了。” “你妈妈那个案子开庭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洛书晚眼里顿时亮起星星,“那真是太好啦!” “听说,离婚案件,第一次起诉几乎没有判离的。” “我妈这个,就是第一次起诉。” “这次开庭,我迫切地想赢!” “一直想向您请教这个案子,可是,您一直忙着出差,就没好意思麻烦您。” “晚晚,我是你师父,”温教授一脸严肃地说,“从我给你辅导论文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把你当外人,你也别跟我见外。” “哦……”洛书晚微微颔首,在这位殿堂级大佬面前,实在无法放下敬畏之心。 “你妈妈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前几天在国外,见过那个医疗团队了吗?”温教授关心道。 洛书晚点点头,沮丧地向他转述医学专家的原话。 温伯言深深叹气,“这世上的病,分三种。” “不治就能好,治了才能好,治也治不好。” “你妈妈就属于第三种,也是最折磨人的。” “如果不治,你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会被自己的良心道德谴责约束。” “但实际情况是,你请来专家下血本治了,只给你妈妈带来更多的痛苦,却改变不了最终结局。” “注定要消亡的生命,人为地延长三个月、半年或者一年,搭上老人家最后这段时光的安详,不值得。” “当然,阿沉为你联系这个医疗团队是好心,他纯粹是为你考虑。” “他把所有一切能抓到的希望都呈现给你,让你在来得及做决定的时候勇敢地迈出一步。” “将来你就不会后悔,为什么没早点知道这个医疗团队,如果当初怎么样怎么样就好了。” “这些没有意义的假设会跟随你一辈子,压得你喘不过气。” 洛书晚红着眼眶点点头,“我懂他的良苦用心。” 温教授又叹口气,“阿沉才是最需要看医生的,他那个病啊,也怪让人担心的。” 话音未落,一只脚踹在温教授后背。 “扑通!” 温教授落水,炸开大片水花,溅她一身。 第225章 顷刻沦陷 洛书晚回头,傅司沉站在她身后。 这个家伙,右边唇角微微翘起,笑得邪肆。 “傅司沉你有毛病啊!”洛书晚替温教授打抱不平。 傅司沉垂眸,冷沉的目光把她从头削到脚。 湿漉漉的齐肩短发一缕一缕地垂落,发尖滴着水。 娇嫩的肌肤白皙通透,阳光穿过玻璃穹顶落在她身上,白得耀眼。 丝巾湿透了,薄如蝉翼,披在她身上,紧紧贴合着她的身材曲线。 朦胧的丝巾底下,性感妖娆的大红色泳衣格外扎眼。 很诱人! 傅司沉喉结微滚,冷着脸质问,“我不在,你就穿成这样出来招摇?” “你……”洛书晚怕被温教授听到,急得站起身,下意识想捂他的嘴。 手抬到他脸前了,又默默放下。 当着温教授的面,不能做这种亲密的举动,不然分分钟暴露她和傅司沉的关系。 傅司沉睨着她缓缓压下去的手,笑了。 这傻丫头,直到现在了,还以为老温不知道他和她的关系! “你笑什么?”洛书晚感知到他那个笑,带着嘲讽! 傅司沉对她勾勾手指,“你凑过来,悄悄告诉你。” 她转过背对着温教授,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他闭嘴。 温教授站在泳池中,撸一把脸上的水,笑着问,“阿沉,是不是一直站在我们身后偷听?” 傅司沉冷嗤,“是你警惕性太差,被监视了都没发现。” 温教授四下看看,撩起水泼他,“你唬我呢?” “老温,长点心吧。”傅司沉眼神带着敌意,脱下外套,裹住洛书晚。 温伯言满不在乎地笑,“哎先别走。” “前几天的电话会议,你突然下线,招呼都不打一声。” “事后也没个正式的解释,合作商对咱们的印象非常不好。” “阿沉,咱们众诚现在已经强到,几十亿的项目,都入不了眼了?” 傅司沉眉梢微挑,“你在教我做事?” 温教授仰身躺在水里,舒适惬意地划着水,开玩笑说,“傅总言重了,我可不敢。” “我把合作商那边的负责人,stevin,请回来了。” “人就在山庄,明天晚上你去见一见。” “stevin带着他的妻子一起来的,他很爱他的妻子,对感情恩爱的人天然地有好感。” “你晚上赴宴带着晚晚,装一下情侣,拿下订单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傅司沉抬手搂上洛书晚的腰,“我们还用装吗?” 洛书晚慌忙拿开他的手,“傅总,现在还不需要演戏。” 傅司沉控制住她的手,又一次揽上她的腰,抱紧,“先排练一下。” 温伯言面带微笑,打量着他,回怼,“还是稍微装一下,你看着比晚晚老太多,不像情侣。” 傅司沉:“……” 说别的他还可以反驳,但老,是事实。 他扛起洛书晚,扭头就走。 洛书晚挣扎着,又不敢大声喊,压着声音怒斥,“傅司沉你疯了,被温教授看到了!” 傅司沉往她屁股拍一巴掌,“他不说了么,我们现在是情侣。” 回到客房。 傅司沉直接把洛书晚丢到床上,满脸愠怒地盯着她。 她纤细的身子被柔软的床垫弹起又落下。 “傅司沉你又犯病了?!” 傅司沉欺身压下来。 洛书晚立刻蜷起腿,躲开。 傅司沉伸长胳膊抓着她的脚腕,轻轻一拽,她就被拖到了他身下。 他低头,咬她锁骨。 狠狠一口! 直到嘴里溢出腥甜,他才缓缓松开牙齿,餍足地舔舔齿尖。 “以后,不许穿成这样见别的男人。” 这身火辣性感的泳衣,明明就是穿给他看的。 是他一听沈知意有危险,就毫不犹豫地抛下她走了! 现在又反过来责怪她穿着这身衣服招摇勾引别的男人! 洛书晚眼尾微红,泛着泪花,心里委屈到爆炸。 “傅司沉你浑蛋!滚!” 不管她怎么推他,他都岿然不动。 眼角的泪滑落。 傅司沉低头,吻干她眼角的泪,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在怪我丢下你,去救沈知意?” 洛书晚一下就被这句话击中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委屈不被理解的时候,是带着怨怒的,人也会刚硬许多。 一旦被在意的人察觉到,就会变得脆弱不堪。 傅司沉低头吻她。 用力地吻。 狠狠地深吻! 直到她的情绪被他炙热的深情消化掉。 他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拥她入怀,紧紧抱着。 附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万隆对众诚有恩,沈老爷子在电话里哭着求我救救他女儿,我不能坐视不理。” “而且,沈知意被绑架,是受我连累。” “k,盯上了我身边的人。” “沈知意的遭遇,让我感到害怕,我怕k会再打你的主意。” “与你分开的这几个小时里,我想了很多。” “甚至想过,如果彻底分开,或许能把k的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可我不放心,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我也舍不得。” 洛书晚耳根微颤。 他竟然对她说舍不得! 她忍不住抬起头看他的眼睛,想确认他这话有几分真。 迎上他微红的眼睛,她的心尖狠狠颤动。 静静望着他深邃的眸子,那微微颤动的眸光似乎流进了她的心里,在心间重重地戳下印章。 她的心,顷刻沦陷。 傅司沉捧着她的脸,亲吻她额头。 “以后,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洛书晚想说“好”,喉咙却酸涩地说不出话。 傅司沉扶她坐起身,单膝跪在她面前,右手伸到她面前。 洛书晚疑惑地垂眸,哦~,那枚尾戒又回到他右手小拇指了。 傅司沉摘下尾戒,严肃又真诚地说,“洛书晚,给我个名分吧。” 第226章 傅总双膝下跪,忏悔 迎上他灼热深情的目光,洛书晚怦然心动。 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手已经蠢欲动。 上次在医院门口,他捧着戒指单膝跪在她面前时,她就已经深深入心。 当时拒绝他的求婚,是做了正确的事。 但心里很遗憾。 这一次,可以遵从本心吗? 手指微微抬起的瞬间,当初他向沈知意求婚的场景涌入脑海。 那个时候,他的眼神也是这样灼热深情。 洛书晚猛地清醒过来,纤细修长的手指默默蜷起,攥紧。 “傅司沉,明天晚上要见合作商,如果你是为了打造爱妻人设,大可不必在我面前秀演技。” “作为众诚的一员,我会尽全力配合你拿下订单。” “到时候别忘了我的功劳就好,这些虚情假意……”洛书晚推开他的手,“就收一收吧。” 傅司沉顺势握住她的手,期待的眼神染上一层失落,“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洛书晚不想被他看穿心思,故意低着头不看他。 “你是什么人,你自己最清楚。” 傅司沉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她指尖。 “你还是在意我跟沈知意的婚约,是不是?” 洛书晚眼睫颤颤,不想说话。 心里却暗暗期待着,接下来他会说什么? 傅司沉调整姿势,由单膝变成双膝,跪在她面前。 双手扶在腿上,真诚又严肃地忏悔。 “当初我向沈知意求婚,只是从商业角度考虑问题,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对。” “求婚之前,我也跟沈家老爷子说过,这场婚约仅仅是个噱头。” “等万隆集团恢复元气,我与沈知意的婚约会立即解除。” “这就跟娱乐圈明星,炒作cp,是一个道理。” “大家怀着各自的目的,造势引导大众舆论、视线,达到目的之后,再找个机会澄清。” “如果你实在介意这个噱头,我们可以先领证。” 领证! 洛书晚耳根微颤,心脏又开始怦怦乱跳。 对婚姻望而却步的他,真的愿意为她打破心结吗? 傅司沉又一次举起那枚素圈戒指,“洛书晚,你想要的安全感,名分,家,我都给你。” “只是,需要委屈你给我点时间。” “等眼下这些事情都解决了,再为你补办一场世纪婚礼,好不好?” 这一瞬间,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兴奋和感动在心间流淌,蔓延而上,哽住了喉咙,也模糊了双眼。 洛书晚紧抿着嘴唇,缓缓伸出右手,指尖在微微颤抖。 傅司沉按下她的右手,托起她的左手,捏着戒指套进无名指。 “左手无名指,有根血管直通心脏,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我要你时时刻刻把我放在心上,”傅司沉伸出左手无名指,触碰着她的无名指指尖,“就像我一样。” 他无名指的戒指在橘色暖灯下闪着莹润的光,像他的眼神一样。 深邃的眸子溢满少年感,明艳,赤诚。 洛书晚瞬间被击中。 痴痴地望着他,失了神。 傅司沉捏着她的指尖轻轻托起,亲吻她的无名指。 “夫人,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洛书晚回过神,抬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 “你跟沈知意求婚在前,我现在跟你去领证,在外界看来,就是妥妥的小三上位。” “一旦被扒出来,就是石锤,一辈子都洗不掉。” “如果你心里真的在乎我,就别再玩弄我的感情。” 傅司沉欺身压过来,低头吻着她,“我玩弄的,是你的身体,不是感情。” 洛书晚在他唇上咬一口,“傅司沉你真煞风景!” “好好的氛围,让你给破坏了。” 傅司沉唇角微微翘起,笑得邪肆,“这氛围怎么不好了?” 洛书晚感受着暴涨的小沉沉,戳着他的胸口。 “你带我来这,就是换个地方做这个?” “说好的泡温泉呢?” 傅司沉的吻停下来,抱着她起身。 穿过套房客厅,来到鲜花盛开的小院。 小巧精致的院子,两米高的围墙之上,以透明玻璃密闭封顶。 院子中间,静静地躺着一方温泉,雾气袅袅,意境绵绵。 即便现在是冬天,这里依旧暖得如阳春三月,生机盎然。 “哇……”洛书晚禁不住感叹,“好美啊~” 傅司沉垂眸看着她装满星星的眼睛,深情低语,“不及你万一。” 洛书晚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傅司沉,你今天很反常,温柔得让我恍惚。” “像是一场梦,让我沉醉,又时刻担心这场梦会醒。” 傅司沉失笑,“果然,你喜欢我霸道强势的那一面。” 洛书晚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吧唧亲一口。 “我喜欢你,任何一面都喜欢。” “我更喜欢你在我身边,一直都在。” “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抛下我。” “我不想做你的软肋,被你倾心呵护,我想做你的铠甲,与你并肩作战。” “好不好?” 她期待中带着卑微的眼神,狠狠戳到了傅司沉的心。 他现在才真切地意识到,之前的所作所为,给她留下了如此深重的阴影! 傅司沉满眼歉疚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承诺,才能把她缺失的安全感弥补回来。 持续的沉默,耗尽了她雀跃的期待,眼里的星光黯淡下来。 傅司沉抱着她走进温泉池中,缓缓坐下来。 池水没过胸口时,她本能地抱紧傅司沉。 这时,傅司沉歪头轻吻她耳畔,在她耳边低语,“洛书晚,我爱你。” 第227章 我永远无条件爱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瞬间击退她内心对水的恐惧。 温柔的情话落进缭绕雾气中,漂浮着溜进她的心里,在心间缓缓流淌,滋养着每一处曾经深藏的创伤。 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无法言说的伤痛,被温柔抚过。 还是很痛。 但好像没那么怕了。 鼻头一酸,眼泪落下来。 砸在他宽阔的肩膀。 傅司沉摸摸她的后脑勺,“怎么哭了呢?” “我说的,你不爱听?” 洛书晚摇头,“以后,你能每天都说一遍吗?” “我爱你,”傅司沉捧着她的脸,吻她额头,“我永远无条件爱你,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这件事。” 洛书晚“哇”地哭了。 傅司沉有点懵了,搞不懂她这是怎么了。 他是发自内心给承诺。 她也说了喜欢听,但说了她又哭。 这把他给难住了。 隔壁“丹桂”客房。 k先生泡在温泉池中,仰身靠着大理石池壁,蹙眉听着隔壁传来的哭声,幽幽叹口气。 “既然他总让你伤心难过,为什么还非要在一起?” “天底下这么多好男人,你为什么非要选一个最不合适的?” “女孩子在感情上,都这么盲目的吗?” 南晓上前一步,低眉顺目地回答,“大多数女孩子,是这样的。” k从池边摸起雪茄,幽幽吸一口。 “你跟在傅司沉身边这么久,也很了解他的脾性,你觉得,他是真心喜欢洛书晚吗?” 这个问题就是一颗炸弹! 回答不好,免不了一顿处罚。 南晓低着头,不自觉地快速眨眼,紧张得满头大汗。 k夹着雪茄的手抬起,轻轻蹭蹭额角,“紧张什么,直说就是了。” 南晓恭恭敬敬地鞠躬,“是。” 然后,小心翼翼开口,“傅总,是认真的。” “那洛书晚呢,你觉得她对傅司沉,是喜欢,还是爱?”k先生又问。 南晓吓得心肝颤了一下。 这要怎么回答? 说错了话,要割舌头吧? k先生行事风格狠辣血腥,跟在他身边,每时每刻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至今未见过k先生的正面,听声音像是个温柔的人,与他的所作所为极不相称。 当初,为了驯服她,k先生曾派小六当着她的面行凶! 随便抓来一个路人,十个手指,一根一根地剁。 手指剁完,还有脚趾。 一点一点把这个人切碎。 这个切完,还有下一个。 直到她屈服顺从。 至今,她都觉得对不起那个遭受无妄之灾的陌生人。 “南医生,怎么不说话?”他平淡的声音带着浅浅笑意,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南晓下意识抬手擦擦汗,磕磕巴巴地说,“……洛小姐,应该只是,喜…喜欢傅总。” “刚毕业的女孩子,突然遇上一个,有钱有颜又强势追求她的男人,很难不喜欢的。” “这个男人,换成她学校里的温教授,医院里对她照顾有加的娄医生,或者是您,她都招架不住的。” “是吗?”k先生声音里的笑意更浓了,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 南晓暗暗松一口气,终于又活过一天。 k先生伸手,端起池边的茶抿一口,“沈知意那边,什么情况了?” 南晓低着头,恭恭敬敬回答,“傅总让娄医生把她安排到心外科vip病房,还为她预约了心理医生。” “沈家老爷子和继室刘芳艾都很痛心。” “不过,刘芳艾心痛的点,似乎不在女儿身上。” “她去医院了解到沈知意的情况后,第一时间给她养在外面的小白脸打电话,吩咐小白脸务必打听清楚傅总的态度。” k先生笑吟吟地说,“她这是担心金龟婿跑了。” 南晓顺从地点头,“确实如此,自从傅总向沈知意求婚,刘芳艾就把自己当成傅总的岳母了,混迹贵妇圈子时,张口闭口我家女婿怎么怎么样。” “下午五点的时候,沈知意醒了,刘芳艾第一时间问:当时,有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她根本不知道沈知意是被三个流浪汉糟蹋的,问出这句话,无疑是在沈知意心上捅刀。” “沈知意本就受了巨大的精神刺激,听到这话,瞬间崩溃大哭,直到哭晕过去” “她被糟蹋的厉害,估计过个两三天身子才能动。至于精神和心理方面,按照她娇生惯养的脾性,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大概率是要抑郁了。” k先生冷嗤,“咎由自取。” “等她能自理了,派小六给传个话。” “就说,傅总有意退婚,她傅太太的位子,不保了。” 南晓小心翼翼地提醒,“先生,沈知意现在很疯,万一她再采取什么极端手段,伤害洛小姐怎么办?” k先生微微仰头,往缭绕的雾气中吐出一团白烟。 “不会的,以后,她再有什么想法,会先来找我们的。” 话落,k先生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南晓低着头后退三步,转身离开。 k微微阖上双眸,凝神听着隔壁院子。 那边的哭声停了。 是被傅司沉哄好了吗? 此时,洛书晚已经窝在傅司沉怀里睡着了。 这一晚,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噩梦惊醒时,她满头大汗,厚重的厚重而急促的喘息,带动着胸口剧烈的起伏。 傅司沉紧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安抚,“做噩梦了?怕成这样?” 洛书晚窝在他怀里缓了好一会。 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奶凶奶凶地瞪着他,“傅司沉,你又一次抛弃了我!” 傅司沉满眼无辜,“我做什么了?” 洛书晚理直气壮地说,“在梦里!” 傅司沉哭笑不得,“梦里的事,也能赖我?” 洛书晚眼神里闪过幽怨,泄气地翻身躺到一旁。 “傅司沉……” “嗯?” “你真的爱我吗?” 傅司沉翻身压着过来,“要我怎么说,或者怎么做,你心里才会踏实?” 洛书晚抬手,食指压在他的嘴唇,“昨晚,你说的那句话,我听着很耳熟。” 傅司沉明知故问,“哪句?” “就是那句,很长的。” “我昨晚说的多着了,哪句?” 洛书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重复道,“我爱你,永远无条件爱你,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这件事。” 傅司沉满意地点点头,跟她拉钩钩,“说话算数。” 洛书晚这才意识到被他耍了,捶他胸口,“你少来!” “这话,赵星越表白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你为什么跟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傅司沉和悦的脸色倏地变冷,“那个兔崽子还跟你说过这个?” 洛书晚掐着他的脖子,一字一顿地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傅司沉捏捏她的脸蛋,“你想说什么?我抄袭他?” “这话的原创,是我。” “姐姐离开那年,赵星越像死了半截似的,为了让他活过来,我跟他说过这话。” 听完,洛书晚心凉半截。 “傅司沉,你口中的,永远无条件的爱,就是这样的短暂而易逝?” “那你昨晚对我说的,是不是保质期也很短?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像嫌弃赵星越一样嫌弃我?” 第228章 甜到犯规 傅司沉蜷起手指敲敲她的头,“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天的,都想些什么?” “赵星越跟你能一样吗?” “因为他那个垃圾生父,我这个舅舅对他的爱本就掺杂着嫌弃,甚至是恨。” “渐渐长大了,那死孩子又不长进,就越发看他不顺眼了。” “现在,他连舅妈都敢惦记,我还能爱他?!” “没打死他已经不错了。” 舅妈? 洛书晚不敢想象将来怎么面对赵星越。 她微微叹口气,依恋地靠在傅司沉怀里,“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家里坦白?” “等那个碍脚的婚约取消,我就带你回家。” 洛书晚眼底闪过失落,心里的期待落空。 他昨晚说过,婚约取消的前提是万隆集团恢复元气。 像万隆集团这样的大型上市公司,扛过经济危机怎么不得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年? 她还年轻,可以等。 但是,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母亲等不起。 没得到回应,傅司沉低头看着她,“不高兴了?” “没有,”洛书晚窝在他怀里蹭蹭,“就是担心我妈……” 后面半句“撑不到那个时候”,她不敢说出口,仿佛心里的担忧一说出来就成了谶言,一定会灵验。 傅司沉握住她的手,与她手指相扣,轻轻吻她额头。 “等这边的事情忙完,我陪你去医院,以女婿的身份探望岳母,好不好?” 洛书晚摇头,“那会吓到我妈,你就先多跑几趟医院,混个脸熟。” 傅司沉扶额,“还要继续让阿姨误会我是亲家吗?” 洛书晚也很无奈,捧着他的脸亲一下,“等我妈对你印象足够好的时候,再公开咱们的关系。” “那是我亲妈,我了解,你得听我的。” 傅司沉捂着胸口,低声呢喃,“有点难过,需要安慰,你看着办吧。” “说吧,想要我怎么办?” “想要你怎么办?”傅司沉翻身压着她,眼神灼热地望着她。 洛书晚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等半天也没等到,洛书晚茫然地眨眨眼,“没了?”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傅司沉挺腰顶她,眉梢微挑,“懂?” 哦……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你倒是断句啊,我以为你反问我呢。” 傅司沉马上重复,“想要你,怎么办?” 洛书晚抬手抚上他的胸肌,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肌肉走向。 “等你禁欲期满了,你想玩什么花样我都陪你,行吗?” 傅司沉忍不住挺了挺腰,低头埋进她颈侧深吻,“太想要了,忍不了了……” “不行!”洛书晚用力推开他,“你找点事干,消耗一下体力。” “现在只想干你。” “你不是要教我学游泳吗?现在就去。” 洛书晚翻身下床,“我去换泳衣。” 换上那套长袖长裤的荧光绿色连体泳衣,洛书晚照照镜子。 蹙着眉头感叹道,“这也太丑了!像一只双脚站立的青蛙。” “安全第一。” 傅司沉的声音飘过来,吓她一跳。 抬头看过去,他正慵懒地倚靠着门框,笑幽幽地打量着她。 “你什么时候站那的?”洛书晚眼神奶凶,有一种看色狼的警惕。 傅司沉眉梢微挑,“看到你左边屁股那颗痣了。” “猥琐!”洛书晚随手抓起毛巾砸他脸上。 “不给吃,看看还不行?”傅司沉散漫地笑着,拎着他的泳裤走进来。 这么大个洗手间,他哪都不站,就站在她面前。 脱掉身上唯一仅有的那点布料! 他倒是大方。 洛书晚羞得面红耳赤,捂着脸跑出去。 换好泳裤走出洗手间,傅司沉伸手搂洛书晚的腰,“走。” 她就非要搭着他的肩膀。 傅司沉直接打横抱起她,“乖一点,不然不去了。” 到了游泳馆。 傅司沉纵身一跃,跳进泳池。 颀长的身躯像条鱼一样在水里转个圈,哗啦冲出水面,对她张开双臂,“下来。” 洛书晚还是有点打怵,一点一点挪到池边。 傅司沉直接过来,左手抓着她的胳膊,右手揽着她的小细腰,把她抱进泳池中。 洛书晚下意识抱紧他,两条腿也盘在他腰上,牢牢锁死。 傅司沉捏捏她的后腰,打趣道,“下次在床上,记得也要这么死死缠着我。” “现在,你给我下去。” 洛书晚死死抱着,“不要。” “这大庭广众的,你想让我二弟醒过来?” 洛书晚竟不自觉地感受了一下,好像确实有点…… 在松手与不松之间犹豫着,她忽然想到了温教授讲过的童年趣事。 忍不住嘴角翘起,“你二弟,不是你曾经养过的那头猪吗?” 话音未落,傅司沉在她屁股拍一巴掌。 因为水的阻力,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更像是在调情。 傅司沉微微叹口气,“你这样,在水里泡一年也学不会。” 洛书晚假装没听见,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缠在他身上。 “你头抬高一点,我带你游几圈,适应一下。” 傅司沉捧着她的脸抬高,仰身躺平,长腿开始打水,流畅有力的胳膊轮流着划水。 淡蓝色的池水从身旁荡漾着流过。 这感觉,仿佛她自己会游了! 洛书晚兴奋得满眼星星。 慢悠悠的四个来回游下来,她彻底喜欢上了在水里的感觉。 傅司沉拍拍她的后脑勺,“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想要克服恐惧,就要直面恐惧。”傅司沉扶着她在水中站立,“现在还怕吗?” “你在,我就不怕。”洛书晚尝试着松开他的手。 “现在我们开始练憋气,你看我,”傅司沉猛地吸一大口气,蹲下去,保持头没进水里。 过了一会,他站起来,抹一把脸上的水,“就这样,在水下憋到你憋不住为止。” 洛书晚反复练习吸气,确认自己找到肺活量极限了,拉着傅司沉叮嘱,“那我下去了,你不能走哦。” 傅司沉眼神里溢满宠溺,“我跟你一起,咱俩比赛,你赢了,我给你一万。” 话音刚落,她就下去了。 傅司沉失笑,“这小财迷,还没来得及说怎么算赢呢。” 他默默数着秒数,都30多秒了,她还在坚持! 她在水下,嘴巴鼓得像金鱼,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紧皱,连眉梢都在用力。 傅司沉直接把她拎出水面,“小财迷,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洛书晚大口大口喘息着,“其实,我可以憋很长的。” “大可不必,咱这不是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 傅司沉握着她的双手,“现在你试着放松身体,憋气时,让身体浮起来。” 洛书晚抱着敬畏的心态浅尝,一次成功! 兴奋地跳起来抱住傅司沉,“我能飘了!我能飘了!” 傅司沉双手竖起大拇指,宠溺地夸赞,“你真是个游泳天才。” 洛书晚挑着眉梢摇头晃脑,美滋滋的小模样可爱死了。 接下来,傅司沉教她基本蛙泳动作。 她很聪明,一点就通。 基本动作练熟了,开始连贯起来练习。 傅司沉站在她身旁,轻轻托着她的腰,确保她的身体浮在水面。 洛书晚按照他教的,在水里游,心里默念着节奏:手臂划水,抬头换气,收腿,开胯,蹬腿…… 就这样,游了十个来回。 洛书晚玩得不亦乐乎,傅司沉累得大喘气。 坐在岸边休息时,洛书晚满眼星星地望着傅司沉。 “傅司沉,我好开心好幸福啊,好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 耳边忽然响起尖锐的蜂鸣,傅司沉只看到洛书晚的嘴巴在动,却听不见她的声音。 他用力眨眼,瞬间,眼前的一切颠倒错乱! 仿佛电脑屏幕失去了信号,入眼一片忽闪的马赛克。 第229章 我的夫人,排面不能少 傅司沉呆愣愣地看着她,眼神空洞涣散。 洛书晚打量着他,抬手摸着他的脸,轻声喊,“傅司沉?” “你怎么了?傅司沉?” 傅司沉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切恢复正常,耳边那尖锐的蜂鸣也消失了。 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漆黑的眸子又恢复往日那般幽暗深邃。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洛书晚担忧地看着他,“你这脸色,好像有点泛白。” 傅司沉有些恍惚,刚刚那一瞬仿佛是错觉。 现在回想,他有点辨不清,刚才的感官知觉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还是他记忆中的某个片段突然闪现。 “傅司沉?”洛书晚在他脸前挥挥手。 “回去吧,累了。”傅司沉拉着她的手站起身。 洛书晚这下更担心了,绕着他从头到脚打量一圈,“真的只是累了吗?” “那不然呢?”傅司沉搭上她的肩膀,颀长的身子靠在她身上。 洛书晚抓着他的手腕,右手揽上他的腰,“教练大大辛苦了,回去给您按摩放松一下。” 两人走出游泳馆,刚好遇见温教授。 洛书晚怔愣片刻,条件反射似地推傅司沉。 可是,推不动! 就连左手也被他反握住! 两只左手交叠在一起,无名指的素圈对戒明晃晃地刺眼。 温教授的目光从傅司沉腰间那只手,缓缓转移到她左肩握在一起的手。 他盯着那对戒指看了一会,抬眸看着她和傅司沉,唇角弯起,笑得春风和煦。 “阿沉,入戏很深啊,连戒指都送出去了。” 傅司沉当着他面,掐着洛书晚的下巴抬起,低头落吻。 “!!!”洛书晚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干,惊得瞪大眼睛。 等她回过神来时,温教授已经进了游泳馆。 耳边萦绕着他那句带着遗憾的忠告:这下星越要伤心了,你这当舅舅的,可得好好安抚他。 傅司沉敲她额头,“刚才,为什么要躲?” 洛书晚心虚地低下头,“温教授之前不是不知道咱俩……” “就算他以前不知道,现在遇上他,你有什么必要躲?”傅司沉低沉的声音充满怒气。 洛书晚抬眸看他一眼,接着垂下眼帘。 “温教授是你的兄弟,赵星越的大舅舅,我的授业师父,这好几层人际关系叠在一起,不能随随便便通知一声就完事吧?” “而且,你现在跟沈知意有婚约,我曾经也差点跟赵星越订婚。” “这么复杂的情况下,我觉得,咱们得给温教授一个正式的通知。” “正式?”傅司沉被她气笑,“直接把结婚证摔他脸上?” 洛书晚不解地看着他,“你好像对温教授抱有很大敌意啊?” “温教授可从没说过你一句不好,昨天还担心你的身体来着。” 傅司沉冷嗤。 回到客房。 洛书晚倒一杯温水递给傅司沉,“昨天我在商超门口遇见南晓医生了,她还让我叮嘱你吃药呢。” 她打开行李箱,翻出碳酸锂拿给傅司沉。 傅司沉瞥了一眼没接。 洛书晚坐到他腿上,倒出一粒塞进自己嘴里。 那个奇怪又恶心的味道让她非常不适。 她做个深呼吸,忍下恶心,“傅司沉,我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你得保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傅司沉掐着她的脖子吻她,吞下她送到嘴里的药。 洛书晚立刻跑到洗手间去漱口。 滑腻恶心的腥咸味充斥在嘴里! 这药,简直不是人吃的。 傅司沉却一脸淡定,像嚼口香糖一样。 洛书晚疑惑地问,“你尝着这药,什么味?” 傅司沉拿起药瓶递过来,“拿去,细细品味。” 洛书晚接过来,顺手丢进他的行李箱,“从今天开始,你按时吃药哈,我监督你。” 这时,门铃声响起。 “傅总,晚宴礼服准备好了。” 是陈林的声音。 洛书晚过去开门,他人已经走了,两个衣服袋挂在门把上。 “是为今天晚宴准备的礼服吗?” 洛书晚想打开看看,傅司沉抱起她,来到小院的温泉池中。 “游了那么久,泡一会放松下肌肉,待会吃点东西,化妆师过来给你做妆发。” 洛书晚惊讶,“这么隆重吗?” 傅司沉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我的夫人,排面当然不能少。” 下午四点。 洛书晚妆发完成,站到傅司沉面前,羞涩地问,“怎么样?” 傅司沉从电脑屏幕中抬起头,瞬间,被惊艳到眸光震颤。 洛书晚一袭黑色鎏金鱼尾裙,修身的设计风格更加凸显身材,纤细修长,很有韵味。 香肩半裸,白皙的天鹅颈叠戴珍珠项链,温婉优雅又充满青春活力。 明艳大气的小脸,略施粉黛,已是绝色。 见他不说话,洛书晚更加不自在了。 她第一次穿成这样,第一次做全套妆发。 虽然照镜子时觉得很漂亮,但是总是隐隐地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感到羞耻! 傅司沉站起身,款步走到她面前,很绅士地吻她手背。 “不想让你出这个门了。” 洛书晚怔了怔,眼神闪过失落,“不好看吗?” “是太惊艳了,不想让任何人见识到你的美。” 洛书晚握拳打在他胸口,娇娇软软的,“那我们出发吧,不能让人家等。” 傅司沉抬起胳膊,等着她来挽。 麓山特色餐厅的专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上车落座之后,傅司沉简单介绍stevin以及接下来要合作的项目。 洛书晚好奇地问,“众诚财大气粗,要进军影视圈,为什么还要外人来投资?” 傅司沉蜷起手指敲她的头,“众诚再有钱,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 “我们众诚自创立至今,从未涉猎过影视领域。” “对未知领域保持谦卑,心存敬畏,是投资成功的关键。” “stevin是国际大牌制作人,想开拓咱们这边的市场,需要一个有实力且听话的工具。咱们众诚,是他的天选合作伙伴。” 洛书晚难以置信地问,“众诚甘愿当工具?” 傅司沉邪魅一笑,“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洛书晚惊得瞪了瞪眼,“将来,要背刺合作伙伴吗?” 傅司沉眉梢微挑,“看他们表现吧。” 到了餐厅,傅司沉携洛书晚站在门口等着stevin夫妇。 洛书晚忍不住抬头,观察他的神色。 认识他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站在餐厅门口恭候别人。 霸道偏执的天之骄子,也会为了钱暂时屈服吗? stevin夫妇下车后,傅司沉跟他们打过招呼,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妻子,洛书晚,律师,同时也是我们集团的法务总监。” 洛书晚:“……” 还没从那句“我的妻子”中缓过神来,又被“律师”“法务总监”接连暴击。 他说的这三个身份,没一个真的! 妻子,只是求过婚而已。 律师,还在实习。 法务总监,还仅仅是个法务部的小职员。 stevin微笑着跟她握手。 他的妻子却直勾勾盯着她,碧蓝色的眸子充满困惑。 第230章 夫人,请吧 洛书晚疑惑:她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这时,stevin满眼欣赏地打量着她和傅司沉,用蹩脚的中文说,“傅先生和妻子,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洛书晚竖起大拇指,真诚地夸赞道,“stevin先生,您中文说得非常棒!” stevin的妻子笑了,自豪地用同样蹩脚的中文说,“他的中文启蒙老师,是我。” “哇哦~~”洛书晚表情夸张地感叹,双手竖起大拇指,“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stevin的妻子又开始盯着她看,迟疑地问,“我能问一下你的英文名字吗?” 洛书晚伸出右手,重新介绍自己,“ariel,欢迎来到京都。” stevin的妻子瞬间盈满泪水,紧紧握住她的手,激动地母语都出来了。 “我的天呐!真的是你,ariel!” “你还记得我吗?judy,我是judy啊!” 洛书晚开始在记忆中搜寻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judy殷切地望着她,碧蓝色的眸子尽是期待。 洛书晚忽然微怔,难以置信地打量她,“你是judy?洋葱过敏?” judy点头如捣蒜,一把抱住她,哭得稀里哗啦。 旁边两位男士都看傻了。 傅司沉问stevin,“这怎么回事?” stevin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傅司沉担心洛书晚的礼服太单薄会冷,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低声提醒,“你们要不要进去叙旧?” judy松开洛书晚,又哭又笑地擦着眼泪,“是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没有没有,”洛书晚按按眼角的泪,牵着judy,“我们进去吧?” 落座之后,judy紧紧握着洛书晚的手,向两位男士解释。 “首先,我要隆重地宣布一下,我身边这位美人,是我的中文启蒙老师。” “三年前,我来京都旅游,那时候一句中文都不会说。” “朋友给我建议,去当地最好的大学找一位大学生做旅游向导。” “然后,我就遇到了ariel,我的幸运天使。” “在京都旅行的第十天,我误食了洋葱,差点没了命。” “是ariel救了我。” 洛书晚眼眶泛红,给她一个拥抱,“都过去了,不提了。” “可是,分别这三年,你发生了什么?” 她禁不住打量judy,难以置信地摇头。 “变化太大了,我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人会是你。” judy看了stevin一眼,嘴角弯起,幸福地笑。 “三年前,我曾跟你说过,我的梦想是做一名电影明星,你还记得吧?” “回国后,我去经纪公司面试,他们都嫌我太胖了。” “深受打击之后,我开始疯狂减肥,瘦下来了,身体却陆续出现各种问题。” “我突然醒悟,可能我不适合做女明星。” “正巧那个时候,stevin团队招场务助理,要求懂中文,我就去应聘了。” “然后,我就认识了stevin,坠入爱河,步入婚姻。” “ariel,你真的是我的幸运天使!” “那咱们必须干一杯,”洛书晚端起酒杯,开心地笑着,“庆祝我们久别重逢,也祝贺你收获爱情。” “干杯!”judy刚端起酒杯,stevin马上起身过来,拿走她手里的酒杯。 “抱歉,judy怀孕了,这杯酒我替她喝。” “哇真是太惊喜了!为你们感到高兴!”洛书晚红着眼圈握紧judy的手,跟stevin碰杯,“恭喜恭喜!” 傅司沉也站起身,跟stevin碰杯表示祝贺。 洛书晚的眼睛余光下意识瞥向傅司沉。 他曾经非常想要生个孩子,却因为她一句赌气的话做了结扎手术,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生? 撞上傅司沉的目光,她慌忙收回视线。 stevin拿起醒酒器,亲自给傅司沉倒酒。 “傅先生,咱们的合作就这么敲定了,投资和经营指导我全权负责,你们这边只需要负责执行即可。” 傅司沉抬手,“那就交给我们洛律师吧。” 突然被委以重任,洛书晚有些受宠若惊。 她下意识握紧酒杯,转头看向傅司沉。 迎上他笃定的眼神,她心里一下就踏实了。 喝完这杯酒,大家落座。 judy拉着她的手叙旧,聊完过去,聊现在,聊未来。 stevin跟傅司沉聊接下来的合作,也是聊得热火朝天。 突然间,judy一脸八卦地问,“你大学那会,那个男朋友,什么时候分手的?因为什么分的?” “???”洛书晚懵了。 傅司沉倏地抬起头,看着她,目光带刀。 撞上他这个审视的眼神,她有种解释不清的慌张。 房间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judy看看洛书晚,再看看傅司沉,惊慌失措地说,“抱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司沉站起身,跟stevin和judy握手告别。 紧接着,他牵起她的手,咬着后槽牙说,“夫人,请吧。” 她匆匆跟judy抱一下,还来得及说句告别的话,就被他强行拽走。 出了包厢,洛书晚慌忙解释,“我发誓,绝对没有谈过男朋友!” “当初judy来京都游玩的时候,为了方便出行,我们想租个车,但是我又没有驾照,就找了赵星越当司机,judy就误会他是男朋友了。” “我纠正过她好多次,明确地告诉她,赵星越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但是,她一直固执地认为,我和赵星越就是情侣关系。” 傅司沉冷着一张冰块脸,阴阳怪气地冷嘲,“到底是旁观者固执,还是你们太没边界感?” “……”洛书晚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家伙在这种问题上,心眼小的赛过针尖。 不管说什么,在他看来都是狡辩。 根本解释不清。 山庄的专车停到面前,傅司沉打开车门,拽着她塞进车里。 “嘭”地摔死车门。 震得她浑身一颤。 唉……傅司沉什么都好,就是这阴晴不定的情绪,太折磨人了。 他绕过车头,从另一侧车门坐进车里。 点上一支烟,闷闷地抽着,一声不吭。 洛书晚无语至极。 他心里的介意、不爽,她理解不了一点。 回到温泉山庄。 傅司沉下了车,径直往前走,看都没看她一眼。 一阵寒风吹过,她缩着脖子抱紧自己,冷得直打哆嗦。 傅司沉又退回来,抱起她,加快脚步回到客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傅司沉把她压在墙上,低声质问,“你跟judy之间的交集,温伯言知道吗?” 洛书晚蹙起眉头,有些烦躁,“你怎么突然又扯到温教授了?” “傅司沉,别太无理取闹,赶紧吃药…唔!” 傅司沉掐着她的脖子落吻,堵住她的嘴。 热烈缠绵的吻,让她眩晕,窒息。 “想狠狠弄你,”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许怒意,以及压抑许久的渴望。 洛书晚笑一下,气喘吁吁地说,“你行吗?” 话音未落,傅司沉撕了她的礼服。 “我是吃不到,但有的是花样,把你弄到……”他低头往她耳朵吹一口热气,“欲仙欲死。” 第231章 我们今晚,能中吗? 洛书晚心疼她的礼服,狠狠捶他一拳,“吃药吧,神经病!” 傅司沉捂着胸口邪肆地笑,“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洛书晚推开他,小心翼翼脱下礼服。 一脸惋惜地抚摸着那道大口子,琢磨着去哪里找个裁缝店修补一下。 傅司沉从她手里抓过礼服,随手一扔,“再给你买新的。” “我的女人,除了我是重复使用的,其他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每天换新的。” 洛书晚白他一眼,“你有钱烧得慌?” “嗯,”傅司沉低头,在她颈侧狠狠亲吻,“我现在已经熊熊燃烧,快炸了。” “里面有淋浴,外面有温泉,随便你去灭火,别来折腾我。” “这火,只有你才能灭。” 傅司沉抱起她来到花香四溢的小院,恶作剧似的跳进温泉池中。 温热的池水灌进耳朵那一瞬间,她还是本能地害怕。 但只是短暂的一秒,她就立刻调整过来了。 第一时间憋气,从水里站起来。 傅司沉唇角弯起,笑得蔫儿坏。 “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还不错。” “你给我过来受死!”洛书晚奶凶奶凶地瞪着他,捧起池水水泼他。 傅司沉轻松躲开。 尝试好几次都没成功。 洛书晚指着他,大声呵斥,“你最好别动!” “好啊,”傅司沉握拳捶打水面,溅她一脸水。 “傅司沉!!!” 洛书晚一边追他,一边捧着水泼他。 两人像是两条嬉戏的鱼,在池水中扑腾玩闹。 从带着怨气的吵闹,变成欢声笑语。 隔壁院子,k先生默默听着这一切,气得茶杯都捏碎了。 玩累了,洛书晚坐到傅司沉身旁,依偎着他。 傅司沉竖起手指,示意她看上面。 她疑惑的仰起头,瞬间被惊艳! 笼罩在小院上空的玻璃穹顶似乎消失了,浩瀚的星空呈现眼前,美的震撼心灵。 黑色夜空如同巨大画布舒展着,染上一层深沉的墨蓝色,承载着一片璀璨星河。 洛书晚依恋地靠在他肩膀,喃喃感叹,“好美啊……” 傅司沉垂眸看着她,“像你的眼睛一样美。” 洛书晚脸上漾起幸福的笑,仰起头在他唇角轻吻。 “傅司沉,你要是能一直保持情绪稳定就好了。” 一只手在她后背轻轻撩拨,往下,落在腰间,用力揉捏。 他邪笑着吻她耳朵,“我怎么情绪不稳定了?” 洛书晚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回来的路上,你到底在气什么?” 傅司沉与她对视数秒,缓缓开口,“我就是听不得别的男人跟你有半点牵扯。” “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切断你与外界所有的联系,让你的世界里只有我。” 洛书晚怔了怔,点点头,“明天回医院,我先陪你挂精神科看看。” 片刻的沉默,傅司沉很严肃地问,“你当真觉得我有病?” 洛书晚斟酌了一下措辞,“反正不是很正常。” 傅司沉听完,沉着脸不吭声了。 她悄悄打量他,看样子是听到心里去了。 怕他胡思乱想,她故意逗他,“哎,欠我那一万块钱,你什么时候给?” 傅司沉明知故问,“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别耍赖啊,”洛书晚掐他腹肌,“昨天,比赛憋气,我赢了。” 傅司沉抱着她翻个身,把她抵在池边,“肉偿,可以吗?” 不等她回答,傅司沉已经蓄势待发! 洛书晚震惊,“你疯了!还没出禁欲期呢!” “快两周了,问题不大。”傅司沉说着挺腰。 “你起开!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你以后还想不想生宝宝了?” 傅司沉低头吻她,断断续续地说,“知道为什么要禁欲一个月吗?” “术后1到2周,伤口就可以愈合,但是留在输精管里的小蝌蚪需要一个月才能排干净。” “你说,我们今晚做,能中吗?” 洛书晚想说话,却只发出细碎撩人的嘤吟声。 漫天繁星开始摇晃,越晃越厉害。 直到,什么都看不清…… 次日 洛书晚在傅司沉怀里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了他下巴冒出来的青青胡茬。 她抬手,轻轻抚摸,回味着昨晚。 又硬又扎的胡茬,轻轻擦着她的脸颊。 仿佛羽毛擦过心尖,痒痒的,酥酥的。 傅司沉忽然抬眸,半眯着眼睛看她。 撞上他噙着坏笑的眼神,洛书晚倏地缩回手,装睡。 “夫人~”傅司沉翻身压着她,点点她的鼻尖,“你好像很喜欢老公的胡子。” 她继续装睡。 傅司沉食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戏道,“昨晚,是哪个小野猫,娇娇嗲嗲地喊老公来着?” 他低头贴近她耳边,低声撩道,“让我狠狠*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羞耻了! 昨晚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骚话! 偏偏还记得那么清晰! 洛书晚捂着烧红的脸,硬着头皮狡辩,“不是我!我没说!” “不逗你了,”傅司沉低低沉沉地笑着,伸个懒腰起床,“起来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回医院了。” 洗漱穿戴好,洛书晚跟着傅司沉到餐厅吃早饭。 刚好遇见温教授。 虽然温教授已经“亲眼见识”到了她和傅司沉的关系,但是她总觉得还欠温教授一个正式的通知。 突然遇见,她还是下意识想甩开傅司沉的手。 傅司沉斜睨着她,想刀她的眼神已经藏不住了。 洛书晚试探着问,“那个……我过去跟温教授说两句话,行吗?” “你先去坐下,我去取餐。” 傅司沉拿起餐盘朝着温教授走去。 洛书晚感觉两人气氛不太对,又不敢问。 第232章 沉哥,真甜! 温伯言双手掐腰打量着傅司沉,气喘吁吁地说,“阿沉,一大早的谁又惹你了?” 傅司沉开门见山,质问道,“你早就知道,stevin的妻子跟洛书晚认识?” 温伯言抬手,用厚厚的手套擦擦额头的汗,微笑着说,“当年,晚晚救人的事迹受过院里表彰。” “judy回国后,还给学校写过感谢信。” “这事,很难不知道。” 傅司沉目光冷沉,盯着他的眼睛,“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带她来这里泡温泉?” 温伯言柔和的目光染上困惑,“阿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司沉插在口袋里的手暗暗握紧,“别打岔,正面回答我。” 温伯言微微叹气,“你又在怀疑我。” “stevin和judy原本就打算来京都,考察项目的同时四处玩玩,刚好他们夫妻二人都喜欢泡温泉,我就带他们来这了。” “我打算安顿好他们夫妇之后,再通知你带着晚晚来参加晚宴。” “这不是巧了么,我还没说呢,你们就来了。” 傅司沉冷脸盯着他,默默权衡他这些话的可信度。 温伯言靠过来,搭上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阿沉,听哥一句劝,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你现在啊,不止暴躁偏执,还多疑。” “再这么拖下去,对你、对晚晚、对我们大家都不好。” “纵使爱有千万种,唯有陪伴最长情。” “如果你是真心地爱着晚晚,就把身体养好,陪她一直走下去。” “我们也希望你健康快乐,大家能一起玩玩闹闹的,相伴到老。” “什么你们?”傅司沉眉头微蹙,很是不爽。 温伯言气笑了,“你看你这心眼小的!” “我口中的‘我们’,指的是,我、娄迟、星越、二姨,没包括晚晚。” “还有,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总是把晚晚当成你的私有物品。” “她不是个物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鲜活而充满生命力。” “一个小姑娘,二十出头的好年纪,才华横溢,又肯上进,未来有着无限可能。”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要折断她的翅膀,把她关进笼子里变成供你赏玩的囚宠。” “阿沉,爱不是强求纠缠,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飞走了,那就放她自由飞翔。” “放手和成全,也是爱的一种方式。” 傅司沉拍拍他的肩膀,“说得很好,希望你能做到。” 温伯言:“……” 傅司沉转身之际,扫一眼他的手套,“有这么冷?” 温伯言举起手晃晃,“下午要跟stevin夫妇去滑雪,要不要一起?” 傅司沉上下打量他一眼,“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少玩这种极限运动。” 温伯言两手掐腰,“我比你大不了两岁。” “大一天也是大。” “这会承认我比你大了?!” 傅司沉轻笑,“别想多了,只是说年龄。” 温伯言:“……” 等傅司沉上车,洛书晚迫不及待地问,“你跟温教授聊什么了?” “工作。”傅司沉敷衍道,掐着她的脖子激吻。 陈林很有眼力见地放下车窗。 车子经过温伯言面前时,这激情暧昧的场面刚好落入他眼中。 洛书晚猛地推开傅司沉,“你真的好幼稚!” 傅司沉邪肆地笑着,从大衣口袋摸出烟盒,抖出一支香烟咬进嘴里,接着把打火机塞她手里。 洛书晚抬眸的瞬间,瞄上了他下巴的胡茬。 他习惯早晨洗漱的时候刮胡子,今早兴许是忘记了,没刮。 她握着打火机举到香烟旁边,打火的瞬间往他嘴边凑。 傅司沉轻松握住她的手,挪回去,点燃香烟。 他深深吸一口,往她脸上吐一团白烟。 “小野猫,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说着,抬起夹烟的手拍拍她的脑袋,棒棒两下。 洛书晚:“……” 回到市中心医院。 傅司沉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跟着洛书晚来到未来岳母的病房,准备刷存在感。 不凑巧,未来岳母正睡觉呢。 傅司沉放下礼品,“我去跟娄迟打个招呼。” “你让迟哥给你预约个体检,把所有项目都做一遍。” 傅司沉背对着她,抬手比个ok。 心外科医生办公室 娄迟正躺在椅子里,把玩着洛书晚送的那只小狐狸,目不转睛地看着投影幕布中的心脏ct断层解剖。 傅司沉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他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 晃到他办公桌前,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棒棒糖丢他身上。 娄迟从幕布中收回视线,看到是傅司沉,一双桃花眼弯起。 “是你啊!我以为是同事呢。” 他低头看一眼身上,眼睛笑得更弯了。 傅司沉朝着他的左手微抬下巴,“爪子怎么了?” 娄迟满不在乎地说,“扎了一下。” 傅司沉捏着他的手看看,“只是扎一下,有必要包成这样?” 娄迟张开手掌反复握拳,“你看,不碍事。” 说着,拿起一根棒棒糖撕开糖纸,咬进嘴里嘬地滋滋响。 他像个孩子似的灿烂地笑着,“沉哥,真甜!” 傅司沉满脸嫌弃地睨着他,无情吐槽,“挺大个老爷儿,爱吃糖。” 娄迟眯着眼睛嘿嘿笑,从嘴里掏出棒棒糖送到傅司沉嘴边。 “滚!”傅司沉蹙着眉头打开他的手,“出去别说认识我。” 娄迟站起身,搭上他的肩膀,“走,带你查体去。” 傅司沉:“?” 娄迟晃晃手机,“有人给我发信息喽,说你要查体。” “快走吧,”娄迟推着他往外走,“查个体跟要你命似的。” 三个小时后,所有检查项目走完一遍。 傅司沉已经烦得不行。 娄迟拿着厚厚一沓检查报告翻看,啧啧嘴,“神经心理测验结果不太好,其他都还行。” “哎?你这血检报告显示含有碳酸锂成分,又开始吃药了?” 傅司沉咬着烟,懒懒地“嗯”一声。 “什么时候吃的?”娄迟问。 “今早,随餐。”傅司沉掀眼皮看着他,“有什么问题?” 娄迟仔细看看血检报告数据,“你这个碳酸锂含量有点超标。” 傅司沉眼底闪过茫然,“然后呢?” “如果是药物本身剂量超标,长期服用会起反作用,加重你的病情,产生神经系统后遗症。” 娄迟蹙着眉头翻翻检查报告,“但从服药时间来看,也不算太离谱,可能是因为你身体代谢得慢。” “保险起见,还是做个药物检测吧,你的药待会给我。” “还有你平常的饮食作息记录什么的,都在南晓那吧,让她尽快送过来。” 傅司沉从他手里拿过体检报告翻看,“你不是有南晓电话吗,东西你自己要。” 娄迟啧嘴,“沉哥,你这就不解风情了啊!” “这事,你得安排给陈林,陈林自然会去找南晓,擦出火花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傅司沉惊得眼帘抬了抬,“陈林喜欢南晓?” 娄迟拿起桌上的病历翻个面,“反过来。” 傅司沉狐疑,“你跟南晓有这么熟?连她喜欢谁都知道?” 娄迟啧嘴,“她跟我是校友啊,我们校友圈里有人传南晓的择偶标准,我细细琢磨了一下,跟陈林挺符合的。” “他俩发展到哪一步了?”傅司沉问。 娄迟耸耸肩,“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傅司沉静默片刻,“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你通知陈林,让他转告南晓。” 第233章 有基情 娄迟点开跟陈林的聊天框,先发个骚骚的动态表情撩哧他一下。 接着,罗列出长长的文字清单发给他。 陈林马上转发给南晓,并附文:南医生,东西准备好之后,你给我发个位置,我过去取。 接到通知后,南晓顿时就慌了。 她抱着手机缓了缓神,给陈林回复:好的,陈总。傅总为什么突然要这些东西啊? 陈林回复:傅总最近感觉不太好,到医院做了个全面体检。 南晓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紧紧盯着对话框中的文字,反复斟酌措辞。 该怎么回复,才能不暴露? 思索良久,她回复:[惊喜.emoji]傅总竟然愿意去做体检了!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吗? :检查结果怎么样啊?没什么问题吧? 陈林:是洛小姐的功劳,也只有她能劝得动傅总。 :傅总现在都按时服药了,可喜可贺! :检查结果还不错,都是老问题。 :还有就是,血检报告中碳酸锂含量有点超标,可能是因为早晨吃药之后还没代谢完。 碳酸锂含量超标! 南晓如遭雷劈,脑瓜子嗡嗡响。 必须尽快把所有剂量超标的碳酸锂换回来,不然她一定会暴露! 到那时,傅总不会放过她! 而k先生一定会让她死得很惨! 南晓惊慌失措地跑下楼,打开车门,从驾驶座底下抠出一部老式手机,开机,拨通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也不说话。 南晓不自觉地坐直身子,磕磕巴巴地说,“…k…k先生,我我有重要事情汇报。” k先生慢条斯理说,“老地方见。” “先生!”南晓死死握着手机,鼓足勇气问,“可以电话里说吗?来不及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南晓擦擦额头的汗,“傅总体检,血液中碳酸锂含量超标,他一定会怀疑到药有问题。” k先生静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带了些许冷戾,“小六会去找你。” 说完,他挂断。 南晓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趴在方向盘舒缓情绪,心还是砰砰直跳。 又一次从鬼门关转了一圈。 这种被操纵当傀儡的日子,真是过得够够的! 每天一睁眼,都绝望到想死。 但是,k先生说过,她敢死,她的父母就会陪她上路。 “唉……” 她叹一口又重又长的气,关掉老式手机,塞回车座底下。 回过神来,她才发现刚刚太过慌张,拖鞋跑丢了一只。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着睡衣,内衣都没穿! 透过单薄的睡衣,一览无余,看得很清楚! 以前,她会觉得这样很羞耻。 现在,无所谓了。 在生死面前,羞耻一文不值。 她直接开车去工作室,整理好傅司沉近三年的所有资料,包括饮食作息记录、用药记录、仅有不多的体检报告等等。 带上这些东西返回家中。 一进门,小六躺在沙发里,抽着烟打游戏。 仿佛,他是这个家里的主人。 即便再恨他,讨厌他,南晓也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悦。 她微微鞠躬,恭恭敬敬地问好,“六哥,您来了。” 小六眼皮都没抬一下,“说吧。” 南晓畏惧地浑身哆嗦,两手紧紧攥着包带。 “傅总那的假药一共有三瓶,分别在他车上、办公室茶柜、行李箱里。” “办公室和车上的那两瓶,我负责;傅总行李箱里那瓶,就麻烦六哥了。” 小六打量她一眼,“这么点事都干不好,还得老子给你擦屁股。” 南晓深深鞠躬,“对不起,是我的疏忽,下不为例。” 送走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南晓给陈林发送她家的位置,附文:东西准备好了,麻烦陈总跑一趟了。 陈林收到消息,来到娄迟办公室,跟傅司沉知会一声。 顺便,把行李箱里那瓶碳酸锂交给娄迟。 娄迟晃晃药瓶,打开瞅一眼。 “沉哥,你这个病啊,纯粹是让你给拖出来的。” “你要是一开始就听话,早好了,哪用的吃这玩意儿啊!” “难吃的要命,狗都嫌弃。” 傅司沉扬起手,“你再说一遍?” 娄迟讪讪地笑,“最近怎么突然想起吃药了?” “是认可自己有病了?” 傅司沉微微蹙眉,“在温泉山庄游泳时,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很短暂,一闪而过。” “但是,过后我就分不清,是眩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我以前记忆忽然闪现了。” 娄迟马上翻看他的脑ct报告,“一点毛病没有啊。” “大概率是你太过劳累,加之睡眠不足,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 “我有时候也那样,赶上一台大手术,下了手术台站都站不稳,脑瓜子嗡嗡的。” 傅司沉拍拍左肩、胳膊,“偶尔的,这一块也会麻酥酥的。” 娄迟翻出他的心脏ct、颈椎ct仔细看一遍,“ct看着,都没毛病啊。” “往前点,衣服掀起来,”娄迟挂上听诊器,捏着听头举在他胸前。 傅司沉敞开大衣对襟,“里面就一件衬衣,还能妨碍你听了?” 娄迟啧嘴,“咱俩谁是医生?” “就这么听。” “又不是没看过,你矜持什么?”娄迟抱着他的腰,解他衬衣扣子。 刚好,洛书晚从外面进来。 撞见这场面,她震惊到失神。 手里的咖啡掉到地上。 第234章 我们私奔吧? 傅司沉猛地推开娄迟,“你别误会,他……给我看病。” 娄迟连连点头,“对对对,沉哥说得对。” 洛书晚尴尬地笑笑,“……什么病,需要那样看?” 傅司沉嫌弃地盯着娄迟,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娄迟举着听诊器听头怼在自己胸口,“隔着衣服听,没有直接听清楚,就是这样,没有别的。” 洛书晚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转,越看越觉得顺眼。 在男人堆里,傅司沉皮肤算白的,但娄迟肌肤胜雪。 同款慵懒的站姿,傅司沉气质凌厉霸道,娄迟看起来温柔又带点纨绔不羁。 傅司沉身高188,倒三角的健硕身材超级man,小一号的娄迟站在他身旁,都显得娇俏了呢! 洛书晚举起手机五连拍,“迟哥,我以后是不是得改口,喊你姐姐呀?” “哎呀~~”娄迟马上翘起兰花指,夸张地扭着屁股走过来,“妹妹可别闹啦~” 傅司沉抬腿给他一脚,“死一边去!” 娄迟直接扑进洛书晚怀里,笑嘻嘻地说,“他好凶哦,要不咱俩私奔吧?不要他了!” “娄!迟!”傅司沉抓起座椅靠垫砸过来。 娄迟抱着洛书晚一个转身闪出办公室,“嘭”地关上门。 “快走!哥带你去个好地方,不带他玩。” “你倒是放下我让我走啊,我脚都离地了!” 娄迟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单手撸着她的腰,疾步如风。 就像挎着个菜篮子一样轻松。 明明他一点都不壮,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你要带我去哪?”洛书晚问。 “市中心医院研究所,”娄迟拍拍口袋里的碳酸锂药瓶,“把沉哥的药送过去化验一下。” 他伸手按电梯时,洛书晚注意到他左手缠着绷带。 “你手怎么了?” “没事。” “包得这么厚,怎么可能没事?”洛书晚抓过他的手仔细查看。 “你这手指上也有伤,怎么弄的呀?” 娄迟满不在乎,“打碎了个杯子,扎了一下而已,不碍事的。” “怎么那么不小心,你这双手可金贵着呢!” 娄迟摸摸她的头,“得空我去上个保险。” “把你爪子拿开!”傅司沉追过来,想刀人的眼神不要太明显。 “你俩继续甜蜜吧,我不打扰了。”洛书晚推开娄迟,转身走人。 刚好,电梯门在这时打开。 傅司沉把娄迟推进电梯,转身去追洛书晚。 病房楼道里,迎面走来一位发传单的男人。 他穿着破旧的棉服,戴着头盔,口罩,只露一双眼睛。 擦肩而过时,洛书晚不小心跟他对了眼,惊地心头一颤。 她下意识抱着傅司沉的胳膊,往他身边靠了靠。 傅司沉抬手揽着她,“怎么了?” 洛书晚压低声音说,“刚刚那个发传单的,眼神好凶啊。” 傅司沉扭头看,吹看到一抹微驼的背影闪进楼梯间。 他开玩笑说,“你也说过我的眼神很凶。” “那不一样啊,你是因为气场强大,让人心生敬畏。” “而那个人,眼神阴暗有邪气,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陌生人而已,不要想了,”傅司沉摸摸她的头,给站在楼道尽头的保镖递个眼神。 保镖立刻拐进楼梯间,悄悄跟着那个发传单的。 那人走步梯下到三楼,拐出楼梯间,从走廊尽头的病房开始,挨个病房进去发。 经过护士站时,被护士长呵斥着驱赶。 他点头哈腰地道歉,走步梯直达一楼。 出了住院部大楼,他直奔门诊楼,在众多求医的患者及家属中游走,继续发传单。 至此,保镖确认他确实就只是个发传单的,即刻回去向老板汇报。 保镖走后,他随手将传单丢进垃圾桶,拨通南晓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骂咧咧道,“你他妈耍着老子玩呢?傅总的行李箱不在医院!” “对不起六哥,我和陈林通电话了,他说要先去一趟公司,拿上傅总办公室里的药再来找我。” “我推断,傅总行李箱里那瓶碳酸锂,已经交给娄医生了。” “市中心医院有个药物实验研究所,您去那,把假药换出来。” “草!”小六暴踢身旁的垃圾桶,“什么叫你推断?你他妈能不能靠点谱?” “六哥,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必须在假药送检之前,换成真的。不然k先生这些年的心血就泡汤了。” “我现在已经到众诚了,我保证搞定另外两瓶假药。” “好了不说了,陈林到了。” 挂断电话,南晓挥手向陈林打招呼。 陈林鸣笛回应。 停好车,陈林快步走到南晓面前,“南医生,你怎么来公司了?” 南晓抬手拢一拢耳边的秀发,淡淡微笑,“你在电话里说要来这,我就想着把东西给你送过来,免得你绕远路。” “顺便过来盘点一下傅总的保健药品和营养品,他压根不碰的那些,干脆以后也停了吧。” 陈林微微点头,“傅总也有这个想法,他还说,以后老夫人那边也少吃点保健品,徒增身体负担。” 南晓低眉笑着,“看来,我以后得精进中医养生了,不然要失业了。” “南医生言重了,老夫人很喜欢你的。”陈林抬手,请她移步。 两人并肩走进办公大楼,乘坐电梯上28层。 进了总裁办公室,陈林第一时间把茶柜、办公桌抽屉里的碳酸锂拿走。 南晓顿时傻眼,这可怎么办? 陈林微笑着点头,“南医生,你慢慢盘点,我先回办公室发个邮件。” “好,我很快的,”南晓面上保持微笑,心里已经急得蹿火。 她走到茶柜前蹲下来,一一查看里面的饮品、各种营养品…… 把未开封的、超过生产日期一年以上的都拿出来。 边拿边犯愁,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陈林手里的假药换出来? 所有东西盘点完毕,她来到秘书部,总裁特助办公室,找陈林。 刚好,他不在! 那两瓶碳酸锂就放在办公桌上! “!!!”南晓顿时激动又紧张,转头看看办公室外面。 秘书部的员工都在埋头工作,没人注意这边。 她装模作样地参观着陈林的办公室,放轻脚步朝着办公桌走去。 第235章 来点刺激的 到了办公桌前,南晓再次转头看看办公室外面。 确认没人,她迅速出手,拿起两瓶药。 这时,桌子底下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南晓吓一跳,手里药瓶掉到桌子上。 陈林抱着一堆凌乱的文件坐着身子,略带歉意地微笑,“吓到你了?我捡东西呢。” “呃……我…”南晓心虚地解释,“我想看看这药的保质期。” “这两瓶药傅总不会再吃了,只是拿给娄医生去做药物成分检测。”陈林整理好文件码齐放桌上。 “那边盘点完了吗?” 南晓点头,“搁在茶柜外面的东西,陈总看着处理就行。” “行,我先去医院,给娄医生送这两瓶药。”陈林抓起羽绒服套在身上。 “陈总,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看看傅总的体检报告,心里也有个数。” 南晓说着拿起桌上那两瓶药往包里放,“这个你不方便拿,先放我包里吧。” “不用不用,”陈林从她手里接过来,“我这羽绒服口袋挺大的。” 南晓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把两瓶药放进口袋里。 去医院的路上,陈林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傅总的健康状况。 她一边认真地敷衍他,一边苦恼接下来该怎么办? 抵达医院时,已经是中午。 南晓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陈总,这都饭点了,请你吃个饭吧。” “咱俩同在傅总身边工作这么多年,也算是老同事了,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陈林回想过往,“确实是呢,那今天我请,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先把药送上去。” 南晓伸手拦他,“都这个点了,娄医生和傅总他们肯定出去吃饭了。” “先吃饭吧,药在你口袋里,也不会长翅膀飞了。” 陈林看一眼时间,“说的也是,那走,你想吃什么?” 南晓抬手指医院北边,“听说北门小吃街有家火锅店很不错,冬天吃那个热乎乎的挺好。” “行,”陈林抬手,“南医生请。” 到了火锅店,陈林脱下外套,扫码点餐。 “陈总,我去调料汁,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调。” 陈林摆摆手,“我自己来就行。” 南晓以最快的速度调完料汁,坐回餐桌前。 等陈林去调料汁时,她把包里事先准备好的碳酸锂拿出来,换掉陈林口袋里的。 重新坐回座位那一刻,她长长舒一口气,吊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下了。 马上给小六发短信:六哥,这边搞定。 发完立刻删除。 此时,小六身着快递员工作服,蹲在研究所门口旁边分拣快递,眼睛余光一直留意着进出的车辆。 看到娄迟的车开出研究所,他立刻拿上快递进去。 赶上饭点,实验室的科研人员都去吃饭了,只留一个实习生小姑娘值班。 这下事情好办多了! 小六拿着快递盒子,一瘸一拐地走到实验室,双手放下盒子。 故意压着嗓子发出老年人的声音,可怜巴巴地问,“医生,我膝盖疼,你们这有特别见效的膏药吗?我可以给钱。” 打量着他略显佝偻的身形,沧桑的脸庞,结冰的发梢,粗糙的双手,小姑娘动了恻隐之心。 “我们这的药不对外卖,我可以给你拿点试用品,你签个临床试验志愿者协议就可以免费拿走。” 小姑娘去办公室打印协议书的时候,小六冲进实验室,迅速锁定那瓶碳酸锂,换成正规药,接着回到指定位置等着。 小姑娘拿着协议出来,指导着他签字摁手印。 小六低头看看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天天干粗活,指纹都磨没了,不按了吧。” 小姑娘迟疑片刻,“行吧,你在这等着,我给你拿药。” 拿到膏药,小六再三鞠躬感谢。 出了研究所,小六骑上送快递的电动三轮,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吹着口哨离开。 一个小时后,他抵达南晓的住处,熟练地撬开门锁进去。 晚上,南晓回到家。 一开灯,沙发上躺着个男人,吓得她腿都软了。 小六叼着烟上下打量她,“跟陈林表白了?” “没有,”南晓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陈林很谨慎的,操之过急会被他发觉。” 小六嫌弃淬一口,“连个男人都搞不定!你还能干点儿什么?” 南晓扑通跪下,“对不起。”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小六问。 南晓好好斟酌一番,小心翼翼回答,“短时间内,从药物下手是不行了。” “傅总断断续续服用超标药物时间不短了,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可以尝试给他制造点情感刺激,会起到恶化病情的效果。” 小六起身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脸,“我会转达给k先生。” 市中心医院 傅司沉陪着洛书晚守在病房里。 洛书晚在翻看他的体检报告,虽然看不懂,但好在有百度,实在查不到的可以记下来,找个时间去问娄迟。 傅司沉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美丽的风景,眼神里溢满温柔的向往。 许久,洛书晚合上体检报告册子,转头看着他的眼睛,非常严肃地说,“精神病患者不能结婚,你这个狂躁症抓紧治。” 傅司沉勾住她的小拇指,淡淡微笑,“那我们现在去领证吧。” 洛书晚打他手背,“没跟你开玩笑,你严肃点。” 傅司沉仰身躺进沙发,“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查体吗?一旦留下记录,整个傅家、众诚都会乱套。” 洛书晚低头看一眼体检报告上的名字,“所以,你把锅甩给赵星越?” 傅司沉笑幽幽地不说话。 洛书晚摇摇头,“赵星越有你这个舅舅真是……命啊!” 这时,病床那边传来动静。 傅司沉抬头看过去,是未来岳母醒了。 他马上站起身,还未开口,老人家气若游丝地说,“星越啊,你可算来了。” 傅司沉的脸色倏地冷下来。 嘴边那声“阿姨”也喊不出口了。 按照老人家心中的想法来论,他喊阿姨就差辈了。 洛书晚尴尬地提醒,“妈,你又认错了,这是赵星越的舅舅,傅司沉。” 老人家马上挣扎着要起身,“晚晚,快扶我起来。” 傅司沉摆摆手,“您躺着就好,不用见外。” 老人家虚弱地大喘气,好好缓了缓,“亲家啊,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洛书晚扶额,头疼又尴尬。 傅司沉看她一眼,“其实,我来不是为赵星越,是想跟您坦白,我和晚晚的事。” 第236章 他又吃醋了 洛书晚倏地转过头瞪着他,疯狂给他使眼色。 母亲晦暗的眼神稍微有了一点点亮光,非常困惑地问,“您和晚晚……能有什么事?” “其实,我和晚晚……”傅司沉说着抬手,想牵洛书晚的手。 洛书晚早有预判,及时躲开。 “当然是工作上的事啊!” 她抬高音量强调,“妈,我之前不是说过嘛,我在赵星越舅舅的公司上班。” “这位,是赵星越的舅舅,也是我的老板,傅司沉,傅总。” “以后别再认错了啊,傅总会不高兴的。” 母亲颤巍巍地抬起手,拍她一下,虚弱无力得像是挠痒痒。 “你这孩子喊什么傅总啊,又不是在公司,喊舅舅多亲切。” 洛书晚尴尬地捂脸。 在母亲心里,她跟赵星越这门亲事,是走了八辈子大运才捡到的,必须得上赶着。 可这婚事,也不是上赶着就能成的。 “我就说你…咳咳咳……天天耗在医院不行。” “亲家啊,您别生气…咳咳咳……” “晚晚很能咳咳……能干咳咳咳……” “妈,快别说话了,歇着吧,”洛书晚拍着母亲的后背,揪心地蹙眉,“我会好好工作的。” 傅司沉安慰道,“您别担心,晚晚工作非常努力,认真负责,她来医院照顾您也是经过公司批准的。”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颤微微地推搡洛书晚,“这有你李姐照顾,你快回去上班。” 洛书晚不想惹母亲生气,只好先离开。 走出病房,房门关上的瞬间,傅司沉压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到墙上。 “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洛书晚叹口气,抬头看着他,很是无奈。 “你先冷静一下,等你情绪平和了,我再跟你聊这个。” 落在她肩膀的那只手力道收紧,捏得她生疼。 “我很冷静。”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 洛书晚与他四目相对,“你眼中的怒火都快烧到我了,还说你冷静?” “你弄疼我了,”她瞥一眼左肩那只手,“先放开我。” 傅司沉这才意识到,又被情绪控制了。 手上的力道默默收起,却没有放开她的肩膀。 “傅司沉,你有没有发现,在面对两难的抉择时,你的选择总是倾向于你自己,你很少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就比如,向长辈坦白咱俩的关系这件事,面对我妈,你毫不犹豫地往前冲,但是面对你妈,你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 “刚才,是我第一次拦你,你就不高兴了?” “那你想想我当初,顶着寒风冒着大雪站在你家门口,差点儿冻死,你是不是就能心里平衡一些?”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你先刷存在感,赚个印象分,然后再公开。” “你现在这个节骨眼说出来,太惊悚了!” “你这不是女婿认亲,是阎王索命!” 他像是被说服了,眼底的怒火慢慢熄灭,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那你是不是可以先说明白,你跟赵星越不可能了?”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洛书晚点点头,“我会说的,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时,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走过来,向傅司沉鞠躬。 “傅总,我家小姐自打醒过来就一直在哭,老爷想请您过去,安慰安慰我家小姐。” 洛书晚禁不住开始打量眼前这个人。 一身西装质地考究,身材颀长,长相清秀,如果不是他这恭敬的态度,怕是要把他误认成沈知意的哥哥了。 傅司沉眼皮都没抬一下,“有病治病,找我没用。” 他还想再争取一下,傅司沉侧脸一个眼神斜过去,他识相地闭嘴! “打扰了,傅总。”他深深鞠躬,微微后撤三步,转身离开。 回到主人病房,他如实转述傅总的答复。 沈知意听完,暴跳如雷,在病房疯狂打砸。 刘芳艾冲上去狠狠扇她一巴掌。 “你发什么疯?想把傅总引过来,目睹你这副泼妇模样吗?” 沈知意两腿一软蹲在地上,抱着刘芳艾的腿哭,“妈,我怎么办啊?阿沉哥哥嫌弃我了,都不肯来看我一眼……” 刘芳艾有些恨铁不成钢,叹口气,“洛书晚在法务部不是有个好姐妹,你先让她盯着点,随时向你汇报洛书晚的行踪。” 沈知意眼神亮起,慌忙爬起来,给陆诗文下命令。 打完打电话,她眼巴巴望着刘芳艾,“妈,接下来呢?” 刘芳艾透着心机的眼睛轱辘一圈,“我仔细复盘了一下最近的事,有个重大发现!” 沈知意眨眨眼,一脸蠢萌的样子,“是什么?” 刘芳艾竖起食指,一字一顿地说,“k先生的目标,是洛书晚!” “当初,k先生暗中帮咱们给万隆制造危机,促成了傅总向你求婚。” “我们当时都认为,k先生针对的是傅总。” “但是,你对洛书晚出手之后,立刻遭到了k先生的报复!” “所以,他想要的,是洛书晚。” “你现在立刻联系k先生,跟他说我们有个计划,可以帮他得到洛书晚。” 沈知意翻出手机通讯里置顶的陌生号码,拨出去。 对方秒拒。 沈知意发条短信说明情况。 对方回复:立山公园,下午三点。 沈知意母女凑在手机前合计一番,拎上包包出门。 到了停车场,刚好遇见傅总。 他牵手洛书晚的手,微微低头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温柔又宠溺。 沈知意恨得咬牙切齿,“阿沉哥哥从来都没牵过我的手!从来没对我那样笑过!” 刘芳艾眉头拧起,推她上车,“你计较这些有什么意义?!” “你的终极目标是傅太太!傅家未来继承人的生母!” 沈知意不甘心地瞪着远处的洛书晚,暗暗在心里诅咒她。 洛书晚早就注意到沈知意母女了。 她故意搂上傅司沉的腰,就是要气死她们。 上车后,洛书晚也没提这事。 这对蛇蝎母女不宜入眼,最好一辈子都别在傅司沉面前出现。 去公司路上,傅司沉一直盯着赵星越的照片看,一脸不爽的样子。 洛书晚歪头看一眼,“想你外甥了?” “赵星越被囚禁太久了,实在该把他放出来了。” 傅司沉举起手机放到脸旁边,很认真地问,“像吗?” 洛书晚失笑,“你盯这半天,是在看这个?” “我妈把你认成赵星越,是她眼神不好,你就别介意了。” “再说了,外甥随舅,你亲外甥长得像你,也不是坏事吧?” 傅司沉捏住她的嘴,“你就说像不像?到底哪像?” 洛书晚拨弄一下他前额的头发,弄出刘海。 抬手挡住他的口鼻,只露出眉眼。 然后,拍一张照片,发给他。 “你这样看,是不是就很像了?” 傅司沉心惊一瞬。 猛地一看,确实挺像! “你俩背影也挺像的,如果赵星越再壮一点,从背影看,简直跟你一模一样。” 傅司沉倏地扔掉手机,欺身压过来,掐着她的脖子质问,“所以,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赵星越?” 第237章 这事,叫爱 洛书晚被他这个逻辑绕晕了,懵了一瞬。 反应过来,她有些苦笑不得,“傅司沉,你说什么胡话呢?” “你跟赵星越长得像,跟我喜欢谁有什么关系?” “我要是喜欢他,大学四年的时间,我们孩子都能生出来了!” “我用得着等到毕业之后,再找一个跟他长得像的人来谈恋爱吗?” “八竿子打不着的飞醋你也吃!” “酸死你得了!” 傅司沉霸道落吻,野蛮地撬开她的唇齿。 陈林很有眼力劲地升起中间隔板,打开车载音乐。 抵达公司时,后面还在晃。 陈林默默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停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下车走人。 车后座,傅司沉被欲望驱使着,沉迷地抽动。 他脸上的汗顺着脸颊汇聚到鼻尖,随着他的动作滴到她胸口。 洛书晚想劝他节制点,刚做完手术还不到一个月呢。 可他频率抬高,她根本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等他停下来休息时,洛书晚大喘着气,“傅司沉,我们来公司,就是做这事吗?” “这事,叫爱。” 他咬着她的耳朵,舌尖轻轻扫过她的耳垂。 温热的气息带着醉人的电流,在她身体里恣意流窜。 她难耐地哼一声,抱紧他。 “沉哥,能不能快点,我还有事。” “好。” 他确实加快了速度。 频率上的! …… 结束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洛书晚是被他拿毛毯裹着,抱上楼的。 还好已经下班了,不然让同事撞见,真没脸见人了。 回到总裁办公室。 傅司沉抱她走进休息室的浴室,冲个鸳鸯浴。 吹干头发,抱着她躺回床上。 洛书晚像没了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说,“傅司沉……” 傅司沉捏捏她的脸,“叫沉哥。” 洛书晚噗嗤笑了,“娄迟天天喊你沉哥,你让我也喊,按照你那套‘长得像即是喜欢’的逻辑,你是不是也喜欢娄迟?” 傅司沉在她腰间的软肉捏一把,“又不乖了,是吧?” 这时,手机响起邮件提示音。 洛书晚抬头,在他唇角吧唧亲一下,“宇宙第一帅的沉哥,麻烦给我递一下手机。” 傅司沉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 洛书晚双手接过,“谢谢沉哥,有颜有钱活儿还好的大帅哥!” 说完,在他脸颊狠狠亲一下。 响声之大,仿佛打了一个嘴巴屁。 傅司沉被她哄得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洛书晚却像是旁观者一样冷静淡定,仿佛刚才亲他哄他的人不是她。 点开邮件,是温教授发来的,新的论文课题。 每次写论文,都需要搜集阅读大量的文献资料。 将来研究生复试,导师编考题时,也会参考这些文献资料以及以往的学术著作。 她给温教授当学术助理,又考温教授的研究生。 这就相当于开卷考试! “这样,会不会被诟病作弊啊?”她喃喃道。 傅司沉扫一眼邮件内容,蜷起手指敲她的头,“你是不是傻?” “书给你了,你能记到脑子里,那是你的本事。” “如果你抱着书上考场,那才叫作弊。” 洛书晚嘟起嘴巴叹口气,“社会险恶,人心叵测啊!” “考研竞争那么激烈,每年公示期,都会有上榜的考生因为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被刺。” “那些捅黑刀的人,就一个目的,拖死一个算一个。” “即便拖不下水,公示期发生的事,也会恶心当事人一辈子。” 傅司沉点点她的鼻尖,“你就是太单纯太规矩了。” “有资源为什么不用?” “温伯言这人太虚伪了,凡事首先考虑名声,整这一套有的没的。” “如果你考我的研究生,我会直接免试录取,根本不必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洛书晚冷眸打量着,“傅总,贬低别人抬高自己,格局小了啊!” “我说得不对吗?”傅司沉起身靠着床头,摸起烟盒抖出一支香烟点上。 “温教授的行事风格,才是正常人该有的。”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野路子,那社会不乱套了?” 傅司沉冷嗤,“他的野路子,你没看到而已。” 洛书晚撇撇嘴,“那也是让你逼的。” “温教授的主业是律师,你天天给他安排这么多工作,他都没时间办案子了。” 傅司沉冲她吐个烟圈,笑幽幽道,“谁叫我是老板呢。” “我花钱,他干活,天经地义。” 洛书晚戳着他的胸口,“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温教授好像也是众诚的股东、董事吧?你不能仗着大股东身份打压小股东,小股东联合起来,力量也是很可怕的。” 傅司沉眉头微蹙,“你这理论知识都学杂了。” “老温拿钱干活,干的是法务的活。” “股东、董事的活,他一点没干。” “你倒是心疼起他来了!” “他给你了什么好处,你这么向着他说话?” 洛书晚眯着眼睛笑笑,捋着他的胸口安抚,“这不是你岳母离婚那个案子,快开庭了嘛~” “傅总您就别安排温教授出差了,他还要帮我开庭呢!” “我妈时间不多了,这个案子,必须一次判离!” 傅司沉默了默,“国外那个医疗团队,不叫他们来给阿姨看看吗?” 洛书晚抱紧傅司沉,在他怀里蹭蹭,“我妈说不治了,想在最后这段日子走得轻松一点。” “听话就是孝顺,我也说服自己了。” 傅司沉抬手,覆在她后脑勺轻柔,“如果阿姨非要你嫁给赵星越,你会怎么办?” 第238章 你的主业,是搞钱 洛书晚想了想,“那就结呗。” 傅司沉期待的眼神倏地变冷,掐着她的下巴警告,“你再说一遍?” 洛书晚打趣道,“演戏而已啊,跟你学的。” “不行!” “怎么不行?你能跟沈知意逢场作戏,我就不能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傅司沉你怎么这么双标?” “看来在车上没满足你,”傅司沉抚着她的腰按揉,“再来一次。” 洛书晚秒怂,“不了不了,我不敢了。” “晚了,”傅司沉低头吻她,“犯了错就要惩罚。” 话落,他狠狠挺腰。 “嗯…疼……” “忍着。” …… 忍着忍着就累到人事不知了。 再睁眼时,傅司沉围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 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一如初见时那般,看了就拔不开眼。 “傅司沉,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也没见你健身啊,你这身材怎么保持的?” 傅司沉摸着腹肌,笑幽幽道,“床上的运动,更消耗热量。” 洛书晚:“……” “起来洗漱,”傅司沉把她从被子拎出来,“吃完早饭下去工作。” 吃饭时,洛书晚打量着他的脸色,欲言又止。 傅司沉夹一只粉嫩的虾仁送到她嘴边,“想说什么?” “谢谢沉哥!”洛书晚张嘴吃下,嚼得满口生香。 “有个事,我觉得要提前跟你打个招呼,但是你听完不许生气。” “你要见老温?” “呀,你怎么知道?” 傅司沉凉凉抬眸,扫她一眼,“有什么事,来我办公室说,不许私自见他。” “我妈那个案子下周开庭了,温教授要跟我聊聊案情,理顺一下证据。” “刚好我也想听。” “你又不参加庭审,凑什么热闹啊?” “事关岳母的终身大事,开庭那天我要旁听。” 洛书晚回他一个大白眼。 傅司沉戳戳她的额头,“你跟着老温读研究生,混个文凭拉倒。” “别跟他习一身学究气,张口闭口论文学术,酸臭酸臭的。” “你想做律师,就得明白,律师的核心竞争力,是资源,而不是学历和学术成就。” “你的主业,是搞钱,用尽一切不违法的手段搞钱,然后挥霍、享乐。” “律师,只是你搞钱的方式,是你的社会身份。” “未来你还会有很多身份,众诚律所高级合伙人,众诚股东,董事,法务总监,执行总裁等等。” “这些身份都属于商业领域的buff加成,跟学术领域截然不同。”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你选择学术赛道,你在商业领域的成就注定没多大水花。” 洛书晚认真思考片刻,“你这是又替我做决定了吗?” “如果你执意要做学术,我也不会阻拦你,将来读个博士,回京大去教书,也不错。” “但我还是希望你留在商圈,跟我并肩作战,你不是说过,要做我的铠甲吗?” 洛书晚蓦地心头一暖,眼眶有些湿。 傅司沉又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躺平,做个无忧无虑的众诚老板娘、傅家少夫人。” 洛书晚端起燕窝粥跟傅司沉碰一下,一口气喝完。 “我才不要依附着你做一朵娇花,”她摆摆手,“走啦,洛律师要下去搞钱了。” 法务部 时隔多日重返岗位,陌生感扑面而来。 之前考研请了长假,刚返岗就被沈知意作妖害的续假十多天。 此刻,坐在办公桌前,有种刚入职新单位的感觉。 这么久没来,办公桌依旧干净整洁。 一定是诗姐帮她打扫的。 她伸长脖子环顾办公室,没看到诗姐的身影。 但是,诗姐的包包在办公桌放着,是去茶水间了吗? 洛书晚带上水杯去茶水间。 路过洗手间时,陆诗文从里面走出来。 她瘦了一大圈,精神状态有点颓废。 洛书晚盯着她好好看了看,才敢认,“诗姐,是你吧?” 陆诗文抬头,看到她时愣了愣,接着扬起唇角笑了。 “好久不见!”陆诗文扑过来熊抱她。 这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让洛书晚心里很踏实。 回想那晚在凯悦会所,诗姐跟她喝过同样的酒,娄迟也说过那晚聚餐的同事好多中招的。 这些天来,她一直担心诗姐那杯酒是否干净,有没有遭遇什么不好的事。 想问,又不敢问。 如果诗姐受她连累失了清白,一定会恨她一辈子的。 现在看来,并没有发生那样糟糕的事。 “诗姐,你怎么突然瘦了这么多?”洛书晚捧着她的脸轻抚,“脸上的肉没了,眼睛也凹进去了,眼睛里都没光了。” 陆诗文苦着脸叹口气,“我不是一直在吃减肥药嘛!” “我又是个急性子,一直看不到效果,就偷偷把剂量加大了三倍,吃了一周就进医院了。” “正好又赶上甲流,大姨妈,直接把我放倒了。”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昨天才刚刚上班。” “你说你减什么肥啊,本来也不胖,”洛书晚心疼地打量着她,捏捏她的腰,“这下倒是小蛮腰了,罪没少受吧?” 陆诗文低着头不说话,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 “这……”洛书晚微怔,“怎么了,突然这是?” “晚晚,那天在凯悦会所,你那杯酒是我递的,不干净,你恨我吗?” 洛书晚拥她入怀,“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的。” “再说了,我这不好好的吗,只是在医院打了两天吊瓶而已。” 陆诗文暗暗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在心里悔恨:可我就是故意的!都是沈知意逼我的!求你恨我吧,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些。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洛书晚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擦擦眼泪,拉着她去茶水间。 “咱们公司要进军影视圈,我负责这块业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干啊?” 陆诗文欣然点头,“好啊,可是你忙得过来吗?” “《蓝色智谷》那边有一大堆合同要起草加审核,公司的那些劳动仲裁也够你忙活的,阿姨那个案子也快开庭了吧?” “嗯,下周三开庭。”洛书晚伸个懒腰,“一样一样干吧。” “好!”陆诗文挽上她的胳膊,“我听凭洛律差遣!” 回到办公室,陆诗文把跟洛书晚的对话提炼一下,发给沈知意。 沈知意马上给通讯录里那个陌生号码发短信:下周三开庭,可以行动了。 第239章 在我这里,你始终都是你 沈知意一直以为,这个陌生号码就是k先生本人。 实际上,是小六在用这个号码。 昨天下午,在立山公园跟沈知意、刘芳艾见面的人也是小六。 小六收到这条短信,立刻带上两个兄弟前往老畜生的住处。 三个小时后,他们抵达老畜生所在的郊区城中村。 到了南园拆迁安置区,小六吩咐两个兄弟引开傅司沉安插在这里的保镖。 他叼着烟大摇大摆地走到3号楼6单元,仰头看看这栋破旧的住宅楼。 吐掉香烟,抬脚捻灭。 歪嘴笑着自言自语,“不愧是傅总啊,把人藏这,还真不好找。” 小六走楼梯,轻松上六楼。 站在两户中间,盯着门框上老旧的门牌号辨认。 接着,往左转身来到601门前。 他也不敲门,直接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纤细的钢针。 捏着钢针怼进锁芯,稍稍拨弄两下,轻松开锁。 房门打开那一瞬,一股垃圾场的霉臭味扑面而来。 小六被熏得皱了皱眉,抬手在脸前扇两下,踩着满地的垃圾走到沙发前。 老畜生左手烟,右手酒,美滋滋地看着电视里的艳俗女人扭屁股。 听到有人进来,他扭头看一眼,“今天又换人了?” 小六从口袋摸出一双橡胶手套戴上,薅着老畜生的头发拖进洗手间。 老畜生抱着头嗷嚎,喊救命。 小六从后腰摸出一把水果刀抵在他脖子,“不想死就闭嘴。” 老畜生立刻噤声。 小六随手扯过毛巾堵死马桶,灌满水。 薅着老畜生的头发按进马桶里。 老畜生拼命挣扎,马桶里开始呼噜呼噜冒泡。 估摸着他快到极限了,小六松手。 等他喘过气了,再把他摁进马桶里。 反复几次之后,老畜生跪在地上梦磕头。 “老板饶命啊,您去找我大女儿吧!她现在是律师,赚很多钱的!” 小六捏着水果刀拍拍他的脸,“下周三开庭,必须离。” “是是是,我早就想离了,一定会离的!”老畜生哆哆嗦嗦地点头。 “庭审结束,你找机会刺杀洛书晚。” 老畜生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六松手,水果刀落在他脚下。 他抬起脚尖踩着刀柄,“我所说的刺杀,只是做做样子。” “你的声势要足,让外人相信你是真的要杀她。” “胆敢伤她半根汗毛,老子剁碎了你!” 老畜生连连点头,“是是,听老板吩咐。” 小六摘掉橡胶手套摔他脸上,抬脚踹开他,踩着满地的垃圾走离开。 众诚集团 温教授在微信上跟洛书晚约好,下午三点,在办公楼下的咖啡厅见面,聊聊即将开庭的案子。 洛书晚带着案卷材料,提前十分钟到咖啡厅候着。 她不停地翻着案卷材料,心里隐隐地有些紧张。 既怕被傅司沉撞见她偷偷来见温教授,也怕这案卷材料待会要交到温教授手里接受审阅。 母亲这个离婚案件,是她法律职业生涯中第一个全程独自办理的案件。 虽然理论知识足够且扎实,但第一次应用到实务操作中,心里还是很没底。 从十年前开始,她就已经在偷偷收集老畜生吃、喝、嫖、赌、家暴的证据。 大学攻读法学专业立志做律师,初心就是想帮母亲离婚,摆脱那个恶魔。 如果这次不判离,母亲就得带着这桩折磨了她一辈子的婚姻离开。 这个结果,完全无法接受。 咖啡厅门口的风铃响起。 洛书晚抬头,刚好温教授面带微笑朝着她走来。 她站起身,微微鞠躬,“温教授下午好。” 温教授抬抬手,“不用这么拘束,随意点。” “喝点什么?”温教授脱下外套放到一旁,落座。 “我给您点了espresso,”洛书晚举起右手,示意服务员上咖啡。 温教授温和的笑容里添了几分惊喜,“都记住为师的口味偏好了,为师没白教你。” 洛书晚笑着点点头,“这不是最起码的嘛。” “温教授,这是案卷材料,您请过目。”她推着案卷送到他面前。 温教授垂眸,瞥着她无名指的戒指,“真打算嫁给阿沉了?” 洛书晚下意识撤回手,两手藏到桌子底下紧紧握在一起。 “温教授,您放心,我向您保证,绝不会因为感情耽误学业。” “然后,我……我跟傅司沉,还有赵星越……”她蹙着眉头想半天没想到合适的措辞来表达,无奈地叹口气。 温教授一边翻案卷一边说,“我相信你。” “我从三年前就开始关注你了,非常了解你的为人,你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你也不屑去做那种事。” “请你也相信我,是一位公正的导师,绝不会因为你谈恋爱,就在学术上故意难为你。” “不管你单身,恋爱,还是已婚,在我这里,你始终都是你。” “你选择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自由。” “当然,你向我解释这件事,我也很开心,我会觉得你把我当自己人来看待了。” “以后,如果有任何困扰,你都可以找我,哪怕只是倾诉一下也可以。” “既然你谈到了这个话题,为师就得提醒你一下,阿沉和星越的关系特殊,你还是要好好想想怎么跟星越坦白。” “星越对你一腔赤诚,不要伤了他的心啊。” 温教授合上案卷材料,“非常不错,尤其证据链条,非常完美。” 洛书晚叹口气,“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筹谋多年的计划终于要实现了,我妈的生命却要走到终点了。” 温教授也跟着叹口气,“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别老想这些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了。” 温教授拿出两张电影票,“跟你朋友一起去看吧,适当让自己放松一下。” 送走温教授,洛书晚回到法务部。 大家都在讨论这两天新上映的电影,办公室里异常热闹。 洛书晚看一眼温教授给的电影票,刚好就是他们在讨论的这部电影。 看过的同事都在说,这部电影特别适合热恋中的情侣一起找个私人影院观看。 洛书晚马上想到了傅司沉。 她嘴角微微翘着,抱着手机给他发信息:傅总,晚上有时间吗? 五分钟后,傅司沉回复:必须有,你的新玩具到了,今晚试试[狗头.emoji] 洛书晚:。。。。。。 :我们还没有一起看过电影,今晚要不要约一场? 傅司沉:在办公室也可以投屏,影音效果不比电影院差。 洛书晚:不去算了,我找娄迟一起去。 傅司沉:想看什么,我让陈林订票。 洛书晚:不用,你出人就行。 第240章 第一次约会 洛书晚使劲抠他掌心,蹙着眉头瞪他,“谁说要跟你一起了?” 傅司沉不搭她的话,拿起羽绒服给她披上,搂着她起身。 “那……”洛书晚转头看着温教授,尴尬地笑笑,“温教授,再见。” 温教授微笑着点头,“玩得开心点。” 走出咖啡厅,洛书晚挣脱傅司沉的怀抱,气鼓鼓地朝着办公楼大门走去。 傅司沉拎着她的羽绒服在后面跟着,“当心着凉,把衣服穿上。” 洛书晚头也不回,“别跟我说话,不想看见你!” 傅司沉加快脚步追上去,拿羽绒服裹了她,打横抱起。 “早上怎么说的?为什么私自来见他?” 洛书晚无语地翻个大白眼,“傅司沉你真是够了!” “你一天到晚像个摄像头似的盯着我,不累吗?我都要崩溃了!” 傅司沉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习惯就好。” “真是病得不轻!” 洛书晚在他怀里挣扎着,厮打他。 他却一脸享受地笑着。 咖啡厅里,温伯言隔着落地窗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眼神里满是羡慕。 傅司沉抱着洛书晚走到车前,打开驾驶座车门,放下她。 洛书晚惊得眼帘瞠高,“什么意思?让我开车?” 傅司沉从口袋掏出车钥匙递过来,“我吃药了,不能开。” “陈林呢?” 傅司沉蜷起手指敲她额头,“难得的二人时光,叫上他多碍眼。” 洛书晚气笑了,“你当着陈林的面撕我衣服的时候,也没觉得人家碍眼。” 她一把抓过车钥匙,找半天没找到往哪插。 傅司沉坐进副驾驶,握着她的手插好车钥匙。 接着,探身拉过安全带给她系上,顺势亲她一下。 洛书晚愣住,眨眨眼,转头盯着他打量。 “爱上我了?”傅司沉散漫地笑着,懒洋洋地靠着座椅,抬手拉过安全带扣上。 “你今天有点反常。” 傅司沉握着她的手按在左侧胸口,“因为,我有铠甲了。” 洛书晚心尖微颤,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心里的幸福从眼睛里溢出来,脸也跟着红了。 她抽回手握住方向盘,“我可跟你说啊,自从拿了驾照,我开车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现在已经非常生疏了,你把这豪车交给我开,剐蹭了别恼我哦~” 傅司沉笑幽幽道,“没关系,晚上我们好好练练。” “啊?”洛书晚转头看着他,“我们不是要去看电影吗?” 傅司沉伸手搭上她的腿,轻轻揉捏,“床上。” “……”洛书晚翻他一个白眼。 傅司沉被她这小表情可爱到了,伸长胳膊摸摸她的头,眼神里满是宠溺。 “不着急,慢慢开。” “从现在起,你不准说话!”洛书晚掰着手指头捋开车的流程。 “有需要随时叫我,”傅司沉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邮箱里的邮件都批阅完了,他们还在路上。 傅司沉怕她紧张,假装继续忙,眼睛余光时不时瞟她一眼。 她开车的时候,看着真忙啊! 感觉三头六臂都不够用! 走着走着,大风卷起路边的一块泡沫,狂乱地飞舞着飘过来。 她竟低头躲了一下。 傅司沉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导航重新规划了三遍。 一个小时后,终于,抵达目的地。 “辛苦了,我的铠甲,”傅司沉笑吟吟地说,拿着纸巾探身过来给她擦额头的汗。 洛书晚摊开双手,“我手心也全是汗,后背也是。” 傅司沉低头,在她掌心轻吻,“现在,不止是汗了。” 洛书晚两只手僵在半空,愣愣地看着他。 抬头间,撞上她痴愣的眼神,傅司沉笑着点点她的鼻尖,“又对我心动了?” 洛书晚眨眨眼,“哦……” “嗯?”傅司沉眼帘微抬,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应。 “迟哥说,我谈个恋爱谈得心率都变了,”洛书晚抬手摸着胸口,“好像确实是!” “我听听,”傅司沉说着凑过来。 “你起开!”洛书晚推开他,“电影快开始了,还要排队检票,赶紧的!” “包场吧,”傅司沉掏出手机给陈林打电话。 洛书晚慌忙夺过他的手机,“来电影院不止是看电影,还要感受这个气氛,包场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在家投屏呢!” 傅司沉虽然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洛书晚挽着他的胳膊走进电梯,上行至四楼影院。 电梯门打开那一瞬,喧闹感扑面而来。 傅司沉眉头微蹙,有点不想尊重她的喜好了。 昏暗密闭的环境,到处攒动的人头,嘈杂吵嚷的人声,让他有些不适。 “要不咱们撤吧?家庭影院绝对不比这里差。” 洛书晚推着他往前走,“来都来了,必须看完再走!” “这是我第一次来电影院!” “也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你必须给我认真对待!” 这两个“第一次”听着心里很舒爽,烦躁的不适感瞬间被安抚。 他静下心来,观察着大厅里等待检票的人。 绝大多数都是小情侣,跟洛书晚年纪差不多。 看了一圈下来,他心里又不爽了。 跟这些小年轻混在一起,越发显得他上年纪了。 洛书晚拉着他来到售票柜台,指着爆米花自助售卖机,“傅司沉,我想吃这个!” 傅司沉转头看着柜台里的工作人员,霸气道,“我全要了。” 工作人员愣了愣,微笑着抬手,“先生您请便。” 洛书晚尴尬地扶额,赶紧拉着他闪人。 “那是自、助、售卖机,你丢不丢人!” 傅司沉扭头看一眼,“那回去买啊。” “我不会操作,才让你去买的,结果你找人家卖票的小姐姐,还你全要了!耍霸总威风呢?” 傅司沉敲敲她的头,“你不会自然有人会,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说完,他昂首阔步地回去。 也不知道他跟卖票的小姐姐说了什么,她客气又恭敬地绕出柜台,亲自操作售卖机。 等着拿爆米花的时候,他转身看过来,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这一刻,站在人群中的他在闪闪发光。 世界仿佛安静了。 他深邃的眸子满含深情,汇成温柔低语说给她听。 第241章 是你,初吻也是 “洛书晚!晚晚!” 这美好的意境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 洛书晚转身,顺着声音看过去,眼里燃起惊喜。 “诗姐!你来看电影啊!” 陆诗文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对啊,好巧啊,早知道你也来咱们约一起啊!” “你跟谁一起来的呀?要不要加入我们?” 陆诗文四下看看,正巧看到傅司沉抱着两大桶爆米花走过来。 “哦~~原来是跟总裁一起啊!”陆诗文冲她挤挤眼,一脸八卦地问,“你跟总裁复合了?” 洛书晚尴尬地抠抠额角,“这个说来话长了,有时间再跟你说吧。” “那我就不打扰你和总裁约会了,”陆诗文用肩膀撞她一下,转身离开。 紧接着,陆诗文给沈知意发信息:沈总,洛书晚跟傅总来看电影了。 文字后面跟上这里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沈知意回复:你给我盯紧那个贱人! 陆诗文:现在傅总在她身边,还有保镖跟着,如果我一直跟踪她,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沈知意:放心,我现在就给傅总打电话,让他回来陪我。 看着最后这条信息,陆诗文不禁冷笑。 她在心里嘲讽沈知意:如果你真有这个本事,还用得着耍这些心机手段吗?不属于你的男人为什么要强求?连累我们这些无辜之人! 看到傅总抱着两大桶爆米花走到洛书晚身旁,眼神里的深情甜得腻人,她心中对洛书晚的愧疚荡然无存。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沈知意对洛书晚的恨是应该的。 而她,也应该恨洛书晚! 恨她入职众诚法务。 恨她那晚对她见死不救。 恨她这些天来对她不闻不问。 恨她不费吹亏之力就拥有了全天下最优秀的男人,最好的资源,却害得她落到如此田地。 傅司沉四下看看,“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谁啊?” “陆诗文啊,不认识了?”洛书晚拿一颗滚圆的爆米花填进嘴里。 傅司沉回想一下,“名字我是记得,脸一直对不上号。” 洛书晚扬起小脸看着他,“那当初咱俩见面的时候,你都没怎么看我,怎么就记住我了呢?” 傅司沉轻笑,“那天晚上,你一直闭着眼睛,我可是整晚都在看着你这张脸。” 他忽然低头,附在她耳边说,“你躺在我身下娇喘的模样,已经深深印在我心里了。” 洛书晚被臊得红了脸,扬起拳头捶他。 傅司沉低低沉沉地笑着,塞给她一桶爆米花,腾出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还要等一会才能检票,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洛书晚往他嘴里塞一颗爆米花,“这里太吵了,我们去三楼吧。” “用不了一分钟就能上来,不耽误检票。” 到了三楼,洛书晚随便找个长椅坐下来,拍拍身旁的位置。 傅司沉刚坐下,她倚身靠过去枕着他的肩膀,“哇~~~好喜欢这种感觉啊~” 傅司沉歪头看着她,那一颗爆米花送到她嘴边。 “傅司沉?” “嗯?” “以后,我们可不可以经常出来放松一下,做些寻常小情侣做的浪漫小事?” “只要你喜欢,都可以。” 洛书晚伸手,翘起小拇指,“说话算数啊。” 傅司沉配合地跟她拉钩钩,“下次约会想做什么,我提前安排一下。” “我没去过游乐园,你可以陪我去吗?” 傅司沉掏出手机给陈林打电话,“这个周末,包场迪士尼。” 洛书晚抢过手机,“陈总别听他瞎说,订两张票就行。” 挂断电话,洛书晚依偎着他撒娇,“你接地气一点,我才有安全感。” 傅司沉按按眉心,“人挤人的,有什么好?” “我没去过嘛,我想让你陪我尝试所有第一次。” “好,”傅司沉捏捏她的脸,眼神宠溺又温柔。 “傅司沉,我一直想问你个事,你能跟我实话吗?” “你说。” “你那个第一次,是我吗?” 傅司沉明知故问,“什么?” 洛书晚啧嘴,捶他一拳,“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 傅司沉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头低一点,”洛书晚勾勾手指,凑到他耳边。 他突然转头,吻她的唇。 “是你,初吻也是。” 洛书晚心里乐开了花,满眼的星星亮晶晶的。 这时,傅司沉的手机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字:沈。 又是沈知意! 雀跃的心情瞬间被浇灭。 这个沈知意真是阴魂不散啊! “电影快开始了,我们上去吧。”傅司沉挂断电话,牵起她的手。 “你不接电话吗?” “无关紧要的电话而已。” 真是无关紧要吗? 如果是,为什么一看到来电显示,他的眼神就不对了?! 如果是,他的情绪根本不会有半点波澜! 啊……心口像是压一块大石头,堵着透不过气。 排队检票的时候,沈知意又打来电话。 傅司沉直接关机。 连续被拒两次,沈知意崩溃了,趴在床上爆哭。 刘芳艾看着这个没用的女儿,恨恨地叹气,“别哭了!哭就能哭到傅总床上去吗?” 沈知意吸吸鼻子,委屈巴巴地说,“妈,那我能怎么办啊?” 刘芳艾眼神闪着阴狠,“当然是对付洛书晚了!” 沈知意懵懵地看着她,“k先生不是说过,会安排人对付洛书晚吗?” 刘芳艾很痛不成钢,“我刘芳艾一世英明,怎么就生了你这么蠢笨的女儿?” “k先生喜欢的是洛书晚,他怎么可能真的对她下手?” 沈知意好好反应了一会,“有道理哦!” “那万一,咱们岁洛书晚出手之后,k先生再报复我,怎么办?” “你……”刘芳艾急得在房间里踱步,“你一个姑娘家连清白都没有了,你还怕什么?”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洛书晚尝尝被一堆男人轮番玩弄的滋味!” “再毁掉她那张蛊惑人心的脸,让傅总对她彻底失去兴趣!” “到时候,傅太太的位子,只能是你的。” 一听到傅太太,沈知意就两眼放光,“妈,那你说,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刘芳艾拿起水果刀丢给她,“割腕,逼你爸给傅总打电话。” “只有把傅总从洛书晚身边引开,我们才能对她下手。” 第242章 躺下,保持安静! 沈知意吓得缩成一团,“妈,你你……这是想让我死吗?” 刘芳艾拧紧眉头瞪着她,“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你就在手腕上剌一刀,轻点,死不了。” 沈知意拿起水果刀,哆哆嗦嗦地在手腕比划着,几次尝试,都下不去手。 刘芳艾耐心耗尽,直接夺过水果刀,在她手腕划一刀。 沈知意张大嘴巴惊叫,刘芳艾捂住她的嘴,警告,“死不了!” “躺下,保持安静!” “呜呜妈,可是我很疼啊呜呜呜……” 刘芳艾扬起手狠狠扇她一巴掌。 “想做傅太太,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说完,她冲出卧室,惊慌大喊,“不好了!老爷!意儿割腕自杀了!” 死气沉沉的沈家立刻躁动起来。 佣人们如临大敌,惊慌失措地应对。 刘芳艾跑到书房,飞扑沈老爷子跟前跪下,“老爷!意儿割腕自杀了!” “老爷,求求您了,给傅总打个电话吧!” “求他来看看咱们的女儿好不好,咱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 沈老爷子从惊惧中缓过神来,颤巍巍地起身,“快扶我去看看意儿!” 刘芳艾和管家一人一边,几乎是架着沈老爷子上了二楼。 闺房中,沈知意纤细的胳膊耷拉在床边,手腕处一道大口子,正吧嗒吧嗒滴血。 沈老爷子见此情景,年迈的身躯狠狠一哆嗦。 他跺着脚急吼,“快!叫救护车!还愣着干什么!” 管家颔首回答,“老爷,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沈老爷子颤巍巍地疾步走到床前,接过刘芳艾递过来的纱布,缠在沈知意手腕上系紧。 他摸摸女儿的头,老泪纵横,“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沈知意忍着手腕的疼,假装虚弱地睁开眼,哭着说,“爸爸,阿沉哥哥不要我了,我不想活了,让我去死吧……” “爸爸这就给阿沉打电话,”沈老爷子双手颤抖着拨通傅司沉的电话。 电话那头关机。 刘芳艾站在沈老爷子身旁,假惺惺地抽泣着,适时地提醒,“刚刚意儿打过了,傅总正陪洛小姐看电影。” “因为意儿打电话,洛小姐不高兴了,傅总为此训斥了意儿,意儿这才想不开……” “岂有此理!”沈老爷子怒拍床头,“再怎么说,咱们意儿明面上跟阿沉也是有婚约的,这个洛书晚简直太不像话了!” 刘芳艾抹着眼泪委屈道,“要怪也只能怪咱们意儿太善良了,不争不抢的,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勾引自己老公,只能忍气吞声。” 沈老爷子气得咬牙切齿,拿过沈知意的手机,从通讯录翻到洛书晚的电话,拨过去。 此时,洛书晚和傅司沉刚在放映厅落座。 看到沈知意打来的电话,洛书晚直接把手机递给傅司沉,“找你的。” 傅司沉和悦的脸色倏地变冷,接起电话。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洛书晚目睹傅司沉的眼神从平静,到惊讶,再到焦急。 这一刻,她知道,沈知意又赢了。 挂断电话,傅司沉抬眸看着她,满含歉意说,“沈老爷子说,沈知意割腕自杀了,我得去看看。” 洛书晚刻意别开脸不看他,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去呗,那毕竟是你未婚妻。” 傅司沉蹙着眉头叹口气,“我单纯就是看沈老爷子的面子,并不是出于关心沈知意。”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这些。” 傅司沉还想说点什么,洛书晚立起手掌制止,“电影马上开始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让陈林来接你。” 洛书晚直视着前面大屏幕,没搭理他。 他转身那一刻,她鼻头一酸,视线就模糊了。 一面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一面又忍不住掉眼泪。 突然,后面伸过来一只手,递过来一包纸巾。 洛书晚怔了怔,接过来,“谢谢。” 她打开塑料包装,抽出一张再递回去。 后面那个人却握住了她的手。 她扭头看过去,惊得一愣,“你怎么在这?” 娄迟笑得眉眼弯弯,“来陪你们看电影啊~” 他说着起身,撑着座椅靠背轻盈一跃,坐到原来傅司沉那个位子。 “不过,现在是陪你看电影了。” 洛书晚打量着他,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傅司沉会来这?” “老温说的啊,本来我们三个约好今晚小聚,沉哥这狗东西见色忘友,偷偷跑来跟你约会。” 娄迟耸耸肩,“老温也鸽了我,我实在闲得慌,就来给你们当电灯泡了。” “万万没想到,我还没开始发光发热呢,沉哥就跑了。” 这时,前排的人扭头看过来,“你们能小点声吗?” “不好意思,”娄迟抬起手点头笑笑。 洛书晚颓然地靠着座椅,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电影情节她半点看不进去。 熬了半个小时,她凑到娄迟耳边问,“迟哥,我不想看了,现在走可以吗?” “当然了。” “那走吧。” 洛书晚刚要起身,娄迟拦住她,“稍等。” “来,我们拍几张照片。”他拿出手机,开始摆pose。 洛书晚抬手挡着脸,“我没兴趣,你自己拍吧。” 娄迟冲她眨个wink,“拍完发给沉哥。” 一说这个,洛书晚的兴致马上来了,对着摄像头整理发型,“我这状态看起来还行吗?” 娄迟竖起大拇指,“就算头发乱成鸡窝,你照样美如天仙。” 来个五连拍,娄迟抓着她的手腕起身,牵着她大摇大摆地离开。 出了演播厅,娄迟问,“饿了吧?想吃什么?” 洛书晚摸摸空瘪的肚子,“咱们上五楼吧,诗姐说楼上有家烤鱼很好吃。” “诗姐?谁啊?” “我对桌同事,陆诗文,她对美食很有研究,市区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她如数家珍。” 陆诗文混在等着检票的人群中,无意间听到洛书晚提到她的名字,耳根颤了颤。 目送洛书晚和娄迟上了五楼,陆诗文给沈知意发信息:傅总走了,但是洛书晚身边又出现了另一个男人。 此时,沈知意已经在躺在救护车上了。 她的手机在刘芳艾手里,信息弹出来,刘芳艾第一时间看到。 收拾洛书晚的计划又一次破灭,刘芳艾恨得牙痒痒! 第243章 傅总的警告 抵达医院时,沈知意的伤口已经止血了。 但是,做戏要做全套! 刘芳艾偷偷给医生塞红包,压低声音叮嘱他,“麻烦医生把我女儿推进手术室,在里面待两个小时再送出来。” 傅司沉赶到时,沈家老爷子正在手术室门外等着,焦躁不安的。 刘芳艾也装出一副疼爱女儿的慈母模样,忧心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手术室大门上方的指示灯。 看到傅司沉来了,她赶忙上前,殷勤地谄笑,“这么晚了麻烦傅总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傅司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到沈老爷子面前,以晚辈的姿态打招呼,“沈伯。” 沈老爷子纵然心里不满,但也不敢在傅司沉面前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来了,坐吧。” 傅司沉坐到沈老爷子旁边,神色淡漠,声音却很严肃,“沈伯,我今晚会来,只是看在当年您对众诚的帮扶之义。” “但是,我得提醒您一句,再深厚的恩情,也有用尽的时候。” “您是个生意人,应该拎得清孰轻孰重。” “我言尽于此,还望沈伯三思。” 说完,他起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刘芳艾一脸懵逼地望着傅司沉的背影,“哎这……老爷,傅总刚来怎么就走了?” 沈老爷子烦躁地抱头叹气,“以后你看好意儿,别再让她寻死觅活的。” “你也别惦记着让意儿嫁进傅家了,傅家今非昔比,咱们是高攀不起了。” 刘芳艾重重叹息一声,满脸遗憾地说,“傅总一表人才,能力出众,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婿,只是姻缘强求不来,可怜咱们意儿一片痴心了。” 两个小时后,沈知意被安排进骨科vip病房。 沈老爷子要留在这陪床,刘芳艾假惺惺地关心道,“您这身体怎么吃得消啊,我留在这就行了。” 接着,她吩咐管家,“送老爷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沈老爷子前脚刚走,沈知意从病床上爬起来,“妈,找人去收拾洛书晚了吗?” 刘芳艾恨恨地说,“她身边一直有人,没法下手。” “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更绝妙的办法!” “什么什么?”沈知意两眼放光,竖着耳朵听。 刘芳艾那双精明的眼睛透着阴险,妖艳的红唇弯起。 “k先生要利用洛书晚那个畜生爹假意伤害她,那咱们就把这件事变成真的!” “至亲的背叛更具杀伤力,到时候,洛书晚会遭受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 “事后k先生追查起来,都是她那个爹做的,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沈知意激动地拍手叫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她那个畜生爹?” “等我回头跟管家好好商量一下具体操作方案,傅总把她那个爹看得太紧了,我们不能私下跟他见面,不然就露馅了。” 刘芳艾拉起沈知意的手,“我的宝贝女儿啊,妈就你这一个孩子,就算赴汤蹈火也要把你送进傅家,坐稳傅太太的位子。” “你以后啊,不要老在傅总面前晃悠,男人不喜欢上赶着倒贴的女人。” “傅家目前还是那个老不死的婆子做主,只要搞定了那个老太婆,你就能轻松拿捏傅总。” 沈知意嘟起嘴巴有些不情愿,“傅家那个老太太好像并不怎么喜欢我,以前也见过几次,她对我总是爱答不理的。” “不喜欢也得去,等你嫁给傅家,她便成你的婆婆,你们只会彼此不顺眼。” 刘芳艾点点她手腕的绷带,“为了傅太太的位子,你连这种苦都能吃,还怕她一个老太太?” “你就算是熬,也能把她熬死!” “还有,以后当着傅总的面,你要多替洛书晚说好话,姿态谦卑一些。” “男人都喜欢大度、不计较的女人,一旦傅总认识到你的体贴懂事,不争不抢,他就会对你怀有歉意,久而久之就会生出牵挂,甚至感情。” 沈知意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傅司沉发信息:阿沉哥哥,听说你来医院了,谢谢你能来看我。 :是我不懂事,一时冲动做了傻事,麻烦你大老远跑一趟。 :打扰你和晚晚妹妹约会了,非常抱歉。 此时,傅司沉正在电影院里找洛书晚。 打电话她也不接,发信息不回。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洛书晚在朋友圈发了九宫格。 全是跟娄迟在一起的照片! 一起看电影,一起吃烤鱼,一起夹娃娃,一起射气球…… 每一张照片都看得他醋意大发! 继续给洛书晚打电话,她还是不接。 给娄迟打,他竟然关机。 这两人,就是成心气他! 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傅司沉把留在这保护洛书晚的那个保镖训斥一顿。 连个人都看不住,还能干点儿什么?! 找不到洛书晚,他只好去医院等她。 结果,她早就回医院了。 且把病房门锁死了! 从今晚起,洛书晚单方面对他实施冷战。 一直持续到她母亲那个离婚案子开庭。 开庭当天,傅司沉的人把老畜生送到法院。 刘芳艾的人趁着老畜生上厕所的时候,塞给他一张100万的支票,低声叮嘱,“开完庭走出法院,右拐,有一辆车牌尾号为4651的面包车。” “你上车,拿着汽油泼到洛书晚身上,尤其是脸上,然后点火,然后烧毁她的脸。” “事成之后,再付你200万。” 老畜生揣着这100万的支票走进第一审判庭。 坐在被告席上,他心不在焉地听着,一直在掂量那200万的事。 庭审过程非常顺利,顺利地有些蹊跷。 让洛书晚心里很窝火。 这老畜生以前坚决不离,现在突然改口,让她像个特务似的耗费了这么多年精力保留下来的证据毫无用武之地! 庭审结束,老畜生签完开庭笔录,急匆匆立场。 洛书晚总觉得他又要作妖,但是看不透。 走出法院,路过一辆面包车,老畜生突然冲出来,端着一盆什么东西泼过来。 傅司沉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替她挡下。 浓烈的汽油味充斥着鼻腔,洛书晚大惊,“不好!” 这时,老畜生扔过来点燃的艾灸棒。 瞬间,傅司沉开始燃烧! 第244章 心如刀绞 傅司沉立刻推开洛书晚。 “傅司沉!!!” 洛书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危险!你的外套也沾到汽油了!”温教授抱住她,扒掉她的羽绒服丢掉。 接着,他脱下大衣裹在她身上。 她立刻想到可以用大衣扑火! 刚要往前冲,温教授抱住她,阻止她靠近傅司沉。 “放开!”她面目狰狞地呵斥。 “火势太大,只能用灭火器或者大量的水灭火。你过去了,只会引火上身!” “我愿意!哪怕是死我也愿意!放开我!” 温教授死死抱住她,“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不相干的路人纷纷聚集过来,惊惧又好奇地围成一个圈,七嘴八舌地看热闹。 甚至还有人举着手机拍视频! “傅司沉!” “快灭火!” “来人啊灭火!” 洛书晚拼命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呼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傅司沉被烈火吞噬,熊熊燃烧。 “闪开!”陈林带着两个保镖,拎着灭火器闯进人群,冲到傅司沉身旁。 三个灭火器同时开启,白烟喷射而出,直冲火源。 浓烈的火焰渐渐被滚滚白烟覆盖。 洛书晚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紧张到呼吸都忘了。 待白烟散尽,傅司沉已经被烧到焦黑,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洛书晚挣脱温教授的束缚,飞扑到他身旁,想抱他却又不敢下手。 这一刻,她心如刀绞。 温教授捡起掉在地上的大衣,小心翼翼给傅司沉盖上。 傅司沉艰难地睁眼,用尽力气也只能抬起眼皮露出一点缝隙。 透过这一点缝隙打量着洛书晚,确认她没事,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接着合上眼睛,省人事。 洛书晚泪如雨下,在他耳边哭着喊,“傅司沉你别睡!”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千万别睡……” “傅司沉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 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中,刘芳艾和沈知意目睹了这场人为的火灾。 沈知意看到汽油泼到傅司沉身上时,立刻就要下车。 刘芳艾拦住她,当即甩了她一巴掌,“你疯了!” “你现在下车,就是向全世界宣布,这件事你是背后主谋!” “傅总不会饶了你!” “k先生会让你,让我们沈家所有人,生不如死!” 沈知意透过车窗望着马路对面,急得直跺脚。 “阿沉哥哥身上全是火,放任不管,他会被烧死的!” 她两手抓着刘芳艾的胳膊,满眼泪水地望着她,乞求道,“妈,咱们帮他打个急救电话吧?好不好?” 刘芳艾指着她的鼻子,怒目圆睁地呵斥,“你脑子进水了?” “傅总身边多少人啊,用得着你打这个电话?” “你记住,我们今天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法院,是因为我来法院提交公司的诉讼材料,而你只是跟着我出来散心的!” “法院外面发生的事,你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救护车的呼啸声,承载着生命之重,由远及近。 两位保镖驱赶看热闹的群众,疏散出一条通道。 救护车停到傅司沉跟前,娄迟率先跳下来。 他盯着洛书晚打量一圈,接着低头检查过傅司沉的体征。 心跳呼吸都在,娄迟招呼医护人员上前,合力将傅司沉抬上救护车。 十分钟后,救护车抵达市中心医院急诊。 傅司沉被医护人员簇拥着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大门缓缓关闭,上方的指示灯亮起。 洛书晚两腿一软,扑通跪下。 她像个绝望又虔诚的信徒,默默祈祷傅司沉能平安无事。 哪怕是用她的寿命交换,她也心甘情愿。 “晚晚,地板凉。”温伯言想扶她起身,她却跪着一动不动。 他摇头叹口气,给她披上大衣。 陈林站在手术室大门外,焦躁地踱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上面的指示灯。 温伯言走到他身旁,亲切地搭着他的肩膀,“陈林啊,今天事发突然,有不少围观群众拍下了视频。” “现在那些视频肯定已经传到了网上,一旦消息传开,众诚将迎来一次严峻的挑战。” “趁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受伤的人是阿沉,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视频撤掉。” 陈林瞬间被点醒,惭愧道,“我竟忽略了这个问题,还是您想得周到。” 温伯言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关心则乱,越是这种危急时刻,越要冷静。” 陈林点点头,“我立刻去办。” 温伯言蹙着眉头叮嘱道,“你也要注意安全,今天这事,是冲着阿沉来的,他身边亲近的人,都有潜在危险。” “好的,您和洛小姐也多加注意。” 陈林留下一位保镖在这守着,带着另一位离开。 边走边给忠叔打电话,从老宅调派保镖来医院。 目送陈林走进电梯,温伯言缓缓收回视线,拨通一个陌生号码。 接话接通那一刻,他脸上的肌肉微滚,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今天的事,给我查清楚。” 挂断电话,他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紧握的拳头松开。 踱步走到洛书晚身旁,缓缓蹲下身子。 看着她哭肿的眼睛,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晚晚,手术时间会很长,去旁边坐着等吧。” 许久,洛书晚哑着声音开口,“他自从跟我在一起,就经常因为我受伤。” 温教授摸摸她的头,“有没有可能,你所遭受的这些危险,首先是冲着阿沉来的?” 洛书晚眼睫微颤,“今天的事,也是那个k做的?” 温教授迟疑道,“敢在法院门口如此张狂行事,像是他的风格。” 洛书晚暗暗握紧拳头,“那我以后要多出去走走逛逛,一定能把那个阴沟里的老鼠引出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先起来,大冷天的跪在地上对膝盖不好。” 温教授说着,伸手扶她。 洛书晚挡开他的手,“举头三尺有神明,希望我的祈祷能被神明听到。” “温教授,我知道您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请您不要阻拦我。” 温教授微微叹口气,就这样静静地陪在她身旁,蹲到脚麻了,就换个姿势继续等。 洛书晚直勾勾盯着手术室大门,两眼呆滞空洞。 周遭的一切似乎按下了暂停键,时间也放慢了脚步。 漫长而无尽的等待。 每一刻都像是被无尽的黑暗包围,压抑和焦虑让她窒息。 第245章 沉重的爱 苦苦煎熬了十三个小时,长亮的指示灯终于熄灭。 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娄迟拖着一身疲惫走出来。 洛书晚期盼地望着他,想问手术结果,又不敢开口。 温教授揉揉酸胀的双腿站起身,搀扶着她站起来。 两人眼巴巴望着娄迟,等着他宣布结果。 娄迟晃过来,拍一下温教授的肩膀。 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别丧着个脸了,结果没有那么糟糕。” 洛书晚悬着的心落下来,急切地问,“他现在怎么样?” 娄迟转头看一眼旁边的座椅,“先找个地儿坐坐,站了这么久,腿都直了。” 洛书晚这两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一步都迈不动。 温教授眼底藏着心疼,抓起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坚持着活动活动,你跪了这么久,一动不动,血液都不循环了。” 娄迟一屁股坐下,两腿舒展地岔开,懒懒地倚靠着座椅,眼神都难掩疲惫。 看着洛书晚艰难又滑稽的走路姿势,他摆摆手,“你俩先别坐,遛两圈活动开,不然这个腿不行了。” “你先说里面什么情况,我站着听,”洛书晚弯腰捶打揉捏双腿。 娄迟抬头看着老温,叹口气。 洛书晚手上的动作僵住,抬头看着他,心脏开始砰砰跳。 温教授拳头无意识地握紧,“快说,急死了。” 娄迟抬手抓抓微卷的头发,“沉哥他……伤得不轻。” “全身烧伤面积高达50%,背部、颈部、胳膊重度烧伤。” “好在脸避开了汽油,烧伤程度较轻,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医生们对他全身的伤口做了彻底的清洁处理,需要观察5到7天,看情况需要进行植皮手术。” 洛书晚红着眼眶问,“这个植皮手术,现在不能做吗?” 娄迟摇头,“烧伤会导致血管通透性增加,伤口及周围会出现明显肿胀。” “等个5到7天,烧伤创面的肿胀基本上能消退,这个时间段进行植皮手术,成功率会比较高。” 洛书晚张了张嘴,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掐着手心。 那句话在随便徘徊,却始终问不出口。 娄迟懂她的欲言又止。 烧伤面积这么大这么重,即便手术百分之百成功,也绝对会留疤。 如此残酷的事实,她不忍心问,他更不忍心说。 大家的沉默,震耳欲聋。 洛书晚自责地低下头,指甲扣进肉里,在手心留下一道道血色的月牙。 娄迟拍拍她的肩膀,“你不要把罪责归咎到自己身上,这不是你的错。” “你可能觉得,那个老畜生本意是想伤害你,沉哥替你挡了灾。” “我们先做个假设,即便事实真的如此,你也不必觉得愧疚。” “当时那个性命攸关的时刻,沉哥本能地遵从内心,做了他想做、该做的事。” “这就是他爱你的行动,也是爱你的代价。” “对你而言,这就是他沉重的爱。” “不管你接受与否,他的爱始终都在。” “所以,你就不要在心里为难自己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沉哥身体上会难受,你真心疼他的话,就打起精神来好好照顾他。” “然后,我们再退一步讲,把上面的假设推翻。” “现在汽油管制严格,普通老百姓无法买到散装或者灌装汽油。” “那个老畜生一直被沉哥软禁在郊区城中村,直到开庭才把他接到法院,他是没机会搞到汽油的。” “陈林打120的时候,在电话里提过一嘴,说有辆面包车跟那个老畜生打配合。” “由此可见,他从一开始就是被利用的工具,幕后之人针对的是沉哥。” “所以啊,”娄迟揉揉她的头发,“你就更不用自责了。” 温教授深深点头,“赞同。” 这时,一位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对娄迟说,“娄主任,您朋友可以转病房了。” 娄迟起身,招呼她和温教授跟上。 烧伤科主任,也就是傅司沉的主治医师,把他安排到烧伤科重症加强护理病房。 病床上的傅司沉,浑身上下缠着厚厚的纱布,裹得像个木乃伊。 头和脸也裹着厚厚的纱布,只露着眼睛、鼻子和嘴巴。 烧伤科主任交代完注意事项,转身离开。 娄迟送走主任回来,“哎?老温呢?” “温教授出去接电话了。” 娄迟扭头看一眼门口方向,“谁的电话这么神秘,还得出去接?” “可能是助理给他打电话,谈工作吧。”洛书晚站在病床边,捏着棉棒蘸了温水轻轻擦拭傅司沉的干涩的嘴唇。 娄迟晃到病床前,细细打量着傅司沉臃肿的身体,幽幽叹口气。 “沉哥的脸,虽然伤得最轻,但是短时间内也是无法恢复的。” 洛书晚的心咯噔一下。 “没有人能接受自己毁容,即便是男人。” “尤其是沉哥,他本就心重,当年他的姐姐因为车祸毁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割腕自杀了。” “毁容这件事,一定会让他联想到姐姐,又会把他带回到当年那段黑暗无助的日子,心理负担一重,他的狂躁症一定会恶化。” “所以,关于他的脸,就先不要告诉他事实。” “如果他问起,就说只是皮外伤,退一层皮就会好。” 洛书晚眉头拧成了疙瘩,死死攥着衣角鼓足勇气开口,“实际上呢?” “他的脸,是短时间内无法恢复,还是永远无法恢复?” “如果无法恢复,会是个什么样子?” 娄迟抬眸看着她,眼神坚定地说,“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能恢复。但是……” “……”洛书晚绝望地扶额。 这该死的转折! “我所说的恢复,是从医学角度来看,生理机能上的恢复。” 洛书晚叹口气,不甘心地问,“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就不能让他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吗?” 第246章 我懂你 娄迟摇头,满脸遗憾,“目前的技术还达不到这个水平。” “他这伤疤会先结痂,然后蜕皮,新长出来的皮肤,会从娇嫩的肉红色慢慢变黑,最终会比周围的皮肤暗沉许多,这一部分皮肤也会更加敏感脆弱。” 洛书晚垂眸看着傅司沉,手指轻轻抚过他脸颊的绷带,“暗沉许多,是有多暗沉?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吗?” 娄迟点点头,“沉哥皮肤白,看起来会更突兀,如果沉哥晒黑一点,可能会好点。” 洛书晚懊悔地抱头,恨自己去开那个庭! 娄迟揉揉她的头发,宽慰道,“即便没有今天的事,沉哥也会遇上别的事。” “真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苛责自己了。” “接下来,沉哥做完植皮手术,恢复过程中一定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瘢痕增生,然后就会迎来无数次大大小小的修复手术。” “这漫长又痛苦的修复过程,需要你陪着他一起熬,你首先得好好的。” 洛书晚脸埋在臂弯里,闷声问,“要多久?” “两年半,或者三年。”娄迟回答。 三年! 洛书晚怔住,心像是被针刺到了,倏地一阵疼。 傅司沉平常连药都不愿意吃,让他频繁往医院跑反复做手术,那不比杀了他还难受? 三年啊,一千零九十五天,他要怎么熬?! 洛书晚叹口气,又重又长。 “迟哥,瘢痕增生,会疼吗?” “可能会痒或刺痛,尤其是当周围的皮肤过度牵拉或受到刺激时,可能妨碍肢体活动能力,进而影响日常生活。” 洛书晚:“……” 娄迟微微叹口气,“你这样不行啊,明天我给你约个心理医生,你先纾解一下情绪。”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手术,先去休息室眯一会,有事喊我。” 洛书晚起身送他,“迟哥,你放心踏实地睡,我没那么脆弱。” “只是,我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些负面情绪。” 娄迟摸摸她的头,“我懂你。” “但是,你现在有依靠了,不需要事事自己扛,你可以脆弱。” 洛书晚咬着嘴唇点点头。 娄迟转身那一刻,她的眼泪决堤。 “你可以脆弱。” 这句话,对她来说,太有杀伤力了。 这些年来,她像个孤军奋战的勇士,每天都在不停地提醒自己:你不可以脆弱! 夜深人静时,她也曾奢望家的温暖,奢望背后能有个依靠。 现在,她有了。 傅司沉把她捧在心尖上,为了她可以付出生命。 娄迟温柔体贴又风趣,待她像亲妹妹一样好。 还有赵星越,满心满眼都是她。 现在,她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她是有人疼,有人爱的。 她靠着墙壁缓缓蹲下来,幸福地心痛着,纤瘦的小身板止不住地颤抖。 忽然,头顶传来得意的笑声。 洛书晚瞬间收住情绪,保持这个姿势不敢动。 缓缓睁开眼睛,从臂弯空隙里窥探,一双尖细的高跟鞋映入眼帘。 这谁? 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时,女人左脚抬起,尖细的鞋尖踢着她的小腿。 “洛书晚,被至亲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 是沈知意! 洛书晚立刻转身,背对着她站起来,抬脚迈进洗手间。 绝不能让沈知意见识到她流泪脆弱的样子! 她洗把脸,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发型,衣服。 确认自己状态看起来不错,她昂首挺胸地走出洗手间。 沈知意化着精致的妆容,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打量着她,“洛书晚,你亲爹要弄死你,你是不是很伤心?呵呵……” 洛书晚扬手,狠狠扇她一巴掌。 沈知意捂着脸懵了好一会,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敢打我!” 洛书晚抓着她的头发,又赏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 “扇的就是你!” “你就是他的帮凶!幕后主使就是你!” 沈知意眼神闪过惊慌,磕磕巴巴地狡辩道,“你你…瞎说什么?” “什…什么帮凶?什么幕后主使!我听不懂你在说……” “啪!” 洛书晚给她一巴掌。 “法院门口的事,消息已经全面封锁,没人知道这件事,除非你当时在现场!” “你不仅在现场看了热闹,还知道行凶的人是谁,知道他针对的是谁!” “今天这一招确实很高明,连温教授和陈林都被你蒙骗了。” “如果不是你来我面前炫耀胜利的喜悦,不会有人想到幕后主使就是你!” “沈知意,该说你聪明,还是蠢呢?” 沈知意吓哭了,两只手慌乱地摆着,支支吾吾地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恰好我妈去法院交材料,我跟着……” 洛书晚狠狠踹她一脚,“这些借口,留着说给警察听吧。” 沈知意见势不妙,来不及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傅司沉,连滚带爬地跑了。 洛书晚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冷笑,“法网恢恢,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沈知意灰溜溜地朝着电梯跑去,边跑边回头看。 一不小心崴脚,摔了个狗吃屎。 她哭着爬起来,拎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继续跑。 住院部大楼门口,她的车在候着。 往常都是司机提前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请她上车。 这次,她赤着脚飞奔到车子跟前,暴力开门,几乎是跳上车的,“快跑!那个贱人报警了!” “沈小姐,你想逃到哪里去?” 身旁一个噙着笑意的声音幽幽响起,颇为瘆人。 沈知意僵着脖子转头,看清身旁坐着的人是谁,瞬间吓到腿软。 她狠狠吞了口水,缩着脖子磕磕巴巴地打招呼,“……k,k先生……” 小六手里掂着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在车灯照耀下闪着冷冽的寒光。 “沈小姐,知道这把刀,是哪来的吗?” 沈知意惊恐地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子控制不住地哆嗦。 小六捏着水果刀靠近沈知意,刀刃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划过。 “沈小姐,这就是我给那个老畜生,让他用来演戏的那把刀。” “呵呵,可惜啊,这道具没用上呢。” “沈小姐,你说,为什么没用上呢?” 沈知意哆哆嗦嗦地跪下,挤在座椅空隙里,哭着求饶,“k先生,求您饶过我这一次吧。” “是我一时糊涂,啊不,是我妈的主意!” “我妈非要我嫁进傅家,做傅家少奶奶,所以她想要除掉洛书晚!” “前前后后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真不关我的事啊!” 小六听不下去了,手起刀落,在她左脸划了一道大口子。 “啊…啊啊……”沈知意捂着脸,蜷缩在夹缝里鬼哭狼嚎。 小六嫌吵,踹一脚前面驾驶座靠背,命令沈知意的司机,“你的领带,拿过来。” 司机立刻解开领带,两手捧着恭恭敬敬递过来。 小六团起领带塞进沈知意嘴里,抓着她的头发轻蔑冷嘲,“连自己生身母亲都能出卖,真没活着的必要了。” 第247章 有点挑战羞耻心 沈知意呜呜哭着,使劲摇头。 小六冷嗤,“这么怕死?” 话落,小六扬手甩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道非常可观! 塞在沈知意嘴里的领带直接被打飞! 顺带着卷走了沈知意两颗牙齿。 沈知意白皙的脸颊印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既然怕死,为什么还要一再作妖?” 小六淡淡笑着,在她右脸也划一刀。 “啊!!!”沈知意歇斯底里地嚎叫。 小六捡起领带堵住她的嘴,捏着刀拍拍她的脸颊,“这点疼,就受不了了?” “你跟你那个蛇蝎亲妈,合伙算计洛小姐,往她身上泼汽油,想毁她容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很疼啊?” 沈知意惊恐地哭着,跪在座椅夹缝里磕头求饶。 小六捏着水果刀在她衣服上慢条斯理地反复擦拭,“继续磕,磕到车停下为止。” 这句话,在沈知意看来,就是捡回一条命! 她更加疯狂地磕头,呜呜着道歉,并承诺以后绝不再做任何伤害洛书晚的事。 可惜,嘴巴里塞着领带,不管她说什么,眼前这位活阎王一个字都听不到。 她的脸还在流血,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她白色羽绒服上,格外的醒目刺眼。 直到额头磕到血肉模糊,她体力不支,倒在座椅夹缝中。 倒下的瞬间,她的头刚好碰到小六的脚尖。 小六抬脚踢开她,厌嫌地骂道,“妈的!老子昨天刚买的新鞋。” 三个小时后,车子抵达目的地。 小六下车,点上一支烟,命令沈知意的司机,“带上你家那个不长脑子的主人,跟上。” 司机扛着昏迷不醒的沈知意,疾步匆匆地跟着“k先生”,眼睛余光偷偷窥视着周遭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片工厂,工作人员在流水线穿梭忙碌,看起来一切都挺正常。 穿过车间,走到尽头,有一扇暗门。 “k先生”拿起手机打电话,“是我,开门。” 然后,这暗门就开了。 进了这扇暗门,又走了很长一段桥洞一样的路。 走出这段光线不太好的桥洞路程,“k先生”突然停下来,对他说,“辛苦你跑一趟,为酬谢你的辛苦,请你看一场真人秀表演。” 司机诚惶诚恐,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k先生您太客气了,都是我分内之事。” 小六没理会他,招了招手,一位小弟押着刘芳艾走进来。 司机瞬间懵逼,心里本能地害怕。 另一位小弟端着一盆汽油上前,泼到沈知意身上。 沈知意被泼醒,倒吸一口气,吸进去不少汽油,呛得直咳嗽。 小六坐下来,抿一口香茶,淡淡说一句,“剁了吧。” 司机两腿一软跪在他面前,磕磕巴巴地求饶,“k先生,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媳妇儿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出门挣钱养家,求您放过我吧。” 这时,刘芳艾的手被按在水泥地面。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刘芳艾的两只手都被剁掉。 紧接着,是她的脚。 沈知意直接吓晕过去。 小六邪恶地笑着,“就这点胆量,也敢动先生的人?” 司机吓得尿了裤子。 小六抬眸看一眼小弟,小弟立刻把司机拖着茶桌前。 小六亲切地拍着司机的肩膀,安抚道,“放轻松,这老娘们手脚不干净才会被剁,你没事。” 另一个小弟抬脚踢了踢还在流血的断手,“六哥,这老娘们这双手脚,扔出去喂狗吗?” 小六瞥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刘芳艾,“打包,哪来的送哪去。” 很快,沈家老爷子收到了盲盒。 上面贴着一张白纸,打印着一行字:预祝沈家老爷子七十大寿快乐! 沈老爷子带好奇打开包裹,被这血淋淋的手脚狠狠冲击,差点心脏骤停厥过去。 缓过神来,沈老爷子声音颤抖着大喊,“报警!快报警!”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号码。 他跟管家大眼瞪小眼,像躲炸弹似地把手机推给管家。 管家也没敢拿起手机,就让它躺在办公桌上,伸长胳膊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里传来一个电音,“二十亿现金,赎回你的继室和女儿,给你一周时间凑齐。” “嘟嘟嘟……”电话挂断。 二十亿! 现金! 沈家目前拿不出这些钱。 万隆集团更是拿不出这些钱。 沈老爷子拄着拐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来想去还是得求傅司沉帮忙。 可是,傅司沉现在还昏迷不醒,这可怎么办啊?! 管家提议道,“老爷,您也办住院吧,这样方便我们随时去傅总病房探望,及时了解情况。” 沈老爷子晦暗的眼神亮起,催促道,“快,现在就去。” 市中心医院 洛书晚在傅司沉病床前守着,一宿未合眼。 烧伤科的医护人员交接完早班之后,护士端着托盘进来,看着洛书晚问,“是病人家属吗?” 洛书晚马上站起身,“是,怎么了?” 护士看一眼挂在床下的尿袋,“怎么一点尿都没有?” “这个尿袋不用倒的太勤,病人单位时间内的排尿量也是需要统计的,你倒的太勤了,收集到的数据会失真。” 洛书晚点点头,“谢谢提醒,我记下了。” “病人插着导尿管,容易出现感染,”护士把手里的托盘递过来,“需要每天早晚各一次,给病人擦洗私处消毒杀菌。” “……”洛书晚尴尬住了,眼睛余光无意识地往傅司沉那个地方瞟。 虽然,已经跟他亲密无间,匆匆瞥见过,也摸过很多次。 甚至被他逼着吃过! 但是,她从来没有近距离地观察过! 这消毒的活……有点挑战羞耻心。 光是听到就已经脸红了。 见她站着不动,护士提醒道,“家属操作不了的话,可以请护士。” 洛书晚下意识问,“是男护士吗?” 护士抬手指自己。 洛书晚懵了一瞬,确认道,“是您,亲自动手吗?” 护士点头。 洛书晚立刻摇头,“还是我来吧。” 自己家的东西,不能给外人看了去! 护士走后,她左手拿着酒精棉球,右手拿着医用镊子,站在病床边。 看看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傅司沉那里…… 啊啊啊啊! 好羞耻! 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 第248章 这悸动的感觉,堪比初见那晚 洛书晚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 这有什么嘛! 她这是遵医嘱,进行正常的护理流程! 而且他还昏迷着,就算她在下面把玩,他也不可能知道啊! 想到这,洛书晚睁开眼睛,要开始给他擦拭消毒。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盖在他身上的毛毯还没掀开。 “嗨~紧张个啥呀!”她喃喃自语,放下手里的东西,顺便擦擦额头的汗。 手刚抓到毛毯,又发现周围的医用隔帘还没拉上。 手忙脚乱地拉隔帘,掀被子,拿起酒精棉,医用镊子,然后…… 她的眼睛就不知道该往哪看了。 心脏怦怦怦…… 这悸动的感觉,堪比初见那晚。 她站在病床边缓了缓,转头看看傅司沉的眼睛,确认他还处在昏迷状态。 心一横,目光转向她的任务中心! 第一眼,有点吃惊。 这跟以前见过的不大一样啊。 回想之前每次跟他翻滚时,总是羞耻地匆匆一瞥。 瞥到的也是激战状态的小沉沉。 原来休息状态时,会变成这样啊! 就感觉有点……可爱。 好想上手摸一摸。 试试手感。 “啊……你好猥琐!” 洛书晚喃喃自语,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 两边脸颊像是着了火,滚烫。 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是热的。 擦着擦着…… 小沉沉醒了! 洛书晚:“!!!” 怎么回事? 她慌张地看看自己的手,刚刚是碰到哪了吗? 这种情况,需要报告给医生吗? 可是……要怎么说呢? 她两手僵在半空,心里尴尬又纠结,急得额头冒了汗。 小沉沉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已经不能称之为小了。 她更慌了! 要不然问问娄迟吧?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手机给娄迟发信息:迟哥,睡醒了吗?问你个事。 娄迟秒回:啥事? 洛书晚抱着手机打字,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好像怎么描述这个问题都说不明白,且尴尬! 突然,隔帘被掀开。 娄迟探头进来,“你写作文呢?” “!”洛书晚吓一跳,手机掉到床上。 娄迟瞥一眼床上的场面,那双桃花眼弯起了起来,“要问什么?” 洛书晚下意识抓起被子给傅司沉盖上。 娄迟失笑,“谁还没有啊?” 洛书晚捂着脸,尴尬又羞耻地问,“……他他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娄迟掀开被子看一眼,再看看时间,“睡一晚上了,小阿沉起来出早操了。” “不用大惊小怪,正常生理现象。” “如果哪天,小阿沉软趴趴地不动了,你记得告诉我,那个时候就是真出问题了。” 娄迟伸着懒腰打个哈欠,“饿了吗?” 从昨天开完庭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却一点都不觉得饿。 “不饿也得按时吃饭,你得先把自己照顾好,才能照顾沉哥。” 娄迟拉开隔帘,走到落地窗前,把窗户打开一点缝隙。 洛书晚边收拾消毒用具边问,“迟哥,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娄迟转身倒进病床边的沙发,懒懒地躺着,“老温会带过来,他已经到停车场了。” “现在到病房了,”温教授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大包梁记粥铺的早餐。 他打量着洛书晚疲惫的神色,眼底的心疼藏不住,“一宿没睡吧?” 娄迟马上翻身,枕着胳膊侧躺,宽松的白大褂也挡不住腰身陷下去,透着几分妖娆。 他那双桃花眼溢满八卦,阴阳怪气地问,“老温,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 温教授转头,看着他那老嫂子味十足的躺姿,抬手丢给他一个包子,“你就在那吃吧。” 娄迟抬手轻轻一挡,包子划着弧线飞回打包袋中,“我要上大人那桌。” 看着他们像没事人似的玩闹,洛书晚摇头感叹,“你们心态是真好啊!” 温教授打开一杯红枣燕窝粥推到她面前,“喜怒不形于色,是成长的必修课。” “别听那些烂俗套的大道理,”娄迟坐到她身旁,摸摸她的头,“你可以混在大人堆里,做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儿。” “只要哥还活着,就会宠着你护着你。” 温教授拿起刚才那个包子塞进他嘴里,堵住他的嘴。 “凤凰展翅飞九天,说的就是晚晚,收起你们那套溺爱孩子的迂腐思想,谁也不许妨碍我徒弟的远大前程。” 娄迟朝着病床微抬下巴,“喏~,你说的远大前程里,隐藏着危及生命的风险。” 温教授和悦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律师职业确实存在这个风险。但眼前这事,不是源于案件,而是冲着阿沉来的。” 娄迟眼中的笑意消失,直视着温教授的眼睛,“老温,你这些年树敌也不少,有没有可能是冲你来的呢?”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焦灼,洛书晚站到他们两个中间,笑哈哈地打诨。 “两位大佬,别争啦!” “昨天晚上,那个幕后主使已经来找过我了。” 娄迟蹭地站起身,拎着她前后左右打量,“是谁?什么时候?来找你干什么?” “嗨呀我没事!”洛书晚按着他坐下。 “她就是你们眼中的那个蠢货,沈知意,来嘲笑我被差点至亲杀死。” 洛书晚摊开右手给他们看,“我扇了她好几巴掌,手到现在都有点麻呢。” “她趁着我报警的时候跑了,现在应该被抓进看守所了吧。” 温教授摆摆手,“昨天阿沉被救护车带走之后,特警就包围了现场。” “对在场的人一一盘查审问,刘芳艾和沈知意也在其中。” “刘芳艾代表公司到法院提交案件答辩材料,而沈知意因为心情不好,跟着她出门散心。” “换句话说,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她们。” 洛书晚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可能!” “昨天晚上,我指认沈知意是幕后主使,她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温教授面露遗憾,“凯悦会所那晚,沈知意被……轮奸过,已经患上重度抑郁,她精神状态就是不大正常。” “什么???”洛书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看向娄迟。 娄迟耸耸肩,“确实如此。” 洛书晚扶额,闭上眼睛从头开始捋最近的这些事情。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信息杂糅在一起,让她感到混乱。 温教授捏着汤匙递过来,“好了,别想了,查案的事情交给警察去办。” 这时,一位闪送小哥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花站到门口,“请问,洛小姐是住这间病房吗?” 娄迟和温教授几乎同时站起身,异口同声,“谁送的?” 第249章 也未必是件坏事 闪送小哥低头看花束里的卡片,“这上面写着,k先生。” 娄迟在傅司沉脚背扇一巴掌,“沉哥,快别睡了,那狗比玩意儿上门找茬来了。” 洛书晚打量着闪送小哥的模样,“请问,你是从哪里取的花?” “心意花店,新浦路上那家。”闪送小哥回答。 “这花我签收了,麻烦你帮我扔掉,谢谢。”洛书晚说着摆摆手。 闪送小哥抱着花束离开。 她神秘兮兮地看看温教授和娄迟,勾勾手指,示意他们靠近点。 他们两个非常配合,马上凑到她跟前。 她压低声音说,“这个花店跟上次那个,同属一家连锁店,但不是同一个。” “但闪送小哥,是同一个人。” “你们说,这是不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温教授笑而不语。 娄迟拍拍她的头,“吃饭,要凉了。” 洛书晚困惑地眨眨眼,“你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温教授缓缓开口,“k这么多年来,能一直隐藏在暗处,就是因为身边有顶尖的电脑高手。” “像指定闪送小哥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不叫事。” 洛书晚郁闷地叹气,“难道我们就只能干等着他来找茬?” 娄迟打个响指,“你说对了!” 温教授夹一只肥嫩的虾仁放进她的汤匙,“也未必是件坏事。” “只要有行动,就会留下痕迹。” “他做的越多,留下的痕迹就越多,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洛书晚抬头看看昏迷不醒的傅司沉,叹口气。 “这样等下去,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之人受牵连。” 温教授把饭菜往她面前推一下,“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你现在,照顾好自己和两位病人,好好准备考研复试,其他的交给我们。” 洛书晚点头应下,心里却无比沉重。 眼下,形势这么严峻,她什么都帮不上。 说好了要跟傅司沉并肩作战,做他的铠甲,到头来却成了这个样子。 唉…… 吃完饭,娄迟伸着懒腰走人,回去准备手术。 温教授留在病房里,跟她聊昨天的庭审。 “这个案子,被告同意离婚,不涉及财产、抚养权等问题,很快就会下判决书。” “你收集的证据非常全面完整,可以提交给警方,认定故意伤害罪。” “他给不了你们母女经济补偿,让他接受刑事处罚,也算是补偿的一种方式。” 洛书晚沉默片刻,微微叹气,“算了吧,不想再跟那个人有什么牵扯了。” 温教授点头,“你还是太善良了,以后执业了,可不能秉持这种心态办案,不然容易遭歹人算计。” 洛书晚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 “温教授,咱们律师行业,真的有这么危险吗?” 温教授深深点头,“处处是陷阱。” “不管面对当事人、法官,还是律师同行,你的每一句话都要慎重。” “等你执业之后,独立代理案件,代表的就是当事人,你的言行举止,甚至是眼神,都会被对方放大分析。” “等案件结束之后,己方当事人也会对你的言行举止,甚至是眼神,进行复盘解读。” “很多当事人,案件都结束三四年了,依然会跑到律协、司法局去投诉代理律师。” “这就是,当初心慈手软留下的祸根。” “那……”洛书晚困惑地蹙眉,有些难以接受,“我以后要变得冷血无情吗?” 温教授笑了,舒朗温柔的笑声让人如沐春风。 “你的善良是天生的,是变不了的。” “我的意思是,你要把感性和理性区分开,让你的善良长出刺来。” “捍卫当事人利益的前提是,你首先做好自我防御。” “不能因为同理心模糊了边界,甚至打破规则。” “比如,你是交通事故案件中保险公司的代理律师,对方是一个上有老下有小、自身又残疾、家庭极其贫困的老百姓,可怜巴巴地求你多赔点钱吧,他等着钱救命。” “你会不会动恻隐之心?” “……”洛书晚沉默了。 温教授淡淡微笑,“执业过程中会遇到很多类似的事情。” “你遵守规则,内心就会受到谴责;你照顾人情,职业道路上就埋下了地雷。” “这也是你执业之后,必须经历的第一个考验。” 这是,陈林步履匆匆地进来,神色焦急。 认识他这么久了,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陈林朝她点头致意,捧着平板电脑呈到温教授面前。 “温教授您看,昨天在法院门口发生的事,已经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而且有人带节奏,说被烧伤的人是傅总,烧伤面积高达90%,人已经……不行了。” “我已经让公关部做了应急预案,但是咱们集团的网络被黑了,发不了公告声明。” “咱们集团内部人心惶惶的,股价也出现波动了。” “现在,股东竟联合起来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有人提议罢免傅总的总裁职务。” 洛书晚心头一惊,原来k的目标是众诚集团! 这可是傅司沉打拼多年的心血啊! 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现在怎么办啊?要不开个发布会说明一下,傅司沉身体状况良好,很快就能出院,这样可行吗?”洛书晚急得站起身。 陈林点头,“公关部已经联系了媒体召开新闻发布会,现在缺一个能镇住场面的大人物出席。” 他转头看着温教授,“我思来想去,还是您出面比较合适。” 温教授沉思片刻,抬眸看过来,“晚晚,你跟我一起出席发布会。” “啊?”洛书晚微怔,“我去能干什么?” 第250章 这么好的机会,干脆弄死他得了 温教授一边翻看网络上的视频留言,一边说,“阿沉受伤,从表面上来看,是为了救你。” “你作为当事人跟我出席发布会,表达对救命恩人的感激,透露阿沉的身体状况良好,会比较有说服力。” “而且,还能让阿沉这个总裁的公众形象更加光辉,众诚的关注度和好感也会有所提升。” 洛书晚转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傅司沉,忧心道,“我们都走了,他怎么办啊?” 陈林看一眼手机,“洛小姐放心,南晓医生带着护工已经到医院了,马上就能到病房。” 温教授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娄迟也在,等开完发布会我们马上就回来。” 洛书晚穿好外套,跑到病房门口扒着门框往外瞧,焦躁地等着南医生。 等了足足十分钟,南医生还没出现! 她有些急躁了,“陈总,南医生快到了吗?” “我打电话问下,您稍等。” 陈林电话刚拨出去,南晓带着护工从候梯厅拐进走廊。 见她站在病房门口等着,南晓加快脚步过来,微微颔首,“不好意思久等了。” 洛书晚拉着她来到病床前,事无巨细地叮嘱昨天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 说完,再掰着手指复盘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她才放心地跟着温教授和陈林离开。 病房门关上那一刻,护工凑到傅司沉脸前盯着看,拍拍他的头,戳戳他的脸,“这就是传说中的商界巨鳄吗?呵……现在像个巨型木乃伊!” 南晓蹙着眉头吐槽,“你能不能有点护工的样子?真不明白六哥派你来干什么。” 护工歪着嘴邪笑,“开玩笑,我跟六哥之前,正经八百的护工,有证的。” 他手贱似的扇一下头顶的输液袋,“这么好的机会,干脆弄死他得了。” 南晓盯着他,警告道,“你最好老实点,六哥说了,半死不活才是先生想要的。” 护工转身倒进沙发里,“哎,你见过先生本人吧?长什么样啊?” 南晓回想以前见面时的场景,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里,都只看到过k先生的背影,而且仅限于背部往上。 单凭这点不完整的印象,即便k先生站到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 声音倒是记得。 但是,声音也能伪装。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温泉山庄的时候,k先生因为生气捏碎过一只茶杯,伤了手,留了疤。 但知道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用,手上有疤的男人多了去了,而k先生只有一个。 护工冲她吹一声口哨,“喂!思春呢?” “你嘴巴放干净点!”南晓怒瞪着他,“把你那一身的小混混习惯收一收。” “傅总身边每一个人都不简单,包括洛小姐,如果你把事情搞砸了,我会如实转告六哥。” 护工起身扒着窗户瞧一眼,“那小丫头片子上车了。” 楼下车里。 洛书晚和温教授坐在后排,陈林坐在副驾驶,保镖负责开车。 陈林递过来一叠厚厚的文件,“关于记者可能会提的问题,公关部做了一些预判,二位请过目。” 温教授大概翻了翻,递过来,“晚晚,你熟悉一下这些回答话术,我再写几个问题。” 陈林马上递给温教授纸和笔,解说着公司内外部的现场状况。 现在,他们三个就像是在庭审现场,趁着休庭,临时调整辩护策略,紧张而有序。 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众诚集团。 办公大楼前的媒体记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扛着摄像机对准停车场入口,像猎人一样伺机“抓捕”众诚的高管。 大家交头接耳地讨论着昨天那场突发事故,以及傅司沉的伤势、众诚集团的未来。 “紧张吗?”温教授问。 洛书晚攥紧的手微微松开一点,“有点。” “你把发布会当成庭审现场,下面那些记者都是旁听的,这样就不紧张了。” 温教授伸出拳头等着跟她击拳。 洛书晚迟疑地跟他碰一下。 温教授的目光落在她无名指,“戒指,摘了吧。” 洛书晚摸着戒指犹豫片刻,还是摘了。 这戒指,跟傅司沉手上那枚是对戒,如果被拍到,很容易就能扒出她和他的关系。 现在这个节骨眼,小心为上。 温教授下车,疾步绕过车尾,帮她打开车门,叮嘱道,“下车之后,时刻紧跟在我身边,不要被记者挤散了。” 话音未落,有记者大喊,“温教授!” “众诚法律顾问温教授!” 媒体记者们纷纷扛着摄像机跑过来,举着话筒怼到她和温教授面前。 他们一个个的伸长脖子,争先恐后地提问。 温教授揽着她肩膀护着她,另一只手抬起,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记者朋友,麻烦先让一下,等下我们会一一解答大家的疑惑。” 陈林和保镖从后面挤进来,站在两边护着她和温教授往前挪动。 人挤人的,往前挪一步退两步,根本没法行动。 陈林拍拍手,高声道,“我们在一楼大厅设置了专门的会场,麻烦各位记者朋友按秩序入座,大家什么时候坐好,发布会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保证,在发布会正式开始之前,不会透露任何消息。”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了片刻。 外围的记者率先往办公大楼走去,其他人也陆续跟上。 所有人落座之后,温教授开麦,接受记者的提问。 一上来就有人问,“温教授,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您身边那位美女吗?” 温教授看过来,眼神示意她来回答这个问题。 洛书晚定了定神,拿起话筒,“我就是视频中那个,被傅总救下的幸运女孩。” “如果不是傅总及时推开我,现在躺在医院的人就是我。真的非常感……” “视频中,你跟傅总看起来很亲密,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一位记者出言打断她。 他兴奋地站起身,一脸八卦地问,“堂堂众诚集团总裁,为什么会跟你一起出现在法院门口?” “傅总又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救你?” 他看过来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流量密码,流露着对热搜头条的渴望。 第251章 我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 “……”洛书晚被问得愣住。 这个问题不在预判之列。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好多答案,却没有一个能说的。 温教授起身走到她身旁,紧挨着她站定,接过她手里的话筒。 “记者朋友们,这位是我的爱徒,洛书晚,法律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昨天,我带着爱徒去法院参加庭审,刚好傅总找我聊工作上的事情,就跟我们一起到了法院。” “万万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傅总救人是出于心底的善良,换了别人他一样会冲上去。” 有些记者八卦的眼神燃起猥琐,不停地打量着她和温教授,似乎在想该如何挖出点花边新闻。 温教授拍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接着,温教授也回去坐下,对台下说,“我们继续。”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开始提问。 几乎每一个问题都绕不开“男女”“师徒”“上司与下属”“办公室恋情”…… 听着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问题,洛书晚有强烈的冲动想扇他们。 这帮人,简直就是对“记者”这个职业的侮辱! 温教授却一如往常那样面带微笑,春风和煦的。 在这种时候,看到这样一张温和稳重的笑脸,心里莫名地很踏实。 发布会接近尾声时,有位男记者幸灾乐祸地提问,“听说医院已经给傅总下了病危通知书,下一任众诚总裁什么时候上任?” 这噱头味十足的问题,配上他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洛书晚瞬间火冒三丈。 “啪”地拍了桌子站起身,指着那位记者,厉声厉色道,“你是哪家媒体?” “身为记者,应忠实于新闻事件,坚持客观公正的报道,传播真实、准确的信息!” “为了博眼球赚流量,无下限地杜撰臆造,你是嫌在外面太自由了吗?” 这位无良记者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洛书晚冷沉带着怒气的目光扫过台下的记者们,“各位记者朋友,傅总确实受伤了,但是很快就能出院。” “傅总的行事风格,你们应该有所耳闻。” “麻烦收起你们那些毫无根据的猜测,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据实报道。” 至此,发布会问答环节结束。 洛书晚跟着温教授退场,公关部总监负责发布会的最后收尾。 出了办公大楼,洛书晚有些心虚地问,“温教授,我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 温教授笑吟吟地说,“我觉得非常好。” “有冲劲,有魄力,有原则,就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真的吗?”洛书晚有些惊讶。 “为师还能骗你吗?” “不瞒你说,听着他们在下面胡说八道,我都想骂人了。” “但是碍于代表公司形象,我得忍着。” “你刚才的话,既出了气,又能震慑他们,非常棒!”温教授双手竖起大拇指。 得到大佬的认可,洛书晚心里美滋滋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温教授打量着她可爱的小表情,“开心了就笑,不用极力地压制着。” “在我面前,你可以放肆地笑,大声地哭,歇斯底里地发疯,你任何一种样子,我都接受。” 洛书晚受宠若惊,恭恭敬敬地鞠一躬,“谢谢温教授如此包容,以后我可就放飞自我了哦。” 温教授宠溺地笑着,点头道,“飞吧,你想飞多高多远都行,为师给你兜底。” 这时,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闯进眼睛余光里。 洛书晚抬眸,迎上一张苍老幽怨带着杀气的脸。 这人……不是沈知意的父亲吗? 轮椅后面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之前在医院走廊里见过一次,这大概就是沈家的管家吧。 他们怎么会在这? 沈老爷子的目光转移到温教授身上,那双老眼瞬间盈满泪水,“温教授!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吧!” 温教授微怔,“沈伯,您这是怎么了?” 沈老爷子抹一把老泪,“意儿和她母亲都被绑架了,她母亲的手脚全部被……砍了。” “??!!”洛书晚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刚是听错了吗? 沈老爷子继续道,“绑匪索要20亿赎金,限期一周之内凑齐!” “20亿现金啊,我只能拉下老脸找傅总帮忙了,可傅总昏迷着,我只能来找您了。” 洛书晚质疑道,“谁跟你说傅总还昏迷着?” 沈老爷子被怼得一怔,斜了她一眼,继续看着温教授说,“刚看发布会直播,说您现在代行总裁职权,您能否帮我筹集赎金啊?” 温教授和悦的脸色冷下来,“沈总,我必须纠正您,‘代行总裁职权’纯粹是记者无中生有,您作为众诚的合作伙伴也跟着传谣,属实不像话。” “至于您说的赎金,众诚真不差这点钱。” “但是,您的千金被绑架,对于众诚而言,只是傅总的家事,不好从公司账上拿钱。” “您所托之事,我做不了主,抱歉。” “温教授,求您帮忙通融一下吧,就算是万隆借众诚的!”沈老爷子老泪纵横,眼看就要跪下了。 温教授不为所动,带着洛书晚上车,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 这一刻,洛书晚感受到了温教授所说的那句:让你的善良长出刺! 医院病房里。 南晓盯着手里的迷你针剂发呆。 护工躺在沙发里,打着游戏,“这药,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用上?” 南晓一脸生无可恋,目光呆滞木讷地盯着一处,“术后三天,每天持续做血常规检测,过了三天,找时机下手。” 护工瞥一眼她手里的针剂,“那药,起什么作用啊?” 南晓微微叹气,“新研制的精神药物,致瘾致幻,会让他的狂躁症更加恶化,加剧精神系统疾病,还会损及心脏。” 护工哼笑,“k先生喜欢这么玩吗?” 南晓低声道,“听六哥提过一嘴,k先生的母亲好像就是被这么折磨死的。” 护工一下来了兴致,蹭地坐起身,“难道,k先生对付傅总,是报杀母之仇?” 第252章 冬天好冷,快点娶我吧 南晓摇头,“那不知道了,只是偶然间听六哥提过一嘴。 护工抖着腿回想,“我记得六哥说过,k先生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 “而k先生跟傅总年纪相仿,应该是上一辈人的恩怨,傅家什么人弄死了先生的母亲,现在先生找小辈报仇来了。” 南晓仰头望着天花板,眼神里透着绝望,“冤冤相报何时了。” 护工歪着嘴邪笑,“知道六哥为什么要我来这吗?就是看着你。” “你最近苗头不太对,不会真的爱上那个陈林了吧?” 南晓摊开手,给他看掌心的针剂,“其实,这就是毒。” “一旦进入人体,对心脏的损伤就是不可逆的。” “曾经的我,致力于成为一名心脏病专家,就像娄医生那样。” “呵,现在呢,成了恶魔杀人的刀。” “我对不起这身白大褂,对不起傅总的信任,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护工嗤笑,“良心这玩意儿,只会妨碍你扎针的速度,不要也罢。” 门外传来洛书晚说话的声音。 护工蹭得起身,跑到床头站着,装模作样地给傅司沉按脚。 南晓握着针剂藏进白大褂口袋里,朝着门口转身。 见到洛书晚和温教授进来,她颔首问好,“洛小姐,温教授。” 温教授微微点头。 洛书晚摇手打招呼,“傅司沉醒过吗?” 南晓摇头,面露遗憾,“还是老样子。” 温教授走到病床边,细细打量着傅司沉,温柔的眼神里藏着心疼。 片刻之后,他轻拍洛书晚的肩膀,“听忠叔说,老太太看到网上的传言,急火攻心病倒了,我去趟老宅安抚一下。” 洛书晚忧虑地蹙眉,“严重吗?” “应该没什么大碍,老太太身子骨一向硬朗。”温教授柔声说道。 他的眼神蕴含着深沉的温柔,让她感到安心。 洛书晚提着的心放下来,“那您路上注意安全啊,不然也找个保镖贴身跟着吧。” 温教授低头看一眼腕表,“放心吧,邢助理已经到医院了,他身手不错的。” “那就好。” 送走温教授,洛书晚回到病房,径直走到床头,对护工说,“我来吧。” 护工恭敬地回应,“这些活都我是分内的,洛小姐您歇着就行。” 洛书晚直接推开他,跟南晓说,“南医生,傅总不喜欢陌生人靠近他。” 护工抬头看着南晓,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会被这小丫头以这种理由辞退。 南晓马上低头道歉,“对不起洛小姐,是我的疏忽。” 接着,她目光转向护工,“不好意思,你被解雇了,工资我会跟你的公司结清。” “请吧,”南晓对护工抬手,请他出去。 走出病房,护工刻意带上门,低声警告,“背叛先生的后果,你知道吧?” 南晓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不需要你提醒,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你知道就好,”护工冷眸打量她一眼,擦着她的肩膀离开。 病房里,洛书晚一边给傅司沉揉脚,一边跟他说话,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落。 “沉哥这还好好的呢,你哭个啥?”娄迟晃过来递上纸巾。 洛书晚扭头扑进他怀里,吭哧吭哧哭起来。 娄迟下巴轻轻抵着她额头,抬手抚着她后背,无声安慰。 他一直看着墙上的时钟,十分钟一到,拍拍她的后脑勺,“可以了,收吧。” 洛书晚哭声停了,却不受控制地趴在他肩头抽噎。 “小哭包,我们的胃肠机能对情绪极为敏感,持续哭泣十五分钟就会伤胃,你已经哭了十分钟了。” 娄迟又等了五分钟,抓着她的衣领像拎小猫似的把她拎起来。 “把我神圣的白大褂弄脏了,赔啊。” “如果你吹个大鼻涕泡我瞧瞧,就免了。” 洛书晚被他逗笑了,握拳捶他胸膛。 娄迟捏着纸巾给她擦眼泪,“又想到什么了,哭成这样?” 洛书晚抽噎着,带着浓重的鼻音,“自从我跟傅司沉在一起,就一直波折不断。” “好像我们两个就不能像寻常情侣那样,简单快乐地谈个恋爱。” “老天爷这是在考验我们吗?” 娄迟弯着眉眼笑得散漫,“大概,你俩在一起触犯天条。” “干脆啊,你把他踹了,选我吧。” 洛书晚抬脚踹他,“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又胡说八道。” 娄迟跟着猴儿似的跳着躲开,莫名其妙地摆出拉丁舞姿势,围绕着她扭臀步。 洛书晚无语笑了,“瞧你这贱嗖嗖的样子,到底是怎么评上心外科主任的?” 娄迟冲她抛个闪电wink,“当然是靠我这天下无双的美貌跨越了所有晋升障碍。” 洛书晚回他一个白眼,“滚!” “好咧~”娄迟看一眼病床周围机器上的数据,翘着兰花指拢一下鬓边根本就不存在的头发,夸张地扭着屁股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洛书晚的嘴角微微弯起。 他这是在故意逗她开心。 而且,他成功了。 心中的沮丧消沉一扫而空,仿佛天晴了,明朗充满希望。 在这份心力的支撑下,洛书晚每天穿梭在母亲和傅司沉的病房中,忙碌又充实。 每天都贪婪地奢望着母亲的时间可以走慢一点,殷切地期盼着傅司沉可以快点醒过来。 傅司沉昏迷的第四天,窗外阴沉沉的,让人心里很压抑。 寒冽的西北风呼啸着从窗户缝隙中挤进病房,呜呜作响。 洛书晚抱着傅司沉缠满绷带的手,吻着他的指尖,轻阖双眸喃喃道,“傅司沉,冬天好冷,快点娶我吧。” 这时,傅司沉的眼球微微动了一下。 南晓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动作,下意识站起身。 她的心提在嗓子眼,警惕地观察着洛书晚和表露苏醒迹象的傅司沉。 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今天是术后第四天,血常规检测已经停了,可以动手了! 她放轻脚步走到床头位置,装模作样地查看仪器上的数据,悄悄拿出迷你针剂握在手里。 她紧紧盯着洛书晚,心脏砰砰跳。 只要洛书晚5秒之内不睁眼,她就能成功下毒! 第253章 南医生,我们谈谈吧 傅司沉的眼球持续在动! 不管他是不是即将苏醒,现在都是下手的绝佳时机。 南晓心一横,拔掉针头盖帽,快速精准地扎进傅司沉的肩膀。 可是,他身上的绷带太厚了,细长的针头扎进去那一瞬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噗”! 就是这一点点几乎听不到的动静,惊动了洛书晚。 她倏地睁开眼睛,紧张地问,“南医生,怎么了?” “呃……没什么,”南晓立刻拔出针攥在手里,心虚地笑着,“陪床嘛,怪无聊的。” 她攥着针剂抬手,假装调整输液袋,捏捏塑料管,调一下流速调节器。 “洛小姐,您已经熬了好几天了,每天只是趴在床边睡那么一小会儿,身体吃不消的。” “要不您去沙发那睡会,哪怕是躺着眯一会儿也好啊。” 洛书晚放下傅司沉的手,拉过毛毯盖住,“那我睡半个小时,到时候请一定叫醒我。” 南晓心里的波澜瞬间平息,“好的,您就放心睡吧。” 洛书晚实在太累了,躺进沙发里,困意就来了。 确认她睡着了,南晓握着针剂回到病床前,心里默念:傅总,对不起了。 “噗” 细长的针刺穿层层纱布,扎进傅司沉的肌肉。 中指和食指夹着纤细的针管,大拇指压着活塞柄准备推药。 偏偏这个时候,病房门被推开! 南晓倏地拔出针,握在手里藏到身后。 陈林拎着午饭走进来,“你刚刚在做什么?” 南晓的心吊在嗓子眼,突突突直跳,仿佛一张嘴就能蹦出来。 她的局促不安,分毫不差地落进陈林眼中。 他更加疑惑了,踱步来到她面前,“南医生,你好像很紧张。” “手里,藏了什么?”他说着,伸长胳膊绕到她身后去! 两只手已经碰到一起! 再更进一步,她就会暴露! 危急时刻,南晓踮脚仰头,在陈林唇上轻轻啄吻。 “对不起!”南晓逃命似地跑出病房。 陈林呆愣愣地僵在原地,脸烧得通红! 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来。 抬手摸着嘴唇,细细回味刚才那蜻蜓点水的一碰。 整个人像是刚刚结束百米冲刺,心脏快速且剧烈地跳动着。 这一刻,他忽然就懂了傅总。 懂他为什么母胎solo禁欲,突然就迷恋上了洛书晚。 那种心口微颤的悸动,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幸运体会到。 陈林转身看看病房外面,没看到南晓的影,鼓起勇气给她发信息:南医生,我们谈谈吧。 南晓无法承受心中的负罪感,选择已读不回。 没等到她的回复,陈林既安心又忐忑。 不回复,可以理解成“她没有拒绝”,但也可以理解成“她在考虑如何拒绝”。 陈林犹豫片刻,给她发信息:南医生,有几位董事到公司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晚会再聊。 发完这条信息,陈林收起手机,离开病房。 去公司的路上,他看了八百遍手机! 抵达公司会议室,他收起这份心思,一秒切换到工作状态,像前两天那样继续安抚公司里的刺头董事。 这几个老东西,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傅总一出事,他们就开始拿鼻孔看人。 从发布会那天开始到现在,好话说尽了,他们还是不依不饶。 陈林拳头攥得咯吱响,已经快忍到极限了。 就在这时,温教授推门进来。 这几个老东西立刻噤声,讪讪地笑着跟温教授打招呼。 温教授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冷沉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透着精明的老脸。 “傅总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你们却落井下石,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老吴摆摆手,呵呵笑着说,“误会,纯粹是误会。” “大家就是感念傅总的好,才会这么关心他,一心想去医院探望,陈总非不让,这才闹得跟吵架了似的。” 温教授冷笑,“听说你们想要推举新任总裁?” “傅总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你们就迫不及待地倒戈,难道法院门口那事,是你们做的?” 这几个老东西吓得脸色都变了,慌忙摆手摇头。 老吴激动地站起身,“温教授啊,言重了!” “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是众诚两朝元老,都希望众诚越来越好啊!” “媒体都在传傅总……唉,总之众诚现在状况很危急,迫切需要一个能抗事的出来主持大局啊!” 温教授抬起手掌朝向陈林,“陈总见过的大风大浪还少吗?” “以前傅总出差时,哪怕是连续出差三个月,也都是陈总留在公司安排工作,现在傅总只是受个小伤,陈总说话就不好使了?” “傅总住院期间,由陈总代为履行总裁职务。” 这几个老东西一愣,相互看看。 他们刚要反对,温教授补充道,“这是傅总的安排。” 老吴眼神一亮,脸上带着抓住机会的得意,“温教授,既然傅总已经醒了,我们理应前去医院探望。” 温教授回怼,“傅总向来不喜热闹,你们要是真有心,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老吴在大家的眼神鼓励下,鼓起勇气质问,“温教授,您和陈总极力反对我们去医院探望傅总,到底是在掩饰什么?” 温教授冷笑,抬手指天花板的监控。 “你们是不是太久不来公司,都忘记会议室有监控了?” “此刻,傅总正从监控里看着你们的一言一行。” “傅总人虽不在公司,但公司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睛,”温教授指指陈林,再指指自己。 “奉劝各位,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越要沉住气,切勿因一念之差,追悔莫及。” 这几个老东西都不敢吱声了。 虽然拿不准温教授这番话有几分真,但是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傅总的狠辣他们亲眼见识过,一旦惹到傅总,那就相当于自断生路。 老吴讪讪地笑着,“傅总平安无事,我们就放心了,期待傅总早日康复。” 他甚至转身面朝摄像头颔首鞠躬。 其他人纷纷效仿。 打发走这几个老刺头,温教授跟陈林相视一笑。 “你和阿沉每天都要应付这些,真是难为你们了。” “我还好了,主要是傅总,身心俱疲,现在又伤得这么重……”陈林说着眼眶就红了,紧抿双唇,背过身去。 温教授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阿沉会没事的,今天忙完,一起去看看阿沉?” 陈林点头应下,心里又开始忐忑。 等到了医院,遇见南医生,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忙什么?有没有考虑跟他谈谈? 此时,南晓看着洛书晚熟睡的背影,又一次拿出那支针剂! 第254章 K先生,你好! 南晓抱着必死的决心,毅然转身,疾步走到病床前。 扎针,推药,拔针。 三秒完成! 她呆愣愣站在病床边,心脏砰砰跳,指尖颤抖着。 那种完成任务的如释重负一闪而过,违背良心的罪恶感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在回荡:南晓你杀人了!南晓你不配做医生……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她下意识攥着针管放进口袋里,强装镇定转头看向门口。 “娄医生,哦不,得喊娄主任,您来了?” 娄迟笑着摆摆手,“幸亏你没进公立医院赛道,不然心外主任哪有我的份。” 南晓礼貌微笑,“娄主任过分抬举我了。” “咱们上学那会,我只是记性好点,特别会考试而已,放到临床实务中,一塌糊涂。” 娄迟悄悄打量着她,“听说刚毕业那会,你就来中心医院了,实习期之后也转正了,后来突然消失了两年,那两年你干嘛去了?” 南晓藏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转身看着窗外,避开跟他眼神接触。 “当初医院不是组织去国外进修嘛,进修完我就觉得国内的公立医院水太深了。” “像我这种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又是个女的,根本不可能混出头。” “索性就直接辞职,开了工作室,自己当老板,不用每天打卡上班,没有职场的勾心斗角,赚得也不比公立医院少。” 她低着头自嘲地笑笑,“我这人就是很没有格局,只想着自己舒服自在,没有回报社会的公德心。” “不像娄主任您,堂堂富家少爷,却隐藏身份来公立医院吃这份苦,偏偏还吃得津津有味。” 说了这么多,她忐忑激动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转身看着娄迟,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当年毕业之后,你就从校友圈里消失了,大家都说你回家继承家产了。” “万万没想到,五年之后,你突然空降中心医院,成了心外科一把刀。” “娄主任,你消失的那五年,去哪进修技术了?” 娄迟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笑着敷衍道,“你要是来我们心外科,我可以送你去进修。” 南晓摇摇头,“我这双手,已经拿不动手术刀了。” 这时,洛书晚惊呼一声,吓醒。 她惊慌地爬起来,跑到病床前盯着傅司沉上上下下打量。 娄迟疾步走到她身旁,打量着她微湿的鬓发,伸手摸摸她的头,“做噩梦了?” 洛书晚长长叹口气,在床边坐下来,趴到床上。 南晓踱步走到床头位置,悄悄盯着给傅司沉扎针的那个位置,“洛小姐,您精神太过紧张了,傅总可能很快就醒了。” 洛书晚倏地抬起头,眼神殷切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南晓指着傅司沉的眼睛,“上午的时候,我曾发现傅总的眼球微微动了一下。” “真的?!”洛书晚激动地站起身,趴到傅司沉脸前,盯着他的双眼来回看。 半天也不见他的眼球动一下,连睫毛都没有一丝颤动。 洛书晚眼中的星光黯淡下来,失望地坐下。 南晓安慰道,“您别太担心了,傅总虽然躺着不动,但是身体机能在悄悄恢复着。” “今天眼睛能动,说不定明天手脚就能动了,也说不定明天傅总就醒了呢!” 洛书晚抬头看看她,目光转向娄迟,迫切地寻求一个肯定。 娄迟微微点头,“完全有可能。” 洛书晚心头一热,瞬间红了眼眶。 “你老这样不行啊,出去走走吧,”娄迟拍拍她。 “外面冷,不去。”洛书晚握着傅司沉缠满绷带的手,眼巴巴看着他。 “吹一吹冷风,你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娄迟抓着她的胳膊硬生生把她拖出病房。 被娄迟拉着在楼下溜达一圈,她纤瘦的小身板在寒冽的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这下,充分感受到了生命对寒冷的抗争。 洛书晚缩着脖子抱紧自己,上下牙齿磕得哒哒响,“迟哥,你是想让我感冒吗?” 娄迟抬起胳膊,手掌附在她后背使劲搓着,“你要是能感冒也挺好,至少会乖乖躺下睡一觉。” 回到病房,洛书晚裹着毛毯窝在沙发里,身子抖得像是屁股底下装了一台电机。 过了一会,娄迟拎着一大杯红糖姜水过来,“喝干净,发发汗,预防感冒。” 洛书晚接过水杯,顺便伸脚踹娄迟。 娄迟一个妖娆的闪身躲开,欠欠地笑着挑衅,“哎你踢不着我!再来啊~” 洛书晚裹着毛毯在沙发站起身,“有种你别躲!” 看着他们玩闹,南晓满眼的羡慕。 至今她都想不通,为什么傅总、娄迟这种业界大佬会喜欢洛书晚? 就连杀人不眨眼的k先生也对她情有独钟! 她确实漂亮有才华,但是傅总、娄迟身边从来不缺这样的女人。 而且,上层圈子里那些貌美又有能力的女人,个个家世显赫,洛书晚根本没法跟那些名门千金比。 k先生这种黑白通吃的恶魔,身边更不缺女人,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这三位,在各自领域都是殿堂级的存在,为什么会对她一片痴情? 这时,温教授出现在病房门口。 陈林跟在他身侧! 一个不小心就跟他对了眼。 南晓慌乱地低下头,手无意识地攥紧衣角。 陈林也垂下眼帘,脸不受控制地红了。 这两人的反应被娄迟看在眼里。 他戳戳洛书晚,眼神示意她现场吃瓜。 南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林,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绕过陈林走出病房,急匆匆的脚步泄露了她内心的局促慌乱。 娄迟和洛书晚眼巴巴望着陈林,不约而同地抬手指门口,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去追! 陈林抓耳挠腮地犹豫片刻,还是追出去了。 温教授目睹全程,眼神茫然地问,“你们拍无声电影呢?” 娄迟撞一下他的肩膀,“真没看明白?” “看明白什么?”温教授更加茫然了。 娄迟啧嘴,“你这脑子,天天写论文写傻了吗?” “很早之前,你不是说过,陈林天天跟着沉哥都没机会接触女孩子,不如把南晓介绍给他,知根知底的挺合适。” 温教授恍然大悟,温和的笑容里添了许多惊喜,“他俩……成了?” 娄迟咂咂嘴,“一层窗户纸的事,要是早点捅破,估计这会孩子都会跑了。” 温教授微点头,“说的也是。”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齐齐望着病房门口,脸上挂着老父亲般的微笑。 洛书晚好奇地探头看过去,病房门口根本就没人!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动静,两位大佬转头看过来。 目光撞上的瞬间,挺尴尬的。 洛书晚眯起眼睛假笑,心里急躁地催促着自己说点什么。 这时,温教授搭上娄迟的肩膀,“你也不小了,过去该翻篇了。” 娄迟散漫不羁地笑着,“我早翻篇了,停留在过去的是你们,固执地认为我是在找替身。” 温教授打量着他眼中的神色,脸色严肃起来,“你是认真的?” 娄迟收敛笑容,“比你们任何人都真。” 两人四目相对,炙热的目光似乎擦出了火药的味道。 这气氛,怎么突然就不对了? 此刻,洛书晚还裹着毛毯站在沙发上,手里拎着个超大水杯。 坐下也不是,继续站着也不是。 总之很多余! 如果她动作轻一点慢一点,是不是就可以静悄悄地消失? 她缩着脖子缓缓下蹲,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突然,温教授开口道,“k先生,你好!” 第255章 你就说,巧不巧? k先生! 洛书晚身子僵住,脊背闪过一阵寒风。 那个该死的k,来病房里了?! 她想转身看看那个作恶多端的恶魔,又不受控制地害怕。 忍不住想象他的脸,会是怎样的狰狞可怖,他的眼神该是怎么样的凶戾狠毒。 娄迟转头看一眼,病房门口空空如也。 他马上收回视线,看着老温的眼睛。 确认过他的眼神,娄迟嗤地笑了,“老温,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洛书晚迅速转身,病房里确实没有第三个人。 她长长吁一口气,“温教授,您这个玩笑,确实不好笑。” 温教授微笑着摇头,“也不全是开玩笑,我确实怀疑过。” 娄迟满头问号,抬手指自己。 温教授点点头。 娄迟抬手摸他额头,“不烧啊,怎么说胡话?” 洛书晚迫不及待地问,“温教授,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温教授朝着病床微抬下巴,“阿沉刚出事,就有人暗地里串通公司那批老人,想联手扳倒阿沉。” 娄迟摊手,一脸无辜,“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教授按按眉心,有些无奈地笑笑,“你知道他们推举的新任总裁,是谁吗?” 洛书晚看看温教授,再看看娄迟,“该不会是迟哥吧?” “正是,”温教授搭上娄迟的肩膀,“得知他们意图推举你做众诚总裁,我当时心中冒出两个想法。” “第一,k想离间你和阿沉,故意把脏水泼到你身上,就像当初万隆出事,他故意抛出证据引导阿沉误会我,是一样的套路。” “第二,k本人,就是你。” 娄迟推开他,脸上带了嫌弃,“你踏马脑子进水了,竟然怀疑我!” “我要是k,为什么还要让手下的人在这个节骨眼推举我?这不是自爆吗?” 温教授耸耸肩,“逆向思维啊,当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时,这个可能性就创造出来了。” 娄迟嫌弃打量他一眼,“快别写那些乱七八糟的论文了,脑子都迂腐了。” 接着,他转头看过来,“还有你,别跟着他读研究生了,不然脑子也会坏掉。” 温教授歉意地笑着,搭着娄迟的肩膀,“好了别气了,哥哥对不起你。” “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有点过分紧张了。” “正巧你刚毕业就消失了,整整五年杳无音信。” “突然有一天又回来了,而且像变了个人似的,身手见长,医术也突飞猛进,很难不让人怀疑你那五年都干了什么?” 娄迟身子微微后仰,吊儿郎当地笑着,打量着他,“要这么说的话,你的嫌疑更重。” “当年众诚刚出事,你就跑到国外去留学了。” “沉哥孤身一人顶着各方面的压力,收拾众诚这个烂摊子。” “众诚颓势刚刚扭转,你就回来了。” “你回来没多久,沉哥就确诊狂躁症了。” 娄迟摊手,“你就说,巧不巧?” “你工作这些年,时不时就往国外跑。” “我一直就想问你,国外到底有什么让你这么放不下?” 温教授无奈地笑着摇头,“小迟,你误会我了,我出国,都是阿沉给我安排的工作,我是真不想这么劳累奔波。” “我原本只想在大学教书,做学术,是阿沉来找我,让我帮帮他,所以我才从京大辞职进了众诚律所的。” 洛书晚叹口气,“你们不要争了,k就是想看你们被他玩得团团转,你们现在这样,正合他心意。” “再说了,k是傅司沉同父异母的兄弟啊,你们是吗?” “你们自幼一起长大,是不是你们还不知道吗?这有什么可猜忌的?” 温教授抱一下娄迟,“哥哥对不起你,跟你道歉,好不好?” 娄迟傲娇地仰起头,想拿捏他。 这时,一位护士跑进病房,惊慌地说,“娄主任,急诊请您去会诊,十万火急!” 护士话还没说完,娄迟就跑了,几乎像子弹一样弹射出去的。 洛书晚摇头,默默在心里感叹,像迟哥这样心系患者的好医生,怎么可能会是k呢? 温教授看一眼腕表,“我得赶飞机出个差,大后天回来,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好,您注意安全。” 洛书晚送走温教授,回到沙发里披着毛毯,喝娄迟送的红糖姜水。 温教授刚刚说过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不去。 她心中的疑问也越积越重。 为什么迟哥会突然消失,五年杳无音信? 为什么他一个医生会身手那么好,枪法那么准? 为什么他会在家里做一个训练场地? 为什么他会在家里弄一个巨丑巨大的防盗门,还不许她靠近? 为什么他会说,他那双手切过的人多着呢? …… 她长长叹口气,抬头看向病床,“傅司沉啊,你快点醒过来吧。” 就在这时,她好像看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第256章 沉哥:趁我昏迷,偷偷玩我? 洛书晚保持静止不动,紧紧盯着傅司沉的指尖。 仿佛猎人躲在草丛里蹲守猎物,稍微有点动静就会吓跑探头探脑觅食的野兔。 盯到她眼睛都酸了,他肿胀的手指也没再动一下。 期盼落空,洛书晚叹口气,揉揉酸涩的眼睛。 眼泪却一发不可收拾,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坐到病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虔诚地祈祷他快点醒过来,哪怕是折损寿命交换她也愿意。 夜里,洛书晚被掌心的异动惊醒。 困倦顿时消散,她倏地爬起来。 看着掌心微动的手指,万千情绪涌上心头。 顷刻间,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哽咽着喊醒南晓,“南医生,傅司沉醒了,你快去通知娄迟!” 南晓顿时清醒,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去了。 娄迟过来时,洛书晚已经抱着傅司沉的手哭成了泪人。 “没醒时你哭,醒了你也哭,真是个小哭包!”娄迟摸摸她的头,宠溺地吐槽。 他绕过洛书晚身后贴近床边,俯身观察傅司沉。 傅司沉的眼球在快速转动,眼睑微微痉挛,嘴唇时不时微微抽搐一下。 手指、脚趾也在微微颤动。 洛书晚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这不像是醒了! 南晓站在她身后,心提在嗓子眼,慌张地攥紧双手。 看傅总的肢体反应,应该是那个药起作用了! 娄迟扫一眼仪器上的数据,血压升高,记录曲线变得不规则,呼吸频率加快,血氧量升高。 他摸摸傅司沉的指尖,捏着小电筒扒开他的眼睛看看。 “南晓,你去护士站查查,近两天的用药以及用量。” “好,”南晓如获大赦,趿拉上鞋子快步走出病房。 只要确认医院开的药物没问题,就不会有人再往药物这个方向怀疑。 很快,南晓带着药物清单回来,双手捧着交给娄迟。 “我确认过了,药物及用量都没问题。” “傅总出现这些反应,极有可能是电解质紊乱。” 她抬头看一眼墙上的电子钟,“这个时间,也有可能是rems,这些外在表现算是正常。” “rems是什么?”洛书晚蹙着眉头,微红的眸子一片茫然。 南晓抚着她的肩膀解释道,“我们的睡眠分四个周期,傅总现在应该是rems,即快速眼动睡眠。”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征兆,或许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傅总就会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了。” 娄迟确认完药物清单,挂上听诊器听了听傅司沉的心肺,蹙着眉头沉思片刻,拿出手机拨通急诊的电话。 “哎王哥,我娄迟,帮我约一个脑部ct,再查个血。” “嗯,烧伤科重症加强护理病房,你们过来接人吧。” 南晓藏在背后的双手紧紧握着,查脑ct倒是不担心,因为傅总本身就存在神经方面的疾病。 可是,血检这一关怎么过? 洛书晚心里已经波涛汹涌,紧紧抓着娄迟的衣角,想问又不敢问。 急诊的医护人员接走傅司沉,娄迟拉着她的手跟上。 边走边安慰她,“别担心,持续昏迷的病人脑部神经元可能会出现损伤,进而引起癫痫。” 癫痫!!! 洛书晚心咯噔一下,瞬间走不动了。 娄迟拍拍她的肩膀,“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我们这不是及时发现了嘛。即便真的发展成了癫痫,也是能彻底治愈的。” “沉哥出现浑身抽搐,也有可能是狂躁症发作了,也有可能像南晓说的,是电解质紊乱导致的。” “做脑ct就是看看他的大脑神经元是否出现异常放电。” “如果存在异常,需要进行药物干预,及时控制病情。” 到了检查室,检验科的检验医师先给傅司沉抽血。 ct室的影像技师推着傅司沉进ct室内做检查。 南晓掩下内心的慌乱,对娄迟说,“我去等血检结果。” 她跟着检验医师往检验科走,边走边闲聊,顺便观察着沿途的监控状况。 检验科还有另一位值班的检验医师,她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 只好给小六发信息:六哥,药已起作用,娄迟给傅总开了血检,血液样本无法调换,您能否改一下检验科电脑里的血检结果?出结果前我告诉您。 小六没回复,她站在检验科外面的走廊里焦躁地踱步。 检验医师见她心神不宁的,还安慰她,“不用太担心,这个病人之前的血检结果一直很好。” 南晓勉强笑笑,心里更焦躁了。 ct室这边,检查结果已出,不是很乐观。 娄迟拍照片发给脑科的专家朋友,让他帮忙看看。 回到病房,安顿好傅司沉,洛书晚迫不及待地问,“迟哥,你朋友给回复了吗?” 娄迟松弛淡然地说,“问题不大,需要加点抗癫痫药物。” “啊?!”洛书晚大惊,眉头瞬间拧成疙瘩。 “淡定~~”娄迟两手抱着她的头,拇指压在眉心抚平她的眉头。 “沉哥存在大脑神经元异常放电,而抗癫痫药物刚好有抑制异常放电的功效,所以才用这个药物,并不是说沉哥得了癫痫。” “哦……”洛书晚微微叹口气,“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娄迟砸砸嘴,“不好说啊,因素太多了,没法精准确定,等血检结果看看吧。” “接下来这两天很关键,如果沉哥交感神经过度兴奋,有可能诱发心律不齐,甚至猝死,俗称交感风暴。” “好好盯着仪器上的数据,一旦超出安全数值范围,马上喊我。” 娄迟躺进旁边沙发里,“明天还有手术,我眯一会,你和南晓轮流盯着点。” 洛书晚拿过毛毯给他盖上,抽两张纸巾给他擦擦额头的汗,“迟哥,这两天你累坏了吧。” 娄迟懒懒地“嗯”一声,睡着了。 洛书晚心疼地看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拨走贴在他额前的发丝,轻声低喃,“晚安。” 回到病床前,她眼巴巴盯着仪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她陷入了无尽的焦虑与不安,痛苦地煎熬着,看不到尽头。 两个小时后,南晓带着血检结果回来交给她,“血检结果没问题。” 报告中,各种夹杂着英文的冗长医学术语,以及各种数值,她看不懂。 但南晓说没问题,自然可以放心。 “洛小姐,您休息吧,我来盯着。” 洛书晚摇头,“我睡不着,你先睡吧,等我扛不住了你替我。” 她紧紧握着傅司沉的手,忧心忡忡地期盼着,下一秒他的身体能停止抽搐。 熬过了无数个下一秒,终于熬到了天亮。 当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时,傅司沉安静下来。 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洛书晚长长地叹口气,到护士站取了消毒用具,给傅司沉做日常清洁护理。 这些天来,一日两次擦洗护理,她已经习惯了。 自然而然地拉起床周隔帘,掀开被子,直接上手给他擦拭消毒。 每天早晨这个时间,小沉沉都会生机勃勃的。 看着就很有力量,充满活力。 “还好没烧到这里,不然就麻烦大了。”她喃喃自语。 接着叹口气,也不知道大沉沉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曾经那生龙活虎的模样。 她抬头看一眼傅司沉,继续擦拭。 “啊这……”她茫然地愣住,“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的,小沉沉突然就蔫了! 像是破了洞的气球,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缩小! “喂,你怎么了?”她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一戳。 突然,一只缠满绷带的手落在她手背,压死! 洛书晚愣住。 浑身掠过一层鸡皮疙瘩。 反应了两秒,她僵着脖子转头,迎上一双含羞的深邃眼眸。 心狠狠颤一下。 “……你……醒了?” 傅司沉嘴唇动了动,喉结微滚,沙哑着嗓音虚弱地说,“趁我昏迷,偷偷玩我小弟?” 第257章 你的胡子好扎啊 “……”洛书晚的脸肉眼可见地烧红。 傅司沉昏迷的这些天里,她设想过许多种他醒来的场景。 甚至还预备了草稿,准备在他睁开眼睛时,第一时间说给他听。 万万没想到啊,竟会是现在这样! 尴尬到裂开。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傅司沉体力不支了似的,松开她的手,阖上双眸。 声音比刚才更加虚弱了几分,“你打算把玩到什么时候?” 洛书晚倏地挪开手,低着头,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局促地抠额角又摸头,忽然想到这手摸过他的那个,立刻拿开藏到身后。 这一刻,感觉这双手像是犯罪证据,都不能要了! “水……” 洛书晚怔了怔,红着脸瞥看他,立刻移开眼睛,“什……什么?” “水,口渴。” “哦哦水……对,要喝水!” 洛书晚碎碎念叨着,手忙脚乱地拿起床头的杯子给他喂水。 傅司沉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跟个粽子似的滚圆滚圆的,抬头都困难。 他干涩的嘴唇动了动,连吸管都碰不到,无力地闭上眼睛。 “喝不到吗?”洛书晚问完,转身放下杯子。 傅司沉:“???” 这就不给他喝了? 原以为她会嘴对嘴喂他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敷衍…… 洛书晚收拾了消毒用具,给他盖好被子,拉开床周的隔帘。 然后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到两边,窗户打开一点点缝隙。 接着走进洗手间,关上门。 傅司沉像个尸体一样挺在病床上,茫然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的失落慢慢堆积。 过了一会儿,洗手间传来涮洗牙刷的声音。 傅司沉眉梢微动,她去洗漱了? 要出门? 这就不管他了? 洛书晚刷完牙,捧着水洗把脸,急急忙忙擦两下,回到病床前。 她两鬓的发丝湿漉漉的挂着水珠,娇嫩的脸蛋白皙通透,在清晨的阳光下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清秀娇艳。 看到这张脸,傅司沉心里的失落顿然消散。 洛书晚看他一眼,迅速垂下眼帘。 拿起水杯的瞬间,心脏开始砰砰跳。 傅司沉的吻,她已经好久没尝到了。 时隔多日,他又昏迷了这么久,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她娇羞地垂着眼眸,喝一口水,迅速又突然地俯身,吻上他的唇。 这一下有点用力过猛,被他的胡子狠狠扎了一下。 刚好娄迟进来,撞见这场面,他怔了怔,默默退出病房。 “你的胡子好扎啊~”一口水喂完,洛书晚欲起身。 傅司沉抬起缠满绷带的胳膊,僵硬地搭在她后背。 洛书晚很有默契地捧着他的脸,吻他。 狠狠地吻! 把这些天的思念,煎熬……全部宣泄出来。 强烈的感情裹着眼泪,像汹涌的潮水,落在傅司沉脸上,流进他的心里。 洛书晚趴在他胸口,哽咽得说不出话。 微微颤抖的双肩诉说着她这些天的忧心如焚。 傅司沉红着眼睛,艰难地蜷起胳膊,摸摸她的头,沙哑着嗓音呢喃,“别怕,我在,一直都在。” 她哭到无法自已,抽噎到像是要上不来气。 傅司沉心疼她,佯装咳嗽两声。 洛书晚立刻起身,紧张地打量着他,“怎么了?哪不舒服?” 她水润的眸子布满血丝,透露着长久熬夜的疲惫。 因为刚哭过,这双纯澈的眼睛湿漉漉的,又红又肿。 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他心疼。 傅司沉抬手,想摸她的脸。 可是,绷带太厚了,他没法蜷起胳膊。 洛书晚马上挪动身子,捧着他的手抚上她的脸,“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哦,想干什么,跟我说。” 傅司沉喉咙酸涩,用肿胀的指尖感受着她皮肤的温度,喃喃道,“我的晚宝,你瘦了。” 洛书晚笑着落泪,“你瘦了更多。” 四目相对,眸光颤颤。 劫后余生的庆幸回荡在心中,催泪千行。 许久,傅司沉闭上眼睛,清清嗓子,“好了不哭了,你知道的,我见不得你哭。” 洛书晚失笑,“你现在都不能自理,还能把我怎么样?” “可以攒着,等我方便了,一起要。” 洛书晚俯身在他唇上吧唧亲一下,“你这个嘴,比你的胡子还硬。” 她坐到床边,抱着他的手,脸颊蹭着他的掌心,“你昏迷了5天零10小时……” 抬眸看一眼墙上的挂钟,“52分钟。” “我以为要失去你了,每天吓得要死,恨不得一天24小时不眨眼地盯着你。” 傅司沉用指尖轻抚她的脸,勾动唇角扯出一丝极为浅淡的微笑,“盯着我,还是我的小弟?” 洛书晚:“……” 傅司沉温柔的眼神浮起笑意,抬眸看向窗外,“下雪了。” 洛书晚转头,惊讶道,“好大的雪啊。” 洁白的雪花像羽毛一样轻盈地飘落,宁静又浪漫。 “像不像你当初,跪在老宅门口求见老太太时,那场大雪?” 洛书晚扶额,“傅司沉你怎么回事?” “昏迷了这些天,一醒来嘴怎么这么贱?别逼我打你啊!” 傅司沉虚弱地眨下眼睛,“等我出院,跟我回家见老太太吧?然后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第258章 挺抗造 洛书晚怔愣地抬头,确认过他的眼神,眼泪顷刻淹没双眸。 “好。”她开口的瞬间,两大颗眼泪滚落脸颊。 傅司沉艰难地抬起手,僵硬地擦着她的脸。 “你在我梦里已经哭太久了,现在我醒了,就不要哭了,看着心疼。” 洛书晚长睫微颤,惊讶地问,“你昏迷的时候,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吗?” 傅司沉轻阖双眸稍微歇息片刻,缓缓抬眸,“我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恍恍惚惚的很混沌。” 洛书晚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他指尖,“我每天都要给你按摩好几遍,腿、脚、手,你知道吗?” 傅司沉闭上眼睛想了想,“不记得。” 洛书晚嘟了嘟唇,满眼期待地问,“我还一天到晚在你耳边碎碎念,有印象吗?” 傅司沉扯动唇角笑笑,“我耳边只有哭声,跟哭丧似的。” 洛书晚扬起手作势要打他,最后落到他身上只是轻轻一戳。 “阿沉,你终于醒了!”温教授提着早饭进来,满脸喜悦。 “温教授早上好,”洛书晚站起身打招呼,双手接过早餐。 “早啊~,”温教授绕到床头,打量着他,轻轻捏捏他的指尖,“感觉怎么样啊?” 傅司沉清清嗓子,“公司怎么样?” 温教授失笑,“你啊,天生操心受累的命!” “公司那边有我和陈林,你就放心吧。” “家里呢?”傅司沉又问。 温教授脸色微沉,“二姨看到网上的新闻确实受了不小的冲击,不过现在已无大碍。” “你就安心养病,快点好起来。” “哦对了,有几个老家伙找茬想罢免你的总裁职务,你知道他们推举谁吗?” 温教授说着都忍不住笑了。 傅司沉眉梢微挑,“娄迟?” “哎,来辽~”娄迟嘴里咬着棒棒糖,双手揣在白大褂口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晃着走进来。 “刚醒来就喊我,这么想我嘛?” “你来得正好,”温教授朝他招招手,“过来吃饭。” “我吃过了,待会上手术了,”娄迟晃到病床边,刷刷拉起床周隔帘。 “沉哥,我给你把尿管拔了,扶你下床活动活动。” 娄迟掀开被子,“稍微有一点点疼哦,忍一下。” 傅司沉尴尬得要死。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躺在病床上,私密部位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好兄弟面前。 想抬手捂脸,却无法蜷起胳膊。 这下更尴尬了。 娄迟欠欠地笑着,在他小弟戳一下,“又不是没见过。” “滚!” “又没说你小,怎么还急眼了呢?” 娄迟调侃着,小心翼翼地给他套上病号服裤子。 “你先自主活动一下四肢,我看看你肢体协调咋样?” 傅司沉生涩地活动着胳膊腿,笨拙又滑稽。 “很好,不愧是我沉哥,底子就是好。”娄迟架着他的胳膊,揽着他的腰小心翼翼下床。 洛书晚拉开隔帘,伸着胳膊想扶又不知道该扶他哪里,“我我……能做什么?” 傅司沉垂眸,避开她的视线。 “你好好吃饭,”娄迟给她递个眼神,仿佛在说:沉哥不想让你看到他的狼狈。 她讪讪地缩回手,心里有点失落。 在这种脆弱的低谷时刻,傅司沉竟然想推开她! 那后面还有三年的修复手术呢,他要一直跟她保持距离吗? 洛书晚犹豫片刻,想上前扶他,温教授伸手拦住她。 “阿沉伤在皮肤,医生准确地知道哪里能碰哪里不能,你不用担心,吃饭,要凉了。” 洛书晚望着傅司沉的背影,心疼地蹙眉。 他膝盖无法弯曲,两条大长腿直愣愣地挪步,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脸侧的肌肉绷起,额头冒了细密的汗。 他一定很疼吧! 娄迟架着他慢悠悠地挪步,观察着他的肢体协调性和神色,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常年健身的人,就是抗造。” 娄迟摸摸他屁股,“躺了这么多天,屁股还这么翘!” “把你爪子拿开。”傅司沉瞪他,因为身体太虚,眼神没了往日的威慑力。 娄迟大着胆子伸手摸前面,欠欠地笑,“小沉沉倒是挺软。” “……”洛书晚尴尬地扶额。 对面还坐着温教授呢,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出了病房,傅司沉低声问,“我头晕,浑身剧痛,手脚发麻,怎么回事?” “疼是因为伤口,头晕和麻木也正常,昨晚给你做过脑ct和血检,没问题。” “你昏迷这么多天,一醒来就意识清醒,表达清晰,还能下床活动,已经非常不错了。” 娄迟啧嘴感叹,“你这体质,可以入选特种兵了。” 傅司沉默了默,质疑道,“你怎么会突然联想到特种兵?” 娄迟悠然一笑,“咱们小时候不是老说,长大了去当特种兵嘛~” 傅司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那你消失那5年,是在部队里吗?” 娄迟眼神坦荡淡然,嘴角的笑意尽显玩世不恭,“我们说好的不提这个,你食言了,沉哥。” 傅司沉眉头微微蹙起,“听说,公司那几个老东西推举你做新任总裁。” 娄迟咧嘴笑开,漂亮的桃花眼弯起,“你也怀疑我是k?” 傅司沉僵硬地抬起手臂,拍他后脑勺,“我担心k对付你,小心点。” 娄迟拍拍胸膛,“让他丫的放马过来。” 傅司沉僵着脖子歪头靠近他,“你看看周围有人吗,我不方便活动。” 娄迟四下看看,耳朵贴过来,“要跟我说什么天大的秘密?” 傅司沉声音压得极低,“你帮我办件事,悄悄地,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陈林和老温。” “哇~~”娄迟嘴角弯起八卦的笑,“听起来好刺激哦!” 第259章 现在我要亲你,不许躲! 傅司沉贴在娄迟耳边,低语,“估计k下一步,要对公司下手,众诚的声誉和股价会首先受到冲击。” “到时候小股东,还有那些心怀鬼胎的墙头草,一定经不起k的高价诱惑,会抢先抛售股份。” “一旦大量股份落入k手中,我在众诚的股权就会被稀释,权力会被架空。” “真到了那个时候会很麻烦,我们要早做准备。” 娄迟连连点头,“需要我怎么做?” “那些老东西推举你做总裁,你就顺水推舟,表现出迫切想做这个总裁,暗中联络那些小股东和墙头草,现在就出高价收购他们的股份。” “不管他们背后的人是不是k,只要你出价够高,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那些咬死不卖的,一定跟k有联系,给我盯死。” 娄迟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那如果,他们都不卖呢?你的股权必然会被稀释啊!” 傅司沉眼神淡然又犀利,“放心,我还有后手,就是有点琐碎麻烦,你先照我说的去做。” “如果能拿到股份,全部入到洛书晚名下。” 娄迟两指放在额前,做个敬礼的动作,“ok!” “先前那几个老东西找茬,让老温和陈林给压下去了,这两天又开始不安分了。” “你要不录个视频?只要你露个面,他们就能老实一阵子。” 傅司沉虚弱地靠在他身上,微微的有些喘。 “我这状态不行,你去趟老宅,看看老太太情况怎么样,顺便把赵星越带过来。” 娄迟失笑,“你终于舍得放他出来了?” 傅司沉眼神里添了几分嫌弃,“过两天,他补考,要是过不了,还得回去闭关。” 他阖上眼睛喘口气,“话说多了,脑子嗡嗡的,扶我回去休息。” 回到病房躺下,娄迟把心电监护给他打开。 “其他仪器先放着不用撤,你的植皮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九点,这些仪器术后得接着用。” 傅司沉微怔,似乎是没料想到自己伤得这么重,竟到了需要植皮的程度。 他抬手摸着脸上的绷带,“这东西,什么时候能拆?” 洛书晚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害怕他继续问下去。 娄迟笑嘻嘻地搪塞道,“着什么急嘛~,拆早了会留疤哦~” “阿沉,这回可得遵医嘱了啊,”温教授微笑着叮嘱,轻拍他的肩膀,“我去公司了,你好好歇着。” 娄迟看一眼时间,“我也该去手术室了,走啦。” 目送娄迟和温教授并肩走出病房,洛书晚拿着水杯来到病床前,“沉哥,喝点?” 傅司沉垂眸避开她的眼神,“帮我给陈林打电话。” “叫他来给你陪床吗?”洛书晚俯身,在他唇上咬一口。 “我知道你在忧虑什么,你想太多了!” 洛书晚掐着他的下巴,霸气宣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你休想丢下我!” “而且迟哥也说了,你只是需要时间来修复,并没有说好不了,你着什么急嘛~” “现在我要亲你,不许躲!” 洛书晚喝一大口水,低头喂他,喂完再亲一会。 “你这胡子……”她摸着他的下巴,“我怕割到你,这些天也没给你刮胡子,现在刮一刮?” “不用。”傅司沉立刻拒绝。 “你说了不算!我一直很期待给你刮胡子,今天这个胡子必须刮!” 傅司沉:“……” 其实,他也很期待,但不是在这种状态下做这种亲密的事。 他心中向往的情景是,清晨醒来,洗漱完,她坐在他怀里,沐浴着阳光给他刮胡子。 而现在,他被包成了粽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没有半点情趣烂漫。 只会显得他很弱! 洛书晚乐颠颠地跑到洗手间,取来剃须泡沫和剃须刀。 “沉哥放心,我跟着网上的视频学习过了,手法应该没问题!” 看着她兴致盎然的样子,他也不好扫她的兴,就乖乖躺着任由她趴在脸前忙活。 “其实,你留胡子挺帅的,看起来更爷们,更性感了。” “除了有点扎脸,没别的毛病了。” 傅司沉挑了挑眉梢,“那下面呢?” “嗯?”洛书晚茫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下面胡子也很长,不扎吗?” 洛书晚反应了两秒钟,脸腾得烧红。 手随之一抖,割到了他的下巴。 鲜血一下滋出来。 洛书晚歉意地吐槽,“都怪你,非得在这种时候调侃我……” 傅司沉面不改色,深邃的眸子噙着幸福的笑意,“不慌,蹭破点皮而已,还没你咬我的时候疼。” 洛书晚羞得脖子都红了,奶凶奶凶地指着他,“你再胡说,我打你哦!” 傅司沉双唇微启,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好想被你用小皮鞭狠狠抽打。” 洛书晚红着脸发狠,“那你就快点好起来,等出院了,我抽死你!” 傅司沉正要继续逗她,南晓走进来,恭敬地颔首,“傅总,沈家老爷子求见。” 傅司沉眼神变冷,眉宇间透着不耐烦,“他来干什么?” 南晓加快语速简单概述,“沈家继室和千金双双被绑架,绑匪索要20亿现金,限期一周内凑齐。” “沈知意的母亲,手脚都被剁掉了,这就是绑匪的警告。” “您昏迷期间,沈家老爷子去求过温教授,被拒绝了。” 傅司沉爽快直言,“沈知意明面上是我的未婚妻,绑架她,就是打我们傅家的脸,这钱傅家出。” “你去告诉沈老爷子,让他联系绑匪,说个地点,傅家派人去送钱。” “好的,”南晓颔首,转身出去通知沈家老爷子。 洛书晚闷闷不乐,心里堵得难受。 二十亿现金啊!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说给就给了! 这要说他心里没有沈知意,鬼都不信! 傅司沉抬眸看着她,“帮我给陈林打个电话。” 洛书晚沉着脸不高兴,“要打自己打。” “生气了?”傅司沉打量着她的脸色,“是因为我答应给赎金吗?” 洛书晚闷着不吭声,委屈地嘴巴都撅起来了。 傅司沉抬手勾着她的手指,低声诱哄,“乖乖晚宝~,帮沉哥拿一下手机呗?” 洛书晚甩开他的手,“不拿!” 傅司沉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笑幽幽地看着她,“那你帮我跟陈林说,让他准备相当于20亿现金体积的,冥币。” 洛书晚怔了怔,噗嗤笑了,双手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损啊!” “你就不怕绑匪识破你的野路子,直接撕票吗?” 傅司沉无所谓地笑着,“撕就撕吧,我仁至义尽了。” 第260章 莫名磕到了 “你昏迷这些天,陈林担心坏了,寝食难安的,都瘦了,你自己跟他说吧,让他听听你的声音。” 洛书晚拨通陈林的号码,点开免提,拿着手机放到傅司沉嘴边。 电话接通,陈林率先问好,“洛小姐,早上好。” 傅司沉舌尖轻舔干涩的嘴唇,“陈林。” 沙哑虚弱的声音一出,电话那头沉默了。 片刻之后,陈林声音哽咽着,“傅总……您终于醒了。” “嗯,醒了。” “您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还行,不是那么疼。” …… 听着两人的对话,洛书晚莫名磕到了。 她满脸的姨母笑,在旁边举着手机,磕着cp。 直到手酸了,她出声提醒,“你俩差不多行了,改天再聊,先说正事。” 傅司沉清清嗓子,“陈林,沈知意的20亿赎金,你去弄,冥币。” “行动之前,先联系警方,提前设伏。” “我怀疑是k绑架了沈知意,这次行动,说不定能捕捉到蛛丝马迹。” “好的,傅总,我马上去办,您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陈林直接带着十个保镖杀到冥币生产厂家,现场订货,连夜包装。 经过一宿的努力,“20亿”在库房码得整整齐齐。 每一捆冥币上下两层全部换成真币,确保一眼真! 只要不拆开来检验,看不出是假的。 太阳升起时,陈林预订的超大尺寸集装箱也到了。 身强力壮的保镖们跳上车,开始装箱。 紧贴着集装箱内部四周码五层货真价实的现金,确保绑匪从任何一个角度开箱验货,都能看到真币。 内部空间填充高度仿真的冥币。 一切准备妥当,陈林按照绑匪的要求,将“20亿”送到指定地点。 警方通过对讲系统下达指令:所有人进入戒备状态。 大约一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在视野尽头出现,慢徐徐地往这边开过来。 驾驶座竟然是空的!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车里只有沈知意自己,坐在副驾驶。 这辆车到了载着集装箱的卡车旁边,自动停下,车门缓缓打开。 沈知意满脸泪水,举着双手小心翼翼地下车。 看到她身上绑满了炸弹,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所有人撤离,不然大家都得死……”沈知意抽噎着重复这句话。 埋伏在周围的警力只好全部撤离。 绑匪从轿车后座坐起身,大摇大摆下车,开着载着集装箱的卡车离开现场。 与此同时,傅司沉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傅总,谢谢你的20亿。不要试图通过道路监控追踪我,不然全国的交通都会瘫痪。 k在这方面的实力,非常过硬,他说到做到。 傅司沉马上通知陈林,放弃追踪。 绑匪乐颠颠地带走20亿,长途跋涉回到老窝。 小六叼着烟站到车前,亲自开箱。 箱门打开的瞬间,红彤彤的票子像板砖似的哗啦啦砸下来。 在场的伙计们爆发出满足的笑声,拍着手欢呼。 小六扬手吩咐道,“拍个视频,给老大看看。” 小弟们拍完视频发给小六,小六转给k先生。 k先生回复:沈知意在他心里,没这么大的分量,他给钱这么爽快,属实反常。 小六高涨的兴致瞬间被浇灭,跳上集装箱,扒拉两下,从里面掏两沓现金翻开检查。 “草!” “全他妈是冥币!” 小六提心吊胆地给k先生打电话,请罪。 k先生笑得爽朗,“这才像他的作风,烧了吧。” “另外,把陈林绑了,让他亲自带着20亿来赎,拖一天,剁一根脚趾。” 挂断电话,小六给南晓发信息转达k先生的命令。 此时,南晓正坐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傅总进行植皮手术。 旁边坐着陈林和洛书晚。 手机弹出那一串熟悉的陌生号码,她下意识按息屏幕,用眼睛余光瞟一下旁边的陈林,才敢查看信息。 看完信息,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k先生竟然命令她协助小六绑架陈林! 纵有万般不情愿,她也不敢违逆k先生。 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陈林骗出去呢? 她焦躁不安的神色引起了陈林的注意。 他关心道,“看你脸色不太对,发生什么事了?” 南晓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撒谎道,“刚刚我妈说,我姥姥摔了一跤,脑溢血……” 陈林怔了怔,“在哪家医院?你快去看看吧。” 他发自肺腑的关心让她感动又羞愧,瞬间红了眼眶。 “我老家在乡下,离这里很远的。”南晓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他一眼。 洛书晚催促道,“那赶紧回去啊,这里不需要咱们这么多人干等着。” 南晓站起身微微鞠躬,“谢谢洛小姐。” 她慌慌张张地往外跑,故意崴一下,摔倒在地。 陈林飞奔过去扶起她,“有没有伤到?” 南晓瘸着脚走两步,“没事,谢谢陈总。” “都不敢走路了,还说没事。”陈林低头看她的脚踝,“已经见肿了。” 洛书晚打开叫车软件,“你这个样子不能开车,我给你叫个车,你老家哪里?” 南晓摇头,“很偏僻的,我还是开车吧,不然回来也是个麻烦事。” 陈林抬头看看手术室,再看看时间,“我送你吧。” “洛小姐,您先自己在这守着,把南医生送到家,我马上回来。” 洛书晚点点头,“也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他们前脚刚走,傅司沉的手机屏幕亮起。 洛书晚划开屏幕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视频中,有一支高压水枪往集装箱里的现金喷水或者汽油。 紧接着,镜头里出现一支点燃的香烟。 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说,“傅总,这是烧给你的。” 话落,香烟划着弧线飞进集装箱。 “轰!” 一阵爆闪,集装箱燃起熊熊烈火。 直到卡车爆炸,视频才结束。 洛书晚看的过程中,脊背发凉,心脏砰砰跳。 强烈的不安萦绕着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她又看不透风险可能出在哪里。 她焦躁地在手术室门前踱步。 实在承受不住心里的焦虑了,就给娄迟发信息。 娄迟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迟迟没给她回复。 这时,温教授来了。 “晚晚,你快坐下歇会吧,老远就看见你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转。” 他一如往常那般面带笑容,温润的声音带着浅浅笑意,让人心安。 洛书晚把那条视频拿给温教授看。 他看完,笑着说,“还是阿沉路子野啊,我就想不到这办法。” 洛书晚忧心道,“k被戏耍了,一定很生气吧?他会不会报复啊?” 温教授笑着摊开双手,无所谓地说,“放马过来啊,阿沉多的是招数对付他。” “我刚从警局回来,看过沈知意的笔录了,她说了一些零星的关于绑匪的信息,根据这些信息查下去,一定会查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洛书晚睁大眼睛,急切地问,“沈知意都说了什么?” 第261章 又幸福又心疼 温教授抬手示意她先坐下。 洛书晚乖乖坐下,眼巴巴望着他,“温教授,您快说。” “刑侦部门的画师根据沈知意的描述,画了k先生的画像。”温教授打开手机,转发给洛书晚。 洛书晚点开微信,目光触及画像,顿时心头一惊。 画像是一个背影,高高瘦瘦的,头发略长微卷,穿着白色t恤,配一条蓝色牛仔裤。 这背影……有点像迟哥啊! “脸呢?长什么样子?”她迫不及待地问。 温教授面露遗憾,“沈知意只看到了一个背影,没有再多信息了。” “其实,这些信息除了给我们增添困扰,没别的用处了。” “或许,警方可以结合刑侦手段加以运用。” “关于k的事情,是我们大人该操心的事,你就不要去费心想那些了,马上考研复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洛书晚尴尬地笑笑,“最近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我还没好好看书呢。” 温教授给她一个认可的眼神,“以你的底子,没问题的,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面试那天,我作为你未来的导师,要回避,所以还是要稍微准备一下的。” 洛书晚连连点头,“从明天开始就看书。” 温教授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递过来,笑着说,“现在就看吧,转移一下注意力,干等着也是焦虑。” 洛书晚难为情地抠抠额角,“温教授您太高看我了,现在这情况,我真是无法静下心来看书啊。” “就这点抗压能力吗?将来你执业了,会遇到各种突发事件和意想不到的压力,你得学着适应和疏导。” 温教授打开笔记本,点开网页搜一个热播的综艺,“无法静心看书,就看点娱乐节目,总之不要把死盯着一件事不放。” “阿沉这个手术少说也得8个小时,你就是出去玩一天回来,他还在手术室里。” “在这等着已经是一种煎熬,你又何苦情绪上继续苛待自己?” “人生病都是从情绪开始的,你首先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病号。” “您说得有道理,”洛书晚点点头,点开综艺节目观看。 但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眼睛盯着屏幕,思绪全扑在手术室那边,时不时地就要抬眸看一眼手术室上方的指示灯。 下午7点,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 烧伤科主任,也就是傅司沉的主治大夫走出来。 洛书晚电脑都来不及放下,无意识地抱在手里,跑着迎上去,“大夫,怎么样?” 主任脸上挂着疲惫的笑容,“手术很成功,患者需要在手术室观察半小时,没问题就可以转移进病房了。” “多谢大夫,您辛苦了!”洛书晚深深鞠躬,再抬头时,眼泪模糊了视线。 温教授走过来,递上纸巾,“我知道你压抑了很久,哭吧。” 洛书晚抱着电脑缓缓蹲下,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下来。 温教授在她身旁蹲下来,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慰。 半个小时后,医护人员推着傅司沉从手术室出来。 洛书晚下意识扔掉电脑,擦擦眼泪迎上去。 傅司沉微微睁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你说什么?”洛书晚俯身,耳朵贴近他嘴巴。 他虚弱地呢喃,“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洛书晚被戳中泪点,顷刻泪崩。 她咬着嘴唇使劲点头,喉咙哽咽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傅司沉扯动唇角勉强笑笑,安心地闭上眼睛。 这……怎么还闭眼了? 跟告别似的! 洛书晚紧张的要死,慌忙问旁边的医护人员,“他…他怎么了?为什么闭眼了?” 医师助理有些无奈地叹口气,“累了呗!还能是怎么了?” 一位护士满脸羡慕地说,“真是羡煞旁人啊!你老公从进手术室就念叨着你,说你肠胃不好,让我们叮嘱你按点吃饭。” “做完手术醒来,就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担心你这一整天没吃饭。” 洛书晚又哭又笑,又幸福又心疼。 回到病房,医护人员合力把傅司沉抬到病床上,心电监护等等各种仪器开启。 助理医师抱着病历夹子交代注意事项,临走时,故意调侃一句,“要好好吃饭哦,你老公反复叮嘱的。” 洛书晚尴尬地笑笑,“谢谢医生,让您见笑了。” 抬头间,撞上温教授温润柔和的眼神,她的脸腾得烧红,尴尬得无所适从。 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洛书晚暗暗松一口气,这个电话来得太是时候了! 她从口袋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南医生,你们……” “洛小姐,我们被k的人袭击了,陈总被他们带走了!” “什么?!”洛书晚的心狠狠坠一下。 “我受伤了,车也撞坏了,快点安排人救陈总!” 洛书晚的心砰砰跳,手无意识地攥紧,“你给我发个位置,我叫救护车去接你。” “你立刻报警,跟警察说清楚当时的情况,我这边马上安排人手去救陈林。” 温教授神色严肃,“发生什么事了?” 洛书晚还没来得及开口,傅司沉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温教授一个箭步冲到床头,拿起手机查看。 洛书晚也凑过去看。 一个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陈林被塞在汽车后备箱里,浑身是血。 后面附文:让傅总亲自带着20亿现金来赎人,拖一天,剁一根脚趾。 洛书晚眉头拧成疙瘩,“这个该死的k,他这不是成心的吗?傅司沉刚做完手术,一周之内都不能下床!” 温教授也蹙起眉头,“k真是不简单,阿沉这边有什么动静,他了如指掌啊!” “!!!”洛书晚心头一惊,脊背掠过阵阵凉风。 第262章 不知不觉成了团宠 难道……k真的是…… 洛书晚不敢往下想了。 那幅背影画像却萦绕着脑海中,挥之不去。 现在情况紧急,她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惊惧和困惑,跑到护士站,借用医院内部电话通知急诊科出车营救南晓。 确认救护车出发了,她又步履匆匆地返回病房。 “温教授……”她看着病床上傅司沉,拧着眉头叹口气。 “9个小时的大手术啊,傅司沉刚刚熬过来,现在经受不起这么大的刺激。” “但是陈林也必须得救,我们怎么办啊?” 温教授没了往日的温柔笑容,脸色冷峻严肃。 “你在这里守着阿沉,不要离开病房,待会我会安排两个保镖在外面保护你们。” “陈林的事,先瞒着阿沉,毕竟20亿现金要凑齐也是需要时间的。” “等钱凑齐了,迫不得已必须阿沉出面的时候,再告诉他。” “哎对了!”洛书晚激动地拍手,跑到橱柜旁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双手呈给温教授。 “温教授,这是很早之前,迟哥给我的,里面应该是有2个亿。”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抠抠额角,“其实,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我也不确定,一张银行卡能不能存得下2亿。” 温教授笑了,浅淡温柔的笑容里藏着宠溺。 “20亿都能存得下。” “不过,我想问问,娄迟为什么要给你钱?2亿可不是个小数目。” “之前迟哥帮傅司沉拍到了姐姐的遗作,带回来交给他,这是傅司沉还给迟哥的拍卖款。” 温教授微微点头,“拍下竞品这事我知道,但我问的是,娄迟为什么要把这个钱给你?” 洛书晚被问得一怔。 撞上温教授探究的眼神,她莫名紧张起来。 下意识站直身子,很认真地解释道,“温教授您千万别误会,我跟迟哥不是那种关系。” “首先,这个钱,确实不该在我这。” “迟哥可能觉得这2亿是小钱,跟傅司沉毕竟是好兄弟,这点小钱就没必要还了。” “但是呢,傅司沉确实还了,他就随手丢给我了,毕竟我跟傅司沉是……情侣。” “后来,我也尝试过还给迟哥。” “但是每次还回去,第二天就会回到我的包里。” “我拿给傅司沉,他也不要,就说让我拿去花。” “然后,这沉甸甸的2亿就一直放在我包里了。” 温教授抬手,掌心顶着银行卡推回来,“大人办事用不到孩子的零花钱,你就开开心心地随便买点喜欢的东西。” “不要有负担,会花钱,才会挣钱。” 这时,温教授的助理邢律师敲敲门,拎着晚饭进来。 “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温教授看着她,柔声说道。 洛书晚恹恹地说,“我没胃口。” 温教授凛了凛神色,像个老父亲一样严肃又温柔地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听话,多少吃一点。”温教授说着递过来筷子。 洛书晚双手接过,却没有动筷子。 温教授夹一块糖醋里脊放到她碗里,“你的沉哥躺在手术台上都挂心着你没吃饭,就算看阿沉的面子,你也得好好吃饭。” 洛书晚抬眸看一眼傅司沉,夹起这块糖醋里脊塞进嘴里,机械地嚼着。 平日里她最爱吃糖醋里脊了,可今天的最爱有点索然无味。 温教授拿筷子戳戳她的脑门,“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她赶紧嚼两口吞下去,放下筷子,很认真地问,“温教授,您在刑侦那拍的那幅背影画像,能转发给我吗?” 温教授听完继续吃饭,慢条斯理的,儒雅又绅士。 洛书晚眼巴巴看着,这是什么意思,不能转发吗? 温教授抬了抬下巴,“先吃饭,吃完饭给你发。” 洛书晚马上拿起筷子,硬逼着自己扒了半碗米饭。 温教授指着她面前的小米粥,“把粥喝了。” 洛书晚犯难地蹙了蹙眉,端起来,硬是喝了一大半,“实在喝不下了。” 温教授露出欣慰的笑容,柔声宽慰道,“你想要那幅画像,无非就是觉得那个背影看起来像娄迟。” “那幅画像,确实是刑侦画师根据沈知意的描述所作,但我们需要考虑,沈知意所说的话是否为真?” “即便她所言非虚,那我们也要考虑,她眼见为实吗?” “很有可能,k为了迷惑我们,故意模仿了娄迟的样子,让沈知意看到,进而通过沈知意的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娄迟身上。” “晚晚,你记住,以后执业过程中的每一个案件,任何与之相关联的人都有嫌疑。” “要带着入罪的思维去分析案情,搜集证据,这样才能尽最大可能的还原案件真相。” “然后,带着出罪的思维去辩护,尽最大维护正义。” “再说回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阿沉身边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包括我,也包括你。” “我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嫌疑?”洛书晚有点惊讶。 温教授坦言道,“当初,你出现在阿沉身边时,他就怀疑过你。” 洛书晚怔了怔,“他怀疑,我是k派到他身边的奸细?” 温教授点头,“这些年来,k时不时地作妖,加之阿沉那个病,折磨得他有些草木皆兵了。” “这是人之常情,你不要因为这点陈年旧事埋怨你的沉哥。” “如果我没有在京大任教,早前不认识你,你突然出现在阿沉身边,我也会怀疑你的。” 温教授看一眼病房门口,站起身穿外套。 “保镖到了,我去筹钱了,你再吃点。” “记住,不要出这间病房,有事吩咐保镖去办,拿不定主意的给我或者娄迟打电话。” 送温教授离开,洛书晚忧心忡忡地给娄迟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 发信息也不回。 原本娄迟说好的,今天会作为手术助手进手术室的,但他从昨天下午就失联了。 刚看到那幅画像时,她脑海中闪过一瞬的怀疑。 听完温教授的分析,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好担心迟哥也被k绑架了! 第263章 这一夜,难熬 以迟哥的身手,即便被绑架了,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啊啊啊啊啊啊! 可对手是k啊! 如果迟哥足够强就不可能被绑架! “唉……现在怎么办啊?” “拜托你接电话吧!” …… 洛书晚一边给娄迟打电话,一边碎碎念着在病房里焦躁地踱步。 保镖探头进来,恭敬地询问,“洛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洛书晚跟保镖对视一眼,慢半拍似地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她压下心里焦虑烦躁,强迫自己坐到病床前。 可屁股底下像是长了刺,一秒钟都坐不住。 “唉……”她两手抱头,无助地抓着头发,低声呢喃,“傅司沉……怎么办啊?” 她尽力克制着想要给娄迟打电话的冲动,每隔半小时打一遍。 每次拨号之前,心都会提到嗓子眼。 既希望电话接通,听到娄迟玩世不恭地喊一声,“小哭包,想我了?” 也怕电话接通,却不是娄迟的声音。 直到手机低电量报警,电话也没有打通。 信息也没回一条! 她真是上了大火了,急躁地嘴唇鼓了一撮火泡。 火辣辣地疼。 给手机充上电,眼巴巴地瞅着,生怕错过娄迟的信息和电话。 午夜十分,傅司沉的手机亮起。 洛书晚激动地心脏砰砰跳,立刻拿起来查看。 看到那个熟悉的“未知号码”,胸口像是捅了一刀。 那个该死的k,又发了什么? 她想看又不敢看。 抱着手机纠结好半天。 终于,心一横,划开手机屏幕。 手指微微颤抖着点进那条消息。 这次,消息内容是一条视频。 视频封面是清新怡人的风景画。 “搞什么名堂?”洛书晚疑惑地点开视频播放。 视频播放到第3秒时,画面突然跳转。 陈林被两个蒙面人死死按着,另一个人举起砍刀,对准陈林的左脚小拇指砍下去。 镜头忽然拉近! 仿佛陈林的脚趾怼到了眼前! 洛书晚还来不及闭眼,视频里爆出一声哀嚎,鲜血随之在手机屏幕溅开! 血淋淋的场面跃然眼前,仿佛这血溅到了脸上! 陈林就这样被硬生生地剁掉了一个脚趾! 强烈的生理不适袭来,洛书晚扔掉手机,捂着嘴冲到洗手间狂吐。 晚饭全吐了。 直到胃里吐酸水,她还是犯恶心。 保镖站在洗手间门外面敲敲门,恭敬询问,“洛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洛书晚拧开水龙头洗把脸,漱漱口,“麻烦告诉温教授,陈林……呕……” 一提陈林,就想起那血腥的场面! 她吐完趴在洗手台,大喘着说,“你自己去看手机吧,看完告诉温教授,让他快点筹钱。” 在洗手间里缓了好半天,她耸拉着胳膊地走出来,惊魂未定的。 她不敢再碰手机,甚至开始惧怕手机的消息提示音。 但是又记挂着娄迟的消息,还是要保持手机在响铃模式。 她浑身的神经紧绷着,耳朵机警地竖着,不敢有半点懈怠。 坐到病床前,握着傅司沉的手贴在脸颊,寻求一丝丝心里安慰。 深夜的病房中,死一般的寂静。 傅司沉呼出来的气息扑在氧气罩上,晕开一层白色的雾气。 紧接着,随着他吸气,雾气又悄无声息地消散。 围在床头监测生命体征的机器,时不时地发出两声“嘀嘀”,声音不大却很刺耳。 焦虑,无助,恐惧……萦绕着她,每一秒都巨难熬。 这一夜,也不知抬头看了多少次钟表,终于熬到了天亮。 太阳刚刚升起,温教授踏着冬末清晨的阳光踏进病房。 一进门,温教授满眼心疼地打量着她,“昨晚,吓坏了吧?” 洛书晚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抬头,眨眨酸涩的眼睛,“确实吓到我了,现在还害怕呢。” 温教授微微叹气,“后面再有信息或者电话,你先交给保镖,他们会酌情处理的。” “去洗洗手,”温教授摸摸她的头,“吃饭。” 经历过昨晚的惊吓,她的胃到现在都隐隐作痛,实在没有胃口。 温教授把古法红枣八宝粥推到她面前,“面前多少喝点,不能空着肚子干烧胃。” 洛书晚捏着汤匙勉强喝两口,“温教授,钱凑到怎么样了?” “还差8亿。” 她从口袋掏出那张银行卡,“要不这钱,您拿去吧,钱要用在刀刃上。” “你这傻孩子,你师父和你迟哥、沉哥,好歹也是京圈三巨头,区区20亿都拿不出来吗?” “我说筹钱,是因为手里没那么多现金,并不是缺账上的数字。” “……”洛书晚默默收起银行卡,被京圈大佬的“豪”震撼到失语。 这时,保镖敲门进来,恭敬汇报,“温教授,这有一个寄给洛小姐的包裹。” 温教授看过来,“你买什么了?” 洛书晚摇头,“我没买东西。” 温教授脸色沉下来,放下筷子,命令保镖,“打开看看。” “是。”保镖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划开包裹外面的胶带。 开箱的瞬间,保镖愣住。 温教授立刻起身,拉着保镖走出病房。 可是,他们动作还是慢了一点。 地板留下了两滴血! 洛书晚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昨晚视频中的血腥画面,以及包裹里那只血淋淋的脚趾。 她还来不起往洗手间跑,胃里一阵翻涌,“呕……” 刚吃的那两口温粥,和着胃液一起吐出来。 或许是被这痛苦的呕吐声吵醒了,傅司沉缓缓睁开眼睛,沙哑着嗓音问,“你怎么了?” 惊惧不安的情绪被这熟悉的声音安抚些许,抽搐的胃缓和下来。 呕吐止住了。 她抽一把纸巾擦擦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吃到恶心的东西了。” 傅司沉微微蹙眉,“是不是肠胃炎犯了?” 洛书晚不想他担心,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在心里权衡再三,她抬手抚着小腹,开口道,“没准儿,是有宝宝了呢。” 傅司沉惊得抬了抬眼,“怎么可能?” 他嘴上说着不信,眼神里却充满期待。 “怎么不可能?你结扎之后,禁欲不足一个月就跟我那个了,很有可能残留的小蝌蚪在我肚子里生根发芽了。” 他虚弱涣散的眼神亮了起来,“那你……去查查?” 第264章 K先生探病 洛书晚垂眸掩下心虚,指尖抚着他掌心的绷带,“你快点好起来,陪我一起去。” 傅司沉眨下眼睛,“好。” “喝点水吧,”洛书晚拿起保温杯,“你嗓子都哑了。” 傅司沉眼神染上笑意,舌尖舔舔干涩的嘴唇,“以前,清晨醒来,哑嗓子的都是你。” 洛书晚捏着他的嘴唇揪起来,“你这个大色批啊,病着也不安分。” 傅司沉笑了,眼里的幸福溢出来。 喝完洛书晚喂的水,他清清嗓子,“打电话把陈林叫来。” 洛书晚耳根微颤,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刚跟我亲完,怎么突然就想到陈林了?” 傅司沉抬了抬胳膊,可能扯到了伤口,疼得微微蹙起眉头。 洛书晚赶紧坐到病床前,握住他的手,“别乱动。” “医生说,你现在除了眼睛、嘴巴,其他地方最好别动。” 傅司沉动动指尖,蹭着她的掌心,“我打算把陈林提到执行总裁的位子,以后主要工作都交给他,我负责陪你和宝宝。” 洛书晚心尖微微颤了一下。 他对孩子的喜欢,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即便喜欢到这种程度,他当初也是毅然决然地做了结扎手术。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对她的喜欢,远胜过孩子? 忽然就不忍心继续哄骗他了。 洛书晚心虚地低下头,“你别抱太大希望,宝宝只是我随口胡诌的。” 傅司沉深邃的眸子亮着星星,“没关系,咱们可以再努力。” “等我出院了,咱们就去领证,马上做复通手术,争取三年抱俩。” “你只管生,其他的都交给我。” “快,给陈林打电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洛书晚心里五味杂陈,转身拿起手机,纠结着该怎么办。 傅司沉催促道,“你没存陈林的号码?磨叽什么呢?” 洛书晚假装抱着手机打字,“我给他发个信息,叫他过两天来医院。” “安排工作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完的,你刚做完大手术,需要休息。” 刚说完,傅司沉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屏幕上那个“未知号码”甚是刺眼! 傅司沉僵着脖子歪头,斜着眼睛看床头柜的手机,“谁啊?” 洛书晚慌忙拿起手机,诓骗道,“垃圾短信。” 傅司沉凤眸微眯,“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洛书晚眼睫微颤,心虚地握紧手机,假装很忙的样子,“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的手机,垃圾短信进不来,除非是k。” 洛书晚愣住,完了,露馅了! 傅司沉勾勾手指,“他发的什么?给我看看。” “就是成心气你呗,别看了,我也不看。”洛书晚把他手机关机。 “给我看……” 洛书晚俯身吻他,不让他说话。 等她抬起头,傅司沉又开口,“手机,拿过来。” 洛书晚故意挑着眉梢戏道,“就不。” “你个小兔崽子,皮痒痒了是吧?” 洛书晚食指压着他的唇瓣,“很无助是不是?那就乖乖休息,快点好起来。” 说完,抬手捂住他的眼睛,“闭眼,睡觉。” 傅司沉气笑了,“我都给你记住,等出院了,好好跟你算账。” 洛书晚低头吻他,“我等着。” “把手拿开。” “不拿。” “你手不酸吗?” “嗯~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洛书晚抽两张纸巾盖在他眼睛上。 傅司沉:“……” 等他睡着了,洛书晚拿上他的手机,猫着脚走出病房。 “两位大哥,有短信,我不敢看,”她拿着手机交给保镖。 保镖要开机,她慌忙拦住,“等我走了再看。” “我要去趟急诊,探望南医生,你们谁跟我去?” 个头稍高一点的保镖站出来,“洛小姐,我陪您去。” “多谢。”洛书晚抬脚朝着电梯走去,保镖跟在她身侧。 另一个保镖开机,查看短信。 “洛小姐,”他压着声音喊一声,跑到电梯前。 “短信里说,南医生在神经外科4号病房,29床。” “这么看来,k在医院有眼线,您还是不要去了。” 洛书晚犹豫片刻,眼神坚定地说,“要去。” “你们看看医院里来来往往的这些人,说不定里面就有k的眼线。”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医院到处是监控,如果k不想废掉眼线,就不会明目张胆地行动。” “你快赶紧回去,好好守着傅总,坚决不能离开病房。” “我去去就回,”洛书晚说着,抬手请保镖进电梯。 神经外科 南晓躺在病床上,左边胳膊打着石膏,头上缠绕着绷带。 她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洛书晚到了病床前,她都没有发现。 “南医生?”洛书晚轻轻喊她,怕吓到她。 南晓涣散的眼神聚焦,“洛小姐!” “别起,你躺着,”洛书晚轻轻扶着她的肩膀,“看着伤得很重啊,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只是陈总他……” 提到陈林,南晓瞬间红了眼眶,“都怪我,如果不是陪我回老家,他也不会……” 洛书晚微微叹口气,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不希望他出事。” 南晓羞愧地低下头,拳头死死握着,指甲扣进掌心的肉里。 洛书晚握住她的手,“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南晓摇头,“医生说我脑震荡了,出现了逆行性遗忘,或许缓两天能想起来。” 洛书晚蹙了蹙眉,“我给你找了个护工,你安心养病,什么都不用担心,陈林会没事的。” “傅总刚做完手术,我先回去陪床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洛书晚走后,南晓蒙着被子痛哭。 哭累了,她抽噎着掀开被子。 一抹颀长英挺的背影闯进视野。 她转头看过去,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先,先生,您怎么……什么时候来的?” 她磕磕巴巴地说着,翻身下床,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 “为什么哭?”k先生声音温柔,极具迷惑性。 只听声音,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南晓低着头不敢说话,吓得瑟瑟发抖。 k先生最讨厌眼泪。 眼泪,在他眼里,比他犯下的滔天罪行还要十恶不赦。 “最近,跟陈林感情进展怎么样?” 南晓还是不敢吭声,怕那句话说不对,再给陈林添祸患。 等不到她的回答,k先生嗤笑一声,“看来你是动真心了。” “那我就做一回好人,给你助推一下。” 南晓扑通跪下,“先生,陈林是个好人,求您了,不要伤害他,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为您赴汤蹈火。”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跟陈林谈恋爱,让他爱上你,爱到可以背叛傅总。” 南晓悬着的心摔死了。 陈林不可能背叛傅总。 k先生也无法容忍不为他所用的人。 就在这时,洛书晚推门进来! 第265章 好险 k先生立刻蹲下,藏在沙发旁边。 “南医生,我的手机,是不是忘在你病床上了?”洛书晚说着进门。 看到南晓跪在地上,她怔愣一瞬,慌忙跑过去搀扶。 “南医生,这是怎么了?” 南晓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脸上挂着两行泪。 “小时候,姥姥总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在忏悔,也在为陈林祈祷。” 洛书晚摇头感叹,“如果陈林知道他在你心里这么重要,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过,你为什么要忏悔呢?” “该忏悔的人是k,哦不,他都不能算是个人!” “叫他畜生,都是对这个称呼的侮辱。” 躲在沙发后面的k先生,心里郁闷。 这小丫头,骂人可真损啊! “快起来吧,你还病着呢。”洛书晚用力拽起南晓,扶她回病床。 k先生趁着这个机会,脱掉鞋子,轻手轻脚地快步离开。 到了病房门口,却发现门外有个保镖在站岗。 他立刻躲进洗手间,给小六发信息:找个人,把南晓病房门口的保镖弄走。 很快,小六回复:搞定。 k穿上鞋子,大摇大摆地从洗手间走出去。 听到门口那边的动静,洛书晚探身去看,只看到半个背影一闪而过。 “谁啊?”洛书晚神经紧绷起来,“有人躲在你洗手间啊?!” 南晓暗暗松一口气,那个活阎王可算走了。 给她吓出一身冷汗。 面对洛书晚的询问,她强装淡定地说,“您别紧张,是我的一个朋友。” “他家人骨折了,做ct检查的遇上过,过来跟我打个招呼。” 洛书晚好奇地问,“什么时候的朋友啊?能特意到病房里来看你,应该关系挺好的吧?” 南晓垂下眼帘,避免跟她眼神对视,大恼飞速运转着继续编造谎言来圆前面的谎。 “高中时候的同学,这些年时不时联系一下,算是比较好的朋友吧。” 洛书晚更好奇了,“那这些年,你跟这位朋友,就没想过更进一步?这个问题,我是替陈林问的哦~” 南晓扶额,女人凑一块就是麻烦! 以前傅总还是单身汉的时候,从来不会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 现在还要时刻警惕这个小丫头的八卦! 谎言说多了,必然会露出破绽! 南晓皱起眉头,“洛小姐,我有点头晕,改天再聊,行吗?” 洛书晚尴尬一笑,“不好意思,你快躺下休息吧。” 目送洛书晚走出病房,南晓赶紧拿起手机写备忘录: 1、姥姥在乡下,摔了一跤,脑溢血。 2、有个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男,家人骨折,来病房里打过招呼。 从今天开始,这个备忘录的条目会越来越多。 她仰头长长叹口气,这种活在谎言和背叛里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 洛书晚从神经外科出来,走步梯来到母亲病房。 母亲剩下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她却没时间陪在她身边。 心里愧疚的要死。 可是又放不下傅司沉那边。 每天都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中煎熬。 她站在门口做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推开门。 恰好温教授也在。 看到她进门,温教授抬手打招呼,“晚晚,你来得正好,快跟老人家介绍一下我。” 洛书晚快步走到病床前,“妈,这位是我授业师父,也是我未来研究生的导师。” 母亲涣散的眼神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她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音,眼泪就流出来了。 温教授坐到病床边,拉着母亲干枯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您放心,晚晚很上进,我会好好培养她的。” “还有啊,我是赵星越的大舅舅,也算是晚晚的长辈,晚晚嫁进我们家,会有很多人疼她爱她。” “您呀,就只管好好养病,将来还要跟着晚晚享福呢。” 听着这些不可能实现的祝福,洛书晚喉咙酸涩,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背过身去,仰起头,被眼泪逼回去。 转回来面对母亲时,又是一张什么事都没有的笑脸。 “妈,您看,我没骗您吧。” “您就别担心了,好好休息吧。” “工作上还有事,先走了,回去上班了。” 洛书晚拉着温教授走出病房,“谢谢您来看我妈,陪我演戏。” 温教授摸摸她的头,“怎么叫演戏呢?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洛书晚有些难为情,“我的意思是,你本来没必要特意来我妈面前做这个说明,您完全可以不用跑这一趟的。” 温教授沉了沉脸,“你再跟我这么见外,师父生气了啊。” 洛书晚抬眸看他一眼,乖巧点头,“哦……” “阿沉怎么样了?”温教授抬手,请她进电梯。 洛书晚微微叹气,“醒来一阵,要见陈林,好不容易才压下的。” “温教授,钱筹的怎么样了?” “凑齐了,已经装车,”温教授打开手机,翻开相册给她看。 “待会,把这照片发给k,跟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由我去赎人。” 回到烧伤科特护病房,温教授先把照片转发到傅司沉手机。 接着,把照片转发给那个“未知号码”,附文:傅总刚做完手术,无法下地,可否换我去赎人,温伯言。 洛书晚担忧,“他能收到吗?” 温教授非常肯定地说,“能,k对阿沉的手机号设置了白名单,只有阿沉的号码能通过这个‘未知号码’发送成功。” 短信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对方接着发来视频。 剁掉了陈林右脚的小拇指! 第266章 车祸病危 洛书晚还是无法承受这暴力血腥的冲击,肠胃猛然抽搐。 她捂着嘴往洗手间跑,刚跑到一半,扭头扶着墙,“呕……” 温教授疾步走到她身旁,拍着她的后背。 等她吐完,温教授扶她进洗手间,“漱漱口吧。” 她擦擦眼角的泪,低头查看温教授的裤子和鞋,“没弄到您身上吧?” 温教授抬手摸摸她的头,“你这孩子还怪有礼貌呢,自己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记挂着我的衣服。” 洛书晚吐一口浊气,打开水龙头,捧着凉水洗脸漱口。 温教授拿着毛巾递过来,“你这心理素质还是差了点,等有时间了多去看看刑侦纪录片,翻翻刑事案件的卷宗。” “见的多了,你就不会这样了。” 洛书晚愣了愣,“温教授,做律师,需要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吗?” 温教授语重心长道,“刑事案件,才能真正体现一个律师的综合实力。” “如果你想在律圈扬名立万,就得达到这种程度。” 洛书晚忽然对刑事案件生出畏惧之心。 低着头,有些怯懦地说,“其实,我并不想出名。” “我做律师的初心,就是想帮我妈离婚。” “将来执业了,我只做民事案件,能混口饭吃,就满足了。” “我的生活已经够苦了,不想再见识更多人性的丑陋与血腥。” 温教授意味深长地笑,“你现在有这个想法,很正常。” “等你执业之后,随着办案经验的积累,你会改变的。” 话音未落,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 温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两部手机,看一眼,是傅司沉的在震动。 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未知号码”。 温教授跟她对视一眼,转身往外走。 她抓住温教授的胳膊,“您就在这接吧,我也想听听。” 温教授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 “温教授,你好啊~” 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电子音带着轻微的滋啦声,刺耳又惊心。 温教授眼神冷沉,紧紧盯着手机屏,“k先生,你好。” “你安插在医院的眼线,肯定向你汇报过傅总的身体状况,他是真的不能下床。” “你跟傅总斗了这么多年,也该有感情了吧?体谅一下。” “货真价实的现金给你准备好了,谁去送又有什么分别呢?” 电话那头笑了,“都说傅总情深义重,我倒要看看,傅总能为这个特助做到什么份上。” “如果傅总不来,陈特助也没必要留了。” “哦对了,温教授说过赎金加码,那就再加20亿吧。” 再加20亿! 洛书晚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当傅司沉是印钞机吗,一张嘴就往外吐钞票?!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再宽限你们三天。” “三天后的这个时候,傅总和40亿缺一不可。” “否则,你们收到的就不是脚趾了,而是陈林的头。” “先别挂电话!”温伯言声音透着紧张,“我可以再加10亿,算作陈林的医药费,拜托你们给他止血包扎,不要再伤害他。” 电话那头没回应,直接挂断。 “他们会给陈林包扎吗?”洛书晚两手紧紧攥着,声音微微颤抖。 温教授眼神坚定,“会。” “这些亡命之徒手上沾的血肯定不少,多杀一个陈林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但只要陈林活着,他们就能多收10亿,这个账他们算得明白。” “那傅司沉怎么办?”洛书晚焦心道,“别说三天,就是五天他也下不了床啊!” 温教授蹙着眉头沉思片刻,“星越跟阿沉身型、眉眼都挺像的,化化妆,应该能蒙混过关。” “不行!”洛书晚断然拒绝,“赵星越心理素质比我还差。” “而且,他是傅司沉的亲外甥,如果让他去送钱,k一定会绑走他,再次勒索。” “要是迟哥在就好了,他鬼点子多。” 温教授蹙起的眉头又紧了两分,“十万火急的节骨眼儿,这家伙失联了,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再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温教授刚翻开通讯录,助理邢律师的电话打进来。 温教授的脸色瞬间变冷,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洛书晚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该不会是迟哥出事了吧? 温教授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拧着眉头听助理汇报。 “我去趟公司,”温教授说完,转身就走。 洛书晚拦住他,“是不是迟哥出事了?” 温教授犹豫片刻,“我察觉有人在收购公司股份,让邢律师暗中调查,结果查到了娄迟。” “怎么可能?!”洛书晚脱口而出,“迟哥绝不会做这种事!” 温教授点头,“这事先暂放,我得赶紧去趟公司。” “公司那几个老东西,本就不安分,这下又在公司闹着罢免阿沉,推举娄迟做新任总裁。” 送走温教授,洛书晚拿着手机躲进洗手间给娄迟打电话。 连打三次,都是只响一声接着变成忙音。 “他竟然拉黑我!” 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如雨后春笋般疯狂生长。 媒体已经开始大肆报道:众诚总裁被泼汽油烧伤,生死未卜,众诚新任总裁即将上任。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唱衰众诚的舆论。 偶尔会夹带着一则报道提及法院门口那天的泼汽油纵火事件。 但是这些天来,没有任何进展,还是最初的进度:嫌疑人逃窜,当日所乘面包车牌照是假的,警方正在竭力侦查追捕。 洛书晚紧紧攥着手机在洗手间里焦躁地踱步,都快被镜子里的自己晃晕了。 k先生,不可能是迟哥吧? 她越琢磨最近的事,越心虚。 “微信应该没拉黑吧?”她抱着一丝幻想点开娄迟的头像。 按下语音,放到嘴边。 嘴巴张了张,又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吓得她狠狠抖一下,差点扔了手机。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座机号码,她的心砰砰跳。 犹豫片刻,她把手机放到洗手台,指尖颤抖着点一下接听键。 “请问是洛书晚吗?” 电话里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语速很快,透着紧急慌张。 这是谁啊? 洛书晚蹙着眉头,迟疑道,“我是。” “这里是中心医院急诊,你朋友车祸病危,快点过来!” 轰! 仿佛有个雷在她头顶炸开。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病房,无意识地念叨着,“肯定不是迟哥,肯定不是……” 第267章 他终于遭报应了 面对这个噩耗,洛书晚六神无主。 往急诊赶的路上,重重摔了一跤,手掌磨破了皮,她也不觉得疼。 保镖搀扶着她,恭敬询问,“洛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她像是听不见了似的,一直念叨着,“不可能是迟哥……” 到了急诊,她甩开保镖的搀扶,冲到导诊台前,声音颤抖着问,“我是洛书晚,我朋友在哪?” 导诊护士一脸懵,“请问您朋友叫什么?” 洛书晚急得两手拍导诊台,哭着喊,“你给我打电话!说我朋友车祸病危!你现在问我他叫什么?你有病啊!” “发生什么事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书晚愣住。 导诊护士像是看到了救星,“娄医生,这位患者家属情绪有点激动……” 导诊护士后面说了什么,洛书晚已经完全屏蔽了。 她僵着脖子缓缓转身,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眼泪顷刻决堤。 娄迟认出是她,愣了一下,张开双臂拥她入怀,紧紧抱着。 洛书晚哇地哭了。 哭声悲壮又惨烈。 娄迟眼眶微红,心都跟着疼了。 洛书晚哭累了,也缓过神来了,对着娄迟拳打脚踢。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回信息!” “还拉黑我!” 娄迟站着不动,任由她厮打。 等她气消了,娄迟揉揉她的头发,“我这两天太忙了,已经连轴转了72个小时了。” 洛书晚这才发现,他眼底一片乌青,像是被人打了两拳。 多情的桃花眼半垂着,又添了几分忧郁。 白皙的皮肤透着持续熬夜的暗沉,原本干干净净的脸上长出了胡子。 胡子拉碴的样子,倒是比平常更像爷们儿了。 颀长的身躯站在她面前,微微有些慌,整个人状态很疲惫,仿佛一闭眼就能睡着。 她抓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失联这么久,你干嘛去了?” 娄迟搭着她的肩膀,靠在她身上,闭上眼睛,“沉哥交给我一项重要任务,需要秘密执行。” “那你有必要,不接电话不回短信吗?” 娄迟点头,“我都没时间睡觉,哪还有时间看手机啊?” “我不光拉黑了你,还拉黑了老温。” “本身我就已经够忙了,你俩还一个劲儿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持续处于占线状态都没法用了。” “别说我了,你跑急诊来干吗?还哭成这个样子,是死了亲爹吗?” 洛书晚咬牙切齿地捶他一拳,“我他妈以为你死了!” 娄迟幸福地笑了,“原来我死的时候,你会哭的这么伤心啊。” “呸呸呸!”洛书晚拍他嘴巴,“臭嘴!不吉利!” 娄迟抓住她的手,“谁通知你来急诊的?” 这时,导诊护士挥挥手,“娄医生,我查到了,是一个叫洛菲菲的,车祸,紧急联系人填的是您这位朋友。” 洛书晚怔住,有点不敢相信。 “哎??”导诊护士蹙起眉头,“这个洛菲菲,竟然是男的!还是个50多岁的半老头!” 洛书晚恍然明白过来,“是那个老畜生,他怕我不来,就留了洛菲菲的名字,还故意说是我朋友。” “呵……”洛书晚自嘲地笑笑,“从未对我有过半句关心的亲爹啊,原来这么了解我。” 娄迟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这种下等垃圾,不见也罢。” “一定要见!”洛书晚反手抓住他,“迟哥,警方追捕他这么多天都没能找到他,他自己出现了,这多好的机会啊!” 这时,急诊广播响起,“洛菲菲家属,请速到急诊手术室!……” 娄迟拉着她疯跑,穿越人群冲到手术室。 护士把他们带到那个老畜生面前。 他浑身血淋淋的,那张老脸皱巴巴的,嘴角的血像是泉水一样滋滋往外冒。 或许是要死了,回光返照,他的眼睛里竟有了光。 看到她来了,老畜生咧嘴笑了,露出一排沾着血的烟呛大黄牙。 “晚晚啊……”他艰难地喊她,朝她伸手。 血淋淋的手只剩光秃秃的手掌,触目惊心! 洛书晚呕了一下,躲到娄迟身后。 她忍着恶心,鼓起勇气去看他的手。 指根断裂处骨头参差不齐,皮肉有撕扯的痕迹,像是被硬生生掰断带着皮肉撕掉的。 “呕……” 娄迟左手扶着她,放任她在旁边吐,右手指着老畜生,“开庭当天,你受了谁的指使泼汽油放火行凶?” 老畜生无视娄迟,直勾勾盯着洛书晚,“爸爸对不住你……” 他老迈虚弱的声音颤巍巍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洛书晚扶着娄迟站直身子,“你不用假惺惺卖可怜,你如实交代,我会给你操办后事。” 老畜生眼泪滚落,“你弟弟,被骗去缅北了,你救他回来。” “!”洛书晚被这消息惊到了。 怪不得这段时间洛向阳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不过,洛向阳那种游手好闲的社会垃圾,被骗也是正常。 为了套取线索,洛书晚假意答应,“我会救他,你可以说了。” “你是律师,撞我的人,得赔钱,多要点钱,到时候,给你弟买房,娶媳妇。” 洛书晚咬着后槽牙忍着想扇他的冲动,“快点交代,你马上要断气了!” 老畜生情绪一激动,吐了一口血。 “快说!”洛书晚催促道。 老畜生气若游丝地交代,“那天,法院的……警察,塞给我…支票,叫我拿汽……汽油泼你,务必毁你的……脸。” “那辆面包车上的人,现在在哪?”洛书晚问。 “他们,抢支票,扔我下车,撞头…昏死…” “打我,拿钳子…掰断手指,脚趾……” “把我……按进…马桶,淹水……” 洛书晚越听越觉得幕后之人是在替她报仇! 她抬头跟娄迟对视一眼,接着问老畜生,“你听过,k先生吗?” “没……见、见过一个……女…医生……” 老畜生又咳一口血,翻了翻白眼,像是马上咽气了。 洛书晚要喊医生,娄迟拦住她,“无力回天了,赶紧问话吧。” “女医生,叫什么?长什么样?”洛书晚急躁地低吼。 第268章 这些巧合有点诡异 老畜生嘴唇聚了一下,没能说出话,身子猛地一抖,嘴里的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 紧接着,鼻孔里也开始出血。 他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拼命地呼吸,喉咙和鼻子里的血呼噜呼噜响。 惨白的脸因为窒息开始发青。 这个垂死的生命肉眼可见地在消亡。 洛书晚急得心头冒火,“到底是谁?!快说!” 他艰难地抬起胳膊,颤抖着指娄迟。 又吐了一口血,他的胳膊垂落,头歪向一旁,咽气了。 洛书晚怔怔地站在原地,脑子嗡嗡的。 急诊医生上前检查他的脉搏心跳,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声音平淡又冷静地说,“11点23分,病人抢救无效死亡。” 说完,医生抬手轻轻抚过老畜生的脸,帮他合上双眼。 “娄主任,麻烦您待会带您朋友过来签一下死亡证明。” 娄迟微微点头。 “你跟他的孽缘,彻底结束了。” 娄迟安慰着,张开胳膊拥抱洛书晚。 她下意识躲开,眼神里夹杂心痛和疑惑。 紧紧盯着娄迟,纯澈的眸子顷刻泛红,盈满泪水。 喉咙哽涩难受,她咬着嘴唇吞下眼泪,声音颤抖着问,“迟哥,是不是你?” 娄迟一脸无辜,“怎么可能是我?”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声质问,“那他为什么指你?” 娄迟无奈地叹口气,“他刚才嘟了一下嘴,明显就是想说“女”的!” 他两手一摊,“我哪里像女人?” 悬着的心落地,眼泪也潸然落下。 她赌气似地说,“你干干净净的时候,确实很像女人。” 娄迟惊得张大嘴巴,低头打量自己,“我很娘?” 洛书晚摇头,“你太漂亮了,坐着不动不说话,真的雌雄莫辨。” 娄迟心里美滋滋的,歪头看着她,“你这是在夸我吗?” “大哥,旁边躺着的是我生物学上的亲爹,尸体还热乎着,我真没心情夸你!” 娄迟摸摸她的头,“知道你心情不好,想逗逗你。” “虽然他根本就不配当个父亲,但事实上他就是,你不可能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别憋着,没人会笑话你。” 洛书晚一脸平静,“他不值得我的眼泪。” “曾经有无数次盼着他死,甚至动过杀他的念头,如今他死了,我应该高兴才对。” 她转头看着血淋淋的尸体,微微叹息,“可我心里一点都不畅快,阴郁又沉重。” “像是夏天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太正常了,”娄迟牵起她的手,“走吧,去把死亡证明签一下。” 洛书晚最后看一眼尸体,转身离开。 “迟哥,他的手脚都断了,应该是k做的吧?” 娄迟点头,“没错。” “那个k,这么喜欢剁别人的手脚,他是不是被人砍过手指或者脚趾?” 娄迟想了想,啧嘴道,“有这个可能。” “他不是傅家私生子嘛,或许曾经因为,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而被切过手指或者脚趾,怀恨在心,势力强大之后就开始报复。” 洛书晚眼神亮起,“那我们直接锁定,手指或脚趾残缺的人,就可以了,是吗?” 娄迟眼神微怔,想到了自己残缺的右脚。 他砸砸嘴,“不太行。” “k,心胸极其狭隘凶残,或许,他只是被威胁过,就已经怀恨在心了。” 签死亡证明的时候,警察带着一个小伙来到医生办公室。 小伙子垂头丧气的,一身名牌,染着黄毛扎着小脏辫,身上挂着一堆饰品丁零当啷的,像个杂货铺。 警察却面露兴奋,对医生说,“这个交通事故受害人,是警方正在通缉的要犯,手术顺利吗?患者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面露遗憾。 洛书晚拿着死亡证明递给他,“你们来晚一步。” 他似是不甘心,反复确认死亡证明上的身份信息。 懊恼地抓头发,悔恨道,“早知道先来医院这边了!” 洛书晚转头看着他身旁的小伙,“人是你撞的?” 小伙还没来得及开口,警察抬头,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她,“你跟死者什么关系?” 洛书晚瞥一眼死亡证明,“下面写了。” “父女关系?”警察诧异道。 肇事者扑通跪下,“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他的!” “我刚拿驾照,他、他突然从小胡同跑出来,我一慌把油门当刹车了,就……” 小伙说着哭了,“姐姐我才19岁,我不想坐牢,我可以赔钱,求您了。” 洛书晚本来没想追究这个事,既然他主动提出赔钱,那就收着吧。 “你打算赔多少?” 小伙擦着眼泪站起身,“300万,行吗?” 300万! 在场所有人,除了娄迟,都被这个数字震惊了。 如果走法律程序,赔30万就了不得了。 洛书晚爽快答应,“签个协议吧。” 小伙慌忙摆手,“不用,我马上可以付钱,不会拖欠的。” 洛书晚给他写个银行账户,提醒道,“转账的时候写个备注,不然我反悔不认账,你就麻烦了。” 小伙感激地连连鞠躬道谢。 警察蹙着眉头打量她,质疑道,“死者刚咽气,你作为他的女儿,是不是有点过分平静了?” 洛书晚面无表情,“一个天天吃喝嫖赌家暴的畜生死了,我没放鞭炮庆祝已经不错了。” 警察半信半疑,又问,“死者临终前,有没有交代什么重要线索?” 洛书晚欣然点头,“说了个很重要的事!” “他说,他儿子被骗到缅北去了,麻烦警察同志把他儿子解救回来。” 娄迟差点笑出声,这小丫头不走心的时候,鬼精鬼精的。 一走心就完蛋了,纯粹得像个傻瓜。 警察收起执法记录仪,叮嘱洛书晚,“请保持电话通畅,随时可能联系你。” “姐姐,我家人已经给您转账了,您查收一下。”小伙鞠个躬,跟着警察离开。 “你会给他办葬礼吗?”娄迟问。 洛书晚默了默,“骨灰送回老家吧,毕竟拿了300万呢。” 娄迟马上打电话联系专业的丧葬服务公司。 刚交代完丧葬事宜,那位警察又回来了。 他站到娄迟面前,“娄医生是吧?我刚刚去查看了手术室监控,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为什么要带走他?”洛书晚上前阻拦。 娄迟握着她的手摁下,给她笃定的眼神,“沉哥该醒了,去陪他聊聊天,晚上等我一起吃饭。” 洛书晚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心里惶恐不安。 回到烧伤科。 傅司沉还在睡着。 洛书晚坐到病床边,握着他的手,琢磨最近的事。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他们,把他们当成提线木偶一样玩弄。 就拿离婚这件事来说,离婚判决书早就下来了,但是老畜生直到昨天才签收,且表示不上诉。 那这份判决书就生效了,婚姻关系就此终结。 结果,老畜生今天就被撞死了! 肇事者还主动积极赔偿,300万之多! 这些巧合有点诡异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沙哑干涩的嗓音飘入耳朵,洛书晚回神,“你醒了?” 她拿过保温杯给他喂水。 刚好这时,温教授推门进来。 洛书晚浑身尴尬,脸颊滚烫。 温教授风尘仆仆地进门,“娄迟被警察带走了?” 傅司沉疲惫涣散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明冷厉,“怎么回事?” 洛书晚言简意赅地给他们讲了急诊的事。 傅司沉听完陷入沉默。 温教授蹙着眉头在病房里踱步。 突然,他倏地抬头,“‘女’字的发音口型,跟‘娄’很像啊。” 第269章 替罪羔羊 洛书晚下意识感受“女”和“娄”发音时的口型。 瞬间,头皮麻了! 后脊背闪过阵阵凉风。 一面不愿意相信疯狂寻找相反的证据,一面又无法克制地在脑海中拼凑线索来佐证这个事实。 眼看拼图就要完成了,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迫不及待地说,“温教授,我觉得这个分析案情的方向不对。” “赵星越的英文名,kenny,如果按您的逻辑,赵星越嫌疑更大。” 温教授冷沉的脸上浮起温和笑容,打趣道,“赵星越对你一片痴情,你这么说,他可是要伤心了。” 他看一眼傅司沉,接着转过来看着她,“你们不要误会,我相信娄迟绝对不会背叛我们。” “我前面那个分析的底层逻辑是,k在故意栽赃娄迟。” “最近众诚总裁易主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指向的是娄迟。” “背地里有人悄悄收购众成股份,也是指向娄迟。” “k这是打算从各个方面来坐实,娄迟就是k本人,让娄迟成为替罪羔羊。” “那我们赶紧去派出所看看吧,”洛书晚拉着温教授往外走。 温教授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再等等,娄迟说要咱们等他吃晚饭,就一定会回来。” “我要跟阿沉聊聊公司里的事,你坐旁边听着,学着点。” 温教授拉上窗帘,把墙壁当幕布,打开电脑投屏。 紧接着,两人开启工作模式,相当投入。 仿佛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不愧是食物链顶端的大佬啊! 这心理素质,简直无敌! 洛书晚心服口服。 简单聊完公司最近的财务、业务状况,温教授提到,“公司那几个老东西,已经向董事会提交了罢免你总裁职务的决议。” “现在,正叫嚣着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审议通过这项决议。” “媒体也被收买了,大肆报道,热搜压不下来。” “当务之急,你得露个面,让外面的人知道你还好好的。” 傅司沉冷静地像是在听别人的事,缓缓开口,“赵星越怎么还没来医院?” 洛书晚怯怯地举起手,“他前两天给我发信息来着,说是回学校补考,明天来医院,我才看到这条信息。” 傅司沉目光转向温教授,吩咐道,“等他来了,让他假扮成我,跟董事们开个视频会议,顺便再录个视频发给媒体。” 温教授眼神怔了怔,笑着摇头,“阿沉,你这个主意,我不赞同。” “星越虽跟你有几分像,但是一张脸怼在镜头前面,一眼就认出来了。” 傅司沉眉梢微挑,“我自然有办法让大家认不出来,你只管安排视频会议。” 这时,娄迟拎着烧烤、啤酒进门。 扫一眼病房,咧嘴笑得眉眼弯弯,“呦!都在呢,等着给我接风?” 洛书晚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跑到他跟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他们有没有难为你?” 娄迟拍拍胸脯,“你迟哥是谁啊,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看到墙上的投屏,娄迟蹙起眉头,啧嘴感叹,“你们这些人呐,一天不工作就浑身难受是吧?” 温教授调侃道,“不然你就接了阿沉的班吧,让他退休,给我也多安排点假期。” 娄迟欠欠地笑,“我看行,老温你安排新闻发布会吧,明天一早走马上任。” 傅司沉合上双眸,“吵死了,都出去。” “热热闹闹的多好啊,”洛书晚摆开烧烤和啤酒,“唉,可惜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喝。” 娄迟打个响指,“等我一下。” 他去护士站拿了一套新的输液管,拆开塑封袋,塑钢针插进保温杯,另一端剪掉针头,塞进傅司沉嘴里。 娄迟满意地欣赏着他的杰作,笑嘻嘻地说,“我们举杯的时候,你就喝一口,完美同饮!” “滚!”傅司沉气得差点翻白眼。 他吐出输液管,娄迟立刻给他塞回去,“待会儿我们喝酒就没人管你了,你口渴了自己喝水哦~” 傅司沉:“……” 酒过三巡。 洛书晚跟娄迟聊起他在派出所的详细过程。 温教授有点上头了,脸颊绯红,眼神涣散,说话迟缓。 突然搂住娄迟的肩膀,醉意朦胧地说,“小迟啊,你放心,等你进去了,我捞你。” 娄迟拿起酒杯跟他碰一下,“那你可得加强防范了,别让k先把你给逮住了。” 温教授看过来,“没关系,我还有徒弟,就算我死了,我的爱徒也会把你捞出来。” “呸呸呸!”洛书晚夺下他们的酒杯,“说话避谶!别喝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温教授和娄迟像是喝癫了,两人搂着她,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突然,病床那传来刺耳的报警声! 三人齐刷刷看过去。 傅司沉的心电图成了一条直线! 第270章 大清早的,你皮痒痒了? 娄迟像子弹一样倏地弹飞出去。 光速冲到病床前,检查傅司沉的脉搏呼吸。 洛书晚脑袋嗡了一下,反应比娄迟慢了半拍。 猛然起身时,撞翻摆在地上的小餐桌,烤串签字和啤酒瓶子倒了一地,叮铃哐啷地响。 温伯言摇摇晃晃地起身,刚迈步踩到一只酒瓶,咣当倒地。 就在这时,傅司沉慢悠悠睁开眼睛,静静看着娄迟。 洛书晚看到他睁眼,有点不敢相信,声音颤抖着问,“…迟、迟哥,我我没……看错吧?” 娄迟抬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撞进一双噙着坏笑的眸子。 “草!你他妈玩我呢!”娄迟气得抬脚踹床头柜,瞬间红了眼眶,“我他妈以为你嗝屁了!” 他两手掐着腰,不满地瞪着傅司沉,呼吸粗重,胸膛因为心脏的剧烈跳动微微起伏着。 傅司沉干涩的嘴角挂着散漫的笑,慵懒开口,“差点被你们气得嗝屁了。” 洛书晚两腿一软,扶着床缓缓蹲下,心脏砰砰跳。 娄迟把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重新给他贴上,骂咧咧道,“要不是看你病着,我他妈一拳捶死你!” 傅司沉眼神里尽是烦躁,“撤了,一直滴滴响,吵死了。” “那不行,机器不会打瞌睡,万一你要嗝屁了,他会第一时间发现并报警,就像刚才那样。” 傅司沉艰难地抬起胳膊,手指勾着导线想撕掉。 娄迟拿开他的手,指着他警告,“你再不老实,我给你上束缚带。” 洛书晚长长吁一口气,扶着床站起身,按下床头呼叫器,“麻烦护士送四条束缚带过来。” 傅司沉眼神抗拒,“你想干什么?” 洛书晚捏住他的嘴,“你不是喜欢捆绑y吗?让你玩个够。” “哎呦呦~”娄迟忽然猥琐地笑了,“这是我不花钱能听的吗?” 洛书晚挑挑眉梢,“你还可以跟他y!” 傅司沉无语地闭上眼睛。 护士送来束缚带,洛书晚和娄迟分工捆绑,调侃着傅司沉。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给我等着。” 两人无视他的威胁,继续说笑着绑完,接着回去喝酒。 洛书晚扶起小方桌,从地上捡起烤串,吹一吹放回油纸上,“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娄迟站在温伯言身旁,抬脚踩着他屁股揉一揉,笑着说,“老温酒量一直很差,今晚没一瓶倒已经很不错了。” 拿床被子铺在地上,抓着他的胳膊腿把他翻到被子上,掀起另外半边给他盖上,拍拍他的脸,“晚安。” 洛书晚跟他盘腿坐在地上,天南海北地聊着,放肆大笑,开怀畅饮。 傅司沉眼睁睁看着,羡慕嫉妒,心里酸溜溜的。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展现过这一面。 还剩最后一瓶酒时,娄迟问,“还开吗?” 洛书晚眼神迷离地看着他,醉醺醺地抬手,软绵绵地说,“开!” 话音未落,她身子一歪,靠着娄迟的肩膀睡了。 傅司沉轻轻嗓子,“扶她到沙发躺下。” 娄迟故意搂着洛书晚,欠欠地笑着,“如果我现在带走她,你是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 傅司沉凤眸微眯,“你什么意思?” 娄迟收敛笑容,认真道,“沉哥,这就是你现在的处境。” “k反复在你的雷区蹦跶,你却连他是谁、在哪都不知道。” “这些年来,咱们都小瞧了他,他的势力已经强大到无法想象了。” “他已经精准拿捏了你的软肋,这大半年来,你几乎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接下来怎么办,你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娄迟抱起洛书晚放到沙发上,轻轻地给她脱掉鞋子,再盖上毛毯。 接着,他躺到温伯言身旁,秒睡。 而傅司沉,一宿没合眼,乱七八糟的事涌在脑海中,堵得他头疼。 自从昏迷之后醒过来,他的脑袋就一直满满当当的,恍惚又眩晕,考虑事情也不能集中注意力。 明明在想着这件事,总会有其他事情突然插进来扰乱他的思绪,如果外界稍微有点动静,他也会受到干扰而无法继续思考。 这种现象,以前从没出现过。 而且,他的手脚一直发麻,心脏时不时地还会闪过一阵极其轻微的绞痛。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困意来袭,他沉沉地阖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急匆匆的脚步来到床边,动了动他的手,接着一股冰凉从手背流向胳膊。 大概是护士来给他挂营养液了。 躺在床上不能动,每天就靠这个续命。 护士刚走,他就听到洛书晚哼哼唧唧地喊头疼。 他想借此机会叮嘱她不要喝那么多酒,尤其是,不能跟除他之外的男人喝酒! 可是,又困又虚,张嘴都没力气。 洛书晚伸长脖子看看傅司沉,确认他还睡着,抓起鞋子砸娄迟的屁股。 娄迟一个打挺坐起来,眼神异常锋利。 不到一秒钟,他立刻恢复往日的里懒散纨绔,挠着微卷的头发,“大清早的,你皮痒痒了?” 洛书晚半睁着眼睛,抬脚点点沙发,“迟哥你过来,我有大事跟你商量。” 娄迟懒懒地爬起来,晃到沙发前,在洛书晚对头躺下,蹬着她的脚迫使她蜷腿,“给哥的大长腿腾点地儿。” “迟哥,傅司沉现在,脸包得这么严实,换个人包成这样去送赎金,那个该死的k也认不出来吧?” 娄迟闭着眼睛问,“你打算换谁?” 洛书晚蹬蹬他的腿,“当然是身手敏捷的您啦!” “我身高上差点,4厘米。” 洛书晚打个响指,“垫个增高垫,轻松188。” 娄迟抬手比个ok,“憋说话了,哥再睡会。” 傅司沉突然睁开眼睛,“你们在说什么?” “!!!”洛书晚惊得耳根一颤,求助的眼神看向娄迟。 娄迟:“……” “陈林被绑架了?”傅司沉质问。 两人低着头不吭声。 “说话!”傅司沉吼道。 娄迟微微叹气,“是,陈林被绑了,k要40亿现金,老温加了10亿当陈林的医药费。” 傅司沉抬胳膊,“给我解开!” 洛书晚跑到病床前,按住他,“你现在下床手术就白做了!” ‘我不去陈林就没命了!” 娄迟懊悔地抱头,不该在病房里谈这个,大意了。 “你要非得去,”洛书晚握住傅司沉的手,“那我跟你一起。” 傅司沉凤眸微眯,“又不是去玩,你凑什么热闹?” “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于我而言,是有受益的。” “我赌k不会对我下手,所以,我必须跟你一起去。” 空气忽然安静了。 两个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锋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刺穿。 洛书晚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片刻之后,傅司沉缓缓开口,“娄迟跟我去。” 娄迟点头,“嗯。” 傅司沉唇角微翘,“假扮成晚晚。” “啊??”娄迟惊讶且不理解,“有这个必要吗?” 傅司沉眨下眼睛,“那只老鼠,绝对不敢露面,短时间内不会识破,你瞅准时机把陈林抢回来。” 娄迟躺回沙发,“行吧。” 傅司沉看着洛书晚,“给k发短信,要个地点。” 她抱着手机编辑信息,让他确认之后,点发送。 消息刚发出去,病房里“嘀嘀”一声! 第271章 命悬一线 三人微怔,目光交汇。 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睡觉的温伯言。 “……不可能吧?”洛书晚下意识呢喃。 “看一下就知道了。”娄迟大步走到温伯言跟前,蹲下来翻他手机。 手机屏幕黑着,他的心砰砰跳,有点不敢打开。 洛书晚紧紧握着傅司沉的手,默默祈祷:千万别是温教授…… “动作快点!”傅司沉冷声提醒。 娄迟心一横,按亮屏幕。 屏幕上方确实有一个短信小图标! 娄迟的心咯噔一下,“沉哥,他的解锁密码,你知道吗?” 傅司沉反问,“没有指纹解锁?” “只有密码,还是数字的那种,”娄迟蹙着眉头尝试解锁。 他把老温生命中所有重要的日子都试了一遍,都不对! “是不是可以……再发一条?”洛书晚忐忑地问。 傅司沉,“没用,如果是他,刚才那一次就是疏忽大意,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娄迟倏地抬头,“沉哥,你大姨的忌日,是哪天来着?” “4月8号。” 娄迟输入0408。 “哒”一声,屏幕解锁成功。 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波澜涌动。 他拿着手机走到病床前,跟傅司沉一起见证答案的揭晓。 “沉哥,万一他是,怎么办?” 傅司沉紧紧盯着屏幕上方的小图标,“我希望他不是。” 娄迟做个深呼吸,迅速出手点开那个小图标。 图标放大,短信内容跃然眼前。 两人同时长长地松一口气。 洛书晚这才敢凑过来看,“啊~~原来是邢律师找温教授啊。” 她干巴巴地笑两声,“我们到底在紧张什么啊?” 娄迟已经在翻温教授的手机了,那双桃花眼闪着八卦光芒。 傅司沉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副“蹭看”的样子。 “你们怎么这样啊?” 她说着,往旁边挤了挤娄迟,“我都看不到了。” 三个脑袋挤在一起正看得起劲,突然有个惺忪的声音问,“你们在看什么?” 傅司沉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洛书晚挠头摸脸,擦桌子,掖被角,看起来好忙。 娄迟反应就是快,趁着转身拥抱老温,顺手把手机塞进他外套口袋里。 “老温你终于醒了,你这酒量太差了,呵呵……” 温教授拍拍额头,“我这身体消化不了酒精,头疼。” 他拎着衣服闻闻,“先回去了,换身衣服。” 目送他走出病房,傅司沉吩咐娄迟,“赶紧联系化妆师,提前打扮好。” “需要的东西还不少,你不准下床哈,我去准备了。”娄迟大步离开。 洛书晚抱着傅司沉的手机,眼巴巴地等着回信。 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k怎么会还不回信?死了吗?”洛书晚烦躁地吐槽。 此时,k正泡在温泉中,舒服地倚靠着温泉池壁,优雅地吸着雪茄。 小六站在他身后,颔首听着他的命令。 “交钱地点,就约在渤凌港口,出关手续都办好了吗?” 小六恭敬道,“都打点好了。” “交人地点,你看着定吧,到时候多给陈林塞点炸药。” 小六迟疑地问,“先生,咱们上次给沈知意绑的炸弹是假的,这次……用真的还是假的?” “这还用问?多好的机会啊,送他们一起上路,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 小六颔首鞠躬,“是,我这就去安排。” 他给傅司沉发完信息,立刻着手准备炸药。 市中心医院 傅司沉的手机亮起。 看着屏幕上那个“未知号码”,洛书晚手都颤抖了。 她点开短信,念给傅司沉听,“下午17:37,渤凌港口,马家冢。” “这……什么意思啊?” 傅司沉沉思片刻,“k一定是缺钱了,想从我这讹点钱运回大本营。” “那50亿,要运到渤凌港口。” “而陈林,在马家冢,我需要和娄迟去那接人。” 洛书晚打开地图搜索“马家冢”,“这什么荒山野岭啊,地图上都不显示。” “马家冢,听着就像一片坟地,叫你去,这不是明摆着要弄死你吗?” 傅司沉冷静地可怕,“那也要去。” “我不去,陈林必死无疑。” 洛书晚蹙着眉头在病房里踱步,脚底都快磨穿了。 突然,她站定,决然地看着他,“我还是得跟你去。” “如果k想借此机会杀你,也不会对娄迟心慈手软,你俩去了就是送死。” “我必须跟着你,就一直站在你身旁,不管枪林弹雨,我都陪你一起承受!” “不行,你想都别想。”傅司沉严词拒绝。 洛书晚傲娇地哼一声,“不去就不去,如果你回不来,我就跟别的男人风花雪月,让你不得安宁!” 心里的小算盘咔咔响:下午,等他们出发了,我悄悄开车跟踪他们。 中午,温教授带着午饭来病房。 娄迟也回来了,打扮成了洛书晚的样子。 洛书晚盯着他细细打量,啧嘴感叹,“这仿妆绝了!真像!” “不,应该说,比我更像女人!” 娄迟翘着兰花指矫揉造作地甩一下,“讨厌了啦~~” 傅司沉蹙着眉头差点yue了,“别夹了,过来扶我下床。” 娄迟大咧咧地走到病床边,“你这一下床,不得挣裂伤口么,回来又得二次手术。” “我假扮你多好啊,保证把人给你带回来了。” 傅司沉瞪他一眼,“别废话,赶紧吃饭,吃完饭上路。” “呸呸呸!”洛书晚捏住他的嘴,“说什么呢!不吉利!” 吃饭时,娄迟交给温教授两个芯片,“老温,悄悄放进集装箱里,不要放到里面,集装箱车门有缝隙,塞进去。” 洛书晚好奇地端看,“那万一掉了呢?” 娄迟,“不会,强力磁吸,只要吸上了就不会掉,防火防水,像飞机的黑匣子,可以记录集装箱的全部轨迹。” 洛书晚震惊,“迟哥,你一个医生,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娄迟冲她抛个闪电wink,“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第272章 保护我方骚狐狸 这片坟地的尽头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树林。 里面藏着几个人,拿着望远镜看戏似的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小六手里握着炸药引爆器,拇指搭在红色按钮轻轻摩挲。 只要他轻轻一按,以陈林为中心周围半径15米内的地方,将夷为平地。 “六哥,他们进入爆炸范围了,还不按吗?” 小六嘴里叼着烟,邪恶地笑着,“猫抓到老鼠,总要先玩一玩才咬死。” “六哥,咱今天带了家伙,放几响逗逗他们?” 分散在周围的其他小弟开始起哄附议。 “可以,”小六点头。 小弟们兴奋地扛起家伙,上膛,瞄准。 前方两点钟方向,大树后面蹲着一个小弟,“六哥,傅总身边那妞儿,就是老大的心上人吗?” 身后十米的草丛里,一个小弟调侃道,“老大喜欢这种人高马大的女人吗?身高快赶上傅总了!” 小六从望远镜里打量着娄迟这身妆造,“瞪起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那是娄医生。” 他身旁的小弟兴奋地拍大腿,“啧啧啧,娄医生扮上女装,真是美艳动人呐!” “哎哎?不是说就来俩人吗,怎么还有个女的?” 小六端着望远镜仔细看,有个女孩子从娄迟身后探头出来。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洛书晚! “都放下!”小六命令道。 小弟们立刻放下手里的家伙,茫然地看着他。 小六拨通k先生的电话,小心翼翼地汇报,“先生,好像……洛小姐也跟着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许久,k先生命令道,“她有任何闪失,我拿你试问。”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小六拧着眉头犹豫,要不要把洛书晚一起干掉? 先生自从遇见这个女人,心思就不在事业上了! 洛书晚,就是个红颜祸水! 小六吐掉嘴里的烟,“兄弟们,上家伙!” 坟地另一端,娄迟在冷风中英挺站立,脸色冷沉,眼神锋利。 全然不似平日的懒散纨绔。 “哎?迟哥,”洛书晚抬手摸他额头,“你这怎么突然多了个红点。” 娄迟猛地扑过来压着她和傅司沉卧倒。 重重摔这一下,傅司沉身上密密麻麻的缝合接口仿佛全都裂开了。 炸裂的疼痛让他瞬间脸色煞白,额头布满冷汗。 娄迟蹙着眉头,“不好意思,情况紧急,实在来不及放轻动作。” “嘭!” 一声巨响震得洛书晚两手抱头。 车体明显落下一截。 车胎爆了! 紧接着,一阵枪林弹雨。 洛书晚吓得紧紧闭着眼睛,捂着耳朵。 即便如此,还是能清晰地听到子弹从头顶飞过的声音。 娄迟拿开她的手,冷静分析,“沉哥,晚晚,你俩听着。” “刚刚我观察过了,陈林距离咱们大概十米远,身上绑的炸药是c4,如果炸了,咱们会粉身碎骨。” “引爆装置的信号接收器绑在陈林身上,只要切断引爆装置与信号接收器之间的引线,点火遥控器就失效了。” 洛书晚恐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那陈林,不,我们就都得救了!” 娄迟蹙着眉头严肃道,“但是,陈林身上还绑着定时装置,一旦点火遥控器失效,定时装置就会启动,到时候留给我们的时间就只有三五分钟,或者更短。” “艹!” 洛书晚忍不住爆了粗口,“该死的k,从一开始就想弄死咱们啊!” 傅司沉脖子处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伤口一定裂开了,身上那些更大的伤口就更不必说了。 他气息微喘,虚弱地说,“现在,只能绝地求生了。” 娄迟点头,捡了石子在地上摆方位。 “待会我会从这里绕过去接近陈林,沉哥你留在这给我打掩护,晚晚跟着我。” 洛书晚声音颤抖着问,“我能干什么?” 娄迟从后腰摸出一把q,塞给她,“对准坟地后面树林里随便开,转移敌人的注意力。” 接着,他从车底掏出两把ak,交给傅司沉一把。 他一拳捣掉被打成筛子的车窗,拎出背包,扶着傅司沉爬起来,跪蹲在车旁边,帮他架好ak,伸出拳头,“沉哥,靠你了。” 傅司沉咬牙忍着身上的疼,跟他击拳,“保护我方骚狐狸。” 洛书晚懵懵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娄迟背上沉甸甸的双肩包,“这是我们玩cs时的口号。” “为什么是骚狐狸?” “我的代号是小狐狸,他和老温非得喊我骚狐狸,是不是很讨厌?” 行动前,娄迟深沉又不舍地看着傅司沉,“沉哥,你好几年没玩cs了,准头还行吗?” 傅司沉疼得拧着眉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我尽量不打自己人。” 洛书晚敬畏地捧着手里的q,“……我好像,不大行。” 娄迟托着她的手抬起,“q口朝前,水平端着,或者45度朝上,不然容易打到自己的脚。” “……”洛书晚本就发软的腿抖地更厉害了。 傅司沉握住她的手,温柔深情的眼神溢满心疼不舍,“小心点。” “来不及了,行动!”娄迟拉着洛书晚往南边冲。 身后,傅司沉扣动扳机开出第一q,吸引敌人的火力。 但耳边还是“嗖嗖”响,子弹在追着他们跑。 娄迟拉着她躲到一个坟头后面。 “看好了,只教一遍。”娄迟握着她的手,拉保险栓,上膛,扣动扳机。 “嘭!” q管冒出一缕薄烟,她的手震麻了。 “你就躲在这别动了,隔一会放一响。” “我会冲到陈林身边,切断引线,再拆弹。” “如果发现有人靠近我们,大胆开q,不然,死的就是我们!” 娄迟伸出拳头,等着跟她击拳。 洛书晚两手死死抱着q,“我不敢动,怕再回来姿势就不对了。” 娄迟失笑,握着拳头怼她脸蛋,“别打到自己。” “迟哥,”洛书晚突然抓住他的衣角,红着眼圈叮嘱,“小心点。” 娄迟抛个闪电wink,“小场面,哥分分钟搞定。” “再磨叽就炸了!”傅司沉在后面喊,顺便开一q。 娄迟嗖地弹飞出去,仿佛他是傅司沉刚刚射出的子弹。 他像只兔子似的,脚步轻盈,身法敏捷,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眨眼间,他就到了陈林跟前。 手起刀落,切断引爆装置与信号接收器之间的引线。 定时装置立刻启动! 倒计时3分钟! 陈林声音颤抖着,“娄医生,你们快走!不要管我了!” 第273章 放长线,钓大鱼 “少废话!”娄迟把ak丢给他,拉到躲到一个坟头后面,“掩护我!” “谢谢……”陈林泪流满面,跪姿扛着ak,警惕着树林里的风吹草动。 他和傅司沉、洛书晚潜伏在不同的方位,配合着开q,打出了一支队伍的效果。 q声平息那一刻,娄迟满头大汗,握着工钳剪短最后一根导线。 倒计时停在00:27! 陈林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 娄迟拿起ak转身冲向树林,急速前进的同时开q。 机会难得,只要能抓到一个活的,就能追踪到k的踪迹。 树林中,已经倒了两个人,子弹打得很均匀,每人三颗。 胳膊两颗,不能再拿q,小腿一颗,不能再逃跑。 这三处伤,足够限制行动,却不足以致命,留了活口来盘问。 娄迟心道:沉哥果然是个好苗子啊,这么多年不碰,准头还是这么好! 继续追踪过程中,他死死盯着那个看起来像头目的人。 那人子弹已经打空,惊慌失措中摔了一跤。 就在这时,娄迟看清了他的脸。 这张脸,像极了通缉名录中的一个人:周陆。 娄迟当即决定放走他。 放长线,钓大鱼。 至于k的踪迹,有那两个活口,够用了。 可惜,他掉头回去的时候,那两个身负重伤的人已经服毒自尽。 娄迟懊悔地叹气,“k御下有方啊,不服不行。” 他拿出手机,用加密方式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信息:一、马家冢,两具男尸,现场处理干净。二、周陆现身,立即锁定,秘密监视。 发完信息,他长长松一口气,抬头望着夕阳霞光,喃喃自语,“危险解除,收队。” 以前,对讲机里会传来一连串的“收到”! 而今,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西北风。 他扬起头使劲眨眼,“这该死的风,吹到眼睛了。” “迟哥,快回来!”洛书晚站在坟地尽头,挥手大喊。 娄迟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他拎着ak抗上肩,大步流星,穿过坟地,跟他们会和。 陈林正跪在地上,抱着傅司沉的腿呜呜大哭。 娄迟握着ak戳他屁股,“谁冒死给你拆的炸药,你怎么还给他跪下了?” 陈林马上转身,面朝他跪着。 娄迟跟个猴儿似的跳到傅司沉身后躲起来,“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快起来,在这阴嗖嗖的地界,小心别人家的祖宗看上你。” 傅司沉转头看着他,“别光说啊,把他拉起来,我是没那么力气了。”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倒下。 陈林张开怀抱接住他,无助地看向娄迟,“娄医生,怎么办?” 娄迟叹口气,“你先抱着吧,我换个车胎。” “那我叫救护车,可以半道接应咱们。”洛书晚拨打市中心医院急救电话。 换完车胎,三人合力把傅司沉抬上车后座,打道回府。 两个小时后,傅司沉被转移到救护车上,做紧急止血处理。 又过了三个小时,终于抵达医院。 傅司沉被推进手术室,进行二次手术。 陈林扑通跪下,双掌在胸前合十,虔诚祈祷。 娄迟扶额,“别跪了,你也伤得不轻,我给你约了骨科专家,快去处理伤口。” 陈林满脸愧疚地问,“傅总二次手术,会不会更难恢复,留更多疤?” 娄迟点头,“沉哥身上的皮肤已经不够用了。” 陈林撸起衣袖,露出胳膊,“能不能把我的给傅总?” 娄迟扶额,“你以为这是换衣服呢?” “慢慢修复吧,说不定十年以后,科技发达了,就可以彻底修复了。” 洛书晚忧心忡忡地望着手术室大门,等拆掉绷带那一天,傅司沉该怎么接受疤痕累累的身体呢? 经过五个小时的煎熬,手术室上方的指示灯终于熄灭了。 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烧伤科主任从里面走出来。 他面色沉重,遗憾道,“傅总伤口开裂程度达到60%,伤口缝合处的皮肤没法像之前那样严丝合缝的对起来,恢复之后会留下很大的疤痕,增生也会很严重。” 悬着的心啪叽摔死了。 洛书晚心中的自责愧疚如海浪般呼啸而来,泪如雨下。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去帮母亲离婚,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就不会被烧伤。 陈林跪在手术室门口,抱头痛哭,懊悔地骂自己没用。 赵星越急匆匆赶来,看到场面,两腿一软,嚎啕大哭。 他们仨高低起伏的哭声,引来众多关注。 娄迟劝不动,就默默退到一旁,静静看着。 不跟他们待一起,丢人。 傅司沉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时,洛书晚和陈林就像按下了暂停键,瞬间收住。 赵星越还跪在地上,张着嘴嗷嗷哭。 傅司沉微微睁开眼睛,瞥着他,虚弱又地嫌弃地说,“把他弄走。” 洛书晚捂着赵星越的嘴,在他耳边提醒,“你舅舅要打你了!” 赵星越瞬间收住,睁开眼睛看一眼,再看一眼,“……舅舅您……还活着?” 手术中注射过的麻醉药还在起作用,傅司沉原本是有点迷糊的,这下彻底被这个好外甥给气清醒了! “叫你来医院,干什么来了?”他质问。 赵星越马上立正姿势站好,恭敬回答,“大舅舅说,让我来代替您开会。” 傅司沉看一眼娄迟,“去给他找身病号服,用ai换脸,上线开视频会议。” ai换脸! 洛书晚又被他的野路子惊艳到了。 赵星越跟傅司沉本就眉眼相像,换上病号服,ai换脸之后,网络那头的人,真是看不出半点破绽! 回到病房里。 赵星越换好病号服,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准备上线。 他从没参加过公司的任何会议,第一次参加,就假扮总裁,紧张到手心出汗。 傅司沉叮嘱道,“你就坐那,会议最后说一句‘提拔陈林为执行总裁’,就算完成任务了。” 赵星越做个深呼吸,点进会议室。 页面跳转,屏幕上怼了一堆脸。 他下意识要挥手打招呼,洛书晚按着他的手,打字提醒:保持高冷! “总裁”刚上线,就有人抱怨,“傅总向来守时的,今天这个会,可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从早上等到半夜啊!” 有人马上附和,“对啊,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这大半夜的,心脏感觉不太好呢。” “要不明天再开吧。” 陈林马上回怼,“在其位谋其政,年纪大了扛不起肩上的责任,就该早早退位,把机会留给年轻人。” …… 长达1个小时的会议,那几个老家伙时不时就要提一个尖酸刻薄的问题,都被陈林轻松破解。 最后,赵星越顶着压力宣布,“经过综合考察,我决定提拔陈林为执行总裁。” 全场哗然,开始七嘴八舌地质疑。 他又补上一句,“这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见。” 因为这句话,傅司沉对这个外甥刮目相看。 会后,傅司沉对陈林说,“以后,让他跟着你吧。” 陈林还没从“执行总裁”中缓过神来,又被塞了一个小祖宗,惶恐万分。 他刚要开口推辞,傅司沉摆摆手,“累了。” 陈林坐着轮椅,拉起赵星越的手,“小少爷,麻烦你送我回病房。” 赵星越心疼地看着傅司沉,“舅舅,您好好休息。” 洛书晚送他们走出病房,自然而然地挥手,然后转身。 赵星越诧异地问,“你要给舅舅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