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毒士,曹操劝我冷静》 第1章 运粮官的崛起 大汉建安十二年。 公元207年。 攻灭袁绍,大破乌桓的曹操终于完成了北方的统一大业,回归许都,开始了南征荆襄的宏图计划。 但先锋夏侯惇的十万铁骑还没来得及进荆州,甚至连最边缘的新野县都没到达,刚到了博望坡就被刘备一把火烧成了夹生饭。 要不是夏侯惇果断撤退,很可能全军上下片甲不留! 败军回许昌,曹操震怒,骑兵五十万,杀奔荆州,直挂新野! 誓要活擒刘备,屠灭荆襄! …… “刘大耳,没想到你如此薄情寡义!” “没有我顾泽,你当初能得徐州?你能有今天?” “赶我出新野,你竟如此决绝!” 顾泽坐在粮车上,捏着身上干瘪的口袋,目视着新野方向,眼中掠过一丝恨意。 顾泽可不是东汉末年的三国土人,而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东方大国的一个穿越者。 曹操煮酒论英雄,听取郭嘉之谋,想要软禁刘备于许昌,顾泽为刘备画计,赚取曹操五万精兵,斩杀车胄,占据徐州。 可谓顿开铁索走蛟龙! 官渡之战的时候,袁绍被田丰蛊惑,猜疑刘备。 生死攸关之际,又是顾泽谋划策动,坑死袁绍的得力干将颜良文丑,并离开河北,归于荆州。 在荆州,刘备受到荆州氏族的排挤,无法立足。 又是顾泽,连环施计,干翻了荆州氏族,为刘备正取到新野这块容身之地。 在新野,顾泽为刘备招兵买马,训练五千精兵,以子龙为将,破八门金锁阵,败曹仁而得樊城! 夏侯惇十万铁骑来犯,顾泽亲自带领兵马迎敌,与曹兵决战博望城! 可是没想到坐镇新野的刘备竟然带着关张三顾茅庐去了南阳卧龙岗,并请下了卧龙先生诸葛亮! 对比毫无家族背景的顾泽。 卧龙先生根基深厚,不但拥有绝高的智谋,在荆州的背景也深不可测。 荆州氏族纷纷前来庆贺,连大名鼎鼎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也亲自与刘备碰杯,还说出了:“皇叔得卧龙辅佐,必能成就丰功伟业”的话! 新野府中,高朋满座,丝竹缭绕,一片欢笑之声。 踌躇满志的刘备当堂宣布,拜诸葛亮为首席军师! 血战博望的新野军师顾泽,黯然下课…… “不必回新野,可自谋生路!” 从博望坡凯旋归来的顾泽,还没有入城,就收到刘备的信。 顾泽挥一挥衣袖,与子龙告别,没有带走新野的一草一木。 身无分文的顾泽出走新野,夹杂在流民之中,还没来得及决定下一步该去哪,就遇到了曹军的押粮军,还被征为押粮的杂役。 “我堂堂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就算再不落魄不得志,岂能给曹操的押粮兵做马前卒?” 就在顾泽打算逃离的时候,押粮部队遭到了新野兵马的突然袭击,粮草被劫走,押粮官也死于非命。 幸免于难的兵卒们灵机一动,把顾泽这个看起来有点特异的杂役奉为新的押粮官。 可顾泽知道,这不过是想让他来顶雷,到曹操的面前去挨刀而已! 丢失粮草,掉头之罪,逃也逃不掉,只有拿顾泽顶上去,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刘大耳!没想到你如此的毫无操守!既然将我赶了出来,又何必再用我的计谋?” 这劫掠曹军粮草的计谋,还是顾泽离开之前,早就给刘备谋划好的,想必诸葛卧龙刚刚入主新野,还没正式上任军师,所以既定的谋略依旧施行。 顾泽指挥一千运粮兵卒,凭借对新野地理的了解和既定谋略的熟悉,反阴一把,夺回了少许的粮草。 然而也正因如此,所有的兵卒更是抱紧了顾泽这根大腿,将他看的死死的,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就在曹营当个运粮官了?” 顾泽盘膝坐在粮车上,看着势如长龙的粮车徐徐前进,思量着自己的退身之计。 “不存在的,曹操攻打荆州虽然顺利一时,可接下来的赤壁大战会输的只剩个裤衩……” 而且做曹操的粮官? 如果不是一个穿越者,也许顾泽真的会醉心于此。 毕竟不管论实力还是比官阶,作为大汉丞相,手握百万兵马的曹老板都是雄霸天下的存在。 在他的帐下做粮官,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算是一辈子混个温饱的铁饭碗了,至少不用像别的诸侯那样提心吊胆过着随时被灭的危险日子。 可熟读三国的顾泽清晰的记得,征伐袁术的时候,军中缺粮的曹操就是忽悠一个叫王垕的粮官让他偷着把大斛换成小斛,然后反手一记必杀,为了缓解军中怨气把这个粮官当替罪羊给砍了。 “为今之计,我手无分文,就算逃出运粮队,出去也不好生存。只好先把粮食运到军营,最起码搞点硬货在手里,然后赶在赤壁大战之前溜之大吉!” 顾泽暗中打定了主意,决定踏踏实实押送粮草前行。 至于以后? 心灰意冷的顾泽现在只想找个安稳的所在,踏踏实实的了此余生,再也不想给任何势力效力了。 荆州是不能呆了,曹操的屠刀已经奔着荆州去了,免不了一场大战,而且既然被刘备赶走,好马不吃回头草。 江东? 江东多美女,除了二乔、孙尚香、步练师这些知名的佳丽之外,民间肯定也少不了。而且江东有长江天险,短时间内没什么危险。 凭借自己在穿越之前的所学和先知先觉的优势,做个低级官吏还是绰绰有余的,然后再娶几个江南美女,岂不美哉? 只是曹操南征,守卫长江天险的周瑜必然加紧了海防,如果偷渡被抓,万一被天性多疑的周瑜当成奸细砍了脑袋,那还不冤枉死了! 看来江东不可去! 益州?西凉? 益州刘璋暗弱,西凉马腾有勇无谋,早晚都属他人,到时候战乱一起免不了殃及池鱼,不是安身立命的好去处。 还是往北方去吧! 北方安定了,而且冀州乃是天下富庶之地,古来就是帝王之资。 何况北方也有美女,闭月貂蝉和洛神甄宓那可是王者的存在。丝毫不逊于南方佳丽。 “赚点外快,然后在冀州安家,娶两房妻妾,踏踏实实了此残生!” 顾泽下定了决心。 …… 新野之北,六十万大军,营盘绵延数十里,旌旗飘摆,隔离天日。 曹操身披铠甲,腰悬倚天长剑,乘马立于高坡之上,大有气吞天下之势! “顾泽!” “孤要与你再决雌雄!” 曹操的目光携着六十万大军凌天的战意,望向新野的方向! 新野县不过只是个人口不到十万,兵马不满一万的小县而已。 但因为顾泽的坐镇,而令驰骋天下的大汉丞相曹孟德,挥兵六十万,依然有几分犹疑! 斗曹仁,破八门金锁阵,攻占樊城…… 博望坡,火烧夏侯惇,十万先锋化为焦土…… 新野之战? 只怕不易攻伐…… “丞相,众将已在中军大帐聚齐了!” 身后,荀攸乘马向前,来到曹操的侧后方,躬身禀报。 “公达,依你看来,新野之战若何?” 曹操一怔,原本顾虑重重的脸上尽是笑容,用手里的马鞭一指新野的方向,回头问道。 “新野刘备虽不足为惧,但他的军师顾泽,智谋深远,神鬼难测。主公此次发兵攻伐,一定要小心谨慎方可。” 荀攸微微在马上欠身,从容说道。 “哈哈!” 曹操放声大笑:“孤征伐四海,平定天下,刘备区区新野小城,他比淮南袁术的寿春,河北袁绍的冀州如何?” “孤此次征南,必要斗败顾泽,挫败他向日的威名!” 笑声中,曹老板纵马提鞭,冲下山坡去了。 …… “住着!” “哪里来的粮官!见了俺许褚,也不下车叩见!” 顾泽正在思量之际,忽然身边一声暴喝,犹若雷霆! 第2章 虎侯许褚 顾泽猛然抬头,才发现已经地近军营! 遮天蔽日的军旗,营帐接二连三,绵延数十里! 杀气腾腾,气势雄浑,铁骑巡逻兵马,往来不断。 而此刻的面前,一个雄壮魁梧的汉子正策马而来,身上穿着短衣,赤膊虬髯,手里提着短刀,胸口犹如扣了两个大碗一般。 神威凛凛,势如恶虎。 这就是许褚? 顾泽身子一飘,从粮车上跳了下来。 身后的一千运粮兵卒,看到许褚带着三百虎贲骑前来接粮,吓得面色如土,全部龟缩在顾泽的身后,不敢作声。 “你是哪里的运粮官?见了俺怎么不躬身行礼?” 许褚看着面前的顾泽,瞪着眼说道。 若是换了别人,他才懒得说话,直接就是一拳头招呼过去。 可面对顾泽,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有种说明清楚道不明白的特异之处,令他不敢轻易的动粗。 也许就是二十一世纪特有的气质吧…… “虎痴,我千里送粮给你,该是你谢我才是,怎么让我给你行礼了呢?” 顾泽仰然而立,轻轻微微笑着说道。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怎么能给许褚这么一个憨货躬身行礼?就算是见了大汉的丞相曹操,他也最多躬身抱拳,打个招呼罢了! “你说的倒也好像有几分道理……” 许褚一愣,用手摸着自己的虬髯,低声喃喃说道。 “可是……” 许褚猛然抬起头,目光直逼着面前的顾泽! “那为啥别的粮官,见了俺都下拜行礼?为啥你就要反过来让俺敬你?” “你想耍俺!” 许褚将手中的刀在顾泽的面前晃了晃,寒光闪闪,逼人心魄! “因为他们都拿你当傻瓜,而我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 “他们表面上敬你,背地里却骂你八辈的祖宗。还不如我这样跟你坦白相待呢!” 顾泽面色从容,没有丝毫的惧色。 “他们敢!” 许褚将手中刀在空中虚劈了两下,宣示着自己的威风。 “有什么不敢的?” 顾泽往前走了两步,轻轻靠近许褚,低声说道:“当年攻破冀州的时候,你不是也偷着骂曹丞相的祖宗了吗?” “嘘……你!” 当啷! 许褚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满脸皆是惊惧慌乱之色,刚刚的杀气虎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还知道啥?” 许褚也靠近了顾泽,紧张的问道。 “请我去你的帐里,我就告诉你!” 顾泽不等许褚拿主意,身子一转,就要跳上粮车。 “你跟俺来!” 许褚伸手拦住顾泽,往左右看了看,沉声说道。 …… 虎贲大营,许褚的军帐里。 “你怎么知道俺在冀州的时候,偷偷骂过丞相?” 许褚回过头来,将钢刀放在面前,质问着顾泽。 但这么一问,显然是已经承认自己果然偷骂过曹老板了。 顾泽淡淡一笑,已经从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上好的酒味。 这份酒香,阔别多年。 当时昔日跟随刘备在许昌,曹操煮酒论英雄的时候曾经闻到过一次。 曹操军令最严,军中禁止饮酒,这是列在七禁令五十四斩里面的明文。 看来许褚这小子不安分,私下里没少了偷曹操的酒喝。 “许褚憨实,只要拿下了他,就不怕在曹营之中没有立足之地!” “区区粮官?游魂一样,任随便一个武将都能拉过来拿捏一回……” 顾泽决定先给许褚个下马威,让他心生畏惧,然后再见机行事。 “攻破冀州的时候,你奉曹丞相军令,第一个入城,为何后来寻找甄氏,却被世子曹丕抢了先?” 顾泽一翻眼皮,目光凌厉,直逼许褚。 “这……这个嘛!” “这你也知道?” 许褚的目光忽然变得闪烁不定,原本凶悍的脸上,挂满了惊愕与不信,更是从头到尾重新打量了顾泽七十二遍,却始终想不起来军中府中有这么一号人。 “曹丞相好人妻。” “宛城的时候,他令你的好友典韦入城给他寻觅美人邹氏,而且当晚睡在了邹氏的家中,结果中了贾诩的计策,典韦战死!” “冀州的时候,曹丞相人妻瘾复发,命你当先入城去抢甄氏。而你不但没去,还故意引着曹丕先入袁府得了甄氏,为的就是不步典韦的后尘!” “你说,在曹丞相遣你入城的时候,你有没有私下里骂他?” 顾泽逼视这许褚,丝毫不给他闪转的空间。 “这……俺偷着是骂了两句,可也不是真想骂……俺,俺也不想死嘛……” 许褚没想到如此隐秘的事情,竟然被眼前这个书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他依旧寄希望于巧合,因为他私下痛骂自己老板曹丞相的时候,是躲在荒郊的厕所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那你可知道,俺是怎么想出这个法儿,避免也跟典韦似的被射死的吗?” 许褚眼珠子一转,鼓足了勇气抬头看着顾泽,深吸一口气问道。 “就凭你?” 顾泽一阵冷笑,轻蔑的一撇嘴。 “善用毒者,方知毒的厉害!” “贾诩既然当初用这条计害死了典韦和曹安民,自然能够轻易的识破袁氏的计谋。” “而袁氏见到来府的人不是曹丞相,而是曹丞相的世子,便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任凭甄氏被曹丕取走,可谓是赔折了兵再赔夫人!” “如此毒计,除了贾诩,谁能想得出?” 许褚听到这里,再无疑问,眼睛看着面前的顾泽,已经带了几分崇敬之色! “小先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莫非你能掐会算不成!!” 说着话嘿嘿一笑,用手挠了挠额头的乱发:“贾诩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主,他帮俺避开一难,是为了让俺宰了许攸。” “所以后来俺在城门口随便找个借口就把许攸那小子给剁了,也算跟贾诩扯平了!” 顾泽心中倒暗自一惊,他没想到外人都认为是许褚冲动才杀了曹丞相的发小许攸,原来真相是贾诩的指使! 看来许攸是冒犯了贾诩的某些利益,才会被他算计。 “先生,要不你就在俺的军帐里住着得了,给俺做个军师。俺看你神机妙算的,不比那郭嘉荀彧差哎!” 许褚灵机一动,往前走了几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将顾泽扶到床榻边坐下,笑着说道。 “丞相的桃花酿,味道是真的不错!” 顾泽缓缓坐下,悠然的说道。 “哈!你等着!” 许褚忽然来了兴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环抱着一坛酒,拎着一只烤鹿腿就跑了回来。 “先生,只要你在这里随便出出主意,让俺立点功劳,俺好酒好肉的招呼你,绝对不敢怠慢!” 许褚说着话,从腰间拔出短刀,切了一块最肥的鹿肉递到了顾泽的面前。 他跟随曹操,做了亲卫保镖。虽然在别人的眼里是丞相的亲信,高不可攀。可是许褚却觉得沙场征伐,攻城拔寨更来得过瘾。 然而不管是昔日守樊城,还是上次攻打博望,都是别人带兵,曹丞相压根不给他立功的机会…… 从离开新野之后,多日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的顾泽,今天才算是彻底的饱餐了一顿。 滋啦一口酒,吧嗒一口肉,吃了个不亦乐乎! 许褚在旁殷勤的伺候,已经对顾泽的智谋深信不疑! “如今丞相,兵行到哪一步了?” 顾泽酒足饭饱,将剩下的一碗酒递到了许褚的面前。 许褚连连摆手:“俺一会还要随丞相开会,可不敢饮酒,万一让丞相知道了,俺要掉脑袋的!” “清早的时候,丞相已经派曹仁带兵十万,攻打新野去了!” 顾泽淡然的站了起来,随性整理衣冠,迈步走到帐门口,向外望去。 日头已经接近中午,一缕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投射进来,宛如一道白练。 “曹仁这次攻打新野,必败!” 顾泽忽然转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必败?” 许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曹仁十万精锐,而新野不过撑死有一两万的老弱残兵罢了! “必败!根本没有赢得可能!” “而且还是败于火攻!跟博望坡的夏侯惇一个结局!” 顾泽再次说道。 “啊呀!” 许褚一拍脑袋! “丞相让俺来取三军的花名册,俺反而搬了酒肉跟先生喝了半天!又要吃训了!” 许褚惊慌失措,一拍脑袋,身子已经像旋风一般到了帐外。 第3章 许褚何时拜的贾诩!? 中军大帐内。 曹操腰悬倚天剑,站在高阶之上,目视着台下左右文武官员。 左侧文官席上,以荀攸为首,并列五大谋士:荀攸、贾诩、程昱、刘晔、陈群。 右侧武将列上,坐着曹氏宗族八虎骑与五子良将众人。 “孤此次南征,誓要擒拿刘备,荡平荆襄,还大汉江山以安定!” 曹操意气风发,大有君临天下的豪情! “孤自起兵以来,杀吕布,灭袁术,讨袁绍,定辽东。天下汹汹,因孤而平,四海扰攘,因孤而定!” “然而真正搅动天下者,大耳朵刘备也!” 曹操的眼中现出一丝恨意! “昔日孤好意信他,借兵五万共讨袁术,不想他出尔反尔,窃我徐州,杀我车胄!” “孤从徐州杀到冀州,纵然荡平北地,但刘备不死,孤难以安枕!” “今次统兵五十万,攻伐荆州,非图荆州,实灭刘备也!” 荀攸站起身来,躬身说道:“主公所言极是,荆州虽然富庶,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但刘景升年老多病,荒废军政,各氏族把持荆州事务,唯利是图,实在不足为虑。唯独新野刘备,不可小视!” “而刘备所以难除,主要是因为他的身边有顾泽辅佐,若无顾泽,刘备昔日在许昌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主公的阶下囚,又岂能有今日!” 荀攸言辞未落,旁边武将席上,一人高声笑道:“文若!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刘备不过是个织席贩履之辈,顾泽一介书生而已!丞相统领天兵,征伐荆襄,如举烘炉燎毛发一般,区区新野小县,简直不值一提!” 荀攸抬眼望去,正是座下大将夏侯惇! “骄兵必败,博望坡的火星尚未完全熄灭,难道将军便忘记了不成?” 博望坡上一把火,夏侯惇的十万先锋军差点化为灰烬! “你!” 打人不打脸,可是夏侯惇此刻却觉得自己的脸犹如被人连续扇了十几个嘴巴,火辣辣疼的钻心。 但偏偏荀攸又是此次南征的五大谋士之首,曹丞相的股肱之臣,哪怕他贵为曹族的第一近臣猛将,也不敢轻易的得罪! 曹操轻轻一挥手,化解了尴尬的局面。 “博望之败,主要因为我军不明荆州的地势,被刘备侥幸得逞。若稍加注意留神,刘备未必能够如愿!” “我料此次曹仁的十万兵马攻伐新野,必有捷报。” 略微一顿,曹操似有思索,接着说道:“顾泽才智过人,远胜于你等。” “若换做他处,我并无把握赢他!” “但新野不过是个无险可守的小城,也没有博望坡那种奇险的地形,他想要赢我?” “我想不出他有什么办法!” 曹仁是最早和刘备交战的将领,昔日在樊城和赵云斗阵败北的便是他! 此次攻打新野,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武将阵上,夏侯渊起身,躬身说道:“主公,曹仁兵马一到,新野必定弃城而逃,纵然有些抵抗,也是螳臂当车,难成气候。” “如今我兵甲齐备,粮草充足,何不分兵派将,直取荆州!” 曹操点了点头,回头环顾 左右。 “许褚呢?许褚何在?” “这个许褚!我让他去军马名册,为何去了这许多时,还不见回来!” 曹操面现怒色,高声叱道。 许褚自从典韦死后,便成了曹操的近身保镖,虽然没有绝高的军衔,但天下除了曹丞相之外,哪怕是汉献帝的圣旨,他也视同废纸! 除了曹操,没有人能对许褚下命令,更没有人敢对他呼喝指挥! “丞相,俺来了!” 大帐的门开处,许褚抱着一沓军名册,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将军名册放在帅案之上,满头大汗的站在曹操的身侧。 “为何去了这么久?若是耽误了军机,必要军法从事!” 曹操看了许褚一眼,怒斥声中,显然已经饶恕了他的过失。 底下文武众将心中暗想:“丞相对虎候的偏爱,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许褚撩起衣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低声说道:“俺接了一批虎贲营的军粮,所以晚来了,还望丞相莫要打俺的军杖。” 曹操面色一沉,吓得许褚规规矩矩的来了个立整,不敢再说话。 “丞相,听闻近日新野刘备,三顾茅庐于南阳卧龙岗,请下了卧龙先生诸葛孔明,拜为军师……” “而先期军师顾泽,已经在博望之战结束后边被刘备罢黜,不得回新野,如今下落不明。” 阶下,程昱站起来,微微蹙眉说道。 “诸葛孔明?” 曹操微微一怔:“孔明其人如何?” 程昱再拜说道:“孔明乃琅琊人,因战乱自幼迁居荆州,躬耕于南阳,常自比管仲、乐毅,素有大才,不可小视啊!” 曹操 放声大笑,手抚剑柄,往前走了两步下了高阶,站在文武中间:“如此说来,这诸葛卧龙,也不过是个狂妄自大的村夫而已!”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孔明不过是个闲居村野的书呆子而已,有什么本领?” “岂能敌得过我这些征战南北,百战余生的虎狼之师!” 曹操面带笑容,振臂一挥,武将席上的夏侯惇、张辽等众将都群情激昂,战意十足! “孤战顾泽,若说丝毫不惧,是欺人也。” 曹操面色顿时舒缓了许多,也从容了许多:“孤为三军之帅,若无士气,你们又如何应敌?” “如今顾泽既然已经离开了刘备,那我又有何惧?曹仁此去新野,必能成功!” “刘备自毁长城,罢黜顾泽,可以说是天赐良机,正是我一举灭他的好机会!” 贾诩往前挪了半步,低头躬身,犹疑片刻,方才低声说道:“主公之言不错,顾泽在许都,在 徐州,在新野,多曾算计于我。既然如今他遭刘备背刺,又无任何背景,何不趁此机会,永绝后患……” 程昱鼓掌说道:“文和之言是也!主公何不从之!” 曹操抬头,看着帐外天际的白云。 顾泽天下贤才之首,孤平生唯一的对手…… 若他再辅佐他人,得遇明主的话,岂不是要一飞冲天,重回我平生一大劲敌? “杀之?” 曹操喃喃说道:“且待夺了荆州,再做商议!” “丞相……” 站在高阶上的许褚,又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他忽然想起了刚刚在自己军帐里,那位年轻先生的话。 “曹仁此去攻打新野,必败……” 唰! 阶下所有文武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许褚的身上! 曹操也霍然转身,注视着许褚。 “虎候,你说什么??” 荀攸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追问道。 “曹仁这次攻打新野,必败……” 许褚被曹操凌厉的目光注视,吓得身子一抖,将顾泽跟他说的话忘了个精光。 “说下去!” 原本神态悠然,胜券在握的曹操,此时也变得面沉似水。 “俺……俺……” 许褚一着急,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滚滚而下,仿佛这军帐里犹如蒸笼一般,燥热难耐。 “许褚,你怎敢惑乱军心,轻下论断!” 武将夏侯惇自持自己的曹族身份,又是武将元老,低声叱道。 许褚看到夏侯惇,眼前一亮,瞬间想起了顾泽的话! “曹仁攻打新野,必败……” “而且还是败于火攻,跟博望坡烧夏侯惇一样……” 夏侯惇又被揭短一次,被气的六神出窍,额头青筋暴起,但偏偏打又打不过许褚,只好暗气暗憋,“你!你……”,你了几次,一屁股坐回座位上。 一直沉默的贾诩,忽然开口,低声说道:“丞相,许褚之言,不可不防啊……” 声音低沉深邃,似乎充满了含义。 “嗯?怎么说?” 曹操一愣,回首看了贾诩一眼。 贾诩的谋断之术,没有一个人敢低估! 宛城之战的时候,他辅佐张绣,对敌曹操阵营十几个谋士,也丝毫不落下风! 只是此人行事低调,做事诡秘,轻易不肯发言,但若发言,必有所指! “我等所有众人,对诸葛村夫都不了解。可诸葛在南阳隐居,未必不会研究我们。” “博望坡一把火之后,所有人都认为一计不可二用。诸葛村夫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呢……” 所有文武众将,面色为之一变! 但更多的人,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许褚的身上:“贾诩老谋深算,号称毒士,能想到这一层,不足为奇。” “为何号称虎痴的许褚,也能料知此事?” “难道他……大智若愚?” “不可能!” “也许会是贾诩的授意?” 曹操低头凝思,见旁边众人皆有忧虑惊异之色,反而抬起头来,淡淡的一笑,轻描淡写的一挥手: “一个诸葛村夫,不足为虑!” “纵然他有奇计,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新野弹丸之地,数千人马,怎抵得过曹仁十万精骑!” “而且他自樊城兵败,吃一堑长一智,自然小心,岂能中了刘备的埋伏!” 许褚木然的站在高阶上,挠了挠头:“可是先生说的,曹仁……” 底下的众人,这次却将目光落在了低头垂眉的贾诩身上: “许褚什么时候拜贾诩为先生了呢?” 第4章 依葫芦画瓢,不难嘛! 曹营中军大帐里。 “虎痴儿,这也是你想出来的?” 曹操站在阶下众文武的中间,仰首看着依旧站在高台上的许褚,语气平稳的问道。 若是换了别的将官,虽然护卫主公的时候,可以跟主公一起立在高堂,但主公既然下了台阶,自己岂有俯瞰众将的道理? 但许褚就是许褚,他不会去想那么多,也想不了那么多! “啊!俺是这么想的……” 许褚想要再多说一些,可是冥思苦想,似乎那位年轻的先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若曹仁去打新野,必败无疑。 曹操缓步上了高台,轻轻拍了拍许褚的肩头:“虽然算是杞人忧天,但考虑周全,也算是用过心了!” 寥寥几句夸赞的话,已经算是弥天的恩赐了! 底下众文武有以羡慕的眼光看着许褚。 “主公,许褚的话,未尝不可能啊!贾诩所说,更是金玉良言,望主公审慎行之。” 荀攸低头沉思,细细品味许褚和贾诩刚才的话,满面严肃的正色说道。 陈群也跟着说道:“主公,有备无患!何不遣斥候追回曹仁,暂缓用兵?” 程昱摇头,眉头微皱:“曹仁已经去了半日,现在去追,恐怕已经为时已晚!” 许褚被曹操夸了几句,正在兴头上,见五大谋士凝眉嗟叹,愁思没有对策,不由的嗓子刺痒,忍不住想要发言。 “这个嘛,也简单……” “只需要……于是,也就……那个啥?” 许褚嗓门极高,虽然淡淡说话,立刻将所有人的话都压了下去。 可是等他话已出口,才意识到先生其实啥也没教他! 曹操的目光也转移到了许褚的身上,带着几丝诧异:“仲康,你还有高见?” 许褚顿觉窘迫异常,面色一红,情急生智:“啊!丞相!” “俺腹中难受,恐要拉稀。待俺出恭回来,再慢慢说话。” 许褚抱着肚子,一扭头下了高台,掀开帐帘跑了出去。 …… “先生,先生!怎么办?” 许褚的营帐里,顾泽 正微眯着双眼,躺在靠里的一张卧榻上闭目养神,就看到许褚双手抱着肚子,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在大帐里东瞅瞅西看看的,一脸的惶急状。 “你这是怎么了?要出恭外面随便找个草丛墙根的就解决了,来这里寻摸啥?” 顾泽看着许褚的那副憨态,简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嗨!” 许褚低头一看自己的捧着肚子的双手,方才醒悟过来:“俺哪里肚子疼啊!刚刚被丞相追问,俺聪明绝顶,就借着装肚子疼要拉稀跑出 来了!” 许褚搬了个木凳,在顾泽的卧榻上坐了下来:“先生,曹仁攻打新野,咋才能取胜不失败呐?丞相要问俺的话,俺怎么回答?” 顾泽刚刚喝了大半坛子的桃花酿美酒,这会儿在营帐中晒着太阳,脑中已经有了几分酒气,闭着眼说道:“不让他去打新野!就能避免失败了!” 许褚忍不住站了起来,挠头说道:“可是俺听程昱说,曹仁已经走了半天了,想要让斥候追回来,都来不及了呢!” 顾泽微微叹了口气:“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此战必败,曹仁凶多吉少。” 腾! 刚刚坐下的许褚像是被板凳上的毒蛇咬中了屁股,整个身体反弹了起来蹦的老高:“不行!曹仁要完犊子,俺得告诉丞相去!” 不等顾泽再说话,许褚身子一晃,已经到了帐门口,随即消失不见。 “原本以为许褚不过是实在一点,没想到如此憨傻!” 顾泽也懒得操心这些曹营里的事,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里长久待下去,曹仁的死活,与他何干? 先养足了精神,然后再从许褚的身上搞点外快,远走冀州,颐养余生才是正经! 顾泽刚刚闭上眼准备再继续睡觉,只觉得眼前一亮! 帐门开处,许褚又窜了回来! “ 先生,俺想起来了!” 许褚满头大汗的跑到顾泽的床榻前:“曹仁攻打新野要吃亏的事俺那会子就跟俺家主公试过了。” “你再教俺点别的,俺想到丞相面前去说说,让丞相再夸夸俺,嘿嘿!” 许褚的追求很单纯,他既不贪慕高官侯爵,也不稀罕金珠宝玉,最喜欢的就是曹丞相能当着众多人的面夸夸他,说一句:“许褚有本事,不简单!” 顾泽闭着眼,双手放在胸前,尽量释放着身上的疲惫:“诸葛亮善用连环计,一计连一计,步步抢占先机。” 许褚听得蒙圈,使劲摇了摇硕大的脑壳,又砰砰在自己的脑门上锤了两拳头。 “先生,你说的什么?俺不懂。” “曹仁攻打新野,诸葛必会在新野设下火攻,截杀曹仁。若曹丞相派兵救援,也必定着了诸葛早就设下的埋伏。” 顾泽回忆着脑海中的历史,诸葛亮火烧新野的计谋早已在他的世界里明牌了。 “那怎么办,曹仁要是被刘备宰了,丞相一定会大怒的。俺要是救了曹仁,肯定是大功一件,丞相一定会使劲的夸俺!” “先生,你给俺支个招,让俺立个功,回头俺再拿些上好的酒肉来伺候你!” 身宽体胖的许褚最讲究的就是个实在,在他看来报答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吃好. 顾泽轻轻叹了口气:“孔明啊孔明!” “别怪我手下无情,怪只怪你虽有大才,不得其时,非要在这个时候帮助刘备!” 他决定先出一计,奠定自己在许褚眼中的地位,只有完全取得许褚的信任,将来才有可能在曹营里谋取利益,为自己抽身离开打好物质基础。 顾泽缓缓坐了起来。 而长年跟随曹操,侍奉左右的许褚,竟然也十分有眼力劲的给顾泽倒了一碗清水,递到了面前。 “先生,喝水。您喝点儿水,醒醒酒!” 高大威猛的许褚,化身小绵羊,殷勤的伺候着,这让顾泽还真有点不适应。 “虽然曹仁必败,但还是要救!” 顾泽接过碗来灌了几口,然后缓缓说道:“救曹仁,一是接应,曹仁虽败,但不能死。二是拖住刘备的兵马,诸葛虽然神机妙算,但新野兵马不足,只要再派援兵,就能将刘备所有的兵马调往新野城。” “这第三嘛!” 顾泽望着新野的方向,眼中露出一丝杀机! “只有让诸葛亮觉得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才能让他心骄气傲,减少戒备之心!” “然后呢?” 许褚认真听着先生的 话,他并没有完全领会顾泽的战斗意图,只是听了个稀里糊涂,不过却使劲的往脑子里记着,不管懂不懂,先背下来再说! “然后?” 许褚迫切想要知道具体怎么做,至于其中的奥妙和玄机,他压根没去想过,也懒得去想。 顾泽一仰脖,将碗里的清水一饮而尽! “曹仁十万兵马,纵然败了,也能坚持片时。丞相可令张辽张合各自领兵一万前往接应救援曹仁。如此一来,就能把所有新野兵马都吸引过去了!” “然后可再排一支人马,找一名熟悉新野地理的将领作为向导,迂回包抄,直插新野的后路!” 顾泽微微思索,然后继续说道:“诸葛亮用兵,素来稳妥,他自知新野弹丸之城,无法坚守抵挡丞相百万大军,斗败曹仁之后,肯定想要撤兵往樊城,只要丞相派兵兜了他的后路,一战可生擒刘备,活捉诸葛!” “爽!” “真带劲!” 许褚听得血脉贲张,眼睛里散放着光华,连虬髯胡须都根根翘了起来。 仿佛眼前就是生擒刘备,活捉诸葛的大场面。 “至于这个向导嘛……” “习授出生在新野,熟悉地形,可以信赖。” “丞相只要选五千铁骑,务要精华!绕后奇袭刘备,便可一战而胜。” 顾泽喝了一碗水之后,口中酒后干渴的感觉缓解了不少,可是困意却更浓了。 “你去吧,跟丞相絮叨絮叨,保准能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我要睡一会了!” 顾泽也不管许褚,倒头便睡! 自从离开新野之后,终日颠簸,哪里有过这么安逸的环境,得好好补补精神了。 “哎,先生,你再给俺讲一遍?” “记不住啊……” 许褚伸着脖子喊了半天,顾泽丝毫没有回应,反而鼾声逐渐升起。 “真是高人,先生有高人的风范!” 许褚清晰的记着,奇才郭嘉,“子房”荀彧,都有自己的个性,特立独行。想必凡是有本事的文人,都要具备这种性格吧! 看先生这样的气场,恐怕才能比鬼才郭嘉还要大上好几圈! 许褚见先生不再理会,已经睡得烂熟,只好转身前往大帐,趁着记忆还没完全消散,赶紧拿去变现! “新野兵马不足,救曹仁,吸引兵马……” “再派一支兵,不救曹仁,直接奇袭后路抓刘备……” “张辽、张合、习授……” 许褚听得恍惚,记得也是乱七八糟,但顾泽所说的精华,却也能记着十之六七。 第5章 堂堂五大谋士,不及一个许褚!? 大帐里,曹操正在会集众将谋士,议论如何新野斗兵。 许褚刚刚所说曹仁新野会兵败于火攻的事,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在众谋士里面,引起了激烈的议论。 仔细剖析分解之后,就连曹操,也觉得这个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极高,可是如何补救,一时之间没有良策! “丞相,属下愿提一万精兵,前往新野,接应曹仁。若曹仁真的中了诸葛的奸计,我们就里应外合,中间开花,杀他个措手不及!” 夏侯惇自告奋勇,要去救援曹仁。 “不可!” 荀攸立刻站了起来,表示反对! “诸葛亮若真的能用妙计火烧曹仁,岂能不做好打援的准备?夏侯将军此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徒有伤亡。” 夏侯惇怒视荀攸:“曹仁乃朝廷股肱之将,难道就见死不救吗?你们若有更好的计谋,我们又岂愿找死?” 曹休也跟着说道:“谋士定计,武将战阵征伐。发兵新野之前,你们怎么不说要防备诸葛亮的火攻?” “堂堂五大谋士,难道还不如许褚的么!” 曹仁乃是曹氏宗族的台柱子,而曹氏和夏侯氏源出同宗,他们自然是统一战线,互相帮扶。 五大谋士们料事不周,这时候竟然被人贬低的跟许褚一个智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偏偏他们谁都没有想过,刚刚出世的卧龙,会施展顾泽博望坡的故技,再放火烧兵。 荀攸满面羞惭,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程昱轻轻一笑,想要化解尴尬的局面:“诸葛火攻曹仁,不过是咱们的假想而已,未必是真的。大家莫要因此而伤了和气。” “身为谋士,就该谋定全局,算无遗策!一招之失,人皆见之!” “顾泽虽是我的敌手,但我亦甚为敬服。昔日在许都,你五大谋士联合郭嘉荀彧,也未能谋定于他,这才是真正的大谋家!” 曹操冷笑着说道。 他对于这些谋士们未能料敌机先,事先有所防备深感失望,也对曹仁此时的处境非常担忧。 让曹仁前往新野,本就是希望曹仁能借此机会一雪樊城之战失败的前耻,如果再损兵折将的话,岂不是自己弄巧成拙? 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 曹操做人的原则就是错的永远是别人,而不是自己,所以曹仁此行的疏漏,立刻被他转嫁到了谋士失职的因素上。 老板发话,表达对员工的不满,这令五大谋士羞惭满面,一个个低头不语。 曹府之中,自荀彧以下,包括已死的郭嘉在内,皆曾被顾泽设谋算计,玩弄于股掌之中。而现在丞相重提此事,无异于故意折辱五人。 整个中军大帐的气氛,瞬息之间变得紧张而压抑。 正在这时。 许褚急匆匆的从帐外跑了进来,依旧站立在曹操的身侧。 “仲康,你既然说曹仁攻打新野,会用火攻,可有应对之策?” 曹操回头,看着满头大汗,赤膊站立身上也是油量泛光的许褚,一脸严肃的问道。 “嘿!这下许褚要倒霉了……” “丞相气不顺,这是在找发泄之地呢!” “五大谋士虽然有过,但丞相多少还要给他们留点儿颜面,所以只好把许褚当炮灰了!” “该!谁让他不早不晚,非要在这个时候跑回来呢……” 底下众武将私相议论,多数都是抱着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的心。 贾诩微微皱眉,轻轻叹息了一口气,不住的摇头。 “啊!丞相,俺……” “俺当然有应对之策!” 许褚看到 曹操凌厉的眼神,先是一慌,赶忙低下了头。 但他想起刚刚在自己的营帐里先生所说的那些话,又立刻自信心爆棚,不但立刻抬起头来俯瞰着底下的文物群臣,连说话都有了底气。 “你有何应敌良策,说来听听!” 曹操一愣,没想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许褚,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种无上的勇气,以前的时候只有让他上阵砍人的时候才见识到过。至于帐中论兵?他许褚还没登堂呢,何谈入室…… “丞相,曹仁攻打新野,干不过诸葛村夫。去的太快了,没救,必败无疑了。” 许褚开口一句话,便得罪了一半的曹氏宗族将领。 “孤问你的是如何解救曹仁!” 曹操冷然说道! 他也觉得这个许褚说话委实太直了些,简直就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不管怎么说,曹仁还是他的兄弟,派曹仁攻打新野是他一力的主张,怎么就在诸葛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了? “主公,刘备兵力不足,咱就跟他堆兵。可以让张辽和张合各带一万兵马去接应曹仁,把新野的兵都给吸引过去。” 这些都是顾泽刚开始给许褚说的话,他也记得牢靠一些,只是顾泽说话文绉绉的,不合他的胃口,所以干脆用自己的话来说了。 只是后面的话,他就有点脑容量不足,记得一塌糊涂了…… “习授熟悉新野地形……” “不打新野,奇袭敌后……” “……抓刘备,擒诸葛……” 许褚自己都昏昏沉沉,恍惚不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些囫囵吞枣记下的话,经过这一路的奔跑,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说出来的话混乱不堪,前言不搭后语。 但曹操的面色为之一变,底下的众谋士也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他们都是七窍玲珑,智商绝高的人,许褚凌乱不堪的话,在他们听来却是惊天妙手,奇谋诡计! 短短几句东拼西凑的话,不但点出了刘备的弱点,还说出了反客为主,将计就计,擒贼擒王的秒策! “丞相,许褚所言不错,新野的兵马不足,诸葛亮虽有奇谋,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是力不从心!” 刘晔首先站起来说道。 荀攸也 似乎领悟了什么,往前一步,躬身说道:“荀攸资质愚钝,不如仲康想的周全,丞相可派兵驰援曹仁。” “不为救曹仁,为的是增加新野的兵力,吸引所有的刘备兵马!” 他说着话,目光却转向了樊城的方向! 显然已经通过许褚的话,领悟到了顾泽授计时的本意。 新野小县,无法坚守,而荆州又被当地氏族把持。 虽然诸葛亮的入主新野,缓解了和荆州氏族的矛盾,可是按照刘备谨小慎微的性格,他若撤离新野,樊城还是他唯一不二的去处。 “传习授!” 曹操面色严峻,目光看着许褚,高声喝道。 “习授参见丞相!” “习授,你可熟悉新野地形?” “习授生于荆州南郡,长于新野。新野地形,了然于胸!” 果然一切皆在许褚言辞之中! 曹操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是许褚?? 许褚被称为“虎痴”,并非全是赞扬,而是说他勇武有余,智谋不足:勇如猛虎,智若白痴。 怎么向以无脑见长的许褚,今日竟然字字珠玑,料敌机先,短短几句话,甚至可以左右新野之战的成败,乃至刘备诸葛的存亡! 难道许褚大智若愚,隐藏的如此之深? 许褚谋全大局,细思缜密,滴水不漏,简直有点…… 顾泽的风范了! 众谋士和张辽等武将眼睛盯着许褚,依旧是那张憨态十足的脸,丝毫看不出虚伪装扮的痕迹…… “莫非他的身后,另有高人?” 贾诩眯着眼看了许褚一眼,又立刻低下了头。 但冥思苦想,满营之中,智谋之将尽在这大帐之中! 还有谁能超越五大谋臣,智算诸葛亮,将刘备置于绝地? “若天下还有一人,恐怕只能是那个被刘备罢黜的顾泽了!” 可痴虎许褚,和顾泽之间谋略的差距,又何可以道里计? …… 兵贵神速,一秒钟就能决定战事的走向! 曹操自然知道这一点。 “张辽、张合听令!” “喏!” “你二人各带一万骑兵,即刻起身,火速驰援曹仁,拼力冲杀,务要将所有新野的兵马吸引过去!” “喏!” 张辽张合二将,起身离席而去。 曹操的智谋,不在郭嘉荀彧之下,他自然也已经领悟到了许褚之谋的精髓所在。 甚至帐中所有人里,除了许褚自己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计谋到底有何妙用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大体明白了其中的奥义。 “夏侯渊何在!” “末将在!” “你带领五千虎贲铁骑,以习授为副将兼向导,绕过新野,奇袭敌后,截断刘备撤往樊城的退路!” “擒拿刘备,活捉诸葛!” “喏!臣定不负所托!” 曹操下了高阶,在夏侯渊的肩头轻轻拍了几下:“你字妙才,今日孤便看你如何‘妙才’。若真能依据擒杀刘备诸葛,此次南征,你当为首功!” 夏侯渊激动万分:“臣誓擒刘备,献于帐下!” “不是……” 站在上面的许褚有点急眼:“丞相,虎贲营是俺的头啊!擒杀刘备,俺也能行!” 许褚眼看着夏侯渊的那副激动样,就知道这绝对是个香饽饽一般的差事,忍不住也想借此立功。 “仲康,你是孤的第一谋臣,岂能轻易临阵呐?” 曹操忽然转身,看着许褚神秘一笑。 “啊……” 许褚又是一愣。 “这家伙还是憨态毕露,绝不像能想出那般计策的人……” 贾诩看许褚竟然想跟曹氏宗族的人争功,心底里叹息说道。 第6章 若是顾泽坐镇新野,我等便不用去了! 大营寨门开处。 张辽张合带领两万兵马,如离弦之箭,踏起一阵烟尘,向着新野的道路飞驰而去! “若能赶上曹仁,当立刻原地驻扎,听我号令再行进军!” “若曹仁已经攻打新野,可相机行事,伺机而动。你二人之中,张辽决断行止!” 临行之前,曹丞相的吩咐言犹在耳! 驾! 驾! 烽烟铁骑,带着铿锵之声,漫天杀气,飞速前行。 “文远!” 张合从后面快马加鞭,赶上张辽。 “曹仁兵马,在清晨时分就已经前往新野,如今已有半日,咱们这样急行军,只怕非但赶不上他,还要落得自己疲惫不堪!” 张合用拿着马鞭的手遮住眼睛仰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白云,皱眉说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既然奉了丞相的钧命,只有尽力而为,不落埋怨,否则一旦追究起来,你我都担当不起这个责罚!” 张辽策马而行,也放缓了速度,与张合并辔前进。 “你说顾泽,真的离开新野了么?” 张合提到顾泽的时候,不由的面色一动,拧住丝缰的手也捏的更紧了。 作为曾经的河北四庭柱之一,张合也是硕果仅存的四庭柱之一了。 而其余的三个,皆死在了顾泽的谋划之下! 颜良文丑被关羽所杀,高览被赵云一枪挑死。 因此内心深处,作战勇猛的张合,对顾泽有着一种先天的畏惧之心。 “离不离开我不知道,但此时的新野军师,肯定已经易主,不再是顾泽了。” 张辽回头看了看不断赶上来的众军,淡淡地说道。 “真的?何以见得?” 张合快马加鞭,超越了张辽半个身位,睁着眼盯着张辽,急切的问道。 “若是执掌新野的是顾泽,此时你我已经无需前往新野了……” “而现在,咱们依旧没有收到关于曹仁兵马的任何消息,说明一切还在未定之间。” 张合见张辽的脸上并无焦虑惶急之色,不由的好奇:“文远,我看你丝毫不慌。你也觉得诸葛亮不可能智算曹仁,再行火攻之计么?还是你认定了曹仁能战胜刘备,夺下新野?” 张辽摇了摇头:“都不是!” “那是什么??” 张合更加好奇了! 五子良将之中,如果说是论勇力,徐晃和张合都不弱于张辽,可是轮到智谋,则莫说五子良将之中张辽当为魁首,就算是谋臣之中,也多有不及张辽者。 “曹仁先前兵败樊城,早就憋着一肚子气。这次丞相命他攻打新野,也是给他一个证明自己、一雪前耻的机会!” “也正因如此,本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的。曹仁擅自改成了三更造饭,四更就出发了!” 张合猛然醒悟:“原来如此!!曹仁用兵过于急躁,只怕还真有可能被诸葛算计!” 张辽苦笑一声,叹息说道:“如果他完全按照丞相的命令行军,加急斥候,未必不能赶上兵马,及时阻止他攻打新野。如今他提前了一个更次,就算是赤兔在此,也难以赶上了!” 张合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丝妒意,默然说道:“真是想不通,当初主公为何把赤兔马赠送给了关羽?我那时候还没有归顺主公,若在的话,一定劝说主公将赤兔送给文远你!” 张辽摇头,微微一笑,双腿一夹跨下的战马:“驾!” 战马一声嘶鸣,往前猛冲,瞬间将张合抛在身后。 张合快马加鞭,跟着赶了上去,催促兵马,加紧前行。 …… “报二位将军!新野离此不到十里了!” 兵马斥候拍马从前面赶来,下马在张辽面前,躬身说道。 十里! 还没有曹仁的踪迹? “上坡!” 张辽用马鞭一指旁边的一个土丘,沉声说道。 策马站在土丘上,十里风景,毫无疏漏! 可映入眼帘的,是新野城里的一片火海! 此时已近黄昏,整个新野城弥漫在漫天的火光和浓重的黑烟之中! “果然不出你的预料,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张合顿足捶胸说道。 “果然一切皆在许褚的算计之中……曹仁终究还是抵不过诸葛的诡诈!” 张辽哀声叹息,眼看曹仁所部十万之众,恐怕丧生火海,难逃覆灭的厄运了! “这许褚……” “真的这么神?连你和五大谋士都想不到的战机,他却了如指掌?” “这哪里是那个生下来忘记带脑子的许褚啊!” 张合看了一眼大营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困惑和质疑。 “隽义,你我兵分两路,从左右两侧攻入新野,搭救曹仁。不管是哪一路,一旦接到曹仁,立刻撤退,千万不可耽搁!” 张辽在不喜欢回答别人问题的时候,就会选择充耳不闻,继续保持自己的思路不被带偏。 “好!我听你的分派!” …… 曹仁和曹洪兄弟二人,携众十万,杀奔新野。 一雪前耻,只在目前! “虽然丢了樊城,丞相没有怪罪,但众将多有不服。我这次一定要生擒刘备,以正清名!” 曹仁意气风发,对于新野,他志在必得! 身后有兄长曹操的四十万雄兵为后援,何惧之有! “我看这次拿下新野不难,可要生擒刘备,就不容易了!” 曹洪微笑着说道。 “为何?” “兄长请想,这次丞相携带六十三万大军征伐荆襄,犹如洪涛巨浪一般席卷而来,势不可挡!” “刘备这种滑如酥油的小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螳臂当车的事?只怕早就撤离新野,逃亡他处去了。” 曹仁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 “如果刘备出逃,下一站必是樊城!我要攻下樊城,克复失地,以堵朝中文武之口!!” 二将领兵攻入新野的时候,日已西斜。 但新野城门大开,旌旗东倒西歪,整个新野,除了偶尔鸣叫的乌鸦,再无任何声息。 新野已是一座空城! “哈哈!” 曹仁和曹洪相对放声大笑:“刘备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听闻我主南征,早就望风而逃了!” “埋锅造饭,现在新野城里略作休整,待明日天色微明之后,再一路疾行,追杀刘备!” 曹仁率领的十万骑兵,立功心切,从宛城一路奔袭过来,也是人困马乏,疲态尽显。 正好借着新野城里,休整歇息。 黄昏时分,暮风忽起,吹动树枝,发出犹如鬼号一般的声音。 就在战马解鞍,兵卒卸甲更衣,准备吃饭的时候。 忽然城外火箭冲天而降,引发藏于屋顶上的焰硝、硫磺等物爆炸。 不到十分钟,整个新野陷入一片火海! 十万兵马,人不及甲,马不及鞍,互相拥挤踩踏,死者不计其数,哭号之声震动天地,却又被焰火吞噬,瞬息化为灰烬! 曹仁惊慌失措,急忙踏上战马,会合曹洪,引亲信三百骑,往外就冲,沿路皆是自己的兵丁,但混乱之下,反而挡住了道路,难以过去! “杀!” “挡路不冲者,格杀勿论!” 曹仁的脸被熊熊烈火烘烤的通红,眼中布满了血丝。 屠刀过,肢体血肉横飞! 三百骑在先开路,所杀的却都是自己的兵卒。 好不容易杀到城门口,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腾! 嗒嗒! 几声炮响,震彻苍穹! 此时曹仁如惊弓之鸟,吓得面色更变! 第7章 水火无情,主公吾计成矣! 新野城外,一彪军足有千余人,为首大将,正是廖化! “曹仁!无耻逆贼,助纣为虐。今日被加诸葛军师算计,已无路可走,还不下马投降!” 廖化用刀指着曹仁,放声大骂! 曹仁回顾,见左右跟从的,只有百余人,其他所有兵马,都已烧死在新野城中。 “贼将,看我斩你!” 身边曹洪性情爆裂,骤马挺刀,直取廖化。 廖化一兜战马,躲入阵中,左右各自三百弓弩手一齐放箭,箭如飞蝗。 曹洪急退的时候,左腿和右肩上都已经被箭矢所伤。 曹仁双目血红,带领两百残兵几次相邀冲出城去,但都被廖化的弓弩手给射了回来,还因此损失了数十人。 …… 新野城南,二十里外,一处土山下。 “孔明,曹仁势大,若新野之计不能得逞,你我再要撤退,恐怕就来不及了,不如先行撤往樊城,然后再静候新野战事的消息?” 刘备和孔明带着家小和图册书信等一应行礼,从新野县撤退到这里,眼看天色将近黄昏,孔明令随行的周仓所部一千人马依山结营,暂且安歇。 但刘备却心有余悸,这里距离新野 太近,而曹操的势力有大,万一新野的兵马不能取胜,曹仁之兵就会乘胜追击,他们拉家带口的行进,怎能比的了曹氏铁骑?到时候不但媳妇孩子保不住,恐怕他和诸葛亮的性命也得交代。 “诸葛亮站在一块石头上,北望新野,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笑道:”主公不必忧虑,这里虽然距离新野不过二十里地,却稳如泰山!曹仁的十万兵马,只怕比昔日夏侯惇的博望坡劫数,还要惨上数倍! 他上任新野军师不到十天,就传来了糜芳劫掠曹军粮食被杀的消息。 这正好给了刘备口实:顾泽计谋平庸,岂能与我诸葛军师相比! 而诸葛亮虽然表面上谦虚,但骨子里也有一股傲意。他要向刘备证明,自己的计策就是要胜过顾泽! 既然顾泽取得了博望坡大捷,烧了夏侯惇十万先锋军,我为何不能在新野再做文章,也烧他曹仁的十万兵马? “主公,军师,你们看!” “新野烧起来了!” 黄昏,日落的时候,新野方向,烈焰滚滚,遮蔽天日! “主公,吾计成矣!” 诸葛亮羽扇连妖,姿态轻松。 刘备也长长舒了口气。 新野城中起火,说明曹仁的兵马已经进驻新野城,而且并未发现新野伏兵的踪迹。 否则的话双方只会在城外交战,不管敌我双方,谁也不会闲得无聊去烧那座空城。 水火无情! 大火一起,新野之战已经赢了九成了! “军师神算,如此高明!” 刘备眉开眼笑,鼓掌说道:“我若早得军师辅佐,岂能像现在这样狼狈?” “哎,顾泽误我!” 说着话也登上一块石头,踮着脚往新野方向看了看。 “若依照常理,曹仁兵马被烧,必然损失惨重,我军反而在数量上占据优势,在士气上更是盖压曹军,天黑之前当可以结束战斗,然后再会齐兵马,一起撤往樊城。” 诸葛亮摆了摆手:“主公,我计谋多出,这才刚刚开始。主公只管放松心神,看云长子龙他们杀敌立功就是了!” 刘备惊问道:“曹仁兵马被灭,战事已经结束,军师不会真要以我新野不到两万的兵马,和曹贼在此决战吧?” “还是见好就收,果断撤离为好……” 他又看了看身边的数十辆车驾,甘糜二位夫人和幼儿刘禅都在车里。万里有个一,曹操大军掩杀过来,自己这么多年来逃命了半个华夏,早就练了一身逃命的绝技,可万一老婆孩子被曹操擒拿住了,岂不是要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曹贼好人妻,而我的两个夫人,皆有倾国倾城之美…… 刘备忧心又起,可是诸葛军师既然已经分拨调度好了兵马,他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于贪生怕死。 “主公。” 诸葛亮拉着刘备的手臂,两人在一处草地上坐下。 “曹仁虽然兵败,可后续必有援兵跟随前来,如果我们此时退兵,依旧不免被人追袭赶杀。” “我已设下埋伏,专等曹贼的援兵抵达,然后故意放过曹仁,令他们合兵一处,然后再一起消灭!” 诸葛亮的羽扇在空中一挥,大有气吞天下之势! “烧杀十万兵马,又算得了什么!我今日一战,不仅要尽灭曹仁十万铁骑,还要把他的援兵,也尽数斩杀于新野附近,让曹贼不敢轻视主公!” 诸葛亮豪气澎湃,他誓要为自己正名! 顾泽名声在外,于新野乃至整个荆州,享誉甚厚。他携这次出山,暗里之中,也要与顾泽一较高下,分个长短! 隐居卧龙岗十年,他并非真的淡泊名利,而是自认世间已无敌手! 同窗好友徐庶、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等人,与他相比相差甚远,但放到俗世,已经堪称天下名士了! 只有顾泽的出现! 尤其是顾泽来到荆州之后,为刘备屡献奇谋,于内玩弄荆州氏族于股掌之间,于外在樊城和博望连败曹操十几万大军。 “顾泽不来,卧龙不出!” “我誓要证明,顾泽能做到的,我孔明也同样能做到!” …… 新野路上,一骑驰骋如飞,往土山方向而来。 “捷报来矣!主公可着人记好功劳簿。” 刘备远远望去,果然是新野的斥候。 “报!” “报主公,曹仁兵马入新野,被我军猝然点起烈火,如今曹仁十万兵马已与新野城同时化为灰烬!” “如今曹仁只带三百兵丁,负隅顽抗,被我军用弓弩射住,堵在新野城内,若再耽搁半个时辰,恐怕也会随火焚化未灰了!” “好!” “好极了!” 刘备压抑了许久,今天终于释放了出来,双手使劲的攥在一起,心情激动到了顶峰。 “数百兵马,直接蜂拥而上,射杀完事。何必故意将他们困在城门之下?” “莫非这也是军师的交代,另有妙用的吗?” 刘备转头看向诸葛亮。 “哈哈!正是如此!” 孔明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的羽扇沉在腰际,似乎天下大势,尽在他掌握之中! “我所以讲曹仁困在这里,就是要吸引曹操的援兵前来,然后一网打尽!” 刘备点头:“军师计谋果然毫无纰漏,一计连一计,层出不穷!” 话音未落,斥候战报又到! “报主公!” “张辽和张合各自带领一万兵马,从左右两侧袭来,已经将曹仁救下,然后合兵一处,往北撤离了!” “果然如军师算计,一丝不差!” “报!” “曹军行至山北,被我张飞所部截杀,损伤过半,率领残部继续逃命去了!” “报!” “敌军在白水河旁进入我军云长所部的埋伏圈中,争相喝水之际,被云长从上游掘开水坝,兵马被冲走了半数,只剩下 数千人马走脱,已经往子龙的埋伏之处撤离!” 报讯的斥候,如走马灯一般往来不断,更是捷报频传,都是斩杀敌人的喜讯。 刘备喜出望外,自从涿郡起事,十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这么扬眉吐气! 谁说曹军不可战胜? 军师谈笑之间,已经让曹军十二万兵马,灰飞烟灭了! 刘备此刻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己罢黜顾泽,以卧龙代之,是绝对英明睿智的决定! “军师,你怎知曹营之中,肯定会派出援兵?难道曹贼也认为曹仁的十万兵马,不是我新野之兵的对手么?” 稍微冷静之后,刘备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诸葛亮 问道。 孔明眼望宛城,从容笑道:“主公,你道曹营之中,岂无高人?荀攸贾诩等都是智谋高绝的名士。” “只是他们多谋而计迟而已。” “我的这些连环之计,肯定瞒过这两个人,只是等他们想到的时候,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马损折,而束手无策。” 刘备叹息,目光围绕着诸葛亮,皆是崇敬爱慕之色! “曹操身边,虽然‘鬼才’郭嘉已死,但仍然有‘子房’荀彧,有荀攸贾诩程昱等五大谋士,还有数百幕宾。” “但我得一卧龙,可敌百万雄兵!” “从此之后,我何惧天下!” “顾泽,你虽有才智,但与卧龙想比,犹如萤火之光对比皓月星空!” “戎马倥偬二十年,我岂能再荒度岁月?唯有孔明,可以助我迅速崛起!而你只会成为我成长路上的绊脚石!” “所以你怪不得你!” 卧龙与刘备立于黄昏的夜色下,抚掌大笑。 第8章 此人谋绝古今,非我等可敌! 曹军大营,中军帐里。 曹操坐在帅案前,一脸的严肃。 站在他身后的许褚,这时候也已经凉快下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谋士们坐功这么好,更不明白今天主公曹丞相是怎么了,从中午集会之后,一直到现在,水米不进,一直坐镇中军。 下面,那些武将们已经各自归营,提调军马,随时听候曹操的军令,发兵攻打荆州。 此时帐内,只剩下曹操许褚和 贾诩、荀攸、刘晔、陈群、程昱这五大谋士。 咕噜噜…… 咕噜咕噜…… 许褚往来自己的军帐和中军大帐两趟,体力消耗巨大,而且他身形魁伟,提壮如牛,一顿能吃十五斤牛肉,还能干下去八碗好酒。这么两顿饭不吃,第一个就受不了了。 肚子里的肠子直打架,叽里咕噜的没完没了。 曹操坐在他身边,宛如有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絮叨一般,不堪其扰。 一阵更鼓传来。 荀攸眼睛一亮,向大帐外望了一眼:“酉时了,还没有消息……” 陈群惊疑不定,目光不经意的抬头看了曹操一眼,低声说道:“莫非咱们都多虑了,新野已经拿下?若是进攻不利,曹仁肯定派人前来要求增援了,为何直到现在,还杳无消息?” 刘晔的眉头拧了一条斜线,不住的摇头:“就算是攻下了新野,起码也该回来报捷,难不成他马不停蹄,直接去打樊城去了?” 嗯? 曹操坐在帅案前,不由的心中一动! 最开始的时候,曹操并看不起刘备,更瞧不上诸葛亮。 但许褚短短几句话,却勾出了无尽的可能,而众谋士的担忧,也逐渐将一个巨大的阴谋拉出了水面! 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有派出援兵,然后静待消息了。 “莫非曹仁真的拿下了新野,然后往樊城追袭刘备去了?” “新野边陲小县,本来就不能坚守。刘表把刘备安置在这里,为的就是给荆州挡雷,防止我的南征!” “若新野陷落,刘备必然逃往樊城。而樊城正是从曹仁的手里搞丢的……” “若真是如此,倒也好了!” 曹操悬着的心略微松了几分。 “我看未必啊……” “若真的是拿下了新野,再打反樊城,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张辽黑恶张合总该派人汇报新野的战况吧,为何也没有音讯?” “不会真的如许褚所说,诸葛匹夫计计连环,把张辽张合也困住了吧……” 程昱的目光落在贾诩的身上。 老谋深算的贾诩,却一言不发,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上,闭目低头,仿佛睡着了一般。 但曹操那颗刚要放松的心,又忽然之间紧了起来。 “报!” “新野急报!” 一声歇斯底里的斯喊打破了军帐的宁静。 曹操霍然站了起来,快步离开桌案,站在高阶之上,双目望着大帐的门口。 一名斥候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身上带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衣服也是凌乱不堪,仿佛是从火堆里捡出来的破衣。 闻到这股味道,曹操的心已经凉了一半…… “报!” “曹仁将军中计,在新野城中安歇,被诸葛亮火烧新野,十万大军,尽皆覆灭,只剩三百骑,兵围新野城下,不能得脱,恐怕凶多吉少!” 一阵沉寂! 曹操一语不发,缓缓的转身,双手扶着桌案。 “啪!” 重重一拳击在桌案上! 吓得身旁的许褚一哆嗦,原本叽里咕噜乱叫的肠胃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张辽呢?张合呢!” “两万驰援兵马呢?为何还不去救!” 曹操怒声呵斥,仿佛张辽和张合就在阶下跪着一般。 “你是说,曹仁将军只是被困在新野城门内,敌人并不进攻?” 一直沉默的贾诩,忽然站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跪伏在地的斥候,声音听起来怪异而深邃。 “是!” “曹仁将军数次冲锋,都不能脱身,但城中火势虽强,城门处倒暂时不无危险,只是无法脱身,一直耗在那里!” 围点打援! 静候张辽张合去自投罗网! 诸葛奸计,深邃如斯! 知道这个时候,五大谋士和曹操才算明白了诸葛的意图。 而显然老谋深算的贾诩,更是比众谋士略胜一筹。 “报!” “报丞相!” 又一名前敌斥候飞马而来,步入大帐。 “张合张辽二位将军左右两翼包抄新野,已成功救出曹仁将军,如今三路兵马合兵一处,取路后撤。” “行不过十里,被 张飞领兵冲杀,折损兵马甚多。但三位将军皆安然无恙,已摆脱敌军,继续回撤!” 曹操挥了挥手,示意斥候退下。 但斥候刚到大帐门口,便与另一名仓促赶来的前方斥候 撞了个满怀。 “报……报丞相!” 斥候周身带血,身上的衣服更是紧紧的 贴在身上,犹如刚从水缸里浸湿过一般。 “报丞相,曹仁与张辽张合将军于白水河畔再遭伏击,诸葛设计水淹三军,损折兵马过半,两万援军,所剩恐怕不足三千了……” 一切皆如许褚所说! 众谋士震惊,将目光纷纷投在许褚的身上。 陈群低声苦笑:“我等皆为谋士,但所谋何事呢?不能料敌机先,不能挽危局于即倒……” 刘晔抬头去看许褚,正好许褚的目光也正好投射到他的身上。“嘿嘿!” 许褚呲牙一笑,憨态十足。 “就他?” 刘晔一脸的不信:“难道我五大谋士都丝毫不能 看出的端倪,他一个痴傻武将,在曹仁发兵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的结局都预料到了?” “恐怕就算昔日兴周的姜子牙,旺汉的张子房,也难有这份智谋!” 荀攸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落寞和疲态,喃喃低语:“今日之败,虽然并不能影响大局,却是我生平一来,最大的耻辱……” 他所说的耻辱,也许并不是未能提前识破诸葛亮挖的坑,而是他们五人都没发现的陷坑,却都被以痴傻闻名于天下的许褚给一一道明了。 贾诩低头垂眉,静静的坐在那里,双手平放在胸前桌面上,十指交叉,两个大拇指紧紧的对抗在一起,目光飘起,在许褚的脸上一滑而过:“若此人真的有 这份能为,当为天下第一毒士!” “若他的背后另有高人。那么这个高人,也已谋绝古今了!” 第9章 顾泽:子龙,你会是意外吗? 呛! 高阶上,平静许久的曹操,忽然拔出腰间的倚天剑,猛往帅案上看去。 咵! 实木的书案,被凌厉的剑锋劈过,瞬间化为两段! “诸葛匹夫!我若不杀你,誓不还都!” 曹操气的双目突出,胡须根根蓬起,缕缕倒竖! “来日发兵,踏平荆襄,血洗樊城!” “不杀诸葛,孤宁可改姓卸甲,不做大汉丞相,愧为曹家子孙!!” “传令!集将!” 曹操的三尺剑锋,犹然钉在桌面上,他的人却已经来回在案前度了十几个来回! “主公,不可!!” “万万不可冲动用兵,此令一下,万劫不复啊!” 荀攸面色惊慌,仓惶离席,跪伏在曹操的帐下。 “我军虽败,但实力尚在。曹仁兵马虽然损折殆尽,可是将领安然无恙!” “正所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丞相又何必因一时之怒气,而将三军危亡等闲视如儿戏呢?” 程昱也出班跪伏在荀攸的身旁,跟着说道:“臣也赞同文若的意见。《孙子兵法》中有云:‘不以怒兴兵,不以愠而战’。丞相因诸葛一时得意,便盛怒攻伐,此兵家之大忌也。望丞相能为天下一统大业计,窃喜雷霆之怒,从长计议灭刘方略。” 曹操嘴唇紧闭,双目微微眯起,脸上却依旧因为刚才的恼怒而显得赤红。 数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这句半戏言半认真的话,却是他真实的内心写照。 先伐袁绍,并不是因为袁绍比刘备更可怕,而是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下北方,然后再挥师南下! 不管是在河北,还是在辽东,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块心病,那就是刘备! 刘备不死,就会以汉室正统宗亲的身份,惑乱天下,兴风作浪,有碍统一! 而更令他寝食难安的,是刘备身边那个智算无双,谋定天下的顾泽。 刘备没有顾泽的时候,曹操从来没有将他视为对手;然而自从刘备徐州遇到顾泽之后,曹操甚至已经对刘备的博弈有些力不从心了! 此番南下,曹操集天下精锐兵力于一身,他势在必得。本以为可以摧枯拉朽,谁曾想到小小一个新野县,就让他损失了五分之一的兵力! “席卷荆襄?” “平定江东?” 胡须垂落在胸前,已经花白。 “恨不向天再借二十载!” 他的怒火,不仅仅是损折了十万兵马。 而是自己久负盛名的谋臣名士,竟然丝毫没有窥破诸葛匹夫的连环计。 向来自诩才学的自己,也丝毫没有想过诸葛亮敢在他这头大老虎面前设下陷坑,先掰了他两颗虎牙! “确定陪伴刘备的,不是顾泽么?” 曹操心念一动,一腔的愤怒瞬息之间化为紧张。 大战之前,是程昱提供的消息,诸葛孔明替代顾泽成为刘备首席军师的。这让他心态极度放松,更加认定曹仁此去必能大获全胜。 “难道是我大意了?” 天下群雄,若论兵马钱粮,盘踞新野的刘备根本就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可偏偏因为顾泽的存在,刘备成了他毕生不能不能彻底击垮的死敌。 “不会!这一战虽然精妙,但出谋划策的,绝非顾泽!” 程昱和贾诩对望了一眼,贾诩点了点头。程昱往前一步,更加有把握了。 “顾泽用计之毒,可谓天下少有。” “但有一样,顾泽不论在哪里,不论如何毒计,从来不会扰乱百姓,伤及无辜。” 贾诩随即摇头叹息,接口说道:“也正因如此,刘备仁义的大名远播,四海的百姓都对他甚为爱戴。” “却不知这一切皆是顾泽的功劳。” “然而这一次,火烧新野算是赢了我们,却也失了民心。” “百姓流离,田园房宅化为焦土瓦砾。这样的事,顾泽若在,绝不会做的。” 曹操微眯着双眼,轻捋胡须,点了点头。 “诸葛匹夫,果然是有点道行!” 强大的情绪修复能力,让曹操在短时间内就冷静了下来,恢复了理性。 只要不是顾泽,纵有失败,他也有信心卷土重来。 但他的表面上,依旧怒气不绝,杀意不减! 他要让底下的谋士们因此而自责惶愧,因为是他们的过失,导致了这场失利! 陈群见丞相脸上的怒气虽然不减,但已经停止了来回度步,想必心绪缓和了许多,所以才起来躬身说道:“丞相不必过于恼火,新野虽然失利,但刘备也损失不小。” “他盘踞新野多年,根基全在这里。如今迁往他处,已经失了民心。而且荆州哪里是他的容身之地?” “经此一战,刘备又要恢复以前被丞相赶的天下无处容身的境遇了!” 曹操微微点了点头:“刘大耳,你纵然赢了孤一场,也难阻天下大势!孤要加倍让你偿还今日之败!” 贾诩低头,双手笼在袖子里,站在荀攸的身后,躬身低沉着声音说道:“主公,新野之败,早已料定,一一皆在仲康预料之中。” “若真的皆如仲康所言,则夏侯渊一路兵马,当有大捷,斩杀诸葛,活擒刘备,全在此役了!” 他的身份地位,在五大谋士中与荀攸并驾齐驱,还要在程昱之上,但他为人深沉,总是表现的孤独孤僻,萎萎缩缩,不管是座次还是站位,总是要位列末席。 “许褚?” 盛怒之下的曹操,也吓的许褚在身后屏息凝神,连肚子里饥肠辘辘的咕咕叫都停息了,这反而让曹操忘记了他的存在。 “曹仁攻打新野,必败,还要跟夏侯惇博望一样被火烧……” “诸葛亮连环计,曹仁没得救,可是还要救,不是为了救曹仁,是为了调动刘备的兵力……” 许褚先前那些语无伦次的话,再次浮现在曹操的脑海之中! 这个虎痴,竟然像是神机妙算,先知先觉? 在众谋士还没意识到曹仁攻打新野会被诸葛算计的时候,许褚已经将被算计之后的好几步棋的走向都料定了! 这是智谋差距的断崖式领先! “虎痴儿,你是如何料定诸葛能再施火攻,还会连环用计,围点打援的?” 曹操转身看着许褚,面色已经和缓了许多。 “主公,俺是听……” 许褚在曹操的面前,从来不打诳语,可是这会却忽然犹豫了。 先生?先生是谁? 他忽然发现,自己对那位神机妙算,从天而降的年轻书生一无所知。 俺先前都没说,他们都以为俺自己想的,这会要是俺再把先生推出来,只怕被丞相治个不诚实的欺瞒之罪…… 他抬头看了一眼曹操的面色,心里更畏惧了:“瞧丞相这盛怒的面色,还不得一顿军棍把俺给打死啊!不行,绝不能说实话!” “丞相,俺是昨夜梦里,听到有个老仙说的,俺也不知道他是谁来……反正就是厉害的邪乎,说的头头是道,只是俺贪睡,没记得多少。” 许褚低着头,蒲扇般大手搓弄着衣角,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呆萌憨傻的可爱感觉。 “哦!” 曹操轻轻应了一声:“难怪他语无伦次,原来如此。” 底下的众多谋士,也暗地里点头,虽然梦中得到机密,过于传奇,但相比这个呆傻的憨货化身神机妙算的绝顶军师,还是要靠谱了许多。 贾诩继续说道:“刘备的兵马,已经全部被曹仁和张辽张合的兵马吸引到了新野,而新野城焚化一空,刘备何处安身?” “夏侯渊那支兵马,一定能奇袭得手,只要抓住刘备,就算死伤十万兵马,也可称大捷了!” 自曹操以下,五大谋士,全部暗暗祷祝:“愿这次也像许褚梦中那样,活捉诸葛,生擒刘备!” 曹操更是担心:“不要再损折兵马了……” “孤的南征之旅还没正式开始,六十万兵马已经折损十万,士气一旦消亡,还怎么征伐天下?” …… 此刻,许褚的营帐里。 刚刚醒过酒来的顾泽,缓缓的站起来,走到了大帐门口,望着帐外天际的白云。 “子龙,你会是一个意外么?” 第10章 匹夫休走,夏侯渊在此! 新野之外三十里,前往樊城的路上。 刘备与诸葛亮并肩而立,往来的斥候,不断报来大败曹军的喜讯。 “曹仁兵败,十万兵马覆灭!” “曹仁已被为我廖化所部,困在新野城门!” “张辽张合引两万援兵杀来,我军照军师计策,放任他们会合,敌军已北撤,一切皆在军师掌控之中!” “曹军进入军师设定的第一道伏兵内,张翼德将军奋勇杀敌,敌人损失惨重!” “曹仁张辽张合率残部于白水河山谷内取水,进入我军师第二道伏兵内,云长掘开沙袋,放水冲杀,敌人死伤无数,所剩狼狈逃窜,已不满三千人!” …… “子龙将军三千白毦兵,已经准备停当,严阵以待!” “一切皆在军师预料之中,分毫不差!!” 诸葛亮哈哈大笑,手摇羽扇,头戴纶巾,登高而北望,虽然三十里外,已经血流成河,但他却淡定自若,胸有成竹! “军师,刘备枉活了五十年,直到今日,方才见到绝世天下的谋士!” “我得军师,不出三年,必能成就大业,纵然不能兴复汉室,也能和江东孙权、中原曹贼鼎足而立。” 刘备心情激动,诸葛亮的计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简直令他匪夷所思! 孔明微笑不语,淡定自若。 自下山卧龙岗,归于新野,他便已暗地发誓,一定要与顾泽一较高下! 今日一战,连败曹仁张辽和张合三将,比起昔日顾泽所策划的夺樊城,战博望,更要胜强许多! “驾!” “嗒嗒嗒!” 忽然从新野方向,一彪人马约有五百人,铠甲锵锵,战马雄壮,如箭一般奔驰过来! 杀气腾腾! 气势汹汹! “军师,不好!敌人另有埋伏!” 刘备面色大变,纵身一跃,上了战马,从腰间掣出双股剑,做好了战斗准备。 再看诸葛亮,脸上丝毫没有惶恐之色,不但没有起身迎战,而且索性寻了一张麻布,铺在草坪上坐了下来,悠然的摇着羽扇。 此刻,跟随刘备的,只有周仓带领护卫家眷的两百老弱之兵,所有的兵马,都抽调在新野布局战斗去了。 “军师,贼师已近,如何迎敌?” 刘备心如火焚,原本的雄心壮志,意气风发都化为了恐惧和惊慌。 自己的家底都在新野了,这里的兵卒,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主公,何必惊慌?” “且坐下休息,等他到来!” 孔明将身体一挪,空出一块麻布,示意刘备下马就坐。 “军师,你……” “这玩笑开的大了!” 刘备一颗心砰砰乱跳,远处的马蹄声更是急促,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杀到眼前了。 “哈哈!” 孔明长身而来,伸手抓住刘备战马的丝缰。 “主公,你仔细看去,那不是我新野的白毦兵么?自己兵马,何必惊惧?” “白毦兵?” 刘备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五千白毦兵,以赵云为 主将,陈到为副将,尽数派在新野之北的山中埋伏,专等张辽曹仁兵马溃败的时候狙杀敌人,怎么会来这里? 刘备纵身一跃,站在马背上,手打凉棚,仔细观瞧。 遥远之处,看不大清楚,但看清一色的白马,似乎果然是自己的白毦兵! “军师,这是何意?” 孔明淡淡一笑。 “主公撤兵往樊城,一路上难保不会出岔子。我唯恐荆州氏族不容主公,所以特意嘱咐子龙,若情势不算危机,可分派部分兵马回来护送主公。” 刘备惊悸未定,又过了一会,战马切近的时候,已经完全能分辨出来,确实是自己的部从白毦兵,为首的大将,正是陈到! “陈到拜见主公!” “子龙将军特意命陈到率一千白毦兵先回,护送主公前往樊城驻守,他待击退强敌之后,也会前来寻觅主公!” 陈到来到刘备面前,滚鞍下马,躬身拜倒。 刘备伸手向前,扶起陈到,叹息说道:“孔明军师谋划计策,滴水不漏,思虑周全。刘备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诸葛亮淡淡一笑,摇头说道:“主公如此夸赞,到让亮有点惶恐了。亮如何敢当?” 刘备心中美滋滋,如今得了陈到这五百兵马的护卫,心里就更踏实了。 “昔日顾泽跟随我,辗转天下,屡次陷我于险地。许都曹贼煮酒论英雄,我已命悬一线,若不是郭嘉劝阻,曹贼几乎已经决定杀我。” “后来我跟随河北袁绍,多曾受他的冷遇和漠视。顾泽贸然用计,斩杀了颜良文丑,害的我差点无法走脱!” “如今诸葛军师却能料敌机先,未雨绸缪,居安思危。真是胜顾泽多矣!” 刘备心中再次将诸葛亮和顾泽相比,不由的对诸葛亮夸赞有加。 “顾泽也有大才,对主公还算忠心耿耿。” 孔明轻轻叹息,微笑说道:“但是顾泽的能力已经决定了他的上限,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亮未入新野的时候,曾想让主公收他做个副军师,与亮共同辅佐主公。” “可惜没想到他如此气性,不能容物。见我入住新野首席军师,竟然不辞而别了。” 刘备连忙摆手:“顾泽若在,岂能领略到军师的奇谋境界?只怕反而处处掣肘,反为不美。” 看着陈到所领的五百白毦兵在四围驻扎,刘备越发感叹诸葛亮料事周全了。 既然曹操的兵马在新野受到狙击,已经狼狈逃回北方,那么唯一的威胁,就是荆州兵马。 荆州的氏族,原本在诸葛亮入主新野之后,和刘备的关系已经得到了初步的缓解,然而曹操的迫近却有可能使之突然恶化,雪上加霜! 荆州氏族安逸多年,不愿陷入战乱之中。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荆州才在多年来里的发展中从来不参与和其他军师联盟的武装冲突。 曹操南下,荆州难保! 荆州氏族为了能保全荆州,很有可能会选择舍车保帅,牺牲掉刘备! 孔明在曹操大军压境的处境之中,还能从容谋划,既败曹军,又防荆州兵马,可谓是至善至美。 再休息片刻,刘备和孔明上马,并辔而行。 周仓的一百名老弱兵马负责驾马护车,维持秩序,陈到亲自提着铁枪,带领五百名白毦兵的精锐,往来巡视,拱卫安全。 “主公!” 诸葛亮坐马上,一手扶着丝缰,一手用羽扇往前方的一座土山一指:“过了这座土山,就出了新野界了,有大路直通樊城!” 刘备一提丝缰,意气风发! “全赖军师谋划周全,不但虎口拔牙,歼灭曹贼十余万兵马,还能全身而退,有条不紊!” “天下能做出如此完美计谋的人,除军师之外,恐怕在没呀第二个人了。军师真胜顾泽多矣!” 刘备越发的觉得,趁着顾泽出征博望城之际,以迅雷之势拜访卧龙,请下诸葛亮拜为军师,炒掉顾泽的这一系列干净利索的操作乃是他平生最明智,最果断的决定! “也不尽然!” 孔明收敛了笑容,微微摇头:“我的计谋之中,也有瑕疵,只是这瑕疵犹如过闪流星,稍纵即逝,曹操虽然谋士如云,却始终难以把握这个置我于死地的机会!” 刘备的手一抖,差点掉下马来,原本满面的笑容也僵住在脸上。 “什么?” “置我们于死地的瑕疵?” 刘备的心中如同万丈深渊一脚蹬空! 他不能有任何闪失,对于毫无根基的他来说,一个细小的失误可能就意味着满盘皆输。 但诸葛亮却从容一笑,羽扇往北一指曹营的方向。 “我军人马不济,兵微将寡。如今三军将士,尽皆投入到了新野的战场。若是曹操出一支骑兵,走小路包抄敌后,径袭主公。就凭我们现在这几百人,如何应对?” 刘备恍然大悟,忍不住一勒战马,回首四顾。 经过诸葛亮这么一说,他的汗毛跟都竖了起来! 在立足新野之前,他十几年的流亡生涯迫使他养成了高度的警觉和随时迎敌的习惯。 “哈哈!不过主公放心!” 诸葛亮见刘备如此惶恐,急忙出言安抚:“曹操对新野地界并不熟悉!但凡他熟悉一二,上次也不会在博望坡被区区一个顾泽斗败了!” “以曹操多疑的性格,一败之后,草木皆兵,不会轻兵冒进,主公安心即可!” 但他的话尚未落地。 昏黑之中,一声炮响! “逆贼刘备,诸葛匹夫!” “休走!” “夏侯渊在此!” 第11章 刘备、诸葛仓皇而逃! 此时,正是黎明之前的黑暗,刘备与诸葛亮并辔前行,只要越过前面的土山,便能够顺着大路往樊城进发,不用半日,即刻抵达! 咚! 嗒! 正当诸葛亮自认为得计,刘备兴致高昂,即将步入安全地带的时候,黑暗之处,一声震天的炮响! “刘备休走,俺夏侯渊奉丞相将领,在此恭候!” 黑夜之中,一阵喊杀之声,响彻苍穹! 曹营铁骑五千,从西面掩杀过来,夏侯渊拍马挺刀,直取诸葛亮! 刘备的兵马,在无数火把的照明之下排着队列沿路前行,孔明的四轮车的后面,正好有两枚火把,照耀的非常清楚,反而身在旁边的刘备,混杂在士兵之中,不易被人发现。 孔明大惊,眼见夏侯渊的大刀映着火把的微光,放出森寒的光华,直奔自己而来,想要纵马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荡!” 忽然旁边一将窜出,双股剑横扫过来,荡开了夏侯渊劈向诸葛的一刀! “军师 快走!” 刘备奋勇当先,挥动双股剑拦住夏侯渊,一边急切的喊道。 此时,夏侯渊身后的五千铁骑,也杀了过来,转瞬之间就要把诸葛刘备等人围困在垓心。 一杆长矛插入诸葛亮坐骑的马腹,战马哀鸣一声,嘶吼惨厉,前蹄悬空,人立起来。 诸葛亮情急之中,顾不得威仪,身子一翻,跌下马背,就地一滚,已经站了起来,身手竟然干净利落! 此时,两名曹营骑兵,各挺单刀,来擒诸葛。 嗖!嗖! 噗!噗! 还没来得及靠近,斜刺里飞来两只羽箭,正中咽喉,两名骑兵还没来得及嘶吼,便已翻身落马,倒地身亡。 “陈到!” “多谢救命之恩!” 诸葛亮在火光之中,见陈到正收起弓箭,提枪来到面前。 “军师,事急矣!” “该当如何迎敌?” 陈到护住诸葛,急切的问道。 他并不怕死,也不怕厮杀,但以数百白毦兵,抵挡这数量不明,有备而来的曹军和天下名将夏侯渊,他完全没有把握! 而且随行的还是拖油瓶,刘备的老婆孩子家眷行礼…… 诸葛亮强行镇定,环顾一圈,用羽扇遥指土山,高声说道:“退兵往土山,据守待援!” “喏!” 陈到应声说道,将枪交到左手,右手抓住诸葛亮的肩头,用力一提,将诸葛亮凌空抓了起来,扔在刚刚战死的曹骑兵的战马上。 “军师先行上山,我护卫车驾同主公断后!” 陈到的话还未落,人已经在数丈之外,纵马挺枪,来助刘备。 孔明见事态紧急,不敢耽搁,将手里的羽扇一扔,双手提缰绳,拍马往土山疾行。 周仓的两百余名兵卒,虽然皆是老弱之辈,但跟随刘备多年,曾在顾泽的帐下训练,素质极好,敌众我寡的局面之下,依然丝毫不乱,趁着敌兵被陈到的白毦兵和刘备阻隔的空档,也驱车往土山上躲避。 刘备征杀疆场多年,虎牢关前,也曾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下往来兜转,绝非等闲之辈! 但他自从屯扎新野之后,练兵的事全部交由顾泽管理,临阵对敌也有关张赵云陈到等代劳,身体缺乏锻炼,健康疏于管理。 如今突然一阵急促的拼杀,只觉两臂酸麻,双腿突突打颤,被夏侯渊的大刀牢牢缠住,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习授则 骑马来回比划,他已经发现了诸葛亮的意图,正指挥兵丁围定土山。 “主公速速退上山去,这里我来挡之!” 陈到长枪直挑夏侯渊的面门,夏侯渊见来势凶猛,策马疾闪! 刘备趁着这个机会,纵马跳出圈外,打马往山上而去。 夏侯渊想要追击,却被陈到阻拦,二人在图山下的开阔地上,战在一处。 “军师,没想到你的骑术,也如此精湛!” 诸葛亮一口气奔上山顶的时候,刘备的马匹也到了跟前。 他之前只见军师乘坐四轮车,但看今天孔明逃命上山的骑术,完全是个颇有根底的内行。 “哦……” 孔明脸色一红,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两嗓子:“亮在南阳隐居的时候,也多曾修习驾驭之术,略知一二……” 孔明下马,和刘备站在土山的山顶。 山下松油火把,照若白昼,周仓将家眷护在山巅,而将所有的车辆并排起来,围成了一个临时的战壕,率领两百步兵,严阵以待。 “曹营之中,竟然有人早就看透了我的计谋!” 孔明的脸上带着几分凄凉。 “难道曹操的身边,还有高人在军师之上?” 刘备失声惊呼! 孔明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捉摸不定? “曹贼身边,若论智谋,首推荀彧和郭嘉,但郭嘉早死,荀彧镇守许都,未必会随军前来。” 刘备和曹操交手多年,而且昔日他也曾在许都住过几个月,对曹操的底细可谓是一清二楚。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就是荀攸和程昱贾诩了!难道是他们的计策?” 孔明低头沉思,又摇了摇头。 “这三个人虽然也是天下名士,但当不能瞧破我的计谋。纵然是看破了,也不会行此毒计,因为他们不敢!” “不敢?” 刘备愈发的困惑。 “主公,你难道没看出来么?” 孔明的面色更加难看。 “新野之战,也不过是这人的将计就计而已!” “张合张辽带领两万兵马,名义上是营救曹仁,实际上则是牵制我新野军力,为他的奇袭敌后做铺垫。” “这个人……不简单!” 孔明站起身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北方的曹营:“此人以天下为棋盘,众生为棋子,将我们和曹军玩弄于股掌之间!” 刘备面色惊疑,茫然说道:“军师之意,这个瞧破军师计谋的人,实际上并不是曹操的人,他是游离于我曹刘两家之外?” 天下还有谁有这般本领? 但孔明这次却沉重的点了点头。 “新野之战,他让曹刘两家血战,更是害的曹操十二万兵马尸横遍野。为了能达到这只奇兵突袭我后方的目的,丝毫不计兵卒战将的死活!” “若曹仁,张辽、张合皆战死新野,曹操情何以堪?” 刘备面色也是一变,看着新野城方向犹然闪烁的火光,点头说道:“这些都是曹操的股肱之臣,当世名将,若有闪失,曹贼折一臂矣!” 不管是荀攸还是贾诩程昱,绝不敢出如此的毒计 ,拿自己兵马战将的性命当儿戏! “此人,到底是谁?” 刘备眼望着山下,陷入沉思。 “此人能给曹贼献计,截杀于我,可见纵然不是曹贼心腹之人,也是身在曹营。” “若他真的决意与我为敌,以后主公当加倍小心才是!” 刘备默然点了点头,猛然又想起一事,睁大也双眼,颤声道: “军师,这人会不会是顾泽??” “顾泽因在新野丢了军师之职,或许对我心怀怨恨,投身曹营之中,对我打击报复?” “否则曹军怎么会对新野如此了解?” “简直就是了如指掌!” 诸葛亮先是一怔,随即连连摇头。 “夏侯渊偷袭敌后,皆因习授熟悉新野,与顾泽无关。” 刘备心有余悸,喃喃说道:“习授虽然是荆州人士,但他不过是个低级小官,又为人低调,若无人推荐,曹操怎么会引他为向导?” 诸葛亮淡淡一笑:“主公,我的意思是,顾泽纵然在新野,凭他的能力,只怕也未必能窥破我的计谋!” 我乃堂堂卧龙,顾泽不过无名之辈,岂能识破我出山第一计? 第12章 徒死无功,机会渺茫! “杀!” “活捉刘大耳,生擒诸葛村夫!” “杀上山去!” 夏侯渊的五千铁骑,手执火把,将土山团团围住。 陈到的一千白毦兵,虽然奋勇反抗,但敌众我寡,难以取胜,不过这些白毦兵都是昔日顾泽亲自选拔训练出来的精锐,战力远在曹军铁骑之上,而且个个深通兵法战阵,结成一线,且战且退,为刘备和诸葛撤回山顶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陈到挥舞手中长枪,已经与夏侯渊大战了三十余合,斜眼看时,只见身边跟随的五十战骑,已经尽数被曹军围杀。 陈到心中慌乱,唯恐落入重围,又担心撤到山上的主公和军师,因此虚晃一招,拨转马头,往山顶方向拍马疾驰。 夏侯渊哪里肯舍? 将手里的大刀一举,代替军令! “杀上山去,擒拿刘备!” 习授协助,催促三军,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势! 眼看到了山腰的位置,陈到的马匹乏力,眼看就要被夏侯渊从后赶上。 “放箭!” 关键时刻,周仓用车马堆成的战壕里,两百老兵借助掩体纷纷搭弓射箭,射住夏侯渊,救下陈到。 “冲!” “杀!” 夏侯渊在前,习授在后,围住土山,四面攻击! 战线不断后撤,包围圈逐渐缩小。 “主公!” 陈到拍马上山,拜伏在刘备的面前,浑身的战衣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贼势浩大,难以抵挡,还请主公和军师早做决断,陈到纵然身死,也会战至最后一刻!” 陈到的话中透出几分凄凉,更有几分破釜沉舟,以身报主的决心。 “怎么 办!怎么办!” 刘备来回度着步子,不住的摇头! 虽然这里距离新野不过三十里,但急切之间,关羽和张飞的兵马也赶不过来,而眼下的情势,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紧要关头。 最要命的事,军师早有安排,关羽张飞得胜之后,可引兵接应子龙,扩大战果。他们根本想不到身在敌后的老窝,被夏侯渊引兵给端了! “军师,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刘备 双手抱拳,不住的祷告着,嘴里说着军师,却一直在祈求老天。 孔明的羽扇早就在山下逃命上山的时候丢了,这时候焦虑难安,没有了羽扇的手简直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了。 “新野到这里,只怕最快也要半个时辰。陈到,你可能抵挡半个时辰么?” 孔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听得虚弱无力。 半个时辰? 就算真的能挺半个时辰,新野也未必有救兵能赶来! 更何况…… “不能……” 陈到回头看了看又被压缩,不住后退的白毦兵防线,凄然说道。 “我刘备宁死,绝不会做曹贼的俘虏!” 刘备忽然站起身来,从腰间掣出宝剑,横托在胸前。 “我乃汉室宗亲,平生之志,就是攘除奸凶,匡扶汉室。今日之败,乃天亡大汉,非战之罪也!” 刘备深陷绝望,万念俱灰! 但瞥眼之言,不远处的车驾旁,甘糜二位夫人,和小子阿斗,正畏缩在一起。 “我被俘之后,难道我的女人,还要落在曹操之手?” 心绪到处,手里的长剑一抖,步履竟向两位夫人走去。 “主公!” 跪伏在地的陈到,忽然抬起头来,满是汗水的脸上,挂满了坚定。 “今日之事,十万火急,新野的援兵,恐怕已经等不了了。只有一条办法,可救主公和军师!” 孔明上前一把拖住陈到的胳膊:“徒死无功,机会渺茫……” 陈到甩开孔明,提枪上马高声说道:“今日陈到以死报主,若能斩杀夏侯渊,则兵围可解,若大事不成,有死而已!” 说话之间,陈到的战马一声长嘶,驰下土山,直冲敌阵! 火光之中,杀声震天! 一千白毦兵,此时已经损折过半,但看到主将陈到抱着必死之心与敌将血战,一个个精神百倍,奋勇冲杀,竟然将五千曹军铁骑,推下了数百米。 但毕竟刚不可久,寡不敌众。 夏侯渊挥舞大刀与陈到战在一起,不到三十合,乱军之中,一箭射中陈到的肩头。 陈到惨叫一声,躲闪不及,被夏侯渊的长刀斜肩劈为两段! “痛哉!陈到!” 战在山顶的刘备,看到陈到身死,放声大哭! “主公,曹军要攻上山头了!” 孔明的话里,充满了恐惧。、 虽然他智计百出,谋略无穷,可是在这绝地之中,已经无计可施! 而冲杀战阵,非他所长,陈到已死,还有谁是夏侯渊的敌手? 死亡之神,已经笼罩在土山的山巅! 刘备以双股剑撑地,站起身来,目视着山下纷涌而来的曹军骑兵,万念俱灰。 而眼前孔明那慌乱的神态,无能为力的尴尬,更令他心中犹若浪翻,不能平静。 若顾泽在,我可会遭遇今日之败么? 徐州、许都、河北、襄阳…… 有顾泽在的日子,虽辗转中原,但始终纵横捭阖,游离于诸多实力之间,从来没有如今日这样的绝地。 樊城、博望? 顾泽一直在为我收复地面,扩大实力。而孔明这一战,却将我积累二十年的人望丧失殆尽! 刘备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后悔之意:我驱离顾泽,迎来孔明,是否太过武断了? …… “休伤我主!” 朦朦胧的黑夜里,一声震天的呼和,将千军万马的厮杀之声全部吞没! 嗒! 嗒! 杀! 身后,新野的方向,杀伐之声随着铁骑的踏马之声,滚滚传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到了百米之外! “你们两个,阻住来敌,我来攻山!” 夏侯渊眼看就能拿下刘备,偌大的功劳,自然不肯放弃! 新野兵马,本就不多,自己的五千精骑,就算分路拒敌,也不足为惧! “喏!” 副将韩浩,向导习授答应一声,引领部下两千军,迎向来敌! 夏侯渊则率剩余的三千兵马,继续攻打土山! 刘备握着宝剑,只要自刎,以免被俘受辱,忽然也被这震天的呼和之声所动,不由的罢手观看。 新野方向,纷纷拥拥,杀来一队兵马,其后烟尘滚滚,但天色刚刚微亮,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 但当先一将,银铠金盔,红袍白马,手提龙胆亮银枪,正是常山赵子龙! “来将为谁,报名再战!” 韩浩手提钢刀,厉声喝道。 赵云并不答话,提枪直取韩浩,只一合,刺韩浩于马下! 习授见了,心慌胆颤,想要躲避时,被赵云拈弓搭箭,一箭射中后心,也坠马而死! “常山赵子龙在此!” 赵云身后,白毦兵高喊冲杀,直驱敌阵! 夏侯渊还没来得及攻打山顶,两个副将韩浩和习授已经死在赵云的手下,也不由的一惊。 “子龙!” “这厢来!” 身在山顶的刘备,顾不得仪态,手舞足蹈的高声喊道。 身边的诸葛亮也忍不住以手加额,庆幸的感谢上天:“子龙到来,我主无忧矣!” 赵云拍马舞枪,冲杀在敌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转瞬到了夏侯渊面前。 “逆臣贼子,我奉丞相之命讨汝!” 夏侯渊手捧宝刀,厉声呵斥。 “不必多言!” 赵云长枪挥出,如毒蛇吐信,直奔夏侯渊的面门。 夏侯渊舞刀相应,交马不到失合,料敌不过,拨马便走! “杀!” “杀!” 赵云身后,白毦兵纷纷涌来,山上据守的白毦兵因见主将陈到身死,皆陷入悲愤,这时候猛然见白毦兵总领赵云带兵杀到,士气大振,从山上杀了下来,两边夹击,曹军大败! 夏侯渊眼见新野城的方向人头攒动,昏暗之中看不清楚,似乎有无限人马涌来。 “鸣金!” 夏侯渊一声令下,三军锣声响起! 闻鼓必进,闻金必退! 不到片刻之时,四千曹军铁骑,消失在黎明的夜幕之中! 夏侯渊自然不知,赵云所部,也不过两千余众,身后的人头攒动,都是从新野迁出的百姓,流亡逃离,想要前往樊城和襄阳躲避兵灾。 第13章 子龙英勇,浑身是胆! “子龙救主来迟,还请主公和军师恕罪!” 赵云白马银枪,来到土山上,跃下马背,插枪在地,躬身向刘备行礼。 “子龙!” 刘备语声哽咽,往前一步,双手把赵云搀扶起来,眼泪滚滚而下。 “主公不必悲伤,如今敌军虽然暂时撤退,但安危难料,子龙请主公先行撤离,迁往樊城,子龙断后,保护主公和军师的安全!” 赵云从昨夜厮杀,直到现在,又从新野之北飞驰来到这里,虽然盔明甲亮,声音铿锵,但脸上已经挂满了疲惫。 “子龙,你何以至此?” 诸葛亮这时候已经将遗失在山下的羽扇寻回,只是经过千军万马的踩踏,早就破败不堪,千疮百孔了。 但握在手里,多少也比没有的强,至少手里不会觉得空落落的。 “赵云听从军师之言,隐藏埋伏在山间,果然曹仁等众将败退经过,被我截杀一阵,狼狈逃走。” “紧接着云长和翼德的兵马也赶到,一路追杀。我因担心主公这里出了岔子,陈到兵微独木难支,所以匆忙将战场交给翼德和云长,我先行撤回,寻找主公。” 刘备叹息一声,看着孔明说道:“军师,我得子龙,此乃我平生一大幸事。今日若无子龙,你我皆为曹贼所掳,性命难保……” 孔明也点了点头,敬佩的看着赵云:“子龙心细如发,无时无刻不思念主公安危,如此良将,古来罕有!” 赵云转过身子,站在山巅,目光望着新野城。 “此非赵云之功,昔日军师顾泽在日,每每带领赵云练兵布阵,曾对赵云提及,宛城有暗道小路可通新野之后,不可不防。” “所以今日赵云念及军师的嘱咐,才及时赶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新野城的方向,依旧硝烟弥漫,战火焚烧的阵阵焦糊之气还在不断的随风吹来。 “早在半年之前,军师与我训练白毦兵阵法的时候,就曾说过,若有朝一日曹军袭来,我军撤离的时候,要提防后路,不可不防贼师‘擒贼擒王’的伎俩!” 赵云的眼中掠过一丝落寞。 他口中的“军师”,自然不是指的眼前才拜为军师不到半月的诸葛亮。 刘备羞惭满面:“孔明久在南阳隐居,不出山谷。对新野的地形不熟,所以未能料全。” “但能命陈到先来守护,也算是料算如神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刘备此时只有选择信任诸葛亮。 而且新野之战,可算得是自己对曹操作战以来的最大胜利,孔明能以微弱之师,战败曹操十几万兵马,已经算是可敬可佩的了。 若是换了自己,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顾泽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子龙也不必过于想念。” “昔日他在汝南的时候,岂不是也败的灰头土脸,狼狈来到荆州么?” 刘备决定战队诸葛亮,替他辩护到底。 “主公,汝南之战,咱们是保存了实力,战术撤退。而且顾泽军师轻巧设谋,便斩杀了高览,已经算是了无遗憾的完胜了……” “主公何其对顾泽军师如此不公……” 赵云心中不忿,陈到与他多年相交,感情至深,今天却为了救主战死,更是他新这悲痛不已,对昔日军师顾泽的回忆,也更加难以挥去。 孔明的面色一红,干咳了两声,强笑问道:“子龙,军中可有粮食水源么?主公征杀了一夜,腹中饥饿,嘴唇都干裂了。何况夫人和小主人也多时没有进食了。” 赵云回过神来,点头说道:“我从新野来时,早就备下了。既然如此,请主公和军师带领人马下山,在路口处布下营盘,埋锅造饭,稍作休整。” “待云长和翼德凯旋回来,咱们再一道赶赴樊城!” 众人扶着车马,护卫着刘备和诸葛亮,周仓也将甘糜二位夫人和小主阿斗一行车驾行礼推到山下平坦的开阔之地。 正在众人还没来得及整顿衣冠,埋锅造饭的时候,新野方向尘头大起! “大哥!军师!” “好一场杀啊!” “真过瘾,哈哈!” 张飞一马当先,直到面前,翻身下马,将丈八蛇矛枪在地上一杵,放声大笑的来见刘备。 与此同时,关羽的兵马也已经撤回,关羽手捧青龙偃月刀,以手拢住胸前的三缕长髯,规规矩矩的给刘备行礼参拜。 “军师,你真是好计策,好谋划!” “在这之前,俺还心有不服,怕你年轻少见,是个绣花枕头,没有真才实学。” “经此一役,俺对你心服口服,外带佩服!哈哈!” “大哥,我等依照军师的计谋,从火烧新野开始,一步一个计谋,一步一个埋伏。果然是计谋无不中,埋伏无一落空!” “曹仁和曹洪各自带伤,张辽和张合的兵马也基本被我们消灭,如今四将所领的十二万兵马,逃回去的不足两千。” “这一战,超过博望坡之战。足可以让曹贼闻风丧胆,不敢轻视我荆州了!” “大哥有军师这样谋绝天下的贤士辅佐,何愁大事不成,天下不定!” 张飞和关羽各自叙说新野之战的成就,每个人都对孔明的谋略佩服有加,赞叹不已。 “大哥,这是怎么了?” “你这安稳等俺们捷报的,怎么跟狗赶的土鸡一般,这么狼狈?” 张飞性子耿直,见刘备的衣冠不整,孔明的一把羽扇也成了要饭花子手里的破扇,翎毛早就掉光了只剩下个杆儿握在手里。 “三弟!” “唉!” 刘备一声长叹,痛心疾首! “曹贼遣骑兵绕过新野,以习授为向导,偷袭敌后。若无子龙相救,我和军师等皆为曹贼所擒了!” 孔明也面现一副遗憾痛苦之色:“陈到将军忠心护主,不幸罹难……” “幸好子龙及时赶到,斩杀韩浩,诛灭荆州败类习授,也算是替陈到报仇雪恨了!” 张飞这时候才看到大营的后面,停着诸多的尸体,土山上下皆是战斗的痕迹。 “嗨嗯!” 张飞懊悔不及:“早知道这样,我便直接回来护住兄长,不去追杀曹仁张辽那厮了!可惜了陈到兄弟!” 关羽也说道:“虽然陈到遇难,所幸兄长和军师安然无恙,嫂嫂跟侄儿也尽皆平安。此地不可久留,还是暂回樊城,再思退敌之策。” 众人心中都觉得烦闷无比,虽然 是一场大胜下来,但每个人都毫无取胜之后的喜悦。 “孔明号称卧龙,智绝天下。新野之战,从头到尾,设计的毫无纰漏。到底是谁,能看破军师的计谋,设下计中计,反破我新野兵法,奇袭主公?” 张飞性情豪爽,但并非傻瓜。关羽也都是饱经世故之人。 虽然个个在心里猜测,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 只因这是对军师诸葛先生的尊重。 诸葛先生人间龙凤,主公好容易才请下卧龙岗,如今逆境之中,更需要诸葛军师发挥智谋,扭转战局! 新野兵马,从昨夜黄昏火烧新野,直到现在也征杀了整整一夜了,多有疲惫之色,人困马乏。 刘备着人预备战饭,各自吃罢,还没来得及休息,一骑斥候,拍马而来。 “禀报主公!” “现已探清敌情:曹贼引兵六十三万,以荀攸、贾诩、陈群、刘晔、程昱为军师,正往荆州杀来。曹仁所部,不过是前部先锋,后路兵马,朝夕即将杀到!” 六十三万! 己方兵马,如今不过一万…… 强弱悬殊,何其巨大! 刘备皱眉,心中惶恐。 “新野之战,我虽然取胜,但损失不小。我与军师,更是差点为敌所擒!” “如今强敌压境,接下来如何迎敌?军师可有良策?” 关羽眉头紧皱,拈须说道:“樊城虽然比新野更易坚守,但毕竟粮草兵马都有限,万一被敌人围定,不用攻城,日久自破。” 张飞瞪眼说道:“要依着俺,不如杀入荆州去,夺了刘景升的基业,哥哥自当荆州之主,就能与曹贼分庭抗礼了!” “反正现在刘景升病重,军政大权都在蔡氏和各氏族的手里,哥哥是刘景升的同宗兄弟,荆州落到哥哥的手里,也比落在旁人的手里更合情合理。” 刘备刚来荆州依附刘表的时候,屡次收到荆州氏族的排挤,张飞对这些氏族人物没有一点的好感,每每想要杀入荆州夺权。 赵云摇头,不以为然:“荆州虽然军政荒废,但实力犹在,万一攻打不顺,则会陷入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的绝境。” 刘备听得连连点头,觉得赵云所说至为有理。 而且荆州氏族与军师诸葛孔明关系繁杂,若真的要打荆州,也要经过军师的同意才可以。 何况如今自己手里的兵马,老弱算起来也不过一万出头,经过新野之战后,新野城烧毁,没有了归依,已经失去了退身之路。 孔明待众人说完之后,淡淡一笑! “主公不必多虑,亮已谋划好了一切!” 第14章 区区刘琦,怎能做荆州之主!? “军师,计将安出?” 六神无主的刘备,看到军师诸葛先生又恢复了新野之战前夕那副自信和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了些许的安稳。 “子龙刚才所说,多有道理。翼德攻打荆州的想法,过于冒险,一旦受阻,我再无生路了!” 张飞嘿嘿一笑,呲牙说道:“俺不过一说,军师不必再提了,你快快说说,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孔明站了起来,在众人围坐的中间一方空地上来回走了两趟。 “还是按照预先定好的计划,撤往樊城。” “樊城虽然是个孤城,但足可容身,而且我已提前派人往江夏通知刘琦,若樊城有战事,刘琦可率兵前来增援,内外夹攻,互为表里,足可破贼。” 江夏刘琦? 刘备的眼睛一亮! 江夏刘琦,手握十万水军,兵精粮足,实力雄厚,乃是荆州最强的一支军马。 若能取得刘琦的支持,足可对抗曹操。纵然战事不顺,也能有个退路! “诚如军师所说,我又有何忧!” 刘备转忧为喜,展颜说道。 “虽然如此,但江夏刘琦暗弱,体弱多病,又缺乏心腹。我很是不放心。” 孔明眉头微微一皱,将手里的羽扇放在身后,继续说道:“所以我已决定派遣云长前往江夏,以辅佐刘琦为名,想办法掌握江夏兵马,万一刘琦有什么不测,云长可相机行事,夺取军权!” 刘备心头一震,看到军师诸葛先生脸上决然的表情,心有顾虑的说道:“军师,刘琦乃是我兄长刘景升的长子,早晚荆州之主,你若遣云长夺他兵权,岂不是得罪了景升,他日我见兄长,如何应对……” 孔明哈哈大笑,轻摇羽扇说道:“主公,你好仁义,好实在!” “你真以为,刘琦能做荆州之主的么?” 身边的糜竺微微低声说道:“刘琦虽然是刘表的长子,但不受正妻蔡夫人喜欢,一直遭受排挤,当初若不是他前往江夏带兵,若可能早就被蔡氏谋害在襄阳了。” 孔明道:“正是如此,从刘琦迈出襄阳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与荆州之主无缘了!而且若我所料不差的话,江夏的水军之中,必定有蔡瑁张允等人安排的心腹。襄阳一旦有变,刘琦的军权难保,只怕连他的人,都会危机四伏生死难料。” 刘备点头,这才恍然大悟:“即是如此,一切皆听军师的安排!” 云长起身,带领关平、周仓二将,点了三百人马,起身先往江夏去了。 “主公,这些流亡的百姓,多有愿意跟随主公前往樊城的,如何处置?” 孙乾待关羽走后,众人重新归坐的时候,起身问道。 “他们?……” 刘备斜眼望去,大道上,小道上,草坪上,皆是从新野流出的难民。 新野的城池如今化为焦土,新野百姓畏惧曹操,又无家可归,因此有亲的投亲,有友的投友。无亲无友的,便一路跟随刘备的车驾,从新野来到这里。 “如今我自身难保,带着他们必是累赘……” “但若不带,又恐大失民意。” “新野的城池,是我放火烧毁,如今再将他们赶走,流离失所,暴尸荒野,自生自灭?” “他日传扬出去,我刘备还有容身之地么?哪里的百姓还敢收留于我?” 就在刘备寻思无计,犹豫不决的时候,孔明开口说道: “主公仁义爱民之心,天下人尽皆知,这样简单的问题,还有什么可疑的?” “新野百姓,奉主公如父母,不弃不离,跟随到这里,我们若舍弃之,如弃亲子何异?” 刘备猛然抬头,看着孔明,一脸的茫然:“敌人已经逼近,情势十分危急。我若携带这些百姓,何日能到樊城,又如何迁往江夏?” 但孔明似乎并没有看透刘备的心思,继续说道:“我早已与主公商议停当了!” “我与主公带领两千人马先行,子龙带一千人马居中保护百姓和主公的家小行礼。” “翼德领一千军,负责断后,阻挡曹军的追袭。梯次配置,有序前行,往樊城进发!” “喏!” “喏!” 众将领命,起身各自离去,整顿准备起行。 因为在新野的时候,刘备便曾对众人说道:“即日起我拜卧龙先生为军师,军师之命,就是我的命令。若有违背,军法从事。” “军师……” 刘备眼看着部下将领各自领命离开,心中疑云密布,顾虑重重。 “主公放心,亮自有主意!” 诸葛亮抬头看着眼前如过江之鲫一般密密压压的难民,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 北地,曹营里。 “主公,曹仁无能,中了诸葛匹夫的奸计……” 曹仁和曹洪哭拜于地。 “嘿,果然如先生所说,这两个家伙被烧的都快成秃尾巴鹌鹑了!” 站在曹操身后的许褚,看着底下衣冠不整,焦头垢面的曹仁曹洪这对难兄难弟,不由的差点笑出声来。 “我与张合分兵往救,虽然从新野救出曹仁,但 却被关羽张飞 和赵云三路伏兵,步步掩杀,损失惨重,十不存一……” 张辽和张合也跪伏在地,祈求从轻治罪。 “诸葛匹夫诡诈多端,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也属正常。” “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等又何必自我降罪?” 所有人都没想到,初闻新野战败损兵折将消息的时候,怒发冲冠的曹丞相,这个时候面对战败的原罪之主,竟忽然变得开明又大度起来。 “主公,刘备虽然用阴毒之计赢了我们,却也暴露了自己的实力。” 曹仁见曹操并没有怪罪,也不像大发雷霆的样子,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低着头说道:“新野之兵,总共也不过一万有余,经过一夜的征杀,又无轮换,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 “曹仁愿意再领一支骑兵,星夜追袭,必斩刘备的首级,生擒诸葛村夫,献于帐下!” 曹操摆了摆手:“你们征伐辛苦,先下去安歇了吧!” 曹操挥了挥手,目光却始终盯着军帐的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在等着夏侯渊的归来! 所有人的心里,也不约而同的等待着一个答案。 “不知这一计,是否也如许褚的梦里所说?真的能活捉刘备和诸葛么?” …… 曹操一夜无眠,五大谋士也跟随在军帐中,等待着军报。 黎明。 “报!” “报主公!夏侯渊将军归来!” “宣!” 曹操猛然站了起来,招手说道。 所有的谋士,也突然来了精神! “主公,臣奉命奇袭敌后,果然如主公所说,刘备和诸葛村夫想要取路撤往樊城,被我领兵撞上!” 夏侯渊不敢隐瞒,如实说道:“臣斩杀陈到,正要活捉刘备之际,子龙在新野撤回,大战一场,未能取胜。” “因贼势浩大,臣不敢恋战,果断撤回。” “想必此时,刘备一行人等,已经前往江夏去了!” 第15章 居功至伟者,当属许褚! 新野城。 硝烟弥漫,断壁残垣。 尸横遍野,恶臭阵阵。 曹操身披红色斗篷,腰悬倚天剑,骑在战马上,双目之中尽是威严。 身后,五大谋士和满营众将,都是骑马跟随,依次而行。 曹老板一言不发,从城门口进入,围绕新野城连转三圈,这才回到了城外的大营。 新野城内一片瓦砾,早已无法驻扎营盘! 曹军的大营,驻扎在新野城外,而负责丞相安危的虎贲营,离得曹操的中军大帐不过几十丈的距离。 “主公,新野之败,皆是刘备暴虐不仁,我与曹洪虽然已经加倍小心,但没想到他们会将新野的一座城池化为灰烬……” 曹仁跪伏在帅帐下,再次请罪。 曹操端坐在帅案前,心中所浮现的,还是视察新野城的时候,那些惨不忍睹的场面。 整个新野城,方圆数十里,竟然没有一个新野兵丁的尸体! 这一战,可算得上是完败! 荀攸起身说道:“主公,新野之败,倒也未必毫无所获。刘备诸葛火烧新野城,赢了战争,丢了城池,失了民心。” “我虽然损失诸多兵马,但将帅毫发无伤,又得了新野,夏侯渊将军还差点活擒刘备诸葛,如此算起来,新野之战,也不算是完败了。” 曹操面色阴沉,冷笑一阵,嗤声说道:“败不在三军,勇不在谋臣!” 荀攸面色一红,低头不语。 贾诩,程昱等五大谋士,也面色羞愧,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败不在三军,勇不在谋臣! 曹老板的意思,兵是好兵,将是好将,只是自己身边的谋士太饭桶,没事识破诸葛孔明的诡计。 “新野之战,居功至伟者,当属我虎痴儿!” 曹老板忽然站起身来,解下身上的战袍,亲自披在护卫许褚的身上! 底下众将,莫不惊骇! “我们冲杀奋勇,虽然死伤惨重,但丞相也说了,非战之罪,怪谋士无能,不能提前预知诸葛的阴谋。怎么说没用功劳还有苦劳,何况毕竟新野城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 曹洪第一个不服,在曹仁的身边低声嘀咕:“这件战袍,就是要赐,也该赐给兄长,怎么反而赐给了那个白痴!” 许褚以一个外姓人,在众将之中独占鳌头,深受曹操的器重和爱护,引为心腹,这令曹氏宗族和夏侯氏的将领私下之中都有不平之意。 “……” 曹仁默默摇了摇头,低头不语,示意曹洪不要没事找事。曹洪见兄长不说话,只好闭口不再言语,只是瞪着许褚的双目之中,尽是愤恨。 “新野之败,咱们后知后觉,完全没想到诸葛亮以虚弱之师,敢在我六十万兵马面前争一时之长短……如此算来,许褚确实比我们强多了……” 荀攸叹息,一脸的憾意。 “可是许褚不是说了么,虽然他处处料定,而且还给主公提出了千里奇袭,反客为主的计谋,但那不过是他梦中偶得之罢了,又不是他真心的奇谋……” 陈群觉得主公在满营众将的面前重赏许褚,简直就是对谋臣们的不尊重,心里也极度不平衡。 “梦中偶得之?” 贾诩深邃的目光落在此刻正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许褚身上。 “神怪之事,从来没有。我还真不想信这一系列的神预测和超凡的操作,皆是神怪托梦给他的!” 众人虽然各有不平,但谁也不敢违拗丞相的旨意,眼睁睁的看着军中最无脑的许褚,享受着此刻最高的荣耀。 “丞相……” 许褚慌忙躬身下拜,受宠之下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 “俺寸功没立,寸草没得,怎么敢受主公的赏赐……” 曹老板摆了摆手,亲自替许褚系好了战袍,转身环顾群臣,沉默了数秒钟之后,才开言说道: “ 新野之战,三军丢盔弃甲;但孤有一喜,你们可知是什么吗? ” 底下众文武一个个低头不言,他们跟随曹丞相日久,都知道丞相认定的事,那就是真理,如果不是想讨死,最好还是顺着说话莫要顶风辩驳。 可是让他们当众违心的去颂扬一个他们极度看不上的许褚,又觉得实在张不开口。 “此次新野之战,许褚大放异彩,不但一语道破了刘大耳的弱点,还给孤出谋划策,挽回些许的颜面。” “若不是刘备命大,新野兵马回援的快,此刻的刘备和诸葛匹夫,已经是孤阶下之囚了!” 说罢回头看了许褚一眼:“孤也曾想,若是张辽和张合两路兵马能多带一些过去,是否新野就不能抽出援兵来回援刘备,则刘备就必被我所擒了?” 此言一出,底下五大谋士,又是一片震惊! “果然如此,为何当时我们便想不到呢?” “新野之败,已经料敌不周了。如果能如丞相所言,当时多多发兵接应曹仁,或许刘备真的已经被夏侯渊擒获了……” 错失良机,每人都懊悔不已。 “仲康,你想要什么赏赐?” 今天的曹丞相,似乎带了两个面孔过来,面对众谋士的时候,冷嘲热讽极尽刻薄,面对许褚的时候,却又温言软语,宽厚仁慈。 “主公,俺什么都不要,只要下次还有机会抓刘备,主公让俺带兵好了!” 许褚嘿嘿一阵笑。 他也想立功,让丞相夸赞,无奈丞相总是将他雪藏,不管临阵杀敌还是带兵攻城,都没有他的任务,这让好动不好静的许褚十分的难受。 但他这句话,却又不觉之间得罪了夏侯渊…… “哼!黑夜之中,数千兵马袭来,若是不能果断撤退,五千精骑难保不会落入重围。纵然是你领兵前往,也不过如此,说不定还会陷落阵中,反不如我!” 夏侯渊想起那次奇袭刘备的时候,赵云兵马后面翻翻滚滚的人头,就算没有一万兵马,也有三四千人。想必关羽和张飞的人马都已经撤回来了。 他自然不知道那些并非兵马,而是新野逃荒出来的百姓。 “许褚参赞军机有攻,赏黄金二十斤,蜀锦六十匹!” 许褚一听曹丞相又要赏赐黄金布匹,立刻连连摇头:“主公,俺不要那个,留着占空,扔了可惜。你要不然就赏俺一坛好酒,几斤好肉得了!俺馋那个了!” 许褚的肚子咕噜噜又乱叫了起来,自从新野之战开始,他就陪着曹操开会议论战事,还真没好好的吃过一顿。 “哦?” 曹操一愣,越发觉得这个不觉金珠宝玉好,反觉酒肉佳的许憨憨可爱了。 “许褚为孤出谋划策,新野之战首功!” “赏赐桃花酿一坛,上等酒席一桌!” 曹操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又补充说道:“军中禁酒条例,放你一晚自由。今天任你吃酒。但自明日起,军法从事!” …… “先生,先生!” 顾泽跟随许褚的虎贲营迁移到了新野城外新驻扎的大营,正要躺下略作休息的时候,便听到许褚兴奋的笑声。 “先生,好东西!” 许褚还没掀起门帘,一股浓郁而又极度勾起人类味蕾欲望的香气扑面而来,直入顾泽的鼻孔。 “哗! 军帐的帘子被许褚的肩头撞开,紧跟着壮如铁塔一般的身影闪入帐内。 许褚左手的臂弯里夹着一坛紫青色的酒坛,顶部的泥封上布满了泥苔,一看就是珍藏多年的好酒。 另一只手里,托着一个铁盾牌。 这面盾牌足有圆桌大小,乃是虎贲营盾卫兵的装备,不知为何到了他的手里,竟然用作上菜的托盘。 铁盾上摆着十几个精致的菜肴,煎炒烹炸,居中还有两只烤的酥黄,外焦里嫩的鹿腿。 “先生,丞相夸俺有谋略,赏了许多好东西,俺都拿来献给你了!” 许褚嘿嘿笑着,将酒坛子放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盾牌平放在一张圆凳上,立刻组成了一桌好菜。 “这酒可不一般,乃是运送军粮的时候,荀彧专门给丞相带来的九坛春,听说已经有三十年的陈酿了。还有这鹿肉!” 许褚抽出腰刀,切下一块送到了顾泽的面前:“这可不是普通的鹿肉,乃是辽东进贡的东北灵鹿,鹿肉光烧烤就要三四个时辰呢!” 许褚看着那烤成金黄色的鹿肉,已经忍不住哈喇子滴滴而下。 “难得,你还记得我!” 顾泽笑着坐了起来,闻到这拷问灵魂的肉香,他也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了。 “那是!先生你做,俺来伺候你!” 许褚认定了顾泽乃是天下不世出的能人,可以未卜先知给他带来立受赏的机会,所以殷勤的笔此次后曹操还热情。 “嘭!” 许褚一掌拍开酒坛的泥封,把两个瓷碗放在桌上,先满上一碗,然后放下酒坛,恭恭敬敬的端起酒碗给顾泽递了过去。 “好酒!” “果然比你上次偷喝的桃花酿还要美味几分!” 顾泽接过来一饮而尽,忍不住赞叹说道。 “那是!” 许褚听到顾泽赞扬他带来的酒好喝,立刻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丞相赏赐给俺的,还能差的了啊!俺都没舍得喝。” 许褚的眼睛一直随着顾泽的酒碗上下起伏,他本来就嗜酒如命,平时最喜欢饮酒,更何况这样的高端好酒,只是闻一闻那醇厚的酒香,已经令他心醉神驰了。 “你也整点?” 顾泽连续干了几大碗,又夹起一块鹿肉放在嘴里,抬头看着眼前站立,殷勤伺候的许褚,笑着问道。 “嘿嘿!俺家丞相今天赏赐俺酒肉的时候,允许俺今天随意喝酒了。” 许褚的眼睛始终不离酒碗和酒坛子。 “好!” 顾泽站起身来,捧起酒坛子将另一个酒碗也满上,然后端到了许褚的面前! “今天咱们干个痛快,不醉不归!” 这酒虽然醇厚,回味悠长。但是在二十一世纪白酒啤酒红酒白兰地各种锤炼之下的顾泽,早就刀枪不能入了,所以许褚虽然虎背熊腰,若论斗酒,顾泽自信可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不会酒后失态。 “先生,你怎么不问问俺,新野之战胜负如何呢?” 许褚一开始还保持着几分腼腆的谦逊,几碗酒下肚之后,也便逐渐随意了。 而且他也觉得,面前的这位先生性情和善,极具人格魅力,总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那还用问?” 顾泽淡淡一笑:“新野已经被你家丞相拿下了。自然是胜了,至于刘备么,要是正擒获了刘备,这时候丞相就不是在新野扎营,而是直往樊城去了!” “所以新野之战的结果很明显:你家丞相拿下了新野,但损失惨重。刘备虽然侥幸逃脱,可如今已经是丧家之犬,只能过漂泊流落的日子了。” 许褚睁眼看着顾泽,一脸的难以置信 。 面前的这位先生足不出户,可是却能料事如神,无所不知! “先生,你再给俺 指点一二,俺还想立功!” “不过嘛……” 许褚压低了声音,凑了上前,趴在了顾泽的耳边:“俺也不亏待了先生,有什么好的上次,俺都抱来跟先生一起分享。” “俺就喜欢让丞相当着那些文武大臣的面夸俺,贼喜欢!” “你是不知道,今天丞相当着那五大谋士的面,赏赐俺东西,夸俺智谋过人,盖压三军谋士的时候,那些名士们的脸儿都绿了。哈哈!” 许褚想起那令他醉心不已的高光时刻,仍然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只要你听我的话,早晚我还有妙计给你,管保你在这次丞相的南征之中,稳据首功!” 顾泽将手里的酒碗往许褚的面前一顿,笑着说道。 “得!” “就这么定了!俺指定听你的!” 许褚十分认真的看着顾泽,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么没眼力劲呢!满酒!” 顾泽又将手里的酒碗在盾牌上咚咚磕了两声。 “嘿!满上,这酒给先生满上。” 雄威天下,嗜血好杀的许褚,在顾泽的面前,竟秒变温顺小迷弟了。 …… 夜已深,众谋士皆已散去,只有荀攸一人,被留在了曹丞相的大帐之中。 “公达,孤虽得新野,却实难舒心。” 一盏孤灯下,曹老板一身便已,背着手来回缓步慢行,身影投射在地上,拉的老长。 “主公莫非是在忧心顾泽之事?” 荀攸垂手侍立在旁,目光之中尽是淡定,跟随曹老板已有十几年,他对曹老板的心思不可谓不了解。 曹老板点了点头,紧锁双眉:“以新野之战来看,可以确定顾泽已不在刘备军中。这可算一喜。只是顾泽如今身在何处,孤思之不免夜不能寐。” “刘备不过织席贩履之辈。孤与众诸侯伐董卓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平原县令而已,兵不过一两百,将不过关张二人。” “而之后他所以能仅凭这些资本,搅扰中原,纵横天下,与袁术、吕布、袁绍、公孙瓒等为伍,甚至在许都孤的手心之中逃脱,皆赖顾泽之智。” 曹老板回到帅案前双手扶在桌面,目视着桌上的一张荆州地图。 “顾泽但凡辅佐任何一方实力远胜刘备的诸侯,则足可以与孤并争天下!孤昔日不敢下决心攻打袁绍,也正是因为这个。” “后郭嘉收到顾泽书信,承诺不助袁绍,并赠予‘十胜十败论’,孤方能鼓足勇气与袁绍展开决战。” 荀攸凝思片刻,躬身说道:“顾泽以齐天之智,却被刘备背刺,他必不会在留在新野。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臣窃以为,顾泽极有可能还在荆州!” 曹老板眼睛一亮! “荆州?” “孤得荆州,只在数月之内!” “公达因何如此认为顾泽会在荆州?” 荀攸淡淡一笑,浅声继续说道:“顾泽被刘备罢黜,应该是在我大军到来,两军即将开战之际。” “这个时候,北有我大军六十万卷地而来,东有大江横陈,更江东水师严密布防,他孤身一介书生,多半不会北上或者东下。” “而益州刘璋暗弱,汉中张鲁也如冢中枯骨,只要主公得了荆州,这两个地方便是主公的囊中之物,早晚天兵开到,又是一场杀戮,与当下的荆州又有何异?” “顾泽智谋过人,目光长远,这些形势,他看的必然比我们更加清晰。所以臣以为,他与其逃到益州和汉中,倒不如隐身荆州,静观其变。待主公拿下荆州之后,再相时而动,寻找容身之处。” 曹老板紧锁的双眉稍微松了些许,微微点了点头:“且待拿下荆州之后再说。顾泽一天下落不明,孤一日不能安寝。” …… 此刻,江东鄱阳湖水寨里。 水路三军大都督周瑜,正会集众将,商议军务大事。 周瑜待众将坐定之后,开言说道:“曹操如今起兵六十三万,号称百万,征伐荆襄,声势浩大。对于此次出征,你们有何看法?我们又当如何应对?” 老将程普起身拱手说道:“荆州与我江东有世仇,多年来彼此征杀,互有损伤,未见胜负。如今曹操讨伐荆州,我江东正好趁此良机,夺其州郡,据为己有,也算是报了昔日之仇,有何不可?” 程普的话音刚落,坐在周瑜身边的吕蒙连连摇头:“不可!不可!老将军之言恐怕有不妥之处。” 黄盖和韩当齐声问道:“有何不妥之处?昔日刘表趁着我老主孙坚征伐董卓退兵之计,伏击我们的时候,可讲过趁人之危?咱们就算今天与曹操夹击荆州,也无不妥之处!” 他们三员老将都是昔日跟随孙坚征杀虎牢关,讨伐过董卓吕布的元老,所以对荆州的仇恨更深,提起昔日双方的仇杀,孙坚之死,至今依然咬牙切齿。 吕蒙微微一笑,言词淡定的说道:“我江东与荆州的仇恨,谁敢轻易忘记?只是荆州如今乃是我江东的门户,互为唇齿,若荆州有失,曹操得了荆州的水军,我江东的长江天险将荡然无存。到那个时候,曹操陈兵百万于江北,我们又如何应对?”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如今的荆州,我们只能相帮,不可相杀。” “至少在曹操拿下荆州之前,我们党审慎行事,万万不可自毁长城,失了荆州这个屏障。” 周瑜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目光望着北方:“曹操狼子野心,这次南征,区区一个荆州,却动用六十多万兵马,你们不觉得小题大做了么?” 凌统猛然醒悟,颤声说道:“大都督之意,难道曹贼还有意图我江东不成?” 周瑜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他若不图我江东,则他就不是曹操了!” “我等若不早做准备,早晚必为曹所灭!” “这也是我近日来催促你们星夜练兵,不敢懈怠的原因所在。” 众人齐声拜服:“江东有大都督执掌兵马,实在是我等之幸!” “我等必尊大都督号令,誓死杀贼,以报江东!” 周瑜挥了挥手,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曹操南下荆州,新野首当其冲。新野的刘备,虽然兵马不多,但不可小视,当初数千兵马,就连败曹仁,夺了樊城。” “数月之前,又以万千兵马会战博望坡,杀的夏侯惇丢盔弃甲,惨不可言。” 甘宁出身荆州,对荆州的事情了解的较为详细,躬身说道:“刘备乃当世豪杰,手下的关羽张飞赵云等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近闻刘备三顾茅庐,拜卧龙先生诸葛亮为军师,可谓是如虎添翼。” “此次曹操攻打荆州,只怕刘备纵然不能取胜,也能给曹操制造些麻烦!” “只是强弱悬殊太大,始终难逃一败……” 正在众人议论之际,忽然帐外一阵喧哗 。 “报!” “荆州急报!” 江东斥候匆匆而来,将一封密报递在帐下。 周瑜面色一变,伸手接过,当中拆开细看。 分列两边的众将,也各自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究竟。 “诸葛亮火烧新野,曹仁十万兵马全军覆没,张辽和张合救援的两万兵马,也所剩无几!” 周瑜将书信放在桌上,继续说道:“只是如今刘备带领许多的百姓,举家迁往樊城,只怕难以摆脱曹操铁骑的追袭了……” 吕蒙微微皱眉,奇道:“刘备能以微弱的新野,对抗曹贼十万雄兵,不可谓不勇,更需要绝大的智慧!” “只是他为何要携带百姓?” “新野距离樊城二百余里,他带着百姓,行动必然迟缓,短时间内难以进入樊城。” 甘宁点头,也深以为然:“曹贼凶狠,既然在新野吃了爆亏,岂有不报仇之理?肯定派出铁骑追赶,刘备此举,简直是自取灭亡,让人难以理解!” 周瑜用手指轻轻叩打着桌面,凝眉沉思:“难道诸葛卧龙另有妙计不成?” 第16章 斩草不除根,恐春风吹又生呐! 日益偏西。 呼! 呼! 许褚的军帐里。 鼾声震天。 顾泽坐在桌前,细细品尝着两千年细嫩竹叶青的茶香味道。 这是新野西山的谷中毛竹,昨日一到新野,许褚就差人采了来,专门给顾泽准备的。 要说许褚是个粗人,但有时候又粗中有细。 难怪曹老板那么多人,独宠许褚,看来是有原因的。 昨夜的尽兴喝酒,不过让他一夜沉睡而已,天亮的时候,已经完全的清醒过来。 可贪睡嗜酒的许褚就不行了,知道此时还鼾声如雷,沉睡如死。 嘭! 啊! 一个翻身,许褚从卧榻滚落到地上,猛然坐了起来。 “先生,几时了?” 许褚猛然惊醒,睁着眼睛看到悠闲饮茶的顾泽,急切的问道。 “日已西斜,午时已过,应该快未时了吧!” 顾泽缓缓回头,轻轻笑道。 “俺的娘来,完了!” 许褚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因跳的过急,他身子又高,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军帐的房梁上,磕的整个军帐都摇了三摇晃了三晃。 “今天丞相要开会,讨论攻打荆州的事。俺都迟到了,又要挨板子了!” 许褚着急忙慌的从卧榻旁捡起单刀,往外就走。 “我教你一招,保管你家丞相不但不怪罪你失职迟到之罪,还会欣喜夸赞于你!” 顾泽放下手里的茶碗,站起身来漫步到军帐门口,望着帐外往来巡视的兵卒,泰然自若。 “那你快说!俺昨天才受了赏,今天要是给主公一顿打,岂不是大煞风景啊!那些恨俺的人,还不笑掉了大牙!” 许褚想起昨天在军中议事,自己受赏之时,底下多有横眉立目,心中不忿之人。尤其曹氏和夏侯氏的宗亲,简直都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不急!” 顾泽转身,看着许褚。 “你一觉从昨夜睡到今天,可知我已经两顿没进食了么?” “你就不打算捣鼓点儿吃的来喂喂肚子么?” “这……” “俺脑袋都要保不住了,还管肚子?” “你去搞的吃的来 ,我保你不挨揍,还受赏。可是你如果这时候去军帐,那就是去找揍讨打的!” “真的?” 许褚将迈出帐门的一只脚像是被蛇咬了一般突然收了回来。 新野之战,面前这位青年先生的预言纷纷命中,这令他不可不信。 “真的!” 顾泽点了点头。 “先生你等着!” 许褚“当啷”一声把手里的单刀丢在地上,一阵风一般冲向曹营的次所。 “虎候,你来了……” 火头军头领看到许褚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圆睁虎目四处寻觅着,心里一阵紧张,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灶台前面。 “啥玩意,给俺拿来!” 许褚一提鼻子,问道一股馥郁的香气,直奔灶台而来。 “不可!虎候,这是丞相的饮食,已经炖了两个时辰了。” 火头军头领一脸惊慌,想要阻拦,却被许褚一把推倒! “滚犊子,俺家先生想吃,你就得让给俺!” “丞相那里,你再给他做去,做不好,砍你的脑袋!” 许褚双手捧着炖的恰到火候的佛跳墙,欢欢喜喜的跑了。 …… “先生,您吃着,快传授给俺秘诀,俺要去开会了!” “再不去,会议结束了,等着俺的就只有挨揍了……” 许褚将吃食放在军帐中心的桌子上,搓着手急不可耐的说道。 “……” 顾泽将许褚唤过去,附耳低声说道。 “记住了么?” “没有……” “你只需要如此如此……” “记住了吗?” “我只需……只需干嘛?” “真是个枣木棒槌!” “仔细记好了!……” 顾泽不得不承认,吃许褚的这个白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想把烂泥扶上墙去,就要付出数倍于常人的努力。 …… 中军大帐里。 曹操居上而坐,会集五大谋士与诸将,讨论征伐荆州之策。 “如今我屯兵新野,粮草富足。接下来如何进兵荆州,还需你等出个具体的方略!” 夏侯惇当先站起来,高声说道:“主公,如今刘备兵败,逃亡樊城,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先杀刘备,先报博望坡和新野之仇,然后再图荆州!” 陈群摇头,不以为然:“刘备虽然是人中龙凤,但新野之败,他丧失民心,且兵马钱粮皆不足为虑。还是以取荆州为重。” 曹仁先有丢失樊城之过,这次攻伐新野,又被诸葛亮聊施小计,烧了个片甲不回,心中无限怒火,愤愤说道:“斩草不除根,是养虎为患也!荆州不急,还是先拿下樊城,然后在举兵攻打荆州,一举可下!” 荀攸微微皱眉,缓缓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向上说道:“荆州乃九州重镇,刘备也不可置之不理。但若以轻重缓急而论的话,愚以为当先取荆州,再攻刘备。” “刘备不攻,也只能龟缩樊城,别无他处。但荆州不取,恐为别人所取,大事坏矣!” 程昱立刻举手赞同荀攸之谋:“江东和荆州,多年来相恨相杀,彼此攻讦。如今丞相攻打荆州,荆州必慌,而身后的江东周瑜,必定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若主公犹豫不决,若荆州被周瑜攻克,或者联合周瑜,共同抗曹的话,则我们将陷入被动的局面。” 曹操端坐中堂,缓缓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武将之中,大多数主张先灭刘备,然后引得胜之兵再攻荆州刘表。 但谋士的意见,是先置刘备于不顾,拿下荆州之后,反过来再收拾刘备。 彼此争论不休,各持己见。 但他们的共同观点是:荆州刘表暗弱,兵马荒废,只要倾力攻打,不难破城! “主公,以我之见,还是先攻荆州,再取刘备!” 老谋臣贾诩站起身来,佝偻着身子,低头垂眉,淡淡的说道。 “哦?” “文和有何高见?” 曹操眼睛一亮,站起身来笑着看贾诩。 这个老狐狸,很少发言,但每次发言,都能有独到的看法。 “并无高见 !” 贾诩摇了摇头:“主公今日陈兵五十万,可谓是虎踞鲸吞,势不可挡。荆州弹丸之地,兵不过十几万,又无良将。” “主公可直接驱兵直入,攻城拔寨,只要打下襄阳,俘获刘表,则余下荆襄九郡,皆在丞相掌握之中了!” 曹操低头沉吟一会,略过一丝担忧:“襄阳城防坚固,易守难攻,虽然荆州的兵马,分布各处,但仅襄阳城内,也有近乎十万兵马,我若强攻,损失必多。” 贾诩泰然说道:“虽然如此,但此时我兵马占优,以朝廷之名而征伐荆州,名正言顺,可谓天时人和皆在我!且攻打襄阳虽然会有损失,但若攻拔襄阳,生擒刘表,荆州的兵马必定望风归顺,到时候所得当回数倍于近日的战损!” 夏侯惇奋然而起:“主公,愿提五万骑兵,驰骋荆州,破襄阳城,献给主公!” 夏侯渊前次本以为能活捉刘备,立下首功,却没想到被赵云所败,无功而返,也憋着一股劲,跟随站了起来:“兄长为主,我为副将,定取襄阳,为主公分忧!” 张辽、张合、于禁等纷纷请战,士气高昂! 五十万百战虎狼之师,对敌十万萎靡兵马,此战必胜! 天时地利与人和,我虽不占地利,但天时人和皆在我方! “好!” 曹操被群情带动,也豪气勃发,忽然站了起来! “夏侯惇与夏侯渊为前部先锋,领兵五万,攻伐襄阳,我自领大军在后。” “今日点兵,明日一早开拔!” “喏!” “喏!” 众将大喜,各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功业! 攻襄阳,灭荆州,只在目前! “主公……” “俺来了!” 就在曹操宣布散会的时候,许褚一阵风般的窜了进来,浑身的酒气,一脸的尘土。 “仲康!你可还记得今日的会议?” 曹操面色一沉,勃然变色! “迟误军机,是什么军条,你该知道,自己下去领罪去吧!” “孤赏罚严明,你昨日有功,孤赏你酒肉。可是你今天带酒气来我军帐,我若不罚你,何以明军纪,何以服人?” 曹操面色阴沉,纵观朝廷上下,他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何其威风,就算是献帝刘协,也要对他礼敬有加,不敢违拗。 可眼前的这个许褚,今天竟然无故迟到,还一身的酒气,这简直就是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不给他留丝毫的面子。 “主公,你们要去打荆州了吗?” 许褚呼呼喘着气,他心里只记着顾泽给他说过的话,一路上一直默念,唯恐再忘掉了。 所以曹操对他呵斥惩罚的话,你完全没有听进去,一心一意的只想赶紧献计。 只要把话说给丞相,受了夸奖,爱忘就忘,随它去了! “念你前日之功,本欲着你为先锋,攻伐襄阳,你却如此!” 曹操面色依旧冷若寒冰,不怒自威:“我已命夏侯渊兄弟为前部,你先去领打,然后再来说话!” 曹操已经决定这次必须要给许褚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在这曹营之中,谁是大小王,谁才是权威! “丞相,俺有一计,不用刀兵,不用干戈,荆州唾手可得,二十万荆州兵马,都属于丞相!” 许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喘着气说道。 “什么计谋?” 曹操忍不住脱口问道。 唰! 底下五大谋士,张辽张合等众将,也突然都抬起头,看定许褚! 语不惊人死不休,难道许褚又要献神策了吗? “主公,你只需要按兵不动,写一封信给襄阳刘表,让他投降就行。” 许褚回忆着先生给他嘱咐的话,庆幸自己一路上每层忘记:“主公兴兵,他们就抵抗,有抵抗就有伤亡。而且襄阳城防坚固,粮草充足,没有几个月很难攻下来。” “主公不兴兵,写信好言抚慰,用高官厚禄诱惑,襄阳必能属于主公!” 许褚的话还没说完,曹仁已经忍不住驳斥说道:“仲康,你只顾着喝酒睡觉,消息未免闭塞了!” “你让我主写信给刘表,劝他投降,你难道不知荆州刘表现已病重,旦夕必死!而实际掌握荆州兵马实权的,乃是蔡瑁张允为代表的荆州氏族么?” 许褚一怔,面现惊异之色。 他所惊异的是,军中的那位先生,交给他的寥寥几句话,竟然已经细节到可以像背剧本一般的木然背诵,这其中竟然暗含曹仁的提问! “荆州刘表病重的消息早就过时了,如今刘表已经病故,蔡瑁张允掌握军权,其他荆州氏族,共掌政务。” “这封信要是到了刘表的手里,刘表肯定宁死也不投降。” “可是到了蔡瑁张允这些荆州氏族的手里,他们肯定望风而降!” 许褚不等众人插话,继续背诵:“荆州氏族们盘踞荆州多年,家资巨厚,他们不是荆州之主,自然不关心荆州是姓刘还是姓曹,他们只想保全自己的家业。” “只要主公写信给他们,恩威并施,荆州兵不血刃,必属主公。” 许褚刚说完,荀攸已忍不住鼓掌称赞,震惊不已! “主公,许褚谋略,攻心为上,实为妙策!” 贾诩也忍不住喝彩:“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们只是在争论先打襄阳还是先打樊城,许褚却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深得兵法精要,实非我等所及!” 程昱、陈群等恍然大悟,齐声说道:“幸得许褚及时点破,否则等主公发兵襄阳,为时已晚。请主公决裁!” 曹操大喜,盛赞许褚:“虎痴儿越发有天下谋者之王的气势了!” 夏侯惇眼看着攻伐襄阳,建功立业的机会就要泡汤,忍不住说道:“主公,我等下去点兵,即刻启程!” 曹操抬头,怒声呵斥:“孤的兵卒,难道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么?新野损兵十万,孤心中已经不安,为何荆州明明可以不战而胜,你们却执意总想出战?” “还不给孤退下!” 说罢几步迈下台阶,到了许褚的身边,伸手牵着许褚的手臂,面对众文武:“仲康不过是个武夫,近日善思善谋,屡出奇计。你们当以他作为学习的榜样!” 许褚嘿嘿一笑:“丞相,俺……” 咯…… 刚一开口,嗝了一声,从嗓子眼涌上一股浓烈的酒气。 曹操连连摆手,急着躲避! “程昱!作书荆州之事,按照仲康之计行之!” “退堂,散会!” 曹老板迈出数步,几乎已经离开了军帐,忽然想起一事,又折返回来。 “另外!” “给荆州的信上,另吩咐一事:寻找顾泽的下落!” 底下文武众人,听到此言,莫不心惊。 荆州还没拿下,刘备还没擒获,为何主公却对顾泽的事,如此看重? 独有荀攸,似乎并不吃惊,见曹老板又提到顾泽之事,心有泛起一丝犹疑,往前走了两步:“主公,顾泽之事,现在透露给荆州氏族,是否妥当?那些氏族们,对顾泽可是恨之入骨啊……” 曹老板淡淡一笑,目光望着帐外:“孤要的是智绝天下的顾泽。若他连荆州几个氏族蠢猪都应付不来,那又留之何用?倒不如让借荆州之刀除之了!” 荀攸闻言,登时语塞,心中却暗想:“顾泽若真在荆州,只怕这下在劫难逃了!” “主公虽然惜才,倒也真够狠辣的……” …… 曹操转身离去,许褚跟随在后。 “许褚……” “难道真的谋略已在我等之上?” 贾诩望着许褚笨拙高大的身影,疑心重重。 第17章 夜赴柴桑,会周郎! 江东,柴桑。 吴候宫里。 吴候孙权,聚集文武谋臣,议论家国大事。 孙权见众人坐定之后,开口说道:“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隅。如今曹操假托天子之名,挥军六十万,攻伐荆州。“ “玄德” ”不知众位对此有何看法?对我江东来说,是福还是祸?” 张昭拱手说道:“我江东与荆州乃是世仇,多少年来彼此攻伐,各有损伤。如今曹丞相从北攻击,是天助我江东也!何不令大都督从鄱阳起兵,突入荆州?” 张昭话音未落,顾雍鼓掌笑道:“阁老之言是也,主公也从之!如今曹丞相攻伐荆襄,荆州的兵马必然皆陈列在北面。因此南方各郡的防御必然薄弱,大都督以我江东水师之利,鼓勇而往,必能一举攻破长沙、零陵、桂阳等南方各郡,到时候瓜分荆州,再与曹丞相一决雌雄。” 孙权点了点头,见鲁肃在旁一直静默:“子敬,你又有何看法?也赞同出兵么?” 鲁肃微微摇头,又沉思半晌,方才说道:“江东和荆州,即是世仇,又互为唇齿。未可轻易动兵……” 张纮怒声喝道:“老主之仇,我江东数万子弟之恨,难道便忘记了不成?” 孙权闻言,勃然变色! 他父亲孙坚,昔日就是在征伐荆州的时候,误中黄祖的奸计被射成了筛子。哥哥孙策临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为父亲报仇之事,反复叮嘱他:“若有机会,必灭荆州,为父报仇!” 鲁肃见孙权面色有异,而底下众多谋士,多有施压孙权,往荆州用兵之意,自己人微言轻,又无志同道合之人,顿觉力不从心。 “主公,此一战,若荆州胜曹操,则曹氏与我江东和荆州并存。若曹氏胜荆州,则我江东只怕难保,早晚要与曹氏一战……” “权衡利弊,荆州胜对我江东最为有利,若能两败俱伤,则我江东更是渔人得利。万万不可轻易用兵,卷入其中啊!” 步骘拱手上前,朗声说道:“主公,曹丞相统兵六十万,战将千员,征伐荆襄,犹如洪涛巨浪一般,势不可挡。若我作壁上观,待曹丞相取了荆州之后,必然怪罪,等于落人口实,招来祸患。” “愿主公听从张阁老和顾元叹之言,命大都督进兵荆州,以分荆州之兵,若能占据荆州数郡,他日在曹丞相面前也好说话。” 鲁肃心中一惊,暗道:“这些江东氏族,竟然有意要与曹操和谈?若如此,只怕江东难保……” 孙权面色不变,并未答言,反而抬头看着鲁肃:“子敬,曹操攻打荆州,胜负如何,你且说说。” 鲁肃看了一眼张昭顾雍等众人,从容答道:“曹操虽有雄兵六十万,但荆州有刘备,刘备驻扎新野,便是为了抵挡曹操的进攻。” 顾雍冷笑一声:“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孙权视若未闻,走到鲁肃的面前:“继续说下去。” 鲁肃略微停顿:“刘备有顾泽,顾泽足当雄兵百万!但新野兵微将寡,补给不足。若能获得荆州氏族的支持,只怕曹操想要攻下荆州,绝非易事。” 孙权点了点头:“荆州刘表和刘备乃是皇室宗亲的兄弟,大敌当前,自然不会袖手不管。只是我听说昔日顾泽在荆州的时候,曾与荆州氏族不睦,若荆州氏族从中作梗,就难说的很了。” “主公明察秋毫,臣佩服之至。” “风闻近日刘备三顾茅庐,请下了南阳卧龙岗隐居的诸葛孔明,拜为军师。” “若此事是真,凭借诸葛亮与荆州氏族的关系,必能获得荆州的支持。到那时候,顾泽主军事,布置与曹军的斗战策略。诸葛孔明主后勤供应,已经从荆州求取援军。” “真能这样,我料刘备必能破曹!” 张昭顿足怒斥鲁肃:“荒谬之词,惑乱我主!顾泽真有那份智谋,岂会飘零多年,无处可依?主公休听鲁肃之言,还是及早用兵为上!” 说着话,语气更加沉重:“若主公此时还不下决心用兵,宗庙之中,如何面见我老主文台公和令兄伯符公?” 张纮、顾雍、步骘等也各自上前,催促孙权传令周瑜发兵攻打荆州。 孙权眉头紧皱,一时之间,不能抉择。 鲁肃见状,上前说道:“主公,我看此时可传令给大都督,看他如何决定。若真用兵,也可令他拟定攻伐计划,回报主公!” 鲁肃说话,是有意替孙权解围,免得遭受众臣的围攻。 孙权大喜,立刻挥毫,写了一封书信,递给鲁肃! “子敬,你亲自走一趟鄱阳,将这封书信面呈公瑾,并将当下形势和众臣的意愿相告。” “若要用兵,不必等我回复,可先行发兵,再奏报我知!”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满堂众人心中暗惊:“主公对周瑜的信任,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孙权回到案头,拿起另一封书信,走到鲁肃面前:“这是新野孔明写给我的书信,多有求助之意,你也带着,一并交给公瑾。” 鲁肃拱手接过,纳入怀中。 “原来主公早就知道了孔明进入新野之事!看来江东的斥候,早已深入荆州内部了。” …… 凌晨。 大江上晨雾弥漫,远远望去,一片茫然。 浓雾紧锁的江面上,传来阵阵摇橹弄船之声。 一叶扁舟,穿破层层的雾气,从柴桑直奔鄱阳湖。 “子敬!” “你我自从上次分别,也有数年不曾相见了,今日来此,可要多住些时日!” 鄱阳湖的水寨门口,周瑜不着铠甲,一身白衣儒生的打扮,带领十几位武将,亲自驾船桥来迎接,把鲁肃接到大船上,两人并肩站立。 两侧皆是艨艟战舰,杀气腾腾,军容整肃。 “你平定山越之后,马不停蹄,连面见主公的时间都没有,就到了鄱阳湖训练水军,哪里有机会相见?” “如今屈指算来,只怕最要也有五年没见过面了。” 鲁肃看着威武雄壮的战将战船,雄姿英发的周瑜,不禁感慨万千:“五年不见,鲁肃一无所成,公瑾却已经成为了我江东的擎天之柱。” 周瑜哈哈大笑,亲抚鲁肃的后背:“子敬在柴桑侍奉主公,引为心腹,深的主上信任,怎能说是一事无成?” 说着话又指了指鲁肃,回头环顾甘宁、凌统、徐盛、丁奉众将说道:“昔日我随兄长孙策起兵的时候,军中缺粮,难以为继。若不是子敬慨然倾囊相助,把家里的粮食全部借给我,我早就饿死了,岂能有今日?” “子敬不但是我的大恩人,也是我江东的大恩人,以后你们众人,不可慢待!” “我就是子敬,子敬就是我周瑜!” 众将簇拥着二人,纷纷领命。 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武将各自站在两侧。 “子敬,你这次来到鄱阳湖,绝非与我叙旧的吧,主公那边,可有吩咐?” 左右献茶,周瑜轻轻喝了一口,微笑着 问道。 “大都督神算,果然如此!” 鲁肃说话之间,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半月之前,新野刘备遣使往柴桑,给主公送来一封书信,希望主公能命你领兵攻打荆州,他愿为策应。” 周瑜伸手接过书信,展开细看,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又展颜微笑。 “子敬,这事你如何看法?” 周瑜将书信重新折好,放入信封之中,还给鲁肃,然后抬头问道。 “主公有意荆州,由来已久,这也不是秘密了。” “此次曹操率兵南征,意图踏平荆州,其心昭然若揭,天下人尽皆知。” “主公的意思,刘表病危,早晚必死。刘表一死,荆州必然陷入动乱。这是攻取荆州的良机。我若不去,曹操必先取之!” “刘备承诺在北策应,阻滞曹操南下荆州的步伐,给大都督争取足够的时间攻伐荆州。似乎可行!” 鲁肃端起茶碗,轻轻 喝了一口,然后将茶碗托在掌心,一笑说道:“不过主公既然遣我来此,意思也很明显,攻与不攻荆州,全由大都督做主。” 周瑜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如果真是决意攻打荆州,孙权会差一名斥候,带着吴候命令前来,而不是让鲁肃亲自来鄱阳湖当面说明了。 “那你的意思呢?子敬也认为荆州可打么?” 周瑜端起茶壶,给鲁肃的碗里续满,目光盯着碗里油绿的茶水,带着笑容问道。 鲁肃微微沉思。 这个问题,他私下之中已经思量许久。来鄱阳湖的路上,也一直在想攻打荆州的利弊,但此刻周瑜突然发问,还是令他心中略微紧张,不敢轻易乱说。 “子敬,这是你我私下畅聊,他们也都是我的心腹爱将,你但说心中所想,不必多虑。” 周瑜知道鲁肃老成持重,不轻易妄议是非,所以出言宽慰。 鲁肃点了点头,又思量片刻,然后说道:“曹操自剿灭袁绍,平定辽东之后,北方已经大定,再无战事。接下来的意图,不在荆州,便是我怕江东。” 周瑜深以为然:“荆州素来兵家必争之地,天下垂涎荆州者,何独曹操?子敬分析,鞭辟入里。” 鲁肃继续说道:“如今曹操凝聚四方之兵,攻伐荆襄,荆州必然不能保全。沦陷只是早晚的事。” “如果荆州落在曹操的手里,则我江东倚靠的长江天险将荡然无存,之后东西两方,长江上游和下游俱要分重兵防守,劳师靡费,对我江东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周瑜点头,示意鲁肃继续说下去。 “依我之意,既然荆州必亡,不如我们趁机进取,进军荆州,与曹操争夺荆州。” “刘备雄踞新野,虽然兵力不足,也能阻遏曹操南下的势头。而公瑾你这边训练已久,兵强马壮,只要倾力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荆州,也并非不可能一蹴而就,占下整个荆州!” “哈哈!” 周瑜忽然站了起来,放声大笑。 鲁肃愕然不解,茫然问道:“鲁肃愚钝,见解肤浅。然则……如此幼稚可笑的么?” 底下武将之中,多数人也一脸困惑的看着周瑜,不知道为何鲁肃分析的条条是理,大都督却如此笑的无礼。 “子敬,你和主公,都中了诸葛亮之计了!” 周瑜走到大堂的门口,忽然转过身子,朗声笑指桌上刘备的书信说道。 “大都督,你这话是指?” 鲁肃越发困惑:“刘备以新野之兵为我江东阻断曹军南侵,助我攻伐荆州,为何却成了阴谋?” 周瑜走到一处沙盘之前,拿起一支细竿,指着荆州的地形。 鲁肃赶忙起身,来到周瑜的身边,其他众将,也纷纷围拢过来。 “攻伐荆州,于我江东水师来说,其实并不难,尤其南方长沙、零陵、桂阳等四郡,更是唾手可得。然而北方襄阳,易守难攻,刘表经营多年,积草屯粮,铁桶一般牢固。” “若我大兵围困襄阳,急切之间不能攻下,而曹操的兵马从后掩杀过来,断绝我们的粮草供应。则江东八万水军,顷刻之间成为砧板之肉,死无葬身之地矣!” “就算荆州南方四郡,也是无险可守,没有长江天险的护持,面对曹操的六十万大军,咱们即便是攻取了,如何守得住?” “到头来反而是刘备作壁上观,看我江东和曹操在荆州鏖战,他左手渔人之利了!” 周瑜将手里的细竿抛在沙盘上,笑着归坐,端起茶碗来喝了两口:“孔明哪里是为我们阻挡曹贼,争夺荆州?” “他不过是想我江东发兵,引我入局,希图将江东之兵搅乱荆州的战况,他好从中牟利罢了!” 第18章 江东对曹之日,不远矣! 鲁肃站在沙盘面前,眉头紧皱,仔细审视了半天,又围着沙盘走了三圈,这才回到座位上坐定,不住的摇头:“玄德来书,信誓旦旦,言辞恳切,会行如此谲诈之事么?” 周瑜放下茶碗,轻轻拍着鲁肃的手背:“子敬,你过于仁厚,岂知诸葛亮的油滑之处?你若与我行此被人利用的蠢事,不但会留下千古笑柄,还要陷江东和主公于危局,后果不堪设想!” 吕蒙在旁,附和着说道:“子敬久在柴桑,不知荆襄的地理,为人所利用,也是不足为奇。” “只是如今曹操陈兵六十万,虎视荆襄,我江东该当如何应对?总要拿出个章程才好。” 鲁肃低头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脸上尽是惶愧之色:“我现在就起身回柴桑,上复主公,荆州不可打,刘备不可信!” “至于咱们如何用兵,大都督与众位将军议定之后,再向主公上表即可。” 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起身回柴桑。 “且慢,子敬慢走。” 周瑜赶忙起身,一把扯住鲁肃的衣襟,扶他重新归坐。 “我刚才所以分析攻伐荆州的利害,不过要让你明白敌我的态势和孔明的用心而已。至于如何用兵,我心中已有计较。” 周瑜目视着大堂外。 大堂的门敞开着,不远的水面上,操练水上搏杀的大船战舰往来如飞,不时有鼓声锣声和喊杀之声传入帐中。 “大都督,有何决策?” 底下武将之中,黄盖和韩当第一个性急,忍不住站出来躬身问道。 “攻打荆州!!” 周瑜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的高深莫测,手已经扶在了腰间太阿剑的剑柄上。 攻打荆州! 攻打荆州? 不但鲁肃差点惊掉了下巴,就是帐下的吕蒙、黄盖、韩当、甘宁、程普等众将,也纷纷瞪大了眼睛。 一通吊炸天的分析之后,还是随着诸葛亮的道儿走? 那刚才的分析又有什么用? “大都督,我没听错吧?攻打荆州?” 鲁肃茫然的看看其他的武将,所看到的也是一张张茫然的脸。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瑜的身上。 “哈哈!对,攻打荆州!” 周瑜再次来到沙盘边上,拿起细竿指定了荆州的一处城池。 江夏!! “攻打江夏?” 吕蒙脸上的汗珠都快出来了,这大都督的思维,到底是什么样的飞跃? “江夏驻扎的,是刘琦的十万水军,可以说荆州的精锐兵马,有一半分在了江夏。” “大都督先前还说荆州不好打,打下来也不好守,为何这会儿却要啃江夏这块仅次于襄阳的硬骨头?” 周瑜见众人不解其意,淡然笑道:“孔明奸计,要与我们约好进兵,他在新野阻遏曹操,让我江东做冤大头,攻伐荆州,他却突然撤离新野,放曹军南下,逼着我们在荆州与曹操决战。” “如今我攻打江夏,却另有打算,绝不上孔明的当!” 甘宁出自江夏,深知江夏的实力,不解的问道:“江夏水军,虽然不比我们厉害,却也是天下第二的存在,不论如何,攻打江夏不是一个简单的战斗。” “不然!” 周瑜一摆手:“自从刘表病重,蔡瑁张允掌权之后,为了削弱刘琦的实力,在江夏水军之中多有暗线,却又给予充足的粮草,明里是支持,暗里是削弱。” “如今的江夏水军,战力已经大不如前!” “而且曹操攻打新野,江夏的所有注意力必然看向北方,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战可下!” 周瑜的手在江夏的位置上重重的点了几下:“最为重要的,江夏地近水路,离我又近,我突施奇袭,占据江夏,把他如山的粮草运到江东,据为己有,有何不可?” “就算曹操大军压倒,我从水路撤军,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我退走,毫无办法!” “而且!” 周瑜哈哈大笑,往北指着新野方向:“诸葛亮会发现,他枉自替我们阻挡曹操,结果我们却不攻荆州,只掳掠了江夏的粮草!他才是那个替人做嫁衣裳的冤大头!”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大都督是将计就计,玩了一把计中计! 吕蒙凝眉,忽然念及一事,试探着问道:“大都督,你说刘备真的会为咱们阻挡曹军么?” 周瑜意气风发,成竹在胸:“他阻与不阻,我皆不关心!他若不阻,将来我反而刻意发书质问,还要说:我本欲攻打荆州,但你望风而逃不守信约,我故在攻克江夏之后退回江东。把所有的责任推在他的身上。” 鲁肃睁眼问道:“那他要是真的实打实的跟曹操血战了呢?将来他发书到主公处质问,咱们又该如何回复他?” 吕蒙哈哈大笑,似乎已经领会到了周瑜的意图:“子敬,你细想!” “如果刘备真的血战曹操。以他新野不足万人的兵马,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既然绝无生理,咱们又何须再跟他有所交代?” 鲁肃听了,默然无语,心中暗想:“公瑾的诡诈,丝毫不在孔明之下!若刘备真的战死在新野,为公瑾掳掠江夏做嫁衣裳,倒实在有些不忍了……” “只是……” 鲁肃面现忧虑之色:“大都督能保证顾泽必败于曹操么?” “顾泽之能,天下尽知。若事与愿违,他日顾泽问罪,大都督将何以应之?” 周瑜面色一变! 四年之前,刚刚接掌江东大位的孙权,兴兵攻伐江夏,周瑜为先锋。 就在周瑜大破黄祖,催兵急进的时候,当时随刘备在襄阳刘表刺史府做客的顾泽在席间随手为刘表画计。 计行江夏,黄祖反败为胜,更是立斩凌操! 从此震慑江东,四五年来再没有与荆州起过战事。 报! 众人正在议论之际,荆州的斥候,流星马传来前方战事。 “报!” “曹操命曹仁为前部先锋,领兵十万,攻打新野!” 鲁肃惊讶:“区区新野,不足万余兵马,怎么抵挡这十万精骑?” “玄德危矣!” 前部战报,接二连三的传来! “刘备设计,火烧新野!曹仁十万兵马,被骗入新野城中,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曹仁被困,得张辽张合引领两万兵马来救,却又被张飞关羽赵云三面埋伏,死伤殆尽!” 程普、黄盖等人惊呼! “诸葛亮不亏有卧龙之名,果然不凡!” “火烧新野,不费一兵一卒,尽歼十万曹军,此等智谋,天下少有!” 吕蒙则摇头说道:“未必,这道计谋,和之前的博望坡火烧夏侯惇如出一辙,应当出自顾泽之手。未必是孔明之谋。” 众将齐声上前,纷纷请缨:“既然刘备在北面新野,与曹操激战,我们何不即刻起兵,攻打江夏刘琦,掳掠粮草?” 周瑜大手一挥,示意众将淡定。 “报!” “新野最新战报!” “新野血战之际,曹操另出骑兵,突袭新野之后,在新野通往樊城的道路上截杀刘备!” “虽然赵云及时赶到,杀散曹军。但新野兵马也死伤极多,上将陈到战死沙场!” 周瑜的右手牢牢握在剑柄上,目光中略过一丝杀伐之意。 曹军势大,兵多将广! 刘备崩溃,必会逃走。 “我江东与曹操的对决之日,为期不远矣!” 第19章 鄱阳湖水师! 正午,日色正浓。 天朗气清,碧空万里无云。 江面上微风习习,吹动淡淡的江水,泛起层层旖旎的波澜。 如龙的长江,在这一刻似乎也尽展温柔,躺在大地的怀抱之中,陷入了沉睡。 咚! 咚咚咚 ! 咚咚咚咚! 一声鼓响震彻天地,令人的心脏都有种从腔里跳出来的感觉! 紧接着鼓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 鄱阳湖的寨门突然大开! 数百大小战船,鱼贯而出,迅速的铺在江面之上,每只船板上,旌旗飘扬,兵卒盔明甲亮,手中的长枪铁戟映射着日光,发出耀眼的寒意! “恭迎大都督!” 数万水军,齐声高呼,声音压水而去,滚滚前行,撞在数里之外的山峰上,又折射回来,在江面上来回荡漾,缭绕不绝。 呼! 鄱阳湖水寨内,一支高大的艨艟大舰携天地龙虎之威,驶出寨门,立于众船之间! 高数十丈的桅杆上,旌旗遮蔽了天日,数斗之大的“周”字迎风飘扬。 瞬息之间,原本安静的江面上,杀气腾腾,弥天的战意升腾直挂云霄。 开阔的甲板上,周瑜金甲银盔,腰悬太阿剑,俯视着江面上数百的战船和三万雄师。 这一刻,猛虎出江,气吞山河! 周瑜的身后,左有黄盖、韩当、吕蒙,右有凌统、甘宁、丁奉、徐盛。也是尽皆佩剑带甲,军容整肃。 “久闻大都督水军训练精奇,我江东水军,可称天下第一!” “今日一见,不过不凡。只这弥天的气势,已足可以令敌人闻风丧胆!” 鲁肃站在周瑜的身侧,早已被这恢弘的气势所震撼! 三年练兵,周郎竟然将一只普通的水师,带成了这样一只虎狼之师! “擂鼓!” 周瑜的手一挥! 咚咚咚!! 咚咚咚咚! 所有战船上的鼓手,闻风而动,鼓声震天。 “大都督既然有意进攻江夏,为何如此明目张胆,授人以实?” 吕蒙不解,趁着猎猎江风,往前走了两步,躬身问道。 “哈哈!” 周瑜手抚剑柄,望着开阔的江面。 这时候,原本沉稳如镜的江上,忽然风起云涌,江风吹动着旗角,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狮子搏兔,也要倾尽全力,何况江夏还有十万水师?” “我虽在战略上藐视荆州,但在战术上,却不可以把江东数万水师的命运视同儿戏!” 左右众将,不明白周瑜的用意,纷纷侧耳倾听。 鲁肃也听得晕头转向,他不明白为何在攻打江夏的前夕,大都督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出动兵马。 江夏的斥候眼线,肯定散布在江面各处,隐遁身形,这么一搞,江夏若是提前知道了,战机就会瞬间消失,再要偷袭江夏,夺取粮草,就难上加难了。 “我今日出兵,并不攻击江夏,而是在江面上做出实战演习的姿态,往来驰骋,热身船只兵马。” “实则为侵袭江夏,做好战前的准备。” “而江夏的细作,不知我的用意,必然惊恐,将探报传入江夏。江夏水军闻之必然加强防务,做好准备。但随即知我只是演习,并无攻击意图,自然懈怠,防御松缓!” 吕蒙听到这里,眼睛一亮,露出欣喜之意,抢先说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彼竭我盈的时候,就是我们攻打江夏的时候!” 周瑜哈哈大笑:“知我者,子明也!” 回头命令:“传令下去,今日往江夏方向,行二十里,然后折回!” “明日清晨,再行三十里,然后折回!” 鲁肃暗暗点头:“周瑜这套疲敌之法,果然阴毒!然而兵不厌诈,我若带兵,就没有这些谋略!” 命令传下,大军往江夏方向,鼓噪疾行,大有攻伐荆州的气势! “不知此时的顾泽,情况如何了?” 周瑜单手扶着护栏,另一只手扶在剑柄之上,忽然转头看着鲁肃问道。 “顾泽?” 鲁肃也没想到,坐拥顾泽和诸葛亮的刘备,为何在新野一战之后便溃不成军。 “刘备兵败,退往樊城,自然顾泽身为军师,应该相随前往了吧。” 周瑜朗声大笑:“樊城?樊城弹丸之地,岂能久待?而且我料曹操未必会给刘备退往樊城的道路!” 周瑜的目光又射往江夏的方向。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刘备和顾泽孔明等人,迟早还要赶往江夏来依附刘琦!”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再与顾泽一决雌雄!” 鲁肃哑然,没想到事过多年,大都督依旧记得当日顾泽助刘表大败江东水军的仇恨。 但他心中也在暗想:“大都督趁人之危,恐怕胜之不武……” “但若公平对敌,以大都督之能,相比顾泽,似乎又相差甚远……” …… “公瑾……” 正行进之间,鲁肃站在周瑜的身边,忽然眉头微微一皱,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子敬?” 周瑜转身,双目炯炯,看着鲁肃:“有话直说便是,你我之间,还有 什么好隐瞒的?” 鲁肃稍一犹豫,低声说道:“我来鄱阳之前,在柴桑陪侍主公,商议当下的情势。” “曹操挥师南下,攻打荆州,威势甚大,势必威胁我江东的安危。” “二张和顾雍等人,劝谏主公投降曹操,以保江东平安……” “如今主公也是犹豫不决,这次命我前来与你商议攻打荆州,也是希望能在荆州占据一席之地,他日纵然是与曹操议降,也能增加手里的筹码……” 鲁肃说道这里,不由的叹了口气。 他在柴桑,虽然力主孙权下决心抗曹,但不管是从人数上还是从地位上,他都是人单势孤,无法与主和派的二张顾雍等相提并论。 “张昭、张纮?顾雍?” 周瑜 的脸上显露出轻蔑的神情:“还有陆绩和阚泽步骘这些人吧?” 鲁肃点了点头:“满朝之中,尽是鼠辈,锦绣江东,万里山河,不知归属何人!” “曹操还远在新野呢,荆州还没开始攻克,他们便畏惧如此了么?” 周瑜的手扶在剑柄上,太阿剑的剑鞘捧在战舰的围栏上,发出铮铮金铁交鸣之声。 “他们畏惧曹操,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江东的士族,何曾经历过我江东开业之艰辛,守业之劳顿?他们所以辅佐主公,也不过是为了能保全他们在江东的家业,谋取自己的利益而已!” “如今曹操百万大军来袭,他们便打算重新选择主人了!” 周瑜一阵冷笑:“这群狗一般的士族,试图以我江东基业,换取自己的尊荣?须放着我周瑜不死!!” 鲁肃双手扶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江面,默然半晌,方才开口说道:“可惜大都督远在鄱阳,无法直面主公,如今主公被那些求和派每日逼迫,也是境遇艰难……” 周瑜怒视柴桑方向,杀意迸现! “我这几日便安排你先回柴桑面见我主,你告诉主公,我已有主意,让他安心等待,不论别人如何说,只管听着,不必表态,一切待我回归柴桑之日,再做定夺!” “等我夺了江夏粮草,再亲自往柴桑面见。” “我倒是要看看,有谁敢再言投降曹贼!” 周瑜“呛”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太阿剑! 三尺剑锋,森寒摄人! 大都督显露峥嵘! 第20章 不喝了,再喝俺怕又忘了 新野城外,虎贲大营里。 许褚的营帐里,此刻正热气腾腾,白雾缭绕。 “这锅我是准备好了,只是缺少些吃食,你去搞点去,多弄点好肉!” 顾泽将一口大锅吊在架子上,下面的干柴烈火烧的很旺,锅里的水翻翻滚滚,冒着白色的气泡。 “先生,你弄啥来?干嘛要在帐篷里烧水?咱要热水,尽管有人供应,何必亲自操持?” 许褚睁眼看着锅里冒着的白色水花,不知道面前这个神机妙算,气度不凡的先生,又要搞什么名堂。 “你只管去弄些肉和菜来,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顾泽神色淡定的从怀里取出一个粗布缝成的小袋子,扔在了锅里,瞬间原本白色的水花变了颜色,还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 这是顾泽在新野的时候,根据自己脑中的记忆,利用古三国时期的食材,配制而成的火锅料包。 他原本打算助刘备站稳了脚跟之后,就要一笔安家费找个僻静的山野隐居度日,享受生活的,没想到事业无成,就被刘备拿诸葛亮把他顶替了,半路炒了鱿鱼。 这也是他出走新野的时候,唯一留在身边的一件物事了。 “真香!” “要不俺先喝一口?” 许褚伸着鼻子闻了闻,馋涎欲滴的说道。 “不可!你先去弄些肉菜来,然后再说!” 顾泽第一次感觉这许褚倒有些婆婆妈妈,行事不利索了。 “好嘞!你等着。” 许褚一扭屁股出了营帐,从身边护卫的手里抢过一面盾牌,朝着火头营的方向飞奔而去! 顾泽搬了两个圆凳,放在锅前,又把大帐里现成的筷子和小碗各自准备了两套,万事俱备,就差许褚的材料了! 腾! 不过片刻的功夫,许褚用肩头撞开帐门,双端着一盾牌的牛肉鹿肉鱼肉和几道蔬菜跑了进来。 肉和菜满满的堆在盾牌上,仿佛端了一座小山相似。 “小子是真黑,感情是去抄家去了!你能吃的完么!” 顾泽心中暗笑,指挥许褚将肉全部倒入了锅中。 “这……” “就能吃了?” 许褚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吃饭,简直就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不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伸长了脖子盯着锅里翻滚的肉片好奇问道。 “来!让你先尝为快!” 顾泽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许褚面前,瞧颜色也涮了个七成熟了。 “嘿嘿,难得先生亲自给俺夹菜,俺尝尝?” 许褚夹起肉放到嘴里,一伸脖子,便直接一步到胃了。 “怎么样?味道如何?” 顾泽自己也夹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问许褚。 虽然调料里没有二十一世纪的科技与狠活,火锅汤的口味是差了一些,但架不住这些肉和菜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上等食材,总体来说口感细嫩新鲜,还算不错。 “俺……嘿嘿 ,再来一块!” 许褚用舌头舔了下嘴唇,尴尬的笑着,这块肉在他嘴里只是路过,哪里尝到了半分的口味? 许褚亲自夹了一块上等的鹿肉,放在嘴里细嚼,肉的鲜汁伴着口水从两个嘴角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 “好吃!真好吃!” “先生,你的手艺,比皇宫的御厨还要高明万倍!” “简直就是神厨!” 许褚见顾泽没用煎炒烹炸的手艺,也没使用各色的佐料,只是平白烧了一锅再也普通不过的白水,扔进去一个小布袋,然后添入肉和才,立刻就化身为一锅美味,简直是不可思议! 但吃归吃,许褚的脑袋瓜子里,依旧惦记着如何立功,如何让丞相夸赞褒奖自己的事情。 这杯丞相夸赞的感觉,真的是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先生,这肉嘛,俺已经把上好的肉都一锅端的拿来了。” “你看丞相要打荆州,你要不给俺说道说道荆州?” 许褚站起来,弓着腰给顾泽夹了两块上等部位的好肉,赔笑说道。 “上次丞相赏你的九酿春,口感十足,比第一次喝的桃花酿要好上数倍。” 顾泽回忆上次的那顿酒,还有点儿意犹未尽的感觉。 “先生,你可别害俺!” 许褚警惕性十足的往后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说道。 “桃花酿可是俺家丞相的日常用酒,也就是俺,偶尔能喝上几回。别的那些人,就算是夏侯惇那龟儿子,一年到头也尝不到几回呢!” “你还不知足,非要喝什么九酿春……” 许褚有心拒绝,可是又不得不哀求,不敬除了顾泽,没有人会助他立功,那些丞相手下 的众将,巴不得他丢人现眼呢! “你可知九酿春乃是稀世的珍酿,听说一个甲子才出十坛八坛的。这次荀彧送粮,给丞相捎来了五坛,当天丞相自己开了一坛,那天高兴之下,赏了俺一坛。” “现在就剩下三坛在军中了。俺可不敢再去拿了!那可是丞相的命根子!” 许褚将蒲扇般的大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即是这样,那洗洗睡吧!还谈什么荆州呢!” 顾泽扫兴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来就要上卧榻休息。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必须要趁着这件事拿捏住许褚,不然他以后就更不乖了。 “哎!先生,你别走啊!” 许褚慌忙伸手,一把扯住顾泽的衣襟,腆着脸赔笑说道。 “嗯?然后呢?” 顾泽转过头,装出一副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样子。 画外音:我无求于人,自在随意。可你离了我,却难有成功,休想在丞相的和众将的面前出风头,让丞相夸赞奖赏! “得嘞……” 许褚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俺去给先生投一坛过来,只要先生想喝,那就是给俺许褚的脸了,俺可不能不识好歹!” 许褚跟随曹操多年,见惯了那些趋炎附势人,听多了溜须拍马的话,今天信口说出来,竟然也是丝滑无比。 …… “先生,现在可以说说荆州了吧?” 半个时辰之后,许褚满头大汗扛着一坛酒回到帐中,亲自拍开泥封给顾泽满上一碗,待顾泽一饮而尽之后,方才迫不及待的再次问道。 “嗯,就是这个味!以后咱俩喝酒,还是喝这种酒,才配得上你我的气质嘛!”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曹营里第一大聪明,岂能喝那些酸汤辣水的劣酒?” 俺是曹营第一大聪明? 既然先生这么说,八成是没错的了! 许褚立刻心花怒放,颠儿颠儿的拍着胸脯:“先生放心!只要先生想喝,俺许褚随时甘愿为先生去偷!” 顾泽连干了数杯,又夹了两块肉吃完了。 这才放下茶碗和筷子,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江东周郎周公瑾,天纵奇才,丝毫不弱于诸葛亮。而江东水师,更是天下无敌 。” 许褚摆了摆手:“俺只想听荆州的事儿,明天丞相议事,肯定还是荆州,关于江东?管他周公瑾周母瑾呢,干俺鸟事?” 顾泽哈哈大笑:“曹丞相还没在荆州站稳脚跟呢,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先生,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许褚着急的直搓手。 “荆州刘表死了,权力落在荆州氏族的手里。如今刘备盯着荆州,恨不得立刻将其吞入腹中。” 顾泽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缓缓分析着荆州的局面。 “江东与荆州乃是世仇,早就有吞并之意,如今天赐良机,荆州内忧外患,周瑜又兵强马壮,虎视眈眈,自然也想趁机分一杯羹。” 许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先生所提的江东周公瑾,乃是个早就惦记荆州的大势力。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 ,能让荆州不被周瑜分羹?至于刘备嘛,嘿嘿!” 他早听丞相议事的时候说过,刘备现在率领残兵退往樊城去了,总共不过几千人,不足为虑。 “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要荆州掌握军机的蔡瑁张允提前决断,封锁长江,隔绝荆州与江东的往来。周瑜小儿想要过江分羹荆州?白日做梦!” “那怎么才能让蔡瑁张允封锁长江呢?俺主公还没拿下荆州,他又不会乖乖听俺主公的话。” “以丞相之名,给蔡瑁张允下一道军令,命令他封锁江面!” 许褚摸了摸头,睁大了眼睛:“先生,蔡瑁张允还没向俺主公投降呢,他们会遵从俺家主公的军令吗?” 陈牧一笑:“军令状嘛!” “蔡瑁张允如今已是惊弓之鸟,早就想投靠曹丞相谋求靠山了,只要丞相下令,他无有不从!” “必会效死力以表达自己对丞相的忠心!” 许褚点了点头,牢记在心里:“俺不喝了,俺这就去找丞相去。” “此事不必着急,何不尽兴再喝几碗?” “不行,俺怕再喝,先生说的话俺就都忘了。” 许褚果然不再贪杯,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第21章 以百万之兵,席卷荆襄 新野外,曹营中军大营,曹丞相的大帐里。 夏侯渊躬身请战:“主公,刘备虽然侥幸赢了新野之战,但如今兵马疲困,民心尽失,急急如丧家之犬,逃往樊城!” “臣愿再整兵马,从后追袭,斩杀刘备头颅,活捉诸葛匹夫,献与丞相帐下,以弥补前次未能全功之遗憾。” 曹操摆了摆手:“妙才稍安勿躁,此事孤自有主意。如今荆州事情未明,不可轻易动兵。” “刘大耳如今已经是我囊中之物,任他随意折腾,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新野虽败,但也暴露了刘备的实力,更让曹军见识到了诸葛的计谋! 一计不可二用,只要谨慎行兵,区区刘备,侥幸赢了一局,不会再有下次! 而我百万神兵,席卷荆襄,指日可待! “程昱,荆州之事,如何了?” 曹老板执掌乾坤,已是胸有成竹。 “启禀主公,我等奉主公之命,已经作书发往襄阳,恩威并施,督促其尽快投降献城。” 曹老板点了点头:“若果然能献城,免了征杀之苦,也算是对荆州百姓的一件功德。” 陈群站起身来,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展开说道:“据我在荆州的斥候新报,襄阳城内,刘表病危,似乎已经不能理事,早晚必死。如今荆州的军务,皆落在蔡瑁张允的手里。” “其他经济政务,则由荆州的几大氏族,共同掌握!” 荀攸惊讶! “一切竟然都和许褚前次所说的一般无二!” 刘晔也忍不住叹服:“仲康预测 荆州局势,洞若观火,了然于胸,简直不可思议!纵然古之子牙、张良,也未必能如此神算!” “许褚?” 曹操忽然意识到,这次军事会议,许褚又没来! 这小子,真是记吃不记打,上次迟到,还带着酒气入帐,我念他提出招降荆州之功,没以军法惩罚。 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又迟延不来! “仲康何在!” “给我速速传他前来见我!!” 曹老板震怒,喝令左右护卫,出去寻找许褚。 贾诩忽然起身,低声说道:“主公,臣有一份忧虑。” 曹操抬眼看着贾诩:“哦?文和请说。” “刘备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人单势孤。若我们不一鼓作气,将他置于死地的话,他们会不会渡江投入江东?” 曹操哈哈大笑,连连摆手:“文和,你这酒多虑了!” 遥指江东,曹老板胜券在握! “如今我攻打荆州,江东岂无知觉?今日的荆州,便是他日的江东!” “我料江东孙权,此时已经震惊,不日便会纳降表前来。只要我拿下荆州,他江东也早晚是我盘中之餐。” 荀攸点头,微微思索之后,拱手说道:“丞相天威降临,天下谁敢抗拒?江东士族,不得以而顺从孙权,其实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已,和荆州氏族大同小异。” “只是鄱阳周瑜,性情刚烈,手握八万水军,未必会顺从主公……” “哼!周瑜小儿,黄口孺子,我不信他敢凭区区八万兵马,与我百万雄师相抗!” 曹操一阵冷笑,接着刚才的分析继续说道:“刘大耳生性谨慎,诸葛匹夫也小有谋略,他们怎么会投入江东?” “若投入江东,一旦江东归顺,岂不是自投罗网!我料刘备绝不会渡江!” 陈群鼓掌笑道:“如今的刘备,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难怪主公如此淡定,原来一切全在主公掌控之中!” 众人尽皆拜伏:“主公神算,刘备岂是主公的对手!” 正在此时。 “主公,俺来了!” 再次迟到的许褚,再次携着酒气冲了进来,大汗淋漓的站在曹操的身后。 他在自己的营帐里跟顾泽吃了半日的火锅,一身的油污之气,再加上喝了半坛子的九酿春,这时候一进来,整个军帐里立刻弥漫了一种厨房的油烟味,而且还是打翻了酒坛子的厨房。 “许褚,会议迟到,军中公然饮酒,你的眼里,还有军法么?” 曹老板提鼻子一闻,一股熟悉的九坛春的香气,心里暗自奇怪:“我上次不过赐了他一坛九坛春,这小子长出息了?懂得节制了,三天还没喝完!” 他哪里想到,许褚是偷了他的好酒,给顾泽吃下火锅去了。 “主公,你别老想着揍俺啊!” 许褚撩起衣襟的下摆,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和尘土,面带委屈的说道。 “今日之事,你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曹操心头一动,这几天来,许褚屡献奇计,以一人之力盖过了五大谋士的风头,难道他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不成? 许褚嘿嘿憨笑,呲牙说道:“俺在军帐里,苦思丞相征伐荆州的事,也是想给丞相分忧。所以才喝了点酒,提神醒脑。” “哦?!” “那你可想出什么了么” 曹操缓缓回到座位上坐定,抬头看着面前的憨憨,他反而带了几分好奇:“难道这虎痴,真的心有灵性,一朝开窍了?” 底下五大谋士,所有武将,也纷纷把目光投射到了许褚的身上。 “丞相,俺在想,江东周瑜天纵奇才,奇谋不在诸葛之下,荆州现在内忧外患,正是好机会。恐怕他在鄱阳湖不安分,要来荆州分一杯羹!” 曹操一拍桌子,怒斥道:“无稽之谈!周瑜统算不过八万水军,岂敢来跟我争抢荆州?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再说他不过是个奴才而已!江东之主是孙权,我不信孙权敢对抗我百万大军!” 周瑜要听命于孙权,而孙权却不得不收到江东士族的影响! 江东士族,惧战怕死,人尽皆知。 荀攸急忙说道:“主公,且慢!仲康之言,似乎有理……” 程昱也猛醒,轻呼道:“周瑜跟随于孙策,大才而狂悖,他未必会听孙权之言,安稳守在鄱阳!” 贾诩则低声附和:“江东和荆州世代相杀,已有十多年了。只怕江东做梦都想占据荆州,如今正是可乘之机,周瑜又好战喜功,主公不可不防啊……” 曹操低头沉吟,环顾众谋士:“如何防之?我现在新野,荆州未下。若要防江东,就要经过荆州的防线。难道我千里驰骋,去帮着荆州防备江东?” “万一再从后攻我,或断我粮道,我岂不是陷入被动危局?”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不会让我的兵马履冰赴险。” 夏侯惇看了看身边的夏侯渊和曹仁,他们几个,原本承担攻打襄阳的先锋,绝世的功劳,却因为许褚谏言,取消了战事,所以心里对许褚心怀怨恨。 “主公,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是许褚最先想到的,想必已有解决之法,何不问计于许褚?” 夏侯惇刚说完,立刻受到曹氏和夏侯氏的支持,纷纷力挺:“既然仲康号称智谋,必有良策,主公只需问他即可。” “就是,仲康就在面前,咱们何必舍近求远?” 五大谋士心中暗笑,没想到堂堂曹氏和夏侯氏,如此嫉贤妒能,排异存己,难怪五子良将行事如此低调。 不过他们也好奇,这憨憨许褚,到底是一时的灵光乍现,还是真的脱胎换骨成了首爵智囊? “许褚,你可有防备周瑜之法么?” 好奇的,又岂止五大谋士? “禀主公!” 许褚伸手挠了挠后脑海,仔细回忆顾泽在吃火锅的时候对他说过的话。 “丞相不用动兵,只要写一道军令,发往襄阳,命令蔡瑁张允封锁江面,隔绝荆州和江东的联系,自然可以化险为夷!” “仲康,你怎知蔡瑁张允回奉主公的军令?他们这还没投降呢!” “虽然没投降,但是他们对俺家主公已经心怀畏惧,犹豫不决了。主公一道军令过去,等于是把他们视为自己人了。” “恐怕蔡瑁张允不但不会拒绝,而且还会受宠若惊,玩命似的执行。” “就当纳头……” 许褚抬着白眼看看军帐的顶棚,脑子瞬息之间断片,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仲康是说,纳‘投名状’么?” 陈群 笑着问道, “对对!纳投名状!” 许褚欣喜的连连点头。 曹洪冷笑,嗤声说道:“许褚,你的计谋虽好,未免太过不够周到了吧!江夏水军,可是在刘琦的手里,而刘琦和蔡瑁张允关系不睦,昔日刘琦所以出走江夏,也是因为受到蔡氏夫人的排挤。” “现在就算蔡瑁张允奉命,恐怕江夏也不听!” 程昱摇头,急忙说道:“不然!” “江夏水军,原本是由黄祖负责,而黄祖也是荆州氏族成员,所以江夏水军构成复杂,荆州氏族在军中的实力雄厚。” “而且刘琦生性懦弱,不然也不会以长子的身份被排挤的在襄阳无立足之地。所以蔡瑁张允的命令,江夏当奉为执行。” 曹洪想要反驳,却无言以对。 “哈哈!” 曹操欣然大笑! “还是咱的虎候想的周到,立刻给蔡瑁张允发一道命令,命令他们封锁江面!” “周瑜小儿,也敢来荆州与我分羹?白日做梦!” 曹操眉毛一立,脸上升腾起杀意的威严: “诸将,随我率一万轻骑,追袭刘备小儿!” “喏!” 大军出动,势如奔雷! 第22章 大耳贼,好一个狡兔三窟! 新野别致的小院里。 绿草如茵,树木成林,三间青石瓦的的小屋在那个时代,已经属于独门豪华别墅的存在。 尤其是在新野城被诸葛亮设计焚毁,付之一炬之后,能有这么一座曲径通幽的好去处,那简直如同仙境一般。 绿树下,一张八角形的石桌,石桌的四位,放着四个圆形如鼓的石凳。 石桌旁边的树荫下,是一个绿竹编成的躺椅。 顾泽此刻正悠闲的斜躺在椅子上,享受着树荫的清凉。 自从他随大军占据了新野之后,一直居住在许褚的军营里,可是就在前几天,在他请许褚吃了一顿火锅,并传授他拿下荆州之法的第二天。 许褚兴冲冲的跑来,说发现了一个绝好的去处,先生一定喜欢。 于是就把他带来了这里。 看着小院西墙角下扔着的一张编了一半的破草鞋,顾泽就完全猜到了这个小院的主人。 “刘备,织席贩履之辈,没想到你在新野的时候,还是忘不了老本行,偷偷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别院,练习自己的织席贩履之术!” “难怪时常找不到你,真是狡兔三窟!” 顾泽一阵冷笑,若不是他亲自穿越一趟,来到这个古三国的时代见证奇迹,他还真不敢信那个被歌颂成奋斗一生不知疲倦的刘皇叔,原来还是个玩物丧志痴心编草鞋的主。 “先生!” “先生可在么?”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小院的大门被人差点撞翻,紧接着便看到了许褚那伟岸魁梧的身材。 “先生,俺要出征了!” 许褚兴奋的跑到顾泽的身边,拎起石桌上的水壶先仰脖灌了个饱。 “要去追袭刘备了么?” 顾泽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个洁白干净的水壶上留下的五个指印,心中不悦的勉强说道。 “是啊!” 许褚抹了一把下颌上的水滴:“俺要随俺家主公带领一万轻骑追刘备去,那兔崽子正往樊城赶着呢!” “所以俺来跟先生告个别,顺便问问俺这一趟,能立功不?” 顾泽一睁眼,翻身坐起来,抬头盯着许褚:“你就打算这么走了?还来跟我告别?” 许褚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的呲牙说道:“那哪能呢,俺许褚还能这么不上道?” 随即回头,向着小院的门外喝了一声:“送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从门外鱼贯而来走进四五个虎贲士,各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尽是山珍海味的美食,最后一个兵卒的怀里,还抱着一坛子九酿春好酒。 “俺这次虽丞相出征,多则三四天,少则一两天就能回来。” “先生在这里安心住着,俺着小的们给你带了些好酒好菜,您放心的吃。” 随即有指了指那坛好酒,大有不舍之意:“这酒是俺冒着生命的危险,花了许昌三座府宅的好处才从满宠看守的库房里搞出来的。先生要是喝不了,给俺留一点儿,等俺回来之后咱们一起痛饮。” “嘿嘿,反正你自己喝,也乏味嘛!” 顾泽不耐烦地连连摆手,下了逐客令:“赶紧走,赶紧走!你不来,没人给我抢酒喝,我巴不得呢!” “别……” 许褚先挥手令那些送东西的虎贲士退出了院子,回虎贲营归队,这才上前腆着脸央求:“先生,俺这次出征捉刘备,能立功不?你给俺指条道,让俺再风光一把?” 顾泽忽然又躺了下去,闭着眼微微摇了摇头:“你这次去,立不了功!” 许褚一阵惊愕:“啊?为何立不了功?” “先生给俺想个折啊!俺好不容易有出征的机会。” 在他看来,让自己立功受赏对于先生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不费吹灰之力。 就看先生愿不愿意花费这吹灰之力了。 顾泽闭着眼,鼾声逐渐的响起。 许褚等了片刻,想要叫醒顾泽,又怕先生生气,以后都没有机会再从他这里讨妙策赢奖励了。 “先生,那俺就走了!” “大军要出发了。” 许褚又等了片时,这才不得以离了院子,赶回曹营。 …… 新野城外,旌旗猎猎,战鼓齐鸣。 虎狼之师,兵锋所指——樊城! 一万轻装铁骑,奋蹄而去。 马踏之声如龙吟,烟尘阵阵,势若奔雷! 顾泽躺在椅子上,闻到一阵阵尘土的气息。 “曹军的一万轻骑已经出动了!” 顾泽回顾着脑海中的记忆。 接下来,历史画卷中最为壮观的名场面即将上演。 长坂坡之战! 子龙七进七出战阵,一战成名,绽放辉煌! “子龙忠义,我可以不在乎刘大耳和诸葛村夫,却不能不在乎子龙!” 顾泽在新野的时候,最好的密友就是赵云,两个人可以说亦师亦友。 这也是为何顾泽坚持不肯给许褚出主意的原因。 许褚若要在长坂坡立功,赵云是绕不过去的坎。 顾泽不想让赵云受伤。 “差不多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顾泽睁开眼,原本晴朗的天空中,此刻犹然飘着曹操骑兵出发的时候所溅起来的灰尘。 耳边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万千马蹄踏地的声音。 “此刻我在军中,行动不便。若要离开,只怕会被人发现。” “且等曹老板在荆州站稳了脚跟,荆州相对平稳安全之后,我在伺机离开荆州。” 顾泽寻思着:“荆州是个好地方,肥的很。我还是得操纵许褚,从荆州捞点好处才行!” “离开之后,我便前往冀州,在那里安身立命,颐养天年!” 顾泽从来不想当天使,他给许褚出谋划策,要的是回馈,主打的就是各取所需,彼此成全。 按照他所知道的历史进程,曹老板那下荆州之后,会达到他事业的巅峰。 而紧跟着随之而来的赤壁之战,会让曹老板享受过山车式的惊险刺激,让他的事业一夜之间达到谷底。 “赤壁之战,曹营会变成一个人间地狱,活下来的 也得扒层皮,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那乱军之中。” “到那个时候,许褚连自己都顾不过来,怎么可能保全的了我?” “搞一笔钱财,溜之大吉前往冀州过神仙日子,何其美也!” 顾泽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赶在赤壁大战前前往冀州,远离赤壁战场,省的殃及池鱼,惹祸上身。 …… 此时,荆州襄阳城内,刺史府的后堂里。 刘表已经病入膏肓,难以下床半个多月了。蔡夫人命令侍从丫鬟每日喂食汤药,却始终不见好转。 “我几次命你传令往新野找我兄弟刘玄德,往江夏传长子刘琦前来见我,为何 直到 现在,还不见人影?” 头发花白,骨瘦如柴的刘表,正伏在卧榻上呼呼喘着粗气,不时的咳嗽着,一口气上不来,恐怕就要归西。 “老爷,早就派人去传过了,新野刘备不但不奉命,还把咱们荆州的传令官给打了出来,说什么‘刘表昏庸,想骗我进襄阳,害我性命’。“ ”江夏刘琦那个小畜生倒是没打出来他老子的 命令,可就是奉命不执行,多少次去传他了,总是答应着,可就是不起来前来!” “真是白疼他了!” 蔡夫人站在一旁,搂着年方十三岁的亲生儿子刘琮,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还说!” 刘表一阵愤怒:“当初玄德在荆州的时候,若不是你连同你哥哥蔡瑁,几次三番的瞒着我加害他,他又怎么会如此多疑?尽是你们给我惹下的祸端!” “如今曹操百万大军前来攻打荆州,试问荆州除了我兄弟刘备之外,谁能抵挡的了?谁有有这个勇气出去披挂上阵,跟曹操血战到底?” “咳咳……咳咳……” 刘表愤怒至极,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尽是一些酒囊饭袋的鼠辈,玩弄权术,自相残杀倒是在行,指望他们戍边御敌?笑话!” 蔡夫人冷笑一声:“老爷,你也别太看不上你这些部下了!” “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你这些部下忠心耿耿的辅佐于你,你能有今天?只怕多少年前荆州便被孙坚孙策他们江东兵马给荡平了吧。那个时候,你兄弟刘玄德在哪儿呢?还不是被曹丞相赶得如 丧家之犬,无处投奔?” “你还真把他当宝贝了!指望他守卫荆州?真是笑话!” “你!你……” 刘表没想到一向温柔贤惠,对他百依百顺的蔡夫人,这会竟然说出这么针锋相对,丝毫不让人的话来。 可是他又无可奈何,如今刺史府里的外部事务,全部落在蔡瑁张允的手里,而内部事务又掌握在蔡夫人的手中。 他自己病入膏肓,连起身上厕所都不能自理,堂堂的荆州刺史,这时候也只好仰人鼻息,任人摆布了! “哎,悔不听昔日玄德之言……” 刘表低声叹息,懊悔不已。 刘备初来荆州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荆州的氏族权力过大,建议刘表削弱蔡氏宗族的职权。 只是当时刘表刚刚生病在床,长子刘琦又被排挤在江夏,他在襄阳变成了孤家寡人,手下无人可用,只好依赖蔡氏黄氏和张氏宗族的官员治理荆州,并暗地里支持玄德入荆州为官,顶替氏族手里的一部分权力。 但刘备缺乏安全感,唯恐人单势孤的自己在荆州不容于氏族,早晚会被加害而死,所以远走新野,也抛下了刘表。 “刘琦,琦儿……” “你再不回来,恐怕你我父子,难见这最后一面了!” 昔日叱咤风云的荆州刺史,八骏之一的刘表,此时僵卧在床上,老泪纵横。 “老爷,节哀。” “荆州和府中的事,你只管吩咐我和我兄长蔡瑁。若老爷有后事遗言,难道琮儿不是你大鳄亲骨肉,何必念念不忘那个不孝子?他若真的惦记老爷你的死活,也不会几次传召,都抗令不尊,至今不来看你一眼了。” 刘表忽然变得冷静了下来,仰面躺在床上,双目呆滞的看着屋顶,眼神变得空洞而呆滞。 一句话也不说,整个卧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老爷安心休息,妾身晚点儿再来看你。” 蔡夫人浑身不自在,一种莫名的寒意袭身而来,急忙起身,牵着刘琮的手退了出来。 刘表也毫无反应,似乎已经睡去。 只有拿滴滴清泪,从他衰老的眼角里滚滚留下,浸湿了枕边的毛巾。 …… 于此同时,外堂里,却异常的热闹。 曹操统兵六十万,席卷而来,荆襄风雨飘摇! 荆州各氏族,地方名士,纷纷议论,惶恐不已,对于 荆州的前程,信心不足。 “曹丞相南下,势不可挡。如今新野刘备已经败了,逃亡在外不知道身在何处,即便是据守樊城,也只是偏安一城而已,难以持久,更不可能支援我们襄阳!” 真镇南将军、江夏太守蔡瑁见众官已经坐定,开口说道。 “且不说我荆州能不能抵敌,曹丞相乃是大汉丞相,此次南征,乃是奉了大汉天子的旨意,名正儿延顺!我荆州若与之敌对,则是对抗朝廷,叛逆之举!” “曹丞相平定袁绍,剿灭袁术,斩杀吕布,何其壮哉?我荆州与袁绍、袁术、吕布比又如何?若以荆州之力,强行对抗曹丞相,只怕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到头来荆州城破,自取其辱!” “覆巢之下无完卵?若荆州城破,百姓只管流离,或者迁徙到别的地方,你我又该如何?咱们都是世居在荆州,所有的产业家族盘根错节,若迁离荆州,是大树连根拔起,再想活下去,可就难了……” “只可议和,决不能动兵!一旦开仗,就会让荆州走上不归路,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只是…曹丞相会跟咱们区区一个荆州,议和么? 众人一片议论,顾虑重重。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议和不成,那就投顺!咱们投顺朝廷,也不是丢人没有气节,毕竟荆州也是朝廷的荆州,大汉的荆州。就算荆州刺史,不也是大汉朝庭任命的官职么?” 众人看时,正是荆州张家的代表人物,当下和蔡瑁共掌荆州兵马的实权派张允! 荆州蒯家的代表蒯越立刻表示赞同! “现在投诚曹操,或许能够得到更大的好处,荆州可以免为战乱波及,众官或许还能依旧在荆州府衙内做事,不受影响。” 他的语气一变,继续说道:“可是若错过了这个机会,等到曹军打上门来的时候,再要投顺,则为时已晚,你我的价值都要大打折扣,甚至还会背上一个临阵怯敌,贪生怕死而出卖荆州的恶名。” “不管于名还是于利,为今之计急急寻求投顺的机会,并纳个表示忠诚的‘投名状’,至关重要!” 蔡瑁往后堂望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只怕那个老东西不允!” 刘表虽然老迈多病,但他在荆州多年的声望犹在,若真的振臂一呼,难免不会号召来诸多的忠诚死士,为他出头。 别的不说,若他在长沙的侄子刘磐,带领部将黄忠前来征讨,荆州城内又有几个人能抵挡的住? 甚至荆州的兵马统帅,大将文聘也对刘表忠心耿耿,而对蔡瑁张允等氏族官员们不理不睬。 “大哥不必多虑,你只管做事!” 正在这时,蔡夫人携着幼子刘琮,从内堂里走了出来。 “妹妹,情势如何?” 蔡瑁迎了上去,用手指往里面一指,低声问道。 “苟延残喘,朝不保夕。” 想到刘表不待见自己的儿子刘琮,却对前妻的儿子、长子刘琦爱惜有加,蔡夫人就恨得牙齿痒痒,巴不得刘表早日归西! “众人议论,曹操领兵带队,不日就要攻打过来,大家都有归顺朝廷之心,不知妹妹有什么意见?” 妇人得志,趾高气扬! 一直被刘表雪藏在府中,不让她干政的蔡夫人,这时候突然感觉到整个荆州的命运都似乎掌握在了她的手里。 而她,才是那个能在荆州发号施令,主宰一切的“荆州之主”! “哥哥,我没有别的要求,但就一条:不归顺不归顺我不管,但琮儿必须为荆州之主,咱们蔡氏的权力不能削!” 蔡瑁点了点头,又环顾了一圈,看着周围的各氏族代表:“妹妹放心,若是曹丞相不能保全咱们的利益,那咱们投顺朝廷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蔡夫人这才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尽管行事。老贼如今不过是砧板上的肉罢了,有何惧哉?你就是抓他起来抽他三十六个嘴巴,他也只能受着!” 哈哈哈! 襄阳刺史府的大堂上,传出阵阵欢愉得志的笑声。 “报!” “报!曹丞相军营派来使者,向荆州颁布圣旨!” 众官面色一变,纷纷惶恐,不知所措! 这些荆州氏族,多年来盘踞荆州,生活的安逸至极,哪里经受过战祸?听到曹丞相的天使即将到来,似乎那 六十三万兵马的屠刀已经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焉有不慌之理? “迎接天使官!” 蔡瑁张允为首,带领众多的荆州氏族官员,出了大堂,来到府前。 府门前,停着一辆黄绫銮舆,一看就是皇家的车驾! “镇南将军蔡瑁,率领荆州上下官员,恭迎天使官驾临荆州!” 蔡瑁等人纷纷躬身行礼,拜伏在道旁。 “丞相奉天子诏,征伐荆襄,以顺讨逆,天道顺应!” “自诏到之日起,顺应天势,归附丞相者,官升一级,永镇荆州!” “但有负隅顽抗,不奉朝廷法度者,破荆州之日,必车裂之,夷其三族!” 天使官宣读完旨意,自往馆驿安歇,等待荆州官员的回复。 荆州官员,纷纷惶恐,氏族人等,个个惊慌。 “ 我们何罪之有?难道也要遭受牵累不成?” “曹丞相可是说到做到,从来言出必行。昔日徐州的时候,也像今天这样,可是徐州官员抵死不肯投降,接结果城破之后,所有荆州官员尽被被屠灭,死伤数万人之多!” “不行,我们不可就这么坐以待毙,归顺朝廷,投降曹丞相,才是正理,顽固抵抗,取死之道!” “可是你我官职低微,岂能代替得了荆州的意思?” “让刺史大人写降书顺表,上复曹丞相,则荆州的危难可以解除了!” “刺史大人未必肯从啊!他把刘备安排在新野,就是为了一旦曹丞相兵马到来的时候,可以抵挡一阵,为他整顿军马赢得时间……” “抵挡个球子!如今主公病危,莫说上马迎敌,上炕都费劲了!刘备更是被曹军击败,抱头鼠窜逃亡,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找主公,写顺表!” “走!去找主公,他虽然离死不远了,可是我们还想活下去,荆州的数百万百姓,还不想随他一起陪葬!” 巨大的惶恐之下,荆州氏族官员如洪水潮流一般,涌向太守府的内堂。 “刘表接旨!” 以蔡瑁张允为首的荆州氏族高官们,在蔡夫人的引领之下,直接涌入了荆州刺史刘表的卧榻之前。 “你们!你们这是何意?” 刘表昏昏沉沉,刚要睡去,就被这浩瀚的阵势惊醒,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蔡夫人和蔡瑁张允,在他们身后的,都是昔日他提拔起来的荆州氏族官员们。 荆州蒯家…… 荆州黄家…… 荆州张家…… 这些不但是荆州的氏族头领,而且与他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即是上下级的领导,也是有着血脉的姻亲。 蔡夫人的姑姑,嫁给了颍川太守张温,而她的姐姐,所嫁之人黄承彦,乃是诸葛亮的岳父老泰山。 “主公,曹丞相奉诏南征,来取荆州,请主公写下降书顺表,将荆州交还朝廷!” 蔡瑁当先喊话,言辞机锋毕露,咄咄逼人。 “曹丞相?” 刘表一惊:“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怎么可能奉旨?必是矫诏迷惑,挟天子而令诸侯。你们切不可上了他们的当。” 如果换了平时,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早就拖出去一顿打了,可是现在自己病重,宛如被人囚禁在了这斗室之中,完全沦为被人随意宰割的境地,说话也要软弱了三分。 “胡说八道!” 张允上前,一把抓住了刘表的前胸:“曹丞相还是汉室名相曹参之后,而你到底是不是汉室宗亲,还有待稽考。你有什么资格占据荆州?” 蔡夫人在旁,跟着帮腔:“老爷,事实如此,你就从了他们吧,难道你要看着荆州的百姓,都战死沙场,为你陪葬不成?” 刘表急火攻心,眼前一阵眩晕:“你们!” “你们要逼死我才算甘休么?” 蒯越挤出人群,来到刘表面前:“主公,如今刘备兵败逃亡,丞相的兵马已经攻破新野,新野城一片焦土,生灵一个不存。” “难道你也想让襄阳城,因为你的固执而化为焦土么?” “请主公交出荆州刺史的印绶,我等拿去交还朝廷,保荆州的兵丁百姓数百万性命。主公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不如安心休养,颐养天年。” 刘表听到连一向忠于他的蒯家也反水变卦,就知道大势已去。 “不!我绝不,你们休想!” 他下意识的将卧榻内侧的一个黄绫包袱紧紧的压在身下,脸上充满了愤恨和恐惧。 “刘表小儿!” 以荆州黄家的氏族官员大喝一声,往前迈出一步,一把扯住了刘表身下的印绶包袱。 “这是朝廷之物,有德者居之!你何德何能,还敢据为己有?” 蔡瑁上前,一使眼色,两个小官一左一右架住刘表,将他从床榻上拖到桌案前:“请主公写下归顺天子的太守令,保我荆州百姓!” 刘表愤然怒斥道:“懦夫!是我瞎了眼,将荆州的防务交到了你的手里!我早就该听顾泽之言,将你蔡氏尽行罢黜!!” 蔡瑁冷笑:“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顾泽又在哪里?他在刘备哪里当军师都当不成,被诸葛亮顶替,如今恐怕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 “今日之事,由不得你!” “你若乖乖写下归顺曹丞相的太守令,丞相已有旨意,归顺者官升一级,永镇荆州。可保你依旧可以为荆州刺史。” “你若执意不从,我自找人代你写下太守令,可你就难逃公道了!” 身边的张允,忽然从腰间拔出宝剑,三尺剑锋抵在了刘表干枯的肋条上。 “ 江夏刘琦的性命,也在主公的手里,如何选择,请主公从速决断!” 刘表的身子一震! 从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脸无所谓的蔡夫人脸上,他看到了时下的阴谋! 但一切为时已晚。 “刘表镇守荆州十几年,不曾愧对了你等。若怜我们昔日的交情,刘表别无所求,多多看护我子刘琦。” 刘表违心的将太守令写完,拿出印绶盖好了章,签字为凭。 蔡瑁拿过来,认真细看无误,满意的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公不亏为主公!” 刘表又被人仍回了床上,佝偻的身躯凹凸不平,十斤枯骨四两肉,落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如今我已写好太守令,也请你们遵从诺言,即便我他日身死,小儿刘琦还要仰仗你们这些前辈的照看。” 蔡瑁愕然:“我们有什么约定?我们又有什么诺言?” 随即环顾各家氏族高官:“你们可听到什么了么?刘刺史的话,令人费解!” 众人皆高声说道:“刘刺史自愿归顺朝廷,写下降顺 曹丞相的太守令,并无任何的约定!” 蔡夫人也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老爷,你病体虚弱,是否产生了幻觉?” “你们!” “你们这群小人!” 刘表又气又怒,突觉胸口郁结难下。 “哇!” 一口鲜血,喷在床榻上,染红了洁白的床单和乳白色的睡衣。 “去了!” 一名黄家的官员上前,看着白眼上翻的刘表一眼,用手指轻轻试了试鼻息,淡淡的说道。 荆州刺史薨! 自袁术和袁绍之后,又一方诸侯。 陨落! 第23章 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荆州刺史刘表病故,从此荆州的军政大权,皆落入刘表的大舅哥蔡瑁之手。 “请天使官回复曹丞相,我荆州当顺应天意,尊奉圣旨,绝不敢与大汉天子为敌,更不敢抗拒曹丞相的天兵。” 蔡瑁张允带领荆州百官,恭敬的送走宣布圣旨的天使官,然后回到荆州议事。 “虽然我们已经纳下降表,可是不知道曹丞相是否相信?若丞相见疑,你我皆不能安枕矣!” 蒯越的眉头紧皱,丝毫没有释怀的感觉。 蔡瑁纳闷,不知道蒯越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曹丞相的旨意里不是已经说的明白,只要我们写下降书,肯于归顺,便已万事大结了么?还要怎地?” 张允似乎明白了蒯越的一死,试着说道:“异度的意思,是说曹丞相怀疑咱们荆州的诚意,虽有降表,也不深信?” 蔡瑁恍然大悟,身上惊出了冷汗,面色为之苍白:“若曹丞相怀疑我们诈降,那我们更危险了!!” 如今降表已经送出,如果曹操的大军压境,蜂拥而来,开城门是不开? 若不开城门,则归降是假,一阵攻城,襄阳化为焦土,生灵涂炭,他们这些氏族一个也不能活。 可若是开了城门,放任曹军入城的话,曹丞相对待诈降的人,又是何种应对? 宁叫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换言之,宁可错杀天下人,不可令天下人有伤我一根毫毛者! “他娘的!草率了!!” 蔡瑁跌足叹息:“蒯异度何不早说?早知如此,当时便不该让那老家伙死,只要将刘表装入囚车,押送到曹丞相的军营之中,当面献给曹丞相,就能表达咱们归降的诚意了!” “如今……如何是好?” 庞氏家族的族长庞德公在旁,忽然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保管能取得曹丞相的信任。只是行动起来,多有不便之处。” 蔡瑁迫不及待的问道:“庞公有何高见?” “这个嘛” 庞德公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坐在一旁低头不语的黄承彦,沉吟良久才说道:“曹操最恨的人,不是荆州刘景升,而是新野刘玄德。” “刘玄德先是破了曹丞相的樊城,之后又两次在博望坡和新野城杀的曹军丢盔卸甲,战损二十万兵马。” “如今刘备逃亡,不知所踪,若是我们能派人抓住刘备,交到曹丞相的面前,岂非算得上纳了投名状?” 蔡瑁大喜,上前握住庞德公的手,连摇着说道:“如此良策,老先生何不早说?你说的对,我即刻便差兵马前往,寻觅刘备的踪迹!” 蒯越笑着说道:“将军,你又草率了!你如此说,可曾考虑过黄老先生的感受么?” 蔡瑁转头,纳闷的看着黄承彦:“怎么?莫非先生不同意我抓刘备献给曹丞相么?我为救荆州,也是为救你!” 张允冷冷说道:“令婿诸葛孔明辅佐刘备,这也是命数,谁能想到他前脚下了卧龙岗,曹丞相的大军便压境了呢!” “如今当以大局为重,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蔡瑁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的外甥女婿诸葛亮,已经投到了刘备的手下做了军师,而自己弱擒拿刘备,等于把外甥女婿也跟着一勺烩了,那自己的外甥女黄月英,等于新婚不久就当了寡妇。 难怪黄承彦一直低头不语了。 然而话已出口,难再收回,何况荆州生死存亡之际,他既然能豁出去自己的妹夫刘表,又何谈舍不得区区一个外甥女婿? “不可!” “绝不可行!” 一直沉默的黄承彦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桌案说道。 “怎么?” “你倒你女婿的性命,比我荆州百万黎民还要重要么?” “黄老,何必呢?纵然抓住刘备和孔明,到时候我等在曹丞相的面前,替你女婿开脱罪责,免他死罪,也就是了。你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外人,得罪整个荆州氏族?” “女婿又不是女儿……女婿没了再换,也就是了……” 底下诸多荆州氏族的官员们,私下个字议论,更有一些与黄家不睦,或者存在利害冲突的人,趁机嘴下刻薄,挖苦讽刺者比比皆是。 黄承彦淡淡一阵冷笑,转头看着蔡瑁:“将军可知,如今刘备身在何处么?” 张允未等蔡瑁说话,当先说道:“刘备在荆州,只有新野和樊城两个去处,如今新野已经被曹丞相的大军拿下,除了逃亡樊城之外,又能到哪里去?” 黄承彦点了点头:“将军所言极是。可是我们竟已经归顺朝廷,则荆州的兵马就是曹丞相的兵马,如今我们出兵攻打刘备,岂不是擅自动兵,不尊丞相军令了么?” 张允一愣,勉强硬着头皮分辨道:“虽然是擅自动兵,可是也是为了给丞相出力,就算以后丞相问起来,咱们也好解释,想必丞相也能见谅。” 黄承彦面色沉稳,仿佛成竹在胸,又缓缓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若丞相并不相信,依旧在猜疑之中呢?” “正如刚才众人所说,如果此时丞相信任我们,则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抓刘备而示诚意。” “可若是丞相不信任我们,那么我们擅自出兵,径袭刘备。万一我女婿孔明略一用计,令我荆州兵和追击刘备的曹丞相兵马狭路相逢,误伤对方,那时候我荆州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难以分辨了,岂不是事与愿违,更加糟糕?” 黄承彦的话没说完呢,蔡瑁的脸就已经吓的绿了。 黄承彦说的还算委婉,没说截杀曹军,营救刘备! 诸葛孔明的实力,没有人敢质疑! 就算是蔡瑁张允,也对孔明的计谋佩服之至,能够以数千兵马,击杀曹军十余万的孔明,只怕给荆州兵和曹军下个套还不算什么难事。 看来此计不行!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稍有差池,就是灭顶之灾! “报!” “报将军,曹丞相的军令到了!” 正在众人心头忐忑,一筹莫展之际,刺史府的小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引着一名曹营派来的使者,使者的手里拿着一封火漆封着的书信。 “哦!” “曹丞相的军令!” 此时的蔡瑁,就像是一只怀疑自己即将被屠宰的狗一样,殷切期盼着主人能给他下达一个任务,可以彰显自己的长处和用处,借以体现自己的价值,以换取生存的空间。 “着荆州水军,立刻封锁江面,断绝江东与荆州的一切往来联系!” “务要严格肃杀,不可有丝毫的怠慢,若令江东有侵袭之机,皆你等之过,他日孤来荆州,军法从事,严办之!” 言辞极为严厉,杀意浓浓。 但荆州氏族高官们听到蔡瑁念完了这封来自曹营的军令,整个大堂上忽然欢腾了起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蔡瑁捏着书信,轻轻拍着张允的肩头,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真是及时雨,真是……” 张允把头埋在张允的怀里,差点来了个大熊抱抱。 二人倍感激动,犹如绝地之中遇到了救星。 “曹丞相信任我们,曹丞相信任我们了!” 蔡瑁将书信在空中摇了三摇,晃了三晃,神情激动的吼道。 “曹丞相恩重如山,我荆州当永世效忠曹丞相!” 所有的在场官员们齐声呼和,纷纷给使者跪了下去。 这一刻,他们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是荆州官吏,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大汉天子的朝臣。 而面前的曹营使者,宛如就像是大汉天子亲临,他们跪地陌拜,跪的是大汉天子,拜的是曹操丞相。 蔡瑁回到帅案前,提起笔来刷刷点点,写了一封回书,谨慎的装入信封之中,又密封完备之后,恭敬的递给使者。 “我荆州上下,谨遵曹丞相的军令,即刻便起兵进驻江夏,封锁江面!” “绝不会给周瑜踏过长江半步的机会!” “若有所失,荆州大小将领,甘当军令,万死无怨!” 蔡瑁紧张而又带着几分激动的对使者说道。 身后的蒯氏、黄氏、张氏等氏族官员们听着蔡瑁的话,心中暗骂:“这家伙!竟然将我们也包含在内,若真的被周瑜打过长江,哪怕有一个兵卒登岸,我们这个荆州官员圈子里,就要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全被曹丞相一锅端了!” …… 驾! 驾! 送走曹营使者之后,蔡瑁张允点起两万兵马,星夜驰骋,赶往江夏! 江夏的兵卒,几乎全是从荆州拨过去的,其中更多有蔡瑁张允的部卒眼线。 但如今刘表已经死了,而且是被荆州氏族逼迫气愤致死! 他们这些人,都是刘琦的杀父仇人。 若是引领十万水军的刘琦知道了真相,万一哪天直接杀来襄阳,倒是一件麻烦事! “此去江夏,防备江东为主,还要了却后患!” 蔡瑁拍马赶上张允,沉声说道。 “刘琦?那可是你的外甥,你下得了手么?” 张允手执马鞭,淡淡一笑,侧脸看着蔡瑁。 “男儿不狠非丈夫!” “此子不除,早晚是个祸害!” “先到江夏再说,最重要的是封锁江面,杜绝江东周瑜的侵袭。” “这是丞相的大事,至于刘琦,无能之辈,早晚收拾他都行!” 驾!! 三万兵马,如一道闪光的匕首,直插江夏! …… 江夏城上。 旌旗招展,防备森严。 “我乃江夏太守蔡瑁,请刘琦答话!” 蔡瑁约束三军,往前一提战马,到了城下,高声喊道。 城门上,守城兵卒火速报入江夏府中,刘琦问询,急忙披挂整齐,往城门而来! 他本是荆州的继承人,无奈自从母亲病故之后,刘表新娶了蔡氏为妻,又生下一子,就是刘琮。 蔡夫人原本并不讨厌刘琦,反而极为疼爱,但自从自己的儿子刘琮生下来之后,为了能挤走刘琦,扶持自己的儿子刘琮上位,将来执掌荆州,她便伙同蔡瑁张允不断离间刘琦和刘表之间的父子关系。 一而再再而三,终于刘表震怒,对刘琦越来越不满。 之后,刘琦去见刘备,哭诉心中的委屈,刘备令诸葛亮为刘琦支招,恰逢江夏黄祖死后,无人主持军务,诸葛亮便让刘琦自告奋勇,前往江夏,借此躲避蔡瑁张允和蔡夫人的迫害。 “果然是蔡瑁张允!他们不再襄阳,来我江夏作甚?” “难道又是心怀不良,要来谋夺我的江夏不成!” 刘琦腰悬宝剑,立身在城头上,放眼望去,蔡瑁张允的身后,三万兵马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刘琦,你父亲刘荆州已死,如今荆州无人主持。” “我奉刘荆州遗言,特地前来接替你在江夏的防务,你可立即赶回襄阳任职!” “刘景升临死之前,已经上表朝廷,保奏你为荆州刺史,以后荆州的大事,就要落在你的肩头上了!” 蔡瑁见刘琦到来,往前提了提战马,高声喊道。 “蔡瑁!” 刘琦听到父亲亡故,先是一惊。 但在城头上见三军并无挂孝,蔡瑁张允也是精神抖擞,杀气腾腾,没有半分哀戚之状,不由的心中疑云大起。 “我在荆州的时候,便不被你们容留,屡次陷害于我!” “现在来到江夏,一不挂孝,二无我父亲的信物。不过是想诱骗我出城,夺我江夏罢了!”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蔡瑁见不能骗过刘琦,就要强行攻城。 “且慢!” 身后的张允掩在旗门之中,轻声喝道。 蔡瑁听得真切,拨转马头,回归本队:“这小子离开襄阳不到两月,学的精了。我倒骗不过他!” 张允往城头上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我三万兵马攻城,十分不利。只可智取!” 说罢不等蔡瑁说话,一提战马,到了城下。 但他比蔡瑁狡猾的多,一声呼喊,两排三十多个盾牌兵各自举着厚厚的盾牌,遮挡在身前。 张允逼近城门,对着城头上的江夏兵马高声喊道:“荆州刘景升病故,刘琦却不去奔丧,是为不孝!” “荆襄九郡,多少政务军务需要处理,朝廷已下任命刘琦为荆州刺史的文书,他却龟缩在江夏,拒不往襄阳赴任,是为不忠!” “刘琦与刘备勾连往来,意图谋反,却拉着你们这些荆州兵马为他冲杀垫背,蒙蔽你们,又何来的仁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你们保他何用!速速打开城门,放我入城,保你门平安无事!” 城头上,刘琦见他喋喋不休,大放厥词,满嘴胡说八道,心头大怒:“放箭!放箭!” 多数兵丁听了张允之言,心中疑心重重,而且张允乃是荆州军马的总都督,哪里敢轻易的向他放箭? 因此大多数江夏兵丁心头犹豫,磨磨唧唧,不敢放箭。 零零星星的箭矢被盾牌挡住,丝毫不能动张允分毫。 蔡瑁见城头上有人放箭,心头大怒,从身边的盾牌兵手里抢过一面盾牌,策马往前跑了一段,恨声吼道:“我知道你们的家在何处,你们的家中老母老父,妻子儿女尽在何处!” “你们也是荆州人,抵抗我荆州兵马,是自相残杀。但有敢助逆贼刘琦,抗拒不从者,江夏城破之日,必将你们的老父老母,拉出来斩于城下!” “将你们的妻女赏于有功兵卒为婢女,代代不得翻身!” 蔡瑁残暴,荆州之人,人人皆知! 城头上的江夏兵卒,害怕蔡瑁的报复,愈发畏惧,士气损折殆尽。 “攻城!” 身后的张允见城头上旗角松动,知道军心溃散,将手中的“令”字旗一招,代替军令。 “杀!” 三万兵马如一阵旋风一般,扛着云梯等攻城之物,发动了猛烈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江夏城内,本就有蔡瑁张允安插的内应,乘乱打开城门,放蔡瑁张允入城。 不到三个时辰。 刘琦战死,江夏归于蔡瑁张允之手。 …… 与此同时。 新野通往樊城的路上。 刘备与诸葛亮,引兵两千,携着数万新野百姓,正往樊城疾赶。 众百姓扶老携幼,担挑肩扛,负重前行。 他们从新野撤退的时候,已经被告知要火烧新野,所以所有能带走的家当,都带在了身上。 所以行进起来,愈发的缓慢。 “军师,咱们这个速度行军,何时才能抵达樊城啊!” 刘备皱了皱眉,看着身边不断穿行而过的百姓,心中焦虑不已。 “主公,淡定。” 孔明手摇羽扇,眼中带着几分神秘。 “这些百姓……哎。” 刘备用下巴往前努了一下,叹息不已。 “主公,只要曹操想要追袭,有没有百姓,我们都赶不到樊城。” 诸葛亮的目光,也落在不断路过的人群中:“即便我们赶到了樊城,樊城也守不住。” “所以主公不必因为行动缓慢而烦恼……” 刘备越发好奇,不知道军师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那军师……” 刘备正要问时,身后忽然一声炮响,紧接着马蹄之声大作! “抓住刘备,活捉诸葛!!” “杀!” 似有千军万马,奔袭而来! “主公快走!曹贼至矣!” 诸葛亮急忙上前,扶着刘备上了战马,急声说道。 “军师,夫人……” 诸葛亮也弃了车驾,跨上战马,往前疾赶两步:“主公,夫人那里有子龙守护,且先行,然后再做计较!” 说话之间,沉头大起,曹军已经全面掩杀而来,遥远处甚至可以看到大书“曹”字的旌旗了。 “翼德……子龙!” 张飞领兵一万,负责断后,想必早就与曹军交锋了。赵云在中间保护车驾和两位夫人以及幼子阿斗,看看曹军的速度,恐怕也难以逃离。 “主公快走,夫人也小主人处,我去寻找!” 糜竺急声催促刘备,那边孔明也在呼喊。 刘备迟疑数秒,曹军的喊杀之声又近了许多。 驾! 刘备一咬牙一跺脚,快马加鞭,抛下甘糜二夫人和幼子阿斗,往前飞马而去。 疾行数百米,忽见孔明骑马折返,往右路上前行,不住的招手。 “孔明为何不走那条大道?” 刘备还没来得及开问,旁边的简雍气喘吁吁的将一纸书信递了过来。 “云长的书信,新野 往樊城的道路已经被曹兵截断,没有重兵无法通行!” 刘备脑瓜子嗡嗡直响,坐在马上一阵眩晕。 孔明用羽扇一指江夏方向:“主公,如今可径直往江夏去!” “我令刘琦镇守江夏,防的就是今天的这种局面!而且云长在先,想必已经和刘琦汇合,如今往江夏,最好不过!” 此时,曹兵掩杀而来,军马和百姓夹在在一起,大乱! 百姓因拥挤踩踏致死的,不计其数,刘备的两千兵马,忠心护主,暂时抵挡曹军的进攻,也死伤殆尽。 “就依先生之言!” 刘备稍一犹豫,终于下定了决心。 带领十余骑,引着简雍和孔明,取路往江夏逃亡。 第24章 忠肝义胆赵子龙! 中军。 赵云身披银甲,手提龙胆亮银枪,坐下照夜玉狮子战马,带领一千新野兵卒,护卫着数万百姓和刘备的甘糜二位夫人以及幼子阿斗,望着樊城的方向迤逦前行。 看着众百姓呼天抢地,寻子觅爷,赵云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从新野到樊城,虽然不过两百多里的距离,并不算很远,然而对于这些徒步行走,还要携家带口,背负行礼家当的百姓来说,已经足可以使他们精疲力尽了。 身后,是曹操六十万铁骑! 曹操屠灭徐州数万百姓,致使血流成河的惨况,至今流传于民间。 新野的百姓,也正是因为曹操有屠城的经历,而新野刘备又曾两度在樊城和博望坡大败曹军,所以畏惧遭受曹军的报复,才不得不举家迁徙。 “覆巢之下无完卵!” “一旦曹军追杀而来,我这一千兵马杯水车薪,连主公的家眷都保护不了,如何能顾及这许多的百姓?” 赵云坐在马上,往前疾行,来到甘糜二夫人的车驾旁。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两位夫人和幼主阿斗。 “主公为何要携带这些百姓一起同行呢?” 赵云陷入沉思,却又大惑不解。 “若这些百姓四散逃走,或者躲入山里,待曹军过去之后,再回新野重新建设自己的家园,未必不可。” “曹操虽然偶有残暴,但徐州屠城是因为他父亲曹嵩在徐州地界被人宰了,找不出元凶,所以才报复性屠城。” “而博望坡之败,是我主和曹军的正面对垒,和百姓无干,曹操未必会痛下杀手。更何况他率领五六十万兵马,其志在荆襄九郡,怎么会在新野数万百姓的身上浪费时间?” 赵云看着身边身形憔悴,衣衫褴褛的诸多百姓,脑海中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些 百姓逃出新野,迈出跟随主公逃亡樊城的那一步起,就已经选择了与曹军背道而驰的立场……” “一旦曹兵追到,就是玉石俱焚,这些百姓,岂能幸免?” “顾军师……” 赵云忽然想起了昔日的军师顾泽。 若没有昔日顾泽对新野百姓的爱戴和庇护,仅凭刘备,未必能取得百姓如此的信任和爱戴! 百姓只知道刘皇叔仁义,不会抛下百姓,却不知道刘皇叔的背后,已经从顾泽军师变成了孔明军师…… 顾军师,你在哪里? 就在赵云心中忧思之际,忽听身后一阵大乱! “逆贼刘备,休要走逃!” “杀!!” “活捉刘备,俘虏诸葛村夫!” 呼声震天而来,喊杀之声瞬间鼎沸! 赵云提枪纵马,往回观看,只见正北方向,旌旗遮蔽天日,尽是曹军旗号!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刀枪撞击之声,想必断后的张飞,已经带领一千兵马与曹军战在一处! 但一千疲惫之师,岂能抵挡得住曹操的数万铁骑? 受到这突入其来战事的惊吓,流亡的百姓如开了闸口的洪水,哭喊呼叫着,彼此拥挤着,往南方樊城的方向跑去。 “保护夫人的车仗,断不可有失!” 赵云将所部一千兵马,分成两份,自己带三百随从在后阻挡曹兵的追袭,另外七百兵马,护着甘糜二位夫人的车仗,往南撤退。 “赵将军!” 赵云自提兵马,正要往北冲杀,接应张飞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呼唤,转身一看,只见糜竺满头大汗,骑马从南边过来,但流民如洪潮一般往南逃窜,他逆流而来,倍加艰辛。 “糜竺?你不在主公身边么?为何却在这里!” 赵云心中一动:“莫非主公又被曹军抄了后路了?要真是那样,我也没办法了。四千 兵马,主公带走两千,我与翼德各带一千,哪里还有兵马接应于他!” 糜竺似乎明白了赵云的意思,连连摆手,隔着数丈之远大声喊道:“去往樊城的道路已经被曹军截断,如今主公 取路往江夏暂且依附刘琦。” “我怕你不知,反而掉入曹贼的埋伏,所以前来告知你,顺便看护主公的家眷!” 赵云点头,用枪一指眼前的车驾:“我已知了,甘糜二位夫人和小主阿斗,尽皆在此,你先护送他们后撤去追赶主公,我来断后!” 正说话之间,一股曹军突袭而来,越有三百余人,各自 挺枪纵马,直奔车驾而来! “糜子仲速退!” 赵云高声催促,手中枪一挺,将一名曹军骑兵挑落马下! “是他!” “他 是昔日救刘大耳和诸葛村夫的赵云!” 这支骑兵,正是昔日夏侯渊带来奔袭敌后,偷袭刘备的那支兵马中的一个小队,有人眼见,认出了是赵云。 “抓住他!丞相必有重赏!” “杀!” 三百余骑一声呼和,将赵云围在垓心,接着又有三百余曹军士兵卷地而来,加入战团。 赵云纵马挺枪,左冲右突,连杀数十人,但曹军人多势众,一时之间也难以摆脱。 好在偷眼看时,糜竺已经护着车驾,连同那七百兵卒,果断后撤往江夏方向去了。 “杀!” “杀!” 赵云眼见的众多新野百姓,被曹军兵卒的战马碰倒,踩为肉泥,更有诸多的年轻少女,被曹军烧杀强掳,哭声震天。 赵云大怒,舞动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如毒蛇猛兽一般,一道道光华闪过,血肉横飞,惨叫凄厉之声,此起彼伏。 赵云杀出重围,回头看时,所带的三百兵马,已不足一百! “撤!以保护小主和夫人为重!” 赵云将手中枪在空中一划,高声喊着,策马往南疾行,想寻找甘糜二位夫人的车驾。 驰行十里多路,忽见前面三百余名曹军,绑缚着一人,簇拥着要回去请功。 “子龙!子龙救我!” 那人正是糜竺,眼见赵云驰马而来,急忙张口呼救。 赵云在战火之中,听到呼救之声,一勒战马拦住众军的去路。 曹军士兵趾高气扬,抓到刘备的部下首领,正要回去请功受赏,忽见面前一员银甲猛将,双目圆睁,犹如天神一般拦住去路。 “何方鼠辈,胆敢……” 话未落,枪已出! 矫若游龙,迅若雷电! 噗! 噗啊噗! 转瞬之间,押解糜竺的几十名曹军皆以被赵云挑落马下,余众惊恐,落荒而逃! “小主人和夫人的车驾,可脱险了么?” 赵云救下糜竺,着急的问道。 “不知……” 糜竺不过是个文官,能骑马对他来说已经属于不错的技能了。舞刀弄枪于他来讲根本就是个非分之想。 “我奉你之名,带领七百兵丁往南撤离,忽然遇到曹军杀来,再加上流民的冲击,夫人的车驾便被冲散了。” “我正在四处寻找的时候,不小心被曹军抓住,若不是子龙救我,今天只怕难逃一死!” 赵云双目血红,看着周围依旧哭喊不断的新野流民,不远处挥动屠刀抢掳财物的曹军兵卒,陷入沉思。 “子龙,事急矣,不如先撤离此地,寻到主公之后,再行商议。刚刚我看到一彪军投南去了。想必翼德已经摆脱曹军,追寻主公去了。” “如今没有了援兵,只靠你我这几十号人,如何能抵挡得了曹军,就算是寻到两位夫人和幼子阿斗,也难以救出……” 糜竺说道这里,不由的泪下。毕竟糜夫人乃是他的妹妹,但凡有一点的办法,他也不会选择舍弃。 但面对如今敌至强,我至弱的局面,唯有撤离,才是最冷静最明智的选择! 赵云低头,只见糜竺的小腿上钉着一支羽箭,鲜血顺着羽箭的雕翎不住的流出,显然已经身受重伤,难以行走。 “上马!” 赵云忽然扶起糜竺,双臂一用力 ,将他甩在一匹曹军战死兵丁的战马上! “我护送你突出重围,前往主公那里报讯!” 赵云一马当先,护住糜竺,往南驰行。 一路杀散数百兵卒,直到当阳桥头! “我受主公所托,护送小主人和两位夫人。如今夫人和小主人皆不知所踪,我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赵云一勒战马,坐下照夜玉狮子一声嘶鸣,停住了脚步! “子仲,你去见主公,告诉他:子龙若不能寻到小主人和两位夫人的下落,就此战死沙场也!” “子龙宁死,不负主公!” 赵云不待糜竺说话,绰枪上马,往回路杀去! 此时,身后跟随的部众,只剩三十余人。 第25章 长坂坡七进七出! 土山上。 曹操一身儒生的打扮,身体红色战袍,端坐在山巅,俯视山下。 开阔的大地上,三万铁骑往来驰骋,绞杀新野兵卒,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势不可挡! “主公,此处名为长坂坡,除这方土山之外,四围十里之内,皆是开阔的平原,难有掩身之处,我军此行,定能活擒刘备,俘虏诸葛!” 夏侯惇站在曹操的身后,解释说道。 “哈哈!” 曹操性兴致高昂,抚掌大笑! “孤兴兵六十万,征伐荆州,只为刘大耳此一心腹之患。” “此人虽不能成就大事,却如苍蝇蚊子一般令人生厌,各处鼓动是非,捏造传言,坏我名声!” “我若能生擒此人,则从此以后,天下澄清了!” 夏侯渊在旁说道:“丞相名动九州,传檄之处,莫不敬服,望风而降。如今荆州蔡瑁张允已经亲赴江夏,防备江东水师。刘备可谓是前有挡道,后有追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再也难有生机了!” 曹老板斜眼看了看站在身边,伸着脖子往山下看热闹的许褚,莫名其妙的说道:“此皆仲康之功也!若不是他,我怎想到偌大的荆州,传檄而定?早知如此,何必兴师动众,集兵六十万!” 众将再看许褚,依旧一副憨傻模样,似乎并没有听到丞相的夸赞,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山下的厮杀,哪有半分人中龙凤,智谋天下的风范? “莫非许褚屡献奇谋,乃是主公刻意为之,提拔于他?” 张合心中一动,转头去看张辽。 此刻,张辽低着头,心中也在想:“天下智谋之士,有卧龙凤雏,鬼才郭嘉,但若论阴谋奇计,谋动鬼神,恐怕丞相自己,便是其中高手!难道许褚所献的奇谋,皆出自丞相之手?” “许褚多年来护卫有功,但因智商乃是其一大短板,始终不得封侯,或许丞相念其忠义,想助他立功,也未可知……” 其他众将,也多有怀疑许褚乃是受了丞相的暗嘱机宜的好处,并非真的脱胎换骨,灵动开窍了。 “丞相,我铁骑在下面,似乎过于贪财贪色……” 张辽眼看着土山下的开阔地上,诸多曹兵耀武扬威穿梭于百姓之间,有贵重之物便据而有之,稍有姿色的女子,也纷纷抢夺。但有不从,便举刀杀戮,极为残忍蛮横。 “哈哈,不必介怀!” 曹操眼看着底下的场面,眼中不但没有丝毫怜悯之色,反而闪过一丝快意! “他们既然配合刘备,将新野城空出,诓骗我十万兵马入城,在用火焚之,令我十万冤魂,长眠新野,就不该想到今日之祸!” “我不尽杀之,已经足够仁义了!” “众兵日夜兼程,追袭刘大耳,也算辛苦,我便放开不管,算对他们的犒赏了!” “哈哈!量力而为,多劳多得!” 曹仁也冷笑,附和说道:“丞相所言不差。他们第一错在配合刘备演那空城计,诓骗我曹仁前部先锋兵马。第二错在离城之后,不奔赴他处,而是集中跟随刘备!如此迂腐的百姓,有何值得可怜之处!” 张辽眉头紧紧皱起,没想到丞相对于刘备之恨,如此的深。 沉默片刻,又开口说道:“臣恐众兵卒只顾着哄抢财物,掠夺女子,耽误了追袭刘备诸葛的时机。万一放他们远遁,再要捉拿,就要另费周章了……” 曹操心中猛醒:“难怪刘备诸葛远走樊城,还要带着这数万百姓,托名爱民,原来却是这个缘故!” “他轻骑先行,关键时刻却将徒步行走的百姓拖在后面。阻滞我骑兵的追袭!” “哼!樊城的道路已经被我切断,江夏也在蔡瑁张允之手,纵然我不追赶你,你也只是自投罗网罢了!” “刘大耳,这次南征,你必被我擒!三皇五帝来了,也救不了你!” 曹操心中乱想,表面不动声色,故作镇静的说道:“无妨!” “既然刘备托名爱民如子,却将自己的儿子丢弃。我为何不能让他父债子还?” “今日众军随意妄为,不做约束,明日起全力追贼,不可再有半分的懈怠!” 众将见丞相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 身在曹操背后,执剑士夏侯恩,也一直跟许褚一样瞪着眼看着山下众兵卒往来掠夺美女财物。 听到丞相明言今日众军和放纵为所欲为,不由的心中一动,眼睛睁的更大了。 许褚不过是看热闹,而夏侯恩却心中另有所想! …… 赵云告别糜竺,回马挺枪,再往北杀来,一路寻找甘糜二夫人的踪迹,但乱军之中,一片狼藉,浑然没有二人的踪迹。 赵云再往前赶,看看已经到了长坂坡地界,回头看时,身后跟随的兵丁已经尽数冲散,一个不在。 “事到如今,只好一路寻找,我若不找到甘糜二位夫人和幼子,今日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愧对主公了!” 赵云一念及此,大喝一声,骤马挺枪,杀入长坂坡。 一路上,中箭着枪,身首异处马踏如泥的死伤者越来越多。 赵云又走数里,忽然听到乱军之中,有人叫喊:“将军!赵将军哪里去?” 赵云寻声望去,之间死人堆里,有个军士只露着半个脑袋,正冲着他叫喊,只是他身负重伤,身躯无法移动,体能也消耗殆尽,所以看起来已经歇斯底里,但声音却微弱的令人难以听到。 “你是何人,可见过甘糜二夫人的车马吗?” 赵云策马上前,一枪挑出,将他身边的障碍全部卸掉,看到他乃是新野兵卒的服装打扮,因此顾不了别的,先问甘糜二人的踪迹。 “ 我乃是将军帐下的步卒,跟随糜竺大人护送车驾南行,后背曹军追袭而来,中箭受伤,因此落在此处。” “我见敌兵来的时候,百姓人流有望西逃窜的。将军何不往那边去寻找?” 赵云听了,也顾不了军士,调转马头,头西边来寻甘糜二位夫人。 正行之间,忽见一将,手执三尖两刃刀,身后十几个军士,簇拥着三五个年轻的女子,从西边迎面而来。 赵云更不答话,纵马提枪,直取那将,交马只一合,一枪刺穿胸膛,翻身落马。 赵云赶散众军,只见那几个年轻的女子,都是百姓的装束,虽然容貌姣好,绝非甘糜二位夫人。 赵云见状,叹息一声,此时情势危急,也不及顾念他她们的生死,提马再往北而来。 只见五百余人,赶着车驾,正向土山方向而去。 “这不是甘糜夫人的车驾么?” 赵云定睛一眼,果然是甘糜二位夫人从新野逃出的时候所乘的马车。 “甘糜二位夫人何在!” 赵云纵马上前,横枪拦住曹兵,对着车驾高声喊道。 “夫人?哈哈!” “已为我所掳,享用多时了!” 军将乃是河北袁绍面前的降将,张合的部下晏明,他虽然不认识赵云,但见此人威风凛凛,必非凡人,所以故意言辞挑衅,有意激怒他。 “匹夫!自寻死路!” 赵云大怒,飞马直取。 晏明身后,三百骑兵往前一涌,如潮水般将赵云围在垓心,晏明自持勇力,飞马来战赵云。 赵云丝毫不惧,枪法施展开来,大有龙吟虎啸值之声,震人心魄,与晏明交马,只三合,将晏明刺死。余众见赵云如此勇猛,心惊胆战,如一窝蜂一般四散奔逃。 “二位夫人可好?赵云无能,让二位夫人受惊了!” 赵云来不及赶杀曹军,来到车驾面前,翻身下马,将龙胆亮银枪插在地上,躬身参拜与车驾前。 但鸦雀无声。 “难道甘糜二位夫人,真的已经被拿混蛋给凌辱了……?” 赵云的心中一冷! “若如此,赵云只有战死沙场,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主公!” “只是……小主阿斗,不知还幸存在世么?” 赵云乃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此时却犹豫了。 几次想要掀开车帘,一探究竟,却又害怕车中甘糜二位夫人状态不雅,陷入尴尬。 此刻,从西边土山之上,冲下一彪军马,为首一员小将,手提铁枪,背插宝剑,往来掠夺财物,身后五百军兵,尽是盔明甲亮的虎贲军马,一看便知战力非凡。 “二位夫人,恕赵云无礼。敌军赶到你我皆无性命,但主公的一点骨血,赵云宁死不可遗落!” 赵云站起身躯,一横心,掀开了车驾的帘子。 “啊!” 赵云睁大了眼睛,怔在当地。 车驾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二位夫人的踪迹? 赵云猛然醒悟,精神为之一振,心中惊喜:“看来甘糜二位夫人尚在,并没有被曹军拿获,所以才将车驾带回请功!!” 一念及此,急忙绰枪上马,继续前行,来找甘糜二位夫人。 土山上。 曹操悠然的端起茶碗,品尝着清茶。 此时的荆州,已尽皆在他掌控之中。 因奉许褚之计,飞书劝降,兵不血刃,蔡瑁张允为首的荆州氏族官员不但已经归顺于他,还奉他将令,镇守江夏去了! 这种顺风顺水的结局,简直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孤出来荆州的时候,被刘备侥幸连赢两场,还以为南征之行,何其艰难,如今看来,哈哈!” 曹操仰天朗声大笑。 众谋士看了看许褚,尽皆称赞:“此皆主公智谋,仲康之功也!” 在他们看来,既然主公不点破,他们也只好装傻充楞,但称赞的时候,却不能忽略了主公的存在。 “咦?那是何人,如此勇猛!” 曹操忽然顿住了目光,将茶碗端在空中,也忘记了放下。 众人顺着曹操的目光望去。 之间乱军之中,一员银甲战将手提长枪,往来驰骋,逢敌便杀,遇将便斩! 白马银盔,犹如天神下凡,不但勇冠三军,而且神态不凡! 众人观看之间,又有数名曹营的将士围拢过去,想要将他擒拿,但 不过片时,尽数死在他的枪下! “那是何人?如此勇猛!” 曹操又一次问道。 夏侯渊凝神观看,不由的微微皱眉:“此人枪法凌厉,妙用无穷,好生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身边的兄长夏侯惇奇道:“你只带兵偷袭过刘备,别无战事,怎么见过刘备帐下的名将?” 夏侯渊猛醒,端着大刀的手一抖,差点掉落在地! “此人恐怕便是那日救了刘备的常山赵子龙!” 正在此时,许褚忽然长着脖子用手指向战场:“主公,你的宝剑有危险!” 曹操也已看到,只见夏侯恩挺枪背剑,与那员猛将已经只有数丈的距离。 “他何时下山入阵去了?” “简直岂有此理!等他回来,我要严惩!” 曹操震怒,没想到夏侯恩自持丞相的溺爱,没有军令,带领军马擅自下山,去掳掠财物去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战场,夏侯一族的人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夏侯恩身为曹丞相的执剑士,负责保管丞相的宝剑“青釭剑”,并协助许褚,护卫丞相的人身安全。 这次偷跑下山,掳掠百姓的财物,已经算是丢尽了夏侯氏的面子! 若是能擒杀这员猛将,还可挽回一二。但是若败给对手,或者丢了青釭剑,只怕丞相震怒,夏侯恩难逃重责。 然而战斗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士气高昂,睥睨天下的夏侯恩,提枪纵马只一合,便被赵云挺枪刺穿胸膛,死于马下! “主公,真的哎!你看!” “你的宝剑被他给夺走了!” 许褚连吵吵再吼吼,好像唯恐众人不知道一般。 只见那员虎将刺死了夏侯恩,正要走时,却又停下,拨马路过夏侯恩的尸首,枪交左手,空出右手来俯身一掠,将青釭剑夺在手中! “这员猛将,究竟是何人!” 曹老板 第三惊呼! 身边曹洪,飞马来到山腰,纵声高呼:“山下来将,报上姓名!” 赵云提枪纵马,将手里的青釭剑背在身后,朗声叫道:“我乃常山赵子龙也!” 第26章 大将军不怕千军,只怕寸铁! “主公,我要再战赵云!” 山下赵云的话音刚落,曹操的身后,一员猛将手提大刀,旋身来到阵前,高声喊道。 “夏侯渊?” 曹操眉头一皱:“妙才,昔日一战……” 昔日一战,他若是赵云的对手,早就拧下刘备的脑袋带回大营了,又怎么会被赵云半路截胡,将他赶走? “主公,那日臣所以果断后撤,非是畏惧赵云之勇,是唯恐诸葛计谋料定,怕落入他的算计,而且天黑,不宜久战,所以才果断后撤!” 夏侯渊见曹老板的神态之中多有不信之意,更加激怒了他胸中的激愤:“今日在山下,我愿再与他公平一战!” 曹老板见夏侯渊士气高昂,勇气倍增,正是可用之时,稍加犹豫之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可小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高智者不逞匹夫之勇,你熟读兵书,深晓兵法,莫要以好勇斗狠为气,那反而是以己之短,对敌之长了。” 夏侯惇不放心兄弟,但又知此时夏侯渊在气头上,誓要一雪前耻,所以往前迈了一步,躬身说道:“主公,赵云逆贼杀我族人夏侯恩,抢走主公的青釭剑,此人断不可留。” “臣请与舍弟同去,若赵云想要败走,臣当合力擒之,夺回主公的宝剑!” 他说话极为小心,唯恐流露出丝毫轻视兄弟之意,只强调同去的原因是唯恐赵云战败之后逃走,走失了青釭剑。 “左右,拿酒来!” 曹操一招手,左右侍从端过三倍热酒。 “孤为妙才壮行,此去必擒赵云!” 曹操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感谢丞相的盛情,夏侯渊必不负丞相的厚望!!” 夏侯渊躬身上前,端过酒樽,与夏侯惇一起干了一杯。 “驾!” “驾!” 两夏侯飞马下山直冲入阵中,寻找赵云。 赵云弃了车驾,再投东去寻甘糜二位夫人,行不过半里,忽听身后有人高呼:“逆贼赵云休走,再分高下!” 赵云心无战意,他此刻只想着赶紧找到两位夫人和幼主阿斗,带他们逃脱这是非之地。 偏在这个时候,前方迎面又杀来一队人马,乃是河北降将焦触、张南二将,带领五百骑兵,搜寻新野鼻兵卒,厮杀的正在兴头上。 赵云不想与之对敌,一拨马头,想要绕开他们,赶紧寻找两位夫人。 “拦住赵云!” “前方乃是赵云,拦住他!” 身后的挑战者,一声嘶吼,犹如山虎的啸声一般。 焦触张南二将闻言,抬头一看,正见一个银甲金盔的持枪猛将往边路走去,两人呼和一声,各自引兵数百,左右两路,将赵云围在中间。 也便在这个时候,夏侯渊和夏侯惇快马甲加鞭,也来到战场! “赵云!” 夏侯渊手提大刀,来到赵云对面数丈之地:“上次我擒杀刘备,是你坏我的大事。黑夜之中,我不知你兵卒多少,所以方才撤退,非我惧你勇力!” 夏侯渊回头望土山上看了一眼,回头睁眼怒声喝道:“今日我要在丞相的面前,亲自擒你,为我正名!” 赵云厮杀半日,往来冲突,已是汗透衣襟,趁着这个空档,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细细打量夏侯渊,淡淡笑道:“原来黑夜之中行偷袭之计,暗算我主的便是你!” “那日被你走脱,实属我赵云平生之耻辱。但我今日无意与你较技,饶你不死,还不退下!” 赵云的银枪在空中画了个圆圈,然后挥枪杆做了个击球的动作,分明就是“滚蛋”之意。 轻描淡写的一个举动,伤害性为零,但侮辱性却极强。 “好逆贼,我不杀你,誓不回军!” 夏侯渊被气的哇哇暴跳,提起大刀直取赵云。 “铛!” “噗!” 交马不过五个回合,赵云举枪架住夏侯渊的刀,枪尖猛然一低头,正中夏侯渊的大腿! 这一枪扎进去足有三寸多深,枪拔出的时候,鲜血也喷涌而出! “赵云,休伤我弟!” 夏侯惇在后见了,拍马舞枪来救夏侯渊,与赵云战在一处。 于此同时,山上三匹战马,飞驰而下,带起三股烟尘! 张辽居中,张合在左,徐晃在右,各挺趁手的兵刃,直取阵中的赵云! 赵云银枪在张辽的大刀上一拍,张辽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刀锋把持不住,斜劈向身边的张合! 张合正举枪要刺赵云,忽然见张辽的刀锋逼近,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撤枪来格挡 。 “嘭!” 张辽四十八斤重的 大刀砍在张合的枪杆上。 张合只觉胸口气血翻涌,眼前金星乱冒,急忙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胸口翻腾的气血压在丹田之内。 张辽也觉得手腕酸麻疼痛,心中更是惊讶到了极致! “这股巨力,并非我的力道,而是赵云带斜了我的刀锋,稍加牵引而已!” “此人的战力,如此了得!” 张合在马上静止了足有半分钟之多,方才将胸口的气血平复,提枪睁眼问道:“文远,你这是何意?” 张辽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赵云:“先将他擒拿,然后再说!” 此时,赵云一人独战夏侯惇和徐晃,一杆长枪如毒蛇出动,神出鬼没,杀的二人不住的后腿,莫说还手之力,连招架之功也濒临崩溃! “此人勇悍,我们五人战他,切不可让他逃走!” 被赵云一枪戳中大腿的夏侯渊,此刻已经包扎完毕,心中暗自庆幸:“若再往上偏离三寸,我的卵子便被他戳爆了……” 此时他才完全的明白,那日趁黑夜战,所以能跟赵云战了数个回合不落败,并非自己武力高强,而是赵云从白日便奉了诸葛亮的军令,调度军马埋伏在山涧里,又厮杀了半夜,再从新野一路疾驰的来增援刘备,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也正是夏侯渊的幸运之处。 张辽、张合在前,徐晃、夏侯惇在后,将赵云围在垓心。 夏侯渊手提长刀,他虽然腿上受伤,但战力犹在,在旁袭扰赵云,随时往前砍上一刀! …… 土山上。 曹老板此时已经坐不住了,登高在身旁的一块巨石上,掂着脚尖凝望着山下的战局。 “好!” “真好!” “这赵云的本事,真是了得,俺怎么看着比昔日的吕布,还要厉害着十成啊!” “哎呀,小夏侯,小心你的屁股……” 许褚看的兴高采烈,站在原地两个嘴角直吐白沫,他也已经完全被山下的战况吸引,不住的搓着双手,大有意犹未尽,想要亲自参与其中的感觉。 “不对啊……” 曹操眉头紧紧的皱起。 赵云出山的时候,曾在磐河为了救公孙瓒而和袁绍的部将文丑交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而文丑能一人独战张辽和徐晃而不败。 如此算来,赵云纵然武功高强,最多也只是张辽和徐晃加夏侯惇三人合力的水平! 可眼下…… 战局中,赵云的一杆龙胆亮银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气势纵横磅礴,在五人的夹击之下,非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将五人的包围圈不断的荡开,令五人都近身不得! 昔日,濮阳之战的时候,他们五个人,也曾大战过温候吕布! 但战力爆表的吕布,在五人的夹击之下,不到三十个回合,便仗着赤兔马之利逃之夭夭了。 “如此看来,赵云的武力和耐力,远在吕布之上?” “难道我舍了赤兔马想要拉拢的关羽,并非刘大耳的部下第一战将?” 曹老板忽然觉得自己昔日在许都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招待关羽,还赐了赤兔马和美女,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的大怨种。 战阵上。 赵云抖擞精神,酣战曹营五将! 自从樊城斗阵,虐过曹仁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的打斗。 “没想到我的战力,精进如斯!” “曹仁在曹营之中,论武力当和张辽徐晃等人不相上下。若我还是那个时候的水准,只怕分分钟就死在他们的联合攻势之下了!” “感谢顾泽军师……” 他的神思,又飘回了昔日的新野。 新野城内,始终追随顾泽的赵云,终于得到了顾泽军师的指点。 “你的枪法精湛,足可虐遍天下高手,但你的体质,却未必天下第一!” “自今日起,我为你制定一套‘职业拳手’和‘职业mma’专用的饮食方法和体质训练方法!” 赵云并不知道什么是“职业拳手”,更不知道何为“职业mma”,但他对顾泽军师深信不疑。 因此在新野的数年里,他严格控制自己的饮食习惯,恪守顾泽为他制定的训练方法,即便是在顾泽离开新野之后,他也从来没有怠忽过。 那个时候,所有的战将,都走的是海吃海喝,壮大自己身躯的路子,所以厉害的战将,每每都是虎背熊腰,腆胸迭肚。 否则关羽在得到赤兔马之前,他的战骑甚至因为担负不了偌大的体重而骨瘦如柴。 但赵云的体型,上宽狭窄,腰细膀宽,扇子面的身躯,故此身形更加敏捷,在力大无穷拽的同时,又减轻了坐下战马的负担。 也正因如此,照夜玉狮子马的资质未必比赤兔马更好,但驮着赵云厮杀了半日,依旧不显疲态。 “大将军不怕千军,只怕寸铁!” “战阵之中,当谨防暗器。弓箭流矢,反而更加要命。” “夏侯惇被曹性射杀,孙坚被黄祖射死,孙策被两个庄客射成重伤不治身亡。” “江东凌统的父亲凌操,也是被甘宁一箭射死!” “你若不能做好自身的防御,跟随主公开基立业,很难走的长远……” 顾泽军师的谆谆告诫,对他防备流矢暗箭的专项训练,成了他此生最大的财富。 “我在樊城的时候,曾会过赵云,算来不过三两年而已,为何他的武艺,精进如斯?” 土山上,曹仁与曹洪面面相觑,震惊不已! “那个时候,我还能和赵云血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可是看现在赵云的武艺,只怕我与他单打独斗,未必比夏侯渊强,瞬间便会被他秒杀了!” 土山下,赵云力战武将,来来回回已经过了八十余合! 赵云自新野奉诸葛亮之谋设伏,击败张辽张合之后,疾驰回援破了夏侯渊的偷袭,直到今日,每天忙碌赶路,饮食俱废,只在行军途中,偶尔停下休息的时候吃上两口干粮,坐下的战马,更是连啃食草料的时间都没有。 如此高强度的密集型战斗,一旦陷入僵持,赵云逐渐体力不支,脸上汗如雨下,那杆龙胆亮银枪的力道也逐渐呈衰退之势。 “哎呀!留神!” “什么狗屁,还要暗箭!” 许褚在土坡上跳起脚来,怒声骂道! “嗖!” 于此同时,游离于战场之外的夏侯渊,忽然退到一旁,拈弓搭箭,朝着背对自己的赵云后心,一箭破发! “糟糕,完了!!” 土山上的曹老板,心中一凉,瞬息之间竟有种顿失天下的感觉! “呛!” 忽然剑光一闪! 夏侯渊疾如闪电的箭矢,被截为两段,掉落在尘埃! 赵云的手中,青釭剑红光闪烁,寒意纵横! 一剑挥出,五人的兵刃,尽皆被削为两段! “青釭剑吹毛利刃,果然不虚!” 赵云大惊之下,暗自庆幸:“我在阵中得此宝剑,竟救我一命!” 赵云插剑入鞘,手挺长枪,再战五将。 五将的手中,兵刃全部被削去了头部,变成了棍棒,转瞬之间,先前的优势荡然无存,被赵云杀的节节败退。 正在此时,忽然不远处,曹洪飞马从山上下来,高声喝道:“奉丞相军令,不可放冷箭!” “务要活捉赵云!” 第27章 赵云:此生唯独欠下军师弥天大恩! 赵云在长坂坡,大战夏侯惇等曹营五员战将,不但身在土山上的曹操和曹仁等看的目瞪口呆,便是五将带来的随从四五百人,也尽皆围观的傻眼了! 自吕布以来,还从来没有任何一员战将,有这样的武力值,可以以一敌五,而丝毫不落下风! 夏侯渊的弓弦一响,赵云已经听风辨器,察觉到了箭矢的危险! 在新野的时候,顾泽军师在闲暇之余,便训练他防御箭矢的能力。 黄沙漫卷的尘埃中,大浪滔天的海河旁,人声鼎沸的军营里。 顾泽再每一种恶劣的环境里,训练着赵云对流矢的判断和防御。 数年来,几千上万次的训练,甚至能够让赵云形成一种直觉,周围数丈之内,凡有威胁到他的箭矢发出,他便能事先感受到一种危险的信号,并为之做好防御。 青釭剑出鞘,兵刃皆断! 五大猛将败退的同时,周围的五百骑兵,已经拈弓搭箭,齐齐对准了赵云! “大将军不怕千军,就怕寸铁!” 赵云忽然又想起了昔日顾泽军师对他的告诫。 没想到昔日军师一语成谶,我今日果然死于万箭穿心! “赵云受主公所托,照看甘糜二位夫人和幼子阿斗。如今夫人和幼子皆不知所踪!” “我血战而死,也算报了主公的知遇之恩了!” 赵云静静的坐在马上,手里提着龙胆亮银枪,一步一步逼近那张弓搭箭的方阵。 这一刻,他已经报了必死之志。 “可惜,赵云毕生最大的憾事,就是当初没有能留下顾泽军师。” “甚至没有在主公驱逐顾泽军师的时候,为他据理力争……” “顾泽军师!” 赵云仰天,看着天空的烈日,两行清泪和着汗水滚落在脸颊上。 “赵云一死,付清天下人的恩义,唯独此生欠着顾泽军师的弥天大恩!” …… “报!” “主公有令,子龙乃当世豪杰,天下英雄!主公不忍加害,凡我军中之士,不可放冷箭!” “否则军法从事!” 一骑从土山上飞驰而下,手里托着曹操腰间的亲身佩剑倚天剑! 正是 曹洪! 见太阿剑,如见丞相! 如今青釭剑到了赵云的手里,倚天剑更是成了丞相手里宝剑的孤品。 众骑士听闻,急忙收起手里的箭矢,唯恐一旦走火,伤了赵云,丞相面前领罪的话,难逃一死。 “驾!” 赵云见势,拍马提枪,荡开一条血路,投东而去! 五将与曹洪有心追击,但各人手里的兵刃尽数被赵云削断,且丞相有命,不可加害赵云,那么两阵对敌,赵云岂非已经立于金刚不坏的先天优势之中? “这仗还怎么打!” 夏侯渊愤怒的将手里的弓箭掷在地上,怒声气呼呼的说道。 曹洪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丞相军令,不可不从。” 张辽看着赵云消失的方向:“我看此人七进七出,在我阵营之中连续奔走,似乎是在寻找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想必还会回来,咱们且回山上去,见到丞相之后,却在理会!” 张辽带领众将,秽土山之巅来见曹老板。 …… 赵云绝处逢生,荡开阵脚,一口气跑出去十余里里,耳边听着身后已经没有了喊杀之声,这才停住战马,将铁枪杵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回望地上,死尸枕藉,残肢凌乱,鲜血染红了泥土,血水汩汩成溪。 有新野百姓的尸体,也有新野步卒的尸身。 “想当年,顾泽带领我们退守新野的时候,又是何其的艰难?” 赵云蹲在地上,忽然觉得有着一种全身虚脱的感觉。 “顾泽军师训兵三千,斗八门金锁镇,破曹仁,夺樊城!” “训兵八千,火烧博望坡,破夏侯惇十万铁马飞骑!” “然而如今……” 赵云的目光落在面前地上的尸体上。 “新野一场大战,杀敌十万,自损一万!” “今日这一场战,顾泽军师苦心经营所留下的家底,尽数败坏的精光,还连累新野百姓命丧这里……” 一股悲愤涌上心头,赵云将手里的铁枪拔出,又狠狠的扎入土中! “主公,你不公啊!” “为何要赶走军师!若顾泽军师在,我将帅何至于向今天这样抱头鼠窜,似游魂一般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顾泽军师忠心耿耿,义薄云天,对得起主公,对得起子龙,更对得起新野的数万百姓。” “可你为何要请来诸葛孔明代为军师,而毫不留情的将顾泽军师赶走?” 顾泽…… 想到顾泽军师,赵云的脸上略过一丝痛苦。 “军师虽然智谋过人,但 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又因为助我新野抵挡曹军,得罪了曹操。” “那天他携着博望坡大捷的风尘,净身离开了新野,不知可安否?” “顾军师,你现在又在何方?” 赵云扶着抢,抬头望着新野城的方向,皆是思念之情。 …… 新野。 别致的小院子里。 梨花盛开。 雪白的梨花随着阵风吹来,晃动不已,终于因为风的追求,和梨枝的不挽留,而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 顾泽依旧斜躺在竹编的藤椅上,微闭着双眼,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一朵梨花随风飘摇,落在顾泽的脸上。轻盈的如同鹅毛一般。 “暴雨梨花枪。” 顾泽将梨花瓣轻轻的e捏在手中,目光却看向长坂坡的方向。 “这时候,子龙已经在长坂坡七进七出了吧!” “唉!子龙,你又是何苦!” 顾泽翻身坐起,从旁边的石桌上端起茶碗,缓缓的喝了一口茶。 “刘备之败,已经不可收拾。” “然而子龙在坚持,诸葛卧龙也在坚持。都在尽最后的力量,想要挽回已有的颓势。” 顾泽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梨花树下,用手捏住一根树枝,轻轻一摇。 梨花如雨,纷纷而下。 “卧龙啊!你生的太晚了!” “你生在徐州琅琊,却因为曹操攻伐徐州的杀戮战乱而避祸南阳。也因此而对曹操心生厌恶。” “你想扶正刘皇叔,证明自己的能力。” “你有通天之智,但可惜大势已成,回天无力了……” 顾泽叹息的摇了摇头:“你若早生几年,或许天下会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可是如今,你以一人之力对抗天意,恐怕毕生空乏其身,劳苦一辈子,落个凄凉啊!” 顾泽叹息一声,将手里的梨花瓣轻轻的放在地上:“不是你无智,实在是你的对手太强。” 第28章 曹操:贾诩,别装了,摊牌吧! 长坂坡,土山上。 “夏侯渊有负丞相所望,伏祈丞相责罚。” 夏侯渊满面惶愧,跪伏于曹老板面前。 他胯下海口,一定要斩赵云,报昔日之仇,可是没想到不但自己被赵云所伤,还连累曹营其他四员武将折了兵器,颜面扫尽。 张辽带领徐晃、张合与夏侯惇也回到土山之上,躬身拜伏于曹老板面前:“我等无能,不能将赵云活擒,献与丞相面前,请丞相从轻发落……” “哈哈哈!” 曹老板忽然长身而起,手抚须髯,纵声长笑。 这一下,反而令众将一阵懵逼,不知道丞相是何用意:“难道丞相是怒极反笑?若真是如此,我们几个恐怕要遭受重罚了!” “这也难怪,我五人已经可算是阵营之中精锐尽出,却连刘大耳手下区区一个赵子龙都未能拿下。岂不是令主公颜面扫地?” 张辽俯首再拜:“赵云武艺非凡,又有青釭剑在手。我等五人不能成功,请丞相治罪。 ” 曹操重回座位,笑吟吟的说道:“今日我方知自己乃是井底之蛙,原来世间大才,就在眼前!” 张辽心中一动,又想起刚才曹洪手握倚天剑宣读丞相军令,不可暗放冷箭,伤了赵云。 “主公,您是不是……想要招募赵云,归于麾下?” 曹老板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只道吕布之后,再无英才。关羽斩颜良诛文丑,已经是这个时代的极限了。今日一观赵云的武艺,只怕此人犹在关羽之上!” “我若得此贤才,天下九州,孤将无往而不利!” 夏侯惇在濮阳之战的时候,曾独力和吕布拼了二十回合,力怯而逃。 而过五关斩六将之时,夏侯惇因记恨关羽斩了自己的外甥蔡阳,也曾与关羽拼杀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再加上今天和赵云鏖战半日,可以说,夏侯惇对于几个人武力的衡量,最有说服力。 “以臣观之,吕布与关羽武力相当,应在伯仲之间,纵然吕布稍强,也是肉眼难辨的细微差距。” “可是赵云能以疲惫之躯,劳累之马,以一敌五,丝毫不落下风,前期还能战力压制,将我五人逼得不能靠近。” “臣妄言,只怕昔日的吕布,相较今日的赵云,中间还差了个骑赤兔马的关羽……” 旁边未曾参战的李典、乐进、于禁等人,听到夏侯惇之言,无不震惊变色! 吕布之勇,天下人尽皆知! 难道此时阵中的赵云,抵得上两个吕布? “幸好主公有先见之明,夏侯渊被刺重伤的时候,主公所派的张辽等三将及时赶到。要不然的话只怕夏侯惇与赵云交战,也是分分钟被秒杀的命运……” 于禁忽然想起一事,躬身说道:“主公,既然赵云如此可怕。为何不趁着此刻良机,群起而围之,将他一举擒获?” “若令他走脱,归于刘备的话,他日必会成我一大阻碍!” 一个满血复活的赵云,天下谁人可以争锋! “不可!” 曹老板将手掌一举,断然拒绝道。 “子龙忠义。不惧生死,不慕富贵。” “他今日七进七出,斩杀我多少上将!可见其已经抱了必死之心,我若用强,迫他归顺的话,是成全了他的死志。”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 “子龙这样的天地英雄,是不可以操之过急滴!” 曹操缓缓的起身,背负着双手,站在土山的山巅,眺望着远方:“传于各处,子龙所到之处,绝不可冷箭伤他!” “如此良将,孤若害之,天道不佑!” 张合奇道:“臣闻昔日在白门楼,主公擒获吕布的时候,吕布曾跪伏哀求乞降,愿辅佐主公成就大业,却被主公断然拒绝,将他绞死在白门楼头。” “为何主公对吕布如此情薄,却先后对关羽和赵云体现的钟爱有加?” 曹操一阵冷笑:“吕布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安能与关羽和赵云相比?” 说着看了看身边的张辽:“我宁可独赦文远之罪,也必要杀之!” 张辽面色一红,一脸羞愧,低头说道:“臣昔日有眼无珠,与丞相累次作对,诚惶诚恐。” 曹操哈哈大笑,摆手说道:“各为其主,这有什么!” 曹老板一瞥眼间,看到许褚正站在那里一会儿蹦一蹦,一会儿又窜到石台之上,不住的往山下军中看着,似乎是在寻找赵云的踪迹。 “仲康,怎么了?” 曹老板见他上蹿下跳的样子极为憨实,不觉笑着问道:“莫非你也想下去和赵赵云厮杀么?” 许褚陪伴在曹老板的身旁,观看下面五虎将围战赵云那场酣畅淋漓的厮杀,早就激发了胸中的斗志,手脚技痒难耐,恨不得下去也酣战一场。 他毕生最喜欢的两件事情,一个是战场与强敌勠力拼杀,一个是在丞相的面前立功受赏。 昔日初遇典韦的时候,他两人悍斗一天一夜,那是他毕生最畅快的决战,至今想起来还令他神往。 可典韦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临敌酣战了。 在他看来,只要能痛痛快快和厉害的对手干一架,哪怕被对方刀了,那也是无所谓的事。 “俺得保护主公的安全。” 许褚用手使劲按了按腰间的大刀,又挠了挠头皮,呲牙咧嘴笑着说道。 曹老板大笑,转头看着众将:“咱的虎痴也有勇有谋,懂得轻重缓急和隐忍了!” “夏侯恩不尊孤的命令,私自带剑下山,深失孤望。许褚虽有战心,但知道自己的责任深重,不擅离职守,孤很是欣慰。” 许褚听到曹老板夸赞与他,心里比吃了蜜枣还要甜上十倍,拍着胸脯说道:“俺这一堆一块,都是主公的,若不尽心竭力的保护主公,那还要他作甚!天天的浪费粮食酒肉!” “哈哈!” 此言一出,不但曹老板抚掌大笑,就连身边的众将也忍不住笑出了猪叫声。 “孤得荆州,虎痴儿当为首功。待孤入了襄阳,必重重赏你,封你为候!” 许褚连续被曹老板夸奖,早已心花怒放,咧嘴笑道:“候不候的,俺倒不稀罕,俺只稀罕主公的九酿春,到时候再赏俺两坛子,比什么全强。” 许褚心里嘀咕着,等到入了襄阳,肯定要跟先生再请教立功的事儿,先生好像最喜欢的就是丞相的九酿春了,原来到桃花酿虽然也是佳品,这些张辽等部将们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偶然喝到,但先生却似乎喝腻歪了,还是九酿春更能打动先生的肠胃。 总不能一直是先生吃肉俺看着,先生喝酒俺站着吧!一坛子酒,俺自己都不够,两坛子的话,还勉强凑活。 曹操见他低头傻笑,似乎脑子里正盘算着什么,轻轻说道:“这些日子,你跟随着贾诩,学了不少的东西吧?” “啊?” 许褚一愣。 他忽然想起来在他第一次从先生那里得到指引,献计让曹老板派兵接应曹仁,再另派人偷袭后方刘备的时候,曾撒谎说自己的计谋是梦中有人指点得来。 在那次会议之后,贾诩莫名其妙的找到许褚,东拉西扯的侃大山,还跟他讲了许多关于梦境的长篇大论。 听得许褚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这老小子犯了哪根筋。 “啊!贾诩先生知识渊博,学富五车,俺自然要跟他学习。” 许褚虽然平时是个大老粗,但此刻灵光乍现,想起别人谦虚时候的话语,偶尔也附庸风雅了一回。 “不错!” “果然不错!继续好好学习,早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如果说预言曹仁被诸葛暗算,火烧新野还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的话。 那暗袭刘备已经颇有毒士贾诩的风范了。 一纸书信化干戈,省去数十万大军的征伐杀戮,让襄阳的蔡瑁张允不战而降,还十分配合的去守卫江夏,防止江东水师的入侵。 这一步步心思之缜密,用计之深远,曹营之中除了贾诩,还能有谁? 曹老板抬头看了看依旧傻笑的许大憨,心中也暗笑起来。 “贾诩始终逃脱不出来宛城之战给孤带来的伤害,怕我记恨前嫌,加罪与他!” “所以才用托计于许褚身上的办法讨好于我……” 第29章 五大谋士都成了摆设! 就在赵云血战长坂坡,顾泽闭目养神闲敲棋子落梨花的同时。 新野曹军大营的军师大帐里,却别有一番意境。 中间一张黄梨木雕刻而成的长条桌上,放着一只做工精细的陶壶,五个烧制十分考究的茶碗。 荀攸、贾诩、程昱、刘晔、陈群等五大谋士,都是一身的儒装打扮,分列桌子的两侧,悠然自得。 曹老板带领武将,驱兵两万直追刘备,他们也得到了暂时轻松一刻的机会。 “自起兵以来,咱们名为五大谋士,参谋军机,可是实际上呢?简直如同摆设一般,丝毫不见谋士之能!” 陈群当先起身,端起桌上的茶壶,围着桌子给五人分别斟上茶,一边苦笑着说道。 刘晔也无奈的摊了摊手:“可不是么!新野一战,咱们合五人之力,被初出茅庐的诸葛村夫给算计了个底儿掉,若不是许褚谋算无双,多少挽回了点儿面子,只怕主公震怒,直接把咱们给贬回许都去了!” “收复荆州,咱们在算计着如何打,先打哪儿的时候,人家许褚直接建议主公写信给襄阳,结果又如何?” “兵不血刃,荆州归降,蔡瑁张允俯首称臣,此刻正屁颠屁颠的往江夏替咱们主公防备江东水师呢!” 陈群轮了一圈,最后回到末席,将茶壶放在桌上,纳闷的说道:“这许褚也是怪事,跟随主公也有十多年了,一直都是有头无脑,四肢发达的莽夫,最近太也不正常,简直如同开了窍一样。” 程昱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将茶碗端在手里,翻来复去细细的端详着,似乎这茶碗便是许褚,良久才说道:“若说许褚真的灵魂开窍,脱胎换骨了。打死我都不信!” “他都多大年龄了?已近不惑之年!早就过了发蒙心开的岁月了!” “他是虎痴,不是凤凰,岂能有浴火重生的奇遇!” “我料这里面必有玄机,只是到底如何,至今也难以猜透。” 荀攸连连摇头,似乎对于程昱所说的话,并不十分的认同。 “许褚可并非一味的憨实,早在主公攻打冀州的时候,他便曾有过不凡的举动,只是你们未曾细心觉察到罢了!” “同样的是寻找人妻……” 荀攸本是正人君子,说道这里的时候,也觉得甚为不道德,不自觉的往门口看了看。 “典韦实心实意的为主公寻来邹氏,还为主公把风,结果中了文和的计谋,命丧宛城,还折了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损折兵马无数。”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歉意的看了看贾诩,但却见贾诩低头沉思,仿佛压根就没有听到他的说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游离于众人的议论之外。 “可到了冀州,许褚奉命为主公寻找人妻甄氏的时候,许褚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装出一副蠢笨的模样,不但没给主公找到甄氏,反而把世子曹丕引到了甄氏的门首。” “也因此而戳穿了袁氏最后的阴谋,避免了宛城之败的重现。” “这份智谋,岂是一个许憨憨能想的出来的?我看此人恐怕大智若愚……” 程昱连连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件事绝对是个巧合,要么是世子曹丕早就有那份居心,暗地里跟随许褚,要么便是许褚得到了高人的指点,行迁移之计,避免惹祸上身,让自己步典韦的后尘。” 程昱说到这里,将手里的茶碗放下,看了一眼身边低头不语的贾诩,笑着打趣说道:“文和,不会是你指点的许褚吧?用女人行计,可是你惯用的强项!袁绍的儿子想用你的计谋再次算计主公,却不知此计的祖宗就在主公的阵营里!” “哦!” 贾诩的手微微一颤,差点将手边的茶碗打翻,饶是如此,也有一些茶水飞溅了出来。 贾诩急忙用衣袖轻轻一拂,抹干了茶渍,强笑说道:“仲德真会说笑,我岂有那份本事。” “许褚前往邺城的时候,我还随主公在军营之中,就算是有心指点他,也没有机会啊!” 程昱点了点头,回头看着荀攸:“所以说呀!也许许褚的那一手秒策,不过是机缘凑巧,被世子曹丕占了先机,反而将到了嘴边的甄姬拱手让给了他人。” “况且许褚何等样人?只要能在丞相的面前立功受赏,你让他剁了自己的手指头他都愿意,岂有错过那个机会的道理?也不会想的那么长远!” 荀攸眉头紧皱,始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许褚在邺城门口杀人的事,那又怎么说?” “要知道许攸不但是丞相的故人,而且攻克袁绍,他居功至伟!” “你们细想,他在城门口斩杀许攸的事,看起来鲁莽,实则早已窥破了主公的心思,所以才不至于降罪。” 程昱不加思索的反驳说道:“那也不必说了,肯定是主公授意,让他斩杀许攸!” “狂妄悖逆之徒,稍有寸功,就得意忘形,不把主公放在眼里,这样的轻佻之徒,主公岂能容他放肆。” 贾诩猛然抬起头,双目炯炯,花白的胡须也随风摆动; “我也有同感!” “一定是主公给许褚点拨,授意他行事。” “近日的南征荆州,只怕许褚的那些妙计,也是主公事先给许褚暗授机宜,再让他当着我们众谋士和大将的面说出来!” 陈群奇道:“那主公不是自讨麻烦么?既有妙计,何不当堂吩咐?” 刘晔似乎也想通了,笑着轻轻扣了扣桌面:“文长,你这就愚钝了吧!” “自从典韦战死宛城,许褚便成了主公仅存的贴身护卫。” “主公想要 提拔他,却又不舍得他冲锋陷阵,以军功擢升。若不提拔他呢,又唯恐许褚时间久了,心生怨愤,不再忠心侍主。” 陈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主公将秒策借许褚之口说出来,以此来奖赏许褚!” 说罢又是一阵苦笑:“可惜主公这样做,砸的是咱们五大谋士的饭碗!” …… 饮茶已毕,众人又各自议论了一会,各自回自己的营帐。 荀攸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搬了把椅子坐在顶棚的中央,正好可以沐浴到头顶开口处射进来的阳光。 “许褚这些时日以来,如有神助,将我们五大谋士的风头抢的一干二净,到底是何人在背后相助?” 作为久经世故的花甲老者,荀攸也绝对不相信有人能在年过四十的年龄,还能灵窍洞开,浴火重生,从一个莽夫化身成为谋算无双的智者。 “是主公?” “还是贾诩??” 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刚刚在茶话会上,当程昱打趣说邺城许褚的行为,乃是贾诩暗中指点的时候贾诩那打翻茶碗的反常举动。 贾诩何等样人,老谋深算,喜怒不形于色! “这样的人,若不是触动他心底的秘密,岂能瞬息失常?” “若邺城之事是贾诩在暗中指点许褚,那么这荆州之事,又有何不可?” 可是…… 荀攸心中疑云重重,不住的摇头。 贾诩身为五大谋士之一,除了休息的时候,几乎与他们四个一直在一起。 而许褚作为丞相的贴身护卫,也是旦夕不离左右,他们又岂能有机会沟通交流? “看许褚的献计方略。若不是反复教导,用心点拨,凭许褚榆木疙瘩的脑袋,怎能记得清楚!” “能有充足的时间和许褚在一起的,除了丞相,还有谁?” 荀攸叹息了一声,起身到了卧榻上躺下,用手轻轻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到底是丞相,还是贾诩?” “难不成这小子真的灵光开窍,成了大智若愚之人?” 荀攸的脑袋又是一阵疼袭来。 …… “荆州落入主公之手,似乎只是个时间问题了,待追袭刘备成功之后,主公回来,便要入襄阳。” 程昱的营帐里,陈群带着几分落寞的坐在桌前,黯然说道。 “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荆州,是国家之福,丞相之福,也是我们的福气,文长何故长叹?” 程昱面带微笑宽慰着陈群,他们两个关系最好,与别的谋士要近的多,所以茶会散了之后,百无聊赖的陈群心中烦闷,又来到程昱的营帐里闲聊。 “人说你跟贾诩,乃是天下毒士的头领,真是此言不虚!” “贾诩就深沉不语,犹如个没嘴的葫芦一般。你就总是带笑,笑面虎 一个,让人看不透猜不明的!” 陈群一脸的嫌弃,私下之中丝毫不给程昱留面子:“荆州之行,咱们五大谋士都成了摆设,颜面无存,我就不信你丝毫不萦于怀?” 程昱终于收敛起了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叹息说道:“荆州落入主公之手,许褚盖压群雄,拔得头筹。” “然而若他的计谋,皆是主公授意。那么这攻克荆州的首功之位,已经是主公默许给了许褚,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陈群冷笑一阵:“仲德,你可真傻了!许褚之谋,绝不是主公授意安排!” 程昱一凛,抬眼看着陈群:“文长何出此言?” 陈群淡淡一笑:“诸葛亮火烧新野,主公十万兵马灰飞烟灭,试问若主公早已料到诸葛之谋,又岂会如此视部卒性命如草芥?” “要知道攻打新野的可是他的宗族曹仁和曹洪!!” 程昱猛然醒悟,使劲拍了一下脑袋:“真是个跟蠢货,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我们却没想到!真是灯下黑,我们只想着邺城之战中许褚的表现,却完全忘了新野之役!” “可是……” “难道许褚真的脱胎换骨了?” 陈群拧起眉头。 “哎,我们五大谋士,屡献平庸之策。许褚却奇谋连连,脑洞大开。” “我们这些所谓的顶级谋士,竟然合无人之力,比不过一个许褚!” 第30章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长坂坡前。 赵云休息片时,体力稍微恢复。 衣甲战袍上的鲜血,也已经凝固,厚厚的一层遮盖了本来的银光。 赵云从背囊之中,取出些许啃剩的干粮,放到了战马照夜玉狮子的面前。 冲锋战阵,若无战马,犹如折了双腿。 虽然他杀了半日,耗费体能巨大。但战马从新野一路驰骋,寸草未进,更是体力严重透支。 如无战马,纵然是找到了两位夫人和幼主阿斗,也难以突破重围! 赵云提起那杆插在地上的龙胆亮银枪,在将目光转向沙场的那一刹那,原来带着的疲惫一扫而光! 战场上,依旧哭声一片! 愁云幽幽,屠刀霍霍。 新野兵卒,不过五千有余,关羽前往江夏,带走一千,刘备自引两千。 剩下的两千,分别由张飞和赵云各带一千。 张飞断后,赵云居中护卫车仗家小。 半日的厮杀,赵云的随从兵马已经被冲散各处,死伤殆尽。 可三万曹军铁骑的屠刀并未停下,往来霍霍,寒光闪闪! 只因他们从新野倍道而驰,追袭刘备,也已疲惫不堪。 直到赶上了这数万新野迁走的百姓,才真的兴致勃勃起来。 烧杀抢掠,恣意而为,完全的放纵,完全的释放! 这是曹老板对他们的奖赏,也是对他们的安抚。 赵云看着战场上的乱状,忽然明白了诸葛军师的用意和苦衷! “难怪军师要主公带着数万百姓随行前往樊城,原来其用意竟然如此!” 赵云的目光落在那些饱受曹军兵马摧残蹂躏的百姓身上:“诸葛军师此举,不但能为主公博取爱民不弃的好名声,更能因此而让曹操恶名昭彰!” “非但如此,关键时刻,这些无辜的难民百姓,还能成为阻断曹军的最后一道人肉防线!” 赵云的脸上并没有因此而愤怒,却更多的是落寞和忧思。 “孔明此举,也是无奈的办法,他虽然以新野之兵,力挫曹仁的十万兵马,但也已赔上了所有的家当,再无和曹操一战之力了!” “只是苦了新野这些跟随主公的百姓了!” 他忽然想起来在新野的时候,顾泽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国家大治的时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国家大乱的时候,第一个承受灾难的还是穷苦百姓。” 赵云手抚铁枪,看着战场上流窜的百姓,又陷入别样的懊恼和困惑。 “军师顾泽带领我们刚驻扎新野的时候,新野百姓不过四千户,合计不过五万人。” “顾军师经营数年,人口翻了一倍。然而主公却薄情的在顾泽军师从博望城凯旋归来的时候将他驱逐,拜诸葛孔明为首席军师。” “孔明上任不到两个月,就将新野城化为一片焦土,新野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变成如今战场上敌我双方斗争的牺牲品……” “主公!你对顾泽军师不公,却令整个新野城为之买单!” 赵云深吸一口气,提枪上马,背插青釭剑,再次冲入阵营! 前行不过数里,忽然又见一队人马,簇拥着一辆极为简陋的马车,马车上似乎有女子哭泣的声音。 “甘夫人?” 赵云在新野的时候,接受顾泽对他耳目的系统训练,听风辨器之能早已凌驾于当世众人之上,故此能在千军万马之中,甄别出他所寻找之人的声音。 赵云纵马挺枪,从后杀到,枪锋到处,曹兵骑士纷纷落马! “赵将军,救我!” 车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怀中抱着襁褓,带着几分哭腔的喊道。 正是阿斗的亲生娘亲甘夫人! “赵云无能,让夫人受惊了。” “赵云这就带夫人去找主公!” 赵云翻身下马,跪伏在车驾前。 甘夫人乃是刘备到了新野之后,又娶的老婆,虽然已经诞下一子,但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初为人妇之后,更加带了一份女子特有的魅力。 “赵将军,妾身中羽箭,恐怕难以生还。” 甘夫人见到赵云之后,泣涕不已,肩头上的一只羽箭随着她因哭泣而耸动的臂膀一起摇摇晃晃。 “夫人安坐车上,云以坐下战骑拉车,必要救夫人出虎口!” 赵云挺身而起,就要将战骑照夜玉狮子马栓在车前。 稀溜溜! 战马一阵嘶吼,不住的甩动着后蹄,似乎在宣泄对主人要它堂堂铁血战骑拉牛车的不满。 “将军……” 甘夫人从袖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牵住了赵云的战衣。 早已血染的征袍瞬间如一道血河一般,滴滴答答将甘夫人的手染成了红色。 但从未见过厮杀阵仗的甘夫人,此刻竟表现出了异常的镇定和勇敢。 “将军上阵杀敌,全赖战马。若将坐下铁骑用笼头束缚,只怕你我都要死在曹贼之手!” 甘夫人将怀中的襁褓托在双手之中,泣涕不断:“刘皇叔此生已年近半百,只有这一点骨血。” “请赵将军保护好他,冲出阵营交给刘皇叔,妾身死也无憾了。” 赵云稍加犹豫,决然说道:“夫人请上马,带幼主 起行,赵云愿步行护卫,冲出重围!” 甘夫人连连摇头,脸上泪滴点点,落在襁褓之上。 “赵将军冲锋陷阵,全赖战马。步行护送,岂能成功?何况我肩头中箭,若怀抱阿斗,则无法驾驭战马……” 正在此时,又有一个数十名曹兵的小分队发现了甘夫人的车驾,各挺兵刃冲杀过来。 赵云不及上马,拔出青釭剑迎面冲杀过去! 剑光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泉涌! 赵云杀散众军,夺得一匹战马,转身来到甘夫人面前,跪伏于前,伸手接过夫人手中的襁褓。 只见襁褓里,幼主阿斗双目微闭,呼吸均匀,这偌大的战场,竟丝毫没有影响他熟睡。 “夫人请上马,我带幼主随行护送,透出重围!” 赵云解开勒甲绦,放下掩心镜,将阿斗兜入怀中。 甘夫人点了点头:“如此,一切全赖将军了。只是我姐姐糜夫人……我们本来同一车驾的,被流民冲散之后,彼此走失。” 赵云扶甘夫人爬上马背,自己也绰枪长马:“夫人请先行,待我送夫人冲出重围之后,再回来寻找糜夫人!” 如今有了甘夫人和幼主的下落,赵云心中的压力小了不少,原本疲惫到极致的身体,也似乎瞬息之间又充满了力量! 赵云怀抱阿斗,冲杀在前,甘夫人伏在马背上,紧紧跟随,往西南方向冲杀过去。 一路遇兵杀兵,遇将斩将,所到之处,莫不血雨飘摇,尸肉横飞! …… 土山上。 “哎呀,主公。真给你猜着了!” “那个赵子龙,又杀回来了!” 被曹操夸赞了几句,心里美滋滋的许褚,忽然见山下东北方向一阵打乱,一员虎将往来冲杀,丝毫不减前时的威风,正是刚刚单挑曹营五将的刘备手下战将赵云。 “赵云,世之虎将也!” “谁能与我生擒于他?” 曹操听到许褚之言,猛然站了起来,极目远眺,看到生龙活虎的一般的赵云再现战场,心中又升腾起那股爱才之癖。 “我……” 夏侯渊的心中依旧不忿,他第一次奇袭刘备,和赵云夜战几个回合抽身撤退,虽然并未战败,但擒捉刘备诸葛的计谋功亏一篑,已经算是战略上的失败了。 刚刚自告奋勇,下山去战赵云,又差点被赵云一枪给废了,丞相和众将眼皮子底下被人完虐,脸面丧尽。 “噗通!” “俺的娘……” 他对赵云恨之入骨,但刚要起身请缨,大腿上的伤口崩裂,一屁股又坐在地上。 可巧这处山地上高低不平,尽是一些未露在外的小石子。 这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一块小石子垫在尾骨上,钻心之痛,让他登时忍不住喊娘。 夏侯惇在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愤声低低道:“还嫌丢人没丢到家!” 其他张辽、张合、徐晃等众将,对赵云的武艺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有立功之心,但谁也没有把握能独战赵云,并生擒于他。 “可莫要向夏侯渊一样,心里只想立功,反而丢人现眼……” 于禁、乐进、李典等未曾与赵云临阵的武将,见如张辽张合之勇,五人都不是赵云的对手,自己这点微末之际,在赵云面前还不是被秒杀的货? 所以也低头不语,没有下山一战的勇气。 “谁能代孤下山,擒拿赵云,孤有重赏!” 曹老板见众将无声,心中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爱才之念:“一场征杀,折服我满营众将!如此赵云,又忠义两全,我岂能错失?” 一瞥之间,忽然许褚站在他的侧后方,摩拳擦掌的,早就技痒难耐了。 “虎痴,你要下山,捉拿赵云么?” 曹操微笑着盯着许褚。 “俺早就想了,可是俺的职责是保护丞相,不是冲锋陷阵。丞相不点俺的名,俺不敢擅自请缨。” “好!” “孤现在就命你即刻下山,会斗赵云,捉拿于他!” 许褚大喜:“喏!” “俺走也!” 许褚纵身一跃,跳上战马,扛着大刀,如飞鹤一般,匹马单人,直投入战阵之中,来找赵云! 第31章 即便今日马革裹尸,又如何? 战阵上。 赵云纵马挺枪,一路斩杀无数,屠开一条血路,护住甘夫人透出重围 。 往南再行五里,距离长板桥不到三里多路。 抬眼望去,长板桥的对面山林之中,隐隐有雾气升腾,似乎潜伏着前军万马! 赵云无暇多想,一勒战马,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甘夫人说道:“夫人请继续前行,赵云送到此处,恕不能再送了,我要回去再寻糜夫人!” 甘夫人回头,见曹营阵上的兵卒们又开始重新集结,要过来围剿他们。 “即是如此,将军可速去速回,妾先与刘皇叔回合,专等将军凯旋归来!” 甘夫人心急如焚,她也知道自己的存在,于赵云来说就是个拖油瓶,没有半点的好处。 唯有自己逃出生天,赵云才能了无牵挂,才能全身心的去营救姐姐糜夫人。 “夫人保重!” 赵云再不多言,躬身行礼之后,策马回身,又挺枪杀入重围! “糜夫人的姿色,犹在甘夫人之上。既然甘夫人被曹军擒捉,想必糜夫人也极有可能已经落入曹军之手,我何不专挑曹军集结之处?” “这些曹兵,都想以绝色妇女献功,所以才会区区一个甘夫人,被数十个兵卒护卫!” 赵云打定了主意,因此匹马单枪,专捡曹军人数密集之处冲杀,寻找糜夫人的踪迹。 这一场杀,虽然不及先前的大开大合,但往来冲突,杀人之多,更胜从前! 有了甘夫人,尤其小主已经寻到,赵云心情大快,精神也随之猛涨,否则极度疲乏之下,岂能有如此的神勇? “哈哈!” “赵云,俺找的你好苦!原来你在这里!” 赵云正冲杀之间,忽听身后有人粗声大笑,犹如铁铮一般,声声震撼心神。 “许褚!” 赵云的龙胆亮银枪一吐一收,连环杀退十几名骑兵的围攻,做了个守势,回头观看。 许褚身披短铠,肩头扛着单刀,坐下枣红马,整个人坐在战马之上,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充满了力量和杀意。 “败军之将,何敢再来会我!” 赵云平端龙胆亮银枪,指着许褚,冷笑喝道。 穰山之战的时候,赵云曾与他有过交手,两人会斗三十合,胜负不分。 后来李典和于禁率援兵赶到,赵云为了保护刘备,果断摆脱了许褚,但却又满血重现,秒杀了河北死庭柱之一的高览! 从那一战之后,许褚对赵云已有敬佩之心,更想寻找机会再战赵云,誓要分出个胜负来! 但经过在新野顾泽指点训练的赵云,却已经有九成的把握能完胜许褚了! “赵云,上次俺跟你干架,有李典和于禁帮忙,俺赢了你不算光彩!” 许褚扛着单刀,催动战马,来回溜着,但目光始终不离赵云的枪尖:“这次俺要和你单打独斗,活捉了你回去见俺的主公。要不是俺主公不让兵卒们放箭,你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赵云往土山了看了一眼,冷冷说道:“曹丞相恩情,恕赵云不能拜领。如今即是仇敌,唯有拼杀,能战死沙场者,幸也!” “赵云今日纵然马革裹尸,也已不负主公,又有何憾!” “只是你未必是我的对手!何不也学夏侯?再找几个人来,与我群殴?” 许褚大怒,厉声喝道:“俺不要人来,一样生擒你!你赢了俺,俺替你开路,送你出阵。可你要是打不过俺,俺就要拎着你去见俺丞相了!” 许褚抡起单刀,往赵云面门猛砍。 “当!” 赵云挺枪招架,交马只一合。 赵云的枪险些脱手,心中暗惊:“许褚力道,如此强悍!竟似乎在我之上?” 许褚的战马,也连连后退了数步,那口单刀在他头顶盘旋了两圈,方才收住! “哈哈,痛快!” “真是痛快啊!” 许褚哈哈大笑,豪气勃发,挥舞钢刀,催动战马,又与赵云战在一处! 许褚的拼杀,又与张辽张合等人不同! 许褚的刀势大力沉,招式也是刚猛无匹,完全就是拼命的架势。赵云虽然枪法如神,但从黎明战刀午后,颗粒未进,滴水没喝,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只靠着一股强大的精神支撑。 “嘤嘤!” “嘤嘤婴!” 正战之间,忽然婴儿的哭声想起! 赵云单枪刺出,犹如蛇魅,逼退许褚两步。 急忙低头看时,只见幼主阿斗, 睁着大大的眼睛,两颗珍珠般的泪滴噙在眼角。 “是了!我与许褚力战,兵器相交,震感极重,幼主年幼体弱,当然经受不起……” “刚才拜别甘夫人的时候,走的匆忙,忘记将阿斗交还给她了!” 赵云心中懊悔不及,他一心应战,全神贯注。若不是阿斗被震的啼哭,竟然忘记了怀中有婴儿的存在。 “哈!子龙,你还有儿子了么?快喊叔叔!” 许褚虽然和赵云真刀真枪的比拼,但他与其他众将不同,他不过是好斗争胜,对赵云没有半分的恨意,反而敬佩他的武艺。 更何况在他的心里,赵云乃是丞相要招募的人,那就是自己的未来同事了! 因此见赵云的怀里突然冒出个婴儿,立刻玩心大起,扛着刀呲牙笑着吼道。 赵云有心战退许褚,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原本就精疲力尽,又且要顾念怀中阿斗的安危,这还如何打架? 赵云并不搭理许褚,轻轻系好掩心镜,兜好了赵云。 许褚则睁着眼,直勾勾的盯着赵云,防备他迅若雷电的枪法。 “容日再战!” 赵云忽然拨转马头,竟投东北方向而去! “啊?要走?那可不成!” “你可是丞相要的人!” 许褚一愣,没想到骁勇善战的赵云,竟然会选择不战而退! 因为在许褚的世界里,在没分出胜负之前,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临阵脱逃的。 “赵云,你给俺站住!” “咱们还未分胜负,何故就逃?你只要赢了俺,俺许褚帮你开道,送你出阵!” 许褚在后,拖着刀急追。 …… 土山上,曹操凝神观看这战事,见赵云败退,鼓掌笑道:“不错!还是得我大许褚啊!” “虎痴出马,必能成功,天下谁能是他的对手?” 张合在旁,低声对张辽窃窃私语:“主公太也偏心虎痴了。你我合力战的赵云精疲力尽,许褚却下去捡现成的。” 张辽犹如没有听到,向前躬身庆贺道:“只愿仲康这次下去,能战住赵云,为主公招来贤才,早日一统天下!” 许褚捋须点头笑道:“你等众将虽然皆是天下贤才,但勇力不足,斩将夺旗,不如许褚。” “许褚徒有一身的勇力,但谋略不足。这也是孤一直不敢放他出去带兵的原因。” “但我观子龙,智勇双全,忠义无双。若有他在,孤又何忧?他日平定天下,孤也无须亲征了!” 难道丞相还要交托天下,未来让赵云代替他统御天下兵马?? 众人听到曹老板的话,心中震惊,无不艳羡! 但赵云之勇武,力战五将而丝毫不落下风;赵云之胆识,单人独骑,视曹军三万铁骑如无物,往来冲杀如砍瓜切菜一般! 赵云的谋略? 早在数年之前,曹营之中以排兵布阵最为擅长的曹仁,已经在樊城之战中以八门金锁镇与赵云斗阵,大败亏输了! 因此曹营众将虽然羡慕嫉妒恨,却又无人不敬服赵云的能力! “咦?这个笨虎痴!” “哎呀!子龙已经摆脱了许褚,驰马南逃了!!” 曹老板嬉笑着说话,可是等到他转头再去看时,不由的跌足大骂许褚! 遥遥望去,只见赵云骑马挺枪,身后的血色战袍被风吹起,犹若天神一般,荡起一溜土线,往南驰骋而去。 但许褚的踪影,却 夹在流亡百姓和纷乱的兵卒群众,一时难以找到! …… 战场上。 “让开!” “驾驾!” “他娘的,给老子让开!” 许褚手提单刀,向着赵云突围的方向,奋起直追。 但流民四窜,兵卒追击整个战场都乱成了一锅粥。 “赵云就在前面,只要抓住他,就是天大的功劳!” 许褚忽然想起临出行之前,去拜望先生的时候,先生和他的对话。 “先生,俺这次跟主公出征,有什么办法让俺立个大功?” “没有办法!你无功而返!” 许褚忍不住想笑了。 “原来先生并不是料事如神,他是俺今次跟丞相追刘大耳朵不能立功,你看俺就抓到赵云,立下头号的功劳!”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土坯垒成的破屋。 孤零零的立在这一片开阔地上,乃是许久之前,农民在这里看护田地瓜果的时候所草创。 这时候已经坍塌了,只剩下几堵矮墙勉强挺立在那里。 赵云的身形一闪,隐没在矮墙之后。 许褚拍马而来,跟着绕过矮墙。 “嗯?赵云呢??” 许褚围着矮墙转了一圈,可哪里有赵云的影子?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混乱,也丝毫瞧不见赵云的踪迹。 “莫非他借土遁跑了不成?” 许褚挠了挠耳朵,提起战马,就要离开。 可就在此时,耳畔忽然飘来细微的呻吟之声。 “嗯?” 许褚重新下马,警惕性极高的端着单刀,又围着土墙转了一圈。 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另一处倒塌的土墙堆上。 这个毛坯屋子四面围墙,已经倒塌了三面,只有一面勉强没倒塌,但也岌岌可危了。 西边的那面,地基最新,清晰可见,想必是刚刚倒塌不久。 而其他两面围墙已经夷为平地,甚至在地基上都长出了野草。 “你给俺把这土堆移开!” 许褚随手从旁边抓过一名正好路过曹军兵卒,瞪眼说道。 “喏……喏!” 兵卒见是许褚,吓得骨酥肉麻,哪里敢不听,急忙又喊过几个同伴,齐心协力,不过片时功夫,便把那土堆铲除的敢干静静。 土堆下,竟然是一眼枯井! 井口被一张土坯盖住,所以那些坍塌的泥土才并没有完全的将枯井填平。 “啊……” “呜呜!” 呻吟声,哭声时断时续的从枯井中传出,听得更加清晰了。 许褚侧耳倾听,嘿嘿笑道:“这个子龙,一会儿从怀里变出个娃娃,一会儿又变出个娘们来!” 伸长了脖子对着枯井高声喊道:“子龙,你给俺出来。再不出来,俺掏你出来了!” 枯井内的哭声戛然而止! “给俺掀开盖子,把子龙掏出来!” 许褚警惕的退后了两步,瞪着眼抱着刀,呼喝左右侍从。 “喏!” 一名虎贲士往前走了几步,弯腰用力,将土坯掀开起来。 另外两个人各执挠钩软锁,送入枯井之中。 几个人拉拉拽拽,将枯井底下之人拖了上来。 “娘们?赵云呢?” 许褚见拽上来的乃是个容貌绝佳的年轻女子,并无第二个人,不由的惊奇不已,伸过头仔细查看枯井。 这眼井想必乃是昔日种地的农民所挖,后来因战乱远走他乡,所以看农田所住的房屋倒塌之后填入井中,日复一日逐渐干涸。 整个井也不过有六七尺深浅,根本藏不下赵云那样魁梧的身段。 “先生真是神算!” 许褚摸着脑袋 ,一脸的不可思议! “煮熟的鸭子都能飞,眼看到手的赵云,却变成了个女人?” “怎么先生说我立不了功,我就怎么都立不了功呢?” 许褚仔细打量着井中拖上来的女人。 虽然蓬头垢面,但掩饰不住倾国倾城的绝色神韵。 周身上下风骚万种的风姿,脖颈手腕上白皙的肌肤,窈窕的身段,凸凹有致的风情…… 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气质散发…… 此刻蜷缩成一团,双目微眯却又充满了恐惧,更能刺激出男人对女人的欣赏。 许褚虽然不懂风情,更不会欣赏女人,但他胜在阅女人无数。 貂蝉、甄宓、蔡文姬、邹氏…… 还有宫中无数的宫娥才女,三千佳丽。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竟与他们比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给俺带上,没抓到赵云,拿他去献给曹丞相,也是一件大功!” 许褚一挥手,身边的虎贲士拖过一辆四轮车,将这个女子架上车子。 “曹丞相?!” 女人听到这三个字,仿佛五雷轰顶一般,双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嘿嘿,你以为装死就能逃过一劫啊!俺家丞相最好人妻,就你这姿色,拉到许都都是超一流的存在,俺是不会放你的!” 许褚用铁棍一般的手指在女人的鼻孔处一探,觉出还有呼吸,于是放心的呲牙说道。 “放开我!” “放我下来!” “放开……” 就在许褚扛着刀上马,正要带着妙龄女子上土山交差的时候,忽然从南面驰来一队人马,斗大的“夏侯”二字迎风飘扬。 为首一将,正是夏侯惇手下大将淳于导! 淳于导哈哈大笑,在他战马的马背上,横着一个女人,正在玩命的挣扎怒骂。 但淳于导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倍显轻薄,不时用马鞭在女人的屁股上抽上一鞭。 “将军,淳于将军抓住的那个 ,好像也极为美艳,不比这个差啊……” 许褚身边的一个虎贲士,号称“花中千里眼”,只瞟了一眼那女子的身形,便低声对许褚说道。 “啥?” 许褚一听,顿时怒了。 “俺要拿这个女子回去给丞相献功,他却找了个更年轻好看的?” “这要是回去交给了夏侯惇,还不得让夏侯惇在丞相面前夺了俺的风头?” 许褚一念及此,立刻感觉无法忍受! “住着!” “淳于导,你给俺把那女人放下!” 许褚怒声高喝,宛如青天之中一个霹雳,随即扛着单刀就冲了上去,横里拦住淳于导的去路。 “额……” “原来是虎候,不知有何见教?虎候和我主夏侯惇将军,可是同在丞相面前称臣的!” 淳于导先是一愣,随即陪笑说道。 许褚可是三军之中的愣头青,谁都惹不起,即便是夏侯惇,也不敢直撄其锋芒。 因为上个跟他较近的人叫许攸,还是曹丞相的老乡故旧,结果给许褚一刀切了脑袋,而且还没收到曹丞相的任何惩罚! “把你马背上的女人放下,那是俺的!” 许褚瞪眼,脸露杀机! “俺揍的就是夏侯惇!你要不提夏侯惇,俺还不跟你个小喽啰计较呢!” “如不放下,俺宰了你!” 许褚肩头的刀锋,在午后的日光下熠熠生辉,闪着耀目的寒光。 “你……” 淳于导面色苍白,额头的青筋暴起,面对许褚这样“虎”的人,任何常人的思维都无法料定他下一步能办出什么“虎啦吧唧”的事来! 毕竟就算许褚真的把他给开膛摘心了,不管是夏侯惇还是曹丞相,都不会为了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头目,而将许褚如之何! “哈哈!” “既然是虎痴想要,俺敢不从命?” 淳于导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绿,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打着哈哈跳下战马,将女子放在许褚的面前。 “嗯。” 许褚瞅了面前的女人一眼,这女人的姿色与从井里掏出来的那位不相上下,但两人又各领风骚。 那个女人主打的一个成熟风韵,而面前的这个却清纯靓丽,年纪也稍小一些。 只是她的肩头上还插着一根羽箭,似乎流血不少,面色显得憔悴柔弱。 “这个娘们果然不比那个差,俺收下了!” “来人呢,给俺装上车!” 左右虎贲士答应一声,将这名女子也架到了四轮车上。 “姐姐……” 女子见到车上晕倒状态的女人,不由的失声轻呼。 “走着!” 许褚从淳于导的手里横刀夺女人,心中无比的爽,把单刀在肩头上一扛,得意洋洋的便要上山。 但战马刚走了两步,忽然又顿住。 “先生说俺立不了战功,到手的赵云都给跑了……” “先生想让俺立功的时候,俺不用上战场,嘴巴噼里啪啦的乱说一通,就能哄的丞相心花怒放,赏俺酒肉?” “看来俺想要立功,就得伺候好了的先生才行啊!” 许褚脑中灵光乍现! “死了的鬼才郭嘉,风流好色,放荡成瘾。” “俺丞相也最好人妻。先生的智谋,好像还在丞相之上啊!” “俺要是把这两个婆娘送给先生的话,先生一定会大大的满意,然后就能给俺出大把的主意,让俺立大功了!” 许褚哈哈大笑! 只觉自己的智商,在这瞬息之间达到了顶峰,甚至比那土山的山顶还要高! “将军,何意?” 身后押运车驾的虎贲士,看着主将虎痴正走着忽然仰天大笑,都愣住了。 “你们几个,把这两个婆娘的伤口包扎好了,送到新野俺家先生的院子里去!” “这事给俺做保密了。要是让人家看见,俺可不依!” 许褚找了两个精细靠谱的侍从,吩咐说道。 “喏!” 十几名虎贲士押着四轮车,绕走战场,取路往新野赶去。 第32章 火烧新野,十万之仇! 新野,干净别致的小院。 “呀!” 一名虎贲士将两扇黄杨木做成的院门轻轻推开。 另外两名腰挎短刀的虎贲士往前一推,将两个短衣破裳的女子推入了院中。 “哐当!” 虎贲士并没有多说一个字,更没有进入院中,随着大门的禁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逐渐的远去。 终于一切又陷入了寂静。 “姐姐,这是哪里?” 甘夫人紧紧抓住糜夫人的衣襟,唯恐稍一松手,就会失去了这唯一可以依仗的秦亲人。 “我也不知道……” 糜夫人的腿部有伤,虽然虎贲士在从长坂坡归来的途中已经帮她进行了临时的急救包扎,但长途跋涉的颠簸,还是让她的腿部伤势稍有恶化,隐隐有血水从缠住伤口的纱布中渗出。 院子里,干净宜人。 三座青石的瓦房,一株钻天茂密的黄梨树。 圆石桌子,花石凳,西墙角还扔着一双编了一半的破草鞋。 “新野!这是新野!” 甘夫人看到院中的样子,失声的惊呼。 “这是刘皇叔修建的别院,从修建起来就没有住过。紧紧来院子里站了一会,偷偷编了双草鞋,就被军师诸葛卧龙差人叫了去。” “从那之后,咱们就乘车往樊城避难了……” 糜夫人抚养阿斗 ,负责刘备的内府事宜,犹如正统夫人,很少随刘备外出,所以这些事反而不如年纪尚轻,备受刘备喜爱的甘夫人知道的清楚。 “曹丞相……?” “曹贼!” 糜夫人忽然想起在长坂坡,被那个威猛如虎的猛汉从井中提出来的时候说过的话。 “姐姐,什么曹贼?” 甘夫人面色苍白,也意识到了一种不妙。 按照战事的发展,此刻的新野,应该已经落入了曹操之手。 那么她们被人从前线送到了新野,那不就是送入了曹操的后营么? “我在昏晕之前,曾听到那个捉拿我的曹军将领说,要将我送到曹丞相的面前请赏…… ” 糜夫人拖着受伤的腿,到了黄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一脸的惶恐。 “莫非这里就是曹贼的府邸?” 甘夫人环顾四周,这个原本清幽的别院,曾是她心仪向往的地方。 但是此时此刻,却让她心胆震颤,宛如地狱迷宫一般。 “妹妹,新野城被孔明军师一把火,早就一看夷为平地了……” “能找到这个幽辟之地的院子,还能据为己有的人,除了曹贼之外,还能有谁?” 糜夫人不自禁的用手理了理衣服,将脖领牢牢的掩盖。 甘夫人紧紧攥住糜夫人的手,整个身躯都在微微的颤抖。 曹操好人妻,天下人尽知。 “姐姐,曹贼将你我姐妹两个软禁在这荒僻之地,不会要强行让我们……侍奉他吧?” 甘夫人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已经完全是废话了。 曹贼若无此意,又何必要将她们关在这里? “火烧新野,十万之仇!” “曹贼和刘皇叔之间,已有不共戴天之仇了。你我又是刘皇叔的妻妾,落入曹贼的手里,岂能有什么好下场!” 糜夫人用衣襟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将前额的乱发往耳后轻轻的拢起,目光望着天际的白云,忽然间变的出奇的冷静。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嘛!” 甘夫人急的双手直搓,她的肩头也有箭伤,但不过是皮里肉外的一点皮肉伤而已,并不严重,如今收了血,基本已经无碍了。 “姐姐,要不咱们跑吧?” 甘夫人站起身来,转到糜夫人的面前,蹲在地上将双手按在糜夫人的膝盖上,眼睛之中带着对自由的渴求。 “跑?” 糜夫人淡淡的一笑,目光落在那紧闭的院门上。 深墙大院,形如牢狱。 凭她们两个蒲柳弱质的女子,怎么可能逃的出去。 “姐姐,你怎么这么淡定?莫非你心里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咱们可是刘皇叔的夫人,怎么能让曹贼羞辱……” 甘夫人喃喃低语,早已心慌意乱,六神无主了。 “是!” 糜夫人手抚石桌站了起来,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台阶。 也许天黑之后,也许一会儿。 曹贼就会从这个台阶上下来见她们,也或许会有人把她们从这个台阶送入房里,送到曹贼的卧榻之上。 “你快说,有什么好法儿?” 甘夫人迫不及待的追问。 糜夫人一笑,双目之中透出凄凉。 “我宁死,绝不会承受曹贼的羞辱!” “若他有轻薄之意,我必先身死!” “绝不让这侍奉过刘皇叔的躯体,在承受曹贼的欺凌!” 糜夫人的小腿上,被箭镞穿了个透明窟窿,此刻又开始汩汩的流出脓血。 她面色上的坚强不屈,与那单薄柔弱的身躯显得略有格格不入。 “好!” 甘夫人也握紧了拳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姐姐说得对,我们乃是汉室宗亲的妻妾,怎么能遭受曹贼的凌辱?” “他要言辞不敬,我就咬舌自尽……“ ”我……,绝不会受他的轻薄!” 甘夫人比糜夫人要小好几岁,这时候虽然她也言辞决绝,可俊俏的脸上,依旧不能掩盖对于自己命运的畏惧和对生命的眷恋。 好生恶死,人之本性。、 “何人在我院中喧哗?” “许褚,你也太无礼了!” 正在二人计议未定的时候,忽然从屋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曹……” 甘糜二位夫人噤若寒蝉,相互紧紧拉住彼此的手,将目光转向宅子的门槛。 “吱呀呀!” 门开处,一个丰神隽永,容姿俊美的书生走了出来,站在高阶上。 “军师?顾泽军师?” 糜夫人惊声轻呼,甘夫人也跟着差点跳了起来:“军师,你如何会在这里?” “甘糜二位夫人?” 顾泽仔细一看,果然是刘备的两个老婆! 虽然她们衣衫不整,狼狈不堪,但毕竟昔日同在新野,顾泽作为新野的军师,长年随意出入刘备的府宅,对两位夫人的容貌并不陌生。 甘夫人轻轻的扶着糜夫人在石凳上坐定,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阶下仰头看着顾泽:“顾军师,你怎么也在这儿?” 顾泽此刻的心里,早就已经把许褚的底裤都骂掉了! “这个许褚,必定是因为我不指点他在长坂坡的立功之道,以为是孝敬不够,所以才掳掠了两个女子送来给我,以作讨好!” “可你哪里知道,我所以不对你指点,不是因为我对刘备有怜悯之心,而是不忍子龙成为曹刘两家争霸的牺牲品而已!” 顾泽又看了看衣衫不整,形容憔悴的甘糜二位凡人,不由的轻轻叹了口气! “许褚,你这混蛋……” “真是混蛋加三级!” “老子是想找个地方娶两个年轻漂亮的媳妇,然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你也不能把刘大耳朵的老婆给我送来了啊!” “即便不是刘备的媳妇,任何一个从长坂坡抢来的女人,我顾泽都不会碰一指头!” “因为数月之前,我还是新野的军师,那些百姓们,曾经皆是我的子民,很多还是因为我帮刘备提出的安民政策而慕名前来的。” 甘夫人见顾泽并不说话,还看着她们叹息,登时心里明白了几分。 “姐姐,顾泽军师,也是被曹贼掳掠到这里来的。” “原来这里不是曹贼的居所,而是他软禁别人的监狱。” 甘夫人走到糜夫人的面前,摇头说道,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顾泽军师,你深晓兵法,谋略过人,何不想想办法,带领我们两个逃离此间呢?” 糜夫人老成持重,微微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原本绝望的内心里又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我?” “谋略过人?” 顾泽一阵冷笑,缓缓的迈步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背负着双手在院子里站定。 “我若有半分的谋略,也不会傻傻的在前面为新野冲锋陷阵,却没想到有人在背后捅刀子,行李代桃僵之计!” 糜夫人的脸腾的一下变成了大红布。 她从在徐州的时候便嫁给了刘备,一直跟随着刘备东征西讨,四海流浪。顾泽对新野,对刘备所作出的贡献,她是旁观者清。 但身为刘皇叔的夫人,不管刘备做了什么,她都是无条件的支持和服从,这是作为古三国时代女人必备的品质。 “顾军师,皇叔他……他也……” 糜夫人虽然知书达理,识文断字通晓古今。但此刻想要为夫君刘备开脱炒顾泽鱿鱼的罪责,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词。 顾泽在荆州,在新野,所行所做,无愧于百姓,无愧于刘备! 若勉强以莫须有的罪名加罪的话,那就是顾泽为了刘备能在荆州立足,做了太多利于刘备而损害荆州氏族利益的事,得罪了荆州的氏族。 顾泽见糜夫人那个难堪的模样,嘴角泛起一丝残酷的冷笑。 “刘大耳,你也有今天!” “身似浮萍,漂流身不由己,仓皇如过街之鼠!”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只要我想,你的女人,分分钟就会变成我的!” “又或者,我亦可以让许褚将你的两位夫人,送入曹老板的大帐之中!” 顾泽牧目光望向南方的天际。 此刻,天色已黄昏,天际一片红晕,宛如燃烧的战火一般。 “刘备,你逼我离开新野的时候,可曾想过数月之后,你也有今天?” 甘夫人生性率真,平时不问政务,只知道针织女红,吃喝玩乐,见姐姐糜夫人语塞,还以为她面薄,不好开口,于是起身走了两步,到了顾泽面前,轻轻施礼。 “顾军师,不管怎么说,您也是我夫君刘皇叔的朋友故交呀!如今你也是被曹操所擒,关押在这里,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您想个法儿咱们出去,我和姐姐一定鼎力配合,你看如何呀?” 顾泽抬头看着甘夫人那脸青春无辜的模样,真想跟她当头两个耳刮子:我还是你夫君的故旧朋友?他炒我炒的体无完肤! 此仇不报非君子,刘大耳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不过是一个庸碌之人,哪里有什么妙计?” 顾泽转身走了几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注视着甘糜二位夫人:“不过你们要想离开新野,我倒可以为你们指条明路!” 甘夫人开心的差点跳了起来,往前急急的问道:“顾军师,有何良策?你快说!” 糜夫人虽然依旧坐在那里,但也侧耳静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如何才能逃离狼窝虎口。 第33章 战令如山,风雷之势! 长坂坡前。 “主公,许褚敷衍塞责,出工不出力!” 夏侯惇面带怒色,拜伏在曹操的面前:“主公让他去擒拿赵云,他却向我部下淳于导强抢民女!求主公为我部将做主!” 淳于导带兵追杀刘备,机缘凑巧正好抓获了被赵云护送出来的甘夫人,姿容不凡有倾国之色,他原本想要据为己有或者敬献给上司夏侯惇,以博取个封官加爵。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许仲康,刀压脖子逼着他忍痛让了出来。 淳于导自然心有不甘,于是急速归营,偷偷找到夏侯惇,添油加醋的将甘夫人描绘成了仙界临凡的洁净仙子,更将一些辱骂污蔑夏侯惇的话驾到了许褚的头上,来了个挑拨离间。 夏侯惇本就头脑略显简单,更何况他素日看着许褚就不顺眼,嫉妒他身为一个外姓,却博得丞相的信任和赏识。许褚更是不给他一丁点的面子,动不动的就要拉开架势跟他玩命。 偏偏夏侯惇原本也是一身虎胆功夫了得,自从被曹性给废了一只眼睛之后,视力打折实力更是打折,已经失去了跟许褚掰手腕的水准。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要在丞相的面前,给许褚立个下马威,让他以后不敢轻易的与自己作对。 “ 许褚?抢你部将淳于导的民女?” 曹老板微微皱眉,一脸的懵逼。 要说许褚抢酒抢肉抢好马好兵器,那还算是靠谱。就他那傻大黑粗的憨傻模样,会跟淳于导抢民女? 以前曹老板几次赐给他美女,都被他拒绝不受,后来直接跟曹老板摊牌:“主公,几个美女兑换一坛桃花酿?您直接给俺酒得了!这女人太麻烦,俺有喂养女人的功夫,不如喂养两匹西凉的骏马了!” “主公,许褚自持有主公的偏爱庇护,无法无天,若主公不替臣做主,臣以后还如何面对部曲,约束军马?” 夏侯惇跪伏在曹老板面前:“臣请纳还甲胄,辞去军职,从此再不与许褚同殿称臣了!” 其他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也纷纷拜伏在地:“主公,清者自清,若许褚真的没有做下凌霸同僚的事,何惧调查?请主公为夏侯将军做主,赏罚分明!” 曹老板哈哈大笑,神态自若:“我几时说过袒护许褚,不与你做主了?” 随即面色一沉! “许褚何在!” 话音刚落,许褚扛着单刀,骑着枣红战马,从山下如一阵风般飞旋而来。 “俺许褚拜见主公!” 许褚跳下战马,将单刀往身旁的草地上一插,躬身行礼。 “许褚,孤让你下山与赵云交战,胜负如何?” 曹老板面色一沉,冷然问道。 “禀告主公,俺跟赵云战了几十个回合,赵云打不过俺,逃跑了。” 许褚和赵云的对战,众将和曹老板在山顶看的一清二楚,委实如此。 “那你为何不趁机擒拿赵云,反而要与夏侯惇的部将淳于导争夺民女?” 曹老板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许褚,想从他的眉宇神态之中,判断是否真有此事。 为何不趁机擒拿赵云? 许褚脑瓜里一片迷茫,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眼前的赵云,在土墙旁转了一圈就没了。 可是要这么说出来,又未免显得自己太拙笨了。 为何不趁机擒拿赵云? 许褚冥思苦想,突然之间脑海之中灵光乍现,抬头说道:“先生说俺这次跟主公出来,立不了功,所以俺就没逮到赵云。”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先生曾反复跟他说过,暂时之间不要对曹丞相提及关于助他建功的事…… “先生说的?” 曹老板一愣,心中暗想:“果然是贾诩这只老狐狸在背后指点着许褚!” “难道贾诩早就算定了许褚要在长坂坡遇到赵云?” “不过也难说,新野之战的时候,他就算定了刘备会单兵后退撤往樊城,所以才托许褚之口,让夏侯渊带领人马去截杀刘备。” “那么为何贾诩不让许褚在这里故意放走赵云呢?” “贾诩的智谋不俗,必有其道理!” 其他众将不知许褚口里的先生是谁,但看丞相面色和缓,似乎他已明白了许褚的意思,不禁都想:“果然许褚和丞相的关系不同于我们这些战将。原来战场形势,早就已经设定好了,我们不过是棋子而已!” 曹操一睁眼,看到夏侯惇,凝眉瞪着许褚:“然而你抢夺民女,又如何解释?” “俺没抢,俺心里只有丞相,没有民女!” 许褚忽然耍起赖来,瞪眼不承认! “可淳于导说你抢了他的民女?” “主公,俺只要保护你的安全,对民女没有兴趣。” “夏侯惇,你让淳于导来,他血口喷人,俺要劈了他!” “夏侯惇,传淳于导,他不是告许褚强抢他的民女么,前来当面对质!” “是……” “报主公,淳于导突然犯病,跑肚拉稀不止,不能前来跟虎痴对质了……” “主公,他污蔑俺,你得替俺做主!” “来人!将淳于导军杖三十,贬官三等!” 夏侯惇只觉眼前一阵眩晕,瞪眼看着许褚,恨不得活剥了他! 张辽见众将已经回来,往前一步,躬身说道:“主公,赵云突围而去,我们何不尾随追袭,擒拿刘备?” “只要抓住刘备和诸葛村夫,新野之耻可雪,也可以永绝荆州之患了!” 曹操点头,他也不想过多追究夏侯惇和许褚之间的事。此二人一个是他的族中大将,一个是他的贴身护卫,皆是至近的人。 “传令三军,全面推进,追袭刘备!” “此刻起,但有再敢不从军令,依旧抢掠百姓者,军法从事!” 战令如山,传之便有风雷之势! 三万精骑,得令便行,迅若疯虎,直扑刘备! …… 赵云怀抱阿斗,借地理形势,摆脱了许褚,奋马疾行,一路又斩杀曹将四十余名,血染征袍,但也筋疲力尽。 当阳,长坂桥上。 张飞匹马单人,手执丈八蛇矛枪,挺立如山,蓄势如虎! 河西的密林之中。 三十六骑燕将,用绳索的一头拖住砍下的树枝,往来驰骋在林中的土路上。 不到片时,数十里的密林之中,升腾起层层的雾气,犹如万马千军,暗藏其中! “赵云休走,俺张合再要与你比斗!” “赵云,你有何本领!夏侯杰要与你大战三百合!” 赵云催马正行之间,突觉身后呐喊之声铺天盖地的袭来! 三万曹骑,一水横陈! 长板桥,便是唯一的通道! “翼德,!” “翼德援我!” 此时,夕阳西斜,赵云已经从黎明杀到黄昏,整整一天不曾进食,也没好好休息了。 精疲力尽,战马也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身后的三万骑兵,犹如洪水一般,再须片时,就要将赵云连人带马吞噬掉! “子龙速行,曹兵我自挡之!” 张飞豹头环眼,闪身让过赵云,匹马单枪站在长板桥的桥头,怒视曹军。 张合当先,直追到长板桥前一里之地,但见张飞挺矛如山岳一般,不敢轻进。 须臾,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惇,张辽,徐晃等众将,也各自带领兵马,冲到阵前! “诸葛匹夫多计,我看密林之中,隐隐有杀气蔓延,人马不知多少,若是轻进,只恐又中了诸葛的奸计!” 张辽做事稳重,不敢冒险,首先勒住战马,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曹仁吃过诸葛亮的亏,见张辽不再前行,他也不敢冒进。 五子良将,曹氏宗族的众将逐渐汇集,三万骑兵,云集于长板桥前! “为何不进,追袭刘备?” 曹老板骑马站在旗罗伞盖之下,凝目观看。 “主公,张飞乃是有有勇无谋之人,但他单人独骑面对我数万精骑,丝毫不惧,只恐有诈,所以不敢轻进,请主公裁决。” 张合策马来到曹老板面前,躬身说道。 曹操点了点头,目光锁定在张飞背后的密林中。 雾气蔼蔼,烟云蒙蒙。 似有万马千军,虎狼之师。 “我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与我厮杀!” 张飞圆睁环眼,怒声喝道。 呼! 一声断喝,犹若奔雷,远近草丛密林之中的群鸟被惊得四散高飞! 曹营众将被张飞的威势所震,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轻动。 许褚听到张飞嗓门极高,便有与之一较高下之心。 但刚要扯起嗓门与他对骂,忽然想起先生临行之前说的话:“你此去无法建功!” 许褚一犹豫,又规规矩矩的退在曹操的身后:“先生说俺无法建功,就算把张飞的脖子放到俺的刀下,俺也砍不了他!” “那俺又何必没事找事多此一举呢?” 长板桥上,张飞见曹营之中,旗罗伞盖往来摇晃,知道是曹操已到,又提高了八度的嗓门:“我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来与我决一死战!!” 曹老板忽然想起昔日征伐袁绍,关羽斩颜良诛文丑解白马之围的时候,曾对他说过的话:“我三弟张翼德,武艺更胜于我,翼德于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与我撤掉旗罗伞盖!” 曹老板心跳一阵加速,不由的捏了捏衣角,提马隐身在旗门之后。 张飞站在桥头,见曹营阵前的旗罗伞盖尽皆倒下,心中暗喜,抖擞精神猛喝:“我乃燕人张翼德也!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这一声雷,更高了八度! “啊!” 刚才还叫嚣要与赵云血战三百合的夏侯杰,被张飞一声断喝,吓得心胆皆裂,倒身坠马而死! 曹营众将尽皆心惊,三军阵法已被错动。 此刻,河西密林之中,三十六骑燕将快马加鞭,往来拉动树枝的威势更加提升。 烟尘四起,杀意漫天! “此乃诸葛之谋也!切不可上当!” 曹老板眼见夏侯杰倒撞在马下,心中更加惊疑。 抬头处,张飞提矛纵马,往前跃跃欲试,似乎眨眼之间,就要冲到身前! “撤军!” “暂回新野!” 曹操传令! 三军后撤。 “锦衣华服,何必追赶野狗?” “此时收服荆州全境最为重要,我又何必为了区区刘备,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 不管关羽所言是否真的有夸大的成分,但曹老板已经决定,先收取荆州为上! 至于刘备? 江夏已经被蔡瑁张允取了,刘备前往江夏,就是自寻死路! 第34章 区区刘备,已是瓮中之鳖 曹老板引诸将,带领三万铁骑,回归新野。 中军大帐里。 “恭喜主公,此次追袭刘备,收货不小!” 荀攸带领五大谋士,齐声拜于帐下。 曹老板轻捋微须,眯着嘴笑道:“此次我三万铁骑,背道而驰,却无功而返,不管是刘备诸葛村夫,还是刘备帐下的部将关羽张飞赵云,都没有任何的斩获,你们为何却要恭喜于我?” 程昱淡淡一笑:“刘备早已是瓮中之鳖,还能往何处去?既然樊城去不得,他必然逃往江夏。” “然则江夏的刘琦,早已死在蔡瑁张允之手,他去江夏,是自投罗网,这与死于丞相之手又有何异?” “何况主公此举,还能检验荆州投顺主公的诚意。” 曹老板长身站起,哈哈大笑! “果然不愧是程仲德!” “孤这次领兵追袭刘备,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擒获赵子龙。” 说道这里,不由的叹息了一声,眼前又浮现出长坂坡上赵子龙独闯曹营,七进七出战退众将的神勇场面。 “主公,都怪俺……” “俺没找到赵云。” 许褚见曹老板一脸的遗憾之色,心中也觉得极为过意不去。 曹老板颔首,并无见责之意:“仲康不必自责,这也怪不得你。如果你有赵云的智谋,孤又何必追求赵云?” 贾诩拱手低声说道:“虎痴虽然未必有赵云的谋略,但新野之战偷袭刘备,寄书荆州招降蔡瑁张允,已经足见他智计不凡,不亚于我等众谋士了。” 曹老板笑吟吟的抬头看着贾诩:“这都是先生教导的功劳。” 贾诩低着头,连声“不敢”,心中却想:“主公指点许褚,却要托我之名,这是何意?” 荀攸看着贾诩,又抬头看了看曹老板的表情:“难道许褚的计谋,真是是出于贾诩之手?” “新野偷袭刘备之狠辣决绝,寄书荆州之空手套白狼,倒十分符合贾诩的计略风格!” 五大谋士,各自猜疑,但所有众人,还是不信许褚能凭借自己的智商,完虐五大谋士,成为南下荆州的第一功臣。 “报!” “报丞相,荆州使者到!” “宣!” 须臾,荆州氏族蒯氏的代表人物蒯越,衣冠博带,随着护卫兵卒进入大帐。 “臣荆州蒯越,拜见丞相!” 蒯越来到大帐高阶之下,恭敬的躬身行礼。 “哈哈!蒯异度乃天下名士,孤早就仰慕已久。今日得见,足慰平生仰慕之思。” 说着亲自下了高阶,迎接蒯越。 “蒯越何德何能,丞相谬赞,蒯越实在不敢当。” 蒯越心中十分感动,再拜说道:“今日臣来见丞相,不为别事。” “自先主刘表病逝之后,其子刘琮现为荆州之主。蔡瑁张允两位将军奉丞相的军令,已经前往江夏驻军,防备江东周瑜的水军。” “幼主为表归顺丞相的诚意,特地差蒯越将荆襄九郡的府库钱粮和赋税的账簿带来,并将荆州 刺史的印绶交还丞相。” 说着话一招手,身后的两个随从将一个大木箱子抬到面前,当面打开。 里面除了账簿之外,便是一个由黄绫子绸布包着的荆州刺史官印。 曹老板大喜,挥手令侍从收起木箱,抬入后帐之中,亲自抓住蒯越的手:“孤得荆州,蒯异度功不可没,他日孤入荆州的时候,必要重赏于你!” 蒯越激动不已:“臣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只是如今故主病逝,幼主又小,蔡瑁张允不在城中,若襄阳内猝然生变,则荆州九郡,未必属将军矣!” “为今之计,当速派兵马,入主襄阳,先收荆州之兵,然后再图其他荆州各郡!” 曹操连连点头,回顾众将,略一思索:“夏侯惇,你即刻带领本部兵马为前部先锋,火速随蒯异度进驻襄阳,收荆州之兵。” “在孤进入襄阳之前,你可多听蒯异度之言,勿要自作主张,乱行兵事!” 夏侯惇俯首听命,当即下去整顿兵马。 蒯越也拜辞曹老板,随夏侯惇兵马为向导,同去襄阳。 …… 新野城外,别致的小院里。 “顾泽军师,你倒是说呀,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若是等曹贼来了,想要逃走也来不及了!” 甘夫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顾泽微微一笑:“我听说曹贼最好人妻,不惜为此屡犯错误。若两位 夫人想要逃离新野,重回刘皇叔的身边,别无他法,只能在这上面下功夫。” 糜夫人紧紧的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但一张脸已经化为绯红。 甘夫人睁大了眼睛盯着顾泽:“怎么个下功夫法?” “两位夫人只消毛遂自荐,自愿入曹丞相的帷帐之中,凭借二位夫人的姿色和才情,想要讨得曹丞相欢欣绝非难事。” “只要曹丞相欢愉,你们自然受到宠爱。如今新野皆在曹丞相之手,还不是随意你们各处闲逛?他有不知道你们乃是刘皇叔的夫人,自然也不会防备,如此则伺机逃出,就绝非难事了。” 顾泽缓缓的走到东墙下,伸手从地上采起一朵野花,轻轻嗅着上面的香味,并不多看两位夫人一眼。 “这……这……姐姐……” 甘夫人面红耳赤,伸手抓住糜夫人的手,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了。 真是又羞又恼又害怕。 糜夫人倒平静的许多,沉默许久才抬头说道:“顾泽军师,糜贞宁死,绝不做失节之事!” “哈哈!” 顾泽笑着转身,又指了指大门:“既然如此,你们也有两条路可选:要么现在就夺门而出,自己取路寻找刘皇叔去,要么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暂时当无危险。” 他料想许褚既然把两个女人送到这里,想必不会让外人知晓,至少最爱人妻的曹老板短时间内不会找到这里。 甘糜二位夫人虽然是刘备的女人,但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也不想太过为难两个女流之辈。 “但外面现在兵荒马乱,如果你们出了门被抓,后果如何,也莫要再埋怨我了。” 这最后一句话,让刚刚起身想要扶起糜夫人的甘夫人,又蹲回了原地。 大兵杀戮奸淫,粗暴的多。若是落在他们的手里,群起凌辱,只怕比死还要惨上万倍! 更何况两人身上皆有伤病,尤其糜夫人的腿伤,现在已经化脓,根本不能长途跋涉的远行。 “你的腿伤极重,若不能及时包扎,万一感染蔓延,只怕整条腿都保不住了。” 顾泽走近两人,低头看着糜夫人的右腿。 箭伤在小腿偏上,靠近膝盖的地方,那护送他回新野的虎贲士也不过是敷衍行事,只是替她拔出了箭镞,用布条略作包扎而已,根本没有药物处理。 所以才会越发的严重,整条腿都红肿了起来,将原本缠绕的布条挣的鼓邦邦。 顾泽返回里屋,不多时拿出一把匕首刀,还有一个小小的瓷瓶。 “嘤咛!” “你要干什么?” 就在顾泽蹲下身去,伸手要抓糜夫人腿的时候,糜夫人一声惊呼,不由自主的伸手将顾泽的手格在一旁,睁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 “替你包扎伤口喽,又何必问?” 顾泽站起身来,一脸的无所谓:“难道你真的打算不要这条腿了?那也随便你!” “他日真有回归刘皇叔之日,你看他会不会要一个四肢不全的女人做夫人!” 顾泽说着话将匕首和药瓶放在黄梨树下的石桌上,反身回屋里去了。 第35章 男女授受不亲,都这时候了还管这些? 男女授受不亲? 这不过是古代的旧俗罢了! 在顾泽生活的二十一世纪,女孩子们在夏天的时候整个大腿都露在外面任人欣赏,更有甚者还为了能博取别人的眼球,故意的做些纹身在上面。 他自然对此毫不在乎。 可糜夫人不一样。 糜夫人乃是出自徐州的豪强氏族糜家,从小养在深闺,教化传统礼节,对于男女之间那些旧俗看的极重。 若是被男人看了身体,就要以身相许,或者守节而死…… 可顾泽既不是他的夫君,又不是他的父母…… “姐姐,顾军师乃是君子,事急从权,我看……” 甘夫人看着那不断渗出的脓血,一脸的不忍心。 “我……” 妹妹,我若大答应。他日有何脸面再见刘皇叔?“ 一个女人被另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看了腿,那在一定的程度上等于失身与他了。 “姐姐,我看也未必。” “顾军师光明磊落,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的。再说咱们问心无愧,也是为了治伤。难不成真的为了这区区一点儿的箭伤,把整条腿都锯掉的吗?” 想到这个,两个人都不自主的浑身哆嗦了一下。 糜夫人低着头,嘴唇已经被她咬的沁出了血丝。 “姐姐,你不说我不说顾军师不说,刘皇叔是不会知道的。你就让顾军师给你治伤吧……” “你要是受伤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嘛!” 甘夫人两眼含泪,一脸的无助。 “唉!” 糜夫人终于点了点头:“你去请顾泽军师吧!” “好!我这就去!” 甘夫人见姐姐同意了,立刻转悲为喜,甚至忘了肩头上还没有痊愈的伤势,站起来便往屋门口跑去。 糜夫人则趁着顾泽还没出来的功夫,迅捷无伦的退下裙裤,将小腿闪了出来,然后又匆忙的拿裙子盖住大腿和膝盖。 “怎么?想通了?” 顾泽随着甘夫人下了台阶,来到糜夫人的面前,低头问道。 “……” 糜夫人一句话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紧紧的低下,看着自己的膝盖。 顾泽蹲下身躯,用匕首将原本缠绕的脏兮兮的布条割断,然后开始清洗,上药,包扎…… 一阵风吹过。 “他……” “他是不是看到了……?” 糜夫人明显感到遮盖膝盖的裙摆被吹了起来,若是顾泽稍一侧目,逆流而上的话,将一览无余…… 糜夫人干脆闭上了双眼,任凭顾泽随意施为,治疗腿上。 但两只扶在膝盖上的手,却已经因为用力过大而微微的颤抖。 仿佛下一秒就会来十级大风似的。 “顾泽军师,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医术呀!” 甘夫人蹲在一旁,看着顾泽用小刀轻轻划开糜夫人小腿上臃肿的皮肤,挤出脓血,娴熟的的清理着伤口周围的污秽之物。 “妹妹,你难道不知道,新野的军中大夫,还是多出于顾泽军师的亲传培训呢!” “这些刀剑创伤对于顾泽军师来说,本就是没有丝毫挑战的小手术而已……” 糜夫人听到甘夫人说话,缓缓的抬起头,盯着认真给自己治伤的顾泽,叹息说道。 “是么!顾泽军师真是个天下奇才!” 甘夫人用艳羡的目光看了顾泽一眼,发自内心的称赞到。 “屋后有湖,湖边有柴,你去烧一锅水来,给她清理伤口。” 顾泽面色冷淡的对甘夫人说道。 心里却在想:“这甘夫人已经初为人母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一点儿情商都没有,我再留她继续说下去,大概又要扯上我被刘大耳朵赶出新野的事了!” 甘夫人倒丝毫没有感觉出来,欣然站起身来,往后面去了。 “咚!” 就在顾泽蹲在糜夫人的面前,给她用心疗伤的时候,小院的门被人猛力撞开。 “先生,俺回来了!你看看,又是好多的吃的,绝对符合你的口味!” 许褚满头大汗,穿着短衫光着膀子,一只手提着一个巨大的食盒,另一只手里环抱着一坛子酒,喜气洋洋的冲了进来。 顾泽正背对着院门,从身后看去,只见顾泽俯身在糜夫人的双腿之间。而糜夫人则一脸的羞涩,正低着头看着顾泽…… “啊……” 许褚先是一愣,跟着连忙后退了几步,倚在门框上,不住的抱歉。 “先生先忙!” “哈哈!先生先忙,俺来的真不是时候!” 许褚将食盒跟酒坛放在门槛内,看着顾泽依旧没有转身,又不住的称赞起来。 “啧啧!” “俺本来以为俺家主公最是沉不住气,遇到了人妻便急不可耐,可如今跟先生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啊!” “先生遇到美女,便迫不及待,直接在院子里便行动起来了!” “哈哈!要不,俺先回避了吧!” 许褚说着话,一只脚便迈出了门槛,准备先回去,待晚一点再来找先生聊天,顺便讨点在丞相面前立功的好计谋。 他的声音宛如雷鸣一般,字字听在糜夫人的耳朵里。 糜夫人抬头一看,见正是捉拿她回来 的那个凶神恶煞,吓得面如土色,待听到许褚误会,以为自在跟顾泽行越礼之事,越发的羞惭满面。 只是此刻顾泽手里的小刀正在她腿上的伤口处四围游走,不住的将那些淤血腐皮剥离下来,但凡稍微一动,只怕便会伤到自己。 因此虽然心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可有不得不保持安静,一动也不敢动。 “许大憨,你给我过来!” 顾泽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迟滞,甚至连头也没回。 “先生,是你叫俺过来的,你可不能怪俺!” 许褚呲牙嘿嘿笑着,弯腰提起食盒跟酒坛子来到顾泽的身旁。 “你个混蛋玩意!” “跑一趟长坂坡,收获不少啊!” “谁让你把她们送到这里来的?” 顾泽破口大骂,恨不得一脚踢死许褚! 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眼看着曹老板一生最高光的时刻即将到来。 占据荆州之后,便要挥师东下,平吞江东。 随之而来的便是赤壁大战,曹老板大败亏输,八十万大军化为焦土! 他这几天在新野,正筹划着如何退身,前往冀州隐姓埋名的过几年好日子呢,没想到许褚从前线把刘备的两个老婆给掳了来,还送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不是给自己添累赘的么! “哎呀,先生。你别生气啊!” “俺这不是为了孝敬您嘛!” 许褚硬着头皮站在那里,被顾泽披头盖脸的一顿骂的连北都找不到了。 “孝敬我?” 顾泽更气了! 刘大耳朵把我赶出了新野城,倒过头来我还得给他的夫人治伤? 我怎么这么大冤种呢! “你这是嫌我活的太安逸了,要给我寻事折腾我的吧!” 顾泽冷笑着说道。 但手底下的活儿丝毫没有耽搁,这时候已经将糜夫人腿上伤口附近清理干净了,只等甘夫人端过热水来,给她稍作清理之后,敷药包扎即可完成任务。 “咳咳……” 许褚没想到自己的自作聪明,并没有让先生开心,反而给他惹出来了麻烦。 “既然先生不愿意,那也不难。” “俺回头就差两个虎贲士来,把这俩娘们拉到俺的营寨里去!” 糜夫人一听,登时慌了神,那只被顾泽抓住的腿轻轻的一抖。 “顾军……” “先生……” “求先生留下奴家……” 糜夫人圆润如脂的脸上一片绯红,低着头怯怯的恳求着。 第36章 顾军师乃是谦谦君子! 她不敢去想如果落入了这个粗人的手里,深陷军营之中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但至少不会像在这个院子里这样有安全感。 毕竟顾泽虽然也是个男人,但却是个谦谦君子…… “算了!算了!你赶紧走吧!我看着你就烦得慌!” 顾泽见一向端庄贤淑,仪态沉稳的糜夫人,竟然这样的出口哀求,心里也有些不忍,只好又将气洒在了许褚的身上。 “那好吧!那俺先走 ,等先生消气了,俺再来看望先生!” 许褚犹豫了一下,他本来是要向顾泽讨要立功之术的,可没想到自己先前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惹得先生怒气沸腾,只怕再留下来也不可能得到先生的指点,所以只好转身告辞。 “慢着!” 顾泽将手里的小刀放下,轻轻转身,看着许褚。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再走!” 许褚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好!好!” “俺本来就是拿来犒劳先生的,哪里想过要拿走的来?” 许褚将酒坛子和食盒放在黄梨树下的石桌上,呲牙看了看顾泽,又瞅了瞅糜夫人,屁颠屁颠的走了。 “顾军师,水来了!” 正在此时,甘夫人从后院端着一盆热腾腾的开水跑了过来。 顾泽从怀中取出一张丝帕,沾着热水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和脓液,然后又用另一张丝帕抹干净了水渍。 “桌上的食盒里,皆是曹营最好的肉食菜品,你们自从新野逃命在外,想必多日不曾好好吃饭了,待会拿去热了,一起吃。” 顾泽给糜夫人包扎完毕之后,站起身来长长吐出口气,用手指了指石桌说道。 糜夫人抬起头来,看着顾泽英俊的脸庞上微微沁出的汗珠,心中极为感激,低声喃喃说道:“顾……先生,我家夫君对不住你……” 顾泽并未说话,拿起盛放药面的药瓶和那柄匕首刀,回身往屋里去了。 “姐姐,多亏了顾军师,不然你这条腿可就废了哎!” 甘夫人看了看糜夫人的腿上,又盯着顾泽的背影说道。 “他?” 糜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他岂止是救了我的这条腿?他还保住了你我二人的名节……” …… 此刻,曹老板的营帐里。 “孤得荆州,没想到如此的简单容易!” 曹老板满面春风,手里捏着襄阳来的书信,举在头顶晃动着说道。 “丞相,夏侯惇将军已经入了襄阳了么?” 荀攸的脸上也挂着笑容。 荆州若拿下,离得统一四海便跨出了一大步! 曹老板点了点头,哈哈大笑! “昔日刘景升曾与孙文台数度争雄,激战不休。” “孙坚还因为攻击荆州,被射死身亡。可如今孙坚的儿子孙仲谋,却手握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兵强马壮。而刘表之子呢?如蛆虫一般,只知道懦弱求生!” 他将手里的书信在空中摇了几摇:“夏侯惇随蒯越入襄阳,如今荆州九郡的兵马,已尽数归于我手!” 程昱躬身说道:“荆州的权力,多掌握在当地的几大氏族之中。若没有氏族的支持,丞相纵得荆州,只怕也会生出许多的麻烦,此事还需让夏侯惇将军小心谨慎。” 曹老板点了点头:“仲德之言是也!孤也有此顾虑。” “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三日!” “三日之后,前往襄阳!” 新野军营外,别致的小院里。 日色已经黄昏。 顾泽替糜夫人包扎好了腿部的伤口之后,便不再理她们,独自一人背负着双手,站在院落西首的草坪上,注视着斜阳。 一天又即将过去了。 “顾……” “顾泽军师,有温水么……” 糜夫人羞涩的开口问道,声音犹若蚊蝇一般,连她自己听起来都似乎若有若无。 “温水?” 顾泽回过头来,正好与往这边瞧来的糜夫人打了个照面。 “嗯……” 糜夫人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再看顾泽。 昔日艳丽照人,风华不凡的糜夫人,如今破衣啰嗦,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满脸的灰尘,头发更是犹如一堆枯草,黑油油的青丝也变得昏黄。 甘夫人与她同病相怜,除了两只眼睛比糜夫人多了几分灵气和青春的气息之外,其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屋里西首第二个房间,便是浴室,有现成的热水,夫人请便。” 顾泽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糜夫人的意思,随手用手一指,淡淡的说道。 他在新野的时候,曾为刘备的府邸设计了“太阳能”的热水器。 以兽皮做成皮囊,表面涂成黑色便于吸收光热,放置在屋顶,储满了冷水,然后用竹筒做管道,引入浴室,在下端做了一个阀门,只要拧开,便有现成的温水可以用。 他在这里居住之后,也同样设计了这样的水袋置于屋顶,用水极为方便。 “谢谢顾泽军师,待我姐妹二人稍作整理之后,再出来为军师热饭。” 甘糜二位夫人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那还是早些的时候,一那个抓他们的壮汉子送来给顾泽的,因为顾泽忙着为她处理伤口,一直没来得及吃饭。 顾泽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只管去便是。 他的心中,再一次怒骂许褚。 “你这憨货,我都已经准备抽身离开了,你却硬塞了两个女人过来!” “拿下荆州之时,就是曹老板赤壁之战大败亏输的前奏,我岂能跟随这你们前往赤壁?”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旦战事展开,许褚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能保全我的性命!” “还是趁着入住荆州的机会,狠狠宰那些荆州氏族一把,然后溜之大吉,往冀州去过逍遥日子来的实在!” “许褚啊许褚!你他娘的真能给我添麻烦!” 咚! 院门再一次给人撞开。 “这家伙怎么属他主公曹操的,说到他他就到了?” 顾泽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么粗野撞门的的除了许褚,天下再无第二个人了。 “嘿嘿,先生,俺就知道你今天指定吃不踏实,这不!” “俺又给你添了新的酒菜来了!” 许褚又提着一大盒子的菜肴,用一面古铜色的盾牌端着半只烤羊,兴冲冲的来到顾泽的面前。 羊腿烤的恰到好处,焦黄的肉皮微微裂开,露出里面嫩滑的肉质,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许褚 打眼看了看放在桌上原封未动的食盒跟酒坛子,眼珠子一转,嘿嘿的笑着。 “先生,伤身呐!” “俺家丞相从宛城的时候,在邹氏那里才呆了半个时辰,回到许都就让御医开了许多大补的方子。” “先生却从中午到现在,连饭都顾不得吃,身材脸上,竟然还不显疲态,厉害啊!” 许褚睁眼看着顾泽,竟然满脸全是敬仰之意。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顾泽骂了一句,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的讨论,而是坐在桌前,打开了食盒。 几道精美的肉素小菜呈现在面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顾泽为了给糜夫人治伤,连午饭都没有吃,自然是胃口大开:“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倒酒!” 许褚赶忙将中午带来的食盒放到一旁的地上,伸手拍开酒坛,给顾泽和自己满了一碗。 “这次去抓刘备,怎么样?可立下战功了么?” 顾泽吃了几口菜,仰脖把一碗酒倒入喉咙,这才问道。 “别提了!” 许褚一拍大腿,一脸的追悔遗憾之色。 第37章 若非如此,赵云能把你许褚揍出屎来 “俺主公三万铁骑,在当阳长坂坡追上了刘大耳朵,可是却被那赵云七进七出,杀的人仰马翻,连俺主公的青釭剑都被他抢了去!” 顾泽微微一笑:“那你还不把握机会,上前抓住赵云?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许褚又拎起酒坛,给顾泽倒满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满上:“先生还说呢!你是不是早就算定了俺抓不到赵云!” “俺追他到了矮墙边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 说着话环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顾泽的房间方向,嘿嘿笑道:“不过俺虽然没找到赵云,却在 一个枯井里挖了这么个美人胚子,就给先生送来了。” “且!” 顾泽一阵冷笑:“你就偷着乐吧!若不是赵云厮杀半日,早已筋疲力尽,只怕不是许褚抓了赵云,而是赵云会把你许褚揍出屎来!” 许褚跳脚站了起来:“先生,俺不信,俺不服!” “早晚俺要与赵云决一死战,到底让先生看看,是俺厉害,还是赵云更牛!” 顾泽没有说话,缓缓的端起酒碗,目光看着江夏的方向。 心中暗想:“看来子龙一生上进,就算我不在新野了,他也没有荒废我给他制定的饮食与训练 方策!” “只是如今刘备势微,又贪慕名望。我当初便是因为不及孔明的背景和名望强大,所以才被逐出新野。” “你虽忠心护主,只怕刘备也不过利用你而已。早晚若遇危难,还要像长坂坡一般舍你而去……” …… 内室里,甘糜二位夫人利用顾泽所自制的太阳能热水器,将周身上下洗了个干净,又把头发和外衣尽皆洗完,晾在靠窗的竹架上。 只是她们原本从新野出走的时候就十分的匆忙,在长坂坡又被流亡的百姓和曹营的兵卒冲散,所有的行礼都丢了,没有换洗的衣服。 所以二女才一直躲在内堂,羞于穿着内衣出来见顾泽。 “姐姐,这个满脸虬髯,长得跟二叔张飞一般的汉子好生无礼,他竟然以为股泽军师半天没有吃饭,是在跟你我两个在屋里……” 甘夫人羞臊的整张脸红到了耳根台,低着头连糜夫人都不敢看。 “你快听!” “顾泽军师竟然在问这汉子,‘这次去抓刘备,可成功了么’!” “难道……难道是顾泽军师派这大汉,去将你我两个抓到这里的?” 糜夫人花容失色,忍不住裹紧了内衣,往墙角处不自觉的退了几分。 “怎么可能!” 甘夫人抬起头,睁大了眼睛:“顾泽军师也是我新野的故人,和刘皇叔共事多年的呀!他怎么会抓咱们?” 甘夫人虽然聪明伶俐,但性情单纯,此不关心政务,也不过问军师。他只知道顾泽在新野的时候,待众人和百姓都极好。可是有一天,他和赵云带着五千精兵去抵抗曹军,然后赵云回来了,顾泽却再也没有回来。 而也是在那个时候,新野多了个诸葛军师。 那段时间,正好赶上她生下阿斗,一心皆在哺乳幼子上,所以多余的事情她不知道,也懒得打听。。 “这人是许褚!曹贼的贴身侍卫许褚!” 糜夫人完全没有听到甘夫人的说话,她心中疑云重重,侧耳凝神倾听这院子里顾泽和那汉子的对话,希望能从中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许褚?” “顾泽军师怎么会跟许褚搅合在了一起,还一块坐下来喝酒吃肉?” 许褚威震四海,甘夫人纵然无知,多少也听到过此人的名字。 糜夫人花容尽失,萎靡的坐在地上,歪着头说道:“许褚和典韦乃是曹操之前的两个得力护卫。曹贼好人妻,在宛城的时候,命令典韦替他寻找张济的遗孀邹氏,当夜便住在了一起。” “却因此而中了当时还是张绣谋士的贾诩之计,结果典韦战死,曹贼之子曹昂被杀,曹贼的名骑绝影也被射死在宛城……” 甘夫人玲珑剔透,立刻明白了糜夫人的意思,顿时一脸的惊惧之色! “难道……” “这个许褚,将我们两个从长坂坡掳来这里,也是为了给曹贼储秀,等着他来……” “那……” “那顾泽军师,又是什么人呢?他到底是新野的顾泽军师,还是曹营的人?” 甘夫人心中疑云重重,忍不住偷偷的站起身来,探头到窗口看着外面顾泽的背影: “姐姐,他到底是不是顾泽呀?不会是跟他长得一样而已的吧?” 糜夫人摇了摇头。 那疗伤的手法,那独属于顾泽专有的,顾泽称之为“白药”的药味,都无可置疑的表明外面和许褚坐在一起饮酒的,就是昔日新野的军师——顾泽。 襄阳城! 城门大开,左右旌旗蔽日,熠熠生辉! 十二岁的幼子刘琮,在蔡、蒯、黄、庞四大氏族为首的荆州氏族的簇拥之下,亲自跪伏在城门口,拜迎曹丞相! 曹老板锦衣袖袍,纵马往前,许褚全身挂甲,腰悬宝刀,与前来接应的先锋军头领夏侯惇汇合之后,径直入府衙去了。 刘琮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到众将入城完毕,才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用衣袖擦拭了一把额角的汗珠,喃喃说道:“我奉娘亲和舅父之命,献荆州出来,为何曹丞相不但没有丝毫嘉奖之意,甚至连看都不曾正眼看我们荆州氏族?” 蒯越跟在他身边,好言抚慰:“少主莫要多疑,虽然我们已经归顺丞相,但他未入城之前,一切皆难以取信。” 且回归府里,然后再说!“ 刘琮心中慌乱,但如今荆州的兵马,尽数归于夏侯惇之手,府库钱粮也交给了曹军看守,自己在一夜之间,由雄踞荆州的实力派,变成了手无寸权的傀儡。” 襄阳,刺史府的大堂上。 曹老板身披玄衣战袍,腰悬倚天剑,缓步走到高阶之上,回身站在案前,双目神光如电,从底下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 “主公,臣来襄阳半月,已尽数接管荆州兵马。各郡的府库也已派得力之人封闭守护,专等丞相前来,再做定夺!” 待曹老板坐定之后,先锋将军夏侯惇当先出班,躬身行礼复命。 “荆州归于我手,元让功不可没,日后我自然嘉奖。” 曹老板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颜色平静,丝毫不显有欢喜之心。 荀攸回首看了看荆州众将和以刘琮为首的荆州氏族官员们,颔首说道:“主公远来跋涉,又且公务繁忙,今日已多有疲累。臣建议荆州之事,来日再议。” 程昱站在蒯越的身旁,用手肘轻轻一碰,低声说道:“异度,何不领荆州官员暂退?莫非还要等着讨赏不成?” 蒯越脸一红,连忙出班拱手说道:“臣等原本要向丞相汇报荆州之事,但丞相疲困,臣等不宜搅扰。” “且等来日再来府中汇报事务。” 曹老板眉头微皱,点了点头。 蒯越辞了曹老板。用手拉着十二岁的刘琮,当先而行,其他所有的荆州官员,皆感受着大堂上丞相的威严和众多武将的杀意,恨不得早点下班,见幼主离开,随即跟在后面,鱼贯而出,各自散去。 第38章 困兽之斗罢了,网已布下,在劫难逃! 众人散去,大堂上,只剩下了五大谋士和以张辽夏侯惇为首的众将。 “主公在北伐袁绍的时候,心心念念的便是荆州。如今天遂我愿,荆州不费一兵一卒,已经尽归丞相之手。” “且刘备已成瓮中之鳖,虽然暂未落 网,也是在劫难逃。” 陈群等荆州人员尽数退去之后,方才开口,对于曹老板的愁眉不乐,心中尽是疑惑。 “为何今天丞相引兵入襄阳,正式收纳了荆州九郡,却丝毫不见喜悦之情?” 许褚在曹老板的身后,听得更加真切,插口嚷道:“岂止是没有喜悦之情?俺见主公自从来到襄阳城下的时候,便连声叹气,到现在俺数着呢,都叹息二十一声了!” 刘晔一直冥思不语,此时抬头望了曹老板一眼,试探着问道:“荆州虽然归于我主,但蔡瑁张允却携领十三万兵马,走脱在外。屯扎江夏,扼守江东和我荆州的咽喉之地,莫非主公之忧,缘在于此?” 曹老板摇头:“非也!荆州已在我手,那蔡瑁张允是否真降,对我已经不足为重。我若真想讨之,座下你等众将之中,随意选两位统兵前往,多则半月少则十天,也必破之,斩其头颅!” 荀攸扬眉顿首,躬身拜道: “江东周瑜,虎视眈眈,屯兵鄱阳,早有侵吞荆州之心。主公莫非是忧心他趁着荆州不稳,领兵侵犯不成?” 曹老板冷笑一声,嗤之以鼻:“江东鼠辈,我视之如草芥!周瑜黄口小儿,即便他不来兴兵犯界,我早晚也要讨之!” “他若真的要来,我正好趁势灭之,一鼓作气而下江东!” 众谋士面面相觑,不知丞相为何紧缩双眉,忧心忡忡。反复猜测,都不是曹老板的心意。 “主公,主公莫非是在想念顾泽么?” 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从谋士群的末位传来。 正是贾诩。 曹操猛然抬头,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刘备自徐州之时得了顾泽,往来纵横于中原,虽然手中并无多少兵马,但孤疲于奔命,却始终奈何不了他!” “孤在长坂坡,可以放任刘备遁去,诸葛虽然也是当世大贤,但刘备失了顾泽,才是如飞虎折了两翼,再也不能飞腾远走!” “只要他在地上,总千万里也必为我所擒!” 众谋臣震惊不已:“没想到堂堂的卧龙诸葛,在曹丞相的眼里,也不过尔尔!但毫无背景的顾泽,却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曹老板见众人皆有迷茫之色,缓步下了高阶,来到众文武之间的通道上,一边迈着步子,一边缓缓说道:“你们真以为顾泽乃是无名之辈,毫无来历的么?” 程昱看了看荀攸,又瞅了一眼贾诩,躬身道:“我等在许都的时候,早在数年之前,刘备被丞相软禁那时,便细细调查过顾泽的底细,但也奇怪,此人似乎突然之间空降在徐州,而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曹老板淡淡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擎在手里:“我座下有一幕僚,姓蒋名干字子翼,乃江东名士,曾与周瑜为同窗之友。并与江东豪强氏族多有交集。” “据他给我的书信中所言,顾泽的真实身份,乃是江东吴郡顾家,顾家四杰之首!” “顾家四杰??” 程昱和荀攸不约而同的失声惊呼道! 程昱看了看荀攸,一脸的不可思议:“顾泽虽然乃是顾家四杰之首,但也不过是仗着年长的缘故,不管是论才气还是论名气,反而不如那剩下的顾氏三杰。近些年来,更是归于平庸,从来不曾听到有人提起。” “天下重名重姓者,所在多有。难道跟随刘备的顾泽,真的就是江东吴郡的顾氏四杰之首?” 吴郡顾家,乃是江东望族,论声名,论财力,足可以与张家、步家鼎足而立,丝毫不弱。 顾氏四杰,乃是顾氏家族中才学最为出众的族门弟兄四人。 老大顾泽,只闻其名,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甚至连他的“字”都不为人所知。而更多的传闻是此人其实英年亡故,早就化为尘土了。 老二顾雍,字元叹,最为出色,曾师学于文学大家蔡邕,现为江东孙权帐下左司马,深受吴候的器重,计无不中,言无不从。 老三顾徽,字子叹,现在吴郡为官。 老四顾悌,字子通,聪明敏捷,通晓武艺,乃是顾氏四杰之中唯一的武将,以孝廉闻名,官拜郎中。 曹老板长声叹息! “孤所以舍下刘备,急于回归荆州,其实心中也有一想。” “指望顾泽人在荆州,可如今……” 曹老板摇了摇头:“似乎顾泽并未在荆州。” “若他归于江东,辅佐孙权的话,又当如何?” “孤当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矣!” 曹老板忽然转身: “夏侯惇何在!” “喏!臣在!” 夏侯惇带甲来到阶下,躬身行礼。 “立刻传令众军,在荆州之内,展开全面暗访私查,若有顾泽的踪迹,切切不可搅扰,速速报与我知!” “喏!” 夏侯惇知事紧急,转身便走! “慢着!” 曹老板忽然又喊住夏侯惇! “ 但有顾泽军师的踪迹,切切不可轻易冒犯。孤要亲往见之!” 顾泽军师? 亲往见之? 五大谋士和众多武将,尽皆失惊! 那个坑走曹丞相五万兵马,还斩杀车胄,赚取荆州的顾泽。 那个赶走曹仁占据樊城,又火烧博望坡斗败夏侯惇的死对头顾泽。 几时在主公的心目之中如此可敬了! 竟然以“顾泽军师”相称! “孤今日稍有疲惫,暂且安歇。待明日号召荆州众官,再定方略!” 曹老板遣走夏侯惇之后,似乎心中极为不安,眉头微微凝蹙,向着众人说了一句,便起身去后堂。 许褚手握单刀,贴身护卫,也跟着离去。 …… 谋士府里。 五大谋士初来襄阳,原本意气风发,兴致勃勃。 虽然拿下荆州,他们并未有多少建功,而许褚当为首功。 但毕竟此次南征的任务,竟然毫不费力的完成了。除了新野之战稍有损失之外,其他简直就是一路坦途,顺利的超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可是曹老板的情绪低落,却带给他们些许的压力,也点醒了他们心中的那份危机感。 “刘表死的真是时候!若不是刘表在这个当口病故,我们想要拿下荆州,只怕还要付出些代价!” 陈群见众谋士坐定之后,手执陶壶,给众谋士布茶,首先开口说道。 “病故?” 刘晔端着茶碗,轻轻放在嘴唇上啜了一口,淡淡的笑道:“只怕连刘表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死的这么快吧!优柔寡断,行事懦弱,而长子刘琦更是纵欲声色,这样的荆州之主,岂能长久?” “他们不过是沾了我主北伐中原的光罢了。否则以丞相之兵马战策,不论何时兴兵,三五个月内,必能一统荆襄!” 荀攸点了点头,叹息说道:“生子还当如孙仲谋啊!如刘景升辈,豚猪耳!” 一句话提到江东孙权,众人的情绪瞬间又被拉到了另一个极限! “听说顾泽在博望坡战败夏侯惇之后,还没来得及回转新野,在城外便收到了刘备罢黜他的书信,连夜离开了新野。” 陈群轮了一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茶壶:“顾泽累次与我丞相为敌,丞相对其恨之入骨,想必北方他是不敢去的。” 第39章 中西医结合,就能祛除瘟疫? “而如今荆州已经皆在丞相之手,顾泽也始终没有消息,难道真的如丞相所顾虑的那样,顾泽乃是江东顾氏的族中人物,已经返回江东去了?” 自刘备在徐州的时候开始,顾泽便以一人之力,对抗曹老板的谋士大营。 那个时候,还不仅仅只是当下的五大谋士。更有荀彧、郭嘉等人共相辅佐。 但顾泽从容画策,淡定行计,谈笑之间,屡出奇谋。 曹操煮酒论英雄的时候,已有杀机,荀彧程昱等人,皆劝丞相尽快斩杀刘备,免除后患。 但曹操最为赏识的谋臣郭嘉,却已经被顾泽的才华完全折服,在曹老板的面前提出反对意见,力保刘备:“皇叔贤达之名,天下尽知。若如今皇叔归于主公,而主公杀之,是绝了天下贤才归顺之路!区区刘备何足挂齿,但天下贤路,方为至重!” 于是刘备重获生机,并在顾泽的运筹之下,骗的曹老板五万骑兵,星夜离开许都,又在徐州赚杀车胄,走上了顿开铁索的蛟龙出海之路。 顾泽被刘备罢黜,对于整个曹营来说,都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纵然接替他的诸葛孔明,有卧龙之名,也是旷世奇才! “孤天下不惧,独对顾泽畏惧三分。如今顾泽不在新野,我料三个月内,必能擒杀刘大耳,席卷荆襄!” 听到顾泽被罢黜消息的时候,曹老板欣喜的几近癫狂,还敞亮的搬出五坛随军珍藏的桃花酿,犒赏五大谋士和诸多大将 。 但直到此时荆州粗定之后,他们才缓过这口气来,思量起顾泽的下落。 贾诩手里拿着曹老板临走之时遗下的书信,那是蒋干写给他有关江东顾泽的详细信息。 “顾泽出于江东吴郡顾氏一族,虽然聪慧绝顶,但行事低调,心怀仁慈。” “那时候,正是孙策主政,江东发展迅猛,但戾气极重,杀戮横行。小霸王征战四方,打下了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的大部分疆土。” “恰逢瘟疫突起,顾泽传医道于弟子于吉,名为‘中西医结合’,于吉散施符水,免费为众多江东百姓驱除瘟疫,分文不收。” “孙策不明‘中西医结合’到底是什么,更加之前黄巾余孽也曾以治病救人为由,发展自己的势力,笼络人心。” “孙策恐自己所占的疆土还没完全稳定的时候,被人乘隙动摇,因此不顾众多江东氏族和百姓的反对,怒斩于吉!” “也因此而得罪了顾泽……” 贾诩话音到此,忽然停住,一股莫名的寒意,瞬息之间在席间升起! 什么是“中西医结合”,为何能驱除瘟疫,他们也完全不懂,更是第一次听说。 但众人不约而同的联想到了孙策之死! 程昱素有毒士之称,此刻却已经脸色煞白,动容说道:“孙策在斩杀于吉之后不久,便身遭意外,被几个仇敌的家丁偷袭而死,难道此事乃是顾泽的报复之举?” 江东孙策,人称小霸王! 不但勇冠三军,而且智谋出众,当初以父亲孙坚所遗的玉玺为质,凭借从袁术那里借来的两千兵马,不到三年便打下了江东大半的基业! 如此英雄,为何在他巅峰之期突然陨落,却又死的那么窝囊? 一切不符合常理,诡异至极! 可是如跟顾泽牵扯在一起,若他所得罪的顾泽,就是刘备昔日的军师顾泽的话…… 又似乎一切皆在情理之中了! 良久。 “算死孙策,谋绝袁绍!” “顾泽虽然兵弱人微,却左右着天下大势多年,而你我却犹如棋子,随其搬弄……” 老谋深算的贾诩,缓缓的放下手里的书信,一脸的颓废落寞之意。 刘晔伸手拿起书信,认真看了一遍,摇头说道:“如果真如蒋干书中所说,顾泽就是江东顾家四杰之首,而且是在算死了孙策之后离开了江东,在徐州归于刘备。那么他如今岂敢再往江东?” “江东孙权,和其哥哥孙策感情甚笃。若是眼见杀兄仇人到了江东,岂能饶他!” “顾泽是个聪明人,他应该不会做下这么愚蠢的决定吧!” “我要是他,我宁可远走西凉,或者入益州避祸,也不会往江东自寻死路。” 荀攸将手里茶碗里的茶一饮而尽,苦笑了一声,摇头说道:“所以我们是我们,而不是顾泽。也不是顾泽的对手……” “顾泽无兵无将,却能现世现报,短短数月之内,就算死了孙策。” “随刘备困在许都,他空手套白狼,任凭主公之智、你我众人之谋,还是赚的五万精兵,出逃徐州。” “身在袁绍处,谋算白马时。若不是他愠怒袁绍对玄德和自己不敬,又何来云长斩颜良诛文丑之功?” “更何况近年来的樊城败曹仁,博望败夏侯……” 每一件事,在顾泽做成之前,理论上几乎都是不可能的存在。 可是在顾泽做完之后,又似乎都是顺理成章毫不意外。 “江东孙权,素有贤名,远近豪杰,争相归附于他。否则他也不会有今日的实力。” 贾诩眯缝着眼睛,左手摁在桌上,右手捋着胡须,给人一种阴沉至极的感觉:“若顾泽真往江东归顺孙权,我料孙权必定能尽释前嫌,重用顾泽!” 当啷! 荀攸的手一抖,陈群刚刚给他满上的一碗茶全部洒在了桌上。 五大谋士,面色更变! 顾泽若主事江东,为 孙权筹谋画策的话,以江东目前的军力,将成为曹丞相的大敌! “也将是我满朝谋臣合力攻伐的 生平的劲敌!” 清晨,天还带着一丝蒙蒙的灰暗。 东方尚未破晓,浓浓的晨雾紧锁街头,也将整个宫殿都吞噬,一眼看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变的迷离。 江东,柴桑吴候宫里。 自从弟承兄业,执掌江东权衡以来,孙权便养成了每日天不明就早朝,处理江东事务,议论江东政事的习惯。 多少年来,风雨不误,雷打不变。 “哈哈!,真不错!” “孔明果然不愧是卧龙,刚刚接掌了新野的军师,便立大功,一把火烧了曹仁的十万兵马,还将张辽和张合的两万增援之兵斩灭殆尽!” “这一战,足可以震慑曹贼,让他不敢轻视荆州了!” 孙权看着斥候发来的折报,眉眼含笑,神采飞扬。 “主公,孔明非是常人。既能伤曹,也必会伤我江东,臣以为不足为喜,反而当忧。” 江东“子房”张昭张子布,乃是昔日孙策托孤重臣,学富五车,智谋过人,孙权倚为股肱。 第40章 荆州已亡,我江东危矣! 孙权笑而不语,站立在末席的武将太史慈,却已经横眉立目,一脸的怒意。 江东武将,几乎全部调在西线鄱阳湖周瑜的手下,日夜操练军事阵法。只有太史慈和周泰等寥寥数人,护卫东线。 “孔明乃是荆州名士黄承彦的女婿,与蔡氏宗族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刘备所以将顾泽罢黜,迫不及待的立孔明为军事,其志已经昭然若揭,就是想要争取荆州氏族的支持,甚至有图谋荆州的意图。” 张纮与张昭并列,号称江东“二张”论威望论学识,丝毫不在张昭之下。 他说的话,孙权认真听着,不住的点头:“子纲所言极是,刘备素来胸怀大志,岂能久久蜗居于新野?且曹操引兵五六十万,汹涌南来,刘备的新野首当其冲。若不能征得荆州的支援,则等于是腹背受敌,岂能长久?” 顾雍淡淡一笑:“曹丞相奉天子明诏,征讨荆州,名正而言顺。刘备虽然暂时赢了一招,但新野已丢,只怕难以后继。早晚荆州还当陷落曹丞相之手。” 孙权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笑道:“刘备和诸葛虽然弃新野,但尚有樊城可以暂居,而且江夏刘琦坐拥十万兵马,粮食充足,也可以作为刘备的援兵。” “孔明手里的十万兵马,足当百万,只怕曹贼想要一举拿下荆州,绝非易事。” 太史慈在旁,斜眼看着张昭顾雍等几个江东氏族大家,一脸的鄙夷之色,躬身说道:“主公,刘备虽是势微,但反曹之心坚硬如铁。我料曹贼诛杀袁术,平定袁绍,现在又挥师南下,征讨荆州,其心叵测,路人皆知,早晚必图我江东!” “我不知道那些期望刘备战败的江东臣子,到底是何居心,难道荆州既亡,我江东还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么?” “岂不闻唇亡齿寒!” 朝堂情势为之一变! 张昭、张纮、顾雍、步骘氏族代表,尽皆横眉立目,转头看着太史慈,便要发难! “报!” “急报!” 正在此时,一阵喧哗的脚步声打断了堂上的争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首。 “报主公!荆州急报!” 侍卫贾华手里捏着一纸信封,面色仓皇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孙权低声叱道,随手接过信封,展开查看。 唰! 只看了数行,孙权原本从容的脸顿时变得严峻而凝重! “刘备用诸葛之计,火烧新野之后,却反而为曹贼所算!” “曹贼以夏侯渊为将,以新野故人习授为向导,迂回包抄,断其退路。斩杀刘备大将陈到,若非赵云突然杀到,解了困厄,刘备诸葛皆为夏侯渊所擒了!” “刘备引兵携众百姓,迁往樊城,但樊城之路,已经被曹操所断。” “当阳长坂坡前,刘备兵马被曹操三万铁骑追袭,死伤殆尽。如今刘备与张飞诸葛等人,只剩数百人,取路往江夏去了!” 孙权面色凝重的将信纸放在桌上,又展开了另一张信纸。 “曹操并未派兵硬攻荆州,而是发书招降,如今荆州氏族畏惧曹操威势,已经开城归顺,荆襄九郡,数十万兵马,尽皆归于曹操。” “另!” “曹操担心我江东水军会攻打江夏,已派蔡瑁张允二将,领兵三万接管了江夏的水军,如今江夏刘琦已死,十万水军,也归于曹氏!” 字字如千钧裂石,击打着孙权。 刚刚还有的那份喜悦,早已化为乌有! “荆州已亡,我江东危矣……” 孙权只觉瞬息之间,仿佛天塌地陷了! 虽然他江东和荆州刘表争斗多年,但二者却又是相爱相杀,彼此护卫,互为唇齿。 若曹操得江东,则荆州难以保全,而曹操若得荆州,那么江东所依仗的那点长江天险,也将荡然无存! 而且荆州的水军,那可是仅次于江东水师的存在! 江夏落于蔡瑁张允之手,说明 江夏的水军,并没有发生战争,没有丝毫的损伤…… “这必将是我江东水军他日的一大劲敌!” 孙权惶恐难安,将手里的书信放在书案上,挥了挥手! 张昭往前一步,伸手拿了起来,与其他几位谋士围观起来。 “报!” “报主公,鲁子敬回来了!” 孙权的眼睛一亮,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急忙说道:“快请进来!” 言未落,鲁肃小步疾趋,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主公,情势不稳,事态有变……” 孙权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鲁肃的手臂,激动的说道:“子敬,你回来了,孤的心里就安稳多了!” 说罢又从张昭的手里拿过书信,递给鲁肃:“子敬,你从鄱阳来,但未必知道的周祥,这是我江东斥候最新的情报,你先看看!” 鲁肃展开信纸,逐一看了一遍,点头说道:“我在路上的时候,也听说了刘备战败,如今身在危难的传闻。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孙权背负着双手,来回渡着步子,脸上皆是焦虑之色:“曹贼与荆州作战,我本欲置身事外,令公瑾执掌水军,虎视荆州。若有良机,则趁势占领其地,与曹贼瓜分之。” “纵然不能,等曹操和刘备以及荆州斗个两败俱伤,我再渔人得利,即便不成,至少曹贼伤了元气,旦夕之间也不会再有东下之意了。” “可没想到荆州氏族如此软弱,还没交战便举城投降。这一下连刘备都给卖了,以后将何以立足?” “刘备此去江夏,等于是羊入虎口,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孙权忽然想起一事,转过身来看着鲁肃:“子敬,你此去鄱阳,可知道公瑾是何打算了么?是要攻打长沙?还是零陵桂阳几个郡县?北方州郡,恐怕不能得手,离得曹营太近,也不宜坚守,容易被他黑吃黑。” 鲁肃也是面色苍白,连连摇头:“都不是,公瑾已经带领江东水师,攻打江夏去了……” 什么!! 孙权大惊失色,跌足捶胸道:“我刚刚还说刘备此去江夏,等于羊入虎口!” “岂料我江东水师,也在羊入虎口的路上!!” 鲁肃强行镇定,勉强安抚孙权说道:“主公无忧……” “公瑾聪明过人,断不会吃亏。” “只是曹操此次南下,多出奇迹,宛然已经变了招数。” “接下来若他东下,主公当要小心了……” 鲁肃的目光望着新野方向,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第41章 顾泽怎会不在刘备左右? 孙权似乎忽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快步到桌前再次拿起斥候的折报,低头细读,半晌之后,皱眉说道:“不对啊!我看折报上说,火烧新野是出自诸葛亮之手,夏侯渊千里追袭,陪伴刘备的也只是诸葛亮和刘备……” “刘备的首席军师,不是顾泽的么?” 鲁肃也恍然大悟,面色失惊:“主公心细如发,我竟没有留意!” “曹军压境,生死存亡之际,顾泽怎会不陪伴刘备左右?” “简直匪夷所思!” 江东氏族如张昭、顾雍等,虽然狂悖,从来不把荆州放在眼里,可对顾泽却不敢失敬。 得罪顾泽的下场,小到车胄、大刀袁绍,从来没有逃过被杀的命运。而且据说,原先的江东之主小霸王孙伯符,似乎其突然暴毙也和顾泽有着某种关系…… 张昭等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往前向孙权拱手道:“顾泽若在新野坐镇,刘备未必会如此的狼狈,莫非此时顾泽,已经不在军中?” 孙权连连摇头:“不可能!这如何可能呢?当此危情时刻,若我是刘备,断然不会放顾泽这种能逆天改命,临危化险的绝世奇才去谋别的事情。” 顾雍笑道:“新野弹丸之地,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这个时候顾泽不在新野,不随刘备,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或许顾泽已经不再追随刘备!” 顾泽不过是玩笑之言,但此言一出,孙权和鲁肃尽皆震惊,孙权手里的折报抖落在地上。 “不再追随刘备?” 孙权的呼吸为之一窒! 鲁肃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似乎并非绝无这种可能:“顾泽与刘备识于危时,辅佐刘备多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弃刘备而走?” 孙权也点头:“顾泽随刘备经略中原,所遇到的险阻苦境,比之现在要凶险的多。如今新野虽然在曹操南下的最前沿,但他退可据守樊城,还能通过孔明与荆州氏族的关系,退入荆州,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独自畏惧凶险而离开刘备……” 步骘毫不在意,泰然笑道:“主公多虑了,刘备既然已经败亡,自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哪里还顾得上谁是主公,谁是臣子?咱们只管经营好江东便好。” 孙权长叹一声,缓步走出殿门,站在大殿外,望着浩瀚天空,风云纵横。 “孤宁可日奉千金,养顾泽于舍下,只图他不为他人效力!” …… 就在曹老板攻占新野之时,江东水军,经过数日的试探之后,终于开始了征途! 十里江面,巨船如蚁,密密压压,浩浩荡荡! 周瑜亲自统领三军,精锐尽出,此番征伐江夏,必要一举攻下! “大都督,咱们此番出征,可算好事多磨!” 吕蒙一身白甲,腰悬宝剑,站在周瑜身侧,迎着猎猎江风,也是一腔自信! “经过数次的试探进攻,只怕江夏之敌早已麻木,对我们的江上演戏放松了警惕,殊不知这次大都督已经是狮子搏兔,用尽全力了。” “我江东水军,本就比之江夏荆州的水军更为精良,这番出征,绝无不胜之理!” 黄盖的须眉皆已花白,但身体依然硬朗,声音犹如铁石:“大都督太也小心了,江夏之兵,在刘琦的统御之下,可说的上是将熊熊一窝!” “就刘琦那德性,我只需两万水军,必能攻克江夏,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韩当、程普等老将,也觉得周瑜此举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江东的八万水军,尽数在此,攻下江夏,也不足为奇 。 周瑜目光盯着前方,笑而不语,似乎天地乾坤,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吕蒙微微笑着向众多老将说道:“公瑾这次攻打江夏,非是为了歼其兵,居其地,而是为了掳掠他们的粮草。若是形成焦灼的战事,或者不能一鼓作气拿下城池的话,都会使得对方警觉,从而将粮草转移或者销毁,则大都督此次出征也便失去了意义。” 韩当奋然说道:“咱们就驻守江夏,等着曹操前来决一死战,又能如何!难道荆州他曹操取的,我江东便取不得呢!” 周瑜哈哈大笑,转头看着众将说道:“我军水师,利在水战,若在江夏和曹操决决一雌雄,乃是以我之短,对敌之长也,此非智者所为。” “我今夺江夏之粮,然后退守江东,只在江上等他!” “若曹贼有胆量,便来江上决一死战!” 众将齐声拜伏:“大都督深谋远虑,不贪功,不冒进,虽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 …… 晌午时分,江东水师一路疾行,直到江夏,一路并无阻拦。 虽然有几处哨报,都被江东水军的箭矢驱散,毫无威胁。 “弃舟登岸,众将努力向前,攻下江夏城!” 周瑜跨上战马,手提太阿剑,在空中一挥! “冲!” “杀!” “夺江夏!” 三军士气高昂,战意十足,纷纷涌下战船,如一阵旋风一般,直扑江夏城! 远远望去,江夏城门紧闭,但城头上旌旗零落,只有零星几个放哨的兵卒,正在烈日下打着瞌睡。 “大都督筹谋如神,果然江夏守军毫无准备!” 甘宁大喜,手提铜链,奋勇当下,誓要首登江夏城! “咚!” 就在江东兵卒冲到城下的时候 ,一声炮响震彻天地!、 原本寂静无声的江夏城上,忽然旌旗飘摆,数千弓弩手张弓搭箭,对准城下的吴兵就是一阵猛射! 箭如飞蝗,密集如雨! 甘宁急忙挥舞手中的铜链,拨打雕翎,但身后数十名扛着攻城槌和云梯的兵卒先后纷纷中箭身死! “快撤!” 周瑜见有埋伏,急忙约束众军,后退十五里! 但吴军虽然训练有素,撤退井然有序,迅捷无伦,但却依旧有数百人躲不过迎头射下的箭矢,横尸在江夏城门外。 “大都督,江夏似乎早有准备,是否再整兵马,强行攻城?” 甘宁浑身是汗,左肩头上海插着一只羽箭,但他丝毫不见颓丧,反而志气高昂。 “不,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周瑜微微摆手,命众将在后,自己匹马往前,来到城下二百步之外。 “近闻曹贼兴师百万,征伐荆州,我奉吴候之命,前来相助!你等莫要误会。” “请刘琦公子出来答话!” 周瑜冲着城头高声喊道。 “哈哈!” “大都督,你想的好诡计!!” 江夏城头上,忽然所有的“刘”字旌旗全部倒伏,取而代之的是绣着“曹”字的大旗迎风招展! 周瑜心中暗惊!......... ........ 点评加更,凑够100点评五星好评,加更一张,还差几十个,马上就能加更了,兄弟们冲一吧,留言:刀片已寄,爆更!兄弟们给力,我也会给力的! 第42章 如此良谋,出至何人之手? “曹操的动作好快!” “他的大队人马尚在新野,却已经把江夏收入囊中了!” 旗门下,蔡瑁全身挂甲,手抚剑柄,站在城头朗声笑道:“大都督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只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蔡瑁奉曹丞相之名,早已在此弓上弦,刀出鞘,等待大都督多时了!” 张允在旁,也大声喝道:“大都督请回,看在昔日你我友邻的份上,我不追杀你。若要强行攻城的话,今日管教你片甲不留!” 周瑜大怒,勒马往前走了几步,破口大骂! “蔡瑁张允,你们两个背主求荣之徒。” “刘表的下场,就是你们以后的下场!” 蔡瑁在城头上,手中的宝剑挑着一只吴兵败退的时候落下的头盔,冷笑的说道:“大都督不好多费口舌了。速速归去,是你的便宜!” “你要是回去晚了,只怕整个江东,都是我家丞相的了!” “到时候你的八万水军,无依无靠。大都督你,也变成了丧家之犬!” “哈哈!” 城头上数千弓弩手,一齐冲着周瑜狂笑不止。极尽嘲讽之意! 周瑜大怒,就要下令强攻城池! 身后吕蒙驰马上前,一牵周瑜的战袍,低声说道:“大都督,不可冲动!既然江夏已有准备,想必咱们的计谋已经被人看破了。多在此处逗留无益,不如暂且退兵,再思良计!” 周瑜抬头,见城头上旌旗新颖,盔明甲亮,显然准备极为充分。若要强攻,伤亡必重,万一再被人从后烧了船只,则八万水军断了退路,都要葬送在这里! “退兵!” 周瑜思虑再三,终于下了命令! “周大都督!欢迎下次再来我江夏做客!” “恭送大都督!” 周瑜耳畔飘荡着江夏城头上蔡瑁张允和众多荆州兵卒的讥讽嘲笑之声,带领所部兵马,退到江边,上传回转鄱阳湖水寨。 “蔡瑁张允!” 周瑜咬牙切齿,面色煞白:“早晚我必让你们死在我的手里!” “你以为你们投顺了曹操,便能安享荣华了么?” “我偏偏要让你们死在曹操的手里!” “子敬,你回来了!” 周瑜回到鄱阳湖水寨,命令众将各自安顿所部将士,驻扎营盘。他带领吕蒙和凌统二人,刚到中厅,便看到鲁肃一脸风尘之色的迎了出来。 “且回里面坐。” 周瑜不等鲁肃开口说话,已当先如一阵风般回到中堂,坐在帅案前,一脸的怒色。 鲁肃察言观色,就知道这次大都督领兵偷袭江夏,并未获得成功,但此事周瑜不说,他又不便主动过问。 吕蒙卸去甲胄,一身白衣,为周瑜和鲁肃奉上茶水。 周瑜伸手接过,仰首喝了两口,“咚”的一声将茶碗顿在桌上,又低头沉思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曹营之中,必有高人!” “曹操身在新野,却已经收伏蔡瑁张允,整个荆州尽在他掌握之中!” 如此良谋,到底出于何人之手? 周瑜站起身来,负手往来度着步子,不时的在沙盘上查看着荆襄的地图和整个天下大势。 “用新野之战的败亡来示弱天下,吸引我江东和所有对手的目光,而他却在暗地之中,夺取了整个荆州!” “好一招示敌以弱、暗度陈仓,反客为主之计!” 吕蒙和凌统震惊不已,没想到堂堂荆州,江东攻伐十数年都占不到便宜的荆襄九郡,竟然在半月之中,就全部归于曹氏之手!! “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人之计,上兵伐谋,而且思虑周全,连大都督要攻打江夏都料定的一清二楚……” “谋算之深,简直匪夷所思,神鬼莫测……” 吕蒙看了看凌统,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之兆。 大都督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周瑜回到座位上,双手捧着面前的茶碗,沉思道:“此人行计剑走偏锋,随性而为,不拘泥于常理。荀攸虽有大才,但过于正统。我想谋划此计者,不是贾诩,便是程昱。” “若二者选其一的话,我更认为当出自贾诩之手!” 随即又摇了摇头:“但谋夺荆州也就罢了。这第一时间令蔡瑁张允夺取江夏的兵权,防备我江东来袭,才是妙中之妙的绝计!” “只因连我自己都认为,我若不图惜江夏的粮草的话,进攻长沙和零陵桂阳等南部诸郡更为合理。” “他怎么会意料到我别处不去,专来攻打江夏呢……纵使是贾诩,只怕也没有这份功力……” 一直在旁低头不言,皱眉冥思的鲁肃,突然开口说道:“大都督,这种手法,很像一个人的风格……” “谁?” 周瑜猛然抬起头,看着鲁肃。 “刘备的军师,顾泽!” “顾泽?” 周瑜的手猛然一抖,那手中的茶碗里的茶水立刻荡漾起浪花,更有几滴跳出茶碗,落在桌面上,仿佛一阵疾雨落下。 “顾泽不是刘备的军师么?” “顾泽?……顾泽现在何处?” 周瑜猛然想起,似乎先前的刘备败亡的折报之中,只提到诸葛亮火烧新野,诸葛亮和刘备逃亡樊城,又在博望坡被曹军追杀。 却始终没有提到顾泽! “难道顾泽已经不随刘备,反而到了曹营之中?” 凌统面色失惊,喃喃低语道。 周瑜双眼微眯,沉吟半晌,微微颔首:“行思缜密,不留余地。倒确实有顾泽之风……” 吕蒙一脸的困惑:“顾泽乃是当世天下奇才,刘备倚靠他而能纵横天下。不可能放他离开新野啊!” “何况顾泽在这数年来,屡次设计坑陷曹操,灭曹兵马也不下二三十万了。如此深仇大恨,只怕顾泽避之而唯恐不及,怎么可能往曹营之中自寻死路?” “只是……” 吕蒙的脸上略过一丝忧虑:“若顾泽在刘备军中,以顾泽之智,再有诸葛孔明的辅佐,为何刘备又败的如此之惨?” “若顾泽不在刘备军中,那么顾泽此刻,又去了哪里呢?” 周瑜起身缓步而行,到了大堂之外。 这时候,出征江夏的三军将士已经全部安顿妥当,原本士气低迷的军容又瞬间恢复了斗志。 这就是周瑜练兵的特异之处! 只要主将在,部卒们便永远不会沮丧泄气。哪怕是真的战败了,也会迅速的凝结士气,利于再战!....... ........ 兄弟们,大家的发电凶猛 求一波为爱发电 一人三个为爱发电,达到30人,立刻加更。 现在还差7个人! 为爱发电走一波,冲起来! 第43章 许褚大智若愚,戏耍了周大都督 周瑜扶着栏杆,看着竟然有序的铁船艨艟:“江夏一行,虽然无功而返,倒也损折不多。” “若我真的是败在顾泽的手里,也算是轻敌之故,不屈此行了!” 周瑜西北望,看着襄阳的方向! “我不管是顾泽,还是贾诩!又或者是合五大谋士之功!” “今日之耻,我与众将铭记在心。他日必当有以报之!” 此时,程普、黄盖、韩当、甘宁等众将,尽皆安排好了营中之事,前来复命。 “报!” “报大都督,柴桑 吴候转来前沿斥候来书!” 就在周瑜回到帅帐,刚刚坐下,准备安排军中事务的时候,一名校尉手捧书信,急匆匆的来到大帐,躬身拜在阶下。 鲁肃在旁,不由的一愣! 自己才刚从吴候宫来到这里,吴候的书信便到了,可见这封书信之中的内容,必然十分重要! 吕蒙上前接过,拆开一看之下,不由的勃然变色! “子明,又有什么事了?” 周瑜见吕蒙脸色有异,不屑的问道。 “大都督,斥候书中回报,曹营军中先机者,虎痴许褚……” 吕蒙将书信地道帅案前,低声说道。 啪! 一向温文尔雅的周郎,气的拍案而起,面色煞白,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起! “胡说!” “许褚那个蠢货,怎么可能算到我的头上!” “曹贼辱我太甚!” 周瑜暴跳如雷,怒声叱道! 但鲁肃与阶下众将,却已勃然变色! “曹营第一憨货许褚,竟然巧施连环计?” “莫非许褚大智若愚,不但骗了天下人,也欺了江东八万水师,更戏耍了周大都督!!” 但若不是许褚,曹营之中,又有何人有此欺天地的智谋? “据信中所说,非但收服蔡瑁 张允,谋夺荆州的兵马是许褚之谋。就算新野之战后截杀刘备,截断刘备前往樊城的道路,也皆是出自许褚的主意!” “如今许褚被曹贼奉为攻略荆州的第一功臣,连五大谋士,都对他的条陈甚为佩服……” 吕蒙的每一句话,都令在场的武将和鲁肃震惊不已。 但听在周瑜的耳朵里,却犹如铁鞭鞭挞一般,痛彻心扉! “我堂堂江大大都督,竟然被许褚一个蠢货所欺?” 想起江夏城门外阵亡的数百吴兵,和蔡瑁张允那讥笑嘲弄的笑声,周瑜的情绪更是难以自控! “蔡瑁张允!许褚匹夫!” “早晚我必要斩你三人,以解我今日之恨!” 当阳,长坂桥西十里的树林中。 刘备坐立不安,正来回的度着步子,不是的停下来向着长坂坡的方向张望着。 诸葛亮盘膝而坐,羽扇放在膝盖上,正闭目养神,心中思量着下一步的方略。 “驾!” “驾!”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瞬息之间已经到了面前。 “子龙!” 刘备眼前一亮,迎面一路小跑,到了路边。 “主公!” 赵云浑身是血,怀抱阿斗,手提龙胆亮银枪,背插青釭剑,到了刘备的面前,身子一阵摇晃。 刘备急忙上前,亲自扶住赵云,把他引下马来。 “主公,可曾见到甘夫人么?” 赵云虽然精疲力尽,但强打精神,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甘糜二位夫人的身影,不由的脱口问道。 “哎……” 刘备并未说话,叹息着摇了摇头。 糜竺和简雍在旁说道:“自从长坂坡失散,一直没有能见到二位夫人的踪影,派出几支兵马前往寻找,也未能找到,反而损失惨重……” 赵云拜伏于地,泣声说道:“赵云无能,未能保护二位夫人的周全,只将幼主阿斗,带出阵来。先前还在苦恼,这一会儿不见动静,不知可曾安好……” 赵云揭开勒甲绦,放下掩心镜,将阿斗的襁褓捧了出来。 只见幼儿阿斗,正双目紧闭,鼻翼微微忽闪,睡得正香! 赵云大喜,捧在刘备面前,眼含清泪说道:“幸好小主无碍,请主公验看。” 刘备也是泪如雨下,接过阿斗只看了一眼,往旁边的行礼旁一扔,怒声喝道:“为这孺子,险些损我一员大将!” “子龙你若还不来,我就要亲自前往长坂坡去找你了!你我情同兄弟,虽不能同日生,但愿可以同日死!” 刘备双手扶住赵云的肩头,看着他脸上汗水和血水滚滚而下,不觉心头万般情感涌动,热泪滚滚的说道。 “主公……” 赵云跪爬了几步,上前抱起阿斗,伏地跪着哭道:“主公对赵云之恩,赵云纵死万次,也甘心情愿!” 正在二人动情之时,有一阵马蹄之声传来。 诸葛亮站起身来,极目远眺,喜声道:“翼德归来了。主公,可从速收拾起行,一同往江夏去投奔留公子刘琦!” 果然是张飞引领三十六骑燕将,踏尘而来。 “哈哈!大哥,军师!” “何惧曹操六十万兵马?俺在长板桥头三声断喝,唬的他们狼狈逃窜退兵!” 刘备见张飞归来,急忙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泪痕,勉强笑道:“三弟如此悍勇,兄之幸也!可从速起行,万一曹贼追来,咱们便插翅难逃了。” 张飞哈哈大笑,摆手说道:“大哥不必惊慌,我刚才撤退之时,已经命手下长板桥尽皆拆断,曹贼想要追来,弹谈何容易!” 刘备听了,微微一惊,苦笑一声,并没说话。 孔明上前,摇头说道:“翼德勇则勇矣,之时这拆桥一手,做的不算高明。” “曹操畏惧你有伏兵藏在林中,不知深浅,所以才被吓的倒退撤兵。若是他再来探视,见你拆了河上的浮桥,岂不是就知道了咱们的底细?” “呸!” 张飞朝自己啐了一口,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追悔不及的说道:“俺真是画蛇添足,没事找事了!好好的回来便是了,干嘛要去拆的哪门子桥!” 刘备回顾左右众将和兵卒,合计不过三百余人人,于是合兵一处,去路往江夏而去。 …… “军师,如今我已摆脱了曹军的追逐,为何你反而似乎忧心忡忡?” 刘备和赵云张飞一行人,狼狈逃走,兵行五十里,见身后并无曹营兵马尾随而来,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主公,曹贼所以并未乘胜追击,不过是他认为我们如今我势孤力穷,已经不足为患。他此刻应该已经回转新野,考虑如何收复荆州去了。” …… 催更,第三天3000催更完成 为爱发电,30完成,大家真厉害,加更一张 催更莽起来吧! 大家给力,我也努力拼命更新!!! 第44章 还想入江夏见刘琦,首级要不要 诸葛亮坐在马上,眉头始终紧皱不散:“我所忧虑者,先前派云长带领周仓廖化等人,前往江夏借兵,为何直到现在,不见云长的踪影,也没有江夏的救兵前来?” 刘备一颗刚刚松懈的心又瞬间紧张了起来,不自觉的左右环顾了下四处的动静:“刘琦与我关系甚好。而且他在荆州遭受蔡瑁张允排挤的时候,还曾得到过军师的指点。云长携带你我的书信前往江夏求救,他断无拒绝的道理啊!” “难道……” “赶往江夏的路也被曹军给截断了不成?” 赵云策马向前,来到刘备的身后,他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体力和精神都恢复了不少:“曹军要从新野赶到江夏断我们的退路,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乃是新野往江夏的唯一通道。” 孔明点了点头:“子龙熟悉荆州的地形,竟然每一条路都记得如此清晰!连我这个在荆州居住十余年的人,都自愧不如啊!” 张飞挺丈八蛇矛从后面赶过来,高声笑道:“大哥,军师,前面再有三十里,便是江夏了,何必在这里乱猜测?待入了江夏,当面问问刘琦,不就知道我二哥的下落了么?” “依我看啊,可能二哥一路顺利,从江夏借了兵马,然后往樊城去了,咱们来的慢,就擦肩而过了!” 刘备一拍战马,往前疾驰而去:“就依三弟之言,先入了江夏,见了刘琦再说!” 驾! …… “刘琦速速开门,俺大哥与军师到了!” 江夏城外,张飞一马当先,挺矛来到城下,高声喊道。 “嘭!” 城头上并无人应答,只是有一件物事从城墙上呼啸着冲刘备面门而来。 “主公,小心!” 在旁的赵云眼疾手快,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划出一道寒光,将那物件挑在枪尖,救了刘备。 噗! 那物插在赵云的枪头上,一张破布飘落在地! 人头!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众人尽是从血海中逃出,尸骨残肢见得多了,早就习以为常。 但诸葛亮往前靠近一步,睁开眼睛只瞟了下,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是刘琦!” “公子刘琦的首级!” 诸葛亮胸口一阵突突乱跳,差点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来。 “哈哈!” “刘大耳,你往哪里去!” 城门开处,数千精兵冲出江夏城,为首二将,正是蔡瑁张允! “我等已经投顺在曹丞相帐下听令,你的公子刘琦,我现在已经还你了!” 蔡瑁奸笑的脸突然一沉,厉声喝道:“杀!” “擒刘备者,赏千金!” “枭其首级者,赏百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蔡瑁铁枪一招,身后三千兵马,如旋风一般,向刘备的三百人呼啸而来。 刘备和诸葛亮在赵云和张飞的左右护卫之下,夺路狼狈逃走! 蔡瑁之弟蔡熏,立功心切,挺刀来杀刘备,正与赵云交马。 赵云并不答话,一枪刺蔡熏于马下,枪尖一挑,将蔡熏的脑袋割下,挑在枪头! 众军惊骇,一阵大乱! 刘备趁乱急退,往西兵退三十里。 蔡瑁等追了一程,引兵自回江夏去了。 “为何?” “为何又是如此!” “又是棋差一招!?” 诸葛亮坐在马上,随着刘备狼狈逃窜,心中如刀绞一般! “我火烧新野,他却声东击西直袭敌后,差点将我和主公俘虏!” “我要撤兵往樊城,他已陈兵在彼,截断去路!” “我先期将刘琦安置在江夏,为的就是今日的依仗。我派云长来江夏夺权,却没想到他不但已经夺了刘琦的兵权,甚至连刘琦的脑袋都被他摘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我屡屡失策,却又总是棋差一招! 诸葛亮只觉胸口堵得令他喘不过气来,似乎要将他闷的窒息一般。 曹操征吕布,斗袁术,伐袁绍! 所有的行兵之计,我都一一分析过,也不过如此 而已! 为何到了荆州,他忽然谋略无双,字字机先了? “难道……” 孔明一阵眩晕。 他隐隐觉得,曹营之中,似乎有一位谋定天下的顶级谋士,在于他隔空对智,针锋相对! 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江夏西北山脚下的土路上,几匹战马费力前行,马蹄落地之处,都溅起一阵烟尘。 这些人一个个盔歪甲斜,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军师。” 刘备勒马停住,等着诸葛亮从后面赶来。 “咱们下一步,又该落往何处?如今荆州尽在曹贼掌握之中,唉……” 刘备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目光落在面前的大山上:“真恨不得从此隐遁山林,再也不出尘世了……” 刘备态度消极,此刻已经全无斗志。 万余精锐,半世的经营,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不到,已经损失殆尽,如今跟随他的,只有这寥寥可数的十几匹战马。 赵云提马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有 一肚子话要说,但看到孔明,又咽了回去,紧握龙胆亮银枪,一声不吭的站在刘备身后丈余之地。 “主公,何必如此消沉?” “胜负乃是兵家常事,你祖上刘邦也曾数败于项羽,然而九里山一战,灭尽项氏精锐,逼迫项羽自杀,从此建下这八百年大汉。” “如今国祚垂危,主公万万不可因此而废弃志向,让天下忠义之士失望。” 张飞下马,从马鞍上解下水壶猛灌了几口,粗声问道:“军师,别说些没用的了!你倒是给俺们指一条明路,如今咱们该往哪里避难?” 孔明衣袖轻轻一挥,用羽扇遥指西北方向:“再往樊城!” 樊城? 樊城身在江夏和襄阳之间,如今襄阳和江夏尽皆落在曹操之手! 那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军师……” 刘备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皆是疲惫。 “主公放心,咱们从新野投樊城的时候,樊城之路已经被曹操截断。他必然认为我们往江夏来,会落在蔡瑁张允的手里。” “所以樊城那一条路,反而会通畅无阻了!” 张飞圆睁环眼,依旧精神抖擞:“军师,咱们往樊城,那不就等于钻进了曹贼张开的口袋么?你可别害俺了!” 刘备急忙叱道:“三弟!军师自有妙算,你休要无礼!” 刘备此时方寸已乱,只觉身如浮萍,只有随风而往,丝毫不能由己,只能依靠孔明在旁,给他支招定计了。 诸葛亮尴尬的笑道:“翼德放心,这次去樊城,不但安如泰山,而且还能寻到云长!” 第45章 亮未出隆中便谋天下,怎会不如你 “云长?” 刘备的眼睛一亮! “走!” “去樊城!” 刘备瞬间来了精神,马鞭在马背上抽了一把,战马一声长嘶,踏起烟尘,顺着弯曲的山路往樊城方向疾驰而去。 张飞和孔明紧随而去,赵云跟在最后,和几名亲卫护着幼子阿斗,也沿路前行。 关羽带领五百兵丁奉孔明之命在新野城外和刘备分手,前往江夏向刘琦求援。 “既然刘琦已经被杀,看蔡瑁张允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云长的事情,看来云长并未来江夏,或者已经在刘琦遇难之前离开了江夏!” “这已经是我唯一的指望了……” 刘备的心头,因为紧张而砰砰乱跳,从军二十年来,几度生死,这还是他最为悬心的一次。 …… 樊城! 这座孤悬于襄阳之外的小城,竟然出奇的安静祥和。 这里没有战争的波及,没有新野的战火,也没有襄阳城几十万曹军入主之后的铿锵杀意! “大哥!” 就在刘备离得城门尚有二里多地的时候,顺着樊城的方向,一骑马如飞而来! 马是赤兔马,战马上的人,卧蚕眉,丹凤眼,手提青龙偃月刀! “二弟!!” 刘备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不等战马停稳,人已经从马背上跃下,在地上打两个滚,方才站稳! 于此同时,张飞也跃下战马! “二哥!” “三弟!” “二弟……” 兄弟三人紧紧相拥,抱头痛哭。 虽然自从新野分别,到现在也不过半月之久。 但半月之前,新野城还是兵强马壮,携博望坡大胜的余威,斗志高昂! 而现在? 关羽直起身来,看了看身后孤孤单单的十来骑残存兵马,忍不住连连摇头。 …… 樊城的城头上。 刘备居高临下,看着远处的万里江山。 “若非思念二弟,我几乎已经决意隐遁山野,再也不出面了……” 刘备转头看了关羽一眼,简直痛心疾首。 万余精兵,损失一空,半辈子的基业,转瞬之间化为乌有! 孔明站在一旁,手执羽扇,回首这月余来的经历,简直如梦如幻! 梦是噩梦,他对刘备的话,无言以对! 新野大战,他筹划已久,智珠在握。 刚开始的时候,也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尤其那新野城的一把火,烧的曹仁一部十万兵马与新野城池同归于尽! 可谓是完全达到了他的战略预期! 可是后来……形势急转直下! 在他还没来得及撤离新野的时候,夏侯渊的一骑突出的奇袭,差点让他跟刘备成为俘虏,还折了大将陈到! 他原本计划,退守樊城,然后依靠自己在荆州氏族之间的关系,说服荆州,对刘备提供支援,然后再思良计与曹操决一死战! “刘表病重,而掌握荆州实权的蔡瑁,乃是我的舅舅。” “只要能说服荆州,以荆州之兵力财力,再依仗关张、赵云的勇力,我有足够的信心的战胜曹操!” 诸葛亮出山之前,已经筹划好了一切。 他更明白,自己对比先军师顾泽来说,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整合刘备和荆州氏族之间的资源,化干戈为玉帛,实现荆州对曹操的统一战线! 可是在夏侯渊奇袭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深刻的感受到,曹营之中,有一个谋欺天地,算超鬼神的高人,在与他隔空斗智,将他的一步一步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人为何对荆州的局势把握的如此精准透彻??” 孔明双手扶在樊城的城墙上,目光漫无目的的在城下的草木之间略过。 “他将我阻在樊城之外,却捷足先登等的将荆州氏族收买投降! ” “在我想要借助江夏之兵引以为援的时候,他又先期命令蔡瑁张允二人斩杀刘琦,夺了江夏!” 孔明的眉头紧紧皱起:“此人的智谋,与我伯仲之间,甚至多有胜我之处……” 这人,到底是谁? 就算是荀彧和郭嘉合体,也未必有这样的谋算之力! 更何况郭嘉已死,荀彧坐镇许昌,而且他们两个队荆州的地形和荆州氏族的内部情况并不了解…… “主公……” 旁边,赵云终于松了一口气,樊城虽小,毕竟是个落脚之地。 “两年前,若不是军师顾泽教我破解曹仁八门金锁阵之法,咱们也拿不下樊城。” “如今军师已经不在了。而我们却只能 依靠军师打下的樊城,作为暂时的栖身之地。” 赵云的双手也扶在城墙之上,只是那双握着长枪在曹营之中七进七出,所向无敌的手,此时竟然微微的颤抖着。 “主公,赵云不明白,为何要对军师如此寡恩不公……” 云长也轻轻叹息说道:“大哥,子龙说的不差,若不是昔日顾泽打下了樊城,咱们这时候恐怕已经没有落脚之地了!” “如今樊城的内外百姓,依旧感念顾泽的恩情厚意,幸亏他们不知道顾泽的离开,乃是被大哥一纸书信驱离的,否则的话,只怕他们也不放大哥进城了……” 刘备原本心中万念俱灰,可听了关羽的话,眉毛忽然一挑,淡淡的说道:“顾泽不过是个军师罢了!新野也好,樊城也罢,乃是我刘备的城池,而不是顾泽的!” 赵云一愣,心中更加的冷了,但觉面前的这个刘备,俨然不是那个在长坂坡下,为了他而摔幼子的刘备了! “我以孔明代顾拜为军师,乃是因为孔明的智谋才学,皆在顾泽之上。孤得孔明,毕生之愿也!” 关羽微微皱了皱眉:“大哥,军师。樊城弹丸之地,不足以坚守,曹贼近在襄阳,若驱兵来赶,不用一天便能兵临城下。到时候再要逃离,就为时已晚了。还请军师早做谋断。” 诸葛亮被关羽的话音打断了思绪,重又回到了现实。 “主公,云长,只管放心!” “我们在此稍作停留,我自有妙计!”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那个曹营之中与他隔空对智的人,似乎并不是曹操的人! 此人并未一直替曹操出谋划策,而是时不时的出手,操控局面。 否则的话,这位于敌人眼皮底下的樊城,也不会成为唯一的落脚之地了! 然而就是这偶然的出手,已经是天下智谋之士的极限了! “我未出隆中,先谋算天下!” “难道便真的不如你?” 诸葛亮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替刘备扳回一局,扭转局面! …… 兄弟们很猛,今天催更达到1000,我继续加更一章 现在是557个催更! 兄弟们给力,我也使劲冲起来! 第46章 断不可让顾泽逃亡江东! 襄阳城里,刺史府中。 笙乐飘飘,歌舞摇摇。 酒席宴上,水陆毕陈,丰盛无双! 曹老板大开荆州府库,犒赏三军! 文臣武将,莫不喜气盈盈,三军上下,无不欢欣鼓舞! “孤自从征伐袁绍归来,在许都筹划谋夺荆州之计,足足准备了两年!” “然后从大军进入荆州境界到现在全部掌控荆州,孤却只用了不到一个月!” 曹老板执杯在手,站在帅台之上,意气风发,满脸春风! “孤得荆州,全赖众文武将士用命,但今日,孤要单独赏赐一人!” 曹老板话锋一转,将目光落在了许褚的身上。 许褚这会正坐在武将一列的末席上,一只手端着一碗大肉,另一只手也不用筷子,不断的抓起放入口中,甩开腮帮子猛吃,压根没有留意到高台上的曹老板又对他开启了嘉奖模式。 “许褚在孤征伐刘备,入主荆州的战事之中,多有奇计,谋划过人。堪称第一功!” 曹老板端起酒杯,缓缓的步下高阶,来到文武宴席中间,又挪动几步,到了许褚的面前。 “人贵在学习,重在长进。” “许褚以前的时候,我等皆以‘虎痴’相称,不过是服其‘勇’而笑其‘智’,但自孤征伐荆襄以来,许褚之‘智’,已也已冠绝三军!” “今日孤便赐爵其关内侯!” 张辽在旁,见许褚依旧只顾着吃,急忙用手肘轻轻一碰,低声笑道:“还吃呢,主公赏你呢!” “啊?!” 许褚猛然抬头,看到曹老板正端着酒杯,站在自己的面前,慌不迭的也站了起来,只是刚刚塞了一嘴的肉,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张辽见状,苦笑着将自己手里的酒杯往许褚的面前轻轻一推。 许褚也不介意,端起那半杯张辽喝剩的酒,仰脖倒入嘴里,将肉冲入肚中。 “主公,俺……” “不好意思。” 许褚呲牙一笑,憨态十足。 曹老板笑吟吟的看着许褚,将手里的酒杯往前一举:“仲康,来,孤再赐你一杯酒!”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贾诩、荀攸等人,莫不惊讶! 夏侯惇,曹仁等诸将,更是震惊的差点将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 丞相亲自赐酒? 还亲自端到面前? 若能享受这样的恩遇,就算是当场死了,那都是心甘情愿的!!! 那些跟随曹老板南征北战十几年战将,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得到丞相这样的恩宠! “谢谢主公!” 许褚看着曹老板手里的金樽之中,玉液荡漾,泛着光华,嘴里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只见他伸手接过,也不细品,一口便干了下去! “哎,咱们五大谋士,没想到今日只是这许憨憨的陪衬,简直就是笑柄一般……” 陈群看到许褚收到曹老板这样的礼遇,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以后要叫虎候,可不能再叫许憨憨了!” 程昱低声笑着说道。 荀攸扼腕叹息:“若连许褚都是憨憨,那我们这些人,又是什么呢?岂非等于无心无脑了……” 贾诩低着头,将手里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拿着酒杯反复的旋转,似乎要从酒杯上看出花来一般:“难道果然如我猜想的那样,主公暗地里扶持许褚,助他封侯?” “若真是如此,如今许褚已经赐爵关内侯,那以后又当如何?” 庆功宴席,异常的火爆。 自从数年之前,灭袁绍拿下冀州之后,这次的荆州大捷,算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胜利。 众人推杯换盏,彼此敬酒,曹老板坐在上面,也不时的面带微笑,与众位将领谋士共饮。 “主公!” 正在这个时候,满宠忽然从外面进来,跪伏在阶下。 “如何了?” 原本从容自在的曹老板,见到满宠进来,急忙把手里的酒杯放下,长身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探身问道。 “还是没有丝毫的踪迹,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他!此人仿佛凭空消失了……” 满宠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三军起行,进驻襄阳的时候,曹老板唯独将满宠留在了新野,还给了他两千斥候,替他做另外一件大事。 “顾泽乃是新野的军师,在新野怎么会无人见过?” 原本兴致高昂的曹老板,瞬息之间眉头紧紧皱起,一脸的忧虑。 “诸葛亮火烧新野,将新野城里的百姓都迁移走了,臣一路往江夏追踪,寻找新野居民,但皆未见过顾泽的踪迹。” “而且臣前日归来襄阳,并未直接前来向主公禀报,而是在襄阳城内搜寻了两天,希望能找到关于顾泽的线索,可惜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满宠做事精细,思虑周全,曹营之中无人不佩服。 “孤得荆州,不得顾泽,是为一大憾事!” 曹老板回到帅案之前,双手握拳,重重的击在桌案上,那些汤汤水水,各色菜肴,瞬间被震翻,流淌到地上。 其乐融融的大堂上,瞬间空气为之一窒! “主公,顾泽有那么重要么!如今刘备已经成了丧家犬,只怕这个时候,已经在蔡瑁张允的囚车里,正准备押赴襄阳来面见主公呢!” “顾泽没了刘备的庇护,只怕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主公又何必多虑?” 夏侯惇作为最先进入像样的的前部先锋,也曾奉曹老板之命,在襄阳城里寻找顾泽的踪迹,但毫无所得。 “不,你错了……” 曹老板半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喃喃说道。 “不是顾泽离了刘备就生死难保。而是刘备离了顾泽,才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曹老板缓缓直起身子,拿起桌上已经横躺着的金樽,托在掌心里观察着:“像顾泽这样天地不世出的大才,除非天杀,非人力所能及。” 荀攸眼睛里放出一丝光华,面色凝重的说道:“主公之意,顾泽必定尚在人间?” 曹老板将金樽放在桌上,点了点头:“顾泽可以不为我所用,但孤绝不允许他流落到他处!” “传令荆州各处隘口,尤其是江夏水军,一定要加强盘查,断乎不可令顾泽逃亡江东!!” 曹老板走出堂门,站在高阶上看着大军驻扎的方向。 六十万大军的生死,似乎就决于顾泽的去留…… …… 1000催更加更 兄弟们,大家的发电凶猛 求一波为爱发电 一人三个为爱发电,达到400人,立刻加更。 现在还差五个人! 为爱发电走一波,冲起来! 第47章 躲去冀州,老婆孩子热炕头 新野。 在曹老板的大军离开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倒是许多曾经随着刘备诸葛亮迁移前往樊城的百姓,在长坂坡幸存下来之后,因为无家可归,又偷偷回到了新野,在那片废墟之后,重新开始建设自己的家园。 别致的小院里。 糜夫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一只腿平伸出去,搭在甘夫人的腿上。 甘夫人小心翼翼的拆下她腿上的护板,然后解开了绑缚的纱布。 “姐姐,这才不过二十天都不到,能痊愈么?” 甘夫人一边拆着,一边低声说道。 “既然顾泽军师说已经大好了,那就拆吧,咱们总是外行,哪里懂得医道呢?” 糜夫人说话之间,不由的往屋里看了看。 天色已经将近晌午了,顾泽还没有出来。 只是昨天黄昏的时候,在顾泽给她做最后的一次换药之后,告诉她明日上午,便可以拆下护板,一切恢复正常了。 “哎呀!” “还真是!” 甘夫人解下了最后一层纱布,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只见糜夫人的受伤之处,除了肤色因为长期的包扎而显得略有发白之外,其他竟然与原来毫无区别,就连那被箭镞所伤的伤口,都愈合的毫无痕迹! “姐姐,你起来走走看!” 甘夫人拿起毛巾,给糜夫人的那伤口处擦干净之后,长长吐出了口气,将毛巾和铜盆端到一旁说道。 糜夫人一只手扶着石桌,试探着站起身来,缓缓的将身体的重量转移到了那只受伤的腿上。 “丝毫没有疼痛之感!” 糜夫人忍着内心的兴奋,极力保持着端庄沉稳的仪容。 “顾泽军师真是神仙啊!怎么三教九流,医卜星象,就没有他不懂的呢?” 甘夫人双手鼓掌,开心的笑了起来,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糜夫人也感慨的点了点头:“最重要的是,顾泽军师不但是无所不通,更是无所不精。我随刘皇叔辗转华夏四方,还从来没见过第二个如顾泽军师这般大才之人。” 甘夫人奇怪的看着糜夫人:“姐姐,那诸葛孔明呢?我听说人家都喊他‘卧龙先生’,刘皇叔更是对他器重有加呀!” 糜夫人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她虽然也有些许见识,但也不过是女流之辈。 对于夫君刘备的所行所为,她不敢妄议是非对错,但是在内心之中,诸葛亮火烧新野,导致数万百姓流离失所,而逃亡樊城的路上更是被曹操的兵马追杀的犹若流寇,狼狈至极。 至少在顾泽辅佐刘备的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失败过。 所以在内心深处,她已经认为,诸葛卧龙不如先军师顾泽了。 …… 屋里,顾泽隔着窗户,看着院子里贤淑端庄的糜夫人和烂漫率真的甘夫人迈着步子,一会儿从东墙走到西墙,一会儿又转到了南门口,似乎还对腿上的伤势不太放心。 “刘大耳!” “若是只看你对我的薄凉,我才懒得管你老婆的死活呢!” 甘糜二位夫人被许褚送到这个院子的这十几天里,倒也殷勤的很,不但承包了顾泽的一日三餐,还把整个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屋里更是收拾的一尘不染,就连西墙下的那片菜地里顾泽终止的蔬菜,都被她们照顾的连个虫儿都没有。 “看来生活要想过得去,女人还是必不可少的啊!” 顾泽转过头去,不再往院子里观瞧。 他在思量这自己的退路。 曹老板进驻襄阳,占领了整个荆州,这不管对曹老板来说,还是对他自己来说,都形同回光返照。 “曹老板贪心不足,既得荆州,必图江东!” 顾泽作为一个穿越者,自然知道曹操的下一步会做什么了。但也知道,恢弘大气的赤壁之战即将拉开帷幕!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的离开曹营,躲到冀州去,踏踏实实过日子!” 顾泽不由的又转过头,看着院子里的甘糜二位夫人。 “现在曹营已经大军进驻襄阳,新野的兵马为数不多,我设法把她们送出曹营,就算仁至义尽。 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曹营正在军马调度之中,想必许褚也已经随曹操进驻襄阳了,正是逃离此地的好机会! “贪心不足必送命!” “说走就走!” 顾泽也不打算等到了襄阳之后,再从荆州氏族身上捞点油水当以后退隐的资本了。 万事保命要紧,凭借自己的能力,到了冀州也能混口饭吃! 顾泽滚身站起,从床头上摸起一个布包袱,便准备推门而出。 “呀!”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忽然被人推开。 甘糜二位夫人正在院中的草地上散步,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到台阶下战战兢兢的站着。 “先生!先生可在?” 进来的是十几个虎贲士的校尉,他们看了一眼甘糜二位夫人,并不答话 ,而是朝着屋内喊着。 “他娘的,又晚了一步!” 顾泽无奈的将背在肩头的包袱往床头上一扔,无奈的说道。 “先生,虎候已经备好了车驾,特命我等护卫先生和夫人前往襄阳。” “虎候已经在襄阳为先生准备了最好的居所!” 虎贲士见顾泽推门出来,急忙站稳了身形,躬身恭敬的说道。 “夫人?” 顾泽看了甘糜二位夫人一眼,恨不得把许褚揪过来一顿胖揍! “这个憨货,他还不知道他从长坂坡抢来的两个娘们,乃是刘备的两房老婆呢!” 甘糜二位夫人羞涩的面红耳赤,可是偏偏有不敢言语。 在她们的认知当中,曹营大将许褚把她们送来顾泽这里,就是为了让她们服侍顾泽的饮食起居还有侍寝的。 可实际上她们仅仅是做了丫鬟该做的事,却没有履行那些…… “请先生和夫人上车,咱们即刻前往襄阳!” “虎候已经被曹丞相册封为关内侯,如今正在襄阳翘首等待着先生呢!” 几个虎贲士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来是铁了心要盯着顾泽,坚决不给他逃离新野的机会。 …… 发电达到400了,加更 兄弟们猛的一批 发电达到700加更一张 兄弟们冲起来 每人三个为爱发电 还差三个 马上加更了 我也卯足劲莽 第48章 谁敢来搅扰先生,俺就剁了他的脑袋! 襄阳,城西十五里。 这里依山傍水,幽静清新。 “先生!你可来了!” “俺从早晨吃了饭便在这里等你回来。你看,现在都已经快天黑了!” 一处依山而建的青石瓦宅的院门外,许褚正焦急的等待着,看到顾泽的车马到来,急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掀开了顾泽轿厢的帘子。 “果然是个好地方!” 顾泽缓步下车,抬头看了看。 山上翠竹成林,鸟鸣阵阵,清风徐来,带着青草绿竹的香气。 侧耳倾听,在鸟鸣之中,似乎还有流水成瀑的声音,若有若无,时断时续。 “那是自然!” 许褚用袖口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自豪的拍了拍胸口! “为了这处豪宅,俺差点跟夏侯惇那家伙干了一架呢!” 许褚咧嘴笑着,两个大板牙露在唇外,更显得憨傻十足:“他先发现了这个宅子,要留着用。俺知道,他又想在荆州寻几个人妻,放在这里给丞相取乐,这个马屁精!” 许褚啐了一口,接着说道:“可俺心里想着先生啊!先生天下神人,怎么能跟俺这种腌臜的人住在一起呢?于是俺就抢过来了!” “嘿嘿!” 顾泽斜眼看了看许褚:“你就不怕夏侯惇他们哥儿几个联合起来揍你?” 许褚一瞪眼:“他敢!俺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跟俺动手!” 说着又凑了过来,献殷勤一般的推开了院门,请顾泽进去:“再说了,俺不是还有先生你吗!俺夺过来房子也不是为了俺自己,俺给先生和两位夫人居住。” “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多的房间。过三过五的,万一小先生出生了,住着也不局促呀!” 这个憨货,以为顾泽跟他送来的两个女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只怕两个“小先生”已经在两个女人的肚子里孕育着了! 身在后面车子里的甘糜二位夫人,听了外面 许褚的话,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 “果然这个人乃是曹贼身边的红人许褚,多曾为曹贼谋取人妻的!” “若是被他知道了咱们两个乃是刘皇叔的夫人,只怕就是顾泽军师,也保护不了咱们了……” 甘夫人紧紧的抓住糜夫人的手,不住的哆嗦。 “姐姐,你说……” “顾泽军师会不会为了讨好曹贼,把咱们两个人的身份给泄露出去啊 !” 在新野居住的这半个多月里,甘夫人既不需要照顾幼子阿斗,也不用做府里的针线活,所以无聊之余,便和糜夫人畅聊往事,所以对于顾泽被刘皇叔炒鱿鱼的事也略知了一二。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糜夫人连连摇头,心乱如麻。 她已经意识到,她们姐妹两个人的命运,已经完全掌握在了顾泽的手里。 而顾泽,这位曾经的新野军师,乃是他夫君刘皇叔的冤家对头! 顾泽在院中站了一会,又到房子里看了一遍,最后站在台阶上,满意的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这里委实不错,可以居住。只是离得襄阳稍远,购置物品,未免多有不便。” 许褚哈哈大笑:“先生放心,俺把先生安置在这里,就是为了能避开那些人的耳目,让先生能清净的在这里给俺出主意,让俺再立大功!” “这里虽然不在城里,但先生只管放心,俺已经安排了一个虎贲营在附近驻扎,专门负责先生和夫人的安全。” “谁要是敢来搅扰先生,俺就剁了他的脑袋!” “至于一切物品供应嘛,先生只管放心,都在俺的身上。” 顾泽心中暗暗叫苦。 看来一时之间,又没法逃离襄阳了。 顾泽看了看刚刚走进门,面色苍白神情紧张的甘糜二位夫人:“只能暂居在此地,先想办法打发了这两个累赘,然后在寻时机逃离荆州!” 许褚挠了挠耳际,跟着顾泽从院中到了内堂,又跟着从内堂到了 院中,往来几个来回,只是嘿嘿的傻笑。 “顾……” “夫君,我们姐妹两个,先进内去了。” 糜夫人和甘夫人相扶来到阶下,见许褚始终跟随顾泽,心中大急,无奈之下,只得这么称呼。 她唯恐被许褚看穿她们姐妹二人与顾泽之间并无肌肤之亲,又不敢表现的极为生疏,所以才以“夫君”称呼顾泽。 “只有我们两个侍奉好了顾泽,这许褚才会将我们留在顾泽的身边,否则的话,我们便有可能被他带走,献入曹贼的房中侍寝……” 糜夫人这句话一出,不但她和甘夫人都羞红了脸,恨不得钻入地洞里去,就算是顾泽,一时之间也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备的两个夫人,管我叫夫君?” 顾泽一愣,又看到了跟在身后的许褚,忍不住心中火气暴增:“都是这憨货给我惹得麻烦!金珠宝玉名器古董,什么东西不好,非要给我整两个女人来,而且还是刘大耳的两房夫人!!” “若不是你在这里碍眼,也不至于逼着甘糜二位夫人违心的呼我‘夫君’了!” 顾泽点了点头,让甘糜二位夫人先到房中去,自己则迈步下了台阶,又到了院中。 这个院子里的草坪,比之新野刘备的那个小别墅还要精致的多,而且似乎经过专人的修剪,不但草的质量均匀,而且没有半点其他的杂草植物,跟新野的那个自然荒草所成的草坪相比,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还有事?” 顾泽实在忍不了了,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跟随自己如影随形的许褚。 “嘿嘿,也没什么事。” 许褚吃了顾泽的冷眼,也觉得尴尬的不得了。 “俺只是想从先生这里讨个计策,让俺在丞相的面前出把风头,哪怕不用立功,让那些谋士们羡慕羡慕俺,也是好的。” 顾泽被气的想笑了! 感情这憨货的心里,只有曹老板,平生所追求的,既没有官爵也没有财宝,就喜欢在曹老板的面前出风头! “蔡瑁张允训练水师的水平,不在周瑜之下!” 顾泽甩下一句话,转身也入房里去了。 “啊?” “先生的意思是……?” “嘿嘿,今天先生搬家,想必是累了,等俺明天再来拜访下生。” 许褚一愣,想要再问个究竟,只是顾泽压根不勒他这根胡子,“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蔡瑁张允,训练水师的本领,不在周瑜之下?” “蔡瑁张允……” 许褚又重复了几遍顾泽的话,一头雾水的往院外走去。 虽然他不懂先生的话到底有什么深意,但是过往的经历告诉他,只要瞅准时机把先生的话在曹老板的面前复述一遍,就有立功露脸的可能! 第49章 若无水军,难渡长江天险 襄阳,刺史府的大堂上。 曹老板会集五大军师,商议大事。 “孤起兵六十万,征伐荆州,没想到事态如此顺利,不到一月,荆州望风披靡,尽皆归降,如今荆襄九郡,皆在我掌握之中了!” 曹老板站在帅案之前,悠闲的品着茶,话语之中,带着些许的得意。 “南征之途一路顺畅,超越预期,此皆丞相洪福,致令虎候许褚突然开窍,屡献奇计,一举夺得占领荆州的第一功!” 贾诩直到此刻,还在怀疑许褚屡献奇谋,都是曹老板暗中指点,助他封侯。 但此时曹老板不点破,他就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少不得对许褚暗地里奉承。 因为在他看来,夸赞许褚,就是对主公曹老板的赞美。 “孤平生之志,便是一统天下,兴复汉室!” “如今荆州既然已经平定,下一步,你等有何看法?” 曹老板话锋一转,突现峥嵘! 南征荆州,只是他的第一步战略而已,而不是终极目的! 一统天下,剿灭天下诸侯,才是他毕生的心愿! 刘晔首先站起身来,躬身道:“自丞相讨伐袁绍,东征乌桓之后,北方已无忧患。如今天下能对抗主公者,只有西凉马腾,益州刘璋,汉中张鲁和江东孙权。” “益州刘璋 暗弱,胸无大志,不过是苟活于世,安享太平罢了,完全不足为虑。张鲁与刘璋有仇,彼此牵制,丞相不去灭他,已经是他的万幸了,自然不会主动来犯我边界。” “此二人,皆是随时可灭,而留之又不足为患的存在。” 程昱也站了起来,大笑说道:“子扬之言是也,我也有相同认识。” “如今荆州既定,天下能威胁主公,而又有一战之力者,独有西凉马超,江东孙权两家了!” “但马超虽勇,其父马腾被主公软禁在许都,他投鼠忌器,暂时不敢用兵。只有江东孙权,已历三世,民心归附,兵多将广。实为我心腹大患!” “宜早除之!” 曹操缓缓点头,拈须说道:“我也早有平定江东之心了。此次拿下荆州,兵强马壮,实力未曾有丝毫的伤损。此天纵我良机,我若不就此万事俱备之时兵发江东,是逆天也!” 陈群微微沉吟,起身说道:“江东兵马不过十万,与我战力想必,实在悬殊,多年以来,他欲要吞并荆州尚且不能,又岂能与我抗衡?” “只是江东有一宝,他们水军天下无双。我闻江东大都督周瑜,自从征伐山越归来之后,便一直陈兵在鄱阳湖内,精练水军,更何况江东兵卒,尽皆熟谙水战。” “丞相若想攻打江东,若无水军,是在难渡长江天险……” 荀攸补充说道:“江东兵马,关键在于周瑜,想要击败周瑜,必须精练水军。若无水军,纵然攻克江东,我军也必损失惨重,此臣窃以为不可取。” “还请主公裁决。” 曹老板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缓步下了高阶,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晴空。 良久,方才长叹了一声。 “孤何尝不知道江东水军的厉害?可是想要组建一支有战斗力的水军,又谈何容易!” “其实我心中早已锚定一人。此人若能替我训练水军,指挥与周瑜的海上作战,量周瑜小儿,必会被我一战成擒!” 五大谋士面面相觑,各自脸上尽是茫然诧异之色。 “天下还有人的水战功夫,在周瑜之上?” 曹老板回过身,背负着手往里走,抬眼看了看站在帅案前护卫自己的许褚,缓缓地说道:“江东老主孙坚在日,数次和荆州动兵,但因为水师不行,屡次吃败仗,孙坚还把性命丢在了荆州。” “后来小霸王孙策奋发图强,启用周瑜为将,开始着手水军的建设,但他报仇心切,急于用兵,所以和荆州的战事,输赢参半,实际上已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可是到了孙权当政,周瑜的水军已然大成,堪称天下第一。” “所以孙权对荆州的用兵,大破黄祖!” 五大谋士凝神静听着曹老板的分析,没想到主公对江东的水军发展史,了解的如此透彻。 许褚也直直的看着曹老板,他心里所想的,是昨日先生对他说的那句话。 可是曹老板节奏极快,他几次想要插嘴,将先生的话复述出来,都没有机会。 “第一次周瑜攻打江夏,黄祖大败,然而败讯传到襄阳,有人在席间略加指点,黄祖就反败为胜,不但光复江夏,还杀死了江东大将凌操!” “而不甘失败的周瑜再次攻打江夏的时候,此人已经到了新野,不复为荆州氏族献策。” 曹老板的目光转向新野,似乎怀着莫大的期望:“那一战,江夏水军大败,黄祖被杀!从那之后,江东水军彻底的战败荆州,号称天下第一!” “但孤以为 ,若此人在,不论治理水军还是指挥水战,必能秒杀周瑜,挫江东水师之锐气,如老叟戏婴儿!” 顾泽! 五大谋士心中各自震撼! 原来在主公的心中,水军大都督的最佳人选,乃是顾泽! 难怪主公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寻找顾泽,食不甘味寝不安枕…… “顾泽水战、陆战,皆能出神入化,因时、因地、因势而行,千变万化,真天下奇人!” 刘晔叹了口气:“可惜满宠已经竭尽全力,寻遍了荆襄九郡的每一个角落,始终没有顾泽的踪迹,这人仿佛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只怕……” “只怕火烧新野和长坂坡那一战,玉石俱焚,顾泽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传来报声! “报!” “江夏蔡瑁张允,奉丞相之命回归襄阳,现已在刺史府门外等候!” “传!” 曹老板回到帅案之前,整理衣冠说道。 不多时,蔡瑁张允二人,小步疾走,急匆匆的从府门口进入,穿过庭院来到大堂,躬身拜倒:“小官蔡瑁张允,拜见丞相!” “我二人早有归附丞相之心,今日能在荆州恭迎丞相,实在是我等之幸!” 曹老板点了点头,面带微笑:“你二人斩刘琦,夺江夏,败周瑜的事,我已尽知了。做的不错!” 蔡瑁心中窃喜,故作谦虚的说道:“这些皆是丞相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功,与我二人何干?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第50章 斩杀此二人,等于自毁长城 程昱在旁,斜眼看着二人,冷笑问道:“我主公追逐刘备诸葛亮等人,直到长坂坡。” “刘备等人 去不得樊城,便 取路往江夏去了。不知你们二人这次前来襄阳,可曾将刘备诸葛二人的首级带来了么?” 蔡瑁勃然变色,心中砰砰乱跳,没想到刘备逃亡江夏,乃是曹丞相故意为之…… 早知如此,刘备来到城下的时候,便该毫不犹豫的直接痛下杀手,挥兵掩杀! “回……” “回主公,属下无能,没能擒获刘备,虽然斩杀了他部下数百名官兵,却……” “却让刘备那厮逃走了……” 蔡瑁跪在阶下,不敢抬头,额角的汗珠如黄豆一般滚滚而下 。 “区区数百骑,都擒拿不住!你江夏可是有十万兵马!” 曹老板面色一沉,怒声喝道! 张允与蔡瑁并行跪伏,他心机最终,喜怒不形于色,眼见蔡瑁已经慌成一团,无法分辩,只好强行镇定,勉强说道:“主公息怒,刘备兵马虽少,但关羽张飞,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还有那赵云,一杆龙胆亮银枪,只一枪,便刺死了蔡瑁的兄弟蔡熏……” “住口!” 张允不说,曹老板还并未十分的震怒,他一提赵云,曹老板更加怒不可遏! 长坂坡三万 精骑,十几位上将,让赵云单人独骑,一杆枪 七进七出,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张允的无心辩护之言,在他听来似乎是在讥讽自己:“你三万铁骑,诸般强将都在,都挡不住赵云,还被张飞一人一骑就喝退了。我江夏又无名将,怎能抵挡的住?” “来人!将蔡瑁张允二人,即刻拉出去,斩首示众!” 曹老板一拳击打在桌案上,怒声喝道! “主公……我……” 蔡瑁抬头只说了三个字,身子一软,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原本以为这次从江夏归来,作为荆州投顺曹丞相的氏族主力,纵然不会被赐关荆州刺史,取代刘表,最起码也能封候拜官,荣耀无限! 可没想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到了荆州屁股还没坐热乎,便被送上了断头台。 就在府外的刀斧手还没到来,大堂上暂时陷入静寂之时。 “主公!” “蔡瑁张允训练水军的能力,不在周瑜之下!” 一个粗犷的声音忽然在曹老板的身后响起,动荡在大堂之中,缭绕不绝于耳! “蔡瑁张允??” 曹老板猛然醒悟! 蔡瑁张允,可是荆州水军的实际掌权者! 虽然 荆州水军,自从周瑜当权之后,屡次带兵打仗,可是那不过是黄祖年老昏庸,用兵不当所致! 而最后丧命的那一战,也是因为黄祖赏罚不明,放走了大将甘宁,导致甘宁背刺荆州,才吃了败仗。 和荆州水军的真实战力,倒也并无必然的关系! 五大谋士,齐齐看向许褚! “主公对荆州了解透彻,不足为怪,毕竟主公乃天下奇才,横扫六合之人!为何许褚也能发出如此之言?” “难道他对荆州的了解,比之主公更甚?” 许褚站在曹老板身后,见众人的目光,尽皆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心中登时慌了。 先生 只是敷衍了我这一句话,可没告诉我后面该怎么搞啊…… “咳咳……” 许褚手抚刀柄,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管他别人目光如炬呢,我不看他们,就当他们也不看我了!! …… “你二人可精通水军?” 曹老板微一沉吟,抬头看着跪伏在地战战兢兢的 张允和那个已经瘫软在地的蔡瑁,冷冷的问道。 蔡瑁一听此言,仿佛深陷汪洋之中的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回禀丞相 ,若论带兵,蔡瑁不敢夸口。可是若论训练水军,蔡瑁俯仰天下,不惧任何人!” 蔡瑁终于遇到了自己的强项,登时来了士气。 “你们以为如何?” 曹老板转头看着 五大谋士。 贾诩一直察言观色,此刻正疑虑重重。 看刚才曹老板的反应,显然许褚之言,也出他意料之外! 难道许褚的谋略,并非出自主公之手,而是他自然天成? 从在新野的时候,说出习授乃荆州人士,可为向导,到现在推举蔡瑁张允训练水军,许褚简直就是个“荆州通”啊! “主公,许褚之言,臣觉得可行。蔡瑁张允在荆州掌管水军多年,训练必多有心得,臣观当下,没有比他们两个更适合管理水军的了。” 荀攸也被许褚的话语点醒,震惊之余,更是庆幸:“若非许褚提醒,我等与丞相一样,斩杀蔡瑁张允,等于自毁长城了!!” 程昱心中则在想:“主公心中的水军统领是顾泽,可顾泽生死不知,形同传说。荆州水军不立,讨伐江东等于让巧妇做无米之炊,最终受夹板气的还是我们这几个谋士,乐的支持蔡瑁张允,他日纵然大事不成,要砍头怪罪,也是责难他们两个,与我们并无关系。” 程昱心中计较已定,看了看陈群,齐声说道:“我等与荀公达见解相同!” 曹老板行事果决,见众谋士并无异议,起身说道:“既然如此,孤拜拟为水军大都督,张允为水军副都督,统领天下水军!” “即刻起,迅速归建,整顿水军战船兵马,孤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一支足可以战败江东的虎狼水师!” 蔡瑁张允大喜,急忙跪伏谢恩:“感谢主公活命之恩,敢不效死命以报丞相!!” 他们没想到,命悬一线马上被砍头的当口,五大谋士皆冷眼旁观,反而是那个被传为“虎痴”的傻大憨许褚出言救了他们,还给他们挣来了水军大都督和副都督的官职! “你们下去吧!” 曹老板一挥手,命令二人退下。 “文和 ,你计略高啊!没想到你对荆州熟悉之深,犹胜于我!” 曹老板看着阶下低头沉思的贾诩,淡淡笑着说道。 “臣……” “臣怎敢!” 贾诩看向许褚,心中暗道:“难道丞相在许褚背后出谋划策? 待我略施小计,试上一试!”.............. …… 700发电达成,前面两张是保底,这一张是700发电加更 兄弟们真给力! 下一章 100发电加更 还差4个,马上就就达成加更条件了 每人三个为爱加电 我先冲起来,正在拼命码字 第51章 荆州氏族的支持,比得了顾泽军师的功劳? 清晨。 朝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朝露滴滴从树叶草叶上滑落,浸湿了地面。 声声清脆的鸟鸣之声从不远的山间树林中传来,虽然繁杂,但并不扰民,反而更让人心旷神怡。 宽阔的院子里,顾泽站在东墙之下,联系着自己从前世带来的第八套广播体操。 虽然他也熟谙八段锦,但还是感觉第八套广播体操更适合他的体质。 来到襄阳之后,空气中再也没有火烧新野之后余烬的烟熏味道,取而代之的是鸟语花香 的气氛,而且住宿条件也要比之新野提升了一个档次。 据说这里乃是刘表昔日为了与荆州才俊士子们聚会才专门修建的庭院,主打的就是个附庸风雅。 而新野刘备的那个别院,却是对标和模仿,只是新野的财力,实在没法与荆州想比,所以两处建筑的环境和 规模,都不可同日而语。 顾泽住在这里,舒适了许多,每日美食之后,便练字健身,倒也安逸。 台阶上,甘夫人和糜夫人都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 自从来到襄阳之后,许褚认定了二女已经身许顾泽,所以对她们也关照有加,命令虎贲士给她们带来了上好布料的衣服,还有胭脂等物。 甘夫人手里捏着几根青菜,正用心的择着。 糜夫人手里拿着一张簸箕, 里面是一些豆米之类,糜夫人纤细洁白如葱根一般的手指往来如飞,挑拣着里面的杂物。 她们两个过去乃是刘皇叔的夫人,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绝非农妇,尤其糜夫人,从小生在徐州首富糜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现在躲避在这个小院之中,过着平平淡淡,辛勤劳作的日子,反而更觉得踏实了许多。 仿佛战乱之苦,迁徙流浪之苦,都在这里与她们彻底隔绝了。 “姐姐,顾泽军师那是练得什么武功啊?我怎么从来没见二叔和三叔练过?” 甘夫人看着远处草地上顾泽练习的第八套广播体操,纳闷的问糜夫人。 糜夫人摇了摇头:“二叔云长和三叔翼德,都是走的刚猛勇武的路子,似乎和顾泽军师以智取胜的路子不符。” “倒是子龙,我似乎曾经见过子龙练习过这套武功,也许是顾泽军师传授给他的吧!” 甘夫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姐姐说的也是,子龙虽然也本领高强,但是既没有三叔张飞的虎勇,也没有二叔关羽的那份傲气,反而为人低调,行事稳重,在他的身上倒真的是有顾泽军师的影子哎。” 她将择好的菜淹入旁边早已准备好的一盆清水之中,若有所失的轻轻揉洗着,眼角略过一丝哀愁:“不知道外面的战事怎么样了,夫君刘皇叔有没有脱离危险,有没有斗败曹贼……” “咱们在这里,虽然安逸是安逸了,安全是安全了,总不是长久之计啊……” “万一哪天,那个叫许褚的坏人见咱们对顾泽军师的热情都是装出来的,并没有发生……那个。” “我真怕他会把咱们两个带走,送给曹贼那厮……” 生死是小,失节是大,更何况曹贼还是她们的夫君刘皇叔的死对头? 说到这里,想起在和顾泽相处的一个月里,顾泽对她们两个始终以礼相待,秋毫无犯,堪称的上是谦谦君子。 两人心中各自佩服,对顾泽的人格更加敬仰了。 “唉……” 糜夫人将手中的簸箕放在身边的台阶上,怅然望着面前的草地,秀眉紧蹙,轻轻叹了口气。 “夫君几年的心血,才积攒了新野万余兵马,和数万百姓的拥戴。” “没想到诸葛军师火烧新野,一把火将民心全部烧光,而之后的几场失利,更是将夫君的心血全部损耗殆尽……” 糜夫人泪光盈盈,她与刘备识于荆州,已有十年的恩情了,一朝分别,难免相思挂念之苦。 “虽然咱们在长坂坡被冲散之时,皇叔手下还有千余兵马,二叔云长也带了五百名兵卒往江夏求救去了。” “但我还是觉得,就凭这点兵马,想要跟曹贼对抗,并反败为胜,简直是白日做梦!” “除非……” 糜夫人的目光,落在了远处顾泽那修长的身形上。 “除非什么?你快说呀!” 甘夫人正听得认真,见糜夫人忽然住口不说了,急忙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除非有顾泽军师,陪伴在夫君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顾泽? 甘夫人的目光,也落在了远处顾泽的身上。 “真的就不明白了,为何夫君好好的顾泽军师不用,非要不念自己的皇叔身份,三顾茅庐,请下来这个号称卧龙的诸葛军师,还赶走了顾泽。” 甘夫人最初的时候,并不知道到这些事情,但多日来闲着无聊,在跟糜夫人的闲聊之中,逐渐知道了所有事实的真相。 此时提起夫君往日的行事,不解之下,更带着几许埋怨。 糜夫人轻轻苦笑了一声,颇有几分凄凉清冷之意。 “夫君三顾茅庐,不过是为了彰显他求贤若渴的美名,倒也并不为过。” “若以顾泽军师为主军师,孔明先生为副军师,必能让 新野人丁兴旺,曹贼纵有百万雄师,也难越荆州疆界半步。” “又怎么会有今天火烧新野,流落他方的狼狈结局呢?” 甘夫人性情率真,并没有糜夫人身上的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倒多了几分邻家小妹的活泼清纯之气。 “就是!就是就是!” “夫君也是糊涂了,简直就是舍美玉而选顽石嘛!” “哼!” 糜夫人轻轻站起,望着襄阳的方向。 “夫君就是太急功近利了。他总是想着能尽快和荆州氏族修复关系,获得荆州氏族的支持 ,所以才会拜诸葛亮为军事。” “毕竟顾泽并没有那种背景身份,而诸葛亮的老泰山乃是荆州名士黄承彦,而他的姑姑,则是刘表的妻子,蔡氏家族的小姐……” “那又怎样?” 甘夫人忍不住要为顾泽打抱不平了! “难道荆州氏族的支持,就比的了顾泽军师的功劳了么?” “要不是顾泽军师一路出谋划策,辛苦护持,夫君早就死在荆州氏族那群人的手里了,还能有今天?” 糜夫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住的叹气。 “这几年刘景升病情日益加重,眼见的不久于人世,夫君是怕万一刘景升死后,荆州不容于他,所以才着急着想要通过孔明和荆州氏族修复关系。” “可是不管怎么说,赶走顾泽军师,是夫君的大损失!” “得了孔明,能不能得到荆州氏族的支持我并不知道,可是我只知道,夫君若是没有了顾泽,就算是得了荆州,迟早也要送到曹贼的手里。” 她抬着头,看着远处悠闲散步的顾泽。 “没有顾泽,夫君绝非曹贼的对手!”....... 樊城,府衙内外,一片凄清。 大街上的店铺也纷纷关闭,只有零零星星的小商贩,推着小车往来如同打更的更夫一样,似乎随时都在准备着跑路。 原本威严肃穆的大堂上,这个时候也变得狼藉不堪。若不是关羽及时到来,只怕此时的樊城,早就人去城空,荒无人烟了。 大堂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四方的小桌,桌上四只酒杯,还有几个简单又廉价的小菜。 “自从咱们火烧新野之后,樊城的百姓便战战兢兢,唯恐主公撤来樊城之后,再一把火将樊城也烧个精光……”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问问大哥,诸葛亮到底哪里比得上军师!” 关羽起身! …… 兄弟们,我撑不住了,连续四天高强度码字 已经累瘫痪了 我感觉已经不成了,双腿和双手已经不听使唤了 现在急切需要催更和发电治疗。 如果催更和发电到位,我咬咬牙,撑一撑。 第52章 孔明,这就是你当初承诺的三分天下吗? 关羽一口酒下肚之后,原本就通红的面皮,更加的红了。 “哎!” 刘备叹息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一句话也不说。 “刚才俺带领几个随从往街上溜了一圈,樊城的百姓,逃走的有一多半,剩下的皆是穷困的底层乡民。如今樊城的粮草库存几乎为零,咱们要在这里长期屯扎的话,只怕是个难事!” 张飞本就酗酒如命,这时候战败之下,心绪更是差到了几点,左手端着酒碗,右手执着酒壶,一口一口的往嗓子眼里灌着。 “长期屯扎?” 关羽苦笑了一声,往门外看去。 “就咱们这四五百号人,如何能坚守?若曹贼兴师而来,咱们便是神仙,也抵挡不住!” …… 门外,府衙的院子里。 孔明独自一人坐在一块已经破败倾倒的石桌上,一脸的落寞。 新野之战,开局虽然还算顺利,可是结局却一塌糊涂。 “樊城虽然可以暂时立足,但荆襄九郡皆在曹贼掌握之中,用不了多少时日,曹贼必然会引兵前来。” “该何去何从?” 诸葛亮思潮起伏,却越想越觉得孤单落寞。 “我本徐州琅琊郡人,只因幼年之时,徐州大乱,才随叔父诸葛玄迁到荆州避祸。” “那个时候,有一个人,他已经兵强马壮,却要为了泄一己之私愤,要屠灭徐州百姓。” “可是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虽然只有兵马五千,却决然前来营救徐州……” “然而最终刘备无能为力,徐州陷落,曹操为报父亲被杀之仇,血洗徐州!” 诸葛亮回想着往事,那时虽然他还年幼,但已经决定了这一生他不会在效力曹操,而刘备在他幼小的心中,已经烙上了正直无私的烙印。 “我隐居卧龙岗,苦读兵法战策,以待天时。” “我大哥诸葛瑾,在江东侍奉孙权,族弟诸葛诞,在曹操麾下效力。但我却认为荆州富饶之地,背靠益州天府之国,大有可为!” “大丈夫生在天地间,当尽展所学,扭转乾坤,颠覆强弱!” 想到这些,诸葛亮原本落寞的眼中,闪过一丝傲气。 “天意如此!十几年之后,我与刘备,竟然在新野不期而遇。” “刘皇叔三顾茅庐,诚心诚意请我出山,辅佐他以成大事。” “我也早闻顾泽之名,顾泽辅佐刘备,辗转华夏中原,多年虽略有成就,但难成大事!” “我来新野,必要带领主公一把起飞,兴复汉室!” 然而…… 诸葛亮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新野之战的捷报还没传来,夏侯渊的虎豹骑已经抄了我的后路,差点将我和主公刘备捉住……” “而其后更是步步糟糕,惨不忍睹……” 驻足良久,诸葛亮长叹一声,转身往大堂里走去。 不论如何,还是要面对现实,办法总比困难多,虽然暂时困苦,必有解脱之法。 卧龙?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孔明的脸上,又恢复了常有的自信和从容。 “孔明!” 就在诸葛亮调整好了心态,刚迈进一条腿的时候,张飞正好一抬头,看到了他。 压抑已久的张飞 ,仗着几分酒兴,嗓门比平时又高了八度。 “孔明,俺大哥和你隆中对话的时候,你不是说三分天下的吗?为什么今天咱们却败的这么惨?” “难道你口里的三分天下,咱的一份,就是樊城这屁股大的一座小城么?” 诸葛亮面色一红,虽然他乃是天下舌辩之士的祖宗,可是面对张飞和紧跟在旁端坐着喝闷酒的刘备,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但张飞的嗓门一旦打开,便如滔滔黄河之水 ,奔涌而出,无法阻挡。 “当初顾泽军师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张飞左手端着酒碗,右手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圆睁环眼盯着诸葛亮。 “顾泽辅佐着俺家哥哥,骗曹操,斩车胄,占据徐州。后来到了荆州,也是如鱼得水!” “凭借新野弹丸之地,破曹仁八门金锁镇,占据樊城。博望坡火烧夏侯惇,俺们没损折一兵一卒!” “那个时候,咱有近乎两万兵马!可现在呢?” 张飞打了个酒嗝,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吐在诸葛亮的脸上。 劣质的粗酒,犹如此时此刻他们的处境一般…… “孔明,你火烧新野,确实烧的漂亮,可是也把俺哥哥这么多年的家底给一把火烧完了!” “啪!” 张飞索性将酒碗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提起酒壶,嘴对嘴长流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两条酒线顺着两个嘴角倾泻在地上。 关羽坐在那里,垂着眼皮一言不发,颌下那原本油量顺滑的长髯,也因为这多日的奔波流浪而显得凌乱粗糙,早就没有了昔日美髯公的风采 。 孔明听着张飞的话,心中万分惭愧! 他满腔抱负,却没想到出师不利,连本带利把刘备的基业赔了个精光,连两个老婆甘糜二位夫人都下落不明。 曹营之中另有高人,步步抢占先机,将他的计划算的死死的。 然而承认这技不如人的话,他宁可死也不会说出口! “三弟,你休要胡言!” 一直低头喝闷酒的刘备,忽然长身站起,大声呵斥道! “俺……” 张飞从来没见过性情温和的兄长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 “曹军势大,敌我悬殊!” “军师能火烧新野,给敌重创。而且能保我们来到樊城,你我三兄弟会合,已经是莫大的功勋!” 一直沉默不语的关羽忽然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依旧垂眉,并未看诸葛亮,沉声说道:“好一个‘莫大的功勋’!” …… 兄弟们,我拼了老命,搞出来一张 生产队的驴都没我卖力 发电和催更呢 另外,新的一个月开始了 冲个榜 求一百为爱发电,明天爆更答谢 兄弟们,每人三个发电,马上起飞 我也有动力啊 大家猛,我喝个红牛莽通宵 第53章 卧龙凤雏?皆是欺世盗名之辈! “不仅损失了十万兵马,还丢了新野和江夏,死了刘琦!” “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卧龙凤雏得其一人可安天下?” “依我看来,皆是欺世盗名之辈,远远比不上顾泽军师!”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残存的刘氏精英也尽数汇集在大堂之中。 赵云、简雍、糜竺、廖化、周仓…… 众人纷纷想念顾泽,也和面前的诸葛亮军师做着对比。 顾泽在日,虽然也曾漂泊,但一切都是在顾泽军师的掌控之中,从来没有出过半点的差错。 被困许都,顾泽早就让刘备放心,还许诺给他五万兵马,助他再夺徐州,然后边实现了。 暂居袁绍,袁绍看不起刘备,顾泽大笑出东门,指着护城河里的王八大骂袁绍。 然后便有了官渡之战,袁绍颜良文丑两员大将皆被顾泽算计致死,连冀州老家都被端了,自己的儿媳妇甄宓还被曹丕搞到了府中当了小妾。 漂泊荆州,不为荆州氏族所容。刘备想要委曲求全,又是顾泽站了出来,替刘备挽回了大汉皇叔的尊严,不但怒斥荆州氏族,还设计让赵云带兵,差点宰了蔡瑁。 从那时之后,刘备屯兵新野,与荆州氏族老死不相往来。 “主公放心,有顾泽在,虽然我新野不过是个小县,即便没有荆州的支持,早晚曹操也不敢犯境!” 顾泽的话言犹在耳,如在昨天! 同样的火烧曹军,皆是十万。顾泽付出的是博望坡的野外树木草皮,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诸葛亮烧掉的除了曹仁的十万兵马,还搭上了新野城十万百姓的房宅田地,多年的故土…… “军师,不知你在何方?不知你可好?” 赵云眼含热泪,仰天看着天花板,他和顾泽亦师亦友的感情,比之其他人更加深厚,此时身在困境,更加思念过去有顾泽辅佐的时光。 “若有顾泽在,主公未必会像现在这样……” “我妹妹也不会……” 糜竺黯然说道。 他是徐州的豪强,富可敌国的存在,当初押宝在刘备的身上,还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刘备。 可没想到跟随刘备漂泊到新野,到了现在万贯家财没有了,连妹妹糜夫人也在长坂坡之战中弄丢了,直到如今下落不明。 “主公,不知顾泽军师……” 廖化脑门一热,脱口而出。 “铛啷啷!” 刘备忽然将手里的酒杯往桌案上使劲一顿,霍然长身站起,从旁边掣起双股剑,掷在众人面前! 金铁交鸣,众人无不变色! “顾泽已经往事,再也休提!” “以后谁要再敢对诸葛军师不敬,那就斩我的头去!” 刘备面色煞白,微须颤抖,整个身子也在摇晃不定。 关羽见大哥真生气了,便也闭口不言,仰首垂眉,就像坐定的禅僧一般,依旧带着那股傲气。 张飞则将压抑在心里的郁闷,发泄到了酒中,端起酒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啪!” 酒壶被他掷到院中,摔在南墙上,化为粉碎! 其他众将见连关张二位主公的结拜兄弟都已不再说话,也就不便多言了,又见刘备和张飞等人,皆已带了几分酒意,尤其张飞,喝多了之后最容易闹事,万一发起虎来,搞不好就要殃及无辜,所以一个个拜辞了刘备,都出府去了。 刘备心中烦闷,摆了摆手,众人都散去。 关羽起身,挽住张飞的手,也跟着出去了。 大殿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刘备和诸葛亮二人。 “主公……” 诸葛亮感激涕零,跪伏于刘备的面前。 “军师请起,我两位兄弟不知进退,言辞之中有冒犯军师之处,还请军师莫要放在心上。” 刘备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扶起诸葛亮,二人缓缓坐在桌前。 “主公对亮的知遇之恩,亮粉身碎骨,难以报答。” 诸葛亮从袖中拿出一方手绢,轻轻擦了下脸上的泪痕,叹息说道。 “我属下部将,毫无见识,又缺远见,所以才对军师有轻视之意。此皆我之过也。” “我之前流落天下,也曾有徐州之败,汝南之败。” 刘备苦笑一声,自嘲说道:“不怕军师笑话,我刘玄德这一辈子,就是在屡败屡战之中,此次新野之败,也早就习惯了。” “所以军师不必太过自责,敌我力量悬殊太大,曹贼倾巢出动,势若洪涛巨浪,新野犹若浮萍,岂能抵挡?这不是军师的过错,是我实力不行。” 刘备在江夏逃亡之后,一度心灰意冷,绝望的恨不得抹脖子自杀算了。 可是等回到樊城,众人相聚之后,多少又恢复了些许继续挣扎下去的勇气。 但要崛起,他只能依靠诸葛亮,而且现在手里要兵无兵,要粮草没有粮草,他也只有诸葛亮了。 卧龙之名,绝不会只是空穴来风! 诸葛亮再次被刘备宽大的胸襟和仁厚的德行所感动! 新野之战,火烧曹贼十万兵马,放到别的任何一员战将身上,都是可以值得夸赞一生的杰作! 但对于诸葛亮这种追求至臻完美的天才来说,即便关羽张飞等人不说,他也已经自责不已了。 新野之战所带来的后续一系列的惨败,尤其是对自身的士气和刘皇叔爱民如子的名声,都产生了极度恶劣的影响。 方桌上,残羹冷炙,杯盘狼藉。 地上,摔碎的酒碗,倾倒的酒坛,也是凌乱不堪。 刘备缓缓的将几个碗碟摞在一起,腾出少许的空间,给诸葛亮倒了一碗水,抬头看着诸葛亮已经干裂的嘴唇,满脸关怀的说道:“军师为我刘备殚精竭虑,日夜操劳,我岂能不知?若我还对军师有半分的轻视或者猜疑,皇天也不佑我。” 诸葛亮双手接过,轻轻喝了两口,站起来重新给刘备施礼。 “主公放心,亮心中已有办法。” “三个月内,亮必让主公占据荆州数座城池,练出十万精兵!” 此言一出,犹如一剂强心剂,让身心俱疲的刘备,眼中瞬间释放了光芒! “怎么?不知军师有何良策,可以破曹?” 诸葛亮缓缓站了起来,在清冷的大堂下来回走了几步。 “曹贼贪欲无限,既得荆州,岂能驻足?比别有所图。” 刘备点了点头,叹息说道:“昔日十八镇诸侯,天下扰攘,如今俱已成为一抔黄土,我也再无能力对抗曹操,兴复汉室的愿望,何事才能实现!” 第54章 孔明赴江东,联吴抗曹 诸葛亮继续说道:“如今天下诸侯,益州刘璋,汉中张鲁两处,皆属庸碌之辈,如同砧板上的鱼肉,随时等着曹贼去宰,所以曹贼反而并不着急图之。” “西凉马超,勇悍无匹,又且西凉骑兵剽悍异常,绝对是曹贼一大威胁。但曹操今既然已经拿下了荆州,再折返去平西凉,未免往返劳师动众,非智者所为。何况西凉太守马腾,现在被曹操以官爵软禁在许都,马超怕曹操对他爹爹不利,投鼠忌器,也不敢贸然动兵。” 刘备面色一变,也站起身来,跟随在诸葛亮的身后:“军师的意思,莫非曹贼拿下荆州之后,会图谋江东么?” 诸葛亮斩钉截铁的说道:“他若不图谋江东,又何必逗留在荆州?我料他不但已经觊觎江东,而且早已迫不及待,早则一两个月,晚则三五个月,必会用兵!” 刘备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但又不无担忧的说道:“江东周瑜心怀大志,胸中有丘壑,如今是水路兵马大都督,手下八万水军,号称天下第一。吴候孙权,继承父兄的基业,座下文官武将人才济济,倒是曹操的一大劲敌。” 诸葛亮转过身,目中闪着光华,走到刘备的面前,深施一礼:“主公在樊城暂居些时日,亮即日便前往江东柴桑,面见吴候,说服他与主公联合抗曹!” 刘备面色一红,羞惭不已。 “如今我既无钱粮,也无兵马。用什么去跟江东孙权谈合作?只怕军师此去,徒惹江东那些人一顿嘲讽戏弄……” 诸葛亮泰然自若,展颜笑道:“主公放心,我去江东,安如泰山。不但要说服吴候起江东兵马与曹贼决议生死,还要把那些江东氏族嘲讽一番!” 刘备面现喜色,激动的说道:“如此说来,辛苦军师走这一趟了!” “若真能说服江东与我联手抵抗曹贼,事情到还真有可为。不论江东成败,我都有利可图,要么趁乱瓜分荆州,要么轻舟疾进,抢夺江东的半壁江山。” “若是他们两败俱伤,那我正好坐收渔人之利!”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刘备一贫如洗,只有寄希望于时局的变动。 而八万天下无敌的江东水军,与六十万不通水性的北方铁骑在长江上的对决,无疑将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场史诗级大战! 想到这里,刘备就血脉贲张,豪情填塞在胸间。 诸葛亮回到座位上,又请刘备坐下,拿起水壶,给刘备也添了一碗水,然后自己也满上一碗。 “在我前往柴桑之前,我愿再写书信,传于荆州氏族,让他们相助主公!” 刘备大喜,举起水碗,还以为是酒:“我敬军师一碗!” “若能得荆州氏族相助,略作供应,资助我些粮草兵马,刘备结草衔环,不忘荆州氏族和军师的大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荆州氏族! 缓解与荆州氏族的关系,在曹贼南征之际,引为后援! 这也是刘备昔日下定了决心三顾茅庐请下诸葛亮,并不管其他众人的看法,罢黜顾泽拜诸葛亮为首席军师的主要原因之一! 顾泽蔑视荆州氏族,将刘备和荆州氏族的关系拉到了冰点以下。 而诸葛亮却有着强大的氏族背景。 荆州五大氏族势力:蔡蒯黄庞一司马。 诸葛亮娶蔡氏的外甥女黄月英为妻,而诸葛亮的岳父老泰山乃是黄氏族长黄承彦。诸葛亮的大姐嫁的是蒯氏家族的蒯祺,二姐嫁的是庞氏家族的庞山民。 至于水镜山庄的司马徽,乃是诸葛亮半师半友的至交,诸葛亮初来荆州年幼的时候,多曾受到司马徽的指点教导。 “我离开荆州之后,主公便暂且驻扎在樊城,虽然这里并无多少兵马 ,但粮草也能支撑一两个月。” “在我回来之前,主公切莫贪功,千万不要贸然出兵,引起曹贼的注意力。” “我往江东此行,只要能促成孙刘联盟,粮草兵马皆能有所改观,还能从江东借来一两座城池,以为主公安身之地。” 樊城地近襄阳,随时都有可能被曹操兵马平推,栖身于此,实在也是无奈之举。 “全赖军师了!” 刘备顿时觉得心头云开雾散,敞亮了许多。 于内,只要能取得荆州氏族的支持,就能暂缓眼前的困境。 于外,如果江东孙权能答应孙刘联盟,共同抗曹,则凭借江东之力,周瑜的八万强大水军,一定能给曹操造成巨大的麻烦。 只要战事展开,机会就会接踵而来! 刘备站起身子,抚摸着诸葛亮的后背,叹息说道:“我得军师,胜过十个顾泽!” “于此绝境之中,若是顾泽,断无军师这样的布局。” “军师胜顾泽多矣!” 诸葛亮躬身拜道:“亮既然出山,辅佐主公,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当夜,诸葛亮拜辞刘备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亲自执笔作书,给荆州几大氏族写信,恳请他们顾念彼此的情谊,为了荆州未来的大局,给予刘备兵马和粮草的支援。 当刘备的使者离开樊城,赶往襄阳的时候。 一代卧龙诸葛亮,也在筹备着如何利用荆州氏族资助来的军马钱粮,在曹操攻打江东的时候,进行反戈一击,占据荆州或者寻机夺取江东。 樊城外。 刘备在前,关羽张飞在后,看着诸葛亮的战马消失在尘埃之中。 “大哥,孔明真的是去江东了?” 张飞待诸葛亮走远之后,凑上前来探头问道。 “军师往江东柴桑,说服孙权与我们联盟抗曹,这事早已告知二位兄弟了,翼德又何必问?” “嘿嘿!” 张飞一阵冷笑:“俺只怕孔明出了樊城,绕一圈再回了襄阳!” 刘备勃然变色,轻声叱道:“军师与我乃是心腹之交,绝不欺我。翼德休要看轻于他!” 关羽面无表情,摇头说道:“江东也是人杰之地,若是在新野的时候,咱们兵强马壮,还有与江东结盟的资格。如今咱们兵败,只剩下你我兄弟几人,如何能跟他坐拥江东六郡八十一州,手下十几万兵马孙权结成联盟?” “孔明虽然多智,但此事难成。” 张飞也说道:“大丈夫相时而动,趋吉避凶者所在多有。我不信孔明才跟着大哥月余,就能陪着大哥履危赴死!” 刘备拨转马头,回到樊城的城头,目光望着襄阳的方向,满怀期待。 新野一万兵马,凭借孔明的智慧,便能与曹贼周旋,让他损折了十几万兵马。 第55章 江东若再无结盟之意,我宁可自刎堂前 若荆州氏族们稍加帮衬,要聚集三五万兵马应该不是难事,到时候再趁着孙曹开战的机会,夺取荆州的南部长沙、零陵、桂阳等几个郡县,不怕羽翼不成! “孔明!” “一切都看你的了!” “这一次,我要让我的两位兄弟和所有文武,知道我选孔明代替顾泽,绝非鲁莽之举,而是明智之行!” …… 荆州,襄阳。 “四哥,有人给你来信了,你可知是谁么?” 马谡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凭借超凡的才学,已经开始过问马家府中上下的决策了。 “是谁?” 马良刚刚从刺史府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更衣,听到幼弟说话,好奇的问道。 “谁?” 马谡轻佻的一笑:“乃是荆州的第一大才子,人中龙凤的那位!” 马良往前一步,睁大了眼睛,试探着问道:“你是说卧龙诸葛……” 马谡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就是他!现在信使就在门外,四哥,你怎么说?” 马谡少年成名,远近呼为神童,连水镜先生司马徽都对他赞赏有加。 唯独诸葛亮隐居隆中,对他不理不睬,甚至有几次马谡想要求见诸葛亮,与他论道一较高下,都被诸葛亮断然拒绝了。 因此马谡对诸葛亮并无好感,甚至认为诸葛亮有名无实,乃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但在一个月前,当刘备三顾茅庐,拜诸葛亮为首席军师的时候,荆州的氏族纷纷前往新野庆贺,四个马良便代表马家,第一个赶到了新野。 “不必说了,赶走!赶走!” 听到“孔明”这两个字,一向沉稳的马良,如同遭受了蛇咬一般,面色慌张的连连摆手! “四哥,你不想看看孔明找你,有什么事么?” 马谡微微笑着,走过去搂住四个马良的脖子,坏笑着说道。 “不管是有什么事,我皆不见之!” 马良从桌上端起茶碗,面色严肃的说道。 “给我轰走了!” “我前脚才从刺史府里面见了曹丞相回来,他便差信使来给我下书?” “诸葛亮居心叵测,是想让我马家从此无后么!” 昔日第一个赶往新野参加诸葛亮拜军师盛宴的马良,竟然成了此时荆州氏族之中,第一个与诸葛亮划清界限,反目成仇的人! …… 襄阳城西黄府之中,一片紧张肃杀的气氛。 红油漆的大门紧闭着,连两旁的角门,角门旁的狗洞都堵得严严实实。 似乎整个黄府都已经戒备森严,一只苍蝇业也休想跑出来。 “这是我家军师的书信,望老爷亲启。” 信使从马家府中被赶出来之后,早就没有了初来荆州之时的热情,所以才将下一站的投递选在了黄家。 族长黄承彦乃是军师诸葛亮的岳父老泰山,更何况黄承彦膝下无子,早晚偌大的家业,都会由女儿黄月英来继承。 而一个女婿半个儿,无儿的女婿更与亲儿子没有什么区别。总不至于连自己亲儿子的书信,也据收吧! 果然没有让信使失望。 黄承彦并没有直接给信使吃闭门羹,也没有拒绝信使的来信。 只是迎接书信的,不是黄承彦的两只眼睛,而是地上熊熊燃烧的大火盆! “你回去告诉孔明,他要是想我死得快,怕我这块老骨头还有他媳妇黄月英在荆州住的安稳,便继续给我写信过来!” 当着使者的面,黄承彦颤抖着手将那封还没拆开的信直接扔到了火盆里,一会儿的功夫便化为了灰烬! “我还要准备明日面见曹丞相的折子,便不留你了!” “送客!” 黄承彦说完拂袖而去,将信使一个人留在了大堂上。 …… 庞德公的府邸上,高门深锁,避而不见。 蔡瑁的府门倒是大开,但手持大刀的带甲侍卫杀气腾腾,似乎随时都要将信使抓过来一刀砍下脑袋,然后去曹操的面前以示清白! 只有水镜山庄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并没有拒客信使,也没有给他吃闭门羹。 但却是在府前的开阔大街上拆开的书信,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然后归还给了信使:“我只回孔明四个字,烦你带回:‘好自为之!’” “水镜先生乃天下名士,自然知道我家军师找你的目的,为何水镜先生不学那些氏族,直接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我与孔明亦师亦友,我若拒之,大不义也!” “那黄承彦接我入府,唯恐被人看到,大门紧闭二门上锁。为何水镜先生反其道而行之,却在这府前大街之上,堂而皇之的接见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坐镇荆州的乃是智计过人的曹丞相?掩门闭户,欲盖弥彰。” “瓜田李下,惹人生疑。我在这毫无遮掩之处,反而显得我绝无私心!” 信使敬佩:“果然是老狐狸,老油条!” …… “报!” “报主公!信使回来了!” 两日之后。 满怀期待,翘首盼望的刘备,终于迎来了遣往襄阳的信使! 他等了两天,心里也盘算了两天。 有诸葛家族的帮助,荆州的诸多氏族,一定会多少给点面子,只要能有两万兵马,他就可以东山再起,经略荆州!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计划,先南下计取江夏,然后再收江夏之兵,攻取长沙…… “回报主公……” 信使踉踉跄跄的迈步走了进来,满面皆是菜色。 “大事如何?” 刘备虽然看到信使脚步虚浮,身形憔悴,心中疑心重重,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先确认荆州氏族资助增援之事。 “诸葛军师前后写了三十封信,遣属下分送给荆州的大小氏族……” 信使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身上的布袋中掏出一个小的皮囊,将里面的书信尽皆倒在了地上。 有的完好无损,有的火漆已经拆开,还有的凌乱散落,似乎被撕成了数瓣。 “其中有二十封信被直接拒收,并未拆启。有七封信虽然被开看,但并未留下,又给退了回来。” “还有两封被撕成了碎片,属下怕万一被曹贼的人收起,拼凑起来泄了机密,所以也尽数收了回来。” 刘备犹如五雷轰顶,勉强带着一丝希望问道:“那还有一封呢?” 使者苦笑了一声,勉强支撑着说道:“还有一封,是写给军师的岳父黄承彦的,被他当着我的面连看也没看,直接扔到了火盆里……” “真天绝我也!” 刘备如同遭受当头一棒,顿觉一阵头晕,两腿颤颤,站立不稳。 “噗通!” 面前的信使,再也支撑不住,汇报完了工作,直接一头栽在地上,先于刘备昏了过去。 三天来,长途跋涉,他一粒米未进。 那些诸葛亮的氏族好友,不但将他的书信拒之门外,连一个馍馍都没给他。 而作为刘备的属下,他又不敢到襄阳的店铺饭馆中吃饭,所以只好饿着肚子赶回了樊城。 “孔明!孔明……” 刘备双手扶着桌案,瞬息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如今我已内无救援,只靠你这外面的拉援救兵了!” “若江东再无结盟之意,我宁可自刎堂前!” …… 第56章 孔明之败,罪在顾泽 “主公!” “大事如何?” 就在刘备再遭打击,精神几近崩溃之际,诸葛亮手摇羽扇,精神抖擞的迈步走了进来。 “主公,荆州氏族们皆已回信了么?可资助我们多少兵马?” 人还没有进入大堂,声音已经缭绕在刘备的耳边。 对于写信向荆州氏族们求援,诸葛亮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把握。 为何? 于私来说,荆州氏族们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相连,自己这时候需要他们拉一把,怎么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于公来讲,荆州陷落,曹贼占据襄阳,必然是因为大军压境,威胁强迫所致,并非这些荆州氏族们的本意。而他的毕生目标,就是驱除曹操这个大汉国贼,恢复汉室。 最重要的是,对于这些资材巨万,富可敌国的荆州氏族们来说,出点钱粮兵马,那真是不疼不痒毫无感觉。而且他们对诸葛亮的才能极为认同,水平相当肯定。 如今刘表已死,只要能光复荆州,那么这些荆州氏族们便是新的荆州之主! 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诸葛亮本不是这种毫无内涵,喜形于色的肤浅之人。只是这么多日以来,连连遭受打击挫折,难得扬眉吐气一回,所以才会呈现出今天的这种难以自持的喜乐状态。 “主公,这……” “……是何意?” 诸葛亮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看到面如死灰的刘备和昏晕在地的信使,不由的目瞪口呆,心中“腾”的一下,有种不祥之兆。 “军师……” 刘备双手扶着桌子,将颤抖的身躯放在椅子上,眼角的肌肉轻轻的颤抖着,牵动整张脸都显得怪异至极。 这是一种绝望到尽头时候所呈现出的碎裂状态。 “一家也没有,一个字儿也没给……” 刘备终于缓过来这口气,双眉紧锁,痛苦的低头看着面前的桌面,声音变得极为沙哑,带着几许的凄冷和无奈。 “什么!??” “这……怎么会……” 孔明手里的羽扇几乎掉落在地上,等他看到那满地的凌乱纸片,和那些或整或散退还来的信件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主公刘备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些趋炎附势的墙头草,没想到竟如此的决绝!” 诸葛亮愤怒! 这些荆州氏族们,在一月前诸葛亮下山被刘备拜为首席军师的时候,还纷纷前往新野,在军师宴席上大吹大擂,胸脯拍的碰碰响,说以后新野与荆州就是闺女和娘家一样,只要新野有难处,一封书信到荆州,要兵有兵,要粮草有粮草,绝不拖延。 诸葛亮信以为是,倚重为杀手锏,所以才不会轻易使用,直到现在走头无路,才动用这层人情。 可没想到这些荆州氏族们翻云覆雨,变脸变得的比外国鸡还快,仿佛把他当成了瘟疫,纷纷对他避之不及,就连自己的老丈人黄承彦,都对自己弃如敝屣,躲得远远的,唯恐沾染上。 “唉,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诸葛亮羞愧! 他在卧龙岗隐居修身之时,不但研究了天下大势,料定了将来必能三分天下。而且也研究了新野刘备军师顾泽的所有行军布计的方略。 “顾泽自然并非庸才,但他所行之事,我也可以!” “以我等观之,孔明兄的才学,绝对已在顾泽之上,而且胜之多矣!” “孔明兄若在这个时候出山,辅佐大汉皇叔刘玄德,清除奸邪,兴复汉室的话,他年史书之上流芳百世,当不亚于汉初三杰,中兴刘秀!” 不但诸葛亮自己认为自己能力已在顾泽之上,就连同伴荆州三杰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也认为孔明乃是天下第一的奇才,无人可比,足能逆转乾坤,拨乱反正! 可他们都忘了,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能够做到像顾泽那样“当局者清”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所以诸葛亮带着无限的神韵光环,携技出山,来到新野,顶替顾泽,拜为军师! 那个时候,万人期待,众人敬仰,刘备更是说出“我得军师,如鱼得水”的话来! 天下识才伯乐水镜先生司马徽,盛赞刘备“得卧龙可安天下”! 何其荣耀,何其高光! 但仅仅一个多月,西山上的野草花都还没完全凋零,刘备的事业在诸葛亮的运作之下,如今已经落魄不堪,惨不忍睹…… “主公……” “亮有负主公重托,愧对上下众将……” 看透了世态炎凉,体会到了人情世故的诸葛亮,羞愧满面的跪伏于刘备的面前。 这一刻,卧龙也飘落人间,和普通人一样脆弱。 “顾泽……” 垂头丧气,精疲力尽的刘备,缓缓的站起身子,呆呆的迈步掠过诸葛亮的身边,走到了大堂外的石阶上,抬头望着苍穹。 这一刻,他脑海之中忽然想起了先军师顾泽。 “顾泽在日,我虽也多曾穷途末路,但却总是在他的谋划之下,复又柳暗花明,别有洞天。” “每每绝境之地,总有翻转……” “曹操煮酒论英雄的时候,刀斧手就埋伏在隔壁,只要曹操掷杯为号,就能闯出来把我多承肉泥。” “可偏偏顾泽拎着酒壶找到曹操最信任的谋士郭嘉一顿胡侃,说的郭嘉晕头转向,阻止了曹操对我的杀意” “河北的时候,我名为袁绍座上客,实为他的阶下囚!” “只要袁绍破了曹操,以他自负的性格和狭隘的胸襟,必会将我斩杀。” “又是顾泽指着冀州城外护城河里的王八对袁绍破口大骂,激的袁绍和曹操决战白马,被顾泽阴死了颜良文丑,从此元气大伤。” “……” 难道顾泽若在,我便没有今日之困局么? 刘备转身,看着依旧在大堂中间跪地的诸葛亮。 “不!卧龙之名,绝对在顾泽之上!” 刘备沧桑的目光之中略过一丝坚毅。 “孔明所以不能从荆州氏族那里求来援助,皆因之前顾泽得罪荆州氏族,积怨太深,导致他们对我刘备不再信任!” “孔明之败,罪在顾泽!” “本是一手好棋,却因为顾泽昔日的鲁莽,遗患无穷!” 刘备经过短暂的消沉之后,又重新的开始振作起来。 第57章 备一身一命,皆托付军师! 自从涿郡起事以来,二十年的飘零锤打,锻造了他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和顽强的心里素质,若不是有这样的本事,他岂能坚持到今天? “我如今拥有天下第一智谋卧龙,便一切皆有希望!” 刘备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来。 “军师请起,此皆顾泽遗患,与你无关。不知军师后面,又当如何应对?” 刘备弯腰,将诸葛亮扶了起来,两人走出大堂,并肩坐在樊城府衙门前的石阶上,看着黄色的夕阳落在山巅。 诸葛亮见刘备非但没有半分的怪罪懊恼,反而对自己态度温和,还甚为倚重,心里更加感激。 “主公暂居樊城,犹如卧在猛虎身侧。曹贼随时都有可能攻打过来。如今事不宜迟,亮愿星夜前往江东柴桑,说服吴候,与曹操决一雌雄!” 刘备左手握住孔明的手,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眼角挂着泪滴:“备一身一命,尽皆寄托在军师的身上了!” “愿军师此去江东,一帆风顺,早日归来……” 诸葛亮目光远眺,此时夕阳已经落山,天边的晚霞如一道燃烧的火光。 “主公放心,亮心中已有计较。明日一早,我便起身。” 刘备点了点头:“好!明日我送你出城!” …… 柴桑。 鲁肃的府邸上。 天色微亮,东方的天际似有似无的透着一抹白。 又是一夜未眠。 鲁肃站在院中的桂树下,已经往来漫步了一个通宵。 曹操虎踞鲸吞,六十万兵马南征荆襄,原本以为凭借荆州之能,最起码能抵挡个三五个月,这样的话江东不但能有足够的时间备战,而且还能相时而动,随时坐收渔人之利。 可没想到原本江东拼死都拿不下的荆州,在曹操的一纸招降书送达襄阳之后,竟然毫无骨气的下跪了。 蔡瑁张允不但归附与曹操,还为了献殷勤偷袭了江夏,阻挡了周瑜奇袭江夏的军事行动。 如今柴桑吴候宫里连日临朝商议此事,众说纷纭,各有见解,有的主张迅速备战,血战长江,保卫江东。 但大多数以江东氏族为首的文官们,却主张江东之主孙权效仿荆州蔡瑁张允,献出降书顺表,屈膝于曹操,以保江东数十万生灵安全。 “难道我江东才历三世,不足二十年,便要就此崩塌了不成?” 鲁肃长叹一声,一只手扶在桂树的树干上,浑身感到一种有心无力的疲乏感。 当朝之中,主战派只有他一人而已,虽然孙权对他甚为器重,但张昭顾雍等一干江东氏族实力雄厚,把持着江东的经济民生诸多领域,也不可等闲视之。 “老爷,门外有一书生求见!” 家下的老奴揉着惺忪的眼睛,一步一步轻手轻脚的到了院门口,低声说道。 “不见!不见不见!” 鲁肃本来就烦恼至极,恨不得天永远不亮,也就不用再去吴候宫,去面对那些令他思之头疼欲裂的国之大事。 所以未加思索,直接拒之! “可是……” 老奴站在原地,想要说什么,但见到主人那副憔悴的模样,欲言又止。 “哪里来的书生?可是我熟识的么?” 鲁肃毕竟是个有长者之风的君子,略加思索,不由的又追问了一句。 “老奴之前并没有见他来过咱们府里,据他说,他乃是来自荆州,樊城……” 仆从垂手侍立在门首,已经准备退出去辞掉来客了。 “樊城?” “书生?” 鲁肃的心头不由的一震! “我在荆州并无故交!而且自从曹贼占据了荆州之后,荆州的氏族更是诚惶诚恐,早就断绝了和江东的一切往来,连往日的商贸合作都已经临时终止了。” “在这个当口,还有谁能有这份胆量,从荆州直接来柴桑见我?” “樊城?” “那不是昔日顾泽大破曹仁的八门金锁阵之后,拿下的城池么?” “难道来人乃是刘备的人?” 鲁肃微微摆手:“命他进来院中见我!” 老奴应了一声,又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且慢!” 刚刚走出去十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又响起了鲁肃的声音。 “主人有何吩咐?” 仆从赶紧停下脚步,垂手站在道旁。 “你不必去了,我亲自去迎接!” 原本疲惫不堪的鲁肃,似乎此时浑身充满了力量,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仆从看着鲁肃的背影,讷讷的瞪眼:“主人这是怎么了……那个书生天不亮便来打扰,主人竟然还主动降阶迎接?” “江东有这种待遇的,除了鄱阳湖练兵的那个和吴候宫里的那个,还有谁?” 鲁肃的府前。 “诸葛先生!鲁肃迎接来迟,望乞恕罪!” 鲁肃精神抖擞,笑逐颜开,仗着天色微明的亮光,来到诸葛亮的面前。 “子敬!一夜未眠啊!” 诸葛亮羽扇纶巾,丰神眷秀,神态悠闲至极,飘然自有神仙之姿。 “人言卧龙先生神算无量,果然所传不虚,你怎知我一夜未眠?” 鲁肃降阶相迎,走到诸葛亮面前深施一礼笑道。 “子敬与亮从来不曾谋面,却能预知我便是诸葛亮,我又焉能不知你为国事烦忧,彻夜不能入眠呢?” 诸葛亮躬身还礼,两人对面相向,抚掌大笑,竟有一见如故之感! 襄阳城外,地处西山脚下的别致小院里。 清晨的朝阳,虽然与夕阳有着相似的颜色和温度,但一个充满了活力,一个却总带给人命不久矣的感觉 。 顾泽习惯在天亮之后,太阳出来之前的时候起床,然后在院中进行简单的体能训练。 这是他在前世的时候,从初中开始就形成的习惯,每天都被学校的起床号唤醒,然后开始围着操场跑步,然后在进行早自习的晨读。 此刻,他刚刚完成了体操的一系列动作,怡然自得的坐在院落那棵花树下的躺椅上,享受着朝阳的抚摸。 “顾先生,你尝尝?” “这是糜姐姐亲自炒的小菜,听说还是她们糜家的不传之密呢!” 甘夫人推门从屋里出来,手中的托盘上端着三四个小菜碟。 紧接着糜夫人也跟了出来,抢前了几步,帮着甘夫人将托盘里的小菜全部放到石桌上,然后又回屋取汤去了。 “是么?” “那倒真要尝尝。” 顾泽一笑,从躺椅上做了起来,迈步到了桌旁。 甘夫人急忙弯腰从桌上拿起一双筷子,给顾泽递了过去。 第58章 顾泽:夫债妻还,有何不可? “怎么样?” 甘夫人见顾泽将小菜放入口中,睁大了眼睛盯着他,长长的睫毛一眨不眨,仿佛是在等着顾泽的宣判一般。 “妙!” “果然是好口味!” “不亏是糜夫人啊!” 顾泽由衷的赞叹! 这种纯天然无污染,而又色香味俱全的口感,他已经多年未曾尝到过了。 上次? 似乎是在许都曹操煮酒论英雄的时候,他和郭嘉在隔壁对饮之时了。 “顾先生喜欢就好。” 刚刚端着一碗汤下了台阶的糜夫人,听到顾泽的赞赏,脸上也泛起了动人的笑容,将汤碗放在桌上,轻轻抿嘴笑着说道。 糜夫人的美,是那种极度充满了诱惑,令人想要不能自持的美。 甘夫人的笑容,会让人想着上前捏住她的粉腮,然后说上一句:“小可爱,你真顽皮!” 糜夫人的笑,却会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拉入怀中,然后像品菜一般的赞叹:“有味道,值得细品!” 自从搬入襄阳这座别院之后,生活条件直接提升了好几倍。 甘糜二位夫人也适应了与顾泽相处的生活,不再像刚开始接触时候那样的紧张拘束。 糜夫人的厨艺,天下驰名,不管是在荆州还是在新野,都是“厨王”一般的存在,顾泽早有耳闻,只是刘备藏匿甚深,从来不让自己的夫人给百官下厨,所以直到现在,才能见识到她的厨艺。 糜夫人感激顾泽的疗伤之恩,又渴望在这曹营之中,得到顾泽的庇护,而且她们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希望能伺候好了顾泽,有朝一日顾泽可以带着她们逃出曹营,寻找刘备的下落。 所以糜夫人这段时间以来尽展所学,每天换着样的给顾泽做各种好吃的菜品,简直是层出不穷,水陆毕陈! 顾泽自然乐的享受! “夫债妻还,又有何不可?” 顾泽坐在石桌旁,又夹起一口菜吃了起来。 “刘备对我不仁,大捷之后不赏反罚,将我罢黜新野之仇,我还没报呢!” “大丈夫无不报之仇!如今你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我的手里,你又能如何?” 但顾泽毕竟还是个正人君子,暂时还做不到像曹操那样的“洒脱豪爽”,光临人妻这事儿,顾泽自忖至少目前还不想做。 “姐姐,你看顾先生吃的多香。” 甘夫人和糜夫人站在不远处,看着顾泽大快朵颐的样子,低声说道。 “嗯,我的厨艺很合顾先生的口味,以前夫君刘皇叔,都没这么欣赏我做的菜呢。” 糜夫人笑靥如花,抿嘴低声说道。 “那姐姐还不趁着这个机会,跟顾先生说说,求他给咱们想个法儿逃出去……” 甘夫人趁势说道。 “我……” 糜夫人的脸一红,垂下了头:“这……我张不开嘴啊,要不妹妹你来……” 糜夫人乃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本来就面矮,更何况自己的夫君刘备驱赶了顾泽,做下对不起顾泽的事,这就更让她难以启齿了。 “我……我也不敢……” 甘夫人鼓足了勇气,可是只只迈出了一步,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退了回来,秀眉紧蹙的说道。 “唉……” “算了,还是我来吧……” 糜夫人思量了半晌,想着和顾泽面对面的台词,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下了最后的决心。 “嘭!” 就在糜夫人鼓足了勇气要想上前恳求顾泽替她们想办法脱离襄阳的时候,院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哈哈!,先生吃的什么?” “俺还特意给先生拿了好酒好肉呢,先生却不等俺!” 顾泽还没回头转身,便已经听到了许褚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阵肉香,还夹着那桃花酿熟悉的酒香味。 “放下放下,这些吃食摆在桌子上。” “那些黄金和绸缎,都放到夫人那边,让夫人收拾就是了!” 许褚冲着甘糜二位夫人笑着一呲牙,招呼着身后的三名虎贲士将抬来的五百两黄金和三百匹绸缎尽数放在阶下。 许褚虽然傻了吧唧,可是自以为是的德性还是少不了,他认定了顾泽跟着两个美少妇必然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所以总是以夫人相称。 否则的话,凭他一个曹丞相亲封的关内侯,怎么会给两个从乱民中抢来的女子面子? 糜夫人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伴随这许褚的突然闯入,再一次泄了个精光,再加上面前许褚凶神恶煞的样子,早就已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阴影,登时地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来来!” “先生,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啊?又没有酒!” 许褚大马金刀的坐在顾泽的对面,招呼着虎贲士将提来的食盒打开,好几道丰盛的肉菜罗列杯盘。 “这些都是俺家丞相的饭食,被俺抢了来给先生。” 许褚抄起筷子,插了一块大肉扔进嘴里,一边大嚼着一般说道。 “长能耐了?连你家主公的饭食你也敢抢!” 顾泽抬头看了许褚一眼,轻轻笑着说道。 “那有啥?” 许褚一瞪眼,嘿嘿笑道:“那是火头军的事,他们不怕俺家主公震怒,那就直接跟丞相说实话好了!俺也不怕!” “不过俺凉他们也不敢到丞相面前告俺的状,最多再重新做一份给丞相了!” 许褚一边说着话,挥手让随行的虎贲军都退了出去,他亲自把盏,给顾泽满了一杯桃花酿的好酒。 “没助你拿下襄阳的时候,我喝得可是九酿春,如今你成了南征荆襄的第一功臣,封侯得意,我的待遇反而一天不如一天,竟然已经沦落到喝桃花酿了!” 顾泽浅唱了一口,这桃花酿的滋味过于平淡,实在不如昔日所喝的九酿春来的厚重浓烈。 “先生,这桃花酿虽然比不了九酿春,那可也是京中的名酿呢!张辽曹仁他们,年头到年尾的也喝不上几回,只有庆功宴的时候,才能赏给他们一两碗。” “至于九酿春嘛,那是荀彧从许都运粮的时候,专门给俺家主公捎过来的,一共就只有九坛,光先生就喝了三坛了,着实没有了啊!” 许褚一伸脖子,把那块大肉囫囵着咽了下去,摊开双手做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顾泽看到许褚那副认真的模样,淡淡笑了笑:“这几日不见你的踪影,忙活什么呢?” “唉!” 许褚摇了摇头:“俺巴不得天天来看先生呢,可俺家主公天天的召集文武开会,俺又不得不跟随,真是煎熬!” “哦?” “看来你家主公此时雄心壮志,丝毫不减啊!” 顾泽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夹起一块烤好的鹿肉脯,慢慢的嚼着说道。 “那是自然!” 第59章 顾泽一言道破玄机,曹老板大惊! 许褚挺了挺胸膛,嘿嘿笑道:“俺家丞相都说了,如今荆州已经收服,不费一兵一卒!就差江东了,弹丸之地,一战可胜!” 顾泽哈哈大笑,将面前的酒碗在许褚的面前一顿: “一战可胜?我看倒是败相已漏! ” 许褚正提着酒坛给顾泽满酒,听到顾泽如此说,大惊失色,手里一抖,酒坛正好磕在石桌的桌沿上,“咔啦”一声,碎为两半! “先生,你说什么?俺主公要吃败仗了吗?” 许褚定了定神,双手平端着酒碗,恭恭敬敬的递到了顾泽的面前。 曹操原有六十万兵马,虽然新野和博望坡被烧了二十万,但新近拿下了荆州,又得了襄阳三十万投降兵卒,如今坐拥八十万精锐,虎视天下! 但既然先生 说他要吃败仗,许褚还是丝毫不犹疑! 顾泽站起身子,接过许褚手里的酒碗,轻轻喝了一口,又看了看那打碎的酒坛,连声惋惜:“可惜啊可惜!九坛春的美酒喝不上,桃花酿也被你打碎了!” 许褚绕过石桌,到了顾泽的面前,贴近了央求道:“先生,你快说,俺家主公如何会吃败仗?酒嘛,你不用觉得可惜,你先给俺说了,回头俺去丞相的小仓库里,给你再偷一坛九酿春出来!” 他一听到顾泽说曹老板要吃败仗,那简直比自己家里的房子着了火还要性急三分,此刻抓耳挠腮,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探究竟。 顾泽将酒碗放在桌上,背负着双手缓缓迈步走在院中松软的草地上,淡淡的说道:“江东周公瑾,最擅长用奇谋。而且此人胆大心细,敢于兵行险策。” “虽然你家主公兵强马壮,但我料周瑜绝不会安分的坚守鄱阳,早晚必然来攻!” “什么??” 许褚睁大了一双牛眼,紧紧盯着顾泽,不可置信的问道:“周瑜才多少兵马?我听主公说鄱阳湖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七八万水军,可俺有八十万兵马,他敢来主动进攻俺们?” “他是活腻歪了,还是脑门让他老婆给拍晕了?” 顾泽也不解释,继续说道。 “你若是不想让你家主公败的太惨,那就让他严加防守吧!” “攻打江东,战船最为重要,别让周瑜一把火,全给烧了!” “要不然你们全军都得歇菜!” 许褚脸上更加困惑了:“先生,歇菜是啥菜,好吃吗?” “就是……” 顾泽转过身,又从桌上捡起了那还有半碗酒的酒碗。 “就是吹灯拔蜡,完犊子!” 顾泽猛然一转身,将那半碗酒泼在了许褚的额头上。 呼! 许褚的脑瓜子一凉,登时全明白了! “哎呀,俺的娘!” “先生,告辞!” 许褚不敢耽搁,转身一溜烟跑去给曹操汇报去了。 “你们两个,也过来,一起吃吧!” 顾泽笑着看许褚离开了院子,回头对甘糜二位夫人说道。 “谢谢夫……” “谢顾先生……” 糜夫人碍于许褚的威势,在许褚的面前,只好违心的扮作顾泽的女人,此时许褚已走,但她过于紧张,还是出现了口误,一时之间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顾泽若无其事的又吃了两口,便回屋里去了。 “哎呀,我的天啊!” 甘夫人见顾泽和许褚都离开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那个大胡子,看起来憨憨的,可是又满身杀气。除了顾先生,似乎对任何人都不买账,我看到他就浑身打哆嗦。” 糜夫人点了点头,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他是许褚,可是曹营里的第一号杀神,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呢!” “哎,幸亏有顾先生在旁保护咱们,要不然,咱们两个落到了他的手里,只怕生不如死……” 纵然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二女想到自己的处境,也是郁结在胸,毫无胃口。 …… 襄阳刺史府里,曹老板正大宴文武群臣。 这次荆州的氏族百官,尽皆得到了封赏,一个个喜上眉梢,纷纷举起酒杯对曹老板恭维庆祝,整个宴席上高潮迭起,觥筹交错。 荀攸举起酒杯,待众人稍微安静之后,向曹老板祝道:“如今荆州事务井井有条,府库钱粮充盈,军马也全部并入我军。” “而且荆州的水军,如今尽皆集中在连泉水寨中日夜操练,不出半年,必能形成足能与周瑜水军一较高下的雄武之师!” 曹老板意气风发,豪气干云,手执金樽喝了一口,眉毛一扬:“半年?何须那么久?不出三个月,我必在鄱阳湖横槊赋诗!” 程昱高举酒杯,躬身笑道:“主公一统四海,横扫六合,古来能有如此功业者,绝无仅有!” “如今荆州既然已在主公之手,而江夏的荆州水军,丝毫未损,只要专心训练数月,与周瑜决战,也绝非笑谈。” “只是蔡瑁张允虽然乃是训练水军的行家里手,但荆州的军务,也是在他们两个人的手里荒废的,此事还须谨慎才行。” 曹老板微微一笑,淡定自若:“程仲德的顾虑,也颇为有理。这也是我为何要遣于禁、毛玠二人前往连泉水寨,协助他们二人共同治理水军的缘故!” 众人闻言,齐声惊呼:“主公思虑周全,我等不及也!早晚必破江东!” 就在众将文武各举酒杯,向曹老板膜拜之际,许褚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主公,俺……” “周瑜惯用计谋,此人胆大心细,敢于冒险求胜……” 许褚一路狂奔,竟然还能将顾泽所说的话记住了前面的大部分,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意外。 “他早晚必来攻击咱们,还请主公谨慎防守,免得被他火烧……” 一提到“火”,不但群臣尽皆变色,连曹老板也不禁面色一沉,心有不快。 他这次讨伐荆州,虽然荆襄九郡不费一兵一卒,可是弹丸的新野之地,却先后在博望坡和新野城两把火烧了他二十万兵马! 我怎么就这么冤大头? 被顾泽在博望坡烧,被诸葛亮在新野城烧,然后在荆州再被周瑜烧? 但在他抬头,看到许褚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模样之时,心头的不悦瞬息之间又化为虚无。 这个憨货毕竟还是关心我,他以为他是在救我生死呢,这么迫不及待的跑来! 第60章 顾泽对周郎,鹿死谁手? 曹老板哈哈大笑,抚须说道:“我有百万大军,何惧之有?周瑜小儿敢来攻我?” “江夏的时候,他已经携众而来,还不是灰头土脸的折翼而回了?” “他不来,是他的便宜!他若来了,我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底下众将纷纷说道:“丞相所言极是,虎候的担忧虽然多余,但也出于一片对主公的关怀之心!” 只有贾诩,凝眉低头,沉思不语。 曹老板笑吟吟的举杯,目光从贾诩的身上掠过:“看来这次许褚的提议,也是出自这老狐狸的指点了。只是他为何自己不提,却要假托许褚之手?” “许褚已经因攻下荆襄之功而获封侯了,还要怎地?” 曹老板虽然并不相信周瑜敢有胆量前来攻他,但对许褚的忠心依旧十分的欣慰,赐座赐酒,不在话下。 江东,鄱阳湖水寨内的议事大厅内。 以黄盖、韩当、程普为首的老将和以吕蒙、凌统为首的少壮派等一干虎将尽皆聚集在此! 不多时,周瑜一身白衣素装,腰悬太阿大剑,从后堂缓步走出,来到帅案前。 “大都督,今日聚集我们在此,可是有什么指示么?” 吕蒙当先往前走了半步,低声问道。 鄱阳湖八万水师,日夜操练,如今虎将尽数聚集在这里,对于战船的调度,阵法的循环变更,皆有不少的影响。 周瑜好整以暇,不慌不忙的坐在帅案前,从桌上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斜身看着众将,淡淡的问道:“如今荆襄九郡,已经全部落于曹操之手。以大势论之,我江东的长江天险,也已有半数与曹操共之。” “不知你们有何看法?” 程普浓眉紧锁,忧心说道:“曹贼贪心不足,我只怕他拿下荆州之后,还会趁势东下,犯我江东……” 黄盖奋然站出,怒声叫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咱们日夜在鄱阳湖操练水师,为的是什么来?” “他要敢来犯我边境,咱们便跟他江上一决雌雄!我就不信,他百万大军,就能把长江天险给堵塞了!” 凌统也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虽然兵强马壮,但若论水战,咱们是他老祖宗!早晚敢来,让他知道谁是大小王!” 吕蒙低头沉思,待众人言罢,往前走了一步,环顾众人说道:“荆州水军,也不是等闲之辈,只不过昔日刘表年老,黄祖昏聩,所以才致令水军腐败,疏于训练,懒于管理,导致后来咱们占了上风。” “我倒有几分担心,若是这只荆州水军落入了曹贼的手里,万一寻找得力之人调教了个三两个月,只怕一旦战力恢复,还是咱们的一大心腹之患。” 周瑜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茶碗放下:“我早已派出斥候,前往江夏,查看蔡瑁张允二将的行至。荆州诸将之中,唯独这两个老家伙,精于水军的训练。” 正说话间,一名斥候急匆匆来到堂外:“禀大都督,有江夏的书信送到!” 吕蒙一个箭步上前,从斥候手里接过书信,快步到了帅案前,递给周瑜。 “蔡瑁张允这两个家伙,果然前往了襄阳!” 周瑜拆开信封,粗略一看之后,将书信掷在桌上,微微笑道。 吕蒙心头一惊,众将也各有诧异之色! 蔡瑁张允前往襄阳必然受了曹操的召唤。 若真的如周瑜所说,曹操重用两人,训练荆州水军,将来用以攻打江东,倒也非同小可! 但见周瑜却丝毫不慌,反而轻松愉快的挥一挥衣袖,悠然的迈步来到堂口,背负双手看着面前水面上往来的铁甲战船,又抬头看着天空飘浮的多多白云。 晴空万里,微风和煦。 吹动周瑜的一袭白衫,纶巾摇动,风采不凡,宛若谪仙! 众将在后,忍不住喝了一声彩:“俏周郎,果然名不虚传!” “若非亲身经历,亲眼所见。谁能想到面前这个英俊绝伦的年轻书生,就是掌控江东水陆各处兵马,杀伐果决、叱咤风云的大都督?” 周瑜忽然转身,衣袂随风飘摆。 “曹操老贼肯定想不到,他刚刚抵达荆州,我会送一份大礼给他!” 周瑜遥指荆州,淡淡说道。 话语虽不多,语气虽不重,但字字似有千钧之力,更有王者的杀伐之气! 众虎将尽皆纳闷,不知道周瑜所说,到底是指的什么。。 周瑜哈哈大笑,目光看着众将,却不发一言。 众将你我彼此相看,更加愣住了。 “甘宁?甘宁今日没来么?” 凌统与甘宁化干戈为玉帛之后,成为了最好的一对朋友,但因为接到大都督的军令,急来大帐中集合,一直未曾留意。 这时候才发现,甘宁直到这个时候,依旧没来。 “兴霸是个精细之人,从来不曾误了大都督的命令,今天这是怎么了?” 吕蒙心中暗想:“难道大都督另有妙计安排?” 周瑜回到帅帐之中,见众人依旧不解,便微笑着说道:“我已命甘宁引部下锦帆贼,驾轻便小船三五十艘,前往荆州水军的营寨去了!” 程普面色一变,惊呼道:“大都督莫非是想凭借甘宁这几百号锦帆贼的兵力,与荆州水军决雌雄么?” “兴霸……” 荆州水军再不济,那也是仅次于江东水师的存在! 而且甘宁出于江夏水军,锦帆贼的战力,也是江东水师中的佼佼者。 可虽然他对荆州极为熟悉,但想凭借几百号人就消灭数万荆州水师,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凌统当先便有些急了,顿足道:“大都督既有此计,何不令我与兴霸同往?他此去荆州,只怕凶多吉少……” 众将多少都觉得周瑜行此险计,未免太过异想天开,只怕白白搭上了甘宁和几百号锦帆贼的性命。 周瑜见众人皆有不平之色,又见程普和凌统心焦如焚,反而更加的淡定了。 “我先前攻打江夏的时候,固然是因为蔡瑁张允预先已有防范,所以我撤退回营。” “但更重要的,我是要借此一行,先期在曹贼的面前示弱。让曹操认为我周瑜胆小计庸,不敢与他对敌。” “此刻的曹操已成骄兵,所以我敢断言,甘宁此去荆州,必然全胜而归!” 众将恍然大悟! 吕蒙满脸皆是敬服之色,看着周瑜说道:“原来大都督假作真时真亦假,昔日攻打江夏,也是虚虚实实,连我们都未曾想到。在那兵败受挫之际,大都督已经为以后的偷袭奇兵做好了准备了!” …… 求发电,求催更。 还查三个发电,加更! 每人三个发电 马上加更了! 兄弟们莽起来! 第61章 螳螂捕蝉,周公瑾先胜一筹 此时此刻。 在荆州连泉水师大寨的附近。 一艘艘轻舟小船,载着甘宁的三百锦帆贼,如同鬼魅一般,正悄悄的靠近水寨。 借着地势的掩护,蓄力着致命一击! 连泉大寨里,荆州水师的十万水军,近千只大小艨艟战船,经过了一天的操练,正顶着夕阳的余晖,井然有序的回归停泊之处。 夕阳西下,通红的阳光洒落在战船上,将所有的战船也染成了红色。 火一般的红!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整个连泉水营大寨里,没有了白日万马千军,往来驰骋纵横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悄无声息的安静。 微微清风,吹着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将水中的月亮,撕成千万片,荡漾这划向远方。 虽然每隔几艘战船,便有一个哨岗,每个哨岗都有一个粗如碗口的大火把,还有两名水军负责安全的守卫。 但只因连泉这个地方极为隐蔽,而且身在荆州的腹地,再加上白日的一整天训练强度极高的军事演习,令这些哨兵们也放松了警惕,拖着疲惫的身躯斜倚在火把下,迷迷糊糊打着瞌睡。 黑夜之中,水面的涟漪忽然加剧! 却了无生息。 甘宁的三百锦帆贼,周身玄衣,黑巾裹头,所有的战船也尽数以黑炭涂抹,隐迹在夜色之中,宛如鬼魅! 不到半个时辰,三十艘灵便的小船,已经在数十艘大船上浇灌了鱼油引火之物! 甘宁立身船头,向着月光,做了个手势! 射箭! 顷刻之间,数百艘火箭如天落流星雨,射向连泉水寨的千艘战船! 大船上早已浇灌鱼油,首先着火,火势如滔天巨浪,汹涌蔓延,转瞬之间,将前后左右的小船尽数烧着! “杀!” “杀!” 甘宁挺刀怒声高喝,锦帆贼士气高昂,驾船杀入水寨! …… 水寨后,三里之地,一艘大船上。 “着火了!” “救火!” “救命!!” “杀!” 一阵阵喊杀求救之声,将睡梦中的蔡瑁张允惊醒! “什么情况,何来喊杀之声?” 张允警觉性极高,当先披衣而起,敲响了蔡瑁的房门。 “听声音似乎是水寨方向!难道是哨兵睡着,导致照明火把引着了船只?” 蔡瑁也穿上衣服,与张允携手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之上。 “我的天!完了!” 三十里水寨,火光冲天,一片火海! 惨嚎呼救之声,纵横天地之间,仿佛人间炼狱! “大都督,不好了!” 一名水军校尉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盔歪甲斜,衣冠不整,满脸皆是烟火之色。 “水鬼闹船,引火烧兵!” 校尉只说了一句话,只听得“噗通”一声,身子一沉,一支刁翎羽箭从后脑穿插而过,立时毙命! 什么水鬼闹船! 蔡瑁张允一辈子吃着水军这口饭,自然不会相信神鬼之说,眼看着战船尽皆着火,火势蔓延,正往自己这边的后方烧来,只怕再过半个时辰,整个连泉水师营的船只就要葬身火海。 “救火!” 蔡瑁的眼睛在火光的映射之下,也变得火红如血! “给老子救火,谁敢再逃命撤退,我活劈了他!” 张允从身旁抢过一把短刀,怒声喝道。 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十万荆州水军,尽皆宿眠在这些战船之上。 这些素日里荒废战事已久的兵卒,经过白天突然高强度的拉练演习之后,一个个早就累的虚脱,沉睡如死。 谁能想到火神天降,焚船烧身? 等到他们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有的整条船已经烧着,有的连衣服都挂上了火花! 争相逃命,落水死亡者,不计其数! “蔡瑁、张允!夜半三更,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 从来不见水战,只在陆地行军的督军校尉于禁、毛玠也被惊醒,提上裤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只一眼,已经被面前的“宏大场面”给震慑住了。 兵败如山倒! 蔡瑁和张允连斩了数名逃跑的幸存水军,但依旧阻挡不了溃败的局面。 “禀将军,有人偷袭水寨……” 蔡瑁面色蜡白,神色惊惶到了极致。 “蔡瑁张允休走,甘宁在此!”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只小船鼓风而至,船头上一员大将,手提单刀,声如巨雷,周身黑衣,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宛如下凡的杀神大将一般! “啊!甘宁!” “是锦帆贼!!” 张允恍然大悟,不由的倒退了两步! 甘宁指挥三十条小船,往来于连泉水师大寨中,斩杀那些惊慌逃命的荆州水军,如屠猪狗。 此时荆州水军全无战意,只一门心思想要逃命,甘宁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将军,大势已去,请将军暂退逃命。我二人愿舍命断后,保护将军的安全!” 蔡瑁窜回屋中,一手提着一面盾牌,一手提着长剑,出来跑到于禁毛玠的面前,大声说道。 他虽然名义上乃是曹老板新封的水军大都督,也是大汉朝廷的水军大都督,但他自己也知道,在于禁毛玠他们的面前,自己只有装奴才当孙子的份。 毕竟人家乃是“嫡系”,而自己不过是新近投降而来的“庶出”,地位截然不同。 但这“水军大都督”的名头,也并不是完全的没有作用,等到要背锅的时候,他就必须站出来了。 比如今天,这水军大寨的战损,只怕他这个水军大都督和张允这个水军副都督,都逃不了干系。 也正是这个原因,从来怕死的蔡瑁才会鼓足了勇气,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要护送于禁和毛玠先行离开! “好……” “真是好……” 于禁本是能征惯战,最善治兵的一流良将,可他那些战术,仅局限于陆军。 此时战船摇动,他早就运的想吐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自己嘴巴里吐出几个“好”字,也不知道是在赞美这场大火烧的好,还是赞美蔡瑁的勇敢值得表扬。 “将军,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同行的毛玠一拉于禁的衣服,扯着他退出船舱,从小门转到陆地,狼狈逃亡襄阳去了。 甘宁拈弓搭箭,一箭正中蔡瑁的发髻! 但锦帆贼数量不过三百人,万一被人关住了连泉水师寨的寨门,便会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他所以呼喊吼叫,也不过是壮大声威而已,岂敢深入后庭,追袭蔡瑁张允?...... ..... 求发电,求催更。 还查三个发电,加更! 马上加更了! 兄弟们莽起来! · 第62章 顾泽:赤壁大战,此处岂是就留之地? 临行之时,周瑜也对他反复叮嘱:“切勿贪功,此行的目的,便是烧毁战船!若再有良机,屠灭水师兵卒!” 甘宁见目标已经达到,战船着火烧废者已超九成,剩下的几只破船已经无关紧要,而十万水师兵卒,多数葬身火海,又无数千人死在锦帆贼的腰刀之下。 “撤!” 甘宁唿哨一声,调转船只,抢出连泉大寨! 等蔡瑁张允回过神来的时候,甘宁的船只已经撤离的干干净净! 来去如风,杀意如雷! 若不是那些船火尚未熄灭,蔡瑁头顶发髻上的箭镞还没摘掉,他们两个大都督,还不敢相信刚刚真的有江东水师营的大军来过! “救火……” “救……” 当啷! 蔡瑁手里的盾牌和剑都掉落在地上,他自己也委顿如泥,瘫软在地。 ………… 此时,襄阳西十里外的小院里。 “顾先生,糜姐姐亲自给你烧的水,还放了几株艾草在里面,给您泡脚,舒筋活血呢!” 一身翠绿丝裙的甘夫人端着浴盆来到院中,放在顾泽的脚下。 “好,有劳两位夫人了。” 顾泽淡淡一笑,目光却望着西南方向。 西南,连泉的方向,火光闪烁,烧红了半边天。 “顾先生,那边好大的火啊,是谁家失了火了么?” 甘夫人也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边,好奇的问道。 “是失火了,曹家!” 顾泽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之下,也是闪闪发光,充满了智慧和高深。 “曹家?” “不记得荆州有什么曹家大户啊……” “或许糜姐姐知道吧……” 甘夫人自言自语着,提着罗裙上了台阶,自去屋里找糜夫人询问去了。 顾泽望着天际的火光,叹了口气: “周瑜果然是天下奇才!” “有勇有谋,不惧艰险!曹老板这次,怕是损失惨重,伤筋动骨了!” 酒席宴前,曹老板虽然并未怪罪许褚,甚至还因为许褚对自己的关怀而有欣喜之意。 但这不能让许褚真正的开心起来。 “既然先生说周瑜会来攻打俺家主公,那必然会来的了!” “可是主公只顾着喝酒,又不理俺……” “理了俺,又不信俺说的话……” 许褚站在那里,看着曹老板满面皆是得意的春风,往来和众将干杯进酒的样子,心中却急如火焚! …… 小院里。 “你们过来,把这里收拾收拾,将这些酒肉重新热一下,咱们坐下一起吃。” 送走了许褚的顾泽,看着凌乱的桌子,抬头对甘糜二位夫人说道。 此时,糜夫人刚刚将许褚送来的五百两黄金提到了屋里,而甘夫人也一趟一趟的往屋里拿着虎贲士抬来的绸缎。 “好的,夫君!” 累的满头大汗的甘夫人,清脆的声音犹如远山上翠竹林里的黄鹂鸟。 一声夫君叫的顾泽都忍不住一愣,心里荡漾了三分。 这么多日以来,刘备的两位夫人和顾泽同居在这个院子里,虽然顾泽对她们礼敬有加,秋毫无犯。 但迫于那个虬髯大汉许褚不定时的来检查的压力,甘糜二位夫人还是强迫自己要做出已经身许顾泽,已经与他生米煮成熟饭的假戏来。 只因她们从许褚的口中听到,许褚将她们从长坂坡的乱军之中掳来,千里迢迢的送到顾泽的身边,就是为了让她们讨好顾泽。 “若咱们不能满足顾先生,便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或许许褚就会把咱们从这个院子里带走,赏给众士兵们或者送到曹贼的寝室之中……” “不是啊,顾先生对咱们也不错呀!怎么会坑咱们呢?” “妹妹,你难道不知道,咱们的夫君刘皇叔,对不起顾先生。” “虽然顾先生乃是正人君子,不会凌弱欺负咱们,可是也未必会为咱们说话。万一……” 两位夫人私下里闲谈的时候,真是谈“曹贼”色变,想到有可能被许褚送到曹老板的卧榻上侍寝,就浑身打颤。 而且糜夫人身出徐州,对于当初曹老板血洗徐州,屠灭数万人的残暴行径更是印象深刻,岂能不怕? 久而久之,甚至连她们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到底真的是顾泽的女人,还是在演戏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管是糜夫人,还是甘夫人,都混淆了思维,数次管顾泽称呼为“夫君”。 甘夫人自知语失,羞红了脸,急忙抱着最后一捆丝绸,灰头土脸的跑到屋里去了。 顾泽站在院中,欣赏着西墙下刚种下的菜园和花草,似乎听到了,又似乎并未听到。 糜夫人款款出来,将桌上的饭菜装入食盒,拎入厨房之中,略作加热。 甘夫人出来,将石桌的卫生清理干净,又重新布置起了杯盘,还给顾泽备下了一只酒碗。 不多时,饭菜重新摆下,又是丰盛至极! “你们也各自去拿一只碗来,咱们同饮,岂不是好?” 顾泽坐下,见糜夫人皓手玉碗,端着酒壶给自己斟满了酒,便开口说道。 “能侍奉顾先生,便是妾身的福气了,岂敢与先生同饮……” 想到此刻飘零的命运,寄人篱下的身躯,糜夫人黯然神伤,黯然说道。 “小甘,你去拿两只酒碗来!” 顾泽也没多想,脱口说道。 甘夫人微微一愣,答应了一声,回屋取了两只酒碗,放在桌上。 顾泽亲自拿起酒壶,一边给二位夫人满酒,一边说道:“你们在这里暂居,也不必太过紧张,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两个月内,我好歹设法让你们离开曹营。” 顾泽心中暗想,赤壁大战在即,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自己都难保安全,又岂能顾得上你们? 早日打发了你们,我就可以随时撤退了。 糜夫人举杯在手,盈盈说道:“若蒙顾先生垂怜,成全我们姐妹两个,送我们出去,大恩此生不能报,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先生的大恩。” 甘夫人也学着糜夫人的样子,把酒杯举在手里,脸上挂着烂漫的笑容:“是不是先生送俺们出去,俺们就能见到夫君了?” “夫君”两个字一出口,忽然想起刚刚还称呼顾泽为“夫君”呢,不由的又立刻闭住了嘴,面红耳赤起来。 顾泽摇了摇头,轻轻叹息道:“也并非如此。” 甘糜二位夫人同时愣住,不知顾泽是何意思。 “ 二位夫人,你们既然坦诚相待,顾泽也不敢相欺。我最多将你们送出襄阳。但如今荆襄九郡,皆在曹丞相掌控之中,你夫君刘备,更不是败亡何处。” “故此逃出襄阳之后,下一步如何,还要提前谋划清楚,避免到时候悔之晚矣。” 甘糜二位夫人听顾泽如此说,原本兴奋的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 求发电、求催更! 100个发电加更,现在还差4个! 我修养好了,兄弟们冲起来,我也冲起来! 第63章 防守是来不及了,不过主动出击倒未尝不可 乱离人 ,不及太平犬! 乱离的女人,更是犬中之犬! 战争!是人类的灾难,更是女人的灾难。 战乱一起,男人就升值,女人就贬值。因为男人可以从军上阵杀敌,但女人只有成为累赘。 所以战乱中的女人,被人抛弃,被人欺凌,甚至…… 据说曹营阵中不缺军粮的程仲德,在曹操攻打吕布短缺军粮的时候,还将那些不能用于战争的老幼妇女,化为口粮…… 甘夫人乃是刘备屯兵新野的时候才娶的二房,但糜夫人跟随刘备南北流浪多年,见识极广,这其中的道理,自然也明白的多。 “哎,若非我夫君罢黜顾先生,非要扶持什么卧龙先生,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糜夫人摇头叹息,认为这也是她们跟随刘备,夫债妻还的报应。 “来!尝尝这酒!” 顾泽哈哈一笑,端起酒碗。 糜夫人和甘夫人也只好举起手里的酒碗,与顾泽轻轻碰了一碗。 “曹操举兵六十万,攻打荆州,却还要每日拿出自己御用的美酒来孝敬咱们,你们不觉得十分有趣么?” 顾泽一饮而尽,笑着说道。 “噗嗤!” 糜夫人莞尔一笑,如四月桃花,妖娆妩媚至极。 “嘻嘻,这都是顾先生的功劳,我们姐妹两个也是沾了光了!” 甘夫人的笑容如梨花盛开,烂漫清丽。 她们心目之中,曹操就是一个大魔王,她们害怕至极,畏惧至极。 所以听到顾泽说这么一个不可一世的大魔王,竟然还要拿自己的酒来孝敬她们,便立刻有了一种从心底升腾起来的那种极为解恨的愉悦。 “嘭!” 正在这个时候,许褚又撞开了院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正好看到顾泽和甘糜二位夫人相视而笑着举杯痛饮。 “哎呀!” “俺又来的不是时候了,尴尬!尴尬!” 许褚嘿嘿乐着,用胳膊挡住了眼睛,但脚下的步子丝毫没有停歇,依旧往顾泽的面前快步走来。 甘糜二位夫人见许褚又闯进来,面色都是一变,慌忙起身对顾泽万福施礼说道:“夫君的朋友来了,妾身先行告退了。” 说罢糜夫人在前,甘夫人在后,迈步上了台阶,到屋里去了。 “先生,你好自在啊!” 许褚看着两位夫人窈窕的身段,娇美的姿容,呲牙笑着说道。 他虽然欣赏不来这其中的玄妙,但总是能感觉出来看着养眼,瞧着舒坦。不像那些鸡皮鹤发歪瓜裂枣的村妇,看着就像踩了大便一样。 “你不是去你家主公面前汇报工作了么?怎么又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顾泽端着面前的酒碗,淡淡的问道:“莫非是惦记着你送我的酒,唯恐我一个人独喝了不成?” 许褚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先生想喝,九酿春虽然不能管够,但这桃花酿嘛,先生要多少有多少!” “实在不行,俺就派一队虎贲骑,专门前往许昌给先生往来运酒都行!” 顾泽点了点头:“看来你最近长进不少啊!” 许褚被先生夸赞,立刻眉开眼笑,得意的说道:“是嘛,俺家主公也说俺比以前聪明了不少呢!” 顾泽冷哼了一声:“我说你拍马屁的本事长进了不少!” 一向性情暴戾,动不动就要动武玩命的许褚,在顾泽的冷嘲热讽之下非但没有丝毫的火气,反而屁颠屁颠的上前,从桌上拎起酒壶,给顾泽的酒碗里满上酒。 “先生,怎么办啊,主公不听我的!” 顾泽端着酒碗,悠然的抿了一口:“不慌,等着大败就行了!” 许褚更急了,原地蹦了三蹦,额角的汗珠都下来了! “先生,给俺想个办法,挽救挽救。好先生。” “没办法,你家主公 此时正是雄心壮志之时,眼里哪有周瑜和江东?” 许褚连连搓手,又逮着脑瓜皮使劲挠了挠:“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俺主公挨揍,无计可施啊!” 顾泽放下酒碗,长身而起:“还知道无计可施了啊!看来许憨憨是真的知道学习了。” 许褚给顾泽一夸,精神倍增,往前凑了凑,脑瓜子一亮,又蹦出一道成语:“请先生指点迷津。” 顾泽探手捏住一枝绿树,轻轻闻了闻树叶的清香,悠闲的说道:“此时时机已过,想要防守是来不及了。不过倒是可以主动出击,扳回一局。” “如何主动出击?” “文聘乃是荆州的大将,能文能武,关系又广,你可以去找他!” 许褚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先生,告辞!” “等俺立功回来,再给先生整一席好菜!” 许褚的话还未落,人已经消失在院外。 刺史府里,残席撤下之后,带着几分醉意的曹老板依旧兴趣盎然。 “摆茶!” 一声命令,两侧文武重新布列。 荆州官吏和一些地位低微的军中将领各自散去,只留下武将席的五子良将,八骠骑。 还有文官席上的五大谋士。 “孤如今已经得到荆襄九郡,不日攻伐江东,窃有一喜,你们可知是什么么?” 曹老板手里端着茶杯,笑眯眯的看着文武众将说道。 曹洪刚才的酒宴上,对了胃口,酒喝得有些多,这会已经飘飘然彻底放飞了自我,将手里的茶碗往桌上一顿,朗声说道:“主公之意,俺曹洪知道!” 曹老板眉头一样,看着曹洪:“子廉知道?你试言之!” 曹洪摇晃着身子站在席间,笑着说道:“俺记得主公曾说过‘生子当如孙仲谋’这句话。因此俺敢断言,主公攻伐江东的头一个目标,便是抓住孙权那厮,让他拜主公为干老子,主公收孙权作干儿子!” “这样岂不是就遂了主公‘生子当如孙仲谋’的愿了么?” 曹老板抚掌哈哈大笑,指着曹洪:“果然不亏是曹洪,哈哈!” 身旁的曹仁酒量甚豪,酒品也不错,此刻头脑还算清醒,轻轻一拽曹洪的衣服:“快坐下,别再丢人现眼了!” 文官席上,刘晔躬身站起,微笑说道:“子廉有一猜,刘晔也是有一猜。往主公恕罪。” 曹操 含笑点了点头:“今日随意言说,何罪之有?子扬请讲。” 第64章 擒周瑜,夺小乔! 刘晔说道:“数年之前,江东曾进贡给主公一头大象,雄壮无比,听说这大象乃是南蛮之地周转而来。” “主公征伐江东,若真能一统江东六郡八十一州,近而进取士燮的的交州,南征孟获。则南蛮的象阵营,御兽营等怪兽骑兵,尽数归主公所有了!” “到那个时候,主公便可以征伐天下,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了!” 曹老板兴致猛涨,鼓掌说道:“好一个‘如约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此孤平生之愿也!” 随即嘿嘿一笑:“但这与征伐江东并无关系!” 众文武七问八猜,皆不是曹老板的本意。 “哈哈!” 曹老板见众人皆猜不透,双手负在背后,笑着说道:“孤自起兵以来,纵横四海,驰骋南北,日夜为国事操劳,鲜有闲暇享乐之时。” “如今孤年近六旬,已有垂老之感。” “若此番平定江东,则天下大势已定,接下来的四夷小丑,便可在你众人之中遣一上将,领兵前往,孤则不复远征矣!” 众人尽皆拜伏于阶下,齐声说道:“丞相威德加于四海,纵不前往,四夷闻丞相之名,也会争相投降归顺,譬如荆州,便是如此!” 曹老板越发得意,似乎江东六郡,早已是他囊中之物,随时等他来取! “我与江东乔玄,早年也曾有旧交,他有二女,都是绝美佳人。” “只是后来我忙于国事,他二女也已到妙龄,分别嫁于江东孙策和周瑜为妻。” “孤此次征伐江东,若能取从二女回转中原,置于铜雀台上,朝夕拥抱欢愉,不负此生了!” “哈哈!” 曹老板抚髯大笑! 底下众将也一齐大笑,没想到主公喜爱人妻的癖好,非但没有改掉,而且还变本加厉了! 宛城征伐张绣的时候,还只是贪慕一个,如今竟然想着两个两个的往家里搂……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文官席上,却有个人一直低头沉思,眉头紧皱。 “周瑜真的回来攻打荆州么?” 贾诩深邃的目光望着面前桌上的茶碗,花白的胡须在他手中被反复捋的顺滑无比。 自从许褚离开酒宴之后,他就一直回味这许褚说过的话,对于众将的讨论,茶会上的笑谈,他尽皆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长文,许褚之言,不可不听啊……” 此时正是曹老板说完掳掠二乔归入囊中的心愿,众人笑罢归坐的时候,贾诩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一下坐在他隔壁的陈群一下。 “文和?” 陈群一愣,弯腰凑近贾诩,纳闷的问道。 “你可还记得许褚刚刚在酒宴上提过的周瑜会来攻打荆州的事么?” “以我观之,极有可能……” 贾诩讳莫如深的轻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 陈群提高了警觉,坐在贾诩的身旁,两个人凑的更近了,窃窃私语,别人都集中精力听曹老板的说话,并未在意他们的私议。 “你可还记得曹仁的新野之战么?” 陈群点了点头,继续等着贾诩说下去。 “新野之战,若是咱们能给主公稍加提醒,也许就不会有曹仁十万兵马被诸葛村夫火烧的惨败了。” 陈群的眉毛一扬! 新野之战,五大谋士形同虚设,却让憨货许褚出尽了风头! 这件事在陈群的心里一直是个坎,让他心有不甘。 而且五大谋士跟随曹老板多年,深晓曹老板的脾气性格。 你反复建议,他听进去了,功劳是你的也是他的。 你反复建议,他没有听进去,结果造成了损失,过失还是你的。 身为一个顶级谋士,若不能取得主人的信任,不能说服主人,又何谈谋定天下? “主公!” 陈群的脑门一热,当先站了起来! “唔?” 曹老板微微一愣:“长文有话要说?” 陈群稍一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江东周瑜擅长奇谋,且最喜兵行险棋,咱们不可不防啊!” 曹老板哈哈大笑,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奇袭江夏,不就是他周瑜的兵行险棋么?遇到蔡瑁张允之流,便害怕的仓皇逃走了!” “江东鼠辈,胆量不过如此!” “我就是敞开了荆州门户让他周瑜进来,他也不敢来!!” 陈群还想要说,却又被曹老板打断。 “周瑜若来,我必擒之,两三个月之后,我再往江东,取他之妻小乔!” “哈哈!!” 笑声荡漾,群臣见丞相如此成竹在胸,也便不敢再多言。 …… 襄阳东城,文聘的府邸里。 文聘本是刘表的旧部,刘表病重之后,荆州的大权落在了蔡瑁张允和四大氏族的手里,他便被罢黜不用。 在曹老板拿下荆州之后,亲自宣他前来刺史府,任命他为襄阳太守,加以重用。 蔡瑁张允虽然心里不服,但有曹老板替文聘撑腰,也只好暗气暗憋,表面上还要跟文聘重修旧好,甚至主动与他和缓关系。 “虎候日夜陪伴主公,怎么有时间来我的府上?” 文聘的前堂,许褚赤着膊,手里提着马鞭,急匆匆的踏入了门槛。 “文钟业,俺有事找你,你给俺拿个主意!” 许褚大马金刀的坐在堂前的椅子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虎候不必着急,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文聘微微一笑,着令左右献茶上来。 “今日酒宴上,俺给主公说周瑜要来攻打荆州,可主公不信,不搭理俺,你说这事咋办?” 许褚接过侍从手里的茶碗,咕咚咚一顿牛饮,然后长吐出一口气问道。 文聘也跟着举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凝神沉思一会,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在荆州,与江东交战多年,对周瑜也算得上了解。” “以我之见,越是不可能的事,周瑜越要反其道而行之。他很有可能派兵来袭。” “不过此时若是防守,肯定会陷入被动,而且或许已经来不及!” 许褚一拍大腿,呲牙乐着说道:“着啊!先生也是这么说的!那你给俺支个招!” 许褚没想到文聘的见解竟然和先生所说话的话完全吻合,此刻他已经认定了文聘就是那个能带他立功,解决周瑜来袭问题的人! 文聘站起身来,在大堂里来回度了几趟。 “若是周瑜派兵来袭,必有接应!” “倒不如来个围魏救赵,将计就计!”...... ...... 求发电,求催更。 还差3个发电,加更! 马上加更了! 兄弟们莽起来! 第65章 许褚:先生让俺找你,你就必须得办了!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许褚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不可耐的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但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容后再给虎候详细说明,可好?” 文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益偏西,眼看着一天就要过去。 “得嘞!” 许褚啪的一拍桌子:“既然说来话长,那你干脆别说了,你就告诉俺怎么做就完了!说多了,俺听着都头疼!” “事不宜迟,咱们即刻起兵!” 文聘从大堂的西首靠墙的挂钩上,拿下盔甲兵器,穿着停当!、 这身戎装,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傍身了,这时候重新披挂整齐,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许多。 虽然在曹老板入主荆州之后,他被重新启用,还封了一个“襄阳太守”的重头衔,可是知道此时,他还依旧未能赴职,手里一无兵权二无政权。 文聘 感激曹老板的知遇之恩,也急于借此机会立功,在曹营众将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 “文聘真虎将也!” 许褚看到文聘披挂整齐的样子,也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当下提起单刀,与文聘并肩往外就走。 “虎候这次前来,带了多少兵马?” “也不需很多,五六千兵马足矣!” 文聘似乎已经成竹在胸,早已想好了应付周瑜的策略,而且五六千兵马,对于掌管虎贲骑的许褚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什么兵马?” 许褚一愣。 “俺是来找你想办法的啊,身上又没带兵符,调动不了兵马。” “你看这些够不够?”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出了府门。 只见府门前,五匹马。其中一匹是许褚的,另外还有四个虎背熊腰的虎贲士。 “噗!” 文聘登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满腔的凌云壮志化为乌有,差点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若不是眼前的人是许褚,若不是许褚乃是丞相面前的红人,更是曹营之中的第一猛将,自己比武艺比权力都甘拜下风,他真想把许褚扯过来他两个耳刮子另加屁股蛋子上踹三脚! “虎候……” “就这些兵力,想要攻击周瑜的水军,似乎是差了点……” 文聘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持着谦卑的姿态说道。 “那咋办?俺再跑回去襄阳府里拿兵符,然后再去军营里点兵?” 许褚也急出了一身臭汗,后悔自己来的匆忙,没带兵马出来。 “来不及了,而且你兵营的虎贲骑虽然在陆地上骑马征杀,所向披靡,可是放在江面上,只怕连站稳都是个难题……” “更何况不但需要五六千兵马,还需要数百艘战船!” 许褚的脑门一凉,懊恼的说道:“仲业,这不是扯了么!俺哪里去弄船去?俺从许都打到冀州,从冀州打到辽东,再从辽东打到这里,都是骑马!”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原本 自己是给文聘破了一瓢凉水,没想到文聘反手给他加倍奉还当头浇了一桶! “俺不管,这事既然先生让俺来找你,你必须得给俺办了!” 许褚一着急,开始耍无赖起来。 文聘听了个迷迷糊糊,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许褚提到所谓的“先生“,他也不知道许褚口里的“先生”是谁。 早就听说许褚乃是曹营之中出了名的刺儿头,谁的账都不买,就连堂堂的曹仁夏侯惇这种曹族的嫡系,都几次在他的面前吃瘪。 可是听他口中之意,似乎对这位“先生”极为倚重,甚至还带着几分崇敬! 莫非此人乃是指的曹丞相? 都说许褚和曹丞相的关系非同一般,连在邺城的时候许褚砍了丞相老乡许攸的脑袋,丞相都对他不加责罚。 原来私下之中,两人竟然称呼的如此随意起来,许褚直呼曹丞相为“先生”! 原本曹老板除了带兵打仗之外,也是颇有才华,吟诗作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抛开身份不谈的话,呼之为“先生”,倒也丝毫不为过分。 文聘一只手抱着脑袋,一只手摆了摆,示意许褚安静,让他好好思考思考。 “哼!反正这事就着落在你的身上了,你不让俺建功,俺就赖在你的府上,也不回刺史府了!” 许褚吹胡子瞪眼睛,倒好像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有了!” 良久之后,文聘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怎么,有兵马战船了吗?” 许褚睁大了眼睛,凑上来盯着文聘。 “荆州氏族们早有臣服于曹丞相之意。但荆州投降,却让蔡瑁张允出尽了风头。” 文聘粗略的说道:“如今荆州的其他几个大族,也恨不得寻找机会表现一番,在曹丞相的面前博取好感,以展示自己的归降之心。” “既然此事乃是曹丞相让你来找我的,如今我们不妨以曹丞相的名义,责令他们各大氏族, 出兵出船!” “这些荆州氏族,依水傍江,生意往来,多用船只,家下的护院,也都深通水性!” 许褚点头,早就迫不及待了。 “你只管做便是,有问题都是俺的!” 文聘回首到了院中,聚集府中三十余号家丁: “我即刻作书,命你们分送荆州各大族,征集兵卒船只,以作抵御江东之用!” “可明白告诉他们!” “虎候坐镇我府中,急等回话,若家中并无兵马船只,可径直来我文府中当面告知虎候。” “若有,数量尽数登记在册,容后禀奏丞相,自有说法!” 文聘条理清晰,分派从容。 “喏!” “喏!” 三十余匹战马,踏尘而去,分别前往荆州各大氏族! 日落之前,家丁纷纷归来,将花名册呈到文聘和许褚的面前。 蒯氏:战船八十九只,兵卒一千三百! 庞氏:战船一百六十七只,兵卒三千两百二十五人! 黄氏:战船一百零七只,兵卒一千七百人! …… 马氏、向氏…… 尽皆愿效犬马之劳,倾囊而出,支援许褚! 大小十三宗族,合计得战船六百余只,兵卒一万余众! “虎候,出发!” 文聘跃上战马,把手一挥! “走起!” 许褚奋然上马,驰往江边! …… 此刻。 刺史府中,华灯初上。 曹老板正汇集众文武,痛饮狂欢,纵情高歌! 他不信周瑜敢来荆州!........ ........ 加更奉上! 求发电,求催更! 兄弟们发力,我绝不含糊。 冲起来! 第66章 连泉大败,曹老板麻了 连泉大火,烧得蔡瑁张允损兵折将。 二人派快马前往襄阳, 两骑战马,如一阵旋风,从连泉奔回襄阳,直入刺史府。 “求见曹丞相,速报!” “求见曹丞相!” 此时,刚刚在襄阳大宴上回来的曹老板,正意气风发,春风得意。 带着几分酒气的他,兴意十足,还在琢磨着荆州哪里的青楼楚馆优秀,想找个角儿发泄一番。 “要是典韦在就好了!” “这个许褚,勇则勇矣,不同风情……” 曹老板坐在桌旁,剔着牙,喝着水,想起白日里跟随自己傻大憨粗的许褚,暗叹此人有瑕疵。 “报丞相,于禁毛玠求见!” 府中侍从的话音刚落,于禁和毛玠已经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带着九分醉意的曹老板睁开朦胧的醉眼,看了于禁一眼,微微笑道:“孤并未宣你们来汇报军务,你们怎么就去来了?” “蔡瑁张允他们练兵如何?可尽力么?” 于禁直到这个时候,才长长的吐出口气,捶胸顿足的说道:“丞相,完了,全完了!” “咱们荆州水军的千余船只,全被周瑜的锦帆贼偷营,一把火给烧掉了!” 轰! 曹老板一身的酒气,突然化作冷汗,从脑门上沁了出来! 登时之间,酒意全出,完全清醒了过来! 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尽是真的。 因为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直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周瑜小儿在江夏面对蔡瑁张允两大菜鸟和十万兵马,便吓得不战而退。” “今天他怎敢轻身涉险,来我的连泉水寨行凶?” 曹老板的眼角肌肉牵动,整个眼皮狂跳不止。 但他依旧强行然自己镇定下来,做出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 “你们骗我!” “哈哈!文责,你向来持重,为何要开这种玩笑?” 于禁垂头丧气,如斗败的鹌鹑一般,低着头苦着脸说道:“丞相,我等岂敢有一个字的假话?水军覆灭,我等罪无可赦,请丞相治我等之罪……” 曹老板心头一震,忽然想起白日的时候,许褚所说的话! “周瑜惯用计谋,此人胆大心细,敢于冒险求胜……” 曹老板的手一抖,桌上的茶碗被打翻在地,他顾不上穿衣服,连鞋子都来不及蹬上,赤着脚穿着睡衣,几个箭步出了内堂,穿过大堂,到了府门外的石阶上! 连泉方向,火光冲天! 火势如龙,盘旋飞舞,夹在浓浓黑烟之中,狰狞可怖! “啊!” 曹老板一手扶住旁边的石柱,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额头。 “头痛杀我也!” 这股痛似乎来得极为迅速! 曹老板双手抱头,就地翻滚! “主公!主公!” “快传军医来!!” 于禁和毛玠慌作一批,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台阶之上,目光随着曹老板的身影不断转动。 丞相贵体,他们不敢轻碰。 但又唯恐丞相一个翻身滚下台阶,万一摔的身负重伤或者嗝屁朝凉了,他们就是万死难赎其罪了! …… “许褚?” “许褚呢?” 曹老板打点精神,这一场头疼虽然折腾的他够呛,但也让他的酒醉全部清醒了过来。 想到此前许褚的提醒,曹老板忍不住要夸赞他两句,然而左右张望,却不见许褚的踪迹。 “丞相,昨日酒宴上,许褚匆匆来跟丞相说要防范周瑜的进攻,接着便离席而去,不知去向了。” 门下千里驹曹休最烦许褚,忍不住往前走了半步,继续说道:“丞相犯头疼的时候,我已派人前去军营里寻遍了虎贲大寨,皆没有许褚的下落。不知此人又往哪里偷懒去了!” 夏侯惇自从上次来到襄阳,得了西山那座好的宅院,却被后来的许褚强行占去之后,胸中对许褚就一万个痛恨,趁机说道:“三军之中,几十万将士,真正来去自由,不尊军令军规的,也只有许褚 远方了!” “许褚恃宠而骄,还请丞相一体同仁,稍加约束才好!” 曹老板本来平和下来的心态再次炸裂,拍案叫道:“满宠!” “立刻去把许褚给我找来!” “立刻!!” 满宠刚刚汇报完寻找顾泽的事情,此刻正在阶下侍立,急忙应诺一声,转身下堂去了。 “报!” “报丞相,荆州氏族前来拜会!” 满宠离去之时,守门校尉急匆匆擦肩而过,入内禀告。 “荆州氏族?” 曹老板轻呼了一声,不明白这些氏族们为何在这深更半夜的,放着觉不睡跑来这刺史府所为何事? 莫非与江东偷袭我连泉水师营的事情有关? 蔡瑁张允乃是荆州氏族的代表性人物,如今已经被我下了大狱,难道他们是闻讯前来说情的不成? 荀攸见曹老板沉吟未决,上前说道:“荆州氏族乃是荆州实力派财阀,掌握荆州的命脉经济,粮草军器等皆在他们掌握之中。如今荆州水军战船遭损,要想重建,还需要他们出力协调,不可太过冷遇了他们啊!” 曹老板微微点头,也不更换衣服,便穿着睡衣,趿拉着鞋子,到了前厅,坐在书案之前,然后向守门校尉说道:“传他们进来!” 不多时。 一阵嘈杂的脚步之声隐隐传来,似乎来得还不止一个两个,而是一群人! 众臣往院中望去,只见一行越有二十余人,如一条长龙一般蜿蜒而来,沿着长廊甬道步行往这边过来,长龙之中每隔数丈,便有一个家丁擎着火把。 火把上松油正烧的旺盛,照耀整个庭院都亮如白昼,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一股股浓烈的烟尘味远远传来。 “主公!” “我等参见主公,愿主公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一眨眼的功夫,以庞氏族长庞德公、黄氏族长黄承彦、蒯氏族长蒯良为首的大小氏族代表二十余人,涌入大堂,拜倒在曹老板的面前。 曹老板见庞德公、黄承彦等人一个个如沐春风,笑脸荡漾,不知道他们大半夜的喜从何来,不由的纳闷问道:“诸公夤夜来访我,想必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我荆州水军才添噩耗,莫非你们是为此而欣喜不绝,前来‘道喜’的么?” 曹老板虽然语态平淡,可是字字杀机,已经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凌天之威宣露无遗。 “啊!” 庞德公黄承彦等面色一变,惊呆在当场。 第67章 虎侯叛出曹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们只顾着心头的兴奋,倒忘了就在天黑不久,传来的连泉水师营被烧的消息。 众人之中,蒯良年龄最轻,也最是博学多才,深受曹老板的尊重,他弟弟蒯越,还为曹老板收复荆州立下了汗马功劳。 “主公,容禀。” 蒯良上前一步,再拜说道:“我等夤夜前来,是想请问主公,不知战船兵马可够用了么?若是不够,我等几大氏族,已经联络了荆州的其他诸多小族,愿意将手里的家丁船只倾力奉献,报答主公保全荆州之恩。” 五大谋士全部懵圈。 诸多武将面面相觑,不知所言何事。 曹老板也脸现迷茫,愕然问道:“战船?兵马?” “孤虽然折了许多水军战船,但也不过是几个时辰之前的事,几时向你们求助战船兵马了?” 庞德公和黄承彦面面相觑,这下轮到众多荆州氏族懵逼在当场! 良久之后,庞德公恢复了镇定,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蒯良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操着苍老的声音说道:“主公,昨日晌午之后,虎候在文聘的府邸坐镇,命文聘发书给我们荆州大小氏族三十家,征求战船兵马。” “我等因仓促之间,船只皆在江中,不曾回笼,所以只筹措到六百余只,兵卒虽不多,也有万余人,尽皆调拨给了虎候。” 黄承彦的女婿诸葛亮,跟随刘备与曹老板为敌作对。曹老板拿下荆州之后,若无其事,并没有因此而对黄氏宗族有任何为难。 这时候黄承彦为了彰显自己的忠心,也赶忙上前说道:“庞公说的不错。虎候带兵走后,我等唯恐耽误了丞相的大事,因此又自发组织,再征得战船三百余艘,兵卒六千余人,如今已经准备停当,随时可以听候主公的调遣。” 黄承彦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聘发给他们的书信,以及各家各户所出的战船兵卒数量的明细。 侍从校尉轻轻接过,递到了曹老板的面前。 这些荆州氏族,在收到文聘所发的书信之后,并无半点迟疑,在他们看来,虎候即是曹丞相。虎候的召唤,自然便是丞相的意思! 明里借船借兵,实则是在考验他们对曹丞相的忠心。 所以各家各门户,无不争先恐后,暗地里较劲,誓要在这次借兵行动里崭露头角,博取丞相的夸赞! 所以这次慷慨解囊的相助,实则也是荆州氏族实力的一次大比拼。 事实证明,在荆州除去蔡氏掌权宗族之外,实力最雄厚的,还属庞氏,其次是黄氏,蒯氏屈居第三,其他诸如向氏、习氏等,便要弱的多了。 曹老板接在手里,粗略看了一遍,笑向五大谋士说道:“这许褚又搞得什么名堂?” “我这里寻觅他不见,原来他假托我的命令,从荆州氏族手里征集了这么多船只兵马,莫非他要攻打周瑜不成?” 六百战船,万余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也真不算少! 可是在荆州天下无敌的水军面前,临时拼凑的万余乌合之众,又似乎不值一提了…… 荀攸面现紧张之色,默然说道:“主公,虎候性情豪放耿直,不知受了谁的蛊惑,行此仓促荒唐之事?” 贾诩连连摇头:“只怕他真的如同主公所说,领兵带队去找周瑜算账去了呢……” 凭借一万从未整齐训练,七拼八凑的兵马,就要去招惹周瑜的八万水军? 那岂不等于自寻死路! 程昱叹息说道:“虎候行事,从来不拘常理。濮阳之战的时候,他领着部下三百虎贲士,就敢冲击吕布手下的陷阵营,还差点活捉了高顺。” “有这一万多兵马战船,就算他虎候是直接冲到柴桑去捉孙权,都不足为奇……” 就在五大谋士猜测之际,忽然满宠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迈步入了大堂。 “启禀主公,有虎候的消息了!” 满宠急急向前,手里拿着一封斥候的来信。 “斥候回报,昨天日落时分,仲康和文聘率领一万兵马,将荆州的六百余艘战船全部带走,顺流入江,投江东去了!” 咚! 曹老板一脚踢在帅案上! 众将尽皆震惊! “主公,莫非许褚见我荆州船只损毁,心生二心,如今叛逃荆州,往降孙权了?” 曹仁似乎是在向曹老板说话,但目光却在众将的面前走了一圈。 曹洪会意,扯高了嗓子说道:“必是如此!” “难怪周瑜敢于明目张胆的来攻打我们,原来咱们的军营之中有内奸!我还道许褚神机妙算,能知道周瑜来袭,现在看来,这些早就是他计划好了的,不过是他一时嘴不严,说漏了而已!” 夏侯惇嗤声一笑,冷冷的说道:“只怕许褚有二心,非止一二日了。他从这次出征,就不同以往,屡次说出一些神乎其神的秒策来。” “只怕他勾连江东,早有内幕,所以才能屡次言中!如今见主公要攻打江东,他便沉不住气了,所以才先害我荆州连泉水师大营,然后再投江东!” 噗通噗通!! 议论之中,底下一连数人,晕倒在地! “主公,我等绝无附逆之心……苍天黄土,皆为见证啊!” “求主公明察……” 那些为了讨好曹丞相而来的荆州氏族,尤其是那些为了争得荣耀,已经倾尽家中财力,全部贡献出来的小氏族们,听到自己的所有家资,很可能是让许褚带到江东投降去了。 那颗真是鸡飞蛋打! 不但血本无归,搞不好还有被治个助乱附逆之罪! 那可是诛灭九族,连祖坟都要被刨了的重罪! 曹老板面色铁青,看着手里的明细,一句话也不说! 六百战船,虽然并不多,可是在荆州连泉水师营被甘宁一把火烧干净之后,这已经是荆州超过半数的水军实力了! “主公,我愿率军追袭,一定要把许褚这个叛逆的首级带回来!” 夏侯惇气愤填膺,出班怒声说道。 “我愿同去,助将军一臂之力!”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夏侯渊见兄长讨令,唯恐他不习水战,有所闪失,因此也跟着出来。 “我也去!” “我也愿往!” 一时之间,曹氏与夏侯氏接连六七人,尽皆要领兵带队,去抓许褚。 张辽、徐晃等外姓武将,头脑冷静,察言观色,并未选边站队,一个个沉默不语,都在看着曹老板。 “主公,不可!” 第68章 普天之下,唯有那顾泽能以智欺之了! 荀攸见众将起势,似乎有意要借此机会,必置许褚于死地,因此急忙出言阻止。 “许褚护卫主公多年,忠心耿耿,天日可见!” “如今匆促出兵,想必另有隐情,主公若以常理论断,只怕又中了周瑜之计了!” 贾诩附议说道:“如今顾泽下落不明,若真的到了江东,这其中未必不是他的计谋。还请主公冷静处之,我也不信许褚是个有二心的人,绝不会背叛主公。” 夏侯惇见谋士们力保许褚,冷笑说道:“许褚是不是叛逃,抓来一问便知!” “你们此时阻挠出兵,莫非是与他同党么?” 程昱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陈群,陈群性情耿直,往前说道:“元让,若真的命你前去抓许褚回来受审,你敢说会让许褚活着回来么?” 曹洪怒声喝道:“长文,你几个意思!!” 文武争论,吵嚷鼎沸! “混账!!” 曹老板被这一顿吵闹,头胀欲裂,原来的风痛好的更彻底了! 众将见主公发怒,还爆出了粗口,一时尽皆震惊,不敢再言。 张合眼珠一转,往前轻声说道:“主公,我看两家各执一词,都有一定的道理。莫不如我与文远领兵前往,若许褚果有叛逆之心,我们便抓他回来。若真是为了主公出战,我们也可助他一臂之力!” 张辽在旁暗骂:“为何你干嘛非要牵扯上我?” 曹老板大手一挥! “不必!” “许褚叛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老板叱退请缨追袭许褚的众将,拂袖而起,将众人晾在一旁,趿拉着鞋子转入后堂睡觉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 曹老板从昨日入夜听到连泉被烧的消息,昏厥头疼,折腾了一夜,也确实已经筋疲力尽。 …… 军师府里。 五大谋士并未散去,而是围坐在一起,各自守着一碗清茶,畅聊昨夜发生的诸多事情。 “周瑜果然是个奇才,年轻有为,这一招奇袭不但瞒过了曹丞相,连我们也被打的措手不及!” 习惯于端茶倒水,服务于五大谋士的陈群依旧循例给众人满了碗中的茶水,叹息于昨夜的事态的梦幻发展。 程昱点头说道:“将计就计,步步连环,没想到周瑜也是如此高手!” “而我们依旧在许褚之下,不能断识先机!” 刘晔放下手里的茶碗,起身离席,围着桌子转了两圈,多有落寞之感,叹息说道: “昔日周瑜要攻打江夏,被许褚预先道破,所以主公遣蔡瑁张允预先斩杀刘琦,夺下江夏,让周瑜无功而返。” “然而周瑜将计就计,故意示弱,表现出对荆州和我主公的畏惧之意。果然这次偷袭,将我们五大谋士和主公尽皆骗过!” “但依旧骗不过许褚,可惜主公不听许褚之言……” 五大谋士,无一不是名震天下的定国之臣! 但却在许褚的映射之下尽失光华! 荀攸苦笑一声,举起茶碗来一饮而尽:“我有时在想,你我号称五大谋士,汉室智囊。然则这次随丞相出征,到底意义何在?” “似乎主公只需将许褚一人,拉入谋士府,还要我们这些人何用!” 许褚以丞相护卫的身份,不过是在偶然之间略加点拨,已经是五人竭心尽智所不能的了。 若说之前他们还在互相猜疑,许褚之谋,到底是出自曹丞相之手,还是五大谋士中的一人。 那么现在经过这件突发的事情之后,所有的人都接受了一个他们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许褚的智谋,已经领先他们一筹! 许褚的武力,更是秒杀他们五人之和! 昔日勇悍无脑的憨痴虎将,竟然在南征荆州之际,幻化成了全能战将? 五大谋士虽然不愿相信,却又找不到任何不去相信的理由。 “不知道许褚这家伙突然让文聘假借丞相的名义,从荆州拐带了万余兵马数百条战船,沿江而下去干什么了?” “怎么看,他也不应该是去江东投敌!” 众人议论一圈之后,陈群又将话题拉回了现实。 程昱望着武将府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如今曹丞相携大势而来,虎踞鲸吞,所向披靡!” “虽然连泉水军损失惨重,但那不过是荆州兵马的一部分而已,丞相的实力没有丝毫的损失。” “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在这个当口舍强就弱,舍下丞相这头猛虎,而去江东那只弱鸡面前去投顺效命!” “又何况许褚早已不是昔日的许大憨,他的才智犹在你我之上!!” 贾诩眯着眼,插口道:“是在你我五人之上!”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那失踪的顾泽,能以智欺之了……” 五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江东,鄱阳湖方向! “周瑜突然袭击荆州,到底是周瑜之智,还是顾泽已经返回江东,辅佐周瑜?” “若真是后者。曹丞相曾说股择一人抵得百万雄兵……” “只怕此次征伐江东,困难重重……” 五大谋士与许褚争智,已经屡落下风。 若让他们跟顾泽争锋天下,又如何能让他们充满自信? …… 天色微明的时候。 六百只小船,浩浩荡荡,悄无声息的驶出河口,汇入江中! “仲业,真有你的,不要一下午,三个时辰的功夫,你便召集了这许多的船只和兵卒!” 许褚刚上船的时候,还呕吐不止,这时候显然已经好了许多,不但可以紧紧搂着桅杆站起身来,而且还能谈笑自若了。 文聘周身挂甲,腰悬宝刀,站在船头,迎着猎猎江风,回头看了许褚一眼,大声说道:“数年来自从刘表病重之后,蔡瑁张允二将忙于争夺荆州的权力,早就对水军疏于训练和管理。” “所以连泉水寨的那些船只和兵卒,皆以腐朽不堪!” “反而是这些各家氏族的船只,都是往来运输贵重货物的货船,内外刷着油漆,船表还用铁皮包裹,坚固的很。” “而且这些私家的庄丁,哥哥剽悍凶猛,真的在战场上打起来,反而要比正宗正令的荆州水师要迅猛三分!” 许褚哈哈大笑,得意至极! “先生真神人也,给俺指了这条明路!” 许褚得意忘形,忍不住鼓掌喝彩,可他忘了这事在船上,而非是自称的帐篷里。 一阵风过,小船微微摇晃,双手脱离桅杆的许褚神医一晃,跌倒在地,急忙伸手抓住眼前一条腿,死命不放,这才没有被甩入江心! “俺的娘来!” “这战船可比战马要难驯服的多了!” 许褚一只手抱着那条腿,一只手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庆幸的说道。 “虎候,等咱们大捷归来,你可要赔我一条新战靴!” 文聘低头,看着面前紧紧抱住自己的腿,狼狈至极的虎候许褚,哈哈笑道。 “你放心,只要俺不死,回头送你十双一百双战靴都行!” 许褚待船势略稳之后,盘膝坐在甲板上,紧紧依靠着桅杆,信誓旦旦的说道。 “哈哈!” 文聘双目圆睁,看着江面,声音之中带着几分自信和刚毅:“虎候放心,此一去,我必要带你建一大功!” …… 第69章 周郎谋算纯熟,那顾泽比之又如何? 大江上,风陡然而起! 吹动江水,洪涛如猛兽一般,席卷而来! 数百艘战船乘风破浪,高低起伏,沿着江边,往下疾驰! 文聘站在船头,左手扶着栏杆,右手紧紧的握在腰间的刀柄上。 许褚在他身后不远之地,双手抱住了桅杆,已经吐得搜肠刮肚。 好在他一身铜皮铁骨,经得起折腾,也不惧打熬,只是双臂上斑斑点点,尽是在船只飘荡的时候,他身体左右摔打在甲板上磕出来的红印。 虽骇浪滔天,但随船近万人,皆无惧色! 文聘乃是荆州的大将,经验丰富! 许褚乃是丞相的身前虎臣,武功之高,天下无双! 这一战,必能成功,回头便是封赏无限! “咕!” 许褚皱了皱眉头,将又泛上嗓子眼的一口苦水强行咽了下去。 “先生指点俺这条明路,叫俺立功,这点儿苦头,又算得了什么?” 许褚将桅杆紧紧的搂在怀里,嘴里不住的念叨着。 “只是不知道俺的书信是不是送到主公的面前了。主公会不会听俺的话?” “先生只是让俺作书提醒主公,可却没说主公会不会听得进去啊!” 要是还跟连泉那样,不听俺的,那可就惨了! “既然先生说周瑜要攻打江夏,那肯定会攻打!” 许褚下意识的用一只胳膊揽住桅杆,腾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腰间的刀鞘。 他也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战! …… 江东水寨,黎明时分。 周瑜一夜未眠,却依旧意气风发,精神饱满! 从昨日黄昏之后,他便一直站在鄱阳湖水寨里的最高了望台上,望着西北方向! 咚咚咚!! 战鼓声鼓荡在水寨诸城回荡不绝! 黄盖、韩当、程普…… 吕蒙、凌统、徐盛…… 江东虎将,尽皆披甲戴胄,聚集在中军大帐内。 所有的人,都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大都督周瑜为何要急聚众将。 “大都督,莫非要有战事了么?” 吕蒙 神色凝重的看着端坐在帅位上的周瑜,低声问道。 “夜来狼烟三千丈,惊动神佛三尺三!” 周瑜见众人已经会齐,忽然长身而起,面对众将高声说道。 “什么!!” 众将脸上掠过一丝惊异,看向周瑜的眼神之中,多的是不信,更多的是崇敬! 犹如看着敬仰的天神一般! “甘兴霸得手了么?” 吕蒙尽量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紧张和兴奋之情,颤声问道。 “不错!” 周瑜的脸上,却显得极为平淡,似乎这一切尽皆在他掌握之中,不过是些常规操作,毫无值得夸赞的地方。 “连泉方向的冲天火光,已经给我们送来了捷报!” 周瑜倏然站了起来,手抚剑柄:“你等诸将,随我前往迎接甘兴霸!!” 呼! 台下众将,一片震惊! 周瑜遣甘宁只带数百锦帆贼轻舟疾进,前往偷袭连泉密训的荆州水师。 当江东虎将们知道了这件事的时候,多数人都不认可,感觉周瑜过于武断,更不珍惜锦帆贼的性命! 凌统甚至因为过于关心甘宁的安危,差点与周瑜言辞冲突! 但没想到的是,一切尽是按照周瑜的谋划发展,甘宁果然成就大功,一场大火,烧杀连泉! 只要火光冲起,甘宁必然得手! 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能安然归来了! “兴霸居功至伟,我要统领三军, 出营寨三百里相迎!” “凡所众将,除留少数屯扎守营之外,全部出寨,随我迎接甘兴霸!” 周瑜大踏步来到帅帐的门口,望着帐外水面上严阵以待的数百战船,目光之中,终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之色! “喏!!” “喏!!” 虎将声如虎啸,一个个磨拳擦撞,战意十足! 三军团结,亲密无间。甘宁的成功,便是江东的成功,也是八万水军的荣耀! 寨门开处! 六万水军,一千五百艘战船,如猛虎下山一般,携凌天的杀意,斩地的斗志,汹涌而出,横跨在江面之上! “哈哈!壮哉!” 这等阵势,对得起甘兴霸了! 黄盖看着散布在江面上的艨艟战舰,捋须大笑说道。 “甘兴霸配得上这份荣耀!” 凌统的心情激动至极! 虽然他与甘宁曾有杀父之仇,但甘宁对他也有数次的救命之人,两个人不打不相识,这时候不但仇怨已经化解,甚至还成了莫逆之交,亲密无间的战友! “这一战,大都督以小博大。三百锦帆贼,破了荆州的水军家底,至少半年以内,曹贼再也难有侵略我江东的实力了!” 韩当也是三朝元老,看到江东良将辈出,蓬勃兴亡,心情也是一派高涨! 程普正色说道:“义公,非也!” “大都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这不是他以三百锦帆贼和甘兴霸的性命做赌,而他周郎谋算纯熟,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赌徒心理的以小博大,和洞察敌情,把握战机的神算谋划,有着本质的区别! 韩当哈哈大笑,自我解嘲的说道:“程德谋说的极对,是我肤浅了!还请大都督降罪,哈哈!” “只要能让荆州的水军灰飞烟灭,就算大都督把我这条老骨头敲碎了,俺也值了!” 他与程普黄盖乃是一直追随孙坚的元老派人物,多少年来和荆州数次水战,早年吃尽了荆州水军的苦头。 也亏了周瑜的励精图治,使得江东水军日渐强大,才给了他们反败为胜,制衡荆州的机会。 这次荆州水军全军覆没,江东水军,更可以扬眉吐气,在大江之上横着走了! 所以韩当的戏谑之词,却实实在在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周瑜 站在中央艨艟铁甲战船的甲板上,左右各有三十六只护卫舰艇。 银甲红袍,意气风发! 腰间太阿,蠢蠢欲动! “大都督……” 吕蒙忽然从武将队中走出,来到周瑜的身后,低声问道:“要让甘兴霸得到荣耀,大都督带领众将,引兵三五千人也就足矣。” “可如今大都督却倾巢而出,江东精英尽在江上。莫非甘宁回归之路上,还有战事不成么?” 周瑜目光望着前方的江面,哂笑一声,淡淡的说道:“连泉被烧,荆州水军已经 土崩瓦解。就算曹贼想要报仇,他又怎么能追袭甘宁?” 吕蒙立刻紧张了起来,心头砰砰乱跳:“那大都督的意思是……” 此刻,江东水师,已经逆水行舟八十里! 周瑜忽然转身,一挥身后的战袍,来到众将面前! 第70章 分兵两路,夺取江夏! “韩当、丁奉听令!” 二人不解,齐声向前:“喏!” “你二人为先锋,领兵一万,继续西上,迎接甘兴霸回归水寨!” 说罢将目光落在剩余的江东诸将的身上。 “其余众将,随我进兵,再袭江夏!” 再袭江夏? 众将莫不震惊! 程普大惑不解的问道:“大都督,前次大都督定计,趁着曹贼从北方攻略荆州之际,咱们倾力攻打江夏,却没想到曹贼计算周全,江夏早有准备,咱们往返徒劳,寸功未立!” “如今荆州已经尽数落在曹贼之手,江夏必定准备更加充分,咱们若再袭江夏,岂不是重步后尘?” 黄盖也附议说道:“大都督谋算周全,出人意料。遣甘宁偷袭连泉大寨,可谓是 神来之笔。可是这次尽遣主力,攻伐江夏,风险太大。” “若是一旦有失,江东水军,从此消亡矣!” 凌统向来勇猛直前,无所畏惧,但面对周瑜的攻打江夏,也不免陷于犹豫。 “大都督,若曹贼得知连泉水寨被我们烧成灰烬,岂肯甘休?说不定这时候的江夏,已经厉兵秣马,准备跟咱们开战报仇了!” “这个时候咱们反而去攻打江夏,岂不等于送上门去找死么 ……” 满营众将,无不忧心忡忡,多不赞成周瑜的攻伐江夏之策。 只有吕蒙一直沉默不严。 在他的眼里,周瑜就是完美的化身,他心中的偶像。不管周瑜做什么决策,他都认为必有其道理,而且是必胜的! 若果我们还有疑虑,只能 说明我们还未领会到大都督的作战 境界而已! 周瑜淡淡一笑,面对众将,胸有成竹。 “曹操以为我胆弱,绝料想不到偷袭连泉得手之后,我还敢再来直攻江夏!” “而且最重要的是!” 周瑜转过头去,看着江夏城的方向! “江夏虽有十万兵马,可是蔡瑁张允前次已经调往连泉训练水师,更因被我火烧营寨而获罪,生死不明。” “如今江夏兵无其主,又且全是昔日腐败的荆州之兵。我若不趁此时拿下江夏,夺其粮草。” “难道要等曹贼移兵江夏,与我隔江对望之时,再与他一决雌雄么?” 周瑜分析的条条是理,句句周全。 满营众将,尽皆释疑,心头如同拨云雾而睹青天! “大都督一席话,令我等茅塞顿开!” “愿听从大都督的调遣,万死不辞!” 周瑜“呛”的一声,从腰间 抽出太阿剑! 剑光缭绕,映着早起的晨曦,反泛出点点寒光! “兵分两路,出其不意,夺取江夏!” “喏!” 旗幡招展,三军闻风而动! 韩当丁奉带领五千兵马,三百船只,为先锋部队,沿江继续直上,迎接甘宁归江东! 周瑜带领五万江东水军的精锐,一千余艘战船,带领满营众将,船头一转,杀气腾腾,奔江夏扑来! 战船上,韩当和丁奉并肩站立,乘着风浪,逆流而上,迎接甘宁。 “斩将夺旗,攻克城池,何其荣耀啊!” 丁奉回头望着大都督周瑜的兵马消失的江面,若有所失而又及不甘心的喃喃低语说道。 “承渊似乎不想去迎接甘宁么?” 韩当手执长矛,侧脸看着丁奉,笑吟吟的说道。 “啊?” 丁奉尴尬的一笑,摇了摇头:“丁奉岂敢,只是羡慕甘兴霸,能以三百锦帆贼,火烧连泉水寨,千余艘战船和数万荆州水军化为灰烬,此乃不世之功也!” “或者跟随大都督,攻城拔寨,占领江夏,也是一件功劳。如今却让我们来迎接甘兴霸……” 丁奉少年精英,乃是军中的后起之秀,未来翘楚。 入军三年,大小战功三十三件,作战勇猛,武艺高强。 若论资历,在满营众将里当属最末,但是若论战场凶猛,就算是凌统甘宁这些如日中天的名将,也不敢说就在丁奉之上。 韩当知道他立功的心切,轻轻拍着丁奉的肩头:“你也不必太过颓丧,若事态顺利,咱们接到甘宁之后,再移师江夏,作为奇兵突出,岂不是更能体现你的过人能力?” “如今乱世,曹贼灭亡我江东之心不死,战事刚刚开始。立功的机会无穷无尽,又何必在乎这一次?” 丁奉面有羞惭之色,点了点头:“老将军说的极有道理,是丁奉无知,让老将军笑话了 。” 二人又前行三十里,依旧不见甘宁的踪迹。 韩当无聊,转头看着丁奉:“依你看来,大都督此计如何? ” 丁奉面有敬重之色:“大都督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别的不说,单说偷袭连泉一事,若无惊天的胆识和谋略,谁能做到?” “江东有大都督,江东之幸也!” 韩当哈哈大笑,将长矛倚在船帮上,抚掌说道:“听说曹贼此次南征,携带五大谋士,但以我看来,五大谋士合谋,也未必记得上我家大都督之谋啊!” 丁奉略带少年心性,嘻嘻一笑:“依我看来,普天之下只有一人的智略,可胜大都督,只是此人如今不知下落。若真的已经陨落,那么大都督便已经可称得上天下无敌了!” 韩当原本微笑的脸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看着新野的方向:“你说的是他……?” 丁奉点了点头,眼神里皆是崇敬和膜拜。 “我听说刘备手下赵子龙,因得到他的面授,耳濡目染,才有飞腾的提升,文能出谋布阵,武能七进七出,堪称当今第一号的英雄!” “可惜我无缘见他一面。若能得他提点指引,必能大有裨益!” 韩当也叹息一声,大有惋惜之意:“若说别人,莫说大都督不认可,就是我也未必会认为能强过周郎,但若说顾泽,就连大都督也甚相敬服,亦且畏惧三分。” “只可惜此人不能为我江东所用,如今又不知生死。” “若是他能来我江东,与周郎珠联璧合,共同效力主公,我敢断言不出一年,主公必能扫清六合,面南而称尊天下!” 二人说话之间,前面一个急转。 嗒! 一声巨响,最前的一艘战船,突然倾覆,船上的三十余名江东水军,尽数跌落水中! “有情况!” 丁奉面色一沉,腰刀已经拔在手中,双目瞪得溜圆,看着前方! “杀!” “杀杀!” 安静的江面上,突然转出数百艘战船,犹如从天而降一般,瞬间将韩当的三百艘战船围在垓心! 第71章 江东鼠辈,可识我否!? “是荆州的战船,留神应战!” 韩当一弯腰,抄起长矛,高声喝道。 “不是荆州的水军已经被甘宁全部烧毁了,怎么瞬息间又聚集了这许多的战船?看起来似乎不下一万兵马!” 丁奉一边指挥着己方的战船列成阵势,抵挡进攻,一边好奇的问道。 但他并不慌乱。手握五千江东水师,他有信心在大江上对抗任何敌方的十万兵马! 拐角处,一只大船乘风破浪,冲杀过来,为首一员大江,手托大刀,正是文聘! 文聘和许褚引领五百船只,一万余众,一路追击甘宁,直到这里。 文聘熟悉江中的地形,在这拐角之处设下伏兵,专等甘宁从上游下来,便要一举捉拿于他。 没想到从暗夜等到黎明,没等到甘宁,却等到了从下游一路上来迎接甘宁的韩当丁奉一路兵马。 “江东鼠辈,识得俺大将文聘么!” “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文聘站在船头,高声喝道。 “呸!” “卖主求荣之辈,有何面目站在人前!” 韩当挺矛催动船只,冲着文聘的战船驶来,怒声高骂。 文聘乃是刘表的部将,对刘表忠心耿耿。 刘表死后,他就托病不出,赋闲在家。若不是曹老板亲自宣他,只怕直到这个时候,文聘还在自己家里悠闲悠哉呢! 所以严格来说,文聘是在刘表死后、荆州陷落之后才曹氏,并不算是背主求荣。 而他最烦的就是别人说他背主求荣! “苍髯老贼,不在家里等死,竟然还敢领兵犯我疆界!” 文聘越发愤怒,眼见的两船之间,还有三丈有余的距离,文聘抱稳大刀,涌身一跃,跳在韩当的船上! “啊!” “噗!啊!” 大刀轮开,立斩十余人! 韩当见了,拧矛便刺,和文聘战在一起! 丁奉战在主船上,手拿号旗,左右摇晃,指挥江东水军的船只排兵布阵! 江夏的兵马,近乎是江东水军的两倍,突入起来的冲杀,将江东水军分割开来,乱做一团。 瞬息之间已有十几艘船只被撞翻,兵卒落入水中,但他们一个个精通水性,各自游到同伴的船上,立刻加入战斗。 开阔江面上,鼓角齐鸣,杀声震天! 丁奉每日在鄱阳湖操练,士兵素质极高,绝非荆州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氏族乡勇所能比!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江东水军逐渐稳住了阵势,彼此护卫,沉着应付。 荆州水军几次冲杀不能建功,逐渐开始浮躁,战争的天平,开始向韩当所部倾斜。 文聘与韩当交锋,已有二十个回合,文聘虽然占据上风,但想要顷刻之间将韩当斩杀,也绝非易事! “这许褚哪里去了!指望他的时候,如此拉跨!” 文聘一边与韩当交战,一边心中暗自着急。 自己兵马虽众,但素质底下,水战经验不足,如果交战时间过久,必落下风。 而且上游撤回来的甘宁所部三百锦帆贼,始终还没有出现,万一在这个时候赶到,两面夹击的话,不但自己的万余兵马会尽数命丧江中,就算自己和许褚也难有生路! “义公勿慌,丁奉来也!” 忽然一声大呼,丁奉手提单刀,加入战团,双战文聘! 文聘以一敌二,逐渐不支,连连后退,再要一会,便会被韩当和丁奉赶入江中! “仲康!” “仲康援我!” “仲康……我x!” 文聘情急之下,饶是他修养极好,也忍不住爆出了不雅诗词。 “文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丁奉立功心切,频频催动进攻,将文聘的刀法尽数接了过去,韩当年事已高,体力不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喘息几口。 “许褚在此!” 喊杀声中,乱军纵横之间,一声断喝,如晴天霹雳! 许褚一跃而起,如从天降,在空中拈弓搭箭,一箭正中丁奉的咽喉! “兹……” 丁奉的喉中发出微弱的嘶鸣,但面前刀光一闪,那颗犹然睁着眼怒视的脑袋,已经到了许褚的手里! “俺许褚在此,谁敢不服!” 许褚一手提着单刀,一手握着丁奉的发髻,拎着那颗脑袋,纵声大笑! 笑声激荡在大江南北两岸的石崖上,回声不断,甚至将万余人的喊杀之声也压盖了下去! “撤!” “快撤!” 韩当见折了丁奉,不敢恋战,急忙拼着最后的气力,纵身一跃,上了临近的小船,招呼三军,立刻撤退。 吴军训练有素,来去如风,暗自有序,丝毫不乱,接到韩当的命令,顷刻之间便摆脱了荆州船只的纠缠,往下游撤去。 “追,给老子追!把那个狗娘养的也给俺宰了!” 许褚提着刀走了几步,脚下船只摇晃,急忙又伏下身子趴在甲板上。但嘴里却丝毫不见停歇。 “虎候,穷寇莫追,还是快撤为好!” 文聘喘息着走过来,收起大刀,沉声说道。 “为啥?干嘛不乘胜追击!那个老头的官职更大,宰了他,比这个要给力的多,主公必然会夸赞俺!” 许褚坐在甲板上,看了一眼手里的人头,不解的说道。 “仲康,你难道没发现咱们的兵卒虽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吴军的对手。” 文聘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若不是你奇兵突出,秒杀了丁奉,今日咱们这一万多人,五六百只战船,只怕都要折在这里!” “如今你斩杀丁奉,也是江东的名将,回去足可以在丞相的面前邀功了。万万不可贪功,到头来反而得不偿失……” 文聘看了看上游汹涌而下的江水,带着几分担忧说道。 “好!既然先生让俺来找你。那俺就听你的!” 许褚低头看了看丁奉的脑袋,又抬头望着下游吴兵撤退的方向,终于还是同意了。 “收兵!” 文聘果断下令! 这一场短暂却极为惨烈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荆州兵马却损失惨重。 战船翻沉了一百余只,人马折了将近两千人! “哎,损失这么多,回去如何跟氏族们交代……” 文聘看着战船陆续开拔,往来时路进发,眉头紧锁的低声自语。 “嗨!仲业,你想的可真多!” 许褚原本因为站不住脚,所以乱战之时一直窝在甲板上不敢起身。 直到纵身跃起,射杀丁奉,才算侥幸成功。 他此刻心情极好,咧着嘴看到文聘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觉好笑。 “借兵的是俺,你就是个跑腿的!” “战斗哪有不死人的,他们要是跟你为难,你就让他们来找俺,俺赔给他们!” “把俺的虎贲营赔给他们,就怕他们不敢要!” 第72章 周郎中计,鸣金收兵! 就在韩当与文聘血战江头,许褚射死丁奉之际。 通往江夏的水路上,周瑜正催动三军,疾如星火一般往江夏猛扑而来! 周瑜全身甲胄,鲜红的战袍迎着风飘荡不止,腰间的太阿剑也在他的手中蠢蠢欲动,似乎此刻的周郎,已经没有了诗词歌赋的雅兴,充斥其身的,是漫天的杀气! 吕蒙站在周瑜的身后,眼望着船只如飞,低声说道:“大都督,若江夏真的能如愿拿下,只怕曹操一年之内,也难以与我江东起兵戈了!” 周瑜淡淡一笑,似乎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哦?子明试言之!” 吕蒙往前走了半步,与周瑜并肩而立,看着远处已经略有形状的江夏城池,目光深远而坚定:“荆州的水军,在连泉已经被大都督设计烧毁,可以说元气大伤。” “我料曹操必定会征集工匠,日夜打造战船。凭借他中原的实力,和对荆州的把控,想要在三两个月内重新打造出一对水师的船只,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荆州水军如今凋零,想要重组,就要难得多了!” 周瑜哈哈大笑,但并没说话。 吕蒙继续说道:“曹贼不缺钱,凡是能用钱办到的事儿,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可是想要让北方士兵学会水战,那没有个一年半载,绝无可能!唯一的速成之法,就是从江夏驻兵中抽调略通水战之人,然后加以特训!” “若大都督此番能攻下江夏,那可就真的断了曹贼最后一丝指望了!” 说道这里,周瑜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朗声笑道:“知我者,吕子明也!” “众人只知道我屡次想要侵夺江夏,是为了争夺江夏的粮草,此肤浅之举也!” “虽然我江东水军天下无双,但荆州水军同样不容小觑。若任由荆州水师落入曹贼的手里,凭借他雄厚的资本运营,一旦江上交锋,胜负还在未知之中!” “我要做的,就是要把荆州水军扼杀于未成之前,他曹阿瞒想要在连泉训练水军,我便烧了他的水军战船!他想要抽调江夏之兵补充水军,我这次麾军前来,就要一举攻下江夏,断了他所有征伐江东的念想!” 不知不觉间,身后黄盖、程普等众将尽皆围拢了过来,听到周瑜和吕蒙的对话,忍不住拜伏在四周,没想到大都督的计谋如此深远,甚至已经超出了他们思考的范畴! 凌统略有激动的说道:“我曾听说,古人有善下棋者,能往后观三步者为可称之为‘小巧’,能观五步者,可称之为‘用知’,能观八步者,可称之为‘通幽’!” “大都督在曹操攻打新野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荆州必落于他的手里,甚至已经开始筹划如何消灭荆州水军。” “所以才在第一次攻打江夏的时候故意示曹以弱,然后趁其大意,一举烧灭荆州水寨!” “而今次之行,可谓是局中有局,计中有计,连环相套,绝不给曹操喘息之机!” 程普哈哈大笑,捋须说道:“若以棋道论大都督,则大都督还没下第一步的时候,已经将全局看透在胸了!这又该如何称谓呢?” 黄盖笑道:“显然‘通幽’已经不足以形容大都督的境界,‘通神’似乎更为贴切!” 周瑜淡淡一笑,并未说话。 满营众将,信心满满! 曹操得了荆州,江东已经感受到了压迫和威胁。如今若能将荆州的水军一网打尽,那么就能给江东以喘息之机,从容备战了! “加速疾行!” “此次攻打江夏,主打一个速战速决,万万不可拖沓!” 周瑜面色严峻,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江夏城,目光之中尽是成竹在胸:“不分先锋后援,船只傍岸之后,各领本部兵马,一齐攻城,谁先入城者,即为头功!” 周瑜一挥手! “喏!” 众将答应一声,各自回身到自己的军中,安排攻城之事! 继续前行,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江夏岸边。 周瑜当先弃舟登岸,跨上战马。 其他众军,也各自领兵带队,在江边集结待命! 江夏城头,旌旗零落,衣甲不鲜。 数十个往来巡逻的士兵,怀抱红缨枪,甲胄歪斜,精神萎靡,看起来纯粹就是在应付差事而已! 周瑜欣然喜道:“果然如此!自从蔡瑁张允二将被抽到连泉训练水军之后,江夏无大将主持,兵卒懒散如此,怎么能不败!” “迅速攻城!” 吕蒙心细,正要劝阻,但 为时已晚! 周瑜一声令下,三十六面军鼓齐声擂动,号角齐鸣! 六万江东水军,如一阵狂飙,席卷向江夏城头! 胜利就在眼前,此一战,可为江东争取一年半载的安稳期。 程普、黄盖等众将,纷纷打马疾驰,带领所部兵马,扛着攻城器械,想要谋夺头功。 周瑜坐下宝马,手提太阿剑,一袭红袍拖在马后,在风中飘摆,猎猎作响,犹如一面旗帜。 “嗯?” “似有不对!” 周瑜正行之间,心中一动,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抬头看去,江夏城头上的旗帜依然如此凌乱,那些巡城的兵卒,依然懒散拖沓的那么巡视着城头。 “莫非这些兵卒都是聋子瞎子不成?” “我下面鼓声震天,号角如雷,他们却视若无睹,闻如未闻?” 周瑜心中迟疑,手中一松,便放缓了前进的速度。 吕蒙从后赶来,与他并辔前行,皱眉说道:“大都督,小心有诈!” 周瑜点头,越发觉得事有可疑:“传令,暂且退兵,探查明白,再做区处!” 吕蒙应了一声,打马向前高声呼喝:“前军做后军,后军做前军,先退往江边,另有安排!” “退兵!暂停前行!” “停止攻城!” 但军马催动,如山呼海啸一般,六万兵马早已接到军令,不分主次,一齐攻城,先入城者即为头功。 此刻都争先恐后的要向前攻城,哪里约束的住! 吕蒙急着,纵深上马,拈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一面战鼓! 战鼓被射穿,漏了气息,鼓声顿时受挫。 周瑜猛然醒悟,也急忙约束鼓手:“鸣金!” “鸣金收兵!” 鼓手顿时停下,锣声响彻天地! 然而为时已晚。 第73章 许褚真傻还是装傻,背后到底是何人!? 江夏城头上,忽然旌旗招展,隐蔽之中箭如雨发! 冲在最前头的江东兵马,中箭着伤者不计其数,等到他们回军躲避,互相拥挤,落马被踏成肉泥的又有数百人之多。 “周瑜大都督,一向可好?” 江夏的城头上,两员虎将站在旌旗之下,正是张辽和夏侯渊。 “吁!” 周瑜勒住战马,定睛看着城头。 此刻,江东的兵马已经撤回江岸,守住船只,以防被人烧了船只,断了后路。 夏侯渊站在城头,放声笑道:“我丞相已经料定了你再攻江夏,故此派吾等代替蔡瑁张允,执掌江夏!” “久闻大都督乃勇武之士,今日你若是个男人,便放马前来攻城,难道江东虎将,也尽是鼠辈么?” 黄盖震怒,提马向前: “大都督,是可忍孰不可忍!黄盖愿提五千精锐,冒箭矢礌石,斩关夺门,破江夏!” 程普,凌统等人,也一个个怒目而视,恨不得将夏侯渊从城头上拽下来,先揍二十个嘴巴,然后踹十八脚,最后一刀剁了他! “立刻退兵!” “上船,撤!” 周瑜面无表情,似乎忽然 没有听到夏侯渊的讥讽辱骂之声,调转马头,沉声喝道。 “大都督……” 众将愤恨,再要请命的时候,周瑜的战马已经在数丈之外,往船上撤退而去。 “情势紧急,大都督必有安排,可先撤回船上再说!” 吕蒙见状,急忙安抚众将,一起带领本部兵马,迅速撤往江上船中。 “大都督,事体如何?” 吕蒙带领众将来到甲板周瑜的面前,只见周瑜的脸色已经大变,再也没有来时的从容和自信。 “韩当丁奉他们……不妙啊!” “可速速开船,返回江中,接应韩当甘宁!!” 周瑜双手扶住围栏,目光望着来路,一脸忧虑的说道。 “嘿唉!” 黄盖将手里的长刀掷在地上,一脸的颓丧! “区区一个江夏,当年黄祖镇守的时候,咱们也曾大获全胜,还斩杀了黄祖。” “如今可好,八万水军,两次攻打江夏,都无功而返不说,还被人耻笑成那样!” “难道我江东子弟,真的成了鼠辈了不成!!” 程普较为冷静,见大都督周瑜脸上的严峻之色,不同寻常,急忙往前一步,抓住黄盖的手腕,轻声安抚道:“大都督既然退兵,自然有其道理。公覆莫要胡闹,且听大都督如何说。” 众将所有的目光,尽皆落在了周瑜的脸上。 “曹操既然是算准了我再攻江夏,必然也有了应对甘宁之法。” 周瑜双唇用力抿在一起,眉头微蹙,望着前方的江面。 “我料他必然围魏救赵,想将我们困在江夏,反而另派兵马,攻打韩当甘宁一路!” “我若强行攻打江夏,反而中了曹贼 的激将之法!” “不如暂退,先保证韩当甘宁的安全,然后再图良策!” 凌统茫然问道:“既然水军船只,尽在连泉,已经被甘兴霸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他又从何而来调集船只,伏击韩当甘宁?” 周瑜连连摇头,眉头皱的更沉重了。 “曹贼用计,不似从前,莫非曹营之中,另有高人不成?” 吕蒙也感觉似乎有一股异乎强大的力量,犹如开了天眼一般,将所有的时局尽皆掌控在手。 可是这股力量有时有时无,时隐时现…… 仿佛一个下凡的天神,闲暇之际便偶然点拨曹操几手,忙的时候便不再管他。 “莫非是?” “顾泽已经身在曹营?” 周瑜霍然抬起头,回首望着襄阳的方向! 满营众将,身躯不由的俱是一震! 黄盖当先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顾泽不在刘备那儿干了,也不会去曹营效力。他算计了曹操半辈子,坑死了曹操几十万兵马!” “曹贼做梦恐怕都想要抓住顾泽,把他剁成肉馅!” “对于顾泽来说,天下之大,曹营最危险!” “他怎么可能会选择身在曹营?还成了曹操的军师?” 程普却叹息了一声:“不过联想起来,这一路相克,到果然有顾泽的风范……” 周瑜一摆手,制止了议论。 军心不可因为猜测而有所动摇! “暂回鄱阳水寨,再做商议!” …… 大江上。 文聘许褚带领四百艘船只,八千余荆州混合兵马,逆江而上,打算先回荆州再说。 要依着许褚的性子,非要赶上韩当,把他的脑袋一块拧下来,一手一个提到曹丞相的面前去邀功。 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的水上功夫跟个废物也差不了多少,一切还得靠文聘。 但文聘却竭力反对追袭韩当,执意要先回荆州再说。 这支兵马,不管战船还是兵卒,都是从荆州氏族手里借出来 的,万一损失惨重的话,回到荆州之后不好交代。 “虎候虽然斩了丁奉,但韩当的实力尚在,若是咱们追赶上去,遭遇周瑜的大队兵马,身后的甘宁再突然出现,只怕腹背受敌,你我都难以生还!” 文聘看着身边带着一丝憾意的许褚,安抚说道。 “听你的,俺也没说什么啊!” 许褚紧了紧裤腰带,将丁奉的人头牢牢的拴住:“先生跟俺说过,让俺找你,听你的指挥。你说要回去,咱们便回去好了。” 只有听先生的话,才能必有功劳,这是他铭刻在骨子里,融化于血液中的信念。 “只是……” 文聘紧紧攥住手里的刀,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许褚坐在甲板上,抬头看了文聘一眼:“只是什么?仲业,是不是你也觉得,让韩当那老家伙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跑了,太过可惜了啊?” 文聘摇了摇头:“甘宁的那只锦帆贼,为何就此销声匿迹了呢?” “若是按照里程推算,他从连泉撤军,水路遥远。缭绕周转到这里,应该在咱们之后。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诚为可疑啊!” 许褚单手挠了挠头:“人家是不是已经过去,这时候早到大营了?” 文聘摇头,抬眼看了看许褚:“若是早已过去,又怎么会有韩当丁奉领兵前来接应他呢?” 心中却在暗想:“这许褚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听说他自出许都,虽丞相攻打荆州,屡献奇谋啊!” “怎么刚才这个问题,智商突然又降到了三岁小儿一般?” 不过他也无心多想,为今之计,只盼着早点回归荆州,将所借船只兵马还给那些氏族们,自己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咔!” “啊!!” “有水鬼!” 呼!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骚乱! 文聘心中一惊,掌中的大刀差点落地! 江面上,四百艘战船载着八千荆州临时拼凑的水军,鱼贯而行。 “嘭!” 又是一声巨响,其中的一条小船突然从中裂为两段,船上的十几名兵卒来不及惨叫一声,便跌落江中。 这些跟随荆州氏族的船只往来荆州和江东各地的兵卒,虽然水性比不了那些专业的水军,但也各自具有极强的水中生存能力,分水踏水,仰泳潜泳无所不通。 然而这十几名水军掉落江中,犹如石沉大海一般,除了江水中泛起一阵鲜红,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踪迹! “快看!他们在那儿 !” 一名小卒嘶声力竭的吼着,因为恐惧而变得声音极为怪异! 循声望去,之间下游百米之外,飘荡荡十几个死尸随波逐流,往下去驶去,但只在眨眼之间,又突然消失不见! 想必是被江中的鱼蟹等物拽到了江底。 “啊……” “不好!” “噗通通!” 接二连三,又是数只小船倾翻在江中! 每只船翻,船上的兵卒便消失了踪迹,而在数秒之后,他们的死尸便飘在了江水的下流! “水鬼!” “真的有水鬼!” 剩余三百余艘战船,混乱不堪,兵卒们虽然不惧真刀真枪的拼杀死亡,可是此刻那种莫名的恐惧,却让他们一个个慌作一团! “他娘的,哪里来的水鬼,老子劈了他!!” 许褚的凶劲上来,提刀站起来,从主船跳上第二条小船,又从第二条小船纵身一跃,上了第三条小船! 第74章 曹操:我倒是要看看许褚背后,何方神圣! 众兵卒见到许褚瞪眼呲牙,目露凶光,犹如恶煞一般,尽皆震撼! “这许褚,怎么突然之间不晕船了?看他在这船上健步如飞的样子,丝毫不在我这下啊!” 文聘紧随其后,高声喝道:“迅速归拢,彼此照应!莫要惊慌!” “这不是水鬼,乃是甘宁的锦帆贼!” 锦帆贼!! 这三个字,与水鬼也相差无异了! 甘宁的锦帆贼,乃是水中的祖师爷! 江东水军,天下第一! 可是锦帆贼,更是江东水军精锐之中的精锐。 在甘宁未投顺江东之前,还在江夏黄祖的手下效力。 孙权为报父仇,攻打江夏,黄祖战败逃走,甘宁的锦帆贼以三百人对抗周瑜的江东水军,斩杀了大将凌操,大破吴兵! 其威力可见一斑! “锦帆贼?” 许褚提刀正走,听到文聘的话,不由的停下了脚步,一怔问道:“锦帆贼,你说的是甘宁那厮吗?” 他这一停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脚下,乃是漂浮不定,左右摇晃的船只,登时身子失去了平衡。 “当啷!” 单刀掉落在甲板上,整个人也趴了个狗啃屎。 “噗!” “啊!” 一声惨嚎! 羽箭从许褚的头顶穿过,正中面前的一名兵卒的脖颈! 许褚猛然回头,倏忽之间,一个黑弩的影子闪过,只留下点点水花! 众船只听到文聘之命,立刻在江心汇集在一起,彼此紧紧挨着,不留下丝毫的空隙! 虽然如此,但外围的二十余只船靠来的较慢,终究还是被锦帆贼凿破了船底,五百多名兵卒葬身江底! 许褚眼都红了,可是无奈身在船上,根本不敢乱动! 文聘手托大刀,也是汗水滴滴而下,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若在这江心之地僵持下去,万一周瑜的大队再来,自己这边人单势孤,必然会大败亏输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可是若狼狈逃离,等于是成了锦帆贼案板上的肉,任由他们随意切割了!! “哈哈!!” 紧张的气氛中,又僵持了一刻钟。 忽然江面的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一艘小船上,一员周身黑衣的虎将手提铜链,朗声大笑! “文聘!你我曾在荆州同为刘表效力,今日我便放你一马!” “下次我再与你碰面,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船如同悬浮在半空一般,第一个字的时候,还在数丈之外,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船只已经转过江头,消失在下游。 “水鬼……” “水鬼?” 许褚看的目瞪口呆! “他就是甘宁!!” 文聘怔了半晌,叹息说道。 “甘宁?” 许褚震惊之余,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在长坂坡见识到赵云之后,第一个令他衷心佩服的人。、 陆地之上,他面对赵云,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水面 上,看着甘宁这犹如鬼魅一般的操作,许褚感觉自己就是一坨粑粑。 “俺回去要请教请教先生,怎么能捉住甘宁……” 许褚心有余悸的盘膝坐起,不由的转过头,看着襄阳的方向。 …… 襄阳,此刻别致的小院里,却另有一番风情。 清空素淡,佳人靓丽。 微风徐徐,吹皱一池春水。 顾泽坐在后院湖边太阳伞下的躺椅上,悠闲的闭目养神。 不远处的几块靠岸的石头上,甘糜二夫人素装罗裙,正一边聊天,一边洗着衣服。 自己的衣服,还有顾泽的衣服。 这些日子以来,她们感恩顾泽对他们的照顾,对她们的以礼相待秋毫无犯。 也是心甘情愿的负担起了顾泽的饮食起居,甚至主动给顾泽缝缝补补,洗衣叠被。 …… “曹老板妄自尊大,以为得了荆州便可以震慑天下了。” “偏偏这回被周瑜偷袭连泉水寨,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算是给他长了记性了。” “不过也好,这下曹老板故意没有个三两个月,难以缓过来。赤壁大战也可以因此而缓缓了!” 顾泽缓缓的从躺椅上坐起来,端起近身处糜夫人亲手泡好的一碗竹叶青喝了一口,微微点了点头:“这西山的毛竹,果然与别处不同,单就这股清香,就比新野县所采摘的要好上多少倍!” …… 曹营。 中军大帐里。 “主公,连泉之败,我二人疏于防范,甘愿死罪。今日得主公宽恕,我二人结草衔环,永感主公活命之恩。” 蔡瑁张允二人在死囚牢里被关了三天,终于又来到了大堂上。 两人跪拜于阶下,低着头不敢轻举妄动。 “若非众臣替你们说情,此刻你们的首级,早已在襄阳城的城头上风干了!” 曹老板面如镔铁,冷若寒霜。 “我等知罪,多谢主公留下我二人这颗头颅,以后必当为主公效死,报答主公……” 蔡瑁张允战战兢兢,唯恐一字不对,掀起曹丞相的怒火,立刻摘了他们的脑袋。 “我已与众臣商议妥当,你们即刻回归连泉,征集荆州的工匠,采买物料。必须在一月之内,打造战船完毕!” 曹老板稍微顿了顿,慢慢下了台阶,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若再有差池,二罪并罚!” 执掌生杀大权的大汉权相,莫说要他们的两颗脑袋,便是灭了整个襄阳几十万人,也不过是在一念之间而已! 蔡瑁张允二将唯唯听命,冷汗顺着脸颊滴滴答答落地,浸湿了一大片。 五大谋士站在一旁,见主公终于饶恕了二人之罪,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想要攻伐江东,离不开水军。 想要组建水军,则离不开蔡瑁张允二将! “好了,你等皆退下吧!” 曹老板忽然转过身子,拂袖说道。 直接驱赶群臣! “喏!” 五大谋士和蔡瑁张允二将,俯首听命,鱼贯而出。 一刹间,整个中军大帐内又变得空旷而冷清。 曹老板孤身一人,缓步在大帐内来回渡着步子。 他虽然宽宥了众臣不谏之罪(实则陈群在贾诩的点拨之下,实际上是给曹老板数次提醒的,只是他没听而已),但内心之中,却依旧恼火不已! “数万水军,千艘战船!” “皆因我一念之差,顷刻间断送了!” 曹老板恨恨的一拳打在军帐的顶梁柱上。 “我若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听从了许褚的建议,又何至于此?” “哎!所谓的胜不骄败不馁。在我这里已经荡然无存!” 曹老板一只手摸着额头,一只手扶在柱子上,突然觉得浑身有一种虚脱的疲累感。 “如果荆州水军并未被损毁,稍加训练之后,就能投入战场,最多三五个月,我当拿下江东,不出一年,就能统一天下了!” “而如今呢?” “战船烧毁,仓促之间即便能不惜血本的连夜赶工。然而水军兵卒,又从哪儿得来?” “真是愁煞我也!!” 许褚? 曹老板的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许褚的身影。 “为何他屡次言中?” “为何偏偏是他?” “他怎么就能断言,周瑜肯定要来偷袭我荆州?” 曹老板凝神回忆,回忆许褚自从这次南下的点点滴滴。 “这虎痴儿的背后,定有高人!凭借他自己的智商,断然不会有这么神,能够屡次言中,从无一次失策!” 是贾诩? 还是荀攸? 荀攸乃是正人君子,似乎不屑做这种阴谋的勾当。 莫非是贾诩? “这老家伙始终忌惮我会因为宛城之战而归罪于他,多年来始终低调做人,寡言鲜语。” “倒真的有可能是贾诩的谋略,托许褚之口说出来……” 曹老板暗中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试探一番。 看看许褚的背后,到底是个何方神圣! 第75章 回头定要请教先生,才能击败周瑜! 荆州水寨里。 “仲业,这一趟,值!” 许褚一手提着刀,一手提着丁奉的首级,兴致勃勃的从船上跳下,来到文聘的身边:“走!先去你府上喝酒去!俺军营里管得严,偷酒喝,会被俺家主公砍了脑袋的,不如回去之前,先去你家喝个痛快!” 许褚吹着水面的凉风,此刻感觉春风得意,无比的舒爽。 “哎!仲康,你倒是舒坦了。我却有一屁股的麻烦……” 文聘手里捏着一纸文书,眉头差点拧成了个“s”型。 “怎么了?你肚子疼?” 许褚看着文聘那脸上的表情,跟自己闹肚子的时候相差无异。 “虎候开什么玩笑……” 文聘用手轻轻点指着文书:“你可知道,咱们这次出征,损失几何吗?” “咱折了多少?” “俺光顾着杀的痛快了,到真没留意。跟韩当他们干那一架应该赚了吧?不过让甘宁宰了一刀,输的憋屈。” 许褚想到锦帆贼神出鬼没的样子,自己的几十条船稀里糊涂就没了,实在有点心有不甘。 “咱们这一趟,五百只船被击沉了一百余艘,万余兵卒,归来的不足八千,战损超过两成……” 文聘 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许褚也是恍然大悟,没想到损失这么多! “这还是咱们数量占有绝对优势的前提下!” 文聘抬头看着许褚,正色说道:“与韩当一战,咱们是预先设伏,突然发动袭击,但敌人战船损失不过三五艘而已,人马损失更少……” “若不是仲康你突然发难,射死了丁奉,只怕咱们这万余人,都得折在他们的手里!” 跟甘宁的锦帆贼一战,就更不用提了。 直到自己翻了几十条船,愣是没看到那三百锦帆贼藏在哪里! “难怪先生说江东水军天下无敌,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许褚低头心里想着:“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请教请教先生,如何才能击败周瑜!” 文聘见他低头不语,似乎心有所想,还以为他也是为了损失惨重之事犯愁,于是上前一步宽慰说道:“虎候,既然是曹丞相命你来寻我去干这件大事,如今虽有折损,但你斩了江东猛将丁奉,已经足以交差了。” “这里的事,我自有办法处理,你且前往襄阳跟丞相复命去吧。” 许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伸出大手在文聘的肩头使劲的拍了拍:“仲业,俺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这些荆州的氏族不过是出了点船只人马,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若是责怪你损失的太多。” “你就跟他们说,丞相已经拟定好了补偿,让他们到刺史府来领赏就行了!”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忽然一匹战马如飞而来,在两人面前戛然刹住! 战马上一人宽袍绣带,虬髯如钢构一般,凶恶的脸上一道斜长的刀疤,几乎横贯了整张脸,最特殊的是一只右眼没了! 正是曹操手下的完体将军夏侯惇! “许褚!” 夏侯惇也不下马,直接到了许褚和文聘的面前,高声喊道:“这么一天一夜的,你干什么去了!!” 许褚横眼看着夏侯惇,鼻子里冷嗤了一声:“不告诉你!” 夏侯惇的火猛窜了三窜,想要对着许褚怒斥一番,可最后还是搂住了自己的火。 许褚不好惹,自己每次与他对垒,都以失败而告终。 因为许褚喜欢暴力,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坚决不用嘴皮子! 而恰恰夏侯惇的武力,没有丝毫赢得他的把握,尤其是在丢了一只眼以后,自己就更没有对他发动比拼的勇气了。 “丞相在找你呢!命我们文武众将四处寻你,你却在这里悠哉!” 许褚面现鄙视之色,淡淡的说道:“俺乐意,关你鸟事!仲业,走着!咱们先去你家喝酒去!” 夏侯惇被气的脑瓜子嗡嗡响,一阵眩晕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许褚!我不过是传丞相之命,你要抗命,那也由得你!” 许褚浑然不以为意:“俺乐意,要你管?今儿就要喝了酒,再去见丞相!” 诸将之中,他最看不惯的便是这夏侯惇。 夏侯惇不管论资历还是论军功,皆在众武将之上!而且夏侯氏与曹氏还是一家。 但许褚偏偏就是不买账,屡次欺负夏侯惇,不但在长坂坡从夏侯渊的部将淳于导的手里夺走了甘夫人。 到了襄阳的时候,许褚还将那处地近西山的别墅从夏侯惇的手里给夺了过来,成了现在顾泽的容身之地。 “虎候……” “我还另有要事,改天吧……” “改日,我单独邀请虎候来我府上做客!” 站在一旁的文聘已经闻到了一股火药味,急忙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许褚的面前,赔笑说道。 许褚的脸上现出一丝遗憾:“既然你还有重要的事,那俺就不耽误你了。改天再约,俺先回襄阳交差!” 说着话斜眼看了夏侯惇一眼,身子一拧,上了夏侯惇的战马,不等夏侯反应过来,许褚已经飞驰在数百米之外了! “许褚!许大憨,王八……” 气的夏侯惇破口大骂,偏偏又无可奈何。 …… 襄阳,中军大帐里。 “许褚,你干什么去了! ” 曹老板看到匆匆赶来的许褚,不等他开口,话语之中已经有了几分的火气。 “主公,俺去打周瑜了!” 许褚满头是汗的来到阶下,躬身说道:“这家伙偷袭了主公的连泉水寨,俺得去给主公扳回一局,不能让主公丢了脸面!” 众文武左右站立,齐声哄笑! 武将之中,尽皆以为许褚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堂堂江东大都督周瑜,连荆州水师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曹丞相手握百万兵马,都不敢轻易东征,何况区区一个许褚? 简直就是信口胡说八道! 五大谋士中,都知道许褚是出江寻找甘宁去了,但也觉得那不过是一时脑袋发热所为,断乎不会成功。 想必是装腔作势的往江上摇旗呐喊了一番,然后回来找曹丞相领功罢了! 曹老板原本对许褚擅自用兵,先斩后奏之举大为震怒。 自从起兵以来,二十余年还从来没有手下的部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违背自己的命令,这许褚却在荆州水军被袭的关键时刻,未经请示着急兵马自己跑出去了。 可看到许褚那带着无限忠诚的憨态,尤其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竟然不顾自身安危,心中的怒火顿时消解了七分,反而忍不住也被他惹笑了。 “你去打周瑜了?” 曹老板翻眼皮看着许褚:“那你说说吧!跟众臣说说,你打周瑜打的怎么样?” 许褚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又惭愧的模样:“主公,江东水军厉害的邪乎,真心不好打。” “不过这次是没让俺碰上周瑜,要是让俺碰上了,俺指定把他的脑袋切下来,带回献给主公。” 众将之中,又是一阵大笑! 武将之中,多是认为许褚无功而返,已经坐实了他这次出去,不过是虚张声势故作仪态,为的就是彰显自己的护主忠心罢了! “没想到表面憨傻的许褚,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心眼!” “早知可以这样,咱也领兵带队,望着江边撒马跑上一圈,就说是去追江东兵马了。” “嘿,还可以加上一句:看到连泉被劫,咱也要给主公扳回一局……” “哈哈!” 文官席上,五大谋士已经对周瑜的谋算有了一些忌惮。 他们虽然也暂时不能确定,周瑜袭击连泉水寨,到底是他周瑜的计谋,还是顾泽真的如同丞相的顾虑那样下江东入了水寨。 但至少江东的水军神出鬼没,战斗力又十分的爆棚,目前已经成为了己方最大的劲敌。 第76章 曹操:许褚,你还要去求计吗!? 荀攸轻轻叹息:“还好这次虎候没有碰上周瑜,才侥幸逃过一劫……” 程昱点头,心有余悸的接口说道:“若是真的碰上了周瑜的江东水师,只怕那几百条船,万余兵卒,和虎痴一起葬身江底,再也回不来了……” 虎候许褚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躬身说道:“主公,俺昨夜在江上熬了一宿,能让俺回去先睡上一觉不?” 许褚虽然略有疲惫,他的心里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先生那里讨办法了。所以才会借困倦之说,向曹老板告假。 还没等曹老板开口,忽然听到武将席上,一人长身站出,高声说道:“主公,许褚信口开河,欺骗主公,请主公治他重罪!” 许褚回头一看,正是曹仁! 曹仁躬身向曹老板行礼,正色说道:“连泉一败,我方大伤元气!” “当此危机之时,许褚却为了一己之私,博取主公的欢欣,擅自挖空了荆州的所有战船和水师兵卒,带着他们往江上乱跑。” “幸好安然归来,若是再碰上江东水师,必然全军覆没,岂不是我荆州水军力量的又一大损失么!” 曹仁言辞刚落,曹洪也站了起来,附和说道:“正是如此!” “许褚不经请示,擅用主公的名义在荆州招募船只兵马,已经犯了重罪。如今又无功而返,请主公治他的罪,以平民愤!” 其余夏侯渊,曹休、曹真、夏侯懋、夏侯尚等一干人等,也纷纷站起身来,附议曹仁曹洪二人。 正在这时,门外匆匆跑进一人,正是去寻许褚的夏侯惇。 夏侯惇快步入帐,躬身行礼,看了看站在阶下的曹氏和夏侯氏众将,心里明白了几分,更是窃喜无限! “主公,臣听闻。这次虎候出征,损失惨重,兵马损失了两千有余,战船损失百余艘,可称得上是我连泉之败后的又一次惨败……” 他去寻找许褚的时候,偶尔听到了文聘和许褚谈及战损的事情,听到了几句,所以才知道这些数据。 曹老板对许褚确有偏爱。 至于那些“未经请示”、“擅自用兵”、“借丞相的名义招募兵马”等罪名,他只需“我的密令”四个字就能替许褚脱罪。 但打了败仗,损兵折将。尤其是在水寨船只被烧毁的关头又损失了这么多船只,却是难以逃脱的大罪! “虎痴,是这样么?” 曹老板的面色一沉,语声中充满了寒意和威严。 “啊!” 许褚打了个激灵,原本身上的那些疲惫感一扫而光! 他娘的! 这些龟孙子又开始借机阴我了! 许褚环顾了夏侯氏和曹氏一眼,将他们的先人挨个先在心里骂了一遍。 哪怕他们跟主公一个先人呢! “主公,俺是损失了一点战船和兵马,可俺也立了攻了!” 要不是话赶话说道这里,许褚差点忘了腰间还挂着一颗脑袋呢! 他将悬在腰间的布口袋解下来,扔在堂下:“主公,俺斩了江东小卒丁奉!” 丁奉? 文武众官,俱是一震! 丁奉何许人也! 那可是响当当的虎将,江东冉冉升起的新星! 平定山岳叛乱,丁奉身先士卒,一人包揽了一半的功劳,连韩当程普等一干老将都对他佩服有加! 两年前周瑜发动对荆州江夏的战争,斩杀黄祖的,就是这个丁奉! 那时候,他才不过二十岁的年龄! “怎么可能!!” “这样的江东虎臣,怎么会死在许褚的手里?” “难道许褚真的深入江东水寨,斩将归来?” 夏侯渊一个箭步上前,从地上捡起口袋,口朝下一倒。 将一颗血肉模糊的脑袋倒了出来! “主公,虽是人头,到底是谁,未可轻信!” “许褚不知从哪里寻来一颗脑袋,诈称丁奉,冒领军功!” 看着又是一阵抹黑,许褚的手心都痒痒,恨不得当堂动手,将那些上蹿下跳的人一网打尽。 程昱忽然站了出来,躬身说道:“主公,此人到底是不是丁奉,我倒有个办法。” 曹老板冷眼旁观,目光始终不离许褚和贾诩两人身上,一直不曾说话。 他也不敢相信,堂堂的江东虎臣,一代翘楚,怎么会在许褚的手下丢了脑袋? 这时见贾诩一阵沉默不语,反而是程昱站了出来,便点头说道:“仲德,你有什么良策,可辨真伪?” 程昱再拜说道:“主公可还记得,先前摸清顾泽乃是江东吴郡顾氏家族四顾之一的蒋干么?” 曹老板点了点头。 程昱继续说道:“蒋干进入主公的幕僚之前,一直在江东居住,又和周瑜是密友。只因觉得自己大才与周瑜不相上下,孙权却重用周瑜,薄凉自己,所以才负气离开江东,投入主公的门下。” “此人多曾出入江东水寨,与江东诸将多有一面之缘。我想此人多半识得丁奉。” “何不令此人前来,鉴别真伪?” 曹老板再次点头:“传蒋干前来!” 不多时,蒋干到来,躬身行礼之后,站在一旁。 程昱往前半步,手指地上的人头:“子翼,你且细看,可认识这地上的头颅,乃是何人么?” 蒋干挽起袖口,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反复看了几遭,失惊说道:“主公,若蒋干没有看错的话,此人乃是江东新秀丁奉的首级!!” 呼! 文臣武将,一齐震惊! 蒋干人微言轻,但这一句话,如同十万个嘴巴,重重的掴在了夏侯惇曹仁等一干黑许褚的人脸上。 五大谋士,也齐齐震惊,没想到憨态许褚,竟然立此大功! “就凭这一颗脑袋,就算万人兵马,五百战船全折了,都值!” 曹老板哈哈大笑,下了台阶到了许褚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含笑说道:“果然是吾虎痴儿!” “算是给孤扳回了一局了!!” 许褚急忙躬身行礼:“主公,俺就想着不能让主公丢了面子,没想过立功。” “只是可惜没遇到周瑜……” 说话间用手挠了挠发鬓,十分惋惜遗憾的样子。 曹操环顾众将,见那些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都已经悄默声西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低头不语。 又见许褚确实一身的疲态,满身的污垢,不免心生怜悯,叹息说道:“好了,你且回去洗漱休息。待来日再议别的事情。” “俺谢主公!” 许褚虽然暂时并未领到什么重大的赏赐,但他能感受到曹老板对他的关怀之情,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而且他此刻心里想的,也不是去睡大觉,而是去先生的小院里,求取破江东的真经。 “许褚,你还要去求计吗?” 就在许褚转身快步即将迈出中军大帐的时候,曹老板忽然在身后喝道。 “啊!” 许褚一阵恍惚,转身站在门口,讷讷的说道:“主公,你都知道了啊……” 曹操的目光,掠过五大谋士,最后落在贾诩的身上,又从贾诩的身上移动到许褚的脸上。 “你突然变的智谋无双,你能瞒得过谁?” 许褚更是震惊,一时之间低头不语。 顾泽曾反复警告他,不经过自己的许可,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踪迹。 许褚对顾泽敬若天神,畏若神灵,自然不敢开口说出顾泽的事。 但听曹老板的话里话外,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先生的存在…… 曹操轻轻一笑,整个气氛又为之舒缓下来。 “你自以为聪明,你以为荀攸他们看不出来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贾诩的身上。 无奈贾诩如同木头人一般,不但一句话不说,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仿佛冻结了,不喜不乐,不哭不笑。 但曹老板却认为,许褚背后的高人,就是贾诩。 …… 兄弟们,我今天爆更,我马上让猪脚和曹操见面。 求发电、催更支持!!! 第77章 曹操:不必了,孤与你同去! 众人散去。 曹老板独自一人,站在中军大帐里,思量着诸多事情。 贾诩指点的许褚? 为何他不直接向我明说,而是要通过许褚之口? 我早就风闻,当日在破袁绍的时候,我让许褚最先入城,寻找袁绍的儿媳,袁绍次子袁熙的夫人甄宓,结果他却让丕儿抢了先。 这一切都是源于贾诩的主意…… 难道从那个时候起,贾诩就充当了许褚的幕后高人? “莫非……” “贾诩一直害怕我有朝一日翻他的旧账,所以才抱定许褚这个大腿,希望自己落难的时候,许褚能救他一命?” 曹老板不由的一阵冷笑。 “贾诩啊贾诩!亏你还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你难道不知道,我若真想找你的旧茬,早就斩杀你八百遍了,还能让你活到今天?” “再说我要是想杀你,难道区区一个许褚,就能救你的命?” “你的想法未免太过幼稚了!” 曹老板撩起锦袍,正要退到后堂的时候。 “呼!” 一阵风过,大帐的帘子又被人掀开了。 “主公,俺还有事……” 只见刚刚退出的许褚又跑了回来,喘着气满头是汗的站在帐门口,眼睛盯着曹老板,一副哀求的模样。 “虎痴儿,你去而复返,又是何意?” 曹老板看到许褚那纯天然的憨萌模样,原本并不愉快的心情也瞬间舒畅了许多。 “主公,俺想问主公讨一坛九酿春好酒……” 许褚低着头,用手摆弄着衣甲的下摆,试探着说道。 “哦?虎痴儿,你越发的胆大了!” 曹老板面色一板,冷声喝道:“军中饮酒,掉头之罪,你难道不知道么?” “今日你还敢明目张胆的向我讨酒喝,而且还是孤自用的九酿春!” “看来你果然如曹仁他们所说,恃宠而骄,仗着孤对你的宽容,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许褚斩杀了丁奉,受到曹老板的夸奖,不但赦免了他擅自调兵,先斩后奏的罪名,就连冒用丞相之名招募船只兵卒的大罪也一并免了。 许褚走出大帐,急不可耐的往顾泽的小院跑去,他想要请教先生,怎么才能对付江东水军,怎么才能打败甘宁! 可是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又想起来,这次出征,什么收获也没有,只有一颗丁奉的脑袋还留在了中军大帐。 “要见先生,总要带点儿东西去吧,空着手不像个道理!” “带什么呢?” 许褚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上次他带着桃花酿去请先生喝酒的时候,先生曾埋怨桃花酿的味太浅,不如九酿春好喝。 “不如再去偷一坛九酿春,然后去孝敬先生吧!” 许褚一折身子,跑向曹老板的私人酒窖。 可是跑到了一看,酒窖之中的桃花酿虽然还多,但是九酿春却只剩下了最后一坛。 上次荀彧随粮草一共给曹老板带来的十坛九酿春,从新野到襄阳,曹老板一路自饮了三坛,剩下的六坛都让顾泽和许褚二人给偷喝了。 “怎么就剩下了一坛?直接拎着去孝敬先生?” “可万一丞相下次再让俺来取酒,不就露馅了么?到时候真相大白,俺擅自动用主公的酒,那可是大罪啊!” “可没有这先生最喜欢的九酿春做敲门砖,先生眼皮都不带撩起来的,又怎么会赐给俺大败江东水军的办法呢?” 许褚蹲在酒窖的门口,挠头思量了半天,无计可施。 眼看日已西斜,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嘿!” 许褚一拍脑袋,灵光乍现! “既然主公已经知道了俺家先生,那不如就跟主公坦白了吧!” “俺直接跟主公要酒,就算主公要怪罪,俺也是主动投案自首,也比等到被主公发现的时候从轻发落了!” 因此许褚才打定了主意,来到中军大帐向曹老板主动要酒。 大帐里,曹老板怒声呼喝,要治许褚得罪。 “主公,俺讨酒,也不是为了自己贪杯,俺是为了给先生喝的!” 许褚一慌,立刻兜底了,将所有的实话都说了出来。 “反正主公已经猜到先生的事了,而且好像荀攸他们也都知道了。” “这也不算俺不尊先生的吩咐,只能怪主公和那些谋士们太聪明了!” 许褚自己安慰着自己。 “先生?你问孤讨九酿春孝敬你家先生?” 曹老板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许褚。 “嗯……” 许褚吓得如同老鼠见了大猫一般,佝偻着壮硕如牛的身子,怯生生说道:“俺家先生最喜欢喝的就是主公的九酿春,他说桃花酿的酒味太浅了,不上口……” 贾诩喜欢喝九酿春,还撺掇许褚来偷孤的九酿春喝? 听许褚的意思,他口里的“先生”已经不止一次的喝孤的九酿春了! 连孤喜欢的桃花酿都看不上眼? 这贾诩也太能飘了吧!! 曹老板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许褚,你拿了孤几坛九酿春去孝敬你家‘先生’了!!” 许褚的头低的都快与地气相接了:“俺忘了,俺就知道,主公的酒窖里,只有一坛九酿春了……” 啪! 曹老板重重的一拳击在书案上! “许褚,你大胆!!” “你可知罪么!” 许褚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曹老板的面前,哀声说道:“主公,求主公饶俺一命。俺拿主公的九酿春去孝敬先生,也是为了先生能替主公出主意,大胜仗啊!” “要不是先生屡次给俺支招,俺怎么能拿到进军襄阳的首功,还摘了丁奉的脑袋呢?” 曹老板心中一动,疑念顿生! 贾诩似乎酒量甚浅,不像嗜酒之人啊? 从新野到这里,孤也不过喝了三坛九酿春,他怎么能连饮六坛? 而且不论白天夜晚,孤随时召集五大谋士聚集议事,从来没见贾诩有醉态,连一丁点的酒味都没有! 九酿春的醇香,天下一绝,莫说畅饮了,就算是喝上一口,也会酒韵悠长,久久不绝的…… “难道许褚口里的先生,另有其人?” 曹老板的心头一震,突突乱跳起来! “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偶然指点,就能颠倒乾坤,决胜千里?” 他猛然低下头,看着匍匐在脚下的许褚:“许褚,你所说的先生,叫什么名字!” 许褚一摸头:“哎呀,主公,俺忘了问了。你在这里等俺,俺这就去问!” 曹老板的目中闪烁着精光,似是兴奋,又似是紧张:“不必了,孤与你同去!” “你前头带路!” …… 军师府邸。 五大谋士齐聚茶宴,一边喝茶,一边商议着下一步的军务。 荀攸首先说道:“如今蔡瑁张允召集工匠,打造船只,再加上招募水军,训练北方兵卒的水战之术,没有六七个月,恐难成事。” 程昱端起茶碗,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关键问题是,主公根本没有耐心去等六七个月,而且荆州的粮草也着实支撑不了那么久。如今百万大军屯兵荆州,每日早晚开销甚大,这一点大家应该也知道。” 刘晔双手碰杯,在桌面上轻轻顿着,发出“咚咚”的微响:“欲速则不达,古来常理。主公若不是急功近利,轻敌冒进,也不会被周瑜的兵马火烧连泉大寨,搞得愈发的被动了!” 荀攸急忙挥了挥手:“子扬,这些气话,咱们私下说说也就罢了,万万不可流落出去。不管怎么说,连泉之败,都是我们五大谋士抹不掉的污点……” 五大谋士合谋,不能料敌机先,反为周瑜所算,这是自他们五人败给顾泽之后,再一次的折戟沉沙。 陈群站起身来,殷勤的替众人满了一圈茶,然后拎着茶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笑着说道:“刘子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坐吃山空,傻等水军就位,也不是上策。” “依我之见,不如趁着这个空档,大军南下,先收复长沙、零陵等地。” “这些郡县,虽然名义上已经归于主公,但依旧各自为政,彼此孤立。没有咱们的驻军,始终难保不出岔子。万一咱们与江东开战,他们再在背后作妖,岂不是祸起萧墙么?” 程昱点头,立刻赞同:“陈长文说的有理!我听说长沙太守韩玄的手下,有一员猛将黄忠,百步穿杨,有万夫不当之勇!” “不如将他引荐给主公,与其他日成为对手,不如引为己用!” 众人议论不休,各出己见,开诚布公,倒也十分的融洽。 只有贾诩,一直低头不语,手底的茶碗中的茶水已经凉透,可他还是没有喝过一口。 “文和,咱们是五大谋士,可不是四大金刚啊!” 程昱诙谐的站起来,走到贾诩的身后,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笑着说道。 “额……” 贾诩如梦方醒,捧起茶碗喝了一口。 荀攸等贾诩放下茶碗,方才问道:“文和,对于荆州和与江东的收复方略,你有何看法?不放说出来,咱们共同参详。” 贾诩左手扶着茶碗,右手掀起碗盖,在茶碗上轻轻的摩擦着,双眉微蹙,沉吟半晌,皱眉说道:“荆州已在囊中,早晚必得。江东势大,不是朝夕能拿下的。” “但这些并非我所在意之事。” “我一直认为,许褚连连献计,谋划周全,在我等之上,乃是出自主公的指点。” “主公借许褚之口,敲打众将,也给我们五大谋士来个当面鞭挞,未必不是没有可能。” 荀攸等四人听得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贾诩继续说道:“但连泉之败,却让我肯定,许褚的背后并非主公,而是另有高人!” 四大谋士面色为之一变! 另有高人? 天下还有几人,能谈笑间随便指点憨傻的许褚,就让他出尽风头,尽夺五大谋士的荣光? 程昱原本戏谑的脸上,也变得凝重,正色说道:“文和,你有何感想?” 贾诩又是默然半晌,忽然抓起茶碗,将那碗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最后将茶碗放在桌上,抬头看着众人。 “你们还记得主公一直寻找的顾泽吗?” 顾泽? 就是那个江东顾家的老大,被刘备赶走的军师顾泽?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贾诩此话是何用意! ······ 兄弟们,我爆更起来了,大家也给给力! 冲一冲! 求催更,求发电! 还差4个发电加更,我正在努力写稿子! 冲起来,兄弟们! 第78章 曹操会面顾泽,先生相见恨晚! “慢着!” 曹老板在前,许褚在后,离开了中军大帐,正要往外走的时候,曹老板忽然停住了脚步。 “主公,俺都实话实说了,你还要治俺的罪啊……” 许褚心中胆虚,以为曹老板这一停脚步,八成是又要找自己的麻烦了。 “你回去,把那坛九酿春给孤带上!” 曹老板挥了挥手,面色凝重的说道。 “喏!” 许褚长长松了口气,答应了一声,转身上马,往曹老板的酒窖飞驰而去。 “还是先生的面子大啊!” “早知道主公去见先生,也要拿着九酿春做见面礼,俺也不用退了裤子放屁找麻烦了,还每次都鬼鬼祟祟的偷酒……” “只是可惜啊!” “这次主公去见先生,自然俺就没有同饮的资格了。只能是他们喝着俺看着,他们坐着俺看着了……” 想到这么好的酒,而且是最后一坛,自己竟然无缘染嘴,忍不住心中遗憾不已。 …… 一辆马车,在襄阳西山脚下的小院门前停下。 曹老板在许褚的搀扶下离开马车,手里提着那坛仅存的九坛春。 西山上绿竹清脆,鸟鸣阵阵。 云来云往,自带恬淡。 风来时,一会带来绿草的幽香,一会裹着青竹的丝韵,一会又携着涓涓的溪流之声。 小院青石墙,风过处,不时有几株鲜花探出墙外,犹如顽皮的孩童,又仿佛是在迎接远来的稀客。 “果然堪比人间仙境!” 曹老板抬头看着远山,又落在面前的庭院前,由衷的赞美道。 “嘿嘿!这院子最先是夏侯惇那王八蛋占了了。” “后来俺偶尔看到了,就抢了过来,给先生做安家之地!“ 许褚呲牙傻笑着说道。 曹老板并未理睬,此刻人在屋前,他反而竟有三分的敬畏,三分的踟躇了! 权倾朝野,手握百万神兵。 就算是在天子的面前,他也谈笑自若,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可是在这个小院面前,他却难以维持一贯的从容。 似乎有一种来自异界的莫名力量,扰乱了他的思绪。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略加点拨,就让愚钝憨傻的许褚,有如神助?” “莫非这人间仙境之中,果有仙人不成?” 曹老板回头从许褚的手里接过那坛九酿春提在手里:“你在门外守候,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随便入内。有不听号令者,你可就地斩之!” 许褚点了点头,惋惜的看着那坛九酿春:“主公,你们两个喝的完吗……” “若是喝不完,一定记得盖好了盖子,莫要跑了味儿,就糟蹋了……” 曹老板轻声叱道:“少说废话!” 许褚急忙住口,抱刀站在门口,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曹老板一手提着酒坛,一手轻轻的推开了院门。 门开处,院中绿草如茵,修剪的整整齐齐,一脚踏上去,有一种锦绣棉被的感觉,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院墙的西首,是一个简洁的菜园子,种着各色的蔬菜果品,但阅历强如曹老板,也有好几样似乎从未见过。 院墙的东侧,也就是院门的一方,是个十层的花架,每层花架上都罗列着十几盆花树,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清香扑鼻。 青石砌成的房子简洁明快,六层的台阶下,不远处是一棵龙爪槐,槐树下一张石桌,三张石凳。 曹老板一步迈入院中,只觉恍如隔世,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心中的烦乱,扰攘的世故,皆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悠然。 曹老板提着酒坛,缓缓的迈步,到乐院中央站住。 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无一人,也没有任何声响。 “噗啦!噗啦!” 忽然一阵风过,从石桌上吹落一张宣纸,翻翻滚滚的到了曹老板的面前。 似乎上面写有数行诗文? 曹老板好奇心起,何况他自己,也是诗文大家,在这仙境一般幽静自然之地,不免也生出一丝抒发胸臆的情趣。 他俯身捡起那张纸,往前迈了几步,将酒坛放在石桌上,双手展开细看。 笔力藏金,犹如虬龙,纵横飞舞,势若凤舞! “许我人间三百年,” “更兼风雪路八千!” “一朝奋起鲲鹏志,” “直上青云九重天!” 字字豪情,吞吐随意! 天地乾坤,皆在其上! 寥寥几行字,已经看得曹老板热血沸腾,血压陡升! “好!” “好一个直上青云九重天!” “这哪里是人间能出的诗篇,唯有九天之上的谪仙,方能降落人间,成此豪篇!” 曹老板胸口起伏,一股浓意充斥其中,瞥眼之间,正看到石桌上有一沓纸,一只紫毫笔,还有磨好的一砚墨。 曹老板也不端坐,直接躬身执笔在手,挥毫狂书!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老板将毛笔掷在桌上,这一通疾书,充分将胸口的豪情散播出来,方觉舒服了许多。 “好!” “好一个‘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浅笑。 曹老板回头,便看到了一个布衣书生,正缓步迈下台阶,朝着自己走来。 此人身高七尺,却自有一种令人仰视的气质。 衣服普普通通,并不华贵,但着在这人的身上,却自带一股高贵之气! “自我举孝廉出仕至今,终于见到了一个具有宗师风范的人!” 曹老板凝立在桌旁,目光紧随面前的书生,由衷的慨叹! “台驾一颗求贤之心,尽在诗中,呼之欲出,在下甚为佩服!” 顾泽看着面前之人,虽然貌不惊人,但却霸气侧漏,身前身后有着百步的威风,俯仰之间,有着气吞天下的豪气。 尤其从那首《短歌行》里,他已经知道此人就是三国第一枭雄曹操了! 毕竟身在二十一世纪,还未穿越过来的时候,曹老板的这首《短歌行》还是语文老师要求必背的诗词之一。 “哈哈!” “天下众生,除先生外,又有几人懂我?” 曹老板看着面前的书生,隐隐有一种知己相识的感觉。 “原来我朝思暮想所寻找的那个人,那个折磨我千百遍,我却对之如初恋的人,竟然不在江东,不在襄阳,而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的西山脚下!!” “原来从新野就时刻点拨许褚,间接助我的人,竟然是他!” 顾泽缓步下来,到了曹老板的面前。 “哈哈!” “哈哈哈!” 二人对视,抚掌大笑! 他们虽然一直没说过几句话,但从彼此的诗句之中,从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之中,已经互相看破了对方的身份! …… 此刻,军师府里。 对于许褚的议论,还在继续。 刘晔伸长了脖子,好奇的说道:“文和说的顾泽,不是已经渡江东去,辅佐周瑜去了么?你的意思,难道在荆州给傻大憨许褚出谋划策的幕后高手,也是顾泽?” 陈群连连摇头,不可置信:“顾泽又没有分身之法,怎么可能一半在江东助周瑜灭我连泉水军,一半又在荆州,给许褚出谋划策,斩杀了江东的丁奉?” “他到底是哪头的啊!!” 荀攸凝神冥思半晌,默然说道:“周瑜之才,盖压你我。连泉之战,未必是借助他人之智!也许我们自始至终,就小看了周郎了!” “但许褚智袭江东,斩杀丁奉,已经足可以看出,他幕后的高人,手段远高于周瑜!” 手段远高于周瑜? 而周瑜之智,又远在五大谋士之上? 那么此人,除了顾泽,还能有谁? 程昱面色蜡黄:“这顾泽若真的就是许褚的身后高人,那他到底是何居心?” “此人从在徐州的时候,就忠于刘备,屡次设计坑陷我家主公,算来至今,死在他手里的军马,只怕也有五六十万之多了!” “他与主公,可以说是解不开的仇结!他潜隐在襄阳,暗助许褚,到底是好心,还是歹意?” 陈群见众人议论,已经紧张的一个个面如黄纸,心中烦躁,起身说道:“咱们也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若要想确认,最好能找到此人的落脚之处,一看便知!” “若真的是顾泽,咱们在想应对之策!” 贾诩也站了起来,低声说道:“我已让人留意许褚的去处,屡次到过一个地方!” “那里大概便是此人的下落之处。诸位随我前往,咱们一起揭开这个谜底!” 贾诩从来谨慎,他自然不会自己履险入危。 拉上五大谋士一同前往,纵然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不会只怪罪他一人! “走!” “此事关乎我军的安危,荆州的存亡,不可延误!” “即刻起身!” 五大谋士一同起坐离席,跟随贾诩,往顾泽所在的小院方向驰去。......... ······ 兄弟们,热腾腾的加更到了! 求催更、求发电! 兄弟们热情高涨,我今晚也不睡了! 冲起来兄弟们!!! 第79章 此人排场不在主公之下啊! 日已西斜,一抹夕阳的余晖倾洒在小院里,将整个碧绿的草坪,五颜六色的花架,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之色。 “台驾,请坐!” 顾泽缓步走到曹老板的身边,伸手一指石桌,两人相携,同时落座。 “我门生许褚,多曾受到先生的指点,因此今日专门携酒而来,感谢先生的教导之恩。” 曹老板用手轻轻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九酿春,一脸笑容的说道。 与面前的这位先生,虽然只说了几句,甚至除了开场白并无一句交心的话,但是却已经为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哦?” 顾泽抬眼看了看那坛酒,微微一笑:“数日之前,我也曾为之馋涎欲滴。无奈许褚说这酒乃是台驾的自用之物,我不过寻常布衣而已,又岂敢僭越。” 他话语之中,就差把“台驾”更字为“丞相”了,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可又谁都不愿意先行点破彼此的身份。 曹老板连连摇头,叹息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此酒若入凡夫俗子之喉,实属暴殄天物,但拿到先生面前,就算是沐浴洗脚,都是这酒的造化了!” 顾泽哈哈大笑,回头喊了一声。 “来啦!” 随着一声清脆如山涧翠鸟一般的声音,门开处,甘糜二位夫人端着杯盘款款下了台阶,来到石桌前。 甘夫人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两只酒碗,两双筷子,还有两个小碟,碟中放着精致的下酒小菜。 曹老板抬头只看了一眼,已被这两人的身材样貌吸引。 前面端托盘的女子年若十六七岁,身形娇小,体态玲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总给人一种阳光活泼的感觉。 身后一人,体态匀称,姿容华贵,举止端庄,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左右的样子,虽然少了些许纯真无邪,但却多了几分诗书的芳华和成熟女人的韵致。 曹老板眼睛悦女无数,最是一毒,只看了一眼,便已经确认面前的两个女人,皆以不是处子之身。 “夫君……” “请慢用。” 糜夫人挽起皓腕,替二人斟满了一碗酒,款款做了个万福之礼,红着脸轻声说道。 她们两个出来的时候,看到与顾泽对面相坐的,乃是个衣冠博带,雄姿英发之人,又见他与顾泽侃侃而谈,举手投足之间,似乎天下除顾泽外,皆在他睥睨之列! 眼见此人的目光始终不离自己的身形,甘夫人紧张至极,摆下杯盘之后便躲在了糜夫人的身后。 糜夫人见他始终盯着自己,仿佛自己的身躯在他目光之中一览无遗,也不由的面红耳赤。而且此人似乎是在考察着什么? 莫非他也是曹氏一党,要来看我们是否真的是在服侍顾泽军师? 先前的那个许褚,傻憨傻憨的,倒也好糊弄,面前的这个人,总给她们带来无形的压力。 所以糜夫人的那句“夫君”,即是无奈之举,又是发自内心。只盼着莫要引起面前这人的怀疑。 “若让他看出我们与顾泽之间不但没有夫妻之实,甚至私下之中连夫妻之名都没有的话。只怕连顾泽也保护不了我们。” “即刻便会被他拉出去,侍奉那最好人妻的曹贼的寝室之中,任其玩弄凌辱……” “若真是那样,反而不如一死了……” 糜夫人想到这里,缓缓的退到顾泽的身后,伸出柔荑细指,搭在顾泽的肩头,给他轻轻揉捏起来。 她只望能做出几分暧昧的举动,让面前的老者认定自己姐妹二人,与顾泽关系不凡,但从小生于贵族之家,深受礼教影响的糜贞,除了替顾泽捏肩,又着实没有更放得开的举动了。 “额……咳咳!” 顾泽抬头,见曹老板的目光依旧凝视着身后的糜夫人,那股凌厉简直是想用这目光把糜夫人的衣襟尽数剥光一般。 便知道这“孟德综合征”又犯了,不由的连声咳嗽了两嗓子,端起酒碗笑道:“借花献佛,我借台驾之酒,敬台驾一杯!” 曹老板猛然回过神来,也觉得刚刚失态,甚为尴尬:“啊!” “好!果然是好!” 曹老板端起面前的酒碗,与顾泽对了一碗,一仰脖倒入喉中。 “是酒好,还是佳人好?” 顾泽放下酒碗,笑吟吟的看着曹老板。 “酒如美人,美人如酒。” 曹老板的目光已经撤回,只望着面前的酒碗,捋须说道:“都好!都好哇!” 哈哈哈哈! 二人又各自大笑起来。 顾泽见曹老板虽然有好人妻之癖好,但也算得上光明磊落,毫不遮掩,而且自被自己喝破,收回目光之后,果然便再也不多看甘糜二位夫人一眼。 男儿正当如此,曹老板果然不是寻常之人! 顾泽挥了挥手,甘糜二位夫人如临大赦,自回屋里去了。 “先生有娇妻美舍,每日悠然闲坐,笑谈风月,羡煞旁人了!” 曹老板提起酒坛,亲自为顾泽把盏斟酒。 “在下也不过是避世田园,混吃等死而已,岂能与台驾谋在天下,壮志凌云相比?” 顾泽端起酒碗,斜眼看去,只见门外的许褚,抱着刀,不时的探头进来,伸着鼻子闻着九酿春的香气。 …… 贾诩荀攸等五大谋士,共乘一辆马车,一路疾如星火的出了军师府,取路往西山脚下的方向疾驶而来。 贾诩心思最为缜密,从新野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怀疑许褚的背后有高人,但因为不久许褚便随主公追袭刘备去了,无法探究。 来到襄阳之后,贾诩方才有机会派人日夜偷偷监视许褚的行踪。 许褚虽然武艺高强,但脑子缺着一瓢,若有张辽的欣喜,张合的狡诈,断然不会被人盯梢跟踪。 他几次带酒携肉往西山这边跑,逐渐被人摸清了踪迹,回报给了贾诩。 车辚辚,马骁骁。 马车很快到了顾泽小院附近的道路。 “放缓速度!” “缓行!” 贾诩等五大谋士猫在车厢里,低声说道。 车夫虽是军士,此刻早已更换了普通人的打扮,所以行走在路上,也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怀疑。 “那不是许褚么?” 陈群从轿帘的细缝里看去,只见小院的门口,许褚正抱着刀,来回的低头走着,嘴唇不住的动着,似乎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堂堂虎贲士,在这里把门?这许褚的背后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这排场,丝毫不在主公之下啊!” 刘晔又看到停在门首一旁的马车,极尽奢华,绝非普通人能乘坐的起的。 “不慌!” 贾诩沉着冷静的往前探头,在车夫的耳际低声说道:“靠过去!” “要装出一副路过的模样,千万莫要引起许褚的疑心!” 那名军士出自曹营,虽然他自己乔装打扮许褚认不得他,但他可 认识许褚,更知道许褚乃是军中的小霸王,瞪眼就宰活人,连曹仁夏侯惇等人都不敢惹他。 所以驾驶马车靠过去的时候,一颗心也砰砰跳到了嗓子眼。 但好歹此刻的许褚,心思压根上就没在放哨站岗上。 他站在门外,不时的闻着飘过来的酒香之味,再加上今天从荆州 水寨一路奔波,滴水未进肚子早就咕噜噜打架了。 “主公,你只顾着请先生喝酒,都把俺忘了,哪怕给俺扔个馒头也好啊,这家伙给俺饿的,都饿成马了……” “先生也是!俺好歹给你送了两个漂亮夫人啊,你就不能把那吃剩的菜给俺端过来两个?好赖的填填肚子……” 许褚觉得自己才是天下第一的大冤种,跑来跑去折腾了一天到头来混了个看门狗的角色。 “俺带主公来见先生,早晚先生肯定会把灭江东,抓甘宁的办法传授给主公的。到时候主公肯定会表俺的功劳,在众将面前盛赞于俺!” 想到这里,许褚一身的疲惫一扫而光,那满腔的怨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这肚子里,肠子叽里咕噜的乱干仗,让他烦躁不已。 马车徐徐行驶,贴着小院的围墙缓缓经过。 “哈哈!” “哈哈哈!” 院中不时传来曹老板爽朗的笑声。 “走!” “快走!” 听到曹老板的笑声,一向沉稳的贾诩也脸上现出慌乱之色,低声催促道! “驾!” 车夫举起马鞭,连抽三下,马车登时提速,如飞前行。 行出三里多地,终于停了下来。 “难道……” 贾诩眉头紧皱,目光之中尽是迷离。 “我又猜错了?” 程昱苦笑说道:“咱们这鬼鬼祟祟的折腾了一顿,倒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证明了一件事!” “这许憨憨真不是自己幻化成仙了,他幕后确实有高人,不过这个高人不是什么顾泽,而是主公!” 陈群回头看着来时路:“主公还真有雅兴,这宅子是真不错啊!” 到了这个时候,五大谋士再无半分的怀疑。 许褚依旧是那个憨傻的许褚,只是他背后站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霸高人! 曹丞相! 第80章 孤要选一首席军师,执掌三军! 道旁,绿柳树下。 贾诩、荀攸等五大谋士,挤在车厢之内,议论着许褚之事。 荀攸叹息说道:“我早知主公文治武功,天下无双,时至今日,方才看得清楚,咱们合五人之力,也未必是主公的对手!” 程昱苦笑一声:“公达,你从来谦逊,这次怎么这么不了?还‘未必’?我看着两个字,可以省去了……” “从新野之战到经略荆州,表面看起来是主公为许褚出谋划策,又通过许褚来建功立业。可是实际上,却是主公以一人之力,与我五大谋士做着隐形对抗,但结果也很清楚了!” 陈群顿足叹息:“咱们五人完败!成了许褚那个憨傻虎痴的背景帝!说起来真是气杀人!” “主公也是!找个张辽曹仁等智勇双全之人,也算好歹给咱们留了面子,偏偏看上了那个最无脑的许褚,这事若是将来传扬天下,编于史册,你我五人的声名可就真的遗臭万年了。” 正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车驾马蹄之声! “嘘!噤声!” 贾诩警觉的猛然抬头,食指放在唇间,压低了声音说道。 五大谋士,顿时 闭嘴。 大道中央,一匹枣红战马上,许褚当先而行! 身后的马车里,传出曹老板的吟诗之声! “许我人间三百年,更兼风雪路八千!一朝奋起鲲鹏志,直上青云啸九天!” “哈哈!” “哈哈哈哈!” 豪气干云,情绪激越,大有纵横乾坤,横贯天下之意! 呼! 转瞬之间,许褚的战马和曹老板的车马相继从五大谋士的车厢前扫过,带起一阵旋风,吹得车厢的轿帘摇晃不已。 “实锤了!” “许褚的背后之人,真是主公!” 陈群勉强站起,正猫着腰从车缝里往外看着,听到曹老板的声音,一屁股坐回原地,垂头丧气的说道。 “主公之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贾诩忽然说道! “一人之下?” 陈群抬头:“已经虐的我我大谋士体无完肤了,还一人之下?” “只怕神仙之下他无敌,神仙之上一换一了吧!” 在坐实了曹老板就是许褚的幕后高人之后,回想过去许褚的种种逆天操作,陈群对曹老板的仰慕之意,甚至变成了犹如对神灵的崇拜和敬意。 贾诩迈步下了车厢,站在道旁,仰望着苍穹,轻轻叹道:“你说的没错,也许那个在他之上的人,就是神了!” 陈群一时迷茫,不知贾诩此言何意。 荀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摇头说道:“长文,你难道忘了,主公在数年间和某人的交锋之中,从来不曾占到便宜……” “你是说顾泽?” 陈群惊讶的问道。 荀攸不言,转身上车去了。 程昱和刘晔也跟着登上车厢。 “文和,走着吧?” 陈群见贾诩一只手扶在柳树上,低头沉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上前轻轻扯了他一把说道。 “哦!” 贾诩木然的抬头,跟着陈群上车。 一声鞭响,车驾起行,往军师府方向飞驰而去。 贾诩心中,疑云重重。 “许褚幕后之人,已是主公无疑的了……” “可是为何连泉之败的前几天里,许褚已经提前给主公示警,而主公却执意不听呢?” “这岂非又自相矛盾么?” “莫非许褚在主公的带动之下,青出于蓝,此时已经有了独自研判战局的能力?” “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贾诩挠了挠脑袋,一阵困倦袭来,依靠着车厢一角沉沉睡去。 …… “虎痴儿!你再去给孤扛一坛酒来,孤还要再饮一番!” 回到刺史府后,曹老板依旧兴致勃勃,酒兴甚好! “啊!” 许褚一听到酒,心里就一哆嗦:“九酿春……没有了啊!” 曹操一挥手:“什么酒都好!此刻便是让孤饮最糙的酒,孤也甘之如饴!” “哈哈!!” 曹老板背负着手,仰天大笑。 许褚一脸懵逼:“这主公跟先生会面了不到一下午,怎么突然之间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可是最讲究饮酒的啊!看这意思,俺给他接一坛马尿他也未必在意……” “嘿,真该掌嘴!” 许褚偷着给自己来了一巴掌,疼的呲牙咧嘴的转身去拿酒了。 “刘备啊!刘备,你自毁长城!” 曹老板刚刚坐下,又兴奋的站了起来,索性还是在宽大的前堂来回溜达着更舒服。 “你取了芝麻,丢了西瓜。为了区区诸葛匹夫,却将山河倚靠顾泽弃如敝屣!” “不知道你丢了顾泽之后,会是如何的精彩神情?” “亏你还是个好脸之人,却对功臣如此薄凉!” 曹老板与刘备征战多年,对他至为了解。 他已经能猜测到,刘备所以能不让顾泽和诸葛亮兼容共存,就是为了要给足诸葛亮面子! 因为诸葛亮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比顾泽盛强数倍。而只要有顾泽的存在,功勋是他两人共有,万一有失败,拜为首席军师的诸葛亮要承担主要责任。 何况刘备也猜得到,顾泽肯定不会甘愿做诸葛亮的副手,屈身做个副军师。 “刘备,以你此时的落魄,我取你首级,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但我却不想这么快结束你!我要让吃劲苦头,尝尽落魄!” 曹老板的脸上皆是得意之情,毫无怜悯之意。 “你若知道天下第一军师,被你赶走的顾泽就在我的军中,你又该是何等表情?” 哈哈哈! “酒!” “酒呢?” 此时,九酿春的后劲涌动上来,曹老板的脸上也充满了醉意。 …… 翌日,中军大帐里。 文武齐聚,尊卑咸集。 即便是如蒋干这种身份低微的官员,也得到了入帐听训的机会 。 曹老板精神抖擞,昨日的酒意消失无踪,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青春壮年。 “我有一事,众官静听!” 众文武官员,尽皆侧耳,聆听着曹丞相的教诲。 五大谋士更是在心中不住的猜测,莫非主公要准备强行攻打江东了? 曹老板在高阶上来回度了几趟步子,终于在帅案前停了下来! “孤计划在近日,设摆首席军师之位!” “选一人担当首席军师,执掌三军,参赞军机!” 首席军师? 众将震惊! 首席军师一职,最早的时候由荀彧担任。 后来曹老板的势力越来越大,尤其在拿下许都之后,荀彧便成了坐镇许都的最佳人选。 而在那个时候,另一个奇才郭嘉应运而生,替代荀彧担任首席军师,虽曹老板南征北讨,出谋划策。 可惜天不假年,乾坤妒英才! 北征乌桓,郭嘉病死,曹老板伤心欲绝,从此首席军师一职空缺至今。 五大谋士里,虽然荀攸实际上居首,行驶着首席军师的职责,但名义上他依然和其他四位军师平级,并非首席军师。 众将之中,一片议论! “这是要扶正荀公达了么?荀攸随军多年,功劳卓着,也是该让他胜任首席军师了!” “也未必是荀攸啊!我看程昱和贾诩之谋,丝毫不在荀攸之下!” “最主要的是,荀攸太过厚道,不如贾诩和程昱那般诡计迭出,又毒又狠……” “首席军师,必须有长者之风,你要这么说,那首席军师的人选,更非荀攸莫属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首席军师也是军师,还是要以谋略为主……” …… 五大谋士之中,却静如处子。 他们五人,除陈群之外,皆有问鼎首席军师的雄心。 但又个个表面谦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所以话未出口,已经聊死了。 但内心之中,却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接下来穷尽心智,誓要拿下首席军师的位置! 因为这四个字,是对军师一生最大的褒奖! …… 兄弟们真的给力,后知后觉,竟然上了历史新书第一 这不是我的努力,我只是写文 能够冲上历史新书第一,是兄弟们给力 没兄弟们的支持,根本上不去! 感恩,兄弟们 第81章 刘备怒极:顾泽,你背信弃义! 天气隐晦,乌云漫天。 樊城的城头上,烈风漫卷着角旗,扑扑啦啦的作响,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远处,群山上的松涛,在风吹之下,层层叠叠,此起彼伏,发出呜呜的嚎叫声,宛若山鬼。 虽然已经是夏日,但天似乎变得凉了好多,凄凉的凉。 刘备独自一人站在城头上,眼望着群山,和城下路上零零星星的人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樊城本是大镇,鼎盛时期百姓十几万,曹仁在此屯扎五万兵马,抗拒荆州,犹如曹老板楔入荆州的一枚钢钉。 顾泽教演赵云,破八门金锁镇,以新野微弱之师收复樊城,彻底断了曹老板在荆州的最后一道根! 然而此时,樊城的萧条,更胜往昔。 十几万百姓,因为刘备的突然到来而惶恐不安,纷纷逃难他方,甚至有些老百姓反其道而行之,迁回了被刘备抛弃的新野! “为何当初百姓对我信赖,宁可舍弃新野,随我前往樊城?” “如今我已身在樊城,他们却与昔日相反,宁可抛弃我,返回新野去归于曹氏?” 刘备站在凌凌风中,眼中一片迷茫,心中更如飘零的浮萍,了无所依。 如今樊城兵马不过一两千人,根本受不住,虽然粮草数量不多,倒也可以支撑一月有余,只是…… 刘备的目光望向襄阳的方向。 这里距离襄阳并不算遥远,如果曹操有心灭之,根本连自己亲征的必要有没有,随便遣一帐下的上将,领兵一两万人,便可平推樊城! “唉……” 刘备郁郁寡欢,垂头丧气的下了城楼,回到了太守府中。 整个太守府里空空如也,只有门首一个五十岁的老兵,负责通报传书,其余的各个司职岗位,并无一人。 此时的刘备,深刻感受到自己和这太守府一样,心内空虚,孤孤单单。 他独自坐在大堂上,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满了一碗还是昨夜泡上的冷茶。 如今军师诸葛亮已经只身前往江东,说服孙权抵挡曹操的进攻 ,撺掇江东水军与曹操在长江决战。 关羽、张飞 赵云等武将,也分别前往樊城各处巡视防务,发展兵员去了。 刘备坐镇太守府! 名为坐镇,刘备内心深处,仿佛感觉自己如同废物一般。 最早独自一人的时候,他连打败仗,差点在徐州被曹操宰了。 幸好遇到了顾泽,带领他一路辗转各处,最终来到了荆州,固定在新野。 再往后,他背着顾泽三顾茅庐,请下了卧龙先生诸葛亮,本以为发现了至宝,用诸葛亮替代顾泽之后,必定就是一波硬核升级一飞冲天! 可没想到自己的事业一落千丈,不到一个月,新野丢了人心涣散,江夏丢了刘琦被杀和十万水军归于曹氏! “赚曹操五万骑兵,夜袭徐州!” “抵挡夏侯惇于博望,火烧他十万铁骑!” “破曹仁八门金锁镇,夺取樊城!” “又有江夏……” 曾经可谓是兵强马壮,我雄踞新野,怕过谁来? 那个时候,以少胜多成为常事,对敌曹仁的樊城五万兵马,也不过是动用了赵云的三千白毦兵而已。 就算火烧博望坡的夏侯惇十万兵马,也不过是关张领着八百兵打下手,赵云三千人马作诱饵,压根总投入兵力不超过五千。 最巅峰的时候,区区新野小县,万余兵马,曹贼不敢南下,荆州氏族战战兢兢! 卧龙出山,荆州氏族纷纷前来庆贺! 就算自视甚高,不屑与常人会面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也亲自驮着一坛十年的陈酿来到宴会上,恭贺自己得到卧龙的辅佐! 当时何其壮哉! 可是…… 为何我罢黜顾泽,拜卧龙为军事之后,新野局势急转直下? 丢新野,败当阳…… 走江夏,归樊城! 惶惶如丧家之犬,茫茫如漏网之鱼…… 刘备抓住茶碗的手青筋暴起,狠狠的将茶碗在桌上一顿。 “咚!” 茶碗裂成两半,茶水飞溅,一根茶叶杆更是飞起丈余,倔强的落在刘备的头上,直直的插在头顶。 “插标卖首?连你也笑话我!” 刘备怒气斗升,狠狠的抓了一把,才发现那根茶叶杆虽然抓了下来,也带下了一绺头发…… “这连日的奔波逃命,耗费精力,饮食俱废,连这一把头发扯下,都没有丝毫的痛感了……” 刘备心中又泛起一阵伤感,失意至极。 “一定是顾泽!!” 刘备突然之间脸上的怒意更盛,眼角不住的颤抖。 “我新野的军务,只有顾泽最为熟悉。” “一定是顾泽!” “顾泽将我的新野军情散播了出去,被曹贼截获,所以才能识破了军师诸葛先生的谋算,连败于我!” “顾泽,你背信弃义!” “曾几何时,你对我信誓旦旦的说,你不为名利,只是想要辅佐我成其大事,若有大贤到来,你甘愿让出军师之位!” “可是我请下卧龙先生,你却嫉贤妒能,为了报复,泄露我新野天机!” 刘备思来想去,自己的能力,卧龙的决断,怎么可能会一败涂地? 只有一个可能,顾泽离开新野的时候,将新野的军机泄露了出去! “顾泽,我虽连败,至少现在依旧安好!” “你呢?你几次三番和曹操为敌,早就成了他头号悬赏的人物,一旦落入他的手里,你依旧必死无疑!” “如今荆州九郡,尽皆在曹操之手,想必你也死在乱军之中了吧!” 刘备表面敦厚温和,可是骨子里的倔强,却最是难改。 顾泽已成过去,他已不再去想任何顾泽的好处! “夫人……” 想起乱战的长坂坡,刘备忽然又回忆起昔日的缱绻温柔。 “糜夫人温柔贤淑,识大体知礼节,堪称我的左膀右臂,若我有朝一日能成大事,她必能替我齐家定国,教化子孙。” “甘夫人……娇小可爱,我见最怜……” 悲观失意之下,刘备更容易想起昔日的美事,难以自拔。 呀! 一声开门之声,打断了刘备的思绪。 “主公,这是樊城最新统计的钱粮和兵马的名册,请主公过目……” 简雍手里拿着一张纸,缓缓迈步进了大堂,略一迟疑,便走到了刘备的身边。 如此单薄? 刘备斜眼看了看简雍手里的纸张,一股凄凉涌上心头:以前在新野的时候,府库充盈,兵强马壮,那些统计的花名册,都是厚厚的一沓纸张! “不必了,你说说吧!” 刘备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 兄弟们,加更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 我已经看到兄弟们的大力支持了,正在火力全开! 还差4个发电加更! 红牛已喝,今晚挑灯夜战! 第82章 若顾泽军师还在,怎会落入如此窘境? 简雍躬身行了一礼,退在一旁,也不必看着手里的名册,低声说道:“如今樊城的兵马,老弱统算在内,共计两千一百人,其中一千人是固守樊城的霍俊部下。另外一千一百人,是咱们陆续归建和 残留的部卒……” 刘备点了点头:“粮草呢?能支持多久?” 简雍叹息了一声:“粮草还是数年之前,顾泽军师拿下樊城的时候,封存在内库的余粮,若只是咱们这两千多人,支撑月余应该问题不大……” 此时此刻,人员短缺反而成了优势。 这个时候,纵然是招募了数万新兵,开不了粮饷,只怕也会哗变。 “顾泽?” 刘备的心中乱如马草。 他越是想要说服自己,顾泽不过是个略有才学的常人而已,却越总是避不开的听到顾泽的远见卓识,功在当时惠泽后世的事迹。 简雍乃是刘备的老乡,认识刘备甚至比关羽张飞还要早,也是最知根知底的朋友。 刘备端起茶碗,又猛灌了一顿凉茶,期望浇灭自己心头的乱火。 “主公……” 一阵沉默之后,站在刘备附后的简雍终于打破了宁静。 “你想说什么。” 刘备并没有回头,低头看着手里只剩下茶叶渣渣的茶碗,淡淡的说道。 “主公,当初咱们拜卧龙军师是不是太过唐突武断了?” “属下的意思,咱们是不是不该那么贸然的夺了顾泽的首席军师之位?” 刘备豁然而起,回头目视着简雍! “休要再提此人!” “难道我前日在关张二位兄弟之前说过的话,你已经忘了么?若再敢有辱诸葛军师,你们便直接杀了我!” “如今我已经有了卧龙军师,天下第一大才归于我手,区区一个顾泽,我何愁缺之?” 简雍又是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继续说道:“主公,我与顾泽相识甚久,也曾推心置腹的向他请教。” “主公不觉得,咱们此次大败,曹军环环相扣,步步破局,点滴不漏!似乎有顾泽军师的风格?” 顾泽? 刘备一怔,瞬间呆立在当场。 简雍缓步往前,从桌上提起那壶已经凉透的茶水,给刘备满了半碗,然后在他对面站立:“主公请想,诸葛卧龙的才能,举世公认,天下除了顾泽之外,还有谁能破之?” “而且……” “还是破的丝滑柔顺,不着痕迹,无可挽回……” 刘备面色铁青,拍案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顾泽之谋,远在我军师诸葛卧龙之下!” “他不过是泄露了我新野的军机,给了曹操便利而已!” 简雍又是默然半晌,叹息说道:“若不是顾泽,那主公是相信许褚献策,击败了我们,看破了诸葛军师的谋略了?” 这下轮到刘备沉默,不知如何应对。 难道我军师诸葛卧龙,还不如曹营之中那个名闻天下的憨货许褚? 当初在许都滞留的时候,顾泽可是将曹营第一军师郭嘉玩弄于鼓掌之间,更是戏许褚如戏婴儿! “也不是许褚,是曹贼之谋!” “他托许褚之名,不过是羞辱我而已!” 刘备抬起头,看着府外空荡荡的院子。 “曹贼势大,几十倍于我的兵马,着实可恨。” “若我有十万兵马,凭借诸葛卧龙的智谋,便能与他一战!” 刘备怒色于脸,空虚于心,缓缓迈步出了大堂,站在高阶上,目光落在东方的天际。 “军师,不知你何时能归来?” “我无你,如鱼无水,近乎窒息……” “主公,樊城绝非久留之地,若曹操派兵前来,切断了咱们南下和东去的道路,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简雍也跟着迈步出了大堂,依旧站在刘备的身后。 多少年来,简雍跟随他从平原到虎牢关,从徐州到许都,从河北到汝南,最后飘零到荆州,也算是患难之交。 刘备叹息了一声,对于刚刚在大堂之中对简雍的怒火,也多少有了一丝后悔之意。 “我也知道樊城地近襄阳,等于是在老虎身旁睡觉,早晚虎来,必要食人。” “只是出了樊城,我们又能去哪里?如今荆州九郡全部落入曹贼之手。” 简雍心念一动:“主公,莫不如偷渡江夏,顺流直下前往鄱阳湖去见周瑜,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刘备连连摆手,恨恨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昔日顾泽在襄阳献策,让黄祖反败为胜斩杀了凌操,差点活捉了周瑜?” “如今顾泽不在了,这笔账自然会记在我的头上,我贸然前去周瑜,还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简雍皱眉说道:“虽然如此,也强过在这里坐以待毙啊!” 刘备不说话,迈步下了台阶,到了院中走了数步,才回头冲着简雍说道:“一切等诸葛军师回来再说!” “……” 简雍垂手侍立在台阶上,目送着刘备出了府门,一转弯消失不见。 “顾泽军师……” 简雍的眼里,飘过一丝崇敬之意。 “若你在,我主公肯定不会面临现在这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窘境。” …… 刘备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头戴葛巾,宛如 一个乡下的老者一般,缓步 行走在樊城大街上。 此时的樊城大街,家家买卖关门闭户,再无昔日那熙熙攘攘,拥挤不动的火爆的气象。 只有往来的巡逻兵丁,装模作样却又带着几丝懒意的不时从刘备的身边路过,偶尔还会向着刘备投来几个白眼。 “这老头,魔怔了吧!” “樊城都朝不保夕了,还不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猫起来避难,你看他!” “还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背着手跟视察的似的!” “嘿,他还真把自己当主公刘玄德了吧!” 一个士兵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说道。 刘备一愣,没想到这些巡逻的士兵还知道自己,不由的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后在了他们的斜后方,然后保持着相同的速度,期望能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可别提主公了,依我看,主公未必有这老头聪明呢!” 一个受伤的士兵拖着铁戟,右腿一瘸一拐,显然伤势虽然好了,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就是啊!真不知道主公是怎么想的!” “明明顾泽军师带领咱们连打胜仗,蒸蒸日上的,没想到主公二话不说,反手从哪个山旮旯里请出来个诸葛卧龙,拜为首席军师,还赶走了顾泽。” 那士兵面黄肌瘦,想必多日营养不良,气力虚弱,说道这里的时候,连连喘着粗气,一脸的不忿之色。 第83章 今日这把火,便是为顾泽军师而放! “自从换了军师,跟随诸葛亮,这仗打的真叫一个窝囊!败了又败,逃了又逃,我他妈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那兵卒士气低落,懊恼至极,一边走着,一边用铁戟的戟杆狠狠的敲着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以发泄心中的烦闷。 “主公糊涂啊!” 走在最后的一名老兵,已经须发花白,弓腰驼背,那杆铁戟抗在肩头,已经显得十分的吃力。 “非要拜诸葛亮为首席军师!这摆明了是自毁长城嘛!” “真不知道主公是怎么想的。让诸葛做个副军师,给顾泽军师参赞军师又怎么了?” “就是!就是!” 最先前的那个腿脚有伤的兵卒回头说道:“其实让诸葛去统筹钱粮又能如何?打仗的事情,还是得交给顾泽军师来做!” 精瘦的士兵叹了口气:“可主公牛逼啊!偏偏要让诸葛做首席军师,执掌军事!!” “诸葛更牛,带着咱们从一万多兵马打到现在一千多人,愣是在十几天里丧失了新野和江夏!” “就是这樊城,也是昔日股泽军师留下的恩惠,与他诸葛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他的话中,已经带了七分怨气,三分火气。 刘备在后,闻之大怒,面色通红,呼呼喘着粗气! 但他大败之下,面前的这几个残兵败将,也已经是他仅存的少数兵马之一了,何况他名为三军的统帅,要为战场失利负责,哪里还有脸与他们争论是非? “这老头大概有哮喘吧?你听他这喘息声!” 拖在最后的那个花白胡老者耳朵极为好使,回头看着背对着自己,打算回归太守府的刘备,好奇的说道。 “这年头,早死早托生!咱们倒是没有哮喘,只怕跟着诸葛,有朝一日比他死的还惨呢!” “算了算了!咱们巡咱们的街吧!当一天和尚,便得撞一天的钟!” 几个人不再搭理刘备,继续扛着铁戟,意志消沉,有气无力的往前走去。 …… 夜,十分幽静。 樊城的夜,更有死一般的静寂。 月明星稀,照耀如同白昼。 战败之后士气消沉的兵卒们,除了少数跟随关羽、张飞、赵云三人巡查城防未回之外,其他多数已经进入了梦想。 樊城缺粮。 原本樊城库存的粮草,因为刘备和所部一千余兵的到来而捉襟见肘。 所以所有的兵卒粮饷减半供应,以保证在饿不死人的前提下,能够支撑尽可能长的时间。 因为诸葛军师前往江东说服孙权的事,能不能成,多久能成,成了之后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处境的改善,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最重要的是,在诸葛亮指挥着他们连续打了多个败仗之后,他们对主公眼里的“卧龙”已经逐渐失去了信心和信任。 吃不饱肚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睡着,不但睡着了可以感受不到饥饿,还能在梦境之中大快朵颐,吃到许多梦醒了想都不敢想的美食。 所以樊城陷入一片死寂,人人皆在梦乡。 腾! 樊城西北之地,突然火气! 瞬息之间,大火冲天而起,浓烟弥漫! 大火之中,一人全身贯甲,坐下一匹枣红马,手提长枪,冲破火势,窜行在樊城的大街上,往城门口疾驰而去。 “愿随我行者,与我同出樊城!” “不愿随我行着,今日一别他日即为仇敌,各为其主,厮杀之日,再无情谊!” 带甲战将拍马疾驰,高声喝道。 “愿追随将军!” 身后数百亲信部曲,紧紧跟随,刹那之间,便到了樊城大门之处! “吱呀呀!” 樊城两扇门大开,数百骑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 “吁!” 战将行出数箭之遥,忽然勒住战马,回头看着樊城内的大火,仰望星空,哀声祷祝:“顾泽军师,霍俊今日,报答了你知遇之恩了!” 霍俊本是荆州南郡人,曾是蔡瑁张允的部将。 蔡瑁张允派他偷袭刘备,一路追击到檀溪之边,却被顾泽设计白赚了一匹绝世好马的卢,刘备跃马过檀溪,完美走脱回归新野,后赵云赶到,杀散众军,俘虏了霍俊。 霍俊被带到新野,忠勇不降,刘备要杀之以泄心头之恨。 但最终顾泽感念他忠义,赦免其罪,放他回归襄阳。 但从那之后,霍俊却失去了蔡瑁张允的信任,反而成了荆州氏族之间竞争的牺牲品,被推上了断头台。 霍俊临刑之时,又是遥在新野的顾泽谋划神算,救他不死,还将刚刚从曹仁手里夺来的樊城交给他来守把! “你即是忠义之将,当行忠义之事。樊城的存亡,我便交托给你了!” 顾泽昔日的嘱托,言犹在耳! 霍俊的脸上,热泪滚滚,在当空月光照射之下,泛着光芒。 “军师,你曾救我一命,我霍俊再无法报答了!” “在我离开襄阳的那一刻,我再无主公,心中只有军师你!” “我守樊城,非是忠于刘备,实则忠于军师!” 霍俊纵马,绕着樊城跑马数里。 博望坡之战,他踊跃争取,但终究 顾泽并没有让他前往。 可是博望坡大捷刚刚传来的时候,他却同时听到了另外一个噩耗。 卧龙出世,被拜为首席军师! 顾泽军师黯然离场,出离新野,下落不明…… “不以军功升迁,却因战功罢黜?” “刘备忘恩负义,这是对主公莫大的羞辱!” 那一刻,霍俊站在樊城的城头,向着新野连射三箭! “从此时此刻开始,我与新野决裂!” 新野的宴会上,荆州氏族们纷纷前来恭贺卧龙。 却不约而同的贬低顾泽的功劳,将战功卓着,神算欺天的顾泽,描画成了不学无术,欺世盗名之辈。 “白身之人,一介书生,手无寸功,岂能统帅三军!” 霍俊听到诸葛正式拜为军师,刘备与荆州氏族重修旧好之后,愈发心寒! “今日这把火!” “我为顾泽军师而放!” 霍俊摘弓搭箭,一箭正好钉在樊城的城门大字上! “驾!” “驾!” 随着樊城西北冲天的火起! 霍俊拨转马头,带领部曲数百,取路往襄阳而去! 第84章 粮草尽焚!顾泽,备与你势不两立! 樊城,太守府内。 疲惫一天,心力交瘁的刘备刚刚指灭了灯火,沉沉睡下。 “着火了!” “逃命啊,着火了!” 朦朦胧胧中,耳边忽然想起金戈铁马之声,伴随着凌乱的呼救和叱骂之声,乱做一团。 “唉!” “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刘备翻了个身子,迷迷糊糊之中,还暗笑自己太过敏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将白日随时准备跑路的思维带入了梦中。 “咔嚓!” “呼!” 随着一声坍塌的巨响之声,一股热浪穿过窗户径袭进来,侵袭了刘备的卧室。 “啊耶!” 刘备如同被人突然之间在脑门上浇了一盆冷水,原本迷糊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嘭!” 刘备从床榻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却又因为用力过猛脑门重重的撞在木床的上铺上! 他三顾茅庐请下诸葛亮之后,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慕贤士之名,在新野的时候便与孔明食则同桌,不过承诺的卧则同塌因为又甘糜二位娇美夫人的存在一直未能实现。 来到樊城之后,条件愈发的艰苦,而甘糜二位夫人也在长坂坡之战中走失,至今没有下落消息。 刘备为了能与卧龙先生交流方便,也为了能在这艰苦的岁月里体现自己的 爱才之意,所以才特意打造了这张两层的架子床,诸葛亮住上铺,他在下层。 “莫非是曹操兵马突袭樊城,已经攻破了城门?” 刘备心中慌乱,顾不得头疼。也来不及穿衣服,赤脚穿着睡衣,纵身一跃,从窗户里跳出! 窗外,暗夜之中,火光下铁甲林立,正好一队兵汹涌而来! “天灭我刘备也!” 刘备心头一凉:“完犊子了!” 双股剑中,只剩一股,擎在手里。 刘备将宝剑往脖子上一横:“备乃汉室宗亲,为匡扶汉室而奋战十余年!” “今日命绝今日,乃天命也!” 刘备心中虽然怕死怕的要命,但也明知自己落入曹操的手里,更是会生不如死,反而不如此刻抹脖子来的痛快。 几句慷慨激昂的绝命词说完,刘备便要横剑自刎! “大哥!干啥呢!” 忽然一张有力的臂膀伸了过来,轻轻一捏刘备的手腕。 “当啷!” 宝剑拿捏不住,落在地上。 “啊!三弟?” 刘备耳听声音如此熟悉,抬头一看! 只见张飞正托着自己的肩头,关羽也是周身贯甲,正站在旁边。 “二弟三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备看着关张二位结拜兄弟领兵在此,心中多少安稳了一些,诧异的问道。 “三弟,先扶大哥回府中再说!” 关羽见刘备身穿睡衣,赤着脚,头发凌乱,狼狈不堪,不觉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一眼张飞说道。 …… “大哥,霍俊那家伙,烧了樊城的粮库,出城投奔曹操去了。” 太守府的前堂,关羽待刘备坐稳之后,让张飞给他端了一碗茶压惊,然后才开口说道。 咵嚓! 刘备端起茶碗刚递到嘴边,手一抖,又掉落在地上。 “什么!” “霍俊烧的是我樊城的粮库?” 刘备的手瑟瑟发抖,整张脸都变的刷白。 这些前军师顾泽封存的粮草,乃是他的续命之资,全仗着这些粮草度日,等待着诸葛亮军师从江东归来呢! 如今粮草被烧,樊城已经身在绝境。 “大哥,如今樊城粮草已经断绝,还是早做决断为好……” 关羽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之色:“霍俊到了曹操那边,曹贼必然会派兵来袭!” “大哥,速度退出樊城,方能保全性命啊!” 刘备坐在案前,双目无神,心如死灰。 “逃?” 一声苦笑:“往哪里逃?哪里又能容得下我刘备?” “四海万里江山,却无我弹丸之地!” 张飞压抑了许久,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了:“大哥,俺不是埋怨你,要是顾泽军师在,能把你难为成这样?” “不管是在徐州,还是在许都跟河北。从来有难处都是顾泽上,替你排忧解难,哪里受过这等鸟气!” “如今请来了什么狗屁诸葛卧龙,直接把咱们往阴沟里带,走到这里,也算是到了死胡同的尽头了!” “实在不行,咱们就出去直冲襄阳,跟遭贼拼命去!” “大不了一死,也比这么东躲西藏四处流浪的好!” 刘备气的直打哆嗦,颤抖着手从腰间摘下那柄宝剑,横在桌上,连说:“翼德,你快拿了剑,一剑杀了我!!” 关羽见大哥气的厉害,心中不忍再跟着埋怨,长叹一声说道:“咱们结拜之时,曾有同生共死的誓言,总之我弟兄三个,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绝不相弃!” 正在此时,府门前人影一闪。 赵云白袍银甲,手提青釭剑匆匆走了进来。 “主公,粮库的火已经救灭,但霍俊这一把火,让咱们损失惨重……” 刘备尽量保持冷静,用出洪荒之力抬头看了赵云一眼,用着生无可恋的语气说道:“说吧,我挺得住!” “樊城的两千余兵马,有四百余人乃是霍俊的亲信部曲,都随他出城投靠曹操去了。” “还有五百余人,趁着大乱之际逃出樊城,四散而去,下落不明。” “如今我樊城兵马,老弱加起来,总共不到一千人……” 赵云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统筹的花名册递了过去,放在刘备面前的书案上。 “粮草呢?” 关羽代替刘备问道。 人是铁饭是钢,如今人马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能活下去才是最基本的追求。 “昔日顾泽军师封存粮草的时候,做了特殊处理,粮草干燥,绝无水分。所以一旦燃烧起来,势不可挡。” “如今能灭下大火,不致让整个樊城太守府化为焦炭,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张飞心中烦躁,皱眉瞪眼说道:“子龙,你好啰嗦!到底是烧完了还是有剩余,你就直说好了!!” 赵云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振作了一下精神说道:“粮草十不存一……” 刘备瞳孔散乱,心神皆裂! 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顾泽……” 他以织席贩履之辈能有今天,经历过太多的绝望。 但每次都是顾泽为他出谋划策,绝地复生。 但此刻,他只能靠自己了。 “军师……” 刘备抬头望着东方,江东的方向。 “你再不回来,恐怕你我都无见面的机会了……” 第85章 周瑜:我要让天下人知晓,你顾泽也非我对手! 江面上。 周瑜带领残败兵马,退回鄱阳湖水寨。 正行之间,忽然上游数十只战船顺流而下,其势迅猛。 “莫非这里也有荆州水军的埋伏?” 程普震惊失色,急忙带领兵马摆开阵势,准备迎敌。 三千弓弩手,一齐拈弓搭箭,对准来船! 吕蒙眼尖,早已看清了战船上的旗号,忙举手制止说道:“莫慌!似乎是韩义公的旗号!” 众人定睛瞧看,果然是韩当的船只! 只是阵型散乱,人马仓促,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股气势! 两队船只靠近,韩当登上周瑜所在的大船,在甲板上哭拜于地! 周瑜大惊失色,又见韩当的船只似乎少了数只,且身后并无甘宁的小船! “义公,没有接应到甘宁么?” 周瑜最先想到的就是:甘宁已经为荆州所算,永远的回不来了! 韩当跪伏在面前,只顾着摇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凌统性急,且他与甘宁最是过命的交情,往前蹲伏在地,扳着韩当的肩头,迫切的追问:“义公,兴霸到底如何了?难道已经葬身江中了不成!!” 韩当稍缓了缓,整顿情绪,这才垂泪说道:“我与大都督分兵,与丁奉逆江而上去接应甘宁。没想到兵行三十里,没遇到甘宁,却遭遇了荆州水军的伏击!” 此言一出,众将尽皆变色! 果然不出大都督所料,荆州想以江夏张辽夏侯渊之兵拖住大队人马,他反而分兵派将,在江中截击甘宁! 周瑜木然站在甲板上,目光从韩当所部那些凌乱的旌旗和残破的船只上略过,单手扶在腰间悬挂太阿剑的剑柄上,手背的青筋微微隆起,手指也在轻微的颤抖,面无表情,冷声问道:“战事如何?” 韩当双手支地,泣声说道:“我部军兵逆境迎战,并无慌乱,且在短时间内已经扭转了败局。” “只是……” “丁奉他遇到敌人偷袭,中箭身亡,首级被曹兵掳走,尸体葬于江中!” 众将听闻,莫不悲愤! 周瑜面色铁青,身子微微一震,往后倒退了两步。 吕蒙急忙上前,扶住周瑜,只觉大都督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低声道:“大都督,保重身体……” 周瑜强行振作,努力将一口气咽下腹中,抬头用冷峻的目光环顾众将:“开拔,速归水寨!” 此刻,军心浮动,士气低落,全无斗志,已经完全失去了出离水寨的时候那种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若是在这个时候,荆州的水军再次杀到,江东兵马将会损失惨重,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大折锐气。 “开船!” 凌统望了望大江上游滚滚而下的滔滔江水,下达了命令。 “兴霸,吉凶祸福,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旌旗倒伏,号角哀鸣! 六万江东水军将士,尽皆卸甲,为丁奉哀思。 …… 水寨内。 周瑜身着素服,在最大的一艘艨艟战舰的甲板上,设祭为丁奉招魂。 三军众将,尽穿白服! “承渊!” “你一世英雄,天下翘楚!” “本在英年,当开疆拓土,立不世之功!” “如今却为人所害,致令尸骨无存,三魂无依!” 男儿有泪不轻弹! 周瑜一生好强,从来不有悲戚之意。 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儿女之态,无能的表现。 可是今日面对丁奉的灵位,想着昨日猛将,江东的未来新星,竟然旦夕之间陨落不见! 也许丁奉的尸身有灵,也会随波逐流,飘荡在这他昔日熟悉的水寨中,看着这些为他白服祭奠的战友。 周瑜站在丁奉的灵前,带领众将躬身行了三礼,说话之间,言辞悲切,左右众将听到,莫不落泪! “承渊,你虽命绝今日,尸去魂长留。在天之灵别散,看我早晚手刃曹贼,与你报仇雪恨!” 周瑜压抑一天的感情终于再也阻遏不住,伏在丁奉灵前放声大哭! 众将触发心中真情,又想起昔日丁奉在日的勇武,并肩作战的往事,尽皆悲戚。 良久,周瑜收起眼泪,端着一碗酒走到船边,望着碧绿色的水面,将碗中酒倒入水中。 冷风吹过,波纹骤起,遥遥飘飘,如有灵性! 周瑜望着江面,愈发悲戚! “呜呼承渊,生死永别!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天下,更无知音!” “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三军将士,八万水军,追随周瑜,齐齐向江面躬身为礼! 场面肃穆壮观,足见周瑜爱才惜才之心,也足可以看出丁奉少年成名,在江东的地位之高! 祭祀完毕,众将随周瑜回到军帐之中。 “丁奉之死,我之过也!” 周瑜坐在帅案之前,面如冷铁,目光之中除了悲伤,尽是杀气! “我欲尽起江东之兵,讨伐荆州,诛灭曹贼。上为兴复汉室,下为丁奉报仇!” 周瑜一拳打在桌案上,震得文房四宝皆掉落在地上。 “报仇!不杀曹贼,绝不罢休!” 韩当,徐盛等士气高昂,早已化悲痛为力量,誓要与曹操血战到底! 吕蒙面有焦虑之色,心事重重的说道:“如今我军虽有连泉大捷,但江夏之败,丁奉之死,都极为影响士气。这些都于战不利。且大都督如今伤悲过度,也不利于出征!” “何况如此大规模的与曹贼开战,也许请示主公同意方可,毕竟大都督……” 周瑜心绪烦乱,抬手一挥,打断了吕蒙的话! “我与孙权,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情。纵我动兵,他也必倾力支援,绝不会反对!” “丁奉死的这么惨,尸骨不全,我若不兴兵雪恨,如何对得起他,又如何与众将交代!” 吕蒙面色惊慌:“然而凭一时之愤恨用兵,古来大忌,大都督熟读兵书,如何能不知?” “丁奉之死,此仇不共戴天,早晚必报!可此时兴兵,岂非将我江东的八十一州百姓置于炭火之上么?” 周瑜沉默不语。 他雄姿英发,少年英雄,岂不不知大局,不明轻重? 但将士惨死,他若不就此事表态,而是平淡处之,手下战将作何感想,三军部卒又如何看待? 程普摇头说道:“大都督当谨慎用兵,不可大意啊!咱们两次袭击江夏,每一次都做的天衣无缝,可是每一次又败的一塌糊涂。” “这是天意么?还是有高人算计?大都督可真的想过此事么?” 甘宁接口说道:“我归来时,曾在江中与文聘所部有过交手,他战船虽不多,兵卒也较为混乱,但连泉之败后,能在瞬间汇集这样一只水军,已属匪夷所思!” “如今荆州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水军,多少舰船,谁也不知。大都督还是小心为好,千万不可着了曹贼的诡计!” 周瑜点了点头,怒气渐消。 吕蒙沉思良久,低声说道:“我记得上次鲁子敬来的时候,曾说过顾泽之事。为何我隐隐觉得,不管是江夏的事先有备,还是围魏救赵偷袭我江东舰船,这些周密的毒计,与昔日江夏黄祖斩杀凌操之战多有雷同之处?” 当日周瑜水军大成之日,携征讨山越之余威进攻江夏,大败黄祖,却被在襄阳刘表府上做客的刘备军师顾泽随笔画计,反败为胜,怒斩凌操! “吕子明的意思,难道昔日刘备的军师顾泽,如今已经身在襄阳,为曹贼幕府军师了么?” 凌统第一个跳了起来! 他身为凌操之子,对父亲的死耿耿于怀,更是对荆州,对顾泽恨之入骨! 吕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一种顾泽之风,但到底是不是他在背后为曹贼画策,我也拿不住……” 周瑜“啪”的一拍帅案,站起来怒声说道:“不管是不是顾泽,我早晚必要与荆州决一死战!” “不手刃曹贼,我周瑜誓不为人!” 他的目光 抬起,看着大帐外水面上的江面! “顾泽?” “昔日一败,未能雪耻,引为毕生之恨!” “数年来卧薪尝胆,苦练水军。我周瑜为的就是要与你一决雌雄!” “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曹贼的五大谋士在我周瑜的眼中形同虚设,你顾泽也一样非我对手!” 周瑜心中下定了决心,早晚要与顾泽正面一战,挽回昔日之败的尊严! 第86章 曹营中到底何人在败周瑜!? 江东,柴桑。 入夜,刚交了子时。 这在古三国时代,本应该是关门闭户,满城漆黑如墨的时间。 但江东第一谋士张昭的府上,却是灯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昼。 府门前不时有马车到来,一个个人影急匆匆的下了马车,小步快跑的进入内堂。 马车豪华,拉车的马也都是上等的好马,如果不是公侯氏族,豪阔之家,绝对用不起这样的马车和战马。 内堂,一间隐蔽的密室之中。 江东第一谋臣张昭居中而坐,两旁尽是江东权臣,以及当地的氏族之家的代表。 “张阁老,夤夜召集我们前来,难道是那边有了变故?” 顾雍见众人已经就坐,看到张昭脸上的严肃之像,用手轻轻指了指西方,试探着问道。 张昭并未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张纮纳闷的说道:“不是昨日黄昏时分,才传来捷报,说周瑜派甘宁深入连泉,一把火烧尽了荆州水军的战船么?” “但看张阁老的意思,似乎并非此事啊……” 张昭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猜测,从袖中拿出一封刚刚从鄱阳寄来的斥候密信,放在面前的桌上。 “刚刚传来讯息,周瑜带领水军攻打江夏,没想到曹操早有准备,寸土未得,大败而回。另一路接应甘宁的韩当丁奉一部,也惨遭荆州水军的伏击,战船兵马多有损折,还战死了大将丁奉……” 丁奉?? 到底败的有多惨,根本不需要形容,这两个就够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江东在经历了早期的人才井喷阶段之后,近年来已经鲜有后起之秀。 而丁奉却是那个后浪推前浪,能够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一朵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丁奉死了!” 就算是一个兵卒没死,一艘战船没沉。 就凭这一句话,周瑜已经是大败,一败涂地的败! 张昭继续说道:“天色微明之后,我便要入吴候宫禀报吴候了。吴候也必然会召集我等,议论此事!“ ”此事关系我江东的存亡,所以在入宫之前,咱们先会面计议一番,也好明日在朝堂之上,勠力同心,保卫江东。”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各自思量。 当昨日周瑜火烧荆州连泉水寨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众位江东氏族便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喜的是周瑜火烧了荆州的水军战船,曹军没有了东渡长江的条件,短时间内无法渡江。江东可以安稳的过几个月的安稳日子了。 畏惧的是,这次火烧战船,必然会激怒曹丞相! 昔日徐州之殃,犹如在昨天。 万一他日曹军拿下江东之后,曹丞相要报今日之仇,对付江东,那他们这些吴候臣子,江东氏族,将会首当其冲! 陆绩叹息一声,皱眉说道:“凭我江东之力,想要对抗曹丞相,无异于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若是收敛兵马,主公亲自作书,遣使往襄阳见曹丞相,祈求保全,或许我江东还有一线希望。” “可恨周瑜!只顾着穷兵黩武,简直自不量力!非要去招惹曹丞相,连泉一把火,我江东已经与荆州势成水火,如今就算想要议和,只怕也难了!” 张纮用手叩打着桌面,恨恨的说道:“就算是难,也只有议和一条路可走!” “江东微末之兵,弹丸之地,从来就无法对抗中原!昔日楚霸王何其英勇?不也是身败垓下,自刎于乌江之畔么?” “若是他知道江东之势,可敌中原,又何必自刎?” 步骘起身,给诸位满了一碗茶,将茶碗放在桌上,缓步绕着圆桌背手走着,一边说道:“是战是和?我想诸位心中皆有答案了。我江东百姓不可死,我江东氏族不可亡。我们不可为一人之存亡,搭上整个江东!” 顾雍调侃笑道:“步公,你妹妹步练师现今身居吴候宫,乃是我主身边最宠爱的夫人,你说出这等悖逆之言,就不怕被主公罢黜了么?” 步骘哈哈大笑,环顾众人:“事态已经摆明了,若孙、曹开战,孙氏必败。我们何罪?为何要坐以待毙?” “阁老,你位尊年长,此时全凭你拿个主意!” 步骘走到张昭的身边,深施一礼说道。 其余众人,也各自将目光投射到张昭的身上。 “好!” 张昭沉默数秒之后。忽然站了起来,目中闪烁着光芒,嘴角的花白胡须轻轻的抖动着,但这一个字蹦出来,清脆悦耳,显然已经下了最后的决心。 “曹军势大,我江东并无对抗之力,这是摆明了的大势!” “大丈夫相时而动,趋吉避凶者为君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者,傻子也!” “我们不能为了他一人一姓的存亡,而将江东氏族的和八十一州百姓视如草芥!” “明日到朝堂,你我同心同气,说服主公投降,方是正理!” 张昭说话之间,弯腰抄起茶碗,高高举在胸前。 其他众人,也各自端起自己的茶碗,以茶代酒,环举在一起。 “我等皆以阁老马首是瞻!” …… 天未明。 吴候宫里,已经人影攒动。 左右三十盏宫灯,把大堂照射的明若白昼。 孙权将手里的斥候折报反复阅读了两遍,最后缓缓的放在桌案上,将右手握成拳头,狠狠的压在折报上。 周瑜战败,丁奉被许褚射杀,人头留在荆州,尸身沉入江底! 昨日连泉大捷的喜悦之情还没消退,尽早就来个冰火两重天。 到底损失了多少船只,多少兵马,已经不重要了。 丁奉一人之死,顶的上数万精兵! 江东八十一州,虽然不算宽阔,但要征集数万兵马,只要振臂一会,不为难事。 但向丁奉这种能征惯战,又年纪轻轻的明日之星,却是可遇而不可求! 张昭见孙权始终不发一言,而站在旁边的鲁肃,也低头沉思一语皆无。 他目视张纮顾雍步骘等众多氏族同僚,当先出班躬身说道:“主公,连泉大捷,本是可喜可贺之事。但也因此而激起了曹操的恨意,所以才会疯狂报复,致令周瑜接连吃了两场败仗!” 鲁肃在旁,忍不住说道:“阁老之意,公瑾果断出击,烧光荆州的战船,是不对的了?” “江夏之败,丁奉之死,只能说公瑾大意,中了曹操的算计而已。胜败不过兵家常事!” 顾雍冷笑,转头望着鲁肃,目光熠熠,犹如寒刃:“烧光荆州的战船?” “子敬,那你倒说说,为何公瑾前脚烧光了荆州的战船,后脚韩当丁奉所部就遭到荆州万余水军,数百艘战船的埋伏?” “到底是前日的捷报做了假,还是公瑾帐下我江东的水军不堪一击?” 没得选! 选即是错! 而且鲁肃心中也是疑云重重,他不明白为何荆州会突然跳出来一个这么强大的水军,还斩杀了丁奉。 他更不明白,为何智计过人的周瑜,会接二连三的在与曹军隔空对智中落于下风! 自周郎出世以来,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唯一的一次败绩,还是攻打江夏的时候败给了横空出世的顾泽。 以他对周瑜和曹操帐下的五大谋士之了解,周郎以一敌五,纵然不能完胜,起码也是有着七成以上的胜算! 可是两次攻打江夏,皆损兵空回,毫无战绩。 偷袭连泉,虎头蛇尾,虽然烧了战船,却因此而折了大将丁奉…… …… 兄弟们,加更奉上! 这两天没有加更,主要是在调整剧情,为了给兄弟们呈现更好的内容! 求催更!求发电! 明天正式开始加更模式! 只要发电、催更到位! 我直接把手干废! 今天的发电和催更一样累计! 求兄弟们支持我,冲起来! 第87章 顾雍:必寻兄长入江东! 鲁肃面对顾雍咄咄逼人的质问,低头不语。 顾雍见将鲁肃驳斥的哑口无言,心中得意至极,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到了阶下,看着孙权,拱手行礼说道:“主公,曹丞相奉天子诏令,征讨四方,名正而言顺。我们若抗拒曹军,是以逆抗顺,有伤天和。” “何况曹丞相佣兵百万,势若洪涛,不可阻挡,如今既得荆州,共享长江天险。即便周郎烧了战船,也不过迟滞三两个月,早晚若两方开战,我江东势难抵挡。” 顾雍停顿了一下,抬头见孙权依旧双拳扶着桌案,低头垂眉,毫无表情,只要继续说道:“而且丁奉之死,震撼江东,士气受损,三军众将之中,必生畏惧之心。” “如此情势之下,再要以寡敌众,以江东八万水军,抵挡曹丞相百万精锐,若无天助,绝难成事!”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我江东尽失,不占一样,怎么抵挡?” 步骘往前一步,面有失落之色,低声说道:“主公,大势所趋,还望主公以江东数十万生灵和八十一州百姓生命为重……” 他是孙权的大舅哥,步氏一族又是江东的名门望族。 但若是赤裸裸的劝妹夫投降曹操,似乎脸面上挂不住。但若不言不语,于他们事先定好的共同劝主公投降的誓言又相违背。 所以才说出这句极委婉又带着几分暧昧的话来。 孙权缓缓抬起头,目视着众臣,淡淡的说道:“你们的意思,是投降曹操么?” 陆绩往前走了两步,与顾雍步骘同排站立,笑着摆摆手说道:“主公请勿多心,只要主公修书,遣使者往襄阳拜见曹丞相,俯首称臣,表示归顺之意,或许曹丞相宽容,依旧命主公永镇江东,未必不可能!” “若如此,则既避免了刀兵战乱,又保全了江东,岂不是一举二两得?” “何况主公祖上就是汉臣,老主文台公还曾为了讨伐董卓兴复汉室而兴兵北上,如今归于汉相曹公,也是顺应祖训,弘扬祖志,天下人将莫不敬仰!” 孙权点了点头,又是一阵沉默不语。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多听少说,心中明白。 也正因如此,臣下多猜不透他的心思,量不透他的深浅。 一直沉闷的鲁肃忽然张口说道:“主公,以臣愚见。我江东已历三世,颇得民心,曹操虽得荆州,但荆州氏族未必真心投顺,且军马远来疲困,又不习水战!” “若战,优势在我!” “周郎已经将荆州的战船烧毁大半,曹操虽据长江之险,却无战船,犹如老虎去了牙齿,已经不足为惧!” “更何况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天下人莫不恨之,只是畏其权势,不敢言说!如今侵吞天下,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罢了,早晚必会篡汉!” “我手握天时地利人和,主公若拱手让人,低头认怂投降,他日如何对得起祖上,有何面目去见令兄和令尊?” “且待曹操篡汉之日,主公就是附逆,祖坟都得被刨了,又何谈尊顺祖意?” 鲁肃针锋相对,将顾雍和陆绩的话原路给端了回去! 张昭见鲁肃一席话,杀伤力如此了得,唯恐动了孙权的心志,怒声喝道:“鲁子敬!莫非你想要我江东灰飞烟灭么!” 鲁肃躬身拜于孙权面前,对于别人的话,他犹若未闻,也不做任何回应。 他也知道,如今江东氏族们结成连理,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利益,已经对曹操心生畏惧之心,他们在乎的,不是谁掌控江东,而是江东无战乱! 对于江东姓孙还是姓曹,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只要不开战,他们的家族利益就不会受损。曹操堂堂的大汉丞相,也不会跟他们这些地方豪族过不去。 他们唯独担心的,就是孙曹开战,而他们所归属的,所支持的孙氏又战败! 那样的话,一旦江东陷落,这些江东氏族将会被曹操连根拔起,扔进长江里冲入大海,永劫不复! “住!” 孙权忽然一抬手,将阶下剑拔弩张的争论打断! 阶下顿时陷入一片静寂。 孙权又拿起折报,反复看了两遍,抬头看着顾雍。 “元叹,令兄可好?”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顾雍的兄长,顾家四杰之一的顾泽,早已消失多年,为何主公会在今日突然提起? 顾雍更是心中暗暗胆儿颤:“莫非主公早就知道,那个名满天下的顾泽,就是昔日在吴郡消失的家兄?” “额……” “主公……” 顾雍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顾泽昔日曾在吴地因为孙策斩杀他传业弟子于吉的事,设计要了孙策的命! 也正因如此,顾泽与江东孙氏彻底闹掰,也为顾氏家族所不容,从此消失不见。 “主公是真的已经知道真相,还是故意诈我?” 顾雍心中犹疑不定。 孙权转身看着鲁肃:“为何连泉的烟尘还未落定,许褚就突然如神兵天降,落在江中,一举斩杀了丁奉?” “这等手段,绝非寻常,也绝非是曹操手下五大谋士所能办到!” 鲁肃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像他的手法……“ ”太像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似乎已经是十有八九的把握,面色也变得苍白。 谋定天下泣鬼神,一计可敌十万兵! 此人若真的在曹营为曹操效力,什么天时地利人和? 刚才自己的那通分析简直连狗屁都不如了…… 孙权又将目光转向了顾雍:“顾元叹,你怎么看?” 顾雍心中一凉:“原来主公早已知道,那个荆州刘备帐下的顾泽,就是我顾氏四杰之首,要了孙策之命的顾泽……” 事已至此,也只好坦然接受了! 顾雍点了点头:“主公,臣也觉得,许褚的手段,确实很像家兄的手笔。” 孙权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忽然略过一丝笑容,依旧什么话也没说。 顾雍心中大骇! 顾泽坑死孙策,孙权也曾缉拿顾泽,但顾泽在吴地凭空消失之后,孙权以“罪不及族人”为由,赦免了顾氏。 可如今若顾泽在曹营效力,还出谋画计又杀了丁奉? 那孙操两家势成水火,自己宗族就有灭顶之灾! 很有可能孙权会把与顾泽的旧仇新恨跟他来个一勺烩,跟他顾氏算一笔总账! “主公放心!” 顾雍跪伏于阶下,信誓旦旦的说道:“我这就遣人去荆州暗访,若指点许褚的是我兄长。我必寻兄长入江东!” 孙权闻听此言,一直冷凝的脸上忽然绽开笑意! “好!” “若如此,你顾元叹即为我江东首臣。吴郡顾家当为江东第一大族!” 说罢微一沉吟,接着慨然叹道:“他曹操都可不计宛城之仇,而重用贾诩。我何其不能放下兄长之恨?” “何况曹操宛城之战损其长子曹昂,其侄曹安民,其大将典韦,爱骑绝影!” “而令兄顾泽之能,更是十倍于贾诩!” …… 兄弟们,加更奉上! 求发电、求催更! 还差6个发电继续加更,明天我要开始爆发了,兄弟们也冲起来! 给我来点力量! 第88章 用不了三月,便可挥师百万渡长江! 襄阳,刺史府中。 曹老板的头痛之症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每每想起连泉之败,战船损坏的事,便大有复发之势。 还好有许褚凝聚兵力,异军突出,斩杀丁奉,给了他些许安慰。 五大谋士商议之后,推举荀攸为首,前来拜见曹老板。 “主公,蔡瑁张允二将自从上次赦免其罪之后,还算勤勤恳恳,如今招募荆州数千工匠,在连泉日夜不停打造船只。” “又从我北方兵马之中,挑选数万精锐之士,开始操练。” “如今已有半月之久,何不前往参观参观?一来主公久在刺史府中,不如出去散散心,也有益于头疾康复。二来足可彰显主公对水师的重视,令蔡瑁张允等众将不敢怠忽职守。” 荀攸垂手站在曹老板的书房,躬身说道。 “也好!孤有此心久矣,正好今天闲来无事,可安排即刻前往!” 曹老板心中一动,点头应道。 …… 连泉水寨,虽然十天前刚刚经过战火的洗礼,几乎化为灰烬。 但在资本力量的催动下,不到半个月,已经焕然一新! 为何? 曹老板发话,绑定了蔡瑁张允的脑袋,更是关乎荆州氏族的命运,岂敢怠慢? 所有的荆州氏族经济全部调动了起来,采买物料,招募工匠,短短十天,已经打造了三百艘小型的战船。 蔡瑁张允二人也算兢兢业业,白天操练水师,晚上监督工匠,日夜不息。 曹老板锦衣绣袍,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前来连泉视察。 旌旗飘摆,旗罗伞盖之下,曹老板看着连泉水面上往来如飞的小船,呼喝不断的兵卒操练之声,心中大为欣慰! “孤没想到蔡瑁张允果然是训练水师的高手,不过半月的功夫,一片灰烬的连泉水寨,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曹老板遥指江面上的战船,仰面哈哈大笑! “孤当日假意要斩他二人,不过就是为了今日能鞭策他们奋进,为我效命而已!” “如此人才,我若杀之,其不是莫大的损失?” 荀攸躬身说道:“丞相英明睿智,所以四方有识之士,才会望风而从,归于丞相麾下!” 刘晔目视陈群,二人各自微微浅笑,心中暗想:主公文治武功,尽皆出类拔萃,唯一的不足便是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的过失,当初若不是贾旭和荀攸设法保全,这俩人早就被他盛怒之下砍了脑袋了! 正在众人观赏水面操练之时,于禁和毛玠站在主舰上看得清楚,急忙下来与曹老板相见,恭迎曹老板登船视察。 “短短十几天里,能有如此成就,委实不凡!” “照此下去,何用五六个月?我看不用三个月,我便可以挥师百万度过长江,平定江东了!” 曹老板站在船头,俯视着下面往来如飞,驾驶娴熟的水军,仰天大笑,气势吞天,春风得意! “我若平定江东,你二人当居首功!” 于禁和毛玠勉强赔笑,神情中带着几分不自然,略一犹豫,往前说道:“主公远来不易,如今战船操练皆已看过,何不转到后帐之中,与众官同饮一番?” 曹老板摇摇头:“不急,不慌!孤这次前来,其意不在酒,孤要让众人知道,所谓的北人不习水战,乃谎言耳!只能怪他们训练不得法罢了!” “哈哈!” “哈……” 曹老板的笑声,忽然变得后继无力,那最后的一抹声音,卡在嗓子眼中酝酿了半天,最后又退回了肚中…… 后面跟随的文武群臣,一个个也目瞪口呆,木然站在曹老板身后,不敢作声。 于禁和毛玠二人,却已经容颜更变,额角的冷汗岑岑而下…… 高船下,水面上。 刚刚的那一波漂亮娴熟的操练退去之后,随即上场的百艘战船上,已经截然换了另外一副景象! 船只南北穿插,东西缭绕,依旧娴熟无比。 只是战船上的兵卒,一个个犹如灌了一肚子后劲极大的老烧酒一般,走的皆是猫步,歪歪扭扭东倒西歪,手里的长枪短刀,也化为了拐杖,有的戳在地上,有的插入船板,还有的干脆倒伏在甲板上,将那刀枪化为枕头压在身下! “军中禁止饮酒,为何却聚饮豪酗?” 曹老板的面色倏忽之间变的铁青,再也没有刚才那份慈和的笑容。 “主公……” “丞相……” 于禁 和毛玠低着头拜伏在曹老板的面前,正要解释之际。 “臣等拜见主公!” “臣等二人不负丞相所托,已于十日之内,打造战船两百余只,如今工匠尽皆齐备,只等物料到来,便可一蹴而就,千只战船,克日可成!” 蔡瑁张允二将在后面都督造船事宜,听到曹老板亲自前来视察,心中十分兴奋,迫不及待的前来为自己表功。 “咄!” “蔡瑁张允,你二人的脑袋,委实不想要了么?” 曹老板正要发作,又觉得于禁和毛玠跟随自己日久,不忍责罚的时候,没想到这两个大冤种无缝连接的把脑袋伸了过来。 “丞相……” 蔡瑁看了看张允,张允看了看蔡瑁,两人都是一片茫然,不知道曹丞相为何突然如此震怒。 “你二人是不是孤委任的水军大都督和副都督?这连泉水寨,是不是你二人做主,管理水军军纪和日常操练事务?” 曹老板在身后副将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下,一脸怒气的问道。 “是……” “连泉水寨的一切事务,皆是我二人负责……” 蔡瑁心惊胆战的回答着,他想不出这连泉水寨里有什么过失值得自己被责罚。 不管是战船的监造还是周边的防务,他都是亲自过问,不敢又一丁点的马虎。 “那就行了!拉下去!先重打四十军棍!” 曹老板大手一挥,两旁四名虎贲士应诺一声,踏步上前,将蔡瑁张允二人拖下大船,摁倒在地,就是一顿胖揍! 这两名行刑的虎贲,乃是曹老板入住荆州之后新近招募的兵卒,往日备受蔡瑁张允的压迫,自然趁此机会,不会手下留情。 “你二人,可知罪了么?” 杖责之后,曹老板看着两人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到面前,冷声问道。 “臣……” “臣……” 蔡瑁张允被揍了一顿,心头越发迷糊,不知道错在哪里,罪在何处。 陈群站在曹老板身后,也看到了下面战船上的一切,冷面正色说道:“曹丞相军令最严,军中饮酒,上下连坐,不可饶恕!” “你纵容军士饮酒大醉,还不知罪?” 说着话指了指下面的战船:“口吐白沫,横倒竖卧,踉踉跄跄,这岂是我水军的军容?” “丞相打你们,难道还委屈了不成!” 曹老板冷哼了一声,目光盯着远方,一言不发。 …… 兄弟们,求发电、求催更! 还差4个发电加更! 冲起来! 只要发电到位,加更准时奉上! 第89章 庞统:久闻曹营中有高人,我倒要看看是何人! 蔡瑁恍然大悟,抬头去看于禁和毛玠,心中暗恨:“你们何不替我们向丞相解释?任由我们被打的皮开肉绽?“ ”唉!什么狗屁水军大都督,在曹丞相的身前,连条狗也不如……” 张允也明白了其中原委,往前跪爬了两步,俯首在曹老板脚下,再拜十多次:“主公容禀,臣等岂敢违背军纪?那些……” “那些兵卒,并未饮酒,只是北方军兵,不习水战,初上战船,立足不稳,或者有晕船之状,所以才会呕吐,形如大醉……” 曹老板霍然站起,怒声喝道:“还敢狡辩!” “既然你二位受命为水军大都督,自然该当 寻得当之法改进操练,岂能让众北方兵卒丑态百出,辱我军威!” “还不给我退下!” 曹老板拂袖而起,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江面上那些依旧晕的不分东南西北的北方兵卒,陷入沉思。 “喏……” 蔡瑁张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本以为积极打造战船,可以博取曹丞相的夸奖,却没想到没头没脑的挨了一顿胖揍,化身成了背锅侠。 他二人一般退下大船,一般抬眼偷看于禁和毛玠二将:“你二人将我们派入后房打造战船,这操练之事,我们半分不晓,到头来却要替你们挨这一顿揍!” 于禁毛玠二人心知肚明,无颜与他二人对视,只管低着头,宛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 “主公,江东水师天下无敌,周瑜智勇双全,训练水师的手段,更是冠绝天下……” 荀攸见曹老板背负双手,面有忧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他身后,低声说道。 “唉……” 曹老板长叹一声! “孤原本以为,‘北人走马,南人行船’不过是虚妄之词。” “我看江东兵马,荆州部卒,尽皆善骑善射。可是让我北方兵卒习得水战,却如此狼狈!” 荀攸点头说道:“北方将士,在船上根本就站不稳,更不要说打仗了。若没有速成的训练之法,恐怕半年之内,很难组织起对江东的攻势……” 半年? 曹老板的眉头紧紧锁起。 百万大军,每日的开销有多大! 怎么可能在这里屯扎半年,只为水军到位? 更何况…… 许都也是暗藏汹涌,波谲云诡。 拥汉倒曹的势力蠢蠢欲动,还有那西凉的马超,也是秣马厉兵! 虽然又荀彧镇守,但夜长梦多…… “如何才能让北方将士,快速习得水战呢?” 曹老板冥思苦想,在船头上来回度了十几趟,只觉头脑又涨又疼,却苦无良策。 五大谋士与所有众将,各自低头,也是毫无办法。 他们虽然皆是饱学之士,悍战猛将,可是对于陆地布阵,斗野埋伏还算内行,操练水军的事,实在非他们所长。 “他?” “若天下还有一人可解我的难题,恐怕只有他了!” 曹老板的目光忽然闪出精光,抬头看着襄阳的西山方向! “那个把酒言欢,谈吐不俗,与我一见如故的人,或许就是我命中的贵客!” 曹老板猛然转身,提带撩袍,往船下走去。 “备车,孤要即刻返回襄阳!” …… 此刻,千里之外的柴桑渡口上,并没有荆州的晴空白云。 茫茫的江面上布满了雾气。 层层雾气沾在身上,化为露珠,如同下雨一般。 只这一份天气,已经带了几分离愁别绪。 “子敬,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此别过吧!” 身披蓑衣,头戴斗笠,黑面虬髯的庞统在靠岸的一艘小船旁站住了脚跟,回头对鲁肃说道。 “士元,此去荆州,如入龙潭虎穴,一切务要当心……” 鲁肃往前走了两步,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庞统,紧紧握住庞统的手,带着几分忧伤的说道。 “哈哈!” 庞统飒然一笑,浑然不以为意! “你觉得曹营如同龙潭虎穴?” “在我庞统的眼里,安如泰山!” 鲁肃黯然说道:“如今曹操兵临沿江,吴地危在旦夕。若我能说服吴候,勠力抗曹的话,还望士元兄在曹营之中,妥为照应,必要之时,出手助我退敌。” 此刻他身心俱疲,在战和之间,没有丝毫的把握,那些掌握江东经济的氏族权臣,一直在逼迫游说孙权写降书向曹操投降。 而他形单影只,并无援手。 庞统微微颔首,微笑说道:“子敬宽心,孙曹之间必有一战,你我也必有相见之日!” “久闻曹营之中尽皆饱学之士,人才辈出。我这次去,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才学!” 鲁肃惊问道:“凤雏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主公必会抗曹?” 庞统哈哈大笑,并未回答,而是转身踏上小船,站在船头说道:“子敬耐心等待,只要公瑾到柴桑,必是万里晴空万里云,你也不会如此劳心费力了!” 说罢一挥手,船夫摇动船只,离了江岸。 不到片时,消失在江雾之中。 只留下鲁肃一人,孤零零站在江边。 荆州境内。 虽然曹老板已经入住荆州,屯兵襄阳,但距离真正的统一荆州,尚需时日。 荆州南部各郡,虽然名义上已经归于曹氏,但依旧各自为政,积草屯粮,处于观望的态势。 如今曹老板精练水军,其意已在江东! 曹丞相的优势,是人多势众,士气高涨,而且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 而江东孙权虽然属于弱者一方,但凭借“江东水军天下无敌”和“周郎妙计可安天下”这两个招牌,至少在水战上,鹿死谁手还在未知之中! 诸多的荆州官吏,地方氏族,此时也是噤若寒蝉,坐立不安! 尤其在蔡瑁张允先因为连泉之败被下狱,差点丢了脑袋之后,荆州官员们更是日夜惶恐。 紧接着,蔡瑁张允在连泉被曹老板无缘无故拍了一顿板子的消息再次传出,一片哗然! 荆州官员风声鹤唳! “蔡、张二位将军,对曹丞相可谓忠心耿耿,不但助曹丞相拿下了江夏,退了周瑜,还招募北方四郡的兵马,归顺丞相……” “可如今又如何,反复被针对!” “哎,咱们昔日曾因为诸葛卧龙的原因,前往新野赴刘备的酒宴。而刘备乃是曹丞相的多年宿敌……” “我听说当时刘备拜诸葛为军师之时,蔡瑁张允二位将军并未到场,只是捎去了一份贺礼,如今便落得这个下场。” “咱们这些亲自赴宴的,又当如何?只怕曹丞相一旦腾出手来,便要来收拾咱们了……” 这些氏族官员们畏惧曹老板找他们的后账,日夜不安。 而荆州的民生、经济,又皆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一时之间,表面繁华的荆州,内里却是暗藏思潮,动荡不安。 …… 兄弟们,说到做到,热腾腾的加更奉上! 还差3个发电,继续加更! 手指有些酸疼了,急需兄弟们的催更和发电治疗! 冲起来! 第90章 许褚:原来先生还是心疼俺,给俺立功的机会 襄阳城通往西山脚下的官道上。 曹老板不带众臣,只让许褚提着食盒,自己拎着一坛桃花酿,匹马单车,迤逦而来。 “主公,先生不喜欢这款酒,上次俺带着这款酒来,被他好生一顿批,说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舍不得拿九酿春给他喝。” 许褚在前,回头靠近曹老板的车驾呲牙说道。 “嗯?” 曹老板坐在车厢里,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那坛桃花酿。 这款酒虽不及九酿春名贵,但也属上等的好酒,天下除了自己之外,纵然是文武群臣,一年之中也只有三两次能尝尝新鲜,那还得是“丞相恩浩荡”! 曹老板微微皱了皱眉:“ 九酿春乃皇家贡酒,荀文若只带了九坛前来军中,上次便已经饮尽了,急切之间,让孤哪里去寻?” 眨眼之间,便到了顾泽的小院门口。 曹老板下了马车,左手提着酒坛,右手拎着食盒,往院中走去。 许褚抱着刀,颠儿颠儿的在后跟随。自从主公知道了先生的居所之后,他与先生的相聚之日就被占用了很多。 “俺知道为何先生曾三番五次的警告俺,不要将他的行止透漏出去了。原来他是心疼俺,想把那些立功的机会留给俺 !” “先生真是心疼俺许褚!” 许褚伸手替曹老板推开了院门,自己则自觉的在门口守门。 曹老板走了几步,不住的低头看着手里的酒坛,似乎带着几分犹豫,几分不自信。 “虎痴儿!” 曹老板忽然回头:“你即刻遣虎贲士千里加急,再往许都取几坛上等的九坛春来,供应先生畅饮!” 说完之后,似乎还是不放心,又补充到:“此事不可耽搁,你即刻着人去办!” “喏!” 许褚应了一声,看着曹老板的背影,不由的心中大是差异! “俺先生可以啊!” “能让主公亲自为他千里驰骋只为酒的人,全天下除了先生,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了!” “先生真牛……” 许褚正要正要离开,打算前往军营安排虎贲士回许都取酒的时候。 “仲康,还是你替我去送与先生吧!” 许褚回头,只见曹老板不知何时又退了回来,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依旧是左右手提着食盒与酒坛。 “啊,主公……?” 许褚一阵迷茫。 “孤想来思去,过于唐突,还是待九坛春到来之后,孤再来延请先生!” 曹老板将酒坛和食盒递给许褚,转身上了车驾,飞驰而去。 …… 小院里。 顾泽端坐在石桌旁,一边品着许褚带来的菜肴,一边不时的喝上一碗桃花酿。 “先生,这酒虽然不咋地,可是俺跟你保证,不用十天,你还能再换回原来的九酿春!” “这桃花酿委实不符合先生的身份!” 许褚站在顾泽的对面,双手不时的对搓着,嘿嘿笑着说道。 “哦?” 顾泽抬头看了许褚一眼,淡淡的说道:“那也不过是你家主公的意思罢了,与你何干啊!” 许褚见什么都瞒不过先生,只要从实说道:“俺家主公想要来拜访先生,又恐这桃花酿的酒太轻,唐突了先生,所以才让俺提着给先生送来的。” 顾泽刚刚将一口肉脯咽下,端起酒碗来饮了一口,点头说道:“这酒的口感,委实不能和九酿春相提并论,你家主公 比你懂礼的多了!” 微微一沉吟,又抬头看着许褚,将手里的筷子放下:“你家主公既然来找我,过我门儿不入,想必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啊!” “这次就便宜你了,我有几句话,你可以带回给你家主公!” 许褚大喜,急忙往前,俯身下去,静听顾泽说话。 “你家主公虽得荆州,但不过是凭借兵马之力,强迫他们顺从而已,想要稳固荆州,须从稳固人心开始!” “且你主公欲要收复江东,也必须先从动摇江东的民心开始!” 许褚愣愣的点了点头,不管理不理解,先仔细记在心里再说。 “荆州氏族官员,如今人人自危,哥哥惶恐,此非和平之道,也不利于稳固荆州。” “你主公可大行封赏荆州官员,让他们心中安稳。” “他们 安稳,则荆州安稳!” “荆州氏族和江东氏族私下之中多有往来,这也是给江东氏族做了个投顺获利的样子,让他们知道,臣服了会优待,若抗拒到底,绝无出路!” “如此恩威并施,胜过十万雄兵!” 许褚闻言,乐颠颠跳了起来。 “先生,你先吃着喝着!” “俺许褚先走也,改日再来给先生送重礼!” 许褚的话在空中飘荡的时候,他的人已经窜出院外,随着马蹄声渐远,终于消失不见! 顾泽淡淡的摇了摇头,回首看着屋里说道:“人已经走了,你们可以出来各自安坐,大家同饮一番。” 屋门开处,甘糜二位夫人,款款新衣,心有余悸的望着院门看了一眼,终于踏实的坐在顾泽的对面,三人同席,边吃边饮起来。 …… 次日。 曹老板下令:“所有荆州氏族官员,自蔡瑁张允一下,尽皆封赏,官加一等!” 蔡瑁张允此刻已经是大汉水军的大都督和副都督,可谓是平步青云,又何止于官加一等? 一时之间,荆州氏族,欢声一片,莫不称颂曹丞相的功德。 更有诸多实力派氏族,纷纷向曹老板表示衷心,将族中的船只物料等主动捐助到连泉水寨。 不到三天的时间,连泉得战船六百余艘,物料已足可打造战船数百只! 军师府中,五大谋士,尽皆震惊! “听说曹丞相大封荆州氏族官员,乃是许褚的主意?” “许褚即丞相,丞相即许褚也!上次咱们私探西山下的宅院,已经确认了许褚身后的高人,便是丞相……” “唉,丞相的计谋,委实高绝!” “如此一来,不但荆州氏族官员们尽皆心中释疑,踏踏实实的为主公效力,只怕就连江东的氏族,也会因此而怦然心动,急于归顺了!” 贾诩独自一人,缓缓站起,推窗望着天空:“许褚步步皆出人意料……” “他的幕后高人,真的是主公么?” 他心中暗思:“丞相之智,未必在我之上。否则宛城之战,岂能受我算计?” “但此次南征,却屡有奇谋,真是奇哉怪也……” 江东氏族的生意,近段时间业绩飙升,好的不行。 为何? 只因荆州氏族的船只纷纷东下,往来于两岸之间,采买木料铁器等物。 虽然两方已经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战端,但这些丝毫影响不了他们私下之间彼此的生意。 反而更是趁着这个机会,大发战争财,军火财! 大谋士顾雍的府邸上,这一日也是高朋满座,胜友如云。 但内堂的一处密室之中,却另有雅间,清静悠然。 席间高坐上,皆是吴候宫里的常客之人,江东的氏族翘楚! “元叹,你这江东第一大族,不久实至名归啊!” 江东大谋士张昭刚刚落座,便笑着向顾雍拱手说道。 张氏宗族,乃是江东不折不扣的首席氏族。 …… 兄弟们,加更来了! 只要发电、催更到位,决不食言! 求兄弟们支持! 我现在状态很好,兄弟们放心冲! 还差6个发电,继续加更下一章! 第91章 这军师一职,恐非我等所能染指 但数日之前,孙权曾在吴候宫里向顾雍保证,若顾雍能将顾氏四杰之首的顾泽寻回,为江东所用,则他会给顾氏江东第一名门望族的名誉! “阁老,取笑了……” 顾雍尴尬的一笑:“主公之言,岂能全信?姑妄听之罢了!” “莫说我兄长失踪多年,未必便是效命刘备的顾泽。” “即便真是我兄长顾泽,如今刘备战败新野,诸葛卧龙为军师,顾泽已经不知去向,多半死在乱军之中了!” “再即便他逃过大难,并未死去。他和曹氏多年为敌,曹操对他必然恨之入骨,他又不傻,岂会身入曹营,自寻死路?” 张纮叹道:“最好顾泽已死,万万不可令他归于江东!” 步骘在旁,好奇的问道:“这却是为何?” 张纮并未回答步骘的疑问,反而转头看着顾雍:“元叹,这几天里,你发的好财啊!荆州的氏族船只,都快将你的码头挤爆了!” 顾雍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与众人共饮一杯,然后说道:“发财的又岂止我顾氏一族,列位在座的,谁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气氛瞬间活跃了许多。 张昭待众人止住笑声,端起旁边的茶碗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我听说荆州的氏族官员,在曹丞相入主荆州之后,非但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欺压,反而尽皆官升一级!” 陆绩点了点头:“曹丞相早在新野之时,就曾驰书给襄阳,顺从者厚赏,抵抗者全诛。” “如今曹丞相占据荆州,果然对那些献城投降的的氏族官员们升迁官爵,本族内的财物生意,全都得以保全,分文未动,秋毫无犯。” 分文未动,秋毫无犯! 这本就是江东氏族们的追求和期望! 不管江东姓孙还是姓曹,只要他们的家族利益不会遭受损失,他们就无所谓。 顾雍放下酒碗,扼腕叹息道:“纵有万贯家私,一旦战事开启,覆巢之下无完卵?到头来只怕咱们也不过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他们的势力和财帛,尽数皆在江东,然而只要江东与曹军开战,在他们看来那就是一把毫无悬念的碾压局! 这场碾压局,会同时将孙氏政权和他们这些“附逆”的家族势力一统碾压成灰! “啪!” 张昭一拍桌子,下了莫大的决心,霍然站了起来,精瘦的身躯显得极为挺拔,双目之中精光四射:“江东 如累卵,绝对不可战!” “只要江东肯归顺曹丞相,咱们这些江东的氏族地位,只会在那荆州氏族官员之上,不会在他们之下!” “唯有投降曹丞相,是一条活路,其他皆是死路,行不通!” 陆绩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只怕想要主公投降,也并非易事。” 众人惊讶,齐声问道:“主公一直没有表态,你怎知他心中没有降顺曹丞相之意?” 陆绩双手扶着桌面,环顾一圈,然后说道:“我侄子陆逊,现在柴桑军营之中,听说近日主公已经多次下令,命太史慈和我侄儿陆逊整备军马,似乎有应战之念……” 张纮截口说道:“主公糊涂,这简直是在玩火自焚!” “凭我江东弹丸之地,数万人马,怎能抵挡得了曹丞相百万神兵?” “今若逞一时之气,与曹丞相一旦开战,到时候悔之晚矣!” “战端一开,局势就不是我们 能够左右得了的了!” 张昭蹙眉,神情略显激动,斩钉截铁的说道:“明日一早,我们在进宫面见主公,陈说利害,一定要说服他放下顽抗到底的念头,早做归降的打算!” “如今主公面前主战者只有鲁肃一人,优势在我!” “好!皆听张阁老主张!” 众臣异口同声,纷纷举杯。 一碗酒下肚之后,张昭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不过我另有忧虑!” “如今周瑜统帅江东水军,又与主公的哥哥孙策曾是昔日的结拜。与主公也有不俗的关系。” “若是大都督不肯主公投降的话 ,此时恐怕还要多费周折!” “这也是我急于趁着周瑜还没回归之前,说服主公下决心投降的根本原因!” 众臣听到张昭的话,各人皆是面色一变,暗中心惊! 江东名为孙氏天下,但却只说对了一半,“孙氏天下周家军”,方式最贴切的形容。 周瑜以大都督的身份,节制江东诸处兵马,更是直接手握八万水军,操控生死。 在江东,若是周瑜不肯答允的事,即便是吴候孙权批准了,也很难成行。 顾雍神色严峻:“看来也只有赶在周瑜来柴桑之前,让主公下决心了!” …… 襄阳,谋士府里。 一向活的最洒脱,最乐观的陈群,忽然想起日前之事,笑着说道 :“主公前几天提到要设立首席军师的职位,为何到了今天,却又一只没有动静?” “莫非他是在暗中考察你们么?” 刘晔做出一副笑脸说道:“什么叫‘我们’?莫要忘了,五大谋士可是不分家的!” 陈群哈哈笑道:“我有自知之明,还不至于狂妄到自以为配得上这首席军师的高位!能在军师府任职,于我愿望已足了!” 贾诩忽然想起一事,抬头想要与程昱商议,却见程昱的座位空空。 隔座的荀攸看了贾诩一眼:“文和有什么要说么?” 贾诩微微沉吟,淡淡的说道:“以我之见,只怕这首席军师一职,不是为我们五人所立,而是另有其人!” “谁?” 陈群相隔两个座位,也起身跑了过来,俯身在贾诩的面前。 刘晔则支起了耳朵,静听贾诩的狂想猜测。 贾诩摇了摇头。 他总觉得,主公曹丞相的计谋深奥高明,非但不是许褚一个粗人能想得出,就算是曹丞相本人,凭借他的资质,也很难能频出奇谋。 但经过了私探许褚的别院之后,明明已经可以确定,那里乃是曹丞相的一处别宅,也是许褚跟曹丞相面授机宜之地…… “诸位,惊人的消息!” 就在三人刚要围拢过来,继续追问贾诩的时候。一直外出未归的程昱,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军中传言 !” “刘备曾经的军师顾泽,已经死在军中了!” …… 兄弟们,今天大爆发了! 双手码字已经码到抽筋了…… 求兄弟们赏点免费的催更和发电,治疗一波! 感恩兄弟们的支持! 第92章 顾泽军师若在,我绝不投降 “我素知你忠义骁勇,当初与我军交战,向来一马当先,不避石矢……” “昔,你固守樊城,曾拔剑斩了说降的使者,还将他项上人头悬城七日,以儆效尤。” 说到这里,曹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帐下满身碎甲,满面风尘的男子。 他的眼神晦涩难明,旁人难得猜见此时是喜还怒。 “我本以为,如此刚烈坚贞之士,当与那刘姓使君共存亡才是。却是不曾想到,你收拢本部,星夜出走,反倒是叛出了大耳贼。此为何邪?” “回丞相话,下愚本是荆州南郡人,曾效力于蔡瑁张允,后被刘备曲部所擒,带至新野,因拒不受降,险被刘备杀身以泻心头大恨。” “当时是,先生感念下愚忠义,力排众议,赦我死,徒我归。却也因此失了蔡瑁张允之信,再度险被斩首。” “临刑时,先生虽远在新野,却能遥相谋划,凭空博弈,再度以计救我性命。” “先生曾言,下愚素有忠义,当行忠义之事,将樊城托付之。” 说至此处,伟岸男子不由虎目蕴泪,声音亦有哽咽。 寥寥数息,便回复心情,声音更显沉重果决。 “下愚拱卫樊城,乃是为先生效死,实非大耳贼也!” “兀那大耳贼,不勘好坏,颠倒黑白,先生为其呕心沥血、夙夜忧叹,却被那诸葛匹夫夺了军师之位……何其不公!” 这一员悍将,正是点燃樊城一把火,率本部叛出刘备的霍峻! 而霍峻口中所述,愿为其效死的“先生”,其身份更是呼之欲出。 曹操微微颔首,难掩心中喜色,心中暗道。 刘备啊刘备,天下人皆言你仁德宽厚,有雄才、得众心,统御有术! 却是不想,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顾泽,你竟是弃如敝屣,倒是履相迎了个空有卧龙之名的诸葛匹夫! 而今人心尽失,危难之际又遭忠臣背主,怕是该捶胸顿足、悔之晚矣了吧? 反倒是吾,不但苍天眷顾,幸得顾泽人在军中,而今又迎来了如此忠义骁勇之士。 此消彼长之下,你大耳贼还有什么资本,敢与吾争这天下? 当真以为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可笑,可笑! 当即遣人送来聘书,委任霍峻为大司马。 在聘书上盖下随身所佩印信,又奉上宝剑、铠甲,差人为他换上。 道一声:“霍峻。” “末将在!” 一身亮银铠甲、威风凛凛的霍峻再度躬身跪拜。 “你两度遇死,都被先生挽救,是为福将也!而今入了我帐下,便先做文聘副手吧!跟随照应,尽快熟悉,日后好独自领兵作战。” “丞相厚恩,峻敢不效死乎?必当竭忠尽诚、肝脑涂地!” 曹操笑着又勉励了几句,这才放霍峻归营。 “酒!拿酒来!” 他放声大笑起来。 人生得意,自当浮一大白! 对酒当歌,遥想天下归心! …… 襄阳城内,近来有一谣言,风言风语之下,倒是传得神乎其神,有鼻子有眼起来了。 下至贩夫走卒,上至领兵将领,都有所耳闻。 乍听此传闻,弹冠相庆、奔走相告者有之,添油加醋、推波助澜者有之,明褒暗贬、妄议时政者亦有之。 “顾泽大才,运筹帷幄,当冠世第一人也,竟死得如此无声无息。” 一人握着酒盏,说不清他说这番话时,其究竟是何心情。 “死了也好!自古人生谁无死?你我众有一日,也会如他这般,化作一抔黄土。” “多少先贤都作了古!公达,能复饮乎?” 荀攸回头,对着程昱举杯示意:“仲德,你对顾泽之死,竟能如此豁达?” “无所谓豁达与否,只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罢了。” “当初顾泽行踪不定,生死未卜,我等寻觅良久,也未曾摸着蛛丝马迹,好似如鲠在喉。而今尘埃落定,那顾泽尘归了尘,土归了土。” “我等少了一个心结,去了一场包袱,自然是心中畅爽,焉能有不豁达之理?” 话虽如此,但荀攸却是眉头微锁,不置可否。 “此时尚未盖棺定论,只是有谣言风传。没落到实处,不能亲眼见证,终究觉得心中不甚踏实啊……万一是诈死呢?” “诈死?这对他顾泽有何帮助?莫非他也想寻个金蝉脱壳之法,假死遁走?” 程昱捏着酒盏,心中踌躇满志。 “如今荆州早已围成铁桶一片,便是有飞鸟路过,也得吃上一记弓箭!” “他顾泽纵使算无遗策,又当如何脱身?” “话虽如此……” 程昱的这番话,并没能解开荀攸心结。 是以程昱只笑了笑,并不在这话题上与荀攸过多深究,而是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无语的贾诩。 “文和为何沉默不言?可是有什么猜想,不妨说出来,有道是莫众而迷,大家群力群策一番,何如?” 贾诩闻言抬头,笑了笑:“无非是在想,既然谣言纷乱,不妨推敲一番。假定我是顾泽,此时为何要假死脱身,又复有何动机呢?” 一席话,说得在场诸位沉默不语,凝神思索起来。 思绪百般,众人也都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最终,却是莫衷于一,从之者鲜矣。 遂作罢。 翌日,不知怎的,这番传言,最终还是落了曹操耳中。 “公达,外面当真如此谣传么?”曹操笑问道。 荀攸想了想,道:“甚嚣尘上。虽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但顾泽是否已死之事,倒是传得言之凿凿,出奇一致。” 微微颔首,曹操复问道:“那么,文若你以为呢?” “臣……”荀攸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荀攸沉吟片刻,斟酌道:“身逢乱世,四野战火纷然,即便当真顾泽着了意外,尸横旷野,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乍听之下,觉得有些意外罢了。” “原来只是意外么。” 曹操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就此多说什么。 这番反常行为,倒是让荀攸颇为诧异,他不由暗中思忖。 丞相早前一直苦觅、打探顾泽下落,而今有了消息,为何却反倒是一笑置之了?此事当真有些古怪。 第93章 荆州传言,顾泽已死在乱军之中 西山。 在许褚的护卫之下,曹操驾乘马车,低调前往顾泽暂居的小院。 车厢内,曹操双手小心提着一坛美酒。 这正是由数百虎贲士快马加鞭,从许都里接力相传、星夜兼程送来的九酿春。 此时曹操手指在酒坛上轻轻拍打着,颇有种“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踌躇满志。 身边的食盒,里面填满了精细烹饪的佐酒菜肴。 “丞相,我们到了。” 控马的许褚,忽然勒住了驮马,对着车厢说道。 锦帘掀开,曹操双手捧着酒坛,小心翼翼下了车。 虽然泥封尚在,但那股似有若无的酒香,还是勾出了许褚肚子里的酒虫,让他不住咽着口水。 “虎痴儿,你看甚呢?这坛宝贝,可是给先生喝的。” “俺当然省得!” 擦了擦嘴角口水,许褚憨憨笑道,自觉地捧起食盒,亦步亦趋跟在曹操身后。 站在小院门外,曹操将酒坛递给许褚,肃容、正衣,而后方才接过酒坛、食盒。 谋士顾泽,他志在必得! 许褚伸手,小心为曹操推开院门,待他走近后再将院门无声合上。 双手环抱一柄厚脊战刀,如门神一般挺立守卫,不让宵小靠近。 院内。 顾泽正坐在是桌旁,品茗赏花。 “先生好雅兴,冒昧造访,多有搅扰了。” “无妨。”顾泽抽了抽鼻子,会心笑了,“正愁有花无酒,无以相得益彰。台驾有心了。” 曹操将酒坛、食盒小心放在石桌上,顺势坐到顾泽对面。 两人如第一次那般相视无言,却又默契地同时抚髯大笑起来。 虽未曾有过多交流,但已互相知晓各自身份,也明白各自目的,自然是无需多言了。 曹操拍开酒坛泥封,亲手将酒碗斟满,而后双手奉上。 “绿竹半含箨,能饮一杯无?” 顾泽回望曹操,但见他目光灼灼,一片赤诚。 末了,顾泽轻笑一声,回应:“倾盖如故,白头如新。” 曹操闻言,眼中迸出狂喜之色!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庞统一路风尘仆仆,终是顺利抵达了襄阳外。 城外早有专员等候多时,见庞统后立即上前。 专员上前见礼,问:“足下可是庞统,庞士元?” “正是。” “小吏奉命,特在此等候先生。先生请随我来。” “烦请引路。” 不多时,专员便将庞统引至荀攸府邸。 荀攸得了口信,此时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见庞统来,他上前问礼。 两人寒暄了两句,本该引荐入席,摒退左右,再行商议所为何事的。 可庞统却是不拘小节,抑或是心思焦虑,直接开门见上地摆明了自己的目的。 “公达,我此行非为别事,专为投奔曹丞相而来。” 荀攸悚然一惊,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许昌。 夜已深。 荀令君的府邸上。 “老爷,冀州新筹来的三十万石粮草,已经在天黑之前出了许昌的城门,往荆州去了。” 老管家从门口取了一道书札,快步到了荀彧的书房门口,轻轻敲门,隔窗说道。 “哦!” “好的,我知道了!” 一直俯身在桌案上的荀彧听到老管家的声音,抬头答应了一声,迈步上前开了房门。 “老爷,已经都子时了,您还劳作不休,如今年事已高,身体如何承受的了呢……” 老管家躬身将手里的书札递到荀彧的手里,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凄凉。 他虽然已经年逾七旬,可是跟面前的荀令君比起来,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眼角眉梢的精气神,都要胜强三分。 荀彧长长叹息一声:“丞相统领大军,远征荆襄,许昌的事务,尽皆在我。我若不尽心尽力,怎么对得起丞相的托付?” 一边说着话,一般借着庭柱上的灯光,拆开书信看过,不住的点头:“这批粮草过去,多少已经可以支应一段时间了。” “但也不过是一段时间,荆襄百万大军,开销最大,明日早朝之后,再传令各部官员来我府中,计议分往冀州和青州筹粮之事。” 老管家点头应诺,拜辞了荀彧,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忽然另一个庄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里托着一个招文袋,来到门前:“报主公,襄阳来信!” “嗯?” 荀彧回到书桌旁,刚要坐下,闻听此言,又站了起来。 老管家站在门首,伸手接过庄客的招文袋,从里面掏出两个信封,检视过火漆并未损毁之后,迈步到屋里递到荀彧的面前。 “老爷,一封是曹丞相的书信,另一封是荀大人写给您的私信。” 荀彧点点头,挥手示意让他们退下。 老管家退出门槛,顺手关上了房门。 整个屋里,瞬间又恢复了宁静,只有书案上和庭柱上两盏孤灯,烧着灯油,偶尔发出轻微的“哔波”之声。 荀彧首先拿起曹丞相发来的军中战报,缓缓展开,才读了半页,脸上已经露出了欣慰的喜色。 “没想到主公攻伐荆州,竟然如此成功!” “养精蓄锐多日的新野刘备,也是不堪一击,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荆州拿下,只怕主公未必会就此停手,下一步必图江东……” “刘备既然战败了,那他呢……” “顾泽!” 一阵微风过,桌上的油灯火焰明灭不定,忽闪忽闪的不住摇晃。 荀彧伸出枯瘦的手,拿起一只砚台将书信压住,然后挑了挑灯芯。 果然火焰变得雄壮,将书案前照射的如同白昼。 荀彧重新归坐,拿起战报往下看。 只是再往下看去,已经没有了关于刘备和顾泽的消息。所叙述的皆是如何攻伐荆州,如何安抚荆州氏族,乃至防卫周瑜偷袭江夏成功的事。 “自郭嘉去世之后,我又不能随军。常常担心主公用计不能周全。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袭击新野,断其归路。寄书荆州,促其投顺。料敌机先,败退周瑜!” “纵郭嘉在世,也未必能如此迭出妙招!看来五大谋士勠力同心,也大有作为了!” 一天劳累的荀彧看着捷报连连,身上的疲惫也瞬间消散了许多,从旁边的茶壶中倒了一碗清茶,好整以暇的喝了半口。 “这……” 荀彧的眉头忽然拧成了一条线,原本悬挂的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 “荆州战船,皆聚集连泉,日夜操练,以图东进。不期为周瑜算计,火烧连泉,战船损毁殆尽,水军丧失数万!” “ 自南征以来,从未有过如此之惨败!” “然幸得许褚……” 荀彧已经无心在继续看下去了。 他甚至已经能猜到,所谓的“然”,不过是稍微挽回颓势罢了,但大败铸成事实…… 荀彧缓缓站起身子,双手扶在桌案上,只觉一颗脑袋似乎有千斤之中,整个身子都疲惫不堪…… “江东水军,天下无敌,周瑜智谋又冠绝天下!” “郭嘉已逝,主公临行之前,这便是我的一丝隐忧。若五大谋士非周瑜的对手,那么我主公的百万大军,性命堪忧……” 荀彧伸手推开屋门,迈步出了书房,来到院中。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四下无声,只有天空星星点点,明灭不定,一轮圆月悬于天际,照彻天地苍穹。 “如今荆州刚定,民心未稳。” “战船被周瑜烧毁,倒也尚可接受,以荆州的财力,打造战船,也是指日可待。” “只是水军消亡,江东难取啊……” 明月下,荀彧瘦削高大的身影被月色笼罩,孤孤单单的立于院子的中央,犹如一个木雕泥塑的神像一般。 “青徐之兵,素来不习水战,想要战胜江东周瑜的水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若迁延日久,不但粮草会不继,万一西凉马超再引兵犯境,直捣许昌,如今所有战将兵马,尽在荆州,我又如何抵敌?” 荀彧心中慌乱,六神无主。 自投奔曹老板以来,已近二十年,他还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样心里没底。 看起来声势浩大,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万一曹老板在荆州与江东开战,一战不利,或者迁延日久,粮草不继导致军心哗变。 西北虎视眈眈的马超韩遂必然会有所行动,主公无退路矣! 荀彧摇头叹息,寻思无计,缓步回到书房,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天下之大,还有谁能解此危局? “顾泽?” 荀彧不由的又是一阵苦笑。 顾泽之才,十倍于我和郭嘉,似此危局,在他眼里或许不过是如掌上观文一般,随手可化解! 只是顾泽并非我主公的臣子。 且荆襄之战,刘备败亡,不知顾泽下落如何? 荀彧思量之间,随手拆开了侄子荀攸的信封。 “荆州传言,昔日刘备的军师顾泽,已经死在乱军之中……” 荀彧的手轻轻一抖,信纸飘落在地上。 第94章 徐庶出山,只为报先生之仇! 辞别顾泽后,曹操匆匆上了马车。 “此事当真否?” “回禀丞相,此时千真万确!庞统正在我家先生院内,早已等候多时。” 荀攸派去的仆人,恭敬对答。 曹操不再犹豫,立即让许褚加快速度,向着荀攸府邸,疾行而去。 水镜先生司马徽曾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庞统更是于桑树下与司马徽问答清谈,整日不歇。 得司马徽惊叹赞曰:“南州士子,无人可出庞士元其右!” 一时间,庞统名声大噪,为天下人所熟知。 曾有传闻,许劭与其弟许靖共同主持的月旦评,曾有意点评庞统,却是不知为何作罢了。 想来,或许其中另有他意。 而今回看,那卧龙者,不过浪得虚名之士,其实言不符实。 可笑大耳贼为了那卧龙,竟然舍弃了顾泽! 而后,更是如丧假野犬一般,漂泊无依,仓皇逃窜。 而今众叛亲离,只怕离死不远矣。 但这凤雏嘛……究竟是言过其实、还是真才实学,还需曹操亲自试探一二。 正当曹操准备试探庞统虚实之时,顾泽死于乱军之中的消息,已经传递到了许昌。 因为母亲遭了胁迫,故而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一直以来便寡言少语,寂寥无声。 然而,当他乍听顾泽噩耗后,竟然惊诧不已。 细细追问,方才得知,原来顾泽竟是被刘备赶出军营,弃之新野,继而逃避不及,死在了乱军之中。 徐庶勃然大怒,当即拔出七尺寒锋,面红耳赤,扬天咆哮。 众人听到动静后,匆匆赶来,却是见到“无声谋士”徐庶单手遥指樊城方向,怒骂不休。 徐元直竟会失态至斯,众人当是头一回撞见。 此时,徐庶心中块垒堆叠,抑郁愤恨难消。 他忽然回剑入鞘,撩起下摆,便匆匆前去拜见荀彧。 于此同时,天还微微没亮的时候。 荀令君的府门前,已经掌起了灯火。 “老爷,你忙碌到半夜,这才睡了几个时辰?又起来了,到底有什么大事,值得你如此事必躬亲?” 老管家手里撑着一只极大的伞盖,将两人罩在雨中。 荀彧身披一件黑色的斗篷,虽然形容憔悴,身型瘦削,但是两只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透着睿智和精明。 “你不懂。” 荀彧站在荀令君府门前的阶下,目光望着门前的大道。 “似此大才,我若不 屈尊降贵,亲自恭迎,怎么能显得出丞相求才的诚意呢?” “如今荆州危急,或许他若能往,对丞相能有所裨益。” 老管家一脸的迷茫; 一阵风起,荀彧不自主的将身上的披风裹的更紧了。 老管家往前靠了半步,尽量让荀彧处在伞盖的正中央,而自称的半个身子,已经露出在雨中了。 “老爷,你是的大才,是指……” “我的老乡,颍川徐庶徐元直!” “徐庶?” 老管家忽然瞪大了眼睛:“丞相对他厚待三年,礼节甚至还在程昱和荀攸之上,与老爷你相差无几。他都不肯出山……” “今日怎么会到咱们的府上来?” 荀彧抬头,望着远方的天际。 天际晦暗,埋在霏霏阴雨之中,带着离愁。 “我料他今日必来!” 荀彧的眼中,充满了自信。 …… “嗒,嗒……” 晨雾之中,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马蹄声。 “真的是徐庶来了?” 老管家睁大了眼睛,望着来路。 荀令君何许人也?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柄,曹老板不在许昌的时候,荀令君总揽朝政,连汉献帝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他的府门前,来往的都是高官贵戚,宝马香车,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骑马前来? 而且听这马蹄声,孱弱无力,似乎还是一匹瘦马…… 老管家曾经也是百战的老兵,对战马极为熟悉,远远的听蹄声,听马嘶之声,都能对战马的身体素质有个粗略的定位。 “嗒,嗒!” “嗒嗒……” 蹄声渐近。 果然! 单人独骑,一个身影穿破晨雾,显露在荀彧和老管家的视野之中! “这是徐庶的毛驴!” 老管家虽然已经年纪大了,但耳不聋眼不花,他虽然因为晨雾弥漫还看不清驴背上的人是谁,但已经一眼认出了这头毛驴。 曹老板不在京师的时候,他曾随荀彧多次代替曹老板拜访徐庶的宅院,见过这头毛驴多次。 “徐庶……” “好哀戚……” 荀彧虽看不出坐骑,但他甚至已经远远的感受到了来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悲愤悲壮气息。 毛驴缓步前来,已在十几步之外。 毛驴上的人白巾裹头,身披灰色大氅,也没带斗笠,也没打雨伞,整个人都沐浴在潮湿的晨雾之中。 不多时,徐庶便一阵风似的快步走了进来。 “元直,你来了!” 荀彧跨步上前,双手迎接。 老管家急忙快步跟上,将荀彧和驴背上下来的徐庶罩在伞下。 “荀令君!” 徐庶忽然长身跪下,拜伏在荀彧的面前。 双手抓住荀彧的衣襟,在荀彧的衣服上留下斑斑血迹! “元直,何以至此?” 荀彧看着徐庶憔悴的神态,磨平的十指,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心中更是万分感叹! “求荀令君替我给丞相作书,我要即刻动身,前往襄阳,投于丞相麾下!” 徐庶面色晦暗,已经憔悴至极,但脸上的坚毅却越发的浓厚。 “元直来许昌已经三年了,始终不肯归顺丞相,为何今日却突然如此?” 荀彧弓腰,双手扶起徐庶。 “顾泽先生身死乱军之中,命陨荒野,此事想必荀令君是知道的了。” 荀彧点了点头,脸上也现出悲戚之色:“顾泽先生大才,荀彧也是甚为敬服,当初顾泽随刘备 在许都之时,虽然时间匆匆,但我与郭嘉都曾受他教诲。” “顾先生的才学和德行,都是我辈毕生该学习和效仿的。” 荀彧的这些话,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感情表达。 顾泽虽然是丞相的敌人,也是他的对手。 但往往最强的对手,也是最佩服的人。 徐庶面色苍白,从昨日听到顾泽身死的消息之后,他大哀大伤,滴水未进,整个身体看起来都摇摇欲坠一般。 全凭着心中的一股怒火支撑。 “丞相的深恩,徐庶心知肚明。若荀令君可以替丞相做主,答允我三件事,我便即刻出山,辅助丞相。” 荀彧微微颔首,扶着徐庶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下:“丞相南征之前,曾将大小事务托付于我。元直请试言之,若我能做主的,自然不会搪塞。若我做不了主,也自然不会欺瞒于你。” 荀彧素有长者之风,行事光明磊落,贤名远播华夏,他的话还是靠谱的。 徐庶双手抱膝,目光落在阶下蒙蒙细雨上:“第一件,我虽然出山辅助丞相,但也只是辅助丞相,不辅助曹府。” 荀彧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元直放心,你这一条件,和昔日关羽的‘降汉不降曹’大同小异。” “你我皆行忠于汉室之事。若有变故,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会继续担当此任!” “这件事,我可以代丞相答应。” 徐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辅助丞相,不为别的,只为替顾泽军师报仇。等大仇得报之日。我若退出,丞相不可为难。” 荀彧爽快的点头:“元直三年不屈,丞相早已不存希望,只是佩服元直的大才,所以不敢怠慢。” “若能辅助丞相,哪怕一天,丞相也必然高兴,岂会得陇望蜀不知满足,反而难为元直的去留?“ ”此事也可以答允!” 徐庶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阶下,站在蒙蒙雨中。 “最后一事。” “我去荆州,是为报顾泽先生的大仇。其中必有杀戮!” “可如今荆州已然落于曹丞相之手,荆州的官员,自然也已经归顺于曹丞相。” “若与顾泽有大仇之人,也在其中。我行杀戮,丞相不可阻拦!” “只这一件,若丞相可答应,我便即刻前往荆州。若不可答应,我亦宁死离开许昌,从此再不与丞相效力!” 荀彧凝思片刻,也长身站起,迈下台阶,站在徐庶的对面。 “顾泽先生一生清正,扶危济困,惩恶扬善。” “丞相身在其位,也不可能任由你屠戮那些归顺朝廷的人,此事我自然不能答允你 。” 徐庶脸上露出一丝绝望,微微点头,转身要走。 却又被荀彧轻轻拉住。 “得罪顾泽先生的人,其行必有恶处。罪在当杀,也并非不可能。” “元直只要稍用计略,丞相自然不会反对你屠戮恶人。” 荀彧的话中有话。 言外之意,曹老板为了鼓励投降,招募贤才 ,不会明目张胆的任由徐庶杀掉那些与顾泽有仇之人。 但只要找个借口,抓到这些人行恶的把柄,丞相也不会反对。 “好!” 徐庶转过身,坚毅的说道。 “去!” “徐元直世间奇才,当配千里驹!” “怎能以如此劣驴为骑?” 荀彧转身吩咐:“将乌桓国新进贡的千里马牵来,送与元直乘坐!” “谢荀令君!” …… “这刘备,真是不智啊!” 看着徐庶跨上马背离开的身影,荀彧的嘴里说着赞叹的话,脸上却有着心有余悸的表情。 “幸亏刘备为了结好荆州氏族,也是被水镜先生的话所蒙蔽,放逐了顾泽,拜诸葛亮为首席军师。” “若是他一心只用顾泽。而凭借顾泽的智谋,早晚必会将徐庶赚出许都,返回新野。” “徐庶对顾泽忠心耿耿,两人共同辅佐刘备的话,天下鹿死谁手,还在未知之中……” 荀彧长长吐出口气,一身的轻松。 “如今刘备手里只有一个卧龙诸葛了,那些为了诸葛而与他交好的荆州氏族反投曹丞相!” “刘备可谓是鸡飞蛋打,走了顾泽,失了新野,没了荆州氏族的支持,饭间接树了徐庶这个强敌……” 荀彧忽然转身,往书房而去! 他要给曹老板写书,告诉丞相,徐庶已经前往荆州! “主公,苦心人天不负!你期盼三年的大才,终于为你所用了!” …… 新野。 断壁残垣间,已经生出了许多荒草。 “新野书院”的四字招牌,也碎裂成两半,散落在地上。 徐庶牵着马,凝立在这片碎瓦砾面前,带着崇高的敬意。 三年之前,他初来新野,被顾泽收入麾下的时候,也曾在这里聆听顾泽的教诲。 他临去许都的时候,甚至已经荣升为新野书院的教员。 新野书院,涉猎极广,医药、经济、仕途、兵法战策…… 这是顾泽军师的毕生心血! “顾泽军师被刘备逐出新野之后,这里便陷入了凌乱。” “那些为了恭贺诸葛亮拜为首席军师的荆州氏族们,本就对顾泽深恶痛绝。” “以前的时候新野书院有顾泽庇护,无人敢动。如今顾泽离开了新野,那些氏族官员们趁着酒宴的醉意,纷纷涌入书院。” “他们砸碎了招牌,驱赶了学员,最后还放了一把火,将顾泽军师的书院化为焦土……” 从长坂坡回归故里的新野土人叙说着新野书院的经历。 他们对顾泽的恩遇始终不忘,看到顾泽军师的书院如此凋零,也是十分的伤感。 徐庶闭上眼睛。 似乎耳边又想起了书院中嘹亮的读书声,欢快的笑声,还有顾泽院长的谆谆告诫之声。 一阵风过,吹动断壁残垣,呜咽如哭。 物是人非! 短短三年…… 如今书院已毁,顾泽军师陨落。 徐庶心头悲痛万分。 “若我当初不去许都,是否就可以为军师躲过此劫?” “至少……哪怕我也随书院化为灰烬,也能为军师守护到最后一刻,能够多看军师一眼……” “三年前的送别,却没想到成了我们的永别!” “三年前,就是在这里,在这个书院门口,你劝了我两个时辰,让我安守新野,你会想办法把我娘亲带回来!” 徐庶忽然转头,看着襄阳! 眼中迸出烈火。 “荆州氏族们,你们以为投顺曹丞相,就可以安枕无忧,得享太平了么?” “血债,当用血来偿!” 第95章 顾泽已死,我等当满饮此杯! 自从被曹操严厉敲打、问责,已是过去多日。 可蔡瑁张允二人却是一刻也不敢再有懈怠,在连泉水寨日夜操练水军。 厉兵秣马,将其压箱底的功夫,都全给使了出来。 曹操麾下将士,多为北方步卒,不谙水性,更有甚者一旦上了船便头晕目眩,呕吐不止。 如此三番,极难形成有效战力。 不得已之下,二人只得先将大小船舶以铁索相连,再在船舶之上铺设木板、配铁。 如此这般,步卒们再上了战船,便如履平地,不再畏水。 可这般妥协,实非长远之计。 虽可保一时无虞,却难与东吴水师于将面接敌交战。 “曹丞相天军乍到,还可推说不习水性。若是经由你我二人训练调教,仍然不敢下水作战……却是该当如何是好啊?” “唉!德珪兄所言甚是。只是丞相麾下悍卒多有傲骨,兼心比天高,倒是一桩棘手事情了。” “倘若他等能遵循你我军令,悉心训练,即使临阵磨枪,亦该粗通旗语,进退有据才是……唉!” “德珪,你我若是不能将这水军调教出模样来,只怕又将招来丞相问责……届时,只怕你我这项上人头,再无幸免之虞了。” “既是如此,那边严苛军法,从严治军!” 蔡瑁下定了决心,冷声道。 “我们坦诚相待,劣卒若是屡教不改,说不得合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了。” “此事,若是被丞相知道……” “丞相要的是骁勇水军,只看结果,而非过程。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何如?” 张允沉吟片刻,缓缓颔首:“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这般了。” 正此时,亲兵忽然快步赶来。 “报!军营之中,查出有人聚众饮酒、博揜作乐!” 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此时正值演练水战的关键时期,奉行《七斩十三杀》,军中更是严禁饮酒、博揜,一旦查获,便定斩不饶。 亲兵显然也是察觉此事颇为棘手,不敢妄下结论,选择了立即上报。 “此事牵扯极广……若是当真严格执法,岂不是人头滚滚?若是丞相发怒,岂不是自寻苦果?依我拙见,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张允却显然是有不同看法。 “为将者,当令行禁止。若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丞相又会如何看待你我二人?” “这……”蔡瑁犹豫了。 “不斩这群兵痞,我们必死无疑。斩了他们,倒是能搏出一条生路。切莫孺人之人啊,德珪兄!” “赌了!”蔡瑁抬头,沉声对亲兵下令,“将饮酒、博揜者记录在册,明日午时一柄处斩,以儆效尤!” 这命令一下达,明日水军营中,只怕是要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了! 有道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形势所逼之下,即便如蔡瑁、张允,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对待才是。 至多,在砍完脑袋后,二人再联名上书一封。 将此事详细,告诉给丞相。 详诉其中关键厉害,想来曹丞相自然是能够明白他俩的苦衷。 打发走了亲兵,此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二人重回案前坐下,正准备跳灯重新开宴,却不知不觉,案几上的菜肴,早已凉透! 残羹冷炙可没什么好味道。 于是,二人便更是无心吃食了。 张允抓起茶壶,倒了两杯败火的粗茶,还没喝进嘴里,却见亲兵又回到了帐中。 他不悦道:“何故去而复返?” “启禀大人,刚接到北方传来的消息!新野一战,顾泽已经死在了乱军当众!” “当真么?” 张允追问道。 “千真万确,消息自北方传出,而今已是妇孺皆知!” 蔡瑁、张允对视一眼,双双长舒了一口气。 先前,顾泽此人当初效力于刘备帐下时,便屡屡同他们交锋。 而每一次交手,往往吃瘪的都是蔡瑁、张允二人。 连战连败,早已是令此二人对顾泽恨之入骨。 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以图后快! 可惜顾泽奸诈,狡兔三窟。 始终不能令二人尽全功。 如是三番,彼此间的仇怨,自然是早已深入骨髓,达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尤其令二人悔恨不已的事情,便是当时他们对刘备动了杀心。 正当准备联手将其诛杀时,是顾泽横插一脚,从中作梗,这才令他们二人痛失了袭杀刘备的最佳时机。 此后,刘备便好似猛虎归了山林、蛟龙入了海流。 再想要他的命,可就千难万难了。 乍听闻顾泽失踪时,蔡瑁、张允二人整日担惊受怕,生怕此人横渡长江,重新归顺东吴。 东吴有了顾泽,便好似猛虎多了一双飞翼。 再想要便宜对付,只怕难上加难。 其实吃瘪倒是小事,怕就怕丞相迁怒怪罪,他们项上人头不保。 为此,二人寝食难安,没少掉头发。 熬了这么久,总算是听了个好消息出来。 “顾泽啊顾泽……你总算是死了!” 蔡瑁眼中写满了解恨。 “苍天有眼,可怜你我兄弟!德珪,你我以茶代酒,满饮此杯,何如?” “正该如此!” 两人重重碰了一杯,各自饮尽杯中粗茶。 粗茶入喉,一路直通往下,散在五脏六腑之间,催生出一股清凉惬意,令四肢百骸,都充满了难掩的畅爽。 见蔡瑁、张允二人如此开怀。 亲兵也大了胆子,斗胆请问了一句:“将军,如今正是畅快之时,何不大赦劣卒,以彰显丞相仁义?” “彰显丞相仁义?” 蔡瑁双眼微眯,心中快速计算起得失后果来。 张允则沉默不语,耐心等待着结论。 “此事,仍稍嫌不妥……丞相美誉天下人皆知,何须我等锦上添花呢?” 蔡瑁认真说道。 “再者,丞相嘱托我等之事,便是操练好这一支水军,我们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张允微微颔首,脸上满是笑意。 “德珪,你总算是开了窍了,不枉我耐心开导啊!哈哈哈哈哈……” 蔡瑁笑了笑,不置可否。 “明日,记得提醒我修书给丞相。” “德珪兄文笔粗陋,还是交予我来吧。” “既是如此,那便有劳兄台了!”蔡瑁顺水推舟,朝张允拱了拱手。 张允咧嘴一笑,拱手回礼:“小事一桩,何须挂齿邪?” 第96章 虽一面之缘,但此人实乃天纵奇才! 水镜先生司马徽所隐居的水镜山庄,距离南漳县城只有里许,背傍玉溪山,层峦叠翠,北临蛮河、彝水,泉流淙淙。 更秒的是,在玉溪山山腰处,尚有一天然石室,唤名白马洞,内镌“洞天福地”四字。 此时,水镜山庄内。 小厮打扮的男人,正双手托着托盘,匆匆穿过山庄内的小院,往荐贤堂而去。 那是一处两进的平房,中间隔着小院,每进都分隔了三间房子出来,以做区分。 小厮去的,便是在最里面的那处大房。 推开门,便见到司马徽、庞德公等人,正分了主次跪坐期间。 小厮低眉顺眼,为诸位奉上茶盏,这才躬身退出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带上。 “新制的茶叶,刚在沸汤里熬煮了三个时辰,提神醒酒,颇为有效。诸位请。” 司马徽笑着说道,端起了茶盏。 三国时人们饮茶的方式,与后世是不一样的。 不是用沸水冲泡,而是煮制,将新鲜采摘的茶叶制作成茶饼,以明火烤炙后捣成碎末,再掺杂姜、葱、橘等物一并烹煮。 待到熬煮出的茶呈现粥状倒出,连带佐料一同饮下。 至于味道,那就见仁见智了。 不过好在这时期,茶叶的用途多是醒酒。 庞德公几次三番想要说话,却都被司马徽用眼神给挡了回去。 对于荆州所发生的事情,他们根本无力改变现状,倒不如作壁上观。 毕竟,不论是司马徽还是庞德公,乃至在座的任意一人,打心眼里讲,他们都不愿意看到曹操执掌荆州的。 若是曹操当真得了荆州,那么接下来必然会以此为跳板,谋划、鲸吞东吴。 届时刀兵一起,生灵涂炭,百姓倒悬。 倒霉的,又该是沿岸百姓了。 不过,最是令他们诧异的,当属民间的传闻。 “水镜可有耳闻顾泽之事?” 司马徽缓缓颔首:“不意顾泽风华正茂,竟是无声无息死在了乱军之中。” “怕是连尸骨都难寻见,日后若是有心,也只能立个衣冠冢了。” 庞德公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说起来,此事倒是颇为蹊跷啊。”司马徽低头摆弄着茶碗,“先前一直不曾听闻顾泽的消息,怎生突然之间,偌大天下便世人皆知了?” “水镜是说,此事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不敢妄下断言,只是觉得太过巧合了些。此事,庞公又是怎么看的呢?” 庞德公放下茶盏,忧心忡忡道:“我倒是更在意,这消息究竟是谁放出的,又是为何要在这关键节点放出。” “庞公,其实你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中怕是早已有了猜测吧。” 司马徽与庞德公本就亲密无间,穿房过屋,妻子不避,可谓托妻献子的交情了。 二人年龄虽然足足相差了一秩,但司马徽却一直将庞德公视作兄长一般。 庞德公被司马徽猜中了心思,却殊无喜色,反倒忧心更甚。 “之所以选择在这时候,放出此等消息,要么便是为了掩人耳目,以行见不得光的事情。要么……便是另有所图了。” 一直仔细聆听二人对话的石韬、孟建等人,顿时变了脸色,不由自主产生了种种未曾有过的猜想。 “此事,莫不是与曹孟德有关?” 众人的心头,下意识闪过如此一个念头。 “水镜,你应当猜到我心中所想了吧?” 司马徽缓缓颔首:“其实,我与庞公你所料想之事,应该相差不远。” “可有一事,我始终想不明白。曹孟德他为何偏要选在这个时间节点,暗中对此事推波助澜呢?” “先前秘而不发,许是为了与刘备鏖战制衡。此时刘备虽有卧龙出谋划策,但大势已去,只能蛰伏于樊城,苟延残喘……唉!不曾想,我竟是看走了眼。” 司马徽脸上多了一抹苦笑。 “当初刘备来访,我与他讨论世事,此人倒是颇有才华,志向高洁……我曾对他说过,一般的读书人和见识浅陋的人,怎么能认清天下大势呢?只有能认清天下大势之人,方可称之为俊杰。” “不想刘备打蛇随棍,立即问我何人才称得上俊杰,我当时不假思索,脱口说了诸葛亮、庞统二人……是以刘备三顾茅庐,请了卧龙出山。” “本以为是一桩美谈,却不想我这般引荐,竟是害惨了卧龙。” “水镜何至如何?当时刘备意气风发,知人善任,世人皆知他为人仁德,谁能料想而今有如此众叛亲离之举呢。” 庞德公见挚友心煎如焚,不由出口开导。 司马徽却是摇了摇头。 “当初,刘备对卧龙倒履相迎,更是放言要与其秉烛夜谈,抵足而眠,最后却因家眷原因,未能如愿。” “从那时起,我便觉得刘备有些言而无信的苗头……后来博望坡一战,刘备大胜,却是令顾泽无故走失。” “哼,好一个无故走失!” 说到这里,司马徽的眼中多了几许愠怒。 “的确蹊跷。按说,顾泽为刘备立下汗马功劳,居功至伟。倘若当真是无故走失,他不可能不派兵寻找……啊呀!” 庞德公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般抬头,看向司马徽。 他的眼中,多了几许难以置信。 “我倘若记得不错……水镜!那段日子,可是卧龙加入刘备麾下之时?” 司马徽缓缓点头,语气愈发低沉。 “正是如此。” “你我当初也曾与顾泽有过一面之缘,虽寒暄了几句,却也只是浅尝辄止。可即便如此,也能料见此等风姿卓绝、天纵奇才之人,究竟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唉!” 这一声喟叹,饱含了司马徽全部的情愫。 庞德公自是明白,为何说起顾泽之事,他便心中块垒无计消散,只得终日以酒浇灌一二。 究其原因,正是司马徽悔恨自己不该向刘备推荐了诸葛亮啊! 若无诸葛亮,刘备自然不会遣散顾泽。 既不遭刘备遣散,那顾泽自然也不会身陨乱军之中了。 果真如佛偈所示,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皆有定数啊! …… 兄弟们,求发电,求催更! 还差4个发电加更一章; 兄弟们冲起来! 第97章 欺我兄长!?我顾家第一个不同意! 《史记·项羽本纪》有载:“籍与江东子弟八千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老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 而此江东之称,又别名江左,此称谓始于汉初,便是此时东吴势力之所属了。 自东汉以来,江东发展迅速,兼渡口众多,为南来北往所凭,货运发达。 今天下大乱,豪强割据,战乱不休,民不聊生,可江东之地远离中原,却能保持相对平稳、安定,是以富庶更甚往昔。 此时,顾泽死于战乱之中的消息,已经传回到了顾家。 吴郡顾氏,乃是江东士族代表的顾、陆、朱、张四姓之一。 顾氏书香传家,最是注重家族传承。 顾泽虽未出仕东吴,而是另起炉灶扶持中山靖王之后,却是与顾家时常书信往来,未曾断绝。 各地争相割据,虽时有冲突,却并无门户之见。 是以,诸葛三兄弟虽属同一氏族,却分别效力不同国家。 诸葛亮为刘备所倚,是为卧龙;诸葛瑾效力孙权,被誉为吴虎;诸葛诞则效力于曹操麾下,是为功狗(狗,獒犬也。所谓功狗,意味有功的战将,并非讽刺之意)。 一时间,诸葛三兄弟“龙虎狗”,誉为美谈。 顾家自般亦是如此。 虽曾在顾泽计策谋划之下,刘备曲部让孙权吃了几次暗亏,但并未伤筋动骨。 也因此,孙权愈发重视顾泽,对顾家更是照应有加。 尤其在顾泽离奇失踪之后,更是对顾雍愈发重视。 顾雍幼时师从名士蔡邕,深受蔡邕喜爱,更是获其赠名,雍与邕同音,可见其喜爱之甚。 不但如此,未曾及冠后便又被蔡邕取字元叹,继而为世人所知。 即便顾雍已如此耀眼,与大哥顾泽相比,仍然显得失色不少。 是以,顾雍行事愈发慎行,严谨。 而今乍听兄长顾泽身死异处,顾家大院一片缟素发丧,举家戴孝,悲戚恸哭之声,不绝于耳。 顾雍更是晴天霹雳,两眼发黑,险些晕死。 众人七手八脚,又是灌参汤又是掐人中,良久才悠悠睁眼。 他醒来后,头一句话便是扬天长呼:“大耳贼,我与你誓不两立!” 说罢,呕出一口黑血,就此晕厥不起。 顾家人吓得厉害,赶紧遣人去请了大夫前来诊治。 万幸并无大碍,只是怒火攻心,一时反应过激导致失了意识。 顾家出了如此大事,自然也惊动了孙权。 只是此时他事务缠身,分身乏术,只得遣来亲信问候、吊丧。 顺便将顾泽究竟是为何殒没的原因,详细转述了一番。 听罢,顾雍轻轻颔首。 “这么说来,家兄之死,刘备怕是脱不了干系。” “左司马何出此言?”孙权亲信心中诧异,下意识脱口问道。 “呵!自博望坡一战,家兄便离奇失踪,而后一直没有消息传回,至今骤听噩耗……初,我自是关心则乱,未曾细究。” “但是现在,听你这般仔细讲述,却是发现其中颇为蹊跷。” “家兄博望坡大捷,又为刘备所倚重,失踪之后,刘备非但没有派人找寻,反倒是异常高调宣布奉诸葛亮为军师。” 说到这儿,顾雍眼中闪过了一抹厉色。 “这其中关键,怕不是刘备背信弃义,又暗中沽名钓誉,以书信或者口传,解了我兄长的权,驱逐出府,令他自生自灭。” “正是因为这般,所以兄长才消息全无,继而客死他乡。呵呵……大耳贼,你当真好手段啊!” 顾雍接过煎好的汤药,大口吞服。 他虽略有好转,但面容依旧枯槁。 此时,他身披重孝,跪在顾泽的灵位前,咬破手指,一字一顿发下血誓。 “兄长,你且安去,此仇我必百倍为你讨之!” 发完誓言,顾雍重重磕了头,长跪不起! 屋外,响起了一首声音凄婉的葬歌——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吾邦。 身既殁矣,归葬山阿。天何高高,风何肃肃,生有命兮死无常,魂兮归来,以瞻吾乡。 身既没矣,归葬山麓。生既渺渺,死亦茫茫。何所乐兮何所伤,魂兮归来,以瞻吾方……”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一曲葬歌唱罢,四下寂渺无言,唯有哽咽哭泣之声,不绝于耳。 待到天色将明未明之时,极远处又复传来女子的吟唱之声。 断断续续,听得不甚真切。 只听得其中一段唱词,摸约为—— “……为卿采莲兮涉水,为卿夺旗兮长战,为卿遥望兮辞宫阙,为卿白发兮缓缓歌。” 一道阳光刺破黑云,降在顾家大院之中。 冥冥中,好似有人影浮现,朝着炽阳辉光处而去。 “兄长!兄长呵……” 顾雍再难抑制心中悲痛,放声恸哭起来。 其声切切,其情拳拳。 顾家守夜众人,再度情难自禁,哭嚎不止。 摸约一炷香燃尽,哭声这才缓缓将歇。 此时,顾雍双目赤红。 他复又向顾泽灵位磕了头,缓缓站起身来。 原本略显瘦削的身子,此时伟岸莫名。 他回身看向顾家众人,声音虽略显嘶哑却异常洪亮:“我家兄长顾泽,之所以客死他乡,乃大耳贼刘玄德所为。” “此不共戴天之仇,我顾家儿郎,必教他大耳贼以血还血、以命偿命!” 顾家儿郎们齐齐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宛若烈火! 顾雍的眼中,更是藏了狮子一般,追魂夺魄。 但有我顾家在一天,那诸葛匹夫、大耳贼便休想讨要到半点好处! 狗敢包天,欺杀我兄长? 那便从撕毁这结盟开始,先教你大耳贼讨要点利息回来! “拿笔来。” 顾泽对一旁侍候的长子顾邵淡然说道。 顾邵不敢怠慢,立即折身,朝书房奔去。 不多时,文房四宝便业已准备妥当,摆在了顾雍身前。 “为我研磨。” 顾邵闻言,立即挽起袖子,细细为顾雍研磨。 顾雍挥毫泼墨,在宣纸上游走龙蛇,不多时便解下腰上所佩印信,盖在了文末。 “速速送与太守,不得有误。” “是,家主!” 顾邵立即接过墨渍未干的宣纸,用棉布吸掉多余的墨迹,这才小心对折,贴身装好,而后飞奔出府,策马疾驰而去…… …… 加更奉上! 感谢兄弟们的催更和发电! 还差3个发电,继续加更! 只要兄弟们够热情,我就精力无限! 第98章 顾泽:岂不知曹老板正是我手中刀! 已入夜。 襄阳的西山,犹如一个黑色的巨人,屹立在那里,仿佛只要他稍一用力,便可以一巴掌将整个襄阳城拍成肉饼。 西山脚下的小院里。 一轮明月斜挂在山巅,眨眼看去像是这黑色巨人扛了一个白色的火球一般。 月色皎洁,明媚如昼。 但这皎洁的夜色,配上凛冽的风,又似乎失去了可爱和可亲。 山风本就清冷,何况深夜的山风? 院子北首,靠近宅子的两侧,分别栽种着几十株青松,山风经过,发出“呜呜”的呼啸之声。 斑驳的树影照着白色的月光,更显出几分狰狞恐怖。 “姐姐,这天……” “好吓人!” 甘夫人听着山风不住拍打这窗户,从细缝之中透进来阵阵凉意,不由的裹紧了棉被,低声对身旁的糜夫人说道。 此刻,糜夫人正坐在桌旁,掌着油灯,手拿针线缝制着一件男式的长衫。 风过处,灯影摇晃不定,糜夫人急忙用手掌做墙,轻轻横在一旁,挡住了风势。 “这算得了什么?” 糜夫人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她跟随刘备落魄江湖,走南闯北了近乎十年,经历过太多的挫折和磨难,相比现在的处境,至少不用担心吃喝居住,不用担心明天就掉了脑袋。 “姐姐,你看。顾先生一个人在院子里,他怎么就不害怕呢?” 听着如鬼号一般的风声,甘夫人悄悄的掀开一道缝隙,偷眼看去。 只见院中的石桌上,顾泽一袭白衣,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一人独酌。 简直犹如掌控人世的天神一般,大有一种“太公在此,诸神退位”的气概! “他?” 糜夫人抬起头,也看了一眼院中的顾泽,目光之中皆是崇敬和羡慕。 “顾先生的眼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当年他护着咱们夫君在襄阳。蔡瑁张允十万精兵,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是嘛?” 原本已经退回来的甘夫人忍不住有贴近窗户,掀起珠帘多看了一眼:“我知道顾先生身为军师,谋算如神,难道他还是文武双全?” 糜夫人的针线活似乎已经完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展开长衫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也没见过顾先生展露武艺。不过我听说,子龙的武艺,有一大半都是得自他的传授。” “听说子龙初出茅庐的时候,与河北文丑旗鼓相当,可是自从跟随主公之后武功日益精进,现在实力早就不在二叔三叔之下了呢!” 甘夫人敬佩的点了点头:“要这么说的话,那顾先生应该比诸葛卧龙强呀,怎么夫君非要让诸葛当军师,却拒绝让顾先生回新野城呢?” “妹妹虽然不懂他们的事儿。可总觉得夫君这事做的不对。” 糜夫人比甘夫人成熟稳重,又是出自豪门大家,知道的必多,轻轻叹息了一声,一边将长衫铺在卧榻上,缓缓的叠起来,一般说道:“曹操亲率百万大军南征荆襄,新野首当其冲。其实曹操大军未到的时候,夫君就已经慌了……” “那个时候,他就在偷偷的背着军师前往南阳卧龙岗,求诸葛先生出山协助。” “夫君是怕曹军势大,新野弹丸之地,又与荆州 氏族们交恶。万一到时候荆州氏族落井下石,给新野来个前后夹击,他无路可退……” 甘夫人点了点头:“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我还亲眼见过顾泽军师向夫君保证过,他说曹操此来,丝毫不必慌张,还说夫君不但能败退曹操,还能趁势夺了荆州!” 糜夫人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尽是落寞之色:“若夫君能信得过顾泽先生,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处境?咱们两个,也不会陷身在曹营之中,无法走脱了!” “虽然顾泽 屡次化险为夷。可是夫君在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罢黜顾泽,而是选择了有荆州氏背景的诸葛卧龙!” …… 小院里。 顾泽已经收起了酒碗,更换了一壶新茶。 此刻他捏着茶杯,眼睛望着巨人一般的西山,那那弯扛在巨人肩头上的明月。 目中散播光华,杀机显露! “荆州氏族,你们以为如今归附与曹操,有了新的靠山,便可以安享太平了么?” “蔡瑁张允!你们以为你们执掌水军大都督,勤勤恳恳治理水军,便能安枕无忧了?” “笑话!” 顾泽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如刀锋一般的笑容! 刘备初来荆州,依附刘表的时候,也曾对荆州氏族低三下四,曲意逢迎,只希望能够搏个容身之地,掩口残喘。 但荆州氏族们把持荆州军政事务多年,岂肯多分一杯羹给刘备? 更何况自从刘表知道刘备乃是汉室宗亲,帝室之胄以后,动了心念,有意扶持刘备,想要借助刘备的能力,削弱荆州氏族的权力,夺回荆州的控制权。 “刘景升欲用主公为刀,宰杀荆州氏族罢了!这招借刀杀人之计,主公心中需要谨慎!” 顾泽来到荆州之后,立刻识破了刘表的意图。 他屡出奇谋,游走在刘表和荆州氏族之间,使得刘备在荆州权力愈大,却又并不与荆州氏族直接冲突,而是令刘表和蔡瑁张允之间矛盾日渐尖锐! “别人要以我们为刀?我今反叫他们狗咬狗,主公坐收好处就是!” 恼羞成怒的蔡瑁张允,借赠送“的卢马”为由,想要谋害刘备,又是顾泽献计,令刘备跃马檀溪,逃出生天,再以赵云为将,射死蔡瑁的亲弟蔡熏。 就在荆州氏族以为刘备会因此于与荆州决裂,逃出荆州的时候。 顾泽全带着刘备,大摇大摆的入襄阳,进刺史府,与刘表开怀畅饮! 蔡瑁纠合十万精兵,围困襄阳,誓要将顾泽和刘备一网打尽! 正在这个时候,江夏的败绩传来,黄祖被江东周瑜所杀,江夏郡岌岌可危! 刘表慌乱!荆州震惊! 顾泽席间献计:“蔡将军已备好精兵,此去江夏,必能成功!” 刘表惊愕,到城头观看,果然见到蔡瑁张允铁甲战戈,磨刀霍霍! “你二人既有战意,可即刻领兵救江夏!” 蔡瑁张允措手不及,当着众臣之面,又不敢抗命。 只好带着十万精兵,远赴江夏,不想三战三败,被周瑜揍的稀里哗啦,满地找牙,十万精兵损失了九成! 蔡瑁张允从此对顾泽更是恨之入骨,却又畏之如虎! 丢盔弃甲的二人还没来得及整备残兵,便收到了战胜的捷报! “顾泽席间献计,另出奇谋,以霍俊为将,领兵五千,闪击江夏,斩杀凌操,周瑜损失惨重,败退鄱阳湖!” 蔡瑁张允二人听罢,暴跳如雷:“顾泽这是借周瑜之手,杀我十万兵!” “他早就有退敌之计,却偏偏让我们当了大冤种!!” “顾泽,我与你势不两立!” 其后,蔡瑁张允会同荆州氏族,屡出阴谋想要算计顾泽,皆被顾泽识破,损兵折将不说,还因此与刘表闹僵,几成水火之势! 荆州氏族的每一次对刘备的出击,都被顾泽以太极之势改变了方向,画个弧线揍到了刘表的身上。 其后,刘表逐渐病重,与荆州氏族的争斗也逐渐落于下风。 顾泽见机,带领刘备远走荆州,居于新野,开始发展自己的实力。 但在他出离荆州的那一刻,他已经为刘备做好了谋夺荆州的计划! “顾泽!你也有今天!” “你居新野,早晚曹操攻打荆州之时,就是你命断之日!” “只要我荆州断你后路,前有曹操攻杀,你新野就是绝无生路的死地!” 专心于内斗的蔡瑁等荆州氏族,见刘备选了个最贫瘠最危险的新野,都已经放下了戒心,他们的首要计划,是逼死刘表,占据荆州! 他们却不知道,那个时候身在新野的顾泽,也正在冷眼看着他们,算着他们的倒计时! “你们谋夺荆州之时,离你们的大限也不远了!” 一阵风起,吹皱了顾泽手里的清茶。 碧绿色的竹叶青茶,映着山巅设下的月光,泛起层层波澜,宛若一池秋水。 “波!” 顾泽一挥手臂,将碗里已经凉透的茶水泼了出去,扬起一道晶莹的彩练,随即消失在土地上。 “蔡瑁!张允!” “你们欲杀我而后快?” “却不知道你们赖以生存的曹老板,此刻就是我手里的刀!” “早晚你们必死于我的刀下!” “就算是如来佛来了,耶稣来了,穆罕默德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顾泽将手里的酒碗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空阔的庭院,瞬间有恢复了冷寂,只有山风不住的吹来。 不知何时,山顶的明月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乌黑的云朵。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99章 火烧新野学堂,顾泽心灰意冷 清晨。 一夜山风呼啸,换来的是晴明天地,郎朗乾坤。 当第一抹朝阳从东方照射过来,将整个小院笼罩在金辉之中的时候。 顾泽已经从后院的树林中做完了一整套的广播体操和自己在穿越古三国之后,根据古今功法所领悟的一套拳法。 他在未穿越三国的时候,也曾看过许多关于穿越一类的书籍,有的穿越到帝王之家,开头就是王者,吃尽穿绝,尊享荣华富贵。 有的穿越到了武侠世界,移山倒海,无所不能。 但他的穿越比较实在,这里不是神话,没有鬼怪,更没有移山填海的功法。 但不管在哪个世界,业精于勤是个颠扑不破的道理,想要在三国这个乱世立住脚跟,手里没有两把刷子还行? 虽然即便是在前世的时候,他也不过只是个校篮球队的大中锋,既没学过散打,也没学过跆拳道。 但他好在见多识广,不但了解前世纪的强身健体之道,而且在穿越过来之后,也观摩分析了诸多的当代武学大家的招法攻势。 江东小霸王孙策、东莱太史慈。 常山赵子龙,燕人张翼德。 河东关云长,还有那个大老粗武痴许褚! 顾泽的身手,也许已经不在当世任何人之下,但他性情内敛,直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未显示过自己的武艺。 来到前院,石桌上是他早就铺好的笔墨纸砚。 顾泽拿起笔,挥毫泼墨,写了四个力透纸背,苍劲雄浑的大字。 “新野学堂?” 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甘夫人在前,正端着两道小菜,一碟点心还有一只酒碗走过来。 见顾泽正在练字,好奇的伸长了粉颈偷眼去看。 “哦?” 顾泽好奇的转身,看了甘夫人一眼:“你也识字的么?” 甘夫人抿嘴一笑,将手里的托盘放在石桌上,说道:“妾身在没嫁给刘使君之前,曾在家里跟随父亲识过几个字,先生所写的这四个字,乃是父亲开篇最先教给妾身的,所以至今仍然记得十分清楚。” 顾泽淡淡的一笑:“看来你父亲曾经也是新野书院的学子了……” 说着话忽然一脸的怅然,起身负着双手,轻轻叹息了一声,举步往后院走去。 “顾先生呢?为何不吃早餐,反而走了?” 糜夫人提着一锅粥走了出来,见到顾泽稍显落寞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姐姐,我也不知道为何。刚刚他写了四个字,我只是在后悄悄念了一遍,他就这样了……” “难道是怪我念了他的字?……” 糜夫人低头看了一眼石桌上摆着的那张纸,摇头叹道:“妹妹,你大概还不知道,这新野书院最先的创立者,就是顾先生!” “哦……” 甘夫人望着顾泽的背影,眼神中更加的崇敬而好奇。 …… 后院,绿水湖旁。 顾泽双手扶着栅栏,抬眼望着新野方向。 “新野学堂,想必也已灰飞烟灭了吧!” 原本还带着一丝眷恋的目光,倏忽之间变得尖锐而冷厉。 当日,襄阳一片凌乱,诸多氏族趁着刘表病重,忙于勾心斗角,争相夺权的时候,顾泽带着刘备,以防备曹操为名,迁居新野。 “道生天合,一县一乡,也可成大同!” 顾泽在新野开办新野学堂,凡四方百姓,乃至化外之人,皆可入学堂识文断字! 扫清文盲,还百姓心头以清明! 这是顾泽在新野教化万民的第一步。 之后,顾泽又开设诸多更高深更专业的学堂,遴选优异学子,成立特长班。 科目极多,涉猎极广。医卜星象,农田水利,乃至兵法战策,琴棋书画,仕途商业,皆有其科! 自从始皇帝统一天下,所施行的便是愚民政策。 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 但顾泽却认为,百姓识字,能断是非,能分好坏,能有主观能动性,方能促进社会的进步! 新野学堂,一时之间大兴,非但新野百姓尽皆前来入学,就连荆州、益州、乃至青幽之地,也有慕名而来,入堂学习的。 顾泽散尽自己的薪资财富,支撑新野 学堂,只因穷苦百姓,本就衣食难保,若让他们再交学费,与劝退无异了。 但新野学堂的盛名之下,却引起了荆州氏族们的恐慌! “百姓只需种田纳粮,供应国家,此古来恒久的规矩!” “顾泽明以教化百姓,实则祸乱天下也!” “老百姓愚钝,国家才能太平!辨识度?若人人有辨识度,那国将不国也!” “上一个学了几天道术,自以为有辨识度的人,就是黄巾张角,乱了天下十几年!” “我们绝不可让区区一个顾泽,毁了我荆州十几年的清平!” 蔡瑁张允勃然大怒! 他们正处在争夺荆州大权的要紧关头,情势一片大好,绝不容许顾泽在新野生事,再起变故! 更重要的是! 他们对顾泽充满了恐惧,在多吃吃亏,遭受顾泽的算计之后,哪怕顾泽打个喷嚏,他们也会开会研究一番,到底有何深意,是否暗示着什么! 更何况顾泽在新野开设学堂,来者不拒的授业万民? “他是不是要带领刘备学黄巾起义,要在咱们荆州发展教徒,也要搏一搏天下不成?” 蔡瑁张允带领五万兵马,亲自前来新野声讨! “五万兵马?我教他片甲不回!” 顾泽轻轻弹指,早已设下陷阱等虎豹! 然而万事俱备的时候,一向言听计从的刘备忽然一反常态! 他不但自己作壁上观,还禁止所有的新野兵马走出军营! “百姓识字,实为悖逆宗祖!” “自我高祖斩白蛇起义,创大汉八百年天下至今,从来百姓皆白丁!” “只有氏族才有资格识字!普通百姓识字,会令社会动荡,宗庙不稳!” “我以兴复汉室,攘除奸凶为大任。我的军师,却做着有违大汉祖宗制度的事!” 刘备乃新野之主。 刘备的作壁上观,按兵不动,让顾泽的万般妙计皆成空谈! 这也注定了新野书院,必定会有一场厄运。 那一刻,顾泽已经心灰意冷。 第100章 若新野学堂再有火起,我定教他万劫不复! 顾泽站在湖边,望着脚下的粼粼清波。 水火无情! 他仿佛有回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他站在高山之上,俯视着新野城。 那一天,他手握宝剑,身披战袍,已经决定将蔡瑁张允的两千兵马埋葬在新野! “报军师!” 当赵云匹马单枪驰骋上山的时候,顾泽已经意识到了一丝变故。 “军师,荆州的铁骑,距离新野书院不足三十里了!” 赵云满头是汗,滴滴汗珠从铁甲中渗出,低落在身前的草叶上,如雨。 “好!一切已在我掌控之中,关张二将当已埋伏停当了。你只管据守在学堂五里之地,待关张二将放过他们之后,你们再放火为号,前后夹击!” “这次他们来,便莫要 再想回襄阳了!” 顾泽成竹在胸。 “军师……” “赵云无能……” 赵云铁塔一般的身躯,跪伏在顾泽的身前,泣涕如雨。 他也曾是新野书院的一名学子,所学的是兵法战策科! 且他与顾泽,亦师亦友,还是上下级的关系。 “怎么?” 在那一刻,顾泽忽然变得平静了。 他已经隐隐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赵云起身,站在顾泽的身旁,面有黯然之色:“主公有令,凡所新野兵马,非他亲命不可擅自行动。如今他已经带领关张二将,迎请蔡瑁张允二人入新野府衙去了。” 那一刻,山风呼啸,吹动松涛阵阵,如泣如诉。 “军师,赵云不惜一身一命,纵主公不允,我也要保卫新野学堂,今日此来,不过是与军师辞别!” 赵云目光中露出杀意,整顿盔甲,绰枪上马,照夜玉狮子站在山巅,一声嘶鸣,响彻四野! “不必!” 顾泽背对着赵云,忽然将手一败:“你回新野府去吧,一切皆听主公的号令,不可意气用事!” “新野学堂的事,我早已安排妥当!” “失学堂而存人,人与学堂俱存,他日还有复堂之日。” “失人而存学堂,人与学堂俱失,才是真正的挖苗断根!” 莫非军师早已料到主公会有变故,早已将 学堂的学子们疏散转移了? 赵云得令,怀着一颗不安之心,驰马下山去了。 他虽然并不喜欢那些荆州氏族,但身在新野,就要奉刘备的命令。 山巅上。 顾泽一人静静的站立,终于看到了那一处烟火! 来自新野学堂方向的烟火! 顷刻之间,浓烟滚滚,将半个新野城笼罩在迷雾之中! 深处乱世,顾泽目视着付之一炬的新野学堂,目光之中没有哀伤,没有惋惜。 他来自二十一世纪,享受过永久的和平,可是来到这古三国,他又见多了杀戮,见多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三国之后,也不过几十年,就是五胡乱华! 华夏大地将陷入浩劫,百姓涂炭,苍穹染血! “呛!” 顾泽荡起宝剑,站在山巅,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若我顾泽在,必改天下颜!” “我若在中原,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更不教胡马度阴山!” 顾泽心头豪情鼓荡,一剑劈下,将山顶的一块巨石切为两段! “待我磨利剑,他日斩轩辕!” …… 新野城。 顾泽再起新野学堂。 求学之人,比起之前更多,乃至辽东,山岳等地的人,也不远万里慕名而来! 新野的府衙中。 “顾军师,何必呢?” 刘备待顾泽前来,原本阴沉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极为不协调的微笑:“教化百姓,有百害而无一利。古来唯有愚民,方能稳定国家!” 顾泽并未就坐,在大堂的中央站定,微微笑道:“我携主公来新野之时,兵马不过关张赵陈到等数十骑而已,谋臣不过顾雍孙乾寥寥数人。” “如今不过三年,新野虽小,但攻占樊城,灭尽曹威。荆州氏族,也不敢轻看主公,你可知为何?” “教化民心,开发民智,乃大势所趋,纵阻两千年,两千年后 还是会走这一步!” 刘备心头不悦,拂袖说道:“我不管两千年后如何,我只知道,我大汉八百年,从来没有开设学堂,免费教化百姓的先例!” “你倒是搏了好名声,却让我背负悖逆祖宗的骂名!” 顾泽冷冷一笑:“我新野学堂,从未动用过府衙一个铜板,皆是我顾泽一人之事,与主公无关。” “前次蔡瑁张允领兵前来,烧我新野学堂,主公不也是作壁上观,从未施以援手么?” 刘备面色一红,好一会才说道:“如今我新野地处荆州北地,若曹操南下,势必首当其冲。若无荆州氏族的背后支持,怎敌强大的曹军?” 顾泽失望之极! 原来刘备根本就不曾信任他! “主公,我早就说过,无须荆州氏族的支持,我保你抵挡曹兵,早晚坐拥荆州!” “你到底是要取天下,还是只一门心思的想要讨好荆州氏族!!” 顾泽话中,已经带着机锋,更带着讥讽! 原来那个昔日在荆州氏族面前地位不如狗的刘备,如今坐拥新野樊城两座城池,万余兵马,依旧是在骨子里畏惧荆州氏族,想要与他们结好! 刘备勃然大怒! “若要匡扶汉室,必协氏族之力!” “新野学堂必须关门,荆州氏族不可得罪!” “这是我定下的方针,任谁都不可违背!” “任谁!!” 刘备霍然站起,甩门而去,气冲冲的出了新野府,匹马单人,往南阳方向而去! “军师,何必与主公争持呢?何况大敌当前……” 简雍迈步进来,看着站在堂中的顾泽,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三军将士,已经准备停当,夏侯惇的十万先锋兵马,已经离博望坡不到五十里了。” 顾泽目光盯着新野朝堂,盯着刘备刚刚离开的那个座位,一句话不说。 良久。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只木匣,放在正堂的桌案上。 “简雍,你也曾在我新野学堂入科,虽然我半个门生。” “是……” 简雍微微欠身点头。 “此匣中,有我军师令印,更有黄金三十两!” “黄金乃是昔日我与子龙打下樊城之时,主公亲自赏赐,我创办新野学堂,费用全赖于此。” “如今我挂印封金,前往博望。” “不论输赢,你我再无相见之日!” 顾泽说罢,腰悬宝剑,大步流星的迈出走出府衙。 “告诉刘备,祝愿他好好用兵,兴复汉室。” “但我走之后,新野学堂再有火起,我让他万劫不复!!” 简雍愣在当堂! 虽然顾泽的 身影已经到了院外,但是那犹如诅咒一般的警告,依旧令他浑身颤抖,心胆欲裂! 自上次蔡瑁张允领兵来这里火烧了新野学堂之后,重建也不过才月余的功夫。 “军师挂印封金,前往博望坡退敌。似乎已经抱了不复还的决心……” “军师不来,主公更会与荆州氏族交好……” “恐怕这所学堂,早晚也难免被焚化的命运了……” 若新野学堂再有火起,我教他万劫不复! “当啷!” 简雍手里的木盒掉落在地上! 第101章 顾泽:天下为棋,万物为棋子! “顾先生,姐姐准备的饭菜都要凉了,让我来喊你去吃早餐呢!” 甘夫人青翠欲滴的声音,宛若这清晨竹林里面的黄林鸟一般,将顾泽从回忆中唤回。 “哦!” 顾泽轻轻吐出口气,抬头望去,东边的太阳已经老高,热烈的阳光照射过来,已经隐隐有灼肤之感。 “走吧!” 顾泽转身,往前院走来。 甘夫人迈着小碎步在后面紧紧跟随。她身形娇小,顾泽的一步,能抵得上她的两步三步,所以乍看起来,似乎犹如小跑一般。 “糜夫人的手艺,果然是又精进了不少,这菜烧的,就算是五星级的大酒店,也未必能做的如此地道!” 顾泽回到桌旁,吃着糜夫人亲手做的饭菜,心中的落寞之情尽去,忍不住盛赞说道。 “顾先生谬赞了,小糜怎能受得起呢!” “不过是闲来无事,又从小喜欢厨艺,所以胡乱琢磨了几个小菜,不想正符合先生的口味罢了。” 糜夫人羞涩一笑,低声说道。 她虽然不明白什么是“五星级大酒店”,但自知妇道人家,见识必短,想必这所谓的“五星级大酒店”就是类似于御膳房之类高大上的厨房了。 “听说蔡瑁张允做了荆州的水军大都督。” 顾泽吃完了饭,用手巾抹了一抹嘴巴,淡淡的说道。 “是嘛!” 甘夫人难掩心头的兴奋:“他们两个昔日往新野,夫君还带着我亲自迎接他们,设宴款待呢!” “若他们当了水军大都督,一定会帮着咱们夫君攻打曹操的,你说对不?” “姐姐?” 甘夫人睁大了眼睛盯着糜夫人。 自从两人从长坂坡跟刘备失散之后,糜夫人就成了她的主心骨,凡事只要糜夫人点头了,她才肯相信。 “顾先生,对不起。我夫君……” 糜夫人忽白了甘夫人一眼,羞惭的低下了头,低声说道。 顾泽微微一笑,转身站起,又到后院树林中去了。 “姐姐,我说错话了吗?” 甘夫人长大了嘴巴,怔怔的看着顾泽的背影,好奇的问道。 “你个傻瓜!” 糜夫人恨恨的曲其手指,在甘夫人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 “难道你忘了,夫君那次迎请蔡瑁张允,是他们两个带领人马,在新野兴师问罪,火烧顾泽军师的新野书院么?” 甘夫人摇了摇头,微微蹙眉说道:“妹妹实在不知,我只知道他们两个气色不正,夫君迎接他们入新野,殷勤招待,临走还奉送了许多细软……” 她年纪轻,见识少,自从嫁给刘备之后,只钟情于刘备,闲暇就是针织女红,从来不问政事,也不关心时局。所以即便身在局中,陪着刘备迎接荆州氏族,也不知道这些氏族来新野到底所为者何。 “不过……” 糜夫人紧蹙双眉,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边忧心忡忡的说道:“蔡瑁张允二人升任荆州水军大都督,也许不但不会相助咱们夫君,还会助曹攻打夫君……” 甘夫人失惊问道:“为什么呀!不是夫君一直走的就是结交荆州氏族的路子么?我记得姐姐还说,夫君所以罢顾泽军师,也是为了能迎请诸葛下山,结好荆州氏族?” 糜夫人苦笑了一声,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接过甘夫人手里的碗放入托盘。 “那不过是夫君的一厢情愿罢了。荆州氏族唯利是图,更属墙头草的,如今曹操势大,他们怎么会相助夫君与曹操为敌?” “何况……” “蔡瑁张允本来就掌控荆州在的水军实权。如今升任水军大都督,很有可能是受了曹操的册封……” 当啷! 两人正走在台阶上,甘夫人手里炖汤的陶锅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那……” “那咱们夫君岂不是两面受敌,四面楚歌了……” 甘夫人登时眼泪汪汪,欲哭还休。 …… 此时,日已高起。 顾泽斜躺在竹林间的一处摇椅上,微微摇晃这身子。 点点阳光穿过竹林,在顾泽的脸上不时的略过。 “蔡瑁,张允?” 顾泽的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冷笑。 “你们真的以为曹老板入主荆州,你们就可以安枕无忧,得享高官了?” 若不是我托许褚之口,让你们去夺江夏,杀刘琦,防范周瑜的进攻,也许你们根本便不会有如此发迹的速度。 “而且以曹老板多疑嗜杀的习性,既然已经杀了荆州幼主刘琮和蔡夫人,又怎么会放过你们两个?” 顾泽伸手握住伸到面前的一支竹子,将两枚竹叶摘在手里。 轻轻一捏。 咄! 飞花摘叶,伤人立死? 两枚竹叶,深深的嵌入竹节之中! “想要杀掉你们两个,易如反掌!” “你们两个以为自己步步高升?等着吧!” “等着曹操将你们的家族,连根拔起!” 顾泽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新野方向的天空。 那些在新野放火烧学堂的氏族们,一个也别想逃! “我要借曹老板之手,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天下为棋,万物为棋子! 身在襄阳西山脚下小院中的顾泽,就是那操盘手! 他要下一副大棋,足可以掌控胜负,决人生死的大棋! 甚至! 就连多年之后的五胡乱华之势,也许都会因他的这盘棋而震动! 而改变! 第102章 继承先生遗志,誓要复仇! 襄阳城始建于春秋初期,为楚国北地的重要军师渡口,当时唤名北津戍,主戍防。 《水经注》有载,曰“楚之北津戍也,今大城西垒是也”。 而在西汉高帝六年间,得以扩充、修葺,最终形成而今模样: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 此城雄踞汉水中游,自东汉刘表莅襄阳作荆州牧治开始,便因其地理位置,而显得尤为重要,乃自古兵家必争之所。 襄阳城总长将近七公里,经历年加固,城垣上已有垛堞四千余,共有六座城门,分别为震华门、临汉门、拱宸门、阳春门、西成门以及文昌门。 襄阳城虽已易主,归曹操所踞,但城中行人却仍然比肩接踵,繁荣依旧。 往来皆青年俊杰之辈。 唯有走得近些,方能在其锦袍短打之下,偶有窥见星星点点的寒芒。 原来,这座城市,早已尽是披甲持刀之人! 一身银亮磨铁的骁骑,领了一支偏师正在班师回营,此时正在襄阳六门之一的临汉门验看令牌。 这是刚完成出城演武的霍峻曲部。 文聘毕竟与霍峻不甚熟悉,也鲜有磨合,更不知其战力几何。 遂趁大军休整之际,令霍峻亲自领队,操练磨合,以便迅速提升战力。 此时霍峻已验明了身份,率队入了城,飞也似的回营缴令。 文聘正忙着军中事务,见霍峻来了,立即丢下狼毫,上前两步。 “启禀将军,末将前来缴令。” 霍峻双手奉上令牌。 文聘将霍峻搀扶起来,表情略显凝重。 他张了张嘴,似是有话想说,却一时间如鲠在喉,道不出来。 恍惚间,文聘好似又回到了先前,丞相召见自己时的光景。 …… “最近街面上有些关于顾泽的传言,甚嚣尘上。仲业,军中可曾听闻此时?” “倒是未曾听说——可是觅见顾泽先生的落脚处了?” 文聘近来忙于军务整顿,整日都囿于军营之中,自是没有停过。 联想先前丞相曾多次寻人未果,听闻丞相谈起顾泽之事,不由令文聘心中颇为好奇。 “相传,顾泽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尸骨无存。” “什么?!怎、怎么如此……” 乍听此消息,文聘不由愣在当场。 他着实难以想象,以顾泽那般神鬼莫测的才智,不说长袖善舞,至少保全性命应当是无虞的。 为何却…… “看来,你也很意外啊。” “末将只是觉得可惜了,这般不世之材,若能为丞相所用,何愁不能青史留名呢。” “青史留名……”曹操摇了摇头,“斯人已逝,余者发奋。我之所以告诉你这消息,盖因霍峻在你麾下做事。” “顾泽先生对霍峻不但有知遇之恩,还三番两次救他性命。乍听这消息,怕他反应不及,我素知你沉稳,是以此事你须多担待一番。” …… “将军?” 霍峻一脸疑惑看着文聘,不知他为何走神。 “方才在想一些事。” 文聘对霍峻笑了笑,斟酌着措词。 此事对霍峻而言,究竟得是多大的晴天霹雳,他不敢想。 将心比心,如果换做是自己,乍听受了天大恩情的恩公惨死……自己又当如何处之呢? “将军?” 霍峻又重复问了一遍。 文聘勉强笑了笑,“想到了一桩事情……霍将军,顾泽先生于你,究竟是何等情谊?” 虽不知为何文聘会说起先生,但霍峻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得肃穆起来。 “先生于我,形同再造!当日我被俘,刘备欲杀之,是先生晓以大义,我才得以苟活。” “而后,再度锒铛入狱,本已万念俱灰,形容枯槁,只想一死便罢,又是先生凭空出策,助我躲过一劫。” “尤其是在我最为迷茫,不知何去何从之时,一语点醒,令我醍醐灌顶。” 霍峻的脸上泛着笑容,显得格外真挚、纯真,不像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反倒像是初临人间的婴孩。 “若无先生,这世上便无如今的霍峻了。此大恩大德,形同再造。” 听完霍峻这番话,文聘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长叹了一声,似赞似叹:“顾泽智计百出,兼能心怀慈悲……果真当得起先生之称!” 听见文聘对顾泽的赞许,霍峻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感同身受的骄傲。 “我霍峻不过是粗鄙之人,幸得先生相助,方才有如今成就。我虽愚钝,但也知恩图报,若能以此残躯,报答先生……便是我霍峻此生之幸了。” “丞相曾言,‘斯人已逝,余者发奋’。仲邈,你当继承先生遗志,继续先生未尽之业。” “这是自然,我……” 霍峻突地变了脸色,瞪大双眼直勾勾盯着文聘。 “将军,你、你方才说什么?先生他……” 文聘重重点了点头:“先生,遭了不测。” 宛若晴天霹雳劈中一般,霍峻站立不稳,险些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文聘赶忙上前,将霍峻搀扶起来。 霍峻的气息迅速衰弱,眼中也渐渐消散了光泽。 只听“哇”一声,他呕出一口鲜血,染尽了胸前的银亮铠甲。 “仲邈!先生虽已驾鹤西去,但你也不可如此自戕啊!若是今日你身死,谁人来继续先生遗志!谁人又来为先生复仇?” 先生遗志……先生复仇…… 复仇! 复仇? 霍峻本已毫无光泽的眼中,陡然有精芒闪烁:“如此说来,先生是遭了奸贼所害?” “博望坡一战,先生遭刘备背弃,未能及时遁走,遂死于乱军之中……尸骨无存。” “原……原来竟是如此!” 霍峻惨然一笑,眼中尽是哀恨之色。 “大耳贼,你好生歹毒啊!” “先生为你谋划天下,可谓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汝等奸佞,非但不领情面,反倒将先生陷凶险绝境,害先生白白丢了性命……你……” “汝寡廉鲜耻、妄为人伦!” 霍峻虽经破音,却仍然撕心力竭地大声呼喝。 “汝项上人头,我霍峻必亲手斩之!” 言罢,霍峻突地奋力挣扎着站起身来。 面朝顾泽身陨的方向,直挺挺跪了下去。 他的声音哽咽,如泣如诉:“先生!魂兮不远,何远为些!” 第103章 徐庶:先生尸骨未寒,可大耳贼却…… 徐庶抵达襄阳城时,受荀攸邀请,在其住处少歇。 幸得有荀令君赠马,方能日夜兼程,以最快速度赶往襄阳。 此时,他跪坐在竹席上,双手捧着一盏热汤,润了润干涸发裂的嘴唇。 顿时一股刺痛感,扎得脑仁发疼。 可身体上再如何疼痛,却也比不过此时他的心如刀绞。 先生死了。 先生……他竟是被自己信赖有加的刘备,给害死了! 一念及此,徐庶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顾泽的身影,以及他的谆谆教导。 顿时,眼泪如溃了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其哭声之哀怨,如泣如诉,好似杜鹃泣血,闻者无不伤心黯然。 “先生啊,先生!” 徐庶握着拳头,一下下捶着胸口。 好似也只有如此这般,才能够稍微缓解心口闷痛。 此时。 曹操的车架,停在了荀攸门外。 许褚一个虎跳下了车,将门帘恭敬掀起,护佑曹操下车。 荀攸早已在门外等候,立即上前行礼。 “现在徐庶人在何处?” “正在大堂稍歇。”荀攸道,“想来是星夜兼程,一路风尘仆仆,多有蓬头垢面之嫌……不若我让仆人烧好热水,待他洗漱肃容,再行相见?” 曹操却是摆了摆手:“我与元直相交已久,无须如此繁文缛节。” 说完便撩起衣服下摆,匆匆往荀攸大堂奔去。 走得甚急,连鞋跑丢了一只,都未能察觉。 荀攸见状赶忙俯身,将曹操的鞋子拿上,快步跟着。 他素来知晓丞相求贤若渴,但到如此地步,倒也尚属罕见。 若是将此事传播出去,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但很显然,此事并非现在所能为之的。 他压下心头杂念,跟上了曹操。 来到大堂之外,人还没见到,便听见了呜咽哭泣之声,还有便是一声声捶打身体的闷响。 曹操心中颇为诧异,赶忙走近了一些。 发现徐庶竟然是不断用拳头砸着胸膛,以此来强压哭泣。 曹操大惊,赶忙上前阻止。 “元直住手!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身体?” 在曹操的印象当中,徐庶最是遵循孝道之人。 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 所以才会有夏侯惇阵前拔箭,高呼“父母精血,不可弃也”,将眼球一口生吞,随后挺枪纵马,将暗箭伤人的曹性一枪挑了。 为了母亲甘愿远赴曹营却始终一言不发“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类比夏侯惇,亦不遑多让。 可如今,徐庶却甚至不惜已自戕身体的方式,以略消心中块垒。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顾泽。 即便是曹操,也知道徐庶深受顾泽恩惠,一直对其尊崇有加,甚至不惜持弟子礼相待。 想来,肯定是顾泽身陨的消息传来,徐庶所以才会单骑疾驰,一路星夜兼程到了襄阳城下。 “丞相,元直有一事相求!” 见着曹操后,徐庶直接了当地跪在了他的面前,瞪着通红的眼眶,声音有些发堵。 “元直,你我相知多年,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必定竭尽全力助你!” 其实曹操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所以,他才敢如此果决地拍胸脯、打包票。 “庶无所他求,唯先生之恩无法亲身报答,而今……得闻先生噩耗,庶……庶只求能为先生报仇雪恨!” 闻言曹操心中不由一阵狂喜。 他以徐庶母亲为凭,强将徐庶滞留在曹营已有多时。 可徐庶自入了曹营之后,便一直三缄其口,一言不发。 不意顾泽身陨的消息,竟然让他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他骤然心中一动,暗道:若是推测不假,看样子徐庶,也终于也要归附于我了! 一念及此,他心中欣喜非常。 但脸上,却是愈发肃容。 “我亦有所听闻此事……那大耳贼当真狡诈阴险,兼残暴、冷血!先生为他何等操劳,任劳任怨,不辞辛苦!” “可他竟如此背信弃义,有了诸葛亮便将先生置之死地,当真令人唏嘘。” 曹操的一席话,又戳到了徐庶痛处。 他咬紧牙关,双目蕴泪,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先前,先生对刘备可谓是恩重如山!如若没有先生,根本不可能有他刘备!” “先生尸骨未寒,他刘备却竟拜了诸葛亮为军师!如此枉顾情谊、背信弃义之人……我徐庶羞与他为伍!” 说着,他忽然拔出随身佩剑,削掉一缕鬓发。 “我徐庶,与他刘备势不两立!如若有半句妄言,便如同此发!” 这一举措,令曹操不由大惊失色。 他虽想过徐庶会归顺自己,但却不曾想他竟然刚烈如此,当着自己的面削发明志。 曹操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因为先生顾泽的缘故,自己先是得了霍峻这样一员骁勇善战的福将,而后一直拘不归降的徐庶,也终于愿意归顺自己,为自己效力! 此二人皆是得了先生的恩泽啊! 天下偌大,不知还有多少人曾受到过顾泽的恩惠。 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上天待他刘备着实不薄,竟然让他拜下了顾泽这般神鬼难测的顶级谋士。 可惜,他不知人善任,更无情寡意。方才有了如今这般人厌狗嫌的结果。 何等的大快人心! 当即,曹操安抚了徐庶,又同他多说了几句,这才匆匆离去。 曹操在荀攸住处,私下会见徐庶的事情,很快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襄阳城。 翌日,曹操麾下的五大谋士约了一起品茗相聚,顺便打探一番情报。 荀攸虽守口如瓶,但陈群、程昱不断套话之下,却也说出了丞相脱履相迎、徐庶削发明志这两桩事情。 这虽只是两件小事,但是管中窥豹,亦可见一斑。 贾诩仍然淡定自若,只是喝茶,却不言语。 倒是陈群、程昱面面相觑,不由暗中联想到了前些日子中,丞相曾经立下的首席军师之位。 这位置一直空缺至今,从来没有提及将会由谁担任。 可联想到昨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难免会令他们产生联想,莫非……首席军师之位,便是为了徐庶所留的?! 第104章 顾军师智欺天地神鬼,怎会如此? “孤得徐庶,复有何忧?江东鼠辈,无知周郎,早晚比为我所擒!” 曹老板大喜,数次当着五大谋士的面,夸赞徐庶。 “徐庶微末之技,怎敢承受丞相如此厚看?” 徐庶躬身谦虚说道。 自此之后,曹老板连着大宴三日,与徐庶接风洗尘,恭喜曹营再添智囊。 但徐庶心中一直悬着顾泽之死,并无半分喜色,反而郁郁寡欢,愁眉不展。 曹老板扼腕叹息说道:“元直忠义可嘉,顾泽能得挚友如你,也算是他此生的一大幸事了!” 因此短时间内,并不问计于徐庶,反而令他随意他往 ,以排解心头的郁结。 …… 军营里。 “仲邈,聊聊?” 徐庶直接走进霍俊的大帐,开门见山的说道。 “元直?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霍俊虽然背弃刘备,投顺了曹操,但他不过只是个普通的战将而已,不管是在荆州,还是在曹营,都不算是身份显赫。 而徐庶却是曹丞相日思夜想,苦求三年才盼来的贤才! 二人的身份地位,天壤之别。 “自我去后,恩师在新野,到底是何处境?你不妨据实告我。” 徐庶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也从来没看过霍俊,他自顾自的走到霍俊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平放在桌上。 手中抚弄这一块晶莹的玉玦,那是昔日他离开新野的时候,恩师顾泽在新野学堂外送他的时候所赠。 三年了,纵然是在他母亲离世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让这件物事离开过自己的身体。 “元直能不忘顾泽军师,不远千里从许都赶来。我想顾军师地下有知,也当足觉欣慰了!” 霍俊站起身来,从桌上摸起一只茶碗,给徐庶倒了一碗茶,放在他面前。 “自你离开以后,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年,顾军师他……他过的并不轻松。” 听到霍俊的话,一直无神冰冷的徐庶,忽然抬起了眼皮,双目炯炯,盯着霍俊,提高了声音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俊叹息了一声,转身走到大帐门首,确认无人偷听之后,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你离开后不久,新野学堂,便遭受了灭顶之灾!” 徐庶目光之中充满了冷峻,沉声说道:“是不是荆州氏族们干的?他们一直视顾军师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后快!” 霍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若只是如此,顾泽军师也不会伤心,新野学堂也不会付之一炬了!” 付之一炬? 徐庶微微一愣。 他来襄阳的时候,路过新野,曾亲自去看新野书院的故址,那些烧化的痕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三年之久。 “顾泽军师在新野开设书院,教化百姓识文断字,又开设诸多科目,广收门徒。” “蔡瑁张允等荆州氏族惊骇,唯恐顾泽因此而雄壮,损害荆州的利益,因此二人亲自带领数万精兵,气势汹汹的杀奔新野问罪!” 霍俊据实叙说着:“顾泽军师本已经挖好陷坑等虎豹,安排金钩钓金鳌,准备因此为诱饵,一战而擒此二人。可是关键时刻,刘备背刺顾军师!” “他不但约束新野兵马,不可轻举妄动,致令顾泽军师的布阵形同虚设。” “而且还亲自带领关张二将和新野的大小官员,恭迎蔡瑁张允二人入新野,大排筵宴盛情款待!” 徐庶闻言,顿足骂道:“刘备无知无智,他不配拥有顾泽军师!” 隐隐之中,他已经领会了顾泽的意图。 荆州富足,但权力盘根错节,极为复杂。 顾泽所以果断的退出荆州,选择了鸟不拉屎的穷乡小县新野作为落脚之地,而且还处在随时被曹操攻打的危险之中,为的就是能猥琐发育,低调发展! 为何? 新野之地,背靠宛城,曹老板重兵压境的时候,首当其冲之地。 就算刘备不来,荆州氏族们们也是战战兢兢,不敢将自己的势力放在新野,唯恐被曹丞相吞没! 刘备此去,算是给他们当了一面挡风的墙,何乐而不为? 而他们全力与刘表争权,开始鹬蚌相争的时候,顾泽已经悄悄的准备渔人得利了! 刘表病重,接班人刘琦又被排挤到了江夏。荆州的权力逐渐落入蔡瑁张允等氏族人的手里! 而这个时候,若是能将蔡瑁张允诱入新野,俘虏他们,荆州的天下,唾手可得!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对顾泽开设学堂深表不满的刘备,选择的弃顾泽而舔荆州氏族,错过了坐拥荆州的大好良机! 霍俊继续说道:“顾泽军师仗剑在山巅,眼睁睁的看到这自己的毕生心血新野学堂被荆州氏族们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据说他曾在山巅仰天长啸,抒发心头的郁结。” 霍俊说道这里,眼泪汪汪的动情说道:“那时候我在樊城,兵马不多,而且曾受到顾泽军师的来信,说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不须我往返劳师动众。所以我并未前往相助军师……” 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徐庶骂完刘备,也黯然说道:“新野学堂乃是顾泽军师的毕生心血,他为此付出了多少的精力!” “到头来没想到反而被自己忠心辅佐的人背刺,他当时心中的悲痛,又有谁知!” 说罢站起身来,仰天悲声笑道:“我徐庶枉为大丈夫,却不能在恩师最需要人的时候陪侍在他的左右!” 霍俊伸出衣袍,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继续说道:“新野学堂的命运挫折,还远不止如此!只因刘备虽然背刺,但军师也早有准备,荆州氏族的那一把火,不过是烧毁了学堂的房舍而已,并未伤及学员。” “可是三年之后的前几个月,就在博望坡之战结束之日,才是新野学堂忌日!” 这一次徐庶并没有问,因为他路过新野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一切。 “顾泽军师挂印封金,誓死一战,博望坡前,以赵云微弱之师,力克夏侯惇十万兵马!” “与此同时,身居新野的刘备,却开启了第三次顾茅庐,请诸葛卧龙下山的路程……” “当顾泽军师带领赵云和疲惫之师凯旋归来的时候,却收到了刘备的罢黜之书,令顾军师不必再入城!” 啪! 说道这里的时候,义愤填膺的霍俊怒火难以控制,一拳击在书案上,将那方桌角砸了个粉碎! “刘备!” “你有负军师!” 徐庶的目光中满含着仇恨。 “那一日,股泽军师黯然离开新野的那一日!” “新野的府衙里轻歌曼舞,觥筹交错!” “刘备大宴荆州氏族,并拜诸葛卧龙为首席军师。” “兴奋至极的荆州氏族,趁着酒兴,突袭新野学堂,再次火焚了重修未久的学堂!” “这一次……” 霍俊的脸色因为痛苦而扭曲! 那不仅仅是为恩人的不幸遭遇不平,更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 “新野老幼三百余学员,死于火中,其中更有股泽军师精选的三十六贤才英杰……” 这些虽然惨烈,但徐庶已经知晓,反而不再震惊。 良久。 “顾泽军师真的死了?你可 见到军师的尸体了么?” 徐庶忽然大破了军帐内的宁静,沉声问道。 说话之间,二人不约而同的望着大帐门口看了一眼。 “并没有……” 霍俊凝眉摇了摇头。 徐庶的眼中忽然闪烁着光华。 “并未见到?只是传闻?” 霍俊点了点头:“只是军中传说,而且也不知道从何处兴起的传说。” 徐庶缓缓的站起身,独步走向大帐,掀帐帘走了出去。 “军师智勇双全,欺天地神鬼!” “似此这种人,怎么会轻易的死去?” “可若是没死,这顾泽已死的传闻,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徐庶看着西下的夕阳,心中狐疑不断。 第105章 孤要去拜望先生,备厚礼! “虎痴儿,孤下午还要去西山去拜望先生,不知该带些什么才好?” 中军大帐里,曹老板批阅完许昌荀令君府寄来的奏折之后,将紫毫笔掷在桌上,长长吐出口气,如释重负的问道。 “啊!” “唔……” “香!真香!” 抱刀站在曹老板身后护卫的许褚,此刻虽然依旧是站立着,睁着眼,其实已经沉沉进入梦乡,正做梦啃着野鹿,喝着美酒。 自从典韦在宛城被贾诩的诡计算死了之后,负责曹老板保安的工作边落到了许褚一人的身上。 多年来的职业生涯,给他养成了一种坐能睡,站能睡,走着也能睡的特殊本领。 而且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也能够本能的护卫曹老板的安全,若有人擅自闯入,或持刀行凶,多会死在许褚刀下。 “香?什么香?” 曹老板忽然来了兴致,一天的劳累工作,确实让他损耗了大量的体力,真的想要找点新鲜美味补充体能。 “额……” 许褚使劲抖了抖大脑壳,又给自己的腮帮子上来了两个嘴巴,以便让 自己迅速清醒过来。 “ 荆州的野鹿最是香,俺正吃着……” 许褚还在回味着刚才那烤的流油,脆的咯嘣的鹿肉脯,脑中想着的事情,嘴巴里脱口而出。 “好!你即刻给孤准备着去!两个时辰之后,孤要带着它去拜访先生!” “兹事体大,若是误了,孤要治你的重罪!” 曹老板最了解许褚的德性,这家伙能力是有的,但犹若烈马,若不时常敲打敲打,吓唬吓唬,他便要尥蹶子。 “是……” 许褚挠了挠头,到这会儿才算是完全的清醒过来。 只好硬着头皮出了大帐,一边走一边寻摸着如何才能搞一头最鲜的野鹿来给先生佐酒? “江东!” 曹老板背着手,围着中军大帐的沙盘来回迈着步子。 “要打江东,必要有水军。” “没有水军,我空有百万雄师,难过长江……” “可偏偏水军在这个紧要的关口被周瑜暗算,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战船也就罢了,大不了孤用钱堆起来。有钱能办到的事就不是难事。只是这水军被烧死了数万,想要训练这样一支能征惯战的兵马,却不是三两个月能完成的……” 曹老板只觉得脑袋急速的膨胀,简直有种要炸裂的感觉。 “此事无计,那五大谋士也束手无策,看来只有去求教先生了……” 曹老板一念及此,疾步退入内堂。 他要沐浴更衣,整顿衣装去拜访顾泽。 …… “驾!” “驾!驾!” 军营的辕门大开,二十余匹战马风驰电掣一般的携风而来,荡起一阵 烟尘! 后面跟着一小队兵卒,也是 各自骑马,托着獐狍野鹿诸多的收获 。 “这次一次围猎,果然是收获颇丰!” 夏侯惇唯一的那只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乍看上去宛如一个瞎子一般:“趁着主公给咱们放假。今日咱们几个暂且出营,找个风凉的去处,烤肉把酒,岂不快哉!” 身后曹仁鼓掌称善:“此计大妙!自从出兵以来,戎马倥偬,还真没有机会这么消遣一回!” 夏侯渊哈哈大笑,眨眼说道:“子孝,你虽没吃过,可缺却是烤过的,新野诸葛的那把火……” 曹仁尴尬的一笑,仰天打了个哈哈。 在旁的曹洪有点绷不住面皮,毕竟攻打新野被诸葛亮暗算火烧的时候,他是跟曹仁共同领兵的,提马向前紧跑了几步:“博望坡顾泽的那一把火,也不次于新野啊!” 夏侯惇的笑声戛然而止,原本眯成一条线的那只眼睛也忽然之间瞪圆了! 夏侯渊自知语失,唯恐引的耗子动刀窝里反,急忙勒转马头,到了后面两名军士的身边 ,手指一条极为肥壮的野鹿说道:“白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肥壮的野鹿,今晚你们不可拘谨,必要尽兴才好!” “那是自然!” “必须的嘛!” 众人闻言,各自称好,兴高采烈的准备入营稍作准备之后,便要便装出营,寻个地方畅快一番。 “突!” 众人忽觉眼前人影一闪! 那条肥美无比的野鹿,忽然从两个军师的马背上消失了! “许褚!” “你知道这是谁的?你问价钱了么,就这么扛走了?” 曹仁首先震怒,提起手里的花枪,拦住了许褚的去路! 其他众人策马扬鞭,将许褚围在垓心! 许褚在大帐里给曹老板站岗,一站就是三四个时辰,正在做梦开怀吃大餐的时候被曹老板喝醒。 他失口说出了“荆州野鹿最为肥美”的梦话,赶巧曹老板正不知道如何整备去见顾泽的礼物,于是便命许褚出去速速整备饭菜。 许褚出了大帐,狠狠的给自己来了几个耳掴子。 可打过了之后,该干的活还是得干。 就在他在军营里乱走,寻思无计的时候,迎面便看到了夏侯氏和曹氏宗族的一群人打猎回来。 “俺家主公给他们放了大假,可是随处狩猎吃喝,俺却依旧得寸步不离的跟在主公的身边,连去拜访先生的时间都没有!” 许褚看到这些人,就不由的心中别扭,忍不住的来气。 可就在他准备扭头离开的时候,却偶然瞥眼看到了身后士卒马背上驮着的野鹿。 “娘来!简直就是肥猪拱门,想啥来啥!” “俺要不抢了,老天爷也会笑话俺是个白痴了!” 许褚头脑简单,说干就干,纵步上前,一个闪身到了士卒的马前,两只手一搭,将三百多斤的野鹿扛在肩头,往回就走! “许褚,把肩头的鹿放下,饶你之罪,既往不咎!” “你若敢硬抢,我们便把你打翻,捆起来去丞相的面前评理!” 八虎骑打猎归来,并没有携带应手的兵刃,但每个人都带着日常防身的家伙,把许褚团团围住,就是一顿嘴炮输出。 “哈哈!老子管你呢!老子是奉了丞相的命令,来找野鹿鲜味的,你们敢把俺怎么样?” 许褚丝毫不惧,在他的字典里,除了丞相和先生,天下还没有让他畏惧的人,就算昔日的吕布,他也敢上去跟他玩命,何况面前的这几个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吕布扛着野鹿,只顾着往火头军营里走。 八虎骑围住许褚,但也只是围着而已,随着许褚的方位不断的移动,谁也不敢先动手。 毕竟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许褚真干起架来,那绝对就是一把极致输出,完全的不顾惜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对手,谁敢轻易的得罪? 更何况许褚乃是丞相的近身侍卫,他说的奉丞相之命出来寻找野鹿,到底是真是假,还在未定之中,万一是真的,那也只能认栽,真围殴了许褚,那还不就等于围殴了丞相? 这个罪名,任谁也担当不起! 可天下憨傻之人,又岂止许褚? 还真有人在这个时候蹦了出来。 “许褚,休走 !” 第106章 顾泽:蔡瑁张允,当真以为曹操不会对你们生疑? 身后一将,手提大刀,从军营里步行窜出,直奔许褚! 正是夏侯惇的部将淳于导。 淳于导在长坂坡的时候,俘虏了甘夫人,正要将他押回军中,思量着是留着自用,还是献给上司夏侯惇的时候,被许褚横刀夺走。 他与夏侯惇在曹老板面前状告许褚,最终不了了之,因此对许褚依旧怀恨在心。 今天见众将围着许褚,不敢动手,他自告奋勇,也想趁此机会,公报私仇,所以急匆匆的跑回自己的大帐,拿了趁手的兵器,出来寻许褚干架。 夏侯惇,曹仁等八虎骑回头见是淳于导,心头大喜! 他们自然也希望能借淳于导之后除掉许褚,即便是曹丞相怪罪下了,自然有淳于导抵罪,借刀杀人,何乐而不为? 淳于导见众将两边一分,给他让出道路,如迎接天神一般,心头更加飘飘然,挥刀直取许褚! “混账!你何敢如此!” 许褚心中着急,曹丞相那边急等着他办妥了菜肴,要去西山拜望先生,哪里有闲工夫跟这些人瞎扯! 这一声断喝,犹如晴天霹雳,足可震慑三山,江河倒流! 淳于导在长坂坡的时候,受了张飞的一声断喝,虽然并没有像夏侯杰那样被喝的心胆皆裂死于马下,但也心头砰砰乱跳,血压连升,差点晕倒。 这次许褚近距离这一声吼,威力丝毫不在张飞之下,杀伤力更在其上! “啊!” 淳于导当啷一声,手中刀拿捏不住,一时惊的魂飞天外,动弹不得! “滚开,别挡着老子!” 许褚踢出一脚! 淳于导魂飞天外,不知躲闪,这一下正中裆部要害之处…… 淳于导惨叫一声,当时气绝身亡! “谁挡俺,便是和丞相为敌,必宰之!” 许褚虽然在曹老板和顾泽的面前犹若乖乖猫,但出在别处,皆是虎威! 这一句话说出,杀意升腾,弥漫四溢! 众将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许褚扛着野鹿,急匆匆的离去。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夏侯惇咔啦一声,将手里的花枪折为两段,低头看着面前惨死的淳于导,恨恨的说道。 “我不信这次丞相还要袒护着他!” …… “哈哈!” “虎痴儿,真有你的!” 驶往西山脚下的官道上,曹老板坐在车厢里,闻着从食盒里散发出来的肉香,不住的点头。 “果然这荆州的野鹿,与别处大不相同,这份香气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若不是孤要等着与先生共享,恨不得此时便先尝为快了!” 曹老板虽然在众将面前 ,威名赫赫、独断生死,但私下之中,也是肉体凡胎,说话做事与常人无异。 好奇心起来,甚至端起食盒,拿到嘴边嗅了嗅。 “嘿嘿!” “谢主公夸俺。反正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公!” 许褚心里也惦记着刚刚踢死淳于导的事,估计早晚这事要捅到曹老板的面前,不知道到时候主公会不会再替俺做主? 趁着这次去西山,还是得 找机会让先生给俺出个主意才行! 小院中。 日已西斜,微风和煦,几步冷,也不太热。 曹老板依旧让许褚在门口把手,独自一人在院中和顾泽对面而坐,边吃边饮酒,边叙谈畅聊。 几次寒暄,三杯酒下肚。 “以先生之见,曹丞相屯兵荆州,如何对付 江东,方为上策?” 曹老板心系战事,此次前来拜见顾泽,也是为了能求取获胜心经。 顾泽微微一笑。 这一切,尽在他意料之中。 他的复仇计划,也在逐渐的展开,既然“刀”如今以经到来。 那么借刀杀人的计划,也该付诸实践了! “如何对付江东?” 顾泽给曹老板满了一碗酒,又缓缓的给自己也倒上,然后才微笑说道:“古人早就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 曹老板端起酒碗,与顾泽轻轻碰过,喝了几口,点头说道:“虽然如此,但江东意志坚定,至今不见求和纳降的书信,若要示之以威,可荆州水军报废,短时间内,难以成行。” 顾泽淡淡笑道:“曹丞相不知江东情势,所以操之过急,反为周瑜算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说着话站起身来,缓步走在院中的绿草坪上,伸手抓住一支伸过来的花树,轻轻嗅着花香。 “江东孙权可是当世英雄,民心依附,三军用命。若曹丞相勠力攻打,到时候鱼死网破,纵然得到江东,死伤也必十分严重,此为丞相所不取。” 曹老板心中暗暗点头,自己委实过于轻敌,也许是荆州得来全不费功夫,误导了他,也低估了江东的实力。 “江东军政分家,互相制衡。而孙权就是那个执掌权衡的关键人物。” “如今曹丞相善待荆州氏族,美誉传于天下,我料以张昭为首的江东氏族们必然已经心动,想要投顺曹丞相以图保全自己的氏族利益。” “可是把持军权的周瑜以及老臣黄盖韩当等一派,虽然两次攻打江夏皆未能成功,但偷袭连泉水师营,足可振作士气,让他们坚定了抗曹之心!” 曹老板猛然醒悟,大有醍醐灌顶之感,点头说道:“先生之意,若曹丞相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拿下江东,如今江东氏族已有归附之心,关键在于如何说服周瑜!” 顾泽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双指捏着一只花瓣,轻轻一捻,花瓣如非蝶一般,翩翩起舞,在空中往来飞了两圈,一个盘旋,朝门口飞去,落在了许褚的头上。 “周瑜与江东小霸王孙策曾有结拜之义,其心坚如铁石。” “曹丞相若能派得力之人前往-鄱阳湖水寨面见周瑜,纵然不能说服他归顺,也可探明江东的底细,宣之以威。” “只要他们心生畏惧,将来曹丞相攻打江东水军,必能一战而下!” “只要水军被破,把持军务的周瑜失势,则把持政务的江东氏族们必然会趁机逼迫孙权归顺丞相,则天下可定了!” 曹老板连连点头:“有理!果然是精辟之言,振聋发聩!” “来!干!” “就凭先生这一席话,若不连干三碗,都是薄了先生的才华!” 曹老板左手提着酒坛,右手将一只酒碗递给顾泽,自己则端着另一只酒碗,连斟连饮,干了三碗! 顾泽将酒碗放在桌上,微微打了个酒嗝,手指曹老板脚下的空坛说道:“这九酿春的口味,果然是天下一绝。替我感谢曹丞相的盛情。” “另外嘛,提醒曹丞相,外患虽强,家贼更难防!” 说罢往桌边躺椅上一倒,瞬息之间,鼾声如雷。 曹老板听了个稀里糊涂,他本就是个疑心极重的人,愣了一愣,追问道:“先生所说的‘家贼’,似有所指?” 但见顾泽一袭灰白色长衣,斜躺在花树下的竹藤椅子上,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宛如醉卧的谪仙,瞬间进入深睡,对于自己的疑问毫无反应。 曹老板又轻轻连问了几声,不见顾泽回应,只好整理衣冠,离开了院落。 “仲康,回营!” 曹老板目视着前方,还在回味顾泽所说的话。 “主公,俺去院里一趟,你等一下!” 许褚手里捏着从头顶摘下来的花瓣,急匆匆往院里跑去。 “虎候,何来迟啊?” 见到许褚跑进来,顾泽忽然睁开眼,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 “先生插了个花瓣在俺的头上,是说俺在插标卖首吗?” “俺可不想掉脑袋,所以来请教先生。” 许褚感觉自从和先生交往以来,自己的悟性和智商都提高了很多,若是放在以前,有个花瓣落在自己的头上,他指定会摘下来然后大骂一声:“xxx”。 顾泽哈哈一笑:“不错,虎候长进不小!” “你倒说说,你做过什么坏事了?” 许褚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俺也没干别的,就是因为抢了夏侯惇的野鹿给先生炖汤,淳于导阻挠,给俺踢爆了卵子……” 顾泽一挑大拇指:“高!虎候实在是高!” 许褚苦着脸说道:“俺也是一时性急,更没想到那小子跟纸糊的一般脆弱。要是丞相怪罪下来,会不会砍了俺的脑袋?” “求先生给俺指条明路,出个主意。” 顾泽此时,确实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双目微闭着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若丞相问你,你就说曾看到淳于导和蔡瑁张允二人一起喝酒谈心,只这一句话,可保你平安无事!” “真的?” 许褚半信半疑,他并非不信先生,他是不信这短短一句话的威力。 “赶紧滚犊子吧。若是曹丞相催你,你就真的掉脑袋了!” 顾泽挥了挥手,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 他酒气上涌,正是睡觉的好时候,莫说是许褚,就是曹老板此刻在他的面前,他也一样照赶不误! “蔡瑁张允,你们以为拉拢一个淳于导,便可以探明我的踪迹了么?” “他知道我踪迹之时,便是他的死期!” 蔡瑁 张允以重金诱惑淳于导,要借助他在曹营中的力量,寻找顾泽的下落。 淳于导乃是夏侯惇的部将,而西山的这处庭院,正是许褚从夏侯惇的手里夺来! 淳于导派人探查到了这个地方,虽然生疑,还还不能确定所住之人就是顾泽。 但顾泽顺藤摸瓜,却探明了背后之人乃是淳于导,而淳于导的指使者,就是蔡瑁张允! 所以淳于导必须死! 顾泽悠然的闭着双眼,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一刻,面前的许褚,也是他的“刀”! 借刀杀人的“刀”! “好好,俺这就走!” 许褚一溜烟的跑了。 紧接着,院门外一阵车马之声,一会功夫,又恢复了宁静。 “蔡瑁、张允!” “你们在连泉水寨被甘宁烧了战船,灭了水军。” “真以为此刻你们加倍努力,曹操就会依旧对你们信任,毫不生疑么?” 顾泽朦胧的醉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第107章 顾泽:外患虽强,家贼难防! 中军大帐里。 曹老板稍作休息,心中反复思量着顾泽对他说过的话,正要传令,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何人如此无礼,在外喧闹!” 曹老板微微皱了皱眉,转身看着许褚。 “嗯……” 许褚已经听到了夏侯氏和曹氏的声音,但他不知如何向曹老板说明,因此只得做惊愕状。 大帐的门口一闪,夏侯惇当先,其后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八虎骑以及其他夏侯氏众人,涌入大帐。 “臣等拜见主公!” 夏侯惇在前,引领众人拜在曹老板阶下。 曹老板微微一愣:“我并无号令传你们,为何却聚集在此?” 夏侯惇抬头怒目而视着站在曹老板身后的许褚,理了理情绪之后,俯首说道:“臣部将淳于导,被虎候许褚恶意踢死,请主公为臣做主。” 曹老板一沉,回头看着许褚:“仲康,果有此事么?” 还没等到许褚答言,曹仁、曹洪、夏侯渊等一齐上前,跪伏于地:“臣等可以作证,部下数十军士也都是证见!虎候自持主公的恩宠,当着众将之面,在辕门口将淳于导一脚踢死!” “求主公为无辜之人做主,为我等众臣做主!” “请主公秉公处置,平三军之怒!” 八虎骑齐齐跪伏在地,不肯起来! “许褚!” 曹老板面如镔铁,怒声喝道! “俺……臣在!” 许褚心神慌乱,噗通一声跪倒在曹老板面前。 纵千军万马围困,生死面前,他也不会有惊骇之心。 但曹老板的威仪,却令他面色大变,整个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 自从归附曹丞相以来,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还从来没有一次这样对他发火。 即便是在冀州城门前把曹老板的老乡,斩灭袁绍的大功臣许攸给刀了,曹老板也不过是训斥了几句,罚了他两个月的俸禄而已。 “众将控告你军营行凶,杀死大将,你还有何辩解之处么?” 许褚忽然想起先生在院中对他说过的话,心中忽然宁静了下来:“俺家先生曾说过,只要俺说出那句话来,就能保俺平安无事。俺还慌个鸡儿?” “真是该打!不过掐死个狗腿子而已,俺至于慌成这样!” 许褚定了定神,往前跪伏了两步,睁眼看了看阶下跪着的那些众人,瞪着眼一副硬气十足的模样说道:“俺奉主公的命令去寻荆州野鹿炖汤,好不容易找到了,淳于导不让俺拿,还要拿刀杀俺,所以俺就一脚踢爆了他的卵子!” “俺这么做,也是一时着急,怕耽误了主公的大事!” 至于什么大事,那自然是曹老板要去拜访顾泽,求取良策之事了! 听到是为了此事,曹老板一颗暴怒的心立刻消了三分的气,点头说道:“纵使是为了孤家之事,你也不该伤人,更不该伤人致死。” “难道许褚所说奉丞相之命,是确有其事不成?若真是这样,这一次恐怕又要让他逃过一劫了……” 底下众人听到曹老板和许褚的对话,心里凉了大半截,斗志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浩瀚充沛。 夏侯渊在下面跪着,听到曹老板的话中缓和了许多,忍不住插口说道:“野鹿是我们外出打围得来,纵然是丞相要用,怎么也该说个明白!许褚一个字不说,冲出就抢,淳于导护主心切,才出面阻止,被许褚重伤致死!” 一句话,已经将许褚飞扬跋扈的姿态描述的淋漓尽致! 曹老板本来稍微消减的火气,登时冲天而起! “虎痴!!虎痴!” 曹老板怒声站起,用手指点指这许褚的额头,不住的骂道:“孤是惯坏了你了!!” “今日若不罚你,天地不容!他日你就敢直接殴打君上,连孤也不放在眼里了!” 许褚低头跪伏在地,额角的汗珠滴滴答答的落在膝下,曹老板那股强大的威压,令他百战之将,也有一种窒息之感! “来人!” “拖出辕门外,乱棍打死!” 曹老板拂袖而起,怒声喝道。 “喏!” 跪伏在阶下的曹休应了一声,起身便要去招呼躲在门外的刀斧手。 “主公,俺还有话说!” 一声不响的许褚,眼见的自己的屁股要被揍开花,脑瓜子嗡嗡的响,再也顾不得太多。 “主公,俺曾看到,淳于导和蔡瑁张允一起喝酒聊天!” 这又如何? 底下的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听到许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不觉好笑起来。 蔡瑁张允乃是我荆州水军的大都督和副都督,且不说淳于导有没有与他们联络交集,就算是真的同饮聊天,那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这许褚慌乱至极,慌不择路,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哼,你也 有今天!就算你说淳于导曾和蔡瑁张允一个被窝里睡觉,也改变不了你飞扬跋扈,重伤人命的罪行!” “今日,你必死无疑!” 众将冷眼旁观,静待曹老板重责许褚! “蔡瑁张允?” 听到许褚的话,曹老板忽然顿住了! 这一刻,他又想起了下午在西山脚下的院子里,顾泽先生对他所说的话。 “外患虽然强,家贼更难防……” 莫非先生此话,另有所指? “我如今将荆州水军,全部交付于蔡瑁张允二人的手里,若他们两个……” 正在此时,曹休带领四名刀斧手,来到阶下。 “主公,刀斧手到,可即刻行刑么?” 曹休精神抖擞。 他虽然与许褚并无交集,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但许褚屡次与夏侯惇、曹仁不睦,甚至以武力相加,他们家族团结,恩仇一致,所以对许褚也就不再有任何的好感。 “莫非许褚如此行径,也是顾泽先生所教?” 曹老板低头去看许褚,此刻许褚心里,也正想着顾泽的话:“既然先生说这句话可以保俺平安无事,那自然是无事的了!先生说过的话,可是从来无不应验的!” “这虎痴儿如此淡定,想必是顾泽先生早已安排,我若因此而伤了许褚,倒是不给顾泽先生面子了!” “如顾泽这般的大贤,莫说是一个区区的二流将军淳于导,就算是有名的上将,孤也不能因之而惩罚许褚,驳了先生的面子!” 第108章 徐庶师出顾门,借刀杀人计! 曹老板忽然转身,目视着阶下众将! “许褚奉我之命行事,但有阻挡者,便是延误军国大事!” “淳于导死有余辜,当枭其首级,悬于辕门之上,以示惩戒!” 夏侯惇,夏侯渊等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他们不知道为何曹老板会在刹那之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本来该杖责的许褚,成了尽职尽责无罪开释的功臣。 而白白搭上性命的淳于导,还要被切下脑袋来悬挂在辕门上当反面典型! 难道主公对许褚的偏爱和纵容,竟然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 “如此一来,以后谁还敢惹他……” 夏侯惇 看了看曹仁,曹仁看了看曹洪,众人心中震惊不已! “主公,臣……” 夏侯惇忍无可忍,还想继续争辩! “还不退下!” “再敢复议淳于导之事者,与其同罪!” “纵孤至亲,亦不偏私!” 曹老板袍袖一挥,怒声喝道! “喏……” 众将看了看站在一边仰脸看着军帐顶棚,闲若无事的许褚,一个个肺子都气炸了,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敢再发作。 “嘿!还是 先生的话!简直就跟神仙预言一般,从来不带失灵的!” “难道先生真的是隔世神仙,前来军营里来帮助俺的?” “不行,等俺虽主公打下江东的时候,必须得给先生在抢几个漂亮娘们给他送去。先生肯定也和主公一样,最好那一口!” “主公都有数十名姬妾在府里了,何况先生?” “两个根本不能够……” 正在许褚仰头盘算之际。 帐门处,徐庶一身布衣,跟随在以荀攸贾诩为首的五大谋士和众多幕僚身后迈步进来。 “徐庶拜见丞相,不知丞相宣我前来,所谓何事?” 徐庶躬身行礼,垂手侍立在旁说道。 这是他自从投顺曹老板之后,第一次与众臣一齐参加丞相的军事会议,因此特殊参拜。 曹老板环视众臣,最红目光落在徐庶的身上。 “元直,如今我屯兵百万,但如何下江东,并无良策,不知你有何高见?” 五大谋士计议多日,曹老板已是了然于胸,他想听到不同的意见。 徐庶微微沉吟,往前走了 半步,躬身说道:“以臣愚见,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 曹老板一听这开场白,竟然如此的熟悉? 不由的点了点头,凝神倾听。 徐庶继续说道:“如今江情势,可分为两派,以江东氏族为首的政方一派,以周瑜为首的军方一派!” “丞相善待荆州氏族,各有封赏,此事岂能不传到江东,江东氏族在各郡根深蒂固,他们畏惧主公之威,感念主公之德,此事必有归顺之心。” “但周瑜身为江东大都督,其心坚如铁石,断然不会投降。” “这也是主公取江东的最大阻碍!” “若能说服周瑜归降,则江东旦夕可归丞相所有。” 徐庶师出顾泽,在谋江东的事件上,他与顾泽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二人也有相同的目的——借刀杀人! 徐庶暗中发誓,一定要让那些谋害顾泽,火烧新野学堂的荆州氏族们付出代价! “妙!” “果然是妙哉!” 曹老板听着徐庶的话,回忆起日间在西山小院里聆听顾泽的那些话,简直如出一辙! “我也有此心久矣,只是帐下并无这样的人才,能替我往江东见周瑜。” “即便不能游说他投降,能刺探江东水寨的军情,宣我军威,动摇其决心,也是一件大功劳!” “此人不但要熟悉江东世故人情,更要机变百出。不然非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为周瑜耻笑!” 曹操话音刚落,忽阶下人群中一人越众而出,拜在身前。 “丞相勿忧,小可愿往江东,说服周瑜来降!” 众人举目视之,只见拜伏于阶下之人,正是蒋干蒋子翼。 “哦?” 曹老板抬眼看着蒋干:“你此去江东,当如何行计?” 蒋干毫无畏惧,仰然说道:“某与周瑜少小同窗,极为熟悉,后周瑜为孙权效力,某不愿借其光华,所以不在江东出仕,反来投顺于丞相门下。” “某此去江东,径直去鄱阳湖见周瑜,必凭三寸不烂之舌,以利害说之,令其归顺主公!” 曹操大喜,又问:“子翼前往江东,需要什么,只管说来,孤当尽皆满足于你。” 蒋干泰然一笑,摆手说道:“某只需一叶小舟,两名小童随往,其他一概不用。” 曹老板笑逐颜开,长长吐出口气:“若真能说服周瑜来降,子翼 当是我南征第一功臣,事成之日,孤自有重赏!” 蒋干再拜称谢:“干此去江东,必要成功!” 曹老板目视众臣:“来日摆酒,为蒋干送行!” 众人皆目视蒋干,多有羡慕之意。 蒋干淡淡一笑,从容于众人从中穿过,大有鹤立鸡群之感! 数日之后。 大江上,一叶扁舟,飘飘摇摇,沿着长江一路东下,直入鄱阳湖水寨。 鄱阳湖水寨两门洞开,一艘艨艟大船有覆压天地之势,雄浑奔腾,驶出大寨。 “子翼兄,阔别多年,一向可好?” 周瑜一身儒装打扮,周身洁白,头戴纶巾,腰悬长剑,立在船头,俯视着蒋干的小舟,高声笑道。 “公瑾兄,小弟顺路拜访,多有叨扰!” 蒋干的小船在巨型艨艟战舰的对比之下,犹如大象身边的蚂蚁一般。 但蒋干站在小船的船头,抱腕当胸,仰头看着周瑜,赔笑高呼,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在蒋干的是世界里,从来都是只要自己的不尴尬,那么尴尬的永远只有别人。 而且他始终认为,自己才堪周瑜,甚至文学素养犹在周瑜之上,所以在江东郁郁不得志,那完全是孙权眼瞎,不识金镶玉! 所以他才离开江东,投奔在曹丞相的幕府,也正因如此,他比任何人都憎恨江东,恨不得江东立刻就败亡覆灭! 也正因如此,他这次才主动的请缨,誓要借此机会,扬名立万,建立功名,要在曹营 之中站稳脚跟,甚至一跃而位居荀攸之上! 第109章 周瑜戏蒋干,子翼你识此计否? 尤其是在曹老板近期设立了首席军师的职位之后,蒋干更是跃跃欲试,意图夺魁,只恨自己没有门路,不能建功。 大船停住,两名小校下船,引领蒋干上了艨艟战舰的甲板。 周瑜一身便装,意气风发,风流倜傥。 身后甘宁、凌统、吕蒙等众将,则是全身甲胄,各带兵刃,气势汹汹,杀意腾腾。 “公瑾,一别数年,别来无恙!” 蒋干见周瑜身后众将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不觉心中暗自震惊,但他面色依旧不变,反而笑的更加从容了。 周瑜抱拳笑道:“子翼良苦,远涉江湖,来到我鄱阳湖水寨,意图为曹贼做说客的么?” 说话之间,上前伸手挽住蒋干的胳膊,二人并排站在船头。 蒋干做愕然状,睁大了双眼看着周瑜:“蒋干虽在北地任职,却并非曹丞相说客,只因回江东办事,路过鄱阳湖,思念故旧之情,因此特来拜望大都督。” 说罢叹息一声:“不想大都督竟作我为曹丞相说客,太伤心了!” “若真如此,蒋干请辞!” 蒋干说罢,转身便要下船。 周瑜急忙扳住他的肩头,朗声笑道:“你我兄弟之情,一切如故,但如今两方剑拔弩张,情势严峻。” “我唯恐兄为曹贼说客,坏了你我的情谊。” “既然子翼并非曹贼说客,为何离去?可在我水寨中多盘桓几日,也让你见我江东水军的威武!” 说罢转身看着吕蒙、甘宁等众将,指着蒋干说道:“这便是我时常与你们提起的同窗契友蒋干蒋子翼,他虽来自北地,但这次前来,却并非曹贼说客,你们不必介怀。” 说着话又笑着看向蒋干:“话说起来,子翼也是地地道道的江东人士,虽事曹操,但心系江东,岂会干出那种吃里扒外,悖逆祖宗之事?” “你等万不可对我子翼兄有任何的相疑!” 蒋干立刻指天发誓:“蒋干此来,只为会故友,绝无他意!” 甘宁、吕蒙等过来与蒋干一一见过,都是一顿马屁,拍的蒋干飘飘然,然飘飘,似乎自己真的是与周瑜并驾齐驱的人间奇才。 既然周瑜以一人之力,敌得过曹营的五大谋士,那么我的实力,当在五大谋士之上! 曹丞相的首席军师,当属于我,谁敢与我争抢? 战船沿着水道前行,两旁千余艘战船,整齐排列,各船兵马,不下五六万人,尽皆持戈抱戟,衣甲鲜明! “子翼,你看我兵马可雄壮么?” 蒋干点头,赞叹说道:“真熊虎之兵也!难怪众人皆说,江东水军,天下无敌!” 周瑜哈哈大笑,又遥指寨后,粮草堆积如山,隐隐约约可见:“我军中粮草,足可支用一年有余,纵然并无外援,也绝不会有粮草之忧!” 蒋干越发心中慌乱,没想到周瑜的实力如此强悍! 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丝毫不会显露出来:“兵精粮足,公瑾真乃当世天下第一的英雄!” 二人相携而行,便走边谈,畅聊甚欢。 来到大堂,酒宴早已摆下,水陆毕陈,极为丰盛。 蒋干心中带着曹老板的任务前来,急于寻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试探周瑜的心意,想要说服他投降。 无奈众将始终环绕左右,不得机会。 “甘兴霸何在!” 就在酒宴齐备,酒已斟满的时候,周瑜忽然解下腰间佩剑,放在桌上,高声喊道。 “喏!” 甘宁的军士素养极好,虽然此时赴宴,众武将尽皆去甲,以素服出席,但周瑜一声呼和,他还是以军礼相见。 周瑜将手里的佩剑递给甘宁,环顾众将说道:“虽然我已于你们说过,子翼此来,只是为了我与他的同窗故旧之情,但犹恐你们不信。” “如今我命甘宁做监酒,此次 宴席,只叙朋友之情,有胆敢妄议曹丞相是非,以及军旅情势者,兴霸和立斩之!” 众将骇然,纷纷称是! 蒋干心中暗暗叫苦,只好假意逢迎。 周瑜端起酒杯,带着几分感慨的说道:“我自统兵驻扎鄱阳,从不饮酒。今日子翼能来看我,心中实在高兴,无酒岂能欢愉?” “姑且今日纵情畅饮,来日之后,再当戒之!” 吕蒙赔笑说道:“大都督忒也偏心了。前次鲁子敬前来,你滴酒不沾,今次子翼到来,你却要开怀畅饮。” 周瑜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指了指蒋干:“我与子翼 ,情同手足,亲如兄弟,岂是鲁子敬可比的?” “感情有厚薄,交情有远近,待遇自然不同!” “来!干杯!” 蒋干心中暗暗高兴:“没想到周瑜对我,如此情深。既然如此,更有利于我说服他了!” “真是天助我也!” 众人共饮三倍之后,众将开始分别与蒋干单独对饮。 蒋干盛情难却,又恐惹人怀疑,只好赔笑相迎,一杯一杯复一杯,还好他酒量甚好,并不觉有十分的上头。 酒过三巡之后,周瑜已经带了几分的醉意,手执蒋干的手,惺忪着醉眼说道:“子翼,你我同窗之时,你可曾想过我有今日的地位么?” 蒋干勉强笑道:“公瑾兄绝世奇才,能有今日今时的地位,也是真正实力的体现!” 周瑜哈哈大笑,得意至极,端起酒碗,想要再喝一口,只是此刻醉的极为厉害,那只酒碗寻不到嘴,直接举到了鼻尖的位置,倾覆之下,酒如瀑布,洒在桌前。 “大都督,适可而止,酒已够味了……” 吕蒙急忙上前,拿过手绢替周瑜擦拭着身上桌上的酒体残液,一边劝说道。 周瑜并不理睬,依旧执着蒋干的手说道:“得遇明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 “言必行,计必从,福祸共之!” 说着话手指东南,摇摇晃晃的说道:“就算他曹贼派来苏秦、张仪那般的说客,口若悬河,舌如利刃,也难动我忠义之心!” 甘宁抱剑在旁,轻轻握住周瑜的手臂,转向西北方向,笑着说道:“大都督委实醉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 ....... 兄弟们加更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 数据到位,我爆更反馈! 第110章 顾泽:周公瑾,借你手中刀一用! 周瑜再要喝时,众将苦劝不听。 蒋干心中有事,也假意摇摇晃晃的起身,扶住桌面说道:“公瑾,我实在不胜酒力。头疼的厉害,还请公瑾饶过我吧!” 周瑜见蒋干如此说,只好作罢,又说道:“我与蒋子翼多年未见,今日难得相逢,今晚我二人当同塌而卧,抵足而眠,以慰日常渴念之思。” 二人各显醉意,摇摇晃晃的相扶相搀,到了周瑜的寝室之中。 周瑜倒身就睡,醉的如同烂泥一般。 蒋干有心再与他叙话,要说服他放弃江东,投顺曹丞相,无奈周瑜鼾声如雷,更无机会了。 蒋干无奈,只好假意睡下,只是他此次前来,到目前为止依旧是毫无收获。若等到天亮之后辞去的话,就是无功而返了! “我在曹丞相面前夸下海口,这趟出来必要说服周瑜归降。若是就这样回去,如何跟曹丞相交代?又如何竞争首席军师的位置?” “只怕还要受五大谋士的讥讽……” 蒋干躺在床上,如坐针毡,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好在周瑜睡得深沉,自从躺下之后,便一动不动,浑如死人一般。 伏枕而卧,听到军中鼓打二更。 蒋干见周瑜确实进入深度睡眠,轻轻做起。 只见烛影摇摇,桌案上散落着许多的文书信件。 蒋干好奇心起,披衣而起,做到桌旁,遍阅书信。 大多皆是柴桑与鄱阳往来的消息,只有一封,却来自荆州! “蔡瑁张允谨封???” 蒋干大惊,心头砰砰乱跳,借着烛光,哆嗦着手拆开了信封。 “大都督在上:我等降曹,并非图谋高官富贵,不过因为曹贼势大,急切之间的权宜之计罢了!” “如今曹贼信任我二人,已重新委任我二人执掌水军,前次连泉我二人奉献荆州水军,不过小可之礼罢了。” “且看数日之后,我二人亲捧曹贼的首级,献与大都督帐下!” 蒋干吓得魂不守舍:“原来蔡瑁张允私通周瑜,接连东吴!前次连泉大败,乃是他们的故意为之!” “此事重大,关乎我荆州水师的命运和曹丞相的安危,若能带回去,也是大功一件!” 蒋干急忙将书信折叠好了,放入信封,然后揣进怀里。 正要再翻看其他书信的时候,身后周瑜忽然翻了个身,脚上的鞋子掉落在地上。 夜深人静,这一声响,吓得蒋干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急忙吹灭了灯火,返回床上,依旧做熟睡状,只等着天亮之后,便离开水寨。 “子翼!” “哈哈!子翼,你安心在这里住着,看我如何灭曹贼!” “唔……哇!” 周瑜翻了个身,连酒带菜等污秽之物喷了蒋干一身。 蒋干被熏的头晕脑胀,胃里翻腾,偏偏又做贼心虚,不敢轻举妄动。 “子翼,数日之内,我让你看曹贼首级!” “哈哈,看曹贼首级……” 周瑜话未说完,又呼呼大睡起来。 将近四更。 一阵急促 的敲门声传来。 “大都督!” “大都督,可睡醒了么?” 敲门声越发的急促。 周瑜忽然一跃而起,做如梦方醒状,往前几步打开了房门。 “大都督……” 来人迈步进来,往周瑜的床上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这是何人?” 周瑜转头看去,指着床上的 蒋干好奇的问道。 蒋干一动不动,装作沉沉睡去。 来人低声说道:“大都督忘了?昨夜你与挚友蒋干开怀畅饮,同塌醉卧……” 周瑜一拍自己的脑袋,懊悔的说道:“我久不饮酒,昨夜大醉之后,可曾说什么不当的言辞么?” 来人低声说道:“江北来人了……” “嘘!” 周瑜急忙喝止,回头轻轻走到床边,低声呼唤:“子翼?子翼!” 蒋干紧闭双眼,呼呼大睡,听到周瑜呼唤,故意装作发出微微的鼾声。 周瑜见蒋干熟睡,回头向来人问道:“大事如何?” “蔡瑁张允二位都督来信:‘曹贼谨慎,急切不得下手’,他们计划……” 来人极为谨慎,附在周瑜的耳边窃窃低语,后面的话越发细小,蒋干侧耳凝神静听,还是无法听得真切。 周瑜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回复二人,得便之处,可摘曹贼首级前来,我必在吴候面前,保举二人永镇荆州!” “喏!” “大都督安歇,此时交在属下的身上。” 来人拜辞离开之后,周瑜又返回床榻旁,低声呼唤:“子翼!子翼?起来饮茶!” 蒋干卧在被窝里,心中暗骂:“公瑾,我饮你个祖宗!你吐的我满身皆是,嘴巴鼻子里还有你的秽物!” 周瑜见蒋干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安稳的宽衣解带,上床蒙头呼呼大睡。 蒋干却无法安枕,心中盘算:“周瑜是个精细之人,若是天亮之后,不见了那封书信,必然追查,万一被他看穿,我这条命都要搭在这里!” “虽然不曾说服他归降,但有了这封书信在手,也是大功一件,回去也能向曹丞相交差 。” “最起码,也能堵住那些谋士们的嘴了!” “不如就此离开,果断见好就收!” 一念及此,蒋干立刻偷偷翻身下床,趴伏在地上滚到门首,待出了门之后,发足狂奔! 此时,天色微明。 有往来的巡逻船只,上前问询。 “我乃大都督的挚友,多承大都督款待!” “因有急事,不得不离开,你们不可 阻我!” 那些兵卒日间的时候,曾见周瑜和他勾肩搭背,极为亲密,自然不疑。 “既然如此,我等送蒋先生出水寨!” 鄱阳湖水寨外,蒋干急急下了战船,登上停在水边的小船。 待到天色大亮的时候,小船已在十数里之外了。 蒋干唯恐周瑜船快,从后赶来,因此弃舟登岸,化妆改扮,从陆路回归襄阳。 还好 此时荆州全境尽在曹老板掌控之中,一路顺畅,并无为难之处。 襄阳,中军大帐里。 曹老板聚集文武,商议荆州军务大事。 蒋干到,拜于阶下。 “子翼,此次东下,收获不少?” 曹老板见蒋干面有喜色,仰首挺胸,只道他已经大功告成,不由的心中也有几分紧张。 若真的能令周瑜手下的八万水军能倒戈投降,那么孙权就等于剪掉了翅膀的鸭子,飞也飞不起,跑也跑不动,游也游不远,只能等死了! 即便是能让周瑜脱离江东,也是一大浩瀚之功! 江东可惧者,周瑜也! “主公,周瑜雅量高致,非言辞所能说动。” 蒋干躬身说道。 曹老板原本挂着的笑脸突然阴沉了下来,不悦的说道:“我早算到周瑜和孙家恩义深重,不是那么好说服的。此去江东,无功而返,图惹周瑜耻笑!” 程昱在旁,微笑说道:“倒也不至于,只怕周公瑾并不知道子翼乃是主公帐下幕僚,而子翼也不会自报身份吧!” 言下之意,蒋干地位低微,根本配不上代表曹公,即便是在江东失了面子,那也不过是蒋干一个人的面子,于曹营无关。 此言喻讥讽于玩笑之中,可谓阴毒至极。 第111章 曹操大怒:孤要亲审此二贼! 蒋干哈哈笑了两声,并未理睬程昱,面向曹老板躬身说道:“蒋干此去江东,虽然并没有能说服周瑜来降,却在周瑜的军中得了个绝密的信息!” “此信息关乎荆州百万大军的生死和主公丞相的安危!” “所以蒋干不敢耽搁,急忙回来禀报!” 五大谋士,尽皆震惊! 曹老板也不由的心头一紧,张口问道:“什么信息,如此重要?” 只有站在曹老板身后抱刀站立的许褚,纳闷的在想:“不对啊!如此重要的信息,为何先生不教俺去刺探,反而让蒋干成了这件大功劳?” “回头俺得去找先生,问问这个事!” 蒋干缓缓的从怀中取出那封自周瑜书案上偷来的书信,往前迈了两步,双手呈上:“这封密信,乃是我荆州送往鄱阳湖水寨,信中之事,皆关乎荆州的生死存亡,请主公过目。” 曹老板心头疑云更浓,亲自下了台阶,迈步上前接过蒋干手里的书信,拆开细看。 “大都督在上:我等降曹,并非图谋高官富贵,不过因为曹贼势大,急切之间的权宜之计罢了!” “如今曹贼信任我二人,已重新委任我二人执掌水军,前次连泉我二人奉献荆州水军,不过小可之礼罢了。” “且看数日之后,我二人亲捧曹贼的首级,献与大都督帐下!” 书信并不复杂,寥寥数句,已经说得十分清楚! “是他们?!!” “竖子,我必杀之!” 曹老板暴怒,将手里的书信抛在地下。 荀攸俯身捡起,粗略一看,又传于其他四大谋士,各人依次传阅。 “蔡瑁张允!” “我待他二人不薄,喂不饱的豺狼,竟然还想谋我项上人头,献与江东!” “传令下去,立刻将他二人擒拿,就地正法!” 曹老板怒不可遏,心头升起一种被人愚弄和戏耍的屈辱感! “喏!” 身旁曹休接令,便要驰往连泉,亲斩蔡瑁张允。 “且慢!” 曹休刚要转身,曹老板心头猛省! “莫非这是周瑜的反间之计?如此重要的书信,怎么会轻易的被蒋干得来?” 曹老板双眉紧皱,双手扶着帅案,低头沉思。 荀攸看罢,往前一步说道:“主公,书信虽然看起来天衣无缝,但周瑜诡诈,人所共知,此事还须斟酌,莫要着了对方的道儿。” 程昱也说道:“蔡瑁张允乃是荆州水军的顶梁柱,更是新数郡的缔造者,作用巨大。若主公轻易斩杀了这两个人,则荆州水军的重建,会陷入僵局……” 蒋干眼看着曹老板下令,要将蔡瑁张允正法,心头大喜! 只要将这二人斩杀,则坐实了两人反叛的罪名,自己的这趟出差,就等于立了大功! 揪出奸细,最主要的,还是两个企图切了曹丞相脑袋去江东送礼的奸细,这等齐天之功,便是封侯封王,也不为过! 只这一趟,足可升任首席军师了! 可眼看着曹老板忽然叫停了要去行刑的曹休,身边的两大谋士,又一起劝阻曹丞相冷静处理。 蒋干的心头大急,更是恼火! 我泼天的富贵,你们竟然要出言阻止! “主公!” 蒋干往前迈了一步,提高了嗓门。 “我与周瑜乃是同窗契友,所以周瑜才会盛情款待,饮酒至酣,烂醉如泥。” “他酒醉不曾提防,与我同塌而卧,抵足而眠。我趁他沉睡之际,偶然得来此书。” 蒋干把当日群英会聚饮之后的事说的绘声绘色,惟妙惟肖。 “而且当夜周瑜清醒之后,也大有悔意。也正因如此,某害怕他清早发现了我盗书,所以才趁着月色逃离水寨,连夜赶回,汇报主公!” 蒋干细细回忆当时的情形,继续说道:“那日二更之后,还有江北的人到鄱阳湖水寨,送信给周瑜……” 曹老板面沉似水,冷声说道:“说了什么!” 蒋干低头说道:“来人说‘曹贼谨慎,急切不能得手,已有计划’……” 哗啦! 曹老板盛怒,将帅案上的笔墨纸砚尽皆掀翻在地! 陈群厉声怒喝:“蒋干,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称呼……” 蒋干面色从容,不但不惧,心中暗喜:“曹丞相发怒,此事就成了大半了!” 于是仰然说道:“臣不过是据实禀报,所以一字不敢擅自更改,还请丞相恕罪。” 徐庶在旁,见火候已到,迈步上前,躬身说道:“丞相,我有一言,不知丞相可愿听么?” 曹老板见是徐庶,强压心头的怒火,和颜说道:“元直有话请讲。” 徐庶微微沉吟,张口说道:“书信真假姑且不论,我心中只有几个疑问,十分费解,不能想的明白。” “第一,为何当初主公让蔡瑁张允二将往守江夏,恰逢周瑜攻打江夏,二人并不出击,反而任由周瑜离去?” “第二,为何主公将荆州战船汇于连泉,才不过数日,周瑜便得知了这个绝密的消息,并派甘宁顺利进入营寨,火烧战船?” “其三,若周瑜无内应,如何敢孤军深入,驱兵连泉?他不过黄口孺子而已,岂能过丞相之智?” “以徐庶的经验看来,周瑜敢如此做,若不是有内应在先,除非是身旁有顾泽之才辅佐,才能行此险计而稳胜!” 徐庶的这几句话,字字如钉,钉在曹老板的心头。 果然如此! 蔡瑁张允驻扎江夏,竟然不对周瑜痛下杀手,很明显是两人早有往来,却把我蒙在鼓里! 他自然不知道,蔡瑁张允的荆州和江东相杀多年,他二人深知周瑜的厉害,能惊走已是万幸,岂敢出城追袭? 为何周瑜能行出偷袭连泉的秘计? 最初许褚提醒我时,我并未防范,只因我早已料定周瑜不敢如此做! 其后我更是曾怀疑周瑜能偷袭连泉成功,是因为失踪的顾泽已经渡江归于江东,为周瑜谋划。 可如今我已探知,顾泽就在襄阳,就在西山脚下的院中安居! 那么周瑜偷袭连泉,只有一个可能!! 蔡瑁张允暗通江东,献了我的荆州水师! 致使我荆州的战船被周瑜烧了个精光,至今不能恢复战力! 徐庶分析,果然高明! 不愧是师出顾泽,有乃师之风范! 曹老板见站在末席的贾诩,一直低头不语,于是张口说道:“文和,你如何看待此事!” 贾诩此时心中也正思量着蒋干和徐庶的话,他的脑中,另有计较。 “此事虚虚实实,急切之间难以分辨真假。” “但显然事实的真假与主公的性命不可相提并论……” “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是真,那么若此时手软,曹丞相因此而丢了脑袋,我们诸多谋士,皆不可能善终了……” “而不论此事真假,以蔡瑁张允二人之死,换取众人的安稳?性价比不要太高!!” “徐庶此言,与我暗合!荀攸之话,过于厚道了……” 贾诩偷眼去看曹老板,见他面色屡变,也知道丞相对此也起了疑心:“丞相为人最是果决,宁他负天下人,也绝不会令天下人负他!” “我料此事他心中已有计较,却故意来问我!” 贾诩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之中,已经将上到曹老板,下到诸多谋士和蒋干,从头到尾分析了个遍。 就在这时,曹老板点名要他发言了。 “启禀主公。” 贾诩弓腰低头,往前迈了数步:“元直之言,甚为有理,贾诩也有同感。” 曹老板一拍桌案! “传蔡瑁张允!” “我要亲审此二贼!” 第112章 曹操:不可过急?那还需多久呢!? 蔡瑁张允在连泉水寨里,日夜不休,也算是玩命的工作了。 白天里,他们要协助于禁毛玠二人训练水军。晚上还要在后寨里监督战船的打造! 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不但已经打造出了四百余艘小型的战船,而且还将荆州残存的数千水军训练的井井有条。 只是北方士兵不习水战,一到船上便晕头转向,无法形成战力。 而蔡瑁张允乃是 土生土长的荆州人士,之前所选水军也皆是善水之人,从来没有过训练北方兵卒的经验,更重要的是,这些北方兵卒眼里眉毛里都瞧不起投降过来的蔡瑁张允,诸多时候都不尊号令,不听调遣。 这二人又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 正在二人研究,如何训练北方兵卒的时候,曹老板的信使到了! “传蔡瑁张允 二将,即刻入襄阳面见曹丞相,不得有误!” 蔡瑁接令,笑向张允道:“果然天不负我!今日入襄阳,你我皆要飞黄腾达矣!” 张允心中疑虑,忐忑不安,放下手里的地图,抬头看着蔡瑁:“你怎知曹丞相宣我们入见,乃是好事?” 蔡瑁笑吟吟的说道:“这还不好分析的么?” “前次连泉水师被甘宁所烧,多大的罪名!我本以为再无生还之理,没想到入狱不到三天,依旧将你我放出,还赋予了我们更多的权力,执掌荆州水师!” 张允摇了摇头,皱眉说道:“这有什么?权力愈大,责任愈大。你我宵衣旰食,也算为荆州水军付尽了心血了。这次无故相招,我心中十分不安。” 蔡瑁抚掌大笑,浑然不以为意:“你太多疑了!” “曹丞相虽然占据荆州,可是荆州的事务,若离开了你我,他也玩不转!” “上次连泉失败之后,他将你我放出,不但不加重责,反而把重造战船和采购物料的事情交由咱们全权负责。” 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个账本,一边看着一边说道:“虽然辛苦是辛苦了点,可是这日进斗金的买卖还是值得做的。我前几日已经又派人往江东去给江东氏族们施压,将成本再压下三成!到时候这些利润,还不是咱们两家平分?” 张允睁大了眼睛,失惊问道:“江东?你还敢去江东采买物料?如今剑拔弩张,咱们做造的战船,为的就是攻伐江东的!” “抛开这些不算,你私通江东氏族,万一被曹丞相知道,你我都是说不清的干系!” 蔡瑁淡淡一笑:“这你就不懂了。我们想得开,江东氏族们想得开,这就够了。纵然我不从江东采购,别处不是一样的采购?还拿不到优惠的价格。” “江东那些氏族们不卖给我,我便采购不到了?还不是一样的能从益州凉州拿到货?他们虽然少赚了点,但好在量大,还巴不得能多出货给我们呢!” “这些江东氏族们,唯利是图,才不会考虑那么多!更何况曹丞相秣马厉兵,他们早就如坐针毡了,临死之前还不能吃个饱,能赚一点算一点!” 张允则一直有种说不清的危机感在心头,皱眉说道:“咱们又何尝不是?虽然这段时间赚了个盆满钵满,可是我心里越发的慌乱了。一个月前咱们还是曹丞相的死对头,曹丞相挥兵百万攻打咱们,如今咱们却摇身一变成了荆州水军的大都督……” “这也太顺利了吧……顺风顺水的邪乎……” 蔡瑁把手里的账册放入卧榻旁的柜子里锁好了,拍了拍张允的肩头说道:“曹丞相想要经营好荆州,就离不开咱们两个。想要攻打江东,更离不开咱俩!不趁着这个时候多捞一把,将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下一个店了!” 外面一声马嘶响起! “走吧!” 蔡瑁站了起来,整理衣冠:“我敢断言,这次曹丞相招咱们前往,必然是又要分配给咱们新的任务了!” “任务多,油水就多!前途一片光明!” 张允长长吐出口气,和蔡瑁出了寨门,跃上马背:“但愿如此!” 二人纵马驰骋,往襄阳曹营方向飞驰而去。 …… 天气晴明,春风和煦。 微风不冷也不热,吹动着竹叶翩翩,又在湖面上摇起层层细纹,充满了活力和朝气。 顾泽靠在湖边的躺椅上,微闭着双眼,享受着阳光的爱抚。 他简直有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海滩晒太阳的错觉了。 虽然这湖边并无海边的沙滩,也没有海风特殊的鲜味,但古三国时期纯天然无污染的自然环境,还是增色不少,整体来说丝毫不逊于前世最好的海景名胜。 “许褚给我找的这处宅院,还真的是舒服到了极点!” “就凭这一点,我也不能让他败在夏侯惇曹仁那八虎骑的手下!” “更何况不管是许褚还是曹老板,也不过是我手里的刀罢了!” 大丈夫无不报之仇! 顾泽的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微笑。 “蔡瑁张允 ,明天我会亲自去法场,送你们上路!” …… 中军大帐里,文武各分两旁,刀斧手站在前列,刀光霍霍,杀意腾腾! “臣蔡瑁……” “臣张允……” “拜见丞相。” 蔡瑁张允进入中军大帐的那一刻,整个身躯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就连大帐外那温暖的风,此刻缭绕而过,也变得冰冷刺骨,浑身生寒! “蔡瑁张允,荆州的水师,还需多久可以完备?孤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周瑜大战一场了!” 曹老板站在高阶上,脸上的笑意显得有几分不自然。 “丞相,交战之事,不可操之过急啊 ……” “荆州兵卒,已经差不多了,可是北方兵马,想要习惯水战,尚需时日。” 蔡瑁见曹老板的神态不算严峻,一颗砰砰跳的心终于放下了几许,拜伏在阶下说道。 “尚需时日?尚需多久呢?” 曹老板笑眯眯的看着蔡瑁,语态竟然出奇的平和。 但是听在众人的耳中,连血战无双的许褚,都不由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蔡瑁的身子一抖,哆嗦成一团,不知道如何回答。 第113章 蔡瑁惊恐:竟然是你! 张允勉强收摄心神:“只怕还需四五个月,方可……” 啪! 曹老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四五个月?” “只怕四五天里,你们便要带着孤的脑袋,去鄱阳湖请功去了吧!” 蔡瑁 张允战战兢兢,这突然的变故,超乎他们的想象,更与蔡瑁没来之前的预判差了一百八十度! “丞相……丞……” 蔡瑁只觉的裤裆一热,一股液体喷薄而出。 张允连连叩头,砰砰作响,额头磕在液体之上,飞花四溅,但也顾不得了…… “来人,拉下去!” “明日午时,法场问斩!!” 左右刀斧手应诺一声,两人一个,将蔡瑁张允架起身来,往外就拖! “丞相,冤枉啊!” “丞相……” 蔡瑁终于反应过来,泼命的乱喊,张允虽然素来阴险,智谋过人,但在这个时候,早就慌了手脚,也没了主意,见蔡瑁狂吼,也跟着乱喊起来。 荀攸心细,而且他一直觉得,蒋干带来的这封书信,未必是真。 周瑜足智多谋,远在五大谋士之上,万一这是周瑜的反间计,又当如何? 他忽然想起蒋干曾说过,偷听周瑜的对话,当时有江北之人到那里。 “且慢!” 荀攸往前迈了几步,到了蔡瑁张允的面前。 先向曹老板躬身行礼,然后转头看着蔡瑁问道:“蔡瑁,你这几日车,可曾派人前往江东么?” 蔡瑁心头一凉。 “原来我以为我办的周密,从江东氏族那里低价采购,狂吃回扣,原来这一切,皆在曹丞相的监控之中……” 蔡瑁点了点头。 此刻他已经失去了抗争的斗志,更没有了胡搅蛮缠的勇气。 “唉……” 荀攸失望的摇了摇头,退了回去。 他已经明白,到了此时此刻,就算蔡瑁张允拿出再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也难逃一死了。 一旦被曹丞相怀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带走!” 曹老板一挥手! 左右刀斧手,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蔡瑁张允二人,带出中军大帐! …… 次日,烈日高照。 地上的焦土也被晒的枯黄,稍有吹动,就是一阵黄烟。 刑场上,蔡瑁张允被五花大绑,跪在刑台的中央,此时他们头发散乱,身上脸上皆是伤痕。 两人在荆州盘踞多年,坏事做尽。平时的时候,大权在握,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如今墙倒众人推,既然成了曹老板的弃子,失去了庇护,瞬息之间成了众矢之的,在囚牢的一夜里,被众多囚徒暴揍,早已是伤痕累累。 监斩棚里,皂旗之下,监斩官满宠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抬头看了看太阳。 距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 忽然,一个身披大氅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法场,身影的背后,是个虬髯虎须,腰粗十围的大汉。 大汉身前身后,皆是百步的威风,可是在前面的身影之后,却显得谦卑乖巧,犹若侍从。 “虎候,你怎来了?” 满宠急忙起身相迎! 前面的身影微微摆手,满宠不明所以,急忙停住身形,回到监斩官的座位上坐定。 身后的许褚砍了满宠一眼,跟从在身影之后,往刑台方向走去。 “许褚眼中,丞相是老大,天是老二,从来都是只服老大,不服老二的主,怎么在这人的身后,如此乖顺听话了?” “难道这人的身份,比之丞相还要尊贵三分?” 满宠心中疑惑重重,百思不解。 “难道是大汉天子献帝刘协来了?” “就算真是汉天子驾到,在曹丞相的面前,也要毕恭毕敬,绝不敢有这样的派头……” 刑台上。 “蔡公,你说曹丞相宣召我们,必有喜事,就是这等喜事么?” 张允面如死灰,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应该啊!” “绝不应该是这样……” 蔡瑁连连的摇头,知道现在他甚至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拿下荆州,你我主动献城,当为首功。” “在此之后,咱们又替丞相拿下江夏,防住周瑜。” “虽然有连泉之败,可那不是咱们的责任。何况战后重建水军,你我出力最大……” 张允苦笑了一声:“你又何必在这里数算自己的功劳?只要丞相一句话,咱们还不是被打成了江东奸细,荆州的叛徒?” “只是我到死不能明白,为何前期如此顺遂,却在达到权力巅峰的时候,给我们推上了断头台!” 蔡瑁叹息一声:“气死刘表,斩杀刘琦,罢黜黄忠,赶走魏延……” “你我智计百出,纵横捭阖,害人无数,没想到今日也成了人家的刀下之鬼。” “也算是天地报应吧!” 蔡瑁抬起头,仰天叹息。 “竟然是你!” 就在他抬头的时候,看到了迎面站着的一个人。 “不错,是我!” 顾泽身披大氅,站在蔡瑁的面前,淡淡一笑,顾盼生姿,犹若谪仙。 “你……你为何在曹营?” 蔡瑁满是创痕的脸上忽然变得苍白无人色,犹如见到魔鬼一般惊骇到了极点。 “我若不在曹营,谁来帮你?” 顾泽的鞋靴荡起一阵烟尘,朦胧的落在蔡瑁张允二人满是汗水的头发和衣服上。 “没有我出谋,你能被派往江夏,防住周瑜,建立大功?” “没有我举荐,你们两个能做上水军大都督和副都督?” 蔡瑁张允眼里充满了恐惧,嘶声吼道:“你胡说,我二人皆是凭功晋升,与你何干!” 但是两人的心里,已经逐渐明白! 难怪前期顺风顺水,晋升之路让他们想刹车都刹不住。 原来是有人在幕后推着他们,而他们两个,犹如木偶一般任人摆布,犹然不自知。 “连泉之败,若不是我救你们,你们早在半月之前就已经死了!” 顾泽背对他俩,似乎不想再看他们一眼。 “你……你为何要救我们?” 蔡瑁的眼里忽然又燃起了生机。 若天下还有一人能在绝地之中起死回生,逆天改命,那这个人也只能是面前的顾泽了! “因为!” 顾泽忽然转过身,盯着蔡瑁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若你们不做大都督,连泉甘宁的一把火,就烧不到曹丞相的心上了!” “战败之罪,罪在一身,你二人作恶多端,一人之死,不足以偿还身上的罪愆!” “叛逆之罪,罪在三族。” “我要你们蔡、张两家,从此在荆州除名消失!” 蔡瑁张允到此恍然大悟! 原来一切都在顾泽的算计之中,从曹丞相未入襄阳的时候,自己的所行所踪,已经在顾泽的控制之下了! “顾泽,你好狠毒!” 蔡瑁咬牙切齿,嘴唇已经咬的稀烂,汗水和着血水,滴滴落在尘埃。 “我二人纵然做鬼,也绝不放过你!” 顾泽放声大笑! “你们做人不是我的对手,做鬼依旧会被我踩在脚下!” “若我有日归地府,当为鬼鬼帅斩阎罗!” “而你们?作恶多端,行恶无常,十八世轮回,也逃脱不了地狱烈火的炙烤之苦!” 顾泽袍袖一挥,带起一阵风尘,人以消失不见。 许褚匆匆转身,看了满宠一眼。 “时辰到,行刑!” 满宠拿起大令 ,抛在地上。 第114章 蔡张两家,从此荆州除名! 中军大帐里,弥漫着紧张肃杀的气氛。 曹老板面色铁青,站在帅案之前,双目充血,目视着帐门。 两旁五大谋士,八虎骑,五子良将,尽皆站立,不敢发一言。 大帐西北角的一处桌案上,悬放这一方漏壶。 轻微的水流声,成了整个中军大帐里唯一的噪音。 在场的文武群臣,不时的抬起头来偷看一眼漏壶上的刻度,等待着午时的到来。 午时一到,蔡瑁张允的人头就要落地! 这两个人,虽然贵为荆州水军的大都督和副都督,但也不过是曹老板临时启用的傀儡而已,本不是什么名副其实的朝廷大员。 但面对曹老板怒气填胸的神态,所有人都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杀气和威压。 众人并不关心蔡瑁张允二人的生死存亡,他们只希望这场风波尽快过去,毕竟如此状态下的曹丞相,任何人侍奉起来都是有伴虎之感,心惊胆战。 …… “先生,你走慢点,俺着实跟不上……” 顾泽放缓脚步的时候,已经到了西山脚下小院的院门口。 许褚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摸着脸上的汗珠,单手扶着小院的门框,呼呼喘息着。 他没想到如此养尊处优,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犹如深闺大小姐的先生,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脚力? 毕竟当初连逐虎过涧,迈步如风的典韦,跟自己斗脚力的时候,也不过是堪堪平手而已! 难道先生真的是天外谪仙,会腾云驾风的本领? 明明先生就是款款而行,并未施展全力,为了自己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还是追赶不上呢! “人人都说许褚乃是曹营第一猛士,也不过如此嘛。才走出二十里地的路程,便如此拉稀了!” 顾泽回首看着许褚犹如刚从水缸里扯出来的落汤鸡一般,周身是汗,不禁嘲讽说道。 但许褚丝毫不以为意,咧嘴笑道:“那是跟先生你比,俺许褚自愧不如!” “可是要跟他们比起来,俺把把都是稳赢的局!” 许褚看着顾泽玉树临风的模样,甚至如此炎热的天气,额角连成滴的汗珠都没有,越发心中佩服。 “先生,你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倒想要去看砍脑袋了!” “你要真想去看,隔三差五的,俺再带你去看去!” 许褚想着法的想要讨好顾泽。 如果说以前他单单的只是想要从顾泽的口里得到指点,在曹老板的面前立功受赏的话。那么现在很明显连自己的主子曹丞相,都对先生毕恭毕敬,自己又焉能不以礼待之? 顾泽淡淡的一笑,抬眼望着天边的白云。 “何必隔三差五,明天就会有一场打杀戮!” 许褚惊愕的看着顾泽,好奇的问道:“先生,你怎知?” “若曹丞相有意杀人,俺肯定是第一个知道。就像俺知道了蔡瑁张允要被宰的时候,第一个过来告诉你一样。” 顾泽哈哈一笑! 我未进襄阳的时候,就已经算定了蔡瑁张允必有今天这一劫! 因为这是我安排的,任谁都救不了他! 他忽然转头,看着许褚:“你可知道吕伯奢么?” 许褚一愣,抬起袖口抹了魔汗,歪着头思量半晌。 “不就是那个被俺家主公杀了的吕伯奢吗?好像还是俺家主公老爹的好友!” 顾泽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既然吕伯奢乃是你主公父亲的好友,他为何要杀吕伯奢一家吗?” 许褚苦思冥想,还是摇了摇头。 他嗜武成痴,除了跟随曹老板之外,就是吃喝睡觉加锻炼身体,既不喜欢八卦,又不识文断字,所以对这些事情本来就知道的极少。 “哈哈!” 顾泽朗声大笑,不再理睬许褚,转身回屋里去了。 甘糜二位夫人接到门前,见许褚独自一人立在院门口,心生畏惧,急忙关闭了房门,不再理会。 “宁教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 屋里传来顾泽的声音。 许褚似懂非懂,但他相信先生的话。 既然先生说襄阳还会有一场大杀戮,那肯定就会有一场大杀戮! …… “报!” “报主公!” 满宠风尘仆仆,从刑场归来,迈步进了中军大帐,拜伏在阶下。 “蔡瑁张允二将已经伏诛,首级悬于襄阳城门之下,以示警戒!” 曹老板点了点头,铁青色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怒之色。 “夏侯,着你去调查蔡瑁张允二贼的余党,可有结论么?” 曹老板的目光转到了夏侯惇的身上。 夏侯惇是第一支从新野开拔进入襄阳的先锋军,对襄阳的情况最为熟悉。 蔡瑁张允二将被拿下之后,他便奉丞相之命,四处搜罗逮捕与二人相关的可疑之人。 “启禀丞相,臣现已查明,蔡瑁张允二将自从升任水军都督之后,与荆州氏族之间并无往来。且二人自持位高权重,又手握兵权,对其他荆州氏族多有轻慢之心。” “连泉之败以后,丞相委派他二人执掌荆州水军的重建以及战船的打造。这二人以家族船只往来江东,购置造船物料,与江东氏族往来甚密,且账目混乱,多有贪墨之处!” 夏侯惇说话之间,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往前走了几步,放在曹老板面前的帅案上。 “这是从连泉水寨,蔡瑁的床榻私柜中所得的账簿,两人只这十日之中,已经与江东氏族往来贸易多达三十余笔,贪墨黄金四十余斤……” 曹老板将那账簿拿在手里,只看了一眼,便直接扔在阶下! “不必审了!” “凡荆州蔡家、张家三族以内,远近亲属,往来所牵涉的客商、商行,尽皆逮捕,押赴刑场!” “全部处斩!” “孤要为连泉所损失的千余艘战船和数万荆州水军将士报仇!” “杀!” 曹老板袍袖一拂,怒声喝道! “丞相……” “未免太过?” 荀攸紧皱双眉,往前躬身说道:“荆州初定,正是稳定军心民心之际,更要为江东氏族做个表率。” “此时若以莫须有的罪名屠灭蔡张两族,只怕荆州氏族人人自危,江东氏族更不敢归附了……” “还望丞相三思而行之……” 曹老板双手扶着桌案,双眼圆睁,目视着荀攸,冷笑说道:“铁证如山,何来‘莫须有’?” “孤杀两人是杀,杀两族也是杀!” “斩草不除根,是遗患无穷,自绝己路也!” “孤就是要让荆州和江东的氏族们看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敢在孤的面前耍奸猾之道,就是灭族之罪!” “杀!” 荀攸还要再说,身旁的贾诩轻轻一拽他的衣襟,低声附耳说道:“公达,算了!” “你难道忘了昔日的吕伯奢一家了么?” 荀攸身子一颤,面色如土! “原来丞相纵然已经贵为天下至尊,依旧不改多疑的旧性……” …… 次日。 襄阳刑场上,人山人海,拥挤不动。 午时三刻。 蔡家四百一十二口,张家三百七十七口,合计七百八十九口男女老幼,尽皆问斩于市! 一时之间,荆州染血,天地也变得赤红! 荆州蔡家,由荆州第一名门望族,一夜之间,今灭族! 蔡张两家,从此荆州除名! 第115章 大都督神算?恐非如此! 江东。 顾氏的码头上,正忙的热火朝天。 顾雍站在船头,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抚着胡须,满意的看着底下数千民工往来搬运着木材和铁器等物料。 虽然前几天蔡瑁的信使刚来过,将物价有压低了很多,但这一批货出去之后,还是能够大大的赚上一笔! “我吃小头,蔡瑁张允他们吃大头,最终买单的,还是曹丞相!” “哈哈!” 想到这里,顾雍就忍不住做梦都要笑醒。 原本以为甘宁烧了荆州的连泉水寨,会带来曹丞相的仇恨和疯狂进攻,他们这些江东氏族们还战战兢兢,每日提心吊胆。 可是没想到接下来事态的发展,简直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 蔡瑁张允意外的被从监狱里放了出来,仍旧单人荆州水军大都督和副都督,而且还揽下了监造战船的工程。 和那么多物料,一时之间荆州氏族们也筹措不出来! 何况就算能筹措出来,就蔡瑁张允两人贪得无厌的德性,也不会在荆州采购,万一那些荆州氏族们来个反咬一口,拿着采购清单往曹丞相的大营里一献,那两人吃回扣的丑事还不暴露无遗,哪里还能有命在? “我与荆州,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只要江东和曹丞相早晚议和,我江东氏族就安然无忧。就算是真的早晚必有一战,那我此刻多囤下家底,到时候也有备无患!” 与蔡瑁张允贸易往来的,又岂止顾氏一家? 江东四大氏族,张、陆、顾、步,这段时间都已经陷入了二十四小时的连轴转,根本停不下来来。 只要你有货,荆州那边就无限的收,虽然价格低到离谱,但用量也大到了离谱! 薄利多销,成了江东氏族这段时间以来千篇一律的信条和贸易准则。 “报!” 忽然,一批战马如飞而来,一名顾家的家丁翻身落马,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狼狈不堪的到了顾雍的面前。 “何事如此惊慌?” “难道是曹丞相的水师打过了长江不成!!” 顾雍看着家丁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低声叱道。 “报老爷!” “生意做不成了……” 家丁跪伏在地上,汗水滴滴而下:“蔡瑁张允给曹丞相砍了脑袋了!” “什么!!” 顾雍身子一抖,手里的折扇脱手,飘飘摇摇的掉落在船下的水中,如一缕浮萍,随风飘向远方! …… 蔡瑁张允被杀,两族牵累者七百余人,尽皆斩首,人头悬于襄阳城头,风滚乱摆,极其惨烈!! 消息如扎了翅膀一般,不到半天的时间,传遍了江东! 江东氏族震惊! “蔡瑁张允私通周瑜,卖了荆州水军?我看不像……” 张昭目光深邃,老成持重,一边端着茶碗,一边眯缝着眼睛低头沉思。 “我看这里面也必有蹊跷,蔡瑁张允乃是荆州的老将了,若是有投顺周瑜之意,早就投顺了,何必先降曹丞相,又投周瑜?简直岂有此理么!” 张纮心中烦乱至极,他的氏族起步较晚,没有沾上荆州贸易这股红利的便宜,刚刚屯了一大笔物料,准备运往荆州的时候,结果买主蔡瑁张允被砍了脑袋,愣是把举家的家底砸在了手里。 “你们说的不错。” 顾雍沉思之后,点头说道:“若蔡瑁张允果有叛逃之心,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的从咱们这里采买物料?他应该悄悄的将在荆州的财富转移到江东才是!” “但从这一点就能确定,蔡瑁张允,绝不是背叛之人。曹丞相灭他们合族,其中必然另有原由!” 陆绩唉声叹气,他和张纮一样,手里屯了太多的物料,如今蔡瑁张允崩塌,这些库存难以消化,只怕原先赚来的那些钱,还要再搭进去。 “数日之前,我侄儿陆逊还曾跟我说,让我莫要太贪,适可而止,我也本想做完一笔就收手,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晚了一步。” 步骘愁眉不展,一直低着头喝茶,一句话也 不说。 张昭忽然抬头,环顾了一周,目光变得锐利而坚定,原本眯缝着的眼睛也睁的老大。 “我明白了!” 其余众人,一齐将目光聚集在张昭的身上:“阁老快说。” 张昭面色蜡黄,颤声喃喃说道:“曹丞相此举,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罢了!” 步骘放下茶碗,打了个茶嗝,睁眼问道:“谁是猴?” 张昭霍然站了起来,目视这远方。 “江东的我们,荆州的氏族,鄱阳的周瑜!” “还有吴候宫的里的那位……”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鸡虽无罪,因猴遭殃! …… 鄱阳湖水寨里,周瑜大排宴席,与众将欢聚一堂。 “大都督神算,一切尽在你掌握之中!” 黄盖哈哈大笑,端起大碗,仰脖喝了个精光。 吕蒙也高举酒碗,笑着说道:“虽然连泉水寨被烧毁,但蔡瑁张允深晓水兵心法,始终是我江东的一大祸患,大都督略施小计,便让曹贼斩此二人,灭其三族,可谓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从此我江东无忧,曹贼再难度过长江了!” 周瑜纵声大笑,与众将连干了三碗,意气风发,豪气冲天。 甘宁手执酒杯,连连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那蒋干初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大都督果然与他交情至厚,我还担心因此而泄露了我大寨水师的机密。” “谁想大都督心如明镜,料算如神,蒋干纵死,恐怕也不相信他未到水寨,已经皆在大都督的算计之中了!” “上一个如大都督如此谋算之人,当是刘备的前军师顾泽。如今顾泽已死,大都督世间再难有敌手了!” 甘宁昔日在荆州的时候,曾与顾泽有一面之缘,对于顾泽的气度、学识、谋略,皆甚为敬服。 私下之中,他也觉得周瑜乃是世间最接近顾泽的人,但顾泽谋算更为细腻,毫无漏洞,且计谋深远,不着痕迹。 周瑜则过于大开大合,狂傲不逊,容易被高人反将其军,制其命门。 “顾泽?” 凌统猛喝了几碗之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顾泽已逝,斯人作古,我大都督就是天下第一谋臣!” 他爹爹凌操就是昔日在攻打荆州的时候,被顾泽聊施毒计坑死的,虽然他与甘宁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但对顾泽依旧恨之入骨。 “此事不必争论,早晚必有公论!” 周瑜执酒在手,霍然起身,迈步出了船舱,来到艨艟大舰的甲板上。 此刻,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周瑜站在船头,俯瞰着水面上八万水军往来驰骋,飞棹操练,看着远方的茫茫群山。 “顾泽的刘备已经成了曹贼的砧板之肉,顾泽也已经消亡!” “而论天下英雄,要在我与曹贼大战之后,方见雌雄!” 蔡瑁张允被杀,荆州水军将一事无成! 周瑜豪情鼓荡,他已经百分之百的把握,制胜万里长江! …… 第116章 无论曹操周瑜,皆是此人棋子! 樊城。 如坐针毡的刘备,也听到了蔡瑁张允被杀的消息! 刘备震惊,聚集众将议论此事。 张飞近期因为招兵不顺,粮草又捉襟见肘,心中十分烦躁:“这两个逆贼,天生的反骨,跟那三姓家奴吕布一样!他依然当初敢反叛刘表,为什么现在不敢反叛曹阿瞒?” “死了更好!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值得哥哥如此聚集咱们!” 关羽在旁,急忙用手连扯张飞的下摆衣襟,让他住口。 刘备早就焦头烂额了,心中浮躁已极,丝毫不亚于张飞,但他毕竟略有涵养,也知道三弟的性格,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我与曹贼相交多年,自从徐州 之屠以后,他还从来没有非战之时,杀过这么多人。” “且蔡瑁张允乃是献降荆州的大功臣,且精通水军操练。这正是如今曹贼攻打江东的必要之选。” “为何曹操会自断其臂,斩杀这二人呢?” “事态过于反常,令人难以理解……” 孙乾躬身说道:“听说蔡瑁张允私信结交周瑜,想要摘了曹贼的首级归于江东,事情败露之后,才遭满门灭族之祸。” 糜竺连连摇头,摆手说道:“这不过是周瑜的反间计而已,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稍加分析,便能知晓。” “像蔡瑁张允这种奸邪的小人,未思进,必先思退路。他真要想投顺江东,岂会不事先转移资产?” “而且荆州和江东乃是世仇,不死不休。他们两个又不傻,怎么会放下荆州泼天的富贵,往投人心惶惶,朝不保夕的江东?” “这于理不合!” 刘备点了点头,忧心说道:“这怪就怪在,明明连你我都能一眼窥透的局,为何曹贼身边谋士成群,却偏偏就看不懂呢?” 简雍一直沉默,这时候忽然说道:“主公,你不觉得,这襄阳的形势,似乎把控在一人之手么?” 刘备一愣:“一人之手?” “如今荆州皆在曹贼掌控之中,又岂止襄阳?” 简雍轻轻叹息了一声:“主公难道忘了,与蔡瑁张允又深仇大恨的,除了主公和江东之外,还有一人……” 顾泽? 关羽和赵云的眼睛一亮! 刘备的手则一抖,将手边的茶碗打翻在桌上,茶水淌了一桌子。 “难道顾泽军师,已经入了襄阳了?” 赵云的瞳孔里放出耀眼的光华,只要顾泽没死,即是天大的喜讯! 简雍继续说道:“主公请想,若天下还有一人,可以令不可能成为可能。” “令双目精光之人犹若瞎子,令心智绝顶之人混若脑障,此人还能有谁?” 他日! 顾泽在许昌,聊施小计,令曹操的两大顶级谋士荀彧和郭嘉对垒互掐,才给了刘备可乘之机,赚了曹操五万兵马袭取了徐州。 他日! 顾泽在河北,毒计频施,令袁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两大名将颜良和文丑郁闷憋屈的被人斩杀! …… “不可能!” 刘备啪的一掌拍在桌案上。 “数日之前,荆州各处便有传言,顾泽已经身死乱军之中了!” “向他这种背主求荣,出卖新野的小人,怎配活在人间!” “曹贼也不会饶了他!” 刘备始终认为,自己所以有新野之败,长坂坡之败,江夏之败,不是因为诸葛军师无智,而是自己的老底给故军师顾泽给泄露了。 赵云没想到刘备会这么恨顾泽,不由的戛然而止,默然退下。 刘备茫然的抬头,看着樊城府门外的焦土烈日。 “诸葛军师,你可到了江东了么?” “你几时才能会还……” “你不来,教我倚靠何人?” …… 江东,柴桑郡的茫茫岸边,一叶扁舟任漂突,恍恍惚惚悄登岸。 小舟上一人手执羽扇,灰布长衣,正是从樊城过来的诸葛亮! 诸葛亮登岸之后,来不及休整,粗略整顿衣装,便往鲁肃的府邸方向疾走。 但未到鲁府,刚刚入城之后,他便听到了关于荆州血染的消息! “蔡瑁张允被曹操杀了?” “两族屠灭殆尽,斩杀七百余人?!!” 诸葛亮身子一颤,在路边扶住一个柱石,缓缓的坐了下来。 “蔡瑁张允乃是荆州的名将,曹操拿下荆州的首功之臣,怎么可能会背叛而投周瑜?” “他两个跟周瑜,那可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即便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两人就算再没有眼光,也不会抛弃财力雄厚,兵精粮足的曹操,而投入江东的怀抱啊!” “再说两家的老小皆在荆州,也不像有反叛的痕迹……” 诸葛亮连日奔波,数日未眠。 他双手支颐,微微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下来。 襄阳的波谲云诡,令他思之胆战心惊! “为何智谋在我之下的曹操和他手下的五大谋士,新野之战后突然智计爆发,连连将我的计谋算死?” “为何许褚会成为曹营的翘楚,屡献奇谋不说,还亲自往江中鏖战,摘了丁奉的脑袋?” “为何连泉之战后,本应该因失职之罪被斩首的蔡瑁张允二将,不但活了下来,还被委以重任?” “为何兢兢业业替曹操训练水军打造战船的蔡瑁张允,本应该重赏嘉奖,却突然之间又丢了脑袋,还被满门抄斩?” 似乎 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局势,掌控着时局! 不管是曹操,还是蔡瑁张允,乃至周瑜。 仿佛都只是棋子,想要摆到哪里,想要怎么走下一步,丝毫不由他们做主! 而是完全任由那只无形的手控制着…… “难道天地之间,真的有人能如此超神,执掌全局,定人生死?” “连权倾朝野,挥兵百万的曹操,也任由其摆布其中,而完全不能自知?” 诸葛亮的额角汗珠滚滚而下! 只有他这般智谋的人,方能体会到其中的恐怖之处! “我不在局中,观曹操和五大谋士皆如稚子!” “我若在局中,或许犹然不如他们……” 诸葛亮忽然起身,微微整顿心神,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荆州事态复杂,他要尽快为刘备谋取一席之地。 若在江东耽误日久,只怕刘备和关张等诸将,朝夕难保…… 第117章 徐庶:顾泽先生不曾与我有师徒之名 襄阳,中军大帐里。 曹老板汇集众将,商议关于水军的重建之事。 蔡瑁张允被杀,但荆州水军不可废弛,想要横扫江东,水军建设是绕不过的一个项目。 至于蔡瑁张允是否被冤杀错杀,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两人之死,已经对荆州氏族和江东氏族形成了有效的震慑作用。 而且曹老板随即下了一道命令,所有荆州氏族,未与蔡氏和张氏一族形成牵连者,一律官升一级,待遇从优。 非但如此,曹军上下,满营众将,也各自升迁,犒赏三军! 一时之间,襄阳上下一片称颂,早已将蔡瑁张允两府七百余人的血染之事抛诸脑后。 “孤要杀鸡儆猴 ,让天下人知道,敢有对孤二心者,孤必灭之。凡对孤忠心者,亦必重赏!” “既然先生说过‘外患虽强,家贼难防’的话,孤就要防微杜渐,纵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孤也不可因此而冒险,死于小人之手!” 曹老板站在帅案前,见众文武官员尽皆到齐,参拜之后。 “蔡瑁张允二将不思感恩,反而勾连江东,私交周瑜,有心害我,我故杀之!” “但水军操练,刻不容缓,战船打造,不可废弛!” “家国不可一日无主,三军不可一日无帅。众卿可推举两人,替代蔡瑁张允之职,执掌水军。” 荆州水军大都督,何等的荣耀,何等显贵的官职! 可是担任此职的蔡瑁张允,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先后两次经受牢狱之灾,虽然第一次有惊无险,却在第二次的时候被砍了脑袋,还被合族团灭,祖坟都给刨了。 更主要的是,虽然五子良将,八虎骑等个个皆是腹有韬略,擅长带兵的好手,但对水军战船丝毫不懂,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接下这个美差。 “于禁、毛玠二将,治军最严,可称得上是我军中佼佼者。且跟随蔡瑁张允执掌水军也有月余了。既然蔡瑁张允不在,丞相何不升任此二人为水军都督,继续执掌水军?” 陈群见武将之中无人毛遂自荐,便躬身往前说道。 于禁听了,暗暗叫苦,心里骂道:“长文,你害我!” “咱们私下交好,逢年过节,我也没少去你家里走动啊!干嘛将我推上刀尖?我执掌青州兵还好,让我干水军?干脆不如杀了我算了!” 毛玠在旁看了看于禁,也不觉偷偷苦笑:“丞相有命,自然不敢违抗,但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门清。” “我们两个人,都不是干水军的材料!打个下手还行,真让我们全权执掌,只怕我们两个早晚也得是蔡瑁张允的下场……” 曹老板微微一笑,看着众臣说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于禁毛玠二将虽然治军最严,乃属我军楷模,但于水军一道并不精通,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孤已决定,令他二人监管工匠,采买物料,负责战船的打造和兵卒的招募事务。” “至于水师的操练,还需另选两位都督,方才可行。” 于禁和毛玠急忙上前,叩首领命。 心中暗暗庆幸,更佩服曹丞相的开明睿智。 荀攸忽然想起一事,往前迈步出列说道:“主公,臣保举一人,可担当得起水军大都督一职!” 说话之间,目光抬起,落在了许褚的头上。 “莫非公达想要推举许褚做水军大都督?” “这不是开玩笑么!!” 众将文武,心中大疑。 程昱和贾诩也在想:“荀攸从来厚道,刚正不阿。为何却想要推举许褚?许褚屡出奇谋,虽然是主公在后指点,但毕竟水军一道,连主公在内皆是门外汉。” “若水军大都督的职位落在许褚的手里,那三军可真的离死不远了。只怕不但拿不下江东,打不赢周瑜,连许褚这条小命,也得丧在江中!” “莫非是……” “荀攸想要在竞争首席军师上先拔头筹,所以才会跪舔许褚?” 连许褚都被荀攸看的心里发毛,砰砰乱跳:“这老家伙不会真想推举俺做什么劳什子大都督吧!俺只喜欢喝酒练武杀人,或者去先生那里听他给俺出主意立功。对于大都督?俺没兴趣!” 他心思粗野,还真没想过自己能不能胜任,而是担心着万一自己真被提拔为大都督,那就没有时间逍遥自在了。 曹老板也是一愣。 但他确信荀攸不可能会昏庸糊涂到推举许褚这个虎痴儿做大都督。 而且他此时已经知道许褚先前的那些“奇谋诡计”,皆是出自背后高人顾泽的指点,这虎痴 依旧是虎痴,智商上并没有多少长进。 “公达推举何人?可即刻说来。” 荀攸拱手说道:“原刘表帐下大将文聘,素有贤名。” “自从刘表被蔡瑁张允二将陷害致死以后,文聘不肯同流合污,因此闭门不出,称病在家。” “丞相兵马进驻襄阳之后,曾宣他来见,许以官职,但后来因公务繁忙,一直没有委派他实在的职务。” “前次他随虎候出兵江上,斩杀丁奉,挫败周瑜大军锐气,屡建奇功。” “臣观此人忠义可嘉,智勇双全,能力出众。而且在荆州有着一定的人望和名望,可当得水军大都督之职。” 曹老板哈哈大笑,抚掌说道:“荀攸所说,与我暗合。我也早有启用文仲业之心久矣!” “立刻召文聘前来,孤要当堂拜他为水军大都督!” 许褚也咧嘴笑道:“主公拜他当大都督就对了。文仲业水战可牛逼了,简直厉害的邪乎,俺上次立功,就多亏了他!” 曹老板假意盛怒,低声叱道:“乡野哩语,粗俗不堪,怎能叙之公堂!” 许褚吓得伸了伸舌头,急忙往后退了半步,乖乖的站在曹老板的身后,一声不敢吭了。 曹老板环顾众将,又说道:“既然大都督的人选,可定在文聘的身上,那尚需一人,拜为副都督,与文聘共掌水军,辅佐操练。你等众人,可有合适的人选?” 众人连连摇头,连荀攸也想不出来,到底还有谁能胜任得了这水军副都督的职务。 “徐元直何在!” 沉默良久之后,曹老板见众人无语,忽然站在高阶之上,高声喊道。 “丞相,臣在!” 徐庶布衣长衫,往前迈步到了阶下,躬身行礼。 “孤今日任命你为水军副都督,与文聘共掌水军!” “你当尽心竭力,勿失孤望!” 众文武大惊,没想到才来襄阳未久的徐庶,竟然被直接拜为水军副都督? “我们不通水军,难道这一介书生的徐庶,就懂水军了么?” “丞相此举,过于武断了……” 徐庶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曹老板迈步下了高阶,伸手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微笑着低语道。 “元直,你胸中所学,操练水军,岂不是小菜一碟?” “孤纵不敬你,也要敬你所学。” 徐庶身子微微一震,便不再说话。 “难道曹丞相已经知道我曾师学于顾泽先生了?” “这是我身世的绝密,罕有人知。就算是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那些挚友,都不知道我有过这段经历……” “当初顾泽先生不肯与我有师徒之名,又将我在 新野学堂求学的经历秘而不宣,就是希望不论何时,我都不会受到他的牵连。 ” “可是曹丞相的话里,似乎还另有深意……” 徐庶心中纳闷不已,虽然他也智计高绝,可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自己才到襄阳,就会被曹丞相委以重任,以水军副都督的重任相托。 反而是贾诩、陈群、刘晔等五大谋士,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水军都督责任重大,关乎水军的兴衰和丞相东征的大事,虽然位高权重,但犹如一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愿意接。 这份重任落在了徐庶的头上,其他人也就可以“幸免于难”了。 而且对于五大谋士来说,这也就意味着,谋士出身的徐庶,步入了军界。 也就从此失去了竞争首席军师之位的资格! 第118章 我身不在局中,只觉局中人皆白痴 少了一个竞争者,无疑自己就多了一份机会。 不多时。 “文聘参拜丞相!” 文聘来到中军大帐,参拜于阶下。 许褚一见文聘,忍不住跳了起来,乐不可支的笑道:“仲业,俺就说你帮俺那回,不能白忙活,今天主公便要提拔了你!” 他和文聘上次合作极为愉快,文聘踏实务实,又不与他争功,这种低调内敛的性格,甚合他的口味。 “住口!” 曹老板回头瞪了许褚一眼,许褚急忙又缄口不言,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 “仲业,你忠勇可嘉,孤早有启用你的打算。今日召你前来,特委任你为荆州水军大都督,与副都督徐庶共掌荆州水军!” “还望你能再接再厉,将荆州的水师训练起来,将来江东破敌之日,你当首功!” 曹老板面带微笑,站在高阶之上,看着文聘说道。 “臣……” 文聘心绪激动,惊讶不已,数秒之后,方才整理情绪,泣声说道:“文聘曾事故主刘表,刘表被蔡瑁张允二人害死,我却不能替主报仇,愧为人臣。” “今日丞相斩杀蔡瑁张允二位逆贼,也算是替文聘报了仇了。文聘感恩不尽,纵然肝脑涂地,不足以报答丞相大恩。” “但水军大都督一职,文聘恐难胜任,还望丞相另选贤能,文聘愿尽心辅佐,鞠躬尽瘁!” 许褚在曹老板身后,急的双手对搓,大汗淋漓,嘴里低声嘀咕:“你这文聘,真是个迂腐,多好的机会,大都督啊!水军的头领呢!你要当了大都督,咱没事就驾船去江里揍周瑜,多过瘾!” 只是他被曹老板连续警告了两次,再也不敢在大堂上胡言乱语了。 曹老板见文聘虽有大才而不张扬,心怀旧主不忘恩义,更是喜欢,哈哈大笑道:“仲业,此事乃我与众谋士商议决定,再无更改!” “望你从速前往连泉,接管连泉水师大营,开展操练!” 说话之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于禁和毛玠,手指文聘徐庶二人道:“你们虽然位居后寨,负责打造战船,但也隶属水军序列。当受文聘和徐庶的节制!” 他素来知道当初蔡瑁张允掌权之时,一直对于禁毛玠二人委屈顺从,不敢违拗。 但外行领导内行,从来就是大忌。若于禁毛玠二人自恃曹丞相的嫡系,妄自尊大的话,反而会给文聘操练水军造成阻碍。 “我等必竭尽全力效忠丞相,绝不敢违背水军大都督的命令!” 于禁和毛玠满脸羞愧,拜伏在阶下。 两人心中暗道:“原来我们在连泉凌驾于蔡瑁张允二人之上的事,曹丞相早就知道,不过是给我们留着情面,凡有错事,就惩罚蔡瑁张允……” 两人暗地发誓,以后当更加勤恳,报效丞相,报答今日宽宥之恩。 “臣尊丞相令!” 文聘见曹老板主意已定,只要起身领命,即刻动身,带领徐庶、于禁、毛玠等一干新的水军班子,前往连泉水寨,日夜操练水军去了。 …… 当文聘和徐庶等人的战马冲出曹营,驰往连泉的时候,路边荡起的尘埃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凝眉睁目,眼望着徐徐关闭的营寨大门。 此人穿着一身黑衣,头戴兜里,虬髯如钢丝一般,面色黝黑,一张嘴,两个大蒜瓣的门牙,长相极为粗犷。 庞统来到荆州,已经有十几天了。 他本来是从江东前来荆州,想要直接入曹营,会一会曹营五大谋士,看看到底是何等人物。 而且他与鲁肃交情至厚,也想要借此机会,化解江东之危,展现自己的才华! 可是来到荆州之后,还没等到他前往曹营,荆州城内,已经风起云涌! 一夜之间,血雨腥风卷地而来! 先是蔡瑁张允被砍了脑袋,紧接着第二天,两家其百余口,尽皆被曹丞相打成死罪,斩杀在辕门之外! 荆州最具实力的两大家族,瞬间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庞统看着徐徐关上的曹营大门,长长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怎么,今日又无功而返么?” 庞氏家族的府里,庞统的叔叔庞德公已经在假山府中假山顶上的小亭中置好了香茶,等着自己的侄儿凤雏归来。 “荆州局面,不稳啊……” 庞统摘下头上的斗笠,放在脚下,缓缓的坐下,喃喃说道。 “哈哈!” 庞德公丝毫不以为意,端起手里的茶碗喝了一口,优哉游哉的笑道:“蔡瑁张允二人那是咎由自取!” “荆州未陷落的时候,他们背叛刘表,投顺曹丞相。如今荆州大定,他却又意图拿了曹丞相的首级投顺周瑜,简直是自寻死路!” “如今曹丞相大赏荆州各氏族官员,可见这不过是除奸罢了,无须大惊小怪。” 庞统捧起茶碗,放到嘴边刚要喝下,又眉头紧皱的将茶碗放在桌上,连说:“不对,不对!”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他一时之间,又无从说起。 沉思良久之后,庞统忽然抬头:“叔父,你果然认为,蔡瑁张允投顺江东,是真的么?” “我可听说直到他二人被杀之时,还在大张旗鼓的从江东采买物料,打造战船!” 庞德公一愣,微微沉吟,点头说道:“蔡瑁张允乃是多年的老狐狸,做事周密圆滑,从来不做吃亏的买卖。” “按理说若他两个人真想在数日之内,摘了曹丞相的首级前往江东投顺,应该早就先转移家人和族中财产了。也就不会在后来的灭族事件中被曹丞相团灭,一人不漏了……” 庞统这才端起酒碗,轻轻喝了一口:“也就是说,蔡瑁张允投降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连他们两个人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才会被曹丞相突然袭击,灭尽了两族!” 庞德公也逐渐迷茫起来:“不对啊!” “若蔡瑁张允并无反叛之意,曹丞相有何必要杀他们?要知道二人乃是荆州水军的领袖,虽然贪财好利,但在操练水军这一块,两人还是有实力的!” “难道是曹丞相中了周瑜的反间计?” 庞统放下茶碗,反身站在亭子的围栏旁,双手扶着围栏,远眺着烟波群山。 “反间之计……” “荀攸……贾诩……” “哪一个是吃素的?怎么会轻易的就被周瑜的反间计所迷惑?” “而且斩杀族灭,都是一两天的事,连追根究底的时间都没有给!” “到底是曹丞相不想去查,还是另外有一股力量,推动这曹丞相,令他不自觉的沦为玩偶,杀了蔡瑁张允?” 庞统冥思苦想,无法解释。 强行解释起来,似乎就是曹营五大谋士,一齐降智,成了白痴。 “我身不在局中,只觉局中人皆是白痴!” “若我以身入局,也许我也未必赶得上局中人……” 凤雏庞统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肯定想不到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刚刚登陆柴桑郡的卧龙诸葛,也有着相同的感慨。 “什么局啊局的,你在说什么?” 庞德公也放下手里的酒碗,来到庞统的身边,两人并排站立。 他虽然不明白庞统话中的深意,但也隐隐感觉到,襄阳城里的风云变幻,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到底是谁要置蔡瑁张允于死地?而且一定要灭族这么狠毒?” 庞统忽然转身,看着叔叔庞德公:“若周瑜之计瞒不过曹营,则想要灭这两族者,当在荆州!” 庞德公肥胖的身躯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盯着庞统:“你说什么,你说的谁?” 庞统又摇了摇头! “希望他只是针对蔡瑁张允两家……” 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人在暗中对荆州氏族大开杀戒了! 若此人只是针对蔡、张两家,则两家覆灭,该结束了。 若还要牵累更多,只怕蔡家和张家被诛灭,不过是个开头而已。 接下来…… 似乎一步一步,有更多的陷阱,等着荆州氏族们乖乖的跳进去,然后被人砍下脑袋。 那柄锋利的刀,也许还会是曹丞相,也许会是周瑜,也许会是…… 这一刻,庞统 心跳加速,血压骤升。 他赶到一股莫大的杀意和威压在弥漫在襄阳城内。 第119章 诸葛入江东,舌辩群儒 江东,柴桑郡,鲁肃的府邸上。 “卧龙先生,你能来我江东,实乃江东之幸,鲁肃早就渴念先生大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鲁肃没想到堂堂的卧龙先生,竟然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府门口,喜出望外之情,溢于言表。 “久慕鲁子敬江东英杰,亮在荆州的时候,早就渴望一见了!” 诸葛亮与鲁肃相携入内,到中堂重新见礼,分宾主坐定。 “卧龙先生跟随刘皇叔,在荆州与曹贼血战,甚为不易。” 鲁肃见诸葛亮一脸的风尘,早已猜到了他此来的用意,但两人皆是明智之人,说话点到为止。 诸葛亮微微一笑,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刘皇叔兵微将寡,难阻曹贼百万雄师。更加上蔡瑁张允等荆州氏族在后不但不作支援,反而折节投顺了曹贼,这才导致皇叔一时用兵不顺。” “不过……” 诸葛亮将茶碗放在桌上,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一副凝眉忧虑的样子:“刘皇叔如今屯兵樊城,曹贼倨傲,故意不攻,反而将所有的战力,指向了江东!” “不知子敬的江东,可有危机感了么?” 鲁肃看诸葛亮的神色,轻轻叹息说道:“卧龙先生一路飘在江中,却不知道我江东水军,已经与曹贼有过数度交锋了……” “哦?” 诸葛亮的心中忍不住一惊! 他从荆州走水路往柴桑,为了躲避曹营耳目,不敢搭成大船,而是以小舟一路渡来。 前后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的确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他此来的最终目的,就是忽悠孙权下定决心跟曹操决裂,血拼到底。 而孙权与曹操血拼的唯一资本,就是江东水师! 一旦江东水师落败,基本就等于江东已经失陷了! “难道周瑜的水师,已经在和曹操的交锋中落了下风?” 诸葛亮留意鲁肃的表情神态,心中暗暗忧急。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内心活动罢了,表面上依旧谈笑自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一趟江东之行,绝不可给江东众人一个“刘皇叔求救于江东”的感觉,一旦江东有了这种感觉,诸葛亮的这一趟就算是输了! 还是输的一败涂地的那种输! 鲁肃凝眉低头,并没有留意到诸葛亮脸上的微表情,左手托着茶碗,右手的碗盖在茶碗上轻轻的摩挲着,发出若有若无的“沙沙”声。 “周郎先是派甘宁直入连泉,火烧了连泉的水寨大营,战船尽皆葬身火海。” “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庆祝,噩耗便接二连三的传来……” “先是公瑾轻军冒进,又袭江夏,却没想到曹贼早已准备,张辽夏侯渊弓弩手埋伏在城头,一顿乱射之下,我军损失惨重!” “另一路接应甘宁归来的韩当丁奉军,更是在江中被荆州的水军伏击,韩当兵败而回,丁奉被许褚射死,首级钉在荆州辕门外,尸身沉于江底,无从寻觅……” 说道周瑜大败之事,鲁肃面色哀戚,痛心疾首。 诸葛亮心中暗暗心惊,没想到曹孙两家还没有正式交锋,仅仅是许褚的一旅偏师,就把名动天下的江东水师打了个措手不及,连明日之星丁奉也命丧其中! 不过好在荆州的船只和原班水师兵马被周瑜大火烧毁,曹操想要短时间内攻打江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这可以给自己争取孙刘联盟提供更多的时间。 “周郎足智多谋,人不能及。虽有长江之败,但曹操的荆州水师尽丧,也算是大伤元气,只能说此次交锋,势均力敌而已。” “子敬也不必太过悲观。” 诸葛亮见鲁肃面色颓丧,微微一笑,出言安慰说道。 只是心中也暗自担心,鲁肃乃是孙权身边的近臣,虽然权势不如张昭顾雍等江东四大氏族官员,但在孙权面前极受信任,更胜四大氏族。 他的态度,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了江东当下的整体士气微显低落。 “孔明人中之龙,今日来江东,必能有以教我主公。” 鲁肃打点精神,苦笑说道。 诸葛亮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茶碗:“丁奉之死,吴候必然心受重创,信心不足,且待见过吴候之后,再做计较。” “事不宜迟,我这便与你同去吴候宫,先拜见吴候!” 鲁肃心急如焚。 他在柴桑,每日面对着那些江东氏族对吴候的游说顺降曹操,自己虽然力主抗曹,也是独木难支,人单势孤。 诸葛亮乃是刘备的军师,刘备和曹操两相针对十几年,必然是铁杆的抗曹派。 而且孔明之智,天下绝伦! 他的到来,给鲁肃恢复了莫大的信心和勇气。 二人起身,整备车马,往吴候宫疾驰而去。 此刻,孔明的心中,依旧有着另外一个疑惑。 他在江边听到的关于蔡瑁张允被杀的传闻,鲁肃一直未曾提起。 “难道那不过是坊间不合实际的传言而已?” “也许是我想多了……” “蔡瑁张允乃是曹操在荆州的股肱之臣,虽然并不受待见,但就目前来说在军中所起的作用,丝毫不逊色于五子良将和八虎骑!” “曹贼素来睿智,人尽其用。磨还没推完呢,怎么会杀掉这两头拉磨的驴呢……” 坐在车里的诸葛亮,想到这里,反而心中平复了一些。 毕竟在荆州根深蒂固,又在曹营水寨中举足轻重的蔡瑁张允二将,若是真的被人轻易的除掉,那么这个人的如斯恐怖,将是刘备又一个要面对的死亡之敌! 甚至要比佣兵百万的曹操更加恐怖! 因为曹操虽猛,但可欺之以方,尚有迹可循。而这个隐藏在未知之地的人,却操纵人心,借刀杀人,阴毒之处,更令人防不胜防。 …… 吴候宫里。 “哈哈!” “子敬,你来的正好!” “你若再晚来片刻,我就要派人去找你来了!” 鲁肃和诸葛亮刚入内宫,便听到了孙权爽朗的笑声。 吴候宫大殿上,张昭、张纮、顾雍等文臣排布两侧,脸上神色各异,都甚为古怪。 孙权虬髯长须,方面阔口,见到鲁肃进来,喜不自胜的下阶迎接。 “主公……” “何事令主公如此心情大悦?” 鲁肃的心头,还缭绕着周瑜战败,丁奉战死的阴霾,为何吴候却一反常态,眉开眼笑? “哈哈!” 孙权亲执鲁肃之手:“子敬,我有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但随即看到了跟随在鲁肃身旁的诸葛亮,只觉此人丰神隽永,身材风流,一看就非常人。 “子敬,这位是?” 鲁肃往后退了两步,手指诸葛亮道:“主公,这便是名贯华夏的卧龙先生诸葛孔明。孔明先生从荆州来,正要拜见主公。” 诸葛亮拱手作揖,向孙权行礼。 孙权微笑点头:“久闻卧龙先生大名,近闻卧龙先生辅佐刘皇叔,如何却来到我江东?” 鲁肃站在身旁,眼见的江东氏族们目光皆盯在孔明的身上,似有无限敌意,而主公的笑颜之中,也多少带了几分戏谑轻慢之意,唯恐诸葛亮过于难堪。 于是不等孔明作答,当先问道:“主公,今日好气色!不知刚才你说的好消息,到底是什么消息?” 孙权哈哈大笑,意气风发,早没有了前几日忧愁满面,压力山大的憔悴模样。 他从桌上拿起一封书信,执在手里:“刚刚收到公瑾的来书,他在鄱阳湖行反间计,借助蒋干之手,令曹贼误以为蔡瑁张允二将欲要归顺江东!” “如今蔡瑁张允已被曹贼诛杀,两将合族七百余人,全部斩首于辕门之外,首级悬挂于襄阳城头,四方震撼!” 孙权说着话的时候,目中光芒闪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当真?” 鲁肃也是喜出望外,往前走了几步从孙权的手里接过书信,打开细看! “公瑾此计,可谓妙哉!” “蔡瑁张允二将伏诛,荆州水军只怕永远不是我江东的对手了!” “曹贼想要渡江侵我疆界,遥遥无期矣!” 鲁肃将手里的书信递给孔明,然后躬身向孙权行礼说道:“如此一来,我主便可从容备战,不致慌乱了!” 孙权笑吟吟,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正是如此,孤有周瑜的八万水军驻守鄱阳,扼守江塞,任他百万雄师,能耐我何!” 诸葛亮看过书信,心中暗想:“周瑜果然智谋过人!” “先前使甘宁偷袭连泉水寨,一击必杀,可谓奇谋。只是后来贪心不足,欲待再下江夏,反而画蛇添足被许褚斩杀丁奉扳回一局。” “但这次将计就计,借蒋干之手行的这手反间计,堪称完美了!” “早晚欲破曹操,还须周瑜。我若有机会,当前往鄱阳,与他会上一会!” 抬眼再看那些江东氏族,张昭顾雍等人,脸上却似乎并无喜悦之色,反而皆是心事重重,多少带着忧虑之色。 诸葛亮七窍玲珑之心,眼睫毛都是空的,只一眼,已经看穿了江东的问题。 “周瑜治军有方,又善谋略,虽古之名将,不过如此!” “只是这吴候身边,皆是好利厌战之辈,独有子敬一人……” “吴候若不能坚持抗曹之心,周瑜在前线,恐怕也未必能大展身手了!” “我此行正为了联孙抗曹,当有以助之!” 孔明心中暗暗盘算,微笑不语。 孙权还想要和诸葛亮叙谈之时,前方战报又到。 “亮乃荆州之人,不便参与军机。” “今日先行辞去,待他日郡侯闲暇之日,再来拜会。” 诸葛亮未免尴尬,主动请辞。 孙权此时意气风发,心中对曹操的危机感消解了不少,对于刘备这个荆州的外援,渴求之思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强烈了,因此点头应允。 鲁肃将诸葛亮带出吴候宫,令随行的侍从带孔明先回鲁府住下,早晚请教方便。 送走孔明之后,鲁肃折返吴候宫,继续商议国事。 “周瑜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也!” “只是他日若打败了曹贼,我主可乘机占领荆州,再伺机西扩,攻取益州和凉州。” “早晚三分天下,这周瑜还是我的对手!” 诸葛亮一路思量,先回鲁肃的府邸住下。 …… 兄弟们,最近数据太惨了。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兄弟们给给力,我努力写,争取把好内容呈现给大家! 第120章 若公瑾再不回江东,恐怕连主公也扛不住了 吴候宫里。 孙权的兴高采烈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份份来自江东各码头的斥候暗报,如同一根根钢钉,钉在了孙权的胸口。 半个月里,荆州从江东所采买的木材和铁器,足以能打造数千只战船,甚至能组建两个江东水师都绰绰有余了! 而那些为荆州提供廉价物料的商行,其背后的大股东,不是别人,正是那些天天站在庙堂上给他出谋划策的江东氏族官员们! “吃里扒外的混蛋,孤早晚死于你们之手!” 孙权气的暴跳如雷,直接掀翻了桌子! 但他只能忍着! “子敬,孤……” 当孙权自己将掀翻的桌案扶起来的那一刻,鲁肃也深深感受到了孙权的无奈和无助。 从孙氏在江东扎根立足的那一刻起,就与这些土生土长的江东氏族形成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依存关系。 若没有江东氏族的支持,孙氏的十万精兵,将无粮可用,无衣甲战骑可用! “主公,这些氏族眼里只有利益,何曾为主公着想?你可曾留意到日间他们听到蔡瑁张允被杀的消息之时,脸上皆无喜色,反而忧心忡忡……” 孙权摇头叹息:“孤何尝不知?但又能如何?” “我本以为,公瑾此计恢弘士气,可以让这些氏族们振作起来,坚定了抗曹之心。却没想到私下里和蔡瑁张允他们搞贸易合作的正是他们!” “而周瑜的这条计,反而是断了他们的财路,令他们心中不悦……” 孙权缓步下了台阶,走到大殿的门外,背着双手,仰首看着苍天:“我江东三世基业,难道真要丧于我手不成?” 鲁肃跟着出了大殿,站在孙权的身后,宽慰说道:“主公也不必太过悲观,如今荆州水军已灭,想要重建,蔡瑁张允二人又被周瑜设法除掉,短时间内,曹贼无力攻打江东!” “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找到应对之策!” 孙权无奈的点了点头,终究还是郁郁寡欢,心绪沉重。 曹老板攻略荆州,四处采买造船器械的消息不胫而走,瞬息之间传遍了整个江东! 江东,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 月色如练。 鲁肃府邸前庭的院子里,一棵桂树下。 诸葛亮坐在石桌旁,左手摇着羽扇,右手端着茶碗,悠然自得的晒着月光,品着香茗。 “老爷回来了!” 随着门子的一声轻呼,大门敞开,鲁肃急匆匆的从门外跨步而入,低着头往中庭疾行。 “子敬!” 诸葛亮的一声呼唤,下了鲁肃一跳,急忙驻足。 “子敬有何心事?” 诸葛亮见鲁肃一副心烦意乱,魂不守舍的模样,悠闲的站了起来,摇着折扇笑着问道。 “卧龙先生,原来你在这里……” 鲁肃见是孔明,轻轻惊呼了一声,摇头说道:“能有什么心事?不过是日常的琐事罢了!” 说话之间来到诸葛亮的面前,在石桌旁缓缓坐下,双手平放在桌上,低着头只顾看着自己的手指。 诸葛亮笑着放下羽扇,从石桌中间的茶盘中拿起一只茶碗放在鲁肃的面前,一边端起茶壶倒着茶,一边笑着说道:“周瑜派锦帆贼夜袭连泉水寨,破曹操千艘战船,数万水军。惹得曹操风疾再起,可谓是功勋卓着,江东之光啊!” 说笑之间,把茶壶放在一边,双手捧起茶碗,递到了鲁肃的面前。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孔明!” 鲁肃伸手接过茶碗,轻轻喝了一口,然后放在桌上,双手依旧捧着,似乎对于那茶碗的温度十分眷恋。 “周瑜在鄱阳湖,算是尽心竭力了。” “先是火烧了连泉水寨,断了曹操的水军,其后又惊天妙手,施策反间计,令蔡瑁张允两族命丧黄泉,给了我江东足够的时间做好迎敌之备。” 诸葛亮在鲁肃的对面坐下,轻摇羽扇,给自己也满了一碗茶。 一阵风过,淡淡的桂花香气弥漫在整个前庭院中,沁人心脾。 “鄱阳前线周瑜领导有方,将士用命,江东后方又粮草充足,百姓归心。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态势,子敬却面带愁容,却又是为何?” 鲁肃连连摇头,眉头紧皱,叹了口气说道:“孔明乃天下名士,料事如神,何必在这里取笑我,我不信你不知我江东的难处。” 诸葛亮哈哈大笑,长舒袖袍,睁眼看着鲁肃,低声问道:“子敬所烦恼的,莫非是江东氏族那些官员么?” 鲁肃微微颔首:“我就知道卧龙先生绝非徒有虚名,才来我江东不到半日,已经对这里的态势了如指掌了!” 诸葛亮淡淡一笑:“荆州氏族如何行之?大同小异耳!” 鲁肃一阵沉默,端起茶碗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这才慨然长叹道:“蔡瑁 张允被周瑜设计斩杀,本该是我江东一大幸事。” “然而张昭张纮等人趋利避害,反而惊骇于曹操此举乃是杀鸡儆猴,纷纷胆战心惊,唯恐他日若不能抵挡得住曹操的攻袭,江东城破之日,他们的宗族利益受到影响。” “因此如今朝堂上步调一致,都想着劝说主公投降曹操,以保全他们的家族!” 鲁肃说到这里的时候,义愤填膺,胸中皆是不平之意! “前方大都督舍命拼杀,殚精竭虑。后面这些氏族官员们却总想着敛财聚利,作书投降!” “这岂能不让那些奋勇杀敌的将军们寒心?” 孔明点了点头,这些江东氏族的立场,他未来江东之前,也大体猜到了,所以并不吃惊。 “不知道吴候之意若何?” 孔明站起来绕着桂花树转了一圈,停在鲁肃的对面,低头看着他问道。 “吴候?” 鲁肃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吴候有心抗曹,又觉力有未逮,没有必胜的把握。欲要投降,又恐曹操不能见容,早晚自己的结局就像荆州的刘表父子一样。” “所以如今也是意难决,踌躇未定。” 诸葛亮伸手从桌上拿起羽扇,悠闲的摇着扇子。 “无妨,我来日我再去拜见吴候和诸位江东氏族官员!” “子敬放心,我自有办法说服他们鼎力抗曹!” 鲁肃猛然抬起头,看着诸葛亮带着笑意的眼睛:“孔明,你此话!可当真么?” 诸葛亮笑着点了点头:“大丈夫说话如板上钉钉,岂有相戏之理?” 鲁肃神情激动,忽然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住诸葛亮的手! “孔明,若真如此,你便是我江东的大救星!” 鲁肃这些日来,一直是以一己之力对抗江东四大氏族官员的进攻,早就精疲力尽了。 “若公瑾再不回来,只怕连主公也扛不住了……” “万一主公答应了江东氏族们的建议,写降书向曹操投降,我江东三代基业,就要毁于一旦!” 诸葛亮的出现,让绝望中的鲁肃,再次燃起了希望! “孔明,江东的命运,就交到你的手里了!” 鲁肃握住诸葛亮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着。 “子敬放心!” 诸葛亮成竹在胸,丝毫不以为意! “待我见到你家主公之后,一切自有定论!” 第121章 生死存亡皆在一念之间! 次日一早。 天色微明的时候,鲁肃与诸葛亮用过早餐,两人坐在竹玄凉亭之中,饮着早茶。 “孔明,我身在亭中,心已在吴候宫了,只待天亮之后,便去面见吴候,宣你入宫。” 孔明微微一笑,手摇羽扇,站在凉亭之中,远望朦朦胧胧的群山:“听说柴桑近处江里的鲤鱼最肥,你我何不驾一叶扁舟,载上一坛美酒,泛于江渚之上,钓鱼而食,饮美酒,叙幽情,岂不快哉?” 鲁肃连连摇头,苦笑说道:“此时就算是龙肝凤髓,金波玉液,我也难以下咽。” “如今江东危亡,只在旦夕之间,万一我家主公架不住江东氏族的连番劝说,做下归顺曹操的决定,一切都完了……” 诸葛亮淡淡一笑:“你家主公若真的决意降曹,子敬你也不必害怕,以子敬之才,早晚必会为曹操所重任,岂能就此埋没?” “只是你家主公嘛,恐怕不久便要步荆州刘琮的后尘了!” 曹老板未入襄阳的时候,曾承诺荆州氏族官员,尽皆升迁,刘表之子刘琮,永镇荆州。 他如襄阳的第一天,便表奏天子,以刘琮为荆州刺史。 可是就在曹老板入住襄阳的第三天,情势又为之一变。 许昌的圣旨到,宣刘琮母子二人入京面圣。 就在二人离开襄阳不到五十里的山川之地,许褚带领三百虎贲骑随后追上,将刘琮母子二人尽皆杀死,尸体弃于荒野而回。 虽然此事并无人知道是曹老板所为,但稍有智慧之人,都能猜测的到。 鲁肃喝完最后一碗茶,站起身来: “我不能再等了,孔明先生在家里安坐,我现在就去找主公!” …… 吴候宫里。 宫门紧闭。 鲁肃背着手,在宫门外的宽阔大街上来回渡着步子,不时的停下身形,望着宫门发一会呆。 两名侍从守在宫门外,看着急急如热锅里的蚂蚁一般的鲁肃,安慰着说道:“鲁大人,恕下官直言,张昭张纮二位大人先你而来,一时半会只怕出不来的。你莫不如先回府上等候……” 鲁肃摆了摆手:“那倒不用,我就在这里等他们出来之后,便面见主公。” 两名侍从对望了一眼,似有不忍之意,其中一人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鲁大人有所不知,吴候晌午的时间,已经被顾雍和陆绩二位大人占用,只怕也没有你面见的机会……” 鲁肃虽然心如油煎,但面色却十分的坚定,驻足在阶下,看着高大的宫门:“那我便等到下午!” 另一名侍从摇摇头,从茶房里端了一碗清水出来,递给脸上沁出汗珠的鲁肃:“顾雍和陆绩大人之后,还有吴候的大舅哥步骘和阚泽两位大人……” “轮到你鲁大人的时候,只怕已经要黄昏时分了!” 鲁肃接过茶碗,道一声谢,仰头看天之时,见日色已经偏南,眼看半日将过。 “子敬!如此炎天暑气,何不在家里纳凉,却来这里受苦!” 身后一阵笑声! 顾雍和陆绩两人相携而来,衣冠博带,悠然自得,身后两个仆从,高举伞盖,为他们遮蔽着天上的烈日。 鲁肃低头不语。 正在这时,宫门大开,张昭和张纮二人缓步走出,正好在阶下与顾雍二人碰了个对头。 “大事如何?” 顾雍往前接住张昭,低声问道。 “全赖诸君 了……” 张昭摇了摇头,略带失望的捋须说道。 陆绩浅笑说道:“二位阁老不必忧虑,你我一日三谏,不怕他不从!” 张昭斜眼看了看身边不远处的鲁肃,嗤声说道:“也不可大意,总有一些虚妄之人,为了一己之私,鼓勇主公抗曹,置我江东八十一州百姓性命于不顾。” 顾雍亲自挽着张昭的手,将他送上马车,目视二张离开之后,方与陆绩相携迈步往吴候宫内去了。 鲁肃站在一旁,顶着烈日,心中暗暗祷告:“主公,扛住了啊!” “万万不可答应降曹……” “江东的生死存亡,皆在主公一念之间了!” 日色偏西的时候,步骘和阚泽来到,完美的跟顾雍陆绩二人交班,加上早起的张昭张纮,三班倒的对孙权展开了连环轰炸,誓要说服孙权,放弃抵抗,归顺曹操。 虽然周瑜的捷报就在吴候的手里,他们也亲自过目了。 但是这些江东氏族们并不相信周瑜能如此轻巧的反间了曹老板和蔡瑁张允。 反而他们更相信是蔡瑁张允因为刘琮之死而心生畏惧,所以萌生了叛曹归孙的念头,导致被曹丞相发现,合族砍了脑袋。 “曹丞相杀鸡儆猴,若我们这些猴们犹然不悟的话,接下来要杀的就是我们了!” 当张昭在氏族会议上拍案而起,说下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便已经下定了降曹的决心! “我看主公已经有所动摇了,步公加油,一切都在你们两个人身上了!” 顾雍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笑对步骘说道。 陆绩靠近步骘,微微低声说道:“令妹步夫人那里,不妨也活动一番,毕竟你我千言万语,未必顶的上令妹的枕边风香唇半点……” 步骘脸色一红,略显尴尬的看了看远处憔悴不堪的鲁肃,干咳了两嗓子:“二位大人辛苦,且回府上歇息去吧,我这就入宫!” 两班 交接之后,顾雍陆绩离开,步骘和阚泽迈步进入吴候宫。 阚泽边走边说:“顾元叹说的有理,令妹步练师步夫人深受吴候宠爱,威力无穷……” …… “主公……” 当鲁肃排上预约,进入吴候宫的时候,孙权正筋疲力尽的仰坐在座椅上,双目微闭,形容憔悴。 “哦!子敬来了!” 听到鲁肃的声音,孙权努力睁开眼睛,挥手示意鲁肃归坐。 但鲁肃走到孙权的面前,躬身施礼之后,并未就坐,而是垂手侍立在旁。 孙权在经过江东氏族官员的三班倒轮番谏言轰炸之下,疲惫不堪。 而曹操屯兵百万,虎视江东,更令他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主公,是战是和,可有定论了么?” 鲁肃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轻轻抬起眼皮,紧紧盯住孙权。......... ....... 兄弟们,最近流量越来越惨淡 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求兄弟们帮我推一下书荒 再不推书荒的话,明天流量就快砍没了 没有流量,这本书也撑不下去 求大家帮帮忙,救一救这本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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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忽然想起来,数日之前,孔明曾随鲁肃入宫来见过他一面,只是因为当时自己正沉浸在周瑜计除蔡瑁张允的兴奋之中,对其略有怠慢。 孔明随即辞出,以后便再没见过。 “哦!卧龙先生?” 被江东四大氏族逼了一天的孙权听到“孔明”这两个,心中一动,忽然来了精神。 “他现在何处?我倒想听听他的意见!” 鲁肃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来说道:“孔明先生跟随刘备,在荆州与曹操交战,所知必多。且卧龙先生之名,天下皆知,必有高见。” “鲁肃今天等了一天,为的就是来求主公亲自接见孔明,看他有何良策,可救江东。” 孙权点头应允,但随即说道:“今早张昭张纮二人来时,曾说诸葛亮有名无实,乃欺世盗名之辈,此来江东,不过是因为刘备战败,无路可走,才想要依附于我,劝我不必见他,直接将他逐出江东。” 鲁肃怒极反笑,叹息说道:“真英雄集思广益,言路大开,但决定权在我!” “若讳忌弃医,掩耳盗铃,是自欺欺人也!” “主公乃天下豪杰,心中自有主张。” 孙权起身看着天际的姣姣明月,沉思片刻之后,点头说道:“子敬言之有理,但张昭的话,也未必不能听。” “来日请孔明来我宫中,先见识我江东英才!” 孙权的嘴角露出一丝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的笑容! 他要给诸葛亮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江东也是人才济济,容不得他撒野狂欢! …… “孔明先生,我先往吴候宫面见我主,你待天亮之后,再去见他。” “我家主公虽然是心胸开阔之人,但近日烦于政务……” “你到宫中之后,说话务要谨慎,万万不可太过随意,惹下众怒之后,难以收拾。” 鲁肃再三嘱咐诸葛亮。 “子敬放心,我心中自有主意!” 诸葛亮浑然不以为意,淡淡笑着说道。 鲁肃见孔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知道他智计过人,万事不必过于细致的嘱咐,于是便趁着微微的一丝清晨光亮,出府去吴候宫去了。 当东方的朝阳吐出第一抹晨曦的时候。 诸葛亮纶巾羽扇,一袭白衣,缓步迈进了吴候宫。 吴候宫里,戒备森严,五步一丁,十步一哨,执戟卫士寒光霍霍,杀意腾腾。 孔明泰然自若,手摇羽扇,缓步而行,旁若无人! “卧龙先生,二进宫耶?” 诸葛亮刚踏入前堂的门槛,便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笑着高呼道。 诸葛亮视之,乃江东阁老张昭也! 张昭此言,是在讽刺诸葛亮第一次随鲁肃来吴候宫,并未能收到孙权的重视,三言两语便打发他出了宫,寄居在鲁肃的府邸,这次前来,已经是第二次了! “亮的二进宫,和子布先生的二进宫,截然不同!” 诸葛亮轻挥羽扇,来到张昭的面前,含笑说道:“亮二进宫,进的是吴候宫,为的是替吴主谋划,拯救江东!” “而子布先生心中计议的二进宫,进的是曹贼的丞相府,为的是卖主求荣,贪生怕死吧!” 张昭满腔怒色,面红耳赤,孔明的短短两句话,也是暗喻讽刺,将他江东氏族畏曹避战,意图投降的心思,是的惟妙惟肖,跃然纸上。 “孔明说我等贪生怕死,是五十步笑百步矣!” “你若不怕死,又何必来我江东?” 身后一人高声说着话,人如铁塔一般,站在诸葛亮的身旁。 诸葛亮并未回身,已经从声音里分辨出此人是谁了。 他记忆里惊人,初入吴候宫的时候,虽然只待了短短一刻钟,但恰逢江东氏族官员们皆在现场,每个人的声音样貌,都被他稳稳记在心中。 “哈哈!” 孔明大笑:“顾元叹!你可比你兄长顾泽差的多了去了!” “你兄长顾泽辅佐刘皇叔,以微弱之势纵横捭阖于华夏,欺曹操于许昌,算袁绍于白马,烧夏侯惇于博望,何曾言败,几时畏惧?” “我虽与他素未蒙面,却甚为敬仰,视为楷模!” 顾雍自幼在顾泽面前,便自惭形秽,此时被诸葛亮又拿出来对比,不免在众人面前感觉很没有面子。 第123章 诸葛辩群儒,吴侯欲抗曹! “如今曹公携百万精甲,将列千员,平吞荆襄,虎视天下,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毫不思索,展颜笑道:“曹操收袁绍蚁聚之兵,劫刘表乌合之众,虽有百万,也不足为惧!” 陆绩冷笑道:“好一个不足为惧!” “不知刘皇叔败于新野,走于当阳,逃于江夏,龟缩樊城,也是不惧么?” 诸葛亮哈哈大笑:“好一个陆公绩,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陆绩面有得色,丝毫不肯放过,以为孔明已经理屈词穷:“孔明先生不必为我歌功颂德,陆绩不过江东一腐儒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孔明忽然顿住笑声,面色严肃的说道:“公既自称腐儒,至少还当得一个‘儒’字,必通晓古今历史。” “可知昔日齐之田横么?” 陆绩一怔,纳闷说道:“家喻户晓,那又如何?” “田横五百壮士,宁死不肯降汉,是为英雄!” “如今天下乃汉室之天下,非曹氏之天下也!刘皇叔不惜一身一命,宁死抗曹,不过效田横之死罢了!” “身虽死,名可传于竹帛也!总千年之后,世人提起,也会赞一声‘刘皇叔,真英雄也’!” “可你江东也是汉室臣子,却未战而先怯,不思如何保卫疆土,匡扶汉室,却畏曹如鼠,每日只想投敌卖主,只恐早晚史书之上,难逃‘江东鼠辈’的评价!” 陆绩理屈词穷,满面羞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心中暗恨:“这诸葛亮也太损了些,不论我们提什么事,他总要引申归结到我们想要投降曹操的话题上!” 步骘自告奋勇,往前一步,站在诸葛亮的对面,冷冷笑道:“孔明此次来我江东,意图做说客么?还是刘皇叔在荆州已经没有容身之地,想要归于我江东,命你前来打头阵?” 诸葛亮连连摇头,摆着羽扇轻笑道:“非也,我家主公还不至于那么没有眼光!” 这一句话,得罪了整个江东氏族官员,所有在场众人,脸上皆有怒色! 诸葛亮见所有众人明明心有怒火,却又无处发泄,安心暗笑,继续说道:“我主若真是穷途末路,宁可西归益州,也不来江东!” “益州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古来帝王之资。且益州之主刘璋乃是我家主公同宗兄弟,屡次来信相邀。” “以我主公和关张、赵云之用,益州之富庶,纵无长江之险,也毫不惧怕曹操百万之众!” “所以未去益州,而来江东。乃是我主刘皇叔曾说:‘江东故主孙坚孙文台,乃昔日天下豪杰之首,我与他在虎牢关前曾有一面之缘,如今江东危急存亡之秋,看在文台公的面上,我岂能对他子孙见死不救?’” “我主又说:‘孙权虽然有大略,无奈他手下皆是懦夫,必闻曹而丧胆,六神无主,可惜了江东万里之土!’” “所以我才亲自来江东!” “是故,亮来江东,并非是求救于江东,而是看在你孙氏先主文台公的面上,来救你江东也!” 诸葛亮借刘备之口,对这些江东氏族一顿臭骂,偏偏又无法让他们反驳。 毕竟刘备并不在此,最终也无法对质。 阚泽,薛综、张温等人,还要出言为难。 忽见鲁肃从内堂出来,探手挽住诸葛亮的胳膊,横扫了一眼众人,面有轻视之色:“孔明先生请,我主已等候多时了。” 又环视众人说道:“孔明乃当世奇才,君等以唇舌相为难,非敬客之理吧!” “如今曹操大军压境,不思退敌之策,只图口舌之争?” 诸葛亮淡淡一笑,摇扇说道:“诸君不知时务,连番问难,不容不答。” 两人相携而入,步入内堂。 内堂里。 孙权早已摆下大宴,置酒相待。 孔明下坐,鲁肃侧坐相陪。 酒过三巡之后,孙权放下酒杯:“如今曹操南下,以风雷之势连败刘皇叔,占据荆襄,孔明先生以为,下一步还会如何?” 诸葛亮将手里的酒杯换到左手,右手抄起身边的羽扇,轻轻摇晃着说道:“曹操野心,昭然若揭,如今屯兵荆州,练水师于连泉,不图江东,又当何往?” 孙权凝眉沉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如今情势危急,以卧龙先生之见,我当如何抉择?” 鲁肃起身,端着酒壶给两人满酒,走到诸葛亮身边的时候,有意在他肩头轻轻按了一下,给他传送暗号:“趁此良机,快劝说我主抗曹!” 诸葛亮见孙权剑眉虎目,虬髯如钩,气宇轩扬,容貌甚伟,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恕亮直言,将军不如直接投降!” 鲁肃的手一抖,酒壶差点落地,一颗心砰砰乱跳:“孔明这是出的哪套牌?” 孙权勉强微微一笑,双手平放在桌上:“孔明何出此言?” 诸葛亮端起酒杯,自饮了一杯,然后说道:“自董卓以后,天下英雄之中,能与曹贼抗衡者,日渐凋零,如今只有刘皇叔和将军。” “而皇叔新败,势力微弱,曹操坐拥中原,新降荆州,正是锋芒最盛的时候。” “若将军自忖能以吴越之众,对抗中原,则当果断备战,一决雌雄。若胜,则天下归于将军!” “若觉非曹敌手,何不听从外面诸公之言,卑躬屈膝,伏于曹贼阶下请降?” “也不失做一安乐侯!” “我听说曹操昔日与你父亲孙坚交情甚好,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当不会对你痛下杀手,绝你孙氏。” 孙权面色一变,强忍心头怒火,冷笑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主刘皇叔不降,还要跟曹操死磕到底?” 诸葛亮愕然道:“将军说哪里话?” “刘皇叔乃汉室宗亲,天下英雄,岂能降曹?” 孙权大怒,拍案而起,丢下孔明,转入后堂去了。 鲁肃急的连连搓手,点指着孔明:“你……你!!” 孔明熟视无睹,反而一手执酒杯,一手端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主公……” 鲁肃追到内堂,之间孙权依旧气喘吁吁,怒气未消。 “孔明好生无礼!” “他刘备乃是英雄,难道我孙权累世公候,比不过织席贩履之辈么?” “我不能以江东之众,凭十万精锐,落个‘鼠辈’的骂名!” 孙权面红耳赤,怒塞胸膛。 诸葛亮的寥寥几句话,激起了他的抗曹之心。 站在身后的鲁肃,心头恍然大悟! “孔明智计过人,名不虚传!” “这一招,果然是高绝!” …… 打算给顾泽安排字和号; 兄弟们群策群力,征集一下! 第124章 毫无名气的顾泽,才是天下智绝! “卧龙先生,你虽能以激将之法,令我主公心生战意,但此举鲁肃窃以为不可取。” “幸亏我主公宽宏仁慈,对你不加计较,若换了昔日孙伯符在此,只怕你走不出吴侯宫。” 鲁肃拜辞了吴候,和诸葛亮同乘马车回归府邸。 “你主公若有半分他父亲孙文台和他哥哥孙伯符的血气,也不至于犹犹豫豫直到今天!” 诸葛亮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摇着羽扇笑道:“幸亏外面有周瑜硬顶着,火烧了荆州的水军!” “若不是这一把火延缓了曹军的攻伐节奏,就算曹操的兵马打到了柴桑,围困了吴候宫,只怕他还在掂量不定该不该抵抗呢!” “还有,你以为孙伯符有勇无谋么?他心胸之开阔,谋略之深远,世人罕及,而且能屈能伸,能弱能强!否则的话也不会屈身事袁术,借力开江东!” “如今你主公的半壁江山,大部分的文臣武将,不都是昔日孙伯符的旧部么?” 鲁肃被诸葛亮一番话说得张口结舌,毫无反驳之力,而且仔细想想,似乎诸葛亮所说的每一句话,也委实都有几分道理。 “不过,也分跟谁比!” 诸葛亮拉开窗帷,看着外面道路两旁不断掠过的树枝绿叶:“孙伯符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自负,却又刚刚好遇到了唯一能将他算的死死的人!” 顾泽! 这一刻,鲁肃和诸葛亮的心中,同时想到了此人。 但两个人的思维,却又截然不同! 诸葛亮想到顾泽的时候,心遥神驰:“我所以出山,就是想证明自己的智谋不亚于顾泽!顾泽能带领刘备游走于中原各诸侯间,毫发无伤,保存实力。” “我若能带领刘备以区区新野一县之地,成就王图霸业,岂不就胜过顾泽一筹了么?” “卧龙凤雏,皆是浮云,唯有毫无名气的顾泽,才是天下之绝!” 但想到目前的处境,又不觉略有哀叹:“我自从拜为军师,接掌新野之后,除了火烧新野一战,与曹操平分秋色。其余步步都为人所算,每况愈下……” “大业能否成功,就看这次江东之行,能否促成孙刘联盟了!” 而鲁肃心中,却另有所想! “孙伯符和周公瑾既是挚友,又是连襟,两个人及其相似。或许此时唯一能左右我江东大局,定鼎乾坤的,便是周郎了!!” “孙伯符永烈非常,最后却因为过于自负,滥杀无辜,死在了顾氏四杰之首顾泽的手里。” “如今诸葛亮代替顾泽,成为刘备的军师,不知诸葛之能,比之顾泽如何?” “周郎的自负多才,犹胜孙伯符……” “该不会重演历史,早晚诸葛亮和周瑜再势成水火,难以并存吧?” 但鲁肃已经下定了决心! “孔明先生在我府中安歇,我要重返吴候宫,去办一件大事!” 鲁肃和孔明分别之后,并不回府,调转马头,沿着来路往吴候宫飞驰而去。 “子敬!” 诸葛亮站在府门前,看着鲁肃的战马消逝的方向,微微点头笑道:“你早该让你家主公,召周郎回来了!” “剑来!” “必能辟出邪恶,荡尽秽浊!” “周瑜,就是那把剑!” …… “子敬,为何去而复返?” 眼见鲁肃重新入拜,刚刚与步练师用过早茶的孙权纳闷的问道。 “主公可还记得,昔日孙伯符给主公的遗言么?” 鲁肃拜于阶下,面色冷峻的说道:“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 “战与不战,当决于周郎!” “开战之后,如何恢复经济,保障运转,调动民心,才是张昭该解惑的事!” “如今你我困于柴桑,却将外事尽托于张昭等江东氏族,岂非忘了昔日之嘱么?” 孙权恍然大悟! “诸葛欺我,讽我堂堂吴候,不及织席贩履之辈。” “我不能凭江东之地,坐以待毙!” 孙权的心中,依旧因为诸葛亮的激将之法而耿耿于怀,愤恨不已。 “立刻召周瑜入柴桑,战与不战,当问计于周瑜!” …… 鄱阳湖,开阔的水面上,战船往来如飞,杀声震天。 周瑜站在艨艟战舰的甲板上,观望着船只的走位和阵法的演变,脸上不时泛起满意的笑容。 “诸将配合的越来越娴熟,阵法变换无穷,丝毫没有雕琢的痕迹。” “凭我这八万水军,纵然曹贼有百万雄师,也只能望江兴叹,能奈我何?” 吕蒙站在周瑜的身后,微笑说道:“此皆大都督调练有方,众将士用命之故。” “如今大家战意高昂,时刻想着出寨杀敌,随时听候大都督的命令。” 周瑜点了点头:“用兵之道,当审时度势,机变诡谲,不可轻忽。” “自曹操南下以来,我数次与之交锋,两次袭击江夏,无功而返。连泉之战虽烧了荆州战船,可谓大捷,然则随即折了小将丁奉,可谓美中不足。” “我料曹营之中,必有高人,以后再要交兵,定要加倍小心才是,绝不可等闲视之。” 吕蒙见一向目中无人,眼空四海的周瑜忽然变得十分凝重,犹如对峙着一个令他也有几分胆寒的强敌,不觉心头也是一凛。 “两次江夏之战,不过是因为我们过于冒进,且以水军攻城,本就不是咱们的强项,所以陷于被动。” “如今我怕江东只要采取守势,扼守江塞,任他曹操也难插翅横飞!” 吕蒙吐出口气笑道:“毕竟江东水军天下无敌,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了!” 周瑜转头,望着江北岸的方向。 浩瀚的江面上,无限烟波,缭绕不绝。 “连泉水师覆灭,曹操想要恢复元气,没有三个月是绝无可能了。” “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还要再次扩军。我拟上书给主公,打造战船,再添两万兵马!” “早晚我要与他一决雌雄!” 他? 吕蒙一阵迷惘。 “大都督所说的‘他’,是说曹操么?” 周瑜冷笑了一声:“曹操?曹操算个屁!” “他若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玩起了扣押人质的流氓手段,岂能有今日的成就?” … 兄弟们,别走啊,别放弃我,我还能救一救。 兄弟们,我还能抢救一下。 别噶 别埋 脚挪挪,你踩到我的氧气管了 别拔 别拔 我保证,不水了,六章内,猪脚横空出世! 第125章 顾泽:三百英灵,可以安息了! “他若敢来江上与我决战,我必一战而擒之!” 吕蒙越发的迷惑:“然则不是曹操,又所指者为谁?” 周瑜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淡淡的说道:“其实有一人成长于吴郡,熟知我江东的水战窍要,又博古通今,用兵如神,算无遗策,智绝千古……” “我唯一所顾虑的,便是此人……” 但随即目光骤然一变,闪过一丝亢奋! “但我所激奋者,也是为此!” “我若能与他在江上对决,光明正大的击败他,则天下四方,江河所至,皆为吴土。” “我江东水师到那时,才算的上真正的天下无敌!” 吕蒙听得心惊胆战,虽然没有千军万马,没有刀光剑影,但字里行间,却又似乎充斥着弥天的战意,血肉横飞的杀伐! “大都督所说的这人,难道是顾……” “报!” 正在二人对话之际,忽然一名斥候手执文书,急急来到战船的甲板上,跪伏于周瑜的身前。 “报大都督,柴桑郡鲁子敬的府上来书!” 周瑜接过书信,并未拆开,抬眼看着吕蒙笑道:“我等这封信,已经很久了!” “传令众将,来我大帐议事!” 次日,天色微明之际。 周瑜一身白衣,腰悬太阿大剑,黄盖、太史慈左右护卫,取路往柴桑郡进发。 鄱阳湖水寨内,八万水军在程普、韩当的指挥统领下,继续操练,日夜不息! 襄阳西山下的小院里。 南墙下,花树旁。 顾泽双脚穿着木屐,挽起袖管,用力的和了一滩新泥。 不多时,泥已经活的韧劲十足。 顾泽用铁锹在地上刨出一个土坑,借着土坑在其上用树枝搭成了一个小屋形状,然后再以树枝为支架,小心翼翼的用刚和好的新泥糊成了一个犹如小窑一般的东西。 “顾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呀?” 甘夫人一边择着菜,一边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做过。” 糜夫人抿嘴轻轻一笑:“以前总感觉顾先生十指不沾阳春水,飘逸似谪下凡一般,今日见他赤脚和泥,倒别有一番情趣呢!” 甘夫人目光盯着顾泽,点头说道:“本来就是嘛!那时候他在新野执掌府县,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悠闲的去做这种事情。” “就像咱们的夫君,最早不也是织席贩履的吗?后来成了大汉皇叔,不也很少再做那些手艺活了……” 糜夫人挽着袖子,用力搓着水盆里的东西,摇头笑着说道:“不一样,怎么能一样呢?夫君哪儿有顾先生这般潇洒飘……” 说话之间忽然意识到似有不妥,急忙戛然而止,面色潮红,只顾低着头做事。 甘夫人没心没肺,心性单纯,经过这么多时日的相处,她也觉得顾泽的诸多地方,都要胜强刘备万分,所以反而对于糜夫人所说的话,并未十分的在意。 见糜夫人住口不言,只顾揉搓着盆里一块块奇形怪状的东西,将上面的泥巴洗掉之后,现出微微的红色。 “姐姐,这是什么啊?从没有见过!” 糜夫人见转移了话题,如释重负,拿起一块在手里,端详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先生从西山上挖下来的,听他说叫什么‘红薯’,也不知道是要做药,还是做染料。” “我看着遍体通红的,还蛮吓人的嘞……” 甘夫人放下手里的菜,嘻嘻笑道:“怎么可能是做药呢,你没听顾先生说,他打算今天要请客,所以才准备了这么多的菜,想必这‘红薯’也是一道菜了。” 不远处。 顾泽拿出火石,点燃了柴草,随即将一些枯枝放入土坑之中,逐渐的燃烧起来。 鲜泥经过木炭的炙烤,逐渐变得僵硬,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 “可清洗好了么?” 顾泽回头喊道。 “就来!” 糜夫人柔声应和着,起身端着洗好的红薯,迈步走到顾泽的身边。 “你将这些红薯放入土坑那些烧完的木炭灰土之上,不必排摆,随意放置即可!” 顾泽吩咐完毕,回首到了花树下的石桌旁,端起茶碗喝起茶来。 不多时,糜夫人已经将所有的红薯,都放入了已经完全烧热的土窑之中。 顾泽放下茶碗,走过去看了看,微微点头,突然从地上抄起铁锨! 啪! 铁锨搂头盖顶拍在土窑上,土窑瞬间崩塌,夷为平地! 烧干的泥土粉碎为灰,荡起一阵夹着热浪的烟尘。 “啊!” “夫君……” 糜夫人大惊失色,双膝一软,跪伏在顾泽的面前。 她对顾泽暗生情愫,疏忽之间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导致顾泽大怒,砸了土窑,因此脱口而出,致令真情流露。 “无妨,这里的事情已毕,你们去厨房做菜吧,今天我做东,做的精致一些。” 顾泽挥了挥手,让糜夫人起来,淡淡的说道。 糜夫人羞红了脸,急忙起身拉着甘夫人,端着菜篮子灰溜溜的进厨房去了。 “姐姐,姐姐!” “怎么啦么?你干嘛这么慌张?” “刚刚顾先生是生气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儿嘛?” “你一向沉稳贤淑的,干嘛这么慌张?” 如八卦妹一般的甘夫人一边被糜夫人拉着往屋里走,一边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一个劲的追问。 …… 顾泽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饮着茶,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还有西山上不时发出的阵阵松涛之声。 如呼号,如呜咽。 “三百英灵,可以安息了!” 顾泽的双目之中掠过一丝哀戚,喃喃低声说道。 他初来荆州的时候,曾将穿越所带来的一块红薯,置于襄阳西山之上,培植成秧苗。 他雇佣三百农人,在西山长住,经过数月的繁殖扩展之后,已经稍具规模。 “若是能将红薯在荆州推广开来,荆州的粮草富足,当会在天下独一无二!” 顾泽感念荆州多年的太平无事,更感激刘表能够收留刘备,推心置腹。 但刘表一病,峰回路转! 顾泽曾想深入刺史府,为刘表祛除顽疾,却被蔡瑁张允所阻。 紧接着,蔡瑁张允带领兵马,夜袭西山,将顾泽所培植的基地与三百农人,焚化为灰! … 我还有货,还有货。 兄弟们,别埋! 抢救一下。 我还知道,赤壁,小乔和周瑜有么有去军营! 我知道曹操和郭崽的上线。 别噶我好不好。 马上让猪脚出来,我绝不拖了 第126章 江东有周瑜,便不会降! 也正是从那之后,顾泽与荆州氏族,真正的血海深仇,不可调和! 他这次来到襄阳之后,闲暇之时,再入西山,本来想追悼那些因他而死的农人,告慰他们的英灵,却没想到意外之喜,在山涧之中发现了残存的红薯秧苗。 “如今蔡瑁张允已死,算是为你们报仇了!” “今日就用这土焖红薯,招待这位替我斩杀仇人的‘刀’吧!” 顾泽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哈哈,先生,何处幽香,如此弥长?” 正在顾泽提到“刀”的时候,那柄“刀”便到了!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民之谚语,其言不虚!” 顾泽放下酒碗,缓缓站起身来,回头观看。 只见曹操正托着酒坛,提着鼻子四下寻找着芳香的来源。 但他纵然灵嗅如猛虎,只怕也万万想不到,此刻院子里的香气,是来自于两千多年以后二十一世纪的地瓜红薯! 不过顾泽也甚为佩服这红薯苗的适应能力,没想到跟随自己穿越两千多年,依旧生命力旺盛,而且在没有化肥农药存在的古三国时代,不但生长的很好,而且焖熟了之后,香气更甚从前。 “阁下远来,我岂能不以诚待客?” 顾泽微笑着迈步到了土窑之旁,弯腰捡起铁锹,扒开了焖了许久的土堆。 曹老板将酒坛放在石桌上,瞪着眼看着顾泽从地下土中扒出一只只圆的长的东西,香气越发的浓郁,如同见到了传国玉玺一般,但惊异之处,更胜传国玉玺。 顾泽将焖熟的地瓜放在一个盘中, 置于石桌的中央。 曹老板与他对面而坐,拍开了酒坛。 不多时,甘糜二位夫人各自端着托盘,将几道精致的小菜依次摆在桌上,又分别给二人面前放了一只酒碗。 糜夫人双手抱着酒坛,甘夫人则端着酒碗,给二人斟酒。 “先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物事?忒也香了!” 曹老板的注意力丝毫没有被这美酒菜肴分散,始终盯着盘中那一块块的烤地瓜。 顾泽亲自操刀,拿起一只剥去外皮,露出金黄色的内瓤,递给曹老板。 “就……这么啃?” 曹老板迟疑的接过来,试探着轻咬一口。 “果然美味!!” “此美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尝几次?” 甘甜可口的地瓜惹得曹老板兴致勃发,一口气吞了半个下去,但地瓜又甜又软,却更是噎人,曹老板连翻白眼,差点上不来气。 顾泽笑吟吟的坐在他对面,用手指轻轻指了指桌上的那碗酒。 曹老板做了个抱拳感谢指点的动作,伸手抄起酒碗,一饮而尽! “妙!” “痛快!” 曹老板将酒碗放在桌上,抹了一把胡须上的残酒,哈哈笑道。 二人相对共饮,谈天说地。 顾泽从盘古开天,三皇五帝,再到秦灭六国,楚汉争雄,娓娓道来,不仅见解独到,而且丝丝入扣,毫无破绽。 曹老板越听越是佩服,原本的交互聊天,大有演变成顾泽开设百家讲坛的感觉。 “如今曹丞相陈兵百万,雄踞荆州,必有所图!” 顾泽突然话锋一转,直接跳跃到了现实。 因为再讲下去,就是《三国志》或者《三国演义》的内容了,那岂不等于给曹老板来个提前剧透? 曹老板端起酒碗,一边夹起一道菜递入口中:“江东多英杰,曹丞相若要强攻,损失必多,他如今按兵不动,精练水师,等待时机成熟,江东一战可下!” “时机成熟?” 顾泽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只怕曹丞相还痴念着江东也跟荆州一样,不战而得,白白捡个大便宜吧!” 曹老板微微一怔,索性揣着明白装糊涂起来:“先生怎知曹丞相是想不战而胜?” 顾泽缓缓起身,脚下踏着绿油油的草坪,迈着轻盈的步子围着石桌转着:“刘备已经是穷途末路,瓮中之鳖。如今龟缩在樊城,曹丞相却假装看不见,既不发兵攻打,也不断他水源” “这围而不打,难道不是在等着他投降,借此错动江东的军心么?” 曹老板被顾泽猜透了心思,自嘲的一笑说道:“我与刘备交战多年,深知他的为人。此人能屈能伸,狡诈成性。真到了势穷的那一步,必会来找我投降。” “现在我先杀蔡瑁张允二将,再厚赏荆州氏族,我料那些江东氏族官员们闻风而动,必然丧胆!” “我不信以区区江东之地,敢与我中原对抗!” “只要孙权受不住来自氏族官员们的压力,不出三两个月,必会纳降书前来,我不费一兵一卒,可下江东!” 曹老板在五大谋士面前,还有所藏。 但他自己顾泽智算如神,自己的那点心思,在顾泽的面前犹如童稚幼儿,所以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不做任何的掩饰了。 顾泽走到桌边,提起酒坛给曹老板和自己的酒碗都添满了酒,然后说道:“阁下说江东多英杰,但我以为,江东皆鼠辈莽夫,唯一的英杰,只有周瑜。” “而且曹丞相能得荆州,只因荆州没有江东周瑜这样的人物。若有,只怕直到今日,曹丞相还未必能进的了襄阳呢!” “所以曹丞相那想当然的认为江东必降,未免过于乐观了!” 曹老板感觉自己的谋划被顾泽驳倒,心有不服,抬眼问道:“那么先生以为如何?” 顾泽哈哈大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江东氏族虽然有归降之心,但却做不了江东的主!” “且刘备帐下军师诸葛亮,必会游说江东,我料不出七日,曹丞相便能听到诸葛亮舌战群儒,游说孙权抗曹之事!” “而且!” 顾泽从盘中夹起一只地瓜,轻轻一甩,地瓜如插了翅膀一般,飞向院门外。 “周瑜必会死扛到底,绝不会坐看江东投降!” 曹老板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那拭目以待!” 他虽然畏惧江东水师,但是自从斩杀了蔡瑁张允之后,这些荆州的氏族们果然乖顺了许多,而且对他怀威怀德,敬慕有加。 他不信掌握江东经济的那些氏族官员们如果铁了心投降,周瑜能阻挡的了! 只要周瑜八万水军的粮草供应被那些氏族所断,那天下无敌的水军,也会不战自乱! 他坚信江东不会有一场血战,他要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江东! ······ 兄弟们,顾泽的字号,这两天就会选出来; 感谢兄弟们积极参与! 新鲜的加更来了! 催更增涨到500,立即加更!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27章 先生,若操拜您为首席军师,愿否? 襄阳,军师府里。 五大军师围绕而坐,一边饮茶,一边议论着攻打江东的局面。 “文聘久在荆州,乃是昔日荆州刺史刘表的心腹爱将,上次能带领临时拼凑的战船兵马,截胡周瑜,斩杀丁奉,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 “主公任命他做水军大都督,自然是人人敬服。” “只是这徐元直嘛,才来没有多久,寸功未立,寸土未得,就直接被任命为副都督,还要约束于禁毛玠二位将军,实在令人费解。” 陈群依旧是那位轮番斟茶的主,一边给四大谋士满茶,一边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 听到陈群提起徐庶,其余四大谋士,都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依旧在末席空着,还没来得及撤掉的那张椅子。 徐庶前往连泉任职水军副都督,远离了军师府,等于无形之中退出了首席军师之位的争夺。 除了陈群之外,其余四大谋士虽然并没有明说,但都对着首席军师的职位,觊觎已久。 荀攸年纪大于他叔叔荀彧,既然荀彧坐镇许都,无暇随军,那么若是他能振作奋勇,夺下首席军师一职,则等于曹老板从前沿阵地到后勤补给都掌握在颍川荀氏的手里,这是何等的家族荣耀! 贾诩身负大才,不亚于郭嘉荀彧,只是此人剑走偏锋,不走正道,所出计谋,有伤天和,有失王道,所以虽然屡建奇功,但始终不能得到曹老板的待见,贾诩虽然表面上低调内敛,似乎无欲无求,实则也是暗气暗憋,等待机会一举成名。 程昱则深处荀攸和贾诩之间,若说他正直,却也屡献毒计,令人发指。若说他乃是毒士,可又往往附庸风雅,说些儒学王道的正统。多变圆滑的性格,也让曹操对其略有厌恶之意,用而不重用,赏而不重赏,若即若离。 刘晔则又不同,刘晔乃是光武刘秀的后代,都说刘氏皇族越来越拉跨,他心里自然不服,若能一举夺魁,博取首席军师的职位,那虽然不比光武中兴,但也能让刘氏天下闪耀一时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才能如同弱化版的荀彧,亚状态的荀攸,想要夺魁,除非前面那三个竞争对手同时跑肚拉稀,不然自己的机会并不多。 不过有梦想总是好的,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只有陈群,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于整合资源,舞文弄墨。 论智谋,他跟其他四人相差甚远,但论人缘,其他四人都拿他当知己。 没有陈群,五大谋士就是一盘散沙,有了陈群,五大谋士才是一个团体。 这也是陈群存在的必要性,但也注定了他与首席军师无缘无分。 程昱听到陈群提起徐庶入主水军之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道:“文武搭配,干活不累。文聘虽然智勇双全,可是若没有一个信赖的人跟随辅佐,只怕也难以成功。” 陈群点了点头,想起蔡瑁张允之事,猛然醒悟:“委实如此,荆州战将,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荆州水师也委实伤不起了……” “岂止如此呢?” 刘晔身子往后一仰,悠然的斜靠在椅背上:“若没有一个主公身边的人过去,于禁毛玠二位将军势必七圣,到时候文聘就算是通天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只怕到头来还要背锅。” 蔡瑁张允就号称背锅王,给于禁毛玠二人扛了不少的责骂。 但二人圆滑,也能忍耐。若是换了文聘,只怕要么爆发,要么撂挑子不干了。 “如今水师班子重新调整,一改往日的弊病。想必再有个三五个月,就能兵发江东,与周瑜一决雌雄了!” 陈群想起不日曹丞相举兵东下,必然还要一篇讨伐檄文,只怕这还要落在他的头上。 “其实曹丞相安坐襄阳,备战水军,也不过是坐着二手的准备罢了。我想此刻主公心里所想的,当是等待江东效法荆州,不战而降!” 荀攸一直没有说话,低头沉思,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口说道。 “这……” 刘晔摇了摇脑袋,皱眉拈须说道:“荆州是刘表暗弱,又体弱多病,被掌控军权的蔡瑁张允二人坏了大事,拱手失了荆州。然而江东孙权年富力强,又不昏聩,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投降?” “文和,你说呢?” 刘晔转头看着贾诩,笑着问道。 贾诩城府太深,寡言鲜语。 久而久之,众谋士们便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习惯,不管什么事,都主动问问他的看法。 “江东……” 贾诩抬起头,眯缝着眼望向门外,望着柴桑的方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只怕江东也是唇枪舌剑……” …… 中军大帐里,曹老板会集众将,五大谋士。 他坚信自己的几手操作,足可以震慑江东,让他们望风而降. “顾泽计谋无双,但他毕竟是人!” “虽然他在刘备处,作为对手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赢过他一回。可是这一次,我必然赢他!” “江东兵微将寡,他们拿什么跟我斗!” “即便是将有战心,战死可矣。但那些掌握江东经济的氏族官员们,决然不会抛弃自己的氏族利益不顾,要与我血战到底!” 他不相信顾泽所说的那些“诸葛亮舌战群儒,说服孙权倾力拒曹”的事。 “江东多英杰,文主降,武主战。文武不合,必然生乱!” “蔡瑁张允的灭族之事,会成为压垮江东氏族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们心胆皆裂,不敢再拖延,必然会死谏孙权,促其投降。” “即便是孙权暂时不来投降,只要江东将相不和,也会令江东水军的战力大打折扣,到时候我大鳄水军大成之日,便是攻下江东之时!” “到那时候,我再去拜见顾泽,也让他知道,我曹孟德绝非等闲之辈,谋略上也能偶赢他一手!” 哪怕是能赢他一手,曹老板也已经感到足够荣耀了。 曹老板坐在帅案前,垂眉沉思,抬头见众人皆已到齐,于是问道:“仲德,前次命你修书前往江东,恩威并施,劝孙权与我会猎刘备,可有消息了么?” 程昱闻言,出班躬身行礼,再拜说道:“启禀丞相,使者早已前往江东,但至今尚无消息。但按时日算来,应该到了……” “以臣愚见,只怕如今的江东,也是战和犹豫不决,身在两难之境,所以不知如何回复主公,所以才留下使者,没放他们回来。” 曹老板冷笑一声,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的说道:“当初孙坚何其勇烈!” “二代孙伯符也号称小霸王,勇而有谋,杀伐果决。怎么到了这孙权的头上,反而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起来了?” “只凭这一点,孙权便非我敌手!我料孙权必败,早晚会为我所擒!” 曹老板长身而起,站在台阶上看着阶下的文官武将,放声大笑。 “孤未出兵南征的时候,本以为两年下荆州,三年下江东。” “待孤六旬之时,便退隐归于幕后,将家国大事,皆付与诸君。” “到时候孤置身铜雀台,左右拥抱二乔之美,抱膝闲坐,笑傲风月,岂不是人间天伦?” 众将尽皆拜伏于阶下,齐声呼道:“主公天威正盛,洪福无限,所到之处,望风而降,所以能不战而下荆州!” 正在这时候,许褚忽然从外急忙忙跑了进来,到了阶下:“主公,江东的信使书信到了!” 程昱在旁,伸手接过,拆开只看了两眼,不由的眉头紧皱。 “主公,江东……不容乐观。” 曹老板浑然不以为意,抬眼含笑说道:“天下还有什么事,能令不缺军粮的程仲德,蹙眉如此?” 程昱将书信递给荀攸等人观看,躬身说道:“主公斩杀蔡瑁张允二将,在江东引起震动,江东氏族,如坐针毡,一日三谏,劝孙权投降!” “然则就在孙权即将招架不住,犹豫动摇之际……” 曹老板忽然一抬手,阻断了程昱的话,双眼圆睁,看着他问道:“诸葛舌战群儒?” 这一下,五大谋士一起震惊,瞠目结舌! 这第一手的斥候急报,还在众人的手里传阅,怎么曹丞相就能未卜先知,事先洞悉? “难道曹丞相智谋深远,已经达到了恐怖如斯的境地?” 荀攸贾诩等人想起之前许褚的种种神计,似乎也确实如此…… 程昱震惊半晌,勉强喘息说道:“诸葛亮到了江东,舌战群儒,将江东的氏族官员们驳斥的体无完肤,明讽暗骂,弄的狗血喷头……” “如今江东氏族士气低落,而且诸葛亮给鲁肃献策,已经调周瑜回柴桑议事了……” 一切,皆在顾泽的意料之中! 贾诩皱眉说道:“周瑜若入柴桑,氏族必然气短,只怕孙权投降,已成泡影。” “我与江东,早晚必有一战,不死不休了……” 曹老板单手扶案,低着头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众将不明所以,躬身拜别曹丞相,退出中军大帐。 “主公,什么是舌战群儒?” 许褚见众人尽数离开之后,上前好奇的问道:“昨天在先生的院子里,俺在门外把风的时候就听到先生和主公提到过这个词。” “怎么今天主公和程昱又老是说到这个?” 许褚自己思量了一番,猛然醒悟,拍着脑袋说道:“该不会是用舌头打仗,还能一个人打一群吧?” 他睁大了眼睛,震惊之处,更胜曹老板! 曹老板震惊于顾泽的料事如神,算无遗策。 而许褚则震惊的是,一个能用舌头当武器,却能以少胜多,血战群儒的人,那得何等的战力,何等的恐怖? “早晚有一天,俺要会会他!” “看是他的舌头厉害,还是俺的刀厉害!” 许褚一生好战,心中豪迈,敌人越强,他越要挑战,只要胜负,不关心生死。 “走!” 曹老板忽然站起身子,转身往大帐外走去! “主公,该吃晌午饭了,咱又去哪?” 许褚买了几个大步,跟在曹老板的身后。 “去拜访先生去!” “速备车马!” 曹老板脚下并不停止,继续走着说道。 他要请教顾泽,既然江东投顺已经无望,又该如何征伐? 先生,若曹操拜您为首席军师,愿否!? ······ 兄弟们,说到做到! 加更奉上! 看在我如此卖力码字的份上,求兄弟们点点催更,发电! 爱你们! 感谢兄弟们的支持! 第128章 顾泽论东吴,孙权至柔!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皎洁的月光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一脚踩上去,似乎便融入了整个大自然。 顾泽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个人享受这种无与伦比的氛围。 他席地而坐,呼吸着芳草的芬芳,抬头处,是屋里幽幽的灯火。 那是甘糜二位夫人的闺房。 自从在长坂坡陷落在曹营,跟随顾泽,一路从新野迁到襄阳,二女便一直战战兢兢,寝食难安。 所以长久以来,她们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夜晚的时候只要顾泽不睡,她们绝对不睡,清早的时候顾泽起床的时候,她们必然早已起床梳洗完毕。 似乎心底深处,老是畏惧被顾泽遗弃在这里。 “姐姐,天都这么晚了,顾先生应该不会再跑了吧?” 甘夫人偷偷从窗缝里瞄着顾泽,低声说道:“我刚刚去给顾先生打理房屋的时候,还看到他的包袱就放在床头的枕边,若是他真的要走,就算不通知咱们,只要也应该拿着他的包袱吧?” 糜夫人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妹妹,你难道忘了,当时咱们夫君罢黜顾泽先生的时候,他已经是挂印封金净身出新野了,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想必那包袱里,也不过是些破烂衣服罢了,顾先生乃天下英杰,如人中之龙,他若真的离开,犹如展翅腾飞,直入九重,又何须这些破烂……” 甘夫人点了点头,将窗缝略开的大了一些,唯恐一不小心,顾泽便突然消失了。 “夫君也真是的,对待顾先生忒也无礼了……” 糜夫人听的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甘夫人说起刘备的不是。 “顾泽军师在新野的时候,也算是出将入相,承揽了几乎全部的军政要务,没想到夫君一朝变脸,接着就绝情的将顾先生罢黜了。” 糜夫人坐在床边,一边低头缝着衣服,一边轻轻叹息说道:“顾泽军师曾对夫君承诺,不出一年,保他坐拥整个荆州。可夫君却认为想要抵挡曹操的攻势,只有背靠荆州氏族……” “哼!” 甘夫人忽然从脖项上扯下一个虎牙雕琢而成的配饰,恨恨的摔在地上! 这乃是刘备在新野娶她入门之时,亲自为她戴上的吉祥信物。 据说乃是刘备入山行猎的时候,亲自毙杀的猛虎,亲自取出虎骨雕琢而成,意义非凡。 糜夫人一愣,困惑的抬头看了一眼甘夫人:“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反常了起来?” 只听甘夫人幽怨的说道:“靠的什么荆州氏族嘛!那些荆州氏族哪里靠得住?没听顾先生说嘛,荆州就是被那些荆州氏族出卖给了曹贼的!” “夫君糊涂!” “简直糊涂死了!” 想到这些时日以来所经历的提心吊胆的日子和受过的委屈,甘夫人越发对刘备抱怨不绝。 糜夫人沉默不语。 自她对顾泽暗生情愫之后,对比之下,顾泽如羊脂白玉,刘备如糙烂顽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一通抱怨之后,甘夫人又探头看着顾泽,好奇的问道:“姐姐,你说顾先生居住在这里,足不出户,却衣食无忧,到底是谁在供应着他呀?” “先前的时候,那个粗犷之人好像是曹营的战将,不过有好几天不见他来了。最近来的这人,更是古怪。” 糜夫人抬头看着甘夫人,微微笑道:“哎呀,小丫头也学会察言观色了?” “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古怪的?” 甘夫人歪着脑袋想了想,蹙眉说道:“我看他和顾先生聊天更为随意,两个人简直一见如故,跟老朋友重逢似的。” “先前的那个满脸凶悍的杀将,则一遇到顾先生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温顺的像是小绵羊一般。” 说到这里,想起许褚在顾泽面前的那副抠脚大汉绣花兰花指一般的拙劣模样,不觉抿嘴笑了起来。 “咚咚!” “吱呀!” 随着一阵敲门声,接着院门一开,一人笑着迈步走了进来。 “哎呀!” 甘夫人身子往后一仰,差点从床榻上掉了下来! “怎么?” 糜夫人一愣,也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 “这个人好怪,怎么每次只要咱们一提起他,他就来了……” 二女同时伏在窗前,看着院中。 …… “先生,深夜打扰,还请多多包涵哇!” 曹老板迈步到了顾泽的对面,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怎么样?” 顾泽抬起头,丝毫并不吃惊曹老板的到来,反而一切皆在他意料之中。 舌战群儒,那还需要神算? 作为一个穿越者,在先前的那个年代,连十几岁的初中生都人尽皆知了好吧! “先生真乃神算,江东果然传来消息……” 曹老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光,又望着面前的顾泽。 月色如练,洒在顾泽的身上,恍惚间如一圈光晕,宛如散仙。 “我本以为江东氏族掌控经济生死,而孙权又似是个优柔寡断之人,他们必能逼着孙权投降于我曹丞相。” “没想到这群没用的玩意,被诸葛亮一阵唇枪舌战杀的体无完肤,丢盔弃甲!” 顾泽哈哈大笑:“你以为孙权真是个优柔寡断之人么?” 曹老板微微一怔:“难道不是么?战与不战,他始终进退维谷,难下决心!若此事交给他父亲孙坚,或者他哥哥孙策,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做出抉择了!” 顾泽扶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草皮上往来漫步,轻轻一笑:“若曹丞相真的如阁下一般轻料孙权,则早晚要吃败仗了!” “孙坚孙策,不过匹夫之勇罢了,岂能与孙权相提并论?” “要不然为何孙坚惨死于乱箭之下,孙策更是被几个家丁就搞死了?” “而孙权却不温不火的巩固了江东的实力,平定了山越的叛乱,甚至可以凭借水军,与曹丞相并争高下?” 曹老板猛然醒悟,后脊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没想到自己对孙权的了解,竟然如此的肤浅…… 顾泽继续说道:“曹丞相至刚,孙权至柔。” “曹丞相手下百万雄兵,皆在他一人,朝廷内外,咸决于他。” …… 兄弟们,催更满500加更一章! 求发电,求催更支持! 第129章 曹老板手中刀,也该再屠猪宰狗了! “但孙权的江东,似乎内政皆掌握在江东氏族的手里,兵权尽归周瑜,而他身在吴候宫里,犹似一个傀儡。” “但若有人真的将他视作傀儡,那此人早晚会被孙权所擒!” 曹老板心悦诚服,只觉顾泽识人之准,犹如一个看着孙权长大的一般,抱拳施礼:“先生之言,令在下茅塞顿开!” 顾泽走到花树之下,轻轻伸手,折下一缕花枝,嗅着上面的花香之气。 “实际上,江东的内政外兵,互相制衡,彼此平衡,江东氏族若不乖了,周瑜可提兵灭之,而周瑜若有不臣之心,只要江东氏族断其供应,八万水军,不占自乱!” “而那个执掌平衡点的人,就是孙权!” 顾泽将花枝轻轻一弹,如一支从天而降的利剑一般,插入西墙下的泥土之中。 “所以若论攻城略地,决战千里,曹丞相自然要强过孙权,可是若论治国理政,从容闲雅,则孙权的权谋技巧,更胜曹丞相。” “所以嘛!” 顾泽回头看着曹老板,淡淡一笑:“孙权必更长寿!” 必更长寿? 四个字,如四个铁钉,钉在了曹老板的心头! 他所以南征北讨,不顾疲累,马不停蹄的往返于华夏大地上,就是因为他自觉岁月匆匆,跟孙权马超这些年轻人打熬时光的话必败无疑。 “请问先生,既然江东已经不可能归降,如今曹丞相又该如何做呢?” “荆州水军已经被甘宁的锦帆贼所烧,短时间内很难重建,恢复战力……” 顾泽并未直接回答曹老板的话,却忽然反问道:“正如阁下所说,既然江东已经不可能归降,那么曹丞相留着那个流窜于荆州的亡魂,又有什么用了?” 曹老板略一惊愕,立刻明白了顾泽的意思:“先生说的刘备?” “他不过疖癣之疮,不足为虑,丞相要灭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顾泽哈哈大笑。 “疖癣之疮?” “那可是一点火星,一点闪耀在曹丞相粮库之中的火星!” “星星之火,也有燎原之势!” “若曹丞相与江东之战平顺,自然刘备可不剿自灭。可是若曹丞相与江东之战受挫,只怕荆州的九郡之地,不复为曹丞相所有矣!” “不知道你家曹丞相,可有对周瑜水军的必胜把握么?” 若论陆战,曹老板统领三军,睥睨天下! 可是欲克江东,必须水战,而青徐之兵,水战恰是其短板…… “这……” 曹老板一阵犹豫。 “而且!” 顾泽走到曹老板的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 “莫要忘了,刘备虽然势穷力孤,但部下战将却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试问丞相的手下,有谁是关羽的对手?丞相可畏惧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张翼德么?” 曹老板双手扶地,微微挪动了下身躯,勉强笑道:“关羽虽勇,我有大将许褚,足以挡之!” “至于张翼德嘛,勇则勇矣,但智谋不足。长坂坡前丞相若不是急于回军入局荆州,岂有他的命在?” “小儿得志,也呈猖狂!” 想到当时原本以为将刘备驱赶到江夏,可以死于蔡瑁张允之手,可没想到蔡瑁张允两个怂包畏惧刘备手下战将之勇,不敢穷追,反而给了刘备一线生机。 “那么?” “赵子龙呢?” 顾泽继续逼问到。 曹老板的面色一变! 若说他对赵云无感,那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吹牛了! 长坂坡前,七进七出,纵横于数万精骑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斩杀有名上将五十余名,夺走自己的佩剑青釭! 自己驾前的精英尽出,围战赵云,依旧不能取胜,夏侯渊更是因此而身受重伤…… “疖癣之疮,也成大势,曹丞相焉能只是一心攻打江东?” “留神曹丞相一场辛苦,两败俱伤,却被他眼中的疖癣之疮坐收渔人之利!” 曹老板再次起身,躬身向顾泽行礼,恭敬的说道:“先生灼见,犹若神明,曹丞相真愚人也!” 顾泽心中暗笑,这曹老板果然奸诈,表起诚意来连自己都敢骂! “不过此人倒也确实从谏如流,能博采众议,这一点反而要比那刘备强的多了!” 刘备! 你以为你龟缩在樊城,静待诸葛去江东求救,便可以安逸了么? 大丈夫岂有不报之仇! 如今荆州氏族之首蔡瑁张允既然已经伏诛,曹老板这把刀,也该再屠猪狗了! “而且……” 顾泽忽然凑近了曹老板的耳边,微笑着说道:“若曹丞相能果断进攻刘备,或许我可助他得贤将赵云,引为己用!” “赵云?” 曹老板听到这两个字,眼睛在黑夜之中也绽放出光华!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赵云更是悍将之中的悍将,勇武之中的勇武! “据说赵云在军中的角色,就是刘备的保镖,犹若我身边的许褚!” “可赵云智谋深远,可比张辽,勇武之处,更胜许褚!” “我若得此良将,何愁天下不平?” 曹老板霍然起身! “先生指点迷津,令我茅塞顿开。” “我代曹丞相感谢先生!” 曹老板匆匆行礼,拜别了顾泽,往院门外走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赵云,引为麾下了!..... ...... 新章节奉上! 兄弟们,1000催更再次加更!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30章 顾泽:刘大耳,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顾泽看着曹老板推门而出,门外人影一闪,似是许褚。 “刘大耳,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顾泽仰天看着漫天的星斗,心中皆是恨意。 他带刘备来到荆州,兴建学堂,改良水利,还引进了自己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农作物红薯。 原本希望能助刘备夺下荆州,建立富庶而强大,文明而开放的帝国。 可是刘备有眼无珠,竟然为了荆州氏族而将他抛弃,令他流落于百姓之中,惜乎死于非命。 更令他无法忍受的,是新野学堂的两次被焚,乃是在刘备的默许和支持之下。 而西山上三百农人葬身火海,也是刘备私通荆州氏族,刻意而为之! “我本丹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顾泽一心扶持的刘备,在靠拢荆州之后,却反手背刺,倒向了荆州氏族的怀抱! “你得诸葛,如鱼得水?” “我要让你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身在江东的诸葛,你完全指望不上!” 顾泽的脸上略过一丝残酷的笑意:“猫捉老鼠,尚要玩弄一番,又何况于你?” “刘大耳,你此刻只怕还不如老鼠!” “老鼠寻穴,四处可藏,如今你除了龟缩樊城,又何处可以容身?” 他已经筹划停当,誓要让刘备经历一波毁灭性的打击! 屋里的灯依旧亮着。 甘糜二位夫人依旧还没有安寝。 “姐姐,这人好怪,大半夜的突然跑来,跟顾先生没说上几句话又匆匆的离开了!” 甘夫人负责了望院里的动向,看到曹老板离开,转头向着糜夫人说道。 “顾先生天纵英才,八方倾慕之人不少,这又何足为奇?” “夫君不珍惜,不代表世间再无识珠之人……” 糜夫人隐隐觉得,当那个每次她们提及,便会出现在院中来找顾泽的人,身前身后散布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威风。 此人之只有在顾泽的面前,才会变得随和而平淡。 可是一旦离开了顾泽,立刻又弥漫出居高临下的威严,令人纵在数丈之外,也觉阵阵寒意。 “哎?姐姐!” 甘夫人忽然灵机一动,转身挪了几下,到了糜夫人的面前,眨巴着眼睛:“你说,这时候夫君在哪儿呢?可还在荆州?若是顾先生回心转意的话,再助咱们先生,能不能卷土重来,把曹贼赶出荆州呀?” “这……” 糜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低头不语。 “长坂坡之败,夫君弃我二人逃命而去,必然已经十分狼狈……” “但若顾泽军师能重新执掌军师帅印,夫君言听计从,也不过是从头再来而已,我丝毫不疑……” 糜夫人抬起头,略带幽怨的眼神透过窗户,望着站在院中孤独面对漫天星斗的顾泽。 这一刻,她竟有点点不舍之意。 也许这个院落,这个孤独于天地之间的人,才更值得她留恋。 …… 月色如练,夜风又起。 吹动着道旁的几株大柳,发出轻微的吼声,柳枝飘摆,亭亭如盖。 “走!” “回中军大帐!” 曹老板出了院门,跨步上了车驾,低声说道。 “喏!” 许褚纵身一跃,上了马背,喝令赶车的虎贲卒扬鞭。 马匹在前,车驾在后,荡起一阵烟尘,望着襄阳军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烟尘散尽。 在一株大柳树的树干后,露出了一双阴鸷而充满了多疑的眼睛。 夜色下,此人紧挨着树干站立,一身玄衣,佝偻着身子,如木雕泥塑一般,若不是那双眼睛里精光四射,整个人看起来都阴森如鬼魅。 “这院子里可还有人?” 声音低沉,深邃如黑夜。 正是五大谋士之中最沉默寡言的贾诩! “回大人,院中居住着一男两女,但身份尚不清楚……” 树干后,转出两个劲装汉子,躬身站在贾诩的身后,其中一人拱手说道。 贾诩并未说话,轻轻挥了挥手。 两个汉子转身顺着一条小路离去,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贾诩独自一人站在树下,望着面前的这座小院,低头沉思。 “我原本以为,这里不过是主公的悠闲落脚之地,又或者他好人妻,在此暗养妇人,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可是为何却是一男两女?” 贾诩的双眼微眯:“举目天下,能让主公不厌其烦,屡次下榻登门拜访的人,又有几个?” “即便是昔日大才徐庶,虽然主公爱其才,也不过是令他羁留在许都,还从来没有屡次上门拜访过!” “难道是……” 顾泽!! 贾诩眯缝成一条线的双目忽然睁的溜圆! “似乎确实是……” “在主公第一次拜访这个院落之后,襄阳城内不胫而走,到处都是顾泽已死的消息!” “这是巧合?” “还是这院落之人的谋划?” “还是主公的刻意为之?” 贾诩忍不住迈步往前,顺着院墙外的小道,往小院的大门口走去。 曹丞相离去未久,那扇虚掩的院门,依旧随着威风的吹拂,往来轻微的晃悠着,发出“吱吱”的响声。 一股强大的好奇心袭来,纵然是沉稳如贾诩,也难以约束自己。 贾诩缓步上前,堂堂的曹营五大谋士之一,名震华夏的毒士贾诩,此刻也变得蹑手蹑脚,小心翼翼。 缝隙中,只见宽阔的院中,一人灰白长袖,漫步在月光之下的草坪上,俯仰之间,隐然有神仙气象。 院落的北向,是一座青石砌成的数间高大的房屋,一处窗前亮着微光,映着两个婀娜的姿影。 “此人便是顾泽么?” 贾诩的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名动天下的顾泽?将曹丞相手下两大谋士荀彧和郭嘉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顾泽? 以孑然之身,便走许昌和冀州,曹丞相和袁绍百万兵马都无可奈何的顾泽? “只恨昔日他在许昌的时候,我还没有归顺曹丞相,不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顾泽……” “不过……” “纵然我在许昌,也未必能与他相见……” “听闻昔日许昌的时候,曹丞相就曾想要以重金厚爵以诱之,没想到却吃了他的闭门羹,不能相见。反而是荀彧和郭嘉二人,得能与他会面交谈。” 贾诩弓腰驼背,凝神注视着院子里的动静。 只见院中的书生忽然转身,一边往石屋方向走去,一边仰首浅吟。 “贵富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字字如金铁交鸣,激荡在天地星河之间,迸发万千豪气! “此人必顾泽矣!” “除他之外,何人有此气势!” 贾诩听着院中人的诗句,心中也带动无限澎湃,激荡不已。 只见院中人上了石阶,开门进房中去了。 “嗖!” 一株细草,莫名其妙的从天而降,竖插在贾诩的头顶发髻之上! 贾诩心胆皆裂,犹若神鬼诅咒,急忙转身,沿着来路,匆匆一溜小跑的狂奔。 直到三里之外,放在扶着道旁的枯柳,呼呼喘着粗气,震慑自己的心神。 “主公频频前往的这个院子里,到底住的是何人?” “此人气度不凡,气势夺人,绝非平庸之士!” 贾诩回望着来路。 道路上空旷无人,天上的皎月更亮,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 “可若是顾泽,却又不对了……” 冷静之后,心思缜密的贾诩整顿着自己的思绪。 “顾泽随刘备辗转江湖,历尽艰辛,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妻妾啊!” “怎么这院中之人,不但有,而且一下就有两房夫人?” 贾诩摇了摇头,稍微缓了缓气,继续迈步往军营走去。 曹老板每次拜访完这个院落之后,次日必有新的命令下达。 不知道明天中军大帐里,又会是一道什么命令呢? …… 兄弟们,说到做到 热腾腾的加更奉上! 后面主角要开始复仇!虐刘备! 马上进入精彩剧情了!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31章 刘备:顾泽,我与你势不两立! 樊城的太守府里,依旧冷清的如同孤坟破庙一般。 若不是有刘备这么一位大汉皇叔每天在这里居住,早晨在大堂端坐,晚上在府前的石阶上翘首遥望江东,整个府里都不会有一丁点的人气。 樊城本来乃是荆州重镇,昔日曹仁在这里屯兵五万,虎视荆州。 刘表虽然眼见得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睡着这么一头猛虎,偏偏又畏惧其威,不敢征伐。 直到刘备出离襄阳,迁居新野之后的第二年,顾泽招募五千兵马,以赵云为先锋,攻打樊城。 八门金锁镇里,赵子龙往来冲杀,连破八门,枪挑夏侯林。 曹仁五万兵马损失惨重,狼狈逃回许昌,从此樊城归于刘备。 “没想到我两座城池,近乎两万精兵,不到十天之间,丧失殆尽,真天亡我也……” 刘备坐在府衙中堂的一张木墩上,面前摆着一张三条腿的方桌,另一条腿用几块残砖垫着。 “军师,你几时能回……” 刘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粗涩难以下咽的树皮茶,皱眉喃喃低语道。 “大哥,玩不了!是真的玩不了!” 正在他忧思之际,忽然有人连声抱怨着踢门迈步走了进来。 刘备不用抬头,就知道来的人除了三弟翼德,还能有谁! “三弟,又有何事,让你如此烦心了?” 刘备心里自语:“要说烦心,我他妈比你烦一百倍!你心气不顺就来我太守府里摔门子踢板凳的,我又如何去发泄?” “白天要装的仁慈厚道,晚上还要守着空房……” “唉,我的夫人,何处去了……” 刘备赶紧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如此乱想,大丈夫功业未立,何以家为!妻子如衣服,丢了就丢了,他日我只要能吞并荆州,拿下益州,何愁无妻!” 关羽和张飞迈步进来,张飞见大哥见面第一句,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登时大惑不解的环视了一圈:“大哥,是蚊子多么?” 刘备自觉尴尬,摇头笑了笑,掩盖问道:“翼德,你与你二哥出去征兵,成果如何?” 张飞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块树墩上,探手抓起桌上的大茶壶,说话之前先仰脖灌了一气。 关羽整顿战袍,也在刘备的身边坐下,卧蚕眉拧成了一条曲线,丹凤眼的眉宇之间充满了忧愁:“我与翼德带着三十人随行兵马出去招募兵卒。花了四个时辰绕着樊城周边的村镇转了一圈,结果……” 关羽连连叹气:“一个兵没招募到,反而将随行的三十人走丢了二十……” 刘备冷笑说道:“什么走丢!” “不过是追随霍俊,临危叛逃罢了!这些毫无铮节之人,留着也无用!” 张飞将大茶壶往木桌上使劲一顿,用衣袖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滴,气急败坏的说道:“大哥,招募兵马这活没法干,是真没法干!” “樊城这远近的村镇,百姓都逃离的差不多了,十室九空,剩下的皆是些老弱病残不中用的人,你让俺怎么招募?就算是拉壮丁,都没得拉!” 刘备黯然无语,想起之前在街上听到的诸多抱怨,心头对顾泽更是恨意重重:“我对你不可谓不厚待,新野之中,我委任你为军师,除我之外,上下众将皆听你的调遣!” “你心怀不轨,开设学堂,开化百姓,此有违祖制,取乱之道!” “又在西山搞什么苗育培养,简直就是无事生非!” “我越是想要和荆州氏族和好,你越是与我背道而驰,同他们交恶!” “我罢黜你不得回新野,令诸葛孔明取你而待之,也是你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如今这个霍俊,也是因你而背叛了我!” “顾泽,我与你势不两立!” 刘备心中怒火中烧,脸色也逐渐红晕起来,甚至比关羽的脸还要红上三分。 张飞发泄了一番,多少气息平顺了一些,挠头纳闷的继续说道:“你说就奇了怪了。当初咱们在新野的时候,远近的百姓,莫不前来归附,就算是咱们迁离新野的时候,老百姓们也跟着逃亡。” “如今咱们在樊城驻扎,反而那些老百姓不但不跟随前来,就连樊城的百姓,也是有机会就往外跑,跟咱们是凶神恶煞一般!” 关羽低垂着双眉,轻轻捋着长髯,淡淡的说道:“新野之战的时候,新野百姓皆以为与大哥共同撤离的是顾泽军师,所以才舍命跟随。” “可是没想到长坂坡前大哥和诸葛军师弃民而去,大失民心。” 张飞也跟着嚷嚷道:“什么狗屁诸葛卧龙!” “好好的一个新野,铁打的营盘,被他上任三天,整的支离破碎,临走还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如今咱们在这里受苦,他却自己到江东逍遥自在去了!” “要是顾泽军师在,咱们怎么会这么落魄!” 刘备怒声而起,一拳打在面前三条腿的桌案上。 啪! 哗啦! 早已朽烂的桌案散落了一地,桌上的茶壶茶碗也碎裂在地上。 “我们有今日之败,皆是顾泽小人!你们何敢在此还对他歌功颂德?” 刘备一只手扶在大堂庭柱上,浑身气的直哆嗦。 张飞也没想到平时温厚敦和的大哥会突然爆发,被惊的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关羽却淡定了许多,抬眼看着刘备:“大哥,你这话怎讲?” 刘备额头青筋突起,随着血液的翻腾不住的上下跳动,连嘴唇和眼角都因为过度的激动和愤恨而微微的痉挛着。 “诸葛军师之才,十倍于顾泽。本不会有连番的惨败。” “是顾泽,皆是顾泽!” “他将我新野的军机,泄露到了曹营,更祸乱了我樊城军心,所以才致令我们在长坂坡和江夏连番惨败,来到樊城之后更有霍俊的叛乱!” 看到刘备那份激动愤恨的模样,关羽和张飞对望了一眼,尽皆默然无语。 不论真假,都已不能再争论了,万一大哥一个想不开,拔剑自刎了,那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一阵沉默之后。 刘备的情绪逐渐的平和,抬头问道:“不知道子龙去筹粮,收获如何。” 张飞从地上捡起那只摔断了把手的大茶壶,迈步放到了府衙帅案下的台阶上,摇头说道:“那还用猜啊大哥?” ........ ....... 兄弟们,五百催更加更一章! 关于主角字号,明天就会彻底敲定! 求发电、求催更支持! 第132章 徐庶:若攻刘备,末将愿为先锋! “老百姓死走逃亡,咱们还往哪里去筹粮,子龙这一趟,也是百分之一百的空去白回!” 刘备还没来得及答话,忽然简雍手里托着一个酒坛,面色冷峻的从门外走了近年来。 “嘿!酒!” 张飞一眼看到了简雍手里的酒坛,使劲咽了一口唾沫,馋涎欲滴的说道。 “大哥,我们也累了一天了,先行告退。” 关羽整理衣襟站了起来,拉着张飞躬身向刘备施礼,告辞之后转身就往外走。 “二哥,酒……” 张飞在关羽的拉扯之下,不得已的往外走着,依旧不时的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那酒坛。 自从诸葛亮唿哨新野之前喝了一顿壮行酒之后,一路颠沛流离到这里,温饱都解决不了,更别提再喝酒了。 “宪和,你这……?” 刘备看了看简雍手里的酒坛,又见他表情不同寻常,不解的问道。 简雍低头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又见刘备额头的青筋还没有完全 的消失,大体已经猜到了刚刚所发生的事。 “主公,子龙奉命出去筹措粮草,行至五十里外的山野之间,恰逢遇到了一波躲避兵荒的樊城土族。” “他们感恩昔日顾泽军师和子龙驱离曹军之恩,将山中所藏粮草相赠,这酒也是其中之一。” 简雍说着话,将那坛酒放在刘备面前的地上,又后退了两步,垂手侍立。 他和刘备虽然乃是发小知己,但自从刘备起事以来,两人便是君臣之义,主仆之分,他恪守本分,纵然身边无人,也不敢乱了规矩。 “好!” “不亏是子龙!” 刘备听到有粮草到来,眼角眉梢都挂上了笑容! 简直就是绝处逢生,久旱逢甘霖! 刘备躬身弯腰,拍开泥坛,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府衙大堂上。 “唔,好酒!” 刘备伸鼻子闻了闻,陶醉的盛赞道。 “子龙呢?建此奇功,怎么不见他来?” “我要与他共饮,表彰他的功勋!” 简雍面色依旧暗淡,浑然没有半分喜色,木然说道:“子龙此次外出,还带回了另一个消息……” “哦?什么消息?” 刘备心情大好,俯身从地上捡起那只已经摔为两半的破碗,打算先舀出来半碗尝尝新鲜。 “据外面百姓传闻,顾泽先生已经死于乱军之中了……” “子龙心中悲切,不便前来面见主公……” 简雍昔日曾随学于新野学堂半月之久,对顾泽感情至深,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挂满了哀戚。 “哦!” 刘备轻轻的应了一声,那只放在酒坛上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 “你先退下吧。” 一阵沉默之后,刘备终于挥了挥手,大破了僵局。 “简雍先行告退。” 简雍躬身行礼,转身缓步走了出去。 “顾泽!” “你也有今天!!” 听到顾泽已死,刘备一阵兴奋,猛然弯腰抱起酒坛,仰头一阵痛饮! 夜赚徐州,斩杀车胄…… 舍命护主,计算颜良文丑…… 虎口脱险,获的卢战马…… 斗八门金锁阵,攻克樊城…… 挂印封金,火烧博望…… “顾泽随我多年,直到最后一刻,依旧为我而战。” “而如今却已化为黄土,归于大地。” 烈酒入喉,化作一丝伤感。 但这稍纵即逝的伤感,丝毫掩盖不了他心头的喜悦和快感! “你确实曾于我有恩,但那不过是想借我汉室宗亲的血脉,成就自己的功业罢了!” “你若不跟荆州氏族为敌,听我的号令,我最少也会让你做个副军师,辅佐诸葛。” “但你非要坚持新野学堂,与荆州氏族势若水火,我岂能容你?” “你背弃了永不判我的誓言,将我的军机泄露给曹军,致我连败,到了如今飘若亡魂的绝地之境!” 刘备忽然哈哈大笑,再次举起酒坛,又是一顿牛饮。 “顾泽死有余辜,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给我添堵了!” “我有诸葛军师出谋划策,早晚必能腾飞,龙啸九天!” 曹营中军大帐里,曹老板召集文武,商议征伐江东之策。 贾诩也在其列。 “主公每次前往西山脚下的庭院,总要有新的方略,不知道昨晚回来之后,今天又有什么举动?” 贾诩坐在谋士席的末座,虽然低着头不语,但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昨夜发生的事。 “庭院中那个气度如神的人,到底是谁?” “难道真是顾泽?” “那个蹂躏折磨过丞相多少次,令丞相头疼不已的顾泽?” “丞相的头风之疾,好像就是在数次被顾泽戏弄之后,才逐渐形成了……” “若真是顾泽,主公怎么会与他如此融洽?” 但转念一想,抬头偷眼看了看曹老板,心中敬佩的叹息:“不过也难怪,顾泽之贤,非我能比。而我与曹丞相有杀子杀侄,杀将之仇。既然主公能放下私仇容我入主谋士府,为何就不能容纳比我更贤的顾泽?” “只是顾泽向来似乎都是单身独人跟随刘备,从来不曾有妻妾家室,怎么可能被刘备罢黜之后,还有闲情逸致一下娶两个媳妇??” “或许此人并非顾泽,而是主公的一个密友,也未可知……” 想起昨夜在偷窥院中情况的时候,被人不知不觉的在头顶插标的事情,贾诩的面色微微一变,心中更加忐忑。 “不知道这插标我脑袋之人,到底是什么用意?” “是不是在警告我什么呢?还是另有其他更深的寓意?” 贾诩心中思量不定,魂不守舍,满脑子都是昨夜偷探西山小院的经历。 “荆州水师重建,进程如何?” 曹老板见文聘徐庶均在下面队列之中,当先问道。 “启禀丞相!” 文聘出班,往前走了两步,躬身行礼:“先前蔡瑁张允等人采购打造战船的物料虽多,但良莠不齐,倒有多半不可用,因此臣同于禁毛玠两位大人甄别区分之后,好的作为造船之物料,不合格的,已经分发各处,或者暂时搁置,以待日后修理补船之用。” 毛玠往前,与文聘站在同列,躬身说道:“大都督所说,俱是实情。如今打造战船的各项工程已经按部就班的开战,臣料一个月内,可打造战船一千五百只,加上连泉原本已有的五百余艘,我水师可达两千余艘!” 曹老板点点头:“我听闻江东水师只有八百艘战船,已经号称天下第一。如今我打造两千余艘,若还不能取胜,则罪在尔等了!” 文聘、于禁、毛玠等尽皆伏于阶下,连声称是。 荀攸等几人退下之后,起身说道:“主公,我军虽众,但欲下江东,必须打过长江。百万之众,也须一船一船渡之,江东周瑜虽然只有八万水军,一旦扼守江中要塞,却也实难攻克。” 曹老板凝眉低头,思量许久之后,依旧没有办法,缓缓起身,站在高阶上来回迈着步子:“周瑜被我许褚异兵突出斩杀了丁奉之后,便一直龟缩不出,按兵不动。” “这倒委实令人头疼。” 程昱站起来拱手说道:“江东若不出站,则犹如铁桶一般,而江塞之地,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我水军虽众,不能一哄而上。” “反而不如诱他出击,我军在趁机断其归路,分而歼之。” 刘晔摆了摆手,苦笑说道:“程仲德说的虽是,但周瑜几番用计,除了连泉甘宁成功了之外,两次袭击江夏,皆败兵而退,还折了丁奉,只怕如今已经变成惊弓之鸟,再也不敢轻出了。” “更何况周瑜智谋深远,不亚于我等,事不过三,怎么可能再孤军远出,给我们聚歼他们的机会?” 陈群看着江东传来的折报,恼恨的用手指弹着信纸:“可气诸葛匹夫!若不是他到江东,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战败群儒,只怕现在张昭顾雍等人已经说服了孙权,修书前来请降了!” “最该杀的,就是这诸葛匹夫!” 曹老板微微轻笑,并不上线。 坐在末席的贾诩忽然站起身来,依旧低着头目光看着脚下,低语说道:“只怕纵然没有诸葛,孙权也未必肯献书投降。他所以迟迟不肯表态,并非犹豫在要不要投降,而是在犹豫该不该为了此事得罪江东氏族……” 其他四大谋士,还没有完全领会贾诩的意思,但站在高阶上的曹老板,却心头怦然一动! “这贾诩的智谋,果然是高出其他四大谋士一筹!” “顾泽曾说过,孙权乃是制衡权力的高手,治国理政之能,远在孙坚和孙策之上!” 贾诩的见解,与顾泽的分析暗合! “孙权不想得罪江东氏族,却故意趁着诸葛来此搅局之际,让周瑜去柴桑搅局!” “这样一来,将来纵然有变,那些张昭顾雍等江东氏族恨的也只会是周瑜,而不会迁怒到他孙权的身上!” “孙仲谋!果然不凡!” 若说之前曹老板对年轻的孙权还有所轻视的话,在听到顾泽分析江东局面之后,已经对这个与自己子侄同辈的江东敌手,刮目相看了。 “丞相,臣有一事,请丞相恩允。” 就在五大谋士议论江东局势之际,一直沉默不语,从不献计的徐庶,忽然从班部中迈步走了出来。 “哦?元直有话可讲来!” 曹老板见徐庶主动站出来,好奇的微微一笑,点头说道。 “诸葛亮前往江东,搅乱局面,无非是想要江东与丞相血战到底,他好趁乱浑水摸鱼,坐收渔利!” “如今孔明虽然已经前往江东,但刘备等人犹在荆州,臣请带领一支兵马,往樊城征伐刘备,亲自将他擒获,献与丞相!” 徐庶的眼中布满了血丝,那是一种刻骨的仇恨! 大帐外,忽然风起。 徐庶回首望了一眼被吹动的皂旗:“许昌故居里,恩师顾泽的陵墓,是否也在风中孤独冰冷?” 曹老板忽然哈哈大笑,长身而起,迈步下了台阶,来到了徐庶的面前。 “元直有求,孤无有不应!” 徐庶的眼中掠过一丝感激,躬身拜伏在曹老板的面前:“若得丞相之助,徐庶能替顾泽军师报仇雪恨。徐庶当结草衔环,报答丞相大恩,此生不渝!” 徐庶言未落,忽然武将队里的末席上,一员战将越众而出,拜在曹老板身后。 “同仇者敌忾!” “若副都督要引兵攻打刘备,末将原为先锋,得报知己,虽死无恨!” …… 兄弟们,琢磨剧情有点晚了 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码字不易,求催更、发电支持! 第133章 故人倒戈,刘备慌不择路 众将视之,只见跪伏请命之人,正是从樊城烧了粮草之后,投奔而来的昔日刘备故将霍俊! 徐庶站起身来,回头看着霍俊,摇头说道:“顾泽与我有知遇之恩,师徒之情,故友之谊。” “刘备背刺顾泽,致令他横死乱军之中,尸骨无存。我若不替他报仇,岂非不忠不义之人?” “你又何必……” 霍俊抬头看了看曹老板,又转头望向徐庶,情绪激动,眼中泛着闪闪泪光! “我于顾泽军师而言,或许不过是他萍水相逢之客,不及你与他情深义重。” “可顾泽军师于我而言,却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他昔日千里搭救,我早已死在荆州氏族蔡瑁张允的手中了。” “我身虽在刘营,但所忠者不是刘备,而是顾泽军师。” “刘备不讲情义,害死顾泽军师,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霍俊不过一介武夫,死过一次的人了。只要能擒获刘备,当众鞭挞其面,为顾泽先生报仇解恨,告慰先生在天之灵,就算死了,也了无遗憾!” 曹老板哈哈大笑:“壮哉!” “刘备手下,岂缺忠义之士,智谋之才?” “然而他罢黜顾泽,真是自断双臂,如今流落荆州,还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对手!” 陈群在旁,浅笑着环顾众多文武,拱手向曹老板问道:“昔日在许都的时候,臣曾闻主公和刘备在府中青梅煮酒论英雄。” “那个时候,刘备手中不但无兵,甚至连赵云都还没有归于其麾下,为何主公却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程昱往前走了两步,到了陈群的身旁,轻轻啐了一口,带着鄙夷的神色讥讽道:“长文,愚钝矣!” “你当真以为曹丞相口里的英雄,是指的刘备那大耳贼么?” 他和陈群关系至厚,所以纵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挤兑陈群,也彼此毫不介怀。 “顾泽?……” 陈群一语出口,又急忙刹住。 毕竟许都顾泽一席话令曹老板的两大军师荀彧和郭嘉意见向左,彼此争持,更赚了五万曹兵,偷袭荆州斩杀车胄。 这些刘备的高光时刻,却都是曹丞相最丢面子的瞬间。 荀攸低头看着霍俊,拱手道:“古语有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如今主公征伐荆州,不战而下,可见是天下顺之。而刘备如今连番败亡,部将离心离德,可见是失道之人了!” “得道者必得天下!” “早晚江东也归主公,天下一统,为时不远了!” 曹老板心情大悦,仰天大笑,回身上了高阶,双手扶在桌案之上,目视着徐庶和霍俊,似有思索。 数秒之后,方才点头开口:“元直之请命,霍俊之诚意,孤尽数同意!” “明日你二人可引本部兵马,往樊城开拔,进攻刘备!” 略微一顿之后,忽然展颜一笑:“除此之外,孤另派曹仁引兵两万,与你们同往。” “刘备虽然兵卒不多,但关张赵云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万万不可大意!” 曹仁与徐庶霍俊领命,即刻出了军帐,点兵往樊城开拔去了。 望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曹老板眼中嘴角上翘,露出淡淡的笑意。 “一为已甚,岂可再乎?” “孤昔日在许都,被顾泽空手套白狼,赚走五万精兵。” “徐庶曾师从于顾泽,我不可不防之!” 底下,夏侯惇,夏侯渊等却心中愤愤不平:“主公好偏私!” “如今刘备手下不过一两千残兵败将,却让徐庶去捡现成的,万一擒拿了刘备,只怕这首席军师的位置,非他莫属了!” “倒也不会,徐庶既然拜为水军副都督,早已不在军师府的范畴,岂能担当首席军师?只是主公也太爱护于他!” “就是!唯恐徐庶有一丁点的闪失,区区刘备千余之众,还要曹子效两万兵马一路护持!” …… “主公!” “大事不妙……” 樊城府衙之中,孙乾急匆匆跑到大堂,衣冠不整的来到刘备的身边。 “主公,曹……曹军攻杀过来了!” 刘备手一哆嗦,编了一半的草鞋掉落在地上。 这段时间,苦闷至极的刘备望眼欲穿,等着诸葛亮归来。 可卧龙先生一去东吴如泥牛入海,已经将近一月了始终不见归来。 身在樊城,无所事事又战战兢兢的刘备为了能稳住自己的心神,无奈之中只好重操旧业,每天编出来的草鞋和草席,已经供应了半数了军兵使用。 “曹……曹兵?” 刘备面色蜡黄的站了起来,他本想问是何处兵马,但随即又住口了。 就自己当下这点兵力,不管是哪处兵马前来,都完全抵挡不住。 “咚!” “咚咚!!” 远远传来阵阵号角和擂鼓之声。 刘备将手里的手里的半把蒲草扔在地上,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城头跑去。 城头上。 关羽、张飞、赵云带领周仓、廖化等众将,分拨着手里的一千五百残余兵马,正努力设防。 “大哥,是霍俊……” 关羽转身看到刘备,往前迎了上去,黯然说道。 城门下! 霍俊和徐庶带领本部五千军马,将樊城团团围住。 身后更有曹仁的两万精兵,气势汹汹,压住阵脚。 “若徐庶果真是攻打刘备,战事顺利的话,你可安心只做个督军。” “若攻城受挫,你当果断助之。” “但若徐庶霍俊等有二心,你在他身后,也万万不可手软。当出奇兵生擒二人,押回来见我!” 临去之时,曹老板将曹仁唤入自己的大帐之中,耳提面命。 吃一堑长一智,他发誓再也不会做那种让人赚走兵马,倒戈相向的蠢事了! 此刻,曹仁正策马站在高坡之上,凝神注视着前方的战事。 “霍俊,徐庶。我昔日我待你们不薄,今日如何不念旧情,反来攻我?” 刘备勉强向前,双手扶住城墙,往下高声喊道。 “大耳贼,闭住你的臭嘴!” 霍俊单手提枪,用枪尖指着城头的刘备,怒声叱道。 “薄情寡义之徒,毫无信用之辈!” “有何面目立于城头,学狼嚎狗叫!” 刘备双手扶住城墙,气的浑身颤抖,连连张嘴,舌头伸出好几次,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 兄弟们,主角开始虐刘备了! 不是我故意要藏,实在是一开始的剧情安排是这样。 兄弟们没看高兴直接喷我就行! 求求别弃书啊; 相信我,后面会很精彩的! 第134章 大耳贼卑鄙至极,竟令子龙断后! “霍俊!你背主求荣,投靠了曹贼,却又引兵来攻我哥哥,你才是薄情寡义之徒!” 张飞在旁,看到大哥被气成狗,心中不忿,施展长板桥的狮子吼,往下朝着霍俊怒声吼道。 “呸!” 霍俊的坐骑一声嘶吼,往前近了数丈。 “我与大耳贼有何恩义?昔日我差些死在荆州氏族之手,是股泽军师救我于危难之中。” “而刘大耳却意图结好荆州氏族,将我献出之时,又是顾泽军师攻下樊城,迁我于此!” “顾泽军师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刘备却与我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霍俊眼睛望着站在城头沉默不语的赵云,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但目光转到张飞身上的时候,又激起了无限的怒意:“顾泽军师何罪!你们将百战功臣,罢黜出城,致其身死乱军之中!” “到底谁无情无义!” 张飞气的环眼怒睁,胡须根根倒竖,可他虽然粗莽,却懂真理,霍俊所说,皆是实情,片刻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少废话!” “大丈夫不凭口舌之利,待俺即刻出城,取你首级!” 张飞憋了半天,索性动手不动口,绰起手中枪,就要上马出城! “三弟,不可鲁莽!” 身边关羽探手抓住张飞的战袍,将他稳稳拖住。 “二哥!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羽一句话不说,只是微微叹息,摇了摇头。 敌众我寡,出城就是个死! “霍俊,与牲畜论道,何其愚也!” “攻城!” 角旗下,身为先锋主将的徐庶,面色铁青,眼中只有仇恨。 他已经完全不想看到刘备的那副嘴脸,更不想与他说一句话。 血债独有血来偿! 新野学堂之焚,恩师顾泽之殁,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辞的辩白! “攻城!” “杀!” 霍俊的战马一扬前蹄,人立起来! 他将手里的长枪一招,代替军令,怒声喊道。 “杀!” “杀入樊城,活捉刘备!” 冲在最前的五百兵卒,乃是昔日在樊城的时候便跟随霍俊的老兵,这些人对顾泽皆心怀旧恩,对刘备深恶痛绝。 所以攻城之战,更加勇猛凶悍! “主公,事急矣,此处不可留,速速撤退,方是求生之道!” 简雍站在刘备和关张的身后,早已看清了城下的情势,也看到了霍俊和徐庶眼中的怒火。 他深知这次攻城,已经不是单纯的曹兵围攻,而是心怀旧恨的复仇之战! 但纵然他也深深悲哀顾泽之死,可是各为其主,他除了力挺刘备,别无选择! “是啊大哥!赶紧撤,跑慢了,咱们都得完蛋!” 张飞这时候脑瓜子的温度也降了下来,拉住刘备的衣角说道。 “咚!” “咚!” 朽烂的城门,挡不住复仇的怒火! 樊城的三重门,已经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破了两重,只剩下了最后一道防线。 “子龙!” 冷面沉默的刘备,目视着城下的纷涌曹军,忽然低声喝道。 “赵云在!” 木然站立的赵云,将斜倚在城墙上的龙胆亮银枪提在手里,猛然抬头应声而出。 “我与云长翼德先撤,你带领本部五百兵马,扼守城门!” 刘备双手绰起双股剑,刚才脸上的怒火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枭雄的果决和气魄。 “喏!” 赵云丝毫不疑,拱手接命。 “一日之内,城门若丢失,你可提我刘备的首级,往曹营请功,可保你封官进爵。” “一日之后,城门丢失,非你之罪了!” 刘备说话之间,纵身跃上孙乾牵过来的的卢马,打马扬鞭,冲下了城楼! 樊城内外,杀声震天,号角齐鸣! 刘备引领关羽张飞,带领一千兵马,绕北门,走西门,夺路冲出! 西门守将,正是曹仁部将牛金,牛金带领三千兵马,并不答话,挥动紫金锤直冲刘备! 刘备掣双股剑正要迎敌,背后张飞猛喝一声,挺丈八蛇矛枪,抵住牛金! 但曹兵势大,三千骑兵在襄阳休整月余,精神饱满,士气正盛。而刘备部下的一千兵马,皆是从新野流落而来的老兵,一路上连吃败仗,哪里还有半分的战心? 刘备陷入重围,左冲右突,无法逃脱重围。 幸亏身边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在前杀开一条血路,护住刘备,迤逦往东南方向狼狈逃走。 “翼德,速撤……” 刘备回首观望,只见张飞依旧匹马单枪,于乱军中和牛金翻翻滚滚,激战不休。 以张飞的战力,本是远在牛金之上,但张飞在樊城羁留半月,每日吃喝不饱,睡眠不足,体力拉跨,座下的战马也气力不佳,一时之间,竟无法拿下牛金。 “大哥,我先护送大哥逃脱重围,三弟自有脱身之策!” 关羽见事态紧急,在后急声催促道:“若在迟延,只怕我与兄长,皆要陷在这里了!” 刘备舞动双股剑,斩杀了数名杀过来的曹兵,眼角含泪,点头哽咽道:“我们兄弟三结义之时,曾有但愿同年同日死的誓约,若今日翼德有失,我绝不偷生!” 两人合兵一处,身后只有五六百士卒跟随,投东南方向杀去。 樊城,东门。 赵云带领五百兵卒,与攻破城门的曹兵血战! 徐庶纵马上前,来到霍俊身旁。 “刘备卑鄙,明知道你我与子龙交厚,他故意令子龙断后,自己却从西门逃出!” 霍俊往地上吐了一口,一脸厌弃的骂道! 徐庶注视着面前的战事,低声说道:“西门乃是曹仁所部兵马把手,你我不宜移兵过去相助。未进之际,尽快打通东门,然后穿城追击刘备!” 霍俊一脸焦虑的摇头,心事重重的说道:“前面的五百兵马,乃是昔日从我于樊城的旧部,这些也是当初子龙和顾泽军师攻打樊城的时候所率领的老兵,多与子龙相熟,自然不会下狠手。” “只是后面的的这两千五百精骑,都是我归附曹营之后,曹丞相化归给我的青徐之兵,他们立功心切,岂能对子龙手下留情……” 徐庶纵马上前,站在马背上眺望。 只见赵云手下的五百孱弱之兵,已经在两千五百曹兵的围堵之下死伤殆尽,众兵将赵云围住,前赴后继,虽然死伤严重,但毫无惧怯。 …… 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我正在加油写稿子; 劳烦兄弟们耐心等待! 第135章 顾泽:为你择一明主,可立盖天之功! 反而是先前攻打城门的五百旧部,现在站在外围,虚张声势,摇旗呐喊,但没有一个人忍心对赵云下手。 “元直,区区一个赵云,也拿不下么?” “若不突破樊城,怎么追袭刘备!” 身后,只见曹仁全身贯甲,面色不阴不阳的纵马前来,到了霍俊和徐庶的面前,但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战场上的形势。 最早的时候,樊城就是在他的手里丢失的。 顾泽教化赵云,演习阵法,现教现学,破了曹仁的八门金锁阵,以五千散勇将曹仁所部五万守军赶出樊城,狼狈逃回许都。 这一次曹老板派遣他来与徐庶协同作战,自然主要是为了防止徐庶依样画葫芦,再赚走他的五千兵马,但也有让曹仁收复樊城,一雪前耻之意。 霍俊 心中一凛,看着曹仁眼中的杀气,暗道不好:“曹仁有意复仇,只怕再难放过赵云了……” 徐庶也有同感,但他此时身为曹丞相亲封的水军副都督,地位尊崇,不在曹仁之下,于是提马来到曹仁身边,低声道:“我闻当日在长坂坡,子龙冲阵之时,丞相大有惜才爱将之意,晓谕三军不可放冷箭。” “今日子龙已在重围之中,将军想必也不会有违丞相之意。” 曹仁浓眉一皱,冷眼看着徐庶:“元直此话是什么意思?” 徐庶目视着战场,淡淡说道:“若将军能活擒赵云,献与丞相帐下,只怕丞相之喜悦,比得樊城更胜三分!” 长坂坡下,曹丞相宁可被赵云七进七出,斩杀名将五十余名,也不肯放冷箭暗算,可见对赵云的爱慕和器重了! “来人!” 曹仁低头稍微沉思,忽然将手里的号令旗一抖:“三军齐上,将赵云围住!” “不可放冷箭,我要生擒于他!” 曹仁的嘴角泛起一丝恨意的微笑! 任你有通天之勇,今天也难道我的掌心! 不管你如何骁勇,如何让丞相器重,今日让我生擒活拿,跪伏在我的脚下,将是你赵云毕生的污点! “哈哈!” 曹仁手提大刀,仰天大笑。 手下两万兵马,齐声呼啸,将赵云和手下的败残军士,围堵的水泄不通! …… 拂晓。 第一抹阳光才露头角的时候,也就是曹仁和徐庶的兵马出发的同时。 襄阳西山脚下顾泽的小院里,再次迎来了那个一念叨就会出现的人。 甘糜二位夫人端着茶碗茶壶,走到此人身边的时候,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威压之感。 这是一种虎啸龙吟,震慑万兽的自然之力,虽然无形,却又真实存在。 甚至令甘夫人在把茶碗放在他面前的时候,有一种无法喘气的窒息感。 可是当她们靠近顾泽的时候,这种莫名其妙却重如泰山泰山的无形压力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似乎顾泽的身上,也有一股莫大的对抗之力,不但可以阻挡住面前此人的威压,还能强势的庇护住任何一个在他身边的人。 “哎呀!我的天!” 甘糜二位夫人斟茶完毕,退回房中之后,甘夫人长长吐出口气,如释重负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幸亏有顾先生……” 糜夫人从窗户看着外面,看着坐在那人对面,泰然自若悠然闲哉的顾泽,眼中多是敬重爱慕之意:“天地之间,到底还有什么能乱了他的心神?” 顾泽和曹老板对面而坐,端起茶碗笑着说道:“往日阁下前来拜访我,多带酒肉饮食,今日却两袖清风,可见今日阁下来找我,当是清正之事。” 曹老板端起茶碗,却又重新搁置在了石桌上,站起身来在桌前往来走了两趟,转身说道:“我来拜先生,是想要求先生出手助我。” 顾泽微微一笑,依旧坐在那里,仰头看着曹老板笑道:“阁下号令四海,吞吐风云,还有什么需要求助于我?” 曹老板连连摇头,摆手说道:“曹丞相已经派徐庶、霍俊为先锋,曹仁为后援,起兵两万五千,去攻打樊城去了!” 曹老板忽然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泽,正色说道:“此去,樊城必破!但曹丞相爱惜赵云之才,多有招募之心,不忍他玉石俱焚,成为刘备的陪葬……” 顾泽在曹老板鹰一般的凌厉眼神之下从容自若,仿佛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一般,浅笑道:“子龙忠义有加,必死战,昔日长坂坡的浩瀚宏大场面,当有重现的机会。” 曹老板见顾泽面色淡定,毫无惊慌悬心的意思。 “可是曹丞相爱惜子龙大才,不忍他就这么死在乱军之中。” 顾泽哈哈大笑,将手里的茶碗放下,也站起来迈步说道:“没想到曹丞相果然是爱才如命,更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 曹老板向前拱手说道:“庸碌空活百岁,智勇双绝之将,可定乾坤!” “曹丞相早已对子龙将军倾慕依旧,心向往之,还请先生为丞相出一计谋。” 顾泽点了点头,端起茶碗,用手指沾了沾碗底的茶渍,又看着曹老板的锦衣笑道:“我欲作书,苦于无纸。” “啊?” 曹老板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刺啦!” 曹老板单脚踩在石凳上,伸手从锦衣的内衬中撕下一方洁白的绸布,平放在石桌一角。 顾泽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沾着茶渍,随手写了几个字。 然后将茶碗搁置,把写字的绸布折叠整齐之后,递给曹老板。 “可派人将这绸布交给子龙,若子龙见之,可归降曹丞相。” 曹老板往前一个箭步,把绸布接在手里,仿佛托着的不是绸布,而是世上无价的天下至宝! “当……真?” 曹老板有点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那个豪气干云,看淡生死,一声追求忠义的赵云,会看到这么随手写的字便会束手投降。 顾泽并未回答什么,而是抬头看了看东方升起的红日。 “若阁下依旧迟疑,则此书纵然送到,也已经来之不及了……” 曹老板猛省! “来人!” 他几步箭步,到了小院的大门外,高声喊道。 “你速速赶往樊城,将这封书交给徐庶,嘱咐他转交给赵云!” “一定要快!” “哦!” 门口的虎贲士将绸布塞入腰间,纵马提鞭,往樊城疾行而去! “子龙啊!” 站在院中的顾泽背对着院门,目光注视着头顶盛开的花树。 “花虽鲜艳,但若无良根,也势必难以持久。” “或者朝夕间枯萎,或者猥琐一生,狼狈凋零。” “我为你择一名主,可立盖天之功!” …… 五百催更加更; 发电、催更求一波~ 第136章 我赵云虽身死,不辱顾泽军师之名! 樊城三重门,皆已告破。 但赵云带领五百兵马,与曹仁所部的三万骑兵,却血战犹酣! 樊城,这座原本属于荆州的大城,在刘备占据之后,早已繁华不再,百业凋零。 甚至许多樊城的百姓,拉家带口的宁可迁往被烧光的新野重建家园,也不愿意呆在城中。 也幸好因为这些百姓的出离,避免了今日大战的无辜死伤。 赵云匹马单枪,往来冲杀,独自一人,已斩杀敌兵数百。 但曹营兵马如洪水般一波一波的涌来,非但没有丝毫的气馁,甚至斗志越勇,誓要将赵云活捉! “顾泽军师,赵云之命绝于今日,可与你再见于地下,朝夕聆听教诲了!” 赵云变战边退,已到樊城的府衙门口,回顾身边,所有跟随部卒,皆以战死! 抬头处,樊城的城头上那两个龙飞凤舞的“樊城”二字,正映着日光,熠熠生辉。 这两个字,乃是昔日他随顾泽军师攻下樊城之后,顾泽亲自所写! 呛! 一道寒光,血肉横飞,尸横遍地! 赵云左手挥动龙胆亮银枪,右手从背后掣出青釭剑,左右开弓,远着枪挑,近者剑砍,瞬息之间,再杀百人! 余众见赵云犹若天神附体一般,气势雄浑,滔滔不绝,不觉间各自驻足,纷纷后退,将整个府衙围堵的水泄不通! 赵云的照夜玉狮子马,此时也是周身沐血,如染红妆。 滴滴红血,随着马腹上的汗液滑落在地上,青石地板上溅起朵朵血色红花。 赵云如一头受伤的猛虎,虽然喘息阵阵,但气势犹存。 似乎整个樊城,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运转,陷入了暂时的沉寂。 两万余豺狼猛将,注视着眼前的赵云,酝酿着下一次更猛烈的攻击。 曹仁单人独骑,立于城楼之上,注视着樊城战场的一切。 在与赵云目光交接的那一刻,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炫耀的微笑,也是征服者对被征服者的戏谑。 “昔日你仗着顾泽之谋,破我阵法,灭亡兵马,将我赶出樊城!” “今日我要缚你于地,跪于我的面前,鞭挞其首,以泄我恨!!” 赵云! 长坂坡前,你出尽了风头! 但今日,我要你颜面扫地! 顾泽已逝,刘备已走,天下还有谁能救你! 就在曹营众将,蓄意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徐庶忽然往前提马,向赵云走去! 霍俊也紧紧跟随,负责徐庶的安全。 “子龙,新野一别,算来已经三年了!” 徐庶眼中,尽是哀戚。 故人相见,更思故人。 但军师已逝,空有余恨。 “元直……” 赵云见到徐庶,回想昔日同在新野,朝夕围在顾泽军师的身边,聆听教诲的时光,心中一酸,虎目之中,泪光盈盈。 “子龙,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难道非要战死沙场?” “刘备表面仁义,心胸狭隘,你对他忠心耿耿,但他却对你屡次相弃!” “这样的主公,值得你为他效死么?” 亢! 赵云将手里的龙胆亮银枪的枪尖杵在地上,溅起一阵火星! “元直,我岂不知?” “当日忀山之战的时候,刘备第一弃我而去,独自逃生。若不是我刺死高览,战败张合,他那个时候便已经毙命了。” 赵云仰头,望着苍天,无限凄凉。 “长坂坡的时候,他再次弃我而去,若不是惦念两位夫人和少子阿斗,或许早就直奔江夏了……” 霍俊将手中铁枪扔在地上,两手空空的策马往前,到了赵云一丈之地:“子龙,你我皆是一路人。当初你在卧牛山刺死裴元韶,等待刘备,不也是得了顾泽军师的指点么?” “顾泽军师对你我皆有知遇之恩,而军师对你,更是待如兄弟,情同手足。而刘备却只是把你当杀人的刀,狩猎的鹰而已,何曾把你看做心腹?” 赵云将青釭剑还入鞘中,以手按在自己的胸前说道:“顾泽军师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子龙永生难忘,毕生难报。” “若早知军师在博望之战前便已挂印封金,心存绝念,子龙愿随他远遁,寸步不离,护卫他的周全!” 说话之间,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滚滚而下。 “赵云平生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无悔无怨,但唯独有三件事,愧对顾泽军师,更引为毕生后悔!” 徐庶策马向前,与霍俊、赵云相对而立。 三人此刻心中,尽是昔日顾泽在新野的时候,开设学堂,教授部属弟子的情景。 赵云黯然说道:“顾泽军师为新野学堂付出了毕生的心血,然则学堂两次被荆州氏族和我主刘备所烧,我却袖手不管,无动于衷,此我一恨也!” “顾泽军师与荆州氏族有血海之仇,不死不休。我却在诸葛亮被拜为军师的喜宴上与荆州氏族痛饮,此我第二件愧对顾泽军师之事!” “顾泽军师领我日夜奋战,火烧博望,可他为我主公罢黜,出离新野的时候,我却意在踌躇,未曾跟随,令他日后殁于乱军之中,尸骨无处寻,此我最为后悔的事!” 赵云说话之间,忽然胸口一阵抖动,嘴角沁出一抹血丝。 “子龙,既然如此,你当秉承顾泽军师的遗志,重开学堂,为何却要为了一个不值得效力的刘备,奋死抵抗?” 徐庶知道赵云搏杀了这两个多时辰,实际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再加上心中悲苦,意念哀伤,所以五脏皆伤,肝胆摧崩。 “投降?元直,你让我投降?” 赵云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抬头看着徐庶,凄然一笑:“你以为我真的是在为了刘备而死战么?” 徐庶一心一凛,骇然道:“子龙……你?” 他从赵云那清冷绝望的眼神中,看到了心中的死志! “原来子龙已经报了必死之心,他所以奋死搏杀,不过是想尽快战死,去追寻顾泽军师而已!” 赵云的目光再次与站在城头上傲娇的曹仁相接,冷然道:“大丈夫当有大丈夫的死法,顾泽的门下,绝无卑躬屈膝,掩口残喘之徒!” “我赵云身虽死,不辱顾泽军师之名!” 说罢将手里的龙胆亮银枪一颤,“咔啦啦”一声响,深深插在青石板中的大枪发出龙吟之声,震的石板乱飞,灰尘升腾。 “报!” 正在此时,一名斥候飞马上了樊城的城楼,滚鞍下马,倒身下拜在曹仁的马前。..... ...... 五百催更加更! 求催更、发电支持~ 第137章 顾泽军师尚在,子龙愿降! “启禀将军,西门外张飞枪挑牛金将军,夺了他的坐骑,已经往东南方向,追上刘备关羽逃走去了!” “什么!!” 曹仁勃然变色! “牛金五千精骑,挡不住刘备一千游勇散兵?” 曹仁的目光中暴露出杀机! “弓弩手!” “速杀赵云,引兵追袭刘备!” 三千弓弩手一声应诺,各自搭箭,瞄准了赵云! 只要一声令下,赵云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逃被射成刺猬的命运! 攻克樊城,火烧博望,皆出自赵云之手。曹仁无时无刻不想着亲自杀了赵云,以解心头之恨!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违背丞相本心的理由!一个不得已而杀赵云的理由! 徐庶和霍俊可以为了私人之情,因顾念赵云的性命而被阻在樊城,延误了追袭刘备,但他曹仁不会! “曹子效,你……” 徐庶面色大惊! 直到此刻,他才从曹仁愤怒的眼神里,看出那即将达到斩杀赵云时的快感! 曹仁的手里举着令旗,发出一阵狞笑。 “住手!”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骑如飞而来,冲入樊城! 只见张辽手中高举一只木盒,一边冲开阵脚,一边高声疾呼:“丞相有令,不可伤了赵云,有违令者,杀无赦,罪及三族!” 三千弓弩手听到张辽的疾呼,心中震惊,急忙将手里的弓箭收起,唯恐一个不留神发射出去,把自己三族的脑袋给混丢了。 张辽并未理睬城头的曹仁,直接打马来到徐庶的面前:“主公有令,命徐庶将此物交由赵云!” 说话间翻身下马,高举木盒到了徐庶的马前。 徐庶不知就里,也急忙下马,双手接过木盒:“文远,这是……” 张辽摇头笑道:“我也不知,元直依令行事可矣!” 徐庶心头疑云大起,但此时赵云命悬一线,既然丞相有令,不可伤了赵云,可见曹丞相不会加害子龙了! 徐庶布衣麻鞋,不着盔甲,不带兵刃,双手捧着木盒,到了赵云的马前:“子龙,既然你已萌生死志,当不惧观这木盒之中的物事了!” 赵云剑眉一扬,冷声一笑,忽然手中枪尖寒光一闪而过! 啪! 木盒裂为两半,盒中之物已经到了赵云的手里! 一方绸布? 赵云挂住枪,展开细看。 徐庶和霍俊面面相觑,惊异不已。 城头的曹仁,手里的令字旗依旧高举在空中。只是因为曹丞相的一道诏令,他的这面旗帜,也失去了决人生死的效力。 铛啷啷! 龙胆亮银枪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之声! “子龙愿意归降!” 一阵静默之后。 赵云忽然将那方绸布纳入怀中,抬眼望着徐庶,淡然说道。 三万兵马 ,数十战将,震惊在当场! 血战长坂坡的英雄,百死其志不悔的豪杰,竟然看了这一方绸布,便弃枪投降了? “顾泽军师……” 赵云滑下战马,一只手捏着绸布,一只手扶着照夜玉狮子,虎目之中,泪水滚滚而下。 “降汉不降曹!” 绸布上寥寥的五个字,尚且带着茶叶的味道,模糊而难辨。 但赵云还是看了其中的端倪! 曾几何时,就是这幅字迹,在新野学堂的黑板上,唐古论今,号令阴阳! 军师未死,他又何必一心求死? 赵云的身子一震,嘴角的血丝在此渗出。 “霍俊,带上子龙,护送他回襄阳安歇!” 徐庶已经看出,赵云的身体虽然在顾泽的锻造之下成为当世第一,但流落江湖的生活和巨大的心理负担,已经致令他油尽灯枯。 若不能好好的休整,加意调养,很有可能从此落下病根,不但身体会变得羸弱,甚至有可能伤到根基,损耗年寿。 至于赵云为何会突然的答应投降,张辽千里迢迢送到的绸布上到底写了什么秘密,他已经来不及细问了。 “文远!” “你来的真是时候!” 不知道何时,曹仁已经从城楼上策马下来,在路过张辽身边的时候,冷冷的哼了一句。 张辽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曹仁已经携风而过,将手里的令字旗一摆:“速追刘备!” “务要生擒活拿,我要为牛金报仇!” 驾! 驾! 两万铁骑,如飓风狂飙,卷地而去,穿过樊城,从西门冲出,向着东南刘备套取的方向,疾驰而去! …… “大哥!小弟来也!” “哈哈!” “哈哈哈!” 刘备冲出樊城,兵行五十里,身边随行者,不过关羽带领三百心腹将校,其余从樊城带出来的七百随行,早已不知去向。 二人正行之间,便听到身后一人纵声大笑,蹄声嘚嘚,越来越近。 “三弟!” “我的好三弟!” 刘备勒马停在路边,回首看去,只见正是斩杀牛金,夺其战马撤来的张飞! 牛金的战骑虽然比不得刘备的宝马的卢,更不敢与关羽的赤兔马相提并论,但毕竟也是军中好马,而且在襄阳养精蓄锐多时,比那些在樊城饥两顿饱一顿的战马待遇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所以纵马驰骋之下,很快便追了上来。 “大哥!俺就说嘛,莫说是牛金,便是曹仁亲来,能耐俺何?” “一样捅他个窟窿!” 张飞性情豁达,对于刘备和关羽脚底抹油先走逃命的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此刻反而沾沾自喜于斩将夺马,开心于兄弟团聚。 关羽登上赤兔马的马背,向着来路了望片刻,下马皱眉:“大哥,子龙这许多时还不见撤来,只怕凶多吉少啊……” 张飞也说道:“就是!大哥,你每次总让子龙断后!“ ”上次长坂坡的时候,便是他舍死忘生,救了侄儿阿斗,这次轮也该轮到二哥和我了。” “你怎么又让子龙出力呢?” 张飞生性豁达,不拘小节。 他和赵云相处日久,不管是对赵云的勇力还是智谋,都极为佩服,惺惺相惜,早已把他看成了自家兄弟一般。 所以感觉大哥刘备屡次将最苦最累最凶险的差事交给赵云,心有也为赵云叫屈。 关羽虽然不说,但他和张飞的心思大体相同,两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刘备的脸上。........ ........ 五百催更加更! 求催更、发电支持~ 第138章 刘备:呜呼哀哉,天真亡我也! “哎……” 刘备叹息一声,在道旁的一株老树的树荫下坐定,摇头说道:“你们难道忘了,赵云和霍俊一样,都是因为顾泽而投我,且受过顾泽的恩惠和拉拢的么?” 关羽愕然一愣:“可是大哥,子龙与我们辗转多年,祸福与共,又岂能与霍俊相提并论?” 刘备拂袖说道:“顾泽遗祸太多!霍俊背刺,已经令我狼狈不堪,陷入绝地!” “我不能不防之!” 他嘴里的“之”,自然就是指赵云了。 关羽张飞默然无语。 刘备忽然抬头,将手里的双股剑扔在地上,挽住关羽和张飞的手。 三个人,六只手,搭叠在一起。 “天下芸芸众生,皆是见利忘义之徒!我此生唯一信得过的,就是你我兄弟三日!” “不论何年何日,愿与两位兄弟誓同生死,祸福与共,永不变心!” 夕阳下,金黄色的余晖洒在老树上,洒在三个人的身上。 复古的画面,更勾起三人的回忆。 桃园结义,一晃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 但兄弟情义,不但没有丝毫的暗淡,反而犹若醇酒,历久弥真! “大哥!你放心!” 关羽的丹凤眼里闪着泪光:“你我兄弟同心,永不相弃!” 张飞也激动不已,环眼之中泪花滴滴而下,落在钢丝一般的虬髯上,紧紧抓住关羽和刘备的手:“俺也一样!” 祸福与共? 誓同生死? 虽然他们心里都知道,如今三人都已年近天命之年,已经不再是当初桃园结义时候的风华正茂了! 而失去了顾泽的谋划指点之后,更是一片迷茫,不知何往! 继续跟着刘备走下去,也许只有祸,没有福,只有死,没有生! 但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有悔? 一炷香,磕过头,便入祖坟,如亲兄弟无异! 刘备更是涕泪横流,哽咽难言,只是抱住关羽张飞的手,放声大哭! 回想起攒了一辈子的家当,在更换军师,火烧新野之后,连吃败仗,赔了个底儿掉,连两房娇美如花的媳妇都流落不知去向,心中更加伤心悲苦。 “大哥真是性情中人,对我结拜之意,看重如斯!” “我们若不舍死报答,与禽兽何异?” 关羽张飞看着刘备的哀戚模样,忍不住也是泪水纵横。 “报!” “报主公,不……不好了!” “曹仁亲率大军追来了!” 身后的小校见到来路上尘头大起,顾不得刘备抒情完毕,着急忙慌的上前禀报道。 “啊!” 刘备手一抖,放开了关羽和张飞的手掌,身子一晃,已经跳上了身边的大树,手搭凉棚,往远处眺望。 只见樊城方向,数万兵马铺天盖地,滚滚而来,荡起烟尘! “大哥还有这等身手!” 张飞见到刘备如此矫健的身姿,看着关羽喝彩道。 关羽皱眉,叹息着摇了摇头,仰脸看着树上的刘备:“大哥,可速行!” 刘备跳下地面,弯腰捡起双股剑:“真是枯也!该往哪里撤退!” 来不及商量! 更何况诸葛亮不在,就连简雍和糜竺等人,也在撤离的时候走散,如今生死不明。 前军万马驰骋之声,遥遥传来,地面也随之微微震颤! 哄! 人心已散! 随行的五百兵卒,不顾刘备关张的命令,被曹军的凶恶气势所震慑,发一声喊,往东南方向继续逃命! “杀!” “活捉刘备!” “刘大耳休走,我要为牛金报仇!” “鼠辈张翼德,再来大战,莫逃!” 鼓声如雷,三面环绕,千军万马,眨眼已到近前! “大哥,快走!” “走慢了,咱弟兄三个全得嗝屁在这里!” 张飞虽然悍勇,但从来都是好汉不吃眼前亏,送死的事他是坚决不干,眼看着地中无挂,毫无可战之机。 他伸手在刘备的腋下一拖,一送。 刘备身子飞起,趁势落在的卢马的马背上。 此时关羽也已经上了赤兔马,手提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护在刘备身后。 “走!” 刘备沉声一喝,三匹战马,如离弦之箭,后发而先至,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超越了先期逃走的五百兵卒。 可怜这五百人马,从新野撤离的时候就跟着刘备,如丧家之犬,先后在长坂坡和江夏吃了败仗,又在樊城受了一月多的苦楚。 到头来还是不免要沦为曹军刀下亡魂! 杀! 杀! 曹军精骑,挥舞长刀,如虎入羊群一般,从后追袭而来,不论抱头鼠窜逃跑者,还是原地两股战战打哆嗦者,抑或双手抱头投降者. 格杀勿论! “凡刘备属下之人,不留活口,凭首级领取奖励!” 曹仁唯恐被徐庶占了先机,夺了功劳,再加上自己手下的大将牛金被张飞所杀,新仇旧恨交加,必要一战而灭刘备! 血肉横飞,惨嚎连连,响彻天地! 五百待宰的羔羊,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被全部斩杀! 但这短短的时间,已经给刘备关张兄弟三人的撤离,做了足够的缓冲。 驾! 驾! 张飞当先开路,刘备居中,关羽断后! 一行三人,玩命的飞驰奔走。 “大哥,完犊子!” 正行之间,张飞忽然勒住了战马,嘶哑着声音说道。 “什么!” 刘备跟着停住战马,抬头看去! 漫漫江水,汹涌南去,滚滚洪流,不见边际! 这里正是汉水最宽阔、水势最湍急的一段水域! “真天亡我也!” 刘备策马向前,但曾跃水檀溪的的卢马看到这滔滔江水,也不由得长声嘶鸣,马蹄在地上不住的摔打,不肯再前进一步! “大哥!咋办?” 张飞回头看着不断逼近的曹军铁骑,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从来不缺乏一战的勇气,搏命的精神。 可是他并不傻! 让他单人独骑,饿着肚子跟着数万曹营之兵搏杀,那还不如直接一脑袋扎入这汉水中来的痛快。 “大哥,事急矣!只有血战了!” 关羽将手里的青龙偃月刀高举过头顶,目光注视着来敌:“大丈夫宁可战死,岂可折节投降!” 刘备眼中尽是绝望,下了战马,迈步到了江边,望着滔滔江水:“我平生之志,不过想要攘除奸凶,兴复汉室,延续祖宗江山。” “难道天意如此,大汉四百年江山,真的已经无可挽回?” “若真如此,我当自刎江边,效昔日楚霸王!” 说罢将手里的宝剑掣出,悬在脖项之上,眼睛望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曹营兵马,嘶声呼道:“顾泽!” “若不是你,我岂能步步连败,寸步难进!” “没有你,我岂能丢盔弃甲,失地丧兵!” “今日我死,纵在鬼蜮,我也要与你再决雌雄!”........ ....... 五百催更加更,兄弟们点点催更! 感恩兄弟们! 第139章 什么!子龙竟投了曹操麾下!? 然而说到这里,原本满腔的悲愤又化为懦弱的畏惧:“顾泽身死多日,尚能算我于死地……” “我若今日身死,只怕到了阴世,还要受他欺凌。” “要是我两位结拜兄弟相随,还稍微好些……” 心念及此,作势横剑自刎之际,斜眼去看张飞和关羽。 关羽高举青龙偃月刀,已经做好拼杀的准备,在他看来,自杀乃是无能之举,唯有战死,才是武将的哀荣。 张飞则游目四顾,心中未死,还想着能逃出生天。 “苍天,刘备去矣!” 刘备心中一凉,已经决心赴死。 正在此刻,只听张飞一声欢呼! 江面上忽然转出数十只战船,为首船头上,一人布衣长袍,纶巾羽扇,稳稳站立,高声呼叫:“主公无忧,亮已在此!” 刘备的锋刃,已经刺破了自己的脖下肌肤! 幸好关羽刀快,“当”的一声,将他的宝剑磕飞,嘭的一声,掉落在江水之中。 “军师……” 刘备如获新生,眼望江中战船上的诸葛亮,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转瞬之间,战船已经靠岸。 关羽一架刘备,上了的卢马,呼和一声,带着张飞,三骑战马飞纵上了战船! 后脚上,曹营的战骑已到,纷纷架起刁翎,望着江中船只上乱射。 但战船早已驶入江心,鼓满风帆,顺流而下,不一会的功夫,已经消失不见。 “刘备!” 曹仁眼睛望着江水,咬牙恨恨的咆哮。 “没有水军,难成大事,来日当禀奏丞相,速整水军!” …… 夏口。 诸葛亮命人给刘备和关张二人进食,三人数日在樊城的时候,就缺粮少饭。 樊城逃亡之后,更是两天未进一粒米,早就饿的眩晕了。 刘备一口气吞了三大碗面条,张飞也连吃四碗米饭。 “主公,我在江东,知道主公身在樊城,必有危险,所以同鲁肃借了一千水军,四十只小船,前来接应。” 诸葛亮待三人用饭之后,方才指着身边的鲁肃说道。 “若非军师和子敬,备今日死无葬身之地矣!” 刘备感激涕零,放下手里的饭碗,走到鲁肃面前一躬到地。 鲁肃见他情深意切,急忙向前将他搀扶住:“皇叔何必如此多礼?既然你我孙刘联盟抗曹,彼此相帮,乃是分内之事。” 诸葛亮在旁,趁势说道:“我家主公如此哀戚,是觉他在势穷之际,子敬还能倾力相帮,出地出人。” 鲁肃一愣,看了诸葛亮一眼,但见诸葛亮视若无睹,目光全在刘备的身上。 刘备心细,脑瓜好用,听到诸葛亮的提示,哭的更甚了! “子敬,如今我新败,已无容身之地。若子敬怜悯我乃大汉皇叔,更与你江东新结联盟,共同抗曹,可借我夏口,暂为容身之地。” “刘备感激不尽,他日必当加倍厚报!” 鲁肃连连摇手:“不可!不可!” “夏口虽不大,但也是我主看重的兵家要地。岂能轻易借人。容我请示过我主之后,再做商议。” 诸葛亮垂泪上前,泣声说道:“若非我主刘皇叔在北舍命抗曹,迟滞了曹贼侵袭荆州的步伐,只怕曹军此刻早已陈兵赤壁,挥师东进了!” “如今战败,子敬真的要见死不救么?” 鲁肃乃是个厚道之人,勉强说道:“刘皇叔抵挡曹操,确实助了我江东,但一码归一码,借夏口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刘备伏地痛哭,泪水涟涟:“难道子敬真的见死不救了么?” 诸葛亮见鲁肃低头沉默不语,于是说道:“我主屯兵夏口,挡在前方,早晚曹贼用兵,也是首当其冲之地,不过是作为荆州和江东的缓冲之地罢了。” “若子敬旨意不肯借夏口与我主暂居。我便与我主刘皇叔择路改投益州去了。” “益州刘璋,与我主乃是同宗兄弟,屡次来书邀请,我主因顾念我已前往江东促成孙刘联盟,所以迟迟未曾答复。” “既然子敬不念联盟之好,我又何必再顾结盟之谊?不如各奔东西,各安天命。” “反正如今曹贼只图江东,不思巴蜀!” 说罢便不再言语。 张飞在旁,打了个饱嗝,不耐烦的说道:“大哥,不必这么哭求,最多不过是个死!” 关羽也站了起来:“江东实无结盟的诚意,不如先往益州,依附刘璋来的实在!” 鲁肃心中思量:“我才决定与他结盟,今日就气走了孔明,于我江东不利。” “且孔明说的也有道理,夏口弹丸之地,江东分兵把守,也是难以久持。不过暂借给刘备,作为曹贼攻伐江东的缓冲之地,有何不可?” “到时主公就算不悦,想必也不会严厉责怪。” 鲁肃想到这里,抬头看着刘备说道:“皇叔勿悲,我有话说。” 刘备闻言,果断停止了痛哭。 “夏口不过是顾念孙刘结盟之好,临时暂借。他日皇叔早晚有了容身之地,当即刻归还我江东。” 刘备点头垂泪道:“那是自然,刘备绝不敢食言。” 鲁肃又向诸葛亮看了一眼说道:“卧龙先生人间龙凤,威名素着,今日之事,你可做个保人证见。” 诸葛亮笑道:“子敬放心,我主早晚得了他处,立刻将夏口归还江东。” 鲁肃沉吟半晌,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代替我家主公暂且把夏口借与皇叔,你我当同仇敌忾,誓死抗曹,彼此配合,绝不相负!” 诸葛亮哈哈笑道:“那是自然!” “来人呐,置酒!” 正在众人准备置酒庆贺之际,忽然门外小校来报! “有两个荆州来的人,说是刘皇叔故人旧部,前来投顺!” 刘备纳闷,带领众人迎出,只见两人蓬头垢面,衣服破烂,拜于庭前。 正是糜竺和简雍。 “主公,我们与主公在樊城失散,幸好藏于山中,躲避了追兵。因听说主公在江中为诸葛军师所救,来了夏口,所以化妆改扮,前来投顺。” 张飞在旁,咧嘴取笑道:“你俩人扮服么不好,偏要假扮叫花子!” 简雍苦笑道:“我们不过乔装容貌而已,哪里是假扮乞丐,我们确实是乞讨前来的……” 糜竺抬头说道:“主公,我们听说,子龙已经投到了曹操麾下去了!” 此话一出,众皆震惊!...... .......... 各位老大们,点点催更救救这本书吧~ 五百催更立即加更; 第140章 顾泽:丞相如日中天,不久便有一场大败! “子龙随我多年,情同手足,我待他何等至厚!” “天下谁都可能背叛于我,唯有子龙,绝无可能!” 刘备怒声而起,拔出佩剑,剑指糜竺,怒声说道:“你何干轻信谣言,乱我军心,离间我与子龙的情谊!” 张飞也站了起来,声如巨雷:“就是,若子龙想要背反我哥哥,长坂坡前的时候就背反了,何必要等到今天?” “俺信得过子龙!” “二哥,你说呢?” 张飞斜眼去看关羽。 关羽沉默不严,心中却在想:“大哥让子龙断后,说子龙和霍俊同是因顾泽而投在我哥哥手下,难道真的是和霍俊一样,临危变节了不成?” “看来我哥哥的识人之准,真的是炉火纯青,精准的匪夷所思!” 刘备拔出佩剑,作势要斩糜竺。 糜竺跪伏在地,低头不敢说话。 正在这时候,忽然门外又有人来报:“刘皇叔故旧前来投顺!” 众人涌出门外看时,正是廖化和周仓,保着孙乾、伊籍等几个文官,来到近前。 孙乾几个踉跄,到了刘备的身前,扑倒在地,泣声说道:“主公,险些不能相见!” 刘备也弯腰下去,扶起孙乾,相拥而泣,备述离别的经过。 “我等在樊城被曹军冲散,险些遭擒,幸亏有廖化和周仓赶到,救了一命,护卫着我们逃出重围。” 伊籍说道:“我们听到主公被诸葛军师在汉水之边救走,便已猜到必定来了江夏,所以一路寻来。” “路上多有人说,子龙在樊城断后,被曹军所围困,在徐庶和霍俊的劝说之下,业已变节投降了曹操……” 刘备听到伊籍这么说,忽然撒手撇开孙乾,回头看着糜竺,顿足说道:“糜子仲说赵云背弃了我,我还不信,如今既然伊籍也这么说,可见此事多不是虚妄了!” “可怜我一片赤诚对待子龙,凡有大事,必托付与他,没想到最后却落了这个结果!” 张飞勃然大怒,从地上绰起丈八点蛇矛枪,纵身上马:“大哥在这里安坐,我就算杀进襄阳,好歹取了他的脑袋!” “若不这样,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 刘备倏忽起身,拦在张飞的身前,一把扯住战马的丝缰,脸含热泪说道:“三弟岂可因此而丢了性命?” “为兄做事,只求无愧于心!” “我宁可子龙负我,我却绝不负子龙。” 说罢又低声啜泣,环顾众将说道:“子龙陷于绝地之中,也是为了替我断后。” “现在我如此落魄,曹贼势大,子龙为活命而降曹,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恨他。” “诸君之中,若有想要弃我他往,寻求富贵者,可随时离开,我并不加恨!” 众人感激涕零,闻着落泪。 众人皆说:“主公仁义无双,天下罕有,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早晚必能大事!” 刘封私声说道:“我听说赵云和霍俊昔日都曾受过顾泽的恩典,如今先后背主降曹!顾泽的毒瘤贻害之深,竟至于此!” 简雍听了,心中极不舒服,他虽然昔日也曾在新野学堂接受过顾泽的教学,但对刘备忠心耿耿,从无背离之心。 又偷眼瞥见关羽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心中更加疑心:“到底子龙投降,真的是因为顾泽吗?” “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 襄阳,中军大帐里。 “报!” 曹仁的战报从前沿传来,直入中军! “启禀丞相,曹仁将军的兵马已经攻破樊城!” “但守卫樊城西门的牛金将军为刘备部将张飞所斩,张飞夺了牛金的马匹,和关羽护卫着刘备,一路往东南逃窜!” 斥候跪伏在大帐之中,禀报着樊城之战的详略。 “刘备竖子,如此愚钝!” 曹操听闻折了牛金,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环顾众谋士微微笑道:“刘备少智,离了顾泽和诸葛匹夫之后,简直如同稚子一般!” “樊城往东南方向,不到百里,便是滔滔无沿的汉水!他这么逃去,是自寻死路了!” 众将和五大谋士齐声说道:“主公虽然足不出户,但荆州九郡的地理,皆在主公脑海之中。若刘备有主公这样广博的见识,也不至于屡次被丞相所虐!” “此次曹仁将军必建大功,刘备必为丞相所擒矣!” 曹操哈哈大笑! 心中暗想:“顾泽说的不错,虽然刘备不过疖癣之疮,但留在樊城,犹若枕边养虎,早晚必会伤人。如今光复樊城,除去后顾之忧,我当可以专心于征伐江东了!” 但跪于阶下的斥候却抹了一把冷汗说道:“主公,刘备并未被擒……他……” “刘备在汉水之边,正要自刎之际,忽然诸葛亮从江东借来数十只战船,接应了刘备上船,尽皆退往夏口去了。” 五大谋士,面色都为之一变! 荀攸当先说道:“主公,刘备死中得活,无异于放虎归山,以后再要捉他,只怕要大费周折了……” 陈群扼腕叹息道:“樊城深在我军包围之中,没想到竟被刘备走脱,真是天纵良机,却没能把握,诚为可惜……” 曹老板摆了摆手,淡淡笑道:“无妨,孤看重的是樊城,而不是刘备!” “如今刘备失了顾泽,早已不复昔日的神奇。即便让他保得狗命,以后也已没有了威胁孤的实力。早晚江东覆灭之际,刘备也在劫难逃 !” 樊城之战,没能除掉刘备给,曹老板心中多少也有几分失落。 但毕竟掌管樊城之战的主将,是他的兄弟曹仁。 这让曹老板也不得不装出一副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给曹仁留些许脸面。 若是换了别的战将,损折了牛金这样的名将,又未能建立全功,还让刘备关羽张飞这些主犯全都走脱? 曹老板早就把他给扔油锅里给炸了! “还有什么重磅消息?” 曹老板话锋一转,目光紧紧锁定在斥候的身上。 此次攻打樊城,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目标! 甚至必除掉刘备更让他悬心! 斥候一顿,将原有的折报收起,从怀中取出另一封折报,躬身呈上,低头说道:“张辽将军的折报,赵云在樊城已经投降,正跟随徐庶霍俊二位将军,辗转前来襄阳拜见主公。” “哈哈!” “哈哈哈!” 曹老板仰天大笑! 若说刚刚他还在为刘备的走脱而略有几分烦恼的话。 那么此时的曹老板,心里犹如打翻了蜂蜜罐子,除了欢欣甜蜜,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任何味道! “退堂!” “来人呐!许仲康!” 曹老板拂袖令众臣速退,随即转头看着身后的许褚。 “整备车马,孤要去再拜先生!” …… 西山脚下的小院里。 曹老板和顾泽对面而坐,夕阳的余晖射在两人的身上,将长长的身影投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显得古典而又诗意。 “先生,曹老板听先生之言,攻打江东之前,先肃清刘备!” “这一战果然收获不少!” 曹老板眉飞色舞,意气风发! 如今终于可以集中 一切力量,对付江东了! “哦?” 顾泽淡淡一笑,抬头看着曹老板:“逮着刘备了?” 曹老板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端起酒杯跟顾泽干了一杯:“刘备匹夫,不足为虑。曹丞相征伐宛城,图的是宛城这座城池,和刘备手下的第一悍将赵云!” “如今这两样,曹丞相都已经得手,又岂在乎区区一个刘大耳!” 顾泽将酒杯端在掌心,抬头看着曹老板喜笑颜开的脸:“你家曹丞相真的这么认为的?” “多少可有点目中无人啊!” 曹老板又仰首干了一杯,用衣袖抹了一把胡须上残留的酒滴,豪情说道:“曹丞相坐拥百万精锐,俯仰江东,摧枯拉朽而已!荆州水军大成之日,虐江东周瑜的水师,如父亲揍儿子一般轻松!” “如此曹丞相,难道没有睥睨天下的资格么?” 顾泽冷冷一笑,点头说道:“唔,有道理!” “你家曹丞相如此想法,活该他又要遭遇一次大败了!” 此刻的曹老板,正在万丈豪气的巅峰,自觉天是老大,他是老二,余着皆以不足畏惧! “先生之言很是!” “我也想同先生一样,想看看如今天下四方,还有谁能让曹丞相再来一场大败!” 曹老板不相信还有谁敢对他下手,更不信有人具备撼动他军马的能力! …… 最近思路有点乱,在整理状态 这章接近三千字,给兄弟们奉上! 感恩兄弟们的支持! 最近码字状态不是很佳,为了保证质量,确实很难爆更起来。 我会尽快调整; 兄弟们等得急就喷我; 求求兄弟们看在我前面信守承诺,爆更的情面上; 别弃书! 感恩! 第141章 曹操:孤求之不得,杀之又不敢! 曹老板从顾泽的小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全黑。 只有漫天的星斗和一轮皎洁的明月,和微微吹拂的冷冷夜风,陪伴在曹老板左右。 不,还有一个憨痴许褚! 车驾已经被曹老板打发走了,只留下一匹战马。 “虎痴儿,你觉得如今的天下,还有人是孤的对手么?” 曹老板用力紧了紧披在身上的黑色大氅,伸手解下战马的丝缰,一边往前走着,一般有意无意的问道。 “啊?” 挽着战马走在曹老板身后的许褚被问的一愣,愕然说道:“主公威武,天下谁都干不过你。” “真的无人是孤的对手么?” 曹老板忽然停下了马匹,驻足在孤月之下,带着几分神秘的笑意盯着身后的许褚。 这突如其来的郑重问询,到把许褚整不会了,拍了拍脑袋,斜眼看了看来时路,过了半晌才嘿嘿傻笑道:“主公带甲百万,天下无人能敌,俺觉得吧,除了先生之外 ,主公就是老大了。” 曹老板哈哈大笑,继续牵着丝缰,和许褚并辔而行。 “若是有人将我和一个帐下无兵,手中无权的书生相提并论,还要把我排在他之后,我非要斩了他不可!” “然则若这个书生乃是顾泽先生,则我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顾泽跟随刘备的这些年里,实际上与无兵无权相差无几。 尤其是刘备流落中原的那段时间里,不但一个兵马没有,而且还数度和关张二将走失。 若不是全赖顾泽智计保全,刘备早领了盒饭了,哪里能折腾到现在,而且在新野立住脚跟之后展开了主动的攻势,连败曹仁和夏侯惇,收复樊城。 清冷的月光,习习的微风,让曹老板的心也逐渐清寂了下来。 “天下的贤才,孤要么用之,要么除之。” “如陈宫,虽有大才,但始终不为我所用,我又不放心他流落在外,因为这种人才,一旦为他人所用,早晚必会给我带来麻烦,所以孤宁可杀之!” “还有一种人才,如贾诩!” 曹老板往前看着逐渐升腾起的夜雾,似乎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贾诩虽然毒计无敌,曾经给孤带来巨大的损失。但此人肯屈身事我,又懂得收敛。所以孤便存之,留在身边。” “即是他少有献策,但能不为他人所用,于我愿望已足了!” 言语之间,多有爱才重才,求贤若渴之心。 “世人皆说我奸诈好杀。此大谬矣!” “你看如今天下之主,有谁的智谋团及得上孤?刘备本有顾泽,能以一当百,所以我尊他为英雄,心悦诚服。” “可如今刘备失了顾泽,门下除了那个诸葛匹夫,其余糜竺、简雍之辈,皆是碌碌之人,不值一提!” “孙权帐下,似乎英才辈出,然则通过这次孤的震慑。足可看出先生之言有理。江东多鼠辈,尤其谋士团里,尽是贪财好利之徒!” “江东英杰,唯独周瑜一人耳!” 曹老板忽然想起昔日顾泽跟他月下饮酒谈心时说过的话,不由的重复了一遍。 两人的神思,不约而同的又转到了顾泽的身上。 许褚好奇的问道:“主公,你刚刚说天下贤才,你要么用之,要么除之。” “那先生又是哪一种?” 曹老板拈须不言,只顾低着头牵马前行。 过了好长一段路,方才喃喃叹息了一声说道:“先生属于第三种。” “孤求之而不得,杀之而不敢……” 一代枭雄,号令天下的大汉丞相,虐天子如虐童子仆从的人王,竟然对顾泽心怀畏惧? 但曹老板对着许褚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竟然带着几分虔诚,几分渴望和遗憾。 也只有在许褚的面前,他才能去掉平日的伪装,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五大谋士,门下诸将。 不管是不是至近心腹,他都需要防着一手。 只因他们太聪明,聪明会察言观色,会把曹老板的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解读放大,从而分析出太多的内容。 只有许褚,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反而成了心机之王曹老板的贴心朋友。 这也是曹老板一心护短,对许褚另眼相看的一个重大原因。 “嘿嘿!” 许褚听到曹老板说对先生有所畏惧的话,呲牙一笑,也跟着说道:“俺也一样,俺在先生的面前,有再大的火气也不敢宣泄。” “有时候先生戏弄俺讽刺俺,俺也老老实实受着。” “俺就觉得先生的 身上,好像又一股很牛逼的力量,把俺压制的死死的,容不得俺有一丝的反抗!” 一代杀神许褚,虎痴许褚,竟然在书生顾泽的面前,温顺如猫? “哈哈哈!” 曹老板和许褚哈哈大笑。 两人各自道出自己的心内畏惧之人,却又恰逢同属一人! “不过……” 这一次,许褚的 记性竟然出奇的好,绕了一大圈之后,还没忘记最初的话题。 “主公,你问俺天下谁能败你,俺是觉得主公天下无敌。” “可要是先生说你要吃败仗的话,那估计主公你就悬了……” 许褚带着几分畏惧的说道。 这话原本就带着一丝大逆不道的意思,简直是把先生置于天庭,却把堂堂曹丞相放在了臭水沟了。 “嗯?” 曹老板忽然又一次驻足。 “你说的也许有理!” 曹老板忽然翻身跃上马背,一勒缰绳! 战马的一声嘶鸣划破了夜空,踏起一阵烟尘,往襄阳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 襄阳,军师府里。 一场既紧张而又随意的会议正在进行。 这里本是五大谋士喝茶唠嗑,闲暇打发时间的地方。然而因为曹老板的到来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今日大势,可有翻转的可能?” 曹老板坐在上首,面前放着一只茶碗,五大谋士分列两边,也是各人守着一碗清茶。 陈群笑道:“主公怎会有此一问?” “如今我兵精粮足,荆州水师更是在文聘和徐庶的掌管下有条不紊的扩军操练之中,覆灭江东,只是早晚的事,岂能再有闪失。” 刘晔也跟着说道:“江东氏族震撼,早已对主公心怀畏惧。只有周瑜,之前蠢蠢欲动,屡次侵袭。” “但两次攻袭江夏,皆无功而返,还因此丧了大将丁奉。他怎么可能还敢轻出?” “只怕唯有龟缩在江东沿线不防,做好守势了!” 曹老板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江东这边,孤也认为万无一失。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威胁?” 顾泽的话,他并不相信。可许褚的话,却又让他陷入了一丝紧张和焦虑之中。 “先生如果说主公要败,那主可能就要悬了……” 许褚的话,再一次在曹老板的心头缭绕。 一向稳坐不动,派头十足的程昱,这次竟然破天荒的站了起来,从陈群的面前提过茶壶,从曹老板开始给五大谋士一一满了一碗茶。 “臣以为,汉中张鲁,益州刘璋,是和荆州接壤的两大潜在之敌。” “但这两股势力本就如僵死之虫,并无生机,不过掩口残喘吧。手下并无奇才名将 ,而且他们两个互相牵制,彼此掣肘,当不会对我荆州采取攻势。” 程昱回到座位上,将茶壶放下,笑着说道。 荀攸凝眉点头:“如今主公陈兵百万,只怕汉中和益州已经震动,他们防守尚且不及,绝无可能发动进攻。” “即便是真的敢来攻我,那也不过是自取死耳!破了蜀中天险,我主正好顺势而为,取川如探囊取物!” 曹老板哈哈大笑:“荀攸说的才是正理,我巴不得他们来犯我呢!” “文和,你怎么看?” 曹老板和四大谋士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贾诩的 身上。 贾诩略一沉吟,点头说道:“主公和诸位分析的都极为有理。” “当此严峻形势之下,江东自然不可能主动出击了。” “而汉中和益州,正如主公所说,不可能前来找死。” “以臣愚见,唯一的潜在威胁,当来自西凉马超韩遂。” 曹老板摆了摆手:“这倒不必考虑。孤来南征之前,便已经将马腾软禁在许都,他马超纵有反心,也不能不管他老爹的死活!” “马超虽勇,但优柔寡断。他三两踟躇之间,孤已经平定江东,班师回朝了!” 程昱拱手说道:“丞相分析的有理,何况后房有荀令君负责,纵有变局,当也能应付得了一时,给主公南征容留足够的时间!” 曹老板哈哈大笑,站了起来! 他不相信,顾泽的这次预言还能应验!....... ....... 兄弟们,热腾腾稿子奉上! 第142章 计已过三,还要故技重施!? 江东,鄱阳湖水寨内。 周瑜马不卸鞍,人不卸甲。 他端坐在中军大帐内,已经传令三军主将,前来商议军务。 刚刚从柴桑归来的他,此刻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 十日之前,他收到孙权的命令,和黄盖、程普等人前往柴桑,商议军务大事。 才到柴桑,周瑜便施展铁血手段,开局斩了江东氏族头领,陆氏家族的领军人物陆绩,震慑江东氏族。 果然! 以张昭、顾雍为首的投降派被周瑜的凶悍所威慑,再也不敢在孙权的面前再提向荆州曹操献降之事。 一时之间,主战派稳稳占据了上风。 周瑜趁势提出从合肥东线调集两万兵马,补充到西线鄱阳湖水寨,并增加战船五百艘的要求。 孙权责令江东氏族配合周瑜,负责打造战船。 而那些江东氏族们因为蔡瑁张允被曹老板突然砍了脑袋,积压在手里的造船物料正愁着没有消化之处,正好趁此机会卖个好价钱。 于是一时之间,江东军政实现了暂时表面上的大一统,以张昭顾雍为首的江东氏族见无法 阻挡周瑜和孙权的抗曹决心,便索性大发战争财,提供战船和军械等物,源源不断的运往鄱阳湖水寨和合肥前线。 “大都督,才从柴桑回来,便如此着急的令我们前来,必有缘故?” 吕蒙带领水军众将来到中军大帐,看到衣甲鲜明,眼角处挂着一丝风尘疲态的周瑜,低声问道。 “哦!” “你们来了!” 周瑜抬眼看着众人,立刻焕发出矍铄的精神。 “你们可听说刘备兵败的消息了么?” 周瑜站了起来,单手扶着帅案,看着甘宁、吕蒙、凌统等众将问道。 “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还没来得及向大都督禀报。” 吕蒙从袖中抽出一封鄱阳湖斥候的折报,递到周瑜的帅案前:“刘备败走樊城,若不是诸葛孔明和鲁肃的兵马接应的及时,只怕这次刘备必死无疑了。” “如今刘备一行人龟缩在夏口,不知道下一步有何良图。” 周瑜挥了挥手,冷笑说道:“虽然名义上我江东和刘备结成孙刘联盟,共同抗曹,但我并未指望刘备能提供什么帮助!” “我料主公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和刘备结盟,不过是借用他皇叔之名,告诉天下人,我江东抗曹,乃是为了匡扶汉室,剿灭汉贼!“ ”而曹操弄权,胁迫天子,兴无妄之师,才是真正的汉室贼子!” 程普和韩当,黄盖等人相互对视,很快明白了主公孙权的意图,纷纷盛赞大都督和主公的谋算之高。 周瑜见众人俱已到齐,低头看着地图,凝眉思索片刻,忽然抬头说道:“我意再次兴兵,主动出击,再打曹操!” 程普向前说道:“大都督往来于柴桑和鄱阳之间,昼夜兼程,多有疲困,何不待休整几日之后,再做商议?” 周瑜哈哈大笑,摆手说道:“不然!此时千载良机,我若不趁势出兵,再给曹操以重击,他还以为我江东皆是缩头乌龟,只知道沿江布防,不敢进攻呢!” “我要让他知道,真正的鼠辈尽在荆州,而我江东多英杰,他要吃下我江东,没那么容易!” 韩当自从上次和丁奉出兵迎接甘宁,被许褚斩了丁奉之后,始终心有余悸:“大都督,如今刘备新败,曹军士气正盛,咱们在这个时候出兵,岂不是与兵法不符?” “曹贼诡诈多谋,手下军师也是多有毒士,不可不小心谨慎啊!” “如今曹军势大,我军兵微将寡。既然大都督已经从合肥征了两万水军,还有数百只战船。” “何不暂且按兵不动,只在江边严密布防。待所补充的兵马和战船器械到达之后,再行出兵?” 周瑜淡淡一笑,挥手说道:“义公此言差矣!刘备新败,曹军骄横之际,正是我军出兵的最好时机!” 吕蒙心中好奇,抬眼望着周瑜:“不知道大都督打算如何用兵?” 周瑜大步流星的走到中军大帐西首的沙盘旁,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丘壑山林,江河湖海说道:“曹操自从上次在江夏击退了我,斩杀了丁奉之后,越发的骄横。如今更是将军械战备之物直接从许都经南阳运往赤壁。” “我料他以为我军不敢渡江出击,所以想要省去周转襄阳的麻烦,他的下一步计划,必然是挥师大军,屯扎赤壁,与我隔江对峙,待机而战!” 吕蒙凝视着地图,恍然大悟! “大都督的意思,是趁着曹操大军未到的这个间隙,奇兵突袭?”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砰砰的跳成一团! “若此计能成,只怕对曹操的打击,当不在连泉大捷之下!” “机会稍纵即逝,关键在于一个‘快’字,若待曹军百万雄师屯兵于赤壁,我们再要渡江作战,就难如登天了!” 周瑜哈哈大笑,点指吕蒙说道:“你们众人,唯有吕子明最知我意!” “只是……” 吕蒙微微蹙眉,满腔的激情复又变的忧心忡忡:“自从曹操屯兵荆州以来,大都督两次攻打江夏,一次攻打连泉。” “曹操岂能不作防范?我只怕这次出兵,万一中了敌人圈套,抑或曹操早有防范,无功而返,折了我军的锐气……” 凌统也跟着说道:“子明说的极是,正所谓一计不可二用,大都督此计已经用了三次,还要重拾故技,委实……” 周瑜缓缓坐下,端起帅案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悠闲的看着大帐外天际的白云飘过。 “我两次袭击江夏,皆无功而返。虽然连泉一战,烧尽荆州水军,伤了他们的元气。然而归来途中,却也遭到伏击,还折了丁奉,不能算是完胜!” 周瑜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智珠在握的得意之色:“正如你们所说,事不过三,何况第四次?” “同样的一堵南墙,我已经连续撞了三次,曹操也不会相信我再撞第四次了!” “哈哈!” 甘宁的目光闪动,突然往前迈了一步,激动的说道:“大都督之意,还要再施奇袭了么?” “甘宁不才,愿披坚执锐,甘当前部!” 周瑜朗声笑道:“兴霸乃我军中尖刀也!纵你不说,我也要点你的将!” “此次出兵,我要让曹军听闻甘兴霸之名,闻风丧胆!”....... ....... 兄弟们,久等了 热气腾腾的稿子奉上! 第143章 江夏若有失,你我连提头回去谢罪的机会都没有! 次日,拂晓。 鄱阳湖水寨诸城,尽皆出动,八万江东水军,覆压在鄱阳湖的水面,气势汹汹,杀意弥天而起,直冲九霄! 周瑜全身披挂,金盔银甲,腰悬太阿剑,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三军,微笑的脸上也布满了杀气! “子明,义公,我去柴桑的这段时间里,军容越发的雄壮了!” 站在周瑜身后的吕蒙和韩当急忙上前 ,躬身说道:“我等承大都督重托,岂敢懈怠?每日按照大都督既定的方针早晚日夜操练,未曾废止。” 周瑜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有部将如你们,何惧曹操!” 不多时,东方发白,清早的晨曦透过天边的云层,投射在水面上。 开阔的鄱阳湖上,如万道金鳞,翻波戏浪! 八万水军的寒芒利刃上,也映着朝阳,耀人的眼目! 周瑜站在将台上,回顾众将。 一阵风起,卷起角旗猎猎作响,周瑜身后的红色战袍也被江风吹动,紧紧的裹在他魁伟的身躯上,犹如穿了一件血色的衣服。 “凌统何在!” 周瑜的目光在众将身上往来回还了几次,忽然沉声喝道。 “喏!” 凌统应和一声,大步往前,迈出队列,躬身俯首在大都督周瑜的身前。 “命你带五千精兵,为前部先锋,即刻动身,务要在午时之前赶到江夏,奋力攻城,不可有误!” 周瑜拿起一枚军令,高声说道。 “大都督,末将不才,愿同凌公绩一同前往!” 未等凌统领命,忽然武将末席有人高呼,越众而出,跪伏于周瑜身前。 众人视之,乃丁奉的好友,徐盛! “丁奉身死江中,此仇不报,我徐盛愧为他生前的挚友,此次攻打江夏,徐盛愿为前部,若不能立功,甘当军令!” 周瑜面色一变,冷若冰霜:“退下!我自有调度,何须你主动请缨?” 吕蒙、程普等众将知道周瑜治军最严,丝毫不讲情面,于是一齐上前,想要劝下徐盛。 “大都督!” 徐盛挣脱众人,往前迈了两步,靠近周瑜:“徐盛愿意纳还官职,只要做前部先锋军的一名普通的兵卒,只要能斩杀曹军,虽死不恨!” “丁奉在时,大都督也与他交情至厚,为何今日却如此薄情?” “求大都督恩典,准许徐盛之请!” 凌统见徐盛犯了倔脾气,而周瑜又面如寒冰,丝毫不近人情,唯恐大军未动,先来个耗子动刀窝里反,急忙往前,靠近周瑜躬身说道: “大都督,末将一人,人单势孤,若有徐盛帮助,当更有把握,不知道大都督可否……” 周瑜忽然目光一闪,如瀚海百丈寒冰,吓的凌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我有军令,各人遵从即可!” “我治军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勉强我改变什么!” “徐盛速退,再要多言,军法从事!” 说罢从腰间解下佩剑太阿,平托在掌心,微露的剑锋,透出阵阵寒意。 “你!” 徐盛气的面红耳赤,又想起昔日和丁奉的种种友谊,泪水扑簌簌而下,遥望鄱阳湖外的湖面哭道:“不知何日才能为兄报仇!” 但他性情素来温和,与丁奉的火爆脾气截然相反,因此一段伤心之后,也只好退下。 若是换了性情刚烈的丁奉,只怕就敢跟周瑜拍案而起,甚至掀桌子摔板凳,宁死也要力争。 “吕蒙,你和韩当引一万军,为接应。若凌统攻城不利,你们可引兵援助!” 周瑜继续分兵派将。 说话间看着吕蒙,眨眼说道:“务要多带弓箭,避免过多的伤亡!” “喏!” 吕蒙和韩当领命,起身和先前的凌统一起出了大帐,各自整顿本部人马,即刻起行,往江夏出发! “黄公覆,鄱阳湖水寨便交给你了!” 周瑜抽出一支令箭,交给黄盖:“公覆自统三千兵马,镇守水寨,其余众将,随我尽起剩余兵马,作为后军,攻打江夏!” 程普心细,环顾一圈之后,见众将之中唯独缺了甘宁和他手下的八百锦帆贼。 “主公,甘兴霸……” 程普见众将尽皆转身,各自回营准备起兵,他靠近周瑜,低声问道。 “嘘!” 周瑜神秘一笑,低声说道:“甘宁独领自己的兵马,另有委派,你们只管从速起兵,攻打江夏的战事,务要持续到明日天亮之前!” 程普心中疑团重重。 但他素知周瑜智谋过人,以一人之力对抗曹营五大谋士,也丝毫不落下风,几次攻打江夏虽然没有成功,但损失却并不大。 而烧了连泉的荆州水寨,却让曹操大伤元气,数月之内没有了攻打江东的实力! …… 江夏城自从上次张辽和夏侯渊奉曹老板之命亲自镇守,击退了周瑜的第二次攻打之后,张辽奉命赶回襄阳去了。 这里独留夏侯渊和副将曹纯,引领三万精兵,日夜把守。 午时许! 凌统带领五千江东水军,弃舟登岸,如一阵旋风一般,直冲江夏! 滩涂阵地的曹兵毫无防备,来不及反应,便被凌统的军马一阵平推,一句全歼! 江东阵营里的将领,若论智谋,凌统不及吕蒙陆逊,若论武艺,凌统不及甘宁和太史慈。 可是要说谁带兵作战最凶,最能激发出部下的狼性,凌统说自己是第一,无人敢说第二! “报!” “报将军,江东来袭!” 在太守府里刚刚用过午饭准备睡一觉的夏侯渊,正要在婢女的侍奉下拖袜上床,就被守城校尉慌慌张张的禀报声给惊的跳了起来! “取我的铠甲来!” 夏侯渊一脚踢开身边的绣墩,全身披挂,在府前上了战马,绰起大砍刀,往城头飞驰而去! “将军,吴兵势大,凶悍异常,又来的极为突然,我们抵挡不住,第一道城门已经失陷,第二道城门也岌岌可危……” 曹纯迎面接住从战马上下来的夏侯渊,一脸大汗的说道。 “江夏若有失,你我连提头回去谢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与江夏共存亡!” 夏侯渊怒声喝道,拔出腰间的长剑,奋勇前行,将数名败退逃亡的曹营兵卒活劈为两段! 余众见主将亲自前来督战,士气倍增,一个个奋勇上前,都想在主将夏侯渊的面前崭露头角,以图晋升! 凌统号令三军,奋勇攻城,刚开始的时候得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利好,以闪电战的速度突破了第一道城门! 但回过神来的曹兵在夏侯渊的督战下迅速找回了状态,抵挡住了吴兵的猛烈攻势! 而曹纯趁着这个机会,调动城内的军队不断的前来增援,守城的兵马越来越多,将吴兵压在第一道城门和第二道城门之间! “周瑜,这一次,我让你片甲不回!” 夏侯渊登上城楼,看着底下的吴兵,仰首哈哈大笑! 他已经看出来敌作战虽猛,但兵微将寡,不过是凭借着一股勇力而已! 只要能抵挡住这一波攻势,敌军必当士气衰落,然后再趁势反击,吴兵必败! “将军!” 吴兵副将连续冲击了两次,都无功而返,大汗淋淋的来到凌统的面前:“我军在攻破第一道城门的时候攻城器械损毁严重,如今连续作战,不能取胜,这第二道城门始终无法突破!” “我观敌军越来越多,似乎后援不断!请将军早做决断!” 凌统手提长剑,站在后面督战,眼见得攻城的吴兵,中箭着枪者不计其数,不断的从城墙上掉落下来,摔成了肉泥。 但众兵士气高昂,丝毫不乱,依旧前赴后继,如一群野狼一般呼号连连,奋勇冲杀! 身旁的鼓手双臂早已酸麻,但依旧来不及抹一把两颊的汗珠,将那几十面鼓敲的震天一般的响! 凌统注视着战局,又回头看了看那已经攻破的第一道关卡。 ······ 兄弟们,今日的稿子奉上; 希望兄弟们看得开心! 感恩! 第144章 大都督神算,神鬼难测!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今己方连续攻城受挫,不论众兵如何英勇,内心多少已经有所气馁! “若敌人增援越来越多,或者另有奇兵从其他门中绕出,断了我的后路,只怕我和部下五千兵马,都要被困死在这江夏城中!” 凌统和徐盛同样身负仇恨! 徐盛的仇恨来源于挚友丁奉死在了曹军之手,而凌统的仇恨,在于昔日父亲凌操是在攻打江夏黄祖的战斗中被杀的。 但凌统悍勇之余,能够审时度势,冷静决断,不会让仇恨冲昏了头脑,将三军置于危局。 而年轻气盛的徐盛,却会为了复仇而豁出性命性命不要,毫无大局观! “鸣金收兵!” 凌统一声令下,身边的鼓手终于松了口气! 闻金必退,闻鼓必进! 锣声一响,三军如退潮的洪水一般,井然有序的从城门城墙上退下,顷刻之间,便退出第一道城门! “追!” “务要全歼,不要走了一个!” 夏侯渊站在城头上,见吴兵后军做前军,前军做后军,往城外撤退而去,当即传令三军,趁势追击,一定要将吴兵狙杀在城外,不可放他们上了战船! 江夏城内两万骑兵,纷涌出城,在后一路紧追! 但凌统所部五千水军,也皆是善骑善射的百战骁骑,一边往江边后撤,一般用弓箭保持着距离,曹军虽众,但急切之间,也无法逼近! “将军,我看敌军后退的时候阵脚并无半分的慌乱,可见带兵之人必是江东名将,如此出城远追,不会着了周瑜的道儿吧?” 曹纯站在夏侯渊身边,心中七上八下,不安的说道。 “哈哈,不必多虑!” 夏侯渊纵身上马,极目远眺,放声大笑! “我已令斥候飞马前往赤壁,令赤壁的守军迅速归拢,断其归路,只要烧了他们停在江边的战船,这些吴兵就再无生理!” 曹纯大惊失色,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赤壁乃是主公屯扎粮草军械之地,本就极为隐秘,所带兵马也少。” “主公为的就是免了从许昌周转荆州的麻烦,直接经南阳运到赤壁,他不日便遣大军前来驻扎。” “若将军责令赤壁之军参战,岂不是暴露了赤壁我军的行踪?” 夏侯渊丝毫不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回首看着曹纯笑道:“你说的话,恰恰相反!” “吴兵区区数千兵马,就敢孤军深入,攻我江夏,我若不一举全歼,以儆效尤。他日江东水军我三五千,或七八千,早晚如苍蝇一般往来于大江南北,袭扰地方,我军永无宁日!” “只要我军前后夹击,屠灭这支吴兵,则我赤壁方向的秘密,就不会泄露出去!” 夏侯渊左手端起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右手的食指屈起,在刀锋上“铛铛”弹了两声:“而且就算泄露出去,只要我军有此大捷。吴兵必然胆丧,岂敢再复兴兵,去赤壁闹事?” 他的眼中迸发出一道寒芒! “我这一战若成,可为荆州带来三五个月的太平!” “主公便可以从容整备水军,与周瑜在江上一决雌雄了!” 曹纯恍然大悟,一脸崇敬的看着夏侯渊:“兄长神算,不弱于许褚!” 夏侯渊面色一变:“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将我与那许大傻帽相提并论?” 曹纯自觉失口,又想起来夏侯氏和许褚从来都是水火不容。 虽然许褚一度风头鼎胜,盖过了五大谋士,但不管如何,在夏侯氏的面前绝对不能承认许褚之能! 于是急忙改说道:“许褚虎痴,岂能与兄长并论!” …… 曹军追击吴兵,看看赶上。 凌统的五千精兵,攻城的时候死伤数百,一路后撤,也有数百人中箭着伤! 眼看便要落入重围之际,忽见江边一字排开百余只战船,当先一员大将,白袍银铠,高声喊道:“凌公绩,不必惊慌,吕蒙在此!” 韩当催促三军,一万名弓箭手迅速下船,沿江岸一字排开,扇面前行,箭如雨发,压住了曹军前进的势头。 凌统的兵马见有援兵赶到,士气大振,趁势回军反击,再退曹军十余里! “果然有后援!” “然则我有何惧哉?” 夏侯渊站在城头,俯瞰着城下的阵势,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催促三军,努力攻杀!” “奋勇杀敌者,必有重赏,临阵怯战,消极进取者,军法从事!” 曹纯亲自驰马下了城楼,到了阵前,催促兵马再次发动了攻势! “只要从赤壁的援军从后赶到,断了吴兵的归路,他们便死无葬身之地!” 夏侯渊回头西看。 此时夕阳西下,血色染红了整个江夏城。 吕蒙和韩当率领一万弓弩手,就阵前挖掘坑道,排摆路障埋伏。 “子明,何不趁势疾进,攻克江夏?” 凌统见吕蒙的兵马似乎已经开始准备固守,并无继续掩杀的意思,不由的心头疑心大起,亲自来到阵前询问。 “我们并无攻城的器械,你的兵马也已经器械尽失,如何攻城?” 吕蒙摊了摊手,微笑着说道。 “这……” 凌统这才发现,吕蒙的兵马,全是清一色的弓手,背后马上,所携带的全是箭矢,并无任何的攻城器具! 似乎这支接应自己的兵马,压根就没打算攻城! “你的兵马已经疲惫不堪,也在后方扎营安歇。” 韩当向前走了几步,轻轻拍了拍凌统的肩头:“你看天色已晚,夜幕将至,不久江上必然重雾紧锁,岂不是正是我弓弩手的出场良机?” 凌统看了看部下的四千兵马,确实各有疲态,只好在后军扎营,休整用饭。 江夏,夏侯渊的三万精骑,原本具有人数上的优势,然而天色黑下来之后,视野受阻,也不敢贸然攻击。 而吴兵虽然人数只有一万有余,但凭借坚固的防御工事,只守不攻,一副摆烂的架势,竟然在江夏城下,反客为主跟夏侯渊死磕到底! 夏侯渊逐渐急躁,几次猛冲之后,不但未能突破吕蒙的防线,反而死伤惨重。 江夏城下,死尸枕藉,血流成河! “兄长,吴兵这是哪门子兵法?怎么在咱们家门口摆起了肉头阵?这么只守不攻,咱们也只好等天亮之后,再发动攻势了,不然黑夜之中,怎能比的了他箭矢如雨!” 夏侯渊看着城下横七竖八的曹军尸体,点了点头:“也罢!我本来想把他们赶入江中,进入赤壁兵马的埋伏圈。” “如今看来,反而是他们想要以逸待劳,诱我进攻。我便按兵不动,只要赤壁兵马从后赶来,烧了他们江边的战船,这道防线便瞬间崩溃!” 于是夏侯渊也在城下扎营,和吕蒙跟凌统的兵马形成对峙,彼此不攻,却又各自警惕。 …… 但此时,五十里之外的江面上,却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水战! 周瑜的五万精锐水师,如愿以偿的等来了从赤壁奉命而来的曹军! 这批曹军战船,原本是奉曹老板军令,隐藏在赤壁守护辎重大营的。 “七日为限,七日之后,我大军开到,你们便各有厚赏!” “但若七日内丢了粮草军械,你们人头落地,罪及三族!” 曹老板坚信周瑜的三次奇袭都未能全功之后,绝对不敢再轻易的侵略荆州了! 而且襄阳的大军即将开拔,还没等周瑜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兵马已经开始驻扎赤壁,此事万无一失! 但赤壁的军马既没能瞒住江东的斥候耳目,更没有瞒得过驻扎江夏的夏侯渊。 夏侯渊为了能全歼吴兵,贪功心切,责令赤壁守军走水路来江夏,袭击吴兵之后。 却没想到周瑜率领大军埋伏在江口,突然发动攻击,五万江东水军将两千曹军包围在江心!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水战,毫无悬念的水战!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千曹军的战船连带两两千亡魂死尸,消失在江心滔滔东下的洪波之中! 周瑜眼望着血红的江水在火把的照耀下又恢复了平时的颜色,脸上泛着光晕:“通知吕蒙,可趁着夜色和江雾弥漫悄悄撤军,退回水寨了!” 程普在旁,直到此时才猛然醒悟,面色带着几分激动的说道:“夏侯渊无能,只图自己建功,擅自调动赤壁和南阳的兵马!” “如今大都督已经扫平了障碍,甘兴霸在赤壁一线,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周瑜哈哈大笑,遥指襄阳说道。 “我若让曹操撤离赤壁的兵马,好给甘宁建功,他必然不允。那我就让夏侯渊发号施令!” “我若提出跟曹军在江上决战,他必然不敢!那我就让夏侯渊命令赤壁守军走水路,前来自投罗网!!” 这一切,竟全在周瑜预料之中,谋算之内! …… 周瑜登高,远望赤壁方向。 吕蒙的一万兵马,也登上了战船,趁着迷雾,悄声的退出江夏,沿着江心往鄱阳湖水寨方向撤军! 赤壁方向,火光冲天,纵然有弥漫的江雾,也遮盖不住这亮如白昼的火势! “哈哈哈!” “甘兴霸得手了!” 周瑜站在高船的甲板上,沐浴着午夜的江风,朗声大笑着,遥指赤壁! “大都督神算,神鬼难测!” 众将躬身伏在甲板上,对这周瑜就是一顿膜拜。 “曹操 以为荆州可以和我江东分庭抗礼,他得了荆州,便能很快鲸吞江东了!” “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他,只要有我周瑜在,江东安如泰山!” “而他曹操,想要保住荆州,尚在未知之中!惹得我性起,夺他荆州,杀入许昌,也未可知!” 周瑜忽然将太阿剑拔在手中,对着凌空的皓月虚劈了数剑! 剑气纵横,直冲斗牛! 这一刻,周瑜意气风发,踌躇满智! ······ 兄弟们久等了,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感谢兄弟们的偏爱; 第145章 若非其中生乱,我早俘虏了那刘备! 鄱阳湖水寨里。 中军大帐里,盛排筵宴,水陆毕陈,酒坛林列! 周瑜一身白衣素装,高居筵上,左右武将,也各自去了甲胄,一身素装打扮。 “大都督,你这场导演,果然是高明至极!” 黄盖哈哈大笑,拈须说道:“以凌统的万千兵马作为佯攻,以吕蒙的一万弓弩手牵制了夏侯渊江夏三万精骑,还顺带着围点打援,将南阳和赤壁的守军也吸引了过来!” 程普也点头笑着,不住的盛赞:“昔日田忌赛马的故事,没想到今日也被大都督引用到了实战之中!” “最强的江夏骑兵,被凌统的小股兵力牵制,而最弱的赤壁守军,却在他们并不擅长的江面上和大都督狭路相逢,自然是摧枯拉朽,不堪一击了!” 凌统经过一天的征杀,此时非但没有半分的疲惫,反而精神抖擞,起身哈哈笑道:“只要能让大都督的妙计成功,我自然甘愿做那‘劣马’,只是大都督的这个佯攻江夏,却让我使出了吃奶的劲!” “直到吕子明的援兵到来,我还以为大都督真的是要攻打江夏!” “却没想到大都督声东击西,其意不在江夏,而是在赤壁和南阳!” 周瑜淡淡一笑,双手平放在胸前桌上:“若是意气用事,只图攻城,则我伤损必重,得不偿失。若是战意不够,稍有挫折便退兵息鼓,又恐瞒不过夏侯渊那等沙场老将。” “也便无法达到给夏侯渊施加压力,近而吸引赤壁和南阳之敌前来的最终目的!” “凌统勇而有谋,头脑冷静,做事精细,正是此次攻伐江夏的不二人选!” 言未迄,徐盛起身离席,满面羞愧的躬身跪伏在周瑜的面前,低头说道:“大都督思虑周全,徐盛只图一时情绪,不顾大局,搅乱军纪,请大都督责罚。” 周瑜哈哈大笑,起身来到徐盛的身前,弯腰将他扶起,轻轻拍拍徐盛的肩头:“夫为将者,一举一动,皆关乎三军性命,国家兴亡。急躁易怒,兵之大忌!以后当谨记之!” 徐盛感激涕零,躬身受命,从此之后,对周瑜的智谋和胸襟气度,更加敬重和仰慕。 众人正在议论之际,忽然大帐外传来一阵马嘶之声。 “首功之臣至矣!” 周瑜长身而起,当先往帐外走去。 其他众将,也各自按照顺序,跟随在周瑜身后,一齐迎出帐中帅帐。 大帐外,只见一人束发金冠,背插宝剑,手提铜链,驰马而来,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江湖侠义的风范! “甘兴霸!” 周瑜哈哈大笑,伸出双手迎了过去。 甘宁见大都督亲自出帐迎接,急忙跃下马背,来到近前:“甘宁何幸!竟劳大都督和众将迎接!” 甘宁的身后,三百锦帆贼整齐排列,衣甲整齐,刀剑明亮,气派不凡,军容浩荡! “这一趟出征,收获不小?” 周瑜见三军如此整肃,哪里有丝毫千里奔袭的疲态? 甘宁剑眉一扬,哈哈大笑道:“我奉大都督将令,不求攻城略地,只要一击必中,远遁千里,将曹军囤聚在赤壁的军械粮草全部烧掉。” “如今甘宁幸不辱命,不但已经将赤壁的屯粮化为焦土,而且逆势而上,直入南阳,来回飞驰八百里,将新野至赤壁一路的所有曹军辎重车马,尽皆毁坏殆尽!” 说着话回顾所带三百锦帆贼,笑指道:“去时三百,回来三百,若少一人,必要血偿!” 众将震撼,尽皆敬服! 就连周瑜也不禁挽住甘宁的手:“兴霸真古来悍将也!我生平不与甘宁为敌,乃是大幸!” “来啊,!传令下去,将宴席上的所有酒食,尽皆赐予三百壮士!” 众将再回中军大帐,畅叙得胜之欢,无不喜笑颜开! …… 襄阳,曹营中军大帐里。 曹老板会集五大谋士,商议进兵方略。 “如今我荆州水师已在连泉建成,但每日操练,旷日持久,我已命荀彧将许都送来的军械粮草,运往赤壁,我亦拟在近日移师前沿,要与江东隔岸对峙,让他知我兵马雄势!” 曹老板将文聘的书信放下,心中越发的意气风发! 连泉水师大寨里,所招募的荆州水师已有五万余人,虽然不如先前的荆州水师强盛,但也所差无几。 而且毛玠和于禁所打造的战船,尽是荆州名匠的手笔,性能比之昔日陈旧残破的荆州水师战船,更是盛强数倍! 荀攸起身说道:“主公移师赤壁,陈兵百万,隔江相望,给予江东更大的压迫之感,摧垮孙权的抵抗之心,也是用兵上谋。” “只是赤壁与江东鄱阳湖周瑜的兵马相隔不远,若不设重兵守把,万一有失……” 程昱哈哈大笑,看着程昱说道:“公达莫非忘了,赤壁虽离得鄱阳湖不远,但离得江夏更近,而夏侯渊的三万精骑,随时可以驰援!” “周瑜三次偷袭,皆大败而回。只有连泉虽有小成,但也付出了丁奉被斩杀的沉重代价!” “他怎么可能还敢轻易出兵?” 贾诩微微颔首,对程昱之言深表赞同:“周瑜虽有奇谋,但三次受挫,必会慎之又慎。尤其上次偷袭江夏,被张辽和夏侯渊追杀之后,岂敢再轻易触碰我军?” “不过周瑜犹疑,也不过是数天之事。何况江东斥候无处不在,主公还当从速进兵,屯于赤壁,以防夜长梦多,变起突兀。” 曹老板微微点头,手捻须髯,心中想着顾泽所说的话。 “他曾说我有大败,我虽不信,但心中始终亦有担心。” “但天下除了江东之外,又有谁敢犯我?” 正在他心中暗自嘀咕之际,忽然门外一声马嘶! “主公,赵云回襄阳了!” 张辽一马驰骋,直到中军大帐门首,方才纵身跃下马背,来到大帐中,躬身拜于阶下! “子龙?” 曹老板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道:“子龙果然已经归降于我了么?” 张辽站直身子,垂手侍立于侧,点头说道:“子龙在樊城深受重伤,如今已经随徐庶兵马折返襄阳。徐庶特来命我先行禀报主公,可否让子龙先在徐庶处将养几日,待病体稍好之后,再带他前来拜见主公?” 曹老板双手连连揉搓,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着点头说道:“自然可以!自然可以!” “孤得赵云,将无敌于天下矣!” “又何必在乎这朝朝暮暮?” 话虽如此说,可是早已心痒难骚,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赵云,见到那个在长坂坡前一杆枪一匹马,虐遍了他整个曹营精英的当世英雄了! …… 襄阳城的大街上。 赵云乘坐战马照夜玉狮子,一身布衣,那身银甲战袍包在一个包袱里,斜挂在战马的后跨上方。 昔日手里的龙胆亮银枪,也悬于一侧的马背上,只有那把青釭剑,斜背在身后,显得周身上下有一股儒生侠客的气质。 “子龙,一别数年,很久没有来过襄阳了吧?” 徐庶策马往前,与赵云并辔前行,微笑着说道。 “很久?是很久了!” 赵云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惆怅,抬头望着碧蓝色的天空,喃喃低语着:“上次我来襄阳的时候,还是奉了顾泽军师之命,保护着主公……” “保护着刘备参加蔡瑁张允所举办的鸿门宴。” 想起蔡瑁张允已成地下亡魂,而刘备又不知流落何处,真是心中五味杂陈,慨然叹息于世事变迁,人生无常。 “哎,顾泽军师……” 提到顾泽,原本心情大好的徐庶,也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这次我主动请缨,本来是要去樊城活捉刘备,为顾泽 军师报仇雪恨的,没想到刘备没抓到,反而得了子龙,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徐庶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不要让赵云有那种感觉:“若不是你横插一杠子,在这其中生乱的话,我早俘虏了刘备了!” “不知道他今在何方?” 赵云茫然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低语的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你先到我府里暂时安歇几天,待身体康复之后,我再带你去面见丞相。” 徐庶见赵云面色煞白,气血虚亏,想起他多日来在刘备帐下所受的诸多苦楚和委屈,心中隐隐作痛。 “哦?不必我现在就去见他的么?” 赵云一怔,仿佛如梦方醒一般,转头看着徐庶苦笑 问道。 “曹丞相礼贤下士,对你更是钦慕有加,怎么会不顾你的身体,而急于相见?” “何况此事我已经让张文远前去禀报曹丞相,我料丞相必然同意。” 正在这时,大街上行人左右分开,一匹战马如飞而至,在徐庶的马前数丈之外一个人立,停住了身形! “主公有令,着赵云先行跟随徐庶,将养身体。” “待病体稍好之后,再行拜见!” 第146章 什么妙才!?我看是蠢材!十足的蠢材! 张辽翻身下马,来到徐庶面前,双手捧住赵云的一只手,笑着说道:“曹丞相知道子龙疲累,所以特意的嘱咐,元直府中若有什么需要,只管找我,我这里没有的,丞相那边也有。” “总之若子龙不能康复完好,丞相便要拿我问责了。” 赵云面色苍白,站在马前,单手扶着龙胆亮银枪,微微欠身说道:“子龙戴罪之人,何敢承蒙丞相如此厚待!” 张辽眼中也尽是钦慕之色,他在长坂坡的时候,和赵云交手,虽然群起而攻之,但最后依旧不敌赵云,却也惺惺相惜,从此之后对赵云倍加敬重。 两人正要说话之际,忽然一彪骏马飞至,马上的斥候遥远便向着张辽喊道:“将军速回,丞相有紧急军务!” 未等张辽回应,斥候一拨战马,折返又往他处去了。 “莫非荆州又有战事?” 张辽微微皱眉,转头看着徐庶。 徐庶此时的身份,乃是荆州水军副都督,也是在编人员,刚才斥候的传令,自然也包括他在内! “看斥候火急火燎的样子,似乎此事非同小可!” 徐庶看着斥候战马消失的方向:“文远先行,我送子龙回府之后,也即刻前往中军大帐。” 徐庶和张辽商议完毕,纵身上马,带着二十多个亲卫,与赵云回府去了。 …… 曹营,中军大帐里。 曹老板面色铁青,侧坐着身子,一只手摁在帅案上,另一只手扶在大腿上,双目圆睁,正听着下面斥候的急报。 大堂下,左侧坐的是以五大谋士为首的谋士团。 而右侧则是以八虎骑和五子良将为主的帐下武将。 正中阶下,一名斥候跪伏在地,两颊汗如泉眼渗出的泉水一般,不断的滚滚落下,滴滴答答沾湿了前胸的衣襟和身前的地面。 “周瑜的水军先烧了赤壁的军械和粮草,又逆势而上,一路往北,直到南阳,将我们的粮道上所有的运粮和南阳府的粮库全部烧毁了……” 前方战败,本来与他并无任何的关联,但此刻他跪在这里禀报军情,似乎一切皆是他的过错一般,头垂的几乎触碰到了地面,唯恐曹老板迁怒与他,随便找个理由将他的脑袋给收走。 “赤壁守军也有五六千人,就是五千头猪,也不能片刻之间就被周瑜给宰完吧!” 曹老板冷声说道:“更何况赤壁距离江夏并不遥远,只要放出狼烟,夏侯渊的三万铁骑不用两个 时辰,便能抵达赤壁,为何不求救?” 斥候不敢轻举妄动,轻轻用肩头蹭了一把两颊的汗珠,低声说道:“不是……” “是夏侯将军的江夏首先遭受到了周瑜的攻击,将军想要两面夹击,断了江东水军的归路,然后一股全歼。” “所以才发急令让赤壁的守军分兵从水路赶往江夏,烧了周瑜的战船。” “可是没想到周瑜早有安排,才到了半路江心就进了江东水师的埋伏圈,三千赤壁军马和百余艘战船,全部沉入了江底……” 啪! 曹老板重重一拳击打在桌案上,吓的斥候身子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他身手敏捷,瞬息之间腰部用力,借力一弹,又恢复了原来跪伏在地的模样,但脑袋却低的几乎碰到了自己的脚面。 “废物!饭桶!” “什么妙才!我看是蠢材,十足的蠢材!” 夏侯渊字妙才。 曹老板戟指着江夏,对着夏侯渊就是一顿臭骂! 底下众将无人敢言,夏侯惇本来想替兄弟解释几句,可是蠢蠢欲动了几次之后,还是安稳的闭嘴了。 曹老板发起威风来,那可是六亲不认,这时候做出头鸟来给夏侯渊求情,那简直就跟挺胸往尖刀上硬碰没有任何的区别。 荀攸一直在凝神思索,此时站起来躬身说道:“主公,周瑜兵分两路,分别袭击江夏和赤壁。” “看来也是蓄谋已久,攻袭江夏不过是佯攻而已,为的是吸引赤壁和南阳方向的兵力,为他的大军横扫赤壁跟南阳创造条件。” 说着话又转头去问斥候:“攻袭江夏的兵马和将领都是什么样的?” 斥候整顿思绪,应声答道:“突袭江夏城的是凌统的五千先锋,作战极为凶悍,曾连破两道城门。” “幸亏夏侯将军及时赶到,奋勇反击,方才夺回城门。正在追击敌军之时,江东的援兵又到,约有一万余人。” “这些江东兵马似乎并不贪功,而且皆是弓弩手,在射住阵脚之后,便就地挖掘坑道,打造工事,根本没有攻打江夏的意思。” “再加上天色已晚,所以两方对峙起来。直到凌晨拂晓的时候,我江夏兵马才发现江夏军马已全部撤走,只留下了一座空营。” 陈群叹道:“凌统的兵马乃是江东水军的一把利刃,若论战力之强,恐怕不在甘宁的锦帆贼之下。甚至攻城略地的硬核实力,犹在锦帆贼之上!” “周瑜计谋周全,不着痕迹,将我江夏兵马和赤壁守军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时,张辽和徐庶也已经来到大帐之中,二人不敢声张,轻轻回到队列之中,凝神细听着军中所议之事。 贾诩沉吟良久,待陈群说完之后,缓步走到斥候近前,低头问道:“鄱阳湖周瑜的水师,最多也就七八万人。” “攻打江夏,先锋和后援已有近乎两万人马。居家守营的当也有万人!” “周瑜自领中军,在江中狙击我赤壁水军,自然也当有两三万人……” “如此算起来,难道江东就凭着一万兵马,就敢进攻赤壁,还敢一路攻到南阳?” 程昱也摇头说道:“周瑜虽然胆大心细,也不敢这样以万余军马,直冲南阳!” “难道他就那么有把握,江东的一万五千兵马可以抵挡得了夏侯渊的江夏三万精锐?” “万一江夏不敌,夏侯渊挥师赤壁,他的万余兵马就会成为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曹老板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的听着贾诩和程昱说话。 他两个人所说的,正是之前曹老板心中所想。 他不信周瑜在三次偷袭付出代价之后,还能有胆量对自己发动攻势,而且是在稍纵即逝的这个空档里。 ....... ........ 兄弟们久等了,新出炉的稿子奉上! 第147章 曹操:孤要拜将封帅!(顾泽今天出山,登台拜将!) 徐晃和张辽的十万兵马,已经准备启程迁往赤壁! “这……” 斥候抬头看了一眼曹丞相,又忽然把头低了下去,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周瑜攻打赤壁和南阳的军马,有多少人?” 曹老板冷声问道。 他也想知道,周瑜到底是动用了多少兵马,能在一夜之间,来回驰骋近千里,把自己筹措准备了数月之久的军械和粮草给烧了个精光。 “回丞相……” 斥候抖索着手从身旁的招文袋里摸出一封书信,捏在手里,声音低沉而畏缩:“火烧赤壁军械库,反冲南阳的江东兵马,只有两三百人……” 两三百人?!! 就火烧了赤壁的军械库? 就算是抽调了三千人前往驰援江夏,那还剩下的两千军难道都是饭桶么? 两千军守不住军械库,敌不住江东三百人的进攻? 而且在烧了赤壁之后,还敢若无其事的继续北进,侵犯南阳!! “哈哈!” “还好周瑜手下留情,到了南阳之后并未继续北进。若再行千里,只怕已经打进了许昌了!” “我还在这里踌躇满志的想要平吞江东呢!!” 曹老板怒极反笑,但脸上的肌肉却没有任何一丝的笑意,冰冷的目光在五大谋士的身上一一扫过。 五大谋士,尽皆惭愧的低头。 他们都低估了周瑜的胆识和智谋,更小瞧了江东水师的战力和凶横! 这一次,五大谋士和曹老板出奇的意见统一:周瑜不敢轻举妄动,绝对不会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只要他在三天之内不敢动兵,则原本的机会就会变为诱饵,若江东再敢兴师前往赤壁,那么张辽和徐晃的十万兵马会同江夏夏侯渊的三万骑兵就能够形成合围之势,将周瑜水师一网打尽! 然而结果就是被周瑜轻松算死了这三天的空档,更是将夏侯渊给调理的明明白白的! 他想着调动赤壁之兵包周瑜的饺子,可是到头来却把曹老板调好的一锅肥肉馅硬生生的让周瑜给倒进了茅房! “不会又是甘宁的锦帆贼吧?” 程昱勉强问道。 “不错,正是甘宁的锦帆贼所为……” 斥候到了此刻,反而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紧张。 “甘宁的三百锦帆贼,本就神出鬼没,再加上是夜里突袭,目标也不是杀人略地,而是烧毁军械粮草。” “所以我军人数虽多,却难以捕捉到敌人的踪迹,被动挨打,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重创一个敌人……” 奇耻大辱! 这不但是五大谋士的奇耻大辱,更是曹老板自起兵以来,二十余年来输的最没有尊严的一次。 这一次的隔空对智,五大谋士连带曹老板,已经被周瑜虐的连底裤都掉了个精光! 整个中军大帐,瞬间陷入了沉寂,亦或者是一份尴尬之中。 站在曹老板身后的许褚,却并没有将这场大败放在心上。 他的责任是负责曹老板的人身安全,还有就是完成曹老板临时交付的任务,至于其他的,他并不感兴趣,也懒得去操闲心。 当众人震惊与周瑜的神算安排,忧愁于攻打江东的军械粮草被毁的时候。 许褚心中却对西山脚下小院里的先生敬佩不已。 “先生说俺家主公近期必定要吃败仗,没想到果然还没出去三天,就有了这么一场惨败!” “看底下那五大谋士和俺家主公的表情,似乎这次大败,一点都不在连泉那场大败之下啊!” “还是俺家主公说的有道理,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什么狗屁五大谋士,压根就没法跟先生相提并论!” 但随即又后悔不已! “俺主公连泉大败的时候,先生教了我一招,然后我便依计而行找到文聘,在江上宰了丁奉,立了大功!” “早知道这样,俺应该提前去找先生,也让俺在这次大败之后再给俺家丞相扳回一局,斩杀个江东大将回来,岂不是好?” 他心里神游物外,只想着如何才能斩将立功,完全没有感受到帐中那份压抑感和紧张的气氛。 “退了吧!” 足有十分钟的沉寂之后,曹老板忽然抬起头,淡淡的挥了挥手。 “喏!” 底下众将和五大谋士,如临大赦天下一般长长松了口气,恨不得立刻逃出大帐,回到自己的府里。 待到众人离去之后。 “去他妈的!” “周瑜,我x你大爷!” 哗啦啦! 曹老板一脚将面前的帅案踢翻,直接倒在了台阶下面! 呛! 随即从旁拿起倚天大剑,剑气出鞘,插入大殿的立柱之中! “主公……” 许褚大惊失色,从立功受赏的遐想中被唤醒,往前一步,搀住曹老板的手臂。 他明显感到曹老板的整个人都在颤抖,连眼角眉梢的肌肉,都因为过度的愤怒而不断的抽搐着。 “不听先生之言,果有今日之败!” 曹老板伸出左手,用力的在胸口抚着,只觉胸中有一团怒火,已经近乎将自己的整个躯体吞噬。 这团怒火若不能发泄出来,恐怕他的五脏六腑都会如同那赤壁的军械库一般,被化为灰烬! “主公,俺也觉得,先生一个人,顶的上五大谋士!” “先生虽然好酒,也不过是每日多供一坛九酿春而已。” “还不如解雇了这五大谋士,直接把先生请来给主公当军师算了!” “有先生在,主公害怕干不死江东,打不死周瑜?” 许褚心里想着,既然一个人能办好的事,请五个饭桶在这里,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找麻烦么? 在经过了顾泽的屡次神算,多次献计之后,此刻的许褚,看谁都是一把拉跨,哪怕荀攸贾诩,都成了压马的肉墩,装酒的饭桶。 “来人!!” 曹老板猛然抬头,大步流星的下了高阶,到了庭柱前将倚天剑掣在手中。 森寒的剑光映着从缝隙之中射进来的阳光,摄人眼目! “传令夏侯惇,即刻在我军中大营里筑高台一座!” “孤要拜将封帅!” “不灭周瑜,孤誓不回师!” 曹老板将倚天剑归于剑鞘,目光抬起,望着西山小院的方向! 那柄利剑不出鞘,天下谁敢与周瑜争锋? 直到此刻,他才对周瑜心服口服! 周瑜的智谋,周瑜的凶猛,周瑜的诡谲…… “孤一直以为,周瑜两次攻打江夏无功而返,一次连泉奇袭虽然得逞却折了大将丁奉,是孤与周瑜斗的有来有往。” 曹老板苦笑了一声,喃喃低语着:“可是直到今日,我才真正看清楚,与周瑜斗的不是孤,而是顾泽!” “若不是顾泽施以妙手,周瑜第一次攻打江夏的时候,江夏就已经落于他手了!” 他已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只有请顾泽出山,才能灭周瑜,平江东。 若没有顾泽,不但江东不能攻下,只怕这到手的荆州,早晚也要落在周瑜的手里!...... ....... 兄弟们,今天开启爆更模式! 顾泽今天出山,登台拜将! 出任曹营首席军师!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48章 我怀疑小院中的奇才,便是顾泽先生! “曹丞相已命夏侯惇在军营之中建造封将台!” 军师府中,陈群匆匆而入,只一句话,立刻将情绪带到了高潮! “我军新败,粮草军械损失巨大,如今即便连泉水军训练精熟,想要与周瑜开战,也是不能的了……” 刘晔心中砰砰乱跳:“如今主公要拜封将台,莫非是要……” 程昱看了看贾诩,又将目光落在了荀攸的身上,低声微笑到:“只怕拜封将台未必是封将,倒像是要拜首席军师了!” 半月之前,曹老板便曾有承诺,要在军中重设首席军师一职。 但从那之后,便如泥牛入海,再也不曾提及。 程昱端起茶碗,走到贾诩和荀攸的身前,仰首笑道:“首席军师一职,我们三个不过是陪衬而已,最终还要在公达和文和二位身上一决雌雄的!” “何不共饮一碗,权且当做先贺之喜?” 他自忖不管是论智谋还是学识,自己是稳压陈群,略优于刘晔。 但相较荀攸和贾诩,却稍逊一筹。 所以这句话说得半开玩笑半个认真,实则是想挑动两人彼此争斗。 只有荀攸和贾诩尔虞我诈,两败俱伤,自己才有机会坐上首席军师的位置。 “若论智谋,荀攸自然不在贾诩之下。可是贾诩毒计阴邪,又绝非荀攸可比!” “然则荀攸的身后,还有另外一张王牌!那就是执掌许昌,总理后方军政事务的叔叔荀令君荀彧!” “主公若立首席军师,必然会咨询于荀彧。若贾诩在和荀攸的比拼中以阴毒之计胜出,自然瞒不过荀彧,荀彧也不可能支持贾诩成为首席军师。” “到那个时候,剩下的三人之中,除了我之外,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程昱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而和谐,仿佛真的与世无争,淡泊名利,早已置身于竞争首席军师之外了。 荀攸起身,正色说道:“仲德,此事可不能乱开玩笑!” “适才中军大帐里,你我五大谋士颜面扫地,就差被主公直接点名驱逐,驱离军营了!” “这个时候任命我们任何一人做首席军师,都无异于羞辱!” “别人不说,我颍川荀家,绝没有这样厚的面皮,宁死也不敢觊觎这首席军师的位置!” 贾诩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曹老板屡次去拜访的西山脚下小院的神秘人物。 似乎主公每次前往拜会,回来之后不是要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便是下达一些突兀至极的命令。 任命徐庶为荆州水军副都督如此。 上次突然问询天下有谁能败他,也是如此!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周瑜会在这个时候还敢在荆州放纵行兵,笑傲驰骋……却将我们五大谋士踩在了脚下百般凌辱……” 莫非…… 那院中的神秘人物,早就知道了曹丞相会有此一败?? 想到这里,贾诩的额头突然沁出了一层冷汗! “或许……” 贾诩端起茶碗,想要稳定一下情绪,但右手执着的碗盖却因为颤抖而“啪啪”的磕在碗沿上。 实在没有兴致的他凝眉摇了摇头,将茶碗放在桌上:“或许主公心目之中的首席军师,另有其人……” 是谁? 荀攸、程昱、刘晔、陈群等四个人,八只眼睛,瞬间全部集中在了贾诩的身上! “你们可知,荆州之地藏龙卧虎么?” 贾诩缓缓抬起头,看着四大谋士。 两道细长的白眉下,是一双悠远而又充满神秘的眼睛。 更显的他话语之中,似乎满含着无限的深意。 陈群照例给其他四人提壶添茶,回首笑道:“藏龙卧虎?我只知道卧龙凤雏!” “卧龙诸葛,息隐于南阳卧龙岗,已经被刘备请出,替代顾泽拜为首席军师,如今混的惨不忍睹,只怕还要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凤雏庞统嘛,听说一直流落在江东,虽然他出身荆州庞氏宗族,但却一直不在荆州。” 贾诩微微摇了摇头,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仿佛睡着了一般。 “听说水镜山庄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乃是天下伯乐,最善相士。” 刘晔缓缓起身,来回渡着步子:“而他本身,也是个隐居不出的绝世奇才,文和所说的龙虎,莫非是指水镜先生?” 贾诩又摇了摇头,终于说道:“你们可还记得,曾经咱们一同前往西山脚下的那个小院么?” 程昱奇道:“自然记得,咱们尾随主公,暗地探查过一次。” 说到这里,五人皆不厚道的一笑。 “可是那里不过是主公的一个临时幽居之地罢了,又与‘藏龙卧虎’有何关联?” “难道那小院之中,还真的有龙虎之士不成?” 贾诩回想起上次自己复探小院,还被人头上插标的经历,眉头更是拧了个死结:“难道真是他不成?可若真是他,怎么会在襄阳落脚,还带着两个女人?从未听过他曾有妻室啊……” 刘晔等人并不知道老谋深算的贾诩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曾派人暗中调查西山小院,并亲自前往小院门口窥视。 “文和,你说的什么?什么又是‘他’,又是女人的,还两个?” 众人听到西山脚下的小院中养着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达成共识:“主公最好人妻,莫非来到荆州之后,不甘寂寞,又在那个幽僻之所养了美妇不成?” “没想到主公已近花甲之年,还如此的雄壮,一次就纳了两个……” 贾诩察言观色,见众人似乎有了曲解,急忙据实说道:“据我所知,在那小院之中,住着一位谪仙般风采卓然的人。主公每次前往西山 ,也不过是和此人促膝长谈,求教问道而已!” “我怀疑这个小院中隐居的龙虎奇才,便是月前在新野突然神秘消失的顾泽!” 提到顾泽,众人全都一怔,心头震撼! 这本是一个令他们闻风丧胆,提起来脑仁都疼的对手! “哈哈哈!” 刘晔沉默数秒之后,忽然大笑起来! “文和,你也是见多识广之人,泱泱华夏,又有几个人敢称得上龙虎之才?” “哪能随便见到一人,便犹如顾泽!” ······ 兄弟们,剧情会有铺垫,但是顾泽今天绝对出山! 等我爆更! 字数会在一万字以上! 冲,兄弟们!!! 希望我今天爆更结束后,兄弟们赏个五星; 赏个催更和发电! 我说到做到,希望兄弟们也能给予支持! 感恩! 第149章 赵云:顾泽军师,他还好吗? “顾泽之能,天下罕有,从古到今,也不过那一个人而已。而且早有传闻,已经死在乱军之中。” “怎么可能现在死而复生,还坐拥两个妻妾,躲在襄阳城最美的西山小院之中独享清福?”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 程昱也跟着说道:“顾泽辅佐刘备,数度戏弄主公,屡次用兵,揍得我们满地找牙,主公必然对他恨之入骨。” “若真是顾泽,早就被主公抓起来大卸八块,以泄愤恨了,还能隔三差五的提菜担酒,过去跟他喝酒畅饮?” “文和,你 莫非也是喝多了不成?还是脑门发烧,昏了头脑?” 说笑之间,程昱往前,探手就往贾诩的额头上抹去。 贾诩颇为烦躁的一闪身,躲了过去,皱眉说道:“数日之前,主公就是从那个小院中出来,突然问道我们何人能败他!” “当我们皆言周瑜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数日之后,我军在赤壁和南阳被周瑜的锦帆贼以三百兵横扫,损失惨重!” “我料他必然是在小院之中,得了某个高人的提醒,可是却不信,到头来终于吃了大亏……” 荀攸忽然点头说道:“文和说的 有道理,我也有同感,主公近日常常语出突兀,一反常态。似乎暗地里委实有人在他面前进言……” “难道那院中所居住的人,真的是顾泽?” “以主公求贤若渴,几近癫狂的性情,文和在宛城那般对待主公,也能被容纳,更何况顾泽?” 顾泽虽然多次大败曹老板,但却并未滥杀无辜,更没有向贾诩那样斩杀曹老板至亲之人。 而顾泽之能,数倍数十倍于贾诩! 如此一分析,众人瞬间都觉得似乎顾泽果然便在那院中,而且曹老板搭台拜将,或许真的是要将他升任首席军师了! “若真是顾泽出山,首席军师之职莫说我再无机会。就是贾诩荀攸,乃至荀彧亲自前来,也只有靠边站的份,天下又有 谁能与之争……” 程昱心中一阵拔凉。 对于顾泽,他实在没有与之匹敌的勇气! 正在此时,忽然军师府门前传来一阵车马之声。 “丞相的车驾!” 陈群侧耳,凝神倾听,凝目说道:“还有许褚的战马!” 他对马匹车驾,最有研究,能从马蹄声中和车轮声中,辨别出到底是 谁的马,哪里的车 。 中军大帐…… 军师府…… 西山…… 贾诩忽然说道:“主公这是又要前往西山拜访小院了!” “你我在这里乱猜一气,不如再跟随主公前往,一探究竟?” 刘晔鼓掌说道:“如此最好!我的车驾昨日新换,料想无人识得,此刻正在门口,不如现在就动身前往!” 程昱、陈群也纷纷响应,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荀攸和他叔叔荀彧一样,素有长者之风,虽然不齿于盯梢暗随这种不是君子的所为,可是五大谋士,向来是同进退的。 因此也只好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跟上,出到门外,上了刘晔的车厢。 “驾!” 车夫挥动马鞭,车马荡起一阵烟尘,沿着刚刚过去的车轮印,一路往西山脚下驰去。 襄阳军师府往东五里路,是一处幽静的府宅。 府宅建造的并无豪华亭舍,也并不恢弘大气。 但却幽静恬淡,府中前后左右七八处庭院,皆是绿柳成行,鸟语花香,宛若人间仙境。 而府后的花园之中,更是绿竹成荫,鸳鸯戏水,犹若一个画里才有的仙境。 这里本是曹老板亲选的清居之地,后来徐庶从许昌来投,曹老板心中高兴,怜才之心泛滥,便将这处庭院赐给了徐庶。 那个时候不过是因为徐庶身在军师行列,居住在这里往来军师府极为近便。 可是没过多久,徐庶便被任命为荆州水师的副都督,从此离开了军师府。 但他的府邸却一直未曾更换。 晨曦初上,旭日东升。 金黄色的朝晖洒在竹林上,宛若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晕。 竹林深处的一处空阔地上。 赵云一身白衣素服,手提龙胆亮银枪,凝神站立。 当第一抹晨曦落在他肩头的时候,龙胆亮银枪的枪尖忽然一抖,宛若惊起的飞鸟,展翅腾飞! 于此同时,赵云的整个身子 ,也立地而起,身法轻盈迅速,如鬼魅一般! 那杆枪舞动起来,破空如龙吟,起伏跳跃如凤舞,抢花飘飘,如下瑞雪! “好!” “果然是好!” 身后忽然传来鼓掌之声,一人笑着说道:“子龙的身子,看来已经康复了十之八九了!” 赵云的手腕一收,枪法停滞,如一道银龙,纳入手中。 “元直,在十丈之外的假山后已经观看了半个时辰,为何直到现在才现身出来?” 赵云额角的汗珠在朝阳的照射下,晶莹剔透,如珍珠一般颗颗滚落。 “世人皆说子龙听风辨器的本领独步天下,今日我才真的开了眼界了!” 徐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自己蹑手蹑脚的躲在假山之后,却一切都瞒不过赵云的耳朵! “赵云有什么?不过是顾泽军师昔日的教导提点罢了!” “若不是顾泽军师对我严格训练,当日长坂坡前,我就已经命丧乱军之中了!” 回想起昔日顾泽在新野对自己的系统训练,赵云的心中泛起一阵温馨的依恋。 “我听闻子龙在长坂坡钱七进七出,以一人之力独战曹操帐下五大名将!” “曹丞相怜你英勇,喝令三军不可放冷箭,立誓要活捉你。可是最后还是被你救了阿斗之后走脱了。” 赵云抬头看着天空探出的片片竹叶,淡淡一笑说道:“什么叫冷箭?若是光明正大的放,又怎么会叫冷箭?乱军之中,多少人恨我,多少人想要让我命丧当场!” “我若真的死在冷箭之下,数万铁骑横行,曹丞相又如何追查?” “人活着,还是要靠自己,而不是别人的垂怜和施舍!” 短短几句话,却将昔日长坂坡前的凶险和波谲云诡,描述的惟妙惟肖,让徐庶听了,也不由的后脊梁冒出阵阵冷气。 “顾泽军师,他还好么?” 赵云忽然低头,看着面前的徐庶,眼中泛着光芒问道。 ······ 兄弟们,加更奉上! 大家看书,没有爽到位,那就是我的问题。 兄弟们直接喷我就行! 只求兄弟们不要放弃这本书! 如果有幸能让兄弟们看得舒服,小弟斗胆求一求发电,催更支持! 感恩兄弟们的每一天! 第150章 顾泽军师,一别数月可还风采依旧? “顾泽先生?” 徐庶一愣,愕然一愣:“襄阳早有传闻,顾泽军师已经在新野城破之后,死于乱军之中了……” 提到顾泽之死,徐庶的眼角中尽是哀戚:“我所以不远千里从许都赶来荆州,为的就是替顾泽军师报仇!” “他一生不负于百姓,不负于属下,不负于刘备。” “可刘备烧他学堂,在他建功之日将他罢黜,责令他不可再入新野!荆州氏族对他百般相欺,这些旧账,纵然顾泽军师不在了,我也要一样一样的跟他们算!” 说到这里,徐庶心头的仇恨复炽,咬牙说道:“蔡瑁张允虽然已经被灭了三族,可是刘备还在!” “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生擒活拿,在顾泽的灵前手刃此贼,为顾泽军师报仇雪恨!” 赵云见徐庶情绪高涨,足见对顾泽的昔日恩情并没有忘怀。 “顾泽军师还在人间,而且就在荆州!” 赵云从怀中取出那方绸布,托在掌心,递到了徐庶的面前。 正是当日在樊城的阵前,张辽疾驰而来让徐庶转交给赵云的那个木盒中所盛之物。 “降汉不降曹!” 五个模糊的字迹,还散发着熟悉的茶香。 当日在新野的时候,股泽军师最喜欢喝的竹叶青小茶的味道! 纵然是在这后园茂密的竹林之中,依旧难以掩盖那绸布上字迹所散发出的独特香气! “顾泽先生的笔迹!” “没错,是顾泽先生的笔迹!” 徐庶捧在手里,说到第二遍的时候,已经泣涕如雨。 “我就说么!” “以顾泽先生的智谋和本领,天下又谁能致他于死地?” “老天既然纵其才,便不会这么匆忙的索其命!” “先生果然还在人间!” “先生……” 徐庶捧着绸布,仰头环顾着四周,仿佛是在寻找这什么。 他喜极而泣,早已哽咽难言。 “子龙,元直!” “早哇!” 正在徐庶哀伤之际,忽然从前院走来一人,跟着一阵甲胄之声,来人如铁塔一般,站在了徐庶的面前。 “霍俊,你可知道,顾泽先生并没有死!顾泽先生尚在人间么?” 一向沉稳内敛的徐庶,此刻情绪爆发,无法控制,忽然转身双手抱住霍俊的手腕,颤声急切的问道。 “顾泽军师?” 霍俊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把徐庶的双手叠在一起握在掌心,安慰着说道:“我来这里,正是要和你们说一件关于顾泽军师的事!” 徐庶迫不及待的催促道:“何事?快说!” 霍俊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赵云的面前,又环顾一圈,见四下皆是竹林 ,并无可疑之人。 徐庶明白霍俊之意,解释道:“我府中前前后后,不过四五个仆人,都在前院。” 霍俊这才放心,低声说道:“元直你跟随文聘在连泉操练水军,所以不知。我在军中,模糊听说在襄阳西山脚下,有所庭院。” “院中住着一个宛若谪仙,神采非凡之人!” “曹丞相几次三番的前往拜望,五大谋士之中的贾诩,也屡次遣人偷偷窥视……” “但此人到底是谁,至今无人得知!” 徐庶振作精神说道:“能让曹丞相如此礼贤下士,主动上门求问的人,天下并无几个,纵然是昔日的郭嘉,也是自己上门谋职,并 不是曹丞相亲自迎请。” “更何况那个时候曹丞相还并未担当丞相呢……” “难道那院中之人,真的是先生顾泽?” 他心头砰砰乱跳,既紧张,又兴奋。 霍俊稍微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而且……” “我听说那日张辽的那方木匣,就是从西山方向传来,直接送到了樊城前线,交给的子龙……” 赵云将手里的龙胆亮银枪支在身边的一块巨石上,以手加额,含泪说道:“天下除了顾泽军师,谁能写出那样凌波雄浑的笔迹?” “苍天有眼,军师未死,我赵云有生之年,尚有机会与他再见一面!” 徐庶迫不及待的说道:“既然如此,你我即刻动身,现在就去西山!” 霍俊踟躇犹豫,皱眉说道:“我不过是曹营中普通一员战将而已,而那庭院,可是曹丞相屡次拜望之所,咱们贸然前往,此事恐怕不妥……” 徐庶乃是水顺大都督,曹老板身前的红人,期盼已久的大贤! 赵云更不用说了,曹老板渴求之思,天下尽知,长坂坡斩杀了几十员有名之将,都不予追究! 可是他霍俊不过是因为投降过来,略有微功而已,既无超绝的武艺,也没有临机神谋的手段,岂能与他们两个相提并论! 万一轻易前往西山,冒犯了曹丞相,到时候徐庶和赵云不怕降罪,只怕就会把他拉出去背锅,成了替罪羊。 徐庶正色说道:“若丞相怪罪,万事都在我和子龙身上,与你无关!” 赵云也点头道:“你我乃是故旧,我托你相送而已,曹丞相真的因此而动怒,自有我来答复,绝不会连累于你。” 霍俊这才放心。 其实他内心之中,又何尝不是朝思暮想顾泽昔日的大恩,睡梦之中都盼着顾泽吉人天相,能留命人间?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回军营,整备一辆隐蔽的马车,送你们前往西山。” 赵云摆手说道:“不必!我有战马,可以前行!” 说罢搓唇为哨,一声唿哨,只听不远处一声战马的嘶鸣,遥相呼应,眨眼之间,照夜玉狮子马奋蹄而至,站在竹林之外,等着主人的召唤。 徐庶也说道:“顾泽乃是我们几个人的大恩人,我们思念故旧,所以前往,并无任何见不得人之处,又何必鬼鬼祟祟遮遮掩掩?” “驰马前行,速度更快!” 霍俊点头,转身说道:“既然如此,咱们现在起行!” 赵云走出竹林,跃上照夜玉狮子战马! 目光看着襄阳城西的高山,恨不得肋生双翅,直飞过去。 “顾泽军师!” “长坂坡前,支持我七进七出不放弃的信念,便是能早晚再见到你,再追随你左右,再聆听你的教诲!” “樊城军前,若不是你的笔迹出现,我赵云已萌死志,此刻早就魂归地府了!” “一别数月,不知道你……” “可还风采依旧么?” 赵云心中激动万分,更充满了期盼和紧张。 ······ 兄弟们,热腾腾的加更奉上! 感恩兄弟们! 第151章 孤此番前来,是打算与先生坦诚相告 襄阳通往西山的官道上,本是冷落鞍马稀。 西山高耸,作为襄阳的一座屏障,拱卫着荆州的心脏。 多年之前,西山也曾人气鼎胜,山上有樵子猎户,山下有牧童农夫,一派生机。 但自从数年之前,蔡瑁张允带领数千铁骑军血洗西山,将三百农人残杀火焚,抛尸山谷之后,西山便成了荆州百姓心里的禁地。 从那之后,这条通往西山的道路,逐渐荒废,甚至开始被野草覆盖,大有消失之势。 但今天,这条平日冷落的道路忽然热闹了起来。 “仲康,加快速度,孤要尽快去见先生!” 曹老板坐在后面的车厢里,撩起轿帘,对着赶车的许褚沉声说道。 “主公,那你可要坐稳了!” 许褚嘿嘿一笑,抡起手里的马鞭,一鞭子下去,那匹马的右屁股上登时起了一道血印! 战马吃痛,嘶鸣一声,散开四蹄,往前猛冲出去! 曹老板只觉的身子往后一仰,急忙双手扶住轿厢,低声骂道:“你个白痴,要害死老子么!” 在曹老板的车驾荡起的烟尘还没有完全散尽的时候,另一辆马车在一名亲卫车夫的驾驭之下,不紧不慢的沿着道路缓缓前行。 “小心点,别跟的太近,若是被曹丞相发现,你的脑袋也别要了!” 贾诩坐在靠前的位置,他十分的精细小心,虽然车马所行不快,但他还是忍不住嘱咐车夫,莫要过于靠近前车。 陈群与他对面而坐,笑着说道:“文和,干嘛这么紧张,倒让我们也跟着不自在起来了!” “你不看看前面驾车的是谁?那可是虎候许褚!就他那股蛮力,马匹在他的鞭下不脱层皮已经是万分的便宜了。” “你就算想要跟得紧,只怕也办不到!” 贾诩半信半疑,将脑袋探出轿帘,往前看去。 果然前面曹老板的车马早已没有了影子,只有微微荡起的尘土,证明就在刚刚,这里才更有车马经过! “驾!” “驾!” 贾诩没有看到曹老板的车马,却看到有三匹英武雄姿的战马,从身边风驰电掣的飞驰而过,带起的劲风将他花白修长的眉毛吹的差点搭到了耳根台子上。 “是他!” “怎么会是他们!!” 贾诩打了个激灵,急忙将脑袋缩回来,充满震惊的喃喃低语道。 “是谁?” 四大谋士围拢在一起,好奇的问道。 “是赵云!” “还有徐庶和霍俊……” 贾诩略带几分慌张的说道:“为何他们也来了这里?是冲着曹丞相去的,还是为了去见那个院中之人?” “难道他们也和这院中之人有来往的么?” 程昱摆手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一切皆不明朗,我们何妨就拖在最后,到底看看徐庶和赵云突然前往西山是为了什么,也探查清楚 院落之中的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贾诩点头,命令车夫安心的跟随在最后,望着顾泽小院的方向,不疾不徐的前行。 赵云心如火焚,恨不得即刻便能见到顾泽。 虽然他并不能确定那院落之中的人真的是顾泽,但至少有了一线希望! 而且听霍俊和徐庶的口气,似乎这院落之中的人,十有八九便是传闻已死,却又给他寄书劝降的顾泽。 所以他的照夜玉狮子马跑在最前,后发而先至,超过了贾诩等五大谋士的马车,直追许褚的车驾! 徐庶和霍俊的马匹自然也不弱,虽然比不上照夜玉狮子马神骏,可也是千里良驹,紧紧跟在赵云之后,奋勇前行。 …… 小院里,顾泽安稳的坐在树荫下的石桌前,抬头看了看天。 日已高起,转而偏南,似乎已经到了上午的十点多钟。 “顾先生,您要的清茶已经沏好了,现在便端上来么?” 糜夫人缓步轻声的走了过来,柔声 问道。 “放在桌上吧!” “一会我有故友前来拜望我,你们不必在此侍奉。” 顾泽低头看了看已经齐备的茶碗和茶壶,挥手对甘糜二位夫人说道。 甘糜二位夫人点了点头,款款回屋去了。 但二人心中却是在想:“莫非这次来的,还是那个一想到他要来,他便真的要来的那个怪人么?” “哈哈!” “先生,我有来了!” 两个人回到屋里,思维刚刚启动,那个她们想起的人便推门而入,直接到了顾泽的面前。 “姐姐,神了啊!” “又是他……” 甘夫人从窗帘夹缝里偷眼看了看,惊讶的说道。 “阁下来此 ,可是要来证明我前日之言,荒诞不经的么?” 顾泽抬头看了看曹老板,微笑着说道。 不过他看到曹老板脸上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心中也觉得好笑至极:“此刻赤壁到南阳的粮草军械,都已经被周瑜设计烧毁,亏你还笑的出来!” “难怪历史上说曹操乃是奸雄,果然是笑里藏刀,隐藏极深!” 不过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而且对历史了解极为详细的顾泽来说,曹老板的人生如何安排的,他早就已经门清了。 在这古三国的时代,不管是奸雄曹操,还是卧龙诸葛,名士荀彧,英才周瑜。 不管他们如何绞尽脑汁,拼尽全力。 在顾泽的眼里,这些人的人生早已尘埃落地,按着预订的轨迹缓慢的前行,走着他们该走的路。 曹老板? 顾泽抬起头,看着脸上依旧挂着一丝笑容的曹操。 从他的脸上,顾泽看到了大汉帝国即将面临的命运。 此时,曹老板已经准备移师赤壁,和江东周瑜展开血战。 而根据他对历史的了解,赤壁大战,将是曹老板人生的一次滑铁卢。 不但江东没有拿下,而且连已经到手的荆州也丢了! 曹操的精力、人力、物力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赤壁大战以后,元气大伤却又踌躇满志的曹老板,终于失去了一统天下的实力,不得不转攻为守,再也无法攻打荆州和江东了。 而趁着江东和曹老板火并赤壁的空档里,诸葛亮辅佐的刘备则纵横捭阖,快速崛起,乘机攫取周瑜胜利的 果实,把荆州的大部分区域收入囊中! 近而破西川,平汉中,打造了属于刘备自己的帝国王朝。 若不是东吴不念结盟之谊,吕子明白衣渡江,偷袭了荆州,害死了关羽。近而激怒了刘备,起兵罚吴,在夷陵重蹈了曹操赤壁之战的覆辙,被陆逊放火烧了七百里连营。 只怕水淹七军,威震华夏的荆州军,真的要打到许昌,活捉曹老板了! “咳咳!” 曹操见从容端坐的顾泽看着自己,并没有说话,反而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事情,不由的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先生,我此次前来,想与先生坦诚相告……” 曹老板想起数日之前在这里顾泽说他要吃败仗时候自己的那副高傲自信的样子,不由的面色微红,自觉颜面扫地。 …… 兄弟们,后面还有! 我已经拿命在爆更了! 看在我如此卖命的份上,求个催更!求个发电! 感恩兄弟们! 第152章 天下第一军师,先生愿出世否?! “请坐!” “喝茶?” 顾泽依旧坐在那里,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石墩圆凳,抬眼看了看曹操。 “先生……” 曹老板未来之前,恨不得立刻能到顾泽的身边,然后一吐为快。 然而火急火燎的到了顾泽的面前,反而只觉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切入主题了。 “嘿嘿!” 许褚依旧站在院门口把门,转头看到院子里曹老板坐在顾泽的对面,低头犹豫的模样,忍不住咧嘴笑着:“怎么俺家主公在先生的面前,就跟俺在主公的面前一样了?” “真是怪事了!” 他想不通为何气吞天下,执掌权衡,决人生死的曹丞相,怎么会在这个手无寸铁,部下无一兵一卒的先生面前,显得气场全无,还有着几分的拘谨? “许褚!你进来!” 正在许褚咧嘴傻笑之际,忽然坐在院子里的曹老板转头向着门口高声喊道! “啊!” “来了……” 许褚脑瓜子嗡了一声:“要倒霉,看主公的笑话,让主公给知道了!” “……” 许褚硬着头皮走到曹老板的身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还是第一次跟着曹老板进入院中,先前的时候,曹老板曾反复的强调和警告他:“在先生的面前,不可称我为‘主公’,不可泄露了我的身份!若有违背,我摘你的脑袋!” “许褚,你可知道他是谁么?” 曹老板回手指了指身后傻站着的许褚,看着顾泽问道。 “不是先生吗。” 顾泽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低头望着面前桌上的茶碗,端起来轻轻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怎么许褚也不认识我了?” 许褚脑瓜子刚刚平复了一些,这会儿复又嗡嗡响了起来! “……” 然而面对着顾泽,他又是一波无言以对! 因为在他屡次求教于先生的时候,先生也曾数次告诫于他:“我给你出谋画计,功劳算你的。但你若干随意透漏你我的关系,或者将我的消息散播出去的话,我不再给你出一个主意!” 许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但曹老板却相信了顾泽的话,放下手里的茶碗,站起来向着许褚介绍道:“他便是威震天下的顾泽,徐州斩车胄,樊城败曹仁的天下第一军师!” 许褚震惊! 眼睛瞪圆了。 “如此说来,想必阁下也不是阁下,而是应该是执掌天下权衡的大汉曹丞相了!!” 大汉曹丞相! 在抛开汉献帝那个傀儡废材不算的前提下,那就是零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可顾泽也不过是站起身来,微微欠身为礼而已,甚至连一个像样的躬身都没有做! 但偏偏曹老板丝毫没有介意! “孤先后来过几次,却自认身份不便,唯恐先生介怀,所以迟迟不敢以真实身份相告,还请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曹老板绕开石桌,到了顾泽的面前,抱拳深施一礼恭敬的说道。 “哈哈!” 曹老板转过身来,双手扶助顾泽,大笑说道:“你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最为重要!” “又何必在乎彼此的身份呢?” 曹老板见顾泽没有半分的愠怒,心中稍微轻松了许多,勉强坐下解释道:“昔日先生随刘备在许昌的时候,孤便有意与先生结识。” “可惜那时候先生心中只有刘备,数次拒绝我的盛宴邀请,却反而吃了我手下谋士郭嘉和荀彧的寡淡饮食。” “孤与先生那时候近在咫尺,却失之交臂,直到今日方能相见,孤真的是患得患失,恍如梦中……” 顾泽抬眼看着曹老板,微笑着说道:“我吃了郭嘉的席,是想让郭嘉改变除掉我主刘备的主意,转而通过郭嘉说服丞相,放刘备出走。” “只因我知道在丞相的心目当中,郭嘉的意见你是最为看重的!” 他与曹老板坦诚相待,直言不讳。 更何况两人尽是智商高绝之人,即便不说,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曹老板重新归坐,叹息说道:“孤本欲同先生持续这段纯粹的友谊,然而天下大势难定,孤忧心如焚,所以 才不得不向先生坦诚相告,求先生施以援手。” 顾泽端起茶壶,给曹老板 满了一碗茶,依旧坐下静静的听着,并未有一个字的回应。 曹老板沉默了数秒钟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放下手里的茶碗,抬头看着顾泽说道:“孤不听先生的警告,前日在赤壁南阳一代又中了周瑜的诡计,运往赤壁的军械粮草尽皆被烧毁殆尽。” 顾泽见曹老板终于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才缓缓笑着说道:“周瑜文武双全,智谋高绝。纵然是荀彧在此,郭嘉复生,合二人之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丞相若不吃此一场败仗,也不会对周瑜和他的八万水军刮目相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丞相自此之后,当谨记于心,再跟周瑜交手的时候,当慎之又慎才好!” 曹操看向顾泽。 “我已拜将台,先生愿意出山否!” …… 院门外,来自襄阳的大道上! “吁!” 赵云忽然一勒缰绳,照夜玉狮子马高高人立起来,前蹄悬空,滞留之后踏在地上,却悄无声息,并无嘶鸣。 徐庶和霍俊也跟着放缓了战马,在后赶了上来。 “怎么?子龙为何再不向前?” 霍俊见赵云面色有异,不解的凑过去问道。 “你看!” 赵云用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一指前方院落的门口,低声说道。 院门外,靠墙下的地方,停着一匹战马,一辆轿厢的马车。 “那不是曹丞相的车驾么!!” 徐庶仔细一看,微微吃了一惊! “难道现在曹丞相正在里面,与顾泽军师畅谈?” 霍俊本就身份低微,和赵云跟徐庶不能相提并论,听到曹老板就在院中,吓得面色一变,跨下的战马也跟着连续退了数步。 “走!” “靠过去,且先听听,到底院落之中的人,是不是顾泽军师!” 赵云轻轻一夹跨下的战马,照夜玉狮子缓步向前,在院落之外三丈许的一处柳树下停住。 “这……” 徐庶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这么远的距离,也只有听风辨器能力超神的赵云,能够清晰的听到院落之中的对话,至于他跟霍俊,那也之后瞪眼的份了。 赵云翻身下马,斜倚在柳树下,凝神细听着院子里的说话。 …… 兄弟们,信守承诺! 顾泽已经出世了 现在头晕脑胀,肚子饿得不行,中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现在急需为爱发电补充一下! 我尽全力了 明天拜将 兄弟们,冲一把 求发电、求催更! 第153章 顾泽先生出山,统帅三军! 赵云徐庶三人的来时路上,半里之外。 贾诩、程昱等五大谋士的马车,缓缓而来。 贾诩坐在最前,不时的掀起轿帘,向前观望。 “停!” 眼见的转过一道急弯,再往前数丈,就到了赵云徐庶等人所在之地,贾诩果断叫住了车马。 他私下之中来过数次,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 “文和,你停在这里,离得庭院甚远,能听到什么!何不往前?” 刘晔探出头望了一眼,不解的问道。 贾诩纵身下了车轿,隐身在一株柳树之下,用手指了指柳条,又摆了摆手。 微风浮动。 柳条随着阵阵微风,来回摆动着。 风从庭院方向传来,虽然听不到院子里曹老板的说话,可是距离赵云等三人却并不甚远。 身在上风口的赵云徐庶等人,一言一语,都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被微风送到了贾诩的耳朵里。 “真是个老狐狸!” 程昱低声笑着说道,也跟着下了车驾,走到贾诩的身旁。 …… 庭院里。 顾泽和曹老板对面而坐,已经连饮了半壶竹叶青的好茶。 “丞相既得荆州,已经占据了天时,但江东有周瑜智谋过人,更有天下无双的八万水军,想要征伐江东,当从长计议,若是 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 顾泽提起茶壶,将碧油油的茶水滴入曹老板的茶碗之中,缓缓的说道。 曹老板急忙双手捧着茶碗,一副极为礼貌的样子,在顾泽的面前毫无丞相尊贵的那份倨傲:“我今屯兵八十余万,日夜人吃马喂,消耗巨大。可是若错此良机,班师回朝的话,不知何年何月,再来征杀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顾泽忽然想起了曾经听过的那首歌:“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曹老板仰天叹息,沉默良久之后,方才重新整理情绪,苦恼的说道:“我以百万之众,面对长江对岸的区区八万江东兵马,却束手无策,就此作罢?” “若真如此,我死不瞑目!” 一股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悲凉之气瞬间弥漫在周围。 这种无奈,就像一个精壮的男人,面对着一个身材婀娜,面貌柔媚却又浑身带刺的女人,只能看,不能碰,一碰浑身就疼。 又像是一个满口牙齿掉光,却又胃口奇好肠道旺盛的人,看着已经煮好,散发着幽香的鹿肉脯,除了咽口水之外,别无良策。 “哈哈!” 顾泽长身而起,转身走到西首的苗圃前,弯下身子,整理着他培植出来的红薯秧苗。 “是顾泽军师!” “真的是顾泽军师!” 侧耳倾听着院中动静的赵云,听到这声爽朗的笑声,心绪激动的说道:“原来顾泽军师真的没死,他就在襄阳,就在这个院中!” 赵云的一只手扶住身后的柳树,整个身子因为突然的激动而摇摇晃晃。 霍俊急忙往前跨了一步,将他稳稳的扶住。 “真是顾泽先生!!” 一阵风过,将顾泽的笑声传的清越至极,虽然隔得极远,但徐庶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 这个笑声,昔日在新野学堂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的听到过! “当顾泽先生所教所授的知识,学堂的学子们都考验过关之后,先生就会满意的开怀大笑……” “当日先生送我去许昌的时候,也曾用这种爽朗的笑声,掩盖他内心深处的依依不舍……” 徐庶喃喃低语,回忆着曾经和顾泽共处的点点滴滴往事。 博望之战后被罢黜…… 新野学堂被焚毁,新野学子葬身火海…… “自我去后,先生承担了太多的打击和伤痛!” “或许……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笑过了!” 徐庶抬起已经迷离的泪眼,望着不远处的那堵高墙,喃喃说道。 霍俊扶着赵云,也是眼角含泪,激动的说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顾泽军师天纵之才,我就说嘛!” “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夺了他的性命?” “哈哈!” “哈哈哈……” 他性情耿直,豪迈奔放,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 但只笑了个开始,便意识到自己只是在偷听而已,岂能那么无法无天的放肆? 于是急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行将笑声咽回了肚里。 院子里。 曹老板忽然站起身,往西走了几步,到了顾泽的身后。 “先生可知,经过赤壁一败,我如今军中粮草和军械更加局促了么?” “若再迁延日久,只恐这八十三万兵马供应不上,军马哗变,不但荆州难定……” “孤怕的是,整个中原都要因此而震荡,粗安的天下,将再次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 “到时候受伤倒霉的,还是那些底层的老百姓。” 顾泽转过身,抬头看了曹老板一眼,轻轻笑道:“其实丞相还有一步棋可走。” “只要你趁着此时周瑜大胜之时,突然退兵息鼓,留下张辽徐晃镇守荆州,以文聘和徐庶为水军都督,扼守江夏。” “其余兵马,退回中原。” “那么刚才你所说的那些恶果,当可以轻松避免。” 张辽善守,乃是东吴的克星,后期的“威震逍遥津”,更是传为历史佳话。 徐晃善战,当关羽败曹仁,杀庞德,擒于禁,水淹七军后势不可挡的时候,是徐晃临危受命,跟江东合力破了关羽的凌霸之势。 对于曹老板手下的每个将领的特点,顾泽了解的比曹老板更加清晰透彻。 “先生有所不知……” 曹老板忽然间刚刚的那股勇气又消失了大半,略带忧虑和沮丧的说道:“自古隐患出于北方,虽然乌桓已臣服,辽东已定。但方外之人,不可全信。” “孤所以处心积虑的想要在有生之年,平定南方,一统四海。为的就是能举全国之力,御北方游牧民族于长城之外!” 顾泽听到曹老板的肺腑之言,忽然想起了百年之后的那场八王之乱,和随之而来的五胡乱华! 中原百姓因之而荼毒遭殃,整个中华被糟践成了一锅烂粥…… 或许追根究底,是三国持续百年的内战内耗,给了外族发展壮大的机会。 而变相削弱的中原军力,已经无法再抵挡游牧铁骑的刀兵…… “先生!” 曹老板忽然抬起头,又往前迈了两步,离得顾泽很近。 “我愿拜先生为首席军师!” “先生出山,统帅三军,他日攻灭江东,先生当为首功!” …… “原来曹丞相拜访先生,是要拜先生为首席军师!” 徐庶的双眼已经擦拭干了泪水,此时正放着光华。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趟离开许昌奔赴荆州,是多么的明智之举! “若先生真的答应,那么咱们便可以继续在先生的指导下重新作战了!” 霍俊尽量压低了嗓音,兴高采烈的说道。 “或许……” “我早该归降的……” 赵云双目望着小院的院门。 那扇木门正在微风的吹动下,轻轻的摇动着,一会儿关上,一会儿又打开。 “我赵云宁死,此生也不会再与顾泽军师为敌,更不会再为顾泽军师之外的任何人效力!” …… 不远处,隐藏在树后的贾诩,已经听得心惊肉跳,浑身乱颤。 “走!” “速走!” 贾诩拉上程昱的手,往车厢里钻去。 “文和,何来急?” “你听到了什么?我怎么一无所知……” 程昱纳闷,自己的年龄和贾诩相仿,最多不过差个五六岁而已。 “我耳聪目明,丝毫没有老态,怎么跟他比起来就这么拉跨了?” 他自然不知道,贾诩生性阴沉,惯于窃听私语。长久以来,练就的一副好听力,远非常人可比! “驾!” 车夫在贾诩的催促之下,挥舞马鞭。 马车调转车头,沿着来路,如飞一般往襄阳军师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但车厢中的四大谋士,看着贾诩一脸的震惊之色,都各疑惑不解。 但不管怎么问,贾诩只是低着头凝眉沉思,一句话也不说。 ........ ....... 兄弟们,稿子来了,久等! 第154章 顾泽何许人也!?他只忠于自己 一声马嘶! 车驾在军师府前停住。 贾诩当先第一个下了车马,匆匆忙忙的往府中走去。 噗通! 高高的门槛,将慌乱 之中的贾诩拌了个狗啃屎。 身后的荀攸急忙上前,将他一把扶起:“文和,怎样?” 贾诩摇了摇头,挣脱了荀攸的手,一口气窜到客厅的会议桌前,伸手端起他们离开之前残留的冷茶,仰脖灌了下去。 程昱 、刘晔、陈群等人也跟着进了军师府,众人看着平时阴鸷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贾诩,现在竟然性情大变,慌乱成了这个样子,心中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 ...... 兄弟们久等,稿子奉上! 今天还有一章! “文和,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那院落之中,到底是何人?主公如此匆忙的再次前往那里,又所为何事?” “文和,你倒是快说啊!真个是急死个人!!” 众谋士四面坐定,一个个摸着茶碗,却都没有心情喝一口,而是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老贾诩的身上。 “呵……” 贾诩将手里的茶碗放在桌上,长长嘘出口气,似乎才算缓过这口气来。 “顾泽没有死!“ ”那院落之中宛若谪仙的男子,就是在新野被刘备罢黜,传闻已经死于乱军之中的故军师顾泽!” 贾诩双手微颤,抱拳放在沈谦的桌面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低声说道。 轰! 贾诩的声音虽低,可是听在其余四大谋士的耳中,却犹如五雷轰顶,山海摧崩! 那个从传医道给于吉起步,算死小霸王孙策的吴郡顾氏四杰之首的顾泽? 那个怒骂袁绍,坑死颜良文丑的刘备故军师顾泽! 那个戏郭嘉、侃荀彧,空手赚取曹操五万精兵突袭徐州的顾泽!! 那个袭樊城、烧博望,颠倒乾坤、笑傲华夏的智绝圣手顾泽? 竟然就在眼前的襄阳,就在十几里之外的那座山下小院之中 ? 众谋士震惊,整个会议室里顷刻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顾泽昔日的毒计,算死了多少的纵横沙场的名将,冲杀攻守的一方诸侯! 纵然是如贾诩程昱这般善于“用毒”之人,也自觉在顾泽的面前,犹如儿童稚子一般,纯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一个周瑜,已经令我们应接不暇,如今又添了一个顾泽,这是要把我们这五个军师,往死里整么!!” 良久之后,一向淡泊沉静的陈群,终于第一个开口说话了。 “果然是卧虎藏龙!” 刘晔面色忧郁的看了看低头沉思的贾诩:“文和说的没错!” “我们没来荆州之前,以为天下群豪,已经被主公绞杀殆尽,荆州刘表剩下半口气,益州刘璋暗弱,凉州马超有勇无谋。” “天下只剩下黄口孺子的江东孙权,主公只要拿下荆州,江东挥师可下!” 说着苦笑一声,无奈的 摇了摇头:“而在 顾泽神秘消失之后,更以为天下智者荡涤已尽,咱们 五大谋士可以凝聚成利刃,遍刺天下了了!” “却没想到惊起南阳卧龙,冒出鄱阳周瑜,皆非等闲之辈!” 想起和周瑜的数次斗智,五大谋士都一败涂地,刘晔忍不住叹息不已。 程昱跟着微微皱眉说道:“还有个凤雏庞统,至今不见踪迹,不知道是敌是友,是吉是凶……” 荀攸霍然站了起来,双手 按在桌面上,如临大敌一般的正色说道:“但不管怎么说,顾泽依旧是遥遥领先的天下智绝!” “只有顾泽的存亡生死,敌友分定,才能决定主公的功业成败,华夏的分合定论!” 顾泽! 这个手无寸铁,权无一兵一卒的书生,竟然成了和曹丞相一样可以定鼎乾坤的王霸之士! 贾诩沉吟许久,垂眉说道:“主公今日在中军大帐里传下命令,着令夏侯惇急造拜将台,原来旨在于此!” 程昱抬头问道:“文和的意思,主公的拜将台,乃是为了顾泽而设?” 他的心头一凉! 首席军师一职,他与荀攸贾诩争竞,原本还有三分的希望。 可是若跟顾泽分庭抗礼,那就有点自不量力,螳臂当车了…… 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简直如同闹笑话一般。 陈群缓过了这口气,反而轻松了许多:“若主公能启用顾泽,对付诸葛亮和周瑜,咱们的身上,也可以轻松许多了!” 从新野之战直到入住荆州,从周瑜第一次偷袭江夏到这次的周瑜突袭赤壁,火烧军械库。 兢兢业业,通宵达旦工作的五大谋士,俨然就如同打酱油的一般,所起到的作用甚微。 反而是那个遥控许褚的幕后高人,在闲暇之余偶尔指点,让曹老板挽回了些许颜面,也给五大谋士留了一条继续担当谋士的活路…… 而这个幕后高人,荀攸曾以为是贾诩,贾诩曾以为是曹老板。 但现在水落石出之后,可以断定,就是顾泽了! 程昱忽然说道:“又焉知顾泽会答应主公的邀请,出山就职首席军师一职,助我们攻伐江东 ?” 刘晔的面色也忽然变得严峻:“若顾泽不肯出山,以丞相的为人处世之规,恐怕未必会容得下他……” 他说话的时候,其余三大谋士,不由自主的看向贾诩…… 当初的贾诩,是否也是因此而被迫出山,待在曹营里的呢? 但孙策之死,袁绍之死…… 每一个看不起顾泽,想要顾泽死的人,到头来都死在了顾泽的手里! 曹丞相是虎! 一个手握百万熊虎之兵的百兽之王! 可顾泽却是可以腾九天,上云霄,潜深渊,隐其形的龙! 龙虎相合,天地乾坤,尽在他们掌握之中。 可若是龙虎相斗,又不知会是如何的惨烈收场…… “不会!” “绝不会!” 荀攸坚定的说道! “若顾泽畏惧主公,以他的才学,必能深隐其形,又怎么会让主公找到?” “更何况他和主公争斗多年,天下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主公了……” 陈群端着茶壶,正要给众人续水,不由的也怔住了,点头喃喃说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如顾泽这样的人?” “想必这一切已尽在其掌握之中,只是不知道他又将如何导演天下,笑定乾坤……” 顾泽会答应曹丞相的邀请 ,出山对付周瑜和诸葛亮。 相助曹军平定江东么? 这已经不再是能不能平定江东的问题,而是重新现身的顾泽,是敌是友的问题了。 五大谋士议论了许久,依旧无法断定,更不知道这有时候坑了曹军,有时候又出手相助的顾泽,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 自从顾泽出离新野,心灰意冷之后,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没有了忠诚。 他只忠诚于自己,忠诚于仇恨! 他要复仇! “也许最迟明天……” “一切就可以揭晓了!” 贾诩缓缓的抬起头,迈着苍老的步伐走到军师府门前的台阶上,回首望着西山小院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第155章 这便是智毒双圣顾泽?一人力敌周瑜、孔明! “姐姐,原来……” “那个天天不经念叨,说到他他就到的人,就是曹贼!” “就是咱们的大仇人!” 甘夫人和糜夫人回到房中之后,百无聊赖之际,糜夫人还是做着他的针线活,而甘夫人则趴在窗台上望着院子里的顾泽。 原本有人来访,而且还是那个多次前来的人,她不惊奇。 可是情势突变,又令她猝不及防! 曹老板自曝身份,在顾泽的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此次南征的主导者,大汉的丞相! “姐姐!我们……” 甘夫人身子往后一仰,斜躺在床上,娇小的身躯轻轻的颤抖着,说话都不利索了。 在新野,刘备对她所描述的曹操,乃是个喜好人妻,残暴不仁的穷凶极恶之徒,大汉王朝的窃国贼子! 这种根深蒂固的认识,令甘夫人闻“曹”色变! “曹……” 糜夫人持着绣花针的手一抖,刺破了中指,滴滴鲜血落在身下白色的床单上,如绽放的朵朵红梅。 “为何传说之中犹若魔鬼的曹操,看起来又似乎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若不是他自曝身份,就算是再下去十年,我们也绝不会想到这个霸气侧漏,一身豪气的人,就是那个把夫君赶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全赖顾泽军师保全的曹阿瞒!” 糜夫人放下手里的针线,用嘴轻轻吸了吸流血的指尖,叹息了一声,伸手将甘夫人揽在手臂中:“曹操身居丞相之位,坐拥百万大军,门下更是贤将名士数不胜数,却依旧如此爱才,对顾泽先生礼贤下士。” “为何夫君手下将不过关张、赵云而已,军师只有顾泽先生一人,却不能兼容并蓄,将诸葛和顾泽先生一齐收在麾下?” “我闻昔日曹操与我们夫君对饮,曾说出‘论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的霸气之词。” “可是为何夫君跟我们提到曹操,却总以冠以虚伪、奸诈、狡猾、国贼等恶毒之词?” 糜夫人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似乎这么多年,竟是浑浑噩噩的过来。 …… 小院中。 “求顾先生出山,我愿拜先生为首席军师,执掌三军!” 曹老板站在顾泽的身后,看着他悠然的摆弄着地下那些从未见过的秧苗,再次说道。 也许他直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想到自己所看到的,乃是他的世界之后两千年的红薯,一个带给华夏百姓无数福荫,消除了 无数灾荒饥饿的顽强物种。 顾泽轻轻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缓缓站起身来。 自出离新野之后,他已经无意于效力任何一家军阀势力。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无意于承担起这个世界里的社会责任。 他已经心灰意冷,只想着能寻个安定富足的地方,娶上两个娇妻美妾,过一段安稳平淡的生活,慢慢的结束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旅程。 可是在他听说自己出离新野,荆州氏族前来参加诸葛亮升任首席军师 的宴席之后 ,竟然驰马火烧了新野学堂之后,那颗复仇的种子在他的心中开始萌芽! 荆州氏族! 蔡瑁张允不过是其中之一的领头羊罢了! 你们真的以为蔡瑁张允死了,你们就可以安枕无忧,得享天伦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曹老板这把屠刀之下,岂能只杀区区两个蔡瑁张允!! 还有刘备! 顾泽的眼中闪过刀一般的仇恨,那股凶光连站在曹老板身后的许褚,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初来荆州,若不是我设法保护,你十条命也已经死在了荆州氏族们的手里!” “可你最终还是为了迎合巴结荆州氏族,而背刺于我!” “我在新野建立学堂,是助你收揽民心,成为一方霸业!” “可是你却冥顽不灵,两次配合荆州氏族,烧我学堂!” “更是在我出离新野的第二次火烧学堂中,将我新野学子烧杀殆尽!” 此仇不报? 我丢不起那人! 我顾泽就是代表二十一 世纪来找你算账的! 顾泽的目光又转向江东。 “江东也算与我有世仇了!孙权的大哥孙策就是因为滥杀无辜,被我除掉的。“ ”而且我也曾在荆州为刘表画计,败了周瑜斩了凌操,以周瑜的性格,若知道我 仍在世,必不会跟我甘休。” 最重要的! 既然你们要结孙刘联盟,那你江东就是跟刘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那就休怪我格杀勿论,孙权刘备一勺烩了! “顾先生……” “孤……” 曹老板站在原地,来个向后转的动作,看着顾泽的背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顾泽能答应出山,万事大吉! 若顾泽拒绝,那么事情可就复杂了…… 五大谋士对曹老板人性的分析,并非全无道理。 向顾泽这样的绝高谋士,若不能为己所用,只要在世一天,曹老板都会活在他的阴影里,寝食难安。 “好!” 顾泽忽然转身,淡淡的一笑! “我答应你!” 刷! 这一刻! 原本似乎阴沉的院子,登时阳光普照,光亮如春! 曹老板的心花也在此时怒放,整个人都几乎跳了起来! “孤要亲自登台拜将!” 曹老板回头,激动的看着许褚说道。 “额……” “嗯……” 许褚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曹老板这么兴奋过,哪怕他最喜爱的幼子曹冲降世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开心。 “嘭!” 就在这个时候,小院的门被人猛然撞开! “军师!” “恩师!” 三人冲入院中,拜倒在顾泽的脚下! “哈哈!” 顾泽白衣胜雪,站在绿草坪上,看着眼前跪拜的赵云、徐庶、霍俊三人。 “你们都来了!” “子龙气脉未平,又何必跑这一趟?” “既然来了,又何必站在院门外,这许久才进来!” 徐庶霍俊面面相觑,惊异不已! “难道顾泽军师也通武艺?似乎他的听风辨器本领,还要远在子龙之上!” …… 次日! 曹营中央,夏侯惇连夜搭起九层之台! 台下,八十万大军,拱卫萦绕,一片兵山! 上午九点的太阳普照而下,漫山遍野的刀光剑影,汇成海洋! 台下! 夏侯惇、曹仁、曹洪为首的八虎骑,只有夏侯渊镇守江夏未到! 张辽、徐晃、于禁等五子良将,和各自的副将等尽皆汇集! 贾诩、荀攸等五大谋士,蒋干等幕宾幕僚,也悉数到场。 战鼓擂动,如万马奔腾,天地撼动! 气势浩荡,雄浑无双! 将台上! 顾泽一袭白衣,曹老板锦衣红袍,携手站立,俯视三军! 这一刻,千古丞相,乱世奸雄的声威,在顾泽的映衬之下,也是相形见绌! “自今日起,孤拜顾泽先生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在文领袖五大军师和 众幕僚,在武节制我三军众将!” 曹老板雄姿英发,这一刻气薄云天:“一句话!顾泽便是孤,孤便是顾泽!” 顾泽站在高台之上,与曹老板并肩而立,笑吟吟的微笑看着台下众军,并未说话。 “主公迷糊了,这不是两句话么……” “怎么俺从运粮队里捡回来的先生,成了当初俺的死对头顾泽?” “不对啊!先生神机妙算,应该是半仙才是,怎么能是顾泽呢?” “顾泽到底是人还是仙……” “哎呀!!乱!” 许褚站在台下的一个角落里,想了半晌越发的头大如斗。 “这就是顾泽?” 夏侯惇看向张辽,张辽看向曹仁! “不是说顾泽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 ?怎么突然出现在主公的身边,还被拜为了首席军师?” 他们之中,谁都没有见过顾泽的面,即便是昔日在樊城败在顾泽手下的曹仁,也只是听说顾泽在对面阵中而已。 “没想到顾泽有如此的风采!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他认识一番了……” 张辽抬头看着高台上飘逸如仙的顾泽,一脸仰慕的神情。 五大谋士,也齐齐望着高台上的顾泽。 “这就是传说中的智毒双圣顾泽了么!!” “不知道顾泽对决卧龙诸葛和江东周瑜,以一敌二,能否一战?” ....... ....... 兄弟们,稿子来了! 今天搞了三章,主要在理后面剧情,慢了点; 求支持! 感恩! 第156章 顾泽为首席军师,江东大乱! 首席军师! 乃是昔日曹操为了表彰奇才郭嘉的功勋,专门为他设立的一个职位,堪称是军师府的最高荣誉! 自从郭嘉在随曹操征北征乌桓的归途中病逝以后,这个职位就一直虚空,再也不曾另任他人! 天策将军! 自三皇五帝以来,也是亘古未有。 这也是曹操为了表达对顾泽的器重,专门为他设立的职位! 首席军师+天策将军! 那就等于出将入相,近乎于曹操自己的分身了! 当然,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顾泽对这个称号并不陌生。 因为数百年之后,另一个威震华夏的大佬也曾冠以这个名号——一代雄皇唐太宗李世民! 顾泽被曹操拜为首席军师和天策将军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华夏! 华夏大地,为之震撼。三山五岳,街头巷尾,尽在议论! 许昌,荀令君的府邸里。 荀彧靠近油灯,拆开了曹老板的来信。 “奉孝离世,已有数年,孤此次南征,多有不顺,每每挫折之际,倍思郭嘉。” “但天怜孟德,不绝汉祀!” “孤已决意明日清晨,聚集百万兵马,当众拜顾泽为首席军师,兼领天策上将军!” “自此开始,凡军中决策,三军之事,孤已尽付顾泽。” 顾泽! 荀彧放下手里的信纸,原本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纵然三军丧尽,粮草尽毁,我主得贤才顾泽,亦无忧矣!” 白天的时候,他还在为荆州前线的事发愁。 好不容易从冀州和青州筹措的粮草,源源不断的从宛城经过南阳运往赤壁,没想到被甘宁的锦帆贼逆流而上,差点一把火烧到了宛城大营。 没有了这些粮草,荆州的八十三万兵马,最多只能支持四五个月。 而要等到新的粮草下来,最起码也要等到八九月份的秋后,可如今却刚刚正直新春…… “四五个月……” 荀彧站起身来,走到窗下,借着窗外射进来的皎洁月光又将那封信读了一遍。 “四五个月,对于别人来说,恐难成事。” “可是对于顾泽来说,坐拥八十万兵马,已经可以统一华夏了!!” 荀彧对此深信不疑! 手无寸铁,膝下无兵的顾泽,尚且能够凭借百般智慧,杀孙策,灭颜良文丑,屡次战败曹丞相! 更何况有了这兵精粮足的家底? “或许主公的一统天下之大业,可在一两年之内便能完成了!” “国之大幸,汉室可兴了!” 荀彧推开门,独自一人走到院中,跪伏在地,向着苍天叩头祷告。 …… 江东,柴桑吴候宫里。 “主公,急急传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顾雍满面春风的从外而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昭张纮,步骘和鲁肃等人,面带笑容的问道。 自从周瑜下了五百艘战船和大宗的军械订单之后,江东四大氏族便忙的热火朝天,趁机大发军火财。 顾雍在家里正盯着几个师爷拨弄着算盘打理着账目,便被孙权的一道急招给叫了来。 按照账面的数额来算,短短的几天里,不但已经把因蔡瑁张允突然被诛杀而取消订单所造成的呆滞库存处理完了,还另外肥肥的赚了一笔! “元叹,孤让你寻找你兄长顾泽的下落,如何了?” 孙权面色阴沉,看不出丝毫的感情,冷冷的看着顾雍问道。 “啊!” 顾雍一怔,随即笑道:“主公莫非忘了?臣已经早就回禀过了,我兄顾泽在新野被刘备罢黜,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 但话一出口,立觉不妥,毕竟顾泽乃是顾氏家族的四杰之首,他的族兄。 因此换了一副哀愁悲伤的面容,叹息说道:“顾雍虽与家兄情深义重,但家兄昔日犯得过错,罪不容诛,如今身死,也算是罪有应得,赎其罪孽了……” “够了!!” 孙权忽然一声断喝,打断了顾雍的话! “顾泽今在荆州,已经被曹操拜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你竟然还敢在这里无中生有的一派胡言!” 孙权将手里斥候的紧急书信掷在地上,飘飘落在顾雍的身前。 顾雍震惊,两股战战,哆嗦成一团! 抬头去看,只见张昭等江东氏族官员们,也各自低头,面色蜡黄,一句话也不敢说。 “昔日我兄孙伯符死在顾泽之手,错不在顾泽,实在是因为我兄长过于固执自负。” 孙权勉强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皱眉叹息说道: “刘备罢黜顾泽,本是我江东的天赐良机。若能将顾泽召回江东,引为己用,我又何惧曹操百万大军?” 鲁肃在旁,听到顾泽并没有死,反而被曹操重用,拜为天策将军,心中忐忑难安。 “孙曹对敌,曹操优势在于兵多将广。我军在于有长江天险和八万天下无敌的水军。” “最重要的是顾泽死后,周郎用兵无人可敌!” “所以孙刘联盟抗曹,以诸葛亮和周瑜的智谋,纵然面对曹操的百万雄兵,也有七成的胜算!” “可如今顾泽复生,出山为帅,天下大势,只怕又在难料之中了……” 他匆匆忙忙自夏口回到柴桑,把借夏口给刘备暂住,以抗曹操的事情禀报给孙权。 孙权虽然不忍夏口之失,但想到能得诸葛卧龙的辅助,也便只好忍痛割爱了! 没想到孙刘联盟刚刚成立,诸葛卧龙+周瑜的组合还没来得打一场胜仗提振士气,便传来了曹操拜顾泽为军事兼天策上将的“噩耗”! “元叹,你好粗心!” 张昭在旁,看着跪伏在地的顾雍,顿足说道:“国之大事,岂容儿戏?” “如今曹操雄兵战将,无敌军师。我江东何以挡之!” “何以挡之呢!!” 震惊之余,众多氏族官员们又开始战战兢兢,畏惧起来。 他们原本便对固守江东、打败曹操信心不足,所以才会劝孙权投降曹操。 其后诸葛亮舌战群儒,周瑜返回柴桑,当众斩了投降派陆氏家族的陆绩,震慑群臣,强行完成抵抗曹操的统一战线。 其后捷报连传,先是孙刘联盟成立,诸葛亮辅佐江东。接着周瑜果断用兵,一把火烧了曹操半数的军械和粮草。 …… 兄弟们久等啦,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第157章 刘备震怒:我有诸葛军师,必定擒杀顾泽! 众氏族官员的心也便安定了下来。 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风云再次突变! 顾雍低着头,在孙权的面前不敢多言,但内心里把张昭和张纮步骘等人的先人问候了个遍! “你们这些落井下石的孙子,平日里说的比唱的好听。今日主公怨我,你们也跟着踩我!” 孙权愁容满面:“子敬,如之奈何?” 鲁肃长叹一声,皱眉摇了摇头,转头望着庭中的夕阳。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周瑜和诸葛亮了!” “不知道大都督和诸葛卧龙的组合,能否抵挡得了顾泽……” 说罢又凝望荆州:庞统已经去了多时,如今音讯全无,不知道吉凶祸福? …… 鄱阳湖水寨的大堂里。 “大都督,顾泽复生,已经被曹操请出山,登台拜将!” 吕蒙从外面急匆匆快步进来,将手里的一纸文书递到了周瑜的面前! “首席军师?” 周瑜淡淡一笑,拿起斥候的文书看了一眼。 “我早已料到,曹营之中必有高人,这高人又绝非贾诩荀攸之流!” “那几个老家伙,多谋计迟,非我敌手!” “久闻顾泽智谋过人,我却始终不信,这次倒有机会,与他一决雌雄了!” 周瑜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继续往下看去。 天策上将! 节制曹营诸处兵马! 周瑜的面色一变,将书信掷在地上! “何敢乃尔!” “顾泽不过是一介书生,周瑜将他拜为天策上将,节制八虎骑和五子良将,位在诸将之首!!” 周瑜怒声骂道:“这是对我的侮辱!” “我为江东大都督,他一个文若书生,安心做个军师,参赞军机也就罢了,怎敢也作将军!” 甘宁在侧,回忆往事,低声说道:“大都督,我在江夏之时,也曾听说赵云的武艺,多曾受过顾泽的指点,所以突飞猛进,无有止境……” 周瑜愈发怒道:“绝无此理!我早晚必擒之!” 他与孙伯符情同兄弟,又是姊妹连襟。孙策被顾泽算死,他一直想要为兄报仇,也算终于等到了机会。 黄祖奋然而起,高声说道:“顾泽就算死而复生,又有何惧哉!” “大都督与他数次对垒,也并无劣势!” “四次突袭,虽然前两次江夏之行被他算到,稍有损失。” “但甘兴霸突袭连泉和赤壁,都给曹操造成了伤筋动骨的损失,两相对比,大都督的智谋,尚在顾泽之上!” 众将齐声说道:“正是如此!” “更何况如今孙刘联盟已成,我方又添卧龙诸葛先生!以大都督和诸葛先生的合力,天下谁能抵挡!” 全军自周瑜以下,尽皆士气高昂,对顾泽全然不惧! 然则他们并不知道,周瑜的四次行动,尽在顾泽的预知之中。 只不过顾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是偶尔给曹操提醒点拨罢了,从来未尽全力。 …… 夏口。 流浪一月有余的刘备,终于在诸葛亮的帮助之下,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夏口虽小,至少是自己的领地,再加上这几日里陆续有走散的部将前来投奔,刘备的信心逐渐开始恢复。 诸葛亮手摇羽扇,再次恢复了昔日的风采。 “主公在夏口安心驻兵,亮过几日还要再次离开,前往鄱阳和柴桑,沟通与江东的联盟抗曹之事。” 诸葛亮与刘备对面而坐,放下手里的茶碗说道。 “军师还要走么?” 听到诸葛亮还要出走,刘备如同听到父母要远行的孩子一般,一脸的没有安全感。 “主公放心,亮这次去江东,必要给主公再添兵马粮草。” “我料曹操早晚必要攻打江东,以他的雄心壮志,虽然夏口位在前端,他必然看不上这弹丸之地。” “只要曹操攻打江东受挫,主公便可领兵果断出击,先拿下荆州南部数郡,以为退身之地,然后再徐图北方数郡,将整个荆州据为己有!” 关羽在旁,听到诸葛亮的规划,似乎有理,但又似乎并不保险。 “军师,可要是曹操万一雄起,一把平推了江东呢?” 张飞性情耿直,睁眼盯着诸葛亮问道。 “哈哈哈!” 孔明仰天大笑:“曹操的战船和军械已经在赤壁被甘宁烧毁。他想要端起内渡江作战,就算是百万兵马,也填不满长江,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可是若要操练水军,缓慢图之。粮草被烧,百万大军的开销,可不是小数目!” “真过得四五个月,粮草用尽,那就是不战自乱!” 刘备听得连连点头,喜道:“军师分析的有理!” “军师分析的有理啊!曹操败局已定,我们做好准备,收复荆州!” 众人正在议论之际,忽然简雍从外快步走进来,慌里慌张的跑到刘备的面前! “主公,大事不好!曹操金台拜将,顾泽被拜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当啷! 刘备的手一哆嗦,托在手里的茶碗掉落在地上,而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僵住。 “顾泽?” 诸葛亮极力保持住从容的风范,将羽扇放在前胸,抬头看着简雍:“顾泽不是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么?怎么时隔一月,又死而复生了?” 简雍连连摇头:“我也不知……” “但拜将一事,千真万确!” 刘备若有所失,面容呆滞的缓缓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酒杯,木然的握在手里。 “顾泽!果然是顾泽!!” “我就说么!为何我从新野烧了曹仁之后,便屡战屡败,先机尽失!” “原来果然是顾泽将我新野的军机透漏给了曹操!” 但原本以为顾泽已死,没成想……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一股悲伤袭上心头。 “被我赶走的顾泽,却被曹操爱如珍宝,拜为首席军师,尊为天策上将?” “难道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贝壳作玳瑁了?” 刘备抬眼望着面前缓缓摇着羽扇的诸葛亮,立刻又恢复了信心。 “孔明助我得了夏口,促成了孙刘联盟!” “下一步曹操粮草不能支撑,逼他与江东决战。而水上决战,曹军必败!” “我有诸葛军师,早晚必光复荆州,擒杀顾泽!” 刘备忽然抬头:“我要拜诸葛军师为天策上将!” 张飞在旁,愕然说道:“大哥,上将什么啊!咱全将了,根本没兵!” 刘备一怔,面色通红。 …… 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兄弟们,求支持!求催更 第158章 先生大才,岂能屈尊如此!? 拜将台上。 八十万兵马,千员战将,以及五大谋士,诸多幕僚,抬头观望着曹老板和顾泽。 曹操亲自从身后的侍从手里拿过一个黄色的包袱,托在掌心。 “自郭嘉数年之前病逝之后,那枚首席军师的印绶便一直尘封,从未动用过。” “但孤若以首席军师印转赐先生,则不但有辱先生的威名,亦辜负了孤家的一片爱才之心!” 曹老板小心翼翼的解开黄绫,露出一颗金光灿灿的纯金打造的将印! “所以孤连夜命虎贲骑返回许昌,寻找最好的匠人把原首席军师印绶烧化之后 ,重铸了这枚将印!” 曹老板左手托着将印,右手把将印拿起。 将印的正面,左侧刻着一只单腿直立的仙鹤,右侧则是一头朝天怒吼的麒麟。 “孤今将此印授予先生,合二为一,即为军师印和天策将军印!” “凡我部下,不论文武官员,四海之民,皆须听从你的号令!” 底下众将,无不震撼! 鬼才郭嘉,已是庸人。 顾泽出山,智毒双绝! 徐庶看着那颗在太阳下闪着金光的大印,激动的说道:“恩师直到今日,才算是遇到了明主,当如大鹏展翅,从此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赵云也是热泪盈眶,点头说道:“军师多年辛苦,只为了那份承诺!不想刘备无智,反而罢黜了军师。也算是天道如此,活该刘备不当成功!” 夏侯惇和曹仁,曹洪等聚在一起,眼看着那颗将印熠熠生辉,心中多有不平之意! 夏侯惇此时为前将军,也是众将之中,唯一被任命为四方将军的武将。 原本以为这次攻伐荆州,能再立战功,早晚必能成为三军首帅,丞相之下,万军之上的风云人物。 可是没想到攻占荆州,他作为先锋上来被顾泽在博望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成了戴罪之身。 虽然后来第一个进入襄阳,可攻占荆州的首功之臣乃是许褚,许褚被封为关内侯,而他和曹仁等众将却两手空空,一无封赏。 最令他气愤的是,那个烧了他的顾泽,眨眼之间又“诈尸复活”,此刻还被曹丞相拜为天策将军,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主公也太过于武断了!这顾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是敌是友都还没有确定,却被拜为首席军师!” “掌管军师府,领袖那五大军师也就罢了!偏偏又造了个什么天策上将,成了咱们的上眼皮!” 曹洪和曹仁虽然并没有直接败在顾泽的手里,但樊城之战,他被赵云破了八门金锁阵,五万兵马损失殆尽,背后的谋主便是顾泽! 曹洪冷笑道:“他只管自嗨,耐我们不听何?” “不论什么事,咱们只禀报给主公,也只听命于主公,让他自己做自己的天策上将去吧!” 曹仁低声笑道:“子廉说的不错,咱们就给他来个架空,非暴力不合作。不论他说什么,咱们都听着应着,可就是不执行。” “总之只要侍奉好主公!军事上的事,还是听命于主公,他不过施些狡诈阴毒罢了!让他调动百万大军?他在刘备处,最多也不过一万余兵马而已!” 众将冷眼旁观,心中多有不服之意。 将台上。 顾泽双手将曹老板手里的将印接在手里,躬身行礼说道:“多谢曹丞相。” 曹老板不待他身子弯曲,急忙上前跨了一步,双手扶住顾泽的手臂,连声说道:“不可!!不可!” “先生大才,岂能屈尊如此?” “那些繁文缛节,不过束缚庸才罢了!” “孤在朝堂,也是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又有谁能奈我何?” 说到这里的时候,曹老板意气风发,傲然为尊。 但当他的目光转到顾泽身上之时,又变的谦恭有礼:“孤与先生初识的时候,就以朋友相称,彼此平等。“ ”如今先生肯助我,乃是我的荣幸,我又怎能让先生在我面前屈尊降贵?” 顾泽淡淡一笑,心中暗道:“看来这曹老板还是很上道的,我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本就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怎会给你跪伏行礼?又怎么能称你为主公,最多喊一声‘曹丞相’得了!” 果然! 曹老板忽然转身,将腰间的佩剑解下,面对台下众将和八十万兵马,高声喊道:“孤有宝剑两把,人尽皆知!” “青釭剑孤已赐予赵子龙。如今孤将手中这把倚天剑,赠予顾泽,是为斩将剑!” “顾泽与孤,名为君臣,实为兄弟!孤亦赐他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威仪!” “凡我手下军民将士,但有不服从顾泽管束者,顾泽可凭此斩将剑,立斩之,如代孤行事!” 百万兵马惊骇震惊! 自三皇五帝以来,还从未有人有过如此的尊贵殊荣! 这是拜将么? 简直就是拜了个常务副丞相! 荀攸颤巍巍的说道:“曹营……要变天了!!” 贾诩原本微眯,从来不见他精神矍铄的眼睛,这个时候也睁的溜圆,注视着将台高处风姿绰约,飘然若仙的顾泽: “若能朝夕相随,偶尔得其指点一二,受用无穷矣……” 刘晔和陈群对面相望,如释重负的说道:“主公拜顾泽为军师,我三军有命,从此之后,再也不会被周瑜屡次算计,三番五次的火烧了……” 只有程昱,虽然表面上显示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内心深处,却失落之际。 趁着郭嘉已死,荀彧身居京师,首席军师职位的开启,原本给了他最大的机会! 只要能挑拨贾诩和荀攸两人互掐,两败俱伤,自己就是毫无疑问的第三人选! 可是没想到曹老板直接跳过了五大谋士,凭空得了顾泽! 瞬间五大谋士,犹如成了弃儿一般! “丞相英明,得拜大贤!” “愿誓死追随丞相,追随天策上将!” 八十万兵马,无边无际,跪伏于阶下,齐声拜倒,声如滚滚雷霆,回荡在天地群山之间,久久不绝! 顾泽一手托将印,一手执着斩将剑,注视着夏口方向:“孙刘联盟!江东之祸,不是因为你想要抵抗曹操,而是因为你想要拯救刘备!” “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又回头,望着莽莽荆州:“还有那些自以为可以安逸的荆州氏族们,凡是昔日曾有加害于我,参与烧我学堂,残害我西山三百农人的,一个也别想逃脱!” “既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那滴水之仇,我也要涌泉相报!” “剑来!” “等死!” 倚天剑出,三尺剑锋,迸发出森寒之意。 名剑有灵性,得其明主,呜咽如龙吟,震荡群山! …… 中军大帐内。 顾泽发出第一道将领!......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支持! 第159章 顾泽:生杀夺予,全在我一念之间! 襄阳,曹营中军大帐里。 顾泽端坐在上首,那枚古来第一的将印就放在桌上,斩将剑也横在面前,震慑人心。 曹老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而他此刻正坐在侧席,作为一个旁听者,看着顾泽分兵派将,主持大战江东的军务。 左右文武众将,整齐排列,侧耳恭听。 他们之中,有的对顾泽仰慕已久,在屡次被顾泽揉虐的过程中变成了顾泽的粉丝,欣喜于能够得到顾泽的领导。 还有的对顾泽心怀怨恨,可是面对曹老板对顾泽的溺爱式信任,陌拜式任命,又只好暗气暗憋,俯首听命。 “周瑜火烧我赤壁,侵袭南阳,气势嚣张,我若任由其来,不利于战!” 顾泽从桌上拿起一枚令箭缓缓说道:“文聘、徐庶听令!” 文聘,徐庶迈步出列,躬身伏首于阶下! “命你二人,即刻开拔,将连泉水师所部人马,迁往赤壁,于赤壁临江扎下水军大营,可于江上操练,以示我军容军威!” “喏!” 文聘徐庶二人躬身领命,上前接过令箭,退在一旁。 荀攸在下,躬身低声说道:“军师……” “连泉水师组建未久,战船的打造刚刚完毕,但新兵的训练却犹未纯熟。若是贸然开往赤壁,岂不是等于提前暴露了我荆州水军的实力?” 言外之意,荆州水军现在的实力太过拉跨,根本起不到震慑江东的作用,反而会更让江东周瑜有恃无恐,愈发的骄横,对荆州沿江一代施展军事打击,骚扰侵害。 曹老板坐在一旁,虽然并未说话,但是对荀攸的说话也极为认同。 荆州水军自从被甘宁偷袭,一把火烧光了之后,虽然经过毛玠和于禁的不懈努力,战船已经打造完备。 可是水军招募,兵马训练,可是个漫长的过程,并非三五个月内就能迅速成型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对攻伐江东束手无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顾泽淡淡一笑,环顾众将,微一沉吟,泰然说道:“昔日荆州水军,可以和江东兵马分庭抗礼,甚至能够先拔头筹,重创江东水军!” “那些水军,个个都是在江夏前沿历练出的百战之将!” 他缓缓站立起来,迈步下了台阶,往来走了两趟:“温室里,永远养不出能抵挡酷寒的花朵!” “荆州水军多招募于荆州本地,水性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决战的勇气,必胜的心念。与浪涛共舞,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信心!” “这一切,都不是龟缩在连泉水寨里能闭门造出来的!” 程昱在旁,忍不住反口问道:“程昱愚钝,有一担忧,想要去请教军师。” “周瑜刚猛勇烈,用兵如神,胆大心细。” “若是他故技重施,再次引兵来攻,我孱弱水师,如何能抵挡的住?万一重蹈连泉惨剧,岂不是一月之功,毁于一旦么…………” 曹仁在旁,也跟着帮腔说道:“程仲德之言是也!” “军师之意,我已知之!” “但周瑜之才,不可轻视。更何况如今他们将刘备容于夏口,诸葛亮必然已经归于江东,以周瑜诸葛合谋之势……” 说罢微微冷笑:“不如暂且蛰伏于连泉水寨,等训练精熟之后,作为制胜的利剑,不出鞘则已,出鞘便能斩将建功!” 徐庶站在阶下,心中微微一惊,偷眼再看曹洪,夏侯惇等人,脸上皆有得意之色:“看来这些人有备而来,故意当着众将群臣之面,想要给顾泽军师一个下马威……” 顾泽轻轻点了点头,缓缓回到帅案前,转身正色说道:“曹子效之言,似乎也有理。” 目光倏忽之间,又落在了文聘的身上! “文仲业,所部水军多少?多久可以训练精熟,达到能够和江东水军不相上下的水平?” 文聘应声而出,低头沉思良久,才皱着眉头躬身说道:“所部水军不下十万,但九成九都是新招募的荆州兵马,即便日夜操练,想要达到先期荆州水军的战力,只怕也要半年。” “但训练归训练,实战归实战。至于天策上将所说的能够和江东水军不相上下……” “请恕文聘无能,就算给我一年,我也没有这个把握……” 顾泽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转头对曹仁道:“子孝,你也听到了。尚需半年的时间!” 曹仁仰头看着大帐的顶棚,鼻孔轻轻哼了一声:“那又如何!” 顾泽伸手从桌上又摸出一道军令:“曹仁听令!” “我命你为大汉募粮官,负责我八十三万兵马半年的粮草供应,若有不及,定斩不饶!” 曹老板在旁,听到此言,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大半截! 半年时间,原本不难! 以冀州之富庶,青州之实力,筹措半年的粮草,早在他南征之际便已经嘱咐荀令君着手办理了。 可是陆续发往赤壁的粮草,已经被甘宁的锦帆贼一路从赤壁逆势烧到了南阳! 如今冀州青州和许昌,都已经没有余粮了! 但凡能坚持五六个月,他也不会急于白帅顾泽,舍命一搏了! 若顾泽的这道命令下来,不但曹仁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必死无疑,他八十万家当也会因为到期缺粮,不占自乱! 搞不好自己奋斗了二十年的成绩,也会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千秋功业,化为泡影! “混账!” 曹老板也不淡定了,拍案而起,怒目戟指着曹仁:“孤早有明言,顾泽行令,如孤亲临,你难道对孤,也这般傲慢无礼么?” 曹仁急忙跪伏于地,面色煞白:“微臣不敢……” 曹老板并不理会,目光一转,怒声喝道:“曹仁质疑军师,扰乱军帐,本该斩首!” “念其微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拖出去,杖责三十军棍!” 三军震撼,无人敢多言,就连夏侯惇和曹洪曹曹休等人,也忘记了上前求情。 两名刀斧手执戟上前,将曹仁架出军帐,就门前一顿胖揍! 曹仁性情刚烈,虽然并无惨叫之声,但那夯实沉重的棍棒之声,已经令人怵目惊心! “曹仁乃是丞相爱将!” “论公他最先跟随丞相起兵,二十年来南征北讨,居功至伟!” “论私他更是丞相的族弟,军中最亲的人……” “没想到只因怠慢了顾泽的军令,稍有不敬之意,便遭此横祸……” “也幸亏是曹仁,若是换了我们,只怕此刻已经人头落地了!” 众将心头震惊,那些对顾泽颇有微词,心怀怨怒的人,也不敢再轻易的出言质疑了。 顾泽心中暗笑! “看来曹老板的脑瓜还是灵活啊!” “我本欲借他军规之手,灭了曹仁。没想到曹老板及时站出来,在我军令下达之前,喝止了曹仁。” “名义上是给足了我面子,惩治了曹仁,实际上却是救了曹仁一命!” 什么皇亲国戚,丞相族胄? 生杀予夺,还不是在我一念之间! 曹老板可以为了他的功业,连自己的侄儿曹安民和长子曹昂之死都可以放下,难道还在乎你们? 只要我能替他大败周瑜,平定江东,便是将你们一刀切了,你家丞相不但不会阻止,还会是那个替我抱刀的人! 自离开新野,得知新野学堂被烧,学子深陷火海之后,顾泽已经发誓,从此绝不在隐忍! 不多时,挨了三十军棍的曹仁在两名亲随的搀扶之下,拖着斑斑血迹步入大帐,回归武将行列,低头不语。 “张辽、徐晃、于禁、乐进、张合!” 顾泽看了一眼曹仁,转头将军令拿在手里,沉声喝道。 “喏!” 五子良将,越众而出,拜伏在阶下。 “你五人各带五万兵马,随文聘徐庶的荆州水师一同开往赤壁!” “可在水师之后依次扎营,桶江东隔江相望,使周瑜不敢轻举妄动!” “喏!” 五将领命,各自将令箭接在手中,反身离开军帐,下去布置军马! 曹老板坐在旁边,看着顾泽调动军马,安营扎寨,清晰有度。或进或退,或攻或守,果决雷厉,一改往日五大谋士主政之时议论不休,拖沓冗繁的风貌。 “不知顾泽可能在数月之内,粮草不继之前,助我灭掉江东?” 曹老板抬头,只见顾泽从容而坐,面带惬意,谈笑之间,锋芒毕露! 一时之间,天下风起云涌! 荆州八万水军,五子良将二十五万战骑,近四十万兵马浩荡如潮水一般,往赤壁压来! 天下目光,尽数集中在赤壁。 大战将至,华夏格局,又该何去何从? 顾泽与周瑜联袂诸葛的对决,终于拉开了帷幕! ....... ....... 稿子到位! 求催更、发电支持! 第160章 何人胆敢挑战顾泽军师!? 徐庶的府邸上。 绿湖边,有亭翼然。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亭子的石桌旁,赵云一身文士装扮,坐在圆凳上,双手放在桌前。 “子龙,今日大会,顾泽军师有令,命我和文聘带领连泉水师,星夜开往赤壁。” 徐庶命仆从献茶之后,亲自给赵云斟了一碗香茶,面带喜色的说道。 “自从上次新野诀别之后,已有三年了,终于再见军师!” 徐庶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原本以为顾泽已经身死乱军之中,没想到不但未死,而且还在襄阳生活的极为滋润。 更令他高兴的是,顾泽军师出道即巅峰,曹老板三顾别院,请他出山,拜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刘备昔日为了结交荆州氏族,罢黜了顾泽军师,反手拜了诸葛亮!” “却没想到顾泽先生不到两个月,复又腾空九天,成为曹丞相手下的第一人!” “刘备若知道现在他所面对的强大曹兵,乃是顾泽的部下,只怕要气的五脏崩裂,七窍生烟了!” 徐庶在新野所逗留的时间并不长久,对刘备也并无任何的感情,所以鉴于刘备对恩师顾泽所做的缺德事,徐庶对其恨之入骨! “嗯,元直此去,必能建功立业,何愁不能封侯进爵!” 赵云若有所失的双手抚弄着手里的酒杯,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淡淡的说道。 徐庶一愣,看着赵云的表情,哈哈笑道:“子龙,你以为我所以如此兴奋,是因为我能出仕为官,建功立业了么?” “其实非也!” “我若想入朝为官,早在三年之前曹丞相赚我入许昌的时候,我便已经投身官场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我所兴奋的是,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在恩师顾泽的手下效命,早晚侍奉,聆听教诲了!” “至于功业么?” 徐庶淡淡一笑:“于我如浮云一般,有他不多,无他不少。若有朝一日顾泽军师不在曹营,我必也将挂印封金,绝不敢有丝毫的留恋!” 徐庶忽然想起一事,放下手里的酒碗,往前探了探身子,凑近了赵云:“子龙,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我看你的身体康复的极快,再有十天半月的,应该就可以完全的康复了!” “顾泽军师即将带领兵马,挥师前往赤壁。若你有什么想法,当尽快向他坦露肺腑才是。” 赵云沉默良久,仰头看着亭子,叹息说道:“军师才入曹营,曹丞相必定是金波玉液、金珠宝玉的侍奉,我赵云不过一介武夫而已,怎好去烦劳于他!” 话音未落。 “你不烦劳于我,可不许我烦劳于你们么?” 随着一声笑,只见花树枝叶之间,一人手执折扇,飘然而至,脸含微笑,唇若涂脂,身前身后,皆是威严! 正是曹老板新拜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顾泽! “恩师!” “军师!” 徐庶和赵云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两人急忙起身,下了亭子,慌不迭的迎上前去,拜倒在顾泽的身前。 “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顾泽用折扇轻轻一挥,赵云和徐庶只觉有一股大力自下而上的一托,将两人的身躯抚直,这一拜便没有拜下去。 顾泽缓步上了亭子,看着桌上的绿竹茶笑道:“元直,数年不见,你制茶的本领又精进了不少,只是不曾想着请我过来一饮!” 徐庶和赵云随即也入了亭子。 徐庶在上首替顾泽擦拭着石凳,满面含笑的说道:“恩师笑话了,徐庶这点微末伎俩,还不是当初得自恩师的指点?” “自我入荆州以来,日夜不曾忘了恩师,只是迷于道听途说,以为恩师已经不在人世……” 顾泽摆了摆手:“当日你离开学堂的时候,我便曾对你说过,不可以师徒相称。今日重逢,依旧如故。” “更何况我今日依旧还是军师,不如你还是跟子龙一样,称呼我为军师吧!” 徐庶在顾泽的面前,犹如一个晚辈一般,往前低声央求道:“公共场合,我以军师称呼。私下里,能否依旧……” 顾泽面色一沉,吓得徐庶急忙伸了伸舌头,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自己的座位上。 “军师……” 赵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顾泽转过头,看着赵云,淡淡笑道:“子龙,你当我是爱慕虚荣,贪慕官位之人么?你以为我会为了恭维曹丞相,而忘了你我昔日的情谊么?” 赵云急忙起身,躬身谢罪道:“军师恕罪,军师情谊深重,是赵云妄自菲薄了……” “徐庶明日便要带领水军,前往赤壁了。我三日之后,也要随曹丞相携大队人马开往赤壁。” “不知你有何打算?” “若有立功之心,可待你身体痊愈之后,我在曹丞相面前保荐你,可为上将军!” 赵云眉头微微皱起,慢慢的摇了摇头:“军师,自樊城投降那一刻起,赵云便已经心灰意冷,再也不想奉主了。” “更何况忠臣不是二主,赵云身虽死,也不愿落下骂名。” “毕竟虽然刘备对我刻薄寡恩,却并未如待先生那般直接罢黜。只怕在他的嘴里,反而是赵云不守臣节,贪生怕死吧!” 徐庶恨恨的说道:“不用怀疑!在刘备的嘴里,军师负了他,子龙负了他!天下人皆负了他!” “哭哭哭!天天像个受尽欺负的孩子!” 顾泽微微皱眉,实在不想提到刘备,点头对赵云说道:“降汉也好,降曹也罢,说法虽然不同,实际却是一样。不过是给投降者一个台阶下罢了!” 赵云面有哀戚之色,挽起茶壶给顾泽添了一碗茶,然后默然说道: “博望一战之后,赵云不随先生离去,却独自归于新野,此一错也!” “归于新野,却不能守住先生所遗留的新野学堂,眼睁睁的看着新野学堂和数十未及疏散的学子葬身火海,此二错也!” “赵云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朝夕能随侍在军师的身边,保护军师的安全。” “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顾泽点头说道:“我昔日寄书给你,写明‘降汉不降曹’,不过是想让你去了心头的死志,留一条性命下来。因为英雄如你,为了刘备那样的人战死沙场,实为不值。” 他长身而起,背着双手站在亭边,靠在围栏上,看着绿湖中鸳鸯相戏,彼此追逐的美景,沉思片刻之后,回头看着赵云继续说道: “既然你不愿降曹,那就不必再任官职,只守在我身边好了。” 赵云面露喜色,急忙起身,跪伏在顾泽的面前:“多谢军师,多谢……” 正在此时,忽然亭外一声虎吼: “顾军师!” “你在哪?” “来来来,俺要重新领教你的本事!” 声如雷霆,滚滚而来,震慑人心! 徐庶心头一惊:“好强的气势!” “居然有人来挑战顾泽军师?”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支持!求催更! 第161章 顾泽:待我出剑,奉天下以太平! “扑簌簌!” “哗啦啦!” 随着道旁的竹叶绿枝纷纷倒向两边,一个如野兽般粗壮凶恶的人影一闪,到了三人的身前! “先生,俺还道你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能知道过去未来,一算一个准!” “可俺没想到原来你也是跟俺一样的肉体凡人,还是昔日那个在许昌把俺戏弄的苦不堪言的顾泽!” “俺要报仇!” 许褚赤着膊,肩头双扛着单刀,两颊皆是汗水,胸口的长毛黝黑一团,已经被汗水浸湿,根根贴在肉皮上。 可见他是又气又急,着急忙慌的赶来的。 当日,顾泽随刘备在许昌。 就在曹老板请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时候,顾泽却在郭嘉的府里,与他谈古论今。 凭借先知先觉的先天优势,一番唇舌之战下来,鬼才郭嘉被顾泽彻底的征服,直接要跪下拜师。 顾泽向郭嘉陈述利害,改变和郭嘉和荀彧齐心想置刘备于死地的想法,转而认可了顾泽“若杀刘备,是绝了天下人望,他日还有谁敢来投顺丞相”的观点。 就在顾泽走出郭嘉府邸的时候。 曹老板的贴身护卫许褚也正如今天一样,在贾诩的忽悠之下,扛着刀来宰顾泽。 可是尾随在顾泽身后的许褚,愣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也追不上只在前面咫尺之地,相隔不远的顾泽。 绕城三圈之后,许褚追丢了顾泽,也丢了自己的虎贲营虎符。 等他回到丞相府的时候,才听到刘备凭借虎符赚了他五万虎贲军,已经逃出许昌去了! 许褚因此而被曹老板重罚了一顿,愣是三天不准他吃喝睡觉,一个月不准他饮酒! “该死!真是该死!” 许褚一只手扛着单刀,一只手在自己的脑门上“砰砰”拍打着:“蔡瑁张允的刑场之后,俺就在后面赶你,愣是累屁了也赶不上你!当时俺就应该想到你就是那个该死的顾泽的!” 许褚气的暴跳如雷,用手指着顾泽吼道:“顾泽,俺知道你会武艺,快下来跟俺斗上三百个回合!你要不应战,俺就把你这府邸给拆了!” 说着话把手里的单刀一抡,立刻将身边周围的一小片竹林削为平地。 他知道了顾泽的身份之后,便等他拜将授印之后四处寻找,想要一雪当日许昌之耻。 “哈哈!” “你要跟我动手?” 顾泽站在亭上,阵阵湖面的微风拂来,吹动他衣袂飘飘,纶巾起伏,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逼人的英气。 “啊……” 虎痴许褚也被这股英气震慑,微微一怔,但随即怒道:“对!俺要领教你的手段!” 徐庶在旁,见许褚如此雄武,唯恐一旦近前,伤了顾泽。 他只知道顾泽乃是一介书生,怎能抵得过天下第一勇士许褚! “许褚,你若要挑战军师,先打赢了子龙再说吧!” 徐庶往前迈了一步,挡在顾泽的身前,用手轻轻一指站在顾泽身边的赵云说道。 “赵云?” 许褚拉开架势,往后挪动了几步,亮开了场子:“赵云!在长坂坡的时候算你溜的快,俺没抓到你!” “正好今天你也在这里,俺倒要跟你比试比试,到底是你厉害,还是俺许褚厉害!” 赵云在长坂坡七进七出,征服众人,连曹老板都亲自嘱咐,不可放冷箭伤了他,还说赵云不减昔日吕布之勇! 那个时候,站在曹老板身旁的许褚便负气,誓要抓了赵云,证明自己才是天下第一! 这时候被徐庶的言辞一激,立刻想起了长坂坡之事,心中的斗气升腾,便把矛头一转,从顾泽指向了赵云。 “好!” 赵云单手扶在桌面,另一只手一抄,从庭柱旁拿起那杆龙胆亮银枪。 银枪到了赵云的手里,似乎突然之间便有了灵气,枪尖的寒光点点,迸射四围。 许褚圆睁的双眼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眯,似也感受到了这股若有若无,防不胜防的杀气。 “且慢!” 正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 徐庶又走了出来,到了两人的中间。 “子龙在樊城的时候,以一人之力对抗曹仁十万兵马,到今天也不过五六天而已!” 许褚急躁,不耐烦的瞪眼问道:“那又如何,曹仁又不是俺派去的,你找俺算账?” 徐庶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了个置身事外的架势:“子龙疲惫之躯,尚未恢复。没想到堂堂虎贲校尉,丞相亲赐的关内侯,也是个趁人之危,畏强凌弱的主。” “真让天下人可发一笑!” 徐庶一脸的不屑之色:“不过也难怪。若子龙康复,还不把你的屎揍出来?到时候你还怎么有脸去见丞相!” 赵云见状,忍不住心里偷笑:“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徐庶,也能说出如此粗陋的言辞。” 不过扪心自问,即便自己完全恢复,也丝毫没有必胜许褚的把握! 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不过是为了维护顾泽军师的颜面罢了! “我可以死,但顾泽军师调教出来的弟子,绝不能做缩头乌龟!” 许褚果然上当,听到徐庶对他的轻视之言,不但没有继续暴怒,反而脑瓜子凉快了许多! “当时俺从长坂坡回新野的时候,先生说俺要是碰上赵云,会被他揍出屎。” “今天你也说要是赵云完全康复了,能把俺揍出屎,俺就这么多屎的么?” 许褚抬头看着赵云:“俺早晚要跟你一决高下!”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顾泽忽然笑着说道:“许褚,我答应你,我会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让你跟子龙一战定雌雄!” 许褚一愣,随即又怒火中烧,用刀锋指着顾泽:“赵云是赵云!顾泽,俺还要跟你算账,报昔日之仇!” “放肆!” 顾泽忽然面色一沉,怒声喝道! “你可莫要忘了,我如今可是你主公委任的军师,天策上将!” “在文在武,你都归属我的管束!你难道敢以下犯上么?” “更何况!” 顾泽的手上,托着曹操赐给他的斩将剑。 “咄!” 顾泽的手指轻轻一弹! 长剑出鞘,冲天而起,破空之声犹若龙吟! 那那柄剑在顾泽的手里似乎也有了灵性,直入苍穹,却又突然回转,划过一道光亮,停在顾泽的掌心。 剑锋蠢蠢欲动,犹如择人而噬的毒蛇猛兽! “你道我真的杀不得你么?” 顾泽的话,突然之间森寒如数九酷寒的冰雪! 当啷! 雄壮如许褚,也抵挡不住这欺山赶海的威势,手里的单刀落地! “还不速退!” 顾泽显然对许褚不请自来的搅局显得极不满意。 “是嘞,俺滚……” 许褚回过神来,俯身捡起单刀,灰头土脸的逃之夭夭了。 …… 次日,徐庶与文聘,统领十万荆州水军,浩浩荡荡的出连泉,沿江直下,如猛龙过江,以迅雷之势,开拔往赤壁! 陆路上! 五子良将以于禁为先锋,张辽为后军,各带五万兵马,依次前行,梯次配置,二十五万兵马,气势汹汹,移师赤壁! 鄱阳湖水寨大营里。 “大都督,斥候急报,荆州水军出动了!” 甘宁从外大踏步走入中军大帐,手里捏着斥候的文书,脸上皆是红光! “曹操终于按捺不住,想要以刚组建未久的荆州水师,跟我江东水军一决高下了!” 连泉偷袭,烧尽荆州水师! 赤壁千里奔袭,一直打到了南阳,逼近宛城! 甘宁对曹操的作战,可谓出尽了风头,一时无两! “只有水军么?” 周瑜安稳的坐在帅案前,淡淡的问道。 “并不……” 甘宁稍一迟疑,继续说道:“曹操陆路二十五万大军,也已从襄阳开拔,驻扎在赤壁的后房,与荆州水师遥相呼应。” 黄盖奋然而起:“大都督,荆州水师自从被甘兴霸烧光之后,至今不过才月余,岂能训练纯熟?他们此来,是找死也!” “黄盖不才,愿领本部人马,渡江北进,趁他新来,立足未稳之际,再给他放一把火!” “公覆要去,我等愿同往!” 黄盖才毛遂自荐,身旁的程普、韩当等也主动请缨! “不可!” 周瑜忽然站了起来,大手在空中一挥,冷声说道。 “顾泽用兵,不可怠忽!” “他若深藏连泉,我偏要偷袭。可如今他竟然从连泉出发,沿江大摇大摆的来赤壁驻扎,分明是诱敌之意,我岂能上当?” 吕蒙从甘宁的手里要过书信,仔细审读了一遍之后,凝眉说道:“大都督分析的极为有理。如今他荆州水军坐镇赤壁,身后就是二十五万重兵和曹操引以为傲的五子良将,可谓是精锐尽出!” 周瑜低头沉思,迈步走出帅帐,来到甲板上,了望着远方。 天空,黑云如墨,铺天盖地的压来,自西北直到东南,吞没了群山,淹没了江面…… 一阵风起,云更低,压的人都有了一种窒息感。 似乎那无尽却又无法对抗的黑云,就如同顾泽的战阵兵马一般,扑朔迷离,拒之无方! “大都督,若我们一旦出兵攻打江北的荆州水师,只怕他身后的五子良将便会趁势出击,千里奔袭……” “万一绕过长江天险,径袭我后方,又或者声西击东,突袭合肥……” 吕蒙站在周瑜的身后,忧心忡忡的说道。 “暂且按兵不动,非我将领,一兵一卒不可出鄱阳湖水寨!” “若有违令者,立斩之!” 周瑜凝望着天空的黑云,目光中显得凌乱而凝重。 顾泽出山,风云压城。 纵然是百战之将,周瑜此刻也感觉到心头的压力倍增! 但那心底的最深处,依旧涌动着难以安分的倔强:“难道我周瑜,真的就不能以弱胜强,击败顾泽,博取天下第一谋臣战将的名号?” …… 赤壁。 顾泽与曹老板率领中军五十万,抵达赤壁,屯兵于中间,五子良将成拱卫之势。 夕阳下,高坡之上。 顾泽坐在马背上,银盔银甲,腰悬斩将剑! 身后不远处,赵云也是一身甲胄,提着龙胆亮银枪,护卫着顾泽的安全。 “江东鼠辈!刘备孺子!” 顾泽的目光凝望着江东:“待我出剑,还天下以大统,奉天下以太平!” ······ 兄弟们久等了,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支持! 第162章 用兵之道,虚虚实实皆在变幻之中! 赤壁,曹营中军大帐里。 “孤本欲得一定边猛将,却没想到给军师寻了个贴身的护卫,哈哈!” 曹老板见顾泽一身长衫悠然而来,身后的赵云则是全身甲胄,腰悬青釭剑,不觉 心头也有几分失落。 顾泽淡淡一笑,回首指了指赵云道:“子龙心灰意冷,已然无意于功名富贵,只求挂甲归田,安度一生。” “我怜他忠义,又有故旧之情,不忍他就此离去,所以才把他带在身边,还请丞相见谅。” 对于截胡曹老板,顾泽丝毫不以为意。 因为在他先知先觉的上帝视角上,赵云本就不属于曹操,之所以能投降归顺,全赖于他! 许褚站在曹老板的身后,看着对面顾泽身后的赵云,心中的斗意不觉间又弥漫起来。 眼见得此时众将和谋臣皆还没来,便有争强好胜之心,咧嘴问道:“子龙,你的伤病可全好了吗?俺可还等着呢!” 赵云一笑,垂手侍立在顾泽的旁边:“赵云今已无碍,若仲康还有切磋之心,只要军师准许,我当奉陪。” 许褚腾一下跳了起来,蹿出去两丈有余,一只手扶住大帐的庭柱,一只手托着单刀:“来来来!咱先斗上三百合!” 曹老板自然明白许褚的意思。但他这时候,也有一股好胜的心。 “顾泽和孤,同有一个护卫。孤虽然比兵法,论智谋,皆不是顾泽的敌手。难道孤的护卫,同样不如顾泽的护卫么?” “长坂坡的时候,许褚没有机会和赵云一决雌雄。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孰高孰低?” 曹老板端坐在那里,缓缓的举起茶碗饮了一口,一副置身事外,毫不相干的样子。 赵云横眉,就要出战。 “许褚!” 顾泽坐在曹老板的对面,也端起茶碗了呷了一口,转头看着霸气纵横的许褚:“众将已到帐外,此时大敌当前,并非好勇斗狠之时。若你真有本事,何不再次驾船渡江,往周瑜的水寨前斩将夺旗?” 许褚天生畏惧顾泽,尤其在那次徐庶的府上,顾泽的一招“剑开天门”,和数次与他比拼脚力之时的手眼身法步,已经让许褚自知和顾泽相比,相差甚远! “俺不敢对军师无礼,可武无第二,俺只想让曹营八十三万兵马知道,到底谁才是曹营第一勇士!” 顾泽哈哈大笑,遥指帐门说道:“昔日在长坂坡下,子龙以 数日奔驰的疲惫之躯,一人独战张辽、夏侯渊、夏侯惇、徐晃和张合五人!” “你若真想跟子龙比拼一把,倒也容易,你三天不吃饭,驰骋三百里。然后再会斗这五员将。你若能胜,则你为曹营第一勇士!” 说话之间,果然帐门大开,张辽徐晃等五子良将和夏侯惇、曹仁等八虎骑相继迈步走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便是荀攸、贾诩等谋臣文士。 许褚看了看张辽、徐晃等众将,身上的锋芒立刻收敛了不少,呆呆想了数秒之后,挠头说道:“俺扛不住!” “三天不吃饭?一天不吃饭俺都要直接拉跨!” 说着话规规矩矩的退回曹老板身后,不敢再嚣张跋扈。 他虽然于政治军师犹若三岁婴儿,但嗜武成痴的许褚,对军中武道却是比谁都门清。 五子良将还有八虎骑,随便拉出哪个来,单打独斗他都稳稳的拿捏。 哪怕是自己以一敌二,也有九成九的把握。 可是若要向赵云当日长坂坡那样承受被群殴的压力,还要在疲惫饥饿数日之后,那简直不可想象! “要是换了俺,战个鸡儿!先逃命要紧,找个地方大吃一顿比什么全强!” 许褚虽然也好勇斗狠,而且对曹老板也算忠义,但这一切都是在自己活命的前提下! 若要他像典韦一样拿自己的身躯给曹老板做挡箭牌,那他绝不干! 一段插曲之后,文官武将,尽皆排列两遍。 “军师,如今我所有兵马,已经尽在赤壁。不知接下来该当如何与江东作战?” 曹老板环顾一圈,见众将之中除了夏侯渊镇守江夏不曾在场之外,其余三军主将,尽在帐下,于是放下手里的茶碗,开口说道。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顾泽缓缓起身,微笑着望着长江南岸方向:“我军初来,不可急躁,当外宽而内紧。宽者,诱敌之道,来而歼之,反客为主。紧者,有备无患,防患未然。” 荀攸听了,深以为然,却又有几分狐疑:“军师的意思,是咱们不主动出击,而是要有备战之心。” “只是……” 徐庶和文聘对望了一眼,点头说道:“荆州水军虽然数量上已经超过了江东,但就战力而言,跟周瑜的水军相差甚远,尚需时日。但若要据地坚守,倒也绰绰有余了!” 顾泽稍一沉吟,抬头看着底下众将:“曹仁、夏侯惇何在!” “喏!” 曹仁、夏侯惇二人应声出班,拜于阶下。 “好顾泽,这是要开始整我们了么!” 两个人心里嘀咕。 他们怀恨顾泽跟随刘备的时候曾数次揍的他们满地找牙,所以顾泽初拜军师之时他们并不敬服。曹仁还曾因质疑顾泽,被曹老板打了军棍,到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 “曹子效善守,夏侯江军善攻,皆是旷世名将!” 顾泽正色说道。 两人俱是一怔,不知道顾泽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泽从书案上拿起一支军令:“前军三营,坐镇水师之后!” “曹仁居中坚守,夏侯惇与曹洪分列两侧!” “若周瑜敢来偷袭我营,曹仁可稍作抵抗,然后做兵败之势,而夏侯将军两翼则可左右包抄,断其退路,然后聚而歼之,令他片甲不回!” 夏侯惇和曹仁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怀恨在心的顾泽,竟然对他们如此的认可,如此高的评价! “喏!” “我等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军师所托!” 两人奉军令,退在一旁,心中对顾泽暗存感激:“不说他到底调兵遣将如何,便是这份胸怀气度,天下谁人可比!” 程昱心有不解,往前说道:“军师,周瑜用兵细致,从不鲁莽。咱们初到赤壁,防备必严,他周瑜真的敢来袭营么?” 顾泽淡淡一笑:“用兵之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皆在变幻之中,未有定数。”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第163章 周瑜:三军尽出!我要让顾泽见识我江东风采! “更何况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若认为周瑜不敢来袭营,疏于防范,则他 本不打算来的,也会嗅到这份疏失,果断出击,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反而言之,若我们掘坑待虎,放钩等鳌,周瑜未必会上当,但他若敢来,必教他终生难忘!” 曹老板在旁,鼓掌说道:“顾泽军师言之有理!连泉之败,我以为他不敢千里突袭,孤军深入,所以未听军师之言,结果惨败。” “赤壁军械库,我以为大军不日便到,周瑜只要有数日的犹疑,便会错过良机。可偏偏周瑜便捕捉到了战机,又是锦帆贼的甘宁,将我辎重烧劫一空!” “周瑜用兵如神,非军事顾泽先生,不可敌之!” 众将见曹老板力挺顾泽,便也不敢过于质疑,但多人心中,都不信周瑜敢来袭营。 顾泽待夏侯惇和曹仁退下之后,顾泽再次回到座位,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喝了一口,悠然吟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沙场秋点兵! 众将听到这五个字,心头波澜起伏,犹若不远处映入耳畔的滔滔江水之声一般。 一副浩瀚雄浑,驰骋万里的宏大战场的画面在各自的脑海之中呈现。 “我军有百万,必有良驹!” “张辽、李典!” 顾泽再出一支军令! “喏!” 张辽和李典拜于阶下。 “赤壁沿江一代,多有沙丘。你二人可于沙丘一代,作一场马赛,凡军中兵卒,骑兵精锐,皆可参赛,选拔出八百良驹,以充军用。” 张辽和李典不解其意,但顾泽用兵,自有其理,所以二人各自领命而退。 程昱、贾诩等心中更加狐疑! “大敌当前,若说加紧防备,布置伏兵,尚在情理之中。” “怎么突然之间,要搞什么赛马?这……” 曹老板也一头的雾水,不知道顾泽到底要搞哪一出,忍不住低声问道:“军师,你还缺良驹么 ……” 顾泽抬起头,望着江东,微笑不语。 …… 江东,鄱阳湖水寨里。 周瑜全身披挂,腰悬太阿剑! 底下众将也各自穿戴整齐,佩刀悬剑,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厮杀! 曹操八十万兵马开到赤壁,与他江东水军一水之隔! 纵然知道北军不会飞渡,但这股浩大的气势,已经震慑了水寨大营! “大都督,如今顾泽为军师,竟然直接将兵马全部开到了赤壁,这是要与我决战了么?” 黄盖见众人皆不作声,第一个沉不住气,高声叫道:“我不信他一月有余的时间,能再造一支水军,还敢来与我们决战于江上!” 韩当点头说道:“即便是荆州水军复生,也不是我大都督的敌手。但顾泽久在荆州,善于用兵,又有奇谋。如今他出山之后,急于出兵,又似乎必有阴谋 。” 凌统想起父亲凌操昔日就是在江夏中了顾泽的计谋,才身死乱军之中,现在仇敌就在江对岸,不由的火往上冲,咬牙道:“曹操的军械粮草多半存在赤壁,被大都督设计烧毁。” “他后继不足,自然急于速胜!” 说着话转身出班,来到周瑜面前,躬身说道:“大都督,凌统愿提一万水军,过江击之!纵不能全胜,也让他顾泽知道大都督的威势,不敢小觑我江东!” 甘宁也奋然站起,来到阶下与凌统并列站立:“甘宁不才,愿同凌统一起前往!” “连泉一把火,烧了荆州十万水军。我不信他这只临时拼凑的水军,能与我江东水师争锋!” “这一趟去,突施袭击,再让他尝尝火烧的滋味!” “早晚文聘和徐庶,也得走蔡瑁张允的老路,让曹操砍了脑袋!” 周瑜战在帅案前,淡淡一笑,摇头说道:“你们也太小觑了顾泽!” “他驰骋沙场多年,岂能不防备我趁其立足未稳之际,突施偷袭?” “恐怕这时候已经严阵以待,等我们前往了。我若真的允许你们去袭营,才算是中了顾泽匹夫的诡计!” “此事万万不可,当徐图之!” 甘宁霸气侧漏,仰天哈哈笑道:“大都督,休要长他志气,灭我们的威风。” “水上作战,咱们可以当他的祖宗!” “甘宁不惧,只求前往!我从水上击之,即便事有不顺,也能轻松后撤,不致伤亡。” 周瑜微笑,看着甘宁说道:“兴霸,你曾在荆州,也当知道顾泽 的手段。若再如此轻敌,早晚必要吃亏的!” 正在 这时,只见吕蒙手捏文书,匆匆走进。 吕蒙急忙往前说道:“不可!刚刚得到斥候来报,他们远远哨探,但见曹营布阵分明,前后左右,环环相扣,互为呼应,彼此勾连。显然已经严阵以待,防我用兵!” 周瑜笑道:“顾泽算定我要袭营,如今严阵以待!” “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众将困惑,不知道大都督到底是何用意。 吕蒙凝眉沉思,良久才道:“曹贼势大,但却也有两大短处。“ ”一个是军械粮草被大都督所烧,不能持久,但凭荆州的供应,不消四五个月,必然粮尽。” “还有一个便是荆州水军羸弱,不敢跨江攻我,更不敢于我们在江上交锋!” “顾泽虽然智谋无算,可是如今拜为军师,也算是让曹操架在了火上。想要急攻,水军拉跨,想要持久战,粮草又补给困难!” 程普连连点头,鼓掌称赞道:“吕子明分析的至为有理!” “咱们只需把守江塞,闭寨不出,看他如何应对!” “只要他顾泽沉不住气,开始主动攻击,咱们再趁势反击,将他们兵马全部斩杀于江面之上!!” 周瑜哈哈大笑,摆手说道:“程德谋说的也是有理,但旷日持久,何时才能是个尽头?” “而且顾泽深晓兵法,如今荆州水军在徐庶和文聘的统领之下日夜在江边实战操练,必然进步神速。” “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我另有良谋!” 顾泽虽然流落四方,从未成为割据天下的诸侯,但又大杀四方,天下诸侯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了他! 顾泽生于江东,出于吴郡顾氏,先斩江东孙策! 后归许都,赚的曹操五万虎贲骑,袭荆州,杀车胄! 迁于河北,阴死颜良文丑,致令袁氏覆灭,河北坍塌! 投于荆州,最终又以毒计阴死了蔡瑁张允。 万一顾泽有什么训练水军的高明办法,把荆州水军训练的更胜从前,那么凭借曹操绝对优势的陆军实力,江东只怕难敌!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支持! 第164章 顾泽又如何!?这天下早晚姓孙! “报!” 就在众将疑惑不定,不知道大都督周瑜到底想要作何应对的时候,前沿斥候急匆匆报入大帐! “报大都督,江北来报。顾泽明张辽和李典在沿江岸边的沙丘上,开展赛马,曹营数万战马,皆在参与之列!” 凌统震怒,顿足说道:“大都督 ,这顾泽好生狂傲,简直视我江东近在咫尺的八万水军如同无物一般!” “居然便这么明目张胆的赛马为乐。末将请令,渡江击之,必能一战大胜!” 但吕蒙、甘宁、程普等尽皆说道:“不可鲁莽,顾泽如此行事,莫非故作疑兵,引我前往不成?” 周瑜大笑,长身而起:“传我将令,三军尽出,我要让顾泽见我江东风采!” 众将失惊:“大都督,便是真要攻打江北,也不可如此鲁莽啊……” 真的是说干就干,毫不斟酌? 这完全不符合大都督的风格啊! 但三军将领,皆在一人! 一声令下,八万水军,千艘战船,闻风而动,浩浩荡荡,驶出鄱阳湖水寨,望着赤壁的方向,擂鼓疾进! …… 就在众将约束本部兵马,依次驶出中军大寨的时候。 太史慈引领本部三千兵马,驾驶三十艘小船,悄无声息 的出了东小门,沿江飞流而下,往柴桑方向飞驰而去。 …… 江北! 曹营里,一片盎然! 前部徐庶和文聘的水军,傍岸扎营,在水面上往来如飞,进行着江上交战的实战演习。 “元直,你这一套训练水军的办法,何处得来?” “短短半月,怎么比的上昔日蔡瑁张允的三月之功了!突飞猛进,神速如斯!” 文聘望着江面上往来飞驰的战船,随着号令不断变换方位,交叉成阵型的水军,十分不解的问道。 “我岂敢贪天之功?” 徐庶和他并肩而立,一身的书生打扮。 他虽然贵为水军副都督,但依旧不着甲胄,保持着原本的造型。 “这些训练攻略,皆是在新野学堂的时候,顾泽先生所授的《海军方略》中所提及的。” “我有幸听过几堂课,牢记在心,没想到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场。” 文聘一怔,大惑不解的问道:“海军?” “不是水军么?” 徐庶淡淡一笑,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顾泽军师从来不说水军,而只是说海军或者水师。” “我模糊听他说过,似乎他理解的水军,乃是网络上灌水的人……” “但至于什么是‘网络’,如何‘灌水’,就无从得知了。” 文聘点了点头:“股泽军师智略无双,天下罕有,想必这‘海军’乃是水军的极致,等于最高级别的水军吧!”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才看不上所谓的‘水军’!” 说着又叹息一声,一脸的憾意:“昔日顾泽在新野设立学堂的时候,名动天下,我身在荆州,也曾想要去聆听一二。” “可惜因为公务繁忙,身不由己。加上顾泽军师对荆州氏族本有成见,所以便错失了良机!” 二人正在闲聊之际,忽然一只岗哨的战船,如飞一般的疾驰而来,为首一名小校,还在数十丈之外,便高声疾呼:“江东来攻!” “江东来攻了!!” 声音急促,顺着江面远远传来,又沿着沙滩传往陆营! 徐庶和文聘一惊:“我们才驻扎营盘,他便前来袭营了么?” 正当文聘跨上战马,想要即刻前往中军大帐,禀报军情的时候,第二路哨探的小船又如飞而来! “报大都督、副都督!” “周瑜的战船千余只,来到江心之后,只做片刻停留,似乎并无进攻之意,折返又往南岸去了!” 文聘长长松了口气,翻身跃下马背,将马鞭扔给身边的侍从,皱眉说道:“这周瑜是演的哪一出?就算是真的为了探我水寨的敌情,也没有必要倾巢而出,动用千余艘战船啊!” “那可是鄱阳湖江东水军的全部家底了!” 徐庶胸有成竹,丝毫不乱:“此事蹊跷,但我料顾泽军师必有防备,还是尽快禀明才是!” “如今周瑜倾巢而出,与我划江对峙,若无后援之兵,我十万荆州 水军,岂能相抗?犹如砧板之肉,随时可能被江东水师吃掉!” 周瑜主力陈兵江岸,每日数次巡逻到江心,或近或远勘察江北动静! 大战一触即发,随时展开! 而战争的主动权却又似乎完全掌握在江东水师的手里,顾泽的兵马,只是据岸坚守,望洋兴叹! 但顾泽依旧每日悠闲悠哉,并无新的战术制定,每日闲居军营西北的小院之中。 据说自从搬来赤壁之后,军师的两位夫人,因地制宜,采摘江边的新鲜野菜,烧制了数道名味佳肴。 而张辽和李典的江边赛马活动,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仿佛视周瑜那八万招摇在江中的水师如无物一般…… 周瑜越发狐疑,凌统数次想要杀上对岸,火冲连营,都被周瑜以军令压服,并专门差派吕蒙与凌统共掌兵马,防他误事。 南北僵持,不觉数天已过,周瑜见江北连营重重,兵力悉数在此,心中暗喜! “顾泽之谋,不过如此!” “不消三个月,我必令你铩羽而归,到时候纵我不能杀你,曹操也绝不会让你活着回到许昌!” …… 柴桑,吴候宫里。 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主公,我奉大都督之命,携三千兵马前来,相助主公!” 太史慈来不及卸甲,将兵马驻扎在柴桑之外,单人独骑,来到吴候宫。 “大都督亲自作书,他在鄱阳湖以全部兵马,牵制曹操的八十三万精锐。” “如今天下关注,皆在赤壁。主公若能纠合东部兵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袭合肥,必能一战而下!” “合肥若是攻破,则一路势如破竹,再无险阻关隘,兵临许昌,南北夹击曹操,不但荆州属我江东,只怕天下也在主公掌控之中了!” 太史慈说着话,将周瑜亲自写的书信递交给孙权。 孙权面色严峻,拆书细看,书中所写,与太史慈的话一般无二。 “主公!” 鲁肃听的血脉贲张,激动的说道:“大都督教主公做万世帝君!” “合肥只有一万兵马,守城的满宠刚从荆州调任而来,出此之外并无良将。” “而主公麾下,周泰身在柴桑,如今周大都督又遣太史慈来助战,此大都督为主公谋定也!” “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能趁此良机突破合肥,直捣许昌,则主公必能代曹,汉室倾颓,天下早晚姓孙!” 鲁肃声音微颤,掩盖不住心头的紧张和喜悦。 短短的几句话,也把孙权说的高潮迭起,心头荡漾!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支持! 第165章 孙权:难道我的生死,一直掌握在他人手中!? 他继承父兄的基业,虽然多年来对内经营的兵强马壮,国泰民安,但对外却始终不能攻城略地,扩大疆土。 自从荆州刘表病重,荆州氏族陷入夺权内耗之后,孙权暗暗壮大荆州水军,希图能一战而得荆州。 荆州在手,然后在和曹操会猎中原,看看鹿死谁手! 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行动,曹操便挥军南征,更是在兵不血刃,毫无损失的情况下便拿下了荆州。 这让孙权又气又恼,后悔不迭。 “孤凭江东之地,自当问鼎天下,岂能悠悠老去!” 孙权拍案而起,双眼闪动着神光:“我来日便聚集兵马,亲自挂帅,攻打合肥!!” 身旁的张昭、顾雍、步骘等氏族官员,听到战火竟然有在东部点燃之势,心中大急! 柴桑、吴郡之地,乃是他们的老巢和根基,氏族的产业,多在这里。万一战火燃烧,势必会冲击他们的氏族利益! “主公,我柴桑兵马,满打满算不到三万,而且皆是周瑜挑走精兵之后的残余,战力不强,难堪大任……” 张昭抖动长眉,躬身说道。 “主公亲征,若能大捷,自然是好。可要是进攻受挫,岂不是三军士气衰退,连累了西线的大都督兵马,都会受到影响!” 张纮也不甘于后,没等孙权答言,也跟着说道。 “这……” 孙权如同被人泼了冷水一般,一下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干的让他浑身乏力。 “主公。” 顾雍眼珠一转,往前走了两步,低声说道:“以微臣之见,不若催令大都督用兵,只要大都督在赤壁能击退曹操,那边的战事压力变大,曹操自然会从合肥抽调兵马前往支援。” “到那时候,主公再亲征合肥,便轻松的多了!” “至于大都督需要什么,我等愿意倾力配合,有求必应!” 只要远离战争,他们巴不得周瑜跟曹操火并起来。这样既削弱了周瑜的实力,又能给江东氏族们带来军火生意的丰厚利润。 何况即便零利润输出给周瑜,只要不在家门口柴桑开战,也算是破财免灾了…… 鲁肃心中一惊,连忙拱手谏言:“主公,万万不可!” “大都督以八万水军,牵制曹操八十万兵马,已属极限。若催他出兵,是取死之道也!” “张弛有道,大都督心中自有定论,主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且不可干预指挥,乱了大都督的章程……” 鲁肃听到江东氏族的话,心中不免替周瑜担心:“他在外,指挥三军,为江东拼杀。却不知道这些身在主公周围的江东氏族们,无时无刻不想置他于死地!” “周郎统一了江东的抗曹局面,手段却过于铁血,得罪了江东氏族,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 孙权背负着手,长吁短叹,一时之间,又拿不定主意了。 建功立业,他做梦都想着能壮大江东的实力,扩大江东的领土。 可是张昭他们说的也是,凭借这三万老弱之兵,想要突破合肥,兵临许昌,这简直闹小笑话一般! 太史慈见孙权犹豫难下决心,微微一笑,躬身说道:“主公之忧烦,大都督早已想到。臣解大都督之言,为主公解忧。” 孙权猛然抬头,睁大了眼睛盯着太史慈:“哦?” “不知道周郎有何妙计?” 太史慈稍微顿了顿,回头环顾了江东氏族一眼,淡淡笑道:“柴桑兵马,虽然之有三万,但却另外有五万虎狼之师,藏于无形之中。再加上臣带来的三千精锐,想要攻打合肥,当不是难事!” “五万虎狼之师?” 孙权眼睛一亮,心头却暗暗心惊:“难道我的身边,还隐藏着这样一支诡秘的奇兵?” “难道我的生死,一直掌控在他人之手么?” 要知道拱卫吴候宫的,是周泰引领的五千铁甲军,这已经是柴桑最强的军事力量了! 鲁肃也是心头疑惑:“难道周瑜如此胆肥,竟然在主公的身边,埋伏了这样一支神秘之师??” 太史慈微笑,泰然说道:“主公不必大惊小怪,此事也并不奇怪。” “大都督说,江东氏族手中,每家每户,都养着多则数千,少则几百的家丁护院。这些家丁平时负责保卫各氏族的府宅家业,不但个个身强力壮,而且训练严格,装备精良,富有战斗经验,丝毫不弱于正规军马。” “如今国家危亡之际,主公何不征召这些兵丁入伍?聚而用之,当不下五万人马!” “再加上我和周泰的兵马,已经我柴桑剩余兵勇,可达十万之众,而合肥满宠的守军,满打满算不到两万。” “主公亲征,是包赢的局面。若不趁此时建功立业,恢弘父兄征伐之气势,他日主公面南而坐之时,又当何以服众?” 鲁肃心中咯噔一下! “原来如此!” “没想到周郎思虑之周全,神鬼莫测!他这么一来,是借攻打合肥之战,削弱江东氏族的力量了!” “而主公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身边有这么一支不受自己掌控,不知道深浅强弱的编外之师存在……” “这下主公和周瑜遥相呼应,一拍即合,江东氏族们要被割肉了……” 果然一切皆在鲁肃意料之中! 孙权猛然抬头,看着张昭、顾雍等人,面露惊异之色! “我原本以为,只有周郎一心为国,打拼江山……” 孙权的语气,并未过分的激动或者震撼,反而显得既平淡又感慨。 “没想到你们不用府库出资,自掏腰包为我江东养下了一支精锐之师!” “若非周郎提醒,我竟不知!” “孤代替江东百姓,感谢诸公的鼎力支持!” 几句话里,绵里藏针,刚柔并济,将江东氏族官员的退路全部封死。 若说不是为吴候所养,则等于承认私募兵马衣甲,按律视同谋反,可诛灭九族,抄没家财! 若说是为吴候所养,则各氏族家下的有生力量,在顷刻之间重归国有,他们将血本无归,甚至从此再无跟周瑜对抗的力量! 张昭、张纮等人的汗珠点滴落下,每个人都低头不语,寻思无计。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来咯! 求兄弟们支持! 第166章 贾诩:主公何不问计于顾泽军师!? “如今江东存亡,只在旦夕之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还望诸公以国家为念,为江东的六郡八十一州的百姓为重,助孤成功!” 央求之中,带着几丝杀意,听得江东氏族官员们计脊梁沟冷汗森森。 你们不让我好过的话,我也不让你们好过。曹操攻打下江东之前,我也必然先刀了你们!! 私藏军马,我若追究,你们一个个都得掉脑袋。若能乖乖的献出来充公,还能落个大道为国的美名! 最要命的是,谁家没有护院家丁!要不要把你打成私藏兵马,那就看老大的心情,和想不想整你了! 直到此刻,鲁肃才真正见识到了周瑜的厉害:“大都督身在水寨,却能决胜千里!” 良久。 “臣愿意将家下的三千家丁劳力,奉送给主公,以资军用,为我江东贡献一份力量!” 顾雍第一个站了出来! 江东顾氏名门望族,他不能为了这三千人落个家破人亡族灭的下场! “臣家下也有两千余家丁,愿献给主公……” 张昭经营了大半辈子,心头的肉都在滴血。 “臣也愿意!” “臣等愿意!” 氏族们纷纷表态。 鲁肃在心中默默做着加法,顷刻之间,已有近乎四万人! 这还不含那些身份稍低,未能临朝听宣的中下氏族们。 “好!” “来日校场点兵,孤要亲征合肥!” 孙权霍然站起,仰天大笑! 这一刻,他已稳操胜算! …… 三日之后! 孙权披挂整齐,带领十万兵马,以太史慈为先锋,周泰为护军,气势汹汹,杀奔合肥! 驻扎合肥的满宠,原本十几天前还在襄阳,负责查探顾泽的下落。 从新野城破到曹老板顺藤摸瓜跟着许褚找到了顾泽,前后历时月余,满宠愣是围着襄阳转了几百圈,就是没找到顾泽。 也正因如此,半个惩罚半个考验的满宠,被曹老板“发配”到了合肥,负责警戒柴桑的动向! “孙权起兵十万,以名将太史慈和周泰为先锋,亲自统兵,突然杀奔我合肥而来!” 斥候闻讯急报的时候,孙权的兵马,已经距离合肥,不到百里了! 满宠大惊失色,一面组织防守,一边修书往赤壁告急! 赤壁,军帐之中。 “主公,合肥告急!” 荀攸急匆匆迈步入内,躬身立于阶下。 “孙权纠合柴桑十万兵马,突然之间千里奔驰,攻袭合肥!” 荀攸将手里满宠发来的告急文书,递到了曹老板的案前。 “合肥?” 众将震惊! 合肥乃是东南的门户,若合肥有失,孙权将长驱直入,兵临许昌! 此事非同小可! 曹老板猛然抬头! “他孙权哪来的十万兵马!!” “三天前孤才收到满宠的讯报,说柴桑兵马不过三万,还是周瑜挑剩下的老弱之兵,战力有限。” “他还跟孤信誓旦旦,若江东攻来,纵不能取胜,也可坚守待援。” “怎么此时忽然冒出了十万兵马?难道周瑜能掐诀念咒,撒豆成兵不成!” 曹老板三分惊讶,七分恼怒,对满宠的表现极为不满。 “回禀主公,事出有因……” 荀攸见曹老板压根就把满宠的告急文书当成了擦屁股纸扔在了一边,只好代为解释道: “柴桑之兵,并无多少,满宠先期的讯报并无过错。” “但据说是周瑜命太史慈引领数千兵马到了柴桑,又似乎一夜之间便招募了五六万兵马,加上先期的驻军,已不在十万之下……” 啪!! 曹老板一拍桌子,怒声骂道:“废物,都是废物!” “什么五大谋士,天下名流,次次被周瑜所算,回回计谋不中!” “若合肥有失,孤必严办!” 先期,顾泽还未入曹营拜将的时候。 五大谋士曾和曹老板议论东西作战,防卫合肥之事。 以荀攸程昱之见,当派得力战将,驻守合肥,防备孙权的偷袭。 但曹老板另有所谋。 “江东兵少,优势在我!” “如今我军主力在赤壁,却要劳师远征,驰援合肥,此下策也!” “我只从西边攻打,把江东的兵力全部吸引到赤壁一线。” “然后再命荀彧从青州派藏霸为先锋,直插吴地,避实就虚,出其不意,就算不能活捉孙权,也能令他仓皇逃窜,挫动江东的士气。” 所以他才不调名将,而是以满宠为合肥守军,为了就是松懈江东孙权的警惕性,为后期青州兵南下偷袭做好铺垫。 然而没想到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被周瑜抢了先机,瞬息之间集齐了十万大军,攻伐合肥!! 主意是曹老板的主意,但背锅却需要五大谋士来背! 丞相永远是不会有错的,有错的永远是臣子! “主公……” 程昱额头冷汗直冒,他甚至已经感受到了曹老板身上的那股杀气! 当年在许昌宰了董承一家的时候,曹老板的身上就是这种杀气,至今令程昱思之胆战心惊。 “孙权攻势甚急,合肥兵马又少,想要调动大军驰援只怕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如今当派得力战将,引兵三十万,于路拦截,断乎不能让他兵临许昌城下。” “许昌无兵无将,万一破了许都,夺了献帝,我军休矣……” 曹老板主打的就是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万一汉朝天子被劫持,那没有了人质在手,这天下的棋局还怎么玩? 刘晔摇头皱眉说道:“周瑜全军尽出,严阵以待,对我江北军中情形全天候的监控。” “若见我军有后撤之迹象,他们率军冲杀过来,胜负难料,也是被动……” 陈群一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那总不能置之不理,任凭孙权攻破合肥,直取许昌吧……” 曹老板冷哼了一声! “尽是废话!” 陈群羞惭满面,低头退在一旁。 贾诩在旁,一直沉默不言,这时候见五大谋士,颜面扫地,若真的看着合肥陷落,只怕到时候自己这颗脑袋真的要替曹丞相背锅而落了。 “主公,何不问计于顾泽军师?” 一语提醒了慌乱无计的曹老板! “军师?顾泽军师呢?” 曹老板抬头眼望一圈,才忽然想起,顾泽自从拜认军师和天策上将以来,并不是勤恳议事。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67章 顾泽:区区十万兵马,丞相何虑之有!? 不过是在隔三差五的时候,闲来无事到中军大帐里坐上一会。 虽然每次只是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可凡是军中难决之事,皆是嘴里论断,手下批阅,毫无犹疑,将积压的事务尽数处理完毕。 然后扔下纸笔,再次逍遥离去,躲入他在军中西北那间独自的小院之中,独享清福去了。 “对!此事断然难不倒顾泽军师!” 曹老板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许褚:“军师在何处?” 许褚愣了一下,急忙说道:“晌午的时候,还看到他在沙滩上骑马往来驰骋,好像是在看张辽和李典的赛马。” “这会子可能已经回到了他的院子里,抱着老婆睡大觉了!” 在一旁的赵云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徐庶一眼:“顾泽军师何时娶了两个夫人?军师就是军师啊!当初落魄离开新野,都道是已经亡落在乱军之中了。没想到不但毫发无伤,还坐拥了两个夫人,朝夕欢愉……” 徐庶眨了眨眼睛,微微摇了摇头。 赵云虽然并不担任官职,只是作为顾泽的随从。但自觉与顾泽朝夕相随,多有不便之处。 所以日常时候便与徐庶住在一起,升帐议事的时候,他也时常跟随,若曹丞相有什么需要他传达与顾泽的消息,他也好随时前往顾泽的小院传递。 但赵云做事细腻,知道分寸,对于顾泽院中的两房夫人到底是谁,顾泽不说,他也不便多问。 所以直到现在,不管 是徐庶还是赵云,都不知道曹营里传闻甚嚣尘上的顾泽军师两房夫人,就是昔日他们的故主刘备的两个老婆甘夫人和糜夫人! “准备车马,孤要即刻去拜访顾泽军师,求取良策!” 曹老板忽然站起身来说道。 “主公,他可是你的军师,你一道令,俺就去把他提来!” 许褚自从知道了顾泽的真实身份之后,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报昔日在许昌被他赚走五万虎贲骑的仇恨。 可是他耍嘴讲道理,顾泽能让他一百个! 想要玩横的耍霸道,又觉得自己在顾泽的剑下,实在讨不了便宜。 而且看顾泽的性格,是真敢一剑活劈了他! 所以唯一能压制顾泽的办法,就是来个狗仗人势,借曹丞相的命令压服他。 不远处的赵云听许褚对顾泽言语不敬,眉头一扬,手指按在了腰间的青釭剑上。 “混账!” 曹老板回头怒怼许褚:“孤与军师,一礼相待!再敢对军师无礼,孤必斩之!” 曹老板拂袖而起,许褚吓得冷汗直流,颠颠的窜出大帐,提前准备车马去了。 五大谋士跟着出了大帐,眼望着曹老板的车马卷起一阵烟尘,往西北方向飞驰而去。 贾诩叹息道:“为何顾泽出山之后,我越发觉得自己如同废物一般降智了呢……” 荀攸眼望着许昌方向,默认道:“希望顾泽能再施妙手,拯救合肥,若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叔叔荀令君亦将陷入危局……” …… 小院里。 顾泽心情惬意。 自从搬来赤壁军营之后,整日沐浴着江风,大有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 甘糜二位夫人借着江边的食材,每日施展妙手,各种珍馐小菜不断,伺候的顾泽飘然欲仙。 “才饮长江水,又食夏口鱼。” “万里长江飞渡,极目楚天舒!” 曹老板刚刚下了车驾,便听到了院中顾泽吟诗的声音。 万里长江飞渡? “莫非顾泽军师早已有了渡江的良策?” 曹老板心中疑惑重重,依旧命令许褚在门外守候,独自一人,推门而入。 “顾军师,好生悠然!” 曹老板见顾泽依旧是那身似乎永远不会沾染尘埃的布衣,看上去还是那般洒脱出尘。 “曹丞相前来,必有要事!” 顾泽起身,将曹老板引到桌边坐下。 甘夫人端着两幅茶具,给二人斟上香茶之后,躬身退下。 “军师,孙权统兵十万,攻打合肥。如今我合肥守军不过一万,又无良将……” 曹老板忧心如焚,也无暇寒暄,坐下之后,直奔主题。 对于自己弄巧成拙,原本希望借合肥薄兵让孙权懈怠,然后虚晃一枪突袭柴桑,却被周瑜识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尴尬之事,他还是绝口不提。 但处在上帝视角的顾泽,又岂能不知? “孙权统兵?” 顾泽哈哈大笑! “区区十万兵马,丞相何必如此焦虑?” 曹老板叹息说道:“若合肥有失,中原的门户大开,只怕孙权长驱直入,断我归路,许都危矣……” “如今我大军屯于赤壁,进有周瑜八万水军扼守江塞。退又不能,若周瑜趁势追杀,必有兵败之危……” 曹老板愁眉不展,唉声叹息。 若是在众将和五大谋士面前,他断然不会表现的如此焦虑。 可是顾泽有神鬼之心,诸事都瞒他不过,倒不如索性做回自己的真性情,倒也轻松自由。 顾泽淡淡笑道:“合肥薄弱,不是曹丞相有意为之么?重西而轻东,也是丞相的用兵大方针。” “只可惜周瑜洞若观火,早就看透了丞相的意图,如今反其道而行之,令你措手不及。” 曹老板面色一红,苦笑着抓住顾泽的手,连连摇了几下:“是孤弄巧成拙,反为周瑜所算!” “孤也想不到周瑜已经在柴桑暗藏了十万兵马,突施袭击……” “还请军师助我一臂之力,解此危局。” 顾泽用手轻轻在曹老板的手背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然后端起茶碗,闻了闻茶香,缓缓喝了两口,笑道:“丞相久不来我处,如今我以香茗招待,何不品上一品这其中的茶韵?” 曹老板苦着脸道:“孤今食不甘味,寝不安枕。满营众将,众多谋士,也是翘首以盼,皆赖军师之力,扭转乾坤!” 顾泽又喝了两口,好整以暇的放下茶碗。 曹老板看着顾泽,真是急惊风遇到了慢郎中,然则顾泽奇谋绝代,却又是他所必须,所以只好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耐心等候。 “江东十万兵马,我亦不用大费周章。” “只需遣张辽李典带领八百精骑,星夜往驰,依计行事,可破孙权!” 曹老板惊愕在当场,良久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八百骑?可破十万兵马?” “军师,你可是在开玩笑的么?” 顾泽长身站起,仰天大笑:“我连日在江边赛马,为的就是今日能够千里驰骋,斩将杀敌!”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囊,放在桌上:“丞相可将此锦囊付与张辽,依计行事。” “然后呢?” 曹老板将锦囊托在掌心,如视珍宝一般的看着,好奇的问道。 “然后便可准备庆功宴,庆祝大败孙权的胜利了!” 曹老板看着顾泽乾坤既定,操纵生死的气定神闲模样,猛然醒悟! “难怪顾泽在升任天策将军的后的第一道军令里,便命张辽在我八十万兵马之中拣选良驹,择八百匹!” “我原本不以为意。如今看来,早在那个时候,顾泽就已看透了周瑜的计谋……” “若为棋者,开局落子,他便已经通晓全盘了……” 曹老板的后脊梁一阵寒意侵袭,更加庆幸如今顾泽已经被拜为自己的军师,而没有流到江东去。 否则的话,帐下的八十万兵马,只怕都要冤魂沉于江底,永远难回中原了!! “丞相还不速去么?” “若是不急,可坐下畅饮一番。” 顾泽见曹老板呆立在当场,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哦!” 曹老板恍如梦中,急忙转身:“容来日再拜军师!” 随着一阵车马远去之声消失,曹老板返回中军大营,分配张辽行兵。 “孙十万!” “张八百!” 顾泽望着江东,微微的笑着。 这些曾经于他来说远去不可及的历史,如今正在准备发生。 ...... ...... 兄弟们,稿子来啦! 求各种支持! 感恩! 第168章 只怕顾泽神谋无算,破了大都督的计谋! 曹老板拜辞了顾泽,来不及回转中军大帐,直接命令许褚:“前往沙场,孤要亲自去见张辽!” 大江东去。 乱石穿空,卷起千堆雪。 沙场上,千万马匹,往来驰骋,嘶鸣呼啸,若天兽降临。 张辽身披重铠,手提长刀,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每一匹战马的脚力。 顾泽给他分配的任务,就是外托赛马之名,实则要在全军八十万万兵马之中责出八百名最为骁勇的战士,八百匹脚力最好,速度最快的战马! 如今已经是第七日,不论战马还是战士的遴选,都已经接近了尾声。 但赛马项目同时还有着另外一重意义,那就是故作疑兵,迷惑隔江排兵的周瑜。 所以没有天策上将顾泽的命令,张辽和李典也不敢擅自结束。 “丞相到!” “恭迎丞相!” 随着数十名亲随虎贲的拜伏之声,张辽心中一震:“曹丞相亲临?” “莫非有什么禁紧急军情不成!!” 张辽一兜战马,飞驰而来,滚鞍下马,拜于曹老板的车驾前:“末将张辽!” “末将李典!” “恭迎丞相!” 曹老板从阵营的西北顾泽的小院,一路驱车疾行,颠簸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坐在车厢里晕头转向,心中暗骂:“这个许褚,简直混蛋!” “我让他急急赶路,他便以为车厢里拉的不是贵为汉室天下的丞相,而是一坨老肉了!!” 但等到他迈步下了车驾,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夕阳西下,黄色的阳光覆盖着沙场,万千战马随着大江上的呼呼大风鬃毛飘摆,长嘶低鸣。 滔滔江水滚滚东去,雪白的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石崖,一浪一浪,似乎永无止歇。 曹老板精神微微一振,他心中忧急合肥的安危,来不及详说,从怀中取出顾泽送他的锦囊,往前一伸,递在张辽的面前! “张文远听命!” “孤代天策将军传令,命你即刻按照锦囊之策,速行军马,驰援合肥!” “喏!” 张辽早在晌午的中军议事之时,已经得知了合肥危急的事情,也知道曹老板抛下五大谋士和众将,乘车前往天策将军府求取解救之法去了。 “喏!” 张辽举手接过锦囊,临危受命! “孤的江山,和这八十三万兵马的命运,皆托付给你了!” 曹老板双手扶起张辽,在他的肩头重重的一拍,正色说道。 “张辽一身一命,早已许给主公!” “此去若不能退吴兵,救合肥,当身死社稷,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张辽自觉身上责任之重,重逾万斤。 但如何解救合肥? 作为五子良将和八虎骑之中最负盛名的智谋之将,张辽的谋略甚至犹在五大谋士之中的陈群之上,不亚于刘晔和! 但从晌午到现在日已偏西,他冥思苦想了半日,始终没有一个妥善的良策。 “不知顾泽会有什么办法?” 张辽当着曹老板的面,拆开了顾泽的锦囊。 “暮夜之后,可命文远和曼成,率八百虎骑千里飞驰,抵逍遥津!” “然后如此如此……” “依计行事,不可有误!” 张辽看罢,将锦囊纳入怀中:“八百虎骑,破十万吴兵!” 若不是出自顾泽之手,若不是他亲眼拆开的锦囊,张辽甚至认为,这是曹老板要让他去送死! 但既然出自顾泽的手笔,那一切皆有可能。 “丞相放心,张辽定不负所托,退吴兵,定合肥!” 张辽和李典再拜于曹老板面前! “一切皆赖军师神计,和文远辛苦了!” 曹老板沉沉的点了点头。 回头望去。 最后一抹夕阳终于恋恋不舍的消失在山坡之后。 微微的暮色逐渐弥漫,遮盖了万里江山,也遮盖了沙场和大江! 西南天际,一轮斜月暗淡无光,等待这天黑之后,再放光华。 …… 夜已深,月如钩。 但月光却分外的皎洁明亮,照耀在翻腾的江水之上,闪动着万道金鳞。 深夜的江风,也变得凉飕飕的,吹在脸上,分外令人神清气爽。 南岸,最高的一座艨艟战船的甲板上。 周瑜和吕蒙二人盘膝对坐,中间放着一只矮小的方桌,桌上两道小菜,还有两只酒碗和一壶浊酒。 周瑜本是高雅之士,可谓是上的战马,下得厅堂,可掣剑杀敌,也能弹奏妙音的六边形战士。 但偏偏如此看起来高高在上,鹤立鸡群的周大都督,对酒的要求并不高。 清酒浊酒,取来即饮,千杯不醉! 甚至连军中那些酒量最豪的名将,黄盖甘宁等人,与他斗酒都是甘拜下风。 而军中酒量最拉跨的,偏偏就是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吕蒙。 吕蒙本是个粗人,大字不识一个,但自从投在周瑜帐下之后,好学上进,处处效仿周瑜。 此时已经一跃而成为吴营之中论智谋仅次于周瑜的顶级将领! “大都督,咱们屯兵江岸,与曹军对峙,真的能吸引住他们么?” 吕蒙将自己面前的一道小菜往周瑜的身前推了一推,殷勤的提起酒壶给他满了一碗,微微皱眉说道。 周瑜坐在风中,飘然飒然,智珠在握。 “你莫要小看了我八万江东水军,足可让曹操的八十万兵马日夜哨防,寝食难安了!” “他那十万水军?” “若没有他背靠的三军陆营支持,我不须两个时辰,便能横跨长江,灭尽荆州水师!” 吕蒙还是略有不放心的摇头说道:“我江东水军的威力,我从来不敢怀疑,我料曹营之中,也不敢小觑。” “只是顾泽神谋无算,若他看破大都督的计谋,合肥那边万一有点闪失,主公陷于被动,岂不是反而弄巧成拙么……” 周瑜手执酒碗,仰头看了看天际的圆月,淡淡一笑:“子明多虑了。” “你可知合肥乃是中原的冲要之地,为何却独独只安排了一万兵马守城,还派了个并非武将出身的满宠主持军务么?” 吕蒙端起酒碗,与周瑜碰了一杯,轻轻喝了半口,摇头说道:“此事我心中存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中原地大人多,天下十三州,曹操占其九。断不至于为了在荆州能夺取优势,而将东线的兵马抽调一空,全部屯扎赤壁,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在我们的面前。”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 第169章 顾泽遇上大都督,才算真正有了对手! 周瑜哈哈大笑,眉目之间,皆是得意之色! “曹阿瞒阴险诡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吕蒙心头一凛,急忙往前凑了凑,略带紧张的问道:“大都督所指者何?” 周瑜正襟端坐,面色悠然:“曹操在东线故意示弱,却在西线集结重兵!” “为的就是将我江东的兵马全部吸引到这里,做出一副与我们决战的姿态,他却暗地里命令青州的兵马南下,突袭我柴桑,让我们东西不能相顾。” “如今我偏偏将计就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趁他青州兵马未到之前,我先在东线让主公亲自带领十万兵马,冲击合肥!” “曹阿瞒弄巧成拙,岂不可笑?” 周瑜长身而起,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扶在围栏上,远远望着北岸的曹营。 北岸,一片漆黑,只有星星点点的火把光亮,想必是执勤放哨的兵卒所点。 “大都督真神算了!没想到顾泽遇到大都督,才算是真正有了对手!!” 吕蒙也跟着站了起来,眼望着江北,忍不住笑道:“他们此时还以为咱们想要跟他决战,却不知道大都督之意不在赤壁,却在合肥!” “哈哈哈!” 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趁着月色饮酒畅谈,洋洋自得的时候,在江北的曹营里。 张辽的八百虎骑正趁着夜色的掩护,人衔枚,马裹蹄,如一道激射而出的利箭,往合肥方向直插而去! 周瑜眼望着江北,摇头说道:“子明,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小看了顾泽!” “这等幼稚的主意,又岂是顾泽这种名家能出的手笔?我看不是曹阿瞒自作主张,就是五大谋士一时昏了头!” “但不管如何,如今顾泽升任首席军师兼天策上将,就要为合肥战事负责!” 周瑜忍不住纵声大笑:“顾泽纵横天下,即便是败走,也是战术撤退,而且必然给敌方造成巨大的损失之后才主动保存实力。” “唯独这次,上任伊始,就要为了合肥之败而被曹阿瞒迁怒,被底下的五大谋士趁势排挤。” 曹老板善于甩锅的脾性,天下尽知。 周瑜也在为了能让顾泽吃瘪而兴奋不已。 二人倚靠围栏,兜了一会夜晚的江风之后,重新归坐。 “大都督……” 吕蒙猛然想起一事,原本荡漾在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大都督刚才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然则虽然曹操的合肥此时防御薄弱,但他们也看透了咱们的柴桑处并无重兵,也同样抽调不出兵马围攻合肥。” “若大都督让主公亲征,万一兵力不足,战而不胜,给了顾泽调度兵马的时机……” 到底是谁弄巧成拙,还真是未知之数! 但这句话吕蒙憋在了嗓子眼,还是给了周瑜足够的面子。 “主公此刻在柴桑,引领十万兵马!!” “攻打文弱之官满宠引领一万兵马镇守的合肥,那还不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主公纵然没有他父亲文台公和他哥哥伯符勇猛,但虎父无犬子,以十倍兵力攻打文弱之城,绝无不克之理!” 周瑜手拿把掐,信心十足! “十万兵马?” 吕蒙瞪大了眼睛! 柴桑处兵马,似乎只有周泰统领的五千护卫吴候安全的禁卫军,此外还有太史慈刚刚从鄱阳湖带回的三千铁甲军。 满打满算也不过万人…… 周瑜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单手擎着酒碗,另一只手用食指弹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当当”之声。 “你看这酒碗,当它盛满了酒的时候,你敲之是不会发出声响的。” “可你若以为它不动声响是以为它对你俯首听命,那你就错了。有朝一日等它壮大起来,杯中酒倾泻而出,也能将你淹没!” “即便是你用力将他敲破,也要落得两败俱伤,轻则沾湿衣襟,重则深受其害。” 说着话缓缓的将茶碗放在桌上,再次屈起食指,用力一弹! “铛!” 酒碗应声而裂,碎成数片,散落在桌上。 “所以但有机会,那就将它碗里的酒喝干,只要它没了酒,那就任你拿捏了!就算你将它摔碎,他除了发出一声脆响之外,也别无任何的作为!” 吕蒙愈发困惑,但是他从周瑜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诡谲的杀气。 “上次我带兵回柴桑,坚定主公的抗曹之心,当堂以主公所赐的太阿剑,斩杀了陆氏宗族的领袖陆绩!” “可是江东四大氏族,愣是一个屁都没放,就那么乖乖的隐忍了!” “但我却知道,我敲了那一下酒碗,之所以不响,不是因为它顺从于我,而是因为它更想我死,只是时机尚未纯熟罢了!” 周瑜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江东氏族私养兵马,何止五六万人!” “虽然不及我江东水军强盛,但身居主公左右,早晚必成祸患!” 吕蒙猛然醒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瞬息之间觉得连吹过来的江风都冰冷刺骨。 “莫非大都督是借此次袭击合肥的军事行动,强行将氏族们的兵马据为己有?” 周瑜哈哈大笑,抚掌说道:“主公乃江东之主,眼看若拿下合肥,长驱直入可直逼许昌!” “如此良机,心怀大志的主公岂能放过?” “而他手下无兵,却又明知道江东氏族手里握有重兵,你觉得接下来的事,还需要我做推手么?” “哈哈!” 周瑜一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从旁取过一只新的酒碗,连干了三大碗! 江东氏族手里的兵马只要抽调到了孙权的手里,那就是有来无回! 若攻打合肥败了,损兵折将,毫无疑问削弱了江东氏族的实力! 若是此战成功,兵马岂能再次回归氏族手里?早晚周瑜以江东大都督的随意调动兵马,还不是最后到了他的麾下! 吕蒙听得瞠目结舌! 原本以为大都督不过是个战术天才而已,如今才刮目相看! 周瑜不但擅长军师,也擅长政治和争权夺利,勾心斗角! 江东! 他不允许有一个可以与他抗衡的势力存在!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各种支持! 感恩兄弟们每一天! 第170章 顾泽:东吴大都督!?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小院中,顾泽手执酒碗,前场着糜夫人新开坛的米酒,漫步于浅浅的草坪之上。 但他此时所想的,完全不是他口中所吟诵的那些“天上宫阙,宫阙何年”! 作为一个穿越者,在他原生的那个世界里,人类早就已经登上月球,解析奥秘了! 但此情此景,却没有任何一首诗,比得上这首《水调歌头》更应景了。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小屋里,甘夫人和糜夫人坐在天窗之下,一缕皎洁的月光照在两人的头顶。 甘夫人听着顾泽在院中的浅唱低吟,只觉美不胜收,气质无穷。 但她才疏学浅,在嫁给刘备之前,不过是个新野小户人家的闺中女孩而已,还不能听明白词中的妙义。 “姐姐,顾泽先生唱的什么呀?” “我只听见什么‘归去’,‘恐怕’什么的,难道是他要离开这里了么?” 甘夫人心中慌乱,一听到顾泽可能要走,便瑟瑟发抖。 自从长坂坡落入曹军的魔掌之中,又侥幸被送到了顾泽的院落之后,她便已经习惯了顾泽的庇护。 从新野到襄阳,从襄阳到赤壁。 不论何时何地,只要跟随在顾泽的身边,她们便满满的安全感。 此时的甘夫人,也已经逐渐淡化了对刘备的思念,甚至已经习惯了眼下这种平淡之中又带着些许浪漫,时时能看到如仙如神般顾泽的身影。 “明月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呢?我端着酒杯遥问着苍天……” 糜夫人的眉宇之间,夹带着一丝哀婉和凄凉,听到甘夫人问询,轻轻的摇了摇头,用平静而又充满眷恋的声音翻译着顾泽的吟词。 “不知道在天上的宫阙,今天晚上是何年何月?” “我想要乘御清风回到天上,又恐怕在美玉砌成的楼宇之中,受不住高耸九天的寒冷!” “翩翩起舞玩赏着月下的清影,这哪里像是在人间?” 说完之后,糜夫人伸出皓腕,轻轻的拉动窗帘,看着院落中央那孤独站立的人影。 “难道顾泽先生真的是天上真仙,来到世间已久,在这孤独之夜,思念着想要回归九重了么?” 从徐州到许昌,从河北到汝南,从荆州到新野…… 从新野到襄阳,从襄阳到赤壁…… 顾泽的言辞举动,谋断神算,识见和眼界,皆超乎常人,甚至有种天地万物,尽在其掌握之中的感觉。 糜夫人看着顾泽的身影,眼中露出淡淡的哀伤:“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何须留恋这个世界?” “或早或晚,先生还是要回归天界的!” 在这天地孤寂,一人对月的夜晚,她们认定顾泽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有感而发的真心话。 她们自然做梦也想不到,顾泽站在院中有感而发所吟诵的诗词,不过是随口引用的宋朝大词人苏轼的名言名句罢了! 但经过此夜之后,甘糜二位夫人对顾泽的仰慕和钦敬之情更甚,已经近乎于对神灵的膜拜。 院子里,顾泽放下酒杯,眼睛望着江南。 南岸,那是周瑜的战船。 漆黑的夜里,落寞的月光之下,依稀还能听到江边的滔滔水声。 遥远处,点点星光,闪烁在半空之中,犹如空中楼阁上的悬灯。 那里,正是周瑜和吕蒙夜饮的艨艟巨船上所挑起的气死风灯。 “吕子明白衣渡江,背刺蜀汉,阴死关羽,从此江东背负了鼠辈之名!” 顾泽淡淡的一笑! “吕蒙本是一张白纸,全是被周瑜给带坏了!” “周瑜希图借合肥之战剪除异己,独揽江东的军政大权!” “可是谈何容易!生子当如孙仲谋。” 顾泽将手里的酒碗放在桌上,抬头看了看天空:“想必此时张辽的八百勇士,已经远离赤壁,正在赶往合肥的途中了吧!” 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 …… 夏口。 夜风清凉,月如钩。 “军师,若在半月之前,我孤悬樊城之际,做梦也想不到能有今天!” 刘备端起酒杯,与对面的诸葛亮碰了个响,一脸欣喜的举杯喝了个干净。 “主公安坐,有亮在,主公失去的那些早晚可以拿的回来!” 诸葛亮手摇折扇,泰然自若:“而且不用许久,整个荆州都会归于主公之手!” 刘备的眼中放出一丝亮光,掩盖不住心头的贪欲:“我早有占据荆州之心,只是刘表乃是我的同宗,不忍侵夺而已!” “如今既然刘表和刘琦已经不在人世,刘琮据说也已经被曹操所杀。那么最适合继承荆州大业的,也就是刘氏子孙中的我了!” 荆州富饶,实乃帝王之资。 若能拿下荆州,东下和沿江攻伐江东,北上可与曹操争夺中原! 而西边的川中刘璋,西北的汉中张鲁,皆是 不会动的肥肉,只要想吃,随时都能探手去取! 这样的肥美之地,做梦都难得! 可是当下,似乎已经看到了曙光! “我闻孙权已经自柴桑起兵十万,攻打合肥。” 诸葛亮端起酒碗,又跟刘备碰了个响。 “合肥守军不过一万,又无名将,只有一个满宠满伯宁,怎能抵挡孙权的亲征?” “主公安心等待,早晚 这几天里,必能传来合肥失守的消息!” 刘备点了点头,赞叹而又带着几分羡慕的说道:“周瑜智谋无双,竟然在区区柴桑,瞒天过海藏了十万雄兵,这一下只怕连曹操新拜的首席军师顾泽也始料未及吧!” “我何时能坐拥如此多的人马……哎,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诸葛亮哈哈大笑,将羽扇放在膝盖上,抬手拿起酒壶,给刘备满了一碗酒:“周瑜借刀杀人,趁着合肥之战,削弱了江东氏族的实力。从此之后,江东就是周瑜一家独大了!” “不过这样也好,那些贪生怕死的江东氏族,总是怀揣着一颗降曹之心。如此一来,我孙刘联盟便更是稳如泰山了!” “只要周瑜不死,孙权便永远不可能投降曹操!” 刘备恍然大悟,面色吓的蜡黄。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 求发电支持! 第171章 公之成败,就在这三天内! “我听闻当时鲁子敬借夏口给我暂居的事,孙权虽然勉强同意了,周瑜却极力反对,还因为此时屡次埋怨鲁肃。” “若真的让他全盘掌握了江东实权,将我赶出了夏口,又将何处安身?” 想到脚下的这弹丸之地,都不由自己做主,忍不住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诸葛亮急忙宽慰道:“主公不必如此忧伤,有亮在,周瑜想要夺回夏侯,那是妄想!” “更何况用不了三五个月,主公便可坐拥荆襄九郡,不出一年,东西两川也会归于主公麾下。” “到那个时候,只怕区区夏口,就算江东双手奉送给主公,主公也懒得要了!” 诸葛亮画的大饼果然油多又喷香,瞬间吊起了刘备的胃口,急忙收住眼泪:“诚如军师所言,备当何以谢你!汉室兴隆,皆在军师身上了!” 诸葛亮拾起羽扇,缓缓的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天空的弯月。 “只要孙权拿下了合肥,下一步长驱直入,往东可以经略青州兖州之地,往西可以直接威胁许昌,断了曹贼的归路!” “可以说只要合肥失守,曹操便注定了要失败,起码荆州是保不住了!” 诸葛亮筹划着:“合肥失败,中原震动,曹操失了后方,必然回师!” “赤壁的兵马旗角一动,周瑜虎视眈眈于南岸的水师必然发起进攻,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到那个时候,主公振臂一呼,荆州九郡,谁敢不从?” “到时候兵不血刃,可以趁势坐拥荆州,然后再整备军马,和孙权并力联合,灭曹操,克服中原!” “然后呢?” 刘备听得血脉贲张,似乎他真的已经与曹操孙权鼎足而立,争霸天下了! “然后?” 诸葛亮微微一笑! “那就要看赤壁之战,谁可胜利了!” “若曹操能顶住压力,挫败周瑜的水军,那么虽然失了合肥,但江东却丢了最重要的鄱阳水师。算是两败俱伤了!” “那么我们便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将曹操的疲惫之师灭在江东,让他永远回不了中原。然后再顺流东下,争夺江东,两边通吃!” “若是周瑜得胜,那东西两路崩塌,曹操已经失了生机。” “则剩下的就是主公与孙权会猎中原,并争天下了!” 诸葛亮回到座位上,双目闪动,嘴角挂着微笑:“总之只要合肥失守,赤壁之战开启,那么不管谁胜谁败,荆州就注定归于主公了!” 刘备忍不住放声大笑! “我在樊城之时,原本已经势穷力孤,陷于绝地。没想到军师去往江东一趟,便以三寸不烂之舌,让江东与曹操一决雌雄!” “军师之智,天下孤绝!” “孤得军师,何惧曹操!” 刘备越发觉得,自己当时罢黜顾泽,三顾茅庐请下诸葛亮拜为军师,是何等聪明睿智的选择! “顾泽!” “莫要怪我绝情,实在是你实力不行,我不能为了你而放弃自己的事业!” “更何况!” 刘备的眼中闪过一股怨恨! “你负我昔日的承诺,竟然投顺曹操,与我为敌!” “早晚我俘虏曹操之时,必鞭挞你首于天下人面前,让你知道我弃你才是聪慧之举!” 合肥城外。 三十里,是孙权的中军驻扎之地。 孙权背着双手,来回迈着悠然的步子,鲁肃垂手侍立在旁,也在低头思索着事情。 攻打合肥之谋,可算得上是周瑜的神来之笔,不但让曹操意外,更是让孙权喜出望外! “子敬,攻打合肥,你看我有几成胜算?” 孙权忽然转过头,望着站在身后的鲁肃,面带微笑的问道。 “这……” 鲁肃下意识的望着门口看了一眼,见并无人经过。 这才微微沉吟,低声说道:“主公自出兵以来,势不可挡,如今不过七日,已经肃清了合肥外围的曹军,只要太史慈能在三日之内攻下合肥,我军便必胜无疑!” “不管曹操是从赤壁还是从青州调集援兵,都不可能在三日之内抵达合肥。” “所以主公的成败,就看这三天了!” 孙权哈哈大笑! “我以十万兵马,攻打合肥不到一万的残兵败将,若三日之内还不能突破城池,那可以对曹操俯首称臣了!” 说话之间仰然抬起头,看着鄱阳湖的方向! “周郎能以八万水军,抵挡曹操八十万兵马,难道我十万陆军,就打不赢他一万守军的合肥?” 当年他的哥哥小霸王孙策在的时候,与周瑜惺惺相惜,结拜为兄弟。 后来大乔嫁给了孙策,小乔嫁给了周瑜,可谓是两姐妹嫁给了两兄弟,堪称佳话。 孙策能定江东,周瑜治军严命,用兵如神,居功至伟。 孙策辞世之前,也曾留下“外事不决可问周瑜”的遗言。 但孙权也是年轻气盛的岁数,自有一股方刚血气,虽然他贵为吴候,深居简出,可是从来不曾荒废的骑射弓马。 我若踏马驰骋,也当为一方雄将! 孙权骨子里隐藏的傲气,从来没有消失过! “主公,不可大意啊!” “曹操命满宠守卫合肥,虽然满宠并非名将,也从来鲜有战功,但此人心细,又对曹操忠心耿耿,守城似乎倒是有两把刷子……” 鲁肃说罢,又淡淡的一笑:“不过主公说的极是,大都督给主公调配出十万兵马,为的就是保证主公绝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我想不出三天,必有凯歌!” 孙权一阵冷笑! “子敬,你果真认为,周瑜是为了教我立功,才将江东氏族的这些兵马剥离了出来么?” 鲁肃心中一动! 对于周瑜公报私仇,希图削弱江东氏族实力的想法,他早在吴候宫的时候也曾一闪而过。 但大敌当前,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周瑜是为了江东的大业,才为主公孙权画下这个良策。 难道孙权年纪轻轻,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臣实不知!” 鲁肃低着头,躬身说道:“臣只知道,大都督一心为国,殚精竭虑。若没有大都督这么多年的南征北讨,日夜操练,就没有江东今日的地位和疆土。” “可孤若得胜回军,我怕料他紧接着就要以补充兵马为由,将这十万新兵全部抽到到鄱阳!” 孙权忽然回头,猛走了几步到了鲁肃的面前:“孤希望的是是两方平衡,而不是一家独大!” 正在此时,忽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 ..... 真的好难撑,我一直在努力码字吧,绞尽脑汁想剧情 但是成绩不尽人意 兄弟们,救我一命,推个书荒 [书城] [书荒广场] 求大家救命,再不救命,真挺不住了 推个书荒,挽救一下 只耽误大家一分钟的时候 我每天码字十个小时,已经连续码一个月了,只求大家一分钟的时间 [书城] [书荒广场] [找一个相关题材,有热度的帖子发帖子推书] 拜谢大家了 第172章 顾泽啊,顾泽,我可被你坑惨了啊! 孙权的面色又是一变,回复了常态,大步回到案前,凝目望着帐门口。 “主公 ,太史慈将军已经带领本部兵马,攻打了合肥一天一夜,但曹军坚守城池,死不出战!” 周泰一掀帘子,急匆匆走了进来:“如今三道城防,我们已经突破了两道,曹军损失惨重,全部龟缩于内城,似乎坚守待援,并无撤退的意思!” “我就知道合肥是块难啃的骨头!” “曹操不会派个庸碌无能之辈来固守如此战略要地。” 孙权拍案而起:“待明日我亲自带兵,若不拿下合肥,会令天下人耻笑。” …… 夜已深。 合肥城内,火把照耀,如同白昼。 城头上,三千兵马严阵以待,依靠着坚固的城防和充足的粮草军械,一次次击退了吴兵的进攻。 但敌众我寡,城池失陷是早晚的事。 “顾泽啊!顾泽!” “我被你坑苦了!” 太守府内室之中,满宠恨恨的一拳打在桌案上,震荡的油灯晃晃悠悠,差点滚落在地! “我打着灯笼翻遍了荆州,却没想到你偏偏跟我玩了个灯下黑,从新野到襄阳,一直就隐身在我的身边!” “若不是因为始终寻不到你,辜负了曹丞相的圣意,也不会把我派到这里来!” “区区一万兵马,血战七天,已经只剩下这三千,怎么可能守得住合肥?” “若弃合肥,纵然能活命回去,只怕也难逃曹丞相一刀斩。可是若不弃城,我与这三千守军,只怕看不到明晚的月亮了!” 满宠懊恼无地,身边又无良将。这个时候才真的是孤立无助,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缓步迈出厅堂,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清冷的夜风吹来,令他浑身抖起一阵寒意。 “也许只有与合肥共存亡,才能保住我一世的清誉,还有许昌的那三代老小……” 满宠深吸一口气,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报!” “报将军!” “赤壁前军的来信!” 一名斥候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将手里的一封略显褶皱的信封递到了满宠的面前。 “赤壁?莫非是主公的来信?” 满宠接过信封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自然明白,在这个时候曹丞相若是给他来信,那么心中的话不看也能想得到! 无非就是“给我顶住,援军马上就到”之类的屁话! 但满宠心里更清楚,不管是从赤壁赶来支援还是等待青州的藏霸军马,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满宠亲启——顾泽!” “顾泽?” 看到信封上的名字,满宠的心中又是一动! “顾泽在这个时候给我来信?” 但看书信上的日期,已是十天之前。 满宠又是一阵失望。 十天之前,孙权的兵马还没到来,可见这封信与他的合肥危机,扯不上半点关系了。 心烦意乱的满宠将书信随手扔在院中,反身打算回到府中,计划计划如何战死合肥。 “顾泽……” 满宠又停下了脚步,斜眼看着地上那只陈旧的信封。 “顾泽乃是主公刚刚选中的首席军师,又是册封的天策上将!” “传闻他智谋过人,已是半仙之体,多有预见。难道他在十日之前,已经料定了我合肥必有危机?” 满宠虽然憎恨顾泽,是顾泽害的他被曹老板贬黜到了合肥。 但又不敢不听天策上将的话,也不敢放过这个活命的机会。 清冷的风中,满宠弯腰,捡起了那封来自赤壁小院中顾泽亲书的来信。 满宠俯身拾起顾泽的书信,回到内室之中,接着桌上已经昏昏暗暗,即将油尽灯枯的亮光,拆开了来信。 “数日之后,孙权将起大兵,攻伐合肥。” 满宠的手轻轻一抖,书信掉在地上! “难道顾泽真的有未卜先知之术,可以预知战事?” 满宠的一颗心砰砰乱跳,几乎从嗓子眼蹦了出来! 这是否意味着,顾泽既然预先算准了一切,自然便有解救之法了? “顾泽啊!顾泽!” “没想到我与帐下残存的三千兵马的性命,竟然今日全部寄希望于你的手里!” 满宠再次俯身捡起,靠近灯光! “合肥兵弱,且赤壁正在鏖战之际,周瑜虎视眈眈,不可移重兵相救。而青州之兵,按照曹丞相战策布置,也当在半月之后,方能抵达,此时调动,是有不及!” “若敌攻势凶猛,合肥坚守不住,事不可解之时,可在夜中,大开城门,擂重鼓,将城中房舍茅草拆下,铺于城门沿街,可阻敌兵。” “合肥西北,有逍遥津,可以驻守。” “若你不听,必三军尽灭,无有生还!” 满宠无力的瘫软在座位上,原本以为顾泽惊为神人,可以迭出妙计,带动翻转。 可这是什么玩意? 满宠又看了遍再次疑窦重重,无法理解! “若我真的要弃城逃走,必然是趁着夜色,偷偷撤离,为何顾泽却要让我擂重鼓?” “那不是等于把敌人惊醒,陷自己于死地么?” 撤退到逍遥津?? “逍遥津不过是合肥西北角的一处旧城而已,无险可守,如果守在这里,多少还能坚持一两天,如果撤退到逍遥津,只怕天亮之前,就能被随后赶到的吴兵给灭掉!” 顾泽这是玩的哪一出? 到底是救我呢,还是怕我死的慢,前来催我的命…… 满宠背着手,往来低头凝眉思索着,却始终领会不到顾泽的命令到底有何深意。 “顾泽已经是丞相钧命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我若不听他的号令,即便撤军存命,只怕也会落个违抗军令,偷生逃命的罪名,难免一死!” “他若有心害我,也任由他,我既然已经深陷绝地,不如就按照他的信中所说,一一执行。” “若我身死,早晚丞相知道真相,必能替我伸冤。若我有幸不死?哼!” “虽然我没有五子良将的本领,可是要斩杀你一个文人书生,当也不是难事!” 桌上的残灯终于因为油尽而熄灭,屋内一片漆黑。 满宠望着门外月光的方向,步出中堂。 此时,也正是晚上七八点钟,天色刚刚黑定的时辰。 但放在古三国时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个时候,城里城外,已经是一片寂静了。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兄弟们的每一天! 第173章 孙权:孤要收回兵权,重新封发! 城外,十里之地。 太史慈的五千先锋骑兵,经过一天的攻城之后,疲累不堪,用过晚饭之后倒头就睡,已经进入了梦乡。 只有地上的篝火堆里,不是发出哔哔啵啵的烧裂之声,打破了黑夜的静寂。 就算是那零零落落的岗哨之兵,也多数斜倚在土墙车辕,或者树干旗杆之上,闭着眼打着瞌睡。 “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响突然响起,震彻天地! 噗通! 噗通噗通! 那些斜倚站立打瞌睡的哨兵们纷纷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惊醒! “有敌情!” “警戒!” “有敌情!” 哨兵惊慌,四处高喊。 “当当当!” 一阵鸣金之声响起,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五千精锐骑兵,已经集结完毕! 这些兵马皆是太史慈从鄱阳带回的周瑜帐下的精锐,每日接受周瑜的操练培训,所以不论是战力还是军纪,都是顶级的存在。 太史慈全身披挂,纵马提枪,来到阵前! 三军严阵以待,等待敌军的冲锋。 “难道龟缩不出的曹兵,还敢主动出城攻我营寨?” 太史慈抬眼看去,只见合肥城头上灯火通明,城门大开,黑夜的氤氲之气弥漫在城门下。 似乎有万千兵马,隐藏其中! “吴候到!” 伴着一阵呼喝之声,孙权在数十匹护卫的簇拥之下,带领大队人马,来到阵前。 “有何战况?” 孙权策马来到太史慈面前,看了一眼合肥的城头问道。 “连续攻打数天,不能的破。不知为何今夜突然鼓声如雷,城门大开。” “因不知虚实,未干轻动。不想主公也来了!” 太史慈将铁枪挂住,在马上躬身行礼说道。 “主公也听到战鼓声甚烈,唯恐将军有失,所以前来助战,周泰也引领大队人马紧随在后了!” 鲁肃站在孙权的身旁,手指身后的滚滚烟尘说道。 十万吴兵,已经全部集结于合肥城下! 太史慈提马往前,仔细看着城头和城下的情况。 这时候城内擂鼓之声已经停止,整个合肥城又陷入了沉寂。 “莫非曹军给我们演了一出空城计?我看城头上虽然灯球火把,但皆是绑缚在草人身上!” 孙权摇头说道:“曹军奸诈,不可大意,你们可记得诸葛亮火烧新野么?我若轻易入城,万一被敌人所算,十万兵马尽皆齑粉矣!” 太史慈心中着急,可是又不可违背吴候之命,只好说道:“守敌强弩之末,已无一战之力。若不进兵,敌人远遁,追之不及。” 孙权淡淡的笑道:“合肥顽敌损耗殆尽,三两千乌合之众,不足为虑。我只要拿下合肥,便能长驱直入,杀奔许都。” “岂能为了这区区三千曹军,让我十万兵马陷入危局!” 正说话之间,后面一阵马蹄声,周泰催动三军到来,前来复命。 “主公,大军人马已到,为何却迟迟不进兵,耽搁在此?” 周泰提马来到众人面前,转头看了看合肥城头,躬身问道。 鲁肃在旁说道:“合肥城门大开,虚设旗帜火把。主公未知虚实,唯恐敌方有诈,所以耽搁在此,谨慎用兵。” 周泰哈哈大笑:“大丈夫得遇明主,当奋勇向前,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者,幸也!” “如此情形,一看便知敌方不过是行了一招空城计,想要借此争取时间,逃脱远遁。” “我料合肥此刻早已是一座空城了!” “周泰不才,愿带领三千兵马,入城探查!” 太史慈一愣,转头看着孙权,不知道孙权该如何答复。 “壮哉!周泰!” 孙权凝目沉思,忽然哈哈大笑! “即是如此,孤便命你引部下三千兵马,入合肥城!” “若能攻下合肥,你当为首功!” 太史慈在旁,眼眉登时便立了起来! “我率兵攻打数日,耗费了多少钱粮兵马,如今城破在即,你却将我掷在一旁,让周泰捡现成的!” 太史慈的单枪在手中连连抖动,气的面色煞白。 他最早跟随孙策,孙策被顾泽算死之后,又跟随了周瑜,也算的上是对江东孙氏忠心耿耿。 可也正是因为他就随周瑜,才被孙权疏远。 周泰则不同! 周泰如同曹操的许褚一般,一直护卫在孙权的身旁,立的战功虽然不多,但却备受信赖。 此时名将皆在鄱阳,身边柴桑能拿的出手的将领,也只有陆逊和周泰了。 而且陆逊出于江东氏族,乃是陆氏宗族的后起之秀! 陆逊的叔叔陆绩,正是被周瑜所斩杀! 在周瑜借助讨伐合肥而削弱了江东氏族的同时,也让孙权看到了周瑜的强大! 要么彼此制衡,让江东氏族和周瑜互相牵制。 要么合二为一! “孤要收回江东的兵权,重新封发!” 所以孙权要重用陆逊和周泰,将他们拉拢为心腹。 …… 周泰带领所部三千骑兵,小心翼翼的越过城门,步入内城。 只见内城一片黑暗,孤寂的如同荒坟野墓一般。 除了城头上燃烧着的火把已经几近熄灭,闪着微弱的光芒之外,便再无其他任何的一丁点光亮。 街道两旁的房舍超过七成已经损毁,破败的房檩东倒西歪。 从房舍上扒下来的茅草稻草等在街道上或密或疏,铺的黑压压的一层。 “将军,就是一座空城啊!看来曹军果然是用的空城计!” “只是这些杂草,铺满了街面,不知道是何用意?” 副将宋谦环顾四周,警惕的用铁枪戳了下地面,着枪处坚硬无比,应该只是路面。 “小心有诈!” 周泰一兜战马,低声喝道:“枯草之下,极有可能伏有陷坑!可令三军下马,清理路面!” “稍后大军入城,务要保证主公的安全!” 宋谦一挥手里的火把:“什么陷阱!我一把火烧了他,岂不是有什么鬼把戏都遮蔽不住了!” 周泰纵身一跃,抓住了他手里的火把,怒声叱道:“不要命了么!若是这些枯草之下,藏有硫磺焰硝引火之物。你这一把火不但将我们这三千号人烧成灰烬,只怕整个合肥城也要丧于火海了!”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174章 顾泽:孙权,怪只怪你当初答应孙刘联盟! 周泰想起诸葛亮火烧新野的时候,似乎就是先把城池清空,然后骗了曹军入内,然后再一把火连人带城池化为了灰烬。 随后转身,喝令三军:“将手中的火把尽数熄灭,下马清理街道的乱草!” 众兵闻令而行,小心翼翼的将火把聚集在城门下一处并无乱草的土坑之中,再以浮土掩埋,确定并无火患之后,开始清理柴草。 此时已是夜里十点多钟的时辰了。 这些兵卒没有火把,又恰逢天气阴晦,乌云漫天,星月尽数不见。只好摸索着前行,叫苦不迭。 而且枯草之下,到底有无陷坑,铁蒺藜等物,都未可知,所以试探前行,犹如工兵扫雷一般,小心翼翼,更耗精力! …… 合肥的天气虽然阴沉压抑,但千里之外的赤壁,却是皓月当空。 虽然已经接近子时,但顾泽并未休息。 身在原世的时候,他就习惯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刷视频,砍游戏,或者博览群“网络小说”。 虽然已经来到这古三国时代已久,但还是做不到像土着古人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天有一半的时间在做梦。 顾泽端着酒杯,漫步于院中,抬头看了看天空的皓月。 “再有一个时辰,张辽也该抵达逍遥津了!” 一个时辰! 顾泽低头,看着脚下柔软的草地:“堂堂江东大将周泰,也只堪在合肥打扫大街了!” “只是可惜了太史慈!” 他的目光中原本还流露出少许的不忍,但是当他抬起头来往东看着的时候,已经变得狠厉如刀锋! “孙权,怪只怪你答应了孙刘联盟!” “我不助曹,孙刘联盟必能胜过曹操,那刘大耳还不得意到天上去!” “终有一日,我要让刘备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但泱泱华夏没有他容身之地,纵然是七大洲四大洋,也容你不下!” 顾泽将手里的酒碗一抛! 酒碗里的酒在月光下化为一道明亮的酒练,闪耀着光华落入顾泽仰天张开的口中。 …… 凌晨一点。 孙权带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入合肥! 堂堂南北咽喉,在七日之内便被攻克! 下一步当长驱直入,挥师许昌! “恭迎主公!” 周泰引领数人亲随,擎着火把来到孙权的面前,脸上的汗水映着火光,闪耀的如一面铜镜。 “城池内已查探明白,并无异样。曹军想必已经撤离多时了。末将因要迎接主公前来,不知主公有何安排,所以并未擅自追赶。” 孙权哈哈大笑,翻身跃下马背,轻抚周泰后背说道:“周泰取下合肥,当为首功!” “孤封你破虏将军!” “众将当学习周泰,努力建功,孤定不负你等!” 孙权上了战马,俯视着众军。 “臣等万死不辞,效命主公!” 周泰激动至极,躬身拜伏于孙权的马前! 十万军兵,一齐拜倒,呼声震天! 鲁肃站在旁边,已经看出了孙权正要趁此良机,树立自己在军中的威信。 却见太史慈面色阴沉,虽然也已经下了战马,随着众军拜倒在地,却低头一言不发! “主公如此明显的排挤周瑜的人……” “合肥之战,太史慈以五千精锐奋战七日夜,可谓劳苦而功高!” “却被主公轻巧的将所有功劳抹杀,反手对周泰大肆封赏……” “此事若被周瑜知道,依着周郎那火爆的小脾气,不闹翻了天才怪!” “即便不会亲自来柴桑和主公当面理论,也会疾言厉色的书信抗议……” “当此抗曹的紧要关头,万一江东祸起萧墙,如何是好?” 鲁肃心中暗暗担心,大庭广众之下,又不便多言。只希望孙权能用言辞稍微安抚一下太史慈,化解他心中不忿的情绪。 可孙权似乎自始至终就没有将太史慈看在眼里,策马扬鞭,往合肥太守府的方向驰去:“传令三军,暂且安歇,待明日拂晓,再挥师北上!” 血战七日! 真正疲惫不堪的是太史慈手下仅剩的三千兵马! 或者可以捎带上周泰手下在合肥扫大街的那三千部卒。 其余的九万兵马,不过是屯营掠阵,擂鼓助威,自从出兵以来,从未经过战事,又何来的疲惫? 但孙权首次亲征,竟然如此的顺利,令他既欣喜又意外! 内心之中,再次确认:“我所以未能如我兄长孙伯符那般大杀四方,开疆拓土,不过是因为没有机会而已!” “如今我旗开得胜,攻下合肥,只要明日一气呵成,攻占青州或者许都,便能断了曹操百十万大军的归路。” “到时候天下谁能与我争?” “合该我统御中原,使我孙氏盈满天下,面南为尊!” 孙权自觉大势已定,他要的就是这种仪式感! 因此才会驻扎合肥,并不急于进攻,也并未将满宠的三千败残兵马放在眼里。 “将军,暂且休整一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如何?” 鲁肃眼看着孙权走远,周泰也跟随而去,这才迈步到了太史慈的身边,低声说道。 太史慈并不答话,忽然长身而起,绰枪上马! “全部都有!随我前往追袭曹军!” “务要全歼,枭其贼首!” 太史慈满脸怒气,双腿一夹,战马一声长嘶,前蹄一扬,后蹄一蹬,如箭矢一般荡起一阵烟尘,往西北方向激射而出。 身后三千骑兵,闻命而行,紧随在太史慈身后,绕过鲁肃,也飞驰而去。 “周瑜练兵,果然与众不同!” “难怪八万江东水师,便敢与曹操的八十万大军分庭抗礼,丝毫不惧!” “就这三千虎狼之师,只怕能抵得过那些江东氏族所豢养的私兵三万了!” 鲁肃手里挺着火把,望着逐渐远去的火光,颇有感慨的喃喃自语道。 太史慈虎目闪光,挥军直取! 他已经料定曹军不过是一群毫无斗志的败亡之众,犹如一群待宰羔羊一般。 “我此时前往,不过是收人头而已!” “既然合肥的战功主公有失公允,转手让给了周泰。那么我只有擒下满宠!” “否则的话,待我回鄱阳,如何在周瑜大都督面前交代?” 想起这次攻打合肥,自己三军辛苦七日,五千之众损失的如今已经不到三千,却让周泰捡了个现成的首功,太史慈就忍不住心头怒火中烧! “待我回去,必要将此事如实禀报给周大都督!”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史慈回头凝视三军:“提速!”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奉上! 求各种支持! 感恩! 第175章 并敌一向,千里杀将!此乃军师之计! 合肥城西北三十里。 逍遥津。 满宠依照顾泽之计,在合肥城内故作疑兵,又以腐草为饵,令吴兵耽误了两个时辰。 此刻他兵退三十里,在逍遥津扎下了营盘。 然而逍遥津不过是一座废弃的旧城,而且地面开阔,根本无险可守,也不利于隐蔽! 但顾泽的信中,已经明确的告知,让他驻兵逍遥津! “你若不听我之言,三军必死!” 顾泽的话,如符咒谶言一般,让满宠想起来便心惊胆战,不敢不从。 但扎下营盘的三千曹军,已经毫无斗志,惊弓之鸟一般,只要看到合肥方向的点点亮光,便怀疑有追兵袭来。 兵败如山倒,满宠心如乱麻,已经完全没有了头绪! 事到如今,只好听从顾泽书信的安排,暂且扎营逍遥津,先看情势如何,再做打算! …… 太史慈催动三军,往西北疾赶,不到半个时辰,已经隐隐能看到曹军的营帐之光了! 太史慈心头一阵狂喜,眼看成功在即,原本郁结在胸中的那股怨气也消解了七成。 “将军!” 副将拍马上来,手指前面的微亮之处。 “此处名为逍遥津,只要过了不远处的绝义河,便是一路的大道直逼逍遥津,可以直逼曹营!” 太史慈坐在马上,极目远眺,果然见到不远处有粼粼清波映着火把的亮光,是一条宽阔的河流。 此刻先头部队已经跨上了绝义河的浮桥。 “哈哈!” “好!速速过河!” 太史慈仰天大笑! “这曹军也太无斗志了,若是他们斩断了浮桥,我大军一时半刻之间,岂能得渡?” “此天助我也!” 太史慈奋马疾赶,跨上浮桥,副将紧随其后,也往对岸行去。 正在渡河之际,一阵冷风从河上游吹来! 太史慈浑身是汗,被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头忽然一凛! “绝义河?” “我字子义!” 于我不利,可急退! 太史慈正要喝止三军,退回河东之时,为时已晚! 黑暗之中,忽然万箭穿来! 前军纷纷中箭,落于马下,其余众兵,有的急于退回,但浮桥狭窄,不能转身,掉落水下淹死者,不计其数! 太史慈调转马头,准备回撤之时,一箭飞来,正中后心! 箭镞似有无穷之力,穿越护心镜,贯胸而过,从胸前透出! 太史慈负痛,一手提枪,一手扯住战马,奋力疾行! 刚刚下了浮桥,忽见浮桥旁黑暗之中,一将纵马而到手起刀落,劈太史慈于马下! 三千人马,一千死于箭射,一千拥挤掉落水中淹死。 还有一千兵马,落荒而走沿着来路往合肥撤退! “杀!” “杀!” 八百勇士,跨下宝马良驹,从后趁夜追袭,气势如虹,如千军万马! 太史慈的残余数百兵马,一路回撤,返回合肥。 张辽引八百勇士,紧紧跟随,直插入吴兵大营! “杀!” “杀!杀!” “杀!杀!杀!” 张辽所带的八百勇士和胯下的战马,乃是从八十三万兵马之中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尖子。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 无一不是以一当百的绝勇之才! 此刻尾随败亡吴兵插入敌营,箭射刀劈,四处放火。 吴军一路奔波,入住合肥,正在沉睡之际,猝不及防,十万大军,乱做一团! “主公,不好了!曹军杀到了!” 周泰来不及穿上衣甲,赤身裸体的闯入孙权的寝室,双手托起孙权,往外就跑! 到了府前,纵身一跃,上了无鞍马,一声嘶鸣,如天马行空,闯入乱军之中,往南急撤! 张辽引领数名勇士,连发箭矢,数箭钉在周泰的后背上! 但周泰犹如铜皮铁骨一般,一声不吭,连续转弯,消失在夜幕之中! 十万兵马,相互拥挤,死伤者不计其数,在八百勇士的砍瓜切菜般屠杀之中陆续撤离,退出合肥。 张辽只有八百骑,也不敢深追,眼见满地死尸,十万兵马损失惨重,便驻扎合肥,命人前往逍遥津通知满宠。 复夺合肥! …… “文远!” 满宠下了战马,看到张辽,飞奔上前,抱住就是一顿哭! 这些时日,他承受的压力太大了。这时候犹如劫后重生,喜极而泣、。 “一切皆是天策上将的计谋!” 张辽放开满宠回首望着赤壁 方向,充满敬畏的说道。 “顾泽?” 满宠一愣:“什么计谋?” 张辽淡淡一笑,如铁一般的面庞在灯火之下泛着油光! “并敌一向,千里杀将!” 张辽借着军中的火把,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囊,托在掌中,在满宠的面前晃了晃。 “自顾泽被曹丞相拜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的那一天,他便已经下达了第一道军令,命我开拔赤壁,沙场赛马点兵。” 张辽回望,手指身后的八百勇士! “这八百人和和这八百匹战马,皆是奉天策上将顾泽之命,从我八十三万兵马之中所选的精锐! ” “所以才能日夜兼程,千里奔袭,摆脱鄱阳湖周瑜的视线,突然来到合肥,击其个猝不及防!” 满宠面色惶恐,惴惴不安,只觉一切若在梦中相似。 良久之后,才平复了呼吸,吐出几个字:“文远之意……” “莫非……莫非早在顾泽被丞相拜为统帅之时,就已经算定了孙权会攻打合肥,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 满宠此时的脑海之中,汹涌奔腾,皆是四个字:不可思议! 赤壁屯兵,南北对峙,剑拔弩张! 不管是曹丞相的兵力,当时江东的兵力,已经全部抽调到了赤壁,大战一触即发! 周瑜的声西击东,于无声处起惊雷,可谓是神来之笔! 然则难道这一切竟然也在顾泽的掌握之中? 他到底是神,还是人…… “岂止如此……” 张辽轻轻叹息一声,将手里的锦囊妙策递到了满宠的手里,一脸的膜拜之色! “顾泽军师不但已经料到了孙权会亲征合肥,而且还算定了周瑜会令太史慈为将,相助孙权,更算定了太史慈会兵发逍遥津!”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76章 为了一个无能的刘备,结怨顾泽,何其愚蠢! “所以命我千里驰骋,在今日丑时抵达逍遥津,埋伏在绝义河的浮桥之边。” “一切皆如顾泽所算,也如顾泽所安排!” 极致翻转,天地互换! 原本已经崩塌的合肥局势,竟然因为这支八百人的骑兵,而扭转了局面,十万之众的孙权溃败奔逃! 孙权攻下合肥,侵蚀中原的计划彻底落空,从此再也与一统华夏无缘了! 而经过逍遥津一役,孙十万和张八百的绰号,天下疯传,成为了张辽平生最高光的时刻,也成为了孙权毕生的一大污点。 …… 益州,天府之国,沃野千里。 古三国时代,益州乃是天下十三州里,面积最大的一个州。 自古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益州还是天下诸州之中,最易守难攻的一个州。 且益州地近羌族等西部少数民族,民风彪悍,益州的兵马,战斗力极强! 益州拥有五大文臣,五大良将! 五大文臣者:法正、李严、邓芝、张裕、王累。 五大良将者:张任、吴懿、严颜、孟达、黄权。 可惜如此帝王之资的益州,却偏偏落在了暗弱无能的刘璋手里。 刘璋的老子刘焉虽然乃是跟刘备一样的汉室宗亲,却只是利用了汉室的血脉博取权力。 得了益州之后,便斩杀汉使,断绝交通,自成一派,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尊称帝号,可是实际上天府之国确实已经成了国中之国。 刘焉死后,刘璋子承父业,不但没有丝毫的壮大和扩张,反而与老爹的部将张鲁闹翻了脸。 结果张鲁割据汉中,与刘璋互相不服,彼此攻杀多年。 益州,蜀郡成都,刺史府里。 朝堂上,一派紧张的气氛。 刘璋坐在上首,双眉紧锁,两绺微须耷拉在嘴角两侧,如同缺水干旱的蔫吧茄子一般,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曹操攻占荆州,已有月余,如今移师赤壁,似乎并无进攻我益州之意。” 沉默良久之后,刘璋长长吐出口气,端起面前桌上一碗已经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荆州刘表与我父亲有世仇,曾屡次上表朝廷,说我父亲有谋反之意。曹丞相灭了荆州,也算是替我父亲报了大仇。” 法正在下听了,连连皱起眉头,往前迈步,打断了刘璋的话:“主公此言差矣。曹操屠灭荆州,不过是他征伐天下的一步而已。纵然今时今日并未有吞并我益州之意,但他日平定江东之后,必然会引得胜之师回转,再来攻我!” 李严也跟着迈步出列,与法正并肩而立:“法孝直之言有理。曹操名为汉相,实则是托天子之名以充实私欲,征杀四方。” “益州丰饶,当为天下之首。他岂能不觊觎?” “主公万万不可松懈大意,以免曹操卷土而来,措手不及。” 刘璋长吁短叹,低头不语。 他一世 安享富贵,从未经历过挫折苦难,这时候面对着曹老板这个手握百万大军的巨无霸,曾经割据一方的自己,瞬间成了任人拿捏的小鸡,这种巨大的落差,令他一时无措。 “主公,我有一计,可保益州!” 法正见刘璋只是哀愁满面,别无良策,只好继续说道:“新野刘备,与主公乃是同宗。兵败之后,流落在荆州,无处安身。” “听闻近日诸葛卧龙窜访江东,借来夏口暂居。” “主公何不修书,令人前往夏口,说服刘备来投?他与曹操征杀多年,多次以微弱之师力挫曹操。” “所以不能完胜者,只因手里无兵,与曹操强弱悬殊过大。若令他在益州掌兵,凭借我益州的钱粮兵马,必能拒曹于关卡之外!” 法正的话音未落,另一人越众而出,连说:“不可!” 众人视之,正是刘璋座下别驾张松。 张松面带笑容,缓步来到阶下,斜眼看了看法正,又往上向着刘璋躬身行礼,从容说道:“主公,法孝直之言,是引火烧身也!” “刘备托名大汉皇叔,实则荒诞不可考稽。他投吕布,吕布白门楼授首。他投袁绍,袁绍败亡,他投刘表,如今刘表的荆州早已改姓为曹了!” “可见刘备乃是个不祥之人。主公若招他来益州,必要给益州带来覆灭之祸!” 刘璋摇摆不定,最无主意。刚才听了法正之言,心中喜悦,正要派人修书的时候,又被张松出来一顿吓唬,登时面色煞白,重新唉声叹气起来。 张松继续说道:“更何况刘备曾靠着昔日顾泽之谋,对曹丞相杀伤极多。曹丞相必然对其恨之入骨。” “且我听说,刘备为了结好荆州氏族,早已将顾泽罢黜,转而任命诸葛卧龙为首席军师!” “刘备失了顾泽,如老虎失了爪牙,无能为矣!” “主公为了一个无能的刘备,而结怨于曹丞相,何其愚也!” 法正久闻顾泽的大名,原本希望能借引刘备入川的机会,将顾泽带入川中,为刘璋效命,听到张松说顾泽已经被刘备罢黜,心中暗暗惊讶。 蜀中闭塞,刘璋因为嫉极度缺乏安全感,更是闭关锁川,几乎隔绝了与外界的往来,所以虽然新野之战已经结束了两个多月,但蜀中对荆州战事的了解,却少之又少。 刘璋焦虑的站起身子,右手的手掌搭在左手的手心里,“啪啪”拍的脆响,拧皱着眉头来回渡着步子:“奈何!奈何!到底该怎么办?” 王累低头沉思,良久不言,这时候见众官暂时无话,勉强上前说道:“主公,法正之言不可不听。曹操志在天下,必有灭蜀之心,当谨慎防之!” “但张松的话,也有道理。我们不能贻人口实,给曹操一个征伐我益州的借口。更何况刘备失了顾泽,如丧一臂,就是真的来了益州,也未必能助我们抵住曹操。” 法正在旁听了,倒也觉得比较客观公正,因此追问道:“依先生之意,当如何行之,才能保我益州安稳?” 王累环顾众人,顿了数秒之后,这才继续说道:“我听闻江东孙权已经得了周瑜之谋,亲征合肥!”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发电支持! 第177章 得顾泽者,必得天下! “若合肥失陷,则中原震动,曹丞相的百万大军,没有了后方,赤壁之战绝不会是周瑜的对手,所以曹操败局已定。” “但若孙权拿不下合肥,则中原稳如泰山,以天下九州之力,征伐孙权一州,有何难哉?” “所以益州的安危,当看合肥之战曹孙两家,谁能取胜了!” “若曹取胜,则江东必灭,曹操灭了江东,返回头来就要谋取我们益州了。但若是孙权取胜,曹操的八十万兵马,自顾不暇,主公非但可以安枕无忧,而且还能长驱直入,伺机吞并荆州,虎视中原!” 刘璋苦着脸摇头道:“我只求能安稳据守益州,便是洪福齐天了……” 说着话哆哆嗦嗦的端起茶碗,想要喝一口,却实在没有胃口。 “报!” 正在此时,一名斥候在首席大将张任的带领下,急匆匆步入大殿! “报主公!” 斥候拜伏在地,风尘仆仆! “孙权合肥败北,太史慈被杀!” 当啷! 刘璋手里的茶碗,掉落在地! 王累快步上前,来到斥候身边,睁大了眼睛,颤声问道:“合肥兵马不过万余,又无良将,孙权十万之兵,为何会败?” “太史慈乃当世名将,周瑜帐下的精锐!又如何会死在合肥?” 他虽然给刘璋分析,若合肥孙权战败,益州便有被侵犯的危险,但还没有说到后面的结语:“孙权战败,不过是理论上的可能罢了!以十万之兵,太史慈和周泰之威猛良将,攻伐区区一个满宠,手中只有万余兵马!” “闭着眼打,也能打赢!” 可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得到了孙权战败的消息! 旁边的蜀中名将张任,摇头黯然说道:“十天之前,曹操襄阳金台拜将。” “已拜刘备故军师顾泽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如今曹军上下所有兵马钱粮的调度之权,尽皆归于顾泽……” “顾泽洞若观火,窥破了周瑜的计谋,千里杀将,以张辽八百勇士,破孙权十万之兵……” 王累听罢,跌足长叹道:“难道我蜀中的气数已尽?” “顾泽……顾泽!” “天下汹汹,皆有变数,然则得顾泽者,必得天下……” 刘璋在阶上,惶恐不已,哆嗦着手弯腰拾起打落在地的茶碗,喃喃道:“益州完了?益州完了!益州完了……” 法正听到顾泽已经被升任为曹操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心中亦是绝望至极! 他本欲通过招揽刘备的办法,将顾泽引到益州,为益州所用。 却没想到被曹操捷足先登,原本实力上便是天壤之别。如今曹操更是如虎添翼! 那还怎么玩? “主公,为今之计,也只好屯兵于荆州边界,以防曹操……” “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言辞之中,毫无信心,了无斗志。 满朝上下,文官武将,听到顾泽拜为曹操军师,又在合肥大败孙权,尽皆心灰丧气,心中暗想:“十万兵马,不及八百?” “孙权绝非等闲之辈,尚且如此,我蜀中又能如何?” “若曹军真的灭了江东,卷土而来,百万大军挺近益州,又当何以挡之?” 益州上下,如临大敌,惶恐不已! 虽然曹操的兵马依旧远在赤壁,和江东的征战未见胜负。 但“顾泽”两个字,似乎有无限的魔力,这自带的威严于无形之中弥漫在整个益州土地上,令众人心陷绝望…… “顾泽孑然一身,无兵无将的时候,可以算死孙策。阴杀颜良文丑……” “顾泽在新野,手下一万兵马的时候,可以用五千兵,败曹仁于樊城,灭其三万兵马,烧夏侯惇于博望,使他十万兵马化为灰烬……” “顾泽在襄阳,拜为天策上将之后,可以用八百骑兵,破孙权十万之众!” “那统一江东之后的顾泽,岂不是纵横九州,横贯寰宇,无人可敌了么……” “益州……” …… 汉中张鲁,传闻乃是汉初三杰之首张良之后,以五斗米教俘获民心,割据汉中,已有二十余年! 刘焉在日,他奉命前往汉中,大肆杀戮汉朝使者,使得川蜀和大汉朝廷彼此隔绝,名义上没有造反,实际上已经独立。 刘焉死后,刘璋以张鲁不听号令为由,斩杀了他在益州的妻女和老娘,并数次起兵讨伐。 可张鲁也非等闲之辈,以 汉中之兵对益州之敌,屡败刘璋,彼此结下深仇大恨,都恨不得煮了对方。 “主公,大事不妙!” 张鲁正在校场练兵之际,忽然谋士阎圃匆匆赶来,一般摸着额角的汗珠,一边躬身拜道:“荆州有变!” 张鲁面色为之一变,环顾左右并无可疑之人,低声道:“莫非曹操要发兵攻我了么?” 曹操南征,直取荆州! 荆州颠覆之后,张鲁如坐针毡! 汉中之地,当为冲要,却又是强敌环伺之所! 西北凉州马超,早就眼馋,蠢蠢欲动了,若不是忌惮曹操,早就起兵杀上门来,屠灭汉中了。 西南益州刘璋,那是有杀母杀子大仇之人,和汉中切齿之恨,不共戴天,早就干架干红了眼睛了。 东北曹操,东南刘表,没有一个是善茬,个个都是青面獠牙,吃肉不吐骨头的主。 张鲁夹在中间,四方之敌,每个都不可大意,每个都惹不起。 也正是如此,就算暗弱无比的刘璋,都能时不时的派兵过来揍他两下。 他也只能一揍一个不吱声,一揍一个不吱声,专心防御,不敢反击。 阎圃摇头,皱眉说道:“曹操拜刘备故军师顾泽为天策上将,如今屯兵赤壁,要与江东周瑜决战了!” 张鲁站在将台上,看着手下的数万精兵往来操练,以手加额,向天祝道:“幸甚!幸甚!曹操兵指东南,意在江东,我便能安枕了!” 阎圃叹了口气,愁眉不展:“孙权聚兵十万,偷袭合肥,不想却被顾泽算计,以八百兵马,斩江东先锋太史慈,败孙权!” “如今孙权已经带兵退回柴桑,东线已无作为。” ..... ..... 兄弟们,新鲜稿子出炉!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兄弟们的每一天! 第178章 汉中数十万百姓的安危,皆在顾泽一人之手! “而在赤壁,顾泽带领的八十万兵马,与周瑜所带十万江东水军隔江对峙,既决胜负,也决生死!” 张鲁惊惶,双手扶着高台的栏杆,眼神迷离,似乎校场上的这数万兵马,完全已经成了摆设。既不能开疆拓土,也不能御敌守疆土。 “要是孙权能打赢,曹操丢了合肥,咱们还有一线生机。如今曹操平了合肥孙权之敌,便可以全部精力投在赤壁了。” “只怕周瑜难赢啊!万一江东战败,曹操回师的话,我汉中必是他首取之地……” 阎圃黯然说道:“主公……” “从曹操拜顾泽为首席军师那一刻起,一切已经没有了悬念了!主公请试想,以我汉中的兵马,可敌得过顾泽算计,敌得过曹操的百万雄兵么?” 张鲁摇头,不假思索的说道:“若说敌得过,天方夜谭也!” 阎圃点头,继续道:“何况主公麾下这些兵马,也不能全部用来防守曹操。” “荆州虽灭,还有西凉和益州。个个都是强敌,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灭我而后快。” 张鲁长吁短叹,摇头不已:“强敌环伺,步步危机。这也是我天天练兵,夙夜忧叹的缘故……” 阎圃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方才突然开口说道:“主公,是战是降,还要早做决断!” 张鲁一惊,身子晃了晃,怒声叱道:“我令你为谋士,谋的是汉中平安,疆土永固!” “你今日竟要卖我求荣耶!” 说着话“呛”的 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剑,锋芒寒刃,搭在阎圃的咽喉之处! “你若敢对我有二心,我便先宰了你!” 汉中所面临的重重压力,导致了张鲁过于紧张的神经和近乎崩催的精神,极度容易陷入癫狂的焦虑。 阎圃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捏住张鲁的剑锋,往外挪动了三寸。 他虽不慌,但更不杀。 万一张鲁情绪激动,手里一个哆嗦,在自己的喉管上拉出个窟窿来,岂不是死的冤枉透顶? “主公无忧,先听我一言。” 张鲁手里的剑并未放下,横眉怒目道:“你且说来!” “若说的无理,我要用你的咽喉,试剑锋芒!” 阎圃微微一笑,淡定自若:“主公分兵拒敌,三处皆是威胁,兵力捉襟见肘。” “如今曹操得了顾泽,天下已在他掌控之中,早晚必能一统四海。” “主公与其徒耗精力,做无味的抵抗,何不主动请降?” “只要主公纳降曹丞相,有顾泽和八十万曹军作后盾,不论益州刘璋,还是西凉马超,想要出兵汉中,都要审慎思量了。” “如此则主公也可以撤东部之兵,专心防御益州和凉州,也可从容一些。” 张鲁眼神茫然的看着远处层峦起伏的群山,那柄长剑也缓缓的落下,耷拉在手中。 “西凉马超,狼子野心,如猛虎豺狼,且西凉兵马悍勇,势不可挡,万一来侵,我汉中兵马绝难抵敌。” “我料益州刘璋,此刻也在踌躇无措之中。若主公先行纳降曹操,为诸侯之表率,可立大功,曹丞相必会重赏,永镇汉中。” “可是若主公不降,反而是让刘璋抢先投降了,那主公将陷于被动,属于被迫归顺,就没有 那等优厚的待遇了。” 张鲁仰天叹息道:“我闻荆州刘琮在献降荆州之后,猝然死在迁往许昌的途中,多有传言,说是曹丞相所为。” “若我归降,可会也像荆州刘氏一样,因此而遭受灭族之祸?” 张鲁心中顾虑重重,不能决断。 阎圃见张鲁心绪动摇,继续说道:“主公和荆州刘氏大不相同!” “荆州刘氏乃汉室宗亲,与刘备藕断丝连 ,往来难料。而刘备乃是曹操毕生的大敌,尤其是顾泽在日,给曹操带来多大的损失!” “而且曹丞相急于征伐江东,荆州将是他的后方重地,若留有刘氏在,万一反悔,凭借刘表在荆州的多年人望,岂不是断了曹操的归路?” “所以刘氏必死,只有刘氏死了,曹丞相才能安心东征孙权。” “而主公却不同!” 阎圃看着张鲁:“主公据汉中,是西进巴蜀的咽喉之地,也是北入凉州的冲要之所。” “主公于此时请降,是了却了曹丞相的一桩心头之患。岂有加罪之理?” “更何况主公与汉室隔绝多年,关系恶劣。永远不会被那些打着兴复汉室的旗号与曹丞相为敌之人所利用!” “曹丞相若杀主公,是绝了天下人归顺的道路,他绝不会这么做!” 张鲁又冥思良久,抬头看着阎圃:“阎公所说,也有道理。但曹丞相反复无常,令我心难安。” “如今既然顾泽已经被曹操拜为首席军师,又是天策上将,必有威望。” “我若得顾泽一纸书信,保我安全。才敢开城投降,归顺曹丞相!” 虽然他从未见过顾泽,但关于顾泽的传闻,却一日不曾停歇。 顾泽的神谋,顾泽的人望,皆令他钦佩敬服。 阎圃点了点头:“主公的担忧,也有道理。此事当急图之。可先作书送到赤壁顾泽面前,看他如何说。” 张鲁还剑入鞘,双手扶在护栏上,眼睛望着或远或近,鳞次栉比的农户房舍。 “我汉中几十万百姓的生死安危,尽皆决于顾泽 之手了!” …… 夏口! 刘备和诸葛亮,关羽张飞等人,正聚集在一起,商议准备起兵的事。 此时他们的手中,满打满算不到两千人。 但兵虽不多,将却勇猛,关羽张飞,皆是万人敌! 更何况还有诸葛亮的谋划! 所以刘备依旧信心满满,踌躇满志、。 “只要能夺回荆州,则往西可以入巴蜀,夺汉中,东可以进去江东,被拒曹操!” 刘备望着面前的一纸地图,憧憬着未来:“这一战,全赖孙权在合肥取胜了!” 张飞哈哈大笑,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十万之兵,良将尽在,要是还干不过区区满宠的一万曹军,那孙权干脆去吃屎的吧!还怎么抵挡曹操的八十万兵马?” ...... ...... 兄弟们,稿子来咯! 求发电、催更支持! 感恩! 第179章 刘大耳懊恼不已:成也顾泽,败也顾泽! 关羽正襟端坐,双手扶于膝盖上:“满宠善守,濮阳之战的时候,曾令吕布吃尽了苦头。曹操派满宠镇守合肥,明面上是不以为意,实则别有用心,从没有轻视过。” “不过孙权势大,也是不争的事实,合肥难下,但早晚必破!” 诸葛亮吟吟而笑,悠然摇着羽扇:“周郎果然不凡,能在瞬息之间在柴桑聚集十万雄兵,给了孙权这个问鼎中原的机会,就看孙权中不中用了。” 不论是在刘备的心里,还是在关张诸将和诸葛亮的心中,合肥之破,已经是必然之事。 他们静等这佳音。 只要合肥之战,孙权大捷,中原必会震动,曹操将进退两难! 到了那个时候,周郎必会引兵与曹操决战,而丢失后方的曹军,斗志丧失,战意衰竭,自然也只有大败亏输了。 刘备便能趁着曹操败北之际,抢先收复荆州! 荆州氏族,在蔡瑁张允死后,已经群龙无首,但四大氏族之中,犹以黄氏和庞氏宗族最为强盛。 黄氏族长黄承彦,正是诸葛亮的岳父老泰山! 凭借诸葛亮的人望和关系,结好荆州氏族,荆州光复,只在一夜之间! 刘备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看着面前的诸葛亮,心中得意至极:“我罢黜顾泽,结好荆州氏族,并非全无用处!” “世人皆言我无情,却无人看透我高瞻远瞩!” “只怕经过此事之后,才能凸显出荆州氏族的重要性,还有我昔日结好荆州氏族的做法该有多正确!” 刘备微笑满面的端起酒碗:“来!今日痛饮一番,下次再饮,当在襄阳了!” 襄阳! 刘备的目光不自觉看往襄阳,那个令他心摇神驰的地方。 正在这时,简雍小步疾趋的从外步入,面色慌张。 “宪和!” “来!坐下共饮三杯!” 刘备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一只手端着酒碗,另一只手摇摆在空中,作呼唤之势。 “主公,合肥军情到了!” 简雍垂手侍立在旁,并没有就坐,更无心饮酒。 呼! 一句话,令原本欢快浓郁的氛围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刘备的那只酒杯也停滞在空中,仿佛瞬息之间,整个空间都陷入了僵局。 一片沉寂! “军情如何?” 诸葛亮长长吸了口气,勉强扇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把羽扇放在了膝盖上,沉声问道。 “孙权……” 简雍面现痛苦之色:“败北……” 诸葛亮只觉 一阵眩晕,急忙用手扶住桌案。 刘备的身躯却轻微的颤抖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简雍,似乎依旧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的。 “孙权已经打下了合肥主城,却被顾泽所遣的张辽以八百骑破了十万的大营,还斩杀太史慈!” 简雍已经习惯了叙说顾泽功绩的时候,傲然自信。 可是物是人非,这时候的顾泽,已经不是昔日自己半师半友的顾泽,也不是刘备军师的顾泽。 而摇身一变成了大汉丞相曹操面前的首席军师,大汉的天策上将军! 张飞拍案而起,戟指着柴桑方向大声怒骂:“孙权!吃屎吧你!十万兵马,干不过张辽八百?就是十万头猪,也能把张辽的八百人给顶死了!” “狗才孙权,还要与我哥哥结盟,你配么!” 回头看着刘备:“大哥,咱跟他结盟,拉低了咱的智商,断盟!” 关羽唉声长叹,低头不语。 他熟读兵书,遍阅古籍,数天下英雄,只有顾泽令他心服口服,倾心陌拜。 可是他又极度看重忠义,所以当初大哥刘备赶走顾泽,三路茅庐,他都是默默的支持。 但心中对故军师顾泽和现军师诸葛亮的对比,却一日未消失过。 天壤之别! 这是他的定义。 所幸的是,与大哥刘备化友为仇的顾泽死在乱军之中,也算是去掉了心头大患。 可没想到突然之间,顾泽现身,还成了曹操的天策上将军,首席军师! “顾泽海还是那个顾泽!” “千里神算,颠覆胜败!” 关羽抬头看了看面前强作镇静的诸葛亮,忍不住摇头轻轻叹息。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啪啦! 刘备一屁股瘫坐在藤椅上,但藤椅陈旧,经不起他这一臀之力的猛冲,登时散架,刘备收势不住,瘫坐在地。 “主公,事急矣!” 诸葛亮终于隐藏不住心中的惊慌,面色微微一变,长身而起! “孙权大败,必有震荡!” “我不能眼看着江东陷入危局!若江东败亡,咱们也将毫无机会。如今救江东,就是救自己。” 诸葛亮微一思考:“亮要前往鄱阳,面会周瑜,再思退曹良策!” 刘备依旧坐在地上,轻轻的挥了挥手,眼皮都没抬起来。 似乎已经烂醉如泥了。 但他心里,又似乎比谁都清楚。 “事有万急,亮不敢耽搁。就此起身了!” 诸葛亮看了看关羽和张飞:“我走之后,两位将军一定保护好主公!” 诸葛亮拜别刘备和关羽张飞,转身离去! “大哥……” 张飞发了一通牢骚之后,看着面前一脸绝望,一脸哀伤的刘备,铁汉豪情化为柔情,忍不住虎目之中含着眼泪。 “这诸葛卧龙,到底什么时候腾飞啊……” “人说龙啸九天,乃是神物,怎么他的百般算计,都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呢?” 关羽若有所失,默然半晌,淡淡的说道:“那个算计他的人,也许就是顾泽了!” 顾泽! “他原本是我的首席军师!” 刘备一骨碌爬了起来,身子晃悠了两下,又摇摇欲坠。 身旁的简雍急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刘备高大的身躯。 “可是……” 刘备借着酒意,心中感情迸发。 “他现在变成了曹操的首席军师!” “而且他移兵赤壁,与江东一决生死,甚至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刘备心中懊悔不已。 自从在新野掌管自己的兵马,不论曹操军马多少,逢战必败,还从来没有赢过顾泽一手! 可换了诸葛卧龙之后,除了火烧新野算是略占优势的惨胜之外,其他竟无一胜绩!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成也顾泽,败也顾泽!”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各种支持! 感恩! 第180章 有天策上将顾泽坐镇,何来凶兆!? 刘备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自从顾泽离开之后,诸葛亮以卧龙盛名,入住军师府,成为他的臂膀。 也曾光耀鲜明,天下无双,引得荆州氏族纷纷前来祝贺,给足了刘备的面子。 甚至让刘备沉醉的以为,有了诸葛卧龙做军师,自己和荆州已经浑然一体,不分彼此了。 他因此而庆幸,庆幸自己在罢黜顾泽的时候没有拖泥带水,做儿女姿态。 庆幸自己在顾泽和诸葛亮之间,押对了宝,信任荆州氏族,没错!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用峰回路转,颠破万千来形容! 诸葛亮火烧新野,赢了曹军,可是失了民心,丢了人望! 十万新野百姓慕顾泽之名而跟随他迁徙樊城,接过怕却发现伴随刘备的并非顾泽,而是诸葛亮! 而且百姓们并不是真的在刘备的心中有多少的分量,而是被诸葛亮借用来变成了长坂坡前阻挡曹军铁骑的工具! 仁人刘皇叔的人设和名声一夜之间崩塌的底裤都漏了出来,成了无人敢接纳,无人敢资助的过街之鼠! 奔江夏,刘琦已经被杀,江夏落入曹操之手。 转樊城,樊城的亲信霍俊背刺自己,还点火少了樊城的军粮,可谓失道寡助,亲戚畔之! 一直到樊城再败,流落夏口! 而顾泽却成为了天下第一势力,曹操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我离去时,你看我不起。我归来时,天下风云皆在我,而你不过蝼蚁之微,连仰视我的资格都没有!” 刘备将手里的酒碗狠狠的顿在桌上,伸手摸起桌上的酒壶,一仰脖灌入咽喉。 …… 赤壁,曹操军营之中。 曹老板面容焦虑,一会站立,一会又坐回帅案,一会又迈步下了高阶,在军帐中来回迈着步子。 “主公,不知顾泽军师,到底以何计化解合肥的危机?” 五大谋士,曹营众将只知道一夜之间,张辽和李典突然不知所踪,而且所部的人马俱都扎营在原地。 “难道仅凭张辽李典二将,便能抵挡孙权的十万兵马?” 陈群眼见的曹老板坐卧不安,忍不住询问到。 曹老板微微摇头,沉默不语。 他也并不知道顾泽到底给张辽安排了什么,更不知道如今张辽和李典去了哪里,合肥的战事如何。 可是他所表现出来的焦虑,已经足可以证明,他内心深处,对于顾泽此计能否化解孙权的攻势,也是毫无把握。 合肥若不能救活,还谈什么南征? 孙权长驱直入,抄了自己的后路,老家被端那就等于断了补给,八十万兵马分分钟就要陷入分崩离析。 到时候对岸虎视眈眈的周瑜,西边的刘璋和张鲁,还有凉州的马超,都会趁势来个墙倒众人推。 这群没了毛的秃鹫,会把他这个病弱的雄狮分食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程昱冥思苦想,也实在琢磨不出来,到底还有什么妙计能不动声色的将孙权的十万兵马打退。 在他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舍弃合肥不管,从赤壁撤兵勾住一道阻挡孙权西进许昌的防线,与孙权决一死战。 虽然此计有可能被周瑜捕捉战机,尾随而来从后掩杀导致大败,但至少可以保全中原。 只要能阻挡孙权杀往许昌,即便是丢了荆州,以后也可以卷土重来。 “张辽虽然智勇双全,然则合肥的局面,绝非一人两人所能解决的,纵有千军万马,也难抵挡孙权的十万蓄谋之攻……” 刘晔不住的摇头:“顾泽军师自从上任以来,几曾升帐议事?家国大事,非是儿戏,还望主公慎思之……” “顾泽虽有才情,但他久随刘备,懒散舒慢惯了。刘备手下有多少事?怎比的现在要指挥百万大军的调度……” 荀攸手捻须髯,侧脸与贾诩窃窃私语:“若以千里良驹而论,此时张辽已经早就抵达合肥,合肥的折报也该到了……” “如今却迟迟不见合肥的消息,不知吉凶如何?” 贾诩花白的眉毛抖了抖,指了指天,又指了指顾泽小院所在的西北方向:“吉凶……?” “天知地知,他知……” 他虽然号称毒士,可是自从顾泽横空出世之后,再反观自己,犹若童稚一般! 贾诩之毒,不过是住李傕郭祀祸乱长安,又助张绣色诱曹操,突袭曹军而已,但还是被曹操逃脱,勉强杀了典韦。 顾泽之毒,只灭上将军! 孙策……颜良、文丑…… 动不动就是团灭诸侯,那可绝不手软。 “主公!” “曹老板!” “合肥的军情到了!”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外传来,震得众人耳膜乱响,贾诩和程昱忍不住急忙举起双手,掩住耳孔。 “曹老板?” 曹操猛然抬头,他已经听出是许褚的声音。 只是不知道这“曹老板”是何意思?还从未有人这么称呼他! “曹……” “主公!” 许褚哈哈大笑着从外进来,一身的短衫,板肋筋突,两颊皆是汗水,古铜色的前胸布满了胸毛,密密压压一团的黑。 “主公,合肥的军报到了!” 许褚穿过众人,直接上了高阶,将手里的一封书信递到了曹老板的手里。 “啊!” 曹操接过书信,斜眼看了看傻笑的许褚,自己的一颗心,却砰砰的跳成了一团! 到底是吉是凶? 是胜是败? 但不论如何,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曹老板转过身躯,背对着众人,拆开了书信! 贾诩、荀攸等五大谋士,夏侯惇、曹仁等满营诸将,尽皆屏气凝神,眼睛直勾勾的盯住曹老板的后背,如同即将开宝的赌徒一般。 赌徒的输赢,或财帛,或地产房舍,最多也就是把自己的妻儿抵押出去罢了! 可如今曹老板的输赢,却关系着八十万将士的性命! 曹老板拆开了书信,信封在空中荡漾两圈,掉在地上。 只见曹老板肩头微微晃动,似乎情绪已经提升到了极致。 “莫非……” “合肥已失?” “丞相乃是心如大海,阔无边际之人,怎么会如此的情绪难以自控?” “不会是张辽也命丧合肥了吧……”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希望兄弟们看得开心!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兄弟们! 第181章 曹操:顾泽一人,便可抵孙权十万精兵! “又或者……孙权的兵马,已经长驱直入,在杀往许昌的路上了?” 众将纷纷猜测,多数认为绝非吉兆。 “主公,输赢兵家常事……” 荀攸见曹老板肩头抖动,心中凉了大半截,往前迈了几步,想要宽慰于他。 “哈哈!!” “哈哈哈哈!” 曹老板忽然转过头,站在众人面前,放声大笑! “合肥战事已了!” “张辽以八百勇士,斩太史慈,败孙权十万之兵!” “如今孙权败退柴桑,不敢进犯。” “哈哈哈!” 曹老板遥指西北方向:“顾泽一个锦囊,足抵十万精兵!” “孤今日方才明白,顾泽军师嘴里的孙十万和张八百,到底是何用意!” 曹老板情绪高涨之际,愈发对顾泽佩服的敬若神明! “原来顾泽军师足不出小院,已经算定了张辽可以用八百勇士,斩太史慈,破孙权十万之兵!” 众将和五大谋士纷纷震撼,惊愕在当场,如同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般,张大了嘴合不拢来。 “原来张辽赛马,意在合肥!” “可是赛马之事,早在我军从襄阳开拔赤壁之时便已经展开了……” “所以说顾泽人未出襄阳,已经算定了孙权会突袭合肥,并且已经为主公做好了应对之策!!” “顾泽军师真神人也!” “非止于此,似乎连太史慈死地的具体位置,顾泽都给算的明明白白的……” “……” 众人尽皆沉寂,虽然多是饱学之士,但都不知道该用如何华丽尊贵的词汇,来形容顾泽的神奇与伟大! …… 江南岸。 和煦阳光,照耀着江面,粼粼江水,滚滚东去,无穷无尽。 诸葛亮一叶扁舟,羽扇纶巾,足蹬麻鞋,一副隐士的行头,直奔江东水寨而来。 “卧龙先生?” 周瑜听到小校来报,刘备的军师诸葛亮来拜见,急忙带领众将,驾船迎到寨门处。 “大都督,可安好?” 诸葛亮抬眼看去,只见大船的船头上,周瑜白袍银甲,腰悬宝剑,英气勃发,豪气纵横。 “卧龙先生!” 周瑜低头看去,放声大笑:“卧龙先生驾到,令我寒微水寨,蓬荜生辉矣!” “快请!” 众将前呼后拥,将诸葛亮接入水寨大厅。 诸葛亮见满营众将,皆有得意之色,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乎根本不知道合肥孙权兵败之事。 “莫非孙权战死了太史慈,有意隐瞒,所以直到此时,反而只有周瑜还不知道此事么?”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说破?” 诸葛亮满面赔笑,与周瑜并肩同行:“大都督以八万水军,与曹操八十万大军隔江对峙,丝毫不惧,果然是好气魄!” 周瑜哈哈大笑,遥指江北岸的曹营:“皆鼠辈,土鸡瓦耳!” “纵有百万兵马,我何惧之!” 诸葛亮环顾众将:吕蒙,甘宁,凌统,徐盛等尽皆甲胄齐全,威武雄风。 “人言江东子弟多才俊,今日见之,方知此言不虚。” 说话间又环顾一周,作纳闷状:“我来大都督这里的时候,拜别主公之际,主公曾说他昔日故友东莱太史慈,也在大都督的帐下,因此特异嘱咐亮,务要替他向太史慈将军问好。” “为何诸将都在,却不见太史慈?” 吕蒙在旁,微微笑道:“孔明先生在夏口,地方闭塞,想必不知。” “太史慈将军已经奉我大都督之命,引兵往合肥助我主公孙仲谋,攻打合肥去了。” 诸葛亮佯装大惊失色! “大都督为何要让你家主公轻易赴险?合肥曹兵不下万余,满宠也非等闲之辈!” 周瑜微笑不语,只是水寨大厅走去。 凌统哈哈大笑:“孔明先生,你尚不知么?我家大都督凌空在柴桑变出十万之兵,突袭合肥,更有太史慈、周泰为主将。” “区区满宠,一万残兵,岂能挡之?” 孔明点了点头,依旧装作不知合肥之败:“原来如此!大都督神算,果然不同凡响,在下甚为佩服。” 他素来知道周瑜有大才,极为自负。 若是当着众人之面,将他计谋泡汤,孙权败北,太史慈被人砍了脑袋的事说出,周瑜颜面无存,必会对他产生恶意。 这会不利于之后他在江东的工作。 众人簇拥着将孔明送到中堂大厅之后,各自散去。 孔明和周瑜对面而坐,侍从献茶。 “曹操百万大军屯兵赤壁,甚至将整个水寨都从连泉搬来了江边,可见他已经决心要与江东血战到底了。” 诸葛亮端起茶碗了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曹操得了荆州,尚不知足,非要吞并我江东,这是自取死耳!” 周瑜抬头看着江北,冷笑说道。 “未知大都督可有破曹良策?你我既然已经结成联盟,誓死共抗曹操,大都督有什么用得着我们之处,只管吩咐,亮万苦不辞。” 周瑜摆了摆手,一副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样。 “三日之内,可见分晓!” “我家主公以十万之兵,势不可挡之势,猛冲合肥。若合肥城破,则通往中原的门户大开!” “千里驰骋,可以直袭许都。曹贼岂能不慌?” “他若不撤兵,则赤壁八十万兵马,断了给养,失了退路,必土崩瓦解。” “他若撤兵,我趁势从后追击,也能破之!” 诸葛亮点了点头:“大都督此计周全,可谓万无一失。” “只是……顾泽被拜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大都督可知晓么?” 周瑜仰然说道:“那又如何?顾泽虽广有智能,但他是人,也非鬼神!” “赤壁到合肥,路途遥远,大队人马倍道而驰,纵然勉强抵达,也是强弩之末,我主以逸待劳,送人头罢了!” “顾泽即知进退,断不会作此下策,然则除了这样,他无能为力矣!” 两人正在议论之际,忽然门外吕蒙惊慌失措的匆匆跑来,见到诸葛亮在旁,欲言又止。 “大都督,有战报到来……” 周瑜面带微笑,伸手一指诸葛亮:“我孙刘联盟既然已成,孔明先生也非外人,你但说无妨!”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兄弟们的每一天! 第182章 江东能与顾泽较量的,唯有周公瑾! 吕蒙站在一旁,挤眉弄眼,希望给周瑜传递信息。 但周瑜此时意气风发,自觉胜券在握,根本不曾抬头看过吕蒙一眼。 孔明见状,放下手里的茶碗,起身摇着羽扇,微笑的说道:“大都督安坐,带某去如厕再来。” 周瑜何等聪明,不用看只听也觉出了其中的味道,忽然长身站起,一伸手拦在了诸葛亮的身前:“且慢!” “孔明,难道真的是‘捷报传来尿也急’么?” “何妨先听吕子明念过军报之后,再去不迟。” 诸葛亮暗骂:“狂傲的周瑜,如此不上道!” 吕蒙无奈,只好压低了嗓子,名义上是诵读,实际上就差趴在周瑜的耳边一阵啃了。 “大都督……主公在合肥兵败,如今已经撤回柴桑。” “除此之外,太史慈将军不幸为国捐躯……” 原本笑吟吟的端着茶碗,一脸得意之色的周瑜,突然之间整张脸上僵硬住了。 吕蒙继续说道:“可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似乎主公并不像我们过早的知道此事,所以如今主公虽然已经退回柴桑,可是依旧不曾作书给大都督。” 说话之间将手里的书信拿出,放在桌子上:“这还是鲁肃从柴桑发来的书信,告知了我们这些。” 周瑜木然的站了起来,顷刻之间仿佛老了许多一般,手里依旧端着那碗茶。 只见他缓缓转身,漫步走到甲板之上,面对着合肥的方向,将手里的茶碗倾倒。 绿绿的茶水汩汩留下,飞溅在甲板下的水面上,咕噜作声,如泣如诉。 “太史子义随讨逆将军孙伯符起事,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为江东做事,立下多少战功,没想到在最无悬念的合肥战中,反而惨遭荼毒!” “今日我以茶代酒,遥祭太史子义的英灵。” “望你在天之灵别散,保佑我击败曹军,为你报仇!” 周瑜向着合肥方向拜了几拜,忽然回头望着诸葛亮问道:“孔明先生,你早就知道了合肥兵败的消息了吧!” 诸葛亮一脸的哀戚,黯然说道:“太史慈将军蒙难,实在令人痛惜心碎。” 周瑜转身回到大堂上,望着吕蒙:“合肥之战,是我有生以来,最有把握的一次战争,为何主公以十万之众,攻不下合肥,不但丧了太史慈,还被打回了柴桑?” “这……” 吕蒙看了看诸葛亮,欲言又止。 “我已说过,孙刘联盟既然已经确立,孔明先生便不是外人,不管什么事,都不必背着孔明!” 周瑜面色阴沉,冷冷的说道。 “是……” 吕蒙沉思了数秒钟之后,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虽然主公有意隐瞒合肥的战事,但我们的斥候还是探听了个大概,斥候的书信与子敬写给大都督的信同时送达鄱阳湖水寨。” 吕蒙略顿了顿。 周瑜见他面色有异,便已经猜到其中必有蹊跷,静静的坐在那里,双手平放在桌面上,等着吕蒙说的下去。 “此次合肥之战,多有蹊跷……” 吕蒙果然这么说道。 “先是攻打合肥,主公命太史慈带领所部五千兵马,为前部先锋,他和周泰自领中军九万余兵马,在后跟随。” “太史慈将军身先士卒,不避矢石,连破九重门。可是就在急忙攻打合肥内城,攻取整个合肥的时候,主公忽然临阵换将,让周泰打入合肥!” 周瑜眉头微微皱起,冷冷的说道:“继续说下去!” “周泰攻入 合肥的时候,满宠已经弃城而去,驻屯逍遥津。” “太史慈将军奋勇急追,不想在绝义河上遭到了曹军的伏击,损失惨重,将军身中数箭,又被人一刀砍了脑袋!” “曹军趁势追击,跟随这太史慈部的残兵直入合肥大营中” “主公的大营兵马,皆是江东氏族私兵改造而成,临阵经验极为不丰富。” “所以猝不及防之下被敌人一阵猛冲,战死被杀者不计其数,主公若不是周泰舍死忘生的救出重围,几乎命丧在合肥!” 周瑜等吕蒙说完了,面色铁青,冷冷的说道:“我们这些兵马战将,为了江东大事舍死忘生,一片赤胆忠心可昭日月!” “然而他呢!刚刚手里有了些兵马,便心摇神驰,自以为了不起了!还想着趁机削弱我们这些战将手里的兵权,加强他的集权统治!” “可是他却不知道,没有了我们这些忠心为国之人,他如何能每日安坐吴候宫?” “只怕分分钟便要为曹操所掳,步了刘琮的后尘!” 吕蒙长叹不已,黯然说道:“太史慈所以愤然追袭曹兵,多半是因为攻占合肥的战功,被主公横刀夺走,转而送给了周泰,他心中气愤不过……” 周瑜忽然话锋一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孔明先生,你来鄱阳找我,必当有以教我?” 诸葛亮坐在一旁,吕蒙和周瑜所说的那些情况,他并不惊讶!。 早在他身在夏口,初次听到孙权战败的消息之时,他便已经猜测到了其中的深意。 “孙权倏忽之间得了江东氏族的十万兵马,恍然间感受到了手握兵权的香甜,便起了削弱周瑜兵权的欲念,所以才会从排挤周瑜手下战将开始做起,扶持自己的势力……” 诸葛亮心中暗暗痛骂孙权:“脱离了周瑜,你什么都不是 !如此好大喜功,合肥之战的败亡,也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了!” 听到周瑜忽然改变了话题,问起他的来意,诸葛亮整顿精神,微微一笑 说道:“ 大都督发动合肥之战,其目的自然是袭动曹操的后方,令他首尾不能相顾,进退不能随意。” 周瑜点头:“委实如此,只是没想到为何兵力单薄的合肥竟然会突现骑兵,导致我家主公功败垂成。” “这自然是顾泽之谋,但此事已成定局,我们也不便深论了。” 诸葛亮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亮来这里拜见大都督,是想要与大都督另商一件大事!” “既然从合肥不能取胜,无法威胁许都。那么何妨换个方向?” 周瑜眼睛一亮!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183章 许昌危急,且看顾泽如何应对! “你说的是西凉马超?” “如今北方诸侯已经尽数为曹操所灭,能够带给曹操威胁的,只有西凉马腾和汉中张鲁了!” “张鲁性情懦弱,废材一个。根本指望不上。” “西凉马超到确实有与曹操一战的实力。不过他父亲马腾现在被曹操幽禁于许昌。” “马超纵有侵扰中原的心,但投鼠忌器,只怕也不敢轻易动兵……” 诸葛亮哈哈大笑,手摇羽扇站了起来,遥望着远处的鄱阳湖水面的的飞鸟:\"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底!\" \"马超的身上,有吕布的影子!\" 周瑜的眼睛也突然之间有了亮光,从刚刚太史慈命丧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吕布何人? 三姓家奴也! 在吕布的眼里,忠孝节义,皆是狗屁! 唯有自己能攀爬晋升,哪怕登基为帝,才是正统! 诸葛亮的一句话,让周瑜茅塞顿开! “孔明的意思是……” 周瑜也猛然站了起来,走到诸葛亮的身边,跟着他的目光遥望着水面上高低起伏,往来飞翔的水鸟:“给马超一个出兵的理由,让他从北面兵发许都,与我们遥相呼应?” 诸葛亮点了点头:“大都督果然聪明,亮之所想,正是大都督此刻心中所想也!” “马超贪心不足,岂是蜗居西凉之人?更何况他自持勇力不亚昔日吕布,根本就是目中无人,曹操即便身在许昌,他也恨不得领兵与他一决雌雄!” “更何况此时曹操全部兵马已经到了赤壁,而且因为水军被大都督在连泉烧杀,坏了他的计划,短时间内无法速战速决?” “这对于马超来说,真乃天赐良机也!” 诸葛亮笑吟吟的回头,望着周瑜说道:“我料此时的马超,已经蠢蠢欲动,按捺不住!只是缺少一个动兵的理由和接口,也顾虑天下悠悠之口对他的口诛笔伐。” “只要我们稍加诱惑,推他一把,何愁他不即刻动兵南下?” 诸葛亮似乎已经完全窥破的周瑜此刻的心中所想,缓缓走到护栏旁,周瑜也跟随着一起前行,与诸葛亮并肩而立。 “大都督本来希望借你主公北伐之战,削弱江东氏族的实力,以壮大江东主战派的优势。却不想吴候反而因此而浮想联翩,心中生出了削弱你大都督兵权的念头,希图将吴地所有的兵权悉数收回他自己一人之手。” “自古若君臣相疑,难成大事也!更何况当此生死存亡只秋?” 周瑜点了点头,但他心中自有把握,胸有成竹:“我吴地之事,不劳孔明先生费心,君臣不和的事也断不会发生,吴候不过一时糊涂,才会乱了方寸,致有今日之败。” “但我削弱江东氏族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如今举国上下的兵马,即将全部归于我手!” 诸葛亮在心中暗暗给周瑜点了一百五十个大赞! “周瑜果然不亏是人中龙凤,江东豪杰之首!” “只怕下一步便要回望柴桑,以安抚孙权,表达忠心为名,将残余的江东氏族兵马,全部收归己有了!” 但他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却装作毫无所知的模样,继续说道:“让吴候北伐,劳师动众,且江东氏族之兵,与西凉剽悍之士的战力不可同日而语。大都督若能想方设法,激起马超的野心,让他出师南侵。” “则兵马钱粮皆不需要大都督操心,还能拥有如此强悍的一支外援,岂不是天上掉下的老宝贝?” “只是如何能诱惑的马超出兵,实在是个难题,亮思量的许久,始终未有良策。” 诸葛亮在周瑜的面前,说话做事,刻意的把握着分寸,既要让周瑜感觉出他绝非普通之才,多有意外的真知灼见,又要让周瑜感到“亮虽有大才,也不过如此,最多与我相当罢了,不至于压盖于我,早晚遗祸江东”。 因此他在周瑜的面前,该耍聪明的时候会适可而止的耍聪明,该装傻的时候又及时的装装傻。 周瑜果然面有得意之色,淡淡一笑说道:“此事我自有主意,孔明先生放心,你只管看好戏就是!” “不出半月,我保管让曹操再一次首尾难顾,这一次的东线之败,是我轻视了顾泽,但我已经达到了收回江东氏族兵马的目的,算不得完败!” “但这次马超倾巢而出,兵发许昌,看他顾泽如何应对!” 诸葛亮急忙转身,拱手行礼说道:“既然大都督心中已有办法,亮就安心了!” 吕蒙在后,看着诸葛亮和周瑜二人相谈,虽然有些关于议论江东内政的话他并未听到,但其他的事,两人并未刻意的瞒他,所以语声较高,都听得一清二楚。 吕蒙心中暗暗敬佩:“卧龙之名,果然不虚!” “这首诱惑马超,空手套白狼的毒计,比之大都督劳民伤财的诱惑主公北伐,又要棋高一着了!” 他自然不知道周瑜让孙权北伐,另有目的,实际上是周瑜和孙权以及江东氏族之间的一次内部较量! 也是周瑜为了能集中全江东的兵马,与曹操决战而不得以下的一盘大棋! 周瑜和诸葛亮再次归坐,两人议论当前的局势,分析各方的势力,虽有不同的意见,却又各自的见解,彼此交流,详谈甚欢,各自受益匪浅,互相敬佩不已。 “我主大败,士气必然受损,我明日暂回柴桑,安抚主公。” “孔明先生暂且在我寨中安歇,待我归来!” 诸葛亮点头,摇着羽扇笑道:“助大都督一路顺风,满载而归!” 周瑜一愣,哈哈大笑:“与孔明先生交谈,如沐春风,只恨光阴如水,又是一天了!” 两人携手而起,再次站在围栏旁观望,只是此刻已经日暮苍穹,一天将尽。 …… 次日拂晓,周瑜不待天亮,便驾起一叶扁舟,只带数名亲随,顺流而下,往柴桑吴候宫行去。 吴候宫内,一片低沉。 孙权意气风发,起兵十万气势汹汹的杀往合肥,本以为可以一战而破合肥,径取中原,断了曹老板的退路。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84章 孙权大怒:顾泽趋炎附势,助曹为虐! 却没想到满宠仅以一万兵马,龟缩不出,愣是防守了七天,更是在退守逍遥津之后卷土重来,杀了太史慈,突袭营寨。 措手不及的孙权若不是被周泰舍死救出,差点被张辽活捉。 如今太史慈已死,周泰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孙权因军中无大将,只好引领残部八万兵马,折回柴桑。 “子敬还没来么?” 内堂的床榻上,周泰双目紧闭,全身挂甲的斜倚在床榻的靠枕上,前胸后背插满了箭矢,每一只箭皆是硬弓所发,深深嵌入肉中。 孙权坐在床前,眉头紧皱,焦急的回头问道。 张昭、顾雍、步骘、张纮垂手在后侍立。 吴候宫的御医们,尽皆束手无策,如此重的箭伤,都似乎深入肺腑,万一有失,就是性命难保! 顾雍往前一步说道:“子敬所说的名义华佗,初到吴地,离得吴候宫甚远,一时之间难以速达。” 孙权垂泪说道:“若无周泰舍命相救,孤早已死在乱军之中了!” “若周泰有失,孤何以自处!” 张昭、顾雍等听了,尽皆变色。没想到孙权如此厚待周泰! 昔日传闻曹操在宛城之战死了护卫典韦,曾在战后设祭痛哭,三军震撼,看来孙权之于周泰,也大抵如此了! 正说话之间,忽然门外一阵喧嚣! “鲁大人到了!” 通报之人还没来得及进来,只见鲁肃带着一个精瘦枯干,面上慈和,但精神抖擞,身手矫健的老者大踏步走了进来! “主公,周泰如何了?” 鲁肃顾不得满头大汗,着急忙慌的问道。 “气若游丝,恐命不久矣……” 孙权见到鲁肃,掏出手帕抹了一把面颊上的含泪哀戚的说道。 “只要一息尚在,就还有救!” 鲁肃来不及介绍,回头向着身后的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元化先生,请!” 孙权急忙起身,退在一旁。 众人看着眼前精干的小老头,只见他虽然与鲁肃同来,却神色安逸,毫无喘息,也没有点滴的汗珠,可见体格比之年纪尚轻的鲁肃,更胜一筹。 心中暗想:“这就是名动天下的神医华佗(字元化)么?难道此人真有起死回生之能?” 华佗虽见江东诸多豪贵,但也并不多礼,提着药箱迈步往前来到床榻前,先是前后便察了周泰的全身,然后又木箱中拿出脉枕,给周泰诊脉。 “无妨,虽然气窒,只因箭镞攒入肌理,压迫气脉所致,并无大碍!” 华佗脸上神色从容,说话一字一字犹如金铁交鸣一般,掷地有声,与他短小瘦干的身形极不相配。 “就请华佗先生施妙法相救。只要能救得周泰,纵然千金,孤也不惜!” 孙权在旁搓着双手,几急不可耐的说道。 华佗抬头白了孙权一眼,并未说话,而是挽起袖口,在铜盆中洗了洗手,又从自己的木箱之中取出一条毛巾,擦拭干净了,然后俯身到了周泰的身前。 “嘭!” 华佗左手摁住周泰前胸的两侧肌肉,右手用力,将指缝间的一枚箭矢突然拔出! 跟着血雨迸射而出,随即一声惨呼! 众人尽皆变色! 再看周泰,惨呼过后,双目微睁,眼中生机逐渐升起,竟然突然之间焕发了活力? 华佗将手里的箭矢掷在地上,微笑说道:“将军体格雄健,超乎想象,这就更无妨了!” 周泰睁开双眼,环顾一周,最后落在孙权的身上,微微点头颔首道:“主公无恙乎?” 孙权急忙上前用手在他肩头微微一按:“孤毫发无伤,皆赖你护持,好生疗伤为好,不要轻动。” 周泰点头,他虽然身上诸多箭伤,可是双臂完好。 华佗每拔出一只羽箭,或者清除一道箭伤道上,华佗便手指那处伤口,叙说当时如何战况,如何凶险。 身后的众多氏族官员,听得心惊胆战,面色俱失! 只见华佗每拔下一只箭失,便先用瓶中液体清洗伤口,然后又从另一只瓷瓶之中倒出微亮微白的细粉,涂抹在伤口之上,然后包扎。 待到最后一只羽箭拔完,敷药包扎完毕,华佗精神完好,犹若未伤! “先生真神医也!” 鲁肃这时候方才松了口气,上前抓住华佗的手,来到孙权的面前:“主公,这位便是我昔日曾有一面之识的故友,姓华名陀字元化,乃当世神医,恰好刚来吴地,可谓是幸运之至!” 孙权哈哈大笑:“当世除了华佗先生之外,还有谁能举重若轻,谈笑之间便能治了周泰的重伤?” 又好奇的问道:“不知先生刚才所涂抹的清澈液体,似有轻微陈酿气息,不知何物?那伤口的敷药,也与别人的药膏有所不同。” 华佗一边收拾着器具,一件一件有条不紊的放入他自己的药箱,一边说道:“那液体名为‘酒精’,乃是消毒圣物,可为疮口病人免去火烧之苦。” “至于那所敷的粉末嘛,名为‘白药’,更是外科跌打的良药,奇效非凡!” 孙权点头,敬佩的说道:“先生医道高绝,可为圣手。若有意可长住江东,孤早晚请教也方便些。” 华佗将药箱背在肩头,哈哈大笑,转头向鲁肃说道:“子敬,你没向他说过我的来历吧?” 鲁肃尴尬的一笑,摇头道:“哪里来得及!” 华佗又转向孙权,微笑着说道:“郡侯只知道华佗医道高明,却未清楚我的来历。若真的明白了,不但不会留我在身边,只怕连让我给周泰治伤都不会恩准了!” 孙权一脸的困惑,懵然问道:“先生杏林高人,行走天下,光施妙手,救济万民,难道还有什么芥蒂不成?” 华佗接着问道:“不知郡侯平生最恨之人,又是谁呢?” 孙权勃然变色,额角的突然青筋暴起! “曹操鲸吞 荆州,屯兵赤壁,意图犯我疆界!顾泽助纣为虐,依附曹操,名为天策上将,更在合肥设下伏兵,连害我两员大将,令我功败垂成!” “此二人,便是我当世最恨的两个人!” 华佗手捋花白的胡须,点头微笑道:“然则郡侯可知道,我与曹操乃是同乡,皆是沛国谯县人。”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祝兄弟们看得开心!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85章 顾泽坏我大事,此仇不可不报! 孙权一怔,勉强笑道:“龙生九种,还各不相同呢!先生虽是曹操的同乡,但曹操残暴杀戮,先生却一生救死扶伤,截然不同。” 华佗又说道:“郡侯自然更不知道,华佗一身医道,出自新野学堂,恩师正是 顾泽先生!” 孙权颜色更变,右手突然握紧了腰间的宝剑! 华佗哈哈大笑,不以为意,转身出门,径自出吴候宫而去! “主公,此人天下闻名,又是新救了周泰的性命,杀之不义,反而担负天下害贤之名!” 鲁肃见孙权面露杀机,急忙上前躬身劝阻道! “顾泽坏我大事,杀我太史慈,伤我周泰,今日又遣门下弟子来我宫中,欲辱我耶?” 孙权面上怒色不减,厉声喝道。 张昭在旁,低声说道:“顾泽在新野学堂开课,据说门类繁多,我原以为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他一个人,能有多大本事,术业有专攻,想他顾泽不过一介书生,略有谋术而已……” “难道他对医道,也如此的精湛么?” 顾雍摇头叹息:“又何止于此?我听说刘备部下降将赵云,武艺原本尚在文丑之下,与张合伯仲之间,经过顾泽的调教指导之后,如开了挂一般,长坂坡曾一人大败曹操帐下五大名将,震撼华夏!” 孙权一怔,暂且将胸中的怒气忍住:“赵云?可还在刘备处么?我若得此良将,何惧曹操!” 鲁肃话中也尽是遗憾之意:“主公说晚了,若是你我孙刘联盟刚建成,刘备尚在樊城的时候你说出求取赵云的要求。刘备为了生存,肯定会忍痛割爱让给主公。” “可惜他不知怜才,反而多疑,命赵云独自断后。所以我随诸葛前往汉水所救的刘氏集团众人之中,独缺赵云……” 孙权懊恼无地,烦躁的说道:“总之我与贤才无缘!” 正说话之间,忽然门外又有人来报:“启禀郡侯,大都督周公瑾来了!” 孙权一愣,他在合肥排挤太史慈,令他恼怒之下追袭曹军,中了伏兵,命丧战阵,尸骨无存。 这时候听到周瑜前来,以为是要兴师问罪,不由的做贼心虚,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更将刚才对华佗的杀意去的干干净净。 “呃,公瑾?孤并未宣他前来,也不曾见他书信说要来柴桑啊……” “好生突兀……” 张昭等江东氏族官员们虽然不知道内情,但随军出征的鲁肃却明白的一清二楚。 “大都督仓促而来,必是要与主公商议大事,我等不便在此相随,求请告辞回避。” 鲁肃知道周瑜性情暴烈,唯恐当着众臣之面与孙权支棱起来,让吴候颜面无存,所以事先替孙权清理现场,保全体面。 “额……也好!” 孙权如临大敌,紧张的说道。 张昭顾雍等人见一向沉稳的孙权如此模样,心中各自犯疑,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 什么事,偏偏鲁肃多嘴,要代表他们辞别出宫,心中恨不得立刻将鲁肃摁倒在地,每人狠狠的跺上九九八十一脚。 众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躬身向孙权告辞,转身离去。 “慢着!子敬,你还是留一留吧……” 孙权忽然望着鲁肃的背影招呼了一嗓子。 他还是感觉自己与周瑜单独会面,有所难堪,万一周瑜发起飙来,修理自己一顿,不论是拼口才还是拼武力,自己都不是周瑜的对手。 而鲁肃毕竟对周瑜曾有过救助之恩,周瑜对他感恩戴德,一直不忘。 留他在身边,关键时候还能用得上。 “喏!” 鲁肃应声停住了脚步。 张昭顾雍等人,心中更气:“原来你是借题把我们赶走!你自己却独留在这里!” 众人一边心里骂着,一边往外走,正好遇到腰悬佩剑,气势逼人的周瑜迎面走来。 自从上次周瑜当着众氏族的面拔剑斩了陆绩之后,众谋士见到他入见鬼魅一般,后脊梁直冒冷汗。 更何况如今他们手里暗藏的十万兵马已经被主公征用,更没有了底牌,哪里还有与周瑜对抗的自信? “大都督远来辛苦……” 张昭迎面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哼!” 周瑜冷哼了一声,犹如没看到一般,眼神都没有任何的偏斜,径自从他们身边路过,迈步进入大堂去了! 张昭面色一红,勉强的尴尬一笑,带领众氏族官员,灰头土脸的出宫去了。 “臣周公瑾,拜见主公!” 周瑜来到内殿,先是忘了身上的鲁肃一眼,提带撩袍,拜伏在孙权的阶下。 “大都督,快快请起,你我亲如兄弟,子敬又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多礼!” 孙权急忙起坐离席,下了台阶,双手搀扶着周瑜站起身来。 “臣闻主公北伐曹军,为顾泽所算,损兵折将,因此心中忧急如焚,惦记主公的安危,没来得及事先知会主公,便擅自回柴桑来了,还请主公恕罪。” “今见主公安然无恙,臣也就安心了。” 周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狂傲之色,反而眼角噙着泪水:“我兄孙策大去之时,曾将主公托付于臣,从那时候起,臣的一身一命便身许孙氏。” “若主公伤的一根汗毛,臣宁可亲率八万水军,与顾泽血战赤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拼的身死,也要酬报主公的知遇之恩!” 孙权听到周瑜话中充满了真意,突然想到昔日兄长孙策辞世之时,抓住他的手谆谆告诫,要他万万不可怀疑周瑜,不论何时要重用之,再联想到这次合肥之战,对周瑜的种种猜忌,心中大悔! “公瑾……” “孤……” 孙权眼中含泪,紧紧握住周瑜的手,懊悔羞愧,感动惶恐,郁集在心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话才好。 鲁肃在旁站着,见周瑜腰悬宝剑,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对那些氏族官员们嗤之以鼻,显然是来者不善。 可是没想到到了内堂,拜见主公的时候,却已经锋芒尽敛,所展现的皆是忠臣义士的豪迈,兄弟情谊的深切,连他站在一旁都感动的泫然欲泣。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希望兄弟们看得开心!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86章 刘备懊恼:若再有机会,我定不负顾泽! “周瑜固然是感念昔日孙策的兄弟结拜之情,对主公也是恩深义重。可惜主公一时犯浑,竟然想要收回周瑜的兵权……” “当此危亡之际,收回氏族的兵马,即是坚定了江东统一抗曹的战线,也消除了主公身边的隐患。可周瑜乃是江东阻挡曹操的万里长城,若周瑜有失,江东危矣……” 孙权牵着周瑜的手,黯然说道:“公瑾你一心为公,给了孤一个扬名万年的良机,又派来帐下最善战的太史慈前来助我,可谓是尽心尽力了!” “可是如此的一把好牌,却让我打的稀烂!!” 孙权羞惭满面,叹息说道。 周瑜想起太史慈之死,心中本就哀伤难过,也面色悲哀的说道:“大丈夫既然以身许国,当具生死决心,一切在所不惜。能马革裹尸而还者,幸也!” “如太史子义,身死无地,骨肉难回,也是我身为大将难免之事。纵然我周瑜,他日未必不会为了江东,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孙权的身子微微一震,在这一刹那之间,他才深切感受到面前的周瑜,才是江东倚重的泰山,才是他的主心骨,他心头的明灯! “公瑾,兄长,大敌当前,你好好保重啊!” 孙权完全忘记了君臣之仪,反而是兄弟深情占据了主导! “我与曹操战于赤壁,战火随时重燃。这次前来看主公,也是悄然前来,不敢声张。为免有变,天黑之后,便要回去了。” “主公一切保重,勿以微臣为念。” 周瑜看着天际的白云,似乎是在向孙权嘱托,又似乎是在向孙权告别。 永久的告别。 鲁肃在旁,一股不祥的预感猛然袭满全身,令他不寒而栗! “公瑾,你……” 周瑜哈哈大笑,豪迈万丈! “今日与主公痛饮一番,来日击退曹敌之后,若周瑜还有命,再凯旋归来,把酒言欢!” 孙权点头,眼中含泪:“此正是我之所想也!” 两人携手揽腕,亲如兄弟,往里便走。 “公瑾在鄱阳用兵,可还短缺么?” “主公,周瑜用兵,多多益善!” “如此便好,孤这次远征合肥,剩回兵马尚有八万,待明日我便遣人陆续发往赤壁,助你抗曹!” “如此,则多谢主公信任了!” “这……” “公瑾说哪里话,你我是兄弟,并非君臣,你喊我一声兄弟,莫要再以主公相称!” “这,不好吧……子敬尚在……” “快叫!” “是……孙权兄弟……” “哈哈!” “哈哈哈!” “哎,这两个,还没喝酒,已经语无伦次,有失纲常体统了……” …… 夏口。 诸葛亮走后,刘备重整杯盘,与关羽两相对饮。 “云长,依你看来,顾泽与周瑜,孰能胜出?” 酒过三巡之后,刘备捻动着手里的酒碗,忽然问道。 “这……倒也难说。” 关羽沉思片刻,淡淡的说道。 “为何?合肥之战,周瑜凭空挖出十万雄兵,突袭而去,却反为顾泽的八百熊虎之兵击败,损兵折将,难道不是顾泽更胜一筹么?” 关羽拈须沉思,点头说道:“单以合肥之战而论,自然是顾泽完胜。” “可是周瑜火烧连泉荆州水师,火烧赤壁的曹操辎重大营,甘宁一部突入南阳,一路烧杀,往来如入无人之境。” “这两次可算得上完胜么?” 说罢替刘备斟满了酒,微微蹙眉说道:“只是不知道顾泽是何时入曹营,主张军事的。若是从曹操进入襄阳,他便已经身在幕后,则可算得上和周瑜隔空对智,有来有往,互有胜负。” “可若是从顾泽被金台拜将之时算起的话……” “那顾泽又完胜周瑜了!” 刘备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长长叹息道:“不论如何,八百破十万,古来从未有过的战例,只凭这一仗,顾泽已经远在周瑜之上了!” 关羽摇头苦笑,将端起的酒碗重新放在桌上,默然道:“大哥……” “起初,我们在襄阳无立足之地,被逼退入新野。顾泽军师以五千新招募之兵,破樊城曹仁五万精锐,夺下首城。” “博望之战的前夕,虽然我们已经拥有一万余兵马,可顾泽军师却留下三千作为后援,留下四千守城,护卫主公。他和子龙带领三千兵马,再次以少胜多,火烧夏侯惇十万先锋铁骑!” “难道直到今日,你才认识到顾泽军师乃天下奇才,可以以少胜多的么?” 关羽说罢,仰脖将碗中就灌入咽喉,似乎在倾泻着心头的郁结和不快。 “哎……” “我……” 刘备懊悔不已,喃喃说道:“曾经有一个天才军师陪伴我左右,可是我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他端着酒碗站起身子,望着浩瀚的天空,明灭不定的星辰。 “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对顾泽说,我对你不离不弃,誓同生死!” 关羽在他身后,突然手指用力,“啪”的一声,将酒碗捏了个粉碎! “大哥!醒醒吧!” 关羽的丹凤眼中皆是盈盈泪水。 “顾泽已经是曹操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如今正手握百万雄兵,对付江东和我们!” 刘备的身子一震,如遭五雷轰顶,手里的酒碗也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难道……顾泽再也没有回归我帐下的可能了么?” 关羽摇头,皱眉叹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两次火烧新野学堂,罢黜顾泽,净身出城……” “大哥,我们伤透了顾泽的心,他还有什么理由回来?” “他在曹营里,得到的是尊重、佩服、信任和重托。他在我们这里呢,我们能给他什么?” “我们自己都惶惶不可终日,今日在这里,明日又不知道该流窜何方!” 关羽忽然转身,凝视着刘备,此刻借着酒意,真情在心头涌动,只觉不吐不快! “大哥,我们辜负了顾泽军师,伤透了顾泽军师!” “但他无负于主公,无负于新野百姓!” “但在大哥赶他出城,火烧新野学堂,拜孔明为首席军师的那一刻,已经与顾泽恩断义绝,各奔东西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兄弟们! 第187章 顾泽意不在天下,而在兄长你啊! 刘备身子一震,恍若猛醒,才发觉自己已经与顾泽渐行渐远,想要求取他回来重掌军师,已经几近毫无可能了。 “唉!” 刘备瞬息之间感觉从脚底板到脑瓜皮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疲惫和懊悔,手里捏着的酒碗似乎也是重逾千钧。 他缓步回到桌旁,将酒碗扔在桌面上,自我安慰的说道:“幸好顾泽这时候虽然成了曹操的天策上将,坐拥百万兵马,却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若是他尽力攻我,我夏口弹丸之地,兵马不过千余,又该如何迎敌……” 关羽苦笑道:“兄长,顾泽军师跟随你多年,你难道从来没有去了解过他么?” “在他的眼里,又几时看上过谁?河北袁绍?江东孙策?还是被你罢黜之前已经坐镇中原的曹操?” 关羽也坐回刘备的对面,往后一仰,靠在椅子的后背上,愣愣看着房顶的檩木:“就拿这次合肥孙权的十万大军入侵,顾泽不过是派了张辽李典二将,八百熊虎之兵前往而已!” “这算看得起江东了么?” 刘备让关羽几句话质问的张口结舌,呆呆的想了半晌,这才勉强分辩道:“若顾泽 看不起江东,怎么会用八十万兵马对周瑜的八万水军,在赤壁隔江对峙呢……” “可见顾泽还是畏惧周瑜,如今我诸葛军师已经前往鄱阳湖,与周瑜双剑合璧,共同对付顾泽,我不信顾泽还能再赢!”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自己不免也有些气馁 。细思在顾泽跟随辅佐自己的那些年里,似乎只有顾泽预先设定,主动撤离。 还从来没有过被动败退亏输的经历。 一次都没有! 关羽忽然又坐了起来,丹凤眼中散发着光芒,声音也有些微颤。 他自成名以来,所向无敌,俨然便是吕布之后的天下第一! 连曹老板都因他而倾倒,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又是送赤兔又是送貂蝉的诱惑,想要收为己用。 尤其在河北斩颜良诛文丑之后,更是威震华夏,关羽看谁都是插标卖首,眼界至高,堪达九霄,何曾 有过今日这样的紧张畏惧的模样! “兄长,我忽然想起那日在河北,顾泽智算袁绍,坑死了颜良文丑之后,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关羽原本赤红的面庞,竟然显得略有发白,倍加古怪。 “什么……” “说的什么话?” 刘备一愣,突然之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绝无生机!” 关羽双手扶住桌面,都有一种精疲力尽之感。 逆天,尚有例外! 逆吾,绝无生机? 刘备震颤! “云长,这是何意……” 刘备愈发觉得事情似乎更加不妙起来。 “顾泽军师……” 关羽微微一顿,极力保持面色的从容和震惊。 “顾泽一生,率性而为,纵山野村夫,街头乞讨之人,他也谦卑善待,不加欺侮。” “可是若有人一旦得罪于他,或者逆天虐民,多行不仁的话,顾泽却也一样,不管你是山野村夫,还是街头乞讨之人,纵有万里之遥,他也必取其性命!” 刘备的手一哆嗦,刚刚拿起的筷子掉落在地上:“二弟的意思,他心中所对我耿耿于怀,早晚还要前来伐我?” 关羽缓缓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方才叹息说道:“他绝非贪图功名富贵之人……” “以顾泽之能,他若真的想要谋取天下,则天下亦随他取舍。何至于到曹操帐下做什么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这些名动天下的职位,于别人来说也许是毕生期盼难成的功名,可是于他来说,如粪土一般。” “我反而觉得,顾泽任职于曹操,攻伐于江东,似乎其意不在江东,而是兄长你啊……” 刘备面色惊惶,推杯站了起来,背过身子扶住身旁的庭柱,尽量不要让关羽看到自己的紧张模样:“我?我不过是罢黜了他的首席军师罢了!难道我遇到更好的贤才卧龙先生,还不能更进一步了么?” 关羽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以一向沉默寡言,今天敞开心扉,借着酒劲一吐为快。 “那襄阳西山的三百农夫亡灵呢?” “新野学堂的两次焚烧,尤其在顾泽离开之后,那次数十名学子和学堂同归于尽呢?” “这些又该如何?” 刘备紧张到了极点,怒声嚎啸道:“那……” “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为,荆州氏族,蔡瑁张允才是主犯!” “我不过是透漏了讯息,网开了一面而已!” 关羽也站了起来,走到刘备的身后:“可是蔡瑁张允,已经身死了!” “下一个,很有可能……” 嘭! 正在这时候,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张飞急匆匆的跑进来! “大哥,二哥!难搞!真他娘的难逃,狗皮膏药了!” 张飞一边往里大踏步走着,一边嘴里一通乱言。 “怎么?” 刘备使劲摇了摇头,极力让自己的头脑清醒镇静一些,转过头来看着汗流浃背的张飞问道。 “徐庶 又带领人马杀过来了!” 张飞到了近前,烦躁的将身上的甲胄脱掉,露出一身的黑毛,从桌上拎起酒壶仰脖灌了一震,稍解口中之渴: “先前的时候斥候给报,说徐庶和霍俊那小子,只带了三百兵马,前来攻打咱们夏口,我还没有放在心上。” 张飞将喝得一滴不剩的酒壶扔在桌上,抹了一把虬髯上的残酒继续说道:“可没想到这三百的兵马,一路上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到了现在五十里开外的时候,听说已经有三万有余了!” 关羽凝眉说道:“三弟,你忒也大意了,为何不早报?” “顾泽工于谋划,他打退孙权的十万大军,也不过才动用了张辽的八百铁骑而已!” “更何况我夏口的兵马,翻个底儿掉也不过才两千有余,岂能抵挡!” 刘备在旁听了个稀里糊涂,纳闷的问道:“翼德,为何他出兵三百,到了夏口就变成三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飞一拍大腿,气呼呼的说道:“大哥!还不是那诸葛卧龙惹来的祸事!这会子他倒是找地方躲清闲去了,却将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了咱们弟兄几个!” 关羽也急切的说道:“三弟,你快些说个清楚,莫要让我和大哥乱猜了!” 张飞气愤愤的说道:“那些从新野、樊城、江夏流落出来的百姓,都对大哥恨之入骨!”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88章 刘备:顾泽,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尤其在长坂坡遭受牵累的十万百姓,他们本是冲着顾泽军师的信任,才跟随咱们从新野一路奔波,到最后才发现所跟的军师并非顾泽,而是诸葛亮,更被咱们抛弃在了长坂坡。” “所以待他们知道大哥罢黜了顾泽之后,都对顾泽眷恋同情,对大哥切齿痛恨。” “这次徐庶带领三百兵马从赤壁前来,一路上振臂一呼,跟随响应要前来讨伐大哥的百姓纷纷加入,顷刻之间就扩大到了三万多人,而且每天都在增多。” “我还真怕要是围住咱们夏口十几天,半个荆州的百姓都来找大哥的麻烦了!” 张飞说到这里,又扯着嗓子骂诸葛亮:“什么狗屁卧龙军师,我呸!” “老子在新野兵强马壮的时候你跟这霍霍,老子没兵没粮了的时候你干嘛去 了!” “守樊城的时候你在哪?守夏口的时候你又在哪?我操你八辈的老祖宗!” “顾泽在的时候,可从来都是身先士卒,就是打博望,他也冲在前线,挡在战阵!却给了我们时间三顾茅庐顾下你这个王八蛋!” “你跟顾泽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你他奶奶的!” 关羽在旁听得直皱眉,连忙说道:“三弟!三弟,嘴下留德……” “毕竟这夏口还是诸葛军师从江东借来的暂息之地,若不是诸葛军师四处奔波,咱们哪里还有容身之地呢!” 张飞的骂劲上来,浩然勃发,若不让他发泄出来,憋在心里,非要气爆了不行。 关羽看了看刘备,转头说道:“三弟,你且先去整顿兵马,晚些少不了一场恶战,我先在这里跟大哥商议如何抵敌。” 说着话在张飞的肩头上轻轻一推。 张飞也唯恐在刘备面前骂的凶了,惹得大哥气恼,只好恨恨的走了出去,一出了府门,又爆发了他的大嗓门:“诸葛孔明,你他……” 刘备双手抱头,躬身坐在桌旁,两个胳膊肘抵在大腿上,双肩微微耸动,低头不语。 关羽先打发走了张飞,回转身到了刘备的身边:“大哥,该来的还是来了。徐庶此来,必有顾泽的差遣,不知该当如何迎敌?” 刘备绝望的抬起头,双目暗淡无神,讷讷的说道:“该当如何,就如何吧!” “这……” 关羽一脸的懵逼,心中暗想:“大哥这是玩的哪一出?我哪知道该当如何?” “夏口之兵一共不到两千,其中还有一千军是诸葛亮和鲁肃当初商议之时留下的江东兵马,是不是靠得住还难说的很。” “我知道该如何抵敌?” 刘备悲愤交加,站起来走到府门前,只觉胸口压抑的如同想要炸裂一般。 他素来隐忍惯了,为了塑造一个仁爱宽厚的人设,始终把所有的压抑和情绪都隐藏在心间。 这时候肚里存着几斤酒,也便觉得似乎一切都无所谓了。 “顾泽!” “徐庶!” “你们真的要赶尽杀绝,不再给我留一丁点的余地么!” 他站在府门前,望着苍穹怒声高喊。 脑海之中,忽然又浮现出刚刚关羽曾复述过的那句顾泽明言: 逆天,尚有例外;逆我,绝无生机! 赤壁曹军大营西北的小院中。 顾泽在院中树荫下的石桌旁请徐庶和赵云喝茶。 茶是甘夫人亲自从院落四墙上采摘下来的金银花,然后由糜夫人再亲自一个花蕾一个花蕾的挑选出来,用萝莎罩住晾干之后用山泉水冲泡出来的。 但此刻甘夫人和糜夫人躲在内屋里,透过窗户看着徐庶和赵云,心内又惊又怕。 “姐姐,怎么赵云和徐庶也在这里呢!” “徐庶不是在两年前就被曹操赚入许昌了吗?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刚刚和夫君成亲。军师来找夫君,想让他去送送徐庶,可夫君埋怨徐庶愚钝,不愿去送。” 糜夫人摇头,想要侧耳倾听顾泽和徐庶在说些什么,可是这处赤壁旁的小院修造的极为奢华宽大,顾泽所在之处离屋子距离不近。 何况地近长江,时时有江水洪涛之声传来,更增加了几分凌乱,所以什么也听不到。 糜夫人终于放弃了偷听,大惑不解的猜测着:“长坂坡的时候,子龙救了阿斗。如果阿斗并未落入曹操之手的话,那么子龙应该也没有被曹操所擒。” “难道是……” “顾泽军师在跟他们两个商议如何击退曹军,助刘使君重夺荆州么?” 刘使君…… 糜夫人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大感意外。 这还是当初在徐州的时候,她与刘备初次见面之时的称呼。 自从以身相许之后,便改口夫君了。 如今不自觉的又改回了“刘使君”,似乎正是在说明着她感情的迁移,和对过往某些事情的悔意。 …… “不知先生今日将我二人叫到这里,有何吩咐?” 徐庶和赵云对望了一眼,又环顾一圈顾泽的私人居所,然后问道。 “自从你我匆匆相逢,我忙于军务,一直不曾招待你们。今日闲暇,特意找你们过来,一来叙说往事。” 徐庶一笑,又看了看赵云,说道:“先生,我们还是更喜欢听您的‘二来’。” 赵云也躬身说道:“军师有何吩咐,只管说便是,又何必客气?” 顾泽端起茶壶,给两个人面前的竹筒茶杯倒满了,笑指着徐庶说道:“你好歹也是曹丞相的水军副都督了,怎么还跟昔日我在新野街头遇到你时候那样,倒有几分痞气了!” 徐庶嘿嘿一笑:“在先生的面前,徐庶永远都那样。” 顾泽与二人对饮了三杯之后,话锋一转,望着徐庶说道:“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徐庶急忙将手里的茶碗放下,躬身说道:“请先生吩咐!” 顾泽目光一撩,望着东方! “他现在夏口,太安逸了,你替我去敲打敲打!” 徐庶笑道:“刘大耳?只要先生一声令下,整个夏口我都给他平了!” “弹丸小地,何足挂齿。” 顾泽却摇了摇头:“不!” “你此次出兵,我不会动用曹营的兵马,更不会让曹丞相知道。最多我会替你请几天的假期,水寨的事情你不必管。” 稍微顿了顿之后,又说道:“不过我会让霍俊助你,他那里还有五百从樊城投来的亲信,也算是我的旧部了。可以交付于你。” 徐庶一愣,但随即面色平淡的嘻嘻笑道:“身为手握八十万兵马的天策上将,先生今日好抠,竟然就撇给我三百兵马,让我去讨伐刘大耳。” ...... ..... 兄弟们,稿子来咯!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兄弟们一路的陪伴! 第189章 失了顾泽,竟然在三月内落得如此下场! 赵云在旁,颇有几分担心,低声说道:“军师,不可大意啊!” “夏口之兵,算上刘备的残余和江东的旧部,总共不下两千余人,关羽、张飞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你让徐元直和霍俊带领三百兵马前去,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赵云实在不放心,愿随元直前往,有所照应……” 顾泽摆了摆手。 徐庶哈哈大笑:“先生好偏私。子龙就是宝贝,留在身边舍不得用,却将我随意驱使,还不给我兵马。” “不过先生放心,徐庶若不能建功,夺下夏口,愿提头来见。” 几句惊心动魄的话,让徐庶说的犹若玩笑一般轻松愉悦,连赵云在旁听了,都像是在说笑。 顾泽点了点头:“子龙跟随刘备多年,情义难以割舍,我怎忍心逼迫于他!” “你此去夏口,也未必能擒了刘备。他生性狡猾,若不能战,必走江东。你也不必穷追不舍。” 他抬起头,看着浩瀚的蓝天,嘴角泛起一丝毒意:“猫抓老鼠,玩大于吃。我若不玩弄个痛快,难解我心头之恨!” 三人又叙说了一会往日别离的趣事,赵云和徐庶拜辞出院。 “元直,你这次去攻打夏口,真的有把握么?关羽张飞的本领,你是知道的,霍俊断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要枉自送了性命。” 赵云和徐庶策马并行,赵云手提丝缰,心中还是悬而未决。 “子龙放心!” 徐庶毫无压力,面带笑容:“我带三百骑去,敌刘备两千兵马,已经算是给了刘备面子了 。顾泽军师攻打孙权的十万兵马,也不过才动用了八百熊虎骑而已!” 赵云疑云重重,但他相信徐庶的智谋,更相信顾泽不会置徐庶于危险之地。 …… 夏口。 关羽张飞,带领两千步兵,在城门下列成阵势,等待徐庶! 烈日炎炎,炙烤着大地,将万物如烙饼,随意折磨。 从清晨到晌午,始终不见 徐庶的兵马到来。 “二哥,玩呢?” 张飞一只手提着丈八蛇矛枪,一只手掀动着铠甲,以便释放里面的热气。 “昨晚就说还有五十里,怎么走了一夜,再加上一上午,还没来?” 关羽双眼微眯,如重阳蜜枣般红润的脸色被烈日暴晒之后,更显得紫红充血。 他遥望着远处静静的大道:“不知道为何,顾泽用兵如神,徐庶又曾是他的门徒……” 张飞烦躁的说道:“俺最受不了的就是书生用兵。只知道耍心眼!” “打仗便打仗,来个痛快的,非要这么活折腾人!” 身后众兵之中,也是议论纷纷。 这两千部众,已经是夏口的所有兵马了。 其中一千余人,乃是鲁肃和诸葛亮在汉水之中救起刘备的时候所带来的江东水军,一直驻扎夏口,听命于刘备。 “听说前几日顾泽打败了主公吴候的十万兵马,也不过才动用了八百铁骑而已!” “这次征伐咱们夏口,却带领了三百!!你说这得多看得起咱们啊……” “小心有诈,不可轻视啊……” “谁都是爹娘生养的,吃咸盐长大的,这条命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吴候给咱发饷管饭,咱们听吴候的是天经地义,现在却让咱们伺候这个流落天下的刘备!” “到时候看情况,万一风紧,咱就扯呼!” 军无斗志,三军未战,已有退心。 直到下午两点,天气闷热达到极致,军中兵卒,多有干渴唇裂,晕倒中暑者。 关羽张飞见军马不整,正要准备进城休息之时。 咚! 嗒!嗒! 几声炮响,鼓声大振! 忽然从左右两面,杀来数千兵马,摇旗呐喊,从远处漫山遍野的冲来! 关羽惊惧,不知到底多少兵马,看起来似乎果然不下一两万人! “三弟,你带领一千人抵挡左边兵马,我带领一千人抵挡右边兵马!” 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与张飞兵分两路,迎了上去。 开阔地上,杀声震天! 但两方尚未交锋,忽然从迎面大道上,为首一将带领数百铁骑,踏起一阵烟尘,铁蹄震天,如一阵旋风般席卷而至。 大旗招展,斗大的“曹”字迎风飘扬! “斩太史慈八百熊虎军在此!” 为首大将高声嘶吼,势若奔雷。 刘备帐下的吴兵听到合肥斩太史慈的兵马到了,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 他们本就不想呆在夏口,思量着如何逃回江东,听到熊虎军到了,发一声喊,不顾关羽张飞,将手里的大旗往地上一扔,转身便跑! 吴兵皆有同心,倏忽之间,两千兵马,逃跑了将近一千五! 他们自知回城的话,还要给刘备卖命,索性各自四散奔逃,并不退入城中,作鸟兽散。 剩下的五百人,分成两拨各自跟着关羽张飞,已报必死之心。 “二百五打一万?” “老子可不是二百五!” 张飞一看情势不对,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关羽:“二哥,不可力敌!赶紧跑路!” 关羽心细,丹凤眼瞄了几眼来路上的铁骑,就已经看出那员大将正是霍俊,虽有如雷的嗓门,但若论武功,比之张飞可差了远了,真要交锋,十个回合就得被张飞刺死! 而他身后的战骑,哪里是什么熊虎军,不过是昔日从樊城叛逃刘备,烧粮之后反城降曹的旧部罢了! 可是此时军心哗变,兵败如山倒,已经无可挽回了! “速速退入城中!” 关羽低头看了一眼跟随自己身后的两百余名将士,面现痛苦之色,亲自断后,护送他们一一退入城中。 霍俊畏惧关羽之勇,也不敢迫近,只待大队兵马到来,将城门团团围住。 “大哥!” 关羽冲入城中,将青龙刀倚在门首,往前扶住刘备的双手:“军心哗变,难以应敌。如今兵临城下,将至壕边,还请大哥早做决断!” 张飞尾随而来:“大哥,快逃吧!再不跑,命没了!” “二哥就是啰嗦,还让你拿主意!” 刘备急的六神无主:“逃?还能往哪里逃?又能往哪里逃?只有一头扎入长江里,一了百了了!” 张飞一把扯住刘备:“大哥,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又要寻短么?” 他性急之下,说话本就粗鲁,再加上刘备这一招用的实在过于频繁,也让他心中多少有了一些厌弃。 关羽上前道:“既然孔明已经入江东,大哥何不也先逃往江东,再做打算!” 远远传来攻城撞门之声,似乎小小的夏口城已经摇摇欲坠。 张飞性急,探手上前,抓住刘备的勒甲绦,将他扛在肩头,弯腰捡起丈八蛇矛枪:“赶紧的吧!再要耽搁,命都得撂在这里!” 张飞在前,关羽在后,从后城门出,早有廖化周仓准备了船只,下了小船,荡飘飘往柴桑方向顺流而下。 所剩的五百忠勇之士,皆身陷于夏口城中,从此之后,刘备的新野班底,只剩下关张、廖化、周仓和糜竺伊籍简雍等寥寥数人! 兵卒更是一个不剩! “没想到我刘备一心兴复汉室,今日却落得如此狼狈!” 刘备坐在船中,看着不断远去的夏口城,再望着巍巍的荆州绵延群山,悲愤交加! “没有了顾泽,我竟然在两三个月内,连败亏输,如今只能寄人篱下!” “苍天大地,何薄于我!!”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190章 刘备寄人篱下,颜面尽失! 顾泽是不可能回来了,而此时的徐庶领兵三万,已经攻破夏口。 张飞和关羽两人狼狈回来,跪在刘备面前一番哭诉。 “大哥,赶紧逃吧,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张飞火急火燎的催促刘备,恨不得现在就上前去将刘备给拽走。 刘备泪流满面,回想当初有顾泽的时候,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境遇都可以迎刃而解。 想想他们打从起兵之后,一直都是吃败仗。 有了顾泽的加入,这才扭转乾坤,让他们尝到了滋味。 便是火烧博望坡,让夏侯惇烧成了烧猪一般大败而去。 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别的,那时候三顾茅庐,请来了诸葛村夫,便拜将封侯,冷落了顾泽。 此刻想来,定然是自己鬼迷心窍了,否则怎会做出如此荒唐可笑的事情。 “二弟,三弟,都是大哥的错,当初就不应该,你不应该啊。” “大哥,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夏口攻破,我等再无回天之力,倒不如先逃走吧。” “是啊,大哥,三弟说的是,我和三弟回来的路上都已经合计过了,去往江东,那里才是我们的立足之地。” “江东?去孙权的地盘?” 刘备心里慌作一团,夏口被攻破,等同他们在这里就已经没有了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但要去江东,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虑。 我堂堂的主公,却要寄人篱下,那种滋味,他是不想再尝试了。 “不可,不能去江东,不能去。” “大哥,到现在了,你还顾忌什么?先保命要紧吧。” 关羽和张飞见大哥依然还是固执己见,当即就起身上前来,架着刘备便出了大殿。 “你们要做什么?” “为你着想,必须去往江东,否则我等都没有活命的机会。” 在两人强制之下,刘备也是无可奈何。 看着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就这样给霍霍没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爱哭鬼的刘备,此刻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便是想去请诸葛村夫来商讨,也是枉然。 “我的江山,我大汉的江山……” “落于曹贼之手,要我如何去面对刘家的列祖列宗。” 看着远去的城池,心里无比的伤怀。 此去之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越是如此,他就越想到顾泽当初的好。 千不该万不该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白白的浪费了一个大才。 一路上,刘备都在伤心难过,时不时的还会唉声叹气的泪流满面的。 “主公莫要气馁,这不过是战略战役,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臣定会想出办法来,帮助主公重新拿回这些地盘。” 诸葛亮与刘备同坐一辆马车,见刘备如此伤心,这才开口说道。 刘备此刻,想的全是顾泽,哪里还会顾得上一旁有人。 等他听到诸葛空明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眼里顿时杀气油然而然。 没错,此刻的他心里怨恨的不是别人,正是诸葛孔明。 若不是他的出现,自己也不会果断的将顾泽赶走。 如今没有了顾泽,很多事情总是不顺心。 话说得卧龙凤雏一人,可安天下。 屁话,这都是骗人的,分明就是这两个人沽名钓誉,故意炒作起来的。 如今倒是得了诸葛孔明,却也没有见到对方半寸的功劳。 如今还沦落到了要离开固有的地盘,去往江东寄人篱下。 从无到有,从桃园三结义到现在的数万人之多,在这大汉天下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天下。 但现在回头看看,失去这些东西,却是瞬间就完成的事情。 “诸葛先生可有什么妙计?” 刘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故作振作的说道。 “暂时……暂时还没有想到,但江东有长江作为天险,谅那曹贼也不敢过江。等主公到了江东,稳定下来,扩大地盘,再作图谋。” 刘备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冷笑,思忖道:“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计策,原来也是黔驴技穷,说了等于没说。” 另一边,孙权已然知道刘备兵败夏口,举家前往江东的事情。 诸葛空明也在路上飞鸽传说过来细说了其中的情况,希望孙权可以让主公来江东。 孙权与众大臣商议之后,暂时同意对方过来。 “主公,您就不怕那刘备故技重施?” 鲁肃心中惶恐,上前来询问道。 孙权眉头紧锁,思忖了一下,认真的回答道:“曹贼三万人马就攻破了夏口,让他们仓皇逃走,足以见得他们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就算来了我江东,江东十万大军坐镇,他敢?” 鲁肃听完,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孙权态度颇为强硬,料定对方已经不可能听进去自己的话,这才闭口不言。 “你准备一下,去迎接他们,把他们领到柴桑。” 鲁肃不敢多言,便启程带着一众将士,坐上马车离开吴县,前往郊外迎接刘备的到来做好准备。 另一边,刘关张等人带着一众将士珊珊而来。 此时的刘备大军,士气极为低落,甚至是垂头上去的,溃不成军。 鲁肃已经做好准备,严阵以待。 看到如此稀稀拉拉的队伍过来,他甚至都以为那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难民。 直到见到刘备的车辇,从上来下来的诸葛孔明后,这才确认。 “子敬兄,子敬兄,烦您十里外迎接,亮倍感荣幸,倍感荣幸啊。” “孔明兄,远道而来,能来我江东,子敬心里实则荣幸才是,不知你家主公可是一起来了?” 此时,马车内传来轻咳的声音,帘子被拉开后,刘备从里面走下来。 鲁肃赶忙上前去作揖行礼,彬彬有礼的说道:“子敬见过玄德兄,一路上辛苦了。” “此番力战曹贼,攻不可破,子敬感佩之至。”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子敬兄这是在骂我呢。” 刘备回礼,作揖说道。 “不敢,不敢,给子敬十个胆子也不敢嘲讽刘军的英勇。虽然夏口等地失手,但也重创了曹贼,勇气可嘉,值得钦佩。” “客套话就别说了,如今我等不过是寄人篱下,毫无尊严,子敬兄和江东的各位英雄不嘲讽,玄德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 ...... 兄弟们,稿子来咯! 求各种支持! 感恩兄弟们的每一天! 第191章 惶惶如丧家之犬,刘皇叔可还记得顾泽否!? “哪能,玄德兄多想了,玄德兄此次过来,令我江东蓬荜生辉,若能与主公一道共同抗击曹贼,谅那曹贼也不敢进犯我江东一步。” 一番客套话之后,在鲁肃的带领下,一帮乌合之众,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的行走。 半日后,这才来到吴县城门口。 刘备往外看了一眼,除了鲁肃,别无其他江东官员在城门口迎接,心里也是一阵唏嘘。 “败军之将,看来真是被人冷落。” “主公莫要气馁,我等将士还在,等换过这阵子,亮定会想出办法,重新夺回我们的地盘。” 刘备听到诸葛孔明的话,苦笑的说道:“孔明先生真是勇气可嘉,如今还谈什么将士,看看这些人,如此狼狈不堪,如何反击?” “给亮一些时日,定然会让他们振作起来,还请主公相信亮。” “我倒是相信你,但你倒是拿出主意来啊,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我可以败,但将士们的士气不能再低落了。” “主公说的是,亮会处理好,会处理好的。” 江东吴县、庐江、会稽、丹阳、豫章、庐陵六郡,这一路走来,看过了不少的江东风光。 不得不说,这里比起夏口等地,自然是要好很多。 从百姓的衣食住行中就可以看到孙权把这里治理的很好,尤其是百姓,路过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似乎没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去烦恼的。 再看现在自己的队伍,溃不成军,饥渴难耐。 饥荒时常会席卷整个军队,吃不饱穿不暖都已经成为了常态。 哪有这江东六郡如此的富饶,就是那些城门的守卫都是如此的精神。 刘备心里感慨万千,若他有江东六郡这样的地盘,何愁不能挽救大汉天下,将曹贼赶出大汉中枢神经。 诸葛孔明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说话。 此时的他心里也隐隐的感受到了主公对他的失望和怨恨。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徐庶不过是三万人马,就将张飞和关羽打的溃不成军了。 徐庶当年也是在刘备帐下听命,如今却是反过来要对付主公,实乃忘恩负义。 当初的徐庶,在刘备帐下,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不可谓不威风。 若不是曹操将他的家人作为威胁,他也不会轻易的离开刘备身边。 而且当时他就已经承诺过,不会给曹操出任何主意。 可如今却是倒戈相向,亲自带队来攻打夏口,这等行径令人唏嘘。 然而诸葛孔明只知道徐苏没有良心,却不知道的是,此番徐庶之所以亲自领兵过来,为的就是要给顾泽报仇雪恨。 顾泽等他是恩重如山,然而刘备却弃之不用。 这等卑劣行径,领徐庶火冒三丈,这才要亲自过来。 没想到作为守将的关羽和张飞,也不过是酒囊饭袋之辈,三万人马围攻,当即就逃之夭夭,也是极为罕见。 如今荆州、夏口全部落于曹操之手,思来心里也是十分悲痛。 荆州之地可是兵家必争之地,刘备也以为是占据了荆州后,就可以辐射到周边地方。 故而相信了诸葛孔明的话,让他忽略了曹操的计谋。 而这些计谋,也不过是顾泽想出罢了。 我能救你,就可以害你。 顾泽已经完全不会顾及这些,你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来而不往非礼也。 此时,刘备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 原本以为鲁肃会带着他去吴郡的,但没想到拐弯之后就直接去了柴桑的方向。 “空明先生,子敬是不是带错路了,怎么不去吴郡?” “亮也好奇,这子敬到底要做什么?” 诸葛亮赶紧下马,拦住鲁肃的去路。 “子敬兄,何以不去吴郡,你家主公不应该是在这里吗?” “哦,主公交代过了,先让我带你们去柴桑落脚,随后他会过来与你家主公见面。” 柴郡? 诸葛孔明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还真是寄人篱下,我家主公怎么说也是一方霸主,你就让我们去柴桑? 回到车上,诸葛孔明如实相告。 听完之后的刘备一脸阴沉,摇摇头悲痛的说道:“罢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幸运了。” “主公如此想,亮很欣慰。假以时日,亮必机会助主公重新夺回荆州和夏口,将那徐庶给灭了。” 提到徐庶,刘备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恨得是牙根痒痒的。 “这白眼狼,我真是白优待他了,现在却倒戈相向,当初的誓言呢?” “主公不必难过,徐庶此等人,及时在曹贼那里也不会得到重用的。” 说话间,队伍已经朝着柴桑的地盘行径。 即便是柴桑,繁华程度也是可想而知的。 入主柴桑后,鲁肃安排他们在一个庭院中住下。 至于军队,便将他们都安排在柴桑城外,只留下了一小队人马保护左右。 有了前车之鉴,不管是鲁肃还是孙权,对刘备都十分忌惮。 尽管让他们进来了,但军队绝对是不可能进城。 “如此,子敬就先回去禀告我家主公。” 送走了鲁肃后,张飞就是一顿抱怨。 “这什么破地方,看来这孙权小儿也是十分吝啬,对我等更是小气,就给这么一个小地方,算什么?” “行了,能有一个地方住就已经不错了。” 关羽心里也很恼火,但不会像张飞那样张牙舞爪的。 “三弟,莫要抱怨了,当初可是你们两个非要拉着我过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地方。” 刘备心里也是很委屈,不去吴郡就算了,来了这柴桑,最起码也是住进府衙吧。 然而这一切都让他看清楚了,落魄的时候,再如何的厉害都是一文不值的。 “诸位莫要气馁,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待亮去和周瑜说清楚,到时候定会打消他们的疑虑。” 诸葛孔明心里也是心知肚明对方为何这样对待他们。 一来是败军之将,本身就没什么好光彩的。 二来也是因为荆州的时候,让江东所有官员都记住了。 再者说,他们已经不再是兵强马壮的时候,还有什么资格讲条件的呢。 鲁肃回到吴郡,拜见孙权。 孙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 ..... ..... 兄弟们,稿子来咯!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192章 失去顾泽,不仅仅失去荆州,而是整个天下! “主公放心,已经安排下去了,子敬看他们没什么意见。” “好,如此安排甚好,城外的那些士兵,一定要监控好了,不能让他们出了我们的包围圈。” “主公放心,已经吩咐下去,绝对不会让他们有掌控兵马的机会。” 孙权点头,颇为满意,当即就去见了江东的几位大臣。 日次,晌午的时候,孙权这才慢悠悠的坐上马车来到柴桑庭院门口。 听说孙权来了,诸葛孔明赶忙招呼刘备等人去迎接。 “不去,要迎接你们自己去,我就在这里。” 刘备听说孙权来了,一脸黑线。 “让我等住在柴桑就罢了,还不去府衙。昨天我们就已经到了,那鲁肃肯定会告知于他,他倒好,现在才来,是看不起我刘备吗?” 此刻,孙权和鲁肃已经下了马车,站在门口,等待有人出来迎接。 “主公,快别说了,还是先去迎接吧,寄人篱下,总要低头。” 关羽和子龙等人一番却说后,刘备这才不情不愿的和众人一起出门。 到了门口,看到孙权,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些微笑。 “感谢吴侯亲自登门,玄德铭感五内……” 刘备见到孙权,一脸笑容,语气也缓和了很多。 孙权也和对方一顿寒暄,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足的。 一行人一起进入庭院,来到宽敞的房间中坐下。 “多谢吴侯宽仁,让我等败军之将进入这里休养生息,玄德代表我三军谢过吴侯了。” “哎,刘将军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再说了,你在荆州抗击曹贼有功,理应热情招待的。”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柴桑这地方,就归刘将军了,您随便在这里驻军,完全没有问题。” “如此,玄德更要感激吴侯的宽宏大量。” 两人见面,寒暄的程度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刘备忌惮,心里自然是害怕的。 而孙权则是记恨在心,却没有将心里话给说出来。 该说不说,此时的孙权羽翼丰满,正严阵以待。 “如今曹贼贼心不死,已经占据了荆州和夏口等地。他必然会挥师南下,攻占江东六郡,不知吴侯有什么计策。” 寒暄完毕,也该说到正题上了。 刘备自然也是在提醒孙权,莫要以为有长江为天险就高枕无忧了。 “这件事就不劳烦刘将军操心了,我江东十万儿郎,兵强马壮,严阵以待,就怕那曹贼不来。” “吴侯好气魄,玄德很是敬佩。” “我江东有子敬这样的谋士,还有周公瑾这样的将士,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刘将军尽管放心在这里住下,静看我江东子弟是如何将曹贼赶出荆州,还我荆州之地。” 孙权一语双关,懂的人自然都懂。 “子敬定会辅佐主公,挥师北上,拿下荆州之地,给江东父老一个交代。” “子敬兄自然是江东的定海神针,吴侯更是稳坐钓鱼船,亮很是钦佩。不过亮说句不好听的话,还望吴侯和子敬兄莫要责怪。”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诸葛孔明身上来。 “孔明先生尽管说,仲谋定会虚心学习。” “不敢,亮以为,江东纵然是有天险,拒曹贼于千里之外,奈何曹贼此番气势汹汹而来,实力不可小觑。” “我大将关羽和张飞两位将军,据守夏口,都奈何不了,因此还请吴侯和子敬兄三思,早做准备。” “或许我家主公可以和吴侯联盟,一起对抗曹贼,或可有机会击退敌人。” 这话一出,孙权和鲁肃都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孔明兄,不是子敬嘲讽,刘军如此不堪一击,世人已经知晓,您又凭什么说要联合你们,才能让我江东有取胜的把我呢?” “你这黄口小儿,说什么呢?” 张飞大怒,站起来呵斥道。 这喝断长坂坡的声音,震耳欲聋,让鲁肃吓得脸色煞白,赶忙退到几步外。 孙权心里也是忌惮,这张飞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当年在长坂坡的时候,就喝断了桥梁,阻止曹军的进攻。 还有关羽和赵子龙,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勇武。 “子敬,大胆,你岂可如此羞辱刘将军的部署?刘将军的将士力战曹贼,众所周知的事情。” “刘将军,莫要见怪,子敬直来直去的,向来如此。” “无妨,事实如此,无可争辩。” 刘备苦笑,冷冷的说道。 待孙权走后,刘备大怒,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以此来泄私愤。 “主公息怒,亮有一计,或可使用,让孙权高看我们。” “你有何计策?” 刘备重新坐下来,拨弄衣袖,挺了挺腰杆,倒是要听一听诸葛孔明到底还有什么计谋。 “周瑜统领江东将士,亮前去和他说说这利害关系,他定然会同意我们的联盟。” “那你就去吧。” 刘备想都不想,便直接答应了。 等诸葛亮走后,刘备这才气呼呼的说道:“没了顾泽,我失去的不是一座荆州,而是整个天下。” 张飞和关羽等人听着,都没有敢说话。 此时的他们也在想着顾泽的事情,该说不说,他们每个人心里也都后悔了。 虽然现在握着诸葛孔明这张王牌,但似乎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灵验了。 就说这博望坡火烧夏侯惇的时候,本来就是顾泽的主意。 后来曹仁再次攻打,又被火烧,一样还是延顺了顾泽的意思。 至此之后,刘军这边就有些不思进取,连吃败仗。 到今日,失去了全部的地盘,只能寄人篱下。 这种感觉只是让他们更加的怀念当初的顾泽的好。 “要是顾泽在,我们应该不会如此狼狈。” 心直口快的张飞,气呼呼的骂道。 “别说了,大哥心情不好,你怎么还提这件事。” 关羽赶忙灭火,老实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想让刘备太过于自责。 打从夏口兵败,从荆州仓皇逃出,一路上就看到刘备郁郁寡欢的。 关羽心思重,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没有想到一个顾泽就让他们如此的思念,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中。 江东的冷落,孙权的怠慢,以及现在的处境,都已经让他们处在了最为低估的时候。 此刻,不仅仅是士兵士气低落,将军们也是如此。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奉上! 久等!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193章 顾泽堂前遣将,大战一触即发! “你三弟说得对,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用,才让你们又一次的跟着我流浪。” 刘备显得十分愧疚,起身过来,轻拍张飞和关羽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大哥不必太过于难过,顾泽虽然失去了,但我们还有孔明先生,他会为我等筹划一二的。” 关羽见大哥很颓废,故而开口说道。 刘备看向关羽,点点头,舒了一口气的说道:“二弟说的不无道理,都看开一些吧,事已至此,没有后悔药了。” “大哥,让我去寻一寻顾泽吧,他回来了,我们就可以东山再起了。” 张飞后退几步,作揖行礼,严肃的说道。 “人海茫茫,你去哪里寻找?上次我们如此对待他,只怕早就心灰意冷了。” “顾泽大才,听说去了曹贼阵营,但具体是不是,就不知道了,怕是寻不得了。” 刘备惊愕的看向张飞,心里倒是真想让张飞去寻回。 但困难冲冲,只怕是希望十分渺茫。 在一个他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只怕都无法走出这柴桑地界。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三弟还是不要去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孙权是否信任自己,继而达成结盟,都还是个未知数。 而且他们的兵马都在城外,定然是被孙权大军监视,稍有一些风吹草动的地方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罢了,那该怎么办?难道真要靠孔明先生?” 张飞对诸葛亮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也是颇为失望。 就说这夏口,也是他安排的,说是夏口可以和荆州形成犄角之式,曹贼纵然要攻击,也不会贸然行事。 然而人家曹操根本就没有按照诸葛亮的计谋来,而是围住荆州,派了徐庶去围攻夏口。 夏口一旦失手,荆州危险很大,到时候及十万大军进攻,荆州弹指可破,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鄱阳湖水寨,诸葛亮拜访周瑜。 此番过来,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要与周瑜商量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在此之前,还要说服对方,让孙权同意和刘备结盟,形成联军,共同对抗此番曹军的进攻。 周瑜知道诸葛亮的来意,直接说明了孙权的意思。 “尔等远道而来,我江东应该尽地主之谊,让你们好好的修养。至于对抗曹军,我江东十万大军足以对付,不劳刘将军操心。” 诸葛亮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愣是说了一堆大道理。 而且他还将曹操好人妻的嗜好说出来。 并说明了此番曹操攻来,就是想要抓了小乔去做对方的妾室。 听到这话,周瑜勃然大怒,“曹贼,你欺我太甚。” 终究,诸葛亮还是说服了周瑜。 “也罢,这件事我定会说服主公,你就不要操心了。至于如何共同小妹曹操的千百艘大船,倒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诸葛亮灵机一动,想到了博望坡火烧夏侯惇的事情,便微微一笑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吗?我们两个将计谋写在纸上,看看是否想到了一处?” 与此同时,周瑜也早就想到了办法,但因为没有确认,因此心里还是有些顾及。 于是,两人便分别在纸上写下自己的计谋,并同时放到桌子上打开。 当看到两张纸上写的是同一个字,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火攻!英雄所见略同……” “孔明兄果然智慧过人,佩服,佩服。” “彼此彼此……” 一番寒暄后,两人开始着实准备具体火攻的方式。 “火攻是好办法,只是我顾忌的是,曹贼有顾泽,此人大才,定会想到我们会用的方法。” 周瑜的话让本来还高兴的诸葛亮瞬间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公瑾的考虑不无道理,但那顾泽就算再聪明,能想到我们会用火攻吗?我看公瑾把他想的太厉害了。” 诸葛亮心里很是愤恨,为什么现在每个人都在顾及顾泽,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才是安天下的大才,难道你们是忘了我诸葛孔明了? “万一计策不成,怕是江东有失。公瑾不敢赌,也赌不起。” “公瑾的顾虑亮懂,火攻是对曹贼最佳的方法了,没有什么别这更加厉害的计谋了。” 诸葛亮站定截图的说道。 赤壁这边,中军大帐中,顾泽凝视着众多军情。 从刘备兵败夏口,逃往江东的众多情报中,倒是不难看出,刘备已经失势。 但如今到了江东,有孙权收留,或可还有死灰复燃的希望。 而赤壁大战的结果,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是十分清楚的。 因此对孙刘联军的时候,还是不敢轻敌了。 此时,中军大帐中,不仅有众多的武将,还有贾诩,陈群,程昱,钟繇等人皆在等待他发话。 众人都不敢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此时的顾泽,俨然纵览全局,握有生杀大权,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五大谋士在曹营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但在顾泽面前,他们还是逊色一筹。 加上曹操务必重视,事事都需要考虑顾泽的意见,纵然五大谋士很是嫉妒,也没什么用。 看完这些军情,顾泽放下文书,抬起头来环顾四周。 他的目光落到了贾诩和程昱身上。 “敢问两位先生,诸葛亮在鄱阳湖,联合周瑜一起对抗我曹军,两位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贾诩上前来,作揖行礼,礼貌的说道:“先生大才,何必问我,不过既然问了,文和就多嘴说一下吧。” “江东水师天下无敌,船上功夫更是了得。我曹军为大部分为北方人,不识水性,很难攻克。若要攻击,只怕也只能从陆上过去。” 程昱听罢,嗤之以鼻,反对的说道:“文和先生的计谋实在是令人不齿,若是如此,岂能彰显我曹军的威武之师。我曹军也不是全是不识水性之人,刚被攻下的荆州的草帽张允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只要重用蔡瑁张允两人,连日训练,便可破了这不识水性的困难。到时候大兵压境,我千帆大船围攻,江东去去蕞尔小地,有何惧怕的。” 顾泽是首席军师,贾诩和程昱不敢不遵守。 但他们两人的计谋也都在顾泽的意料当中。 赤壁之战,不就是因为用了蔡瑁张允,这才兵败的吗? ...... ...... 兄弟们,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194章 奉顾军师之命,连夜入江东! 不过这些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在做出决定之前,还是要先听听他们的想法。 此时的另一边,凤雏庞统刚来到这里,不受重用。 有五大谋士以及顾泽的存在,他的存在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而且庞统本身的思想也不是很稳固,曹操纵然是知道他的才能,也不敢大用。 这不,他眼瞧着中军大帐中的情景,心里跟猫爪似得心急如焚的。 “你们等着,待明日我见到了主公,贡献我的计谋,定要让你们刮目相看。” “北方人不识水性,只要将所有船只都连接起来,组成一个稳固的平台,不久可以克服这些困难了吗?” “铁索连环!还五大谋士,狗屁不是。都说了的卧龙凤雏一人,可安天下,尔等是真不听劝啊。” 庞统虽然不受待见,但却很是自负,认为这所谓的五大谋士和顾泽,都不如他有才。 此时,他很期待明日可以见到曹操,能将自己的铁索连环的计谋贡献出来。 对程昱的讽刺,贾诩也不甘示弱。 “那只能解决一些小问题,我倒是认为,可以用瘟疫。这两天我见我军中有不少士兵因为水土不服而病死,将这些尸体丢过去,定会让孙刘联军大乱。” “你这计谋倒是阴毒,若是加上我的,定会能够双管齐下。” 程昱很是自信满满的继续补充的说道:“周瑜和孙权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吧。只要散布谣言说周瑜和大乔有染,引发孙权和周瑜的矛盾。” 程昱的提醒,像是打开了贾诩的思路。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计谋,可以破除孙刘联军之间的关系。” “只要说刘备要取江东作为地盘,对孙权来说岂不是更为恼火了?到时候孙刘联军自然破除,解决了我们的后顾之忧。” “你这主意不是很好,稍微用点脑子就知道了。如今的刘军根本没有实力这样做。” “能不能是他们的事情,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下了,就不怕那孙权不防着对方。只要产生了嫌隙,还怕他们的联军不会瓦解吗?” 听完贾诩和程昱的话,其他人都赞不绝口。 “军师,这些计谋,不知是否入得了你的法眼?” 贾诩面向顾泽,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若是不行,我还有更多的,比如在江河中投毒,保证对岸的孙刘联军至少损失一半人马。” “还有,若还是不行,我还有一计,就说刘备假意逃亡,实际上是在配合我军,里应外合。” “……” 顾泽一脸惊讶,他没想到,这五大谋士果然名副其实,每一条出来都是毒计。 虽然都是毒计,但他很是满意。 “你们二人的主意,确实够损!不过,我喜欢。” 众人一听,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贾诩和程昱两人,说了那么多,生怕自己的每一条计策都不能让顾泽满意。 毕竟不管那么样,也是五大谋士之一,若都不能被采纳,本身就是很打脸的。 “这么说,军师是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计谋?不知具体是那几条?” 贾诩很是好奇的询问道。 顾泽耸耸肩,起身来,冲着众位将士和谋士说道:“两位的计谋我都很喜欢,若是可以,都一并的用了吧。” 众人唏嘘,这要是全部用了,岂不是要让孙刘联军大乱了? 瘟疫、散布周瑜和大乔的消息、造谣刘备取江东、水中投毒、假意投诚之说,每一条看起来都十分恶毒。 不管是哪一条,单独使用都不是很完美,只有全部都用了,方能让孙刘联军方寸大乱。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流言四起,会给孙权的政权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尤其是他麾下的那些大将和氏族,更会考虑到自身的利益而排斥刘备大军。 尽管刘备的残兵败将没有多少,但赤壁大战的教训,顾泽是不可能让其重新演绎一遍的。 “这……这样好吗?” 贾诩喜出望外,想不到这次的计谋竟然可以入了顾泽的法眼,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有何不好的,兵家战事,无所不用其极,都不为过。尔等都是老谋深算的谋士,这样的场面还少见吗?” 老谋深算…… 这到底是夸自己呢还是在贬损自己,怎么听着怪怪的。 在众人的同意下,顾泽开始安排斥候。 “这是十万金,都给我使用完毕,任务完成,还有奖励。” 斥候等人听到这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万金不管是对军队还是对个人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顾泽却一股脑儿的都拿出来,还只是散布谣言用的? 如此阔达和大气,让众人信心满满的。 “军师放心,我等定会完成任务,叫那江东不得安宁。” 送走了斥候那帮人后,顾泽坐在自己的帐篷中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此番赤壁大战,对方定然会使用火攻。 他在想着不知道会有谁献计使用铁索连环。 但不管是谁,这件事都是不能做的。 曹操一旦采纳,将来定会兵败如山倒,几十万大军只会被活活的烧死。 若他不再曹营,倒没什么。但现在他既然在这里,就绝对不会让这样的计谋得逞。 “等着吧,有我在,这赤壁大战定会让诸位终生难忘的。” 顾泽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想起当初刘备如何对待他,心里已经不对这位所谓的仁义之军的主公抱有希望。 “毁我者,必会被毁之。” 斥候连夜潜入江东六郡,开始散布谣言。 一时间,江东一夜之间谣言四起,扰得孙刘联军很是不堪重负。 祸乱江东的军心!是其一,可以让他们无法精诚合作,继而对曹军构成危险。 离间孙权和周瑜,则是为了不让主仆二人同心,一起说服朝中大臣共同对付挥师南下的曹军。 而刘备这边的几个谣言,定会让他失去在江东生存的基本条件,让他无暇顾及到孙刘联军的一些事务。 孙权大怒,呵斥这些听信谣言的大臣。 “你们都是猪吗?难道不知道这些都是曹贼散布过来假消息啊?” ...... ...... 兄弟们,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95章 得顾泽时纵横四海,此时却飘零天涯 江东,馆驿内。 刘备一日三餐,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这还是他从出生之后,过的最安逸的一段时光。 他命不好,虽然号称中山靖王之后,孝敬皇帝阁下玄孙,可偏偏是皇室的身份小厮的命。 自小过的就不富裕,一心想着求学读书,考取功名,但最后的现实逼着他变成了涿郡的一名织席贩履的手工艺品制作者。 但刘备始终相信,人若没有理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决定放下织席贩履的手艺,要出来混迹江湖,收拾世界! “张角也不过是个打柴的樵夫而已,为何他就能呼啸三千里,驰横十九州,整出个黄巾军来差点夺了天下,当了皇帝,我堂堂帝室之胄,就活该一辈子庸庸碌碌?” 刘备胸怀大志的拉上关羽张飞桃园结义,出道就连斩了几个黄巾军小卡拉米,更令他以为原来世界这么大,早该出来看看了! 三英战吕布,让刘备以为自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没想到在区区涿郡随手抹了两个牌,为了拉拢而结拜的两个兄弟,竟然还是个大小王! 可等到群雄割据,纷乱天下的时候,刘备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小卡拉米是自己! 跟袁绍、袁术、刘表、曹操等比起来,自己除了大小王之外什么都没有,而他们虽然没有大小王,却有各种各样的花色炸弹,而吕布就更邪乎了,自成王炸,天下莫敢与之争! 那个时候,刘备过的可谓凄凄惨惨戚戚,四处流浪,人人拿捏。 直到徐州遇到了顾泽,才算龙遇风云,腾空出涧! “唉……” “顾泽……” 刘备躺于卧榻之上,想起拥有顾泽之时那种纵横四海,和失去顾泽之后的飘零天涯,相得益彰,更加后悔不迭。 “兄长!” 正在此时,关羽一身青衣,躬身从门外走了进来。 “哦!” 听到关羽的声音,刘备恍然回过神来,翻身从床榻上做起,淡淡的苦笑了一声:“又快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吧!” 旋即慨然长叹道:“想我刘备自斩黄巾起义以来,也有二十年了,却没想到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日夜只知道吃喝睡觉,与废人何异!” 关羽见兄长如此颓废,想到自己也是空有一身抱负,原本以为可以建功立业,却没想到自新野之败以后每况愈下,如今寄人篱下,万事不由自己。 “兄长,如今我们初到江东,又没有和诸葛军师会面。诸多事情不便插手,还是尽量收敛锋芒。” 关羽随即勉强一笑,宽慰刘备说道:“如今四海扰攘,虽然荆州已经为曹操所灭,但还有汉中张鲁、益州刘璋、凉州马超等皆是地方豪强,兵强马壮。” “尤其江东周瑜,智谋不在顾泽之下,尚有一战之力,胜负如何,鹿死谁手,皆是未知之数。” “大哥天纵英才,还怕没有立功的机会么?还望大哥放平心态,现在只宜潜藏隐忍,免得在江东惹出是非来。” 刘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自从在夏口败给顾泽,逃到这柴桑以来,步步小心,哪里有一点敢自专的地方?若不是有吴候的见招,我已有多日未曾出过这馆舍的大门了。” 关羽灵机一动,往前迈了两步,笑吟吟的说道:“大哥,趁着今日无聊,你我何不前往大街上一逛?” “一来正值午时,寻个地方尝一尝江东的菜肴如何。二来也能散散心,排解排解大哥心中的忧愁。” 刘备心念一动,点了点头:“也好!我在徐州的 时候,就曾听说江东人杰地灵,多有豪杰,正要趁此机会,见识一番。” “似乎顾泽便是出自吴郡顾氏,乃当今江东权臣顾雍的兄长……” 刘备蹬上长靴,忍不住给自己的面颊上来了两个嘴巴,暗骂道:“我这张臭嘴!吃尽了顾泽的苦头,却老是又对他念念不忘!” …… 柴桑地属吴郡,乃江东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 也是江东氏族的聚集地。 所以这柴桑一条街上,买卖铺户林立,商人小贩往来如织,采买逛街的氏族人家和平民百姓络绎不绝,好一派繁盛景象! 刘备和关羽皆是布衣素服,普通人的打扮。刘备在前,关羽在后,拥挤在人群之中,沿路观看着风土人情,热闹场面。 刘备数月以来不管是在樊城,还是在夏口,都 仿佛在幽闭之中,哪有见过这等热闹的排场,不知不觉便忘记了心里的烦恼。 心中愉悦之下,拥挤中还仗着敏捷的身手,从旁边老叟的糖葫芦木槌上顺了两只糖葫芦,与关羽平分,边走边吃。 又行了片刻,逐渐出了闹市,道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但店铺却更加的辉煌工整,俨然有王者气派。 刘备和关羽顺道上了一家两层的饭庄,在楼上寻了个安静的角落,要了几个小菜,一坛上好的美酒,坐在桌旁,一边闲聊,一边看着街道上往来行走的人们。 “我虽飘荡二十年,还从来不曾到过江东,果然是别有一番情趣!” 刘备端起茶碗,饮了一碗上好的公覆茶,笑着说道:“听说这茶叶便出自江东大将黄盖之手,因其字‘公覆’,所以被命为‘公覆茶’,想不到这黄盖一介武夫,倒有几分雅兴。” 关羽也喝了一口,点头说道:“江东子弟多才俊,这黄盖可非等闲之辈啊!” “当年孙坚攻打荆州被刘表射杀的时候,就是这个黄盖力擒黄祖,最后用黄祖换回了孙坚的尸体,不然的话如今这江东的文台墓里,还没有孙坚的真身呢!” 刘备眼望着大街上走过的俊男靓女,忍不住赞叹道:“江南女子,果然与北方女子大不相同!” 关羽手抚须髯,微微靠近刘备,低声笑道:“大哥,莫非另有春意么?” 刘备面色一红,尴尬的说道:“大丈夫功业未成,何以家为!何况我如今流落无定,又有何方女子愿意下嫁于我?” 话题扯到这里,他又想起了曾在徐州娶过的糜夫人和在新野的时候所纳的甘夫人。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只怕她们早就化为尘土,投胎转世了吧……” 关羽不以为然,用手里的筷子轻轻叩击着桌面,摇头说道:“大哥说的不对,大哥乃是当今天子亲承的帝室之胄,皇叔的身份,又是朝廷册封的左将军,岂能说身份低微?” “我听说江东有四美,如今三人已经嫁人,只有一人尚待字闺中,倒十分的与兄长般配!” 刘备心中一动! 若说他毫无欲念,那叫吹牛,毕竟他这时候也不过刚刚年过五旬而已,多年的军马倥偬生涯,让他的体格极为雄壮,当年三英战吕布,又是何等的英勇! “江东四美,所指者何?” “二弟所说与我适配之人,又是指的何人?” 刘备放下茶碗,顺便将店家刚刚递过来的酒坛拥在怀里,好奇的问道。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196章 刘备:悔不听顾泽之言,才被荆州氏族拖累至此! 关羽急忙起身,抢过刘备手里的酒坛,轻轻拍开泥封,揭下坛盖,一股浓郁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江东四美者,首推丹徒二乔,昔日孙策带兵打下丹徒,将乔家二女取到柴桑,自己娶了大乔,小乔则嫁给了好兄弟周瑜。” 关羽一只手提着酒坛,另一只手将桌上的酒碗分开,给刘备倒上一碗酒,继续说道:“二乔之下,还有江东望族步氏家族的才女步练师,如今侍奉吴候于吴候宫中,朝夕不离。” “这仅剩下的一人嘛,如今年方二八,据说不但样貌非凡,而且武艺出众。” 刘备双手捧过酒碗,和刚刚放下酒坛的关羽对碰了一下,强忍着急躁说道:“贤弟所说,到底是指的谁?” 关羽见刘备迫不及待的模样,抚须笑道:“小弟所说这第四美,乃是孙权的妹妹,孙尚香!” 刘备正将一口酒含在口中,回味着酒香的甘醇,听到关羽说出此人,“噗”的一声,将整口酒吐在了桌面上。 幸好这时候酒虽然已经上来了,菜却还没有做好,不然的话来这么一下“借嘴浇花”,整桌子菜都得报销…… “孙尚香……” 刘备听到这名字都怦然心动! 但想到这乃是孙权的妹妹,又陷入了绝望。 “贤弟,你也是老成持重的人,怎么跟哥哥开起这种玩笑!” 刘备自卑至极,神态沮丧的说道:“虎牢关的时候,虽然我与文台公地位不同 ,但也属同辈。如今我却娶他的闺女?这是何道理嘛……” “再说了 ,我一面仰仗着孙权,一面又要占有他的妹妹,此事说来……” 刘备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嘴里的不明液体,也不知道是残余未吐净的美酒,还是淌出来的口水:“此事委实有点张不开口……” 关羽则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重新与刘备的空碗并排放在桌上,再次满上。 “孙刘联盟,大哥也是一方的盟主,此事我看倒真有几分可能!” “不过想要成功,还需要周密的 计划。若能得诸葛亮在此运作,就能容易的多了。” 刘备连连摇头:“绝无可能……绝无可能……绝无……” 只是他心底深处,早就想入非非了! 若真能促成此事,则孙刘联盟更将亲上加亲,牢不可破。就算自己从此一蹶不振,那么成了江东公主的女婿,也足可容身。 “孔明……” 刘备 用手指沾着桌面上刚刚吐出来的残酒,画着曲曲弯弯犹如“卧龙”一般的线条,喃喃的说道:“孔明不知到哪里去了?他知道我来了柴桑,如何不来见我呢……” “若孔明真能来,刺史……尚香……” 刘备虽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从新野失利之后,饱受困顿之苦,只要能攀龙附凤,但凡有一丁点的机会,他也如救命稻草一般,不肯舍弃。 而关羽所提以姻亲提升联盟质量的建议,无疑可令他财色兼收,自然是一时兴起,心痒难搔。 二人又随便叙谈了少刻,各式的菜肴陆续上来。 “ 哎,我都不记得的上次如此奢侈的用餐,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在襄阳刘表宴请我的那次?” “已有数年,如今刘表都已经作古了……” 看着满桌子的菜,刘备突发感慨,嗟叹不已。 关羽低声笑道:“那次乃是蔡瑁张允的鸿门宴,,有心要把兄长除掉,若不是顾泽用计,让赵云保护兄长逃出虎口,跃马檀溪,焉有今日?” “今天则兄长不必担心了,可放心畅饮。” 关羽端起酒碗,殷勤劝酒。 但抬头看的时候,只见刘备左手扶着桌案,右手执着酒碗,眼睛呆呆的望着楼下大街上往来的行人,满目皆是哀伤。 一道老泪顺着面颊滚滚而下,滴落在手里的酒碗之中,如雨落湖面,荡起点点涟漪。 “兄长,如何又哀伤了……” 关羽见兄长如此,自己的语声也哽咽了! 繁华世界,锦绣江山,皆与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寄宿吴地,仰人鼻息,处处谨小慎微…… 何时被扫地出门,完全取决于孙权的心情。 刘备此时心中失落至极,更有种繁华落尽,万业凋零的凄凉之感。 “云长,你和翼德皆有将帅之才,是我以兄弟情义,误了你们了……” 刘备忽然将手里的酒碗举在嘴边,一饮而尽! “兄长何出此言?” 关羽也把碗中酒饮尽,单手握住刘备的手腕:“士为知己者死,古来有之。” “关羽熟读春秋,也粗晓大义。” “我兄弟三人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时候,便约定同患难,共富贵,惟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求花开富贵单一支,别离相残!” 刘备心绪不佳,酒量立刻打了折扣,连喝三碗之后,酒意更浓。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将酒坛托在手里,单手扶着身旁的庭柱,眼中迷离着泪滴,额角的汗珠也混搭其中。 “我占据新野,夺取樊城,佣兵近乎两万,百姓爱戴,将士用命!” “曹操来攻之前,,顾泽曾对我说,让我不必倚重荆州氏族,他早已算计停当,曹操攻打荆州之时,就是我进驻荆州的良机,他保我稳坐荆州!” 刘备的眼中流露出光芒,那是一种扬眉吐气,志向千里的蓬勃之志! 但这也不过如弹火流星,转瞬即逝,随即更大的悲伤和悔恨涌上心头。 “可惜我太过珍惜自己奋斗半生的那点家业,唯恐在曹操百万铁骑的冲击之下分崩离析,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取得荆州氏族的支持……” “那时我曾想,即便在曹操来攻的时候,荆州氏族不会鼎力相助,最起码我兵败也能有条退路。” “可恨!!” 刘备抱起酒坛,狂饮了一通。 “可恨那些荆州氏族,胆小如鼠,畏曹避战,偌大的荆州基业,刘景升经营了二十多年,数十万精兵不战而降!” 关羽思之,也是痛心疾首,长叹说道:“荆州氏族好利,唯利是图,在他们眼里只有永恒的利益,哪有忠义可言?” “大哥替他们对付顾泽军师的时候,他们视你如兄弟,往来欢愉肉与酒。” “可是当大哥患难之时,他们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会为了咱们而得罪了曹操?也莫说咱们,诸葛亮算是出自荆州氏族了,不也并未让他们买账,自取其辱罢了?” 刘备懊悔无极,又拎起酒坛灌入嗓子眼。 酒入愁肠,化为悲愤。 “我悔不听顾泽 之言,轻信了荆州氏族,我以为顾泽一弹丸新野之地对抗曹操实乃无稽,荆州氏族会为了自己的地盘而与曹操血战到底!” ..... .... 兄弟们,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97章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可当我失去了顾泽之后,我才恍然大悟,我也失去了所有……” “事到如今,我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 咵嚓! 刘备将喝光的酒坛摔了个粉碎,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般,瘫软在椅子上,双眼微眯,似乎已经醉意沉沉,即将睡去。 “拿酒!” “拿酒来!” 关羽刚要上前抚慰,刘备忽然又抬起了头,言辞 含糊的吼道。 关羽看着刘备一脸的沧桑,心中也是悲痛至极,唯一迟疑之后,回头向着酒店的伙计招呼道:“再上一坛酒来!” 并不多时,酒到。 关羽知道刘备这段时间过得憋屈,来到江东之后更是天天在那些江东氏族面前扮孙子,诚惶诚恐不敢轻言,所以趁此机会,也希望他能借酒消愁,发泄出来心中的郁结,所以并未深劝。 刘备本来就不是酒量豪放的人,只是因为心里烦闷,所以才狂喝不止。 但越是他这种心绪复杂,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心里所背的包袱越重,越容易被酒力所趁,醉的也快。 “云……德,三弟……” 关羽一怔,脑瓜子登时大了一圈:“这才喝了多少,就连我是老二还是老三都不认识了?” 刘备醉眼迷离,嘿嘿嘿笑道:“虎牢关的时候,我怕你们兄弟鲁莽,嘎了吕布……” “也想趁着天下诸侯在场,露个脸,好一举成名。” “所以嘛……” 刘备双手扶着桌面,想要站起来,可是脑袋却藏在胸前,大醉之下,似乎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才冒险上前,解救吕布……” “这件事顾泽军师早就知道,可是你们弟兄两个,却知道现在怕也不知吧!” “顾泽说我……说我是要在黄金档打广告……广告” “虽然说得古怪,可也算是……一语中的啦!” “我们兄弟既没有出身,有没有门路,不趁着那个机会一举成名,天下谁能知道咱们?” 关羽急忙上前扶住刘备,让他仍旧缓缓坐在椅子上,不解的问道:“兄长,吕布助纣为虐,帮助董卓为虎作伥,何故要解救于他?” 刘备睁开醉眼,仔细辨认,似乎看出了眼前之人正是关羽,嘻嘻笑道:“吕布不能死,吕布怎么能死呢?” “吕布乃是混江龙,只有让这么一只混江龙在中原兴风作浪,才能搅乱了天下大局,你我这些白身无功之人,才能有机会浑水摸鱼,干出一番事业啊!” 这时候的刘备虽然醉意依旧,但两片嘴已经完全适应了头脑里的酒精,说话恢复了流利,再也不像刚刚那般语无伦次,吞吞吐吐了。 “大哥……果然高人也!” 关羽恍然大悟,躬身行礼:“小弟当时见翼德血拼吕布,不能取胜,唯恐 他有失,只想着尽快退敌,完全忘记了别的!” “兄长的识人之准,大局观之强,简直令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事实也证明,吕布脱离了董卓之后,得到陈宫的相助,自成一派,纵横于徐州、青州、兖州一代,给曹老板折腾的够呛。 不管曹老板想要讨伐袁绍还是袁术,又或者是刘备,吕布总是在后给他添乱,令曹老板苦不堪言。 也正是趁着吕布作乱之际,刘备才有了机会得到徐州,并借此结识了顾泽,开始了纵横天下之旅。 “识人之准?” 刘备的醉眼一番,咧嘴苦笑:“我就是一瞎子!睁眼的瞎子!” “我若真的识人准确,又怎么会不知顾泽的神奇,轻而易举的将他赶出了新野,令他转而投到了曹操的帐下?” “我若不是睁眼瞎子,犯了这个错误,怎么会像如今把这样窝在江东如同废人一样!” “堂堂七尺男儿,不能建功立业,却徒老于庸庸之中,岂不悲呼!” 正在刘备束发心绪,拨乱情怀之际。 一名店面的伙计,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正好从他的身边路过。 只因在刘备的桌旁不远之处,正有另一桌江东氏族的华贵,在这里吟诗作赋,附庸风雅。 四五名师爷笔走龙蛇,一边速记着他们随口诌出来的滥调,一边交口称赞的拍着马屁。 “给吾拿来!” 刘备忽然一斜身,探出手臂将伙计手里的文房四宝一股脑的端了过去。 “孤?你敢称孤?” 伙计耳背,将“吾”听成了“孤”,睁眼瞪着刘备,原来是个貌不惊人的醉汉,立刻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去修理他! “放肆!” 关羽一瞪丹凤眼,犹若天神一般,铁塔似的伟岸身躯挡在伙计的身前。 伙计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的退下二楼去了。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刘备心中,忽然想起昔日曾见顾泽练字的时候,曾写过的几句诗,极为符合自己当下的处境。 酩酊大醉之下不假思索的便挥毫写在纸上。 但写完了四句,后面的却因为头脑混乱犹若浆糊,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可若要不写,就此打住? 宛如拉了一半的粑粑,进退两难,憋得难受…… 刘备也是素有才学之人,于是挥毫破灭,略一凝思,便继续写到: “不幸身败荆州,那堪配在江东!” “他年若得展志,血染凌云渡口!” 刘备哈哈大笑,只觉这一顿狂书,将自己胸中的压抑和郁结释放的干干净净,整个人都敞亮了许多! “痛快!痛快!” 刘备将毛笔掷在桌上,从旁边拎起酒坛,对嘴又是一顿猛吹。 旁边那桌江东氏族华贵,手下的几个跟班见主子的笔墨被一个醉汉抢了去,聚集着前来寻事。 关羽见刘备醉意深重,他自己也多喝了几碗,再加上心中也不痛快,所以感觉自己离醉也不远了。 因此架起刘备,果断撤退:“我乃是朝廷亲封的‘汉寿亭候’,兄长更是大汉皇叔,左将军!若是被这一群江东微末之人 摁倒一顿爆锤的话,名声扫地,将来何以征伐天下?” 一念及此,关羽一只手扶着刘备,一只手探出一搂,一推,将那些打手们纷纷退下楼梯,叽里咕噜的滚了满地! 众人见阻挡不住,又见关羽提个雄健,似有万夫不当之勇,就不敢再追赶了,折身到了桌旁,看着刘备留下的笔墨,细细研究起来。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198章 孙权:顾泽又如何!?我江东不缺猛虎! 三个时辰之后,这幅醉后的墨宝,便出现在了吴候宫孙权的案头! “子敬!” “当时孙刘联盟,可是你一体主张的,如今刘备窜入江东,意图不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昭剑指鲁肃,主动发动了攻势! 张纮也跟着说道:“前些时日,刘备初来的时候,我便听到江东多有传言,说刘备此来江东,为的就是谋夺主公的地盘。如今看来,诗词已经说明了一切,实锤了!” 鲁肃在旁,吓得面色苍白,勉强说道:“传言而已,岂能尽信?刘备这次前来柴桑投奔,并无一兵一卒,所带人员自关张以下不过六七人而已。就算他有不轨之心吧,何来的能力?” 说话之时,眼光落在上首孙权的身上。 可孙权只是低头凝眉看着刘备所写的那首诗词,一句话也不说,连头都没抬起来过。 顾雍见孙权并未表态袒护鲁肃,似乎看起来有门,于是冷笑一声:“子敬,你莫要忘了!虽然刘备来了,可是诸葛卧龙可没来呢!” “他们一里一外,一文一武。若真有异志,何以制之?”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身败荆州,那堪配在江东! 他年若得展志,血染凌云渡口! 没有人能想到,顾泽透漏给刘备的这首诗,是出自他们这个年代之后一千年之后的另一个落魄文人之手。 刘备更不会想到,当初写这首诗的人,就是因为被打成反诗而被捕入狱,差点掉了脑袋! 这个人名叫宋江,绰号及时雨。 刘备被顾泽的反诗引导,正一步步踏入宋江曾有过的危机。 “虎?我江东不缺虎!” 孙权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若安心居于牢笼,我不会心疼每天多投几只獐狍野鹿喂他!” 孙权手抚腰间的宝剑,目光之中射出杀气:“他若不识时务,不愿隐忍,我也不在乎多一张虎皮地毯,将他永远踩在脚下!” 鲁肃暗道不妙,心中叫苦不迭,急忙上前:“主公,不可轻信莫须有的事啊!” “刘备有没有抢夺江东之心, 暂且不论。如今曹操重兵 陈江,我孙刘联盟,尚且并无取胜的把握,他岂会傻到来我柴桑生事?” “变生内乱,纵然到江东,也必死于曹操之手。” 步骘大步走出,到了鲁肃身旁,睁眼凝视着他,大有针锋相对之意:“子敬,难道你忘了昔日他不就是以援助徐州之名从平原到了徐州,然后不久便撺掇了陶谦的徐州么?” “刘备恶名,由来已久,否则的话,为何他在荆州的时候,连与他同宗的荆州刺史刘表,都不肯让他在荆州驻扎,却把他安置到了僻远小县新野呢?” “还不是怕他狗改不了吃屎,专坑自家人!” 自从刘备投入柴桑之后,铺天盖地地的舆论传言便尾随而来。 “刘备入江东,意在夺取江东,自立为主,再与曹操争天下!” “刘备在柴桑,围绕吴候,却将诸葛亮派往鄱阳湖,说服周瑜背离吴候,投向刘备!” “素闻周瑜和江东氏族不睦,而却与诸葛亮交厚,若是刘备取吴候而代之,只怕江东氏族们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江东氏族官员们听到这些消息之后,诚惶诚恐! 他们虽然畏惧周瑜,但至少周瑜在孙权的面前还算规矩,还不至于对这些氏族们大开杀戒! 可是若刘备取代了吴候,真的和周瑜合作,那江东就是周瑜一个人的江东了,没有了孙权的庇护,他们这些氏族们的兵权又早就被周瑜设计赚走了…… 那接下来有钱无兵的江东氏族,还不就是案板上的肥肉,周瑜想吃哪块就吃哪块,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决不能让刘备得逞!” 以张昭顾雍为首的江东氏族官员们来吴候宫之前,便已经统一了战线。 “主公……” 鲁肃向前,见孙权依旧满脸怒容,心中越发的惊慌。 但他素知江东氏族利欲熏心,目光短视,只知道考虑自己的家族利益,其次才是江东大业的安危。 若要稳定当下的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说服孙权。 “主公,刘玄德新败,逃来依附,何况孙刘早有结盟之好,天下尽知。” “要是主公因听信坊间谣言而擅自决断,岂不是绝了贤士投顺之路?以后还有谁敢来为主公效力呢?” 孙权面色阴沉,从桌上拿起刘备的亲题笔墨,在面前晃了晃,冷冷的道:“坊间谣言?那这又算什么呢?” “胸有怨恨,逆乱之心,昭然若揭!” 顾雍上前,沉声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主公若要攘外,必先安内!若令刘备和诸葛内外勾结,连同周瑜,江东之势危矣!” 张昭也跟着抖擞白须,圆睁双目道:“若主公不忍加害,亦可先将刘备软禁于斯,然后再祥查是非曲直!” “断不可令他逍遥于柴桑,任其出入!” 步骘紧随其后,再次施压:“孙刘联盟,徒有虚名,无有其实。刘备手无寸兵,何来合作?他不过是借我江东兵马抵御曹操而已!” “不管谁输谁赢,他都稳赚不赔!” “如此蛀虫,岂能不除!” 鲁肃大惊失色!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江东氏族们也是心有不甘,无时无刻不想报复周瑜,破坏孙刘联盟! 虽然他们表面上已经加入了连刘抗曹的统一战线,可是内心之中,无一不是担心着万一周瑜打退了曹操,必然会权倾江东,更胜往昔,若是回头再找他们这些昔日的投降派算后账的话,江东氏族们一个也逃不掉! “只能阻止周瑜建功!就算真的要和曹操开战,也必须由我们的人来完成!” 他们甚至已经私下谋定了代替周瑜之人——豪强望族陆氏的后起之秀,周瑜所斩陆绩的侄子——陆逊,陆伯言! 鲁肃心惊肉跳,若任由事态发展,只怕刘备性命难保! “主公,步子山之言谬矣!” “刘备虽然手下无兵,但关张二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诸葛亮之谋,更是明震寰宇,天下尽知。” “最为重要的是,刘备乃是汉室帝胄,素有贤名,不管在荆州还是两川,影响甚巨。” “荆州刘表,川中刘璋,皆是他的同宗兄弟。仅凭这一路关系,便抵得上十万大军!早晚若曹操战败,或者苦战不利的话,主公令他在荆州一呼,荆襄九郡,岂非唾手可得么?” 鲁肃躬身再拜:“请主公审慎行之,冷静处理,莫要伤了两家合作的联盟之好……” 孙权将大手一挥,阻住了鲁肃:“子敬不必多言,此事我已有决定!” 又回首对步骘道:“立刻调两棚宫中护卫,将刘备的馆舍围住,非我之命,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喏!” 步骘答应一声,即刻下去办理去了! …… 馆舍内,已经酒醒的刘备望着门口站岗的吴候御林军,顿时明白了一切! “我来江东,是自投罗网了!” “好毒的顾泽,你竟然不给我留一条退路!!”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199章 刘备恼羞成怒:诸葛军师绝不会叛我! “大哥!孔明呢?” “这个当口,他死哪儿去了!” 张飞扛着丈八蛇矛枪,燕颔虎须,根根倒竖如戟,一身玄衣立在院中,气急败坏的吼道。 “咱们来江东,是冲着他跟孙权结下的什么孙刘联盟,可是咱们刚来,他孙权就遣人把咱们当牲口给圈养起来了?” “诸葛卧虫,我跟他没个完!吃里扒外的玩意,这指定是他跟周瑜合谋的计策,骗哥哥来江东,自投罗网!” “我看或早或晚,便要将咱们兄弟三人,押往许昌,献给曹阿瞒了!” 他是个火爆脾气,当年虎牢关的时候,就敢以区区一个步弓手的身份,单挑董卓手下第一悍将吕布,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这时候能隐忍着没挺枪冲出去,也算是给了刘备无限的面子了。 但他心中却将这一切都归罪到了诸葛亮身上,从诸葛亮替代顾泽成为首席军师开始,张飞便对他不甚看得上,再加上诸葛亮乃是荆州氏族的出身,而如今荆州氏族尽皆拜入了曹操的帐下,更让他对诸葛成见日深。 “哼!何须押往许昌!” 关羽在旁,冷冷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曹操现在就在赤壁!我看他是畏惧了顾泽,不敢相抗,所以才会把咱们卖了!” 他和张飞却又不同,张飞是对荆州氏族投靠曹操对付刘备愤怒至极,所以迁怒于诸葛亮,再加上诸葛亮的屡次智谋被顾泽完克,令他感觉诸葛亮言过其实,有可能是在故意坑刘备。 而关羽通晓古今史书,头脑清醒。他看的清楚,诸葛亮已经竭尽所能,只是传说中的卧龙先生,委实与那个被自己大哥罢黜的先军师顾泽有着断层式的差距。 所以他跟风张飞也说诸葛亮有意出卖刘备,完全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在大哥面前黑诸葛,为的就是借此宣泄心中对失去顾泽的遗憾和对诸葛智拙的愤怒。 “你们!” “你们……” “诸葛卧龙绝不会叛我!” “你们再敢如此黑我诸葛军师,我就……” 刘备恼羞成怒,随手在腰间乱摸,只是他的双股大剑在从夏口撤离的时候走的匆忙,遗失在乱军之中了。 “又来了…………” 关羽紧紧皱起眉头,紫红色的脸上略过一丝烦躁之气,站起身探手揽住张飞的肩膀,转身往外屋走去。 “二哥,怎么地?” “大哥这是又要寻宝剑抹脖子来威胁咱们啊?” 张飞单手提着丈八蛇矛枪,瞪着眼回头看了一眼刘备,愣愣的问道。 “习惯就好……” “大哥也只能这样了……” 关羽眼中一片哀伤。 如今刘备势穷力孤,身边的亲信自从陈到被夏侯渊所斩,赵云投敌之后,已经 日渐凋零,也只有他们弟兄两个不离不弃的相随左右了。 “我只是好奇,大哥是真的敢抹脖子,还是只是吓唬咱们……” 张飞又挠了挠头,忍不住再次回头去看刘备。 只见刘备仰面躺在椅子上,双臂耷拉在两侧微闭着双眼,嘴里一直喃喃念叨着:“顾泽……顾泽……” 关羽回头瞥了一眼,急忙拉着张飞的衣襟:“走吧!去隔壁喝酒去!” 张飞又愣了一下:“二哥,你看到啥了?” “看到了一根青色的肠子!” 关羽摇头叹息说道。 …… 就在刘备楼头飚酒,怒题诗篇之际,在柴桑郡西首的清幽之地,一乘小轿正在四个轿夫,两名侍女的护卫下,一起一伏的沿着狭窄的小路,往甘露寺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行进着。 “夫人,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到了,步夫人奉了国太的命令,正在庙门口等着呢。” 侍女伸出手帕轻轻抹一把额角的香汗,回头冲着轿子里所坐的人说道。 “甚好,这次国太命我们几个夫人聚齐,为的就是祈福神灵,保佑江东,安然度过这次危机。” “万万不可迟到了。” 轿中的女子微微蹙眉,声音中带着几分哀婉和凄楚:“伯符打下江东的半壁江山,如今不过才过了七八年而已,若是丧在我们手里,他日我魂归地府,有何面目去见他……” 她年纪不过二十多岁,穿着华贵,举止端庄,雍容沉稳,样貌更是堪称佳人。 “不知道妹妹可来么?” 此人正是江东孙策的遗孀,孙权的亲嫂子大乔。 侍女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倒是乐的出来透透气,逛逛甘露寺的风景,所以心情不但不显得沉重,反而爽朗起来。 “来呀!好像二夫人已经早就到了,想必这时候正在甘露寺门口和步夫人等着您呢!” 大乔点了点头:“周瑜现在赤壁,与曹操百万大军对垒,随时就要开战。这次甘露寺上香,也要为周郎祈祷一切顺遂才是。” 甘露寺乃是江东的大寺庙,香火极盛。 但今日孙权的母亲吴国太和周瑜的岳父老泰山乔国老约请孙权宠妃步练师和大小乔前来上香,为国祈福,所以寺门关闭,远近禁止通行,道路上反而清净了许多多。 甘露寺门前,两棵遮天蔽日的大树,转过大树,便是甘露寺了! “什么人,竟敢阻拦夫人的凤驾!” 小轿忽然停住,接着便是侍女呵斥之声。 “是谁?” 大乔一愣,从轿窗看去,眼见的已经到了寺院门口,便款款下轿。 “小人奉大都督之命,听到今日夫人经过此处,特意在此等待,有心腹之事相告。” 轿前道路的中央,一名小校身穿江东水军的服饰,恭恭敬敬的跪伏在那里,低声说道。 “周公瑾?” 大乔一愣,困惑不解。 “公瑾若有公事,可直接禀明吴候即可,若有私事,也可以到我府中来,或者遣使寄书于我,何必让你在这里等候?” 小校拜伏在地,继续说道:“大都督说耳目众多,极为不便,所以才令小的趁此地矿人稀之处拦住夫人的车驾,为大都督道明心志。” “祈夫人遣退左右,小的禀明之后,便要即刻回赤壁复命了。前方战事紧急,望夫人明鉴。” 大乔心中更加疑惑:“周瑜和我夫君孙策乃是结拜的兄弟,情谊深重,他在赤壁鏖战,却特意遣使前来私下见我,莫非有要紧的事?” 意念到此,大乔回头对侍女和四个轿夫说道:“你们暂且退下,我自己入甘露寺便是了!” 侍女和轿夫齐声应诺,抬着轿子找地方安歇去了。 “大都督找我到底有何要事,你可以说了!” 大乔见众人尽皆散去之后,回头对那名垂头拜伏在地的小校说道。 “夫人。” 小校忽然抬起头来,眼间油然一笑。 “你……” 大乔不由的心中一动:“此人似曾相识?却又实在记不起来了!” 她绞尽脑汁的一阵乱想,却始终回忆不出任何关于面前这人的画面:“也许是巧合罢了,世间多有眼熟之人……” .....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希望兄弟们看得开心! 第200章 周瑜欺人太甚,孤必杀之! 小校起身,垂手侍立在旁,从怀中取出一方木盒,躬身递上:“这是大都督特意嘱咐,一定要亲手交到夫人的手上之物。” 大乔伸出白皙玉手,缓缓接过,当着小校的手打开。 盒中金黄色的丝帕上,是一颗滚圆剔透的圆珠,莹莹透着微光,映照着天空的太阳,更显的清澈如温玉。 圆珠的正中心里,有两颗大小不同,却鲜红艳丽的“心”,两心并排,如伉俪情侣。 “啊!” 大乔惊呼一声,猛然合上了木盒,一颗心砰砰跳动,整个人差点晕了过去。 其中暧昧,她乃是过来之人,又岂能不知? 面前的那名小校却并不慌乱,看顾左右无人,淡淡的一笑说道:“此乃深晶明玉,大都督在鄱阳湖练兵,锦帆贼水鬼入水下石崖乱泥之中偶然所得,乃是无价之宝,大都督心甚爱之,曾说:‘我心爱之物,自然要呈给心爱之人’,所以遣某千里迢迢,将它送到夫人手上。” 大乔心头跳动,又是一阵眩晕,急忙用手扶住旁边的树干,稍稍缓缓心神。 她少小便嫁给孙策为妻,恩爱有加,可惜孙策连年征战,夫妻聚少离多。 再后来孙策怒斩于吉,惹了顾泽,被顾泽算计致死,英年早丧,大乔从此寡居,如带发修的尼姑,再无半点情欲。 大乔定了定神,再次打开木盒。 只见那所谓的“深晶明玉”在盒中随着她手的颤抖而微微滚动,两颗红心也往来旋转,但始终不离不弃,紧紧相依。 “伯符……伯符!” 她浑然没有听进去小校的话,却触发了对孙策那刻骨铭心的思念,眼泪扑簌簌而下。 小校缓步上前,靠近大乔,低声笑道:“夫人风韵卓绝,大都督钦慕至极,若夫人有意,当另择良机,与夫人一会。” 大乔猛然醒悟,面色也变得煞白,抬头看着前后无人,低声叱道:“周瑜和伯符乃是结拜的兄弟,我和他夫人又是亲姊妹。你怎能如此乱言!” “周瑜绝不是轻薄乱性之人,你到底是谁!” 小校低声轻笑,完全不以为意,从容说道:“某不过是大都督帐下的 一名寻常小卒而已,纵报姓名,夫人也不知道。” “但大都督对夫人的一片爱慕之心,铭于肺腑。更何况伯符公早丧,夫人寡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不委身于大都督?” “姊妹共事一夫,古来有之,也不足为怪。” “大都督等击败曹操之后,凯旋之日,便当向主公面禀此事,求取夫人入大都督府。” 大乔又羞又恼,大声呵斥道:“无耻!” “无耻之徒!他敢……” “他竟然……” 怒极之间,又想起昔日孙策在日,何等威风,关怀备至,英雄无敌。 然而孙策死后,虽然孙权对她也是极为关心,但毕竟不同,每日孤苦对孤灯,冷帐孤纱,形单影只。 一股凄凉,油然而生,心中悲苦,犹如井喷,语声哽咽,泣不成声。 “何处小卒,焉敢如此!” 正在此时,忽然一声轻叱,从身后传来! 那名小校回头,只见从甘露寺门口一行并排来到三人。 三个女人! 为首一人一身红色轻装,腰悬宝剑,体态婀娜,英姿飒爽! “大夫人,多多保重!” “勿忘大都督赤诚相思之心!” “哈哈!” 小校见有人来,躬身向大乔匆匆行了个礼,转身离开,顺路折过一个路口,消失不见。 “姐姐,他是何人,为何说大都督……相思……” 小乔看着那名小校离开的方向,声音颤悠悠的问道。 但大乔眼睛紧紧盯着那木盒之中的“深晶明玉”,眼泪不绝,一句话也不说。 这透明晶莹之中的两心相并,引起她太多关于和孙策昔日良辰美景的遐想,倍加伤感。 孙尚香眼见来人已走,这才松下手中的剑柄,往前迈了两步扶起大乔:“嫂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人是谁?” 步练师也跟了过来,催促着说道:“国太和国老已经在甘露寺等了许久,莫要误了时辰,咱们先入寺去吧,待上香祈福之后,再议论此事。” 她眼睛紧紧盯着大乔手里的物件,又听得十分真切,那刚刚匆匆离开的小校,明明嘴里说的什么“大都督赤诚相思之心”? 但她毕竟是孙权的宠妃,在吴候宫中历练多年,心机自然不是大小乔这些深居简出的闺阁女子所能比的。 “走吧!” 大乔缓了缓情绪,收起木盒纳入怀中,整理衣裳连同小乔、步练师和孙尚香一起迈步往甘露寺走去。 …… “堂堂大都督,竟然有染指结拜大哥亡妻之念,简直匪夷所思!” “周瑜色胆包天,他只知道大乔乃是结拜大哥的妻子,却更忘了江东主公孙权对这位嫂子敬若神明!” “周瑜此行,绝对是对吴候孙权的藐视,让孙氏一门蒙羞,只怕他难逃此劫了……” “倒也未必,周郎风流,从来不是什么密事。有人说他痴情于小乔,对别的女人并无贪念,如今看来,皆是笑谈。只是即便如此,怕吴候也难动他分毫!” “为何?是可忍孰不可忍?若吴候对此视而不见,岂不是腾笑天下!” “吴候未必视而不见,但九成九要充耳不闻……如今曹操屯兵百万于赤壁,全赖周瑜带领江东水军与他隔江对峙。若这时候吴候敢动周瑜,那江东岂不是自取灭亡?” “说的倒也极是!没想到堂堂吴候,也要睁眼吃这个哑巴亏,忍受这等宗门凌辱……” “不知道他在兄长孙策的灵前,如何解释此事?” 柴桑的街头巷尾,士农工商,五行八作,无不在议论着关于周瑜馈赠珍宝,千里表白大乔的风流韵事,但更多的是对周瑜道德败坏的谴责和对孙权如何处置此事的期待。 吴候宫里。 内宫中。 “周瑜欺我太甚!我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孙权气冲冲的回到后宫,将衣冠脱下,掷在地上,坐在桌前,大口喝了一碗茶之后,又将茶碗摔了个粉碎! “将军,何事如此烦恼?周瑜远在赤壁,并未在柴桑,怎么又惹着将军了呢?” 步练师轻笑着走过来,一边吩咐侍女将眼前地上的碎瓷片打扫干净,一边温言问道。 .....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1章 蒋干:除了顾泽军师,我便是天下第一! “爱妃,你真的一点也不知么?” 孙权虎着脸,忽然抬头看着步夫人,目光炯炯,犹如拷问一般。 “妾身……” 步练师身子微微一震,垂手侍立在孙权身侧,低头不语。 孙权霍然而起,甩袖子怒声道:“孤后宫虽没有佳丽三千,但也有几十个了,但孤独宠于你,可曾亏欠过你一分?” “孤视你为知己,却不想你反而什么都瞒着孤!” 步练师面色一变,缓步走到孙权的身后,跪伏于地,泣声说道:“将军对妾身的恩宠,对我步氏一族的恩德,虽万死难报。妾身怎敢欺瞒将军?” 孙权见步夫人梨花带雨,柔情万分,心中的怒气不觉间消去了大半,但依旧冷声说道:“说罢!在甘露寺门口,到底出发生了什么!” “你是当事人,如今柴桑大街小巷,无人不知,只怕你是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人,但孤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言语之中,饱含着责怪和怨愤。 步夫人依旧跪在孙权的身后,用手帕轻轻揩拭泪痕,低声说道:“妾身只见到有个江东水军小校模样的人,似乎是周瑜军前之人,给了大夫人一只木盒。” “大夫人手执木盒,泣涕不止,但至于盒中到底是什么物件,妾身等着实不知。” “那小校临走之时,曾说过什么‘大都督对夫人的赤诚相思之心’等狂悖之言,但也仅此而已,别无他话了。” “这些事情,小姑尚香也曾在场,还是她喝退了那名小校,若将军不信,可问孙尚香。” 孙权听到步夫人啜泣着将事情说清楚之后,恍然大悟,急忙转身双手扶起:“外面以讹传讹,竟说周瑜和嫂夫人私通,不堪入耳,可见人言可畏。” “若听夫人所说,此事虽然存疑,但也不至于坊间所传的那样有板有眼。” 步夫人梨花带雨,依旧啜泣说道:“妾身虽然出身步氏一族,但自知妇人不得干政,这是古来的规矩,所以一言一语,谨小慎微。” “纵然是在江东氏族游说主公降曹之时,妾身也从来不曾多说一句话,更没有为族中人袒护求情。” “今日之事,多有不利于周瑜之处,到底真相如何,无人能知。” “若妾身主动向将军言明,到底是忠于将军呢,还是意图搬弄是非,陷害周瑜呢?” “更何况周瑜乃是如今江东的庭柱,万里长城。若周瑜真的对主公有二心,江东祸不远矣……” “妾之苦心,天日昭昭,日月星辰,皆为证见!” 步夫人说到伤心之处,放声痛哭,孙权心如碎裂,好言抚慰。 但心中对周瑜更加警惕,对于周瑜与大桥之间是否有染,更是疑心重重。 “为何周瑜不到府中,却偏偏要在去甘露寺的途中行此龌龊之事?这不是摆明了做贼心虚么?” “为何大乔接受了周瑜所赠的珍宝,并无拒绝?难道她真的忘记了与我哥哥昔日的恩情,如今移情别恋,要与妹妹共事一夫不成?” “若不是如此,她为何不直接拒绝,或者将此物面呈于我,以明心志,以释众人的疑心,也能堵了坊间悠悠之口?” 孙权心中,疑心重重。 …… “俺要去见顾泽军师,你莫要跟着俺了!” 许褚一手提着钢刀,一手拎着从许都新到的九酿春,大踏步的往赤壁军营西北角的别院前行。 “谁跟着你了!我不过是前往顾泽军师的面前复命而已!” “我乃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哦,天下第二,唯有顾泽军师,比我要盛万倍罢了!” 蒋干志得意满,虽然他一介书生,脚步不及许褚来的雄健,但两条小短腿紧忙活起来,速度也是极快。 “天下智慧共八斗!” 蒋干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拈须装逼:“顾泽军师独占七斗,我占半斗!” “剩下的半斗嘛,天下人平分去吧!” 蒋干将袍袖一拂,大有一副封神天下的气概。 “你胡扯!” 许褚停下了脚步,瞪着眼盯着蒋干:“俺乃是偷袭新野刘备的谋划人,还是夺取荆州的第一功臣,俺还在大江之中宰了丁奉,这些功劳,哪个不比你强?” “俺才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你不行!” 许褚言念及此,也跟蒋干一样顿了一顿,立刻纠正道:“顾泽军师第一,俺第二。你只能争第三。” 蒋干哂笑道:“仲康,你好厚脸皮!” “偷袭刘备,袭杀陈到,那是你的功劳么?” “寄书说服,兵不血刃而下荆州,那是你的主意吗?” “聚兵成军,突袭长江,谁替你出的主意?” 蒋干哈哈大笑,手指着许褚:“你不过是个木偶而已,若不是顾泽军师在后暗地里助你,你怎么能屡建大功?别人不知道,某可知道你的底细!” 说罢仰首挺胸,脚步也变得气派十足,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就不一样了!” “我一人一舟,不惧江东周瑜的八万水军,深入虎穴,探出了蔡瑁张允乃是奸细的重要情报,助主公斩杀蔡瑁张允,这件大功,谁人能比?” “要知道那可是蔡瑁张允二将意图谋杀主公,将头献给周瑜的前夕!” 蒋干嘿嘿一笑:“要 这么论起来,我对主公还是有救命之恩的呢!” “再说这次,我又是独自一人,封顾泽军师之命前往柴桑拨弄是非,嫁祸周瑜,何其妙哉!” “你能跟我比?” 蒋干走到许褚的身前,探出中指在食指上绷紧了,“当!”的一声给了许褚一个清脆响亮的脑瓜崩。 许褚被弹的一愣。 若说论口才,十个许褚绑在一起也不是半个蒋干的对手。 “俺……” “俺!” “额……” 许褚憋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却被蒋干一席话堵的严严实实,想不出一个字的反驳意见来。 “反正俺是 除了顾泽军师之外的天下第一聪明,你得服俺!” 许褚憋了半天,睁大了眼睛说道。 “服你?” 蒋干轻蔑一笑,! “某为啥要服你?” 许褚的眼睛睁的更圆了,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似乎要滚出来似的。 “你不服俺,俺就揍你!” 许褚往前迈了一大步,到了蒋干的身前,轻轻一提,便扯住蒋干的腰带把他提了起来。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 求发电支持! 第202章 我要为顾军师,奉上绝色美人! 两人边说话边往前走,这时候已经地近顾泽的庭院,道路两旁仿效襄阳小院的式样,移栽了好几棵两人方能抱拢的参天大树。 许褚倒提着蒋干,走到一棵树下,把蒋干的脑门往前一横:“你服不服俺,你敢说不服,俺就拿你脑袋往树干上撞,啥时候把树撞翻了啥事完事!” 许褚的野蛮心性上来,连夏侯惇都敢揍,这在军营里就是头号的愣头青,除了曹操和顾泽之外,无人能制服的了他! 蒋干吓得面如土色,他虽然也身材高大,但毕竟只是个书生,体型单薄,外强中干,这时候让许褚提在手里,宛如一个任人揉捏的小鸡子一般,哪里能挣扎的了分毫? “许褚,你敢犯浑,某待会在顾泽军师的面前,告你一状,让顾泽军师惩罚你!” 蒋干色厉内荏,心中早就慌作一批了,连声音都因为过度恐惧而听起来凄厉如鬼。 “那俺更得弄死你!” “弄死你了,顾泽军师就不知道俺犯浑了!” 许褚当啷一声,把左手的钢刀放下,双手掐住蒋干的细腰,冲着大树干就要撞下去。 “醉里醒来悠坐起,列强竟是我自己!” “哈哈!哈哈!” 忽然院中传来一阵笑声,鼓荡在空中,惊得那些大树上隐藏的飞鸟蜂拥而起,飞往他处。 “顾泽军师!” 许褚的手一哆嗦,蒋干掉落在地,摔得他七荤八素,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依旧觉得晕头转向。 “看来顾泽军师酒醒了,俺懒得理你!” 许褚俯身捡起钢刀和酒坛,横了蒋干一眼,大踏步望着庭院走去。 “某是君子不跟小人斗!你不理某,某还懒得理你呢!” “某若练上个四五年,或者拜顾泽军师为老师,你未必能打得过某!” “天天就想着耍横……” 蒋干刚刚差点被许褚给玩爆了,这会听到顾泽的声音,立刻感觉有了靠山,嘴炮恢复了无限发射模式,紧紧跟在许褚的身后,喋喋不休。 但偏偏许褚正好是他的克星。 蒋干喜欢咬文嚼字,耍书生的那一套,偏偏许褚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对蒋干的那一套如听鸟语,根本不懂,所以也就起不到惑乱心神的笑过。 “军师,俺来了!” 许褚当先迈步进了小院。 “属下蒋干自江东归来,特来向军师复命!” 蒋干紧跟着一哈腰,从许褚的腋下钻进了小院,反而到了许褚的身前。 许褚急着关门,想把蒋干关在门外,但回头一看,气的一拳打在门板上,发出震天一声响。 “许褚,你到我这里来抄家打砸的么?” 顾泽看到许褚使性子,冷声喝道。 “啊!” “俺不敢……” 许褚唯恐顾泽军师震怒,吓得急忙猫着腰将酒坛子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用了更大的力气往自己的脑门上就是一拳。 “嘭!” 这一拳实实在在,比打门那一圈更狠了三分! “军师,消消气,俺不是故意的……” 许褚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如蜂群一般,眼前也是金星乱冒,脚下虚浮,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 顾泽见他倒也实在,不是那种油头奸猾之人,这才点了点头:“退在一旁!” 许褚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狠狠的瞪了蒋干一眼。 蒋干从容自若,见许褚在顾泽的面前吃瘪挨训,心里更是倍儿爽,仿佛那个训斥许褚的人不是顾泽 ,而是他自己一样。 “某奉军师将令,前往柴桑散播谣言,挑拨孙权和刘备、周瑜的关系。” “如今刘备已经被孙权给软禁了起来,行动不得自由。” 顾泽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一只酒碗,倒了一碗酒递给蒋干:“做的不错,果然不愧是你家曹丞相帐下的‘人才’!” 顾泽一愣:“怎么还我家曹丞相?难道你不是以曹丞相属下自居的么?” 但他不敢对顾泽不敬,继续说道:“周瑜之事,属下依照军师的吩咐,已经将那宝物‘深晶明玉’送到了大乔的手里,大乔果然收下了。” “如今江东传的纷纷扬扬,都在说周瑜贪恋义嫂的美色,与大乔私通,大乔也与周瑜有染,两人私定终身,信物便是证见。” 顾泽哈哈大笑,一脸嘉许的说道:“你真是个人才!” 蒋干被夸赞,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顾泽站起来,眼睛望着天空的多多白云飘然往东去,心中畅爽无比。 什么“深晶明玉”? 那不过是他在穿越之初,从二十一世纪带过来的一只琉璃球而已! 好像是五分钱一个的地摊货,买十个还赠送两个! 但到了这古三国时代,只怕送到帝王面前,那也是倍有面子的高级货,不论是大乔还是孙权,自然不会窥破这其中的奥秘! “大乔果然还是对孙策念念不忘,情深义重。若不是这样,他怎么会看到我的琉璃球之后,还将之收起了呢?” “只是你不知道,你这一收,虽然不过是全了你和孙策的阴阳两隔之情,却给周瑜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他又看着柴桑的方向:“刘备啊刘备!” “早晚你将成为天下的扫帚星,无人敢收你,无人敢容留你!” “江东收你,搞孙刘联盟,我便灭了江东!” 顾泽的眼中迸射出一股利刃般的锋芒。 “顾泽军师,某此次前往江东,尚有一个意外的发现……” 蒋干被顾泽淡淡夸赞了两句之后,悠悠然若飘于仙界一般,忽然想起一事,急忙往前低声笑着说道。 “哦?” 顾泽一愣,淡淡的问道:“什么意外的发现?” 蒋干往前走了两步,靠近顾泽。 许褚在旁,好奇心顿起,也往前挪蹭了两步,竖起耳朵侧着脑袋极力偷听着。 蒋干低声说道:“我在江东,甘露寺门前,见到了当世天下第一的美人!” “此人不但是闺中妙女,更是巾帼英雄,不让须眉。” “他就是江东之主孙权的妹妹孙尚香!” 蒋干的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华:“军师可有意此女呼?若有意,蒋干不才,想方设法将她弄来,献给军师。” 许褚在旁,听得一阵紧张,暗道不好! …… 兄弟们,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3章 江东的生死存亡,竟不过一念之间! “俺送了两个人妻给顾泽军师,才搏了那几件功劳,让主公夸赞赏赐了俺几回。” “难道这蒋干也想效仿于俺,在顾泽军师面前跟俺争宠不成?” “难道那江东的孙尚香,比这屋里的这两个还要绝色的吗?” “那可不行,要真的要夺,也得俺夺了那娘们来,献给顾泽军师!” 许褚心中发慌,只记得江东有个孙尚香,貌美绝伦,谁能把她夺来交给军师,就能得到顾泽的赏识。 完全没有听到顾泽跟蒋干接下来的说话。 …… 鄱阳湖水寨内,八万水军陈兵江边,早晚三通操练。 赤壁曹军百万云集,不但给了江东无形的压力,也让周瑜倍感紧张。 毕竟以八万对比八十万,兵力悬殊之大,更古未有。 不过令他振奋的是主公孙权言出必行,上次他从柴桑归来之后不久,孙权便将那些从江东氏族手里夺来的八万兵马全部划拨到了周瑜的帐下听用。 这让周瑜的兵马从人数来说直接翻倍,实力壮大如神速,整个江东的兵马,已经 有九成操控在他的手里。 但一个坏消息跟一个好消息,接踵而至的到来。 此刻,周瑜在大堂上暴跳如雷,连帅案上的虎符都被他掀翻在地,掉入了垃圾桶里。 满营众将,吓得不敢作声,吕蒙急忙上前,将虎符俯身捡起,用衣襟擦拭干净了,依旧放在桌案上,但除此之外,也是一句不敢轻发。 “孤与孙伯符,乃是亲愈骨肉的异性兄弟,誓同生死,经历过战火的洗礼。” “自伯符故去之后,我对义嫂只有敬重之意,绝无轻薄之私!” “如今柴桑吴地,皆有传言,说我遣人偷往柴桑,在甘露寺前堵住义嫂,还赠送珍宝,大谈侵占倾慕之意!” “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荒唐至极!” 周瑜再次震怒,嘭的一拳打在桌案上,那枚虎符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十分钟情于垃圾桶,在桌案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吧嗒一声再次掉入垃圾桶中。 “大都督,虽然是谣言,但三人成虎,舆论难休。此事关乎主公一族的名誉,万万不可大意啊!” 刚刚从柴桑来到鄱阳湖的鲁肃紧紧皱起眉头。 刘备才到柴桑,就被舆论碾压成了肉饼,郁闷之极出去喝酒还题下了反诗,这下捅了马蜂窝,直接被孙权给软禁在馆舍之中,不能自由。 更要命的是,听说这反诗还是昔日顾泽亲自教给刘备的,这更让鲁肃觉得心惊胆战,骨肉发麻。 他前脚离开柴桑,来了赤壁,后脚柴桑就再次谣言纷起,这次的矛头直指手握兵权的大都督周瑜! “真是一地鸡毛……一地鸡毛啊!” 鲁肃紧皱双眉,心中乱成了一锅粥。 周瑜冷笑一声,双手扶着桌案,目光之中充满了杀机。 “清者自清,我赤心为国,不惧流言!” “这些蜚语,必然出自那些江东氏族之口!” 周瑜手握剑柄,恨恨的道:“他们先是不肯抗曹,被我强行镇压,自然不服。后来合肥之战,主公败北,所有江东氏族的兵马,皆被主公派发到了我的帐下,他们必然更是怀恨在心!” “等我稍有闲暇,必带兵回柴桑,将那些作舌之人刀刀斩尽,刃刃诛绝!” 底下 众将,莫不变色! 大都督心黑手恨,做事果决,这下绝非危言耸听! 江东氏族把持着江东的经济,钱粮军需供应尽皆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若周瑜真的与他们彻底闹翻,只怕也是两败俱伤,对当前的大局绝无好处! 诸葛亮忽然手摇羽扇,站了起来,笑吟吟的说道:“大都督,冤屈了好人了!” 周瑜猛然抬头,死死的盯住诸葛亮,冷笑道:“哦?还望孔明有以教我?” 诸葛亮缓步往前,在两军众将面前来回度着两趟。 “大都督请想,如今江东氏族已经失去了 兵马,更失去了主公对他们的信任。” “在这个当口,他们有什么所持,敢跟大都督叫板?” “他们虽胆小,但并不傻,更不是白痴。这种自来找死的事情,我料江东氏族决然做不出来。” 鲁肃心头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却又总是无法表达出来,听到孔明说话,短短几句,画龙点睛。 “孔明之言是也!那些氏族官员们岂敢与大都督为敌?何况自合肥之战败北之后,江东氏族已经断去了与曹操妥协的念头。江东存则他们存,江东覆亡,他们养的亲兵攻打合肥,他们也难逃死罪!” 周瑜双目圆睁,木然的看着前方,沉默不语。 孔明接着说道:“似此毫无下限的毒计,天下除了那两个人之外,别无他人了!” “你说的是谁?” 周瑜、鲁肃、吕蒙、黄盖等众人,异口同声的齐声问道! 诸葛亮淡淡一笑,丝毫不慌,又端起羽扇连摇了三摇,这才说道:“叔嫂乱搞,有违伦理道德,臣下轻薄君上,不尊臣子之道。如此阴损毒辣,不设下限的恶计,除了曹营之中的贾诩和程昱,还有谁能办的出来!” 周瑜猛省,原本满脸的怒气化为无形,转而变得煞白,不寒而栗! “曹营此谋,是想要离间我与孙权之间的君臣关系也!” 他手握重兵,所依赖的就是与孙权之间亲密无间的信任关系。 若失去了孙权的信任,那么手里的兵权越大,危险也就越大! 而孙权的基业,来自于他哥哥孙策的毕生打拼,所以孙权对大乔的敬重和崇拜,犹若生身之母。 若周瑜冒犯了大乔,纵然孙权和周瑜关系紧密,也未必不会动摇! 诸葛亮点头说道:“离间君臣关系,此其一也!” “离间大都督和江东氏族之间的关系,也是其中一个目的。” “只要大都督和氏族跟吴候之间彼此猜疑,一计可杀其二,剩余其一,不足惧矣!” 诸葛亮微微一笑:“刚刚大都督岂不是就已经磨刀霍霍,准备要拿江东氏族官员们开刀了么?” 周瑜激出了一身冷汗! 江东生死存亡,竟然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他忽然转身,双手抓住鲁肃的手臂:“子敬,此处不该你久留,还需烦你再往柴桑一趟!” 鲁肃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正色说道:“只要能为江东效力,大都督但有差遣,鲁肃敢不从命!” 周瑜反身回到帅案前,抚平纸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书信,折叠好了交给鲁肃。 “你即刻起身,拿着我的亲笔书信前往柴桑,向主公剖明心志,以解主公对我的疑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此事或许棘手,未必便能一趟遂心。若事有必要,还要劳烦子敬往来于柴桑和鄱阳湖水寨之间,沟通有无,消解我与主公之间的误会。” 鲁肃接过书信,折入怀中:“大都督放心,一切尽在鲁肃身上!” 说罢拜别众人,并不耽误,转身离去。 周瑜和诸葛亮送出军帐,望着鲁肃远去的小船逐渐消失在江雾之中。 “顾泽这是要兵不血刃,取我江东 啊!” 周瑜微眯着双眼,如临大敌的说道。 “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会步步惊心!” 诸葛亮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已经忘记了惯常多年的手摇羽扇。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4章 醉里醒来悠坐起,列强竟是我自己 赤壁大营,曹老板的中军大帐里。 已经有半月未曾理事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顾泽,再次优哉游哉的升帐,坐在主角的席位上。 而曹老板则更为谦逊的侧坐相陪。 这即便是在郭嘉担任首席军师的时代,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不管在顾泽的心里还是曹老板的意识里,从来两个人都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上下级关系。 顾泽作为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隔世之人,自从一片真心喂了狗,被刘备在新野罢黜之后,便已立誓从此再也不投新主。 而曹老板则完全属于被顾泽打服干怕的那种。 更何况自两人 相识之初,曹老板便隐瞒身份,而以朋友之谊相交。在他看来,如顾泽这种大才,实乃天授,偶然得之辅佐,成就一二战绩尚可。 若是任命他为部下,只恐自己命里虚弱,担当不起,有损阳寿。 更何况如今天下几近荡平,只要能拿下江东,则以荆州为中心的其他几方财阀可不战而胜,天下便能一统了! “只要顾泽能助我击败周瑜,一统江东。我当将铜雀台出让于他!” “集天下之美于其中,供奉顾泽,只求他能安享富贵,不再流落于江湖!” 铜雀台本是曹老板自娱自乐之物,想要聚集天下美女,待他一统四海之后享乐。 可是等顾泽入军师府担当军师之后,曹老板便悄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将铜雀台出让给顾泽,甚至转门拟定了一份天下集美的名单,涵盖四方十三州,率土之滨的美女,择其精美者六人。 顾泽和贾诩,有异曲同工之处,又有天壤之别。 贾诩如野狗,虽然曾经咬过曹老板,但骨子里却有着跪伏阶下的奴性,而且经过驯化之后再无反意。更何况即便再有不臣之心,曹老板分分钟便有把握将他置于死地! 而同样以毒计成名的顾泽,却犹如天魔! 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天下无佛! 贾诩的毒,程昱的毒,毒在肌肤,伤的是毛发,是四肢! 可顾泽的毒,毒在五脏,直攻要害。 所以贾诩阴死了典韦、曹昂、曹安民,驱赶了吕布,成就了李傕郭祀。 而顾泽却算死了孙策,灭江东之首;谋定了颜良、文丑,直接让袁绍歇菜。 更在曹老板的心腹之地许昌,赚取许褚手下的五万最精锐的虎贲军,趁夜攻下徐州,斩杀车胄。 贾诩程昱之毒,让人恶心。顾泽之毒,让人颤栗。 天魔顾泽,是曹老板惹不起的,也不敢惹的。 他既不想走孙策的老路,也不想步袁绍的后尘。 即便是他如今权倾天下,只手遮天! “我当谦卑待之,虚心求之,恭敬奉之,以得天下!” 这句话,是在私下之中,曹老板当着五大谋士和满营众将郑重说过的话! …… 中军大帐里,曹老板位居侧席,身后的许褚腰悬钢刀,双手叉腰,正紧紧的盯着阶下站立的蒋干,满脸皆是羡慕之意。 顾泽位居中位,身前的桌上放着曹老板亲赐的斩将剑,赵云一身白衣,侍奉在身旁。 “主公,我奉军师天策将军之名,前往江东散播谣言,如今柴桑郡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数日之前,刘备已经被孙权软禁在馆舍,行动不得自由!” 蒋干一脸的得意之色,侃侃而谈,汇报着自己江东之行的战果。 曹老板连连点头,拈须笑道:“刘备初以增援徐州为名,进入徐州,最后却夺了陶谦的徐州。” “后来又以投效刘表为名,进入荆州,可惜没等到他谋夺荆州,孤已经率军赶到。” “孙权也是天下豪杰,岂能不对他又以防之?此人上蹿下跳,虽然不能成大事,却犹如蛆虫蚊蝇一般,令人生厌,今被孙权囚禁,倒也是件好事!” 程昱哈哈笑道:“刘备虽然如今手无兵马,也无钱粮,只有弟兄三人,庸碌的谋士三两个,但他自称汉室宗亲,在天下百姓面前,多少尚有一些号召力。” “我正担心万一刘备亲自为使者,前往川中刘璋,汉中张鲁处搬弄是非,让咱们腹背受敌呢。” “这下孙权将他囚禁,我西边列强,无忧矣!” 蒋干心思敏捷,听到程昱说道“列强”两个字,忽然想起来上次和许褚去拜望顾泽的时候,两人在墙外听到的顾泽吟诵,因此将袍袖一挥,仰然说道: “醉里醒来悠坐起,列强竟是我自己!” 词句霸气侧漏,隐然有王者之风,就连旁观的众将,也忍不住鼓掌喝彩:“蒋子翼这句话,可谓入木三分,惟妙惟肖!” “如今天下皆是弱鸡,哪里还有列强?刘璋和张鲁不来侵犯,那是他们的便宜,还能多活个一时半刻,若真的敢引兵来犯,主公旦夕之间,也已作用川蜀了!” 曹老板大喜,笑道:“子翼上次出使鄱阳湖,挖出了蔡瑁张允两个奸细,让我荆州水军免于危难,已经是不世之功了。这次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在柴桑短短数日,就能让刘备束手就缚,也是奇功一件,稍后必有重赏!” 许褚在曹老板的身后气的须眉皆张,上面咬牙,下面放屁,脚下不住的顿足:“那是军师的词儿,你盗用!” “又让你立了一功,在这样下去,俺这曹营第一聪明的名头都要不保了!” 他心里暗暗着急:“顾泽本来是俺从新野带来的,怎么这时候俺被疏远了,反而是蒋干成了顾泽的宠信心腹?” “难道是俺送的酒肉顾泽军师已经吃腻歪了?不能啊!他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还屡次夸赞俺的九酿春香味独特,古来第一呢!”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乎如何攻伐江东,如何征讨川蜀。 他毕生的追求,也不是建功立业,又或者搂取多少金帛财物。 他的目的单纯而简单,就是希望能在曹老板面前立功,让曹老板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一句:“虎痴儿了不起!” 他冥思苦想,忽然之间脑门中闪过一丝光亮,猛然醒悟! “是了!” “俺送给顾泽军师的那两个人妻,从新野到襄阳,再从襄阳到赤壁,也有三两个月了,怎么烟不出火不冒的,一点激情都没有?” “难道是顾泽军师玩腻了?还是他压根就和俺家主公不一样,不喜欢人妻?” 他的心思忽然又飘回了那天在顾泽的院中蒋干说过的话:“江东孙权的妹妹孙尚香漂亮无比,好像也不是人妻。若是按抢在蒋干的前面将她掳了来,献给顾泽军师,顾泽军师心情舒爽了,自然再给俺出谋划策,让俺建功!” “就这么干,这次绝对不能让蒋干抢到俺的前面!” 许褚愣愣的站在曹老板的身后,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到江东去,如何才能把孙尚香掳来献给顾泽,隐然已经游走在众人之外了。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兄弟们! 第205章 令我插标卖首之人,竟是顾泽!? 蒋干得到曹老板的夸赞之后,心中美的鼻涕泡都要出来了,但他故作高深,淡淡的一笑,往前迈了半步,接着说道:“某此次前往江东,还办成了一件大事!” 曹老板一愣,抬眼看着蒋干:“哦?” “还有什么大事?” 蒋干笑吟吟的说道:“我假装周瑜的侍从,在甘露寺旁,当面拦住大乔献宝,表达了周瑜对大乔的爱慕之心,并有意将大乔纳入大都督府。” “如今满城风雨,传的沸沸扬扬,皆言周瑜禽兽之性,玷辱兄嫂。” “只怕过不多久,孙权就要对周瑜动刀,削弱他的兵权了!” 铜雀春深锁二乔? 曹老板听得一阵血脉贲张。 两个如花似玉的人妻,一个年轻丧夫,一个聚少离多,肯定都是人妻中的精品…… “若能左拥右抱,颐养天年,何其美也!” 曹老板心中骚动,但抬头看了顾泽一眼,立刻便恢复了沉静,哈哈大笑道:“天下除了我天策上将军之外,谁配得上如此的福气?” “周瑜么?他还差得远!区区一个小乔,他都无福消受,何谈大乔!” 说罢转头看着顾泽,呲牙笑道:“先生毒计,果然妙到毫颠!” “若说别的挑拨,孙权城府极深,手下的谋士也多有智慧,不易上钩。” “这夺嫂之恨,玷辱门风之事,若孙权还能忍得住,咽得下,那他就不是男儿了!” “早晚铜雀台上,我要盛储此二女,哈哈!” 曹老板只觉顾泽的这一条计谋,不但狠毒,而且紧张刺激,玩的极为另类。 但建造铜雀台,盛储天下之美于其中,以供顾泽消磨时光的想法,不过是他的暗中决定罢了,所以此刻当着众人之面,他并未言明。 “哈哈,曹丞相误会了!” 顾泽缓缓起身,笑着摇了摇手臂: “如此高明绝伦的妙计,我如何能思量的出?丞相帐下人才济济,多有善于谋划此等绝伦··妙计者,只是丞相不知道罢了!” 曹老板轻轻“哦”了一声,回头看着五大谋士。 贾诩程昱等人急忙将头低的几乎比肩头还要矮上三分,唯恐被丞相问及。 当初顾泽曾问计于他们,离间刘备的造反,捏造周瑜和嫂嫂大乔私通之事,这些计谋确实出自贾诩和程昱之口。 但至于如何谋划,如何行计,都是顾泽亲自操办,指挥蒋干往柴桑一体承办,并不与他们两个又任何的关系了。 顾泽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水,用手指了指贾诩程昱二人说道:“这两条毒计,皆出自他们二人之手,丞相理应赏赐他们才是。” 曹老板又轻轻“哦”了一声,转头看着贾诩和程昱:“原来你二人行毒的水平,不减当年啊!” 随即哈哈大笑,掀髯说道:“此计虽然稍显不够光明磊落,但自古成大事者无所不用其极,更有‘兵者,诡道也’的古训,也不足为奇了!” “孤今日记你二人一件大功,来日一统江东之后,按律奖励!” 贾诩和程昱急忙陪着笑脸称谢,但心中早就把顾泽恨的牙根痒痒了。 他们两个以毒计成名,虽然在曹老板面前也位列五大军师的行列,却疏于品性低劣,素质极差的那种。 两人自从剿灭袁绍,荡平中原之后,已经极力的在谋求转型,以图在史书之上博取一个美名。 可偏偏顾泽逼着他们叙说对江东的谋略之策。两人迫于无奈,只好献出那两个毒计。 但两人也是随便一说,至于如何细致操作,他们自己也没想过。 不曾想顾泽轻松分派,不用一兵一卒,只让蒋干带了一张嘴去往柴桑,往来不到十几天,便全部摆平了。 这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臣等为主公效力,万苦不辞。” 贾诩和程昱齐声躬身说道。 两人心中一万个不想背这个阴毒之计的锅,可是顾泽偏偏要把这口锅甩给他们。 但两人又不能不接着。 自从顾泽入住曹营,担当首席军师和天策上将军之后,五大谋士便成为了摆设,大方针上几乎不用他们参赞军机,逐渐演变成了打酱油跑腿的边缘人物。 丞相府中不养闲人,若是他们不能持续立功,则便有被曹老板解雇的危险。 若陈群、荀攸等人,还好说。五大谋士之中,唯有贾诩身份特殊! 他昔日在未投靠曹老板之前,辅佐西北枪王张绣曾在宛城大败曹老板,差点把曹老板玩嗝屁了。 若是他失去了价值,也许等待他的不是告老还乡,而是清算老账了! 贾诩想到这些,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抬头群看顾泽,只见他神态从容自若,一举一动飘然有神仙之姿,正与曹老板并肩而行,望着大帐外缓步走去。 “这个顾泽,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无缘无故的把这件‘功劳’甩给了咱们两个?” 程昱见曹老板和顾泽渐行渐远,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靠近贾诩大惑不解的问道。 “还好!还好!” 贾诩心有余悸的抬起袖筒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也望着顾泽消失的背影:“咱们替他背背锅,也是咱们的价值。若是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了,那咱们就真的是不中用的老废物了……” 程昱面有不平之色,及不乐意的低声道:“文和,咱们可是五大谋士,怎么也算的当世名流,氏族大家!” “你就这么安心做顾泽话里的‘老废物’么?” 贾诩神秘一笑,用手捻着花白的须髯:“为顾泽背锅,纵然是废物,那也是废物中的极品!” 程昱啐了一口:“呸!你真是魔怔了!” 但随即望着顾泽消失的方向,喃喃低语道: “不过你说的也对,平平淡淡的一条计,在顾泽三下五除二的运作之下,竟然化腐朽为神奇,顷刻之间令江东鸡飞狗跳,上下不宁。” 贾诩微微一笑:\"所以说我们就是老废物而已。\" 他心中隐隐觉得,似乎顾泽在有意无意的想要惩罚他。 “难道是他早就知道我曾偷偷的在襄阳探查他的庭院?” 贾诩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在襄阳探查顾泽的庭院被人头上“插标”的事。 “难道那个给我头上插标的,就是顾泽?” 他一阵紧张,急忙关上自己营帐的门,连窗帘都拉的严丝合缝。 整个大帐里漆黑黑一片,只剩下贾诩那两双苍老而又充满狡黠,莹莹放光犹若独狼的眼神。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6章 凤雏庞统入曹营,拜见顾泽! 曹老板在中军大帐议事之后,与顾泽并肩而行,搭成丞相的专车来到赤壁江边的水寨。 自从荆州水师在文聘和徐庶的搭档之下,接班蔡瑁张允,将水师治理的井井有条。 文聘的治政能力虽然比不上蔡瑁张允,但是单论水师的重建和操练,也丝毫不在蔡瑁张允之下。 更何况徐庶在新野学堂的时候,曾师学于顾泽,对于水师的训练,有独特的方法和策略。 荆州水师以雏形之兵,直接从连泉拉到了赤壁前线,日夜在大江之中实战演习,反而进步神速,突飞猛进。 “不想我荆州水军,也可以如此雄壮。若以此论之,不消三个月,便能和周瑜的江东水师一决雌雄了!” 曹老板站在高台上,俯视着江面上往来如飞的战船,心花怒放! 似乎一切在顾泽的调度安排之下,都变得游刃有余,水到渠成。 “曹丞相差矣,你如此轻看周瑜,并不是好事。江东水军天下第一,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纵我荆州水师日夜操练,一年之后,也未必赶得上江东水师的战力。” 曹老板惊愕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然则……” “顾泽军师……” 几次大喘气之后,曹老板极力平复心头的气血,勉强说道:“若等到一年之后……莫说是一年了,就算是四个五个月,我荆州的粮草也难以为继……” “自从上次被甘宁逆袭赤壁,沿路烧到南阳,一路的粮草尽数被焚,当此青黄不接之际,唯有速战速决,才是我百万大军唯一的出路啊……” 曹老板任命顾泽为军师之后,原本见顾泽气定神闲,天天悠哉悠哉的在小院里晒太阳打盹,还以为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荆州水军有速成之法,早晚必能一战而败周瑜。 没想到顾泽也不过是凡人,终究不能实现逆袭,以三两个月的操练,一举击败周瑜的江东水军。 粮草不继的阴云,再次笼罩在曹老板的心头。 顾泽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眼睛望着江对岸周瑜水寨内若隐若现的风帆:“君子用计不用力。江东水师虽强,但可欺之以方,也并非不可战胜。” 曹老板心忧如焚,他希望听到的是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比如:“丞相放心,江东那帮龟孙子瞎扯淡而已,老子自有办法去虐他,早晚让丞相坐拥江东!” 而不是顾泽这种模棱两可,故作高深的敷衍之词。 “军师……顾泽先生,你到底有何良策,何不说与我知,以解我心头忧烦?” 顾泽仰天哈哈大笑,摇头说道:“兵者,千变万化,出其不意方能制胜机先,因势、因时、因人而谋略不同。曹丞相深晓兵法,岂能不知道这些道理?” 曹操皱眉,勉强说道:“虽然心知肚明,只是放心不下,若四五个月内无法结束赤壁的战事,我三军会陷于死地,到时候纵然是子牙复活,孙武子重现,也难救我了……” 顾泽淡淡一笑:“子牙?孙武?” “若他们两个辅佐丞相,丞相早死多时了!” 两人皆是正气,与荀彧相似。 就凭曹老板虐待汉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事,若此时辅佐曹老板的是子牙而不是荀彧,只怕早就从许昌搞事,掀翻曹老板了! “啊……哈哈……嘿嘿……” “先生真爱开玩笑……” 曹老板自知语失,尴尬的几番干笑,一张脸也变得绯红。 “报!” “报主公,荆州人杰,凤雏先生庞统求见主公!” 当此尴尬之际,忽然见荀攸宽袍大袖,急匆匆的绕过几道水营的警戒,来到曹老板所在的高台之下,躬身高声说道。 “哦!” 曹老板如释重负,正好借此化解局面,于是大手一挥:“庞统?凤雏!” “卧龙诸葛,已经投在了刘备的帐下,如今在江东折腾的乌烟瘴气,不知道这个凤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荀攸再拜说道:“庞统字士元,本事荆州名贵庞氏宗族庞德公的侄子,从江东回到荆州,因见主公招贤纳士,素有贤名,所以特来投效军前。” 荀攸顿了顿,接着说道:“庞统曾说,他见主公,可解主公心头的忧烦,让主公不费吹灰之力,坐拥江东六郡!” 曹操斜眼看了看顾泽,冷笑说道:“好大的口气,莫非 也是嘴炮之王么?” 顾泽双手扶着高台的围栏,目光随着江面上荆州水师战船的移动而往来变换,轻轻笑道: “他既然已经来了,曹丞相何不见他一见?” “若有良策能助丞相击败周瑜,顾泽 也可以早日隐退了!” 荀攸在旁,也跟着说道:“凤雏之名,非比寻常。听说庞统之才,不次于诸葛亮和周瑜,谋划之方,犹在二人之上。” 曹老板正因为荆州水师的问题,心中烦忧,听到荀攸如此说,随即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可令众谋士与他同来见我!” 庞统自从辞别鲁肃,自柴桑来到荆州之后,一直游走在曹营前后。 他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天下之才,莫过于卧龙凤雏而已! 这次前来荆州,为的就是独入龙潭,见识见识曹营五大谋士的实力究竟如何! 但来到荆州之后,荆州的局面一波三折,反复突变,先是蔡瑁张允接二连三的被罢官:第一次连泉水寨被甘宁烧毁,蔡瑁张允二将受到牵累,但虚惊一场最终官复原职。 可就在众人以为二人即将平步青云,飞流直上的时候,突然间荆州血雨横飞,蔡瑁张允和两族七百余口,无一幸免,尽皆斩首在襄阳辕门之外! 庞统隐隐觉得,似乎无形之中,有人在操纵局面,以天地万物为棋子,定人生死,绝人命途! 他反复侦查之后,决定先与荀攸会面。 荀攸与他交往已经数天,两人彼此恭敬,暗地较智,可谓平分秋色,难分高下。 “士元身出荆州庞氏,我叔父庞德公已经归附与曹丞相。因此庞统此来,也希望能入曹营,面见曹丞相,谋取一职位,或早或晚,得以侍奉丞相于台前。” 可是那个时候,正是曹老板宣布重选首席军师,命令夏侯惇筑拜将台,打算金台拜将的时候。 荀攸自然知道,若庞统入主军师府,也将是首席军师的有力竞争者者,他自然不会在紧要关头,给自己树立这样的一个强敌!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7章 凤雏献计,铁索连环! 所以才把庞统隐藏在府中,直到后来尘埃落定。 首席军师不在五大谋士之中,而是昔日刘备的故军师顾泽! 荀攸这才 放出庞统,前来引荐他面见曹老板,也是抱着借庞统之智,分顾泽之权,为五大谋士扳回一局的心思。 不多时,庞统与五大谋士,满营众将等尽皆来到荆州水师的贯战台上,拜见曹老板。 “后学庞统,拜见丞相!” 庞统一身粗布一衣服,大板牙,黑牙根,面色如涂炭,看起来宛如一个打短工的穷苦百姓。 但偏偏长相如此粗糙的黑炭头,却身负大才,搏了个“凤雏”的雅号! “你看我群营连绵,粮草山积,可雄壮么?” 曹老板一抖长袍,伸出手臂环指远近高低起伏的山脉,皆是兵马寨栅,自豪的说道。 “丞相鲸吞万里,连克强敌,陆战之王,当之无愧!” 庞统一边说着话,目光游走在曹老板的身前左右,但此刻曹操身旁除了贴身护卫的许褚,再无其他一人。 “咦?” “听说先前新野刘备的军师顾泽被曹丞相拜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风光无量,怎么不见他?” “世人皆传顾泽有半仙之体,智绝天下,意通鬼神。我正好趁此机会,与他一较高下,却为何又凭空消失了?” 他来这里之前,早就从荀攸处问的清清楚楚,顾泽正陪伴曹丞相,视察荆州水师的操练。 曹老板见庞统对自己的兵马虽然赞赏,但所谓的“陆战无敌”,等于变相的说“水战菜鸡”了。 “我荆州水军,虽然成立未久,但文仲业天下奇才,徐元直又深通水战阵法,士元看我水军门户,与江东水军相较如何?” 庞统再拜之后,转身看着台下长江边上水军营寨中的往来操练船只,数秒之后,仰然大笑! “丞相,恕庞统无礼。” “我在江东之时,也曾在鄱阳湖作为周瑜的座上客,对江东水军颇为知晓。” “以我观之,丞相的荆州水军,和江东水军比起来,如土鸡瓦狗耳,简直不堪一击!” “若以此兵马和周瑜战于江上,只怕丞相早晚要被周瑜所擒了!” 旁边荀攸低声叱道:“不得对丞相无礼!” 许褚“呛”的一声,拔出腰间的短刀,圆睁环眼,就要上前刀了庞统。 但庞统神色自若,从容不乱,依旧笑吟吟的望着曹老板。 不远处,人从中。 顾泽安静的坐于旗门之下,静静的看着庞统表演。 “赤壁之战,铁索连环!” “庞统,接下来,你该把你的铁索连环计献给曹老板了吧!” 顾泽目光在庞统的身上转动着,逐渐显露杀机! 他并无怜悯曹军之意,也无心拯救曹老板的八十万兵马。 但荆州氏族对他不仁,此仇不可不报。而刘备至今被软禁于柴桑,若曹军灭,刘备就不会死。 庞统身出荆州庞氏宗族,也在他必灭之列! 顾泽的一切谋划,皆是局中局,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所有负过他的人加倍的报复,偿还! …… “你的言辞,侮我至深。若我杀你,想必你也会嘲笑我无容人之量。” 曹老板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庞统黝黑的面庞,淡淡的说道:“既然你说我的荆州水军,与江东水军的战力有天地之别,不可争锋。那你可有解决之法?” “若你能替我解决此难题,则你为我军中大才,我提拔你为军师之职。若你不能,则侮辱汉室丞相,其罪当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庞统的身上。 从襄阳的时候开始,众人便考虑着如何能缩小荆州水军和江东水军的差距,在水战中赢得头筹。 可是直到现在,过去了两个月了,依旧不见有任何的良策,可解这个难题。 “哈哈!” 庞统的目光中飘过一丝高傲的不屑,在五大谋士和满营众将脸上一一略过,泰然说道:“荆州水军和江东水军的差距,不仅仅是训练纯熟,配合精密的悬殊,最大的差距,是江东水军有周瑜!” 程昱嗤一声笑道:“士元所说,也是实情,但如何解决,方为至重。难道我军中无周瑜,便也没有克制周瑜之法了么?” 刘晔跟着说道:“我们并不缺问题,缺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还请凤雏先生不吝赐教。” 曹老板则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庞统,似乎生死斩杀,已在他一念之间。 “此事并不难!” 庞统走到护栏旁,遥指着水寨船只:“以水战对水战,丞相绝无胜算。且丞相有把十万兵马,如何能渡江过去,才是重中之重。” “若丞相放弃水战,而思量如何将兵马渡江,在江对岸与江东兵马展开陆战,岂不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了么?” 荀攸凝眉说道:“江东八万水军,沿江驻扎,虎视眈眈,岂容我们安然渡江?” “何况我北方兵马,不习水战,行走战船,皆有晕吐之症,想要安然渡江,只有先以水军决战,击溃周瑜的兵马,方能过去。” 庞统连连摇头:“迂腐之思,呆滞之念!” 曹老板冷然说道:“想必你胸中已有良策,何不直接说出?” 庞统笑吟吟的望着下面的战船,环顾众将,最后到了曹老板的身前,躬身一礼说道:“庞统之计,号为‘铁索连环计’!” 铁索连环计? 众人大惑不解,所有的目光都盯在庞统的身上。 顾泽的嘴角上扬:“雕虫小技,也来贻笑大方!” “你只管表演,最后我会让你的宗族和你一道在江中团灭!” 顾泽的笑容,透出一丝残酷的血杀! “何为铁索连环计?” 曹老板的目光也落在庞统的脸上,紧着问道。 “丞相财力雄厚,战船更是数倍于江东,这是丞相的优势。” “但若以水军和周瑜决战于江上,纵有万千船只,难以阻遏洪流,图增无谓的伤亡而已!” 庞统说着话伸出右手的两根指头,又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紧紧扣在一起。 “若丞相不以船只决雌雄。而是将所有的战船平铺在江面上,收尾以铁索连接,则立刻便成了一面浮桥。” “再以铁板木料搭在上面,莫说行走兵马,就是战车宫銮,也行走如履平地,丝毫不晃动!” “这便是铁索连环之计也!” 曹老板心中突然顿悟,面上露出喜色! “哈哈,庞统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天赐凤雏先生于我也!” 曹老板上前一步,挽住庞统的手腕,将他长身扶起:“孤远在许昌的时候,便多有听到凤雏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庞统淡淡笑道:“不过雕虫小技耳,只要能解了丞相心中烦恼便好!” 曹老板挥手说道:“孤来日便吩咐匠人,打造铁索,整顿木料!” “不须半月,必能在这大江之上,建造一条连接南北天堑的浮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8章 学堂三杰,顾军师麾下能人辈出! “徐庶引三百人攻打夏口,驱逐刘备归来!” “得兵三万!” 曹老板亲自带领众将,迎接徐庶于辕门之外! 这不但是因为徐庶攻打夏口,立下战功。 更因为他以三百兵为基础,却一路招募顾泽昔日在新野和樊城江夏的粉丝拥趸,得兵三万! “没想到顾泽已经卸任刘备的军师足有三个月了,却依旧在荆州有如此的人格魅力和号召力!” 曹老板锦衣袖袍,坐在战马上,望着不远处徐庶浩浩荡荡的军马,由衷的赞叹道。 “这正是顾泽的恐怖之处!” 身后的荀攸正色说道:“只要他振臂一呼,或许不仅在荆州,五湖十三州,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赢粮而影从……” “当年他在新野开办学堂,远近前来求学者无数,后来散去之后,名声播于四海,心腹故旧,门生故吏也隐于天下。” 曹老板轻轻“哦”了一声:“新野学堂,果真如此轰动?” “新野不过是个寻常小县而已,况且地处荆州与我中原接壤之地,版图动荡,必首当其冲。” 荀攸低声笑道:“主公,你怕是不知,就是这么一个新野小县,顾泽的学堂之中的很多学子,还是天下名门望族的子弟呢!” “比如主公府里钟繇钟太傅的长子钟会,还是学堂三杰之一呢!” 曹老板一愣:“我记得征伐袁绍的时候,钟繇曾说有子降临,想那钟会,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童吧?” “难道顾泽的新野学堂,连稚子童婴也收留的?” “这学堂三杰又是什么梗?” 他对顾泽的事情,总是有无限的求知欲 ,反而把眼前迎接徐庶的事情给淡忘了。 荀攸道:“顾泽的新野学堂,分科分类,极为博杂。” 曹老板哂笑道:“也做诸子百家之说么?看来顾泽虽然才谋过人,也脱不了窠臼,还是老三样!” 荀攸摇头:“似乎并非是先秦诸子百家那样的分法,顾泽的分类,极为古怪,闻所未闻。” “好像是什么‘生物’、‘物理’、‘化学’、‘军事’、‘农业’……等等” 曹老板低头冥思,也想不出这“化学”、“物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最后说道:“乱世出英雄,还是‘军事’最为重要!!” “顾泽本人,岂不也是亘古未有的军事天才!” 荀攸继续说道:“听说顾泽在军事学堂里,广招天下奇才稚子,教授攻杀战守的法门,得其三十六人,最为优异,而三十六人之中,又有三人更是其中的翘楚,被称为学堂三杰。” “钟繇钟太傅的长子钟会,就是三杰之一!” 曹老板顺势问道:“那另外两人,又是何人?” 荀攸微微蹙眉:“邓艾邓士载,姜维姜伯约!” “不过这两个人在新野学堂被焚烧的时候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被烧死了,还是走脱了。” 稍微顿了顿之后,荀攸继续说道:“我曾听我叔父荀彧说过一句话,单评顾泽的新野学堂。” 曹老板左手提着丝缰,右手执着马鞭,凝望着不断靠近的无尽兵马,淡淡笑道:“怎么?你叔父荀令君,也对新野学堂至为了解么?” 荀攸双腿一夹,战马前提,靠近曹老板的乘骑,两人并辔站立,荀攸笑道:“不瞒主公说,我叔父荀令君说他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在新野学堂一两节课。” “他还说,天下英才,尽在新野学堂,二十年后,操纵天下的精英,多出自新野学堂之手。” “顾泽当为天下精英的祖师爷!” 曹老板点了点头,仰然叹息道:“这就是我任命他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的原因了。” “孤不任命他,他若稍有闲心,或许就自命为天策上将,则我立有灭顶之灾了……” 向以狂傲自居,目中无人的曹老板,唯独在对阵顾泽这件事上,从来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畏惧,即便是在部下文武的面前,也坦然承认自己的怯意。 两人私议之时,徐庶引领霍俊等数骑,驰马来到面前,翻身下马,拜于道旁:“臣徐庶奉顾泽军师之命,征伐夏口,不敢动用丞相兵马,只以私兵三百为先锋,一路招募,今得兵三万,凯旋归来。” 曹老板回头看了看荀攸,哈哈笑道:“顾泽军师也忒见外了。为何征伐夏口,却不愿动用的兵马呢?” 徐庶急忙躬身解释道:“顾泽军师所以如此,只因他与刘备之间多有私仇,所以才以私报私,不借丞相兵马。” 曹老板跃下马背,亲自解身上的战袍,披在徐庶的身上。 “元直这一去,令我荆州九郡尽数归一,功不可没。” “更兼替我收纳兵马,得此虎狼之师,孤感激不尽。” 徐庶急忙拱手谢恩。 从此之后,荆襄九郡,全部落入曹老板的手中。 …… 荆州四大氏族,在蔡瑁张允被合族诛杀之后,蔡氏宗族陨落,只剩下了三家。 蒯氏一族的蒯越,是迎请曹老板入主荆州的首要人物,得到曹老板的认可和重用,蒯氏一族也迅速崛起,成为继蔡氏之后,第二个把持荆州政务的名门望族。 诸葛亮的岳父老泰山黄承彦主持的黄氏宗族和庞统的叔父庞德公所主持的庞氏宗族虽然也实力雄厚,但更多的是在于贸易和商业的实力,田产庄院不计其数,从政的官员也有,但不多。 蔡瑁张允被诛杀,一度令他们噤若寒蝉,以为曹老板要对他们荆州氏族们下手了。 可接下来却突然又变得天朗气清,风平浪静,昨日的血雨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直到曹老板从襄阳西山脚下的小院之中请出了顾泽,并且拜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蔡瑁张允之死,绝非偶然,只怕是顾泽的阴谋……” 庞德公的府上,内堂密室之中,珠光遥遥,明灭不定,三大氏族的代表人物,聚集在一起,商议大事。 “我听说令侄庞统最近入主了曹老板的军师府,成为第六大军师,莫非是他说的?” 黄承彦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抬头看着庞德公,悠然问道。 “不是……” 庞德公长长叹息了一声,望着手底下的茶碗发呆,良久 才说道:“士元在日,曾对我说过,他似乎感觉到荆州的局面,在一个人的把持之中,但这个人绝不是曹丞相!” “他还说,蔡瑁张允之死,未必是真的因为两人有谋反之意。而是有人在后面推着曹丞相,令他不得不杀此二人!” 蒯越端起茶碗,放到唇边刚要喝,听到庞德公的话,手里一打哆嗦,茶碗掉落在双腿之间的衣襟上! 还好三人议论了半日,茶兴不高,这碗茶早就不烫了,所以并未烫伤。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09章 一旦顾泽失去庇护,定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蒯越狼狈的将茶碗捡起,放在桌上,刻意的转移话题的问道:“曹丞相手握重权,帐下百万精锐之兵。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对他 发号施令?” 黄承彦微眯着双眼,但眸子之中射出的精光,却凌厉而森寒。 “制人思维,左右天下,才是这人的绝高之处!” “曹丞相虽然工于算计,但一山还有一山高,在此人的眼里,那也不过是稚子童人罢了!” “谋乱叛逆之事,五大谋士也未必不知道真假,但谁敢为蔡瑁张允打包票,他们宁可独善其身,眼睁睁的看着蔡瑁张允被杀!” 蒯越面色惊惶:“黄……” “黄公所说的此人,莫非就是顾泽么?” 庞德公苦笑道:“能虐的卧龙先生远走夏口,辗转去了江东。能让凤雏庞统捉摸不定,踟躇半月不敢进曹营的,除了毒士顾泽之外,还能有谁!” 黄承彦连连摇头:“以‘毒士’称之,未免不够贴切。毒士不过是贾诩程昱之流。在顾泽的面前,简直如小儿科一般!” 蒯越点了点头:“顾泽哪里是什么毒士,简直就是个魔头,天神下凡变换的魔头!” 庞德公缓缓站起身子,手里端着茶碗离坐,来回度着步子,黯然说道:“曾记否?” “上次我们在这里相聚,还是为了谋取刘备的性命,烧杀顾泽在襄阳西山的什么‘培植基地’。” “那个时候,蔡瑁张允手握大权,意气风发!” “可如今呢?” 庞德公长叹一声,无尽的落寞之意:“蔡瑁张允俱归黄土,只怕尸骨都已腐化,而我们三大氏族,却依旧还在荆州……” 蒯越勉强笑道:“幸好顾泽已经跟随曹丞相移师赤壁,不在襄阳了。” 黄承彦冷笑了一声:“孙权还远在合肥呢,还不是被顾泽算计,堂堂十万之兵,被张辽的八百熊虎兵猛冲战败,连名将太史慈都丢了性命!” 一时之间,会议再次陷入沉默。 以四大氏族为首的荆州氏族们,对顾泽的“西山培植基地”和新野的“新野学堂”充满了敌意和怒气。 在他们看来顾泽的所作所为倒行逆施,不尊祖制和传统,简直就是惑乱百姓的邪教。 所以他们为了保住自己在荆州的利益,想方设法的铲除顾泽的学堂和基地。 于是乎。 西山基地被烧,顾泽的红薯秧苗和四百农人化为灰烬。 新野学堂两次焚毁,三十六子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顾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或早或晚,只怕他还是会找我们算账!” 沉默良久之后,黄承彦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双手扶着桌案沉声说道。 但此时。 顾泽已经化身为曹老板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即便他们知道顾泽可能要对付荆州氏族,却依旧无可奈何。 “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成?” “我们四大氏族,先来荆州,纵然是刺史刘表,当初若不是有我们这些氏族的支持,也难在荆州立足!如今区区一个顾泽,难道便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么?” 蒯越霍然站起来,一只手扶着桌面,另一只手将茶碗“嘭”的一声拍在桌上,化为粉碎,他的手也因此而被瓷片扎裂,鲜血如注。 但极度恐惧之下的蒯越,似乎已经没有了痛感,只是面色越发的煞白可怖。 黄承彦的面色也显得沮丧至极。 “顾泽本就智慧非凡,甚至已在卧龙凤雏之上,如今他背靠曹丞相,更是如虎添翼。我荆州氏族不过是地头蛇而已,岂能与曹丞相抗衡?” “我只求……” 他长长叹息了一口气:“我黄家在荆州多年,家业无尽,纵然他日身死,若能保全一二,舍我一条老命,又何足惜!” 想到蔡瑁张允合族七百余人被诛灭,无一幸免。 他此时更是后悔不迭。 一月之前,孔明带领刘备,连续败北,前来找他寻求援助的时候,他还为了能不得罪曹丞相而断然拒绝。 如今思量起来,那时候与自己的女婿诸葛亮隔空相斗的,并非曹老板,而是隐身在其后的顾泽! 眼看着蔡瑁张允已死,接下来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与其这偌大的家业归属他人,倒不如那时候倾力相助刘备,或许能扳倒顾泽,给自己也争取一线生机。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庞德公微眯着双眼,凝神望着前方,目光深邃悠远! “庞公,有何解救之法?” “庞公,何以解之?” 黄承彦和蒯越同时转身抬头,望着面前的庞德公,仿佛在绝望的暗夜大海洪涛之中,忽然见到了营救的灯塔! 庞德公依旧坐在那里,双手捧着桌面上的茶碗,微眯着双眼,深邃的目光平视着前方,一动也不动,如同一尊泥塑一般,沉沉说道:“顾泽杀我荆州氏族,所依仗者不过是曹丞相而已。” “可是天下能让曹丞相言听计从的人,也不是只有顾泽一人。智谋绝天的人,也不是只有顾泽一人!!” 他顿了顿,忽然要紧了牙关,咯咯作响,毒辣之意更甚! “或许只因此人不在军中,才给了顾泽被拜为首席军师的机会。若此人在,未必有顾泽什么事!” 黄承彦突然领悟了什么,往前一步到了庞德公的身前,双手扶住桌案犹如斗蛤蟆一般跟庞德公面对面瞪大了眼睛,兴奋的说道:“你说的是颍川荀氏的荀令君荀彧?” 众所周知,荀彧乃是曹操起兵以来的第一军师,也是诸多贤才的举荐者。 若不是他需要镇守许都,无暇分身,即便是鬼才郭嘉,也难成为曹操的首席军师。 “荀令君虽然并未随军,可是他的侄子荀攸却担任五大谋士之首,隐然便是首席军师的职责,不过是 没有个名正言顺的册封而已。” “可是顾泽的出现,却直接让荀攸的首席军师之梦永远是梦,再难成真了!” 庞德公诡秘的一笑:“我就不信,荀令君会毫不在意,就那么悠然的坐看顾泽一家独大!” “曹丞相对荀令君言听计从,只要荀令君提出罢黜顾泽的意见,我不信曹丞相会驳了荀令君的面子!” 蒯越点了点头,也是如梦初醒,但他也有自己的看法:“荀令君为人刚正,未必会让曹丞相直接罢黜顾泽。不过按照他们谋士界的规则,恐怕荀彧会亲自来赤壁,和顾泽斗智,名正言顺的将他挤出曹营!” 黄承彦恨恨的说道:“不管如何,只要顾泽失去了曹丞相的庇护,这次我们决不能在放他活着离开荆州!” 经过了蔡瑁家族的身死族灭之事以后,荆州的氏族们纷纷后悔:“早知道如此,当初刘备罢黜顾泽的时候,便应该趁机要了顾泽的性命!” “那个时候刘备 迫于 曹操百万大军攻伐荆州的压力,急于和我们荆州氏族们的恢复关系,就算是让他斩顾泽之头,作为和我们重修旧好的条件,我料刘备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0章 虽无一兵一卒,仍可千里取人性命! 蒯越急不可耐的催促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即刻凑起一笔珠宝美玉等昂贵之物,运往许都送到荀令君的府上。趁着曹丞相不在许都,也正是送礼的好时候!” 庞德公突然一抬手,止住蒯越:“蒯异度莫慌,此事为保万无一失,还需一人作书给荀令君方可!” 黄承彦似乎心领神会,轻轻笑道:“庞公思虑周全,只恐他畏惧顾泽,不肯涉足其中,为我们作书啊!” 庞德公冷笑一声,面露杀机:“他水镜山庄故作高雅,可谁不知道他的富贵是怎么得来的?若没有我们这些荆州氏族们的馈赠,他能天天附庸风雅,吟诗作赋?” “如今事在危急,若他不肯从我们之言,那我们也不必在惯着他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他不会这么不上道!” 三人正在议论之际,忽然听到外面有人笑着高呼道:“三位在此幽聚,在下前来打扰,和算得上是不识时务么?” 黄承彦眼睛一亮! “果然说到他,他便到了!” 三人一齐起身,迎到院中。 只见一人道袍束带,手拿浮尘,身边跟着一个道童,飘然而来,宛若得道真仙。 “水镜先生,我们已经犹若热锅里的蚂蚁了,你倒是十分的悠然!” 庞德公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慌乱,看着水镜先生司马徽惬意悠然的模样,他心里不平,恨不得抄起地上的板砖给司马徽脑门上来一下。 “哈哈!” 司马徽摇动浮尘,来到三人面前,一脸的笑容: “你们之所想,我之所想也!” “所以某才不请自来,到了庞公的府上。不知三位是否嫌弃在下贫贱,不肯与我同席共饮么?” 黄承彦满面笑容的在司马徽的肩头上推了一把:“你这个死老道,赶紧屋里请,何必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简直就是找打!” 蒯越也一伸手臂,做个“请”的姿势,三人陪着司马徽,再次回到内堂的密室之中。 四人坐定之后。 庞德公脸如寒霜,待蒯越给水镜先生司马徽满了一碗茶之后,方才开口说道:“昔日诸葛卧龙出山,辅佐刘备的时候,水镜先生也曾随我荆州氏族前往新野拜贺。” “可为何从那之后,先生便似乎置身于荆州事务之外了,不论曹丞相入襄阳,还是顾泽拜为首席军师,你都稳坐山庄,充耳不闻?” 水镜先生司马徽虽然形单影只,司马家并不是荆州的大户,但司马徽却游走斡旋于荆州氏族和刘表之间,多年来凭借超高的智谋和过硬的情商,赚了个盆满钵满吃喝不愁。 而且他也确实为荆州立下了许多功劳,也结交了诸多门阀人物,诸葛亮和庞统这些后起之秀,曾几何时都曾接受过他的指点和教导,有半个师徒的名分。 但此人心机极深,城府无穷,做事不留痕迹。 乍看过去,或善或恶,都是荆州氏族和刘表的行为,似乎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而实际上又并非如此,顾泽在荆州培植育苗,开办学堂的时候,第一个感受到威胁的就是司马徽! 他正享受着多年来苦心经营得来的刘氏与四大氏族势均力敌给他带来的红利,每日坐在水镜山庄上便能日进斗金! 他不允许有刘备的横插一脚,打破这种平稳的局面,更不会允许顾泽“兴风作浪”,带来农业和教育上的不确定性因素,从而改变了荆州的形势。 所以他才敏锐的将顾泽所行的诸多威胁加以夸张夸大,让四大氏族倍感恐慌,从而开启了对顾泽的打压和迫害。 终于西山的培植基地被火烧,三百农人死于非命。 新野学堂也两次被焚,最终连带三十六学子灰飞烟灭! 而他却装作没事人一般,心中暗喜。打算继续享受荆州太平带来的红利。 可没想到刘表突然病故,荆州的权力一边倒的落入蔡瑁张允为首的荆州氏族的手里,而且不经过他喘息,蔡瑁张允便倒向了曹老板的怀抱。 这一下彻底打乱了他预先设好的局,让他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若要主动向曹老板投怀送抱,可是失了先机,已经不香了。 可若要保持骨气,对抗曹老板,那分明就是找死,他才不会吃那份亏! 所以他便将水镜山庄的大门一关,道服一穿,又摆出了一副不慕富贵荣华的高绝隐士形象,决定暂且先看情势,再考虑下一步如何做。 他自然不知道,蔡瑁张允所以如此快速的献出了荆州,投入到了曹老板的怀抱,完全是因为顾泽身在曹营,假借许褚之口献计,助曹操兵不血刃拿下了荆州! 他更不知道,从那个时候起,顾泽已经开始实施对荆州氏族和刘备的复仇计划了! 水镜先生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笑着连赞道:“好茶!果然是好茶!不但茶好,这泡茶的山泉水,莫不是襄阳西山的山涧泉水么?” 庞德公愈发怒气填胸,横眉道:“难道水镜先生没喝出来,这西山的山泉水里,还有着三百农夫的血腥味么?” 他这句话,暗指当初司马徽鼓勇蔡瑁张允火烧顾泽的西山培植基地,杀死三百农人的血案。 黄承彦眼见的庞德公气的呼呼喘息,而司马徽却稳如泰山,丝毫不乱。 他唯恐两人之间的关系再度恶化,急忙出来打圆场说道:“水镜先生始终与我们站在一处,岂能忘记了昔日共同对付顾泽的历程?庞公不必性急,待水镜先生饮过茗茶之后,再说不迟。” 司马徽见状,反而放下了茶碗,淡淡笑道:“顾泽升任曹丞相的首席军师,挥军百万,进驻赤壁,欲与周瑜的江东水军决一死战。” “此战若败,你我皆得安宁。若顾泽斗败了周瑜,他日回还,你我这些昔日加害过他的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蒯越双眉紧锁,翻眼看着水镜先生:“既然先生已知生死,为何还如此淡定从容?难道先生日夜不出庄院,已经在家修得真身,不惧生死了么?” 庞德公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 黄承彦则勉强凑上去问道:“莫非水镜先生已有应对的良策了么?” “适才庞公意欲馈赠金珠宝玉昂贵之物给镇守许昌的荀令君,使其与顾泽为难,罢其首席军师之职。” “只要顾泽没有了曹丞相的庇护,咱们就不怕他,分分钟可以将其捏死,永绝后患!” 司马徽敛去了笑容,摇头叹息道:“你们远远没有认识到顾泽的可怕之处、狠毒之处!” “当初在吴郡,他身边无有一兵一卒,还不是算死了孙策?” “在河北,若不是袁绍看轻顾泽和刘备,屡次嘲讽与他,如今坐镇中原的也不会是曹丞相,而是袁丞相了!” “如果你以为顾泽离开了曹丞相就是虎落平阳,任人欺负,那你我都将早晚死在顾泽的手里!” 司马徽缓缓的站起来,继续说道:“而且荀令君一心为公,不是那种气量狭小之人,即便是我们送再多的财帛前往,只怕也难以奏效。” 庞德公见司马徽终于隐去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虚伪面庞,胸中的怒火也消减了几分。 “不论如何,总要一试才好。顾泽身为曹丞相亲封的天策上将军,手握百万大军的兵符,想要灭我们几个荆州的氏族,如碾死臭虫一般!” “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久闻水镜先生和颍川荀氏关系非凡,若能得水镜先生亲书一封迷信给荀彧,陈说利害,或许机会更大。”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1章 顾泽:我在赤壁,好生寂寥! 蒯越和黄承彦也纷纷举起手里的茶碗,以茶代酒,向着水镜先生司马徽说道:“你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荆州前途无量,你我共富贵的时日还长,请先生不吝笔墨,作书给荀彧才是。” 司马徽赶忙从桌上端起茶碗,与荆州三大氏族的头领共饮一杯。 茶罢搁盏,司马徽面色凝重的的说道:“我已料到诸位有前往许昌活动的打算,所以才急急赶来。” “至于诸位所说要我写书给荀彧,在我看来,纯属多余。” “要知道荀令君两袖清风,一心为国,这是普天之下人尽皆知的事情,尤其在曹丞相远征之际,他岂能在京都为了一己私利,做出罢黜顾泽,祸乱军政之事?” 司马徽自己从桌上抄起茶壶,给自己满了一碗,端起来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作书是肯定要作书的,但不是给荀彧,而是给另外一个人!” 庞德公、黄承彦、蒯越三人不约而同的齐声问道:“给谁?” 水镜先生端着半碗茶,走到门口望着许昌的方向,目光悠远:“此人学识博才,不在荀彧之下,而诡诈狡黠,十倍于贾诩!” “更何况此人正直年富力强,他若能出山,可谓是顾泽的敌手!” 水镜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意思! “更何况,此人手里,还握着另一张王牌!” 庞德公紧跟着问道:“什么王牌?” 水镜先生淡淡一笑:“丞相府世子!” …… 赤壁,高坡之上,顾泽布衣长袖,站在大江吹过来的猎猎风中 ,眺望着远山。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袁绍、吕布、袁术、孙坚,俱已黄土! 如今纷乱天下,只剩下江东和凉州马超,还有和曹老板一战之力! “先生!” 背后忽然传来赵云的声音。 先前的时候,赵云一直以“军师”称呼,那个时候顾泽已经离开刘备,不再担任军师之职。 等到他放下抵抗,归顺汉庭的时候,顾泽又被曹老板聘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但这时候的赵云已经不在曹营任职,反而在顾泽的面前只论私交,不涉公事。 所以这时候赵云随徐庶之口,对顾泽只以“先生”相称。 “如何?” 顾泽背着手,望着远山,淡淡得问道。 “先生,荆州四大氏族,除了被曹丞相抄家灭门的蔡家之外,剩下的三家似乎意识到了危机,如今他们忧心忡忡,急于求救。” 赵云翻身从照夜玉狮子马上跳下,一边往顾泽的身边走来,一边叙说着。 “哦?” 顾泽转过身,淡淡的一笑:“天地血债,我必要讨之,就是皇帝老子,也救不了他们!” “更何况!” 顾泽又转过身,望着大江上翻翻滚滚的江水。 “这时候的皇帝,连他自己都救不了!” 赵云往前走了几步,与顾泽并排站在高坡上。 这时候,正值夕阳西下,血红的夕阳映着江面,似乎一条长江瞬间演变成了血河。 “他们正会同水镜山庄的司马徽,给许昌的荀彧运送各种珠宝和黄金,想必是想让荀彧运作关系,遏制先生的权势。” 赵云说到这里,右手不禁握紧了腰间悬着的青釭剑:“只要先生一声命令,赵云带领数骑可绕过襄阳,直奔新野,在那里伏击他们的车队,将所有的珠宝珍玩悉数抢回,献给先生!” 顾泽站在夕阳下,顶着一身的血红之光,这一刻,他的心中也是血河的杀意! “不必!” “就让他们去送吧!” “我要索的命,阎王爷也救不了!” “不过……” 顾泽一阵冷笑:“我在赤壁,好生寂寥……” “司马徽断然不会目光浅薄到给荀彧送礼,他或许另有其人!” “哈哈!” 顾泽面向着莽莽群山,放声大笑。 一月之前,他还在构思着如何能聚敛一笔富贵,然后偷偷回到冀州安顿下来,无所追求的穷其一生。 可是如今,他忽然有了更多的想法! 他要做的,已经不仅仅是报仇雪恨,杀尽仇人头,饮尽仇人血了! 五胡乱华,中原浩劫! “冢虎!” “我要你饮恨长江,万劫不复!” 顾泽心中,有着更宏伟的计划! 许昌。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 世子府的后花园里,曹丕手中捏着一沓宣纸,纸上誊抄的正是三弟曹植所作的《铜雀台赋》。 “三弟倒也机敏,父亲的铜雀台还没有完全的竣工,他这首《铜雀台赋》便出来了,而且辞藻华丽,字字珠玑!” “这首诗若是到了父亲的案头,必然领他老人家欣喜,将来于我不利……” 曹丕本不是长子,但自从长子曹昂在宛城之战中为了营救曹老板而死在了乱军之中后,曹丕便以次子的身份,变成了曹府的长子。 但他论文采不及三弟曹植,论武艺不及二弟曹彰,因此始终战战兢兢,唯恐将来老爹百年之后,丞相府的大业,迟早会落在曹植或者曹彰的手里。 “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与共!” 当他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不免的一动! “哼!三弟曹植看起来不过一介书生,原来也这么的闷骚!” “原来他早已看出父亲有‘恋人妻’的癖好,更看透了江东四美之中的二乔乃是寡居多年的精美人妻,父亲必然喜欢!” “揽二乔……” 只重复了两遍,曹丕也不由的心摇神驰…… 大乔虽然嫁给孙策,但新婚不久孙策便被顾泽阴死,从此寡居在吴郡。 二乔嫁给周瑜,但周瑜好大喜功,乐于战事,先是平定南部山岳,其后又挥师西北,屯兵鄱阳,先防刘表,后防我我父! “这两个女子,皆是少女早婚,天生丽质的江东胭脂,又是寡居多年,必然……” 曹丕只觉心跳加快,血压骤升,一颗心咚咚敲击着胸膛,仿佛要跳出腔子一般。 “不知比我的宓妃如何?” 宓妃乃是袁绍的幼子袁尚的老婆,曹操攻打下冀州之后,曹丕先于许褚进入邺城,将甄宓霸占,据为己有,从此这北方第一美人落入他的手中。 曹丕收敛心神,读完了《铜雀台赋》之后,艳羡不已,正要放下手中的书稿,忽然又见下面并未结束,紧接着的是另一篇依旧由三弟曹植所作的诗篇。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2章 司马懿:顾泽此人,不过虚名尔! 《洛神赋》? 曹丕好奇,多少瞥了一眼,不由的火冒三丈! “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日乎?” 这《洛神赋》中,竟然有自己老婆宓妃的名姓! 且字里行间,多有赞叹倾慕之意! “曹植,你太过分了!” 曹丕勃然大怒,将手里的书稿掷在地上,从腰间拔出佩剑,一阵乱划,书稿化作纸片,凌乱在风中,被刮得到处皆是。 “我的女人,你也敢惦念!” “若是他日曹府的大业,落在了你的手里,你还不得骑着我脖子拉屎,扳着我的鼻子撒尿?” “我若不早图之,必会为他所害!” 曹丕咬牙切齿,想要在争夺曹府大位这件事上博取优势。 可是论文才,自己虽然不俗,但跟曹植相差甚远,只怕连提鞋都不配! “这……” “如何是好?” 就在他狐疑不决,脑海中一阵迷茫的时候。 忽然一道黑影犹如鬼魅一般,从府中急急窜出,到了他的身后附近。 “臣司马懿拜见世子!” 来人身形高挑而瘦削,一身玄衣,鼻如鹰隼,眼若凶狼,浑身一股阴柔气,远近皆有辣毒风。 “仲达,你来了!” 曹丕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到躬身拜倒在身后的司马懿,轻轻的说道。 “世子为何独自在此练剑?” 司马懿抬头看了看曹丕手里执着的三尺长剑,又低头看着草地上被风刮得四处飘落的碎屑纸片,明知故问的说道。 “我……” 曹丕佯作无奈之状:“父亲远征荆襄,我在许昌,百无聊赖,所以借此消解时光而已……” 说着话将手里的长剑还鞘,悬在腰间。 “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成万代大业!” “世子安居许都,难道就不想建功立业么?” 司马懿忽然抬起头,鹰一般锐利的目光锁在曹丕的身上,沉声问道。 “仲达,你……” 曹丕一惊,被司马懿锐利的目光瞧的浑身打了个冷战,强行镇定的问道:“父亲南征之时,我曾有过要随父出兵之意,是你让我稳守许都,协助荀令君。” “为何今日又突然变了呢?” 司马懿身子不动,脑袋却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左右环顾无人。 “鹰视狼顾,仲达的这个转头方式,委实令人观之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难怪父亲不肯重用于他……” 曹丕看着司马懿的那个回头姿态,只觉蹲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个人,而是个茹毛饮血,阴毒残忍的无毛畜生一般。 这种感觉,他只有在毒士贾诩的近身之地,才偶尔有过。 司马懿四顾无人,这才说道:“昔日我让世子安居许都,是因为曹丞相以百万神兵征伐荆州,必然是望风披靡,一路顺畅。” “世子前往,必然没有用武之地,还不如协助荀令君镇守京都,协理后勤,也能对国事的处理积累些经验。” 曹丕点了点头:“这些道理先生都跟我讲过了,然则现在呢,为何又变了呢?” 司马懿一扭头,锋锐的目光从曹丕的身上撤离,望着赤壁的方向! “如今赤壁风起云涌,集结百万大军,必有一场血战!” “若世子能在这场对决中崭露头角,何愁将来丞相的事业,不传于世子你?” 他缓缓站起,迈步到了曹丕的近前,低声道:“天下风云出我辈,王图霸业笑谈中!趁着你二弟曹彰防守乌桓,不在南疆,你若能在平定江东的战事中一战而天下知,以后便再也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了!” 曹丕听得血脉贲张,双目之中也散发出无尽的光芒,振奋说道:“仲达之言,正合我意!” “我以世子身份,早晚必君临天下!” 他此言刚出口,已觉失言了。 连他老子曹老板位极人臣,都不敢说出如此狂悖绝伦,目无君主的话。 “可是……” 曹丕仓促掩饰着:“我听说父亲新拜顾泽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独占鳌头,把持着赤壁军政一切大权,连五大谋士都成了摆设……” “独占鳌头?” 司马懿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顾泽?全然不值一提!”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日收到荆州水镜先生司马徽的来信。 “以我观之,顾泽之能,不过诸葛、庞统之流罢了,徒有虚名,未见其实。” “若仲达肯出,必胜他多矣!” “如今顾泽黔驴技穷,被周瑜和诸葛亮扼守江中要塞,不能过江。而丞相粮草,只有四五个月的供应。” “若粮草将尽而江东不能下,丞相的百万兵马会在旦夕瓦解,天下亦将因此而重现分崩离析之混乱。” “但若仲达肯出山,扶住世子曹丕前往赤壁,取代顾泽成为对抗周瑜和诸葛亮的主力,赢得这场战争,则天下便可归曹,仲达辅佐的世子,早晚必能位居九五,天下亦将尽归你仲达之手!” “机不可失,请仲达慎思之!” 司马懿隐忍多年,行韬光养晦之策,为的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是时候了!” 司马懿抬头,看着曹丕:“世子,你能否稳固继承大业的地位,就在此一举了!” “你若往赤壁,我当随从左右,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助你成功!” 曹丕也下定了决心:“仲达放心,我今晚便直接去荀令君的府邸,拜访荀彧,求请前往赤壁的差事!” 曹丕踌躇满志,抬头看着世子府的门户:“早晚我要再升一层楼!” …… 荀令君的府邸上,大门紧闭,两侧的小门和角门,也尽皆封闭,无一开放。 黄昏已过,华灯初上的时间。 荀令君府后堂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昼。 院中堆积如山,尽是蜀锦财帛,黄金珠宝等珍稀之物。 “主人,这些都是荆州四大氏族遣人在黄昏时分悄然送到府上的。” 老管家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指着院中的财宝说道:“老奴见堆在府前,影响甚劣,到时候反而百口莫辩,所以便权且手下,全部堆放在此。” 荀彧身材瘦削,微须花白,满脸皆是疲惫之色,但两只眼睛之中却散发着精光,充满了智慧和冷静。 “四大氏族?不是一月之前,荆州蔡氏就被主公灭族了么?” 他冷哼一声,从老管家的手里接过一封由荆州庞德公亲书的密信。 “主人果然事无巨细,尽在脑中。” 老管家赔笑说道:“虽然蔡氏已经灭族,但这次礼单上又新增了水镜山庄的司马徽。” 荀彧点了点头,拆开信封,借着老管家手里的马灯微弱晃动的光线细看。 “我等再拜荀令君,千里作书,只为倾吐肺腑之言!” 荀彧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继续往下看。 “今曹丞相移兵赤壁,屯兵百万,却拜刘备故军师顾泽为首席军师,执掌三军。我等均觉不妥,却又不敢冒犯丞相钧威,只好向荀令君诉说:” “顾泽原为刘备的军师,却在丞相攻打新野的前夕,突然失踪,又在丞相屯兵襄阳的时候突然出现,蛊惑丞相。” “而刘备此时,已经在柴桑与孙权结成抗曹同盟!他的军师,岂能深信?” “再者,顾泽乃是江东吴郡顾氏四杰的老大,与江东权臣顾雍更是同族兄弟。他岂会甘心情愿的助丞相灭江东?” “然则丞相如今对顾泽言听计从,十分信任。而我等人微言轻,纵有忠心,难以面陈丞相。” “若丞相兵败,我荆襄九郡必会落入江东之手。天下尽知荆州与江东乃是世仇,他日我荆襄百姓必遭荼毒!” “望荀令君施以援手,劝说丞相对顾泽不可大用,免中他奸计,赤壁落败!” “我等荆州庞德公、黄承彦、蒯异度、司马德操再拜顿首!”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3章 顾泽:荀公劳碌一生,恐助纣为虐 荀彧看完了书信,一言不发,将书信夹在指尖,缓步的往书房里走去。 老管家在身后擎着灯笼,高高的举在荀彧的头顶,照着前路,也跟着往书房方向走去。 “衡臣,你来我府上,也有十年了吧?” 荀彧到了书房里,将荆州氏族的信笺放在桌上,忽然回头看着身边苍老的管家,长吁一声问道。 “回主人,九年零十个月了。” 被称为“衡臣”的老管家低头颔首说道。 “嗯!” 荀彧轻轻应了一声,又迈步离了桌案,缓步走到门口,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语声中带着几分凄凉。 “你本是许劭许子将的侍从。” “十年之前,你跟随许子将在泰山之巅召开‘月旦评’,品评天下谋臣名将,恰巧我为曹丞相筹粮,正好身在青州,有幸一睹许子将的风采!” 老管家衡臣嘴角泛起一丝饱含沧桑的笑容,似乎也在追忆着往昔的旧事:“那时候荀令君刚过不惑之年,意气风发,更在我主公许子将的‘月旦评’上力压郭嘉和陈宫、沮授等,荣膺天下第一谋士。” 说着话往前走了两步,到了荀彧的身前,叹息说道:“然而仅仅十年,荀令君却已经垂垂老矣,简直与我这七十古稀的老人相差无几了……” 荀彧抬起枯瘦如柴的手掌,撩了一下额角的花白长发,另一只手扶住门框,只觉从屋外吹入的冷风,彻骨生寒。 然而这时候正是春末夏初之时,天色宜人,岂能这样? “自黄巾起义,董卓乱政以来,天下纷涌,群雄割据,荀彧只愿穷我毕生之力,报效汉室,匡扶社稷,虽死无恨。” “只是天不假年,我身体日渐虚弱,只恐此命不永……” 说道这里,荀彧一阵剧烈的咳嗽,急忙转身到了书案前的座椅上坐下,将身体后仰,竭力放松整个身躯。 自从曹老板征伐吕布,再北伐袁绍,东征乌桓,所行的就是郭嘉主外,荀彧主内。 郭嘉病死之后,前方的战事由五大谋士共同参谋,而后方的补给和政务,全部落到了荀彧的身上。 长期的超负荷工作量,让荀彧身体透支,虽然他的年龄要小于五大谋士,可是只看面容的话,甚至要比大他十几岁的贾诩和程昱还要苍老许多。 “我主许劭许子将就是敬佩荀令君的忠君爱国之志,所以才特意命我陪侍荀令君十年,照顾荀令君的饮食起居。” 老管家衡臣迈步到了荀彧的身后,一只手支起荀彧枯瘦的身躯,另一只手在荀彧的后背脊椎上轻轻拍了几下,原本难以遏制的咳嗽之声顿时停了下来。 “衡臣,你这一手卓绝的医道,也是许子将传授给你的么?” 荀彧轻轻喘息着,从桌上端起一碗热汤喝了两口,稍微好了一些,这才放下汤碗好奇的问道。 “非也……” 衡臣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在一旁:“荀令君有所不知,当日在泰山之上,我主许子将召开‘月旦评’之前,曾会过一个奇人,我就是得他的指点,略学了几手医道而已。” 荀彧越发的好奇:“能在朝夕之间,点拨你掌握如此精湛的医道,可见此人也是个杏林妙手了。” “当今天下,医道最高明的,莫过于张仲景和华佗,两人虽然各有擅长,但都称为神医。” “莫非教授你医术的,便是他们两个其中之一么?” 衡臣雪花般的白眉挑动,目光中露出崇敬之色,摆了摆手摇头说道:“非也,既不是张仲景,也不是华佗。” “据老朽所知,张仲景和华佗,也不过是此人的弟子晚辈而已!” 荀彧冥思苦想,良久才道:“这两人若论年龄,当与衡臣你相差无几,比我还要年长二十多岁,他们的师父长辈,那岂不是至少也要百岁高龄了么?” 衡臣轻轻笑道:“孔子曰‘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难道师父就一定要比弟子年龄高的么?” “此人的年龄,不但比我要小,就是比起荀令君来,也要小着许多呢!” 荀彧心头一动,猛然省悟,忽然转身看着衡臣,正色说道:“十年之前,似乎正是江东孙策命陨之时!” “莫非在泰山之巅传授你医道的,乃是算死孙策之后,只身北上的顾泽?” 衡臣哈哈大笑,拈须点头道:“荀令君不亏是我主‘月旦评’上的首席智谋,也只有你,能瞬息之间便猜到了顾泽的存在!” “顾泽……” 荀彧口中喃喃说着,缓缓的坐直了身子,从桌上又拿起那封荆州氏族们联名给他写来的书信。 “荀彧平生之志,就是匡扶汉室,延续汉祀。” “然而四海不平,诸侯不灭,想要振兴汉室,无异于空谈!” 荀彧眉头紧紧皱起:“如今丞相与江东对峙,胜败难料,正是用人之际。” “若在三四个月内不能速胜的话,则粮草用尽,我大汉将有灭顶之灾,到时候中原空虚,江东和凉州马超必会趁势起兵,汉祚危矣……” “曹丞相重用顾泽,拜为首席军师,又册封为天策上将军,掌控天下兵马钱粮,想必自有其道理。” “丞相素来疑心最重,但是在任用顾泽这件事上,他尚且不疑,我又何必疑之?” 衡臣并没有看到那封书信之中的内容,但他似乎已经了然于胸,呵呵笑道:“荆州氏族们曾经得罪了顾泽,如今顾泽执掌天下之兵,他们必然心慌恐惧。” “他们只知道顾泽夺了荀令君侄儿荀攸的首席军师之位,想要借荀令君之手,借刀杀人,却忘了荀令君一身为国,从无私心。” 荀彧苦笑道:“德不配位,位高也是祸事!荀攸若是真的被任命为首席军师,赤壁一战若败,我荀氏一族灭门矣!” “有顾泽挺身而出,临危受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若听信谗言,作书给主公,提出罢免顾泽的意见,主公未必不会听从,但于国于民,于公于私,皆非好事。” “我岂能如此弱智?” 衡臣赞叹道:“荀令君的胸襟气度,果然非常人所有。难怪当初在泰山之巅,顾泽与我主公许子将谈及荀公的时候,也曾多有赞赏!” 荀彧面露喜色:“真的,顾泽曾赞我什么?” 虽然顾泽的年龄资历,远轻于自己,但论智谋,又似乎更胜一筹。当初在许昌,曹操拘住刘备,是杀是放踌躇之际,就是顾泽挑拨于荀彧和郭嘉之间,最终让郭嘉动摇,劝说曹操留下刘备的一条性命。 于是在煮酒论英雄之后,顾泽瞅准时机,戏弄许褚,夺了他的兵符,赚取五万虎贲骑,袭取了徐州,从此驰骋天下,再也不受曹老板的控制。 衡臣先是一笑,随即紧紧皱起眉头:“顾泽曾言说荀公一心为国,却终难有正果,劳碌一生,只恐助纣为虐……” 荀彧的心头咯噔一下,整个人有落入椅子中,瞬间萎靡,如一滩烂泥一般。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4章 此去赤壁,必是我司马一族兴旺的开始! “唉……” 良久之后,荀彧方才长长叹了口气:“我将毕生的精力,全部押宝在他的身上,指望他在平定天下之后,能忠心辅佐汉室。” “但终究能否如愿,我又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 “我不辅佐天,天下难平。我若辅佐他,又恐尾大不掉。此所以我劳苦而忧虑,日夜不能寐的真正缘故!” 曹老板年轻之时,为了剪除董卓的恶势力,也曾冒死献刀,效仿荆轲刺秦的故事,不念自己的生死。 那个时候,他确实抱着一颗忠君爱国之心,毫无异志。 然而随着天下大势逐渐平定,他挟天子以令诸侯逐渐形成了习惯之后,便再也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权力,甚至对汉室皇帝呼来喝去,颐指气使,如使唤下人一般。 荀彧身在朝堂,怎会不知?但是如今的天下,除了曹老板之外,又再也无人有能力一统天下! “顾泽多有预言,皆一一应验……” “难道我真的会劳苦一声,反成汉室的罪人么?” “那我这一世的艰辛,又所为何来?” 但荀彧毕竟是荀彧,作为执掌朝廷权衡的荀令君,自然不会如此的脆弱。 “九年零十个月……” “再过两个月,许子将又要再次举行‘月旦评’了吧?” 他缓缓抬起头,岔开了刚才的话题。 “是了。” 衡臣点了点头:“月旦评本是每月一次召开的,可是自从我主公年事已高之后,便逐渐改为一年一次,最近的三十年,已经是十年一次了!” 荀彧抬头望着院中的桂树的月影,一脸的沧桑。 “二十年前青梅亭的月旦评上,许子将的一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让我家主公曹丞相瞬间驰名天下,人尽皆知。” “ 十年前的泰山之会,许子将匆匆而来,却又匆匆收场,所点评的谋士之中,沮授、郭嘉、审配等皆已不在人世……” 十年,恍惚已过,物是人非! 老管家衡臣似乎年事已高,站立这许久之后,也有些体力衰竭,迈步到了门首,单掌扶着门框,眼望着院中桂树的桂枝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 “十年生死两茫茫,也不知道我主公许子将今在何处?” “十年之前,他曾说星辰变换,斗牛横陈,必有天地之才问世。所以才会草草收场,留下一个十年之后再评天下谋臣战将的许诺!” 谋臣战将? 荀彧的目光一转,望着南方。 赤壁,百万雄师,八万水军! 天下精锐,尽在于此,天下名士,也尽在于此! 天地万邦的目光,同样尽聚集在这里! 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谋臣战将?” “不知名冠寰宇的许劭许子将,会是怎么个论天下英雄?” …… 就在荀彧和老管家衡臣在屋中闲聊之际,许昌府的大街上,一个黑色的人影,行如鬼魅,正急匆匆往荀令君府的 方向疾行而来。 “旺!” “旺旺!” 道旁的一处作坊门口,一只巨大的黑犬嗅到一丝动静,拖动粗重的铁链,一边吼叫着,一边往黑影方向猛冲,却又被铁链牢牢拴住,不能挣脱。 月光下,獠牙犬齿足有三指多长,吼叫之间流下馋涎,拔丝老长,滴落到地上。 似乎暗夜给了它无穷的力量,森冷的月光下皆是它的天下,夜色之中的一切生灵,都是它的食物! “旺旺?” 街心中的黑影忽然驻足,撩起黑色斗篷的盖头,露出一双夜枭狼王才有的毒眼! 目光落处,那条嚣张无限,跋扈无穷的黑色狂犬忽然闭嘴,连尾巴都紧紧的夹在了后腿裆下,乖乖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旺旺!” “哈哈!” “哈哈哈!” 黑影披上斗篷,大笑着往前走去:“此去赤壁,必是我司马一族兴旺的开始!” 司马懿怀经世大才,却始终不被重用。 为何? 只因曹营的人才委实太多了,且不说上头的荀彧郭嘉,次一点的五大谋士,就算再次一点的钟繇、董昭等人,论资历也要比司马懿更老。 更重要的是,司马懿鹰视狼顾的长相,曹老板是越看越不顺眼,刚开始的时候还怜其大才,留在丞相府里做东曹掾。 后来实在忍不了,便把他发配到了世子曹丕的府上,让他辅佐曹丕,这样既能利用其才,也能眼不见心不烦。 开始的时候,司马懿也安心认命,留在世子府里替曹丕出谋划策,只等着曹丕继承丞相府的大统之后,自己再展翅腾飞。 但郭嘉病死之后,司马懿再次焕发了活力,尤其在听说五大谋士跟随曹老板南征荆州的途中,被许褚盖过了风头,他便暗中欣喜! “这些老东西开始展现颓势,极度拉跨,我也该寻找时机,闪耀才华了!” 尤其在听说卧龙诸葛亮出山,辅佐刘备。凤雏庞统也现身荆州,毛遂自荐进入曹营之后,司马懿蠢蠢欲动,按捺不住胸中的豪情壮志! 但他对于顾泽,又心有余悸。 顾泽虽然不过是个刘备的故军师,从来没有指挥过大兵团作战,甚至巅峰时期,手里的兵马也不过是从许褚手里骗来的五万虎贲军而已。 但顾泽的谋算名气又委实过大! 别人挥军数十百万的去屠灭一方,而顾泽手里无兵,却算死诸侯,更加令人心生畏惧。 直到前几天,他收到了水镜先生司马徽的书信,才下定了决心,要与顾泽一争锋芒! “以我观之,顾泽谋算虽精,不及仲达!” “如今曹丞相屯兵赤壁,要与周瑜决雌雄,此天赐良机,成就千秋霸业之时也!” “若仲达能巧借世子曹丕之力,前往赤壁,取顾泽而代之,助丞相破周瑜诸葛联合之力,必能一战而驰名天下!” “若再迟疑,是天予而你不取,错失良机,悔之晚矣,从此司马一族永无出头之日!” 水镜先生号称世间伯乐,看人最准。 何况他世居荆州,而顾泽又在荆州数年,水镜先生对顾泽的了解必然更多。 既然水镜先生认为我的才能更胜顾泽,我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埋没于斯,空老于林间! 所以他才突入世子府,说服曹丕前往赤壁,到曹老板的军前效力。 以他的老谋深算,绝佳口才,想要说动年方十八九岁的曹丕,又有何难? “我此去,必要煞尽顾泽十年威名,让曹丞相知道天下谁为谋臣之主!” “两月之后,泰山之巅的‘月旦评’上,我必要夺魁!” 想到这里,一身玄衣行走在深夜大街上的司马懿,忍不住发出两声如夜枭雕鸣一般的笑声! “(嘎~嘎~嘎~)!” 两旁树枝暗林之中的燕雀,被惊得扑簌簌飞出巢穴,向着月光飞走。 …… “报!” “报荀令君,世子府司马懿求见!” 荀彧微微一怔,喃喃道:“深更半夜,他来做什么!” 衡臣躬身行礼道:“老奴暂且退下了,荀令君接待之后,早点安歇,明日一早,老奴再来服侍。” 荀彧点了点头,目送着老管家衡臣迈着蹒跚的步伐,消失在庭院的大门之外。 “丞相府主簿,晚辈司马懿,拜见荀令君!” 老管家衡臣的身影刚刚消失,一道黑色高挑的人影闪过,司马懿迈步进了荀彧的书房,躬身拜于书案之前。 “仲达,夤夜前来,有何要紧之事?” 荀彧带着一丝疲惫,和声问道。 他对司马懿这种阴鸷孤僻之人,并无 好感。 而且荀彧也通晓相术,具有“狼顾之相”的人,皆非善类,所以他与曹老板一样,对司马懿持疏远冷漠态度。 但荀彧素有长者之风,眼见司马懿风尘仆仆的大半夜来到自己的府上,也便以礼相待。 “启禀荀令君,世子丕公子日前接到曹丞相家书,书中之意,多有责怪公子懈怠不勤,不知进取之意。” “因此丕公子与臣商议,想要前往赤壁军前效力,臣知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才不敢耽搁,趁夜前来荀令君的府上,禀明告知,并祈求荀令君准许此事。”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5章 司马懿:定要与顾泽一争高下! 司马懿再拜于荀彧身前,低头垂手,规规矩矩的说道。 “哦?” 荀彧不动声色,淡淡的应了一声。 “数日之前,主公也曾给我来书。” 荀彧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案上拿起一沓信笺,缓缓的翻看着,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但这一份沉稳,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让底下的司马懿几乎喘不过气来。 毕竟砍的不如镟的圆,司马懿所说曹老板写信责怪曹丕,说他懒惰之事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是司马懿为了让曹丕前往赤壁所找的借口罢了! 但荀彧并没有过多的话,短短几个字,便让司马懿如坐针毡。 “不过……” 荀彧缓缓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司马懿的面前。 “昔日主公征伐宛城的时候,长子曹昂曾跟随于左右。” “后来攻打袁绍,世子曹丕也随军前往。” “现今主公屯兵赤壁,与江东隔江相望,鏖战在即,倒确实是个历练的好时机。” 司马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依旧低着头不敢与荀彧对视:“荀令君之意,正与曹丞相信中之意暗合,可见丕公子这趟荆州之行,是 不可避免的了。” 荀彧轻轻一笑,再次回到座位上坐定,沉默半晌之后,忽然开口说道:“仲达,你这次荆州之行,果然只是为了丕公子的历练么?” 语声依旧微弱平稳,却又带着一股无限的魔力,令人不可抗拒! 司马懿的呼吸为之一窒,他所有的计谋和诡诈,似乎在荀彧的面前都 如同透明一般,毫无隐藏躲避之处。 “荀彧不死,司马不出!”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昔日自己的父亲,京兆尹司马防在临死之前对他们兄弟说过的话! “荀彧的识见和智谋,似乎还在我之上!” “我今日贸然来到他的府上,争取前往赤壁的机会,是不是太过轻率了?” “若是让他窥破我的野心,只怕我司马一家……” 他鼓足了勇气,抬头看了荀彧一眼。 昏黄明灭不定的孤灯下,荀彧颧骨突出,双腮深陷,两只眼睛虽然依旧 闪烁着光华,但更多的是疲惫和倔强。 “从来富贵险中!” “晾他强弩之末,油尽灯枯的一个老头,就算是真的看破了我什么,我不信他还有闲暇顾得上我!” 司马懿想到这里,心中立刻恢复了淡定,缓缓起身,与荀彧四目相对。 “我司马仲达,在荀令君面前对天发誓!” “丞相征伐四方,为天地立命,此乃天道也!大凡汉室臣子,皆当效死命追随!” “我今随丕公子前往赤壁,不但要助丞相一臂之力,战败江东周瑜的水军,更要与顾泽一较高下,挽回昔日曹丞相和门下谋臣们失去的颜面!” “我要让顾泽明白,我曹营之中,并非无人!” 司马懿斗志昂扬,气势磅礴! 他此刻有足够的自信去赤壁与顾泽争一时之长短! “好!” “也罢!” 荀彧眼睛望着司马懿,终于点了点头! 他虽然心胸宽厚,素有长者之风,但顾泽多年来将曹老板玩弄于股掌之间,多次大败曹军,早已是他的心头之痛。 当年初次交锋,他坐镇主场在许都被顾泽轻巧戏耍,带着刘备金蝉脱壳还赚走了五万精兵,虽有大意之嫌,但输了就是输了。 之后他一直镇守许昌,再也没有和顾泽再次交锋的机会,那次的战败,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或许此子……” 荀彧看着司马懿,心中喃喃自语:“真的能够替我和曹丞相挽回一丝昔日的颜面……” …… 天色微明的时候。 大汉太尉杨彪之子杨修,踏着清晨的第一缕晨曦,敲开了曹三子曹植的府门。 虽然司马懿行踪诡秘,黑衣夜行,但这一切依旧没有躲过杨修的耳目。 “植公子,事不宜迟,明日你我便收拾行囊,即刻前往赤壁去!” 杨修不等通报,直接进入内堂,见到曹植一身睡衣,正在操着毛笔练字,便向前直言道。 “赤壁?” 曹植一愣,停住了手中的毛笔,诧异的说道:“我父南征之前,曾嘱咐我们兄弟几个不必随行,只管在京都辅佐荀令君维持后方的秩序即可,为何今日杨德祖要让我即刻前往赤壁?” “父亲家规最严,我要是擅自前往 ,必受重罚……” 曹植心有余悸的缩了缩脖子,低头蘸了一笔墨,又要准备开写。 “迂腐之言!” 杨修往前迈了三步,一把夺过曹植手里的毛笔,掷在桌上。 “你大哥曹丕已经和司马仲达暗自商定,昨晚便和荀令君通过话,只怕今天不走,明天也要出发前往赤壁了。” “你若让你大哥抢了头功,在赤壁与江东的一战中先拔头筹的话,那么将来丞相府的家业怎么能由你来继承?” 曹植一惊,愕然问道:“大哥……他真的已经决定要往赤壁军前效力去了?” 杨修淡淡一笑:“司马懿黑衣夜行,以为无人察觉,却不知道我杨修虽然不及孟尝君,但门下也多有鸡鸣狗盗之徒,有个养狗的门客,正好机缘凑巧,撞见了司马懿,顺藤摸瓜才探知他是去荀令君的府邸,争取前往赤壁的许可。” 曹植点了点头,整顿衣冠道:“既然如此,我和你同去荀令君的府邸,也效仿大哥的样子,争取前往赤壁,面见父亲。” 杨修哈哈大笑,摆了摆手,傲然说道:“不必!既然丕公子已经请示了荀令君而且得到了统一,咱们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难道荀令君会执行双标,只允许丕公子前往,而不肯让植公子你去?” 曹植一笑说道:“荀令君一视同仁,若允许大哥前往的话,那自然没有阻挠咱们的道理。” 杨修一翻眼皮,瞅着曹植道:“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再烦荀令君一回?” 曹植苦笑道:“我总是说不过你。” 随即转身吩咐府中的随从:“与我收拾行囊,明日随杨德祖前往赤壁!” 杨修看着曹植,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他持才傲物,自负无双,从来只觉自己智商旷绝古今,无人能敌。 但顾泽的名气和传说,犹如一座大山一般,成为天下智谋之士无法逾越的天障。 杀孙策! 戏荀彧,弄郭嘉,赚许褚! 杀颜良文丑,坑死袁绍! 杀凌操,败周瑜! 败曹仁夺樊城,烧博望败夏侯惇! 似乎天下诸侯之中的强者,已经被他虐了个遍。 可偏偏这个顾泽,背靠的却是实力最为拉跨,能力最为饭桶的刘大耳! “既生顾泽,何生杨修?” “老天让我杨修临世,为的就是专克你顾泽!” 在听到顾泽再次出山,被曹老板拜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之后,杨修那颗躁动的心更加不能平静! “区区顾泽,也能如此得志!” “我若出山,必能力挫顾泽,让他十年盛名,尽扫于地!” 但他前往赤壁,需要一个理由。 曹丕和司马懿的举动,正好给了他一个良机! 杨修站在曹植府门前的台阶上,眼睛望着赤壁的方向:“顾泽,我要与你一较高下!” 赤壁。 曹老板的中军大帐里,顾泽临帐,吩咐军务。 “先生,前日孤偶得一策,可以解决荆州水军急切之间难以训练精熟,无法与江东周瑜的水军相抗的难题了!” 曹老板一脸的笑容,坐在侧席拈须说道。 自从在视察水寨诸营的时候召见庞统,得来铁索连环计之后,曹老板只觉意气风发,神清气爽,连一日三餐的饮食,都要比平时多吃一碗大米饭。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6章 顾泽:这一把火,烧的你尸骨无存! “哦?” 顾泽淡淡一笑,转头望着谋士席上。 原本五大谋士的谋士席,此刻变成了六大谋士,居于末席的正是长相粗糙,毫无气质可言的凤雏庞统。 庞统一脸的傲气,正襟端坐在那里,嘴角上翘,带着笑容顾盼生姿。 “不知丞相得了什么妙策?” 顾泽看到庞统的第一眼,便已经将一切的剧情了解了个底儿掉! 庞统献铁索连环计,把曹老板的所有战船全部锁住,不能疏散。 周瑜制定火攻战略,黄盖献苦肉计。 最后屯草泼油,打算一把火把曹老板的所有战船和大营烧个精光! “你的计策是好,可惜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学过了!” “庞统,你自来找死,我就送你一程!” “我要让你这一把火,烧的你荆州氏族尸骨无存!” 顾泽心知肚明,却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眼睛望着曹老板。 “哈哈!” “铁索连环计!” “将所有的战船用铁索首尾相连,搭为浮桥,浮桥相并就是一片开阔地!” “孤有的是战船,有的是铁索,孤要将偌大的一条长江,铺成平地,车马行人,皆可从容而渡!” “就这样,孤又何惧江东水军!” “哈哈!” 曹老板越想越是觉得此计完美,越想越是得意,似乎江东已经成了他囊中之物,早晚必然姓曹! “的确是一条妙计。” 顾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丞相可以着人前往荆州雇佣匠人,采购铁器,连夜打造铁索了!” “我闻荆州的经济,皆掌握在四大氏族的手中。当初蔡瑁张允负责采买打造战船的物料,便购置的极为充足。” “如今蔡瑁虽然心有不臣之心已经伏诛,但其他三家氏族尚在,这件事何不分配到他们的身上?” “一来他们手中资源充裕,采购方便。二来嘛……” 顾泽望着庞统微微一笑:“也可以检验荆州氏族们对曹丞相的忠心到底如何。” 庞统被他的目光所及,不由的浑身打了个寒噤! 蔡瑁张允被杀,合族七百余人尽皆斩首的画面,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莫非……蔡瑁张允之死,真的是顾泽在幕后操纵所致?” “如今他又以曹丞相为屠刀,来斩我荆州三大氏族么?” 庞统心中忐忑不安,却听到曹老板哈哈大笑,交口盛赞道:“顾先生说的极有道理!” “立刻传令下去,着荆州氏族蒯、黄、庞三家为主,采办铁器,招募工匠,连夜打造铁索,如有俄延,误了军情,孤定斩不饶!” “喏!” 堂下的书记官应和一声,立刻拟定军令,差人传往襄阳! 庞统的心中又是“咯噔”一下:“这交期如何,可全掌握在顾泽的手里,若是他有意难为,我荆州三族又要被他团灭了!!” “糟糕!百密一疏,难道荆州氏族的几千口人,要被我害死的么?” “顾泽啊!顾泽,你好狠!” 庞统望着顾泽脸上泛起的微笑,只觉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往外冒着凉气。 “报!” “报!江东周瑜派人下书给顾泽军师!” 正在这时候,门外的校尉急匆匆来到帐中,躬身说道。 “传!” 顾泽丝毫不以为意,伸手说道。 不多时,一名江东水寨的小校快步走入帐中,从腰间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书信,躬身拜倒在顾泽身前:“我江东大都督周瑜,有书信命某亲自呈送给顾泽军师!” 顾泽点了点头,谋士席上的荀攸起身,从小校的手中接过书信,当着曹老板和众将之面拆开: “江东提点水陆三军大都督周瑜,再拜大汉天策上将军顾泽足下!” “两军虽战,各为其主。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周瑜久慕上将军威名,恨不能一见,引为此生一大憾事!” “今将军陈兵百万,针锋相对,一旦开战,必有一方灰飞烟灭。周瑜不见上将军,心有不甘,我料顾泽将军,也必希图与我一见,彼此无憾。” “明日天朗气清,千帆散尽。周瑜相邀天策上将军会于长江之上,以慰平生渴念之思,料将军不会拒我!” “周瑜再拜!” 一语落尽,满座皆惊! 周瑜相邀顾泽,会于长江? 赵云背插青釭剑,凝眉站在顾泽的身后,一言不发。 曹老板身后的许褚,却已经沉不住气了,高声吼道:“会无好会,军师,去不得!” “周瑜那小子要是有胆子,让他来咱们的陆地营寨来好了,俺请他喝酒拜把子都成!” “大江上那可是他们江东的天下,军师要是去了,那还不是落到后娘的手里,他们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了!!” “这玩意去不得,打死都不能去!” 庞统在一旁沉默不语,心中猜测:“周瑜这又是下的哪一步棋子?把顾泽骗到江心,一网成擒?” “顾泽久负盛名,还不至于那么白痴,怎么可能上当!堂堂江东大都督,也不会折腾这么幼稚,毫无水准的计谋吧?” 荀攸环顾五大谋士,又转向曹老板道:“许褚之言虽然显得略糙,但道理却不糙。顾泽军师万万不可上当,着了周瑜的 激将之法!” 徐庶和文聘交头私议之后,往前一步说道:“若先生执意要去,我与文钟业各自领兵左右护卫,可保无虞。” 他知道顾泽从来不惧豪强,就算是龙潭虎穴,也俨然不惧,所以与其劝阻,不如做好应对一切可能危险的防御工作。 曹老板听了众人之言,又见顾泽脸上从容镇定,似乎压根便没放在心上,于是站起身来劝道:“众人之言,顾先生不可不听啊!” “先生如今助我,执掌三军,若先生有失,我军中无主矣……” “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才是。” 顾泽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到了江东小校的身前,浅笑说道:“我不作书,烦你口述上复大都督!” “多承大都督盛情相邀,顾泽岂敢不错送,明日正午时分,我必到江心,等候大都督!” 小校得了回信,不敢久留,转身离了大帐,到江边上了小船,匆匆离去。 顾泽转身回到帅位上,轻轻一撩长袍,站直身躯:“明日可着水寨准备一条小船,几名水军掌舵,其余尽皆不用。” “只需子龙与我随行,前往江心与周瑜相见!” 众人听闻,尽皆失惊! 但顾泽雷厉风行,人所不能劝。 双骄相见于长江,只在明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7章 你一旦来此,必定深陷其中! 次日,晴明。 整个江面沐浴在日色之中,泛着金色的涟漪。 但出了水军大寨,大江上无风三尺浪,更何况今天的风力,起码也有六级之大。 浪涛汹涌,撕打着石崖,泛起层层白沫,前赴后继,似乎永无止泻。 曹营文武众将,在曹老板的带领下,送顾泽。 虽然从水营大寨到江心,也不过只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可是在众人看来,仿佛是一场艰辛的远征。 江东,八万水军,天下无敌的水军。 曹军所以能抗衡者,依靠的就是强悍的陆军! 可是到了江心,陆军便失去了作用。 …… 顾泽一袭灰白色长袍,腰悬曹老板所赐的斩将剑,连内衬的盔甲都没穿。 赵云则是全身亮银甲,背插青釭剑,手里提着龙胆亮银枪。 二人缓缓步行,来到渡口。 文官武将,分列两遍。 “先生,可否允许我与文仲业带领荆州水军数百……” 徐庶见顾泽走到自己的面前,不由的往前迈了半步,几乎带着恳求的腔调低声说道。 “不必!” 顾泽并未停住脚步,淡淡的摆手说道。 江风呼啸,吹动角旗,猎猎作响。 整个践行的场面,带着几分压抑。 满营文武众将,心头皆十分的沉重,只觉顾泽太过自负,竟然敢轻身犯险,以自己和子龙两人之力,就独入龙潭! “先生,要不俺陪你去!” 站在曹老板身后的许褚,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往前大踏步追到顾泽的身后,拍着胸膛高声吼道:“俺毕竟是在长江上斩过丁奉的人,江东人恨俺,可是也怕俺!” “俺保着你前去,誓死不让你掉一根头发!” 说话间翻眼看了看赵云,嘿嘿笑道:“子龙虽然在长坂坡七进七出,陆地上无敌,可是这次可是去江心!” “要说在水面 上,那可是和在旱岸上截然不同,俺是有过水战经历的人……” 许褚生性憨直,无惧天地。一把刀从辽东砍到荆州,从来不买别人的账,可唯独对顾泽和曹老板两个人,既畏惧又敬服,更是出自真爱的关怀。 赵云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顾泽纵身一跃,上了小船,站在船头,荡荡飘飘,回首向众人道:“我即刻前往,日落之前可以回来。” “若我不回来,你们就再找个更好的军师好了!” 顾泽言笑之间,有意无意的看了庞统一眼。 庞统急忙低头,心头疑惑重重:“曹军水战,本就是弱项。为何顾泽却胸有成竹,丝毫不惧?” “难道他真的能凭着一人之力和赵云对抗周瑜的满营众将?” 他虽然不知道周瑜约顾泽在江中一会到底是为了干啥,但肯定没有什么善意。 顾泽此去,自投罗网! “你狂妄自大,也必将死于狂妄!” 满营文武众将,看着顾泽的船只在四名小校的摇橹之下,逐渐远去,心中各有所想。 以曹仁,夏侯惇为首的那些被顾泽昔日蹂躏过的手下败将,对顾泽既畏惧又敬重,唯恐顾泽这次出江,有去无回。 但又看不惯顾泽那副懒散随意,似乎天下无人能耐他何的吊炸天模样,恨不得借周瑜之手,给他点颜色看看。 程昱,刘晔等五大谋士,多少觉得自己本是首席军师的潜在有力竞争者,不想顾泽凭空而降,让他们彻彻底底的破灭了希望,甚至在曹营的存在感也每况愈下。 因此心中妒意旺盛,暗地里反而盼着顾泽这次出去,有去无回,可以让曹丞相再次重选首席军师。 贾诩、荀攸二人,对顾泽心悦诚服。 他们往日的时候,就有前往新野学堂求学的念头,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前往,现在顾泽就在军中,被曹老板拜为首席军师,两人正要向顾泽学习请教,所以从心底里担心顾泽的安危。 曹老板站在江岸上的岩石上,看着顾泽小船的影子消失不见,双手抱拢祷祝着:“天不绝我汉祀,保佑顾泽军师平安归来!” …… 江南岸。 一字铺开三十余只战船,浩浩荡荡,直挂江心! 江心处,一只巨型的艨艟战舰上,周瑜一身白衣,风姿卓绝,腰间悬挂太阿大剑,居中而坐。 两旁站着吕蒙、甘宁、凌统、徐盛、潘璋等少壮派军官,虽然每人都是休闲打扮,并无战甲,但这些驰骋沙场的猛将们,身前身后还是有着百步的威风。 “大都督,顾泽真的敢来么?” 吕蒙转头望着江北方向,放眼望去依旧是 一片沉寂。 “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区区刘备的狗头军师!” 凌统冷笑 了一声,眼中流露出狠厉的痛恨之色! “曹操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他若不来,从此名声扫地,还有何面目立于天下人之前?” “可他若是来了!” 凌统右手攥住剑柄的手指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显得每一个关节都泛起白色。 “我要让他毙命于江中,以报我父凌操昔日屈死江夏之仇,告慰江东兵卒的在天之灵!” 甘宁一身黑色的劲装,背插宝剑,俨然一副江湖浪荡游侠的打扮。 他与凌统不打不相识,从原本的仇敌变成了如今的兄弟,见凌统咬牙切齿的模样,探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大都督此计,可谓是把顾泽架在了烘炉之上,让他进退为难。” “虽然如此,若顾泽真的敢来,也 莫要大意,一切还需看大都督的 眼色行事。” 周瑜端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喝着茶,微笑道:“我与顾泽的今日之会,就是做给江北的百万曹军看的!” “但我也料定了顾泽必来!他如此自负之人,岂能失约?” “你等听我号令,我今日誓要拔除顾泽这枚江北的毒刺,也为丧命在合肥的太史慈报仇!” 想到太史慈之死,周瑜眉头蹙起,心如刀绞一般。 太史慈从于孙策,乃是江东基业的砥柱功臣,孙策死后,又在周瑜的麾下效力,有勇有谋,忠心耿耿,多年以来和周瑜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 原本周瑜差派太史慈往合肥助战孙权,是因为合肥之战他志在必得,有着十分的把握,也想借此在孙权的面前,给太史慈谋取更好的职位和待遇。 他给孙权搭好了戏台,写好了剧本,安排好了演员,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却没想到顾泽谈笑之间,甚至没有动用曹老板的赤壁大军和青州的藏霸兵马 ,只用张辽的八百熊虎兵,就拆了他的戏台,斩了太史慈! “顾泽!你平生自负,今天也要让你死于自负!” 周瑜转头,眼睛望着江北方向翻滚的浪花。 “ 若你不来,我一片心思就算是白费了。” “只要你来,不管你能不能脱身,都将深陷绝地!” 就在众将围拢议论,不知道今日之会,顾泽会不会如约而来的时候,忽然听到甘宁沉声说道:“来了!” 众人心头一震,侧目去看,只见江北一带,依旧是荡荡空空,何来的船只战舰? 总不能堂堂曹军八十万兵马的天策上将军,潜水过来吧!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8章 好一个顾泽,他当真敢孤身前来!? 但甘宁双眉紧锁,侧耳贴在船帮上,神色凝重! “并无战船列舰,似乎只有两人?” “好强的威势……天下强将,还有如此勇悍之人?” 甘宁从军之前,是汉水一代的游侠,精熟水性,能借船体聆听感知到数里之外的动静,简直就是原始雷达。 但他此刻面色已经骤变,隐隐约约心头升腾起一丝不安:“顾泽难道真的敢不携重兵,简易前来?” “这样强悍的威势,只怕昔日的天下第一猛将吕布,也甘拜下风……” “曹营之中,许褚当为天下第一。我还一直盼着有希望寻找机会,与他一较高下呢!若此次跟随顾泽前来的就是许褚,倒是我的机会了!” 甘宁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皮囊中的长剑! 江东群豪之中,若论排兵布阵,冲锋杀敌,刚刚在合肥故去的太史慈当为第一,太史慈之下,凌统次之。 可是要论挺三尺剑,血溅七步,决胜于数丈之内,甘宁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就算是孙权的贴身护卫将军周泰,在甘宁的面前也要甘拜下风! “果然来了!” 吕蒙登高而望,颤声说道。 周瑜也忍不住起身,凝神往北观望。 江北方向,洪涛之中。 一叶扁舟荡荡飘飘,起伏不定,但却又随波逐流,顺势而为,纵享丝滑,仿佛与这凶悍的大江融为了一体。 小船的船头上,一人腰悬长剑,身材高挑,一身灰白色长衣随风飘摆,隐然有仙帝之姿! “不是仙帝,就是魔头!” 周瑜看到来人如此雄彩英姿,忍不住脱口喝彩道。 “好一个顾泽!他真的敢只身前来?” 潘璋往前 跨了一步,双手扶在护栏上仔细看着。 “身后好像还有护卫之将!” 徐盛眼尖,已经看到在顾泽的身后,还有一人。 “这?似乎不是许褚!” 甘宁了目望去,只见在船尾处,另有一人全身挂甲,背上斜插着一柄神器宝剑,手里 紧握龙胆亮银枪,犹若天神一般! 两个人,四个船夫,荡舟而来。 但面对江心南侧的三十余号战船,似乎毫无惧怯,从容逼近。 “顾泽军师,今日一见,足慰平生渴念之思!” 周瑜带领众将下了大船,迎接顾泽上了自己的艨艟战船,在甲板上笑着拱手行礼道。 “江东周郎智绝西南,貌压天下,今日一见,顾泽也深感荣幸!” 顾泽微微一笑,抱拳行礼,和周瑜分列两旁,分宾主落座。 周瑜斜眼看了看站在顾泽身旁的带甲武士,执杯笑道:“不知这位壮士是谁?难道是曹丞相为顾泽军师新配的护卫么?雄壮之处,犹在许褚之上!” 顾泽并未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浅笑。 赵云仰然说道:“在下常山赵子龙也!不为名利,只图每日能陪伴先生左右,聆听教诲!” 常山赵子龙! 短短五个字,周瑜的浑身激出了一身的冷汗! 甘宁站在不远处,呼吸为之一窒:“刘备昔日手下的大将赵云?看他武功,似乎已经在关羽张飞之上了!” 他的目光又落在淡然坐在客座的顾泽身上:“难道顾泽本人,就是个不世出的高手不成?为何他没来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有两股强悍的威压蔓延在江中,可是此刻却只有赵云?” “若是他能够收敛锋芒,滴水不漏的话 ,此人的武力值,又远在赵云之上了……” 周瑜稳定心神,站起身子端着酒碗离席往前迈了两步,到了赵云的身前:“原来是昔日长坂坡的英雄!周瑜钦佩至极,今日有幸相见,可满饮此杯!” 赵云将手里的龙胆亮银枪交在左手,右手接过周瑜的酒碗,一饮而尽:“谢大都督酒!” 周瑜又回首指了指手下众将道:“子龙远来辛苦,你乃是曹丞相和顾泽军师的手下重将,岂能无座?” “可下去与众将痛饮一番。” 赵云正色 说道:“赵云并非曹丞相属下,也并不在曹营之中担任任何职务,所以与大都督帐下大将同席共饮,赵云不敢行此非礼之事!” 说罢便不在理会周瑜,抱枪站在顾泽身后,如一尊石碑一般。 “军师出于吴郡,起于顾氏一族。如今令弟顾雍在我主孙权帐下委以重任。” 周瑜尴尬的笑了笑,只好改变了话题,举酒寒暄说道。 顾泽心中暗笑:“顾泽爱出自哪里出自哪里,我不过是借用了本身罢了,灵魂依旧还是我!” “你传书约我来江中,又兴师动众的集齐了这些精兵强将,不会就这么为了跟我扯淡而已?” 但周瑜一出口就是杀招,明里是在跟顾泽叙旧,暗里却是嘲讽顾泽数典忘祖,既然出身江东,如今却贪图富贵 ,为了在曹老板面前立功而为曹营献策,攻打江东。 顾泽端起酒杯,与周瑜浅碰之后,饮了两口,做出一副愤恨难平的表情,叹息说道:“我泱泱华夏,俱为一体,何来的里外之分?昔日祖龙皇帝统一六国之后,统一度、量、衡,六国之民,皆为子民。” “始皇帝死,胡亥继位,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从此中华由治入乱,百姓流离失所,天下生灵涂炭。” “大汉天子高祖刘邦战败项羽之后,又一统四海,传八百年而至今日。不管是吴郡百姓,还是冀州百姓,都是大汉的百姓,何来的亲疏远近之分?” 周瑜听着,端着酒杯愣愣的望着顾泽:“我听说前些日子,诸葛亮道柴桑走了一遭,舌战群儒名动一时,把那些江东的氏族官员们批的体无完肤张口结舌,日现在看起来,这顾泽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我帐下的这些武将,玩弄武力还行,要是让他们跟顾泽舌辩,那不是管尼姑要孩子,难为他们了……” 周瑜轻轻咳嗽了一声,勉强笑道:“顾泽军师胸怀天下,周瑜佩服,但便是你刚刚所说的汉高祖,虽然恩泽布于四海,也不忘了故乡养育之恩。” “在他功成名就,登基为帝之后,还到老家探亲,并作下了流传千古的名作《大风歌》,还把故乡父老十年的赋税给免了。” “未知顾泽军师如今贵为曹营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麾下八十万兵马,又为你的江东故乡做了什么?” 言外之意,你不但不报效故里,还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轰,带着曹军要灭我江东! 顾泽脸上的愤恨之色愈发的浓厚,未等周瑜说完,怒声叱道:“周郎!你是个聪明人,为何却说如此糊涂的话?” “我在吴郡之时,疫病横行,百姓民不聊生,横尸枕藉!” “我传医道给于吉,命他普济众生,为老百姓驱除疫症,何罪之有?” “可是那个时候的江东,被小霸王孙策所统治,他的眼里,之有扩张领地,报复荆州!几曾管过吴郡百姓的死活?” “他若不杀于吉,我也不会杀他!孙策死有余辜,江东孙氏,没一个好东西!” 顾泽横眉怒目,初露峥嵘,举止斯文之间,杀气腾腾而起,直达九霄! “我无愧于吴郡百姓,无愧于江东父老!周郎又何出我不报效江东之言?” 周瑜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孙策之死,他也早有所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19章 顾泽:周郎邀我前来,何须八十万兵马!? 于吉救人的手法,传自于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顾泽,自然和古三国的传统医道有所不同。 孙策不知,那个时候他刚刚稳固了江东的局面,唯恐于吉也是黄巾军张角那类的妖道,所以才会痛下杀手,把于吉腰斩于吴郡菜市口。 周瑜听说于吉被杀之后,预感不妙,但那时候他正在外征讨,难以分身,等到他战败对手,凯旋归来的时候,却看到的是孙策奄奄一息的残躯和托孤的大任。 “江东虽然富庶,富的却是那些江东的氏族,江东的百姓,又有多少仍然深处水深火热之中?” “今日之耗,耗的是华夏的资本,伤的是华夏的筋骨!” 顾泽想起一百年后的五胡乱华,不由的怒火中烧,情绪激荡,难以遏制。 “曹操?他算老几?我又何必从他的手里求取功名富贵?” 顾泽一阵冷笑:“我若真的想博取高位厚禄,那我直接取而代之就是了!” 江东满营众将,无不震撼,满面惊骇! “顾泽是真的牛逼!” “这发起飙来,连自己的顶头上司曹丞相都敢开撕?” “听说他在曹营之中,也从来不称呼曹操为‘主公’,简直有点公然分庭抗礼的感觉。而且曹操对他也是毕恭毕敬,跟请来的贵客一般!” “不可思议!就算是咱们执掌咱们江东权衡的大都督,在主公孙权的面前也要表现的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越礼之处。如此算来,顾泽的地位,要比大都督还要高上三分了……” 底下众将虽然并没有公然的交头接耳,但彼此以目示意,也是聊的不亦乐乎。 吕蒙见大都督周瑜陷于尴尬的境地,急忙往前走了两步,手里捧着酒碗笑道:“大都督久慕顾泽军师的威名,才想要在大战之前,在这里与顾先生会晤一面。” “今日何不只谈私事,不谈战端?” 顾泽抬头看到吕蒙,鼻子之中哼出一道冷气,嗤声低语道:“吕子明白衣渡江!” “‘江东鼠辈’的名头,就是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的啊!” 吕蒙一怔,他自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顾泽先生,乃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世界,更是对他的一生行迹了如执掌。 更不会想到自己在十几年之后,会背刺盟友刘备,“白衣渡江”偷袭荆州,导致关羽被杀,三国鼎足 之势形成。 而“江东鼠辈”的恶名从此如烙印一般在刻在孙氏政权的身上,数千年都挥之不去! “这……” 吕蒙谦卑的躬身行礼:“顾泽军师之言,吕蒙不懂,但吕蒙只望今日之会,能愉悦欢畅。” “数天下英雄,能称得上智者的,也不过顾泽军师与我家大都督罢了!即便是明日开战,顾泽军师和大都督不论谁输谁赢,这段群英会也必能流传 千古,成为佳话。” 周瑜趁势说道:“哈哈!正是!” “刚才之言,恕我冒昧,顾军师莫要放在心上!” 周瑜说着话,殷勤劝酒,底下众将,也纷纷举杯。 顾泽淡淡一笑,俯视江东虎将,如观稚子小丑一般。 “既然你们想要与我斗酒,那就怪不了我了!” 顾泽虽然穿越多年,但是在前世的时候,那可是经历过无数日夜得打磨和熬练! 经常半夜三更得被几个死党拉出去一边撸串一边喝酒,白的整完了整啤的,偶尔再来点红的,又或者白兰地加啤酒,各种排列组合混搭着喝。 这些古酒虽然醇厚,但是要论起酒精度数,那还是要甘拜下风,如果放到他所生活的那个二十一世纪,或许只有女人们所喝得水果酒勉强能与之相提并论。 爷们喝它? 咱丢不起那份儿! “没想到顾泽先生的酒量如此豪壮,只怕十个张飞,也未必能赶得上!” 赵云站在顾泽的身后,看到顾泽以一敌六也丝毫不惧。 甘宁、凌统、徐盛三人还好,能够从容应对,但吕蒙 和潘璋已经逐渐不敌,双眼迷离,多少有了几分的醉意。 周瑜左手扶在桌案上,右手执着酒杯,面带微笑的看着酒局。 一阵风吹过,身后的帷帐飘飘,轻轻拂过他的后脑。 帷帐里,暗藏着三百刀斧手,只要他掷杯为号,立刻就能冲出来对顾泽发动突然袭击,一击必中! 而只要刀斧手冲出,前面堂下得甘宁、吕蒙、凌统等人,也会从内衬之中掏出短刀,阻拦顾泽的逃命之路。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本来万无一失。 “顾泽军师,今日一会,就算明日你我终将一战,只能有一方从这条大江上生还,想必死的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了无遗憾了。” 吕蒙高举酒杯,歪歪扭扭得走到顾泽的近前,极力控制住醉眼笑着说道。 他虽然酒量不好,但智力却超群。 顾泽并不起身,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用手指轻弹着碗底,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吕子明已经成竹在胸了?” “不过世事难料,你江东之主孙策之死,惊不惊喜?合肥太史慈命丧,意不意外?” 他又张开单臂,指了指苍穹和脚下,轻轻笑道:“你看到的优势,未必是真的。当你以为天圆地方的时候,我却认为我脚下的土地是一个巨大的地球。” “当你以为水是懦弱,诚为可欺的时候,我却认为无欲则刚,变化其型,无孔不入,足可穿石!” 周瑜坐在旁边,原本带着笑意得脸色为之一变! 孙策之死,是兄弟之情,令他神伤。 太史慈之死,是战友之情,令他惋惜悔恨。 但这两个本可以大有作为得兄弟故旧,皆死在眼前顾泽之手。 可偏偏只身在吴营得顾泽,好像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此事,刺激周瑜的神经。 “哈哈!” 吕蒙借着酒力,眉毛一扬:“正如顾先生所说,世事难料啊!” “正如军师此时一般,虽然身后有曹军八十多万,可是却没有一个能来到江心,助军师一臂之力!” 宴席上的情势,陡然一变,杀气 顿时升腾起来。 顾泽淡淡一笑,似乎根本没有听出吕蒙话中的杀机:“周郎邀我前来,不过是畅叙幽情而已,又不是厮杀火并,我又何须八十万兵马?” 吕蒙转身背对着顾泽,往下首自己的座位走去。路过周瑜身边的时候,借着身体的掩护,右手横砍作挥刀状,向着左手里所执得酒杯拦腰一切! 接着又抬头目视底下的众将,言外之意:“大都督早做决断,若再迟延,底下的兄弟们都喝趴下了,如何能助你擒捉顾泽?” 周瑜会意,抬头看去,潘璋身形踉跄,目光迷离,已经坐在那里昏昏欲睡。 凌统得目光之中尽是杀气,咬牙切齿得盯着顾泽,但嘴角处不知不觉得流下哈喇子,可见也已经有了几份得醉意。 但抬头再看顾泽,依旧谈笑自若,神态飒然,双眸晶莹圆润,俨然如同从未饮过酒一般! 周瑜把心一横,提起酒杯,就要掷在阶下,发出信号,擒捉顾泽! “先生,天色不早,酒意已足,何不即刻拜辞大都督,回转大营?” “营中大事还需先生亲自处理!” 一直站在顾泽身后沉默不言得赵云忽然张口说到,目光更是直逼周瑜! “赵云!” “长坂坡,独战曹营五员上将,重伤夏侯渊的常山赵子龙!” 周瑜被赵云冷厉的眼神扫过,不由得全身打了个寒噤,紧跟着一身冷汗沁肤而出! 握在左手里的酒碗,再也不敢撒手!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0章 生擒顾泽,必有重赏! 他与顾泽隔桌对坐,相距不过五六尺远而已。 赵云手里的龙胆亮银枪,却有一丈挂零,只要他枪尖一抖,就能隔着饭桌穿了周瑜的透膛…… “虽然三百刀斧手一涌而出,必能将顾泽喝赵云斩杀在此,可是我也难逃被赵云所害得命运!” “赤壁一战,我若成功,必能带领江东子弟统一华夏,立不世之功,岂能为了区区顾泽,以身犯险?” 正在他思量之际,顾泽长身而起,飘摆衣袖,哈哈笑道:“今日之会,得见江东英杰,豪兴不浅!” “他日若有机会,再当把酒言欢!” “在下就此别过。” 说罢身子一转 ,到了周瑜的身前,伸手挽住周瑜的手腕,佯装醉意笑道:“周郎,何不送我一程?” 周瑜虽是儒将,但也上的战马,冲杀敌阵。可是这时候只觉有一股大力将自己托起,身不由己得跟着顾泽往外走去。 甘宁几次冲动,想要拔出背插得宝剑,伺机行动,然而却看到周瑜和顾泽并肩而行,极为亲密的模样,而赵云提枪跟在顾泽身后,离得周瑜只有咫尺之遥。 投鼠忌器,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顾泽周瑜在前,赵云紧紧跟随,然后才是江东众将,一行来到甲板上。 直到小船的旁边,顾泽这才放下周瑜,跳上战船。 “顾兄,今日一别,你我只怕再无相见之日了!” 周瑜望着顾泽,忽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但势成仇敌,水火难以共存,心中不免掠过一丝惆怅。 “哈哈!”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营!” “在下就此别过!” 顾泽仰天大笑,望着周瑜摆了摆手,船上的四个荆州水军摇动樯橹,小船启动,不多时便消失在江中。 “大都督,为何手下留情?” “放虎归山,必要伤人。纵龙入海,再难囚杀!” 吕蒙扶着栏杆,眼望着江北的怒涛,低声说道。 周瑜站在甲板,依旧风姿卓越,眼看着顾泽的船只已经消失了踪迹,淡淡笑道:“顾泽此来,早有防备,我不值得以身犯险,玉石俱焚。” “更何况我约他前来,本就并非只是要取他性命。他既然来了,就再难立足于曹营了!” 他的目光中露出得意之色,却有充满了残忍! “若不是甘兴霸阻我,我必要杀了顾泽,为我父亲报仇!!” 凌统血红了双眼,咬牙切齿得痛恨道。 甘宁? 直到这时候,众将才发现,一直跟随得甘宁已经不在战船上! “莫非甘兴霸取追顾泽了?” 吕蒙一拍栏杆,心悬到了嗓子眼! “那岂不正好?甘宁要是在江中擒杀了顾泽,反而与我江中之会无干,大都督也不必担负骂名了!” 潘璋本来昏昏欲睡,在甲板上被江风一吹,酒意去了大半,这时候反而精神起来。 “我……” 吕蒙望着隐约消失在江中的锦帆贼踪影,皱眉说道: “顾泽既然已经有所算,则算无遗策,我倒担心甘兴霸再遭不测……” …… 大江之中,忽然风起,浪涛荡荡,迭起不休! 甘宁手提铜链,背插宝剑,依旧是一副绿林豪杰的模样,带领十三支战船,两百余锦帆贼,扯起风帆,往江北方向急追! “顾泽才去不久,若能生擒之,必有重赏!” “若不能生擒,可杀!” 甘宁一边催动战船加速追逐,一边怒声高喊。 “杀!” “杀!” 两百锦帆贼全都赤着膀子,个个板肋筋突,黝黑如墨,一脸的水锈。 但这时候每个人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听着甘宁得号令,奋起直追! “停!” 风浪中,甘宁忽然一招手,约束住了自己的战船! 身后的十二条战船,也相继停住 ,雁翅型排开,围在江中! 大江上,风浪中! 一将脚踏战船,手握龙胆亮银枪,岿然不动! “赵云!” 甘宁手里紧紧握住铜链,沉声喝道:“你以一己之力,就敢阻挡我的锦帆贼么?” 他极目望去,赵云的身后并无人影,船上的顾泽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就连刚才摇橹得那四个船夫,也已没有了踪迹。 赵云双腿微分,淡淡笑道:“你火烧连泉得的时候,我若在连泉,你片甲难回!” 甘宁大怒,将手里得铜链绕在脖项之下,从背后“呛”得一声拔出长剑! “甘宁。” 赵云再次淡淡轻笑,丝毫不惧锦帆贼喝杀意正浓得甘兴霸:“甘宁,你若真要跟我动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火烧连泉,火烧赤壁!何等的战功?” “可你今日与我顾泽先生席间斗酒,已然疲态尽显,何敢再来?” 赵云说的轻描淡写,似乎浑然没有将叱咤荆襄的锦帆贼首领放在眼里。 “你!” 甘宁手里提着长剑,横眉怒目,却始终并未向前! 一股无形的威压,隔着滔滔的江水汹涌而来,令他的呼吸也为之一窒! 良久, 甘宁忽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讲手里的长剑还入鞘中。 他抬眼看着赵云:“我若与你公平一战,我不惧你!” “诚如你所说,我今日斗酒伤身,不是你的对手,可你也 逃不出我三百锦帆贼得围困。” “此战弱持续,两败俱伤罢了!” 赵云面带微笑,不置可否,他脚下的战船,如同风雨中的树叶一般,随着浪涛高低起伏不定,却又稳如泰山。 “顾泽赖你保全,今日苟存性命。” 甘宁望着赵云得身后,恨恨的道:“但他日我必取他项上人头,为凌统报杀父之仇!” 赵云的龙胆亮银枪在船底轻轻一顿,抬眼说道:“你可知我先生顾泽,为何独留我自己一人在这里等你,而他却先行离开了么?” 甘宁冷笑道:“贪生怕死之徒,自然溜的比谁都快!” 赵云抬头看着甘宁身后隐隐现出得数十只大船,目光中充满了崇敬之意:“我顾泽先生唯恐他若在此,你和你的三百锦帆贼,都会无一生还!” 赵云不等甘宁回复,转身踏着轻舟,如飞一般往江东大营驰飞而去。 大江上浪翻滔天,却掩盖不住赵云得雄壮之声! “借你口中言,传我顾泽先生的话给周郎!” “好好用兵,早晚我顾泽先生必有与他再次相逢之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1章 黄盖:顾泽,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 江东水军纪律严明,号称天下第一。 周瑜治军,更是以铁血冷面着称,不讲私情。 甘宁得三百锦帆贼,更是八万水军之中的精锐,可堪称得上是尖刀。 但三百锦帆贼,却独树一帜,丝毫不受周瑜的军中铁律约束。 锦帆贼以义气为重,江湖气浓厚,更像是帮会组织得那种类型。 “去时三百个,回来一百五十双!” “若是少一个,誓死不还乡!” 也正是因为这股豪横得江湖气,让甘宁得三百锦帆贼屡建奇功,战力爆棚! 连泉水师被烧,赤壁的辎重粮草被烧,甘宁 都是以少胜多,出奇制胜,用零伤亡得代价换来足可以改变时局的大胜! “老大,就这么放他走了么?” 副将眼看着赵云得小船消失在水面,往前走了几步靠近甘宁,带着几分遗憾的说到。 “子龙出常山,我本以为是一条“旱龙”。” 甘宁从脖项上摘下铜链,挽在手里,面色凝重的皱眉说道:“但今日我才恍然大悟,子龙也是‘龙’,而且是一条混江龙!” “他的水性,不在我之下,更是能秒杀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曹营有这样的人物,早晚必是我江东的心腹大患!” “我们皆是兄弟,我不会为了我自己的功名利禄,抛下兄弟们的性命安危不管!” 甘宁单手扶住船上的桅杆,眼前一阵眩晕。 大帐之中为了能灌醉顾泽,好伺机下手,江东得几员虎将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尤其在吕蒙和潘璋后期拉跨,凌统心怀仇恨不在状态的时候,甘宁更是将大多数酒量承担了过去。 他一鼓作气率兵追到这里,这时候稍一缓和,只觉酒气上涌:“大都督为了灌倒顾泽,让他颜面扫地,可算是下了血本,连我江东吴候宫赏赐来得陈酒酿都拿了出来!” 副将听了,心中颇为不快,带着几分调侃的说到:“老大带领咱们烧了荆州水师的连泉大营的时候,没见他大都督拿出来犒赏咱们这三百号兄弟。” “咱们端了曹操的赤壁辎重大营,一口气火烧到了南阳,周大都督也一个字儿不出,光知道用嘴炮安抚夸赞。” “如今顾泽来了,他倒是大方起来了。可惜白白让人家吃喝一顿,酒足饭饱扬长而去。大都督连顾泽的一根毛都没留下!” 甘宁面色一沉,低声叱道:“你知道些什么!” “如今两阵隔江对峙,生死命悬一线!” “大都督身在前线,日夜操劳无暇分身,还要受到江东氏族得排挤和掣肘,多有艰难之处。今日他与顾泽之会,必有妙处,你们怎知?” “这种不分尊卑的混账话,以后再也不许说了!” 说罢转身,目视着十三余条锦帆贼得快船,振臂一呼:“撤退!” …… 江南岸,水军大寨里。 周瑜带领众将,驾驶三十条战船鱼贯回 营,屯扎停当。 韩当、黄盖、程普等一干并没有跟随前往江心参与和顾泽一会的老将,迎出大寨。 “大都督,可遇到顾泽了么?大事如何?” 程普首先迎了上去,看着满脸红晕得周瑜,刚刚靠近,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也不知道周瑜的脸红,是因为大事办成,兴奋不已,还是因为肚子里灌满了烈酒,大醉所致。 “一切尽在我意料之中!” 周瑜淡淡一笑,抬起醉眼环顾程普等众将,哈哈大笑着说道。 周瑜的酒品极好,从来不在宴席上出丑,但却有个致命的缺憾,那就是倒醉。 酒席宴前,他千杯不醉,至少能保持头脑的清醒,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酒精会逐渐蔓延开来,等到半夜或者第二天的时候,才真正的陷入酩酊大醉得状态。 这和正常人当场醉酒,然后逐渐清醒正好相反。 当时为了离间蔡瑁张允,周瑜迎接设套“群英会江干中计”,那次就下了血本,虽然蒙住了江干,除掉了蔡瑁张允,可是他第二天也被酒精放倒,整整躺了两天没起来。 江中之会,他带领甘宁、凌统、吕蒙、潘璋、徐盛等五大少壮派悍将在江心得酒局上围战经历二十一世纪红酒、白酒、啤酒、白兰地等世界酒种捶打磨练得顾泽,每个人都超出了本身酒量得极限。 周瑜仗着“喝酒倒醉”的特性,当是并没有显示出醉态,但在归来的途中,酒气逐渐上涌,这时候已经略显朦胧了。 但吕蒙正好和他相反,江心角逐中,吕蒙第一个喝醉。 他心机最重,头脑最清醒,觉得自己要拉跨得时候,便果断踩了一脚刹车,只顾着撺掇着甘宁和徐盛潘璋等三人跟顾泽对饮,他则扮演起了端茶倒水的侍从角色。 看起来忙里忙外不得闲,实际上则是借机逃酒,偷奸耍滑。 也正因如此,这时候的吕蒙,反而逐渐清醒,毫无醉意了。 吕蒙上前一步,挽住周瑜的胳膊 ,稳住他的身形,转头对程普韩当等老将说道:“大都督在江中与顾泽对饮,但顾泽身边有赵云护卫,投鼠忌器,恨未得良机将顾泽生擒……” 程普一听,便已经明白了当时的局面,嗟叹道:“如此良机,以后恐怕再难有了。顾泽这一回去,身边有百万 曹军护持,怎能再轻易的接近?” 黄盖咬牙切齿痛恨道:“顾泽!!早知如此,我就跟随大都督前往了!” “他算死讨逆将军,乃是我江东得世仇,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提到顾泽,黄盖恨得牙痒痒,可无奈就是这个把他昔日故主孙策算计致死的顾泽,只身来到吴营,酒足饭饱扬长而去,他却又无可奈何。 吕蒙心中一动,转头望着水寨得大门,喃喃低语道:“甘宁已经率领所部三百锦帆贼驾驶战船前去追赶顾泽了,不知道能否得手?” 韩当听了,原本颓丧得心立刻又诞生了希望,抚掌笑道:“那还有什么好担心得?甘宁出手,必有人躺!” “连泉水寨得十万荆州水军如何?赤壁的曹军辎重大营又如何?” “我就不信顾泽真的就是神仙,能抵挡得了甘兴霸得三百水鬼军!” 凌统在旁,恨然咬牙 道:“就算他是神仙,今天也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水!” 众人对甘宁得战力,锦帆贼的本领都十分的信任,更想不出顾泽如何能够脱身! 程普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周瑜和身后的凌统、潘璋等人,往旁边一闪做了个“请”的姿势:“此事慢慢再说,先扶大都督喝众将进大堂安歇。” 众人簇拥着周瑜,举步往大堂赶来,刚到了堂口,一股夹杂着酒肉香气的热风鼓面而来。 只见大堂上人来人往,四五个侍女正在打扫清理着卫生,堂中央的大桌上还摆布着乱七八糟的残羹冷炙。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2章 顾泽明知会无好会,竟还敢来赴约!? 地上的酒坛也是东倒西歪,好像一场比江心更丰盛的酒宴刚刚匆匆结束。 周瑜低头看了看,抬眼望着程普,略呆着醉意笑道:“我在前方开席,你们在后方开席,倒也什么都不肯落后啊!” 程普面色一红,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大都督,你可回来了!” 正在这时候,一人手里捧着一个木盒,从内堂里走了出来! “子敬!你如何也来了这里?” 周瑜寻声望去,只见鲁肃一身布袍走了出来,将手里得木盒放在了大堂上首周瑜的帅案上。 周瑜和众将见到鲁肃,登时心里明白了几分:“难怪排摆这么丰盛的酒宴,鲁肃乃是我八万水军的贵客。” “若没有他往来于柴桑喝鄱阳之间,沟通前线跟吴候宫和江东氏族的联系,只怕八万水军的军械辎重等供给很难如此的顺畅充足。” 鲁肃见周瑜安然归来,长长吐出口气,往前到了周瑜的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公瑾,你身为江东水军大都督,一身责任不可谓不重,怎么能以身犯险,轻出军营呢?” 周瑜一愣,微微闭眼摇头道: “子敬,你好小觑我啊!” “我率领三十战船,五大战将。人家顾泽只是带了赵云一人而已!” “你说我以身犯险?” 周瑜隐隐约约感觉的出来,在鲁肃得心中,自己和顾泽已经不在同一个水平上了…… 鲁肃也自觉语失,打击了周瑜的尊严和自信心,急忙岔开话题问道:“大都督与顾泽在江心约见,却又让他安然离开,为何却不见你有丝毫的颓丧之意?” “莫非这里面,另有玄妙的吗?” 周瑜听到鲁肃疑问,果然便不再纠结于刚刚得说话,仰首哈哈笑道:“我自然不是闲的无事撑的,要跟顾泽再江心畅叙幽情!” “只要他顾泽赴约,就已经落入我的计策之中,即便没有死在我的刀斧手之下,回到曹营之中,也是个死!” 吕蒙眼镜一亮,已经率先明白了周瑜的意图,低声试探着问道:“大都督莫非是行的离间之计?” 周瑜接过侍从端上来的香茶,揭盖喝了一口,放在桌上大笑道:“果然是知我者,吕子明也!早晚能继我大任者,非你莫属!” 鲁肃、程普、黄盖等听得一头雾水,一齐围拢上来:“大都督,计将安出?” 周瑜单手扶着膝盖,仰首靠在椅背上,虽然眼神稍有迷离,但心中依旧明亮如夜空的皎皎明月。 “我约顾泽江中一会,乍看起来,似乎公道自然。实则我江东的水军和荆州水师早已不在一个层次,江心乃是我们的主场,优势尽在我手!” “为何顾泽明知道我会无好会,他依然从容赴约?” “为何我三十条战船,千余兵马,五大良将,却让他安然离开,毫发无伤?” 众将齐声问道:“为何?” 周瑜哈哈大笑,左手轻轻拍着椅子的扶手,右手微微指了指江北的方向:“为何?我想最要问个‘为何’的不是你们,而是此刻曹营里的曹阿瞒!” 吕蒙点头说道:“曹操生性最是多疑,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错放一个。当初大都督也正是因为看准了他这个弱点,才在群英会上用计,借江干之手巧妙反间,除掉了蔡瑁张允两个荆州的心腹大患。” “这次顾泽若真的有命逃过甘宁的追杀,回到曹营之中,只怕也难逃曹操的猜忌……” 凌统也恍然大悟,鼓掌气愤愤得说道:“不错!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法解释为何大都督陈兵千余,却让他回去了!” “而且他即便是说了,曹操也未必肯信!”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顾泽跟我家大都督关系非同寻常,大都督放他回去的!” 若如此,顾泽必死! “顾泽!” 周瑜双眼中迸发出寒刃般得冷厉:“上次我假借江干之手,除了蔡瑁张允,这次我就要借你的手,取你的项上人头!” “只要你死了。曹操如折双臂,就算他有百万大军,又能耐我江东何?” 离间计,从来就不会过时,更不会用烂! 只要手法高明,不但可以一计二用,还可以一计三用,一计万用! 周瑜端起茶碗,将剩余得茶水一饮而尽,重重得把茶碗顿在桌上: “我要 让天下人知道,什么狗屁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普天之下,只有我周瑜,才是最强的王者!” 这一刻,周瑜霸气侧漏,大有吞吐寰宇之势! “蒋干……” “蒋干……” “怎么会这么巧……” 就在周瑜得意于自己的离间计佳作的时候,鲁肃忽然嘴里不住得叨念着“蒋干”得名字,眉头紧皱,直勾勾的盯着刚才放在帅案上的木盒。 “怎么?” “那是何物?” 周瑜也注意到了那个木盒,转头问道。 “大都督,你可知道,那丰盛的宴席,是为谁准备的么?” 鲁肃指了指此刻已经打扫干净得台面,不等周瑜回答,接着说道:“就在大都督带领兵马前往江心和顾泽赴约的时候,蒋干便带着礼物来到了中军大寨!” 周瑜眉头一皱,升腾的酒气醒了不少,纳闷道:“蒋干?他来做什么!” 鲁肃缓步上前,从帅案上拿起那个红木雕琢而成的木盒,回到周瑜的面前:“蒋干说他是随顾泽与大都督在江心已经会过一面,有重礼送给大都督,所以才直接来到咱们的营寨。” 程普接着说道:“蒋干乃是大都督得同窗挚友,更何况他从江北过来,多半已经在江心和大都督有过照面了。” “所以咱们也不便拒客,把他迎请到这里,好酒好肉得招待了一番。” 周瑜暗中恼火:“顾泽在前面吃我的,蒋干这厮又跑到我的大寨里在后面吃!” “顾泽,你倒想搞什么呢!” 周瑜心里想着,伸手接过鲁肃递过来的木盒,轻轻一按,盒盖自动打开。 只见木盒的底下铺着数层厚厚的金黄色丝锦,丝锦上蹲放着一枚晶莹剔透,清澈如水的浑圆明珠! 第223章 除了顾泽,周瑜恐便是天下第一! 明珠 通体晶莹如水,中央两颗红心大小略有不同,并排紧紧相依,通体浑然天成,毫无瑕疵! 周瑜纵然是闯荡天下,见多识广,却也从来没见过如此特殊的珍宝,不由得捧在掌心,一时之间看的呆了。 “蒋干说这是顾泽先生的一片心意,名曰‘深晶明玉’,实属无价之宝,唯恐在江上风大船颠有所疏失,所以才特意得送到咱们的水军大寨里来。” 鲁肃站在一旁,补充说到。 “好珍宝!” 周瑜眼睛放着亮光,鼓掌称赞:“如此奇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左右众将也尽皆赞不绝口:“没想到顾泽如此大方,竟然舍得给大都督这样的宝物!” 周瑜哈哈大笑,忽然起身道:“来人呐,立刻将这件宝物收拾停当,连夜送到柴桑去,我要献给主公!” 鲁肃愕然道:“大都督这么做,其中又有什么玄机?” 周瑜这时候的酒意已经涌动到了大脑,逐渐开始有所不支,但鲁肃是他的挚友和同僚,不能轻慢。 因此勉强再次坐下,淡淡的笑道:“蒋干何许人也?” “他也是江东吴地之人,而且此人乃是舌辩之士,最善于嚼舌根。” “他前脚来我们水军大寨里献宝,让天下人直到我周瑜收受了顾泽的重礼,后脚就敢潜回江东,散布谣言,说我周瑜收了顾泽的大礼,必会在赤壁大战中投降卖阵!” 吕蒙的后背忽然沁出一层冷汗,凛然道:“难怪顾泽这么爽快的就同意赴约!” “原来大都督行离间计得同时,顾泽也在趁机使用离间计,破坏大都督的名声!” 鲁肃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大都督做的对!” “只要大都督即刻将这顾泽所送的珍宝递到柴桑,当面呈献给主公,那么顾泽的诡计就不攻自破了!” 周瑜打了个哈欠,得意笑道:“这一次,我要让顾泽赔了珍宝又折了自己!” “蒋干?” “他不过是个废材而已!若真的有才,我又岂能不加以重用?” “我就不信这样的废材能干成什么大事!” 江北曹营,军事大帐中,六大谋士对面而坐,闲谈着军中之事。 自从顾泽入住首席军师之后,原本忙乱繁杂的军师大帐忽然变得悠然闲散起来。 明明顾泽作为首席军师,应该在这军师大帐里主持所有的事务,但顾泽偏偏旷班成性,自从升任首席军师从襄阳移兵赤壁以来,甚至就没来过军师大帐一次。 大概连这军师大帐得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虽然如此,军师荀攸和贾诩还是主张在六人的上首,单独设了一个首席军师得座位。 这个座位和坐于末席得新晋军师庞统正好打对门,只要原来的五大谋士来个向右看齐得话,庞统立刻就能找到升任首席军师得感觉了。 顾泽升任首席军师之后,军中的大小事宜,他独断专行,随意而为,都是不假思索的吩咐执行,再也不用五大谋士没日没夜的商议斟酌,思前想后了。 最重要的是,军中有了背锅的主,就算是曹老板怪罪下来,也不用他们五大谋士出来扛事,天塌下来,有他顾泽顶着! 安逸之下,甚至自从顾泽升任首席军师以来,连最枯瘦得荀攸,私下过过磅都长了七八斤得肥肉了。 “诸位,顾泽此去江中会周瑜,到底有什么深意?” 长于文秘工作,短于谋算得陈群还是习惯性的主动承担起了给诸位谋士们端茶倒水的职责,拎着茶壶一边给所有人满上茶水,一边颇有八卦气息的说道:“ 顾老大的智商,那可是碾压咱们的存在,难道他不知道只要离了岸,就算是在咱们荆州水师大营的家门口,都是人家江东的主场?” “唉,咱们荆州水师如此拉跨,也只能自我安慰得装装门面罢了!” “真要指望这支水师和周瑜的荆州水师一决雌雄,只怕拿下江东遥遥无期,你我皆有腹背受敌之忧……” 此次南征,原本的计划就是闪电战,速战速决,重兵压城,一举攻克荆州,然后整顿兵马,再做良图。 可没想到荆州在顾泽的暗助之下,拿下来得委实太过简单,简单的兵不血刃,如同从天上平白掉下来个荆州一般! 这才让曹老板心中萌生了计划外得计划:下江东,平孙权! 可赤壁辎重大营被烧毁得那一刻,八十万曹军已经命悬一线了! 要么勇往直前,拿下江东。要么溃败千里,撤回中原! 拿下江东,则天下大定,剩下的那些益州刘璋、汉中张鲁等鱼鳖虾蟹不用曹老板出手,随便遣几个上将领兵就能办了。 可是若撤回中原,从此必会元气大伤,想要卷土重来,非十几年之后不可,到那时候,再座的这些老骨头们 能不能活着还要两说,一统天下得盖天之功就与他们无缘了。 整不好连命都要搭在这里。 因为背后的西凉马超,多年以来虎视中原,随时都有袭击曹营后方,侵略许都得可能。 荀攸见陈群得言辞之中多有瞧不起荆州水师的意思,摇头说道:“也不可这么说。” “荆州水师在蔡瑁张允的手里丧尽,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而且即便是蔡瑁张允的那只荆州水军,也早已不是周瑜水军的对手。不然的话也不会屡败于江夏,连黄祖的命都丢了……” 贾诩拈须,讳莫如深的低语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荆州水军得强大与否,并不全在兵卒得身上。昔日周瑜攻打江夏的时候,顾泽在襄阳偶加指点,便大败吴兵,斩杀大将凌操!” “虽然是打了周瑜个出其不意,但也可看的出天下能敌周瑜和他帐下荆州水军者,也只有顾泽了!” 庞统在下首笑道:“某未入丞相大营之前,早就仰慕文和兄和公达兄的大才了,没想到你们两个皆是辅佐曹丞相成就大业得功臣,却为何对顾泽这样的后起之秀如此钦服?” “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以我观之,这首席军师得职位,倒是文和兄和公达兄更为合适!” 贾诩面色一沉:“不服高人有罪!” “顾泽能以微弱的刘备之势力,多年来辗转天下,吊打群雄,别人不说,贾某可是心悦诚服得。” “贾某何人?岂敢与顾泽相提并论!” 程昱在旁看着贾诩那一脸得褶子,心中暗骂:“这老家伙好生油滑!他见顾泽被主公任命为首席军师,已成定局。便只顾着跪舔顾泽!” 程昱缓缓站起身子,离席 往来围着席位转了两圈,拈须说道:“顾泽这次前往江心赴约,与周瑜一会,到底所为何事,我们不得着而知。” “可是我不能理解得是,为何他不带荆州水军,不带勇士护卫,甚至连主公心腹之臣许褚的跟随求情都谢绝了,却独带着赵云前往?”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4章 庞统:顾泽,我定要让你在曹营无容身之地! “这里面必有文章,你们想,细想?” 刘晔面色一变,颤声道:“你的意思,莫非顾泽与周瑜一会,乃是他们暗中勾连,要私议什么 隐秘 之事不成?” 陈群也不禁心中疑窦重重,点头斟酌着说道:“当初赵云在樊城宁死不降,是得了顾泽的密信之后才归顺的,可是直到现在他也只是跟随在顾泽的身旁,却不肯接受曹丞相得任何册封和赏赐。” “看来似乎赵云只是把顾泽当做效忠得对象,而不是效忠于曹丞相。” “顾泽也只是把赵云当成心腹之人,对于曹营得其他人……” 庞统在旁,忍不住低声笑道:“诸位何必过于猜疑?” “我看这事也不难判断,顾泽一介书生,纵然赵云神勇,那也不过是旱地的猛虎而已,到了江东连只耗子也不如了!” “他们两个往见周瑜,可谓九死一生!如能平安归来,可以断定顾泽和周瑜只见必有猫腻!” “但主公似乎又对顾泽过于信任,难免会当局者迷,受到他的蛊惑和误导,我看此事咱们还当理性提醒才是……” 庞统自从上次提出铁索连环计 之后,顾泽欣然接受,并且将采购铁索,招募工匠得重任着落在了荆州氏族的身上。 这本是极为有油水得美差,当初蔡瑁张允做梦都要拢在手里的好事,但在蔡瑁张允被曹老板斩杀之后,荆州氏族震惊,已经隐约猜到了 这事必与顾泽有关! 庞统更是战战兢兢,怀疑顾泽公报私仇,要借着铁索连环计,算计自己的宗族。 “顾泽!” “我出铁索连环计,为的就是要助江东以八万兵马 ,击败曹军百万,万古流芳创佳话,更要让世间知道什么五大谋士,天策上将,皆不如我凤雏庞统!” “难道以我庞统之智,不知道你对我荆州氏族怀恨在心,希图报复?” “我岂能给你这个机会!!” “这次你往江东,不管你出自什么目的,我要让你再曹营再无容身之地!” 他素知曹老板最有猜忌之心,只要让曹老板对顾泽产生疑心,就能逼着顾泽离开曹营! 而失去了曹老板庇护的顾泽,如同猛虎去掉了爪牙,荆州氏族就可以从容设法除掉他了! 程昱听到庞统的说话,回首看了看贾诩和荀攸,只见两人各自低头垂眉,似乎并不感冒。 “庞士元说的有理,咱们既然身为谋臣,自然应该替主公分忧,点名潜在的隐患。” 程昱得心思和庞统类似,都不希望顾泽能在曹营久驻,只是庞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希望能凭借一己之力坑死曹营八十三万兵马,创造以弱胜强得千古战例。 而程昱却是一门心思得想要博取首席军师得职位。 两人异曲同工,都把顾泽当成了实现自己人生目标路上的绊脚石。 刘晔点头附和着说道:“咱们提醒主公,若主公不纳咱们的意见,以后纵有疏失,也不是咱们的责任了。” 庞统看了看陈群:“何不此时就去找主公,诉说明白?” 陈群立刻点头:“就这么滴!既有隐患,咱们不能不谏。顾泽到底是敌是友,就让主公自己拿个主意吧!” 他这么一表态,六大谋士之中,已有四人相应。 保持沉默的荀攸和贾诩,不管是弃权还是反对,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六大谋士放下手里的茶碗,鱼贯起身,往曹老板得中军大帐里走去。 …… 中军大帐里,曹老板正端坐在帅案前,查看着许昌荀令君发来的折报。 许褚腰悬短刀,侍立在曹老板得身后,如一尊石碑般岿然不动,虽然双目圆睁,但鼻息沉沉,实则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 自从曹老板在宛城泡妞,导致典韦战死之后,许褚的工作就从两班倒变成了二十四小时服务。 久而久之许褚 也逐渐进化,练就了一套战马一般的本领:只要环境安全,不管是站着还是走着,甚至是骑马奔驰之中,他都能随时进入睡眠休息状态。 但只要有任何危险变故,许褚也能随时从睡眠状态切换成战斗模式。 这一刻,许褚得双眼忽然一转动,目光落在了军帐得门口! “主公,顾泽此次前往江东,疑点甚多,还望主公留意当心。” 五大谋士在荀攸和贾诩的带领下,进入曹老板的大帐,陈群虽然位列第五,紧紧排在刚刚入职军师府得庞统身前,但他却第一个发言说道。 “哦?” 曹老板放下手里的折报,微笑着抬头,目光却首先落在程昱的脸上,接着依次看向 荀攸和贾诩。 因为他知道陈群虽然位居五大谋士之中,可是单就之谋而论纯纯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他能发出这个言论,必然是另有 他人主张。 庞统挑动着五大谋士前来,但他这时候却故作老实低调,低头站在陈群的下首,一言不发。 “有什么疑点?” 曹老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陈群得身上,笑吟吟的问道。 陈群虽然见解不深,但记忆里却非常好,他们先前在军师大帐里的议论,依旧牢记在心。 “主公,顾泽明知道敌我水军的战力差距甚大,他还冒险前往江心,答应赴周瑜之约,此疑点之一也!” “顾泽既然是主公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则顾泽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主公,毕竟不论如何,他始终还是主公的臣子,大汉得臣子!” “可是他不经主公的俯允,就擅自答应了此事。而且前往江心赴约,明知有险,却不带兵马护送,只带了亲信赵云,此疑点二也!” 曹老板放下手里的折报,缓缓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迈下高阶,从六大谋士中间的过道穿过,然后又折返回来,走到第三阶台阶上,转身望着六大谋士:“顾泽既然受我所托,拜为首席军师,自然可以代替我下决断。” “要不要赴周瑜之约,咸决于顾泽,这又有何可疑之处?” “况且如你所言,我荆州的水军虽然进步神速,可是和周瑜的兵马相比,依旧不可同日而语。既然如此,江心之会,带一人和带千军万马,又有何区别?” 曹老板飒然一笑:“若是顾泽带领整个荆州水师前往赴约,那就不叫赴约了!” 陈群一愣,脱口而出:“那不叫赴约叫什么?” 此言刚出,他就恨不得给自己十六个嘴巴:“这么驴的问题,我怎么也问出来了……” 曹老板哈哈大笑,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决战!那不就是让顾泽带领我的荆州水师,和周瑜在江心决雌雄么?” 陈群面色一红,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程昱在旁见陈群应付不来,往前迈了半步躬身说道:“ 主公,我等反复私议,重点不是顾泽带了多少人前往赴约。” “而是,顾泽此去只带了他的心腹赵云一人,若是他与周瑜……” 曹老板得面色一变,眼中的笑容徒然消失,切换成了令人畏惧得狠厉:“怎样?”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5章 江东若得顾泽,必得天下! 程昱被曹老板得目光扫过,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勉强镇定精神说道:“如今咱们和周瑜隔江对峙,势均力敌,只看谁能笑到最后。” “若是这个时候顾泽和周瑜达成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里应外合,我们则防不胜防……” “毕竟顾泽乃是江东顾家的人,顾家乃是江东望族,在孙权的政权体系内皆担任要职……” 曹老板点了点头:“疏不间亲,瓜田李下。于公于私,你分析的都有道理。” 说罢抬头看着荀攸和贾诩,目光中看不出丝毫的感情倾向:“ 你们两个,也是同样看法么?” 荀攸迈步 向前,躬身说道:“程仲德所说的顾虑,也并非不无道理……毕竟关乎八十万军马得命运。” “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也不可大意放过。” 曹老板又点了点头:“周到!你们想的真是周到!” “你呢?” 曹老板目光一转,到了贾诩的身上。 “……” 贾诩抬起苍老的脸庞,想要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两条苍眉垂于两腮,紧缩双眉又低下了头。 曹老板忽然大踏步下了高阶,迈步出了中军大帐,到了外面的点将台上。 此时,日已偏斜,距离中午得江心之会,过去有时。 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 大营里操练得兵马,皆被晒的无精打采,汗流浃背。 滔滔江水,滚滚东去,无休无止。 八十万兵马,如被横刀一切,阻遏在江北,无法南渡。 “这日头!” 曹老板手指头顶:“照射的人心烦意乱,体能损耗,何不把他摘下,免了烦心!” 陈群在旁笑道:“日出日落,自然之理,非人力所能为。只好躲在树荫墙后,帐篷伞盖之下,以图清凉。” 曹老板又手指滔滔无涯的长江:“每到六月,淫雨霏霏,江水必要暴涨,更难渡过。” “何不令江水倒流,瞬息干涸,则我们八十万兵马,可拍马而过,江东六郡,旦夕可平,四海可定!” 程昱在旁一怔,怎么曹丞相今天犯了魔怔了? 净说些不着边际得话! “主公,天地河流,四海八荒,皆是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定势,岂能更改?就算是三皇五帝治水,也只能顺应天势,疏之导之。” “令江海逆流,连《山海经》里,也不敢想啊!” 程昱勉强赔笑说道。 庞统跟在最后,越听越觉的曹老板说话语无伦次,一反常态,但他心思缜密,智谋高绝,隐隐猜测其中必有所指,但到底指的什么,却一时之间不能确定。 “你们既然都知道这些,就不该说刚才大帐里的那些话!” 曹老板忽然转过身,顶着烈日江风,花白的胡须随风摆动,目光凛冽的看着面前的六大谋士。 就像是一个严格的老师,在给六个学童上课一般! 虽然这六个人中,随意抽出一个,都能入朝拜相,兴国安邦! 六大谋士俱是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曹老板说出这话,到底何所指! 曹老板的声音忽然变得郑重而庄严! “人生在世,所敬者不过天地君亲师!” “天地虚无,如泥胎宗庙,我敬之者,礼也。但并不惧之!孤自举孝廉起兵,至今凡二十余年,逆天之事,孤也有所不惧,但随心所欲而为之!” “君亲师?” “我师乔玄,已逝三十余年,父亲在徐州为奸人所害,我屠灭徐州,也是逆天之事,天地奈我何?” “至于君!当年伊尹、霍光,皆有废君立新的举措,也不过是为天下民生计而已!孤虽不才,若君帝无德,我也敢废之!” “堂堂帝君,又何足惧!” 曹老板说的霸气侧漏,激荡回肠,六大谋士,听得心惊胆战,面色大变! “天地之间,难道真的没有曹丞相所畏惧得么?” 荀攸心中,更是震惊不已:“我叔父荀令君曾私下跟我交谈,说丞相的野心与他的成就同样无边无沿,始终担忧有朝一日会威胁到汉室得安全。” “我那时候还不信,今日看来,丞相初露峥嵘,也许叔父得眼光,确实没有看错……” 曹老板双手扶住点将台上的护栏,抬头望着苍天,又看看奔流东去的大江! “天地君亲师,皆不在我意念之中,却独有一人,更超脱在外!” “孤在未得他之前,就曾对你们说过,求之而不得,杀之而不敢,是唯一令孤寝食难安之事。” “孤甚至愿意拿出抵国之富,天下奇珍,换他永世归隐,不现于世!” 曹老板并没有谈及是谁,可是除了庞统之外的五大谋士们,早已明白曹丞相所说的任正是顾泽。 曹老板手指苍天江海,长叹道:“在孤看来,他便如这头顶的烈日,滔滔的江海!” “你永远不要去怀疑他,改变他。而只能顺应他,听命他!” 他回过头来,望着六大谋士,正色说道:“孤能得他,是万世福泽之报。他能助孤,是对孤的垂怜!” “若他有心取我而代之,我 纵有百万强兵,也是冢中枯骨!” “西凉马超,汉中 张鲁,他虽已运作,也能灭我国祚了,更何况还有个对他心心念念得孙权?” “江东若得顾泽,必有天下!” 曹老板从陈群和程昱的面前走过,凛冽的目光如刀一般刻在两个人得脸上。 “所以!” “永远不要去质疑头顶的日头明日会不会更暴烈!” “因为即便他真的会那样,你也只能认命!” 陈群和程昱额头的汗珠涔涔而下,低着头不敢作声。 庞统在后,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我没有出头去黑顾泽,没想到曹丞相对顾泽的信任,简直已经达到了痴迷至极,无药可救的地步!” “我来曹营,为的是证明自己,顺带着坑死曹军。” “可是有顾泽在,该不会反为所害,惹火烧身,给荆州氏族们带来杀身之祸吧……” 庞统第一次感受到了顾泽的强大和暗藏得杀机! “报!” “报丞相!” “顾泽军师回来了!” 正在气息凝滞,令人窒息的关头,忽然从江边飞驰而来两名校尉,战马刚到了点将台下,便 齐声对着将台高呼。 “顾泽回来了!” 曹老板目光神飞,脸上浮现出难以压制得兴奋! “快!” “孤要亲自前往江边迎接顾泽回营!” “哈哈!” “此一去,孤大事成矣!” 曹老板矫健如风,当先而行! 六大谋士不明所以,紧紧跟在身后,下了高台,往江边行去。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6章 顾泽:赴宴而已,谈何入虎口!? 江岸边,水师大营里,十万荆州水军,分列两旁! 水军大都督文聘,水军副都督徐庶,全身甲胄,带领随行水军大小头领二十余人,翘首站立。 水面上,一叶扁舟,飘然而来,船头上一人灰白长袍,修长身材,纶巾随风飘摆,飒然如仙,正是八十三万兵马天策上将军,曹老板亲任得首席军师顾泽! “先生!” 徐庶不等小船挺稳,激动的往前迈了两步,一只脚已经踏入水中! “我与文仲业带领水师十万兵马,特来拜迎先生归来!” 徐庶双手搀住顾泽,缓步从小船上靠岸。 “哦!” 顾泽站在岸边,回收凝望着十万执戟挺戈、战意霍霍的水军兵卒和蓄势待发的战船舰只,淡淡的一笑! “元直,是真的在这里待我归来,还是认为我此去必然不能归来,打算替我收尸?” 徐庶面色一红,眼圈更是接着红了。 “先生待我恩重如山,对荆州水军更有重生之德,三军将士,莫不怀恩!” “若先生在江心真的遭了周瑜的暗算,有什么不测得话,纵然是曹丞相不允,我也要率领十万兄弟,血染长江,为先生报仇雪恨!” 文聘见到顾泽安然归来,也激动的眼角含泪,往前与徐庶并排站立,拱手说道:“文聘虽然缘分浅薄,不曾像徐元直那样受过顾泽军师得指点教导,但也多曾受到军师得看护。” “襄阳城破之后,要不是军师借许褚之手间接对文聘提拔照拂,焉有文聘得今天!” “若顾泽军师有失,文聘必定舍命一击,与江东水军血战至死!” 顾泽微微轻笑着点了点头,负手缓行,淡淡说道:“我安然归来,你们这十万水军,也可以放下心了!” 自顾泽离开之后,徐庶和文聘便暗中做好了 准备,。 只要时辰一到,若是顾泽没有归来,不管曹丞相有没有军令,他们宁可背负妄自兴兵得罪责,也要冲出水寨,与周瑜血战一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纵然我们的水军不敌江东,最多战死罢了!” “不负顾泽,不负天下!” 十万水军都是荆州的中下阶层的百姓招募而来,心怀顾泽的恩义,尤其从传说之中知道是顾泽运作和平拿下荆州,避免了一场血战之后,更是感激顾泽的活命之恩。 所以今日顾泽涉险,稍一动员,十万水军便战意铿锵,蓄势待发了。 “军师!” “军师回来了!” 顾泽刚步行十几步,忽然听到一阵欢快之声。 曹老板从点将台上下来,来不及等待马匹车驾,步行着跑来。 但长江边上沙土纵横,宛如荒漠一般,只跑了数百米,左脚得鞋子便 跑没了。 “哈哈!军师!” 曹老板脑门油光的跑到顾泽的面前,笑容满面得挽住顾泽的胳膊:“你回来了,孤便放心了!” “主公!主公,你的臭鞋……” “你的鞋子真臭……” “你的鞋……” 两人刚转过身子,只见许褚一只手提着刀,另一只手高举着一只长靴,也是满头大汗得来到面前。 他身宽体胖,在这炎天暴晒之下,汗流如注,比之曹老板更利害得多。 顾泽低头看了看曹老板裹着白布的 左脚,才闻到漫卷得江风之中,隐隐得夹杂着一股臭脚丫子得秽气。 “也就是许褚这样的粗人,换了另外一个,谁能受的了曹老板这剧毒一般的臭脚!” “如此开阔之地,还能隐约可闻。要是换了密闭得寝帐,那……估计就是苍蝇蚊子一顿通杀了!” 曹老板见到许褚高举着 长靴到了眼前,也觉得尴尬不已,低声叱道:“好不知规矩!” “顾泽军师虎口脱险归来,你难道就用这样的仪式来迎接他么?” 许褚抹了一把额头上滚滚流下得汗珠,呲牙笑道:“顾老大!你还活着,真好!” “等晚上没事了,俺再置办一桌好饭,偷主公的好酒去……” 他嘴上虽然不说,也对顾泽有着迷之自信,认为天上地下,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但毕竟顾泽是和赵云两人前往,和周瑜天下无敌得水军比起来强弱太过悬殊,内心之中不免也担心顾泽的安危。 这时候见顾泽归来,兴奋不已,无意之间将往日那些偷酒讨好顾泽的往事说了出来。 但只说了一半,又忽然想起自己的主子曹丞相就在旁边,急忙用右手去掩自己的嘴巴。 偏偏那右手里正提着曹老板得愁靴,一下盖住口鼻,饶是许褚“久经战阵和考验”,这下也觉得眼钱金星乱冒,一阵眩晕。 许褚急忙到了曹老板得身旁,弓腰伺候着曹老板穿上长靴,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曹老板身后。 “丞相,我怎么担得起你跣足相迎呢?” 顾泽笑吟吟得站在一旁,看着许褚给曹老板穿上长靴,淡淡的说到。 上一个曹老板跣足迎接的贵客,还是在官渡之战的时候,从袁绍的阵营里投降过来的许攸。 最后死的老惨了,曹老板拿下冀州之后,许攸就在邺城 的城门下被许褚一刀给剁了。 “这……” 曹老板面色一红,哈哈笑道:“顾泽军师莫要取笑于我!” 两人手臂互挽前行,曹老板附在顾泽耳旁,低声道:“那是许攸,要是换了先生,谅孟德几个胆子,敢动你?我可不想步孙策得后尘。” 顾泽哈哈大笑,迈步往西北角得小院方向走去。 “额……” 曹老板略显尴尬的瞅了一眼跟随在身后的六大谋士和满营众将:“军师,你这一趟虎口脱险,众文武都悬着心呢,要不咱们去中军大帐中一坐?” “然后你只管回去休息!” “那两位夫人……只怕也惦记着顾泽先生得安危呢。” 顾泽摆手,长长吐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不必,也不过是赴宴而已,何来得虎口?” “周瑜虽精于算计,却难以周祥,江东鼠辈,更有什么东西!” 顾泽转头看着曹老板,这会经过一路上的江风吹拂,他也略感有点上头了。 “一切尽如丞相你之所愿!” 曹老板欣喜,往前迈了一步:“如此说来,可以派人前往柴桑,再行挑拨离间之计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7章 难怪顾泽谁人不选,独带赵云! 顾泽又轻轻摇了摇头:“不必,大可不必!” “前往柴桑行离间计的人,又何须丞相亲自差派?” 他迷离着双眼,望着大江得南岸:“我料此刻周瑜已经亲自派人,前往 柴桑了!” 曹老板愈发得困惑不已:“怎么?” “难道周瑜会自己派人前往柴桑,离间自己和吴候孙权之间的君臣关系么?” 顾泽轻轻挥动衣袖,已经在数丈之外了! “丞相只管放心便是!” “哈哈!” 顾泽迈步往小院中走去。 经过一天得折腾,尤其是酒足饭饱之后,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归小院之中,享有一番糜夫人精湛的按摩推背之技,然后美美的睡他一觉了! 至于曹老板要在中军大帐召开军事会议? 他才懒得参与,跟那些所谓得六大谋士们讲解商议所谓的“军中大事”! “两颗琉璃球,五分钱一颗!” 顾泽脚下生风,嘴角扬起一抹戏谑得微笑:“两颗琉璃球,足可以让孙权跟周瑜反目成仇,自毁长城了!” 曹老板看着顾泽的背影消失不见,慨然叹息道:“有顾泽军师在,连孤都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了一般。” “别人用兵,多多益善。可是顾泽军师用兵……” “孤这八十三万兵马,驻扎在赤壁日夜开销甚大,却始终没有用武之地。” “若再等仨月,如此安逸得军中生活,只怕我八十三万兵马,都要胖废了……” 转头看去,只见身后的独眼将军夏侯惇,那拢着眼罩的丝带,深深的勒入两腮的肥肉之中,简直就是一肥头大耳…… “这还是孤的那个无所畏惧,敢单挑吕布得完体将军么……” 曹老板沉声说道:“传令三军,从明日起,自孤以下,不论何等官职,每日早晚操练,加倍行之,不可有误!” “有不尊军令者,斩之!” 三军骇然,更加困惑不已! 正在这时,只见大江之上,一只小船飘然而来! 船头上一将手捧龙胆亮银枪,背插青釭剑,全身银盔银甲,宛若天神! “子龙?” 众将见到赵云归来,猛然醒悟! “难怪顾泽谁人不选,独带赵云!” “原来赵云才是天下最精于水性之人!” 许褚原本自认为武艺不在赵云之下,一直寻觅着机会想要跟赵云切磋。 这时候看到赵云得风采,不由的由衷倾倒,哈哈大笑的迎了上去! “子龙,今夜军师,肯定跟那两个美夫人一起了,俺这一桌的好酒席,就跟你一起造了!” …… 江东。 柴桑吴候宫里。 早有细作斥候,将周瑜和顾泽密会江中之事探知,星夜报与吴候。 “主公,两军对峙,生死之际。大都督竟然在江心私会顾泽,绝非小事,还望主公祥之!” 张昭作为江东氏族的头领,孙策临死之前的托孤宠臣,第一个出班奏道。 孙权站在上首的书案前,双手扶着桌面,眼前摊着那张刚刚从江边传来的密报,双眉紧锁,一言不发。 顾雍与张昭对望了一眼,见孙权沉默不语,当即往前跨了一步,躬身说道:“顾泽虽然乃是我吴郡顾家的人,有着江东得血统,可是现在却是曹贼的首席军师,新封得天策上将军!” “隔江对岸的八十多万虎狼之师,皆在他的统御之下。如此背景,纵然是顾雍,也不敢轻易的与我兄长相见!” “更何况周公瑾乃是我江东总领水陆各路军马的大都督?如此轻易的与仇敌会面,意味深远,令人难猜难测……” 孙权缓缓抬起头,望着面前的江东氏族的五大谋臣。 张昭、张纮、顾雍、步骘。 陆氏祖宗的陆绩,因为当初过于舔曹操,主张孙权纳降投顺,被周瑜用太阿剑当堂活劈了。 虽然后来孙权提拔陆绩得侄儿陆逊替代陆绩,袭了陆绩得官职,但陆逊毕竟年轻,难议军国大事,所以今日之会,并无陆氏一族得官员。 “哦!” 孙权等陆绩说完,轻轻应了一声:“依照你们之意,又当如何?” 张纮左右张望,见无人应答,往前 一步说道:“主公,所谓仇敌,当生死相见,血溅七步,壮士断腕,得一人还!” “周瑜和顾泽前有杀兄之仇,昔日他与讨逆将军孙伯符乃是结义的兄弟,而孙伯符就是死在顾泽的算计之下!” “后有侵略之恨,我江东安稳自治,不曾招惹曹丞相,他却任命顾泽为天策上将,领兵屯与赤壁,早晚必要犯我疆界。” “如此情势下,绝无闲谈之理,江心密谈,大都督之意本就是不想为外人所知。” 孙权的大舅哥步骘轻轻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公瑾在江中私会顾泽,所谈何事可能永远无人知晓,但是推本溯源,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孙权霍然抬起头,目光如电,紧紧得盯住步骘,追问道:“如何推本溯源?你且说来!” 大堂上的气氛,瞬息变的紧张起来。 步骘身居高位,妹妹步练师又是孙权最宠信的夫人,有恃无恐,话语针锋相对,丝毫不乱! “顾泽智计无穷,已成我江东得心腹大患!大都督江中之会,他为何欣然赴约?难道他不知道我江东水军的厉害?” “即便是他一时大意,又或狂妄!不管如何,江中一会,乃是可遇而不可求良机,只要趁此机会,除去顾泽,我江东凭借天时地利与人和,何惧曹操百万大军!” 张纮不失时机的一声长叹! “江中之会,大都督竟然放顾泽安然离去!失此良机,放虎归山,我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百姓,只怕要遭受顾泽荼毒了!” “我早晚也不知道死于何人之手……” 步骘沉声怒吼道:“周瑜前脚放顾泽回去,顾泽后脚便送了一份大礼给周瑜,还亲自送到了水军大寨之中,程普等人更是盛情款待!” “这到底是生死冤仇,还是礼尚往来?” “主公将江东的生死交给了周瑜,可是周瑜却正在做着亲者痛仇者快的无耻之事!!” 张昭顺势逼迫道:“周瑜虽然最早从于讨逆将军,也为我们江东立下了汗马功劳。可如今敌强我弱,悬殊甚大,或许周瑜久在前线,深切感受到了曹军强势的威压,已经没有了当初血战必赢的信心……”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8章 公瑾在前方死战,你们却在背后猜忌!? “臣为主公计,为江东的三代基业计,为我八十一州郡百姓计,请主公尽快将周瑜宣来柴桑,说明此事,以释众人和主公心中之疑问和困惑!” 啪! 张昭得话音刚落,孙权徒然转身,到了书案前,重重一拳击在桌角! 哗啦! 书札、奏章、竹简、茶碗等散落了一地,那实木得桌角,也被孙权这一拳击打的裂成两段,耷拉在空中,左右摇摆着久久不停 。 “孤与周瑜,外托君臣,内实兄弟!” 孙权转身,从书案后的墙壁上抓起悬挂的佩剑! “孤对周瑜,十万个相信,绝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小会而动摇!” “孤抗曹之心不已决,除非身死,否则江东必要血战到底,死不降曹!” “周瑜身系江东命运,绝不会负孤。以后再有人敢质疑周瑜者,孤视为谋反诬陷,必以此剑,手刃之!” 孙权忽然拔出佩剑,大堂之上,打了一道厉闪! 咄! 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练彩,插在台阶上,入木一尺有余! 众臣皆惊! “没想到孙权对周瑜的信任度,已经达到了水火不侵、油盐不进的境地,毫不动摇!!”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忽然在堂口一名宫中的内侍叩身禀报:“启禀主公,周大都督的斥候从鄱阳到了,给主公带来了一封书信和一件至宝得礼物。” 孙权的剑眉本来已经竖了起来,见此情形,骤然缓解:“信在哪里,礼物在何处?” 侍中双手往前,托着一封信躬身步入内堂,交到孙权面前的桌上:“因在宫门口遇到步夫人,礼物已经被送到了步夫人的宫里。” “步夫人命老奴先将书信送到郡侯堂前,以免误了大事!” 孙权从折报上得知周瑜在江心密会顾泽,又放他安然回去,期间更是有蒋干为使者,送了一份至宝大礼到水寨中,并因此而受到隆重得接待。 孙权心中早已疑惑重重,对周公瑾产生了不满:“纵我对你绝无疑虑,你行此怪诞之事,至少也要作书给我,分说明白,以堵天下悠悠之口,也莫要让我替你背锅,遭受这许多的议论!” “从我兄长走日托孤与你,你越发的放纵恣意,目中可还有我这个吴候?” 但作为抗曹一派的主持者,事到如今孙权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将抗曹大业一条道的走下去! 而要抗曹,就离不开周瑜! 他刚才又是捶桌子又是亮宝剑的,表面上是威慑群臣,实际上却是为了宣泄心中对周瑜的不满情绪。 “念!” 孙权一撩衣襟,坐在帅案前,将刚刚从侍从手里拿过来得书信,扔到了阶下张昭的面前。 “喏……” 张昭感觉到这是对他这堂堂托孤重臣的侮辱,倔强的挺身垂眉,一幅视而不见的样子。 旁边的张纮见状,唯恐事态激化,急忙应了一声,俯身捡起书信,展开高声诵读起来。 书中大意: “数日之前,臣相约顾泽,会于江中。以顾泽之傲,必无拒绝之理,而臣对仇敌,也绝无仁慈之心!” “臣之计谋:上策者,江中斩顾泽,断曹操的智囊,然后徐图进兵,败曹于江面之上,趁势再夺荆州。” “中策者,放顾泽回曹营,曹操必疑顾泽,然后或杀之,或弃之。从此之后,纵顾泽不死,既不见用于曹营,又在荆州无法立足,早晚必渡江归顺主公也!” “因顾泽有赵云护卫,不能得手,故放他回去。虽然不能斩杀顾泽,却也给了主公收顾泽为己用的机会,后期如何,拭目以待!” “臣行此离间之计,皆因我军虽强,但兵马孤少,难与曹军匹敌,不得不如此。” “而顾泽出身江东,不但深谙水军训练之法,而且对我江东水军了如执掌,所以不得不除之。” “虽然主公对臣心若铁石,绝不见疑,但主公左右臣子,必以此为借口,对臣攻讦。” 说到这里,张纮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看左右得同僚,面色不禁一红:“没想到周瑜料事如神,你我皆如小丑一般,尽在周瑜的算计之中……” 孙权也冷哼了一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目光在这些氏族官员的身上往来盘旋着。 “顾泽送给臣的珍宝,臣不敢据为己有,已经原封不动的送到主公面前!” “臣之忠心,日月可鉴,惟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以报君恩,若有生机,早晚还朝,再诉衷肠!” “周瑜泣涕作书,再拜顿首!” 言辞恳切,拳拳之心,跃然纸上! 张昭、顾雍等在场名臣,尽皆脸上羞愧,低头不语! “哼!” “公瑾在前方血战,你们却在后面对他猜忌!” “若无周瑜,你们何来如此安逸的日子!!”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孙权徒然之间心情大好,有了一股莫名的舒畅感,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 “爱妃,周瑜送来的珍宝,到底是什么,打开看看!” 步夫人得后宫里,孙权急匆匆得走来,一边将身上得大氅和冠带摘掉,一边迫不及待的说到。 “郡侯,怎么这么猴急的呢?此刻你不是该在前堂与那些官员们议事么?” “我就是怕你分心,所以才将珍宝‘劫’来后宫了呢!” 步夫人嫣然一笑,手里托着一个红木的方盒子,投入到孙权的怀中。 “什么珍宝,比的上你这个‘宝’?” 孙权嘴里说笑着,目光已经牢牢的裹住步夫人手里的木盒,再也挪不开。 他实在好奇,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能让周瑜这么急不可耐的送到他的宫殿之中。 以他对周瑜的了解,就周瑜那种心比天高的气魄,寻常的东西,绝不会入他的法眼,更不值得他不远千里送到柴桑来。 “就你会说话!” 步夫人吹气如兰,在孙权的耳鬓下轻轻咬了一口,撒娇般的说到。 孙权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木盒,另一只手摁住开关,打开了盒盖。 木盒中,用一方黄绫覆盖。 步夫人拥在孙权的怀中,伸出纤纤玉指,揭开了黄绫。 “啊!” 步夫人一声惊呼,整个人的身子一抖,差点将孙权手里的木盒撞翻!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29章 孙权:好一个周瑜,竟敢如此折辱我!? “怎么了?” 孙权伸出左手臂护住步夫人,凝神往右手里所执的木盒中自己观看。 木盒底部铺着的黄色丝绢上,一颗晶莹剔透,莹然圆润的明珠跃然其上! 明珠通体透明如玉,映着宫灯的光,灿若夜空的繁星,中心两颗大小不同但形状完全一样的红心并排相连。 “果然是宝贝!” “孤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清澈如水的珍宝!” 孙权缓缓的将步夫人放下,一边站起身子漫步走着,一边低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木盒之中的明珠轻盈的滚动着:“如此珍宝,周瑜都毫不犹豫的派人送到宫中来,可见公瑾对孤忠心耿耿!” 孙权带着一丝不舍之意,将手里的木盒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回头看着步练师:“可是你哥哥他们那些氏族们,却总想着黑周瑜,破坏我江东的和谐,着实可恨!” 步练师神色慌张,勉强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桌子定了定神,然后走到孙权放置的木盒旁边,再次看了看,轻轻叹了口气:“只望周瑜果然如主公所言,对我江东忠心耿耿……” 孙权见步夫人秀眉紧蹙,一脸的忧虑之色,心中疑惑,又想起刚刚她初见珍宝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惊惶,忍不住问道:“爱妃,难道这珍宝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不成?” 他知道步练师出自江东步家大族,从小熟读经史,见识丰富,眼界极广,与那些从来没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截然不同。 既然她因为这枚珍宝而仓皇失措,其中必有缘由! “夫君……” 步练师听到孙权追问,先是迈步到了房门口,左右看看并无隔墙之耳,这才关上房门,重新回到桌边。 “你可还记得,数日之前,柴桑曾传的沸沸扬扬。说周瑜不尊君臣之礼,兄弟之伦,想要对咱们的嫂嫂大乔姐图谋不轨之事吗?” 步练师扶着孙权在桌旁就坐,端起桌上托盘里的茶壶,先是给孙权斟满了一碗茶,然后走到孙权的身后,伸出玉手,一边给孙权揉捏着肩膀,一边柔声说道。 “自然记得!” “我记得当时我还因为爱妃你不肯主动与我坦白甘露寺门口所发生的的事,而曾怪罪于你呢!” 孙权接过茶碗,仰首一饮而尽,愈发得困惑:“然则那件事不了了之,也就没有了下文,难道和今天公瑾所送的礼物,还生出牵连来了?” “唉……” 步练师伸出兰花指,用细长的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的从木盒中捏住那枚明珠,仔细端详之后,愈发得确认。 “夫君,若我所看没错的话,当日周瑜托人送给大乔姐的定情信物,和今天周瑜从鄱阳湖寄来的这份礼物,一般无二!” “什么!!!” 孙权一拍桌子,将手里的茶碗碰在地上,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夫人,你说的是真的?果然没有骗孤?” 孙权浓眉紧锁,根根虬髯如同钢丝一般,两只闪耀着光华的眼镜紧紧的盯着步练师:“你确定?” 步练师再次颔首,伸手搭在孙权的肩头上,轻轻将他重新按在椅子上。 “那次在甘露寺的门口,我和小乔妹妹跟尚香妹妹皆在,听到那人说这件珍宝好像叫‘深晶明玉’,乃是周瑜在鄱阳湖练兵的时候,甘宁的锦帆贼潜入湖底深处偶然所得,上古的珍宝。” 说到这里,步练师忍不住 又瞧了一眼桌面上的木盒:“那次我看的十分真切,大乔姐姐手里的珍宝,和这件一般无二,没有丝毫的差别。” “若不是天生的一对,纵然是再巧手的匠人,也绝对雕琢不出来这样完美的明珠!” 她自然绝对想不到,凭借人类的智慧,在三国之后两千年的二十一世纪,一个小小的作坊里,就能够批量生产出这种晶莹剔透的琉璃球,而且是千篇一律完美复制毫无区别! 因为有一种东西,叫模具! 孙权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双眼平视着前方,微微眯成了一条线。 “好一个周瑜!” “你假托将顾泽所赠的宝物转送到吴候宫,以表忠诚,实则乃是暗地里借此羞辱我!!” 孙权缓缓的站起身子,额角的青筋逐渐隆起,原本一张白净的面皮,也逐渐变的紫红,显然已经逐渐来了情绪,来了怒气! “周瑜,我不杀你,难解我今日之恨!” “我孙氏基业,皆出自我兄长之手,如今我岂能让你玷辱我嫂!” 孙权此刻已经有八成相信,周瑜果然是个风流浪荡之徒,虽然占据的小乔已经江东绝美,还不知足,竟然想要泡自己的嫂子大乔! “夫君,你若不信,可命人前往讨逆将军的府邸,亲自问大乔姐姐要来那日所得的珍宝,仔细比对就是。” 步练师唯恐自己的眼神有差,误导了孙权,所以站在孙权的身后低声说道。 “不必了!” 孙权并未回头,将右手使劲一挥,停在耳际:“周瑜权欲熏心,垄断我江东之兵,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如今更是恬不知耻,竟然欺负到我孙氏族门上了!” 步练师面色一变,呼吸为之一窒,良久才缓过一口气来说到:“妇女本不该参与政事,可如今您是夫君,我为你您的侍妾,私下之中,姑妄言之,还请夫君恕罪。” 孙权转过头看着步练师的娇美面容,风流体态,心中却激不起丝毫的欲望,反而又联想到了周瑜:“周瑜风流成性,却又虚伪做作,不知道他内心里面,是不是又惦念我的步夫人了?” “毕竟我这傻大黑粗的,怎比得了他风流倜傥?” 但步练师一脸的严肃,凝眉道:“夫君请想,若是这珍宝不是顾泽在长江之会后送给周瑜之物,那这长江之会,又算什么?” “可若是这珍宝真的来自顾泽,那先前送给大乔姐姐的那一颗,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难道周瑜早就与顾泽私相勾连了么?”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步夫人得面色变的苍白,毫无血色! 因为这意味着什么? 已经足可以让整个江东崩催! 江东得兵马,尽皆掌握在周瑜的手里,若周瑜真的已经动摇了,和顾泽私下联络,那后果不堪设想! “顾泽狡诈,这物件断乎不可能来自他的手里!” 孙权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 “以我对他的了解。” “周瑜跟顾泽江中之会,我猜测周瑜是想趁机除掉顾泽,纵然不能,也至少给曹操的疑心添上一堵,让曹操 不敢重用顾泽,甚至将他赶出曹营!” 孙权略一沉吟,继续说道:“至于顾泽送礼给周瑜嘛!” “礼物必不会丰厚!” 步夫人纳闷眨眼盯着孙权问道:“为何?难道堂堂的曹操首席军师,也会那么小气的么?” 孙权揣度数秒之后,得意至极,放声笑道:“周瑜敢算计顾泽,难道凭借顾泽的计谋,就不能反将一军?” “或许他只送周瑜一个空盒子呢!” 他站起身来,指着桌上的木盒说道。 “反间计?” 步夫人睁大了眼睛,猛然醒悟! “不错!” 孙权得意的点了点头:“他真想送礼给周瑜,直接在江心相会之时送他就是了,何必要大张旗鼓的送到水寨里?” “周瑜想要算计顾泽,却被顾泽将计就计。” “周瑜想要澄清,只能把顾泽的礼物送来柴桑。可是他又觉得,顾泽的‘烂礼’,送来柴桑我必不信,所以才逼着他将另一只‘深晶明玉’送了过来!” 他的目光中泛起杀机:“可是周瑜断然想不到,他先期送给大乔的那一颗,夫人你阴差阳错的早就见过了!而这一颗,又莫名其妙的被你带来了这里!” 孙权咬牙道:“周瑜的肮脏之心,暴露无遗,我早晚必要手其兵权,追惩其罪!” 步练师的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若周瑜有异心,我江东再能依靠何人……” 孙权紧咬的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他跟曹操,跟顾泽,不死不休!” “所以抗曹之心,不必惊疑。” “但!” 孙权走到门口,双手一推,江堂门大开! “或许我该做一手准备,未雨绸缪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0章 一旦江东祸起萧墙,曹操定趁渡江! 江东兵马,自孙坚战死之后,尽皆被袁术收割。 若没有孙策和周瑜披荆斩棘,征杀战场,何来孙权今日的鼎胜? 这一点,孙权自然心里门清。 勇则勇矣! 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孙权缓步走到书案前,从抽屉之中掏出一个卷轴,慢慢的摊开在桌面上。 那上面,是江东六郡的疆域,是整个大汉的天下! “他纵然抗曹之心坚如铁石,又能如何?” “等到真的急退了曹操,反过头来就要收拾我了!” 孙权凝视着地图上的万里长江,荆襄局势,心中踌躇不决。 “江东的兵马,至少有六七成集中在周瑜的手里,最重要的是我的振国之宝江东水军战船,全部受命于周瑜!” “而江东精锐战将,除了寥寥几个在柴桑,能打的除了周泰之外,其余都在鄱阳湖周瑜的手下!” “如今大敌当前,百万曹军隔江对峙,他都敢如此放肆,千里调戏我的兄嫂大乔,还许以回来柴桑之日,要与她……” “那要是等到他击败了曹操,还不得直接领兵到我的宫里来,强抢我的步夫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大小乔和孙尚香与步练师并驾齐驱,号称“江东四美”,但是在孙权看来,就算是大小乔和孙尚香三个美女绑在一起,也比不过眼前步练师的一颦一笑。 “我决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孙权重重一拳击在地图上的鄱阳湖上! “夫君,万万不可造次!!” 步练师急忙向前,挽住孙权手臂的两只手微微颤抖着:“周瑜或许狂妄自大,目无君主,但还不至于公然造反,而且他虽然兵马甚众,可是三军的辎重补给,皆掌握在我江东氏族的手里!” “所以此时夫君万万不可冲动,若是逼之过甚,万一周瑜献了长江,投顺了曹操,我江东六郡将在旦夕之间,不复存在了!” “又或者周瑜放弃鄱阳湖,率兵回转柴桑,试问夫君又该如何抵挡?” “更何况只要我江东祸起萧墙,内乱一生,曹操肯定会趁机渡江,千里平推,夫君的江山同样难保……” 步练师的话语,如同泼天的大雨一般,把孙权眼中的怒火瞬间浇灭。 “尾大不掉,孤之过也!” 孙权长叹了一声:“孤以为周瑜会恪守队我兄长的约定,忠心辅佐江东。所以把江东权力,尽付周瑜,甚至有人曾暗地里讽刺周瑜乃是我江东得‘常务副主公’!” “虽然如此,我从来不曾怀疑他。即便是上次他来柴桑议事,当堂斩杀了陆氏宗族的族长陆绩,我也并未追究,替他暗地里扛了下来。” 孙权有种大冤种的感觉,甚至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钞票的傻逼感:“合肥之战,他借我之手,把江东氏族们所私藏的兵马全部挖了出来。” “可是在我战败,铩羽而回之后,他又借机太史慈之死,命为前来看望,实则前来兴师问罪。” “也怪我内疚老将太史慈的丧命,一时之间被他的言辞感动,冲动之下将剩余的兵马全部送给了周瑜……” 孙权说到这里,痛心疾首,懊悔不已。 但他毕竟掌控江东多年,也绝非愚钝庸碌之辈,一时的冲动之后,很快便恢复了头脑的冷静。 “爱妃说的有理,周瑜虽有不臣之心,但却得罪不得,还需好言抚慰,暗中缓图之!” “我决不能令我江东基业,传了三代便葬送在我的手里,连宗族的女子都要遭受玷辱,宗庙不保!” 步练师眼中垂泪,缓步走到孙权的面前,跪下哀戚说道:“若江东因周瑜投敌或背刺将军而亡,我身为氏族之女,曹操未必会加害,但将军却绝不会有好的归宿,荆州刘琮就是最好 的例子。” “望将军一定冷静处之,臣妾愿与将军携手伉俪,生死与共,以度余生。” 孙权感动不已,往前双手搀起步夫人,点首叹息道:“孤有你这样的贤内助,必胜周瑜!” “爱妃放心,我当谨慎行之。” 从此时此刻开始,孙权对周瑜已经生出防备之心,两人十几年毫无芥蒂的君臣关系,逐渐开始出现了裂纹。 但孙权畏惧周瑜的权力和铁血的手段,也不敢太过激进的削弱他的势力。 更何况长江对面,还有陈兵百万的曹操,正虎视着江东! …… 赤壁,西北幽静的小院里。 顾泽轻舟荡漾,泛棹于清湖之上。 湖心处,是一处八角小楼,楼顶的小亭子里,布置着桌椅。 甘糜二位夫人早已沏好了香茶,排摆在桌上。 这里本是靠近江边的荒原,但顾泽到来之后,曹老板为了能给自己雇佣的这个“总经理”创造良好的休息环境,发动兵卒十万,日夜不停,又令陈群亲自画图,夏侯惇监工。 不到三天的时间,便在仿造襄阳西山小院的基础上更加以改进,打造了这处别院行宫。 更是直接刨沟引渠,在小院的后面,制造了这个比之襄阳后面的湖泊更大的人工湖。 湖面上飞鸥往来,荷叶田田,湖边青石嶙峋,细沙清澈,植被绿油油,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顾泽弃舟蹬亭,坐在高处的凉亭上,沐浴着从长江上吹来的阵阵凉风,只觉神清气爽。 不远处,湖边,甘夫人和糜夫人穿着长裙,坐在两块青石板前,正浣洗着衣服,婀娜的身姿,映衬着绿湖荷叶,茂草如茵,优美如画。 “蒋干拜见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就在顾泽喝到第二杯 茶的时候,蒋干在甘夫人的带领下,急匆匆上了凉亭,躬身拜于顾泽的身前。 “蒋干?” 顾泽放下手里的茶碗,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凉亭的围栏前,双手扶住围栏。 远望去,百万大军,连营数十里,大江边上,战船往来如飞,浪涛之声不绝于耳。 “卑职在!” 蒋干再次躬身,跟在顾泽的身后。 “我若提拔你入军师府,你当如何?” 顾泽忽然回过身来,笑吟吟得看着蒋干。 “我……?” “入住军师府?” 蒋干恍然之间如在梦中! 他在曹营已经数年了,也不过是个低级的幕宾而已,直接入军师府? 他连想都不敢想! “不错!” 顾泽转过身子,目光望着百万曹营! “我不但让你入住军师府,还可以让你跟庞统贾诩他们一样,并列七大军师之一!”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1章 主公平定四方的时候,你又在何处!? “若蒙天策上将提携,蒋干虽 肝脑涂地,难报恩情于万一!” 蒋干“噗通”一声,双膝归附在地,用脑袋碰着地面,“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从今之后,蒋干得一身一命,便许给将军了。只要将军一声命令,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蒋干抬起头来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少年的时候,也曾与周瑜同窗,豪情勃发,踌躇满志,希望能够学有所成,干出一番大事业。 可是学成之后,周瑜逐渐在江东混的风生水起,甚至虐遍了大江南北,大有赶超天下谋士,以而立之年冠绝天下之势! 可是蒋干却郁郁不得志,在江东混不下去之后投靠曹操,同样的不受待见。 原本以为此次攻伐江东,算是到了自己的主场,能够大展拳脚了。 然而曹老板始终不翻自己的牌子,要不是自告奋勇前往江东游说周瑜,带回了蔡瑁张允意图反叛的消息,只怕到了现在自己还是个完全的隐形人。 幸亏了顾泽! 顾泽上任首席军师之后,对那五大谋士不冷不热,却唯独对蒋干屡次重用。 仅仅这十天以来,就先后给他两次出差江东得公务。 一次往柴桑造谣刘备谋逆和周瑜垂涎大乔,并把一枚琉璃球慌称“深晶明玉”,交到了大乔的手里,成功让孙权起了疑心,软禁了刘备,对周瑜也逐渐的不再十分的信任。 第二次就是在顾泽江心赴约的时候,蒋干奉顾泽的预先交代,将另一枚琉璃球再次慌称“深晶明玉”,送到了周瑜的水寨! 顾泽转身,单手扶起顾泽,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拍:“你有大才,只是曹丞相不认可而已。” “从此之后,你跟随我,必让你大展才学,建功立业!” 蒋干再次拜谢,感激不尽。 “你退下吧!” “明日自然有丞相得军令到!” 顾泽淡定的挥了挥手,坐在凉亭上,长袍衣带随着江风轻轻摆动,飘逸若仙。 “喏!” 蒋干一个立正,再次给顾泽行了个礼,转身下了凉亭,搭成甘夫人的小船离了湖心,然后出院子离开。 “荆州氏族!” 顾泽的目光从蒋干得背影转向襄阳的方向。 “你们以为我移兵赤壁,与江东对峙,就忘了和你们的深仇大恨了么?” 顾泽端起手里的茶碗,迈步到了护栏旁,汩汩茶水如血,从凉亭上飞流而下,洒入湖中。 “荡平江东,一统天下?” “那不过是曹阿瞒的事业而已,与我何干?” “我所以在军中,所以帮他,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报仇!” “刘备,荆州氏族……”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顾泽已经看出,虽然蒋干临机决断,出谋划策的本事属于三脚猫,当不了谋士重臣。 可是他也有他的优点:心理素质强,心眼灵活,能够随机应变,临阵不慌。 而且 此人口才绝佳,是个天生的外交家。 最重要的是! 蒋干郁郁不得志,只要有人在这个时候能提拔于他,必能让他死心塌地的效忠报答! 顾泽想要实现自己的计划,必须要有一个自己的心腹。 而作为穿越者,他在这个世界里的朋友并不多。 徐庶已经掌管荆州水军,在曹老板的手下任职,多有不便。 赵云虽然有勇有谋,可是太过于正直,有些事情,并不适合这样的人去做。 也正因如此,顾泽才选择了蒋干。 决定将他收为心腹! …… “啪!” 次日一早,曹营军师大帐里,程昱愤怒的将一封诏令拍在桌上,胡须也随风摆动。 “岂有此理!主公这是荒唐至极了!”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程昱只觉还不解恨,将那封诏令掷在地上,迈步过去使劲的碾压在脚下,仿佛那踩在脚下的不是一封诏令,而是他平生最恨的人。 荀攸坐在上首次座的第一个顺位,面色稍显淡定,不过也微微锁住双眉,一言不发。 贾诩坐在荀攸对面的第一个顺位,但他习惯于佝偻着身子,低垂着脑袋,什么时候看他,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畏畏缩缩的模样。 程昱碾压了几脚之后,方才缓过这一口气来,用手指着脚下的诏令:“你们说,这不荒唐么?” “咱们初来荆州的时候,还是五大谋士,参赞丞相的军机!” “这刚来到赤壁不到半月,已经从 五大谋士扩为六大谋士。” 说着话又在那诏令上踩了一脚,气愤的说到:“现在倒好,变成了八大谋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入到咱们的军师府了!!” 庞统坐在末席,本来一直淡定的看戏,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听到程昱的话,只觉十分的刺耳,用手摸着旁边的茶壶盖,轻轻的磕在茶碗上,不冷不热的说道:“庞统无才,忝列其中,不过自问还算是个‘人’,当得起这‘两撇’。” “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他因为向曹老板献铁索连环计,被曹老板提拔为军师,进入军师府。 可是在庞统的骨子里,他压根瞧不上排在他前面的荀攸贾诩等五大谋士。 而他此来荆州,毛遂自荐到曹营,为的就是技压群雄,让天下人知道他“凤雏”的威名! “主公亲命,册封蒋干为军师府军师,为在五大谋士之下,与庞统暂且平列!” 当他大清早迈步进入军师府的时候,陈群正站在长条会议桌的上首,首席军师顾泽的座位旁,宣读着曹丞相得诏令。 “封蒋干为军师,与我同列 !” 庞统虽然并没有在曹营常驻的打算,而是计划坑完了曹操就设法开溜,什么高官厚禄对他来说都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让那么个大嘴炮入住军师府,还跟自己同列,职级相当,那简直就是对“凤雏”二字的侮辱! 正当他心中愤懑的时候,因为首席军师落选一直耿耿于怀的程昱更加心中来气,一顿狂骂 之下反而得罪了庞统。 “我说的是蒋干那个王八蛋,谁说你了?” 程昱一瞪眼,看着庞统心中就来气! “再说了!” “你有什么功劳,敢与我们坐在这条桌上?” “不过是个铁索连环计而已,能不能成功,还在两可之间罢了!” “真正主公平定四海的时候,你又在何方?” 旁边的刘晔 还是第一次见程昱如此动怒,耳听的他的话中激愤味越来越浓郁,搞不好就要来个耗子动刀窝里反,急忙站起来安抚程昱的情绪。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2章 急急急!天策上将令! “仲德,士元,都搂搂火!” “主公的诏令,未必是主公的意思,我看这蒋干得册封,大概率还是他的意思……” 刘晔伸出手臂,轻轻指了指最上首c位那张空着的座椅。 程昱气急败坏的骂道:“就是因为我知道是他的意思,我才这样的气愤!” “若真是主公之意,我哪儿敢踩踏……” 程昱说到这里,低头看着那封被他踩得已经变形的诏令,硬着头皮弯腰捡了起来,轻轻的用衣袖擦拭着:“这是咱们军师府中的事,想必在座的各位,不会泄露出去的……” 不管这是顾泽的意思,还是曹老板的意思,毕竟诏令上是用了曹老板的大印的。 他这样的举动,毫无疑问是目无丞相,若是传到了曹老板的耳中,只怕程昱纵然功大,也吃不了兜着走。 “为何顾泽要把并无真才实学的蒋干,提拔到军师府来呢?” “他不过是个嘴炮而已,当个书记员已经算是顶天的荣耀了,怎配得上入住军师府?” 如钟繇、董昭、吕虔等人,也是满腹经纶,胸中有韬略,都最终落选军师之职、 更何况这小卡拉米的蒋干? 陈群摇头叹息:“简直匪夷所思!!” “主公也真就听他的,照我看,如今的军师府,真的是无下限了,正如程仲德所说,就算栓条狗来,也比蒋干那厮进来的靠谱!” 程昱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只要狗只为食,给它一口吃的就乖乖的趴在脚下,不会自以为是的狂吠不止!” 他想起素日里蒋干那副高傲在上,目中无人的吊炸天形象,就忍不住来气。 若不是他身居军师府,公务繁忙,又和蒋干尊卑悬殊,跟他计较有失身份,早就把他赶出曹营了! “就那么个玩意,现在竟然一道诏令,入住军师府,跟咱们同桌同室?” 一直沉默不语的贾诩,此刻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仲德,你可以不尊重主公,但绝不可对顾泽有不敬之意!” “而且正如你所说,就算顾泽震真的拉出一条狗来,让它位居我六大军师之首,蹲在那个座位上看着咱们工作,我料主公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允!” 贾诩也探出两根黝黑枯瘦得手指,瞄了瞄上首那张一直空着的椅子。 荀攸面色凝重,点头说道:“贾文和之言,不可视作儿戏之语……” “主公虽然多疑,但爱才惜才,也有容人之量。顾虑长远。” “但顾泽却是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孙策 、袁绍、荆州氏族、刘备……” 荀攸弯着手指,细细的点数着:“大凡得罪顾泽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额……” 程昱忍不住身子一哆嗦,后脊梁沟冒起一阵冷汗,下意识的将那封诏令再次握在手里,不住擦拭着,似乎想要将刚才自己的鞋印,擦拭的毫无痕迹。 顾泽想要为难的人,神仙也救不了他! 没有人能想到如日中天,手下雄兵猛将入云的小霸王孙伯符,会窝囊的死在几个家丁的手里。 没有人敢相信,连曹老板自己都不敢相信,兵强马壮、颜良文丑天下无敌的河北袁绍,会一败涂地死的那么惨! 还有被曹老板刚刚提拔,委以重任的荆州氏族代表蔡瑁张允,更是一夜之间稀里糊涂的被曹老板灭族诛杀…… 拥有诸葛卧龙的刘备,一路连滚带爬丢了家眷亡了兵马,跑到江东最近还被孙权给软禁了起来……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是与顾泽结下了仇恨,就是目中无人轻慢侮辱了顾泽! 而曹丞相对顾泽的信任…… 似乎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近乎魔怔痴迷的程度! 甚至在曹丞相看来,顾泽就是那个唯一可以救世的真神,可以挽救危局,助他一统天下的命运之星! 他甚至将顾泽比作天上的太阳,江东得洪涛,不可阻挡,不可更变,之能顺应! “荆州氏族……” 坐在末席悄无声息的庞统,听到荀攸的话,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蔡瑁张允之死,难道真的和顾泽有关?” “蔡瑁张允已死,难道顾泽还会对剩下的荆州氏族们再下辣手吗?” 他忽然想起数日之前,自己在跟曹老板提出铁索连环计之后,顾泽竟欣然同意,并未阻挠,还主动把打造铁索采买物料的肥差交到了荆州氏族的手里! “这其中莫非有诈??” “也许……” “我该回一趟荆州,嘱咐一番那些荆州氏族的官员,小心谨慎了!” 庞统暗中打定了主意,准备尽快离开曹营,回转荆州。 “顾泽,我倒要看看,你打算耍什么花招!” 他既紧张又兴奋。 毕竟与顾泽为敌,将是他此生最伟大的壮举! 在卧龙诸葛辅佐刘备败走新野之后,只要他能辅佐江东战败佣兵百万的顾泽,天下将只有凤雏之名,而再无卧龙之号! 卧龙凤雏,将从此不在同一个维度内! 正在此时,只听门口一声大笑! “诸位,从今以后,你我同堂议事,同殿称臣,还望诸位多多容让才是!” 蒋干一身书生的打扮,趾高气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庞统一声不吭,闻若未闻的坐在末席,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旁边那张刚刚添加的座位。 “哼!” 程昱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归于自己的座位,并无半分的热情。 “蒋公……” “子翼……” “呃……” 陈群本来笑脸迎了上去,可是两个称呼出口,只觉一阵恶心,忍不住想吐! 他们都是各地的豪强士族,公侯世家,从根上就比布衣出身的蒋干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这违心之词,就连一向儒雅随和的陈群,也难以从容呼出…… “报!” 正在尴尬难堪之际,忽然一名斥候飞马疾驰而来,停在军师府大帐的门口。 “天策上将军令,着令蒋干蒋军师,即刻动身前往襄阳!” 斥候翻身下马,来到军师府门口,从怀中摸出一封诏令,高声喊道。 “喏!” 蒋干听到顾泽的命令,更加兴奋,躬身接令,起身离开,简直视在场的六大军师如同无物! “这混蛋!!” 程昱倍加恼火,咬牙骂道! “襄阳……” 庞统心中更加疑惑! “莫非是要蒋干去监察打造铁索的事宜,想要从中挑毛病,对我荆州氏族下杀手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3章 这件事,难道顾泽就没有责任!? 襄阳。 作为荆州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这座老城是幸运的。 十八路诸侯兴冲冲的聚集起来讨伐董卓的时候,务实的刘表闭门不出,专门经营自己的荆襄九郡。 中原大地乱成一锅粥,诸侯互啄的时候,荆州发展的更加稳健。 因此在袁绍覆灭,曹操统一北方之后,荆州的人口和经济已经远超冀州,成为天下十三州之首! 曹操领兵八十多万南征 荆州,原本以为千年古城难逃此劫难。 却没想到在顾泽的暗助之下,荆州不战而下,完美的被曹老板接盘。 没有遭受战争破坏的襄阳城,在经历过权力更迭的短暂萧条之后,经济迅速的回暖。 荆州水军的重建,曹老板的入住襄阳,都给襄阳带来了空前的人气和发展 。 甚至可以说曹老板征伐荆州,襄阳因祸得福,反而发了战争财! 打造战船,储备军械辎重! 荆州氏族们悄没声的发着大财。 …… 曹营。 “主公,有什么事情,您知会一声,我们即刻前往就好,何必让您亲自跑一趟!” 曹老板一身黑色披风,神色凝重的揭帘步入军师大帐! 六大谋士,一齐起立,躬身站在桌旁,陈群急忙迈步离席,快步迎了上去,躬身站在道旁行礼说道。 “你们都在了!” 曹老板迈步到了上首得台阶上,右手一撩长袍,转身看着左侧的荀攸贾诩,右侧的程昱陈群和刘晔,目光掠过孤零零坐在末席的庞统,最后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空座上。 这本是首席军师顾泽的席位,可是从顾泽被拜为首席军师加授天策上将衔开始,他就没来过一次! 你们都来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曹老板已经默许了顾泽无法无天的旷工行为,意指六大谋士全在,就算齐活了! “军中粮草捉襟见肘,而至今我与周瑜隔江对峙,尚不到决战之时!” 曹老板浓眉紧锁,双手扶住首席军师座椅的靠背,继续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孤不能将把十万兵马的性命视若儿戏。” “若是三十天内,不能再筹措一批粮草运抵赤壁的话,我军届时将会面临粮草不继的危局!” 曹老板面容威严,抬起头来环顾一周:“孤这次前来,就是要你们这些谋士们,给孤谋定这件事!” 大帐之中,顿时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粮草短缺,这本就是南征兵马的一个潜在隐患! 若是仅仅是征伐荆州,倒也还好,可是曹老板荆州拿下的太容易,让他的野心极度膨胀,这才决定一气呵成,挥师东进,征讨江东! 原本上,这也是曹老板的意料中事! 可是周瑜突袭骑兵,甘宁火烧赤壁的粮草辎重大营,给了它当头一棒! 也正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局,让曹老板在绝地之众决定拜顾泽为首席军师! 那一刻,顾泽临危受命! 对于五大谋士来说,虽然首席军师旁落他人之手,可是同时也意味着把十万兵马缺粮这件事有了可以背锅的人! 顾泽既然为首席军师,他当然应该为这件事谋定,也是这件事的 第一负责人! “主公,这件事,难道顾泽军师还没有……” 程昱抬起头,试探着说着,但是当他看到曹老板那如寒冬腊月插在冰窟中之寒刃一般的目光的时候,下面的话突然噎住。 “孤先在问的是你们!!” 曹老板面色冷沉沉的,没有丝毫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都变的冷酷无情。 荀攸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座位,向着曹老板躬身行礼说道:“隔江对峙,势在危局!任何一方先行撤退,恐怕都要遭受巨大的失败,很有可能全军复没……” “我军中的粮草,全赖北方支应。主公何不发书给我叔父荀令君,着他倾力在冀州青州等富庶之地再筹措一批粮草,填补先前给周瑜部将甘宁所烧的辎重空缺?” 他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当然,我军中也该从即刻起厉行节俭,度过危局。” 陈群在旁摇头说到:“公达有所不知,我在此之前,早就奉主公之命连发十三道告急文书给许都了。” “荀令君的回复是此时北方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粮草筹措即为困难。先前的两批粮草,已经耗尽了我北方的库存,再要征收,恐怕会难上加难……” “而且筹措运输,不是半月一月就能搞定的事情,万一到时候粮草不能准到,这坑陷兵马的大罪,谁能负担得起?” 荀攸叹息一声:“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尽人事而听天命? 曹老板并未说话,抬起手掌在椅子的后背上拍了一掌,吓得两旁战栗的六大谋士都浑身哆嗦了一下。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若一切都尽人事而听天命,要你们这些军师谋士们何用?” 他怒火中烧,目光在桌上众人面前的茶碗上扫过,冷笑道:“难道就这么在这里安坐,天天的戏茶,谈古论今,逍遥风月么?” 程昱刚刚被蒋干被拜为军师这件事气了个半死,这会儿刚刚恢复了一点,再次又听到曹老板对六大谋士的鄙视, 程昱低头沉吟良久,拈须低声说道:“主公,倒是有一个方法,只怕主公不肯恩准啊……” “试言之!” 曹老板目光与他对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令程昱的声音为之停滞。 程昱下意识的往军师大帐得门口瞧去,隔着大帐只见一个魁梧雄壮的身影孤零零 站在门外,十有八九是曹老板的扈从许褚。 “臣以为……” 程昱定了定神,勉强镇静的说到:“荀公达和陈长文刚才说的有几分道理,从冀州抽粮,远道而来,难解近渴。而且荀令君公能否筹措到粮草,还在未知之中。” “但赤壁地近荆州,而荆州人口众多。” “若丞相有有的到臣的地方,臣愿意前往荆州,筹措军粮。” 刘晔连连摇头:“仲德,难道你忘了,荆州的府库,早在当初蔡瑁张允献城投降的时候就交付给主公了。如今荆州哪儿还有余粮?” “而且,咱们的军饷也已经见底,如何筹措?” 他还要往下说的时候,偶然抬头见对面的贾诩正看着他,隐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摆动着。 “哦……” “原来是……” “恶……” 刘晔猛然醒悟,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刚刚喝下去的茶水似乎犹若泉眼一般,汩汩的向嗓子眼冲击。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4章 顾泽:自然是用荆州的钱,买荆州的粮! 不缺军粮程仲德! 当年曹老板率军攻打吕布的时候,粮草不继。 当时随军的 程昱见正好路过自己的故乡东阿县,便自告奋勇,率兵前往故乡,血洗东阿,带来了人肉干粮! 从此程昱一战成名,其毒计之狠,已经直追贾诩,两人难分高下! “不可,绝对不可!” 一直坐在 末席 的庞统不淡定了! “什么意思?程昱想要故伎重演,把我们荆州的百姓制作成军粮?” “保不齐哪天我一口下去,所吃饭菜里面的那块肉,竟然就是我的叔父!” 庞统急忙低头说道:“荆州人心刚刚归附,动弹不得啊……” 荀攸也跟着说到:“臣也不敢苟同程仲德的计谋。” “荆州和江东,互杀多年,但两方的百姓商人,却互市互利,往来频繁。” “更何况我军如今跟周瑜的兵马对抗,荆州就是咱们的的大后方。若是荆州百姓被制作成了干粮,必有起势造反的人。” “到那时候主公落了个鱼肉百姓的恶名,还要遭受两面夹击 的危险,岂不是得不偿失?” 程昱自觉无趣,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五大军师里,竟然有两位不买自己的账,公然反对自己的计谋。 “百万大军,不是儿戏。” “我所说的,也不过是危局绝境之时的权宜之计而已。” “难道我八十三万兵马的性命,比不过那几十万荆州的百姓?” 曹老板神色木然的摇了摇头:“此计过于歹毒,主要是容易搞乱了荆州百姓的心态,万一真的后院起火,孤的复国大计就真的泡汤了。” 贾诩见荀攸和程昱两人的计策,全都不对曹老板的心思。 只好也跟着前面两人的规矩,起身后退了半步离席说到:“主公,臣倒有一计,刻意暂缓我军营的危机。” 曹老板抬起失望的眼神,看着贾诩。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五大谋士,一个个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 可是自从这次南征荆襄,五大谋士全部哑火,竟然被顾泽暗中授计的许褚完全给比下去 了。 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了“我带了五个饭桶出征?”的错觉。 这次他不约顾泽,单独前来军师府得营帐,为的也是能从五大谋士身上,搜集到有价值的条陈计策。 但荀攸和程昱的计谋,一个是教他混吃等死看天意,一个是教他有肉吃肉,哪管什么肉的畜生道毒计。 “文和,你有什么良策?” 贾诩沉吟数秒之后,一反往日的镇定自若,城府无穷的样子,忽然呲牙一笑说道:“主公,要不……” “咱多杀几个管粮官?” 我去你大爷的!! 曹老板恨不得抄起身旁的椅子,搂头盖顶给贾诩来个脑瓜开瓢! 贾诩的意思,是让运粮官用小斛换大斛,偷梁换柱克扣军粮,借此延长粮草的使用期限。 真到了被兵卒发现的时候,就把这屎锅扔到管粮官的头上,自己则撇的一干二净,下一道军令杀了运粮官平复了军中的情绪就算完事! “文和,孤的运粮官就算是杀完了,也未必能保证粮草支应到解放江东!” 贾诩唯唯诺诺,点头不语。 “主公,或许顾泽,能帮主公解此危局……” 下首的陈群见五大谋士中以智略见长的荀攸程昱和贾诩纷纷败北,谋士天团的尊严荡然无存,只好开口让曹老板去找顾泽。 这样不但能化解曹老板在五大谋士面前的情绪,也能把这艰巨的 任务推向顾泽,给自己等人喘息之机。 “哼!” “这军师府帐,我看也没有多少存在的必要了!” 曹老板败兴说道:“孤不找顾泽,就是希望能证明我军营之中,豪杰能士所在多有,可以助孤成功。” “没想到一切皆如我来之前的心中所想!” 顾泽? “不知道你又能有何战略,助我成功?” 曹老板低头望着眼前的这个首席军师得空白席位,喃喃低语着说道。 顾泽的小院里,曹老板亲自带着酒食果品,前来拜会。 许褚依旧扛着单刀,斜倚在院门外的古树旁,一边打着盹一边站岗放哨。 “顾泽军师,孤有一难题,踌躇再三,还要请教军师。”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之后,曹老板提起酒坛一边用给顾泽满酒的行动遮盖心头的尴尬之意,一边赔笑说道。 身份尊贵,决人生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曹丞相。 大汉名义上的二号人物,实际上的头号人物,执掌百万大军的曹丞相。 每每到了顾泽的身边,已经放弃了倨傲的身价,反而 放平了心态,替顾泽端茶倒水,斟酒夹菜,宛如侍奉主人的下人一般! “丞相得粮草不继,再有月余不来支援,兵马危矣。” 顾泽接过酒碗,轻轻喝了一口,然后放在桌上夹了一口菜,不住的点头赞美。 曹老板的眼中尽皆不可思议却有崇敬有加的表情:“顾泽军师既然知道,不止当用何策缓解之?” 顾泽微笑着站起来,伸手从头顶的树枝上摘下一朵小花:“我已经派军师蒋干,前往荆州筹粮去了,早晚回来,危机可解。” 曹老板愕然道:“就……” “就那么只身前往荆州了?” 他愈发困惑:“唉,军饷未到,你怎么筹粮呢?” “股泽军师……” 他往前挪了挪身子,低声道:“你不会基本靠抢吧……” 顾泽轻轻一捻,手里的花朵荡风飞起,飘飘摇摇往室内方向而去,插在了甘夫人和糜夫人 居室的窗帷上。 “买!” 只一个字,差点让曹老板惊掉了下巴! “荆州有军粮么?我的五大谋士说荆州的粮库,早就翻了个底儿掉,都送给我了……” “就算有粮草,你又怎么买?” “这是军粮,是供应百万三军不饿肚子的硬通货,需求量可大!可不是三核桃两个枣,随便掏出点值钱的东西就换了!” “而且……” 曹老板站起身来,跟在顾泽的斜身后困惑的问道:“买?” “顾泽先生哪儿来的银两?” 顾泽哈哈大笑! “曹丞相放心!我用荆州的钱,买荆州的粮!” “而且还是最低价!!”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恨意。 一颗复仇的种子在心头激荡:“我要让荆州氏族,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钱财又失了粮草!”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5章 存钱生利,轰动襄阳! 荆州。 襄阳刺史府门前的大街往东五里,黄金一条街。 为何称之为黄金一条街? 这条街到了这里,可以说是东西的分割之处了。 再往东,就是荆州贵族的富人区,荆州的豪强士族,有一多半在这里都有他们的房产。 即便是不在这里长住,但也要置办一套闲置在这里,否则的话,在他们的意识里就是和别的贵族同事格格不入,没有融入到同一个圈子里。 而这条街往西,则是官员们的家宅,连荆州刺史的住宅,也安定在这里。 所以这条街上两边的地面,可以说寸土寸金,甚至一间普普通通几平米的门头房,一年下来都要几十两黄金的租金。 而在这黄金一条街上的黄金位置,空着三套装修极为华丽,门面极为壮观的大房子! 荆州不乏有钱的土豪,可是这三套位置绝佳装修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房子已经空闲了一个多月,直到三天之前,还一直空闲着无人问津。 这又是为何? 无他,还是钱不能到位罢了! 这三套房子乃是昔日蔡瑁张允的产业,两个人被灭族抄家 以后,所有权就落到了荆州刺史府的手里。 想要揭下那大门上的刺史府封条,就要付出每月四十八两黄金的高额租金,或者直接拿出五百斤黄金直接购买下来! 商人重利,没有利润绝不参与。 虽然这个地方,可以称得上是整个荆州境内最好的地界,尤其是靠近富人区,做有钱人的生意那可以说绝中之绝! 然则那昂贵的租金和土地价格,让所有士族们流着哈喇子只有羡慕的份:“这么昂贵的租金,就算是干着日进斗金的卖卖,一年下来恐怕也 剩不下利润,没准还要拖欠房租……” 但三天之前,似乎有一股神秘的豪强突然入主! 不但一口气拿下了这黄金地段的地皮,而且直接将那装修华丽的三套房子直接推倒重建,而且在两天之内,就重新建起来了新的门脸! 新的门脸,更加的气派十倍,恢弘十倍! 那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还是直接派遣二十匹马的大车驾,从刺史府门前直接搬挪过来的! “好大的来头!” “咱们荆州的贵族,绝没有这样的实力,这样的手笔!” “对极了!而且就算是真的有这样的实力,有谁敢这么的嚣张跋扈?从刺史府门前搬来守门的石狮子给自己看门护院?那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来头不小,不知道起这么一家门头,要做什么呢?” 襄阳城内城外的百姓,富户官绅,无不翘首张望,看着那恢弘的建筑,还有门首“汇丰钱庄”四个黄金镶嵌的大字,心中充满了疑惑。 “‘汇丰钱庄’是什么东西?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奇怪的名号!” “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不知道它属于哪一行?是收买粮米?还是贩卖马匹?” “不像!不像!这么恢弘气派的庄子,必然是做高端大气的行当,岂能从事那样普通低俗的行业?” “既然叫‘钱庄’,莫非是跟‘钱’有关?总不会是铸造五铢钱的所在吧!” “很有可能!!你看那门上的四个金字招牌,恐怕没有六十两金子,都拿不下来!” 在古三国的时代,“钱庄”还是个从来不曾面世过的稀奇之物。 那个时代,汉末的时候,流通的货币官方以五铢钱为主。 当然传统的硬通货币黄金和白银同样的可以参与到买卖当中去。 汇丰钱庄的成立,从它面世的那一天,在襄阳城内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更炸裂更劲爆的消息,一波接一波的在襄阳城内放出,并迅速的扩散到整个荆州! 只要将闲置的黄金白银,活或者五铢钱存入汇丰钱庄,便能够得到极高的利钱! 每天可以得到一分利,若是存上十天的定期,还可以提升到三分利! 按月存取的话,甚至最高可以得到五分的利钱! “难道这‘钱庄’是个会生钱的地方?” 襄阳的百姓围拢再钱庄的门前,看着眼前富丽堂皇又极具神秘感的招牌,议论纷纷。 “是不是原本‘死’着的银钱,到了这‘钱庄’里面就能复活,而且还能生崽子?” “要不然的话,为何能有这么高的利钱?每天一分利,什么概念啊!今天存上十贯钱,睡一觉再来取,就是十贯零一百文了?” “可不是么!这还是存一天的,若是存一个月,一天就是五分利,睡一觉,十贯就变成十贯零五百文了呢!” “这……能靠谱么?不会是骗子吧……” “真能有这么高的利钱,我那攒了二十年的棺材本,说什么也要拿出来存到这‘钱庄’里去,接下来天天吃利钱,也衣食无忧不用天天辛苦干活了!” 一开始的时候,自视甚高的荆州士族们并不屑搭理这突然出现的新事物,不过是觉得新奇而已。 但重利之下,必有勇夫! 紧紧到了第二天,便有那些家徒四壁的投机分子,捧着手里的几吊钱小心翼翼的踏进了汇丰钱庄那高高的门槛。 “一天的短期……” 虽然只是几吊钱,但当他们掏出来放到柜台上的时候,宛如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这古来闻所未闻的“钱庄”,甚至在办妥手续,拿着存根往外走的时候,还忍不住东张西望一番,试图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生崽子的钱”。 当他们彻夜不眠,第二天捏着存根怀着砰砰乱跳的心再次走进钱庄的时候。 果然拿到了如承诺中所说的那一夜一分的利钱! “原来真的可以存钱生利,童叟无欺!” “我不取出来了,继续存起来,等明天再来取!” 到了第三天,又增一分利钱! 消息一出,轰动襄阳! 底层民众,乃至小士族们,逐渐开始入主钱庄,从开始为了防止被欺骗而每天一存一取,逐渐扩展到三天一存一取。 而随着钱庄客户逐渐增加,钱庄的门槛也逐渐高了起来! 那些几十吊钱的小散户,逐渐被拒绝。 钱庄的主要目标客户群体,转向那些真正具有实力的士族喝商贾。 但真正具有投资实力的,还是 当属荆州四大氏族! 当然此时的四大氏族,已经死其一,存其三。 蔡氏灭族之后,蔡氏宗族的家业尽数被抄没充公,如今荆州的商贸经济,尽数掌握在蒯家、黄家、庞家三大氏族的手里。 …… 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的后堂密室之中,一张并不算大的圆桌上,摆着精致的十几个小菜,还有一壶上好的老坛酒。 围绕桌子,东西南北摆着四张椅子,分别坐着四人。 北面正坐上,面门而坐的是主人公黄承彦,而跟他对面相向的,是与他同样苍老的庞氏宗族庞德公。 坐西向东的,是蒯家当红二当家的蒯越,他虽然名义上是二当家的,但因为族长蒯良身体虚弱,无心于族中事务,所以蒯家的实际掌权者,还是身为二当家的蒯越。 做东向西的,倒并不是荆州氏族中人,但此人却又往来于各氏族之间,跟每一家都过从甚密。 他便是荆州名士,理财大师,当世伯乐,水镜山庄的庄主水镜先生司马徽。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6章 顾泽:我要准备割韭菜了! 司马徽虽然既无田产,也没商铺,但他凭借着一手理财绝学,再加上给荆州氏族们筹谋划策,参赞军机政务,多年来也赚的盆满钵满,生活的滋润惬意。 “今日聚集诸位前来,谅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了吧!” 黄承彦待众人落座之后,首先开言说道。 “这汇丰钱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到底靠不靠谱?” 庞德公虽然已经年逾古稀,满头白发,但是两双眼睛圆如铜铃,精光四射,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五分的利钱,一百两黄金存进去,第二天就秒变一百零五两!这简直就是躺着赚钱!” 庞德公的眼里,透漏出几分心动的贪婪,开局就说百两黄金一月的存期,和那些几贯几十贯五铢钱一天一存小心翼翼的小户们相比,果然实力和格局都是天壤之别! 水镜先生司马徽端起茶碗悠闲的喝着茶,微笑着说道:“你说的这个利钱,才不过是月存的标准而已。我听说这几天来那钱庄水涨船高,月存已经变成了起步价,那些年存的,更是高达十几个利息点呢!” “总之就是存的越久,利息越高,高的离谱,高的让你怀疑你祖宗得坟头上正冒着青烟!” 他虽然年龄比之黄承彦和庞德公都要小上几岁,但因为其特殊的人脉关系,在荆州不论跟年逾古稀的黄、庞二人,还是跟刚过不惑之年的蒯良蒯越,都能随意交流称兄道弟,丝毫不有生分。 庞德公点头,懊恼的说道:“正是如此!” “咱们辛辛苦苦的往来贸易,走遍天下,才能赚的几个钱?” “这样好的机会,送到了嘴边,若是咱们不吃,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眷顾?” “可是若要投资进去,心里又总是不托底,万一有失,多年的辛劳就付诸东流了……” 眼前的这块肥肉,到底真的只是块肥肉,还是肥肉里面藏着钩子? 那种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让庞德公这种年纪越大,贪心越强的老氏族如坐针毡,心痒难骚、 “这‘汇丰钱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黄承彦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目光转向了蒯越。 “竟然能一口吃下了黄金街上的那块地皮,还把刺史府门前的石狮子搬过去给自己壮门面!” “两三天内就完成了这两手操作,绝非寻常之人,你在刺史府里做事,难道也没有风闻么?” 荆州刺史原本是刘表。 刘表被蔡瑁张允夺权气死之后,蔡瑁张允在写给曹老板的降书顺表之中表奏刘表的小儿子刘琮接任荆州刺史之职。 曹老板为了稳固荆州的局势和尽快兵入襄阳城,欣然同意了蔡瑁张允的请求。 但蔡夫人和刚刚继任荆州刺史的刘琮在曹老板入住襄阳的第二天就被强迫迁往许昌,最后才出荆州地界就被许褚从后赶上杀人弃尸体了。 从那之后荆州刺史的职位一直空着,刺史府的事务由陈琳、蒯越和一干荆州氏族官员共管,而真正的掌权者还是曹老板。 “我也不太清楚……” 蒯越皱起眉头,连连摇头说道:“但风闻好像是冀州甄家的产业。” 冀州甄家! 在座的氏族俱是一震! 冀州甄家? 若天下真的有实力买下那么贵的地面,大张旗鼓的做生意,而且还搬了刺史府的石狮子给自己用,那也只能是冀州甄家了! 冀州甄家乃是北方的第一豪族,甚至掌握着整个北方的粮价! 据说荀令君在冀州筹粮,都要事先跟甄家打个招呼,否则的话也难成大事! 甄家的女儿甄宓,先是嫁给了袁绍的次子袁熙,后来又嫁给了曹老板的长子曹丕,如今算得上是世子府里最受草皮宠幸的女人。 “甄家……” 水镜先生冥思良久,微微点了点头:“就凭甄夫人被曹丕世子宠信这层关系,就算是冀州甄氏的族人把这荆州刺史的府邸给拆了,那也没有二话!” 庞德公抬眼看着水镜先生:“老油头!你的意思,这什么劳什子‘汇丰钱庄’,是可以入主的了?” 水镜先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若说冀州甄氏的财力和人脉关系,那绝对是信得过。也具备抵挡任何风险冲击的实力。” “只是这存钱的利息委实高的吓人,就算他们甄家生财有道,又何来的渠道有这么丰厚的利润?” 庞德公早已心动,不耐烦的说道:“咱们这些荆州氏族,虽然在本地称得上豪强,到江东跟那些江东氏族们也能掰掰手腕毫不逊色,可是跟人家冀州甄氏家族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 “人家真的要坑,还看得上咱们这些芝麻绿豆的小财?” “莫要忘了,人家的女儿甄夫人,可是曹丞相的长子宠妾!” 黄承彦表面上虽然淡定从容,可是内心深处丝毫不差于庞德公。 只是他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不如庞德公性情耿直。 “既然如此,我们暂且试探着进入钱庄试探一番。若真的靠谱,再慢慢深入。” 黄承彦长长吐出口气,举起手里的茶碗,以茶代酒,与众人共饮一碗香茶! 蒯越低声笑道:“敢问黄公,如何试探?莫非也学着那些庶民更夫,怀抱几贯钱存个一天一取吗?” “呸!” 黄承彦瞪眼啐了一口,撇嘴冷笑道:“我黄家虽然不在官场,但也稍有积蓄,还不至于那么寒碜!” 水镜先生司马徽也举起茶碗:“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有什么呢!愿我们在这条黄金发财之路上,把握机会,猛赚一笔!” “干!” “干!” “哈哈哈!” “你这黄老头,此时岂能无酒?开坛!!” “来!喝!!” 密室之中,充满了欢愉的笑声! …… 赤壁西北的小院里。 顾泽迎着晨曦下的朝露,挽起裤脚,手里拿着一只镰刀,弓腰劳作在西院墙下的菜地里。 “顾先生,大清早的,你在做什么呀?” “这些粗鄙的农活,您吩咐下来,我跟姐姐做便是了。” 甘夫人睁着惺忪的眼睛迈步下了台阶,一边往菜地走着一边好奇的问道。 顾泽直起身子,抬头望着西边荆州的方向,淡淡的笑道:“你莫要入坑。” “我要准备割韭菜了!” 甘夫人一愣 ,讷讷的挠着头皮喃喃自语道:“入坑?” “割韭菜?” “什么呀?” 顾泽哈哈大笑!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7章 一个月的时间,由不得你了! “父亲,是要再开一家新买卖了么?” 黄月英缓缓的从闺房里走出,一脸的忧愁,看到爹爹黄承彦搬出一沓一沓的账本,唯唯皱眉问道。 自从诸葛亮隐居卧龙岗,潜心学习之后,黄月英与他就是聚少离多,而卧龙出山,辅佐刘备,更是大出黄月英的意料之外。 当初荆州氏族们纷纷前往新野向刘备道贺的时候,黄月英曾托父亲黄承彦寄笺留书,规劝他放弃新野,回转襄阳辅佐父亲继承黄家的产业。 但诸葛亮志在四方,不屑一辈子安心做个上门女婿,吃着黄家的软饭,遭受荆州氏族们的耻笑。 他更不能忍受带给他童年阴影的徐州屠城的始作俑者曹操侵占荆州,霸业天下。 所以诸葛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黄月英的规劝,毅然跟随刘备,漂泊天涯。 但有心傍着大树好乘凉的黄承彦,眼看着刘表嗝屁之后,荆州无主,便迫不及待的抱住了曹老板这个大腿,所以曹操入主荆州的过程当中,黄家上蹿下跳,居功至伟,给曹老板做出了卓越的攻陷。 而且黄承彦为了能向曹老板表示忠心,坚定自己和刘备划清界限的立场,甚至最近已经开始劝说黄月英跟诸葛亮离婚,转嫁蒯氏家族的蒯越。 虽然蒯越比黄月英大了十几岁,但人家可是曹老板入主襄阳之后最为器重的荆州氏族官员。 而且蒯越身在荆州刺史里任职,在荆州刺史职位空缺的情况下,甚至可以说蒯越就是荆州的二把手,仅次于曹操亲自委任,同蒯越共同管理荆州大小事务的陈琳。 “开什么买卖铺户!” 黄承彦并没有抬头去看黄月英,只顾着右手扒拉着账册,左手敲打着算盘。 他急于统计出来自己的密库之中,还有多少得现款金银,以便明日拿到汇丰钱庄做试探性投资。 “现在咱们襄阳算是得了三皇五帝的济了!冀州甄氏在这里开了一家钱庄,只要把钱存放进去,就能钱生钱,哪怕你第一天存进去,第二天去取出来,便能得到一份丰厚的利钱!” 黄承彦噼里啪啦一阵捣鼓,心满意足的看着算盘上的数目,满意的笑了笑,轻轻揉搓着自己的手掌说道:“利钱之高,远超咱们的铁石和牛马的生意!” 黄月英脸上哀戚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蓬松的头发往耳后轻轻掖了掖,淡淡的“哦”了一声 :“这不就是个人借贷么?他借了你的钱,再付你一份利息而已。” “怎么可能会有很高的利息,难道他们借了钱去赌不成?可天下又有哪家赌坊,吃得下那么多的钱财……” 黄月英才华横溢,女中的魁首,在因诸葛亮孤身远走而饱受困扰之前,那也是黄承彦的左膀右臂,黄家产业的台柱子。 “你懂什么!” “人家钱庄里说的明白,这叫‘理财’!” 黄承彦丝毫听不进去任何阻拦他赚钱的话,包括黄月英在内。 “额!对了!” 黄承彦忽然想起一件事,起身走到铜盆前洗了一把手,回头一边擦手一边看着黄月英说道:“我跟你提过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黄月英面色木然,目光 略显呆滞,整个人看起来都似乎萎靡不振,慢慢的 摇了摇头 ,目光低垂着说道:“月英是有夫之妇,不足以侍奉他人,还望父亲放过月英。” 黄承彦勃然变色,脸上原有的喜色倏忽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怒声道:“让你嫁给蒯越,不过是当个侍妾,又不是正妻,有何不可?” “凭你的才华,只要能过门入了蒯府,早晚那蒯府的正妻之位,还不是你囊中之物?” “你只惦念着那条死龙,可是诸葛亮此刻正在江东逍遥自在,不知道怀中几多妙龄女子,他的心里会记得你?” 黄月英空洞的目光望着堂外的天空,喃喃说道:“父亲的眼里只有钱财利益。可是他的胸中只有家国天下!” “父亲一生追名逐利,积蓄钱财,却不知道钱财毕竟乃是身外之物。而我始终相信诸葛郎有朝一日会实现抱负,流传千古。” 黄承彦拍案怒声叱道:“他诸葛孔明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样的死心塌地!” “如果不是我对他从小栽培,又花钱给水镜山庄,请司马徽传授他学问,焉有他的今日?” “他流落到荆州的时候,可没有那份隐居卧龙岗的傲气!” “我本指望着他承接我的事业,跟你一道把咱们黄家发扬光大,没想到他是个白眼狼,你更是个白眼狼!!” 黄月英目光越发的迷离,眼睛望着江东的方向,低声吟道:“君当为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黄承彦将桌上的算盘举在手里,狠狠的摔在地上,算盘珠子四散滚落,叽里骨碌的满地都是! “滚!给我滚!” “一个月,最多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黄月英的反应却异常的平淡,缓缓的转过身子,迈步沉重的回转闺房去了。 黄承彦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份焦虑和烦躁。 他虽然有万贯家资,可惜香火不盛,老婆大大小小娶了十几房,偏偏除了正妻大夫人生了黄月英之外,其它的连个丫头片子也没生下来。 眼看着自己年事已高,后继无人,而诸葛亮一条道跑到黑,非要在刘备的身上证明自己,跟曹操成了生死对头。 这已经彻底断了继承黄家产业的希望。 可是黄家乃是荆州的贵族,汉室天下的名士,也不能随便找个阿猫阿狗的入赘。 无奈之余,黄承彦灵机一动,便有了把黄月英改嫁蒯越的“绝妙之笔”! 蒯越虽然是蒯家的二当家,但因为大当家的蒯良淡泊名利,无意于家族事业,蒯家的大权,实际上掌握在蒯越的手里。 而且蒯越深受曹老板的器重,身在荆州刺史府里,若是他成了黄家的女婿,将来黄家的家业,就会越发的蒸蒸日盛 。 最重要的,黄承彦对自己的女儿黄月英的硬实力有着一百分的自信! 甚至若黄月英不是个女儿身,根本就没有诸葛亮“卧龙”的盛名! 诸葛亮的智谋学识,有相当一部分是传自于媳妇黄月英。 “月英过府之后,早晚必能位居正妻,掌握蒯府的实权!” “到那时候,从月英和蒯越的子嗣之中,择其一人过继到黄家,更名黄氏,承接我的家业。到那个时候,不但黄家香火不绝,家业也能跟蒯家一荣俱荣!” 黄承彦的算盘打的精妙,只是他没料到女儿黄月英对诸葛亮感情至深,宁死不从。 自诸葛亮败走樊城,飘零江东的时候开始,直到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黄月英始终不吐口,逼迫的急了,便在闺房中一躺,绝食等死。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第238章 木盒储金,带金去带金回! 黄承彦唯恐鸡飞蛋打,也心疼自己这唯一血脉的女儿,只好一再的妥协容让。 “这五十两金,明日假托你的名义,存到汇丰钱庄里去,三日后取!” 黄承彦整理思绪,拿起笔来刷刷点点,写了一道手令,递给闻讯而来的管家,嘱咐说道:“每家五十两金,以作试探,这是我们三大氏族聚会的决议,你行此事务要绝密,千万不可泄露。” 管家小心翼翼的将手令折叠停当,揣入怀中,恭恭敬敬的点首应诺。 有了这道黄承彦亲笔的手令,他就可以如捧着圣旨一般前往黄家的府库,提取金子了。 …… 与此同时,庞府的大堂上。 老当益壮的庞德公正聚集着自己的三房姨太太和儿子庞山民,鸡鸭鱼肉水陆毕陈,觥筹交错喝得不亦乐乎。 管家,师爷等十几号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俯首听命。 “父亲,今日你去黄承彦的府上,得了什么喜讯,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庆贺啊?” 庞山民提着酒壶站起身来,亲自给庞德公把盏满酒,一脸笑容的问道。 “哈哈!” “可投!可投!” 庞德公哈哈大笑,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啊?” “……额……” 庞山民一脸的懵逼,无奈的放下酒壶,恭恭敬敬的跪在父亲的身前,磕了三个响头。 庞德公笑吟吟的张口接过左边二夫人夹过来的鹿肉脯,刚嚼了两下,右手边的四夫人又递过来一勺辽东老参汤。 “唔……够!” 庞德公一伸脖子,借着老参汤将那口鹿肉送入肚中,噎的“够”了一声,差点背过气去。 “可投!可投!” “哈哈!” 庞德公兴奋的如同癫狂了一般,边吃边笑。 “这……” “还要磕头?” “不年不节的,又不是老父的寿诞之日,怎么老是让我磕头呢?” 庞山民刚刚直起身子,听到父亲又说“磕头”,只好再次俯身下去,恭敬的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重新起来之后,庞山民端起酒壶再给父亲满上,倍加困惑的问道:“父亲,到底是什么喜事,你说出来让孩儿也跟着乐一乐?” 庞德公又连续吞了几口大肉,终于觉得饭已饱但酒尚少。 再喝了两碗陈酿之后,方才让身旁的丫鬟擦拭了一把嘴角胡须上的残酒,抬眼看着庞山民说道:“孩儿,你得跟你堂弟多学学才是!” 庞山民脸色一红,点头说道:“士元智谋过人,号称‘凤雏’,孩儿资质愚钝,怎能跟他比?但孩儿一定尽力提升,不负父亲的期望。” 庞德公伸出肥胖的手在桌上轻轻的弹着,红光满面,呲牙笑道:“早在数月之前,你堂弟庞统便曾寄书过来,劝我少置家业,多储备金银。” “他在信中说,曹丞相即将南下,变数甚多,库里多储金银,可以随时应对。” “我那时候还不能领会你堂弟的深意,如今看来。你堂弟果然不负‘凤雏’之名!” 庞山民越发的懵圈,勉强耐心的继续问道:“堂弟怎么高明?” 庞德公干下一碗酒之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两名丫鬟急忙往前,搀着他肥胖的身躯离开了席位。 “关于汇丰钱庄的事儿,你应该是知道的了!” 庞德公从丫鬟手里要过拐棍,柱着拐棍走到堂前,望着院子里的参天大树说到。 “街头巷尾,皆在议论,想不知道都难!” 庞山民跟在父亲的身后,躬身说道。 庞德公一只手扶着拐棍,一只手剔着牙,笑着说道:“今日我们聚齐在黄府,讨论的就是能否把咱们的金银存到汇丰钱庄里去!” “最终的结论就是!” “可投!!” “哈哈,可投!” 庞山民恍然大悟,原来父亲嘴里的“可投”,不是“磕头”,而是“可以投资”! 庞德公神秘兮兮的笑着,带着几分得意:“自从曹丞相攻伐荆州,众人皆以为我庞家的店铺买卖不景气,缩水甚大。却不知道这乃是我听了你堂弟庞统之言,刻意的收缩家业,兑换成了金银存在库中。” “我荆州三大氏族之中,要说家业最厚,我不敢妄称第一,可是要说谁家的藏金最多。我庞德公说第二,谁人敢说第一?” 庞山民这一下真的是震惊不已,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庞德公的身后:“父亲睿智绝世!我听说那钱庄利息高的离谱,若是真的靠谱可投,我黄家岂不是要一飞冲天,要做荆州第一氏族了!!” 荆州除掌权的刘氏外,蔡家是毫无争议的第一氏族,然后才是排名不分先后的蒯、黄、庞三家。 但是自从蔡氏家族被曹老板诛灭九族绝种之后。 三家虽然表面上互相谦让,但暗地里都私下较劲,期望能拔地而起,一跃成为荆州的第一氏族! “来啊!” “明日从库中取五千两金,投入汇丰钱庄里去,暂存三天,先试试水!” 庞德公忽然转身,对身后不远处躬身候命的大管家说道。 “主人……” 大管家疾趋向前,低声说道:“我听说主人和众氏族商议约定的是暂存五百金,试探可行与否,怎么刚刚主人说要存五千金?” 庞德公嗤声一笑 ,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堂外:“五百金,我丢不够份!” “别听他们的,什么狗屁约定,存的越多,赚的越多!” “就存五千金!!” 庞山民也跟着附和说道:“这应该就是堂弟昔日劝父亲多多储金之故,既然堂弟早已看好,咱们何必多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大管家点头应命,下去准备五千金,等待明日悄悄送往汇丰钱庄。 当然按照约定,都不以荆州氏族的名义存入。 …… 夜色已经很深。 水镜山庄的假山上,司马徽手执羽扇,拈须望着天空的繁星。 “主人,您招我来,有何吩咐?” 一名小童小跑着到了身前,但声音粗壮,丝毫不像是童子的稚气之声。 “老马,你来了。” 司马徽抬头看着面前头上一边一个挽着两个疙瘩鬏的童子,淡淡的说道:“明日你从库里提取五百金,送到汇丰钱庄里去。” 小童躬身道:“主人放心,你们的约定,我守在门外听得真切,保管万无一失。” 明明是个道童,偏偏声音听起来像个老头,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 司马徽的羽扇在空中一扬,打断了小童的话。 “你以木盒储之,捧金去,捧金还,走个过场便好,不可真的把五百金存在钱庄!” 道童一愣:“这……” 司马徽的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狡黠:“小心驶得万年船,五百金虽不算多,但也足够寻常百姓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先让他们试试水,若真的靠谱,我再跟进!” 小童点头答应:“主人谨小慎微,难怪我水镜山庄长盛不衰!” 司马徽轻轻摆手:“你先去吧,我要再思量思量!” “喏!” 小童转过身子。 月色下,小童的脸上皱纹堆垒!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奉上! 希望兄弟们看得开心!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39章 水镜:顾泽一坛酒,便可抵一座城! “慢着!” 怪异的小童子刚刚走出两步。 身后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心念一动,忽然又叫住了他。 “魁猿,他还好么?” 司马徽握着羽扇,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童子身前。 被呼为“魁猿”的童子停住脚步,转过身子恭敬的说道:“他老人家身体极好,每每想起主人昔日的恩情,就感慨不已,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救命之恩。” 司马徽微微思考了几秒钟,抬头说道:“明日忙完钱庄的事情之后,再封五十两金子,置办一席上等的酒食,给他送去。” 一向精明小气的司马徽,忽然变的异常的大方。 童子魁猿轻轻一笑,古怪的犹如夜枭嚎啼一般的难听:“主人,他那里并无用金之处,而且昔日在西北驻军的时候,也是一方诸侯,多有积蓄的。” 司马徽摆了摆手:“你听命便是!” “另外告诉他,或许最近,我还要亲自去看他!” 魁猿嘴角微微一笑:“他老人家听说顾泽与主人有仇,若主人需要,他愿意再次出山,替主人铲除顾泽!” 司马徽再次摆了摆手里的羽扇:“还为时过早,若真的需要,我会开口相求的!” 魁猿转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 司马徽再次抬起头,望着茫茫的夜空。 “到底是不是阴谋?” 夜已深,浓雾平地而起,逐渐吞噬了整个水镜山庄。 也将天空那轮明月紧紧的裹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地之间,一片漆黑。 司马徽的两只眼睛,在黑夜之中一眨一眨,如野兽。 司马徽本是出家的道士,水镜山庄里也并无女人和男子,所有的侍从,全部都是刚过垂髫之年的童子。 但司马徽不种地,不经商,不开道观不收香火钱,何来的偌大的产业? 而且水镜山庄上下那么多的事务,总不能全部交给一群孩子吧! 所以才有了那个大总管魁猿。 魁猿曾是一员名将的手下,天生的小人国,看起来身高不过两尺有余,宛若五六岁的孩童。 而他的实际年龄,早已不在四十之下! 因机缘巧合,司马徽曾对那员名将有救命之人。 为了感恩,名将把魁猿送给司马徽为管家。 这人虽然身材侏儒,但阴险诡诈,武艺高强,行事狠毒,令人观之胆寒。 …… 三日之后。 黄承彦的府上,荆州氏族再次聚集在一起。 按照约定,这一次是总结大会。 “哈哈!我本欲把这次聚会转到我的庄里,由我来宴请诸位,可黄公死活不肯。” “但今天这桌上的酒,乃是我从许都重金购得,私藏多年的琼浆,当不负诸位的光临!” 庞德公满面红光,兴致冲冲,主动起身弯腰从脚下抱起一坛酒,挥掌拍掉泥封,揭开了塞子。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气弥漫开来,每个人都不由的心摇神驰。 蒯越探出鼻子仔细闻了闻,又仔细品了品,面上带着几分意外:“庞公,这酒不凡啊!” “莫非和荀令君府里的九酿春有关系?” 水镜先生司马徽也嗅了嗅,抬头看着蒯越,好奇的问道:“听说九酿春乃是曹丞相的御用之酒,异度你如何知道这酒和九酿春有关系?” 蒯越从庞德公脸上的表情已经看出了端倪,微微笑道:“在下不才,昔日曹丞相刚入襄阳的时候,曾大宴百官,我离得曹丞相不远,再加上那九酿春的酒香委实悠远醇厚,所以对这个味道至今记忆犹新。” 黄承彦抬头看着蒯越,仿佛自己的女儿黄月英已经嫁入蒯府,眼前的蒯家二当家的就是自己的女婿一般。 满眼赞许的说道:“曹丞相还没入襄阳的时候,已经封了蒯异度的官职,这是连当时主持荆州的蔡瑁张允也没有的待遇!” “蒯异度前途不可限量,我看早晚这荆州刺史的位置,还得是你!” 庞德公显然不愿意听黄承彦拍马屁的话,乐滋滋的截口说道:“九酿春乃是夏朝杜康的后人所酿造,经过九道工序,宛若九死一生,方才酿造出来最后的九酿春。” “据说开局一千坛,第一酿之后,就能淘汰掉一多半,即为一酿春,许都有名的大酒楼里,偶尔能够喝到,一壶酒可低黄金百两!” “而从第三次淘汰的三酿春开始,市面上已经绝无仅有了,万全落入士族官宦的手里,成为他们往来人情,延请宾朋的奢侈品,俨然就是非卖品了!” “我这坛酒,正是三酿春!” 黄承彦慨然叹息说道:“区区三酿春,只怕已经值得万金了,那曹丞相所饮用的九酿春,岂不是滴滴黄金,一坛抵一城了……” 黄承彦哈哈大笑! “一坛抵一城?” “那也得看是什么城了。若像新野小县那样的城池,只怕连半坛的九酿春也抵不了!” “你!!……” 大概因为诸葛亮效忠的刘备,曾经镇守新野的缘故,每每提到新野,黄承彦就感觉有种羞辱的愤怒感! 但偏偏庞德公似乎是无意之间的提及,他还不能借题发挥就此发作。 庞德公说着话,将四人的酒碗拿到自己的身前,排摆的极为整齐,然后环抱着酒坛,小心翼翼,屏气凝神的给众人满了一碗,唯恐有一滴酒落在桌上,糟蹋浪费。 黄承彦、蒯越、水镜先生各自双手捧起茶碗,先浅尝了一口,然后才碰杯共饮。 “果然是好酒,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黄承彦吧唧吧唧嘴唇,闭着眼睛回味着浓浓的醇香之气。 四大氏族之中,若论酒量,庞德公当有一席之地。可是要说谁最爱喝酒,喝酒最讲究,那还得是诸葛亮的老丈人黄承彦! 黄承彦的酒窖之中,藏酒不下数百坛,可是今天饮了这一碗三酿春,才感觉空活几十年,根本不懂酒! 库存的那些酒跟这眼钱的三酿春想比,简直还赶不上马尿来得醇厚。 “真是好酒哇!” “真不知道,那曹丞相所饮的九酿春,当是何种的味道,只怕是宛若仙庭玉露,日夜饮用,可以成仙升天了吧!” 他所说的话,未免过于夸张造作。 可是在场的众人品尝着眼前的三酿春,却觉得司马徽对于九酿春的形容,丝毫不为过。 “唉……” 蒯越见众人的脸上,皆有沉醉之意,更加对那坛三酿春视如神物。 他忽然长叹了一声。 “怎么?” 庞德公沾沾自喜,得意洋洋,优越感十足,听到蒯越叹息,又见他脸上带着几分落寞,不禁瞪眼问道:“莫非蒯氏也有这样的藏酒么?”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0章 暴利足够!谋士大才也中套! 蒯越摇了摇头,长长叹息说道:“我自然没有庞公这样的气魄。” 黄承彦也奇怪的问道:“那你何故长叹?” 蒯越缓缓站起身子,用手指着碗中琼浆玉液般得三酿春,面色黯然的说道:“咱们在这里畅饮三酿春,沉醉不已,更是对曹丞相的九酿春心驰神往,如梦中天庭仙露一般。” “可是世上却有一人,喝九酿春如喝白开水,甚至开坛不过夜,喝半坛倒半坛,沐足浇菜……” 徒然之间,宴席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徒然发现,自己原来竟然就如小丑一般可笑! “顾泽!!” 庞德公忽然抱起身边的半坛酒,气冲冲的跑到门口,一咬牙扔到了院中。 “啪!” 酒坛摔的粉碎,酒体撒了满地,随风吹散,滋润进了土中。 “换酒!” 司马徽将酒碗里残余的半碗酒倒在脚下,面色阴沉的说道。 “来人呢!!换酒碗!” 主人公的黄承彦直接将酒碗也扔到了院中! “啪!” “啪!” “当啷!” 四只茶碗,碎裂在门前的台阶上。 两个侍女急匆匆得端着酒碗进来,重新给四人摆上,紧随其后的一名男侍从抱着一坛荆州土产的好酒,开坛给四人满上之后,又重新退了出去。 他们对顾泽恨之入骨,又畏惧万分! 可偏偏今天他们沉浸其中,回味无穷的美酒,竟然是九酿春酿造过程中早早淘汰出局的“残次品”! 他们对三酿春趋之若鹜,可是精品九酿春在顾泽的眼里却如白开水一般随意挥霍,稀松平常。 这又是何等的讽刺! 沉寂良久之后,还是蒯越最先打破了格局。 “诸公,今日之会,原不在酒上,诸位也不必在意。” “三天之前咱们的试探之约,想必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三天之前,他们约定先以五百金存入汇丰钱庄,试探其中的虚实。 三日已过,每个氏族都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丰厚的报酬。 当然除了虚与委蛇,狡诈多疑的司马徽,他让管家抱着五百金的木盒到钱庄里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水镜山庄,压根就没存。 而偷偷不守信约,存了五千金进去的庞德公,无疑是这次试探最大的受益者! “果然是利润丰厚,值得入手!” 黄承彦点头说道。 庞德公原本心情糟糕透顶,但提到了赚钱,又想起来刚刚白日里从汇丰钱庄里提现的时候所得的那些利息,立刻又恢复了兴致! “哈哈!我就说嘛!这是机遇!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 “我是不管了!接下来,我要把手里的这点资材,都投入进去!” 蒯越转头看着水镜先生:“司马先生,你又以为如何?” 水镜先生足智多谋,小心谨慎,虽然论财力水镜山庄没法跟三大氏族相提并论,但没有水镜山庄的加入,他们即便是一日万金,也赚的心里没底,没有安全感。 “啊……” “哈哈!” 水镜先生干笑了两声:“正如黄公所说,值得入手,值得入手……” 他心中也已怦然心动,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包。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承彦双目放光,手里端着酒碗,各自满着酒,站了起来:“从明天开始,放手大干一场吧!” “机不可失,放手一搏,一月之后,果断收手!” 一个月! 存入一个月,利息高的惊人,几乎可以翻倍的赚取了! “有钱大家赚,有酒大家喝!” “干!” “干!” “哈哈!” 荆州三大氏族,水镜山庄,决定入手“冀州甄家”所开的汇丰钱庄! 在荆州。 百分之九十九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一的人手里。 荆州氏族的迅速卷入,带动巨额的金银涌入汇丰钱庄,立刻打乱了原本缓缓升温的金银市场! 如果 把汇丰钱庄比作一口煮肉的巨鼎,那么荆州的百姓,就是一个个的火星,缓慢的加热着汇丰钱庄这个刚刚诞生,全然陌生的新事物。 而荆州氏族的加入,宛如突然之间燃起了熊熊的巨碳烈火,炙烤的巨鼎顿时沸腾起来。 高额的利息,让他们几近癫狂,不断将私库中的珠宝变现成金银,然后投入到钱庄。 而钱庄的门槛,也越来越高,从开始的入门几吊钱,可以一天的存期,逐渐上涨到入门就是五千两金,存期也提升到了最少七十天! 而相应的利率也随之翻倍,乃至翻了数倍! 门槛的骤然提高,让普通的襄阳百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再也参与不了了! 整个襄阳,一片骂声! “狗日的,忘恩负义,你刚开张的时候,若是没有我们这些百姓的光顾,你能开的起来?” “那时候荆州氏族们在哪里?他们可没相信你们!” “现在可好,氏族们进来了,你们便提高了门槛,把咱们挡在了门外!” 有的人叹息,自怨自艾。 “唉,真是越有钱的越有钱,越穷的越难以翻身!” “你看人家氏族们,投入几万金进去,每天的利息都够咱们普通人过一辈子的了!” “这就是命,咱们就该天天面朝黄土的辛苦劳作……” “算了,当初能蹭上一阵,赚了那一波,也算是侥幸发了一笔小财了,至少赶得上咱们平时一年的种地所得了……” “说的也是,可是……赚钱这东西,谁会嫌多呢?” 但大多数的老百姓,对把持荆州经济的氏族们恨之入骨! 可是平民骂的 越凶,荆州氏族们越觉得心里踏实! 他们本就不屑于和这些平民为伍,只有平民们没有资格进入的行业,他们才会有优越感和高档感! “将我府库里的所有现成金银,存入钱庄里去,存一年!” 庞德公一边扒拉着算盘,一边兴致高昂的吩咐着! “明日传令下去,把荆州所有店铺的现金储备全部调集到襄阳来,我有大用!” 黄承彦已经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落后于其他两家宗族了。 毕竟他是以实业为主,手里的固定资产雄厚,可是金银这些钱财却并不占优势。 “魁猿,库里还有多少金银了?” 就连一向沉着冷静,自控力极强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也已经被每日高额的利息所震撼,甚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投资之手! “投进去,全部投进去!” “七十天!” “七十天之后,我就可以再造一个水镜山庄了!” 司马徽的声音里带着震颤,那像极了赌徒赌红了眼时候的样子! 高额的利润,足以让任何人铤而走险! 更何况钱庄有冀州甄氏这个天下第一富户做资本担保,万无一失!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1章 顾泽军师令!违者军法论处! 宏伟雄壮的汇丰钱庄,上下三层。 第一层是柜台,迎来送往,清点金银的地方。 第二层则是贵客招待区,对于那些入仓数万金的超级vip客户,都有机会在这里享受专员服务的待遇,不但从头到尾整个服务流程不需要他们费心,而且还不定时的有小礼品相送。 第三层? 却从来没有人上去过。 此时,在第三层上,蒋干正会见着来自荆州刺史府的陈琳。 陈琳本是文人,最早跟随袁绍。 袁绍攻打曹操的时候,他写了一篇《讨伐檄文》,把曹老板祖宗十八辈骂了一遍,吓得当时头风刚犯的曹老板冒出一身得冷汗,愣是痊愈了。 曹老板南征荆州,陈琳一路跟随,或许曹老板唯恐自己在军旅途中头风再犯,陈琳的尖利之嘴,倒是医病的良方。 但在襄阳曹老板得了顾泽,拜为首席军师之后,心情舒畅,一切困难皆可迎刃而解,再也没有了犯病的顾虑。 再加上赤壁屯兵,虎视江东,正是用人之际,所有的兵马战将,尽皆开到了前线,便把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陈琳,留在了襄阳和蒯越共同管理荆州的政务,顺便承担着曹营的部分后勤事务。 “子翼兄,没想到这轰动荆襄的钱庄,竟然是出自你的手笔!” “更没想到十几日不见,子翼兄已经入主军师府,成为曹丞相面前的第六军师!” 陈琳和蒋干站在窗前,透过窗棂看着钱庄前面停车场里熙熙攘攘进进出出的马车,颇为感慨的说道。 他已经听说蒋干紧随庞统之后,进入曹营军师府,若是按照先后顺序而论的话,蒋干应该为第七军师,不过陈琳情商极高,这里说他是第六军师,明显是为了奉承蒋干。 毕竟半月前襄阳时期的蒋干虽然他爱搭不理,可是现在,贵为军师得蒋干,他已经略显的高攀不起了! 而且蒋干还是顾泽亲自提拔的军师,意义就又大不相同了! 曹营之中,有两个惹不起,一个是曹老板,一个是许褚。 许褚性情爆裂,目中无人,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敢惹他不痛快,他也要刀了你! 曹老板贵为丞相,位极人臣,手操生杀大权,动辄灭族屠城,谁敢奈何! 可是在两人之外,顾泽更是连曹老板和许褚都惹不起的人! 许褚在顾泽的面前,恭敬温顺的如一只宠物猫。 而曹老板为了能讨好顾泽,稳定三军,简直对顾泽奉若神明! 得罪了曹老板,或许他一时仁心发作,能饶你一命,可是得罪了顾泽? 纵然顾泽不说话,曹老板也不会放过 ! “这还要多承陈兄的相助,若不是有陈兄慷慨捐助了那两座刺史府门前的石狮子,他们这些荆州的氏族,怎么会相信我钱庄的威信?” 蒋干一身白衣,自觉飘逸,哈哈笑道:“昔日商鞅变法,城门立木,取信于民。而今日我却通过荆襄的百姓,请这些荆州的氏族入瓮!” 陈琳的心头一寒,脖领子里直冒凉气,变色问道:“子翼兄,这钱庄果然是冀州甄氏的产业么?” “难道这里面还另有文章?” 蒋干面色一沉,竟也颇有威严! “钱庄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是顾泽军师得吩咐,即便是当朝面君,你若敢泄露半个字,必死于刀剑之下!” 蒋干面色严肃,言语之中字字杀机。 他虽然不通武艺,可是唇枪舌剑,早已练的出神入化! 股泽军师的吩咐…… 陈琳的额角顿时沁出了一层冷汗,滴滴滚落在两腮。 他昔日跟随袁绍,自然明白顾泽的手段。铁桶一般的河北,若不是因为袁绍得罪了刘备,触怒了顾泽,又怎么会败的那么惨? “蒋军师只管放心,陈琳长了几颗脑袋,敢忤逆顾泽军师的命令!” “只要蒋军师吩咐,陈琳必然唯命是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陈琳慌忙转身到了蒋干的身前,双手抱拢,躬身拜于地下,大有拜见钦差大员的架势! 蒋干哈哈大笑,往前迈了两步挽住陈琳的手臂,再次回到座位上,安抚说道:“陈兄不必紧张,我也不过是转述顾泽军师得原话而已!” 陈琳抹了一把前额的汗珠,胆战心惊的说道: “顾泽军师言无不中,主公对他更是计无不从,陈琳岂能不惧……” 蒋干淡淡一笑,起身给陈琳满了一碗茶,然后归坐,两人对饮一番之后,陈琳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十几日前,丞相有令,命荆州氏族们负责工匠的招募和铁索的打造,一并负责所需材料的物料采购事宜,不知道这些氏族们可在尽力履行么?” 陈琳微微思索,点头说道:“丞相得钧命传到刺史府后,我和蒯越便即刻吩咐了下去。” “如今铁索的打造,正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至于物料的采购嘛……” “一来这些氏族在荆州盘踞多年,各自的手里都有些囤积的精铁。二来当初在连泉打造战船的时候,工匠和物料多有剩余,因此短时间内,倒也并无多少采购。” 蒋干点了点头,抱拳向着赤壁的方向,一脸的钦敬说道:“果然一切皆如顾泽军师所料,难怪这些荆州氏族们都那么放心的将所有的金银投入到了钱庄里来!” 他的脸上现出阴笑:“他们盘算的倒好,半数存的是一月的期限,然后半数存的是两月。” “一月之后,连本带息,便能大捞一笔,不耽误了采购物料,到时候找曹丞相报账,还能额外再捞一笔!剩余的半数两月之后再次到期,衔接的天衣无缝!” 陈琳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些荆州氏族们工于算计,善于理财,多少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丞相命他们四十天内打造铁索完毕,他们显然已经做到心里有数了。” 蒋干忽然眼皮一翻,瞪眼看着陈琳:“五十天?丞相说的五十天?” 陈琳愕然应道:“是啊!前次丞相的军令里是这么说的啊!” 蒋干把嘴一撇,傲然道:“多少天的期限,不是丞相说了算的,得咱爷们说了算!” “顾泽军师有令,三十天内,务必齐备,若不能完备,荆州上下官吏,一律军法从事!” 什么? 三十天内? 陈琳吓的身子一哆嗦,屁股下面一滑,整个人坐到了地上! “三十天……军法从事?” “子翼救我!” 蒋干哈哈大笑,长身而起,再次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往来的车马 。 那些都是荆州氏族的马车,正不断将凑齐的银两存入钱庄。 “你不必惊惶,也不必现在就去通知这些氏族。” “七天之后!” “七天之后,你再把这个期限告知他们!” 陈琳强行镇定心神,坐在地上默默的点着头。 眼前的蒋干,似乎瞬息之间也成了高深莫测的玄机逸士。 …… 就在陈琳走出刺史府,独自偷偷溜到汇丰钱庄私会蒋干的时候,三辆豪华的车马,停在了刺史府的后门。 刺史府的大堂上,蒯越坐在上首,庞德公、黄承彦和水镜先生司马徽左右环坐。 “异度,老夫这次可算是破釜沉舟了,手里再也没有余粮了!” “先前丞相的军令,咱们也都收到了,五十天内打造铁索完毕,那是绝对的没问题。” 庞德公挥舞着粗壮肥硕的手臂,大声说道。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2章 庞统:顾泽,你的计谋好狠毒! 黄承彦跟着补充:“按照工期,一个月内的物料,已经储备的差不多了。一个月之后,汇丰钱庄的钱下来,咱们拿出利息的那部分就可以继续采购铁器物料,然后将本钱转存到下个月。” “虽然一个月的存期利息是比两个月要少了些 ,但毕竟应该留有余地,免得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变数,咱们临时抓瞎。” 他转头看了一眼水镜先生司马徽:“这也是水镜先生的主意,我们不放心,再来与你确认一遍。” 蒯越在刺史府任职,拥有一手的政府资料,曹老板发来的军令,他也是亲自看过的,确定没错。 “诸公放心,万一有什么变动,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的!” 蒯越面带微笑,从容镇定的说道:“水镜先生虽然并不负担打造铁索的责任,却依旧为了我们几家的公事劳神费力,我们感激不尽。” “待赚过这一波福利之后,咱们几家再聚一聚,当面谢水镜先生!” 庞德公、黄承彦等各自举起手里的茶碗,以茶代酒干了一杯,连说道:“正该如此!” “到时候不醉不归,痛饮一番!!” 他们自然不知道,蒯越比他们更狠。 蒯越算计着手里的物料,已经将蒯家上下所有的金银存入钱庄,而且全部存的是两个月的存期。 “一个月?” “不存在的!如此高的利息,我若不趁机大捞一笔,将来肠子都要悔青了!” “曹丞相要求五十天的期限,稍微一拖延,又或者说已经打造完毕,陆续运抵。” “怎么找个借口,十几天半月的时间就出来了!”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偷偷挪用襄阳府库的银两,待存金到期提取出来以后,光利息都用不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有财不取,更是天诛地灭! …… “父亲,堂弟回来了!” 庞德公的马车离开刺史府,刚刚回到庞府门口 ,儿子庞山民便满头大汗得迎了上去,急切的说道。 “回来便回来!” “值得如此着慌!” 庞德公 瞪了一眼庞山民,抬脚迈过门槛,入府中来。 “叔父!” 庞德公刚刚迈入后院,便看到了一身灰色长袍,皮色如墨的黑炭头庞统。 “叔父,你入坑了么?” 庞统挽住庞德公肥硕的胳膊,也是急切的问道。 “入坑?入什么坑!” 庞德公从刺史府里得到了蒯越的保证,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这时候兴头正盛,看到眼前的家具古玩,一草一木都恨不得立刻折算成金银,存入到钱庄里“生崽”去。 “那是聚宝盆,我的事你少管!” 庞德公似乎已经猜测到了庞统的意思,转头瞪眼盯着庞统警告说道。 “叔父,‘钱庄’是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过,华夏几千年,也不曾有过这种东西!” “难道真的是‘聚宝盆’?投进去一百金,转天就能变成两百金出来?” “我看未必……” 庞统搀扶着庞德公,和堂兄庞山民一齐在内堂坐定。 庞山民在旁解释道:“初时父亲和黄家、蒯家也不信有这样的好事,可是荆襄的平们都或多或少的往钱庄里存,都得到了应得的利息。” 庞德公笑吟吟的拈须点了点头,一脸的得意之色。 庞山民继续说道:“后来众氏族试探着存入五百金,父亲还偷偷多存了十倍,一下存入五千金,三天之后取出的时候,得了五千一百金呢!” 庞统虽然智谋过人,但华夏的钱庄,最早也是再三国前年之后的宋朝才开始出现,他自然不知道。 更何况汇丰钱庄所行的事里,还有另外的一番奥妙。 庞统往来低头沉思,始终想不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叔父,天下绝没有这样的好事,我怀疑这是顾泽的阴谋!” 庞统驻足,皱眉说道:“难道叔父忘了,昔日蔡瑁张允是怎么被诛灭九族,从荆襄除名的了么?” 庞山民面色苍白,失惊急问道:“堂弟之意,难道这汇丰钱庄的背后,乃是顾泽?这钱庄本身就是个圈套不成?” “可是……” “我们投入的金银,收的利息和本金,都是货真价实的硬货,并无半分的虚假啊!” 庞统摇了摇头:“我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机,但我始终相信,天上没有掉下来的肉饼,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诡谲的阴谋!” “荆州氏族曾经与顾泽有仇,虽然不管是火烧西山的四百农人,还是两次烧了顾泽的新野学堂,四大氏族都是以蔡瑁张允为主,但剩余三家,也不可大意。” “至少我认为,顾泽绝不会只除掉了蔡瑁张允,而放过了蒯、黄、庞三家……” 庞山民的心中咯噔一下,只觉犹如万丈悬崖,一脚蹬空:“要真是这样,那就惨了……” “兄弟,你来晚了,如今荆州氏族的财富,已经接近一半都投入到了汇丰钱庄里了……” 坐在桌边的庞德公,突然举起手里的拐棍,怒声骂道:“滚!给老子滚!” “再阻我赚钱,我拍死你!” 他虽然年事已高,身体又肥胖,但体格却极好,站起来兜头往庞统的后脑海上招呼下来。 这一棍子要是拍上,非得把庞统的智商归零不行! 他这时候,如同魔怔了一般,一门心思的都是赚钱,可偏偏庞统一进门便说着各种泄气的话。 庞德公即便是不信,这就好比当着炒股的人老说股票要跌,当着钓鱼的人总说鱼儿会跑一般,纯粹没事找抽的节奏。 “父亲,息怒……” 庞山民和庞统对面站立,看得清楚,急忙伸手一拉庞统,躲过了庞德公手里的拐棍。 “兄弟,你暂且回避,莫要再惹老人生气了……” 庞山民低声说着,一边往外轻轻推他。 “叔父,早晚你会知道,侄儿的话绝非空穴来风!” 庞统懊恼至极,负气转身大踏步出府去了。 …… “顾泽,你好毒!” 庞统漫无目的的走在襄阳城的大街上。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如同压扁在路面上的死蛇一般。 在赤壁的军营里,当他听到顾泽要派新提拔的谋士蒋干前往襄阳之后,立刻寻找到曹老板请假。 可是曹老板一连几天,不在军营,天天早出晚归,在顾泽的小院之中议论军中之事。 因此庞统耽搁了数日,回到襄阳的时候,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我一定要寻找线索,确认这钱庄必是顾泽所为!” “既然蒋干来了襄阳,为何却不见他的踪影?” “只要能找到蒋干,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庞统站定身形,仔细辨别了方向,取路往汇丰钱庄的方向走去。 他要亲自汇丰钱庄打探消息,寻找顾泽的蛛丝马迹。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3章 我不求顾泽,不做那顾家之犬! 夕阳西斜,金黄色的余晖覆盖着襄阳这座老城,更是把汇丰钱庄这个荆州聚宝之地围裹的通体金黄,似乎连墙砖屋瓦,都变成了金子铸就的一般。 庞统穿着灰色的长衣,戴着竹编的斗笠,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静静的观望着钱庄 的动静。 每到太阳悬于山巅的时候,汇丰钱庄便准时收工下班,即便有再高端的客户,哪怕赶着一车的黄金到来,也必须等到第二天晨曦初上,再次开业的时候,才能办理存储业务。 所以这个时候的钱庄前的停车上里,不断地有马匹拉着各色豪华的轿厢离开。 终于! 夕阳“噗通”一声,掉落在山后,整个襄阳城陷入了黑夜前的黄昏。 庞统 心中狐疑,将斗笠再往下压了几压,盖住了五官,迈步往前,走到钱庄的门前,探身往里观看。 一楼的柜台前,两三个伙计,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老者正在整理着账簿,扒拉着算盘,似乎实在汇总一天的流水账。 “这里真的是冀州甄氏的产业 ?” “真的与顾泽无关?” “难道是我多心了?” 庞统悄悄的迈步往前,绕到了钱庄的后房。 后房高高的院墙,院墙上林列着锋利的尖刺和铁蒺藜,将防盗的措施搞的滴水不漏。 庞统有心想要跳墙进去,一探究竟,可是几次试探之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这个院子里,聚集了荆州氏族们半数的财富!” “如果这里真是顾泽的阴谋,我料他也逃不出荆州氏族们的手掌!” 庞统一颗悬着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至少在荆州跟顾泽较智的话,他多少还有点主场的优势。 “凤雏先生,果然是你!”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是谁!” 庞统打了个激灵,用手扶着院墙,急忙转身去看。 借着逐渐黑下来的夜色,只见面前一丈之外,一个衣冠博带的书生正双手挽在胸前,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蒋干!!” 庞统的心不由的一凛:“我的猜测果然没错,既然蒋干在这里,想必这钱庄也是顾泽早就设好的圈套了!!” 但心中又大为庆幸:“还好!还好!既然已经确认了,明日一早我便前往庞府,劝我叔父庞德公立刻联合其他几家氏族,把存入钱庄的金银取出!” “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必呈君子之威仪了,实在不行,就来硬的!” “蒋干不过是一介书生,能有什么本领!顾泽虽然是首席军师,提调八十多万兵马,但他现在屯于赤壁,远水难救近火!” 庞统在瞬息之间,恢复了冷静,索性摘下斗笠,夹在腋下,毫不在意的淡淡一笑:“果然是蒋子翼,果然是顾泽!!” 蒋干迈步往前,绕着庞统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凑近庞统的肩头,低声道:“顾军师乃是天策上将军,首席军师,也是你的直属上司,你直呼他的名讳,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咯?” 庞统仰天哈哈大笑,盯着蒋干不屑的嗤声道:“我对他不敬了?又有何凭证?” “我无求与他顾泽!我不像你,如狗一般在他的面前奉承,希图博取功名富贵!” 他与蒋干本无冤仇,甚至当初在江东的时候,还有过一面之识。 而且他在曹营,也没打算长久待下去,混个铁饭碗。 如今曹老板已经采纳了他的铁索连环计,只要这边的铁索打造停当,他尽快的忽悠曹老板连接战船,然后纵火烧船败了曹军之后,他便回归山野,隐于世间! 他与诸葛亮不同,两人虽然皆有大才,但诸葛亮希望的是通过自己的才能建功立业,名传千古。 但庞统孤傲天下,我行我素,他最喜欢的是那种“我虽然不出山,但你们 不能否认我最牛逼”的感觉。 甚至他现身曹营,铁索连环,也是不求名不求利,只是追求那种“孔明连败于曹操,可是曹操却让我聊施小计搞得化为灰烬,片甲不留”的极致结果。 卧龙凤雏? 从此以后,要改为凤雏卧龙!! 他所以对蒋干并不友好,只因在他看来,蒋干万全就是耍嘴炮的庸碌之人,没有任何的真才实学,庞统掐半拉眼角死活看不上他。 尤其是在蒋干被曹老板提拔为第七谋士,在谋士府里与他并列有了一个席位之后,庞统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直接拉低了自己的段位。 他对蒋干冷嘲热讽,没想到蒋干舌辩之士,最强的一项就是脸皮巨厚,依旧谈笑自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挨着金銮殿,准长灵芝草,挨着臭茅房,准长狗尿苔!” “我蒋干跟顾泽军师比,那的确是狗屁不是,所以我对他钦服啊,我从来不否认。” “可是要跟你凤雏先生比嘛,那可就难说的很了!” 蒋干笑哈哈的看着庞统:“也许就是因为曹丞相拜你为谋士之后,觉得连你这样的都能入曹营军师府,又何况我?” “所以才会紧跟着让我也入了军师府,成为曹营五大谋士之后的第七谋士。” “这么说起来,咱们两个当是旗鼓相当的英雄,并驾齐驱的好汉了!” 庞统只觉的眼前金星乱冒,胸口气血翻涌,差点被他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啐了一口怒道:“我跟你并驾齐驱,还旗鼓相当?” “你不过是个只知道在顾泽面前抱粗腿捧臭脚,迎风接屁的货,我能跟你并驾齐驱?” 庞统虽然出生再荆州庞氏的贵族之家,但他又和诸葛亮不同。 诸葛亮自诩质地高洁,儒雅风流。 但庞统放荡不羁,混迹江湖,粗野豪放。 所以怼起蒋干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是蒋干的脸皮刀枪不入,早就败下阵来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钱庄的门首左右悬挂着两个巨大的灯笼,照耀着附近数丈之内,宛如白昼。 “先生既然来了,又何必这样鬼鬼祟祟,岂不是掉了你‘凤雏’的逼格?” “不如进去稍作,共饮一杯如何?” 蒋干一侧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蒋干不才,当尽地主之谊,也为凤雏先生答疑解惑!” 庞统见到了蒋干,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这钱庄必是顾泽设下的圈套了。 可是根据那些荆州氏族们所说,他们存入的金银,取出的利息,都是实打实的,毫无欺诈。 “顾泽自然不会那么好心的给荆州氏族们们发放福利……”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庞统想到这里,又抬头看看那矗立在黑夜之中的钱庄大楼:“好!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 汇丰钱庄,三层。 一桌小酒,四五个小菜,两张椅子。 蒋干和庞统对面而坐,两人的面前的酒碗里已经斟满。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4章 顾泽纵使诡诈绝伦,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今日能跟名冠天下的‘凤雏’先生同桌共饮,蒋干三生有幸,愿共饮一杯,他日曹营之中,你我便是同僚了!” 蒋干首先举杯,向着庞统一招呼,也不管他,自己一饮而尽。 庞统眼看着蒋干喝了个干净,这才换满的端起酒碗,也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乃是襄阳老酿坊的上等陈酿,流通于荆州氏族的上层社会 ,一坛酒怎么也不下六七两金。 但对于脚下这个日进数万斤的钱庄来说,这六七两金又似乎大海一粟,不值一提。 “子翼,这汇丰钱庄,到底是冀州甄氏的产业,还是顾泽军师的布置?” 庞统也没想到这次前来探查钱庄,能这么容易的就见到了蒋干。 为了能探明实情,他勉强放下自己的姿态,心平气和的问道。 “冀州甄氏?” 蒋干夹了一道菜放在嘴里,一边慢慢的嚼着,一边提起桌上的酒坛,给庞统满了一碗。 “冀州甄氏乃是昔日袁绍得幕后宗族,你觉得曹丞相灭了袁绍之后,他还能继续保持昔日的荣光么?” 庞统的脸色微微一变,往前凑了数寸,直着眼盯着蒋干,大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既然这钱庄不是冀州甄氏的产业,那就是顾泽军师的布置了!” “可是堂堂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为何要冒充冀州甄氏的产业?” 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这将是一场天大的阴谋,也许将决定荆州氏族的兴衰生死! 蒋干哈哈大笑,又端起酒碗来,向着庞统:“来,先干了这碗,我便告诉你!” 庞统急于知道其中的隐情,只好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顾泽军师所以假托冀州甄氏,是想给荆州这几个氏族一线生机罢了!” “我临来之时,顾泽军师 曾说,荆州那几个混蛋玩意虽然作恶多端,但昔日也只是助纣为虐,当了蔡瑁张允的爪牙而已。” “若他们命不该绝,贪心不盛,这次就给他们一条活路。若他们贪念更炽,埋没理性,那也怪不了别人了!” 蒋干果然信守然诺,说话 也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庞统顿足长叹:“庸才!全他妈都是庸才!!” “就算冀州甄氏有那个财力,他敢嚣张到来荆州这里耀武扬威?” “曹丞相屯兵百万,近在咫尺,粮草不继,军饷不足,甄氏却敢在这里大开钱庄,聚集钱财??” “猪脑子!!用脚指甲想,也绝无可能!!” 庞统戟指着襄阳氏族们的方向,气急败坏的大骂! 蒋干微微一笑,淡定的看着庞统:“凤雏先生要是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今天也不会跟着我来这里饮酒,追问我是否是顾泽军师的计谋了!” “不知道凤雏的脑瓜里,是不是也是猪脑?” 庞统的眉毛一立,满脸的怒色:“你!” 可是终究还是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叹息道:“你说的不错,我也身在局中,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不懂。” 蒋干端起酒碗,又跟他碰了一碗:“凤雏,你着急忙慌的拜辞曹丞相,归来荆州,莫非也是为了阻我大事不成?” “你不该来的……” 一向油嘴滑舌的蒋干,忽然抬眼看着庞统,轻轻叹息了一声。 那眼神,简直就像是心中不忍杀生,可是肚子里又饥饿难耐,手提屠刀无可奈何的看着肥鸡的模样。 就这么一个眼神,立刻又激起了庞统胸中的怒火,瞬间破防,冷笑着说道:“想必顾泽军师也料到了这一层,所以故意在赤壁和曹丞相盘桓数日,令我无法面见丞相请假归来!” 说到这里,庞统脸上露出得意之色,长身站起,走到窗前。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大半个襄阳城。 虽然这时候天色刚刚黑定,但是古三国时代讲究的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老百姓更是舍不得那点灯油,基本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沉的寂静之中。 只有寥寥几家财力雄厚的氏族,家门口依然悬着灯笼,彰显着他们的富贵。 “不过我还是来了,而且来的还很及时!!” 庞统忽然转过身,目光炯炯的盯着蒋干。 “匆匆几日,你这个钱庄就吞下了荆州氏族半数的财富,又何止几十万两金银?” “可是!” “你转移不走,运不出襄阳!!” 庞统说到这里,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之中,已经带了几分的酒意。 “天亮之后,我就去见我叔父庞德公,说明一切!” “到时候不论你吃下去多少金银,还要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顾泽纵然诡诈绝伦,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哈哈哈!” 庞统说到这里,越发的得意,自己走到桌旁,一手提着酒坛,一手端着酒碗,自斟自饮的连干了三大碗酒。 “难道凤雏真的如此决绝,不念同帐为官之情,真的要破坏顾泽军师的计划?” 蒋干的眉头紧紧皱起,无奈的望着庞统。 庞统的心头,涌动着无限的快感。 这一刻,蒋干算得了什么! 他身后的顾泽,才是庞统征服的目标! 顾泽智谋,天下无双? 也不过如此罢了! 庞统又连干了两碗,一坛酒有七分入了他的肚里。 “股泽军师以阴谋算计荆州的臣民,又岂是君子之道?” “我揭露他,也是为了劝他向善罢了!” “哈哈!” 庞统将已经喝空了的酒坛顿在桌上,那只酒碗则落地碎成了数瓣。 “今日多承你的招待,来日我在襄阳最好的饭庄请你喝最好的酒!” “告辞了!” 庞统转身就要离开,但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他只顾着兴奋饮酒,却没想到酒劲已经悄然占据了他的躯体。 “你确定是阴谋么?” 蒋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迈步要离开的庞统淡淡的问道。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庞统转身,醉眼看着蒋干:“重要的是,明日我会带着荆州的氏族们,围困你的钱庄,逼你吐出那些吞下的金银!!” 庞统踉跄着身子,沿着楼梯的扶手,一步步踏着台阶往楼下走去。 咚咚! 咚咚咚! 木屐踏在楼梯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更加响亮。 “哈哈!” 庞统仰天大笑,走到二层的时候,又得意的看了一眼三层上的灯光,继续下楼去。 若是这个时候他未曾大醉,他必能听到 在一楼的底下,正有一阵阵的窸窣之声。 三五个精壮的汉子,正沿着地道,扛着数袋黑色的粉末,带着一捆数十丈的引线,悄然走进这座豪华绝伦的建筑。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5章 唯有如此,才能让顾泽功亏一篑! 黎明。 当东方现出第一抹鱼肚白,庞统迈着踉跄的步伐,带着七分的酒气,三分的得意,跨过了汇丰钱庄的门槛。 昨天黄昏时分,在眼看着那些存金成车的荆州氏族们离开之后,他踏入这个门槛的时候,心情还是错综复杂、 毕竟这是他和顾泽的第一次交锋! 虽然面对的蒋干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弱鸡一枚,可是蒋干身后的顾泽,却绝非等闲之辈。 然而一夜之后,他踏出钱庄的时候,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顾泽的伎俩,在他的眼里不堪一击,简直犹若七岁童子一般得幼稚! “顾泽!你好狠毒!” “你妄图赚走荆州氏族的所有财富,据为己有,然后再将他们一一置于死地?” “有我凤雏庞统在,你休想!” 庞统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并不是对荆州氏族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正如他并不是对江东孙权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一样。 他千方百计的进入曹营,献铁索连环计,打入曹营谋士府,为的就是要证明给天下人看,卧龙凤雏虽然称谓同列,但凤雏就是要强于卧龙! 卧龙跟随刘备,一路连败,抱头鼠窜躲入江东,而他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忽悠的曹营百万大军灰飞烟灭! 而他急不可耐的从赤壁告假回到襄阳,也并不是单单为了荆州氏族的死活。 他要斗曹营,斗顾泽! 只有拆穿顾泽 的计谋,破坏顾泽的计划,才能彰显出他的能力! 即便天下人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惊心动魄,至少他自己知道! “所谓天下第一毒士,也不过如此!” “只有让顾泽功亏一篑,数以万金聚拢在这钱庄之众,却只能怪怪的吐出来,那才过瘾!” “才能让顾泽颜面扫地!” 庞统迈步走出百十米,只觉得头脑越发的眩晕,两只脚似乎重逾千斤,拔不动步子。 “这酒……” “果然有些分量,还是我的酒量退步了?” 庞统伸手扶住路旁的一棵大树,然后用背倚靠着,想要缓缓气息,然后再前往庞德公的府邸,聚拢荆州氏族,拆穿顾泽的阴谋。 然而就在他抬起迷醉的双眼,不经意的看往那呆了一夜的汇丰钱庄的时候! 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那座三层的小楼,凭空之上,飞入数丈之高的空中! 清晨的朝霞围裹其中,宛如化为了仙庭楼阁! “嘭!” “咚!!” “哗哗啦!” 紧跟着几声爆炸之声,地动山摇一般,连他的脚下的地面也晃悠不已,整个人都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那座飞入云端的楼阁,如大厦倾倒,从空中坠落在地面,溅起烟尘滚滚,淹没了附近数十丈的一片! 前后不过几十秒钟的功夫,原本建造的富丽堂皇,雄壮不已的汇丰钱庄,登时化为了一堆废墟! 只有那两尊从荆州刺史府门前搬来的石狮子,依旧龇牙咧嘴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可是半个身子已经被废墟湮没,只剩下两个狮子头露在外面,显得带着几分滑稽。 “这……” “是真是假?” 庞统使劲揉了揉眼睛,想要看个清楚。 然而经过这地动山摇的震撼,原来藏于肚里的酒气更加肆无忌惮的上涌,透入四肢百骸,令他每迈出一步,都要花费吃奶的力气。 “莫非是幻象不成?” “偌大的钱庄,数十万的金银村存储之地,怎么可能在顷刻之间崩塌湮没?” “如此强悍的力量,除非是天罚雷劈,可是这太阳高挂,朝霞初上,哪里来的巨雷闪电?” 庞统使劲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必然是幻象无疑了!”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顾泽算计无双,我必须尽快赶往叔父的府里去!” 庞统强行镇定心神,仔细辨认方向,沿着大路往襄阳城东的庞府方向走去。 才走了三里多地,实在支撑不住,酒气涌上嗓子眼,头痛欲裂。 昨夜只顾着得意饮酒,所吃的菜并不多,再加上他白天的时候在庞府里被庞德公拿拐棍给揍了出来,也没管他的饭。 一日一夜一粒米没进肚子,倒是灌了一肚子的烈酒黄汤,再这么跑步运动,如何承受得了? 庞氏客栈? 庞统正走之间,看到大街斜对面的客栈,正是他们庞氏家族的产业。 “暂且睡一小觉,待醒酒之后,再往庞府见我叔父,也不为迟晚。” “我这副状态前去,思维混乱,只怕说不清楚。万一我叔父得火气上来了,再拿拐棍拍我,我连跑路的本事都没有,还不得被他打死……” 庞统打定主意,一拐弯,进入客栈。 客栈的伙计对庞统并不陌生,又闻到他身上浓厚的酒气,便知道这小子又喝大了。 于是急忙带他进入一间上好的客房,安置他休息不提。 …… “士元,你还知道回来!” 庞统虽然酒醉,但心底深处始终挂念着顾泽钱庄阴谋之事,所以潜意识里睡的并不安稳,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便拖着还没有完全酒醒的身躯,到了庞德公的府上。 刚迈步进了大堂,便听到了叔父庞德公那浑厚的声音。 “叔父……” 庞统抬头看去,不由的一愣! 大堂上,摆着一张宽大的酒桌,桌旁左右坐着六七个人。 正座主人的位置上,当然是本府的当家人庞德公。 庞德公的左边客席上,坐的是蒯越,蒯越的下首是水镜山庄的庄主,水镜先生司马徽。 司马徽的对面,坐的是黄府的宗主黄承彦。 而黄承彦和庞德公的中间那张最为尊贵的位置,坐着一个身形略瘦,但精神抖擞的小老头,正是刺史府的陈琳! 陈琳乃是建安七子之一,抛开身在公门,深受曹丞相的器重不谈,光他在文学方面的成就,已经足可以傲视群芳,领袖文坛了! 而此刻的陈琳,虽然名义上和蒯越同领荆州刺史府的事宜,管理荆州的军政大事。 可是毕竟人家陈琳乃是曹丞相的心腹,那就是亲生的,跟蒯越这种后娘养的亲疏不同,尊卑自然不一样。 “陈大人……” “原来诸位都来了!” 庞统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想到自己昨夜宿酒,粗略睡了一觉脸都没洗,此刻的形象必然邋遢不堪。 更何况自己本就不是周瑜、孔明那种英俊的路子,而是面貌粗犷,这会只怕更加丑陋难看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6章 阴谋!?这明明是顾泽的阳谋! 但陈琳似乎丝毫不以为意,看到庞统走进来,首先长身站了起来,高举酒杯,满面笑着说道:“听说凤雏先生归于曹公,在赤壁献计,拜为谋士。” “既然到了襄阳,怎能不一拜?” “所以我今日带领荆州的几大氏族,专门前来庞公的府上,拜谒凤雏先生,不想缘分浅薄,凤雏先生不在府上。” 说着又转头笑着看了庞德公一言:“本欲辞去,改日再来。却有盛情难却,庞公非要留我们吃酒。” 蒯越在旁笑着附和说道:“若不是庞公留咱们吃酒,又怎能等得凤雏先生归来呢?可见陈大人留下饮酒,才是最明智之举!” 众人见陈琳起身,便一同站起身来,迎请庞统入席就坐。 “这……庞统乃是晚辈,岂敢与众位前辈同席?” 庞统见堂兄庞山民并不在场,心中惶恐不安,就怕叔父庞德公脾气暴躁,万一再席上一言不合发坐起来,再拿拐棍拍过来,那当着这么多荆州的上层人士,自己的颜面还不丧尽了? 以后就算是智压孔明、顾泽,也难以洗脱今天的污点了。 庞德公见庞统稍有推脱之意,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陈琳自从曹老板和顾泽移师赤壁之后,一直待在刺史府里处理公务,兢兢业业,他几次邀请,都不给面子。 今天破天荒的因为听到庞统归来,亲自过府拜望,那简直就是庞氏一族得荣耀! 更要趁着这个机会,多结好结好陈琳,以后再荆州的家族事业,免不了需要陈琳照应。 “既然来了,你就坐在下首好了!” 庞德公闻到庞统身上浓浓的酒气,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强行压抑着心头的火气说道。 “喏……” 庞统无奈,只好再下首的席位上坐定。 待丫鬟上前给庞统添置杯盘,满上酒之后,蒯越侧脸看着庞统,笑着说道:“凤雏先生,刺史府的校尉,昨日看到你在黄昏时分进了钱庄。” “莫非也已心动,想要入主不成?” 汇丰钱庄的事情在荆州甚嚣尘上,炒的沸沸扬扬,想要回避也回避不了。 而且那些荆州氏族的车驾,每天往来于钱庄和各氏族的府库之间,又岂能躲过府衙的耳目? 所以荆州氏族们在陈琳的面前,并不避讳入主钱庄的事,只是每家都装作一副淡定自若,不贪慕钱财,适可而止的样子。 把心内那副为了赚钱而疯狂,极尽癫狂的面孔隐藏了起来。 庞德公一愣,斜眼看着庞统,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 “士元!” “我以为你果然不动心呢!原来也是个好财之主!” “早这么说,我便送你三千金入住钱庄,又有何不可?” 抬眼看着斜对面的司马徽,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你们读书人啊,做起事来就是太累,虚伪的很!” 庞统大急,连忙摇手说道:“非也!叔父,各位前辈……” “庞统入钱庄,本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是为了……” 他刚要解释自己入钱庄探明了钱庄乃是顾泽派蒋干经营,跟冀州甄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忽然看到上首得陈琳,正嘴角翻折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淡定的看着自己。 陈琳乃是曹丞相留在荆州的心腹,而顾泽是曹丞相新委派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严格说起来,陈琳也是顾泽的手下…… 他忽然又犹豫了。 “其实是为了什么?” 黄承彦见他面色有异,说这话戛然而止,不由的催促着问道。 “士元,你这是怎么了这是!” “怎么过了一夜,喝了一碗黄汤,说话吞吞吐吐,娘们起来了?” “我黄家的人,可没有这样的爷们!!” 庞德公紧紧皱起眉头,不屑的撇嘴说道。 正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庞统的身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忽然庞山民气急败坏的从府外跑了进来,顾不得通报和礼仪,跌跌撞撞的直接到了酒席宴前。 “完了!全完了!” “钱庄没了!” “凭空飞了!” 庞山民跑到父亲庞德公的面前,双膝一跪,跌坐在地,跪伏在庞德公的脚下,放声大哭! 虽然在陈琳的面前,他们这些氏族们都自成浅尝辄止,适可而行,存入钱庄的金银并不多,可是谁家投了多少,谁家自己心里清楚! “你说什么!!” 庞德公抄起旁边斜倚在墙角的拐棍,支撑着身子瞪大了眼睛质问着,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旁边的蒯越,黄承彦也顿时如在雾中云中,痴痴的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庞山民,就像是等着一个法官在宣判自己一样。 “汇丰钱庄今天凌晨突遭大火,整座钱庄都焚毁了!!” 庞山民抬起脸来的时候,已经眼泪鼻涕混合的匀称至极,一塌糊涂了。 “是真是假?” 庞德公忽然长身站了起来,圆睁着两只大眼盯着庞山民,可是还没等庞山民回答! “噗通!” 庞德公双眼一翻,白眼珠子一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登时晕了过去。 “噗通!” “噗通!” 紧接着,随着两声响,黄承彦和水镜先生司马徽也跟着晕倒在地! 只有蒯越勉强支持着,虽然没有昏晕过去,可是两只眼睛也已变的呆滞,只是低头望着面前酒桌上的筷子,一语皆无。 “先生……” “老爷……” “父亲……” “主人……” “快请郎中!” 庞府之中,忽然乱作一团,庄客往来如飞,呼喝之声鼎沸。 还要像庞府这种钟鸣鼎食之家,地方的豪强,家里都有雇佣的私人医生,随时随地的听候传唤,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几名郎中便背着药箱来到现场。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胖庞德公、黄承彦和水镜先生司马徽扶起来,放在三乘担架上,施以妙手。 郎中们细问之下,才知道不过是因为遇到突变之事所致,急忙掐人中,抚前胸,拍后背,一顿折腾。 “钱庄飞了?” 庞统愣愣的看着,脑海之中忽然又翻出那个画面! 三层的汇丰钱庄的建筑,凭空而起,飞起数丈之高,又突然落在地上,飞溅尘埃,化为灰烬。 “难道……” “那一切不是我酒醉之后的幻象?”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庞统忽然之间头疼欲裂! 这难道又是顾泽之谋么?? 难道…… 庞统本来以为,已经完全参透了顾泽所设的计谋,可是在这一瞬间。 他脑海中突然又响起昨夜在离开钱庄的最后时刻,蒋干似笑非笑着说过的那句话。 “你确定是阴谋么?”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7章 庞统!我荆州氏族与你无冤无仇,何以至此!? “你确定?” “这是顾泽军师的阴谋?” 庞统的脑子里一滩浆糊,一片混乱。 他隐隐感觉到,顾泽似乎在荆州正下着一盘很大的棋,绝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而自己火急火燎的从赤壁归于荆州,似乎是在千里送死,自投罗网…… 可是到底这里面有什么玄机,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无法揣测出来。 “为什么蒋干不隐藏自己的行迹,将冒充荆州甄氏的事情进行到底?” “为什么他会主动的邀请我到钱庄里去,而且和盘托出对我讲述实情?” “到底是有恃无恐,认定了这些荆州氏族们不会相信我?” “还是已经智珠在握,本身就已经把我庞统当做了这局中的一枚棋子?” 顾泽! 庞统越是思量,越是一团混沌。 经过短暂的休息刚刚清醒的思维,又开始逐渐被还没完全褪去的酒意侵袭。 …… 原本喜气洋洋的酒宴大堂上,这时候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为了能呼吸新鲜的空气,避免酒宴上的酒气和刚才忙乱的时候打翻的酒坛所散发的污浊之气有碍伤者的康复。 一行四个担架,把庞德公、黄承彦、水镜先生司马徽一齐抬了出去,在院子里分为东南西三个方位放置。 稍微好点,但意识也已有了一丝模糊的蒯越,则被人安置在了靠北的一张椅子上呆呆坐着。 原本豪华富贵的庞府大院,瞬息之间变成了伤号集中营。 “父亲!” “父亲醒来……” 庞山民带着哭腔,伏在庞德公的身旁低声呼唤着。 “唔……” “痛杀我也!” 良久,庞德公悠悠醒转,抬起右手轻轻拍打着额头,也不知道是脑袋疼,还是心疼。 钱庄如果真的没了,那他至少要损折半数以上的财产,那可以说是他一辈子的积蓄了! 最要命的是,不管多高的利息,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吃到一两金银,全部都是画大饼而已! 因为初期试探的时候存入的五千金,在取出利息的时候又被他连本带利的重新存成了长期。 “呃……” “天……天塌了么?” 黄承彦跟着也从昏迷中醒转,两只眼睛缓缓睁开,只觉得眼前昏昏暗暗,有无数个身影或站着或坐着,或躺着或走动着,却又看不清楚。 一股急火攻心,波及到眼睛,虽然不至于瞎了,可是短时间内,也变成了高度近视,咫尺之外,就看不清楚。 他往钱庄里存的虽然不及庞德公存的凶,可是黄氏宗族主要从事的是实业,原本现金流就捉襟见肘,这些存金已经是他的所有积蓄了,这下要是钱庄真的化为乌有,那他也得丢半条命。 “陈……陈大人!” 庞德公醒过来之后,略微怔了几秒钟,忽然挣扎着坐了起来,转头四处寻找,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陈琳! “陈大人!我荆州氏族对曹丞相忠心耿耿,对刺史府供应的开支银两和该交的赋税钱粮都从来没有过亏欠短缺!” “今日的事,求陈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庞德公一生爱财,没想到毕生追逐的财富,会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直到这时候还觉得似在梦中。 陈琳急忙往前走了几步,伸手轻轻摁住庞德公的肩头,满心关切的说道:“庞公放心!你的忠心和对朝廷作出的贡献,曹丞相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我趁着你们医病之际,早已派刺史府的兵马前往调查取证了,料想不久便有回复,还请诸位聊作等待。” 正说话之间,忽然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跟着十几名刺史府的校尉,腰悬宝刀急匆匆的挤进府门,来到院中。 四下看了一眼,来到陈琳的面前躬身道:“启禀大人,汇丰钱庄确实已经化为一堆瓦砾废墟,大火之下,已经 化为焦土!” “我等发掘查察,不但金银全无,连那些在钱庄里工作的伙计,也无一生还,全部葬身火海!” 陈琳大惊失色,跌足急问道:“可查看仔细了么?为何失火?怎么好生生的就突然化为灰烬了?” “你等就没有查出丝毫的蛛丝马迹么?” 陈琳接连发问,一副痛心疾首,感同身受的样子。 庞德公和黄承彦也屏气凝神,认真的侧耳倾听。 呆坐在旁的蒯越,这时候也逐渐回复了正常,心疼欲裂,却又有苦难言,只要安静的坐在那里,听校尉们如何说。 “回大人的话!” 那名带头的校尉微微迟疑了数秒钟,然后看了一眼坐在担架上的庞德公,才低声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取证,钱庄自从昨日黄昏打烊之后,再也没有可疑之人进入,只有……” 陈琳面色一沉,正色叱道:“秉公执法,有何犹疑?” “只管据实说来便是!难道你有藏私之心么?” 校尉面色惊惶,急忙跪伏在地,再拜说道:“我等岂敢藏私!” “据附近的百姓和路过的平民所说,昨日最后走入钱庄的,乃是庞府的庞统庞士元。” “而且今日钱庄起火爆炸的时候,也有人看到唯一一个从钱庄里走出来的,还是庞统庞士元!” “而且据目击者所说,当是庞公子面色疲困,身形踉跄,似乎酗酒大醉!” “至于是否是庞统在钱庄里与人争执,接着酒醉放火烧了钱庄,就不能确定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瞬息之间,陷入了寂静,仿佛整个庞府都冻结停顿了! “庞统!我与你何怨何仇,为何要火烧钱庄,毁了我们荆州的前途!” 忽然之间有人厉声嘶吼,尖锐的嗓音几近破吼,让人听了汗毛根都发颤。 众人凝目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昏迷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已经醒转,正抄起旁边的拐棍,使劲的想要去打不远处的庞统。 只是他本就年老血衰,虽然保养的极好,毕竟年岁不饶人,再加上刚才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眼皮一番昏了过去,这时候刚刚醒来,精疲力尽,根本就坐不起来。 水镜先生司马徽乃是当世的名士,素有人间伯乐的美誉。 更兼天文地理,无一不通,医卜星象,无一不晓,兵法战策,尽皆精通,可算得上一代谋主! 若不是他倨傲不出,固守水镜山庄,随便投到哪一家势力,都能出将入相,号令如山。 这个时候面临巨额亏损,也是输红了眼睛,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和有伤风化的礼仪,大庭广众之下对庞统痛斥怒喝,就要玩命。 庞统面临突变的形势,百口莫辩,连续张了张嘴,饶是他巧舌如簧,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8章 智谋!?不过是顾泽的提线人偶罢了! 毕竟他进入钱庄的时候还没有天黑,有人看到并不奇怪。 他离开钱庄的时候刚刚黎明,有人看到也不奇怪。 可是他在钱庄里和蒋干对饮畅聊,却是三更半夜,根本就不会有第三个人能给他作证! 校尉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情况,不容他辩驳! 司马徽挣扎了几下,身子虚弱,坐不起来,反而弄得自己一身得虚汗,额角的汗珠也滴滴落下。 “庞统!” 司马徽使劲的将手里的拐棍扔在地上,怒指着庞统的脑门:“你一身一命,出自荆州。” “我跟你也是亦师亦友,没少了传授你机谋!” “没想到今日,你……” “你这个白眼狼 ,算我水镜瞎了眼!” 司马徽盛怒之下,喉咙里郁结解不开,“哽”的一声,又晕了过去! 几名在旁待命的郎中,急忙往前,一个辅助司马徽,一个给他推拿按摩。 这是第二次救治,自然是驾轻就熟,手拿把掐,也谅知老头不过是财迷心窍,不会致命,所以就不再慌乱了。 庞德公也顿时爆炸,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转身戟指着庞统,厉声骂道:“庞统!你个逆子,我养你这么大,不如养一条狗!” “今天就是今天了,我要为庞氏清理门户!” 他虽然论年纪和黄承彦相差无几,比司马徽还要年长好几岁,但这人能吃能睡,不藏心机,喜怒哀乐都即刻发泄出来,所以体格反而比那几个人要好很多。 “畜生,我他妈宰了你!” 庞德公猛然站了起来,从身边儿子庞山民的腰间拔出防身的短刀利刃,直冲庞统! “叔父……” “叔父,你误会了!” 庞统一边喊着,一边往后急退。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庞德公摇摇晃晃,肥硕的身子如不倒翁一般,庞山民急忙往前架住了父亲的胳膊:“爹爹,息怒,身体要紧……” 好汉不吃眼前亏! 庞统趁着稍纵即逝的空档,拔腿冲出府门,尥蹶子就跑! 他从小在荆州长大,父母早丧之后,便由庞德公 抚养长大,和堂兄庞山民一齐读书受教。 这里的地形地貌,他耳熟能详,闭着眼睛都可以随处逛游。 “拦住他!给老子拦住 他!” “我要亲手剁了他!狗娘养……” 庞德公急赤白脸,气急败坏的骂着,可忽然想起来这庞统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可却是自己养大的。 难道骂自己是狗? “我真是狗!” 庞德公眼看着庞统转出府门,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忽然扔掉手里的短刀,左右开弓噼里啪啦接连扇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 庞山民往前抓住父亲的手,再看庞德公的那张脸上,已经见了血丝,肿胀起来了。 “这老家伙,对自己下手够狠的!” 为首的校尉心里倒也佩服,假装恍然大悟的模样,叩伏在陈琳的脚下:“属下无知,不知道庞统就在这里,言辞失当,破坏了庞公府上的和谐,死罪!死罪!” 蒯越终于缓过了这口气,长长叹息道:“庞德公,没想到你家的凤雏庞统,还不如黄公的卧龙诸葛呢!” “诸葛不孝,从于刘备,最多是不管庞公的死活。” “然而你家的庞统,那简直就是个要命鬼,要把我们荆州坑个精光!” 黄承彦恨恨的咬牙切齿道:“卧龙凤雏,全他妈混蛋!” 庞统这么一跑,等于不打自招,畏罪潜逃,反而让所有的氏族们都坚信,是庞统妒忌他们赚了大钱,所以才会火烧钱庄,一损俱损! 尤其是庞德公,想起昨天庞统来劝他抽回存金的时候,遭到他的呵斥和驱离:“他见我不听他的建议,便怀恨在心,破坏我的好事!” “这龟孙子,我非煮了他不可!” 庞德公咬牙切齿,痛恨庞统不已。 “报!” 忽然一骑斥候,如飞而来,当先跑入府中,仓惶跪下禀道:“报两位大人,赤壁曹营新任的谋士蒋干,奉天策将军之命,前来襄阳传达军令来了!” “如今车驾已到门外!” 陈琳微微一惊,急忙起身离座:“接!快接!” 蒯越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勉强跟上陈琳的步伐。 他不但是荆州氏族,更是刺史府的官员,跟庞德公和黄承彦等还有些微的不同。 众人刚刚到了门口,便见蒋干一身白衣,雄姿英发,纶巾长袍的迈步走了进来,满脸皆是笑容! “我等拜见蒋大人!” 陈琳和蒯越躬身行了个大礼,拜于蒋干的面前。 “我等给蒋大仁请安!” 庞德公和黄承彦从单价上翻身下来,跪于地上。 虽然蒋干不过是曹营的一个谋士,并无名义上的官阶职位。 但! “奉天策将军之命!” 仅仅这五个字,便拥有生杀大权,可以驰骋九州天下了! 因为此时天策上将的权力,简直就是常务副丞相,甚至比常务副丞相还无法无天! 曹老板不敢做的事,顾泽敢做! 曹老板不敢杀的人,顾泽想杀,曹老板便会甘当屠刀! “得罪了曹丞相,还有一线生机。” “得罪了顾泽,天地难逃……” “好容易这个瘟神去了赤壁,莫要再激起他的仇恨了……” 想到顾泽,想到蔡瑁张允家族的覆灭,三大氏族的心中便生出莫名的寒意。 “不知道他来襄阳,要传达什么军令?” …… 荒郊野外。 一路逃命的庞统,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观望来路,一个追来的人也没有。 “顾泽,你好狠毒啊!” 庞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这一路狂奔,是他最近二十年来第一次如此下力的运动,一颗心砰砰乱跳,都快顺着嗓子眼跳出来了。 “你把一切都告诉我,让我明明白白的知道。” “却又稀里糊涂的陷入四面楚歌,众叛亲离的危局!” 庞统一屁股坐在山岗下,望着莽莽群山,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蒋干说的没错,这不是阴谋……” “而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把我纳入局中的阳谋!” “而我?” 庞统迎着风,发出一声苦笑:“从我在曹营急着要归来荆州的时候,就已经化身为顾泽的一枚棋子了!” 他的心中一阵凄凉!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不是还在按着顾泽早已为他预备好的“棋路”进行。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249章 这一切都是顾泽设的局啊!你我都是局中人! 庞德公的府上,院子里。 陈琳亲自在前,引领着新任的谋士,手执顾泽军令的蒋干 ,到了堂前的台阶上。 一月之前,在曹老板驻扎襄阳的时候,蒋干已经在荆州了。 不过那个时候,他不过是曹营帐下的一个普通幕宾而已,根本不为人所知,或者说区区一个小人物,一抓一大把,根本不会有人把他当盘菜。 若不是蒋干自告奋勇,前往鄱阳湖去见周瑜,虽然没有说服周瑜归顺,但却挖掘到重要的消息,把“蔡瑁张允写给周瑜的投降书”给 翻了出来还带回了荆州,成功坑死了蔡瑁一族。 还真就没人知道有他蒋干这么一号人物。 蔡瑁张允被诛灭九族,到底是不是被冤杀,荆州氏族们当然门清,曹老板手下的五大谋士也心知肚明,即便是曹老板,脑袋瓜子冷静下来之后想必也觉察出来伟人所利用了。 可偏偏人人都知道,又人人都不敢说破,人人都装糊涂! 只有两个人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个是当局者蒋干,另一个是盖压曹营 的“大智慧”许褚! “蒋军师,不知道天策上将有什么紧急军令,还要军师你来这里一趟?” 陈琳等蒋干上了台阶之后,这才站在最前面,恭敬的笑着问道。 “诸位!” 蒋干一本正经的站在最高的台阶上,目光凝视着院中坐在担架上的荆州氏族精要:庞德公、黄承彦、水镜先生司马徽。 “曹丞相屯兵赤壁,百万雄兵蓄势待发。顾泽军师运筹帷幄,已有定胜取敌的妙策!” 偌大的院子里,有氏族众人,有刺史府的校尉,还有蒋干带来的几名亲随。 但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鸦雀无声,静听着蒋干的训话! “但平定江东之战,离不开诸位豪强的支持,蒋干奉顾泽军师之命,亲自前来襄阳,便是要传达一项决定八十万曹营兵马存亡胜负的军令!” 八十万兵马,如天马神兵,无往而不利! 又怎么会把自己的生死置于荆州氏族们的手里? 堂下得空气瞬息之间紧张的如同已经完全凝固,令人喘不过气来。 “蒋……” “蒋军师,到底是什么命令,您快直说吧,咱们这几把老骨头,有点儿扛不住了……” 庞德公回首看了看半条命的黄承彦和司马徽,苦着脸抬头说道。 “哈哈!倒也并非难事!” 蒋干微微一笑,悠然的扯一下被风吹动的长袍,淡然说道:“曹丞相得庞统军师的计谋,铁索连环,渡江剿敌,可算天下绝妙!” “但战机稍纵即逝,且曹营之中粮草短缺,难以为继,本来计划的五十日内打造铁索完备的计划,需要提前实施了!” 需要提前? 这四个字,差点让刚刚醒转的黄承彦在此昏晕过去! “蒋……公。” 庞德公肥胖的脸颊上汗珠滴滴落下,勉强硬着头皮问道:“天策将军的期限,是要我们多少天内打造完备……” 一直沉默的蒯越,这时候也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了呼吸不眨眼的盯着蒋干。 “并不难为你们!” 蒋干傲然一笑,伸出三个指头:“三十天内,需要将所有的铁索打造完毕,运往赤壁!” 说到这里,蒋干脸上的笑容突然隐去,变的威严而郑重! “曹丞相和天策将军已经随着庞士元的铁索连环计制定了作战方案,只要三十天内准时把铁索运抵赤壁,连接战船,周瑜一战可擒,江东不消一月可平。” “但!” 蒋干的话锋一顿,展露杀机! “若诸位三十天内不能及时完成丞相交代的军务,延误了战机,我曹营八十万兵马的性命,就将落在周瑜的手里,到时候你们都是大汉的罪人!” “到时候即便是庞士元在曹丞相面前红的发紫,说一不二,只怕也救不了你们!” 曹丞相的刀,斩敌杀将定乱天下。 可是杀起对自己的不忠之人来,那也是腥风血雨鬼哭神嚎! 远的有徐州之屠,十万百姓死于非命,血流成河! 近的便是一月之前蔡瑁张允二族七百余人,被屠宰在辕门之外,悬头颅于襄阳城头,至今还有未曾腐化的骷髅! “庞统,卧槽你大爷,没事闲的的吧你!” “献的哪门子铁索连环计?” 庞德公心如火焚,焦化如碳,甚至忘了自己就是庞统的大爷,自己正在骂着自己。 “丞相钧命,若不能克日完成,误了军机,军法从事,斩绝宗族!” 蒋干开始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和善有加。 可是等到最后一句话出口,简直生死杀伐,屠刀袖中藏了。 “完了,全完了……” 庞山民侍立在父亲的担架旁,听到蒋干那极具杀机的军令,一颗心落到了谷底。 “父亲,怎能是好……” 他弓腰去看庞德公,眼泪已经滴落。 庞德公肥硕的身躯如同烂泥一般倒回在单价里,扶着担架两旁扶手的胳膊,突突的打着哆嗦。 黄承彦仰面望天,紧紧的闭上双眼,恨不得远离这充满烦恼和绝望的世界,却又留恋着那盈门的财富,难舍难割。 水镜先生司马徽眉头紧紧的皱起,目光始终定格在蒋干的脸上,原本呆滞绝望的眼睛里忽然又有了生机,叽里骨碌的乱转着眼珠,似乎在尽力的思考着什么。 他们的资金,全部都压入了钱庄里,如今钱庄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他们的那些金银也随之消散,血本无归! 哪里还有空余的闲钱再去购置铁器物料和雇佣工匠? 原本设定好的理财计划,如崩塌的山丘一般乱成废墟,无法挽回! “愿诸位好自为之,待他日曹丞相平定了江东,你们都是有功之臣,到时候自然会有丰厚的赏赐!” 蒋干微微一笑,迈步下了台阶。 “既然已经宣讲清楚。蒋公一路辛苦,还请蒋公暂且下榻在刺史府里,稍微缓解奔波之苦后再说。” 陈琳往前迈了几步,伸手挽住蒋干的手臂,两人如同好友兄弟一般,往府外走去。 留下凌乱的荆州氏族们在风中飘摆摇曳。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0章 黄承彦:顾泽之毒,天下皆知! 庞府的后堂里,重整杯盘,再添酒肉佳肴。 圆桌的四周,排摆着四个高靠背的藤椅,庞德公和黄承彦、蒯越、司马徽分列四方,依次而坐。 满桌的山珍海味,一杯杯的琼浆玉液,可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毫无心思去吃吃喝喝。 甚至连筷子都没摸起来过。 “一个月内,打造那么多的铁索,这简直就是笑话!” “他蒋干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倒是容易,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得钱粮,多少得工时!” 庞德公肥胖厚实的手掌击在桌案上,震得酒杯里的酒泛起阵阵波浪,溅湿了桌面。 “蒯异度,咱们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得跟你确认工期的,怎么这会子咱们前脚把金银存入了钱庄,这后脚就变了卦了?” “这不是往死里逼我们么!” 黄承彦枯瘦得身躯跟庞德公相得益彰,这会儿更显得憔悴枯干。 他对蒯越本来好感十足,还惦念着让自己的独生女儿赶紧和诸葛亮离婚,然后嫁给蒯越 ,好给自己的家族寻得一个得力的靠山。 然而经过此事之后,蒯越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宛如汇丰钱庄一般崩塌毁灭,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绝望之下,反而第一个寻找蒯越的麻烦。 “黄公……” 蒯越虽然在这四人之中,年纪最轻,不过四十多岁。 但他身在刺史府里任职,跟陈琳一左一右,一正一副,所以官场的信息,自然没有能瞒得过他的。 “诸位,前几日曹营过来的军令,委实是要求五十天内完工,我也是亲眼所见的军令,据实相告给各位的!” “今天的事,大家有目共睹,蒋干这次来到襄阳,是手握顾泽的将令前来,谁想竟与曹丞相的军令有所不同……” 蒯越这次把蒯家的半个家产压入了钱庄,原本指望着大赚一笔,借此稳固自己在蒯氏一族得地位,也好得到兄长蒯良的认可。 没想到玩的一塌糊涂,如今血本无归,回头怎生跟兄长蒯良交代? 这会子心里正烦躁着,却又不得不耐心的给众人解释。 “这里面,我觉得另有玄机!” 一直沉默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忽然开口说道。 “玄机?” 蒯越和庞德公齐声惊呼,黄承彦也转过了身子,努力睁大了眼睛盯着水镜先生。 “为何钱庄刚刚毁了,蒋干便到了荆州?” “难道这是巧合么?” 水镜先生虽然也已六十有余,可是他道家的修为,一头的乌发,身体倍棒。 刚听到钱庄毁灭的噩耗之时,突如其来让他措手不及,以至于方寸大乱 坏了心智,后来逐渐平复之后,身体便慢慢的康复,这会儿已经能够站立行走,几本如初了。 “你们细想!” 司马徽缓缓的站了起来,迈步离席,围着圆桌缓慢的走着:“为何钱庄始终兴隆,直到咱们几家几乎把所有的身价都塞进去之后,突然就火化为灰了?” “为何钱庄毁灭的真相还没来得及细查,蒋干便又突然到来,宣布了顾泽要求三十天内完毕工期的军令?” “这一切真的是巧合?” “还是有人刻意而为之,早就做好了安排?” 水镜先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双手扶着桌案,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顾泽?” 黄承彦轻声惊呼,后脊梁出了一阵冷汗,那突遭大变所致的两眼视觉障碍的症状,竟然瞬息之间有了好转! “难道这一切,皆是来自顾泽的算计?” 黄承彦双手摁住桌面,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出来。 不过他的体格跟司马徽要差得远了,最终力竭,还是一屁股坐回了藤椅上。 “既然水镜先生看破了这是顾泽的奸计,那咱们的那些金银……?” 黄承彦闪动着期待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镜。 “司马德操,全赖你了!” “可有的救么?” 蒯越和庞德公也恍然大悟,敬佩不已! 水镜就是水镜,能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保持冷静的头脑,分析得如此理性,相比之下? “我们几个简直就是酒囊饭袋!” 可是水镜却连连摇头,皱眉说到:“我不过是猜测而已,还没确认。” “若钱庄真的是顾泽设定的阴谋,那他如何来得那么多金银,支付咱们的利息?” “那可是好大的一笔开支!” 司马徽抬起目光,回头望着大堂外。 “而且……” “蒋干来这里宣讲军令的时候,似乎并不知道庞士元已经到了荆州,还被咱们给骂走了……” “若这一切都是顾泽设定的计谋,蒋干又怎么会不知道庞统昨夜去过钱庄?” 迷雾团团,似是而非,是非而是。 庞德公恨恨的咬牙说道:“庞统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这会子若是他在,倒没准能给咱们点启示。这小子思虑周全,不在你老水镜之下!” “需要他在的时候,他不来。不需要他在的时候,他倒是老在我面前晃悠!” 庞德公听了水镜的提醒,反复思量,越发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先前对庞统的那些怒气,便消解了不少。 “如果这前前后后,从钱庄成立就是顾泽所设的局……” “只怕庞统也是局中之人啊!” “顾泽之谋,神鬼莫测,滴水不漏,又怎么会容许咱们轻易的破解?” 水镜先生缓缓的坐在椅子上,身上摸起桌上的酒杯,擎在手里凝视着酒杯里清澈如水的酒体,喃喃低语道:“我们所看到的,也许不过是顾泽想让我们看到的……” “他……或许并不急于置我们于死,而是在尽情的玩弄,直到我们穷途末路,生不如死!” 庞德公面色煞白,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着,牵动整张脸上的肥肉随着震颤。 蒯越整个身子瘫软在藤椅上,一言不发的闭上眼睛,大有一副放弃躺平的姿态。 黄承彦深深蹙眉,要紧了牙关。 顾泽之毒,天下尽知。 死在他手里的,皆是名动天下的英雄。 蔡瑁张允之死,多半是他所为,可是又不是他的屠刀! “难道我们,也要步蔡瑁张允的后尘么?” 黄承彦紧闭的嘴角里挤出一句十分不甘心的话。 “要我们死?没那么容易!” 水镜先生忽然迸发出一丝杀机! “呃……” 其他三人一愣。 “报!” “报主人,庞士元入府!” 正在这时,庞府的侍从急匆匆入内,隔着房门禀报说道。 “快!” 庞德公猛然坐起:“让这猴崽子进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1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顾泽又当如何!? 清晨,雾蒙蒙。 浓浓的晨雾笼罩着许昌巍峨的宫殿,也吞噬着整个都城。 阴云密布下的许都,显得消沉而沮丧,犹如一个口袋里没钱,又看不到任何前途的落魄者一般。 荀令君府的府门已经大开。 “主人,外面湿冷,还是多披一件大氅吧!” 老管家衡臣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件黑色的披风挂在了荀令君的肩头。 “这个天……” “唉!” 荀彧迈步出了厅堂,站在台阶上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和浓雾重锁的亭台楼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主人又是一夜未眠吧?” 衡臣抬起苍老的眼睛,望着荀彧周身的疲惫,微微皱眉低声说道。 荀彧沉沉点了点头:“丞相远征,朝廷大事尽托于我,敢不竭忠尽智,鞠躬尽瘁?” 说到这里低头看了看石阶,迈步往下一阶一阶缓缓的下着,衡臣往前赶上两步,伸手扶住荀彧的胳膊。 虽然他的年龄 ,比荀彧还要大了二十多岁,容貌也显得比荀彧苍老许多,但是若论体格,反而是他更加健康硬实,相较之下荀彧 日夜操劳,废寝忘食,俨然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的状态了。 “前几日丞相的书信到来,虽然字里行间没有提及一个字的粮饷,可是我却知道,如今赤壁八十万大军最大的隐忧就是粮草不继……” 荀彧直到迈下最后一阶石阶,脚踏实地之后,才舒了口气对老管家衡臣说道。 “然而冀州筹措的粮草,早就运往赤壁,被甘宁的锦帆贼烧了个精光。如今再要筹粮,已是万难了。” “何况冀州久在袁绍治下,丞相灭袁绍至今也不过三四年的功夫,民心并没有完全的归附。” “万一横征暴敛过度,再为袁氏的残党所用,百姓群起而造反,河北之地,不复为丞相所有矣……” “可是若不能解决粮草的问题,不消三个月,只怕倒下个月的今日,赤壁便要有惊报传来了……” 惊报? 衡臣和荀彧心里都明白,与其说是惊报,不如说就是败仗的折报! 北方兵马对阵天下无敌的江东水师,本就不是速战能解决的问题。 可是粮草不继,逼迫着曹丞相与江东水军决战,胜负之分,可以说未战已定! “唉,若丞相这次不能取胜,江东不能收复。只怕丞相和我的余生里,都不能看到汉室复兴,天下一统的局面了!” 荀令君的眼中飘过一丝落寞。 一阵风吹过,荀彧不由的身子一颤,随即裹紧了风衣。 但觉天地凄冷,彻骨生寒。 但这时候,正是四五月份的天气,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早就远离寒冷了。 “主人,倒也不必如此悲观。” 衡臣扶着他走出府门,到了车驾前。 虽然荀彧公务繁忙,但是每天献帝的早朝,他都是作为满庭朝臣的表率,从来不曾缺席和迟到。 “嗯?” 荀彧抬起左脚刚刚踏上了马车前的板凳,随即又收了回来:“你的意思是?” 老管家衡臣白眉随风摆动,微微一笑说道:“纵使满世界的阴霾,也总有开天辟地,拨云见日之人。” “听说丞相新任了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或许他能缓解丞相的困厄呢?” 荀彧的眼神稍微一亮,如一盏明灯突然拨旺了灯芯一般,可随即又暗淡了下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顾泽纵然智谋无尽,可是八十多万兵马的口粮,可不是等闲之事……” 他迈步上了马车,荀令君府的车夫挥动鞭子,马车徐徐出发。 “或许……” 荀彧忽然掀开车帘,回头望着仍旧站在原地的老管家衡臣:“我们除了相信顾泽,也别无选择了!” 衡臣摆了摆手,孤零零的站在清晨的大街上,眼看着荀彧的车马消失在清晨的迷雾之中。 “下个月……” “还有一个月,老主人的月旦评就要开始了!” “不知道我还有缘能再去泰山之巅,听他品评天下谋士么?” 衡臣轻轻咳嗽了两声,自己举起手臂拍着自己的后背,一边嘴里喃喃念叨着,一边转身回府去了。 …… 赤壁,谋士大帐里。 虽然自从移兵赤壁以来,曹丞相先是拜顾泽为首席军师,执掌军师府。 后来庞统入曹营,献铁索连环计,给曹老板解决了北方兵马不习水战的心腹之患,并因此得以进入军师府,成为继五大谋士之后的第六大谋士。 紧接着顾泽提拔蒋干,军师府得人员与日俱增。 可是今天,顾泽照例不在军师府,蒋干和庞统相继离开,前往襄阳。 军师大帐里难得又回到了最初五大谋士的局面。 “主公先是急功近利,兵马未到粮草先行,结果粮草到了赤壁就被甘宁给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没有粮草,便该审慎进兵,可丞相却又破釜沉舟,非要开拔赤壁,誓要平定江东!” 程昱背着手围着议事的长条桌一边走着,一边叙说着局面。 他们五个人在一起共事多年,只要没有第六个人在场,就能畅所欲言,毫不避忌。 刘晔冷笑说道:“虽然主公意气风发,拿下荆州之后便有吞下锦灯笼之意。可是赤壁辎重被烧,他怎能不慌乱?” “只怕这移师赤壁的决定,都是他顾泽一意孤行吧!” 陈群摇着头叹息道:“可是主公就是对孤儿言听计从,奉若神明,完全不考虑三军的感受,所以才有今日之困!” 但随即又赞叹:“不过人家顾泽确实有两把刷子,合肥之战,人家不必动用大队人马,紧紧张辽乐进带领八百熊虎兵,便退了孙权的十万江东兵马,还斩杀了名将太史慈,这是何等的功劳!” 程昱瞥了瞥嘴,一副不太服气的模样:“机缘凑巧罢了!那都是张文远智勇双全,跟 顾泽的关系不大!” 荀攸在旁,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然后轻轻的放在桌上:“背后莫论他人的是非,何况顾泽之能,你我皆曾见识过。主公拜他为军师,虽然夺了你我升任首席军师的机会,却也是你我之福了!” “咱们还是多议一议军中缺粮的办法才是。” 陈群鼓掌笑道:“荀公达高风亮节,不慕高位,淡泊名利,果然实至名归!” 陈群资质平庸,相对于其他四名谋士来说纯纯的就是打酱油的,所以首席军师之争,从一开始他就把自己置身事外了。 所以顾泽意外的成为首席军师,他虽然也不太高兴,但事不关己,倒也并没有太过往心里去。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2章 顾泽算计无双,我焉敢不信!? 荀攸淡淡一笑,摇头说道:“我也不过是个俗之又俗的俗人罢了,岂能有你说的那么高尚!” 低头沉默的贾诩喃喃道:“顾泽这样的人,我宁可他为首席军师,做你我的头领,也不愿他流落他方,早晚变成咱们的对手!” 对手!! 想到顾泽昔日对天下诸侯和曹老板的揉虐,五大谋士都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默。 “幸亏顾泽辅佐的刘备,一直就是弱鸡,手中无兵。鼎盛的新野,也不过连带着樊城驻军刚刚过万而已!” “若是顾泽辅佐的是江东孙权,益州刘璋,凉州马超……” “哪怕是最弱的汉中张鲁,恐怕也是如彪虎生翼,叱咤风云,哪里还有我们的事?” “莫说今日攻打江东的局面,只怕连荆州都休想染指……” 想到与顾泽做对手,所有人脑袋都疼。 暗地里无不认可贾诩说的话:“莫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首席军师,就算是多了这么个干爹,我也不愿意有这样的一个可怕对手!” 提到军粮短缺,刘晔笑着看了看程昱:“不缺军粮程仲德,天下人皆知,为何独丞相忘了?” “只要把仲德放到荆州去,还怕没有粮草?” 程昱脸色一红:“呸!” 他早就自告奋勇,曾经想要讨令去荆州筹粮,可是曹老板唯恐他太过阴毒,搞得荆州民怨四起,后院起火,断了自己个退路。 所以把他给驳回了。 荀攸眉头皱起,沉思良久之后还是无计可施,唉声道:“只能寄希望于我叔父荀令君在北方能尽快筹措到粮草,能在一月之内,运抵赤壁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按照荀令君的办事效率,如果真的能在北方筹措到粮草,这时候早就应该在运输的途中了,又怎么会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字的消息? 陈群忽然抬头看了看四大谋士,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哎,你们倒是说说!” “主公拜顾泽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可堪是古来的第一大荣耀了!” “可是如果顾泽这次让主公移兵赤壁,与周瑜决战。万一因为粮草不继而吃了败仗,主公会对他军法从事,处以极刑么?” “吃了败仗?” 老贾诩的鼻子里哼了一声:“若真的吃了败仗,覆巢之下无完卵?” “你我皆不知道身首异处丢落在哪里,又怎么能看到主公是不是处置顾泽?” 众人心中,一片森寒! 贾诩的话,说的不错! 如果三军断粮,兵败如山倒,他们这些文官,只怕更难逃脱,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 “诸位,祈福吧!” 贾诩忽然站了起来,抬头环顾众人:“希望顾泽能再施妙手,绝地逢春,救我军马,活我性命!” 众人心头一凛!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放下那原本曾有过的妒忌和不甘! “此时此刻,若我为首席军师,又该如何在主公面前交代?” “难道就来个低头不语爱咋咋地?” “那这颗脑袋还要不要了!” “顾泽啊!顾泽!你做首席军师,倒反而替我们挡了多少困厄和难堪!” 甚至陈群还在庆幸:“还好首席军师不是我们,而是顾泽,不然的话,我们就真的没救了!” …… 曹营,中军大帐里。 曹老板和顾泽对面而坐,畅聊着军务。 许褚提着短刀,赤膊站在曹操的身后。而顾泽的身后,赵云一身灰白色的长袖儒生打扮,腰间悬着那把在长坂坡从夏侯恩手里缴获来的青釭剑。 “军师,粮草堪忧,粮草堪忧啊!” 曹老板端起桌上的茶碗,都递到嘴边了,又重新顿在了桌上,紧紧锁住眉头,万分忧烦的说道。 如今和周瑜的八万水军隔江对峙,彼此都完全暴露在对方的面前。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任何一方想要全身而退,都无异于异想天开。 可是荆州水军,完全不是江东水师的对手,而若不速战速决,又恐粮草不继,不战自败! 如今骑虎难下,进退不得。纵然曹老板老练持重,狡诈多智,也是思量多日,没有良策。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亲自命许褚前往顾泽的小院,请他来中军大帐商议此事了。 “丞相所虑者,不过粮草罢了!” 顾泽微微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悠然道:“我已命蒋干前往荆州搬粮去了。只要我军中粮草足够这个月的开销,便能支撑到荆州粮草到来!” 曹老板惊异的睁大了眼睛:“军师,荆州的府库,早就搬运一空了,即便是各处氏族捐助的粮草,也全部运来赤壁了……” “你在这个时候还让蒋干去荆州搬粮?” 顾泽长身而起,仰天打了个哈欠。 “昨日酒醉,不曾睡个好觉,今天的天气如此晴朗,若不尽情补上一觉,岂不可惜?” 曹老板急忙道:“我帐中锦衾俱在,若军师在这里安歇,也无不妥之处。还求军师释我心中疑问,免我整日的忧心。” 顾泽摇头婉拒道:“在下洁癖,受不了曹丞相床榻上的多女之气。” 曹老板面色一红,尴尬的抬头看了看顾泽身后的赵云,但赵云面无表情,似乎除了顾泽 ,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漠不关心。 “军师说笑了……孤自从移兵赤壁以来 ,从未有过人妻……” 曹老板傲然天下,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没有羞耻难堪之感。 甚至当初在宛城面对西北枪王张绣的婶子邹氏的时候,能当着典韦和众将的面直接开问:“夫人今夜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可是唯独在顾泽的面前,曹老板犹如未出阁的小媳妇一般,始终觉得局促难以自然。 “丞相放心,只要你承蒋干荆州之行是奉了你的军令,我便承你一月之内,有海量的粮草源源不断的运抵赤壁大营!” 当曹老板抬起头来的时候,顾泽的身影已经 消失在大帐之外。 “顾泽算计无双,我焉敢不信?” 曹老板自信品着顾泽临走说的那句话,忽然抬头对许褚道:“速传陈群,命他发书给荆州的陈琳!” “蒋干之命,就是顾泽军师之命。顾泽军师之命,即孤之命也!” “务必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若有不尽力者,当以抗孤之命论处!” 许褚答应一声,转身离帐,往谋士府而去。 …… 兄弟们,热腾腾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3章 分明已经堕入顾泽的陷阱! “侄儿拜见叔父,拜见诸位前辈。” 庞德公的府邸后堂里,庞统在侍从的引领下迈步进了房间,先躬身向庞德公行礼,然后又给司马徽、黄承彦和蒯越各自请安。 他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志气高昂,誓要在襄阳挫败顾泽的谋算,证明自己的“凤雏”之号绝非浪得虚名。 却没想到牛刀小试,就被蒋干给摆了一刀,现在身上背负着烧灭汇丰钱庄的嫌疑人罪名,还属潜逃人员,若是被府衙的人发现,连庞府都要遭受牵连。 这时候鬼鬼祟祟,灰头土脸,连身上的袍子都因为逃命的时候跑的狼狈,被树枝山石划的七零八落,跟花儿乞丐乞丐想比都有所不如。 “兔崽子 ,你为什么要烧了钱庄!” “你跟汇丰钱庄,到底有什么冤仇?” 眼看着自己的半数家产,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连打水漂的爽感都没换来,庞德公的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无处发泄,憋得十分难受。 所以看到庞统进来,当先开口,首先发难。 “叔父……” 庞统进入庞府之前,在外面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回来,已定要将事情剖析明白,解除自己的误会。 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荆州氏族的原谅和支持。 唯有获得了荆州氏族的支持,才能再斗顾泽,扳回一局! 他始终相信,这次着了蒋干的道儿,误入钱庄,乃是自己大意所致,绝不能就此论断,自己的智谋不及顾泽! “钱庄不是侄儿所烧,你们的金银消亡也跟侄儿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这一切,皆是顾泽的奸计,为的就是要报复你们!” 这时候,府里的侍从已经在下首给庞统另外加了一张椅子和一副杯筷餐具,可是庞统不敢就坐,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在庞德公的身上,低头平静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是顾泽再搞鬼?他不是身在赤壁么?” 黄承彦看了看司马徽,心中暗道:“毕竟还是水镜先生!在蒋干第一次露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这事跟顾泽有关了!” 庞统躬身说道:“昨日暮夜时分,我被叔父赶出了庞府,心中负气,想要前往钱庄探查线索,以证明自己 的猜测。” “没想到蒋干徒然出现,并把我邀请到了钱庄的楼上,喝酒叙谈!” 蒯越的眼镜一亮,拿着酒碗的手一哆嗦,几滴酒落在脚下。 “什么?” “蒋干?” “昨日你在钱庄里就遇到了蒋干?” 明明今天晌午的时候,蒋干才急匆匆的赶到襄阳,传达天策将军顾泽的军令啊! 庞统走到桌旁,殷勤的端起酒壶,给酒桌前的四人斟满了酒,然后放下酒壶,后退了两步依旧恭敬的站着:“蒋干前脚奉命前来襄阳,我便后脚想要跟着归来。可是由于曹丞相被顾泽绊住,始终没有机会请假,所以耽误了六七天。” “如果按照日程来算,蒋干至少应该也来了五天了!” 啪! 水镜先生一拍桌案! “对了!” “对上了!” “六日之前,金街的那几套房子被人买下,并连夜盖起了钱庄。五日的时候,钱庄开始营业,襄阳的平民开始心动入主。” 水镜先生如念流水账一般的细数着这几天的经过:“四日的晚上,咱们在这里聚会,决定试探虚实!” “三日晚上,咱们开始集结资金,大规模的存入钱庄!” “零零星星到了昨日,区区一个汇丰钱庄,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搜刮尽了荆州氏族半数以上的财富……” 黄承彦愤怒的捏着酒杯,仿佛那不是酒杯,而是顾泽的脖子。 枯瘦的手腕青筋隆起,寿斑点点,颤抖的仿佛冬夜之中的寒号鸟,嘴唇也因为咬的太紧而沁出了血渍:“顾泽,好毒的顾泽!!” “不费一兵一卒,我们荆州氏族竟然傻乎乎争着抢着把自己所库存的金银,乖乖的送到了他的手里!!” “是我们大意了,我原本以为,顾泽去了赤壁,不会再跟我们过不去!” “如今看来,顾泽与我们的仇怨,那是不死不休!” 他原本想要拍案而起,可是因为身体的虚弱,只站了一半又跌坐在椅子上。 细心的司马徽紧紧的皱着眉头,抬头看着庞统,带着几分困惑的问道:“既然钱庄的本身就是骗局,那么顾泽又何来那么多的金银,来补足先期的利息呢?” “我们之所以会入局,还是因为利息高的离谱,而且背靠冀州甄氏,不会有风险。” “更主要的是钱庄前期的兑现都准时,毫无失信……” 庞统冥思半晌,连连摇头。 他也始终不明白,当钱庄信义初建,荆州平民和小氏族们大量涌入,进行着存期一天到三天的小试探之时,蒋干的钱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资金支付高额的利息? 如果蒋干是从赤壁曹营里携带金银前来,目标必然明显,荆州氏族和刺史府的蒯越不可能发现不了。 难道是借用荆州的钱? 可是荆州的府库,早在曹丞相初来襄阳的时候,就被夏侯惇全盘接手,跟曹营的粮库合并为一了! 曹老板素来多疑,他自然也不会把大量的金银留在刚刚归附的荆州,所以移师赤壁的时候,全部带走了。 庞德公一阵爆发之后,此刻终于恢复了平静。 “顾泽先是利用钱庄赚走了咱们手里的余钱,先在又他妈的借曹丞相的军令压咱们,让三十天内准备好铁索。” “如此浩大的工程,需要多少资金的投入!如今你我皆是囊中空空,摆明了已经堕入顾泽的圈套!” 能折成现金的,他们都在前两天折现之后投入了钱庄。 先在就算真的舍得花钱,手里也没钱了。 蒯越脸色铁青,嘴唇微微发紫,冷冷的说道:“可是咱们若不能按时完成任务,顾泽就会依照曹丞相的军令,名正言顺的灭了你我的宗族!” 自从蔡瑁张允被灭族之后,这几家氏族原本以为风雨 已过,可以逐渐归于平淡了。 尤其是在顾泽随曹丞相移师赤壁,劳师远征之后,他们更以为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直到此时,众人才猛然醒悟:“顾泽毒计暗藏,从来不曾放过我们!” 正在众人彷徨无计的时候,外面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整个院落一片光亮,宛如燃起了一堆烈火一样。 “什么情况?” 正好面对着正门的庞德公一愣,站起身来刚要询问,房门“呀”的一声被人推开! “主人,刺史府的陈大人到了!” 庞府管家的声音还未落地,身后转出一人,正是刺史府的陈琳! 陈琳的身后,跟着四五个亲随校尉,院子里更是有数百执戟带刀的的兵卒,手里擎着火把,照耀如同白昼!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4章 唯有抗顾泽,我等才有活路! 庞统一愣,刚要躲闪,已然不及了! 因此只好把头一低,垂手站在庞德公的身旁。 “陈大人,这是何意啊?” 蒯越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勉强站起来问道。 众人看到庞府的管家和陈琳一齐进来,而没有提前通报,就知道庞府的家丁已经尽数落在陈琳亲兵的掌控之中了。 陈琳微微一笑,并不说话,迈步 往前,围着宴席的圆桌走了一圈,身后的两个亲兵各自高举火把,照的庞统的脸上明灭不定,白如金纸。 陈琳在庞统的身前微微驻足了几秒钟,然后绕了一圈,重新回到门口,忽然转身,看着庞德公等人,双眸在灯火中闪烁着光芒。 “曹公挥师东征,与周瑜对峙于赤壁。你们众人心怀汉室,不吝私利,打造战船,打造铁索,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今你们手里的余钱存入汇丰钱庄,却被人施以谲诈,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我承蒙曹丞相 重托,执掌荆州,若不能将此事查个明白,不但没法跟冀州甄氏交代,也对不起你们的赤胆忠心啊!” 说罢目光陡然变的凌厉,一转到了庞统的身上! “凤雏先生虽然乃是天下名士,又是曹丞相新近加封的谋臣,可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陈某听说凤雏先生归来庞府,唯恐给庞公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才 引兵前来,请凤雏先生到刺史府配合调查!” 事到如今,你还说汇丰钱庄乃是冀州甄氏的产业? 糊弄鬼呢! 荆州氏族们此刻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狂奔,却又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敬。 “难道我就此身败名裂,名声扫地?” “这明显又是顾泽的阴谋,我若随陈琳进了刺史府,只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钱庄暮色之后,只有我一人进去,天亮之后,又只有我一人离开,而且我前脚离开,后脚便爆炸起火,我百口莫辩!” “堂堂凤雏,难道就这么以纵火犯的罪名被正法,颜面扫尽?!” “我生不如死 !” 庞统心中大悔,早知如此,他还不如不来庞府,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可是心中又生气一阵恐惧感! “我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若不如此,怎么我前脚入了庞府,他们后脚便打入了府里?” 他顾泽! 他再次感受到了顾泽毒计的凌厉! 似乎真如棋局,步步紧逼,环环相扣,绵延不绝,直到把荆州氏族们逼入绝地,至死方休! 庞统的额角汗珠岑岑而下,第一次在和顾泽的交锋中感受到了恐怖。 “陈大人……” 眼见得两个校尉往前迈步,就要捉拿庞统,坐在上首得庞德公忽然疾步快走,肥硕的身躯挡在了校尉的身前。 “陈大人,既然念在我们荆州氏族忠心耿耿,可否借一步说话……?” 庞德公抬眼看了看陈琳,又看了看半开的屋门。 “哦!” 陈琳微微一怔,低头略一沉思:“你们暂且到院中等我!” 陈琳一挥手,身后的几名校尉躬身应诺,各执火把退出房门,随手将房门关闭。 “庞公,有何话说?” 陈琳待众兵退下之后,这才转过脸来看着庞德公,一脸茫然的问道。 “陈大人,是官就有私,是私就有弊。能否网开一面,放过我庞统小儿……” “若能如此,老夫生当结草,死当衔环,报答陈大人的恩德!” 陈琳看了看庞统,又看了看庞德公,低头沉默不语。 黄承彦和水镜先生司马徽对视一眼,往前说道:“陈大人,凤雏乃是曹公新晋的谋士,所献铁索连环计尚在谋划当中,并未展开实施。” “若此事真的公诸于世,必将成为庞统毕生的污点,传入曹丞相的耳中,岂不是陷丞相于两难之境?” “若秉公执法,则计略未定,胜负难料,事关八十万兵马的存亡。” “若饶过庞统,则丞相是执法偏私,何以服天下?” 陈琳听了二人之言,脸上的犹豫之色更加明显,不由的微微点头。 蒯越趁势往前,躬身施礼说道:“陈兄,你我同在府中治事,蒯越不才,也勉强替庞统求情,还望陈兄网开一面,饶他这一次。” 他们也知道放火之事乃是顾泽的毒计一环,绝不是庞统所为。 可是庞统在钱庄里,死无对证,怎么也算得上是犯罪嫌疑人。 若是跟陈琳较真,恐怕真相大白之前,庞统将受到牢狱之困,难有自由了。 而他们畏惧顾泽的报复,想要抵挡顾泽,他们唯有依靠庞统的智谋! 所以众氏族才会如此同心协力,力保庞统! “此事倒也并非完全不可为之,但若要我徇私,则是毁了我毕生的清誉,我所不为也!” 陈琳凝思半晌,才长叹一声,勉强说道。 “那依陈大人之意呢?” 庞德公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缓冲的余地,急忙又往前靠了半步问道。 “我陈琳早年身在冀州,还是袁绍得手下,与冀州甄氏多有交情。” “钱庄被毁,损失的是甄氏和你们荆州氏族的利益。只要甄氏和你们不再追究,此事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陈琳的脸上现出为难之色:“可是你们那么多金毁在钱庄里,若放弃追究,于你们并不公平。” 言外之意,只要荆州氏族们愿意放弃追究钱庄被毁,金银烧殁一事,他就可以说服“冀州甄氏”也放弃追究此事。 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也便不必再拘拿庞统,追查真相了。 陈琳缓了一缓,抬头看着庞德公:“老明公,若你们不追究,则我刺史府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庞统已经是曹营的谋士,主公面前的得力助手,我也不愿因此而牵连过广。” “可是如果你们不肯放过,则我刺史府身系地方安危,当一律行事,拘拿庞统,明正典刑。” “主公曹营那边,我也会修成本章,详细告知!” 庞德公恍然大悟! 水镜先生连连跺脚,气的伸手扶住桌面,险些晕倒。 好顾泽!! 你毁了我的金银,却又让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么? “好毒的顾泽!” 然而恍然大悟,为时已晚! 金银已经不能再追回了,他们不能卖一个搭一个,再因为这个而失去庞统这个顶级的谋士! 要对抗顾泽,他们才有一线的生机! 要对抗顾泽 ,必须要有凤雏的智谋相助! 必须保庞统!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5章 计成之时,便是八十万大军覆灭之日! 当着陈琳的面,四大氏族并没有进行直接的商议和交流。 但庞德公和黄承彦、蒯越、司马徽等人用眼镜说话,彼此进行着简单的沟通。 当务之急,是保住庞统,免于顾泽的谋害,至于其它事情,只能暂且搁置,以后再议了! 略作停顿之后,庞德公终于抬头看着陈琳:“陈大人……” “钱庄被毁,我等遭受的损失,我们愿意放过,不再追究。” “也望大人能保密此事,不要坏了庞统的名声……” 他们当然也明白,这句话说出来,蒯、黄、庞、司马这四家存入汇丰钱庄几十万两的金银等于盖棺定论,打了水漂,从此不再追查了! 可是眼下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庞统? 四大氏族并不是人傻钱多的无脑之才,否则的话在竞争激烈勾心斗角的荆州,他们也不能做到几十年屹立不倒,还打下一个属于他们各自的商业帝国。 丢了钱存下庞统,以庞统之智去对付顾泽,他们尚有一线生机。 若是为了这些钱而放弃庞统,这些钱也未必能追的回来,而他们却必然会错过庞统这样的顶级谋士。 陈琳听到庞德公说完,展颜笑道:“老明公放心,庞统至少现在还是曹丞相面前的谋臣,而且两军对峙,正是用人之际,我又怎么敢为了这点区区小事而坏了丞相的军国大事?” 庞德公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谦卑的躬身谢道:“多谢陈大人,我庞家将永感陈大人的恩德!” 又回头冲着庞统一挥手,沉声道:“孽障!还不过来谢过陈大人的活命之恩?” “堂堂‘凤雏’,曹丞相亲封的谋士,竟然做出放火烧抢的下作勾当,真是丢尽了我庞家的脸面!” 他所以不争辩,不追究,把钱庄被毁的事落在了庞统的肩上,只因这事死无对证,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反正钱到了顾泽的手里,想要拿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反而不如快刀斩乱麻,尽快结束此事,然后再计议下一步的打算。 庞统本是高傲之人,哪怕昔日江东再周瑜的面前,也不卑不亢,丝毫不有谦卑。 这时候面临牢狱之灾,又明明是被人设计栽赃冤枉,偏偏又没发辩驳,也只能违心的往前迈步到了陈琳的跟前,一躬到底:“庞统感谢陈大人手下留情,放我一马。” “从此之后,庞统一身一命,皆是陈大人所赐,但有吩咐,绝不敢违命,以报大人今日之大恩。” 陈琳淡淡的一笑,伸手扶起庞统,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者模样:“士元,你刚刚被主公提拔为谋士,正是韶华时候,当尽心报国,建功立业,切不可将心思用歪了啊!” 身材魁梧,心高气傲的庞统,只好唯唯诺诺,低头满口应承。 “我为大汉天下计,为曹丞相 的统一大业计,今日才徇此一私。” “凤雏,你好自为之吧~” 陈琳掂着脚尖拍了拍庞统的肩膀,拜别了庞德公等荆州氏族的宗主,回身出了府门,带领部下的兵卒,撤回刺史府去了。 “哗啦!” 庞统待陈琳离开之后,忽然转身,将刚才酒席的圆桌掀了个底儿掉,酒壶酒碗饭菜杯盘散落了一地! “顾泽!” “我不杀你,难消我今日之恨!” 庞统黝黑的脸上青筋根根暴起,虬髯倒竖,圆睁怒目,呼呼的喘着粗气,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曹阿瞒!你竟然暗自指挥陈琳,帮助顾泽欺压我们!” 庞统走到门口,眼睛望着赤壁方向的夜空,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你催促着想要在一月之内打造铁索连环?” “哼!” “铁索连环计功成之日,就是你八十万兵马覆灭之时!” 庞统如同着了魔一般,俯身从地上抄起那只还没有摔碎的酒壶,仰头猛灌了一通,然后“啪”的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顾泽,曹操!” “我要让汉室倾覆,乾坤颠倒!” “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庞统才是王者!” 如果说之前他进入曹营,献铁索连环计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誉而战,想要再天下人面前尽展“凤雏”的风采的话。 那么此时的庞统,心中已经充满了怨毒和仇恨! 他要与顾泽势不两立,与曹操水火不容! 庞德公,黄承彦等人看着庞统如同疯了一般的发泄,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大逆不道,罪不容诛。 一个个也是吓得胆战心惊,张口结舌。 “士元,你的铁索连环计,难道还别有妙用不成?” 只有司马徽,心思缜密,察言观色,似乎已经看出了端倪。 待庞统情绪稍微平稳之后,司马徽往前走了几步,和庞统面对面站立,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低声问道。 “哈哈哈!” 庞统脸上带着几分狰狞的笑容,抬起黝黑的脸,环顾了一圈,冷笑道:“铁索连环计实施的后果,就是曹操和顾泽,大汉的八十多万曹军,跟你们的金银一样,葬身火海,万劫不复!!” 庞德公吓的身子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啪啦!”将散落在地的一只酒碗坐了个粉碎。 蒯越起身近前,一脸的紧张,沉声问道:“难道凤雏进曹营,本就不是真的要侍奉于曹丞相?” “而是密助江东,暗败曹军?” 庞统咬牙笑道:“正是如此!” “原本我还有一丝不忍。但今日顾泽如此欺我,我纵把他挫骨扬灰,也难消今日之恨!” 黄承彦霍然起身,用枯瘦得手掌啪啪拍着庭柱,点指着赤壁,咬牙恨恨的嘶声道:“好!好!” “哪怕跟顾泽同归于尽,我也心满意足了!” “既然你不肯放过我,我也跟你拼了!” 老头子历经金银家当消亡的心疼,顾泽复仇的恐惧,到了这个时候 精神都几乎有些失常了,他此刻唯一的愿望,就是能铲除顾泽! 为了这个目标,他宁可拼了自己的所有。 司马徽相对来说则毕竟冷静,微微沉吟一会,皱眉道:“依照贤侄的意思,若要把彻底的铲除顾泽,就必须要完成铁索连环计?” 庞统点了点头:“只有实施开铁索连环计,才能让顾泽跟着曹营的把十万兵马一齐灰飞烟灭。” “此时顾泽已经被曹操拜为首席军师,天策将军,手里执掌着八十三万兵马,想要动他,难如登天,只有把曹营兵马一齐消灭,才能报仇雪恨,永绝后患!” 哗! 庞德公、黄承彦、蒯越、司马徽,四人忽然聚拢在一起,门外整个庭院之中,也清理的一个人没有。 滋事体大,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万一被陈琳的斥候探知,那都是谋反重罪,诛灭九族! 庞德公心疼自己的钱财,急于报仇,可是让他密谋造反,覆灭曹丞相,他还是有点心里没底,一颗心砰砰乱跳,几乎顺着嗓子眼蹦了出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6章 一旦令此人出山,便可除掉顾泽! 黄承彦奋斗了一辈子,到了现在要香火没香火,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无法继承家业,要财产吧这一半的家底都被顾泽给坑没了。这时候心中甚至萌生了死志。 只觉顾泽的毒计太狠,与其这样被他抽丝剥茧一般的蹂躏致死,日也不得安宁,还不如来个痛快的,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所以他对庞统的谋划,第一个举手赞成。 蒯越原本既是荆州氏族的一员,又身在公门,身上满满的优越感。 可是经过这件事之后,他才恍然大悟:“曹丞相真正信得过的还是陈琳,而完全没有把我这个荆州本地的氏族官员视为知己!” “顾在荆州的时候,我们伙同蔡瑁张允,与他为敌,多有迫害。他这次卷土重来,又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瞬息之间,只觉仕途无望,前途暗淡。 再加上蒯氏宗门的金银已经被他挪入钱庄,血本无归了。 绝望之下,他也豁出去了,宁可奋死一搏,万一成功了,灭了曹操,他还可能更进一步,据守荆州,割据一方,再做昔日的刘表! “曹营人才辈出,五大谋士,皆不是等闲之辈,万一被人识破,前功尽弃矣!。” “庞士元的计略,我虽不知具体为何,但打造铁索,连接战船,非三五十日不能完成。” “可是若顾泽真心要对付我们,又何须三五十日?” “他既然已经派蒋干回转荆州,恐怕不止于诡骗了咱们这些金银了事,我怕他另有后招……” 司马徽并没有询问庞统的计谋具体是什么。 因为在他看来,当务之急并不是行铁索连环计,而是应付顾泽接下来的进攻。 蒯越哀叹一声,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 “顾泽这是来了招釜底抽薪,先把咱们手里的金银存储骗走,然后再借助曹丞相的威压,催促咱们三十日内完成铁索的打造。” “若咱们不能按时完成军令,他便能以延误军机的罪名,名正言顺的将我们铲除!” 黄承彦一摆手,身心俱疲的说道:“不管了,他顾泽想要如何,便如何去吧!” “冤有头,债有主,我便是被他活剐了,也是我罪有应得,太累了!” 他心中烦至极,甚至萌生了一种躺平的心态。 庞统面色一变,急忙过去紧紧攥住黄承彦枯瘦的手掌:“黄公,不可如此啊!你若放弃了,我荆州氏族们还不就成了一盘散沙,任他欺凌了?” “还没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还请黄公忍耐一时,咱们合作共赢,成其大事!” 荆州黄家,实力雄厚,如果没有黄承彦的参与,想要顺利的完成自己的既定战略,就要难了许多。 为了能顺利的施行他的铁索连环计,庞统此刻也化身成了说客,劝说众氏族们尽力而为,按照蒋干的军令克日完成铁索的打造。 “凤雏,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黄承彦烦躁的甩脱了庞统的手掌,挥舞着拳头吼道:“如果不是顾泽阴我们,莫说三十天内完成打造铁索,就是二十天,我们又有什么难度的?” “我们陷在钱庄里的金银,足够打造数倍于军令的铁索了!” 庞统心中一翻!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顾泽摆的这一刀,伤在荆州氏族身上的不是皮肉,而是筋骨! 往日肥的流油的荆州氏族们,陷在已经陷入了严重的经济危机,资金链完全的断裂,想要在仓促之间再承担打造铁锁重任,难如登天。 不知不觉间,一轮明月挂在西山,透过窗户斜照在东墙上。 此时已经到了下半夜,过了丑时,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 但商议了几个时辰之后,还是没有一个完全妥帖的办法,能够顺利完成蒋干的军令。 究其原因? 没钱啊! 没有钱,就买不来铁器,雇不来工匠,又怎么能日夜赶工,早日完成? “天色已晚,明日再议吧!” 司马徽舒了舒手臂,打了个哈欠说道。 庞德公看着坐在身边昏昏欲睡的黄承彦,点头说道:“这老家伙还剩了半条命了,再熬下去非死在我府里不成!” “还是回去美美睡一觉的好,明日再来商议对策!” 黄承彦微微睁开眼看了庞德公一眼,如果换了平时,早就反唇相讥了,但今天他确实情绪低落,体能消耗巨大,连拌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众人各自出府,上了各自府上前来迎接得轿子,分道扬镳,各归各府,各奔各家。 水镜先生司马徽坐在一乘四人抬的小轿上,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可是心中却始终思量着如何应付顾泽这次的刁难。 水镜山庄的财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和那些中小的士族比当然是不在话下,可是要跟庞、黄、蒯三家来比,却要逊色不少。 而且另外的三家,有各自的商业领域,重在实业,而他水镜山庄,主要的来源便是他四处迎合,凭借自身的硬实力赚取的金银现金。 这次钱庄破产,他的损失最大,几乎整个水镜山庄已经出现了透明窟窿。 “嘎嘎,主人,何其忧烦也?” 司马徽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头顶的轿厢上,传来一阵如枭鸣一般的怪笑声。 震荡在漆黑的静夜里,分外刺耳。 “魁猿?” 司马徽猛然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却满面皱纹的小人国正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满口的白牙在窗外射进的月色下熠熠发光。 “主人,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愁眉苦脸!” 魁猿一笑,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宛如一个粗粮馒头被人捏瘪了一般。 “你懂什么!” 司马徽叹息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厌烦。 “不就是那顾泽么?” 魁猿又是一阵怪笑,不屑的撇了撇嘴,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知道的 还挺多!” 司马徽抬眼看着魁猿,颇有几分意外。 “主人,何不令他出山?” “只要他出山,除掉顾泽,易如反掌,主人的忧虑,也会烟消云散!” 司马徽苦笑着摇头:“顾泽已经不是昔日的顾泽了,如今他执掌八十多万兵马,焉能靠近?” 魁猿身子一跳,人已经消失不见,却忽然从轿顶的窟窿里探进了小脑袋:“顾泽并不在军营之中!” “他只身独居,只要你肯出马,命他出山,并一蹴而就,取顾泽的项上人头,献与水镜山庄!” 司马徽重新闭目,不发一言。 吱嘎! 吱嘎! 吱嘎吱嘎! 小轿在夜色浓厚的大街上疾疾前行,穿过迷雾。 “还不到时候!” 司马徽忽然睁开眼:“你放心,早晚他有机会和顾泽一较高下!”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7章 荆州苦氏族久矣!虽万死不可抵!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照射在浩瀚的江面上,泛着赤红色的波光,映照的整个天下都似乎充满了杀气。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长江的戈壁滩上。 赵云一身白衣,扎襟箭袖,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如苍龙出海,上下吞吐,夭矫天际! “好!” “子龙的枪法,更古未有!” “今日观子龙的武艺,我竟也心驰神往昔日的长坂坡前了。子龙一人独战曹营五员上将,该是何等的壮观豪迈!” 不远处,徐庶跟着顾泽,迈步向着戈壁滩走来,越往近处,叙述越能感受到赵云枪法之众的威压和杀气。 “子龙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他能虚心内敛,不断的超越自我。” 顾泽到了三丈之外,便驻足不前,背负着双手,看着赵云的身法步法,微笑着的点了点头,带出一丝满意之色。 “先生,昔日在襄阳的时候,许褚曾想要与子龙一战对决,分出谁才是第一勇士。依你之见,那个时候的子龙,可算是许褚的对手么?” 徐庶忽然想起过去的往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奇的问道。 “第一勇士?” 顾泽再次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子龙大伤初愈的时候,是不是许褚的对手。但我知道许褚绝不会是第一勇士!” 徐庶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先生说的也是,关羽张飞,皆是万人敌,勇力不在许褚之下,西凉马超,素有‘小吕布’之称,虽然鲜有出彩的表现,那也不过是因为不在中原,难有机会,但料也不是等闲之辈。 ” “那么……” 徐庶西北望着荆州的方向:“在这荆州之地,许褚总当得了这第一勇士的名位吧?” 但没想到顾泽再次摇头,依旧不以为然:“他想在荆州当这第一勇士,即便不算赵云,也未必能够。” “还需问问另一个人答应不答应!” 徐庶尴尬的撇了撇嘴,调皮的一笑:“先生太也小看了虎痴了 吧……” “老将黄忠虽然悍勇 ,但毕竟垂垂老矣,不如许褚当打之年。魏延也不是等闲之辈,不过依我看来应该最多不过张合曹洪之辈,和许褚还有一定的差距。” 不远处一块靠近江岸的岩石平坦如床,岩石上放着一张圆桌,四个石凳。 每每日出日落的时候,顾泽喜欢独自一人坐在这里,一边饮酒,一边看着滔滔江水滚滚东去 ,巍巍群山沐浴在夕阳的笼罩之中。 顾泽迈步到了石桌旁,撩衣服坐在圆凳上,徐庶急忙跟上,提前桌上的茶壶,给顾泽满了一杯从西北小院里专门带来的茶叶所冲泡的清茶。 顾泽端起茶碗,惬意的喝了一口,目光依旧围绕着沙滩上枪影缭绕的赵云:“人老不讲筋骨为能,黄汉升智略当先,勇力次之,若单拼武力,绝不是许褚的对手。” “魏延奸猾诡诈,有便宜就赚,没有便宜就溜之大吉,绝不下血本死拼力战,他和张合一丘之貉,难分上下。” 徐庶听顾泽说话,似乎与自己刚才的分析暗合,于是更加困惑:“那难道这荆州之地,还另有高手,堪比子龙和许褚么?” 荆州割据一方,卧虎藏龙,他自然不敢小觑,但因刘景生性格暗弱,本身也是“荆襄八俊”之一,舞文弄墨尚可。 所以隐居在荆州的多是文人墨客,鲜有武夫名将。 卧龙凤雏,都和荆州有着很多的渊源。荆襄八俊,名动一时。 除此之外,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等当代名士,也都隐居在荆州。 “子龙枪法精进,已经远非长坂坡的时候可比了!” 顾泽忽然转移了话题,把一头雾水的徐庶弄得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 徐庶从顾泽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杀机:“莫非先生来找子龙,另有安排?” “若有用人之处,霍俊手下的万余儿郎,都是咱们在荆州的嫡系,可供先生差遣。” 霍俊从樊城烧了刘备的粮草,投入襄阳的时候,不过五六百人马,并不算雄壮。 可是等到顾泽被拜为首席军师,命徐庶霍俊率领这五百兵马征伐夏口刘备的时候,一路上荆州的逃卒,新野的百姓,听闻顾泽之名,纷纷前来投顺,从襄阳到夏口,一路收容兵马扩张,足有两三万人! 凯旋归来之后,得顾泽准许之后,霍俊择其精要一万五千人,编为独立部,专门听命于顾泽,可不在曹营诸将的调遣之内。 顾泽摆了摆手:“倒也不必动用人马。” “襄阳有蒋干在那里,一切当无大碍,另外我打算派子龙再往襄阳,协助蒋干,助他一臂之力。” 徐庶心中一动,凛然道:“荆州氏族,先生不打算留了么?” 顾泽目光平视着江面,手里的茶碗缓缓的放下。 江风忽起,吹动浪涛,如千堆雪,击打着岩石,声音震耳欲聋。 “每个人都该对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们的恶行,也当由他们亲自来承担!” 顾泽缓缓起身,泰然自若:“荆州氏族,也不过一身一命,并无富贵之处。” “若说一命抵一命,他们纵然万死,也难赎其罪!” 徐庶微微皱眉,心中带着几分顾虑:“荆州平民,苦氏族久矣。” “可是荆州的经济和政务,尽皆掌握在氏族官员的手里,离开了他们的协助,荆州动荡在所难免。” “曹丞相征伐江东,无暇整顿;旦夕之间,恐怕也不会允许先生动了荆州氏族,乱了荆州……” 顾泽淡淡一笑:“元直,你要记住两点!” “第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曹丞相不愿意动荆州氏族,那只是没有给他足够的好处。只要我开的价格足够诱惑,莫说荆州氏族,就是许都得氏族,他也敢动刀!” 徐庶对此深以为然,躬身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极是。可目前曹丞相军中最短缺的就是粮饷,难道先生是要再这上面做文章不成?” 顾泽哈哈大笑:“杀鸡取卵,救活一个即将饿死的人,你说这个人会阻挠你去杀鸡么?” 徐庶心领神会,不由的胸口砰砰乱跳,他隐隐意识到,顾泽似乎又要把曹操的屠刀,挥向 荆州氏族们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8章 顾泽:子龙剑若猛虎,我便送你一场酣战! “荆州氏族 们是鸡,可是这只鸡的体内,真的还有鸡蛋可取么?我听说先前的时候,荆州氏族们已经捐助了许多的钱粮出来,襄阳的府库也已经搬空了……” 顾泽悠然的坐在石桌前,手里端着茶碗,任凭脚下的飞瀑溅射上来,打湿了鞋面和衣服。 “荆州乃是天下十三州之首,多年来并无战乱,民殷国富,早已超过了冀州。” “冀州城破,袁绍被平推之后,冀州的粮草,支撑着曹丞相正法乌桓,平定辽东。难道荆州的钱粮,只有那么一点点?” 徐庶恍然大悟,不住得点头:“有道理!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荆州的氏族们不肯‘下蛋’,所以才要先生‘杀鸡取卵’了!” 顾泽哈哈大笑:“人各有不同,若是换了程昱前往襄阳,他所考虑的就不是‘杀鸡取卵’,而是杀鸡炖肉了!” 想到不缺军粮程仲德,拿人肉做军粮的惨无人道,徐庶后脊梁直冒冷气:“先生刚才说要我记住两点,那第二点又是什么?” “第二点?” 顾泽霍然站了起来,又往前迈了两步,站在巨石的边缘,锐利的目光望着远方的群山,和山顶上那已经落了一半的红日。 “第二点,我想要的人命,任何人都保不了!” 任何人都保不了! 孙策如此,袁绍如此,蔡瑁张允也不例外! 徐庶站在顾泽的斜后方,只觉有一股浩瀚的霸者之气覆压天地之间,让他顿觉这漫卷的浪花,滔滔的江水,也瞬息之间变的渺小如粟。 “先生久等,子龙之罪了!” 一个浑厚铿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赵云手提龙胆量银枪站在身后,脸上微微沁出汗珠,显得有几分油亮。 “子龙,元直,你们坐下,我有话说。” 顾泽转身回到桌旁落座,又命赵云和徐庶二人左右坐下。 “先生有何差派?” 赵云从腰间掏出一只手帕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尘,然后问道。 顾泽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到赵云的面前。 赵云急忙起身,恭敬的弯腰接过,然后才再次落座。 “数日之前,我已经命令蒋干只身前往襄阳,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如今已经小有所成。” “荆州氏族的隐忍,终究会有个结束,等到他们被逼的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铤而走险,自己往屠刀上送人头。” 赵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然后放在桌上,想起昔日在荆州他和顾泽所经受过的那些氏族刁难,至今仍然愤恨,难以释怀:“该杀!这些囤积居奇,鱼肉一方的财阀,早就该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了!” 顾泽等徐庶给赵云再次满上茶水,这才继续说道:“蒋干一人在那里,独木难支,陈琳左右逢源,只会效忠于丞相,未必会完全的听命与他,我不想关键时候掉链子,有任何的闪失!” 赵云端起茶碗,刚要放到唇边,听到顾泽的说话,忽然放下桌上,推案而起:“先生放心,我随时可以赶往襄阳,驰援蒋干!” 顾泽缓缓站起身来,到了赵云的身前,伸出食中两指一弹斜倚在身上得龙胆亮银枪。 “铮!” 碗口粗细的银枪被他手指弹的震颤不绝,赵云的整个身体更感觉如同触电了一般,酥麻了半边。 “啊!先生……” 赵云身子一晃,手掌碰到茶碗,刚刚倒满的茶水倒在桌上,顺着桌沿滴落在大青石上。 “突!” 顾泽伸出手掌一握,震颤的枪杆立刻稳如泰山,一丝不动了! 赵云站起身来,扶住银枪,一脸的崇敬之色! 作为一个武者,他只服强者。 但顾泽的能力,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令他没有敬服,只有膜拜和崇敬! “你从血战长坂坡,樊城弃枪投顺之后,似乎已经好久不曾有机会酣战一场了吧?” 顾泽凝视着熠熠生辉的枪尖,淡淡的问道。 赵云一脸严肃,紧紧握住枪杆,正色说道:“枪若游龙,日夜不息。剑若猛虎,旦夕思动。” “若有机会,龙吟九天,胡虎啸天下,我当提马纵横,再战寰宇!” 赵云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如金铁交鸣,连大江得浪涛声都被他掩盖了下去。 “稀溜溜!” 一阵马嘶之声传来! 不远处,不知道何时,照夜玉狮子战马已经飞驰到三丈之外,一个人立,仰天长嘶,宛若神驹! 赵云性情忽然亢奋,就像他面前的战马! 他隐隐觉得,顾泽先生要交托给他一件大事! 或许是一个可以让他正面直视,配得上一战的敌手! “如果你的枪法依旧只是长坂坡之时的水平,或许这件事我不会交付给你,而是需要我亲自去走一趟。” 顾泽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笑吟吟的说道。 “赵云自从新野得到先生的亲传指点,没有一天敢懈怠偷懒。幸运的是资质尚可,自我感觉还没有达到巅峰。” 赵云在顾泽的面前说话一向实事求是,既不吹嘘,也不谦虚。 “从今天算起,三日后你起身前往襄阳,到时候不必向我辞行。” “路途之中,当有一战!” “若战不利,我当亲出!” 赵云凛然站立,目光注视着顾泽,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先生的目光如此的郑重深沉。 似乎对自己的本领,也不是完全的信任…… “先生,你说的这一战,对面是谁……” 赵云眼中闪动着与强者一较高下的那种迫不及待的兴奋! 顾泽并没有说话,而是再次起身,背着双手迈步向前,直到大江的岸边。 滔滔江水,跌宕起伏,声势浩大,奔腾不息。 赵云和徐庶耳濡目染,心跳的节奏也不由的被这滔滔的江水带动,跟着起伏推动的节奏而张弛不定。 “胸有激雷而心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顾泽的语气平缓,整个人似乎超脱在三界之外,丝毫没有受到大江的影响。 “赵云感谢先生的教诲,此行必不负先生所托,凯旋归来!” 赵云左手提着龙胆亮银枪,右手按在腰间的青釭剑的剑柄上,低头躬身谢道。 “你可以退下了,三日之后,准时赶往襄阳!” “喏!” 赵云转身离开。 照夜玉狮子战马一声长嘶,伴随着蹄声渐远,消失在黄昏下的江岸边。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59章 莫非顾泽有通天之能,可以召唤天火玄雷!? “先生,没想到籍籍无名的蒋干,能在先生的手下大放异彩,独当一面啊!” 徐庶望着赵云战马消失的方向,言辞之中,竟有几分羡慕。 能为顾泽效力,是他毕生的愿望,可是自从升任水军副都督以来,日夜操练水军,公务繁忙,与顾泽见面的机会都极少。 “梅花优于香,桃花优于色。” “若讲谋于帷幄,决胜战阵,蒋干自然不如你们。可是舌辩诡谲,人际交往,纵横捭阖,你们就未必赶得上蒋干了。” 顾泽与徐庶并肩而行,往营盘走去,两人边走边聊。 “如果把你和蒋干放在一个陌生的社会,或许你会落魄的需要乞讨,但蒋干可能会在数天之内与当地的社会名流混的称兄道弟,出入锦衣玉食,吃得开穿的开。” 徐庶苦笑一声,只得点头认可:“先生说的极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正是如此。” “没想到蒋干在江东混不下去,在曹营也一直不能崭露头角,却在先生的手下,混的风生水起,从容不迫。” 顾泽淡淡一笑:“正是因为他年过而立之年,却始终郁郁不得,所以才会感激我对他的知遇之恩,对我死心塌地的效忠!” 徐庶羡慕的叹息道:“能为先生效忠,早晚聆听先生的教诲,那是他的福气。” “可惜徐庶命浅福薄,只在新野与先生有过短暂的相处时光,之后便不能侍奉左右了。” 顾泽在徐庶的肩头轻轻一拍,哈哈笑道:“荆州水军副都督,大汉还没有自己的水军,等曹丞相统一天下之后,你便是大汉水军的副都督,这样的官阶,多少人做梦都想拿到,多少双眼睛盯得眼圈都红了,你还这样不知足!” 徐庶苦着脸无奈的一摊手:“可是这些都不是徐庶的志向啊!” “徐庶只想朝夕侍奉先生堂前,学习先生昔日学堂里的那些学科知识,聆听先生的教诲。” 学堂! 短短两个字,犹如一把锋芒利刃的匕首,扎在顾泽的心头。 血海深仇,请不报! 荆州氏族,你们从此刻起至死的那一天,将永无宁日! …… 荆州,刺史府东十五里的一处偏僻的庭院里。 这里的地方虽然偏僻,可是院子里的摆设和布局却优美古典,绿化的也极好,给人一种 心旷神怡的感觉。 “蒋兄,这是什么?” 大堂上,陈琳望着靠近墙角的一处木箱子里的一包黑色粉末,好奇的问道。 “这?” 蒋干漫步走过来,轻轻笑道:“你别小看了这个东西,你的那个刺史府,只怕也抵不过这包黑色的粉末!” 陈琳越发的好奇,忍不住伸手捏了一点放在鼻子上轻闻,只觉淡淡之中似乎有点腥臭的气味。 “你可知道,数日之前那建设的富丽堂皇的汇丰钱庄,是怎么在倏忽之间变成一团废墟的么?就是拜它所赐!” 蒋干伸手指着那包黑色的粉末,半开玩笑的说道:“只是并未全部用上,而是剩了这一半下来。若是哪天你刺史府不想要了,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保准能把它送上天际!” 陈琳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忍不住 冒出了一头的冷汗:“子翼兄,我可没干对不起你的事儿 !你初来襄阳,就问我要刺史府门口的石狮子,我都慷慨借你了。” “至今那玩意还蹲在你钱庄的废墟里呢!” 蒋干哈哈大笑,伸手牵着陈琳,在大堂的茶桌前分宾主坐下,一名仆从过来,给二人分别斟满了香茶。 蒋干当是携带着顾泽的军令到襄阳,直接找到刺史府、 陈琳虽然和顾泽并不熟悉,但他素知顾泽的厉害,不敢违背军令,所以才会痛快的把刺史府的守门狮子搬到了蒋干新建的钱庄门前,借此取信于民,彰显钱庄的实力。 “子翼兄,这到底是是什么玩意,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 “难道这是一种神秘的符咒,能催动天雷不成?” 陈琳端起茶碗来喝了几口,还是忍不住又转头看着墙角的那包黑色的物件,好奇的问道。 在那个古三国时代,郁闷限制了人们的思考,即便是陈琳这种知识广博的文人,也具有其时代的局限性。 “这是我在赤壁拜别顾泽军师的时候,天策将军亲赐给我的 !” 蒋干提到顾泽的时候,面色郑重,站起身来整理衣冠,向着赤壁抱拳作揖,以示队对顾泽的尊重。 “天策将军所赐……” 陈琳嘴里喃喃低语:“久闻顾泽智略非凡,天下首毒……这简简单单的黑色粉末,竟然能把那么一座恢弘坚固的钱庄毁灭于顷刻之间?简直难以想象!” “莫非这顾泽有通天之能,可以召唤天火玄雷不成?” 蒋干见他一脸的困惑,又似乎若不将这个东西搞明白,始终难以专注于别的事情。 “天策上将曾说,此物名曰‘火药’!” “火药?” 陈琳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这完全是个陌生的词汇,即便他学富五车,通晓古今的典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药者,治病救人者也。难道这‘火药’,也是可以救人的么?” “可是……” “它又能治疗什么病症呢?” 陈琳再次将目光投在了那包黑乎乎的粉末上。 “迂腐!” 蒋干摆手说道:“药也分良药和毒药!” “良药自然治病救人,然而毒药却专门害人身体,夺人性命!” 陈琳若有所思,缓缓的点了点头:“火药……顷刻之间,就能把一座庄院夷为平地,这药确实够毒的!” “脾气火爆的毒药,所以叫做火药么?” 他学问丰富,悟性极强,顷刻之间,竟然给这第一次才听说的新事物诠释了名字得由来! 蒋干哈哈大笑,也便懒得再跟他解释太多。 更何况顾泽赠送给他火药的时候,也没有跟他详细说明这东西的由来和原理。 若是说的太多了,反而原形毕露,显得自己见识浅薄了。 “陈兄,今天请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替我办理。” 蒋干放下手里的酒碗,话锋一转,结束了刚才的谈话。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0章 顾泽咄咄逼人,分明是要断了咱们的活路! “哦!” 陈琳的思维也被蒋干拉了回来,目光回到蒋干的脸上:“前日曹丞相曾有书信寄来,特意嘱咐,凡子翼兄的事情,我当尽心竭力的相助。” “还曾说:‘蒋干的命令,便是顾泽的命令,顾泽的命令,便是孤的命令’!” “陈琳敢不从命!” 蒋干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他混迹天下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尊重。 没有天策上将,何来我蒋干的今天? 他们所畏惧和敬重的,不是我蒋干,而是我蒋干身后的顾泽! 虽然以智略论,顾泽手下我为尊,可是没有顾泽的慧眼识珠,我这颗明珠只怕要埋没在黄土中一辈子了! 春风得意之中,他对顾泽的感恩和忠诚 与日俱增,更加坚定。 “赤壁缺粮,曹丞相忧心如焚,顾泽军师命我在荆州筹粮,以资军用,这事还需陈兄相助才好!” 陈琳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忽然变的僵硬,良久才叹息道:“子翼兄,恕我无能为力……” 他站起身来,在堂中的大厅里来回迈着步子:“你虽然刚刚升任曹营的谋士,可是却始终随队军呆在襄阳,应该知道荆州的情况啊。” “襄阳城破,曹丞相入住荆州之后,那些荆州氏族的官员纷纷献粮,以表忠心。” “尤其是在我赤壁 的辎重被甘宁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之后,这些荆州氏族们更是掏空了家底来资助满营的将士。” “如今你让我再来帮你筹粮,谈何容易!他们也已经府库空空,有心无力了……” 陈琳眉头紧锁,脸上皆是为难 之色。 “哈哈!” 蒋干放声大笑,摇头说到:“陈兄放心,我没打算让你给我向荆州氏族们筹粮。” “不过要麻烦你以刺史府的名义,宣布购置粮草,以资军用!” “至于这价格嘛……” 蒋干迈步到了陈琳的身边,弯腰附在陈琳的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 “这……子翼兄你没搞错吧?” 陈琳听了,眉头拧的更厉害了,侧脸看着蒋干:“你这价格,谁要是肯卖给你,他指定是傻子!” 蒋干淡淡的一笑,胸有成竹的端起茶碗,从容的浅酌了两口:“你只管放心,我敢断言,就这样的价格,不但可以购置到粮草,而且还会很多,多的超乎你的想象!” 陈琳心中十万个不信,但他行事精细,既然蒋干是奉了顾泽之命前来襄阳办事,这多半也是顾泽的军令。 “顾泽的话,即便是天方夜谭,你也得信!” “如果你今天不信,明天你会发现你就是个傻子!” “或者明天已经不在人世,而是在地狱了!” …… 水镜山庄并不在豪华的东城,而是在襄阳的外围郊区。 所以这里车马稀少,人迹罕至,因此也就十分的 幽静。 正因为这样,一向势力最低弱的水镜山庄,这次成了荆州氏族们的聚集地。 “又是一天即将过去,顾泽所下的军令,三十天内务必完成铁索的打造。咱们到底当何以应之? ” “今天务必要商定一个章程出来。” 经过一夜的休息和冷静,原本准备摆烂和躺平的黄承彦也重新恢复了理智。 他和庞德公位居上首,作为荆州氏族的两个头面人物之一首先发言。 蒯越心有不甘的说道:“钱庄之事,咱们被顾泽摆了一刀,伤筋动骨,哪里还有在一月之内完成任务的本领?” “他在这个时候徒然缩短了交货的周期,明明就是出尔反尔,刻意刁难!” “他若早说要提前,咱们也不至于舍弃家本都投到钱庄里去了!” 庞德公拍的桌子啪啪啪响,愤恨的说道:“这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么?” “顾泽先断了咱们的资金链,然后又缩短交货周期,就是要给咱们出难题,存心整死我们!!” 水镜先生司马徽长吁短叹 ,摇头说到:“虽然顾泽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但是在当下的情势下,顾泽就是曹丞相,丞相既是顾泽。” “咱们如果不能按时交期,到时候曹丞相必然会站位顾泽,你我都难免灭族之危……” 四大氏族开局还没议论出个结果,就先逮着顾泽一顿痛骂! 这种明明白白的哑巴亏,吃的更让他们难以下咽,可是明明知道是顾泽的圈套,又不得不伸长了脖子往里钻。 “诸位前辈 ,倒也不必如此悲观!” “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咱们莫不如破釜沉舟,殊死一搏!” 庞统待几个老头骂的气喘吁吁,力气不佳的时候,才勉强插嘴说道。 水镜司马徽皱眉说道:“你的铁索连环计虽然精妙,可是旷日持久,何时才能实践?” “这一切的主动权皆不在你的手里,而在于曹丞相和顾泽何时肯于连战船,兴兵过江征战。” “我担心就顾泽 这个节奏,咱们都活不到那一天了!” 庞统摇摇头:“倒也未必!” “顾泽这次处心积虑的想要借助打造铁索不能克日完工的由头,置我们于死地,可是我们若能绝处逢生,突出重围,他又能耐我们何?” “只要铁索打造完毕,运抵赤壁。我便有办法督促曹丞相尽快 兴兵东进!” “只要战端一开,顾泽身为首席军师,怎么可能再有闲暇功夫对付咱们?” 庞德公一脸的消沉之色,唉声叹息道:“统啊!咱们不是不想尽力,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啊!” “那些房舍,田产、买卖、店铺,想要折合成金银,然后再购置铁器,哪有那么容易?” “在这个当口,谁敢轻易的来涉足荆州的经济?荆州内又有谁能购买的起?” 庞德公的一席话,道出了荆州氏族此时此刻的困境! 荆州虽然富庶,但两极分化严重。 以四大家族为首的荆州氏族们,占据了荆州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资源。 这也导致生下的平民百姓虚弱贫穷,毫无购买力。 而购买力最强的几大氏族,现款金银都被汇丰钱庄给收割的干干净净。 无解的死局! “报!” “报爹爹,报各位前辈!” “喜讯,喜讯啊!”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庞山民兴冲冲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满脸的喜悦之色。 “爹爹,咱们有救了!” “天无绝人之路!”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1章 这个价格,还要送到赤壁!?欺人太甚! “有何喜讯 !” 庞德公看到儿子那副兴奋异常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庞山民和庞统乃是堂兄弟,都有良好的基因,庞山民从小得到的教育甚至更为优渥。 可是长大之后,庞统智谋超绝,能够和诸葛亮并称“卧龙凤雏”,然则庞山民却不过百里之才,比之常人还算优秀,却远远没有达到他老爹的心理预期。 就像这段时间以来荆州氏族们所面临的困境,庞山民除了唉声叹息,心疼损失的钱财之外,毫无办法,一筹莫展,根本连入局讨论的资格都没有。 “爹爹,各位前辈,有救了!” 庞山民面带喜色,走到堂门面对众人行了个抱拳礼:“有办法筹措到金银了!” 庞统大感意外:“我这废物堂哥也长出息了?我们这些人讨论了两天都毫无良策,他能有什么办法?” 黄承彦哂笑,抬头看着庞山民:“贤侄,你有什么好办法,可解此困厄?” “不妨说出来,也让我们高兴高兴!” 黄承彦和庞德公既是老朋友,又是老敌对,明里称兄道弟,暗里较劲互啄。 庞德公有侄儿庞统,智略过人,黄承彦便扶持诸葛亮,还把女儿嫁给他,一个女婿半个儿,远比侄儿更近了一层。 所以黄承彦自感你有“凤雏”我有“卧龙”,你家业巨万我也有抵国之富,丝毫不觉逊色。 可恨诸葛亮自视太高,不屑于他手里的商业运营,也不愿像蒯越那样在荆州从政当官,高洁了半天出山却选择了日落西山的弱鸡刘备。 他自然不知道诸葛亮选刘备也是暗地里跟顾泽较劲,想要让天下人知道顾泽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诸葛亮随刘备屡败屡走,最终逃离荆州到了江东。 而庞统却从江东到了荆州,还被曹操拜为谋士,入住谋士府。 黄承彦自感在庞德公的面前彻底失败了,心中郁闷至极。 这会庞山民匆忙进来,黄承彦自然知道以庞山民的资质,不可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所以才会主动的出口问询,求解办法是假的,想要庞山民当众出丑,近而取笑庞德公,倒是真的。 庞山民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热汗,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揉搓的皱皱巴巴的告示:“刺史府刚刚贴出的告示,曹丞相赤壁鏖兵,粮草不继,现在荆州范围内高价收粮!” “真是如此?” 庞德公的眼睛一亮,肥硕的身子一拧,已经到了庞山民的身边,探手抢过那张告示,抚平了细看。 水镜先生、黄承彦、蒯越和庞统也忍不住聚拢在庞德公的周围,伸长了脖子希望能一睹真假。 “爹,怎么样?” “孩儿揭回来的的这张告示,可算是及时雨么?” 庞山民乐滋滋的把脸凑过去,等着爹爹的赞许。 “啪!” 没曾想庞德公忽然扬起右手,一巴掌拍的庞山民原地转了两圈,单手捂着左腮,一脸的痛苦之色。 “爹,你干嘛揍我……” 庞山民一边带着哭腔委屈的说着,一边俯身在地上乱寻。 “堂兄,你找什么呢?” 眼看着庞山民到了自己的脚下,伸手去抠自己的脚底,庞统忍不住好奇的俯身问道。 “槽牙被爹揍掉了两颗……” 庞山民的腮帮子已经浮肿的如同在嘴里塞了半个馒头,连说话都含混不清了。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庞德公愤怒的将告示抛在地上,顿足连踹了几脚,脸上的肥肉也随着身躯的晃动而上下颤悠,整张脸都变得惨白。 水镜先生俯身从他脚下捡起来,只看了一眼,便皱眉说道:“这样的价格,他怎么不去抢?” “怎么?” 黄承彦也跟过来,横眉骂道:“强盗!土匪!老子宁可把粮食埋在地下烂掉,投入到江中喂王八,也坚决不卖给他!” 蒯越皱眉,拿过水镜手里的告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个价格,还必须帮送到赤壁?” “只怕连雇佣民夫的成本都不够,难道让我们动用自己的庄丁仆从,给他免费运送不成?” 四大氏族之中,蔡氏最为雄厚,可是在灭族之后,抄没家产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粮食。 只因他们存粮另有隐蔽之所,蔡氏被灭族,他们的粮食被剩余的三大氏族瓜分殆尽。 而水镜先生的水镜山庄,虽然也薄有积蓄,那不过是十几亩良田的日积月累而已,勉强能够保证山庄的供应,并不富裕。 正如顾泽所猜想的那样,荆州氏族的实力,超乎人们的想象,只不过他们都是奸商,为人诡谲,善于隐藏,示人以弱而已。 水镜先生稍微思考了一会,又拿起告示看了看:“曹丞相百万兵马集结于赤壁,粮草辎重又在先期的时候被周瑜遣甘宁烧了个精光,补给不足已经是必然的的了。” “如今竟然发文征粮,可见是许都那边也已经虚弱,供应不足!” 庞德公啪啪拍着桌子,大声呼和道:“不管!不卖!让他们饿死!” “他顾泽不是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吗?” “他有能耐就让他施法变出粮草来供应三军,没能耐就等死!” 想起那些如山一般的金银都被顾泽坑了个干净,他至今火气不消,心肝儿都疼,正好趁这个时机要了顾泽的命! 黄承彦也恍然大悟,趁势附和道:“不错,庞公说得对极了!” “曹操兵马缺粮,必然哗变,周瑜和他对峙,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只要曹丞相战败,顾泽就必死!” 蒯越的嘴角也浮现出残忍的微笑:“顾泽啊顾泽!你用借刀杀人之计灭了蔡瑁张允的两族七百余人,可你也没想到今日你也会让我们借刀杀人,而杀你的人,同样还是曹丞相!” 他们坚信,以曹丞相擅长甩锅的性格,只要赤壁之战打了败仗,必然要有人出来背锅。 身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的顾泽将在劫难逃! 即使曹老板不想杀他,到时候兵败之后,手下的五大谋士和昔日被顾泽虐过的武将们也不会放过他。 一时之间,四大氏族陷入了暂时的兴奋,只觉反而是顾泽的生死掌握在了他们的手里,而他们就是要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顾泽和曹老板的百万大军败在周瑜之手。 “士元,你怎么看?” 水镜先生见庞统垂头不语,忍不住问道。 “这……” 庞统黝黑的脸上,双眉中间皱成了“川”字形,双手放在小腹前,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背上,不住的揉搓着,似乎心中有无限的纠结。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2章 不成想,顾泽也会有今天!? “此天助我报仇解恨也!” “顾泽只想着招咱们复仇,却没想到如今他的生死悬在我们的手里!” “哈哈!” 黄承彦和庞德公相拥大笑,这么多日来的抑郁和不快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现在庆祝,只怕还为时过早啊……” 庞统忽然开口,声音之中不但没有丝毫的兴奋,反而带着一丝失意和沮丧。 “怎么?” 庞德公回头,看着磨磨唧唧的庞统,忍不住叱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庞统尴尬的笑一笑,只觉在这叔父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 可是若不是叔父和这些氏族前辈出面相救,两天之前他就已经被陈琳以纵火罪抓到刺史府大牢里去了。 因此只好硬着头皮按捺住自己的心性说道:“曹操虽然对咱们的荆州并不十分的了解,可是顾泽在荆州多年,甚至在襄阳还有过一段时间,未必不知道咱们的底细……” “这次刺史府的购粮告示,焉知不是顾泽再生一计?”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果我们拒不奉出,万一顾泽透漏出我荆州氏族私藏巨粮,到时候派兵搜出来,给我们冠以欺君谋逆之罪,岂不都要步了蔡瑁张允的后尘?” 黄承彦心有侥幸的说道:“咱们的粮库私密,顾泽怎么能知道?他要是真的知道,蔡瑁张允被抄家灭族的时候就把粮库抄没了,又怎么会遗漏为了咱们?” 庞统摇头摆手,连连叹息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那个时候顾泽的目的是借刀杀人,要了蔡瑁张允的性命,自然不会关心抄家的事。” “可现在顾泽是首席军师,天策上将,身系三军的胜负存亡,本就缺粮,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 这时候,水镜山庄的几名童子抱着托盘,提着茶壶进屋,在桌上排摆茶碗,献上好茶。 水镜先生招呼众人再次归坐,然后说道:“士元刚才的分析,并无全无道理,顾泽灭我荆州氏族之心不死,岂能轻易的放弃?” “而且除此之外,我还有另一个顾虑……” 庞德公和黄承彦素知水镜先生足智多谋,思虑周全,齐声问道:“愿闻其详!” 司马徽端起茶碗,与众人共饮一碗,然后才把茶碗放在桌上,沉吟道:“曹操佣兵百万,汇聚赤壁,背靠荆州和江东对峙。” “如果咱们不献粮出来,万一曹营断粮,我荆州岂不是首当其冲?” 庞德公冷哼了一声:“他败任他败,我们首当其冲又如何!最多与江东划江而治,还如以前那样!” 水镜先生苦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更何况也未必等到那一步,你难道忘了曹营之中,还有个不缺军粮程仲德么?” “若是他出马,前来荆州打粮,试问诸位又当何以应之?” 在座众人,听到“程仲德”这三个字,尽皆变色! 水镜继续说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说咱们是献出还是不献出?” “若不献出,一人肉为军粮的程仲德必然血洗荆州,八十三万兵马的曹营,又会需要多少人做军粮?” “若是献出,那等于不打自招,欺君之罪难免,你我必死无疑!” 原本一脸兴奋,自以为复仇有日的荆州氏族,转瞬之间又一个个面如死灰。 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覆灭。 “以水镜先生的意思,难道我们又要搏个虚名,把这多年来山积的粮草无私的献出?” 黄承彦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徽反问道。 毕竟就算是献粮,水镜山庄也并没有多少粮食,最主要的还得是荆襄氏族们拔毛出血。 被揍掉了两颗槽牙的庞山民,似乎被他爹爹这一巴掌打开了心窍,灵光一闪,凑过来低声道:“我倒有个办法,可以一举两得!” 蒯越心中无计,急忙催道:“快说,有何妙计?” 庞山民睁着眼看着父亲庞德公,没有父亲的许可,他可不敢擅自轻易的开口。 庞山民怒目而视着点了点。 “咱们的粮食,多年来辛苦存储,得来不易,怎么能轻易的献出,博取那个虚名?” “可是若不献出,又恐被顾泽戳破其中的隐秘,给咱们招来杀身之祸。” 庞德公不耐烦的打断道:“让你说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让你在这里给我列难题!” 庞山民只好点头,继续说道:“以我之意,咱们不如假托他人之名,偷偷的把粮草卖给曹营。” “虽然价格极低,可是咱们的粮草山积,还是能换来一笔巨款!” “有了这笔巨款,就能够如期完成打造铁索的工程,岂不是一举两得?” “毕竟只要工期完成,顾泽无话可说,接下来就是我堂弟庞统登场,在长江上把顾泽送入地狱了!” 水镜先生鼓掌盛赞道:“世侄这个办法极为妥当!” “现在这些粮草留在手里,也是个隐患,随时能招来杀身之祸。” “不如换成金银!” 庞统面色凝重,忽然站起来拍着自己的胸口:“你们放心,只要能打造完铁索,在大江上铁索连环,我就敢保证曹军必败,顾泽必死!” 黄承彦皱眉摇头,连连摆手:“虽然如此 ,入库陈这样低廉到离谱的价格,等于是花钱雇工,把免费的粮草给他送到军营里去,我实在心有不甘!” 水镜先生上前拍了拍黄承彦的肩头:“老明公,事已至此,还是该隐忍才是!” “只要能除掉顾泽这个大魔头,将来荆州还是你们三家的天下,还怕不能失而复得?” “难道你真的打算为了这些粮草,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也葬送了荆州氏族的前途么?” 啪啪啪! 庞德公拍的桌子山响,把桌上的茶碗震的叽里骨碌乱滚。 “罢了!” “罢了~罢了!” “不过了,就这么着吧~” “只是这么明明白白的吃大亏,让人气愤窝火!” 每个人都愤恨在心,恨不得把顾泽碎尸万段! 可是为了能博取时间,也为了能完成对顾泽的反杀,他们又不得不把私藏了十几年的粮草拿出来,卖给荆州刺史府。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3章 粮草不济,军心必乱! 夜色朦胧。 迷雾锁住群山,缭绕在山谷之中,如一片汪洋无底的大海一般。 一阵阵山风呼啸而来,吹动着山腰陡峭上的松枝,发出尖锐的吼叫声,映着朦胧微弱的月色,显出几分凄凉。 俯瞰下去,山谷之中。 在暗淡的月色和朦胧的山雾开合之间,仿若有一只蚂蚁大军在缓缓的蠕动,从深谷向着山外不断的前行。 往前看不到尽头,往后看不到起点。 …… 深谷之中,一个巨大的山洞里。 山洞的洞口并不算宽绰,高约有两三丈,宽度也最多能并行两辆豪华的马车。 可是往里再行半里多路,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宛若到了另一个异界一般。 粮草堆积如山,四位宽阔,总有数百丈! 黑暗之中,火把零星如天空闪烁的群星一般,数千人往来迤逦,不断的从山谷中将装满粮食的车子推出山洞,然后顺着山谷的羊肠小道,运往山外。 山洞如此浩瀚,应该是上古形成的自然妙手,绝非人力所能为之。 山洞的洞口隐藏在山腰的树木密植当中,如果不是因为有车队不断的进进出出,常人绝不会发现。 山洞的深处,十几只火把围绕成一圈,中间的一张黑色木桌旁,坐着三人,正是庞、黄、蒯三家的掌门人庞德公、黄承彦和蒯越! “昔日黄巾军兴起,从益州、川中携带大量的粮草意图通过荆州进攻东都洛阳,却被刘表带领我们这些荆州氏族截断绞杀,这批粮草从此落在我们的手里,一直保存到今日。” 黄承彦单手扶着桌面,抬头看着一座座粮山,似乎是在感慨往日的峥嵘岁月,又似乎是在痛心这些堪比黄金的粮食,如今却卖了个白菜价,还要免费包邮到赤壁。 “又何止黄巾残党的余粮在此?” “咱们在荆州这么多年,又没有战争,又不去讨伐董卓。和江东的几次作战,也都是主场应敌,损耗不多。” “唯一的收获也就是屯了点金银,藏了点粮草罢了!” “咱们又不像江东氏族们那样,豢养十万兵马!” “如果不是顾泽,咱们这铜墙铁壁一般的隐秘之地,就算是曹丞相亲自来督粮,也不怕他翻得出来!” 庞德公看着满载着粮食的独轮车在地上压出来的深沟,宛如给自己放血的血槽,心疼的要命,咬牙切齿的诅咒着:“顾泽,你不得好死,早晚被周瑜所败,必死于江中,被江底的王八撕成一万八千块!” 蒯越慨然叹息道:“唉……” “明明咱们对顾泽恨之入骨,却又不得不乖乖的把这些粮草送到他的兵营里去……” “真是去哪儿说理去!” 侍奉在庞德公身后的庞山民忍不住问道:“爹爹,咱们倒是大放血了,把这些家底都卖了,自然打造铁索是无忧的了。” “可是那水镜先生,他怎么办?他也跟咱们一样,折腾家底的么?” 庞德公冷笑道:“他?他也就剩一张嘴了吧!” “他那点家底,又没有田产,能勉强喂饱自己的肚子就不错了,还指望着卖?” 黄承彦缓缓坐回到桌旁,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虽然如此,咱们也不能不管他,毕竟他对荆州的事情太了解了,而且以后运作荆州,对抗顾泽,还多有用他之处。” 蒯良点了点头:“当初咱们四大氏族合力修葺了这个山洞,作为藏粮之用,歃血为誓,绝不外泄天机。” “水镜先生虽然没有,可是蔡瑁的那份依然在这里得以保全,可以暂且算给水镜,也不枉了他日夜跟着咱们操劳。” 水镜先生司马徽在荆州多年,结交遍于天下,号称智囊,不管是刘表还是蔡瑁,亦或者是现在的三大氏族。 不管谁当权,司马徽永远是荆州不倒翁。 庞统忽然想起一事,再次确认道:“这些粮草出去,千万不可以三族的名义卖给刺史府!” “即便陈琳心知肚明,但至少落在纸面上不是咱们,不然的话他日万一曹丞相追究起来,还是难逃藏匿之罪。” 蒯越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每个推粮出去的庄丁,都是以个人的名义到刺史府前称重登记,然后再运往赤壁。” “至于结算嘛,到时候最多来个代领就是了!” “钱还是掌握在咱们的手里!” 众人计议已定,专等着粮草运出去,金银收回来,然后购置铁器,雇佣工匠,加快打造铁索的节奏,保证克日完成顾泽传来的军令。 …… 赤壁,曹老板的中军大帐里。 曹老板汇集五大谋士和满营众将,商议军务大事。 “我军中粮草即将告罄,许都处已经连发三道告急文书,却始终未曾落实。” 曹老板一脸的焦虑之色:“以我对荀令君的了解,若不是万分艰难,他不会这样怠慢。” 荀攸想要说几句为舒服荀彧辩解的话,最终却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程昱躬身说道:“青州、兖州之地去年遭逢大汗,百姓颗粒无收,能够自保已属不错了,而且藏霸的兵马在那里防守江东,也需要补给,实在指望不上。” “冀州虽然殷实,可是先期已经数次前往征粮,运来的粮草之中,有九成出自冀州。” “哎……” 程昱长长叹息道:“以一州之力养举国的兵马,也就是荀令君了,换个别人,早就扛不住了。” 众人心中清楚,若不是曹老板固执己见,过于自信,非要把许都运来的粮草直接从南阳运往赤壁,被甘宁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也不至于有现在的窘境。 但错是曹老板的,锅却必须由臣下们分担来背。 若是有锅就让老板背,那要臣子们何用? 果然,曹老板待程昱说完,面带怒容指着江东方向:“若非我们料事不周,遗贼以可乘之机,岂能遭受今日之困?” “当谨记之,以后不可重蹈覆辙!” 三军文武众将,齐声拜倒,连声应诺。 待众人坐定之后,刘晔起身道:“如今我们大军屯于赤壁,势成骑虎,只许进不许退。” “但粮草乃三军之魂,若粮草不继,军心必乱。” “既然中原已无可以调拨的粮草,荆州又早已告罄,主公何不发书给益州刘璋,汉中张鲁,借粮前来,以备军用?” 贾诩连声道:“不可!不可,此引狼入室之道了!” 说话之间,也站了起来,躬身说道:“刘璋之父刘焉,和荆州刘表乃是世仇,传至刘璋,因为暗弱,不思报仇,只顾坚守益州,闭门不出。” “若主公遣书借粮,等于是有求于人,即便刘璋并无侵略之心,他手下的将官未必没有这份野心。” “万一他们了解了我军的困境,将计就计。以运粮为借口携重兵借道荆州,你放不放行?” “若放行,可能荆州不保,威胁我的后方,让我腹背受敌。” “若不放行,那又何必多此一举,修书借粮,反遭他人耻笑?” “汉中张鲁,也是一样……”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4章 八十三万大军活命之恩,孤当永记在心! 荀攸点头赞道:“文和之言是也!之所以荆州如此动乱,从刘表到蔡瑁张允,再归属丞相。一月之内三易其主,却始终没有西侧的边疆危机,就是因为荆州和益州完全隔绝,老死不相往来,没有给益州和汉中以可乘之机。” “熊虎相搏,各尽其力。若此时荆州方向有任何的动荡,我军危矣!” “事不得以,愿主公不要轻易动用借粮之计。” 曹老板微微点头,长吁短叹,沉默不语。 他从来做事小心,谨慎多疑,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是兵马粮草短缺,迫在眉睫,若不早日思量对策,一场兵败之祸就在眼前。 陈群站起来笑道:“主公,数日之前,天策上将顾泽不是说他已经在荆州征粮了么?” “不知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荆州近在咫尺,若有粮草,旦夕之间便能运到赤壁,可解军中困厄。” 曹老板摇头叹息道:“顾泽虽然曾有过这样的言辞,但未知真假虚实,如今数日已过,依旧杳无消息,恐怕……” 刘晔哂笑道:“荆州的钱粮,蔡瑁张允归附之后都已经封在府库,直接交接给夏侯惇将军了。” “之后主公兴兵讨伐江东,荆州氏族们慷慨解囊,倾力相助,各家都已没有余粮。” “顾泽纵然智谋过人,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道他能无中生有,变出钱粮来不成?” 曹老板双眉紧锁,起身在高阶上来回反复的渡着步子,心中迟疑不决。 虽然他对顾泽言听计从,可是这次情势危急,如果顾泽真是戏言,那么八十多万兵马,将土崩瓦解只在眼前! “报!” 正在此时,营帐外一阵喧嚣,一名校尉急匆匆来到帐下! “报丞相,荆州方向,有无数百姓,以木车推动粮草前来,浩浩荡荡,不知有多少!” 粮草! 这两个字,如枯木逢春,绝地逢生! “哦!” 曹老板原本焦虑的眼神中忽然又焕发了精光,一撩战袍,下了台阶:“许褚,备马!” “孤要去一看究竟!” …… 高岗上。 曹老板一马当先,玄衣红袍,了望着远方。 从荆州的方向,如一道长龙,浩浩荡荡,无数的粮车迤逦而来,不断的抵达曹营。 “荆州无军粮了么?” 曹老板策马转身,眼睛望着五大谋士,面带微笑,尽是得意之色。 “这……” 刘晔羞惭满面,滚鞍下马,躬身跪伏在曹老板的马前:“恕臣愚钝,难解顾泽军师的机谋,轻料天策将军,死罪死罪!” 曹老板用马鞭指着由远及近似乎永无止泻的运粮队伍:“孤有顾泽,夫复何忧?” “适才军帐之中,你我皆如杞人忧天也!” “孤要亲往天策将军处,拜谢顾泽” 曹老板马鞭一挥,飞驰下了山坡,身后文武百官,尽皆跟随。 沿途只见粮草堆积如山,犹然有往来的粮车,不断的汇入。 …… “军师!” “军师!八十三万兵马活命之恩,孤当永记于心!” 曹老板带领文武众官,在顾泽的小院外下马,步行进了院门。 小院里,顾泽正坐在树下的石桌旁,品着香茗,悠然自在。 曹老板来到顾泽近前丈许之地,一躬到底,乐呵呵的说道。 身后的众官见丞相犹然躬身作礼,哪敢怠慢,纷纷跪伏于地。 只有许褚在曹老板的身后,咧嘴笑道:“嘿嘿,俺军师真是天降神仙,该拜!该拜!” 顾泽见曹老板带领众官到来,眉头微微一皱。 他喜静不喜动,所以从来不踏足谋士府,就是不愿掺和那些议论反复的破事。 “荆州氏族私藏军粮,多有造反之意。” 顾泽来到曹老板的面前,微微欠身,以作还礼,淡淡的说道:“如今粮草被我翻出,也算小惩大诫。但主公当谨慎防之。” 曹老板闻言震怒! 他们刚刚在军中大帐议论从益州借粮的时候,所顾虑的就是荆州有变,乱了后方退路。 却没想到这些荆州氏族们私藏了这么多粮草,能够供应八十多万兵马近乎一月的开销了! 如果这些粮草不被顾泽发掘,而是掌握在荆州氏族人的手里,万一举兵暴动,和江东周瑜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那孤就真的是等死了! 曹老板一念至此,后心冷汗顿时踏湿了衣襟! 他现在和江东决于生死之间,需要稳定的后方,决不允许有任何丝毫的隐患! “夏侯惇何在!” 曹老板猛然回头,望着武将队伍一声断喝。 “喏!” 独眼将军夏侯惇应声而出,单膝跪于面前的草地上。 “夏侯惇,着你立刻带领三千铁甲兵,星夜回襄阳,收三大氏族之人,灭其三族!” 曹老板的眼中杀伐之气迸发,寒气逼人。 在场的文武众将,尽皆骇然,不敢作声。 “喏!” 夏侯惇躬身领命,长身而起,转身欲走。 “且慢!” 顾泽忽然叫住了夏侯惇。 曹老板也为之一怔。 天地之间,也只有顾泽,敢当着众人之面如此轻描淡写的阻挡他下达军令了。 但曹老板丝毫不以为意,毫不介怀。 顾泽摆了摆手:“丞相不必如此。” “若荆州氏族敢有谋反之举,我自有除之的办法。” “庞统助蒋干发掘粮草,解决三军倒悬之危,功劳甚大,请丞相听之信之,不要因为他出身于荆州氏族而对他心生怀疑。” 顾泽的这句话,正好参透了曹老板的心意。 宁叫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这是曹老板毕生的信条。 庞统乃是荆州庞氏一族的门人,庞氏族长庞德公的侄子。 若庞氏有私藏粮草的谋逆之心,那么庞统又能好的了哪里去? 他所献出的铁索连环计,又是否别有用心?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原本计划的军事战略就要全部推倒重建。 而北方之兵不习水战,无法渡船过江的问题将再次困扰三军…… 而且即便是此计依然可用,也还需要庞统来协助实施。 “军师,庞统果然对我忠心耿耿,并不与荆州氏族同心一脉?” 生性多疑的曹老板,在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粮车之后,已经是宁可相信顾泽,也不相信自己了! 哪怕顾泽说铁树能生花,他也会坚信不疑。 “那是自然!” 顾泽转身缓缓走到桌旁,提起茶壶满了一碗茶,然后坐下之后示意曹老板对面而坐。 其他文武众将,站在丈许之外,雁翅型两侧排开, “若没有庞统的相助,蒋干的荆州之行,会棘手的很。” “如今铁索会在一月之内打造完毕并陆续运抵赤壁。丞相当尽快传令庞统回归赤壁,布置铁索连环计的具体方案才是。” 曹老板喜出望外,拈须笑道:“是也!是也!皆听军师的吩咐。” “有你在,孤当多活十年!” 随即转头:“立刻作书,星夜发往襄阳,命庞统即刻来赤壁,孤要对他重赏!” “喏!” 陈群出班领命,拜别曹老板,出院回军营传令去了。 曹老板与顾泽再闲话了片刻,起身告辞。 “庞统!” 顾泽送走曹老板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悠然。 目光却望着襄阳的方向:“我要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看着你的荆州氏族,一步一步的被你的铁索连环计送入黄泉地府!”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5章 蒋干不足为惧,可他背后的顾泽…… 襄阳,刺史府门前的大街上。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刺史府的银库中载着金银往庞德公府邸方向行驶着。。 “忠勇”、“无私”的旗帜插在车辆上,随风飘摆,向荆州百姓们展示着来自荆州氏族们的慷慨。 虽然刺史府的账簿上记载的卖粮人,并不是荆州氏族的名字,可是每一个卖粮人最后都有一份委托庞氏宗族代领粮款的契约。 所以在粮草全部送往赤壁并交付给曹营总粮官陈群之后,付款流程也正式开启了。 “唉!” “真没想到,我原本以为荆州已经疲困不堪,竟然还能发掘出这么多的粮草!” 陈琳站在刺史府大堂的堂口,透过院落望着府门前满载金银的粮车,目光里皆是赞叹:“我更没想到,蒋兄你两袖空空的来到襄阳,不到十天的功夫,竟然能拿的出这么一笔巨款!” “丞相东征孙权,若能一举击败周瑜,蒋兄当为首功!” 蒋干一身白衣,坐在中堂,悠然的从桌上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淡淡笑道:“区区荆州,何足道哉!” “即便是江东孙权、周瑜,也尽在我掌握之中!” 陈琳回转中堂,在蒋干的对面坐下,也喝了口茶。 粮草全部运抵赤壁,交付给曹丞相,他也可以稍微缓一口气了。 “蒋兄,你如何知道,荆州隐藏着如此丰足的粮草?” “我在襄阳执掌刺史府多日,竟然丝毫不曾察觉,真是惶愧之至……” 陈琳将茶碗捧在掌中,转头看着蒋干,不解的问道。 蒋干仰头看着大堂的天花板,一脸的傲气,得意的说道:“陈兄乃是河北王袁绍的旧部,难道不知道荆州和冀州,号称天下十三州之首,并驾齐驱的存在?” 陈琳点头,愈发得困惑:“这个我自然知道,那又如何?” 蒋干放下茶碗,迈步在堂前来回迈着步子,犹如传教的宗师一般,缓缓说道:“冀州在经受过袁曹之战的洗礼之后,尚有存余,甚至可以供应着曹丞相征伐乌桓,平定辽东,近而南下荆州。” “若不是大意失赤壁,被甘宁的锦帆贼烧光了新到的辎重,甚至连攻打江东的粮草,也毫无问题了!” “反观与之并驾齐驱的荆州,从讨伐董卓起,经历过什么战事?” “不过是和江东的几次局部战争而已,最多不过在江夏互掐了两回,不疼不痒的,能有多大的消耗?” 陈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听蒋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 “如此说来,荆州是藏富于民,和冀州囤积于官截然不同了!” 蒋干摆手哂笑道:“陈兄差矣!荆州不时藏富于民,而是藏富于氏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陈琳忽然放下手里的茶碗,起身整理衣冠,在蒋干的面前恭敬的行礼,正色说道:“蒋公智略如神,难怪被丞相破格提拔为谋士,与凤雏庞统并驾齐驱!” “以我观之,蒋公的智谋,犹在庞统之上,他年建功立业,前途不可限量也!” 陈琳自然知道,蒋干社交为长,奇谋为短,这些玩弄荆州氏族的计谋,多半出自顾泽之手。 但他更知道,蒋干自命不凡,目中无人,在他看来卧龙凤雏周瑜算个鸡儿,天地之间只有顾泽才是他心悦诚服的第一人! 这样的人,心理素质极强,对拍马屁的话最喜。、 “凤雏?” 蒋干果然对陈琳的话丝毫不以为意,此刻更觉的天下除顾泽以外舍我其谁! “凤雏不过一小儿罢了,他若不来襄阳,我的计谋还不会展开的如此顺利呢!” 他笑吟吟的看着府门口往来如织的车驾:“早晚荆州氏族,要葬送在庞统的手里!” 陈琳的手腕忍不住一抖,半碗茶水沾湿了衣襟。 他隐隐感觉到,在蔡瑁张允两族其百余口被腰斩于市之后,似乎荆州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更残暴的一场杀戮! “蒋干固然不足惧,可是他背后的顾泽……” “那个魔王……” 陈琳一颗心砰砰乱跳。 …… 刺史府往东十五里,豪华的庞府。 平日里,这条大街虽然宽阔,又是襄阳的一条主干道,但往来的车马行人并不多。 为何? 这里是典型的富人区,聚集着荆州商界政界的精要,不是平头百姓可以涉足的区域。 而庞德公又是荆州商界的扛把子,尤其在蔡瑁张允被灭族之后,三大氏族鼎足而立,庞氏一门的地位更加提升,俨然已经是荆州第一望族! 一车一车的金银,从刺史府运到,从角门穿行进入后院。 不到半日的时间,偌大的后院里金银堆积,犹如小丘一般。 庞德公、黄承彦、蒯越和水镜先生司马徽坐在树荫下的石桌旁,一边看着卸车、统计,一边喝茶聊天。 庞德公之子庞山民和凤雏庞统则分左右垂手站立在庞德公的身后。 以庞统的声名和地位,自然可以有一席之地。 但既然身为堂兄的庞山民无缘和父亲庞德公坐在一张桌上,那么庞统作为堂弟,也就自然而然的得跟着庞山民站立了。 “十年存储,只换来这点金银!” 黄承彦看着最后一车的金银从车上抬下来,整齐的码好,扼腕叹息说道。 这其中的任何一箱,如果给普通人,都可以衣食无忧的享尽荣华一辈子。 可是在荆州四大氏族的任何一家来说,这点东西跟他们前期投在汇丰钱庄的钱财相比,不过九牛一毛而已,简直不值一提。 庞德公也哀声道:“真他妈的是一分钱憋倒英雄好汉!” “老子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就为了这堆铜臭之物,把毕生积聚的粮草都当成了废材变卖了!” 水镜先生司马徽在旁安抚道:“不过还好,至少有了这笔钱,就能够克期完成曹丞相所要求的工期了!” 庞德公正一肚子气,瞪眼冷笑道:“感情不是卖的你家的粮草!我们是倾家荡产,你却坐享其成!” 司马徽丝毫没有愠怒,反而淡淡一笑,从容自若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庞公此言差矣,当初蔡瑁张允被杀,而他们的粮却完好无损的被你们三家继承。”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6章 顾泽坑钱买粮,欺人太甚! “想必这次变卖的,也有蔡氏宗族的那一份吧,我当感激蔡瑁,来日初一十五之时,我自然会到他的坟头,去烧一些纸钱。” “哈哈!这叫各取所需,他的粮草在这个世界已经对他无用,我的纸钱对他在黄泉之下,却大有作用。” 庞德公的眼眉一立,想要继续发作,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罢了!罢了!” 坐在末席的蒯越站了起来,迈步走到一箱金银面前,一边掀开箱子,一边说道:“就当失而复得了吧!” 四大氏族当中,数他此刻最为尴尬。 钱庄理财,四大氏族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可是其他三家,庞德公和黄承彦跟司马徽都是一族之长,完全的话事人,担得起责任和当得起损失。 只有蒯越,他在宗族之中排在蒯良之后,不过是临时代理族中事务而已,却将宗族的现金财富赔了个底儿掉,至今没有想到如何挽回的办法。 这事早晚蒯良和族中的长者会找他讨要说法。 “咦?” 蒯越弯腰从箱子里捡起一块马蹄大小的黄金,失声惊呼出口。 庞德公撇嘴冷言耻笑道:“异度,就算是再落魄,也不必这样大惊小怪吧!” “区区一锭金,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黄承彦、司马徽等也跟着大笑。 即便是在失意之中,他们也绝不会做出向蒯越那种“小家子气”,有失名门宗族风范的事来。 庞统站在一旁,感觉有异,往前迈几步,到了蒯越的身旁:“有什么不对么?” 蒯越翻手将那锭金子在庞统的面前晃了晃,低声道:“你看!” 只见在马蹄的底下平坦之地,一个清晰的“庞”字映入眼帘! “是叔父库里的今!” 庞统也忍不住惊呼道。 “什么!” 庞德公一愣,猛然站了起来,刚迈了两步,身子一晃悠,差点摔倒。 庞山民在后紧紧相随,急忙伸手把他扶住。 “叔父,你看!” 庞统从蒯越的手里要过那块马蹄金,用手指着底面的小篆字体刻印:“这不是叔父府里铸金库藏的时候所打的烙印么?” 庞德公只看了一眼,已然确认! 因为这个“庞”字,乃是他亲手书写,凡是重铸入库的金银,背后皆有这方文字! 而且这批金银,一直藏在库中,从来不曾动用,只有数日之前氏族们抄底入主钱庄的时候,才一股脑搬了出来! “为何烧化在钱庄里的金,会在这里出现?” 庞德公一只手柱着拐棍,另一只手擎着那块马蹄金,双眼却落在了面前那如小丘一般的箱子上。 其它黄承彦等几人,也惊呆了,或站着或坐着,一时之间楞在当场。 一阵沉寂之后。 庞统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惶恐:“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只怕这些金银都是从钱庄里流出,不但有叔父府里的,也有其它诸位府库中的……” 嗡! 庞统的话音刚落,黄承彦当先从桌旁站了起来,瘦削的身形一晃,已经到了近前,俯身弯腰在那只箱子里翻了起来。 紧跟着司马徽也快步走过来,打开了另外两只箱子,翻腾起了里面的金银锭子。 “黄公,这是你家的吧!” 后发先至的司马徽直起身子,手里擎着一只银锭向着黄承彦喊道。 黄承彦抛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过去,双手抱住,仔细看了,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正是!” “怎么会在这里?” 那边厢,庞山民和蒯越连续翻了三只箱子,却始终不见“司马”字样的金锭银锭。 “不对啊!水镜,怎么没有你的?” 庞德公气血翻涌,恍如梦中,他只盼着这一切不是真的。 骨碌! 蒯越手里的一锭金掉在地上,一匹奔马图案赫然印在马蹄上。 “这不就是……” 司马徽弯腰捡起,面如死灰。 四大氏族压入钱庄的金银,原本都以为随着钱庄的火化为灰,已经尽数焚毁。 可是仅仅这几天之后,又神奇的出现,并且成了他们粮草的报酬? “顾泽坑了我们的钱,又用我们的钱超低价购买了我们的粮草……” 司马徽恍然大悟,只觉得一颗脑袋在急剧的膨胀,仿佛要瞬间炸裂了一般。 蒯越喃喃低声道:“这等于是我们白白的送给他们粮食,白白的给他们送到赤壁,另外还给了他无尽的金银!!!” 啪! “是可忍孰不可忍!” 庞德公本欲拍案而起,无奈这时候正离得桌案甚远,于是一巴掌扇在了儿子庞山民的脸上! “老爹,我另外两个槽牙也……” 庞山民只觉这一巴掌扇的比上次更有力,左腮里一阵空荡,槽牙不翼而飞。 就在他正要哭诉之时,庞德公忽然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昏厥于地! “顾泽!” “顾泽!” “你……” “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黄承彦觉得一阵眩晕,天旋地转,想要回到桌旁坐下,可是睁开眼却觉得天地间一片漆黑。 站在一边的庞统见他双臂张开,再空中乱划拉,就像垂死挣扎在洪流里的人在试图找个可以抱住的朽木一般。 “黄公……” 庞统上前将他扶住,引领到桌旁坐下。、 只见黄承彦双目睁着,但瞳孔发散,目光迷离,犹如死鱼眼一般。 上一次钱庄倒闭,他遭受重大打击暂时性失明,但随后不久便康复了。 可是这次双重打击和巨大的侮辱感,让他再次伤了眼脉,只怕要真的瞎了。 …… 庞德公重伤不醒,已经抬入后堂,延请郎中日夜看护。 黄承彦虽然并未昏迷,但双眼失明,再加上年迈体弱,也失去了继续议事的能力。 此刻庞府的大堂上,只有蒯越、水镜先生、庞统和庞山民。 黄府并无男丁,黄月英女流之辈,不便见客,所以在座并无黄府的代理人。 “顾泽先用钱庄坑出了咱们的财富,又用九牛一毛的财富诓骗了咱们所有的粮草积蓄,此仇若不能报,家父纵然苏醒,早晚也会被气死!” 庞山民义愤填膺,一张脸也因为怒气而变得紫涨如茄子一般。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7章 我等一忍再忍,可顾泽却要至我们于死地! 蒯越一向沉稳,但这个时候额头的青筋也逐渐隆起,除了家族的利益被顾泽反复剥夺,所剩无几之外,他在整个事件当中更感受到了自己虽然和陈琳同掌荆州刺史府,却俨然是个局外人的屈辱感。 “我们对顾泽一忍再忍,可是对方却似乎并无见好就收的意思,而是要把我们置于死地!” 蒯越一巴掌拍在椅背上! “既是如此,咱们又何必继续软弱下去?” “真的等到完全被掏空的那一天,即使想要反抗,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司马徽坐在那里,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直犹豫不决。 庞统急忙上前,安抚蒯越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当此时候,更要镇定,万不可乱了方寸!” 庞山民冷笑道:“堂弟,如何个镇定?难道就这样让他顾泽一而再,再而三得宰割么?” 庞统摇头道:“非也!这不过是一时之气而已!” “咱们所以把粮草献出,所为何来?” “不就是为了避免遗顾泽以口实,给我们按上私屯粮草,意图谋反的罪名?” “咱们为何要用那么多的粮草,换取这么少、如此不对等的金银?不就是能尽快套现,完成曹丞相安排的打造铁索的任务?” 庞统长长叹了口气,在庞山民和蒯越的面前来回迈着步子,声音缓慢而平静:“如果这个时候咱们乱了阵脚,等于前功尽弃矣!” “那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顾泽在赤壁,也会双手鼓掌笑出了声!” 一直沉默的水镜先生忽然插口问道:“凤雏,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庞统立住身形,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忍!” “一个字!忍!” “纵有万把刀,暂且胸中藏!” “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完成铁索的打造!” “只要任务完成,曹操把战船连接在了一起,他们的死期就进入了倒计时!” “顾泽的死期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正在这时候,一名庞府的家丁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将一封书信举在头顶:“凤雏先生,赤壁的来信!” 庞统跨步上前,一把抄过,拆开粗略看了一遍! “诸位!” 庞统将书信折叠,纳入怀中,然后转身看着蒯越和司马徽等人。 “曹丞相命我即刻回赤壁,准备铁索连环计的事宜!” “由此可见,曹操和顾泽对我的计谋并未有任何的怀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请诸位手心纳性,吞一时之屈辱,利用手里已有的金银,尽快购置铁器,尽早完成铁索的打造!” 庞山民微微皱眉:“堂弟,你什么时候动身?父亲昏迷,庞府之中的事,还要依赖于你……” 庞统无奈的摇了摇头:“事不宜迟,我即刻就要动身。” “府中之事,以筹措材料,打造铁索为紧要,其它诸事,可暂且延缓,待叔父身体好转之后,再商议解决。” 说罢又对蒯越和司马徽一拱手,抱拳行礼道:“府中之事,还烦二位多多看护,他日大功告成之日,你我再当把酒言欢!” 蒯越和司马徽急忙还礼:“凤雏放心,庞府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岂能不管?” 庞统又反复叮嘱:“务要以打造铁索为要!” “即便不顾念铁索连环计,也当谨记丞相定下的工期,以免延误之后,顾泽以军令处罚。” “切记!切记!” 庞统虽然并不能放心荆州的事,可是曹丞相的军令,他也不敢违背。 因此匆匆收拾行囊,独自一人出府,往赤壁方向去了。 三日后。 庞德公已经醒转,可是黄承彦的一双眼睛却再也不能失而复明了。 “顾泽!” “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 黄承彦坐在床榻上,双手握成拳头,狠命的捶打着被褥,因为咬牙过于用力而导致牙龈出血,顺着嘴角不断的流下。 “拼的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即便他现在是曹丞相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可是如果他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又何必再继续委曲求全下去?” 庞德公经过这场打击之后,仅仅三天的功夫,原本肥胖的身躯瘦了三圈,松弛的肚腩垂在腰下。 他的人虽然已经清醒,可是精神依旧没有完全的恢复,因此说话举动都失去了往日那种中气充沛的气魄。 蒯越苦笑,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不委曲求全又能如何?他号称常务副丞相,在曹丞相面前言听计从,手里又掌握着百万兵马,想要动他?” “除非是咱们已经活腻歪了!~” 黄承彦抬起空洞的眼神,枯瘦得颧骨高高突起,两只腮帮子深深的陷了进去。 “如此活着,我生不如死!” “我原本以为,顾泽是来报仇的,报昔日咱们对他的为难之仇,火烧新野学堂,杀死新野学子和襄阳西山四百农人的仇恨。” “如今看来,顾泽早已不仅仅是想要杀了我们了,他是在玩我们!” “他要玩的我们精疲力尽之后,再要了我们的命!” 他想要坐起来,但几次努力之后,又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上,长长叹息了一声:“我真羡慕蔡瑁张允,至少他们死了个痛快。真不知道,咱们几个的下场,会是如何?” 庞德公眼望着东方,手掌在椅背上使劲的拍打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唉!” “总归是咱们错了!” 这时候的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来江东氏族和周瑜。 但他们又比不上江东氏族,而顾泽的权力,更胜周瑜! 当周瑜自持手里的精兵和孙权的信任,欺负江东氏族的时候,还要有所收敛,毕竟鄱阳湖驻扎的十几万兵马,粮草供应器械补给都要仰仗于江东氏族。 而且孙权有意让两者之间互相制衡,并没有完全的倾向于周瑜。 最为重要的,江东氏族们手里也有自己的兵马! 在合肥战役之前,江东氏族们豢养了十万兵马,还有陆逊这样的后起之秀,要是真撕破了脸,足可以和周瑜分庭抗礼! 可这些荆州氏族呢?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8章 一不做二不休,斩! 虽然他们的钱粮并不比那些江东氏族们逊色,可是他们的手里现在是无兵无卒。 最早的时候,他们也曾有自己的兵马,可是在那次许褚拉上文聘去追甘宁的时候,文聘从荆州氏族们的手里借兵借船。 当时的荆州氏族刚刚归附曹老板,为了能在曹老板的面前表现忠心,他们把一万多兵马和五百多支战船给文聘和许褚。 但却也因此而暴露了自己的实力。 之后曹老板数次征兵,把荆州氏族手里的兵马全部征入连泉水寨去当水师去了。 从此荆州氏族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 这也是庞德公唉声叹息后悔不已的原因。 脸色铁青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一直沉默不语,待众人发了一通牢骚之后,他才站了起来,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掠过,最后落在门外的石狮子上。 “我早在半月之前,已经作书发往许昌,私下联络我的同宗后背司马懿前来赤壁。” “若是此人到来,以他的诡谲和谋略,当可以和顾泽一较高下。即便不是顾泽的对手,也能让顾泽忙于应付曹营内谋士之间的勾心斗角,不再腾出精力来对付我们。” 他的目光忽然收回,坚毅如钢铁,杀伐如刀! 站在庞德公身后的庞山民,还是头一次看到一向和善可亲的水镜先生,脸上显露出杀气,不觉得身上一阵寒意,忍不住抖了一下。 “可如今看来,顾泽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缓和的余地,若等司马懿到来,我荆州氏族们已经死伤殆尽了!” 蒯越也站了起来,面色严峻的点头说道:“顾泽计谋层出不穷,一计刚落,一计又来。我们若继续逆来顺受,不做回击,只怕灭族只在旦夕之间!” 司马徽将手里的茶碗重重得顿在桌上,碎裂成两段!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顾泽欺人太甚,我们必须要有以报之!” 庞德公也怒声道:“我荆州氏族与顾泽不共戴天,近日持酒,歃血为盟,不灭顾泽,誓不共存!” 说着从桌上捡起水镜先生刚才顿裂的瓷碗碎片,在食指的指肚上一划,一道血槽汩汩流下,注入眼前的茶碗之中。 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上前,各自划破手指,取血于杯中。 只有黄承彦年岁已大,又双目失明,坐在椅子上只顾着乱摸,庞山民见状,抄起父亲父亲刚才用过的瓷片,在他的中指上一划。 黄承彦没想到这小子下手挺狠,强忍着疼痛让庞山民提着手指滴落在面前的茶碗之中,然后端在另一只手里。 荆州氏族歃血为盟,要与顾泽血战到底!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昔日对待顾泽的残酷和血腥。他们所记着的,全是顾泽疯狂的报复和万般的凌辱! 内室之中,重新开宴。 四大氏族的代表,汇聚一堂,商议如何报复顾泽。 “水镜,你智谋最多,士元已经奉了曹丞相的军令,返回赤壁去了。” “不知你有什么计略,可胜顾泽?” 酒过三巡之后,庞德公放下手里的酒杯和筷子,目光落在自己正对面的水镜先生司马徽的脸上。 水镜手里旋转着酒杯,脸上依旧是阴沉如寒冬的冰河。 “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 他忽然手指一翻,将手里的一只筷子折为两段! “斩之!” 黄承彦咬牙切齿得高举着右手的手掌,凌空一切,做了个刀劈的姿势! 蒯越心中一凛,惊呼道:“顾泽身在曹营,八十万兵马护卫,想要杀之,无异于登天摘星……” 庞德公摆了摆手,示意庞山民给众人满酒,然后说道:“蒯异度多在刺史府中忙于公务,有所不知也不足为怪。” “据庞统所言,顾泽并不在曹营之中居住,而是在曹营外西北角上,独处一座庭院!” 司马徽沉声冷然说道:“此天赐良机,若不把握机会,是逆天也!我们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派一可靠之人,潜隐身形,私入庭院,突施偷袭,一击必中,则大事可成,我们就此永绝后患!” 司马徽的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杀气腾腾。 原本气氛舒缓的酒宴,瞬息之间似乎变成了杀人的战场,凛凛之气跃然升腾,侵袭着每个人的肌肤! 顾泽何人也! 如果是那么容易就能除掉,也不会有那么多成名的人物死在他的手里了! 孙策、袁绍、蔡瑁张允…… 死在他手里的,没有饭桶。 有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畏之如虎? 如果随便差派几个亡命的杀手就能一蹴而就,顾泽又岂能活到今天,岂能名满天下! 庞德公见庞山民已经环绕一圈,给众人满好了酒,于是端起酒杯,与众人共饮一杯,然后说道:“雇佣杀手,暗杀顾泽。说的轻巧,可是真的实施起来,千难万难。” “我几家虽然损折了无尽的财富,但只要能摘了顾泽的脑袋,仍旧不吝万金!” “不知水镜先生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可以托付此事的人选?” 司马徽还没开口,蒯越忽然想起一人,截口道:“老将黄忠,老当益壮,见在长沙辅佐刘磐,曹丞相数次宣他来襄阳,他都托词不来。” “刘磐乃是刘表的侄子,降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则对曹丞相心怀怨恨。” “若遣一舌辩之士前往长沙,说服黄忠前来,大事可成,顾泽必死矣!” 司马徽摇头:“黄忠不可!” “当初我荆州氏族以蔡瑁张允为首,逼死刘表,夺了刘氏的荆州,又携荆州降顺了曹丞相。” “他早就对我们荆州氏族们恨之入骨了。若不是有咱们的存在,我料黄忠早就来襄阳面见曹丞相了。” “现在招他前来,是引狼入室!” 黄承彦点了点头,两只死鱼眼漠视着前方:“水镜说的有理,我也不赞同招黄忠前来。若他真有二心,咱们反而自己给自己树了个强敌,又是何苦!” 站在庞德公身后的庞山民忽然说道:“父亲,各位前辈,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当时荆州陷落的时候,这人曾在襄阳城门下和文聘大战过一场,武艺精熟,不在文聘之下,足能当此重任!”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69章 我有一人,可斩顾泽! 蒯越抬头道:“你说的是山阳魏延?这人倒确有本事,可是自从曹丞相入襄阳之后,这人便销声匿迹了,至今不知道人在何处,仓促之间,恐怕不易找寻。” 曹丞相进驻襄阳之后,曾命蒯越和满宠寻找魏延与顾泽,结果两个人都没有找到。 满宠还因此而获罪,被曹老板派到了合肥去守城去了。 庞德公苦恼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用筷子敲着桌面烦躁的说道:“这就难了!” “刺杀顾泽的人,不但要武艺高强,还必须忠诚可信。” “千金万金,真要破釜沉舟,也可信手拈来。然则这样的绝世之才,又到哪里去找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荆州氏族们盘踞多年,就算是再被蒋干设计坑,千万两金还不算多么困难的事。 黄承彦寻思无计,用手拍着自己的脑门,感觉像要炸裂了一般,这个时候,他更加怀恨诸葛亮了:“若有你在这里替我谋算,我黄家何至于在数天之内,濒临灭族破家!” “你不屑执掌我黄家的产业,想要更大的舞台,然而又得到了什么?不过在江东寄居,也是朝不保夕!” 庞山民试探着低头问道:“如果确实没有这样的虎狼之将,可否以多为胜,群起而攻之?” “顾泽再有谋略,双拳难敌四手,咱们不妨多派杀手,突袭顾泽的庭院,取其首级……” “呸!” 庞山民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父亲庞德公给啐了一口:“木头脑袋!” “顾泽虽然不在曹营之中,但也在曹营的周边禁地。你以为是佛寺道观呢,说翻墙进去就翻墙进去!” “此事如果不能一击必中,等顾泽有了防备,搬入曹营之中,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众人一筹莫展,苦无良策。 “我有一人,可斩顾泽!” 水镜先生司马徽语出惊人! “是谁?!” 三大氏族,齐齐抬头,望向水镜先生。 “明日!” 司马徽推杯而起,目光注视着远方! “沐浴更衣,随我去拜见他!” 他的目光深邃又悠远,却沉稳的如泰山压顶,似乎充满了信心,有着十足的把握! 到底是谁,能让他这样的坚信? …… “唉,去还是不去呢?” 烈日下,许褚赤着上身,左手拎着食盒,右手提着酒坛,围着顾泽的小院已经转悠了半个时辰。 烈日炎炎,照射在许褚的身上和脸上。 整个后背前胸和脸蛋上都油光光的如同镜子一般,一股股汗滴汇聚成小溪一般,顺着幽红的肌肤滑落在地上。 “俺和蒋干争夺天下第一聪明,可是顾泽军师派蒋干去了襄阳,却不派俺!” “俺要跟赵云一较高下,比拼武力,看看到底谁才是曹营第一勇士。可是顾泽军师却把赵云也派往了襄阳,却不派俺!” 许褚走到一棵树下,把食盒跟酒坛放在脚下,烦恼的挠着自己的头皮。 “顾泽军师才来曹营的时候,是俺接待的他。” “从宛城到新野,从新野到襄阳,也是俺一直照顾着他。” “可是他当了首席军师,酒再也不教俺怎么立功了,反而去教蒋干!” 许褚一屁股坐在地上,挥掌拍开了酒坛,双手抱起来就是一顿狂吹。 “顾泽对俺不公,俺不孝敬他了,俺自己喝了算了!” 许褚自己嘟囔着,也不用筷子,伸手揭开食盒抓着吃了起来。 他探知赵云离开曹营往襄阳之后,便不淡定了,想要来顾泽这里寻求如何立功的法门。 可是到了院子外面,左思右想:“他待俺不公,偏向着蒋干。” “赵云又是他的亲信随从,要是有什么立功的机会,他自然是想着赵云,怎么会想着俺?” “俺要是进去请缨,他指定拿着丞相压俺,不让俺出曹营!” 所以才会犹豫不决,围着院子转圈,遭受着烈日的炙烤。 半坛子酒下肚之后,许褚忽然灵机一动,眼前豁然开朗! “俺何必在这里傻啦吧唧的求顾泽军师?” “既然襄阳那边蒋干去得,赵云去得,俺就去不得?” 他匆忙的将剩下的半坛子酒对着嗓子眼倒入腹中,又仓促的把食盒中的肉食吃了个八九,然后一骨碌身子爬了起来。 “俺不如就这时候立即起身,去追赵云!” “只要赶在他的前面先到襄阳,说不定顾泽安排给赵云的大功,就是俺许褚的!” 他想到这里,越发的飘然自得起来! “俺这一趟,要才比蒋干,武胜赵云!” “俺就是曹营之中文武双全的第一人!” “嘿嘿……” “当然是除了顾泽军师之外……” 即便实在私下里,乃至睡梦之中,他也不敢将自己凌驾于顾泽之上。 “就这么办了!” 许褚抛下酒坛和食盒,大踏步往军营之中赶去。 黄昏之后,黑暗时分。 一匹战马出了曹营,穿行于山野之间,望着荆州襄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襄阳的上空,一片乌云蔽日。 山雨欲来,风云变色!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70章 如此惑民乱政,与当年的黄巾贼何异!? 夜已深,天空阴云密布,遮蔽了皓月,如主宰苍穹的巨神之手,把万物生灵玩弄于股掌之中。 水镜先生迈步出了房舍,来到中庭,抬头看去,一片漆黑,杳无星辰。 “听说那几家氏族把自己库藏的粮草全部拿了出来,巴巴的替顾泽送到了赤壁曹营之中,才博得了几车原本就该属于他们自己的金银?” 随着一声枭鸣一般的怪笑声,黑暗之中一个黑色的侏儒蠕动的走了出来,站在水镜的身后。 若不是他这时候张口大笑,满嘴洁白的牙齿暴露了他的身份,在这漆黑的夜里,还真的就看不到他的身形。 “唉,如此委曲求全,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水镜先生长长叹息一声,缓慢的迈着步子,在中庭的院子里走着。 “顾泽有意刁难,想要借曹丞相的屠刀,杀我荆州氏族。” “若不能再一月之内打造完备庞统铁索连环计所需的铁索,便要遭受军法从事。” “可这些氏族们的金银,早就被顾泽派蒋干伪装成冀州甄氏,靠着刺史府陈琳给他们打掩护,骗了个干干净净。” “没有金银,如何能完成工事?完不成工事,就给了顾泽挥刀的借口。” 魁猿冷笑着跟在司马徽的身后,伸手拖着水镜先生长大的袍服,呲牙道:“蒯越和陈琳同掌刺史府,却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道钱庄的事。这样的蠢材,主人又何必跟他们共事?” “早晚要遭受他们的牵累!” “就算真的要干掉顾泽,也不用与他们这些猪狗蠢材联手,主人只管自己行之就是了!” 司马徽忽然转身,两只眸子在黑夜之中宛如两盏明灯,注视着魁猿:“你都知道了?” 但随即又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魁猿桀桀笑道:“当初顾泽跟刘备初来荆州的时候,这些氏族们对他们百般的凌辱,还烧了顾泽在西山的什么培植基地,导致四百农人死于非命。” “其后四大氏族又伙同刘备,两次焚烧了顾泽的新野学堂,这些刻骨之恨,我要是顾泽,我也绝不放过!” “蔡瑁张允之死,不过是顾泽小试牛刀而已,屠灭荆州氏族,才是他的终极梦想!” 他微微一顿,挽住水镜黑色的袍服高高的扛自己的肩头,以免拖在地上沾染脏了,然后才好奇的问道:“主人与三大氏族商议刺杀顾泽,斩草除根,确实是一条釜底抽薪的上策妙计。只是……这里面并没有主人的事,为何主人要蹚这趟浑水?” 水镜先生并没有直接回答魁猿的话,却反问道:“你可知道,我水镜山庄不耕种,不纳粮,不收租,却为何能在荆州屹立多年不倒,而且年年壮大,月月富足么?” 此时,天空的阴云飘过,月亮的光芒从云层里透射过来,照射在魁猿的头顶。 一缕白月光,照在魁猿花白头发,满脸苍老皱纹的头上,也洒在他宛如幼子孩提一般得身躯上。 更显得有几分诡异和狰狞。 魁猿挠了挠头,勉强说道:“主人乃天下大贤,结好天下,与荆州的官场氏族都有好的结交,因此可以保证水镜山庄长盛不衰。” 水镜先生一阵冷笑,嗤声说道:“永远记住,虚名当不了饭吃!” “我所以屹立不倒,并不是我有多贤,而是我对他们有价值!” “蔡瑁张允为何能顺利的扳倒刘表,窃取荆州?氏族们为何能把刘备赶出襄阳,辟居新野?” 他目光凝视着天空中那抹转瞬即逝的月光,冷然继续说道:“这一切皆是出自我的建议和主张!” “你又知道这是为何么?我为何非要与顾泽为敌,非要把他赶出荆州?” 魁猿侧耳冥思了半晌:“一山不容二虎,顾泽也善于谋算,他在荆州,不免分了水镜山庄的羹!” “非也!” 水镜先生摆了摆手:“荆州地大物博,不多他这一副碗筷!” “真正让他不容于荆州的,是他的理念!” “我们教民以顺,愚民易统。” “可是他却开设学堂,教化万方,不但毫无门槛的教导荆州的百姓,甚至连远近四方之人,也多有慕名而来者!” “如此惑民乱政,与二十年前的黄巾贼何异?” 水镜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逐渐高昂,达到了顶峰,右手“啪”的一声拍在中庭的那棵古槐的树干上。 树叶纷纷晃动,扑簌簌落下数十枚正直青春的绿叶。 “我水镜山庄和荆州氏族,吃的就是荆州平安太平,百姓老老实实的红利!” “如果任由他随意乱为,荆州早晚必然陷入混乱,那我的水镜山庄又当何去何从?” “所以新野书院必须烧掉,顾泽必须赶出荆州!!” 魁猿也明白了水镜山庄的话中意思,摇了摇头一副后悔的样子:“当初刘备把顾泽赶出新野的时候,就应该趁火打铁要了他的性命!” “如今养成气候成了曹营的首席军师,岂不是养虎为患,自取死路!” 司马徽点了点头:“正是因为这样,先在决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了。” “顾泽必须死!” “只有死人才会彻底的放弃报仇!” 他转身往大堂方向走去,连续上了十几层台阶之后,猛然回头,望着阶下的魁猿:“你替我转达于他,明日我会带领荆州三大氏族,前往拜望他。恳请他出山,除掉顾泽!” 魁猿嘎嘎尖笑,点头应诺道:“我早就跟主人说过,与其跟顾泽斗智斗勇,逆来顺受,不如快刀斩乱麻,釜底抽薪!” “主公只管放心,明日前来便了!” 司马徽并不说话,转身大踏步回后堂安歇去了。 …… 次日,天色灰蒙蒙亮。 三大氏族的头领黄承彦、庞德公和蒯越已经焚香斋戒,沐浴更衣,乘着小轿到了水镜山庄的庄门前。 不多时,水镜先生身穿灰布麻衣,足蹬麻鞋,手里捏着一根拂尘,飘然出来。 水镜先生的庄子再往南不到十里,又是一座大山。 这座山尽是山石,土壤贫瘠,整座山远远的看过去犹如癞头疤的脑袋一般,一块一块的白秃,尽是裸露在外,没有植被覆盖的顽石。 也正是这个原因,南山里人烟稀少,并无耕种的农夫,只是偶尔有几个猎户,进山打些獐狍野鹿,山鸟野兔的下山卖些碎钱,补贴家用。 “水镜!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光带着咱们爬山了,你嘴里说的高人呢?” 庞德公经过这几天的连番打击,虽然不曾倒下,但整个人的身躯瘦了一圈进去,虚弱的一笔,才爬行了半个时辰,便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只管前行就是,到时候你自然知晓。” 水镜先生迈着稳健的步子,摇着手里的羽扇,并没有回头,甚至话语之中听不出丝毫的喘粗气的声音。 “这老小子不近女色,吃斋坐禅,身子骨是真他娘的结实!” 庞德公抹了一把鬓角的汗珠子,往道旁啐了一口,回头跟蒯越说道。 “你跟他差不多,只可惜你是不‘禁’女色,来者不拒……” 蒯越撇了撇嘴,半开玩笑半讽刺戏谑得说到。 “人不风流枉为人!寿之长短自有定数,干嘛要为难自己?” 庞德公斜眼看了看拖在最后,坐在两个挑夫所扛的二人抬上闭目如睡的黄承彦:“有的人也不近女色,还不是一样的虚弱,还不如我这把老骨头呢!” 黄承彦微微睁了睁眼睛,又重新闭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垂头不语。 四大氏族当中,除了被灭族的蔡瑁,最惨的就数他了。 虽然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然而年事已高却后继无人,身体又如此的不争气,眼看着随时都有嗝屁朝凉的风险。 尤其当他们在山库之中卖蔡瑁的粮食的时候,黄承彦更是心中不是滋味:“蔡瑁早死,他的余粮就让我们三家侵吞了。如果我有朝一日不在人世了,那么黄家后继无人,我的万贯家产,岂不是同样要被他们三家吞没?”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71章 顾泽曾一招败许褚!? 心里又恨诸葛亮:“孔明啊孔明!放着神仙一般的富贵生活你不过,非要去随着刘备四处流浪过着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日子!” “你若能在家中,和月英共同辅佐于我,我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山路越发的陡峭,羊肠小道崎岖不平,怪石横生。 水镜先生身形飘逸,迅捷轻盈,如春风拂柳一般掠过一块块顽石,远远的走在最前面。 庞德公手足并用,或爬或走,紧随其后,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深山之中,也不必在乎仪态形象了。 蒯越胜在年轻了十几岁,体格也还可以,虽然追水镜先生就是一把拉胯,可是跟随庞德公那微肥的身形,还算从容自若。 行在最后的黄承彦,坐在两名挑夫的二人抬上,“忽闪忽闪”、“嘎吱嘎吱!”,随着挑夫的脚步上下荡漾,发出极富有节奏感的声音。 这两名挑夫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附近山村的穷苦男娃子,从小就在山里长大,即便是肩头扛着个人,也是脚下生风,再加上黄承彦瘦的皮包骨头,上称过过磅也不过七八十斤最多了,对两个更夫来说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负担。 “这就是名动天下,荆州豪强黄氏宗族的当家人?” “混的可真惨!山珍海味的吃着,怎么就瘦成了个小鸡子似的?” “双眼还瞎了……” 两名挑夫彼此对望了一眼,心中暗自好笑。 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庞德公终于挺不住了,在道旁一块平整的顽石上坐下,撸起裤腿呼呼喘着粗气。 不多时,蒯越和黄承彦也各自到来。 庞德公抬头看了看前路上独自立在一块巨石上的司马徽,摇头骂道:“这牛鼻子老道没点好心眼子,存心要咱们难堪!” “不走了!不走了!” “先歇一会再说!” 蒯越闪开前胸的衣襟,趁着山风忽闪着乘凉,一边低声问道:“这水镜先生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这山上难道真的住着了不起的高人不成?” 庞德公摇了摇头:“不知道,这老小子城府极深,心里藏着的道道多了去了!” “不过这事也关乎着他的安危,多年来跟顾泽的仇恨,虽然是咱们带兵实施的,可真正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是水镜!” “真要是让顾泽活下来,到时候咱们挨刀的时候,他水镜和他的水镜山庄也绝对逃不了干系!” 黄承彦坐在二人抬的竹藤椅子上,一阵山风袭来,只觉得浑身刺骨生寒,不由的裹了裹衣襟。 清早的山风本就极冷,他这一路上又没有任何的活动,所以别人汗流浃背,他却瑟瑟发抖。 “只知道顾泽谋算如神,智计通天,难道他还身负武艺么?” “如果只是区区一介书生,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随便遣一江洋大盗,海洋飞贼,把他做了便是!” 黄承彦的双目失明之后,原本黑色的瞳孔逐渐消散,现在看上去两个大窟窿里全是白眼球,观之令人胆战心惊。 蒯越道:“他会不会武艺我不知道,但是我听说昔日赵云的功夫,本是何文丑在伯仲之间,可是到了长坂坡的时候,赵云已经能独力战败曹营五大名将的联手了!” “而多有传言,说赵云的武艺是经过顾泽的点拨指导之后,才突飞猛进的。” 庞德公也跟着说到:“我还听说,在曹丞相金台拜将,移兵赤壁的前夕,曹营第一猛将许褚曾找到赵云,想要跟他比武。” “却被正好在场的顾泽用一招逼退,把许褚震慑的心胆俱丧,从此在顾泽的面前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能一招击败许褚?? 蒯越和黄承彦的脸上都荡过一丝震惊! 他们虽然都是文官,不懂攻杀战守的奥妙,但是一介书生的顾泽,如果真的能击败许褚,还是在一招之间,那他的武艺,又当高到什么境界? 更何况那个白马银枪的赵云,似乎听庞统说,已经成了顾泽的私人保镖,天下之间又有何人能击破的了赵云? 众人歇息了一会,继续往山上攀登,心中对山顶的那位神秘人物,愈发得好奇。 …… 宛城通往新野的官道上。 两匹战马迎着清早的晨曦,早早的开始赶路。 当先的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位身材飘逸,形容风流的少年公子。 而在紧随其后的一匹黑马上的人,却显得邋遢不堪,胡须蓬乱,浑身都是清一色的玄衣,而且沾满了灰尘。 整个人佝偻在马背上,与其说是“骑”马,不如说是“趴”马。 “仲达,咱们这次前往赤壁,真的能助父亲一臂之力么?” 白马上的公子忽然往道旁一靠,勒住了战马,回头看着黑马上的人,微微皱眉问道。 “父亲临走之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在许都跟随荀令君治理国政,维持许都得安全,如今我不经请示,擅自赶到赤壁,万一父亲……” 黑马上的司马仲达沉沉一笑,淡定的说道:“曹丞相征伐江东,事关大局。若能一举而下,则天下一统,指日可待,华夏复兴,只在目前。” “若此战不能胜,则会元气大伤,恐丞相有生之年,也再难卷土重来,则丞相的夙愿,要交由你们兄弟们来实现了!” 司马懿顿了顿,策马向前,靠近了白衣少年:“丕公子,当此非常时刻,即便是赶到曹营,为你父亲端茶倒水,也是十分的孝心,足能感动丞相了!” “更何况有我在公子的身边,又岂能让公子碌碌无为?” “只要稍建寸功,对于以后继承丞相的大业,就有无尽的好处!” 曹丕听到司马懿的话,紧皱的双眉逐渐的舒展,但依旧心有余悸,抬眼望着赤壁的方向:“我听说父亲拜顾泽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还准备把正在建设的铜雀台,改为天策府,将来送给顾泽做私人的府邸。” “父亲对顾泽如此的信任,赤壁的战事,必然全部决于顾泽,恐怕咱们此去,即便仲达你有王佐之才,也不易参与其中,恢弘志向。” 他虽然从来没见过顾泽,可是对顾泽却并不陌生。 从孙策到袁绍,甚至再许昌,也能从容的戏谑父亲坐下的两大军师郭嘉和荀彧,并且让两人敬服,甘拜下风。 之后更是夺符行令,赚取许褚五万虎贲铁骑,夜袭车徐州,斩杀车胄,把父亲气的差点吐血。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72章 什么天策上将,还不是得受制于人!? 在荆州,顾泽以区区数千新招募的兵丁,就敢攻打樊城,破八门金锁镇,败曹仁,占樊城。 博望坡,终极一战,一把火烧了夏侯惇的十万兵马,却从此消失不见…… 再现人间的时候,却有金台拜帅,直接秒升首席军师,封天策上将,赐斩将剑! 身为曹老板的儿子,曹丕自然知道,在多疑猜忌成性的父亲面前,能够博取独揽文武大权到底意味着什么! 答案只有两个:要么是父亲已经完全的被顾泽征服,要么是顾泽已经完全征服了父亲! “顾泽!?” 司马懿不屑的一笑,提马向前,沿着官道缓步前行。 曹丕轻轻催动战马,与司马懿并排着马头。 “区区顾泽,何足道哉!” “若公子前往,我当入谋士府,与顾泽竞争锋芒!” 司马懿原本佝偻的身躯忽然挺得笔直,竟然也是伟岸魁梧,有着几分王霸之气! 他因为有鹰视狼顾之像,一直被曹老板雪藏,不能得到重用。 但司马八达,名气贯于许都,司马仲达更是首屈一指的王者。 潜爪隐忍,畏畏缩缩,多年的韬光养晦,熬走了郭嘉,熬弱了荀彧,司马懿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仰首挺胸,尽展其才了! 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 从来没有跟顾泽交过手的司马懿,并没有小看过顾泽。 尤其听说被顾泽虐到有心病的曹丞相,在卧龙诸葛接收新野之后,一战酒差点活擒了刘备和诸葛亮,还斩杀了名将陈到。 而在拜顾泽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之后,却将凤雏庞统收为谋士府五大谋士之后的第六谋士。 名冠天下的卧龙凤雏,要么在顾泽的手下败将曹丞相的面前不堪一击,要么只能委屈的在顾泽的谋士府里当小弟。 小心谨慎如司马懿,岂能轻视? 但在离开许昌的前一天,荆州水镜先生司马徽的一封信,彻底改变了司马懿的心态。 “若我能成为首席军师,执掌天下大军。” “公子他年的宏图伟业,便可以从容的多了!” 司马懿提着马鞭,指着赤壁的方向:“卧龙凤雏、江东周瑜,天下豪杰,尽数聚集在这里!” “公子若错过了这场盛宴,而三公子却又到了。将来丞相班师归来之日,你又当何以见他?” 曹丕被司马懿的豪情感染,精神也为之一振,睁眼微微吃惊的问道:“我三弟曹植,也来了赤壁了么?” 司马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曹子建文采斐然,但智谋不足。舞文弄墨无人是他对手,可是权术机谋,他也就是个三岁的孩童。” “但他身边的杨修,虽然生性狂放,毕竟还是有些智商的,他见我们启程离开了许昌,自然也不会甘于落后,肯定会紧随而来。” 曹丕回头看了看刚刚离开的宛城,又转过头来望着前面:“中午之前,就可以抵达新野了吧!” “听说顾泽再新野,紧紧凭借手里的一万兵马,已经给刘备制定了北拒我父亲的王师,东拒孙权,入住荆州的计划。” “可惜刘备不用其谋,反而放逐了他,接卧龙诸葛入住首席军师。” 司马懿哈哈大笑:“公子何必长顾泽的威风,灭我们的锐气?” “不论如何,他的故主刘备已经流亡在江东,而他顾泽也归附于丞相麾下了!~” “什么首席军师,天策上将?还不是丞相手下的一员,还不是要听命于丞相!!” 曹丕眉头又紧锁起来,喃喃自语道:“我总觉得,这次前往赤壁,不会一帆风顺……” 宛城。 这座并不算大,也毫无底蕴可言的城池,因为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一炮而红,闻名天下。 “十年前,我才十岁。仲达你也不过刚刚二十岁吧?” 曹丕忽然回头望了望宛城方向,带着几分感慨的说道:“眨眼之间,我已经到了你当初的那个年龄,而你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司马懿一愣,不知道曹丕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感慨,策马回身大笑道:“十年前?十年前公子虽然只有十岁,然则已经初露峥嵘,尽显龙凤之姿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公子就是我此生的明主,而丞相的大业也只有在公子的手里,才能够发扬光大,得到传承和辉煌!” 曹丕心中似乎有无限的心事,微微迟疑了数秒钟之后,回顾左右皆是空荡荡的田野,前后的官道上也并无人烟,忽然凑到司马懿的身前,低声问道:“仲达,他……” “真的死了么?” 司马懿又是一愣,抬头看着曹丕脸上紧张的神情,顿时明白了几分,手里的丝缰一提,勒住战马,抬头望着宛城的方向,皱眉片时。 “他随丞相北征乌桓的时候,身体已然抱有微恙,不复当年之勇。” “后来奉了丞相之命,带领本部五千兵马驰援张辽,从此便销声匿迹,再也不曾见过了。” “多数传言,说他身体重病突发,遭遇到了乌桓的铁骑,死于乱军之中了。然而丞相北征乌桓的时候我并不曾随军,所以……” 曹丕面色木然的说道:“所以……你也不能确定,他是否还在人世,是么?” 司马懿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中原人物,到了北疆多有水土不服身染重病的,就算跟随丞相左右得郭嘉,不也是在归南的途中不治身亡了么?” 曹丕忽然变得面色苍白,嘴角的肌肉微微的抽搐,握住丝缰的手也轻微的颤抖着:“我不关心郭嘉是怎么死的。我只想确定他已经死了!!” 司马懿提缰上前,握住曹丕缠斗的手,低声私语道:“五六年了,如果他还没死,岂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公子何必时时悬挂于心呢?” “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应该是当下!” “如何在赤壁崭露头角,在丞相的军前建功立业才是!” 曹丕默然半晌,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宛城,忽然在马屁股上抽了两鞭子,战马吃痛,望着新野的方向飞驰而去。 …… 十年前,公元197年,这里曾有一场大战! 那一场大战,曹老板兵败血亏,损失了无数的兵马,也三样最重要的东西。 最钟爱的长子曹昂,最喜欢的部将典韦,还有最欣赏的坐骑绝影。 宛城,成了曹老板毕生的痛。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73章 司马懿:誓要与顾泽一争高下! “听说诸葛亮火烧新野,虽然烧了曹仁的十万兵马,也把刘备的家底烧干净了,可谓是两败俱伤!” “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新野城重建的如此之快!” 曹丕纵马前行,一直到了新野城头的下面,抬头看着崭新的城墙,和城门口下往来络绎不绝的百姓,不由的赞叹道。 司马懿大笑道:“诸葛卧龙出山的时候,正是顾泽带领赵云何其部卒三千人,在博望坡设定计策火烧夏侯惇将军的先锋兵之时。”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刘备和他手下的将令兵卒面前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并不弱于顾泽,所以才会行了这一招‘火烧新野’。” “看起来似乎刘备大胜,可是实际上却是两败俱伤。” 同样的火烧十万曹兵,博望坡一战,顾泽不损失一兵一卒。 可是诸葛亮火烧新野,却烧光了刘备积蓄了这么多年的人望,从此刘备在荆州再无容身之地,注定了要流落天下。 曹丕忧心道:“顾泽智谋过人,绝非偶然,仲达这次前往赤壁,还要小心为上,莫要轻易的得罪顾泽,避免反受其害。” 司马懿从容一笑,轻蔑的望着赤壁。 “公子放心,我陪公子此行,必挫顾泽多年的声威!” 司马懿从来不曾小觑顾泽,但是自从得了荆州水镜山庄的庄主司马徽的书信之后,他才对顾泽另眼相看。 司马徽在信中叙说顾泽在荆州的种种事端,皆因刘备手下谋臣武将出色所致,而不是顾泽的一己之功: 败曹仁得樊城,是因为赵云熟读兵书,破了赵云的八门金锁镇,顾泽窃取他人之功罢了。 败周瑜,斩凌操,实际上并非顾泽的计谋,而是刘备的贴身心腹糜竺的建议。 顾泽所以能够屡建奇功,除了机缘凑巧之外,多因刘备的手下关羽张飞赵云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实打实的万人敌! “试问我曹营之中,有谁能是关羽张飞的对手?有谁又能胜得了赵云?” “长坂坡一战,赵云并无顾泽的辅佐,一样可以七进七出,杀的我曹营血流成河!” “帐下有如此的猛将,就算军师席位上栓条狗,也能打得几场胜仗!” “刘备正因看透了顾泽并非盖世大才,所以才会三顾茅庐,请下诸葛亮代替顾泽,成为首席军师,而将顾泽赶出了新野!” “仲达这次若能带领丕公子前来赤壁,我更遥助你一臂之力。依你的才智,必能胜过顾泽,重夺首席军师的席位,从此恢弘天下,名扬千古矣!” 水镜先生司马徽,号称“伯乐”,识人最准,乃是天下名士的顶尖人物。 而且司马徽与司马懿同宗,跟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更是莫逆之交。 在司马懿幼年的时候,司马防曾数次带着司马懿前来水镜山庄拜见司马徽,而司马徽对司马懿评价甚高,还赠予了他“冢虎”的称谓。 当世天下,水镜先生司马徽的评价,仅次于名贯华夏的“月旦评”之主许劭许子将! 所以司马徽的书信,司马懿毫不怀疑的全盘相信。 他自然想不到,司马徽会为了荆州氏族的利益,歪曲事实一顿瞎写,比写脑洞小说还放飞自我。 为的就是激起司马懿心中的那颗雄心,让他到赤壁和顾泽竞争,以此来缓解荆州氏族的压力! “驾!” 司马懿拍马向前,穿过新野的城门,入城。 曹丕紧随其后,也跟着入了新野城。 “公子放心,这次赤壁,我会竞争首席军师的职务,而且志在必得!” “只要有了首席军师的位置,我便能助公子建立不世之功,更助公子在将来成就大业……” “驾!” 曹丕忽然在马屁股上连续抽了几马鞭,战马吃痛,嘶鸣医声,往前疾驰,把司马懿的坐骑抛在身后。 “丕公子……” 司马懿急忙打马跟随,穿过新野,沿着南阳的道路,往赤壁方向疾驰而去。 他此行踌躇满志,誓要与顾泽一争高下! 可是隐隐约约之中,却觉得曹丕似乎心事重重,有什么事情隐瞒在心里。 …… 襄阳。 山巅上,浓雾已经逐渐的散去。 但阴晦的天气依旧持续着,山石树木上都挂着朝露的水珠,似乎天地万物都刚刚经历过水洗一样。 “这里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也有人住?” 庞德公扭动着笨猪也似的身躯,探头从山石后走了出来,看到水镜司马徽正站在一处石门前,不由的脱口问道。 “这院落的石墙并不算十分的陈旧,看起来最多也不过五六年的样子。” 蒯越跟着上来,和庞德公并排着站在水镜的身后,一边观察着面前这座带着院墙和石门的庄院,心中充满了好奇:“这深山之中,又在山顶上,取食购物都极为不便,为何却有人住在这里?” “难道这院落之中,就隐藏着一位能秒杀顾泽的绝世高手?” 吱嘎! 吱嘎! 随着肩舆发出来的声音,黄承彦在两名挑山工的扛抬之下,也到了山顶。 “怎么样?” “水镜那老家伙,没有忽悠咱们吧?” 黄承彦虽然并没有亲自下来攀爬,但是他一路上心中焦虑,这时候连嗓子都沙哑了。 粗糙的声音伴着他那枯瘦得身躯、干瘪的眼睛,更显得仿佛就是烈狱里的亡魂一般,狰狞可怖。 “嘘!噤声!” 水镜先生司马徽低声叱道。 黄承彦眼睛虽然已经瞎了,可是耳朵却极为灵巧,闻言当即收住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石门大开。 水镜待众人全部到齐之后,整理了一下袍服衣冠,放轻了脚步,当先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入院中。 庞德公和蒯越、黄承彦也紧随其后,跟着进入小院。 院子里并不大,散落着几块碾砣似的乱石,地上的杂草参差不齐,看起来虽然不至于多么荒凉,却也带着一丝清冷。 三间青石砌成的茅草屋也已经略显陈旧。 台阶下,道旁,一杆插在地上的碗口粗细的大铁枪,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铁枪长丈二,早已锈迹斑斑,挺立在那里犹如一棵根已经死了的光秃秃树干一般!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74章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只有那散放着寒光的铮铮枪头,似乎在宣示着它的累累战功与赫赫威严。 “这杆枪……” 庞德公走过去,双手抱住枪杆,使劲的摇晃了一下,如同焊接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恕我短见,几十年来,还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刚硬的枪,难道这枪的主人,乃是昔日的铁霸王不成!” 力拔山兮气盖世! 若没有拔山的气力,盖世的豪情,怎么能驾驭得了如此铁枪! “我恍惚记得,子龙当初随刘备进入襄阳的时候,所用的铁枪比它还略小一号。可是等到孔明被刘备拜为军师,咱们去贺喜的时候,他的枪已经改换成了龙胆亮银枪,枪杆的粗细,仿佛与这杆铁枪相差无几……” 蒯越作为荆州氏族官员的代表,不管是在迎请曹老板入住荆州之前还是之后,都占据着一席之地。他与赵云虽然并无交情,却前前后后有过多次会面,所以印象较为深刻。 “常山赵子龙?” 蒯越的话一出口,庞德公和黄承彦尽皆失惊,颜色更变! 赵云长坂坡一战,威震华夏,七进七出势不可挡,一杆长枪力压曹营五大悍将! 若真的如蒯越所说,如此刚猛绝伦,天下无双的赵云,也不过是在驻扎新野之后才提升到用那么粗的大枪。 那么这杆枪的主人…… 看这铁枪的枪杆,那厚厚的锈迹,那累累的伤痕,那饱经的沧桑! 此人再多年之前,已经凭借这杆大枪,创下不朽的经历了吧! 那么此人的武艺,必然当在赵云之上! 顾泽的护卫,就是赵云,只要能突破赵云的阻挡,取一介书生顾泽的性命,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庞德公为肥胖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黄承彦枯瘦而深陷的眼眶也似乎焕发了生机。 “只要刺杀顾泽成功,咱们便可以凭借打造铁索的战功免于责罚,还能趁势夺取再荆州的权势,将失去的那些全部连本带利的捞回来!” “不但如此,如果庞统的铁索连环计得逞,那么曹丞相覆灭,荆州就是咱们的天下,到时候分邦裂土,割据天下,又有何不可?” “刘景升所以能平定荆州,坐镇险固,靠的就是咱们这些地方氏族的支持。既然他都可以,咱们定能更加得心应手!” “到时候咱们三家氏族,平分荆州,这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 蒯越低声道:“想什么呢!你们难道忘了水镜山庄了\/” 庞德公尴尬的打了个哈哈:“岂敢!岂敢!水镜山庄,是咱们永远的朋友!” 水镜先生司马徽站在阶下,恭敬的挺直了身板,双手放在胸前,似乎并没有听到后面荆州氏族们的谈话。 又或者他识见高远,已经不屑于把这些氏族们肤浅的聊天放在心上了。 就在荆州氏族们想入非非,浮想联翩的时候。 “嘎嘎!” “嘎嘎嘎!” 一阵枭鸣般刺耳的笑声从天而降。 只见一道势若闪电一般的身影从石门弹射到石屋的房顶,还没等众人看清身形,他已经落在地上。 “你们果然来了!”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呲着板牙笑嘻嘻的从石屋的檐下走过来。 但此人身高不过一尺五,和五六岁的孩童并无诧异,搭配上他苍老的大脑壳,显得怪异绝伦。 魁猿!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蒯越和庞德公多次出入水镜山庄的府邸,见过此人,知道这人乃是水镜山庄的大管家,山庄的事务,有九成都是直接受命于他的管辖。 “主人,请进!” 魁猿果然人如其名,身形轻便伶俐,虽然他的身高和台阶相差不大,可是纵越之间从容自如,反而显得比这些正常的成年人更加简单。 他在台阶下做了个“请”的手势,也不见得怎么跳跃,已经上了三级石阶。 “诸位,随我进屋吧!” 水镜先生转身淡定从容的一笑,看了看庞德公等三人,迈步上了石阶。 蒯越紧跟其后,黄承彦也让其中的一个挑夫背着上了台阶。 石屋里,正堂上。 “恩公,你终于来了!” 一个身形魁梧,语声低沉的汉子转过身子,双目如电,冷若寒霜,在几个人的身上掠过。 “此人身上有杀气!” 蒯越不禁后退了两步,肩膀倚在了石门的门框上。 “这股凛冽之气,若不是沙场屠万的猛将,绝难拥有!” 黄承彦虽然不眼睛已经瞎了,可是猛然间只觉得整个身躯似乎遭遇到了巨大的威胁,五脏六腑都不由的收紧,连呼吸也变的窒息了数秒钟。 那个背着他的挑夫也微微颤抖了几下,呼呼的喘着粗气,额角的汗珠涔涔落下,仿佛从门外的石阶下到了屋里,就如同背负千斤爬了万仞的山崖一般。 “老友!” “五年了,今日终于一见!” 水镜先生的声音微微发颤,似乎也很激动,往前紧紧的迈了几步,和那人近在咫尺的时候,又突然顿住了身形。 这人完全的转过身子,凝视着司马徽,脸上一片冰冷,看不到丝毫的感情。 庞德公和蒯越平复自己的情绪,凝神去看。 只见这人身高八尺有余,方面阔口,花白的头发,一脸的沧桑。 但眉宇之间,一股浩荡的英气。 身前背后,如猛虎一般,积蓄着百步的威风。 看样子四十多岁的年龄,但因为所经历的沧桑和波折,未老先衰。 蒯越和黄承彦、庞德公等虽然都是文人,并不是征伐沙场的武将,可是到了现在活了几十年,经历过多少得风浪,见识过多少得人物! “即便是昔日的关羽、张飞,乃至黄忠、魏延,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威风和煞气!” 蒯越更是再想:\"或许曹丞相身边的许褚,可有几分比拟!我在他入襄阳之后,曾在曹营赴宴,远远望见,也有一股瘆人的杀意,无处不在的侵袭着……\" “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看这屋舍的陈旧样子,似乎已经居住了许久。听水镜和他的谈话,两人已有五六年不曾相见,难道他已经在这里居住了五六年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75章 当杀身成仁,以报先生之恩! “好你个水镜,难怪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难怪不管是刘表还是蔡瑁,都离不开你!” “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真到了要紧的关头,能拿出几把杀手锏来!” 荆州氏族们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当是倾粮库折腾金银的时候,并没有抛弃手里无粮的水镜先生,而是把蔡氏一族得库存转给了司马氏。 “恩公,请坐!” 神秘人冷冷的看了看水镜身后的荆州氏族们,连点头示意的礼节都没有,转头淡淡的说道。 水镜先生与他分宾主落座,又让黄承彦等三人各自在旁边简陋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才解释道:“今日我与这几位荆州氏族的代表,前来拜望将军,多有叨扰之处,还望将军不要介意。” 魁猿站在水镜先生的身旁,怪笑道:“主人礼数太过,你和将军之间,又何必如此?” “将军素来喜欢安静,反而不喜那些无关之人搅扰了这山巅的清幽。” 魁猿本是水镜山庄的管家,为何却在这山巅上出现? 水镜山庄虽然不可小视,但是数十年来却一直仰人鼻息,靠着荆州氏族们的给予不断的发展壮大。 这小小的山庄管家,也敢这么跟三大氏族说话? 言辞之中,甚至对这三大氏族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庞德公性情最直,身子一挺,就要反唇相讥的怼回去。忽然感觉脚下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转头去看,只见紧挨着他坐着的蒯越,用脚尖偷偷挑了挑他的裤脚,皱眉摇了摇头,让他稍安勿躁之意。 若是放在以前,庞德公目中无人狂妄的没边,莫说是蒯越,就是蔡瑁张允,他也有不买账的时候。 可是最近荆州氏族们被顾泽连番的阴谋诡计所制,早就灰头土脸没有了往日的威风,所以庞德公的嚣张气焰也逐渐收敛了许多,失去了以前的锋锐。 “哼……” 庞德公低声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神秘人从身旁的桌上提起茶壶,把面前的两只水碗倒满了。 魁猿纵身一跃,到了桌旁,踩着椅子从桌上端下一碗,递到了水镜先生的面前。 他这么蹿蹦跳跃,那碗水不但没有溅出来一滴,甚至连波纹都是轻微的荡漾。 可见这小侏儒的本领不凡,也绝不是等闲之辈。 神秘人端起茶碗,向水镜先生示意,淡淡的说道:“先生对我有恩,只要你一张纸条到来,我纵粉身碎骨,也绝不会推脱半分。” “如此兴师动众的前来,确实不必。” “倒显得让先生小瞧了我了!” 水镜先生喝了一口,然后把水碗放在两手之间,稳稳的托住,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十分的艰巨,可谓是龙潭虎穴里走一遭,而且那顾泽神秘的很,又擅长机谋,所以……” 神秘人直到此时,脸上才多少浮现出来一丝感情,轻蔑的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个书生罢了,何足道哉!” 他的目光转向门外。 此时,晨曦初上,照耀群山。 火红色的阳光落在那杆饱经风霜的大铁枪上,枪尖的锋芒在日色中熠熠生辉。 “我这杆枪,已经沉寂了六年了。” “若不是等着完成给先生的承诺,我早就将它抛于荒谷,永不使用了。” 水镜先生的脸上尽是惋惜之色:“将军有纵横寰宇,无敌于华夏的本领,却老于山野,了此残生,岂不可惜?” “他日若有机会,将军当再披战甲,策马疆场,重建一回丰功伟业!” 神秘人稳稳的坐在那里,如渊渟岳峙,岿然不动,脸上恢复了初时的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在下承蒙昔日先生的大恩,所以才必有以报。” “若非如此,纵然先生乃是天下大贤,世人所仰慕,乃我不见何?” 言语之中,透着绝情,言外知音:你对我有恩,我才不得不违心替你办事,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算个鸡儿?你再有能耐,我不见你,你又能如何? 水镜先生的脸一红,回头看了看庞德公和蒯越,尴尬的一笑道:“将军高节,司马徽怎敢勉强!” “此次之行,还需要什么,将军只管说来,我们几家当尽力满足将军的要求就是。” 神秘人缓缓的摇了摇头:“只需提供顾泽的所在,其它别无所需。” 水镜先生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站起来恭敬的递给魁猿:“这里面是顾泽详细的地址,将军拆开一看,自然明白。” 往日自己的大管家魁猿,这时候仿佛摇身一变成为了眼前这个神秘人的佣人,连自己的主人水水镜,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庞德公和蒯越、黄承彦等都是七窍玲珑之人,眼睫毛都是空的,到了这个时候,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大半。 面前的这个神秘人,应该是某个非常牛逼的人物。 但这人在某个特定的时候,似乎是受了司马徽的大恩,所以承诺要报恩,替司马徽完成一桩心事。 五年过去了,司马徽终于找到了这个将军,想让他帮荆州氏族们除掉顾泽,作为报答自己的条件。 而那个小人国魁猿,应该是神秘人的心腹,出于报恩之心被派到水镜山庄,照顾司马徽的饮食起居,并负责神秘人和司马徽之间的沟通。 “如此就有劳将军了。待功成之日,我们当另有重谢!” 水镜先生等神秘人将那只锦囊收好之后,才举起手里的水碗,以茶代酒,敬了那人一杯。 “我若大事有成,侥幸不负所托,你我之间的恩义从此两不相欠,我也不会再继续在这里居住了!” 神秘人端起水碗,一饮而尽,继续说道:“若我不能成功,则也当杀身成仁,以报先生昔日之恩,从此你我阴阳两隔,当再无相见之日。” 水镜先生惊呼道:“按照先生的意思,难道你我从此一别,不论成败,都将永无相见之日了么?” 神秘人并没有说话,长身而起,转身背对着众人:“猿儿,送客!” 魁猿蹲在一只木凳上,桀桀笑了两声,呲着森然的獠牙:“诸位,请回吧!” 名为送客,实为逐客!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76章 司马懿!?此人真有这个能力? 司马徽的脸色再次一红,今天当着荆州氏族们的面,他的颜面算是丢进了。 没想到眼前这人,是如此的油盐不进,丝毫不给没有给自己留有脸面。 “好!好!” 司马徽干笑了两声,自我解嘲的看着庞德公和蒯越等人说道:“既然别无他事,咱们就此下山去吧。让将军好好休息休息,来日好去办事!” 庞德公等人早就在这里待得够够的了,他们都是荆州数一数二的豪强,几曾收到过这样的怠慢? 三个氏族豪强,坐在这硌人的木凳上,跟三个大傻帽似的听着那人和水镜说话,爬了半天的山路,好容易到了这里,连口润嗓子的凉水都没能混上一口。 众人纷纷起身,和水镜先生往外就走。 “慢着!” 就当走在最后的水镜先生刚刚迈出门槛的时候,身后那个粗豪浑厚的声音徒然再次响起。 “哦!” 水镜先生一愣,收回了刚刚迈出的那只脚,转身望着那人,惊愕的问道:“将军还有什么事?” 那名中年将军背负着双手,缓步走了过来。 每迈出一步,都似乎带着几许风雷之势,站在石阶上的黄承彦虽然目不能视,却也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步步逼近。 “曹操这次南征,可带了他的子女随军么?” 神秘人走到水镜先生的近前,冷冷的问道。 “这……” 水镜先生微微沉吟,转头去看庞德公和蒯越。 他对曹营所知不多,反而蒯越乃是刺史府的人,庞德公的侄儿庞统更是曹操新近刚收的谋士,他们对曹营的了解渠道更多。 蒯越见状说道:“曹丞相进驻襄阳的时候,并不见他带子女前来。只是不知道移兵赤壁之后,是不是有了新的变动。” 庞德公跟着补充说到:“数日之前,我侄儿凤雏庞统刚从曹营回来,据他所说,似乎曹营之中确实没有曹氏的子女。” “哦!” 神秘人轻轻应了一声,淡淡的挥了挥手,举步往后堂走去。 庞德公等人见他不冷不热,礼数也极为不周,心里不快,转身就走。 水镜先生低着头,刚刚跨出门槛,又徒然缩了回来,回头道:“据我所知,司马懿已经在从许昌前来赤壁的路上了,只是不知道他这次来赤壁,会不会把曹丕也带来?” “司马懿?” 神秘人背对着众人,身子忽然停下,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惑。 “是的,司马懿!” “当今天下,能跟顾泽掰掰手腕的鲜有人物司马懿!” 水镜先生急忙解释道:“司马懿虽然名义上是丞相府的东曹椽,但不过挂个虚名罢了,他真正的身份是世子府的长史,据说和公子丕的关系最好。。” “所以据我猜测,若是司马懿前来赤壁,曹丕八九不离十的回跟来荆州。” 司马懿迫不及待的要来赤壁跟顾泽争锋,很大程度上是受了他的书信蛊惑。 而司马徽更加坚信,诡谲多诈的司马懿,绝不会放下曹丕一个人在京师。 如果曹丕在许昌出现了任何闪失,他都会失去了最重要的靠山,从此再也难以拥有雄起的机会了。 而只要带着曹丕,不管是曹丞相还是他帐下的曹营众将,都会对他礼让三分。 “而且如果曹丕会跟随前来的话,那么曹三子曹植……” “恐怕也会跟着到达赤壁!” “因为曹植虽然胸有大才,可是因为长幼之分,他在争储这件事上并不占优。” “所以即便他不在意,那些辅佐他的人,也不可能放任丕公子独自一人到赤壁军前献殷勤。” “所以曹丕若来,曹植至少有九成的可能跟来。” 神秘人微微顿了顿,并不回头,轻轻的挥了挥手,独自一人回里屋去了。 魁猿跟在身后,也消失在石墙之后。 “走吧!” 司马徽叹息一声,回身迈过门槛,长长吐了口气说道。 水镜山庄上,水陆毕陈,酒肉尽在,一场盛大的宴席正在进行。 自从兜底入住汇丰钱庄,赔了个底儿掉之后,一向精打细算的水镜,就再也没有这么奢侈过。 “老猴崽子,你这是家底厚实,深藏不漏啊!” “这个时候还舍得这么吃,早知道如此,当初便不该把蔡瑁的粮草折现给你抵了购置铁器的银钱!” 庞德公探筷子夹起一块巨肥的鹿肉放在嘴里大嚼,两个嘴角不住的有油汁流下。 虽然庞家乃是荆州自蔡瑁覆亡之后的第一大族,但庞德公为人小气,丝毫没有大家的风范,这么好的机会吃别人的,他自然不会客气。 更何况自从在钱庄折了家底,粮草又全部折现之后,庞氏的经济如雪上加霜,确实不如之前那么富足了。 黄承彦虽然双目已经失明,但是在一名侍奉丫鬟的协助下,丝毫没有落后,两腮紧上紧的捣鼓,不管丫鬟送来什么才到了嘴边,他是照单全收来者不拒,乃至不时噎的伸长了脖子往下捋,将口腔里嚼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赶入腹中。 黄承彦虽然不是因为向庞德公那样吃别人的不心疼,但他也有他的缘故。 这么久以来,黄家先后被顾泽阴了个伤筋动骨,自己的眼睛又已经失明,只怕黄家灭亡,为期不远了。 但今日登山,给了他希望。 若真的能借助这个神秘人的力量刺杀顾泽,那么荆州氏族将转危为安,渡尽劫波! 到那个时候,他再寻时机把女儿黄月英嫁给蒯越,只要能促成蒯黄联姻,那么黄家的兴亡,便可以持续下去了。 所以心情顺畅了之后,胃口大开,只觉的身上每个毛孔、五脏六腑都充满了食欲,即便是一头牛放在面前,也能一刀一刀剐下来吃个干净。 只有蒯越相对的淡定,坐在那里静静的品尝着各色的菜肴和果品,一言不发,似乎在静等着别人的发言。 水镜先生放下手里的筷子,端起面前的酒杯,缓缓的笑道:“今日山上,虽然你们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折了些许氏族豪强该有的尊严,可是却能了却你们毕生的心腹之患,还不值得大设宴席,庆祝一番么?”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77章 不止是顾泽的谋划,更是丞相的军令! 庞德公一伸脖子,将嘴里的一坨肉咽下去,举起面前的酒碗干了半碗好酒,抹了一把胡须问道:“水镜,那汉子到底是什么来历?确实有一股子狠厉之劲,比之我曾见过的文聘、黄忠、魏延等人都要强一大截!” 蒯越跟着问道:“我听你喊他‘将军’,莫非乃是昔日哪个阵营里的战将不成?吕布得手下?还是袁绍的旧部……” 蒯越一边猜测着,一边抬眼看着水镜先生的脸,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之中得道答案。 可是水镜先生的脸上依旧带着似乎陷于永恒的迷之微笑,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他并没有回答庞德公和蒯越的问题。 而是淡淡的尝了一口酒,把酒杯擎在手里:“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替我们除掉顾泽。” 说话之间,忽然用力,将手里的酒杯紧紧的攥在掌心:“只要能把顾泽除掉,那些被他侵吞在钱庄里的金银,咱们就能够分毫不差的夺回!” “真的?” 黄承彦那双已经完全失明的眼镜,忽然之间睁的老大,混白的眼球看起来恐怖又可惧,直直的盯着司马徽的方向。 “那些金银,还在襄阳?” 蒯越和庞德公不约而同的齐声惊呼道。 “当然!!” 司马徽双目如电,盯着手里的酒杯,似乎这酒杯酒如同那些损折在钱庄里的金银一般,已经完全的掌握在了他的手里。 “既然刺史府用来购置粮草的钱就是那些咱们存入钱庄里的金银,那么说明这些钱并没有被钱庄的大火烧毁,而是另行存了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蒯越的脸上:“那些金银,用堆积如山称呼也不为过!” “如此庞大的金银,如果想要再短时间内运离荆襄而避开我们这些氏族的耳目,简直如同登天一般得难!” “但这些天以来,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 他缓缓的把酒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我敢断定,这些金银皆在襄阳,只要顾泽一死,蒋干不过一个绣花枕头而已,能做的了什么?咱们必能失而复得!” 嘭! 庞德公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精光四射,充满了斗志:“不错!不错!” “只要顾泽垮台了,我侄儿庞统在曹营之中深受曹丞相的信任,到时便可以直接向曹丞相申述顾泽的种种劣性,从而取回那些被他坑走的金银!” 黄承彦眉开眼笑,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连干了两大杯酒,以手加额庆贺道:“痛快!痛快!只要能把顾泽除掉,我就能睡个安稳觉了,哪怕那些金银不能复得,也算是值得了!!” 蒯越在旁,笑着说道:“黄公,可是真的么?要是你真的不在乎,那你的那些金银,不如便给了我吧?” 黄承彦微微一愣,随即哈哈笑道:“给你?那又有何不可?不过你得答允我一件事,我便将倾家的资产都送给你!” 他原本已经陷入了绝望,可是听水镜先生的意思,这次刺杀顾泽是十拿九稳的事,于是重新焕发了生机,也再次燃起了把女儿嫁给蒯越以博取黄家后世昌隆的期望。 蒯越私自将家族的资产放入钱庄,血本无归正不知道该如何交代,这时候听说顾泽之死已经八九不离十,心中如释重负,顿觉精神大振,如沐春风,所以才兴致高昂跟黄承彦开起了玩笑。 不过黄承彦心里的小九九,他是做梦也想不到。 且不说自己年纪和黄月英极不相配,而且从辈分上来算,也相差甚远。 诸葛亮的二姐嫁给了自己的侄儿蒯祺,算起来诸葛卧龙还是自己的侄子辈,怎么可能再娶卧龙的夫人…… 黄承彦的话刚出口,也感觉自己有点得意忘形,过于冒失了,不由的面色一红,急忙拿话岔开:“水镜先生,那依你之见,既然刺杀顾泽十拿九稳,那么咱们还需加紧完成顾泽所下的打造铁索的工期么?” 水镜放下酒杯,淡淡笑道:“那是自然!” “那不止是顾泽的阴谋,更是曹丞相的军令。即便顾泽不在了,铁索连环计还是会继续进行!” 他略微顿了顿,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按照庞统的计谋,只要铁索连环计得以实现,曹丞相的百万大军便会尽数覆没,化为灰烬!” “有顾泽在,他计略不在凤雏之下,或许会给庞统带来挫折。咱们替他扫清障碍,也算是助力庞统,实现他的大计了!” 庞德公哈哈大笑,只觉前途一片光明,道路宽又广:“失去了顾泽的谋划,庞统的计略必能完美的实现,到时候曹操和周瑜血拼在长江,两败俱伤!” 蒯越的脸上也现出红光:“曹丞相元气大伤,灰头土脸的败回许都,周瑜经此一战,也暂时之间无力继续北上,于是咱们荆州坐收渔利,可以裂土分茅,继续割据了!” 黄承彦提起酒碗,那双失明的眼睛因为兴奋而眯成了一条线:“干!” “没想到我荆州在刘景升和蔡瑁张允死后,还能再度独力,岂不是可喜可贺!!” “不管谁来主管荆州,总不及握在咱们自己手里踏实!” 四大氏族推杯换盏,连干了几大碗酒,越发的兴致高昂,情绪拉扯到了巅峰! 但水镜先生毕竟还是头脑冷静,几杯酒之后,稍微缓了缓,司马徽放下手里的筷子:“所以说打造铁索的工程,不可懈怠,还是要继续加紧,这也是庞统临走之时反复的交代。” “顾泽一死,咱们荆州氏族可以保证不会再被针对,起码能善保宗族,混个善终。” “但打造铁索,实现铁索连环计,却能让咱们执掌荆州,割据天下!这里面的重要性,想必你们也能领会了!” 说话之间,又有两个小童各自抱着两坛子酒,到了宴席前面。 庞德公兴致高昂,弯腰夺过一坛,切掉泥封,仰首咕咚咚干了一气,哈哈大笑道:“水镜放心,咱们为了荆州的未来,也当竭尽所能,尽快克期完成打造铁索的工程!”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78章 既今日起,倾尽所有筹备兵马! 蒯越、黄承彦也尽皆信誓旦旦:“这些尽是分内之事,岂敢怠慢?何况都是为了我们自己,必当竭尽全力!” 资金被坑,粮草被掠夺,原本以为身逢绝境。 却没想到水镜先生突出奇谋,“斩首行动”势在必行,仿佛一切转好,柳暗花明又一村! 待众人再干几杯,水镜先生司马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的酒色。 “当日刘景升在日,为何我荆州氏族低微崇高,连他刺史府也不敢小视?” “为何在江东,当江东氏族们游说孙权降曹的时候,为何周瑜只是斩杀了老迈昏聩的陆绩,却不敢动顾雍和二张一根汗毛?” “你们可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么?” 水镜神秘的笑着,醉眼在三大氏族的脸上掠过。 庞德公睁眼看了看水镜,一脸的不屑,没想到这老杂毛酒量如此浅薄:“那还用说?周瑜的八万水军,资材粮草皆掌握在江东氏族们的手里,若是断了供应,不用一个月,鄱阳湖八万水军不占自乱,就要作鸟兽散了!” 蒯越摇头说到:“以我之见,是孙权居中秉持均衡,周瑜不敢造次罢了。若不是孙权,只怕周瑜早就把江东氏族一网打尽,斩尽诛绝了。” 黄承彦低头沉思,开口说道:“当初我荆州四大氏族,并驾齐驱,为何后来蔡氏一家独大,掌握了荆州的大权?” “归根结底,还是蔡氏和刘氏关系密切,有血缘之亲。” “江东氏族们和孙权多有婚姻往来,就连孙权最宠爱的步夫人,也出自氏族之中。周瑜不过是一介权臣,如果他还不想谋逆的话,自然不敢轻动那些氏族。” “所谓的斩杀陆绩,也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罢了,因为陆氏虽然也是名门望族,但显然实力最弱,和孙氏又没有多少牵连。” 众人频频点头,认为三人所说,都有一定的道理。 水镜先生点头微笑,最后补充道:“虽然你们所说,皆有道理,但你们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大事!” 庞、蒯、黄等睁大了眼睛,一齐凑过来不约而同的问道:“什么?” 水镜先生捏住一根筷子,轻轻用力,将竹筷这位两段! “兵马!” 水镜先生目光闪耀,站起身来望着门外的天空! “江东氏族,手握十万草头兵!那个时候的周瑜,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才不敢斩尽杀绝!” “真的逼急了,江东氏族豁出去了,舍命一搏,即便周瑜能赢,也要元气大声,更何况隔壁对岸,还驻扎着虎视眈眈的百万曹军?” “蔡瑁残暴不仁,为何独统荆州之后,对你们三大氏族,还是毕恭毕敬?” “你以为他真的不惦记你们手里的那些抵国之富,喜欢与你们分享荆州的繁荣么?” “那不过是因为你们手里也握有兵马罢了!!” 庞德公猛然醒悟,点头说道:“老杂毛说的有理!” “为什么曹丞相初来荆州的时候,对咱们客客气气,礼敬有加。可是等到咱们手里的兵马尽数被他接管之后,便爱答不理,甚至动辄屠刀伺候,灭了蔡瑁的三族呢?” “还不是因为咱们手里没有走了刀,便只有任人宰割的分了!” 黄承彦拍案赞道:“庞公说的好,我顶!” “咱们当初就是太过武断,傻啦吧唧的想要奉承曹丞相,借兵给许褚和文聘,暴露了自己的实力。” “以至于后来手里的兵马战船尽数被曹丞相掠走,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惨况!” 蒯越感同身受:“远的不说,如果前段时间,当咱们得知金银被坑是顾泽所行计谋的时候。若咱们手里握有几万精兵,就可以直接夺回,也就没有了后面的亏本卖粮的蠢事发生了!” 水镜先生待众人说完,这才几许说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所以说为今之计,应该尽快再次组建咱们自己的兵马,聚之成兵,散去为民。就算他刺史府想要查,也无从下手!” “只有手里掌握一支兵马,才能掌握一方疆土!” 他围着桌子缓步绕行,从三大氏族的身后走过,一字一字的说着:“当此非常时期,若咱们手里没有兵马,即便庞统的铁索连环计得逞,曹氏败北,咱们又何以拒周瑜?” “只怕甘宁的三百锦帆贼,就能一统我荆襄九郡了!” “又何来的割据天下,裂土分茅?” 黄承彦微微皱眉道:“话是不错,可是咱们现在的钱粮都被顾泽给赚走了,拿什么招兵买马?” “实力不允许了呀!!” 水镜目光一凛,凝视着黄承彦:“若是存亡在此一举,你还会这么说么?” 但可惜黄承彦双目已瞎,根本看不到他凛冽的目光。 庞德公摆摆手,点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稍微从各出挤一挤,略微节省节省,也能凑齐一支兵马了!” “水镜说的不错,只有自己硬了,别人才不敢欺负!” 蒯越提起酒坛,给众人满了一圈,然后站起身来,端起酒碗:“为了我荆州明天的大业,共饮此杯!” 水镜面色高亢:“此去,当各自归家,倾尽所有,招募兵马,暗地训练!” “趁着曹丞相与江东倾力对峙,无暇西顾之际,咱们做好准备,只等庞统的铁索连环计成功,便夺金银,占荆州!” 众人亢奋,齐齐举杯:“干!” “干!” 赤壁,曹营之中。 曹老板的中军大帐里,文武会齐,商议国策大事。 曹老板坐在帅案前,悠然的饮着香茗。 数日之前,他还因为粮草将断而忧心如焚,可是襄阳源源不断送来的粮草,虽然不能支持数月,至少消除了暂时的隐忧。 这也让曹老板和满营文武众将对顾泽更加的信任。 “顾泽军师虽然鲜有临帐议事,可是军中的大事,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本以为,连坐镇许昌,调度中原的荀令君都已经束手无策的局面,已经陷入危局。不想顾泽谈笑之间,甚至不曾动用军中和刺史府的一兵一卒,便解决了迫在眉睫的粮草问题。”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79章 氏族图谋不轨,孤岂能不知!? “最主要的是,似乎连府库的银两也不曾动用,难道顾泽军师是拿着自己的私囊之资,给我们三军购粮不成?” “不知道,似乎新任谋士蒋干奉顾泽之名前往襄阳,不到半个月,粮草便源源不断的运抵赤壁了。” “蒋干?……” “难道这蒋干之才,还在丞相首任的五大谋士之上不成?” 众武将议论到这里的时候,不自觉的转头去看排列再左手边的五大谋士。 五大谋士站在文官的头排,惶愧不已。 虽然自从顾泽升任首席军师以来,他们身上的担子减轻了不少,不用再像以前那么天天处在高强度高难度的工作之中了。 可是相应的存在感也逐渐的减弱,甚至连刚刚步入谋士府的蒋干,都斩获新功,大有凌驾于他们之上了。 “报!” “报丞相,庞统归来!” 一名军中校尉快步来到帐下,躬身禀报! “士元归来了?” 曹老板猛然抬头,脸露喜色! 帐门开处。 “庞统请假还乡,如今归来,特向丞相销假。” 庞统已经脱去了他自己的那套粗布麻鞋的装束,换成了谋士服,恭敬的在阶下拜伏行礼。 “士元,快快请起!” 曹老板见到庞统,热情的起身,探手示意他起来。 庞统心中纳闷:“我在襄阳,阻挠顾泽的大计,为何曹丞相还如此的盛情?难道顾泽并没有在丞相面前进我的谗言?” “还是襄阳的陈琳和蒋干并没有把我在荆州的所为告诉顾泽?” 他想起曹丞相阴鸷多疑的性格,心中依旧惴惴不安:“难道曹丞相怕我疑心,故意稳住我,然后再收拾不成?若真的如此,我此来算是自投罗网,命休矣……” 就在庞统心中疑虑之时,陈群在旁赔笑拱手笑道:“士元,不亏是凤雏,这一趟荆州之行,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庞统心中一怔,愕然懵逼:“哦……长文兄过奖了……” 刘晔见庞统面色有异,也跟着笑道:“士元这一趟在襄阳,和蒋干一唱一和,谈笑之间不但挫败了荆州的阴谋,还帮着顾泽军师解决了我军中的粮草短缺的难题,功莫大焉!” 庞统愈发得一脑子浆糊,不知道他们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荀攸见庞统呆立在阶下,还以为他初来曹营,又立大功,还不习惯众人的夸赞。 于是跨步往前,伸手拉住庞统的腕子,回到谋士席陈群得下首,感激的说道:“士元,你大义灭亲,英雄善举,我等当以你为楷模!” 庞统听得心惊胆战! “什么挫败了荆州的阴谋?什么帮助顾泽解决了问题?” “又什么大义灭亲?” 我这趟回襄阳,不过是想要看看顾泽派蒋干到底是刷什么鬼把戏,打算当场戳穿他而已! 只可惜棋差一招,不管是钱庄圈钱还是搜刮粮草,我都慢人一步不但不能遏制蒋干的所为,还被他利用和嫁祸,差点被刺史府以烧掠纵火之罪永久关押! 想到自己在荆州的这一系列失败,庞统的脸不觉间红的发烫。 曹老板站在高阶上,笑指庞统,对众将道:“庞士元虽然归附我不久,但数日之前所献的铁索连环计,一举解决了我北方兵卒不习水战,且仓促之间不能训练精熟的难题,是为大智。” “这次因私事而回襄阳,却不忘为国操劳,要紧关头大义灭亲,能够慷慨解囊,资助我营中将士,可谓大勇!” “士元智勇双全,当世难有匹敌者,你们以后应当以他为楷模,时时奋进,不可懈怠。” 底下文武众将,一齐起身,拜伏于阶下:“臣等谨遵丞相教诲!” 庞统杵在那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如何是好。 曹老板待众人起身归坐之后,面色忽然一沉,凝视着庞统,正色说道:“荆州氏族私藏粮饷,意图谋反,乃是灭族之罪!” “若不是顾泽军师说情,保举于你,我必杀荆州三族!” 庞统的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面色也变得苍白:“顾泽替我说情?这怎么可能?” “如果他有置我于死地的机会,必然不会手软,怎么会替我开脱?” “不对啊……何来的谋反?荆州氏族虽然私藏粮饷,然而已经献出,而且还是亲自送到了赤壁前线啊!!” “不过在曹丞相困厄的时候,他们不动库中的粮食,这个时候又被逼献出,认真追究起来,委实有罪……” “但是卖粮的时候,都是假托荆州百姓的名义,不在三大氏族的户名之下,刺史府记录在册,应该不至于会……” 他的额头汗珠滚滚落下,忽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许多:“这是顾泽的离间之计!” “想要离间我和荆州氏族之间的关系!!” “好毒的顾泽!!” 以粮草换金银,然后购置铁器打造铁索,这是他给荆州氏族们出的主意。 其目的就是尽快的完成铁索连环计的实施,让曹老板的百万大军覆灭在大江之中! 可是如今看来…… “万一蒋干在荆州一顿胡说八道,只怕那些氏族们会把我当成卖主求荣,坑陷荆州的小人了……” 曹老板继续说道:“孤一向恩怨分明,赏罚不乱。” “荆州氏族们对孤不满,想要私藏粮草,图谋不轨,孤岂能不知?” “但你对我忠心耿耿,孤也心知肚明。” “这次暂看你的面子,饶恕那四大氏族。若有下次,我必灭其三族,到时候你也休怪我无情!” 庞统躬身伏地:“丞相知遇之恩,庞统没齿难忘。若荆州氏族们敢不利于主公,庞统愿亲提兵马,剿灭反叛,以明心志!” 庞统这几句装x的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座的文武都喝彩不已。 曹老板大喜,亲自下了台阶,轻轻拍着庞统的肩膀:“你归来辛苦,暂且下去安歇,待来日大帐议事,还有许多用你之处。” 庞统拜谢,出了大帐,急匆匆回到自己的营帐,来不及休息,书写了一封密信,想要发回襄阳,密告荆州氏族,留意顾泽的离间之计。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80章 天策上将军,顾泽! “虽然我叔父庞德公性情鲁莽,但水镜先生心细如发,只要能看到我的书信,必能识破顾泽的奸计!” 可是等到他写好书信,封好火漆准备离帐的时候,才发现军营戒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看管的至为森严,根本便没有送出去的可能! 而且这样的书信,万一落在了顾泽的手里,被丞相知道,不但荆州氏族难以保全,自己的铁索连环计也必会泡汤,一切全休了! “叔父……” “蒯越,黄公,水镜先生。” “自求多福吧……” 庞统默然回到帐中,打着了火折子,将那封刚刚写好的书信掏出,化为灰烬。 次日。 曹老板大会群臣。 “日前顾泽军师与士元在荆州,破了氏族的粮库,运来赤壁,足够一月的支用。” “顾泽已经下令给襄阳的刺史府,命其在一月之内,打造铁索完备!” “只要孤铁索连环,破了长江天险,则败周瑜如探囊取物一般!” 庞统奋然站起,躬身道:“主公放心,只要铁索打造完毕,战船相连,千里江面,变成坦途,平吞江东,易如反掌!” 曹老板哈哈大笑,手指庞统道:“昔日孤入襄阳,五大谋士虽有计略,却让孤的虎痴儿许褚夺了头功。” “如今看来,平吞江东,庞统当为首功,你们五大谋士,又要空手而回了!” 贾诩、荀攸等五大谋士齐声道:“只要主公能平江东,定天下,得贤士,臣等何惜私欲虚名!” 提到许褚,曹老板忽然一愣:“虎痴,怎么顾泽军师还不见来?你可提醒他士元归来,请他前来赴会了么?” 身后鸦雀无声。 曹老板怒声回头:“你个虎……” 只见身后空荡荡,哪里有许褚的影子? “许褚!” “许褚呢?” 曹老板原本还好的心情,随之晴转多云,单手拍在帅案上:“这厮无法无天,越发的不像话了。今日我不治他的罪,打他的板子,只怕难让他长记性!” “许褚现在何处?” “给孤把他绑来!!” 言未落,旁边武将的头一位,夏侯惇出班躬身道:“许褚昨夜便不曾归营,今天一早臣又命人前往他的营帐查看,依旧不在,恐怕已经不在军营之中了……” 曹老板一愣,随即怒道:“没有孤的军令,他竟敢擅自出营?” “简直无法无天!” 底下众将低着头,心中暗想:“也就是我们对您言听计从,奉若神明罢了。” “许褚多少次军中饮酒,摆明了忤逆军令。还提着酒找顾泽军师去共饮呢!” “无法无天?” “许褚不是无法无天,只是他的‘天’是顾泽,不是您曹丞相……” 曹氏宗族和夏侯氏的众将,平时多曾被许褚挤兑过。 即便是五子良将,也都给他们面子,只有许褚丝毫不买他们的账,在军营之中都是横着走,即便是夏侯惇和曹仁,若是不主动让道,许褚也敢拎着刀来个正面硬刚。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眼看着顾泽又不在,正好可以适度拱火! “主公,许褚仗着和顾泽军师有着几分交情,丝毫不把主公的军律军规放在眼里!” “军中饮酒,擅离职守,妄出军营,什么事儿他不敢干?” 曹仁纠合曹洪,曹休,夏侯尚等,一齐上前,纷纷告状:“主公若不严惩,反而会纵容了许褚,他日更不知道要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了!” 众人一顿拱火撩拨,原本以为曹老板会怒不可遏,立刻对许褚吊打宣判。 可没想到曹老板听了众人的话,心中似乎一动,脸上的怒气反而消解了几分:“你们说的似也有利,难道是奉了顾泽军师的将令,出营办差去了?” “顾泽即孤,孤即顾泽也!” “若是奉了顾泽的军令,那就没有不妥之处了!” 曹老板嘴里念叨着,面色缓和了许多,低着头回到帅案前。 “启禀主公,恐怕不是这样。” 正在这时候,一向与曹氏宗族关系暧昧的河间张合突然步行出列,躬身禀奏:“臣昨日负责巡营,诸处关卡的哨兵和通往股泽军师小院的路口,都是臣的部下。” “昨日至今,他们都不曾见到许褚,更不曾看到许褚和顾泽军师有过交集!” 曹老板闻言,眉头忽然紧皱了起来。 “莫非这虎痴,又贪功心切,上次出江斩杀丁奉,以为轻而易举,这次又跑出去攻打江东水军去了?” 曹老板依稀记得,在连泉水军被甘宁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的时候,许褚曾说过要抓周瑜,给自己解气。 而现在百万大军和江东隔江对峙,周瑜就是大江对岸! “这傻小子不会真的一时兴起,摸着把刀插裤腰带里就渡江跟周瑜玩命了吧??” “真是这样的话,虎痴这小子可真没命了……” 曹老板坚信,就没有许褚他不敢干的事儿! 而现在两军对峙,双方都绷紧了神经,严加防备,早已不是昔日大江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情况了! “文钟业,徐元直!” 曹老板忽然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隐忧:“水军营寨之中,可有战船调度,私自出营未归的么?” 他坚信只要许褚想要过江,以他旱鸭子的水性,离了战船寸步难行! 而在赤壁这周围五十里内,所有的战船都在水军两位大都督的掌控之中! 文聘看了看徐庶,徐庶皱眉轻轻摇了摇头。 文聘迈步上前,躬身禀报道:“回主公,军营里所有战船,皆停靠在水寨之中。往来操练得兵马,也无一艘船出营巡查未归。” 曹老板的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虎痴,能到哪里去呢?” 许褚虽然呼啦吧唧,可是此次南征屡建奇功,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曹老板忠心耿耿。 所以曹老板也对他关爱有加,甚至比对曹仁夏侯惇等更近一层。 “报!” “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 “顾泽到!” 帐外的校尉高声传讯道。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81章 在曹丞相心中,何人能与顾泽相论!? “顾泽军师来了?” 曹老板霍然站了起来,双眸之中闪耀着精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从高阶上走了下来。 “随孤迎请顾泽军师!” 随着曹老板的话音响起,大帐两侧的带甲战将,满朝文武,尽皆起身,随在曹老板的身后,涌向帐门口。 呼! 帐门开处,顾泽孤身一人,迈步走了进来。 依旧是那身粗布灰白的长衣,简约整洁的麻鞋。 可是在他迈入门槛的那一刻,宛若天神临凡,万世敬仰! 数十文武将令,眼光齐聚在这个以旷工为习惯,连曹老板都请不动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的身上。 古往今来,尊卑有分,高下有别,君臣有序。 可是在顾泽的身上,似乎一切都是反的? 曹老板贵为丞相,一代权臣,连天子都被他踩在脚下,可是只见他不厌其烦一趟一趟的去拜望顾泽那西北行营外的小院,却从来不见他来拜见曹老板的大帐。 金台拜将,升任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可是移兵赤壁已有半月有余,那军师大帐座位上的灰尘抹了一遍又一遍,却从来没有等到这个军师头领来打过一次卡,签过一次到! 孙权十万大军偷袭合肥的时候,他在西北小院里晒太阳,曹老板火急火燎的赶过去问计,他却说:“这次的九酿春口味差了点,有瑕疵。” 当周瑜的八万水军在江心摆下生死局,邀请他去赴宴的时候,众将和曹老板震惊万分。可是顾泽却如闲庭信步,欣然往之,不但履险如夷,而且反而因计施计斗转星移,区区两个琉璃球就搅乱了孙权和周瑜之间十几年所建立的信任。 当八十万兵马粮草捉襟见肘,连曹老板都日夜忧思饮食俱废的时候,顾泽懒散的睡着午觉,一夜之间,不费一钱,不劳一兵一卒,粮草源源不断的送到了赤壁! 顾泽到底是人还是神? 是军师?怎么越看越像救世主! “顾泽军师,你可来了!” 曹老板上前,满脸含笑的挽住顾泽的手臂,在武文两排的夹道中迈步前行。 “今日丞相大会群臣,又赶上庞统归来,顾泽焉能不来?” 顾泽淡淡的一笑,随着曹老板和众将往大帐中走去。 “军师请坐,你既然来了,休辞劳苦,军中事务,还要劳烦你多费心。” 曹老板竟然直接将顾泽引到了他自己专座专用的帅案前,恭敬的把他请到座位上,然后才回到侧坐相陪。 庞统站在文官队里,初时看到顾泽到来,心中一阵的紧张。 虽然他跟顾泽并无一句话的交集,而且自从被拜为谋士以来,跟随蒋干去了荆州。 但是在襄阳的每一天里,他都是在通过蒋干和顾泽斗智斗勇,过着招数! 不管是金银,还是粮草,他全部大败亏输,没有替荆州氏族们挽留住一样。 可以说这场交锋下来,远在赤壁的顾泽大获全胜,而亲身上阵的庞统却大败亏输! “或许……” “我的对手并非顾泽,而是蒋干……” 在看到顾泽那如谪仙一般的风采的瞬间,踌躇满志,藐视天下的庞统,忽然有了一种心灰丧气的颓势感。 而在顾泽被曹老板尊为上宾,坐在主帅的席位,他自己却退于侧席的时候,庞统就已经明白了。 “即便我在江东蜗居三月,冥思苦想着曹操南征荆州之后必然东下,并想出这条铁索连环的毒计!” “即便我这条妙计似乎给曹丞相解决了困扰他心神始终不能解决的难题!” “可是在曹丞相的心目之中,我依旧不能和顾泽相提并论……” “不但不能相提并论,而且还相差甚远……” 庞统仰视着淡定坐在帅案前的顾泽,又低头看看自己的位置:“即便是在谋士府里,我也不能首任为先,又何来跟顾泽斗雌雄?” 与顾泽相斗,我真的配么? 睥睨天下的庞统,来荆州之前并不知道顾泽也在襄阳而且即将被拜为首席军师。 他入曹营的最初目的也不过是想见识见识五大谋士的分量,并以铁索连环计阴曹老板一把,从而打响自己“凤雏”的名头,并借此证明卧龙凤雏的顺序是错的,“凤雏”胜“卧龙 ”多矣! 可是在他入曹营,得知顾泽被拜为首席军师的时候,庞统不觉间已经不再把五大谋士放在眼里了,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斗顾泽! “丞相可知,为何襄阳氏族的粮草,会如此迅速的送来赤壁么?” 顾泽坐定,待众文武落座之后,转头看着曹老板笑着问道。 曹老板拈须笑道:“顾泽军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合肥孙权的十万雄兵尚且尽在军师掌握之中,何况区区荆州几个氏族?” 顾泽摆手说道:“丞相此话略显浮夸,顾泽岂敢拜领?” 说话之间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台阶跟前,手指阶下文官之中道:“我命蒋干前往襄阳,负责铁索的打造和粮草的征收。” “可是若无庞统庞士元的相助,荆州氏族的粮草藏得甚严,岂能发掘的出?而且我听蒋干来书信说,荆州氏族们不奉军令,拖延工期,若不是庞士元苦口相劝,只怕丞相铁索连环的计略,难以克期实现!” 主管军中粮道的谋士陈群,听到顾泽叙说,感激的走到庞统身旁,一躬到底:“庞兄,曹营八十万兵马的性命,皆受惠于你,请受我一拜!” 军中粮草短缺,陈群每天奉着曹丞相令,向许昌和各出州郡发信求救,犹如热锅里的蚂蚁,这次荆州的粮草到来,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至少解了燃眉之急,给了他一个多月的缓冲器,可以从容筹粮,不必如此焦虑了。 “这……” “这何以敢当?这都是顾泽军师的策略,蒋干蒋军师的功劳……” 庞统抬头瞄了一眼顾泽,心中暗地里骂着,脸上却有不敢表现出来,反而对顾泽连番恭维。 “请丞相重赏庞统,以彰显朝廷赏罚分明,惜才怜才之意!” 顾泽端起桌上刚献上的茗茶,轻轻喝了一口,转头向曹老板说道。 “这是自然!”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82章 步步规划,都在顾泽的谋划中!? 曹老板正色站起,微一沉吟,抬头说道:“庞士元辅佐蒋干,督促工期,发掘粮草,立下不世之功,孤当上表朝廷,赐爵关内侯,待还都之日,另行厚赏!” 赐爵关内侯! 满朝文武众将,跟随曹老板东征西讨十几年的有之,出谋划策,屡立奇功者有之! 可是真正得以封侯的,一只手掌也数的过来! 然而庞统来到曹营不到一个月,便被赐爵关内侯,而且还另有封赏? 文官之中,多有过来向庞统道贺的。 武将之内,却多数撇着嘴斜着眼,一个个心中不平不忿,羡慕嫉妒恨。 “臣感谢主公知遇之恩,感谢顾泽军师的提拔之意!” 庞统迈步出班,跪在台阶之下,向曹老板和顾泽谢恩。 “士元请起,从此之后,你当忠心为朝廷做事!” 曹老板微笑着安抚说道。 “荆州氏族当初臣服于丞相,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其意不在归降,而是希望免于战祸,待丞相离开之后,他们便可以继续割据,再当‘刘表’!” 待众人重新归坐之后,顾泽从腰间解下那柄斩将剑,平放在面前的帅案上,一边抚弄着剑柄,一边淡淡的说道。 “匹夫焉干如此!” 曹老板勃然变色,一拍桌案倏忽之间站了起来! “难道他们看不到徐州的结果,冀州的袁氏么?” 曹老板的目光中敛去了刚才微笑时候的随和,换来的是腾腾杀气:“孤虽身在赤壁,三军和周瑜对垒,可是除掉他们,想必还不会大费周章!” 庞统在旁,听得心惊胆战,暗自着急:“顾泽这是要对我荆州氏族下手了么?” 可是他此刻只能作壁上观。 因为以他对曹老板那阴柔多疑性格的了解,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曹老板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而在这时候任何规劝的言辞,除了让曹老板认为是同党之外,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宁可我付天下人,绝不可令天下人负我! 庞统默默的站在谋士席的末位,闭上了眼睛:“口说无凭,我不信曹丞相会听之任之随你造谣陷害,便行杀戮!” 谋士程昱在下面,稍微思索,皱眉说到:“军师之言,虽然有理,可是程昱还有一事不明,困惑在心。” 顾泽含笑不语,点了点头。 程昱迈步来到阶下,看了看顾泽,又转头望着曹老板,然后说道:“荆州氏族们若想割据,自然就不会迎请主公进军襄阳,而且还把兵马钱粮都交接给了丞相。” “众所周知,当日许褚和文聘向荆州氏族们借了一万兵马,五百战船,追击甘宁,斩杀了江东少壮派的丁奉!” “可是在此之后,兵马船只都没有归还回去,反而加大了征收力度,前前后后从荆州氏族们手里接管过来的兵马,也有五六万人了!” “如今他短兵缺粮,如何能独立荆州?又如何能抗拒朝廷,蔑视曹丞相?” 曹老板面色阴沉,听完程昱的话,不置可否,转头去看着顾泽。 堂下得文臣武将,也全部把目光转移到了顾泽的身上。 “这又何难理解?” 顾泽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在帅案前来回悠然的迈着步子。 “昔日丞相拿下新野,追逐刘备到了长坂坡,襄阳蔡氏伙同荆州氏族,谋杀刘表,夺了兵权,向曹丞相献降书顺表。” “曹丞相派夏侯惇入襄阳,接盘荆州的兵马和府库的钱粮。” “可是兵马接管之后,不到十天,许褚大江之战,直接挖出了一万兵马,其后正如你所说,前前后后不下六万兵马!” 他迈步下了台阶,走过夏侯惇的身前,又继续走到了程昱的面前: “而粮草亦然!” “襄阳府库,在移师赤壁的时候,都已随军携带,丞相筹粮,荆州氏族们一片哀嚎,声言已经尽力相帮,再无余粮!” “可是不到半个月,庞统回了一趟荆州,又挖出这么多粮草来!” 顾泽猛然回身,看着夏侯惇:“程仲德这么说,到底是在怪夏侯惇做事仓促,有失仔细呢,还是再说荆州氏族们狡诈,狡兔三窟,防不胜防?” 夏侯惇面色一变,怒目而视着程昱,言外之意:“卧槽你大爷的,老子招你惹你了,你敢扯老子身上?” “若不是在丞相的中军大帐里,老子非把你老小子揍出屎来不可!” 程昱心理咯噔一下,脑瓜子嗡嗡直想。 曹氏宗族的人他可惹不起,也懒得惹! 好汉不吃眼前亏是他毕生行事的宗旨和信条。 “哈哈!” 程昱自我解嘲的打了个哈哈,缓解缓解面前的尴尬,这才说道:“荆州氏族诡诈,狡兔三窟,不管粮草还是兵马,想必还有残余……” 顾泽哈哈大笑,转身迈步上了台阶,转身说道:“此事是真是假,自有事实,丞相圣明烛照,也不是随意听之便下决断的人!” “若丞相不信,可着人前往襄阳探查!” “如今荆州氏族的粮草已经被我们收纳,他们粮草不继,怎么能养得起兵丁?”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荆州近期必有动静,必有兵马出没!” 曹老板的面色已经变得嗯铁青,但依旧不曾说话。 站在末席的庞统,已经心惊肉跳,坐立不安了! “难道在我走后,那些氏族们按捺不住,又要招兵买马了不成?”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掉在了顾泽所设的圈套里了……” 他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汗珠:“坑其金银,夺其粮草,逼着荆州氏族们陷入绝望的癫狂之中……” “而绝望中的人,是任何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顾泽利用我所献的铁索连环计,把荆州氏族们拖下了水。 又利用氏族们的贪性拐走他们的金银,利用我的急功近利,促使荆州氏族们卖粮打造铁索…… 庞统再次隐隐的感觉到,似乎自己所行的每一步,都在顾泽的意料之中,自己真的成了顾泽棋局里的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我冥思苦想迈出的每一步,都是顾泽想要我迈出的那一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83章 主公一旦有失,百万大军当如何是好!? 贾诩眉头紧锁,审时度势,一言不发。 顾泽未曾担任首席军师之前,他就寡言鲜语,老谋深算,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 顾泽升任军师之后,谋士府的重大事务,都由顾泽决策,甚至曹老板已经不知不觉间越过了谋士府,直接跟顾泽对接,所以贾诩便更加的装聋作哑,低调为官了。 荀攸往前躬身说道:“如今我们何周瑜隔江对峙,不敢分心。稍有差池,就会决定战局的胜败和天下的走势。” “在这个紧要关头,若是荆州方面有变的话,岂不是祸起萧墙?” “万一处理不好,我八十万兵马,将面临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 刘晔跟着说道:“荀公达之言,正合我意,丞相不可不防啊!” “咱们驻扎荆州的时候,汉中张鲁,益州刘璋,尽皆摄于丞相的威仪,按兵不动,乖乖的各守疆土。” “如果万一荆州氏族们如顾泽军师所言,将不利于丞相,那么益州和汉中必然会闻风而动,三股势力如果纠集在一起的话,那么我们的后路……” 天下大势,看起来似乎曹老板一家独大,其它多家除了江东孙权稍具势力,可以凭借长江天险和八万水军斗个来回之外,其余的各家都是龟息不动,唯恐惹来杀身之祸。 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曹老板的兵马失去优势,破鼓众人捶,结果会死的很惨! “顾泽军师,许褚夤夜不归,不知何往?” “孤心甚优。他性情鲁莽,万一偷着渡江找周瑜拼命,只怕性命不保……” 曹老板终于开口说话,然而却不是荆州的局势,而是询问许褚的下落! 众将心中不由的一凉,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我们披荆斩棘,引兵厮杀,或者守城一方,独当一面!” “许褚不过是个匹夫而已,有勇无谋,先期仗着顾泽替他谋划,狐假虎威夺了进驻荆州的首功。” “没想到在丞相的心里,他的地位如此重要,甚至要凌驾于三军的安危之上?” 顾泽淡淡一笑,回到帅案前缓缓坐下,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悠然说道:“许褚的下落,在下或许略知一二。” “军师,到底如何?” 曹老板站了起来,迈步离席,到了顾泽的身前,睁大了眼睛问道。 众将也不约而同的看向顾泽。 难道足不出户的顾泽,真的可以坐在院中审视天下,连许褚去了哪里,他也一清二楚? 庞统侧耳静听,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离开荆州的时候,劝说四大氏族安心忍耐,凭借用粮食换来的金银,尽快完成铁索的打造。 只要自己的铁索连环计能够顺利的实施,顾泽也好,曹丞相也罢,都会随着赤壁之战的失败而灰飞烟灭! 所有的仇恨都能报了! 但他一颗心也悬在半空:尤其当顾泽说荆州氏族私藏兵马的时候,他已经隐隐感觉到,那些荆州氏族们,又被顾泽牵着鼻子,一步一步的引向死亡的深渊! 顾泽喝曹老板面对面相向,顾泽坐在帅案前,曹老板站在对面,宛如一个得道的高人在传道授业一般。 “庞统大义灭亲,将荆州氏族私藏的粮草尽皆发掘,运来了赤壁,可谓是釜底抽薪的毒计!” “这便如同水干了,鱼出来了,草没了,兔子失去了藏身的地方。” “粮草将尽,荆州氏族们的兵马,又当何处容身,何处续命?” 顾泽笑着站起来,用手指的指关节轻轻叩打着桌面:“丞相对荆州氏族的疑心,他们焉能不知道?” “我已察知荆州氏族们正派遣杀手前来赤壁的途中,意图刺杀丞相,永绝后患,以期先下手为强,霸占整个荆州!” “所以派遣赵云只身前往襄阳,于半路阻击之!” 顾泽的话音刚落,大帐之中立刻掀起一阵喧哗和骚动! “区区荆州几家氏族,去了爪的野狗而已,竟然敢如此造次,派遣杀手前来行刺?” “主公身在百万军中,安如泰山。就算他们自觉已经穷途末路,也不该如此愚蠢吧!” “能在百万军中往来穿梭,如入无人之境的人,天下唯独一人,常山赵子龙也!” “可是赵云现在顾泽军师的手下,难道天下还有第二个赵云不成?” “倒也未必不可能……既然军师派出赵云前往应付,可见来人绝非等闲之辈,小心驶得万年船,主公还是应该小心为上!” “说的也是……然而偏偏这个当口,主公的贴身侍卫许褚这个虎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万一主公有失,百万大军该当如何是好?” 众将心中忐忑,一时间如临大敌,每个人都攥紧了腰间的佩剑,仿佛那荆州的刺客杀手,随时都会从天而降,向曹老板发动攻击! 庞统猫在五大谋士的身后,已经是面如土色! 他心中暗骂:“难道荆州那群蠢货,真的要走极端,行此万劫不复之路?” “我千叮咛万嘱咐,只要你们完成铁索的打造,我便可以定计把曹军和顾泽一齐干掉,到时候什么冤仇愤恨不能报?”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也太沉不住气了!!” 他又在心里埋怨水镜先生司马徽:“我叔父脾气暴躁,黄承彦年老昏聩,他们容易头脑发热,一时犯错,你可是天下知名的智囊,怎么也行此无脑之事?” “为何不苦劝制止,待我再曹营之中从容行计,干掉这百万大军?” 他做梦也想不到,派遣刺客,并非庞德公和黄承彦的主意,反而偏偏就是他认为最冷静最智慧的水镜先生的主张! 事不关己,自然可以高高挂起! 水镜先生所以一直以来给人一种沉稳冷静的形象,那是因为他半辈子所行的都是智略投资,无本的买卖! 他不过出谋划策而已,赢了赚的盆满钵满,输了自有那些冤大头们抄家荡产掉脑袋,管他什么事? 这次顾泽让蒋干假托钱庄,巧施“庞氏骗局”,充分调动起了荆州氏族们的贪欲,最后一棍子打死,把荆州氏族们的家底坑走了一多半。 水镜山庄半辈子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他焉能再保持冷静? 所以当复仇的烈火燃烧起来的时候,一向沉稳的水镜先生终于爆发,开启了对顾泽的复仇之路! 曹老板听到赵云独身一人前往荆州,面色也为之一变!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84章 氏族藏兵!?今日便教尔等片甲不留! 他一生好贤才,赵云乃世之猛将,在长坂坡的时候他宁可损失几十员上将,也舍不得施放暗箭伤到赵云,又岂能舍得他现在只身赴险? “军师,子龙他一人前往,岂不是人单势孤……” “若氏族兵马出动,万一落入重围,子龙未必能……” 惜才成痴的曹老板忧急现于颜色,越发担心赵云的安危。 站在阶下的众将之中,徐庶和赵云的关系最好,听到顾泽说赵云远赴荆州,是为了阻挡荆州氏族所派的刺客,虽然眼看着顾泽面容沉稳,成竹在胸,可还是暗地里为赵云的人身安全着急。 而且他心中有很多的困惑,希望能让顾泽给他解疑,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不是求道之所。 “蒋干先奉我之命前往襄阳,之后赵云也去了。” “我料许褚必然是察知了两人的去向,他立功心切,唯恐被蒋干和赵云抢了头功,所以才会来不及告别丞相,擅自离营,前往襄阳去了。” 顾泽并没有回答曹老板的问题,而是直接告知了许褚的下落。 自从许褚入襄阳,跟着文聘出江斩了丁奉立下战功之后,酒再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顾泽的几次用计,所需要的都是以交际和口才能力见长的蒋干,这让不服蒋干,誓要争夺曹营第一聪明的许褚心中十分的不爽。 这次前往襄阳追赶赵云,为的就是抢夺赵云的功劳,因为他感觉自从赵云到来之后,自己就成了后娘养的了,有什么好事不是给蒋干就是给赵云,完全没有了自己的那一份。 “许褚……” “也去了襄阳?” 曹老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惊,又是一喜。 所惊的是,许褚只身前往襄阳,那还不是千里送人头么? 论武功或许他不在赵云之下,然而论智谋,许褚个大老憨连给赵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能让赵云甩的连尾灯都看不见。 虽然这只是顾泽的主观臆测,可是在曹老板的心里,眼见为虚,顾泽说为实! 底下文武众将,也多赞同顾泽的说法。 “许褚不图功名利禄,可就是喜欢在主公的面前立功受夸赞。他自从斩杀了丁奉,就再也没有立功了……” “顾泽军师所料的不差,只怕这时候许褚个老憨已经进了襄阳了……” “唉,自从宛城一役,典韦死后,许褚便成了主公面前唯一的心腹护卫,万一有失,主公恐怕……” 众人都知道许褚喜欢立功受赏,顾泽的话,合情合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曹老板的身上。 “夏侯惇!!” 曹老板阴沉着脸,布满了杀气。 “臣在!” 夏侯惇浑身打了个激灵,往前迈了两步,躬身拜在阶下。 “当初第一个进襄阳的是你,收缴荆州兵马和钱粮的是你!” “是也不是?” 曹老板的话里藏着冰,冷若寒霜。 “是!” “臣……” 夏侯惇不知道如何分辩才好,当时曹老板派他前往襄阳受降蔡瑁张允的时候,那可是天下第一的香饽饽,多少武将都羡慕不已。 如今看了,这似乎并非香饽饽,而是烫手的山芋了…… “为何你收缴了府库,征收了粮草,那些氏族们还是私藏了抵国之富?若不是顾泽喝蒋干庞统他们心细,这些足够我八十三万兵马支用一月有余的粮草留存于氏族的手里,该是何等的祸患!” “为何你收缴了兵马,荆州士族们的手里还有私兵?” “难道是你心中有私不成!” 心中有私? 曹老板等于指着鼻子骂:“你小子吃里扒外,还想两头捞好处?” 那可是谋逆的重罪,一旦落实了,就是诛灭九族的下场! “臣岂敢!纵臣万死,也不会如此……” 独眼将军夏侯惇面色惨白,跪伏在地浑身颤抖。 “主公,臣等愿以合家性命担保,夏侯元让绝不敢如此!” 曹仁和曹洪、曹纯、曹休等纷纷出列,跪伏在旁! “夏侯将军跟随主公近二十年,历尽艰辛,累立战功,对丞相忠心耿耿,还望主公勿疑,臣等也愿保夏侯江军!” 荀攸、程昱、刘晔、陈群等人也归附再地,为夏侯惇说情。 贾诩和庞统跟随众人跪地,但都低头不语。 眼见大帐之中一片混乱。 顾泽缓缓站起,淡淡笑道:“丞相也不必心疑,这事怪不得夏侯元让,实在是荆州氏族们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夏侯将军初来乍到,岂能诸事清楚?” “便如这些粮草的藏匿之地,若不是靠着庞士元的大义灭亲,我和蒋干也难以找到!” 说话之间,又笑吟吟的望着人群中的庞统。 庞统低着头,心理即便是恨得牙根痒痒,表面上还要装作淡泊名利,若无其事的模样。 “丞相可派夏侯惇带领三千铁骑,前往荆州,剿杀匪兵,后患自然消除。” 但曹老板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顾泽摆了摆手:“丞相倒也不必斩尽杀绝,万事还要看在庞士元的份上。” “凤雏先生出自荆州,成长于庞氏宗族,庞德公对他有养育之恩。求学于水镜山庄,司马徽对他有教育之恩。” “若丞相先收庞统为谋士,后杀荆州氏族,岂不是陷凤雏先生于不仁不义,而且不孝的境地?” “以后凤雏先生何以面对天下悠悠之口?” 庞统归附在阶下,正慌乱之间,听到顾泽竟然替自己说情,心中一阵忙乱:“这……” “虚虚实实,顾泽这是下的什么棋?” “这一切都因为他而起,这时候他又替荆州氏族说情?” “顾泽啊!你到底是真毒士,还是假毒士?” 曹老板点了点头,转身冷冷的望着庞统:“士元,若不是你的面子,荆州今日灭族矣!” 庞统跪伏在地,三拜泣涕道:“庞统万死,难道丞相大恩!” 曹老板虎目圆睁,眉毛一扬! “夏侯惇听令!” “即刻带领三千铁骑,前往荆州,屠灭氏族兵马,迎子龙和仲康二人回归赤壁!” 曹老板微微一顿:“至于三大氏族和水镜山庄嘛?” “可暂留之!” “喏!” 夏侯惇领命! 他如临大赦,迈步出来营帐,对荆州氏族恨之入骨! “若非军师求情,我今日要被你们连累,难逃一死了!” “藏兵!藏兵!” “今日我要让你们片甲不留!!”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85章 徐庶:若能得到先生指点,这个副都督不要又如何! 赤壁军营,辕门顿开! 夏侯惇带领三千虎贲铁骑,踏起一道烟尘,杀气腾腾的往襄阳进发! “先生,夏侯惇这次前往,恐怕又是一场血杀了!” 高坡上,徐庶站在顾泽的斜后方,望着夏侯惇的铁骑消失不见,踏起的烟尘逐渐落地消失,笑着说道。 “荆州需要安宁,百姓需要太平。该死之人不死,要天地何用?” 顾泽望着大江上的滔滔巨浪,眼中闪动着杀意。 昔日的仇恨,一直深藏于胸,从未消减。 党争伐恨,对他个人的攻讦,他可以不放在心上,可以隐忍不发。 可是襄阳西山上的四百农人只因为参与了他培植基地的建设,便被屠杀烧掠,尸骨遗落山谷。 新野学堂的三十六学子,只因师从与于他,就跟学堂一齐焚于熊熊烈火之中,尸骨无存!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千言万语皆废话,唯有屠尽仇人头! “先生,庞统真的发掘了荆州氏族私藏的粮草?我怎么感觉这其中似乎多有不妥之处……” “这一招出来,不但绝了荆州氏族的退路,也给他自己戴上了枷锁,一个连自己的宗族都能出卖的人,又怎么能在曹营之中长久重用呢?” 徐庶一脸的困惑,随着顾泽的目光望着江面上高低起伏,振翅飞翔的水鸟:“虽然说天高任鸟飞,庞统急于表现自己,博取晋升的机会,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曹丞相用人也有他的原则,卖主求荣之辈,从来不在他的用人名单里……” 可以毒,可以奸,可以坏,可以小人,但曹老板的字典里,就是容不下卖主求荣之辈。 当初国丈伏完、国舅董承的叛乱,出卖主人的下人虽然居功至伟,到头来却都被曹老板砍了脑袋。 “庞统?” 顾泽淡淡一笑:“粮食乃是我命蒋干买的,与庞统何干?” “他对我恨之入骨,又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把粮草献出来,资助曹营?” 徐庶面色微微一惊,越发的困惑不解。 “庞统出身荆州庞氏,而荆州氏族与先生有切齿之恨,他对先生不坏好意,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 “学生难以理解的是,他既然投身曹营,自然当为曹丞相谋划,为何却不会资助曹营?” “而且……襄阳的府库已经空虚,没有余饷,蒋干只身前往襄阳,哪里来的金银购买氏族们的粮草?” “这如山积的粮草,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氏族们又为何会这么慷慨的把这粮草卖给蒋干?” 顾泽淡淡一笑:“荆州氏族们盘踞荆州多年,根基深厚,金银如山!我不过是取不义之财,行有义之事罢了!” “至于氏族们卖粮?他们不卖,便有灭顶之灾,也是无奈之举!” “至于庞统嘛?他在荆州,至少帮了我一个忙,那便是稳定了氏族们的情绪,任由我随意蹂躏欺负罢了!” 徐庶喃喃自语:“取不义之财,行有义之事……那些青面獠牙的氏族,岂肯甘心献出……” 顾泽哈哈大笑,拂袖转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鱼见饵而不见钩,人间利而不见害!” “他们如果不是生性贪婪,又岂能为我所用?” 说话之间顾泽的身影已经下了高坡,回西北小院去了。 “先生智略高绝,匪夷所思,难道真的是空手套白狼?” “区区一个蒋干,到了襄阳不到半个月,便把这如山的粮草运到了赤壁!” 徐庶看着顾泽的背影,一脸的羡慕之色:“我担当这个水军副都督,虽然高官显贵,反而不如蒋干,能够得到先生的提点和教导,一辈子受用不尽了!” 但又钦佩顾泽的识人之明。 “蒋干半生碌碌无为,若不是遇到先生,只怕此生都难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没想到在先生的手里,略加雕琢,便由顽石变成了翡翠!” “以胸有大才,目能识才着称的水镜先生,与顾泽先生想比,似乎就差得远了!” “难怪以水镜为首的荆州氏族集团,在和先生较量里屡屡败北!” …… 襄阳,阴云覆压着整座城池,给人一种喘息不过来的感觉。 水镜山庄的后亭之中,却微风习习,清凉宜人。 水镜先生左右植竹,南北成林,根据奇门遁甲、阴阳五行之术布置整个院落,坐在亭中,四野开阔,丝毫感觉不到天气的压抑。 亭子的一张圆桌上,排摆着厚厚的一摞竹简,蒯越正聚精会神的翻看着每一张竹简上的数字,并牢牢记在心里。 庞德公身体比前几天好了不少,又逐渐回复了富态圆润的本色,正坐在桌旁一碗接一碗的喝着香茶。 黄承彦和他对面而坐,一胖一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双目虽然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再也不能复明,但是不管是身体还是脸色,也比前几日要好了不少,只要不是难走的路,他自己拄着拐杖已经可以随意前往了。 水镜先生背负着双手,脚步放的极轻,凭着栏杆来回慢慢的迈着步子,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仰天长叹。 “九千四百三十八人!” 蒯越终于合上了最后的一片竹简,长长嘘出口气说道。 “这么多?” 水镜先生顿住了脚步,颇有几分意外的回身说道。 “哈哈哈,只我一家,便提供了四千余人!” 庞德公腆着草包肚子站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往旁边的草丛方向走去,双手捧着小腹。 “庞公,如厕……味大……” 水镜先生微微皱了皱眉,用手指了指亭子西侧四五十米之外的芦蓬说道。 “娘娘的!” “真是毛病!” “撒个泡还要那么远,不知道俺走路都费劲?” “哼,俺一家就贡献了四千多人!” 庞德公双手提着裤腰带,骂骂咧咧的走了,满嘴里都是芬芳,显然对于这次的招募兵马十分的满意。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86章 氏族重现上万兵马,曹操铁骑又何惧呼!? 水镜先生从桌上拿起蒯越最后写好的汇总表看了看,又望着庞德公那肥胖的背影,苦笑道:“这老肥还真有两把刷子,要论家底厚实,还得是人家庞家!” 蒯越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只是这数字有点儿……” 水镜先生一愣,抬头看着蒯越问道:“怎么?难道这数字有什么不妥么?九千四百三十八人,近万了!” 蒯越挠了挠头皮,脸上现出一丝尴尬:“当日刘备初来襄阳的时候,顾泽跟随。我似乎听他说过,三八乃是不吉之数,我记得有一次他调侃蔡瑁的时候,便说他是什么‘死三八’……” 水镜先生哈哈大笑,抚掌说道:“原来如此!顾泽的那套歪理邪说,岂能相信?他毕生不就是蛊惑人心的么?” “当初若不是他开设学堂,乱了我们的纲常,我们又何至于非要与他作对?” “甚至最后连他的主公刘备都倒向了咱们,誓要火烧了他的新野学堂!” 黄承彦和跟着说到:“就是!就是!” “我女婿诸葛孔明也是智谋广博之士,从来不曾听他说过什么‘三八’乃是不吉之数!” 正在这个时候,庞德公小解归来,一副畅爽无限,如释重负的样子,听到黄承彦提诸葛亮,咧嘴嗤声道:“老哥,还提你那逐个卧龙呢?” “他怎么被顾泽赶得荆州无处容身,逃命到江东区了?” “要讲究靠谱,还得靠我们家‘凤雏’,没有庞统给咱们出谋划策,咱们能有今天的局面?” 黄承彦被他几句话怼的哑口无言,连连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卧龙失意,连连败北已成斗败的鸡。 凤雏得志,称为曹营的谋士正春风得意。 而且凤雏的大棋局如果能够实现,曹操的百万兵马和顾泽的性命都将因他而灰飞烟灭! 这样的奇谋大功,自盘古开天,三皇五帝以来,还从来不曾有过! 卧龙凤雏相比,高下立判,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水镜先生待庞德公坐定之后,一只手扶着石桌,一只手捏着蒯越的统计,环顾一圈,面色凝重的说道:“这些兵马,乃是我荆州氏族最后的心血,也是我们最后的资本!” “我需要的是,聚则成为能战的虎狼之师,散则化为良民百姓,了无痕迹!” “即便曹丞相和刺史府的人想要追查,也拿不住我们的把柄!” 蒯越点头插话说道:“先生说的极是!这些人都是咱们的家丁或者仆从,平时各司其职,需要的时候一声号令,随时集结。” “曹丞相和顾泽想要拿捏我们,那是万难!” 水镜并未理睬,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兵不在多而在精,这近万兵马,还需战甲战马相配才行!” “不知道诸位可曾筹备么?” 庞德公腆着肚子说道:“这有何难?咱们打造铁索,有的是铁器,现成的工匠!这万件铠甲的开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不瞒水镜先生,早在招募之初,我们便已经私下里打造完备了!” 水镜先生的眼中浮现出兴奋之色,喝彩道:“未雨绸缪,诸公之谓也!” “就凭你们的这等觉悟,将来若不能分茅裂土,割据荆州,天理何在! ” “只是……” “既然铠甲兵器已经完备,所缺的就是战马了!士兵无马,如折双腿,战力起码要打个对折。” 庞德公将手里茶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笑吟吟的看着坐在旁边的黄承彦:“老猴崽子,装什么死!这战马的事,还用得着别人?” 黄承彦灰白色的眼球转了转,轻轻笑道:“不知道还差多少马匹?” 蒯越从水镜的手里接过汇总表的竹简,细看了看,然后才说道:“咱们四家氏族,本就有些日常所用的马匹,分配之后,尚差五千匹左右。” 黄承彦低头思索了片刻,一拍桌案说道:“真是天意如此!” “我上个月刚刚以西凉的田宅和房产为质当,新进了五千匹好马,原本打算偷偷运到江东,卖个好价钱。如今看这风头,也难过江了,索性便捐赠出来,留着自己用吧!” 庞德公鼓掌说道:“这老家伙真是活神仙了!上个月便预算到咱们要干大事,所以才准备了这一手。等到庞统计略成功,咱们夺了荆州之后,你当为头功!” 众氏族虽然表面上盛赞黄承彦,心里却暗骂:“这老狐狸,大发战争财啊!曹丞相和周瑜对峙赤壁,生死悬于一线,你还敢从西凉贩马卖给江东资助周瑜。” “要是让曹丞相和顾泽知道了,还有你老家伙的命?” “真的是耗子给猫当伴娘,要钱不要命了!” 水镜先生哈哈大笑,鼓掌说道:“眨眼之间,咱们的手里又重现了上万兵马!” “如今战甲兵器齐全,又搭配了顶级的西凉马匹,当不次于曹操的铁骑了!” “最重要的是,顾泽以为夺了咱们库存的粮草,咱们便养不起兵马了!可是咱们这万人兵马散开了去,就是一万的平民百姓,根本不需要咱们去支用粮草供养!” “哈哈哈!!” 三大氏族听到水镜先生对这支兵马如此看好,也信心倍增,斗志昂扬! 黄承彦想起顾泽帮着曹丞相连败刘备,把自己的女婿诸葛亮赶得跟孙子似的在荆州无立足之地,又把他们的金银和粮草全部挖走。 可谓害的自己身体残疾,几乎家破人亡了! “趁着曹丞相在赤壁和周瑜对峙,无暇分兵,咱们打到许昌去多好!” “甘宁的三百锦帆贼,就敢从赤壁一路烧杀到南阳,差点攻到宛城呢!” “何况咱们有一万精兵?” “只要咱们夺了许昌,端了曹丞相的老巢,那他就必败无疑,不是比你侄儿庞统的什么狗屁铁索连环计更漂漂?” 黄承彦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说着,脸上却又浮现着笑容,整个人因为兴奋看起来如癫狂了一般,极为怪异。 他那双已经废了的眼睛盯着蒯越,但蒯越却知道他想问的是庞德公,于是转头去看着庞德公。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87章 一旦掌握江夏,曹操必败!顾泽当死! 庞德公摆了摆手,他虽然也认为庞统的铁索连环计太慢,世事无常很难保证能一击而致顾泽于死。 可是他也同样不赞同黄承彦的想法:“咱们就这些兵马,如果出兵攻打许昌,万一益州刘璋和汉中张鲁趁机东下占了咱们的荆州,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以我之见,不如咱们先率兵前往江夏,先突袭了夏侯渊!” “只要咱们掌握了江夏这道关卡,就等于端了曹操的后路和补给线!” “那样的话,曹操必败,顾泽必死!!” 庞德公的脸上泛着油光,仿佛这一刻他成了吞吐天下的大将军:“江夏离得咱们近,如果益州和汉中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随时可以回师,揍那群想要觊觎咱们荆州的狗娘养的!” 蒯越哈哈大笑,把手里的茶碗放在桌上,他红光满面,精神极为亢奋,却又刻意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庞公,黄公!” “八千兵马就敢那么干?你们过分了!” “不如先突袭了刺史府,抓住蒋干和陈琳,控制了荆州,我暂代荆州刺史!” “只要荆州落在了咱们的手里,就能集中所有的力量,对抗曹丞相了!” 庞德公冷笑着翻眼皮看了看蒯越:“你当荆州刺史?” “九千兵卒,我贡献了四千多人。九千战马,黄老头一把交付五千西凉战骑!” “你有啥?” 蒯越的脸一红,勉强分辨道:“我久在荆州为官,熟悉刺史府的章程,担当荆州刺史,也是为了维护咱们荆州氏族们的利益,黄公何必多心?” 黄承彦心里又升腾起和蒯越联姻,兴亡黄家的心思,因此力挺蒯越:“我赞成蒯异度的想法!” “攘外必先安内,何况那些被顾泽坑去的金银,指定都藏在刺史府的内库之中。” “只要咱们攻下刺史府,活捉了蒋干和陈琳,不怕他们不乖乖的交还给咱们!” 众人正在争持的急头白脸的时候,本来站在一旁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实在受不了了,跺脚骂道:“蠢材!蠢材!” “我他妈跟一群降智的菜鸡搭档,早晚死无葬身之地矣!” “就这点兵马还敢攻打许昌?突袭夏侯渊的江夏?” “还敢公然造反,袭击刺史府?” “真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 水镜先生还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他走到黄承彦的身前,点指着黄老头的脑袋:“守卫许昌的荀令君,你可知道他的本事?当年凭借几百人固守东阿,吕布的数万精兵都突破不了,堪称当代最强守城之将!” “你这万人兵马还敢攻打许都,跟荀彧直接交锋?” 庞德公见黄承彦被训得跟孙子似的,面红耳赤,不由的大笑。 水镜身子一转,怒视着庞德公。 但庞德公可不是像黄承彦那样的瞎子,他自然也就不敢点指庞德公:“攻江夏,打赤壁?端曹丞相的后路?” “你们可知道孙权的十万合肥兵马是怎么败的,一代名将太史慈是怎么死的么?” “据说张辽只带了八百熊虎兵而已!” “八百!!” “虽然江夏的夏侯渊没有张辽的英勇,可是曹营的三千铁骑,就能灭了你们!” 庞德公和蒯越也涨红了脸,气氛登时尴尬至极。 水镜先生来回度了几趟,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良久之后,才勉强安定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一定要记住,一定要沉住气!” “咱们的对手是顾泽,而不是曹丞相!” “想要凭着这万把人就能颠覆大汉?” “那叫痴心妄想!” “咱们筹备这些兵马,为的是危急时刻能够保全自己,殊死一搏!” “为的是万一庞统的铁索连环计能够如期顺利的实施,等到曹丞相败北之际,咱们可以主动出击,趁火打劫,从江东的虎口之下夺来胜利的果实!” 黄承彦羞惭满面,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叹道:“我等浅见,让水镜先生见笑了。” “当此错综复杂的形势之下,还是先生高瞻远瞩,心如止水。” 庞德公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抽了两个巴掌,赶忙也说道:“咱们是狗肚子担不了四两老陈醋!” “要是万把人便能风云天下的话,那么当初蔡瑁张允手里握着二三十万兵马,也就不必投顺曹丞相,最后还丢了脑袋了!” “臭老道!还是你冷静!” “真是当头棒喝,我们该骂!该打!” “哈哈哈!” 庞德公说着话,抬起巴掌“啪啪”又在脸上抽了两巴掌! “啊呀!” 蒯越惨呼了一声,怒声吼道:“该打你就打你自己,何故打我?” 原本荆州氏族们野心勃勃,想要兴风作浪的时候,被水镜先生及时制止,弹压了下来。 就在众人逐渐恢复了冷静,准备开宴庆贺的时候,忽然一名童子手里捧着一封密信,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主人,赤壁来信!!” 小童来到亭子的入口处,双膝跪倒,将书信捧过头顶。 水镜先生面色一变,大踏步上前将小童手里的密信接过,轻轻一挥手:“先行退下!” 小童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 “何事?” 庞德公和蒯越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黄承彦从身边摸起拐棍,也扶着拐棍站起,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水镜先生只看了几眼,原本凝重的脸上现出怒容,随即将书信揉成一团,紧紧的攥在手里。 那只手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的颤抖着,手背上的青筋高高的隆起。 “庞统!” “畜生!!” 水镜一锤击在石桌上,整张脸变成了紫茄子。 他盛怒之下,没想到是在亭子里,这一拳打在石头上,焉能不疼? 可是若是抱拳乱跳,或者放在嘴边狂吹借此来缓解拳头上的疼痛,又有失他水镜先生的威名。 所以暗中用力憋住,一言不发! “到底什么事?” 庞德公斜眼见水镜先生额头的青筋暴起,一张脸又红又紫,心中大疑,从地上捡起那个自水镜手心滚出来的纸团,展开细看。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88章 好个一石二鸟,这是诛灭我荆州氏族的毒计! “爹爹,怎么了?” 庞山民抱着一堆竹简急匆匆的来到亭中,抬头看见父亲庞德公正手执一张信笺,身体微微的颤动着,两个腮帮子上的肥肉突突乱跳,嘴角也抽搐的变了形状。 “庞统!” “无耻之徒,没想到我庞家出了你这样的小人!!” 庞德公怒声呼和,把手里的信纸撕成了碎片,抬手一扬,纷纷如飘雪一般,飘落在亭下的草丛之中。 蒯越和黄承彦惊异在当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 黄承彦自然是有眼无珠,已经成了瞎子,看不到信笺的内容。 蒯越则是刚要凑上去细看,就被庞德公给撕碎了。 “庞统因为发掘我荆州的粮草有功,已经被顾泽提议,曹丞相亲自上表,进爵关内侯了!” 水镜先生双手扶在石桌上,那只刚才拍在石桌上的右手已经因为浮肿而高高的隆起,如同一个刚出笼的发面馒头一般! “信中还说,曹丞相已有承诺,待凯旋归去,返京之时,再另有重赏!” 原来水镜先生司马徽老谋深算,工于心计,在他确知顾泽被曹丞相拜为首席军师之后,便暗地里差人跟随曹军,驻扎在赤壁附近,扮作樵夫农民,探查曹营里面的一举一动。 所以曹营之中的任何消息,一旦放出,他在水镜山庄足不出户,也能第一时间得知。 庞山民把手里所抱的那一大摞竹简放在石桌上,上前扶住颤巍巍的庞德公,面色仓惶的说道:“难道……” “难道庞统劝咱们荆州氏族们的把粮草拿出来卖给刺史府,也是顾泽的计谋?” “难道父亲苦心抚养,加意栽培的堂弟,如今已经完全的投身在顾泽的手下,卖身为贼,要调转过来把咱们一网打尽不成?” 他生性敦厚,虽然没有过人的才华,跟庞统比起来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但也算是人中的娇子,一点就透,只看几个老家伙的反应,便猜了个八九。 黄承彦颓废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本来这几天略好的气色瞬息之间又似乎都跑了个干净,整张脸上变得毫无血色,苍老的皱纹堆满了边边角角,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 “这个死庞统!” “他巴巴的从赤壁赶回襄阳,他前脚回来,后脚钱庄便发生了火灾,咱们的金银不翼而飞,一落千丈!” “紧接着刺史府发来曹丞相催促铁索的军令,把咱们逼到了极点!” 黄承彦两只瞎了的眼睛就是在那个连环转折的时间段葬送的,如想起来依旧历历在心:“这时候,他又跑来给咱们出谋划策,让咱们把积攒了一辈子的粮草,全部拿出来卖给了顾泽!” “可是!!” “可是那些用来买粮食的金银,原本就是咱们自己的!!” 咔啦! 咬牙切齿的黄承彦因为用力过猛,嘴里缺钙老化的槽牙碎了两颗,随着滴滴血沫子吐在地上! 蒯越也似乎明白了许多。 “原来……” “原来庞统和顾泽本来就是一伙的,他这次来襄阳,就是带着顾泽的命令和任务来的!” “他不来,咱们安如泰山。他一来,咱们急转直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金银粮草,四大皆空!!” 水镜先生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沉稳,反而转换成了面如死灰。 “我荆州氏族拼尽所有的财力,为的就是毕其功于一役,全部压在了庞统的铁索连环计上!” “如果说庞统这次前来襄阳,为的是和蒋干一唱一和,玩着双簧,戏弄着咱们,掏干你们手里的金银和粮草的话。” “那么……” 水镜先生的身子微微晃动,似乎已经体力不支。 旁边“嗖”的一声,飘过一阵风,接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亭心,用肩膀扛住水镜的手臂,扶着他在石凳上坐下。 正是那个在山巅的破屋之中,侍奉那位神秘将军的侏儒,水镜山庄的大总管魁猿! 庞山民一边给父亲庞德公轻轻捶打着后背,缓解他胸中的郁结,一边紧张的追问道:“那么……又会如何?” 司马徽的眉毛耷拉,面色颓丧:“那么庞统嘴里反复提到的铁索连环计,或许并不是助江东灭曹的妙计,而是一石二鸟,平定江东,诛灭我荆州氏族的毒计!” 嘭! 庞德公拍案而起,圆睁双目,怒声喝道:“他敢!” “龟儿子的,老子不养他,打小就饿死了,能有他的今天?” “才出了几天的名头!就敢数典忘祖,回过头来反噬我庞家不成!” 蒯越冷笑一声:“敢不敢的,还用得着说么?” “你看看我荆州四大氏族,如今要钱没钱,要粮没粮,除了束手就擒,坐等挨刀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庞德公气冲斗牛,火冒三丈,赤红的脸上青筋暴起,戟指着赤壁的方向:“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能死在赤壁不回来了?” “老子还有他的祖坟!” 回头瞪着庞山民:“马上带人到庞氏的墓地去,给老子把庞统他爹的坟给我刨了!” 刨人坟墓,不但阴毒,而且缺德带冒烟,可算得上是损中之损。 庞山民面色为之一变,低声道:“父亲,叔父的坟墓,可是和爷爷的坟茔紧挨着,如此行事,祖上难安啊……” 啪! 庞山民的话还没说完,腮帮子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庞德公一巴掌! “少废话!” “去给我刨!往死里刨!” 他眼镜赤红,伸手一摸,从旁边一角提起了水镜随身携带的佩剑! “是!” “是是!孩儿这就前往,父亲暂息雷霆之怒……” 庞山民一看这架势,要是自己还不行动,脾气暴躁的老爹真敢盛怒之下一剑活劈了自己。 于是急匆匆下了凉亭,回转庞家去了。 已经黄昏,天空的黑云压住了整个襄阳城。 即便是这凉亭修建的如何高明,现在站在凉亭里的四个人,没有一个觉得清凉,所有的人心如乱麻,额头都挂着汗珠。 即便是老侏儒魁猿,那满脸的皱纹之中也夹着臭汗,他站在水镜先生的身后,手里捏着一把蒲扇,一变给主子扇着风,一边不时的提起袖子摸一把脸。 凉亭似乎变成了灵堂,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不但如此!” 水镜先生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又恢复了八分的常态,语气也变的沉稳舒缓了许多:“信中还说,曹丞相已经认定了我们私藏粮食,心怀反意。” “但是看在庞统的面子上,暂且放我们一马,并不处罚。” 黄承彦冷哼了一声:“好一个凤雏!真是个人才!” “难道我们还要感激他不成?”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89章 顾泽若反,曹操必除之! 黄承彦的话满含着嘲讽,虽然两只眼睛已经废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抬起头望着庞德公的方向。 自从眼睛没了作用,他耳朵就变的特别灵敏,甚至能够从每个人的呼吸声中区别出到底谁是谁。 蒯越恼恨庞统,在旁也附和着说道:“卧龙诸葛和凤雏庞统到底谁更胜一筹,只怕已经不必争论了!” “没有品行的比较,何来的公允?诸葛亮虽然屡败于顾泽,可是人家宁可只身漂流江东,也不来祸害我荆州!” “反观庞统呢?竟然为了那五斗米折腰,节操稀碎,已经配不上与诸葛相较了!!” 庞德公几曾受过这样的气,可是偏偏无可反驳,庞统的所作所为,已经令他蒙羞了。 “你……你……” 一向脾气暴躁,说话横冲直撞毫无遮拦的庞德公,口吃了半天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黄承彦听到蒯越竟然和自己并肩作战,声援自己对抗庞德公,心中反而无限的爽快,绝望之中还不忘了再想美事:“要是我和蒯越联姻,把月英许配给他,将来曹操战败,我两家同心协力,荆州必在我们掌握之中!” “到时候蒯越第一,我黄氏第二,也不必再受庞德公这老猴崽子的气了!!” 他本就年老体衰,事态的反复曲折变幻,让令他的脑容量数度报警,完全不够用了。 到了这时候,甚至忘记了庞统的铁索连环计已在被质疑之中,完全不能靠之打败曹操,置顾泽以死了。 水镜先生见这三大氏族竟然互掐了起来,沉声冷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不知死活!” “如果我荆州氏族如此一盘散沙,又怎么跟顾泽斗?不如各自归家,安置后事的吧!” “哼!恐怕连后事都不必安置了,顾泽到来之时,就是咱们灭族之日!” “蔡瑁张允两族七百余人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透呢!” “你们就完全忘记了?只知道在这里作口舌之快!” 蒯越低头拿起刚才庞山民匆匆抱来放在桌上的竹简,只看了几张,微微皱眉说道:“这么快?” “哎,可惜了……” 庞德公听到水镜的训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不计较黄承彦和蒯越的讥讽之词,应口问道:“这是什么?” 蒯越放下竹简道:“我们集结的就千余兵马,已经配置好衣甲兵器和战马,正在城西山下的谷口待命……” “只可惜……” 蒯越连连摇头,不住的叹息:“情势已经变了,庞统的背叛,铁索连环计已经成了个笑话…… ” “曹丞相在赤壁不打败仗,莫说九千余兵马,就算是九万兵马,又有何用?” 他抬头看了一眼水镜先生司马徽:“正如水镜所说的那样,合肥的十万江东兵马,也抵不过顾泽手下的八百熊虎兵,更何况咱们还没有像太史慈那样的猛将……” 嘎嘎! “嘎嘎嘎!” 一阵夜枭般尖锐的笑声徒然响起,吓得几个老家伙身上冒出一层白毛汗,差点昏晕了过去! 还好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个笑声,所说失惊之余,还能勉强扛得住。 魁猿的笑声! “太史慈算什么!!” 魁猿的两只眼睛在昏黑的夜色里放着光华,犹如荒郊深谷中的悍狼。 话语之中,也带着几分不屑和嘲笑。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恍然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议论了好几个时辰 这时候天色已晚,头顶的黑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消失不见,一轮弯月斜挂在树梢。 是毛月,朦朦胧胧散发着微弱的光,给人一种压抑而又诡异的感觉。 水镜看了一眼魁猿,低声叱道:“我们议事,哪里有你插话的份?不知尊卑,就当掌嘴!” 魁猿被主人一阵数落,低头嘿嘿笑了两声,转入水镜的身后,不再言语。 黄承彦也恢复了冷静,双手在石桌上摸了一阵,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已经完全凉透了的茶水:“依信中所说,曹丞相对咱们荆州氏族已经失去了信任,只不过是看在庞统出自荆州,对咱们暂时手下留情而已……” 蒯越双手扶着石桌,似乎整个身子已经没有了力气,轻声叹道:“手下留情?顾泽一旦开了杀戒,怎么会手下留情?” “只怕后面有更狠的毒招等着咱们!” 庞德公肥胖的身躯微微一震,摇了三摇晃了三晃差点跌倒,急忙抄起身边的拐棍,当做第三条腿稳住身形:“顾泽是在等,等着借助曹丞相的屠刀来杀我们! ” 黑夜之中他的双目晶莹,充满了恐怖,声音也变的嘶哑:“一个多月前,他还没出世的时候,就是再暗中这样杀死了蔡瑁张允!” “一定是他!!” 虽然蔡瑁张允的死一直是个谜,但所有人都不相信堂堂的水军大都督,会因为一封莫须有的信,一个莫须有的通敌罪名被轻易的斩杀灭族。 尤其风声鹤唳的荆州氏族们,他们更坚信要杀蔡瑁张允的不是曹丞相,而是潜藏在暗处的顾泽! 而现在! 顾泽已经浮出,作为曹营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与荆州氏族展开了正面的博弈! 这时候,两名小童提着马灯来到亭上,将一盏油灯放在石桌的中心,然后转身离去。 水镜先生眯缝着双眼,看着油灯上随着微风跳跃不断的火焰,面色异常的严峻。 “按照曹丞相多疑猜忌的性格,若是他认定了一个人有反心,绝不会费心去防,而是必除之而后快!” “而荆州作为赤壁的大后方,两军鏖战之际,关乎八十万曹军的生死!” 蒯越抬头,目光闪动:“可是曹丞相却赦免了我们的死罪!” 当初征粮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哭穷,作出倾家荡产的模样。 这时候又挖出这么多的粮草,即便是假托在荆州百姓的头上,但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知道,出了他们这些垄断荆州的氏族,谁能有那么深厚的存储? 何况如果曹丞相想杀一个人了,又何须光明正大的去准备证据? “杀你?” “只因为我不想让你活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90章 不破不立!杀顾泽! 庞德公看着昏暗的灯火,烦躁的从旁拿起灯剔,连挑了几挑灯芯,火焰立刻明亮了许多:“明天还在不在,都不知道!” “还这么节俭?” “节俭一辈子,最后还不是都落到了顾泽的手里!!!” 黄承彦灵机一动,忽然抬头面对着水镜先生问道:“撇开庞统的狗屁铁索连环计不算,曹丞相和周瑜隔江对峙,有几分的胜算?” 水镜略一沉思,开口说道:“周瑜隔江布阵,保持守势,以天下无敌的水军伺机而动,当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但曹丞相兵多势大,只要突破了长江天险,胜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如何突破长江天险,就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如果周瑜能守住三五个月,曹军粮草不继,必然溃败,可是如今我荆州的粮草驰援曹营,已经稳定了军心……” 用最珍视的粮草,资助了最恨的敌人。 庞德公牙痒痒,切齿道:“早知如此,当时宁可违背军令,拖延打造铁索的工期,也绝不给赤壁一粒粮食!” “我就不信他顾泽真的敢斩了咱们!” “没有了咱们,他找谁给他打造铁索?” 黄承彦冷笑:“还不是因为庞统妖言惑众,游说着咱们卖粮买铁,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了他那狗屁铁索连环计上!” “到头来这小子还是个叛徒!” 水镜先生已经厌倦了他们之间的口角争持,脸上现出一丝的疲态。 和顾泽的较量,他只觉得自己处处被算计,完全不是对手。 可是为了荆州氏族和水镜山庄的活路,即便再力不从心,他也要抗拒到底。 “我不知道庞统的铁索连环计,到底有什么玄机。” “我反复思量,这都是一招指点曹营突破江防,绕过苦练水军的妙计!” “但这条妙计的前提,是拥有绝对的武力压制!因为在实力相当的态势下,即便搭就战船过了江,也会成了对方的活靶子,更何况只怕过不了江心!” “曹丞相坐拥八十三万兵马,而江东周瑜,只有八万水军,正好满足这个条件!” 蒯越站起身来,转身凭栏望着天空的夜色:“我没想到卧龙凤雏同在荆州长大,同样深受荆州氏族的养育栽培之恩,行事却大相径庭。” “卧龙屡败屡战,宁死不屈,不慕繁华。” “凤雏却贪慕富贵,数典忘祖,背弃了荆州!” 卧龙凤雏同为一时的冠绝之士,人们的比较从来不曾停止过。 可是在这一刻,已经不再去比较两个人的智谋和才情,更多的是转移到了两个人的气节和德行上。 至少在荆州氏族们的眼里,屡败屡战狼狈不堪的诸葛亮,已经远在还没有完全展示出才华的庞统之上了。 黄承彦心有所想,盯着水镜先生继续问道:“周瑜也绝非等闲之辈,偷袭荆州连泉水师,火烧赤壁的粮草辎重营,都是可欺鬼神的妙策,焉知不能破了庞统的铁索连环?” “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曹军依旧战败,是不是咱们的计划便还有机会……” 直到这个时候,他心里还在惦念着如果曹操败北,他便联合蒯越,把持荆州,垄断经济,重振黄氏宗族的声威。 求生,人的本性也! 不光黄承彦,三大氏族,都希望能在绝地之处逢生,所有人都看着水镜。 “事情大为不妙……” 水镜手捻黑须,一脸的悲观之色。 “到底怎么?你倒说个明白啊!” 庞德公浮躁的又捏起灯剔,还是觉得这油灯如萤火之光,实在是不够明亮。 水镜先生缓缓站起身子,在狭小的亭子里迈着步子,围绕着石桌转了两圈。 “孙、曹之战,不外乎或胜或败!” “先前咱们的优势在于庞统的铁索连环计可以给曹军以致命打击,令他百万大军突然覆亡,而我荆州私藏兵马,出其不意,所以可大有作为!” “但如今既然庞统已经变心,站身曹营,那么我荆州的所有秘密便已经不是秘密了。” “所以也就失去了先机……” 庞德公摆了摆手:“说结论!说结论!” 水镜长叹了一声! “如果曹丞相兵败,那么按照他的性格,宁叫天下人负他!” “所以他必会归咎于我们荆州氏族心怀二意,所以败走之前,也会派兵突入荆州,斩杀我们!” “而且……” “即便他不想这么做,顾泽也不会放过我们!” 他思路清晰,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始终没有忘记:“我们的对手是顾泽,而不是曹丞相!” 黄承彦脱口问道:“那要是铁索连环计起效,曹丞相打败周瑜,覆灭江东了呢?” 水镜先生凄然一笑:“秋后算账,同样饶不了咱们!” “你不会真的以为顾泽会大度的仅凭庞统的面子,就饶了我们了吧!”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以顾泽的智略,庞统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庞统想不到的,他也早就洞察明白了!” “而他所以借助庞统前来荆州,不过是把庞统当做棋子罢了!” “若不是庞统,咱们又怎么会乖乖的上当?” 天下为棋,众生为子。 上至王侯将相、百战将军,下至贩夫走卒、樵子乞丐,皆为棋子,任其摆布! 曹军或胜或败,与他无关,但荆州氏族必死,已是他的目的? 荆州三大氏族,心中充满了恐慌! “死棋了?” 蒯越看了看黄承彦,瞅了瞅庞德公,最后还是把目光转向到水镜先生:“还有解救之法么?” 水镜凭栏远望,整个襄阳城,已经沉浸在黑夜之中,万家灯火俱已熄灭。 而所谓的“万家灯火”,也不过是这些荆州氏族们的家族罢了! 多年的盘踞盘剥,荆州百姓两极分化,平民贫瘠穷苦,路有冻死骨,又怎么点的起灯熬得起油? 而氏族们朱门酒肉臭,即便是把灯芯挑到了半空,还是觉得油灯不够亮! 繁华的荆州城内,蕴藏着激烈的矛盾。 “事已至此,只能兵行险着了!” 水镜忽然转过身子,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背靠着栏杆,声音如铁一般的果决坚硬。 “不破不立!” “万事的根源在于顾泽一人!” 他的目光中闪过狠厉:“只要杀了顾泽,我们的情势就能得到翻转!” 他一拍栏杆! “杀!” “穷尽所有,杀之!”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91章 七日内,取顾泽首级! “水镜先生的意思是?” 黄承彦瘦削的身躯霍然站了起来,两只没有瞳孔的眼镜盯着司马徽,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 “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司马徽的牙关紧咬,嘴唇闭着,两只眼睛映着忽闪不定的灯光,散发着狠厉:“顾泽孤高自傲,不屑住在军中,而是在军营的西北角上单独居住!” “既然如此,我们就豁出去了,舍命一击,务要全功!” “只要能除掉顾泽,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蒯越愕然道:“怎么说?顾泽可是曹丞相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 “如果他死在我们的手里,难道曹丞相肯善罢甘休?” “不会因此而更加捅了马蜂窝吧……” 这时候,蒯越和水镜先生正好隔着桌子对坐,中间是那盏已经被庞德公拨弄的亮度达到极限的油灯。 而身材矮小的大管家魁猿,站在水镜魁梧高大的身材之后,正好被笼罩在灯影里。 “……” 蒯越见水镜先生不说话,刚要继续追问,以求解惑,抬头看时,只见水镜先生正看着自己,以目示意,似有隐情。 “呃……” 蒯越会意,略一顿挫,接着说道:“不错,咱们的敌人是顾泽而不是曹丞相,只要能除掉顾泽,自然也就云开雾散,霉运到头了!” 水镜忽然扭头,身子一闪,给魁猿腾出了位置:“他,何时动身?” 水镜的言辞忽然变的平淡而郑重,与刚才和众氏族聊天的口气大不相同。 “嘎嘎!” 魁猿似乎对自己的笑声引以为傲,明明已经难听到了极点,偏偏又是不笑不说话。 “顾泽不过一介书生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莫说他不在曹营,就是在万军之中,将军取上将首级,也如探囊取物!!” 水镜先生面色阴沉,不置可否,又重复问道:“他,几时动身?” 魁猿身子一纵,如同猴子一般跳上了凉亭的围栏,这样才和水镜先生身高相仿。 “将军今日已经准备妥当,计划明日午后起身,三日之后,便能抵达赤壁,然后再伺机行动,保管不消时日,定能将顾泽的脑袋,献在这凉亭之中!” 水镜点了点头,双手扶着围栏,低头沉思,一言不发。 黄承彦和蒯越、庞德公等见水镜一脸的严肃,知道事态非常。 而且关于派遣杀手前往赤壁刺杀顾泽之事,他们并没有过度参与,不管是确定杀手人选还是拟定刺杀计划,都是水镜先生一人操办。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水镜猛然抬起头,转身拿起桌上的竹简,高高举在手里:“你连夜动身,前往西山的山谷之中,点起这九千余兵马!” 庞德公差点跳了起来,脱口道:“不是……” “怎么?你要把这些最后的家底,都交给他??” 三寸丁枯树皮,除了能发出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给人提神之外,他实在看不出这个侏儒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九千兵马虽然不多,可是对于当下的荆州氏族们来说,已经是他们能拿得出手的所有家当了! 今非昔比,没有了金银和粮草,想要养一只这样的兵马,何其难也! 这也是当初为何借给文聘和许褚一万兵马,五百战船他们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现在庞德公却反应如此强烈的原因。 “庞公,宁耐……” 蒯越似乎领会了水镜的意思,他伸手轻轻摁住庞德公的手腕,摇了摇头低低的声音说道。 水镜先生似乎并没有听到庞德公的说话,依旧托着那方庞山民送来的竹简:“你整备军马,尽快起身,趁着月色,昼伏夜出,赶往赤壁。” “配合将军,务必斩顾泽之头,凯旋归来!” “若能行刺,自然是好。若不能,可相机行事,带领九千兵马,突袭顾泽的小院,凡是顾泽院中之人,不论男女,皆不留活口!” 水镜先生往前迈了两步,到了栏杆旁,将竹简递在魁猿的面前,睁着眼注视着魁猿的双目:“我只认首级!” “嘎嘎!” 魁猿再次发出一声尖笑,伸手从水镜的手里接过整备军的竹简,随手揣入囊中! “区区一个顾泽,值得你们如此如临大敌,兴师动众!” “若不是主人坚持,你们带给将军的那些重礼,不如给我!” “我三日启程,一日干事,三日回来,七天之内,还你们一个新鲜的顾泽首级!!” 水镜先生面色一沉,正色警告道:“顾泽跟随刘备,纵横天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大意!” “此去当辅佐将军,成就大事,绝对不能擅自用兵,机事不密,打草惊蛇之后,如果顾泽搬入百万曹营之中,想要诛杀他,就势必登天了。” 魁猿呲牙笑道:“主人教诲的是,小人自当铭记在心!” 他本是奴仆,自成“小人”,应当应分。 可是这个时候“小人”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却不由的让人联想到他身材短小侏儒的生理缺陷,不禁哑然失笑。 庞德公数度想要发问,都被顾泽给拦住了。 “你即刻动身,前往西山峡谷去吧,我自然会派人和你对接调兵之事!” 水镜先生打发魁猿离开了水镜山庄,怀揣竹简前往襄阳西山去了。 “我说水镜,咱们苦心经营,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九千兵马,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呢,你就要一股脑的交给这么个玩意?” 庞德公再也忍不住,甩手摆脱了蒯越的束缚,向前几步来到水镜先生的面前,手指着魁猿消失的方向急赤白脸的问道。 作为水镜山庄的管家,魁猿即便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当得起带兵打仗的重任! 更何况这不是引领三五百兵马,而是近万人的大军! 不但庞德公心中困惑,蒯越和黄承彦同样不能理解。 “就是啊!” “水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蒯越确定了魁猿已经走远之后,这才跟着问道。 “你们难道忘了,我说过殊死一搏,在此一举,一定要彻底铲除顾泽,避免后顾之忧的话么?” 蒯越更加的茫然:“是又如何?” 水镜的嘴角上扬,神秘的一笑:“所以勠力一计,倾尽全力,誓要拿下顾泽!” 庞德公连连摆手:“老道的话我不反对,可是咱们的这点家底,交到你那个上炕都费劲的三寸丁管家手里,那不等于白瞎了吗?” “哎,不是咱小气,是咱们真的赔不起了。” 一向财大气粗,从来不肯低下头的庞德公,在没了金银和粮草之后,终于屈服于现实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92章 若能杀顾泽,沦陷九千兵马又如何!? “他?” 水镜先生仰天打了个哈哈,脸上泛起睥睨之态:“放眼荆州,能敌得过他的未必有一拳之多!” “如果你们有更好的人选,那也随意。我是不介意置身事外,全部交托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人的。” 话语之中,带着撂挑子威胁的成分。 三大氏族顿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复才好。 毕竟虽然当初的荆州人才纷涌,出现井喷:文有卧龙凤雏,蒯良王粲等人,武有文聘、黄忠、魏延蔡瑁等。 可是经过风云变幻,政权交替之后,荆州俨然已经成了一团散沙,颓丧凋零。 卧龙凤雏,一个战败逃亡去了江东,一个趋炎附势归了曹操。 武将之中,文聘投顺了曹操,黄忠因为效忠于刘氏,对荆州氏族政权并不感冒,而且还因为氏族们当初倒刘降曹而深怀成见。魏延下落不明至今不知道身在何处。 而蔡瑁张允等已经被顾泽用计,灭族斩杀了! 似乎确实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沉默良久之后,还是蒯越先开口:“先生,刚才我就想问,一直没有机会。” “你说咱们的对手是顾泽,而不是曹丞相。然而如今顾泽是曹丞相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咱们若是队顾泽动手,曹丞相焉有置身事外之理?” “即便是斩杀顾泽,到时候曹丞相追究起来,我荆州弹丸之地,也承受不起啊!” 水镜先生站起身来,袍袖一拂,凭栏望着漫天的繁星,双目炯炯,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以他的能力,再加上这九千兵马相助,此去必胜!” “只要能斩杀顾泽,即便这九千兵马全部沦陷,又有何妨?” “而反过来说,如果不能除去顾泽这个心腹大患,莫说有九千兵马,就算是有九万雄兵,也无济于事!” 黄承彦拈须点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水镜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 司马徽继续说道:“正如蒯异度所说,顾泽作为曹营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一旦遭袭毙命,焉有不追究之理?” “到时候我们便可以把所有的罪责,推在他的身上!” 他回过头,眼镜望着山巅那个石屋的方向,阴阴一笑:“反正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也注定了毕生不能见光,何妨就此一死?” “到时候我还可以直接进曹营,向曹丞相披露他的真实身份!” “我们不但可以把刺杀顾泽的事情全部推在他的头上,而且还可以把私藏军粮,招募私兵的罪责,都声称为受到他的威胁压迫!” 水镜说道这里,已经现出得意之色:“到时候顾泽已死,而曹丞相和周瑜生死对垒,还需要我们荆州的帮助,起码不会再树一个身后的强敌!” “那么我荆州氏族重掌荆州的大势自然而到来了!” 蒯越凑过身来,低声道:“水镜先生,那个将军,到底是谁?难道你说皆是他的罪责,曹丞相就信了?” “有那么好糊弄么……” 水镜先生泰然自若,成竹在胸:“如果他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他自然会信,因为此人有这个实力!” “而且此人之死,也是他毕生所愿!” “另外!” 水镜淡淡一笑:“十几日前,我已经作书给许都的司马懿,劝说他携世子曹丕前来赤壁,与顾泽争锋!” “只要顾泽一死,司马懿到了赤壁,必能一举夺魁!” 说到这里,水镜先生环顾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庞德公的身上:“庞统以为出卖了咱们,就能够居功升迁,位居榜首了么?” “到时候司马懿代顾泽为首席军师,庞统会四大皆空!” “而我们还可以凭借放空粮草资助前线的功劳,再受褒奖!” 庞德公愣了愣,恨恨的说道:“该!这样的畜生,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黄承彦虽然双目已经瞎了,但脸上还是洋溢出崇敬之意,听得目瞪口呆,哈喇子流了一滩。 等到水镜先生说完之后,不由的挑起大拇指,肃然起敬:“高!实在是高!” 蒯越也一脸的兴奋:“先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没想到稍加运作,可以令荆州的仇敌授首,叛我荆州的人也无功而终!” 庞德公哈哈大笑:“那是自然!” “卧龙凤雏,皆是出自他的教导,又怎么能跳的脱他的掌心?” “凤雏委实优异,只是他忘了,猫在传授老虎捕猎之技的时候,那压箱底的上树绝技,还是留而不传的!” 蒯越又再问道:“先生,那个将军,到底是谁?” “他满身的杀气,一脸的沧桑,似乎不是我荆州人士。” “但显然又已经在我荆州潜藏多年……” 水镜先生故作高深的一笑:“异度不必细问,早晚有你直到的那一天!” “如今只管安坐看戏,坐山观虎斗便是了!” …… 山峦深谷之中,赤壁通往襄阳的羊肠小路上。 一个银盔银甲的魁梧身影,骑在照夜玉狮子马上,禹禹独行。 背后的青釭剑,散发着摄人的威势。 手中的龙胆亮银枪,锋利的枪尖映着烈日,发出耀眼的光华。 但每一寸光芒,都透着彻骨的寒气。 战马缓行,不紧不慢的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进。 山谷一侧的高坡上。 山石的背后,转出另一匹战骑。 许褚并没有穿盔带甲,只是手里提着他的那把单刀。 胯下的板肋墨雕战骑趁着暂时的停顿,低头啃食着地上的野草,以便及时的补充体力。 因为仓促离开了曹营,着急着追赶赵云,他的这头坐骑,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进食了。 幸好乃是宝马良驹,如果只是寻常的战马,驮着许褚这魁梧雄壮的身材,只怕早就趴窝了。 “哈哈!” “这次顾泽算差了!” “你也想不到俺许褚会这么聪明,偷偷的溜出营寨,来夺赵云的功劳吧!” 许褚借着山石的掩护,望着山谷中赵云不紧不慢的身影,咧开了嘴忍不住笑出了声:“顾泽军师,早晚让你知道,俺许褚不但是曹营最聪明的人,也是曹营第一勇士!” “当然……” “在不跟你比的前提下!” 即便是没有外人,许褚还是不敢对顾泽不敬! “跟你比智,俺会被秒成渣。跟你比勇,俺会被揍出屎……”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93章 当初学堂大火,邓艾生死不知! 许褚将战马板肋墨雕放开缰绳,任由它四处寻觅新鲜的嫩草饱腹。 他自己则坐在一块山石上,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干粮和水壶,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思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人人都说赵子龙一身是胆,满心智谋,乃是自从吕布之后的第一悍将。” “论智谋嘛,连我们军中的张辽都对他推崇有加,自愧不如!” 许褚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仰脖灌了一顿水,放眼望去,赵云那不紧不慢的身影蠕动在大山谷里的小道上,宛如一只蠕动的蚂蚁一般。 “哼,在我看来,言过其实!” “以前有顾泽罩着俺的时候,不管是在新野还是在襄阳,只要顾泽给俺出招,指点俺立功,俺哪次不是第一时间屁颠屁颠的去执行?” “你再看看赵云!” “这不紧不慢的模样,简直就是不识顾泽的抬举!” “嘿嘿,你以为顾泽不疼俺了,转来照顾你,你就保了险了?” “这次俺来,非要夺了你的头功不成!” 许褚洋洋得意,顾不得疲累,匆匆吃了几口干粮,喝了半壶凉水,跃然起身。 板肋墨雕在不远处看到主人站起身来,一声低鸣,奔驰到面前。 许褚跨上战马,从另一条捷径绕道而行,弯道超车,偷偷的赶在了赵云的前面。 …… 山谷中,赵云缓辔慢行。 照夜玉狮子马迈着轻捷的步伐,即便是在坑洼不平,凹凸难行的山路上,也丝毫没有颠簸之感。 赵云手里提着的龙胆量银枪沉稳如泰山一般。 “这一次,你将迎来平生的最大对手!” “如果你不能力克强敌,我会亲自前来。” 赵云想起临行之前,在江滩的石崖上顾泽曾对他说过的话。 “驾!” 赵云双腿轻轻一夹战马,手里的龙胆量银枪握的更紧。 照夜玉狮子马纵身一跃,跳过了前方一丈有余的土坑。 “到底是谁呢?” 赵云一路都在猜测。 荆州的将领,他并不陌生。 毕竟自从刘备归于刘表以来,已经有数年之久了,即便是大多数的时间不在襄阳,可是荆州的局面,他依旧了如指掌。 “蔡瑁张允的嫡系?” 荆州的兵马,大多掌握在蔡瑁张允的手里,可是在曹丞相入主荆州之后,兵马基本全部被夏侯惇收编接管了。 而且蔡氏掌握的尽是兵卒,似乎并无能征惯战的良将! “数荆州战将,单以武力而论,老将黄忠首屈一指。” “可是能让顾泽先生都如此重视的人,定然不是黄忠!” 对于黄忠,赵云只闻其名,未见其面。 因为黄忠辅佐的乃是刘表的侄子刘磐,一直镇守长沙。 而近年以来,襄阳的政权,几本沦落在了蔡氏和荆州几大氏族的手里,刘磐为了保存实力,免于被氏族们算计,所以一直虚与委蛇,不入襄阳。 即便是对垒黄忠,赵云也有九成的把握。 昔日黄忠来襄阳拜见刘表的时候,曾有过一次比武较技,和文聘大战七十余合,不分胜负。 最后黄忠以箭术取胜,稍胜一筹。 而面对文聘,赵云有十足的把握在十个回合内败之! “魏延?” “魏延计略不凡,反复无常,不管是荆州氏族还是刘表,都对他既倚重,又不十分的信任。荆州陷落之后便没有了踪迹……” “魏延比黄忠还要稍逊一筹,自然不至于让顾泽军师反复叮嘱了……” “邓艾?” 赵云神思飞扬,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在新野学堂里曾经见过的学生。 虽然邓艾不过是个刚满十岁的幼童,说起话来又结结巴巴十分的不利落。 可是在新野学堂的三十六学子中,邓艾的成绩名列前茅,尤其是枪术,深的赵云枪术的真传,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论兵法战策,纸上谈兵,邓艾与天水姜维并驾齐驱,不分伯仲。 可是论枪法骑术,只有五六岁的姜维便不是邓艾的对手了。 自新野学堂被刘备和荆州氏族们勾连烧毁之后,学堂三十六弟子便没有了踪迹,多数人认为已经全部葬身火海之中了。 “绝无可能!” “邓艾生死不知,当是新野学堂的那场大火……” 赵云想起博望坡大捷后回到新野,所看到的新野学堂的废墟,心中还是不免泛起一丝阵痛。 他既是新野学堂的枪棒教员,又是学堂的学子。 双重的身份,亲身的经历,让他刻骨铭心的认识到了顾泽在学堂上投入的精力和心血。 所以即便顾泽如今对荆州氏族们斩尽杀绝,他也丝毫不觉的有任何的过分。 “而且邓艾虽然天赋异禀,但年纪尚轻,即便他真的尚在人间,而且出于某种原因投顺了荆州氏族,也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更不会让顾泽先生悬心于我若不能抵挡,他就要亲自出面。” 赵云抬头望天。 正值晌午,烈日当头。 照夜玉狮子马洁白的鬃毛下,也已经略有潮湿。 道旁,一棵参天大树犹如巨搫,亭亭如盖。 赵云翻身跨下战马,在树下的巨石上席地而坐,摘下水壶连喝了几口水。 战马转过山石,在树荫下卧倒,一边恢复体力,一边嚼食着身边的草根。 赵云将水壶放在身边,盘膝闭目养神,脑海之中,依旧在想着此次的荆州之行。 “放眼天下,吕布一起绝尘,遥遥领先。且我生来已晚,无缘与他对敌决胜,争竞雌雄。” “吕布之后,有颜良文丑、典韦许褚、关羽张飞,皆有万人之敌!” “江东有孙伯符、太史慈、甘兴霸,可称的上一方英雄。” “颜良虽然不曾会面,但文丑我少年之时可与他战平,以我今日之战力,自忖二十合内,可速败之!” 赵云的勇武,与生俱来,磐河之战,初出茅庐的赵云救公孙瓒,逆境之中战平文丑。 他的武力值,一直在敲着头提升,从来没有达到明显的巅峰或者有出现过颓势。 儴山之战,赵云已经可以独战张合于禁两员大将,并在数合之内秒杀了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览。 以此论之,张合若与赵云硬刚,也应该毫无悬念的落败。 但赵云真正的腾飞,是在归入荆州,得到了顾泽亲身的点拨之后!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94章 吾有一计,可送百万大军归西! 顾泽科学的营养和训练方法,古今糅合的功法,使得赵云近乎脱胎换骨,遥遥领先于那个时代的任何武将! 是故,长坂坡的时候,陷入绝境的赵云,已经可以独力战胜曹营的五大猛将,还刺伤了夏侯渊。 “吕布已死,颜良文丑也已经不在。” “典韦许褚?典韦莫名其妙的死在宛城,而许褚的武力虽强,但智谋不足,我若真的与他比武较技,或者战场杀伐决死战,我有七成的把握赢他!” “关羽张飞,勇武异乎寻常,不敢妄下定论。但他们两个跟随刘备,必然已在江东,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荆州?” “至于江东,孙策早死多年,太史慈也被顾泽军师设计斩杀于合肥……” “难道是甘宁?” 赵云忍不住回手摘下背后斜背的青釭剑,轻轻一拔,长剑出窍,森寒的剑气直射斗牛! “甘宁出身于荆州,和荆州氏族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且军中多有传言,荆州氏族们私藏粮草,已有反意……” “顾泽军师常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以此论之,荆州氏族们和周瑜倒有可能狼狈为奸,皆为一党!” 想到甘宁,赵云精神抖擞,气血翻腾。 他倒真的想尽快的与他会面,一决高下! 甘宁先后偷袭了连泉水寨和赤壁的辎重大营,率领三百锦帆贼就敢逆袭而上,一直杀到了南阳! “如此豪杰,天地英雄。我若能与他一会,也不枉了此生了!” 在顾泽江心与周瑜酒会的时候,赵云曾与甘宁有过一面之缘,彼此敬畏,惺惺相惜。 可惜迫于情势,当场并未动手,遗憾而别。 但两个人心中一惊不约而同的萌生了和对面比武较技,争持雌雄的念头。 而且甘宁自诩水上的功夫天下无双,在堂堂的江东水寨内都可以睥睨群雄,横行无忌。 但赵云的水性,号称子龙,水中之龙,似有超越他之势,这也让他心中不服。 当日赵云护持顾泽,留于断后,仅凭一人一舟,镇摄江面,愣是令他的三百锦帆贼不敢轻举妄动,无功而返。 赵云的脑海中,又闪现出顾泽的叮嘱:“能制一服,不制一死,此去荆州,但有一线之路,纵在生死之间,也当留有分寸,不要伤了人命。” 龙胆亮银枪横在身前,厚重的枪杆散发着圆润的光华。 赵云将青釭剑放在一旁,双手捧住枪杆,闭住双眼,再次入定。 蛇盘七探枪! 一招一式,在他的脑海之中掠过,翩若游鸿,矫若游龙! “顾泽先生传授的这套枪法,虽然惊奇,但似乎也并无过人之处……” “然而他为何会在我临行之前,特意的嘱咐我一路牢记,不可忘怀呢?”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赵云在意念之中,重复温习了数遍顾泽所传授的枪法,然后起身,背剑提枪,跨上战马,继续前行。 按照顾泽的吩咐,他并不急于赶到襄阳。 “你可沿路缓辔慢行,敌人会从襄阳赶来赤壁,早晚必会相逢!” 也正因听了顾泽的言辞,赵云一路慢行,所以许褚才能这么轻松从容的迟了一天出发,却早早的赶上了他。 …… 赤壁,军营。 庞统的私帐里。 “咔!” 庞统端起茶碗,刚要喝上一口,又重重的顿在桌上。 干裂的嘴唇沁出丝丝的血迹,清澈的茶水飞溅在石板桌上,汩汩流落在尘埃。 庞统此刻心如火焚,寝食难安! “我本来指望着荆州氏族们将所存储的粮草拿出来,换取金银完成铁索的打造,以便能够顺利的实施我的铁索连环计。” “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我所做的一切,尽在顾泽的意料之中,而他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棋子罢了!” “只是……我的铁索连环计的奥义,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参透?” 庞统站起身来,来回渡着步子,粗布麻鞋荡起层层沙尘。 “断无可能!如果他真的窥破了我的用意,怎么会继续让曹丞相传令大张旗鼓的打造铁索,准备战船?” “而且连赤壁水寨里都已经停止了北方之兵的水战练习!” “这摆明了就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铁索连环,铺江为陆的计谋上了。” 庞统抬头,看着床头上那副关内侯的册封敕令。 这是在他归来赤壁的第二天,顾泽亲自表彰他发掘荆州氏族藏粮的功劳,让曹丞相册封的。 “原来我在荆州,为氏族们出谋划策,顾泽早已了若指掌!” “他册封我什么劳什子关内侯,我倒并不稀罕,反正早晚我助江东灭了曹军之前,便会果断离开,请岂能在这里玉石俱焚?” “然而这个消息一旦传到荆州,恐怕就要炸了锅了……” “那些荆州氏族们必然误会,还不得对我恨之入骨?” “顾泽的这条挑拨离间的毒计,太狠了……” 庞统数次想要作书寄出赤壁,发往荆州,告诉叔父庞德公顾泽的奸计。 然而自从他归来之后,赤壁曹营徒然戒严,所有的进出人员,往来的信件,都必须经过专人的盘查! “怎么办!” “怎么办?” 庞统焦虑如热锅里的蚂蚁,使劲踹打着地上如箩子筛过般细土,整个大帐里一片乌烟瘴气。 “如果他们能相信我,只需要沉住气隐忍,不用理会任何的流言蜚语,安心的如期打造铁索完毕!” “只要铁索打造完毕,我就可想办法和周瑜密谋,一计送他百万大军归西!” “怕的是……” 庞统想起来庞德公的火爆脾气,背在身后握成拳头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如果他们真的相信我背叛了他们……” “后果不堪设想!” “顾泽说荆州氏族们私藏兵马,到底是忽悠曹丞相的烟雾弹,还是真的?” “难道那些氏族们果然信了传言,相信我身许曹营,骗了他们的粮草?”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招募兵马?” “顾泽利用我来刺激荆州氏族们,逼着他们迈向有死无生的绝路!!” 他做梦也想不到,荆州氏族们岂止对他恨之入骨? 他亲叔父庞德公已经连他父母的坟茔都给刨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95章 许褚:俺乃顾泽军师座下第一护卫! “驾!” “驾!驾!” 许褚绕过赵云所在的山谷,然后转入那条通往襄阳的大道! 再往前,依旧是两山夹一沟,但山崖虽高,山沟却也宽阔,不再似之前的时候那么崎岖难行。 一条能并排行驶两辆马车的土路蜿蜒在山沟里,如一条白色的缎带一般,铺向远方。 许褚一手提着丝缰,一手握着马鞭,腰间的宝刀随着他身躯的颠簸上下晃动着。 “再行一个时辰,便能出了这座大山了!” “到了襄阳,先找到蒋干,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顾泽军师先派蒋干,再派赵云,肯定是一件特大的功劳,为何赵云立得,俺许褚就立不得?” “要是蒋干不给俺这次立功的机会,俺就捏死他!” 许褚心中打定了主意,既然自己耍嘴不是蒋干的对手,等到了襄阳见面,那就直接快刀斩乱麻捞干的、 像蒋干这种人,最怕横的,只要自己耍横撒泼,跟他玩武力压制,这小子指定瞬间屈服,乖乖的交代一切! 自从在襄阳的时候,顾泽指点自己找到还未曾归顺曹丞相的文聘,借兵荆州氏族猛追甘宁,稀里糊涂斩杀丁奉立下大功之后。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立新功,甚至已经忘了曹老板夸赞他是什么感觉了。 在许褚的心里,入襄阳之前,他尽心尽力的伺候着顾泽,而顾泽也独宠他一人。 可是自从入了襄阳,尤其是在顾泽被拜为首席军师,有了蒋干和赵云之后,他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后娘养的,有啥好吃的都轮不到他了! 也正因如此,这次才会擅离军营,偷偷的跑来襄阳,跟赵云争功。 “啪!” “驾!” “快点跑,待到了襄阳,老子让你睡三天三夜,好好的补偿你!” 许褚的马鞭在板肋墨雕的屁股上猛抽了一鞭子。 “兮溜溜!” 战马不但没有奋蹄向前,反而原地一个急刹车,人立了起来! 许褚急忙探手抓紧了丝缰,差点被战马抖落马下! “龟孙子,你敢跟老子硬刚?” 许褚大怒,待到战马的前蹄落地之后,扬起马鞭就要教训胯下的战马! 但就在他的马鞭举在空中的时候,忽然一种特殊的寂静侵袭在每一个毛孔之中! 板肋墨雕依旧站在原地,粗大的鼻孔里呼呼喘着粗气,甚至成了这空阔的山谷之中最响亮的噪音。 许褚收起马鞭,另一只手紧紧的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十几年的生死血战,戎马生涯,给了他最敏锐的直觉! “他娘的!” “哪里的毛贼草寇!” 许褚右手里的刀已经出鞘,左手轻轻一抖丝缰,板肋墨雕迈开四蹄,沿着土路往前缓步前进。 哒! 哒哒! 哒哒哒! 马蹄声清脆,带动着节奏,也带动着许褚的心跳。 “嘎嘎嘎!” 徒然一声如枭鸣一般的怪笑声响起,路边的草丛之中现出千军万马! 许褚一提丝缰,转了一圈。 即便是突遭变故,危险重重,但久历战阵,看惯生死的许褚依旧不慌,审视着当下的形势。 道路两旁,前后左右的密林杂草之中,林林列列,杀气腾腾! 战马皆是西凉的大万马,盔甲鲜亮,刀枪的锋刃映着寒光! 一匹高大雄奇的白马迎面而来,蹄声哒哒,逐渐的逼近。 马鞍旁挂着一杆丈八长枪,随着战马的脚步荡荡悠悠。 “他娘的,弄什么古怪!” 许褚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凝神观看:“难道并无战将,这大马要来跟我过招?” “老子一路劳顿,还没好好开胃,剁了你正好开斋痛吃一顿!” 许褚挺刀向前,纵马直取那匹大白马! “当!” 就在许褚的钢刀离得战马还有数寸,正要一刀切下马脑袋的时候,悬挂再马鞍桥旁的长矛倏忽抬起,将许褚的钢刀荡在一旁! “阿耶?” 许褚一愣,没想到这长枪还能自动反击? “嘎嘎!!” 那刺耳尖锐的笑声再次响起!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小人国蹲在马背上,手里抱着那杆长矛,獠牙在烈日下泛着白光! “你是谁?” “挡俺的路!” 许褚抱刀当胸,睁眼盯着面前这个犹如猴骑骆驼的侏儒,怒声问道:“你到底是谁,还是个鬼孙子?” 侏儒正是水镜山庄的大管家,山顶神秘将军的帐下先锋魁猿! 魁猿呲牙一笑,整张脸上全是折子,搭配着他那宛如幼童的身躯,显得几度的不相称:“你是从赤壁来?” 许褚环顾了一圈,确认已经深陷重围! 但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畏惧二字,转头面对着魁猿,瞪眼道:“是从赤壁来,能咋地?” 魁猿站在马背上,将那杆长矛扛在肩头,斜眼看了看许褚:“从曹营出来?你可认识顾泽么?” 许褚一愣,没想到这个怪胎竟然也知道顾泽的名讳! “难道他也是来投顾泽的?俺记得徐庶去夏口讨伐刘备的时候,打着顾泽军师的旗号,一路上招募了三万余兵马!” 许褚又环顾一圈,看了看漫山遍野,旗甲崭新,刀枪锋锐的兵马:“这起码也有八九千兵马了,俺若是招募了这一支兵,就算不能夺了赵云的功劳,回到赤壁军营里也能将功折罪,免了俺私离军营的那顿板子了!” “到时候军师要是还要揍俺的屁股,主公肯定会给俺求情:‘虎痴儿这一趟,得了近万的骑兵,功劳不小,赵云和蒋干都不及他,就免了其罪吧!’” 想到曹丞相当着顾泽军师和满营众将的面夸赞自己,哪怕没有丝毫的奖励,他的心里也早就乐开了花了! “大笨蛋!你可认识顾泽么?” 魁猿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腰粗十围,头大如斗,长得粗糙不堪,两只眼睛歪歪扭扭一副脑瓜子不灵光的模样,再次提高了嗓音高声问道。 “不错!” “俺就是顾泽军师座下的第一护卫!” 许褚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挺胸仰然吼道。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既然俺这次初来,是要顶替赵云先入襄阳,抢夺他的功劳,那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冒充赵云算了!” “赵云是顾泽军师的护卫,俺是曹丞相的护卫,俺暂代赵云之职,也不算高攀了他!” 想到这里,许褚的自信心瞬间爆棚,提刀到了魁猿的马前:“怎么?你也要投入顾泽军师的门下么?” 魁猿呲牙嘿嘿一笑,与夜猫子呻吟一般:“听说顾泽军师不屑于众军同住,独自在军营之外另起了一所宅院?” “此事可靠谱么?” 他奉水镜先生司马徽之命,带领荆州氏族所招募的九千兵马从西山趁夜出发,天亮之后已经出了襄阳城来到这大山之中。 水镜的本意是让他辅佐神秘将军,若刺杀顾泽不成,便一拥而上,务必置顾泽于死地。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96章 刚出襄阳,便斩了顾泽大将,何等荣光!? 可是魁猿心比天高,自持武艺高强,一心疾驰前往,不必将军动手,他自己就能取了顾泽的首级。 所以才会轻军冒进,不等将军。 许褚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侏儒,就是心心念念要取顾泽首级的仇敌,还以为他们倾慕顾泽的名气,所以才会打听顾泽的信息。 “你知道啊?” “俺家顾泽军师,乃是……” 他想起曹老板的话:“乃是天上的谪仙人,怎么能和那些凡夫俗子同居大营?” “所以曹丞相专门给俺家顾泽军师在营帐之外修造了庭院,如今他和两房夫人同居,可乐呵着呢!!” 许褚对顾泽的了解,甚至在赵云之上。 赵云虽然朝夕侍奉顾泽,但是从来不曾进入过顾泽的私人庭院。 而许褚从进入新野之前,就和顾泽毗邻而居,甚至连顾泽身边的甘糜二位夫人,都是许褚从长坂坡乱军之中抢来送给他的。 许褚说着话,越发的觉得跟赵云相比,自己更配做顾泽的私人保镖,也呲牙对着魁猿笑道:“你要是想投入俺家顾泽军师的门下,那干脆先投入我的手下算了!” “只要有俺的引荐,顾泽军师定然会收留你们!” 魁猿点了点头,双腿一叉,胯在了马背上。 只是他身材既小,双腿必短,这么跨在战马上,宛如来了个大劈叉,两腿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你说的不错,我是……” 魁猿双腿紧紧缠住马鞍的卡环,笑吟吟的凑近许褚。 “你说什么……” 许褚提缰绳往前,想要听得仔细一些。 “我就是来取顾泽首级的!” 魁猿厉吼一声,肩头上的铁枪如毒蛇吐信一般,直袭许褚的面门! “娘来!” 许褚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久经沙场的自然反应,右手里的刀已经提起,封住了面前的门户! “当!” 又是一声格挡之声,伴着一道火星闪过,魁猿的铁枪被许褚的单刀荡开,差点脱手而出! “好狂贼,倒有几分力气!” 魁猿手里的铁枪在头顶一绕,转了一圈,如闪电一般,直刺许褚的前胸! 虽然魁猿的招数狠辣,迅捷无伦。 但许褚的刀法刚猛,再加上他精力充沛,耐力惊人,久经战阵,经验丰富。 所以各具优势,一时之间连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旁边观战的九千兵马,看到魁猿和许褚的大战,无不惊骇! “没想到水镜山庄的大管家,还有这样的身手!” “是啊!难怪咱们的主子,把咱们这就千余人都交给了他!我虽然不通枪法,可是当初在校场也见过文聘和黄忠的决斗,这魁猿的枪法,只怕不在黄忠之下啊!” “厉害!真是厉害!只是不知道这魁猿明明只是个管家,何处学来这等功夫?看他阵前搦战,宛若驾轻就熟,并不疏于战阵,倒像个贯战的将领!” 这些三大氏族所招募的新兵,多数是他们家族看家护院的庄丁,或者族内产业各门店族人的子侄年轻一辈。 虽然穿上铠甲配上刀枪人模狗样的,但疏于训练,战力未必强悍。 不过这些人久在荆州,干架的本事不一定牛,可是见识却非常的广博。 许褚的钢刀,犹如力有千钧的重拳,魁猿的铁枪,仿佛随风飘散的棉絮。 一个至刚一个至柔,彼此互相克制又互相被克制,回回转转又战了三十个回合,依旧彼此拿不下对方。 魁猿心中焦躁,怪叫之声让人不寒而栗! 他也曾辉煌过,十几年不再临阵,这次复出本来以为天下无双,可以径直前往赤壁,摸清了顾泽的住处,翻墙而入摘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就走。 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顾泽的护卫! “世人传说,顾泽神算无常,能知过去未来!” “我这里刚刚动身,他的贴身护卫便迎面赶来,武艺还如此出众!” “难道顾泽知道我们要对他行刺,所以已经有了准备,派面前这个壮汉前来收拾我们?” 可是眼看着许褚匹马单刀,身后并无兵马跟随,甚至连个帮手都没有,心中又狐疑起来:“顾泽再蠢,也不至于以为仅凭面前这个虎啦吧唧的傻大个,就能灭了我们荆州四大氏族吧!” “是了!” 随即猛然醒悟:“若不是水镜先生司马徽临时改变的主意,让我统领兵马跟随将军,那么此时迎战这傻大个的就是将军了!” “刚出襄阳,先斩顾泽的护卫,何等的荣光?” “可偏偏我怎么就拿不下他呢!” 魁猿越着急,越难有所成。 反而许褚的力气,宛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似乎永无止泻一般,八十个回合过去,魁猿的四肢已经酸爽无比了,可许褚看上去似乎连大汗都还没出来! 简直就跟热身的时候自己练花把势一般! 但许褚心中,也有难言之隐。 他挥舞单刀,虽然魁猿的力道对他构成不了体能的消耗,可是宛若拿刀剁苍蝇,一刀一刀砍下去净是抡空,严重影响了他的战意和耐心。 尤其对面战马上的这小个子长枪杆长,身形又小,自己的单刀无法突破长枪的笼罩,形成不了对他的实质威胁。 “慢着!” “先住……” 许褚和魁猿不约而同的吼了一声,各自兜住战马,往后退了数步。 “傻大个,敢下来步战么?” 魁猿自持身形如燕,动若闪电,自忖如果步战,必能占据优势,斩杀对面的壮汉。 而许褚杀的性起,恨不得抱住对面这小子,两口把他吞下去,自然也不想马战吃着长枪的暗亏。 因为长枪多适合马上对战,就对面这小个子,一旦下了马,还没有枪杆的一半高,怎么能挥舞得了? 许褚当先一跳,下了战马,手里提着单刀,勾起食指,向着魁猿作出了挑衅的动作! “嘎嘎!” “好!陪你步战!” 魁猿手一挥,长枪飞出数丈,插在泥地上! 可就在他纵深一跃,也学着许褚从战马上跳下的时候,情势陡变! “啊!” 魁猿一声惨叫,如沙包一般凌空飞起! “啪!”的一声,贴在了道旁的石壁上!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297章 何人敢言我许褚无谋!? “谁说俺有勇无谋的!” 许褚把单刀插在腰间的刀鞘里,伸手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咧嘴悠然的呲牙笑道:“夏侯惇那群兔崽子们老说俺是憨傻痴呆,只有顾泽军师把俺和蒋干相提并论!” “哼!他哪里知道,蒋干在俺的面前,只能正第二,俺才是那个最聪明的存在!”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嘿嘿,玩兵法,俺许褚是认真的!” 许褚抬起头,看着石崖上像贴肉饼一般贴在那里的魁猿:“小兔崽子,你服不服?” 魁猿如果是在五分钟之前,肯定会被气的吐血! 只是现在的他,五脏碎裂,肢体变形,就算是想要吐血,也吐不了了! 马上血战百余合没被拿下,没想到步战还没开始,自己就要结束了! 而且他堂堂年过五旬的人,被许褚称作“小兔崽子”,更是从来没有的奇耻大辱! “你……” “你不讲武德!” 魁猿的脑瓜子翘了翘,随即往旁边一歪。 身归那世去了! “啊……” 许褚低头瞅了瞅自己那如旱船一般的大脚丫子。 “上次顾泽在江滩的沙地上练习什么‘足球’,俺抡了一脚他还讽刺俺脚法差,可是今天踢这个小兔崽子,一脚就完事?” “俺脚法哪里差了!” 两个人在马上较技的时候,互有长短,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可是就在魁猿准备下马,施展自己的轻身功夫拿下许褚的时候。 却没想到许褚突出损招,趁着魁猿从马背上跳下,身子悬在半空里无法躲闪的瞬间,一脚踢了过去。 直接把魁猿那侏儒身躯踢的像流星一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啪”的一声贴在了石壁上,绝气身亡。 讲君子战? 不存在的! 在许褚的字典里,作为强者,就应该抢、夺、蛮横、骗诈! 讲道理是懦夫的表现,明明用手能解决的问题,干嘛非要苦口婆心的去用嘴? 明明一招半式就能搞死对方,干嘛非要来来回回的斗上八百合? 他没投靠曹老板的时候就是这样,多少年之后一直没变。 当初助坞防贼,用耕牛和贼换粮食,可是等到自己把粮食运回坞中之后,他就立刻反悔了,拖着耕牛的尾巴往回就拽。 眼看着大更牛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往回拖了百余步,贼吓得不敢为难,赔了粮食又折牛,狼狈逃命而走。 “呼!” 四周站脚助威的九千荆州新兵,一阵骚乱! “这汉子牛逼,简直像猛虎一般,咱们惹不起,还是跑吧!” “跑?跑哪里去!临阵脱逃,掉头之罪!万一被抓回去,还不得开膛摘心,斩首示众!” “兄弟们,上吧!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咱们人多势众!只要能拿下他,回去还有功劳拿!” “要上你上,我可不上!我这条命也是父母生养,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让我去送死?我才不!” 这些荆州新招募的兵卒,很多还是小氏族出来的纨绔子弟,百分之九十没有过上阵临敌的经验。 眼看着几分钟之前还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魁猿,转瞬之间晾在石壁上成了标本,一时之间心胆皆裂两股战战差点尿了裤子。 其它有些凭着一时的勇气想对许褚群起而攻之,可是人心不齐,没有一个愿意当先发动攻击,为别人作嫁衣裳。 所以数百人围着许褚,只顾着嗷嗷喊叫却都摄于许褚之勇,不敢轻举妄动。 许褚怒睁圆眼,奋然上马,抽刀在手,虎吼一声! 众兵见其气势,吓得丢盔弃甲,纷纷倒退,站在十余丈外,九千兵马漫山遍野,各举刀枪,如临大敌! “你们……” 许褚左手提刀,右手环指着那些兵卒:“你们这群蚂蚁,也要来送死么!” 这些乌合之众,在他的眼里确实和蚂蚁没有什么区别,根本不放在心上。 众兵见许褚坐在战马上,威风凛凛,自带一股冲天的杀意,不由的再退数丈! 这是多年来许褚征战沙场,杀人无数之后在身体内凝聚的杀气,宛如老虎对牛羊的血脉压制一般。 凡夫俗子们面对这种百战余生的悍将,甚至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可以说未战先败。 后军的旗角散乱,已经有数面旌旗倒伏。 尤其是在魁猿被许褚以最屈辱的方式踢死之后,群龙无首,士气溃散,已经没有了斗志。 许褚深吸了一口气。 他此刻坐在战马上,望着面前漫山遍野的荆州兵马,忽然觉得画面何其熟悉! 当日在长坂坡的时候,张飞在长板桥不是就是三声断喝,吓退百万曹军的吗? 不过那个时候,张飞的背后密林之中,可藏着精兵呢! “俺家主公所以后退,虽然是心细荆州,打算尽快进驻襄阳,可也不排除畏惧中了诸葛匹夫的奸计。” “俺现在可是实打实的以单人独骑,面对这一只虎狼之师!” “俺要是三声断喝,吓跑了他们,最好再吓死几个!” “那俺的名气,肯定要超过张飞多矣!” 许褚继续吸气,积聚能量,准备吼出第一嗓子! “众兵后退!” 忽然一个低沉又冰冷到极致的声音从兵马的身后传来! “噗……” 这声音宛如一把锋利森寒的匕首,戳在许褚吸满了气的肺子上。 许褚胸中之气顿时倾泻而出,忍不住连声咳嗽了好几声,睁着眼骂道:“谁!缺德玩意!” 众兵左右一分! 只见对面的大道上,一人一骑,缓步走来,到了许褚面前三丈之外! 一匹大宛骏马上,坐着一个身穿短打,手提铁枪的汉子。 这人黑面微须,头发已经花白,充满沧桑的脸上带着皱纹和疲惫。 手里的铁枪,比先前魁猿所用的长枪的长短相差无几,可是却粗了好几个型号。 铁枪碗口粗细的枪杆上一团黝黑,长满了铁锈,可是整个枪尖却锃亮森寒,摄人心魄! 许褚凝神看了一眼,心脏一震! 眼前这个满身风尘,衣衫破旧的汉子总觉的似曾相识,可是却又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第298章 赵子龙大战许褚! 虽然战马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西凉大宛马,可是在他的驾驭之下,似乎也有了灵性,一人一骑缓缓走来,身前身后散发着百步的威风。 “他是你打死的?” 战将来到近前,抬头看了看挂在石崖上的魁猿。 魁猿整个身躯扁平成了一张肉饼,紧紧的贴在石壁上,脖子挂在一棵从石壁缝隙生长出来的松树枝头,耷拉着脑袋,双眼圆睁。 鲜血从嘴角和鼻子中流出,顺着脸上皱纹的形成的褶皱流向额头,最后滴落在草丛之中。 这时候血已经凝固,也已经变的暗红。 “他是死在你的手里?” 来将转过头,两只眼睛里似乎充满了疲惫,就像几天没有睡觉了一样,说话的声音也极为冰冷。 “是俺搞死的……” “那又如何?” 许褚被他的目光扫过,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但瞬息之间又恢复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气,抬头挺胸,仰首说道。 “不错!” “算是替你的同僚报了仇了!” 战将提起手里的铁枪,横在胸前,低着头看着枪杆,从枪尾一直看到枪尖,淡淡的说道:“十年不见,当年的许仲康,现在还是没有长进!” “你认得俺?” 许褚本就看他有几分面熟,这时候更加的疑惑,策马又往前靠近了几步,睁着眼盯着来将问道。 “你本不是我的目标,也不是我的对手。” “可是我若不杀你,想必你肯定会折返曹营,通风报信。则我除掉顾泽的大计便无法得逞了!” 战将忽然抬头,原本疲惫的双目之中射出两道神光:“动手吧!” “无关仇恨,只决胜负!” 似乎魁猿之死,他并不放在心上。 只这一份镇定和从容,已经不是许褚暴烈之辈可以比拟的了。 “看枪!” 战将手中的铁枪一抖,如泰山压顶,直奔许褚。 “当!” 许褚来不及多想,举火燎天,用单刀封住铁枪。 冰刃相交,火星四冒! “娘来!” 许褚的战马往后连退了五六步,缓解了这股力道,再看许褚的单刀,已经豁了一个缺口! 握住单刀的那只手隐隐发麻,微微的颤抖着。 好凶的气力! 许褚自从出世以来,第一次在一招之内,便吃了暗亏! 即便是当年和典韦交阵,缠斗了两天两夜,也是不分伯仲,几曾在一招之内败北? 虽然其中有轻敌的原因,但面前的这个貌不惊人的战将,势必乃是他平生的一大劲敌! “看家伙吧你!” 许褚大怒,策马扬刀,直取来敌! 战将的铁枪挥舞,矫若游龙,凶悍绝伦,犹若疯虎。 不但寸步不让,而且攻势犹如暴风骤雨,滔天大浪,一波一波前后接应,不给许褚一丝喘息之机! 三十几个回合,许褚已经大汗淋漓,甚至比跟魁猿缠斗的百十回合还要累上七分。 “好贼!休走!” 许褚再次被战将势大力沉的枪法逼退,他杀的性起,抖掉战甲,“呲啦”一声撕下内衬的衣服,浑身筋突,肌肉疙里疙瘩,握紧单刀,嗷嗷嚎叫,往前一冲,再次跟对方站在一处!! 四下的荆州兵马见到许褚如野兽一般,凶恶毕露,悍勇无匹的模样,吓得面如土色。 许多兵卒手里的盾牌和刀枪,不自觉的掉落在地上,两腿颤颤,犹如遇到猛虎的羔羊一般! “这哪里是人啊,简直如野兽一样!” “古之恶来,也不过如此啊!太猛了!” “还要刚才咱们没有上去跟他玩命。这家伙真的性起,我只怕咱们在他面前就跟木桩草垛没有区别,得死多少人还不就取决于他啥时候杀累了啊……” 众兵卒暗地里庆幸,看来“退一步海阔天空”是对的,能忍则忍吧…… “咱们这头的这员猛将是谁啊?”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枪法。那人虽然势若疯虎,可是不管怎么进攻,却怎么也突破不了这人的防线……” “咱们荆州果然是藏龙卧虎,我没想到有这样的高人……” 众兵卒涵盖了荆州大小几十家氏族的门人,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面前这个枪法精妙,势大力沉的战将到底是谁。 战场上,情势再变,已经到了高下立判,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刻! 许褚大战来将,八十回合,已然不敌!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 许褚的刚勇之气已经颓势尽显,战将的铁枪愈发的雄浑! “荡!” 又是一次正面的硬刚! 许褚的身子一震,站立不稳,从马背上斜飞了出去,落在一丈开外。 “他娘的!真够劲……” 许褚身子一滚,站起身形,挺住单刀骂了一声。 “噗通!” 许褚骂声出口,身子往前一倾,昏晕在地,荡起一片尘埃! 呼! 寒芒利刃的铁枪头挂住风声,如蟒蛇吐信,直取许褚的咽喉! 许褚的性命,已有倒悬之危! “咄!” 忽然一道白色的闪电,斜飞而来,挑起那枪头,带在一旁! 这力道用的奇巧,四两拨千斤,化解了千钧之势! “噫!” 战将惊呼一声,有吃惊,更有几分可惜! 明明一枪下去,就能把面前这个被他视为一大威胁的人除掉,却偏偏失之毫厘,半途而废了。 “你是何人!” 战将抬头。 只见面前一匹白色战马上,一将金盔银甲,背后插剑,手里提着一杆银枪,气定神闲,威势惊人! “我乃常山赵子龙也!” 赵云用龙胆亮银枪救了许褚,来到战阵。 他已经明白了顾泽派他前来的目的,也知道了军师口中的劲敌到底是谁! 能把许褚干趴下的人,普天之下没有几个! 能把许褚干趴下之后,还能如此完整的保存实力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即便是关羽张飞,恐怕也做到不到! “你就是长坂坡七进七出,力战曹营五大名将的赵云?” 战将抬头看着赵云,目光之中精神之气愈浓,但已经没有了半分的藐视,而是敬重和激动! 能够跟这样的对手过招,即便死在对方的枪下,他也无憾! “久闻赵子龙的龙胆亮银枪天下无敌,可惊天地泣鬼神!” 战将收回自己的铁枪,轻轻抚弄着枪杆:“今日有幸相会,岂可交臂而失之?” 第299章 此战酣畅,不负众望! 襄阳城中,九千兵卒望着眉宇之间充满自信和杀意的赵云,皆为震惊。 此人可是长坂坡中七进七出就阿斗的赵云子龙!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云也笑了,通过对方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此人也非等闲之辈。 此眉目间的从容和那蠢蠢欲试的兴奋已无法掩盖,似乎仅在下一秒钟,就要袭向自己。 “尔等既然知我姓名,自然退却!休要挡我!” 赵云也没有丝毫怯懦,反而产生了好奇的心思,此战将手中寒枪形貌异然,便是他绝非普通人也。 然时日不早,他仍然谨记军师顾泽的嘱托,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赵将军何必心急?今番,尔若想入我城池,且需问我手中百鸟朝凤枪答不答应!” 话毕,赵云二话没说便朝着前方冲去,胯下战马休声怒吼,前蹄跃起便向着前方战将冲去。 “既然如此!子龙不客气了!” 一点寒芒,赵云手持龙胆量银枪,径直朝着对方此去,直逼对方面门。 可行动虽如此,但是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却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此人所用百鸟朝凤枪,可是自己师父曾授予自己的枪招? 莫非此人和自己师出同门? 虽然赵信心中满是疑惑,但仅在下一秒,内心所有迟疑的举动便被全部打消。 对方手握寒龙,已经逼近自己。 两道青蓝色光芒划过,二人贯穿了对方的身体,但却仍然毫发无伤。 双方招数都被对方一一化解。 二人对峙仅仅一招,便让赵云兴奋,心中暗叹:“好武义!” 对于强者来说,一个擦身,便能感知到对方究竟是何等程度,今番,赵云也能从对方的武义中感觉到此人的强悍。 同时,也迅速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此战将心里也十分清楚,赵子龙之威名。 今番,襄阳还有兵卒九千,关键时刻能够形成威慑,且发动总共的时候也到了。 若不能胜,恐怕,自己将会和许褚一个下场,都将被赵云斩杀,死无葬身之地。 一回合过后,双方调换位置,赵云凌于战马之上,眉宇之间也尽是对此人的期待。 已经许久曾经见过这般勇将了,自然能杀个痛快! 旁人观此二人斗武,皆为惊叹。 “可怕,可怕!这二人甚是勇猛。” “胡说八道,让若赵云杀将过来,我等如何应对啊?” “我众兄弟有九千,难不成斗不过一个赵云。” “当年,此人单骑救主,丞相八十三万大军都拿他不住,我等区区九千,岂能安生啊!” 此言一出,身边兵卒纷纷恐慌,这可是真的,且先不说曹操有没有下杀手。 就冲他赵云敢冲进八十三万大军之内,就知道此人浑身是胆。 与此同时,众人望向前方,这二人实在够勇。 十几个回合过去,仍然不分胜负! 赵云也终于回想起来自己出征之前,军师顾泽对自己的传授。 此人,便是军师所言的那个神秘人。 其武义之出奇,内心之从容无不让人敬重。 “哼!我已经许久未曾于将军这般勇武之人厮杀了,确实痛快!” “本将军也是,赵云子龙果然不负其名。” 二人相互对视,只见战将横握长枪,前腰一挺,便奋力杀出,双肩豹头威震狂颤,寒芒之中尽显杀意,直逼赵云而来。 尖刃横扫,战将奋马向前,双足塌背,一跃而起,枪尖横扫,形成一道青蓝色的弧线,猛然一挥,决裂之气流更是向外撕裂开来。 气刃碰撞,寒芒逼近,竟然产生细碎嘈杂之声音,宛若百鸟齐鸣! 赵云更不含糊,紧握枪杆,随即便使出了顾泽所授蛇盘七探枪应对。 胯下照夜玉狮子前蹄挺立,更是狂悖异常。 二人枪刃迅速逼近,对方狂吼,可赵云却突然收回枪身,以横腰盘旋,进行招式变换。 此变换难测,在出招瞬间变出其不意,战将脱手,未曾命中赵云,顺势从其身边擦枪而过。 赵云却猛然回转,带动枪身循环挥舞,以盘蛇之势迅速猛攻,疯狂挥舞。 使得身后战将顿时惊慌,下意识的回马,点破寒刃。 可赵云却仍然从容。 仅此一招,对方肩上豹头便被赵云挑下。 这明显完克,就连赵云自己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心中更是震惊无比。 “想不到军师远在赤壁,竟然还能对此人的武义如此了解,甚至还能将破敌之法传授与我!” “果然,神机妙算。” 对方紧忙调整,趁此机会迅速反攻,以百鸟之鸣,形成嘈杂幻音,枪尖屹立,如鹰隼一般向赵云袭来。 可赵云却不紧不慢,依托军师顾泽传授破枪之法应对,腰上青釭剑如同猛龙揽月,奋然挥舞,便使得百鸟之音不攻自破。 百鸟破音,只剩朝凤,战将知晓自己的百鸟朝凤枪已被赵云所迫,然形势所逼,他已全无退路。 只得继续向前。 但见赵云冷静异常,盘蛇之势更有七招,招招致命。 仅是回转,便迅速抓住破绽,龙胆亮银寒刃逼至,赵云猛然发力,仅在刹那,便将对方朝凤之势破除。 枪刃直逼中宫。 兵卒一看眼前状况,纷纷绝望,再怎么势均力敌,合着也就大了十几个回合,就分出胜负了。 这还怎么跟人家斗? “输了...” “我们...我们怎么办?” “我可不想死啊。” 众人相互凝望,私下议论,完全怀疑人生。 敌我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除了投降就是被杀。 赵云转手,枪尖变换了角度,避开要害,将对方的左肩刺穿。 鲜血瞬间枪头,滴落在对方的战马上。 猛然发力,愣是把对方甩手三米多远,直接将其打落马下。 确为伤及姓名。 战将倒地,手扶左肩,抬头看向赵云,内心却充满了疑惑。 赵云骑着马,慢慢悠悠的来到此人面前。 “我已是败军之将,赵将军为何不杀我?” 同为用枪之人,他更能看得出,在枪刃马上就要刺穿自己心窝之时,赵云收了枪势,还极限微操变换了角度,这才刺进自己的左肩。 第300章 情况危机,速速请军师前来!!! 显然,他就是故意的,以赵云为人,世人皆知,此为忠儒勇将,更不可能以此方式戏耍自己。 赵云猛然一甩,收起了枪,枪刃未曾沾染一滴血液,有转手丢给了他一个包袱。 “顾泽命我枪下超生,不能伤你,今番,你自由了。” 战将一愣,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赵云,双眸之中百般疑惑。 “顾泽?” “这是什么?”战将询问。 “这里面,是此间地图和金银盘缠,够你离开此地存活,你走吧。” “为何如此?” “你可按顾泽之命,退隐江湖,他不效曹操,只效命自己。” 神秘战将慢慢起身,跌跌撞撞拾起包袱,将其揽入怀中,心中自然知晓。 赵云更没有过多言语,转头边走。 “赵将军留步!” “何事?” “据我所知,曹丕、司马懿等人以率军前往赤壁,请命人转告顾先生,千万小心。” 赵云点头,随即大笑离去。 望着赵云背影,神秘战将感念顾泽之恩情,再次单膝跪拜,随即离开。 转头,赵云的笑容便迅速消失,若是当真如他所言,顾泽可有危险。 应当即刻派人,速去禀告。 ...... 与此同时,荆州地界,荆州兵马群龙无首,相视蓦然,此这等兵力,如何遇敌? 况且军队当中,只剩下老弱病残,人数更是不过数百。 夏侯惇引三千铁骑而来,早已兵临至此。 “夏侯将军,已查的此间为荆州兵马,全无威胁。” “他们有多少人?” “根据探查士兵汇报,敌方人数不过数百,却多为伤患,不足惧也!” 夏侯惇一听,这好事落到自己头上了? 就连身后的部将都抓住了机会。 一听对方是软柿子,身上那股勇猛劲嗷的一下就涌了上来。 “请夏侯将军下令,末将愿一马当先” 送上门的功劳不能不要,何况夏侯惇急需要一个功劳,随即下令,迅速出击。 刹那,三千铁骑便以闪电之势,发动全面猛攻,大开杀戒! 大军直逼荆州兵马。 荆州兵马会见夏侯惇部队已经杀来,迅速恐慌。 “这可如何是好?” “又能如何,不过一死而已。” 兵长迅速召集手下士兵,重新组成编制,如此这般窘迫境地,已然是别无选择,无奈之下,只能迎战。 然此部队组建尚初,不到三日而已,怎么敌得夏侯惇三千铁骑! 开战不到一个时辰,便是全军覆没。 夏侯惇更是大开杀戒,将这支组建不到三天的荆州兵马啥的一个不剩。 尸横遍野地,哀鸟悲鸣天。 荒野之上,流血百里,夏侯惇骑着沾满率领部队清扫战场。 这才刚刚进兵,就大有收货。 送上门的功劳不能不要,何况自己刚向此处进兵,就是首战告捷。 便迅速启书,向曹操报备本次军报。 为了彰显功劳,更是做出一个极为残忍的决定。 “所有人听着!” “有!” “速速将此尸体枭首,悬挂于马匹之上,本将军要狠挫敌方之锐气!” “是!” 江东,潮江沿岸,杂草丛生,一草船停泊于浑江之上,一白衣长衫手持羽扇者,望江两岸茫茫。 此人,就是诸葛孔明,他愁眉哀目,忧患之情印落双颊,透过昏阳,更显几分惆怅。 刘备被困于柴桑,自己却为两军交战忙的不可开交,实难脱身。 一方面,曹操大军直抵江东,另一方面,周瑜之心不诚,时刻都想着致自己于死地。 实在困惑。 脱身之法,诸葛亮早已经成竹在胸,然刘备之危,远在柴桑,就算自己背插六翅,首戴三花,也无法保证刘备的安慰。 每每想到这里,诸葛亮无不哀叹烦忧,区区周公瑾之流,欲伤自己,也不足为据,可是玄德之难,若非亲身而至,实在难解啊。 曹兵大军压境,当前局势更是危乱不堪,江东文官各个主降,孙权身为主公,更是飘忽不定。 自己外要把控局势,自如用兵,内要安抚孙权,提防周瑜,实在是无暇东顾。 鲁肃面上占着自己,实际上却还是个打小报告的主,此人对自己来说虽然不太靠谱,但是也极其重要。 若无他从中周旋,恐怕自己早已经为周瑜所获。 “事出突然,如何是好?” 望向茫茫江海,诸葛亮自言自语手中羽扇不停摆动,可实在是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主意。 更有顾泽神机妙算,怎么防都防备不住,实在难堪。 思来想去,当下只有一个办法,先和周瑜商谈破敌之法,剩下的等到局势稍有变动之后再说。 来到周瑜帐下,却看周瑜正在细读兵法,从中钻研。 “秉都督!诸葛孔明来见。” “快请进来!” “是!” 周瑜大笑,想必诸葛亮已经想出了破敌之策,正要与自己商议?便速速迎接。 诸葛亮进帐,见周瑜正在读书,更是调侃了一番。 “都督博学好才,私下更是书学古今,亮实为佩服。” “哈哈,卧龙先生何必如此客气,来,请坐。” 二人想坐,但是却半天没有开口,场面陷入一阵尴尬当中,鲁肃又来。 这两个,都在揣测对方的心思,尤其周瑜,双目看似垂手读书,实则却侧视诸葛亮动向。 诸葛亮闭上双眼,轻抚羽扇,故作一副成竹在胸之意,不再言语。 “看先生从容体态,想必已有良策?” 终于,周瑜按耐不住内心的期待,选择了先开口。 可下一秒钟,诸葛亮却双眉紧皱,惆怅异常。 “眼下,曹兵虽大军压境,却没有造成任何威胁,顾泽按兵不动,看似等待时机,实则恐怕另有他图,这是为何?” 面对诸葛亮的询问,周瑜和鲁肃都没言语,眉头紧锁,看似是在思考。 可却始终不知晓顾泽真意。 无奈之下,也只能说上一句,此人必有阴谋。 “此人不单计谋了得,更是用兵如神,我六郡已有三处被曹军盯上,大军形成包围之势,意图从外侧吞并我江东。” “卧龙先生请看。” 周瑜抬手,诸葛亮起身,三人来到江东全域地图之前。 第301章 大军压境,不出十日而已! “以东为主,吴郡、会稽郡皆被顾泽之兵虎视,西侧庐江郡外面也仅是曹军,所邻丹阳郡也遭到威胁,可我军多屯住于豫章郡、庐陵郡,若想从中进兵,分兵防守,需要时日不短。” “可两军交战,信息方为上策,以顾泽之才能,不可能不知晓我军屯住。” “按理来说,应当趁我军大军未曾抵达,迅速出击,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他却没这么做。” 以周瑜的理论来说,顾泽一定会知道,东吴之军多在远离吴郡的庐陵、豫章一带,大军若想支援,其中粮草,军备皆为上等。 这时期,便是东吴大军势力最为薄弱的时候,也是吴、会两郡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 然顾泽虽未动手,反而给周瑜时间统筹大军,做好准备。 这怎么可能? 要是换做周瑜,早就趁此机会动手了。 哪里还等敌人早好准备? 可诸葛亮却也看出了其中弊端。 “吴、会两郡虽然薄弱,然临江之地众多,若是趁此机会大军压境,占领陆地优势,虽可快速占据,另外四郡之军至此,大军应当如何防守?” “这无异于背水一战,将曹操大军推入江中,想必顾泽算计到了这一点。” 诸葛亮说的确实有道理,若是顾泽派兵迅速占领吴、会两郡,登岸在和四郡之军会战,那基本上就相当于比自己的部队推到江里。 即便占据着人数优势,却也会将大军拱手让人。 打仗没有这么打的,顾泽不是傻子,甚至还可能另有阴谋。 所以绝不可能用兵。 “娄县、阳羡、毗陵、丹徒、富春等地皆为敌军,我方士兵极难脱身啊。” 地图上面,所有标注着顾泽驻军的地点都在向内扩散,可顾泽却迟迟不出兵。 他到底是在等待什么?还是说,另有阴谋? 实在叫人不能解,也不可解,再找这么下去,顾泽大军压境,甚至不废一兵一卒,就能直接扩散到江东六郡之外侧,形成绝对的包围之势。 到时候,诸葛亮周瑜等辈就是瓮中鳖、笼中鸟,再难脱身了。 反倒攻守易型,背水一战的就是周瑜了。 想到此处,周瑜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困苦和愤怒,将手中杯盏怒摔在地。 “啪!” “这!这可如何是好,顾泽,此人用兵实在难以捉摸!” 鲁肃见周瑜愤怒,紧忙上前安抚,诸葛亮盯着地图,反复琢磨。 终于想到了一点。 “都督息怒,亮有一策。” 此言一出,顿时使得周瑜双眼放光,紧忙上前。 “哦?先生有何良策?请讲。” “荆州之地,为战略要地,曹必有所图,然荆州氏族自从蔡瑁张允等人被诛杀之后,更是极为惊慌。” “胆战心惊之间,势必请求外援,亮听闻庞统经襄阳返回,以获悉荆州少祖之粮草,得到重赏。” “若此时被曹操知晓,势必有所行动。” “此人多疑,天下尽知,因此,则使得荆襄之地的氏族,民众百姓更为恐慌。” 很显然,话说到这,周瑜便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 如今,荆州已成孤军之势,朝堂内部摇摇欲坠,企图能有外援相助,以求安生。 但是曹操会让他们好过吗? 此战略要地,就算是荆州氏族不曾招惹曹操,这也是日后曹操毕竟之地。 此地身居险要,易守难攻。 东连吴会,西通巴蜀,上可至洛阳,下可退长沙,曹操必然为祸至此。 巧就巧在,此时的荆州已经是孤立无援,若是江东之地能够与之连接,便可以以此用兵,直抵长安。 “哈哈哈,先生的意思,拉拢荆州氏族,可向外出兵,关键时刻,一旦大军压境,曹军内部必然疲敝不堪。” “都督之意,实在使亮敬佩万分。” 周瑜嘴角上演,双眼泛出喜悦之色,眼神中的阴谋感更是呼之欲出。 不错,荆州有了依靠,东吴也有了战略要地,关键时刻,可直接阻断曹操归来。 短了来路,还可顺势出兵,北进洛阳。 实在是高。 “卧龙先生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此言一出更然诸葛亮吃惊。 “将军这是何意?” “卧龙先生请看!” 周瑜激动万分,直接拉着诸葛亮来到地图前,按照自己所绘路线进行了统一调度。 “这便是我绘制的以荆州为主的北上路线图,若是曹军大军压境,我们也可从中取利。” 盯着路线图,诸葛亮却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若是贸然北上,西凉方向如何? 马腾等辈驻守,若是趁此机会发难,大军被中路阻断,也是隐患之一。 “将军可曾想过西凉,不知西凉方向吗?” 因此,诸葛亮便在此时,提出了是自己的疑问。 如此用兵,看似一马当先,使得忧患众多。 “哈哈哈哈,卧龙先生不必担忧,西凉之地,本都督早有准备。” “不出十日,必有回报!” 果然,周瑜早就计算好了整体大军的行军路线,剩下的就是联络荆州氏族,如此,在周瑜的谋划中,大业可成。 “本都督这就写信,子敬,我来措辞,你来书写,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内送至荆州,此事关东吴未来,不得有误!” “放心吧,大都督!” 鲁肃紧忙取来纸币,伏在案头,等待周瑜开口。 诸葛亮只是笑笑,未曾言语,但是心中早已十分赞叹。 此人的战略布局明朗,井井有条。 虽然年轻,但却早就已经展现出了战略老手的精深,他的能力不在自己之下。 甚至,决策上,远比自己更加乾纲独断,实在使令诸葛亮敬佩不已。 但是,战略虽然定下,可玄德的安危仍然是诸葛亮最为担忧之事。 若是再有拖延,恐怕有变,刘备性命不保,那自己岂不是被偷了水晶? 前线战略势如破竹,结果一回头,家被偷了,主公被杀,这可不行。 当务之急,应当迅速前往柴桑,解救刘备才是重中之重。 免得夜长梦多,恐有多变! ps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奉上!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02章 事关紧急,万万不可出任何差池! 根据周瑜所设定的文书,鲁肃作为书写者,自然知晓其中的内容。 看到内容后的鲁肃更是吃惊,周瑜以荆州之困惑为出发点展开游说,显示表达出了对于荆州之地百姓生灵涂炭的堪忧。 同时又表示了自己想要帮忙的想法。 再到直接点明了司马徽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窘迫,可谓是每一笔都能宛若刀尖一般狠狠刺进司马徽的心里。 就这一封文书,若是能够顺势送道荆州去,想必司马徽必然有所行动,而且,这一系列所谓的行动必然是对自己十分有好处的。 差遣信使,迅速前往军帐当中。 “都督!” “我要你今夜出发,将这封书信迅速带到荆州,将此书信交托给司马徽等人,务必要让荆州氏族亲眼看到此书信。” 周瑜一字一句的向信使做着嘱托,同时将目光投放到鲁肃的身上。 鲁肃的神情更是严肃异常。 “记住,出门一定要小心赤壁之军,更要小心顾泽的部队,千万不可被发现。” “如果被抓,把信吃下去。” “是!属下明白!” 信使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向周瑜证明自己的能力。 “事成之后,回来有重赏,去吧。” 信使离开,周瑜的神情变得极为凝重,这封书信可不仅仅只是自己的保命符,更是一把双刃剑。 若是不被发现,这便是能够牵制,甚至斩杀敌人的利刃。 若是被发现,那顾泽将会知晓东吴之军所有的行动,等到想要撤销的时候,恐怕一切就都晚了。 “都督,此事,是否要在另做他算?” “不!我意已决,眼下这是最好的方法。” 周瑜背过身去,身为东吴数十万水军的统领,他不能在优柔寡断,必须奋起力量,直接出兵。 ...... 荆州,司马徽满目愁容,在前庭左顾右盼,来回行走,内心的焦急早已经无法忍耐,都已经这么久的时间过去,派兵打探那九千甲兵的消息怎么还没收到。 曹操多疑,似乎已经盯上了自己,顾泽那就更不用说了,那可是一个时刻都想致自己于死地的家伙。 现在可不单单是腹背受敌,光是一个曹操,自己就已经极难对付,又来了一个顾泽,这个如何是好。 “来人啊!来人!” 他终于按耐不住,再次叫来了手下。 “主公。” “再派二十兵卫,迅速打探那九千部队的消息,现在去办。” “是!” 可却在此时,士兵刚刚离开,手下副将便是嚎啕大哭的冲进府内。 “不好了!主公不好啦!” “出什么事了?” 司马徽紧忙上前,双目圆睁,内心不祥的预感早已经之上心头。 “主公派出侦查的士兵汇报,夏侯惇率领铁骑进入我荆襄之地,将我们九千兵卫包围,一个时辰就将我们九千甲兵杀光啦!” “啊?” 司马徽忽绝眼前一黑,向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面前副将迅速上前。 “司马将军!司马将军!” 副将绝望大喊。 片刻后,司马徽恢复了神志。 “继续说。” “九千颗首级皆被砍下,已被夏侯惇带回江东,九千士兵身首异处,尸体流落荒野之外!” 这下子,司马徽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绝望当中,九千士兵,这可是九千士兵啊,这可是自己全部的家当。 就这么被夏侯惇杀个精光,竟然连一颗头都没给自己留下。 “我方兵士九千头颅皆被带走,留下的只有一个,便是魁猿之首,已被剁成肉饼,贴在石壁之上。” 话毕,司马徽痛不欲生,一口老血硬生生喷出去半米远。 “司马将军!您怎么了。” “快来人!快!” 副将紧忙将司马徽扶起,迅速带入卧房当中,片刻,大夫问询赶来,简单把握脉络。 “将军之危,乃是急火攻心所致,简单开一副药,用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说罢,大夫写下药房,下人紧忙忙活起来,煎熬出一碗汤药让司马徽迅速服下。 半个时辰,司马徽微微睁眼。 可是内心的绝望、恐惧、哀愁却无法抹去。 这不是想要把自己往死里打吗,根本不给自己一点活路啊。 九千兵卒,那可是荆州之地自己的全部家当。 就这么被屠杀殆尽了。 绝望当中,司马徽甚至快要失去了理智,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这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主公请宽心,既然他顾泽不打算给我们留活路,那我们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末将愿打头阵。” “拼?怎么拼,如今,我们已经是砧板上的死鱼,任由顾泽宰割。” 司马徽无奈摇头,双眸早已失去希望,就连瞳孔都暗淡下来。 手里没有兵力,难不成强制征兵,荆州之地,百姓多为老友,就这九千兵卒还是自己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攒出来的。 结果被人家一波推了,换做是谁都会绝望的。 想到这,司马徽没有继续说下去,逐渐冷静下来思考局势和对策。 眼下,对于是自己来说,曹操的军队反倒不是最具威胁性的。 因为就目前为止,曹操之所以怀疑,是因为他本身生性多疑,但是没有出兵进行讨伐就能说明曹操不是傻子。 他清楚,荆州地区之所以反了,是顾泽相逼。 不出兵,更能说明他知道司马徽是迫不得已,同时司马徽反的是顾泽。 荆州属于战略要地,曹操更加知晓,既然仇恨不再自己这边,那自然没必要拉仇恨。 今后若是有机会劝降荆州之地,曹操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轻松取得这个战略要地。 何况司马徽反的是顾泽,若是曹操再次出兵,会更加引起司马徽的反抗之心,在这易守难攻之地,势必拖延时间。 到时候,万一曹操的大部队被拖在荆州,东吴趁机出兵,得不偿失。 这就更能说明,曹操并没有怪罪自己。 逐渐冷静下来的司马徽对于局势的认知也逐渐清晰明朗,如今九千士兵虽被夏侯惇斩杀。 但绝不是曹操怪罪了自己,反而说明曹操对自己没有任何想法! ···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兄弟们! 第303章 末将一马当先,定于顾泽死战! 否则,夏侯惇也不会斩杀这九千士兵之后直接选择离开,撤离到赤壁之地。 就中他选择了撤退,而不是进兵襄阳向自己问罪,就能证明目前为止,虽然自己没有了兵卒。 但是至少平安。 慢慢调整好了状态,虽然恐惧、哀伤的心情逐渐平复,但司马徽仍然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心里还是没谱。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九千个人啊,活生生的人,竟然被夏侯惇不到一个时辰就尽数斩杀。 司马徽的全部身家,还没发挥多大作用,结果就没了。 这换做是谁,谁能接受得了。 直到第二天,他早早起床,迅速召集文武官员在堂上共同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今番,我荆襄之地九千兵马被全部斩杀,再无反抗手段,恐再遭不测,故唤各位前来共同商议大事。” 一夜未眠,司马徽的黑眼圈加深了一层,下面的官员们更是看的一清二楚。 此时的厉害程度直接关乎荆州之地所有人的命,大家都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依我之见,不如举全国之力与那顾泽拼杀。” “就是,主公,下令吧,末将愿一马当先,和那顾泽决一死战。” “我荆襄之地,易守难攻,若不能占据有利地形,那不试放任愚蠢?以我之见,应当固收城池。” 下方声音极为嘈杂,文官武将吵个不停,武将的想法基本一致,就是和顾泽决一死战。 直接拼个你死我活。 “我军如此疲弱,若是在和强盛的顾泽决一死战,无异于以卵击石,绝对不可。” “那你说如何?” 手下其他将军都是这幅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状态。 甚至想要直接反了,跟负责拼杀。 司马徽更是清楚绝不可以这么做。 却在此时,一文官站出:“将军,依我之间,今番应当稳固,曹操未曾杀我荆襄之人,无非是因为铁索未曾锻造完毕。” 此话说的非常明白了,无非就是司马徽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曹操始终没有选择动手。 “然顾泽之人却不如此,顾泽虽在曹营,却比曹孟德更加心狠手辣,如今我们所行之事不过锻造铁索。” “若是被顾泽抓住话柄,成我们锻造延误,恐怕会即刻将我们全部杀光。” 就连手下文官都十分清楚顾泽的为人。 顾泽和曹老板可不一样,一旦有机会,他可真的不会手下留情的。 万一因为此时,延误了铁索的锻造,顾泽怪罪下来,那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眼下,将军应当迅速完成铁索的锻造,决不能贻人口实,更不能让顾泽依次为借口对我们大开杀戒。” 此话说的在理,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要稳。 顾泽才不在乎什么铁索能否在规定时间完成,他在乎的是荆襄之地能够在规定时间完成。 要是完不成,正好有了借口将这里的人全部诛杀,反而中计。 司马徽一听,沉默片刻,思来想去,恐今番也只有这么一个良策了。 若是想活,甚至翻盘,唯有忍。 只有尽快打造铁索,完成曹老板的任务目标,才能够保证自己苟活。 但是翻盘什么的,司马徽基本不想了,顾泽之人,无双谋士,算无遗策之人,况且其军事实力跟自己相比,根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能苟活与乱世之中,对司马徽来说,就已经难上加难了。 与此同时,赵云已经成功返回赤壁,对于顾泽交给自己的任务,赵云更是轻松完成。 下马第一件事便是迅速寻找顾泽。 “顾泽先生,子龙以受命返回,那名战将我已经送走。” “好,尽然如此,快来吧,就等你呢。” 顾泽没有多说,只是轻声一笑,对于这种事情,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何况有赵云出马,对付那个家伙,也不至于多难。 进入房帐之中,发现徐庶也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了,他和顾泽二人正在饮酒作乐,见赵云会还,迅速起身。 “哈哈,赵将军勇猛过人,此真乃无双国士啊。” 赵云放下兵器,作礼,便坐于徐庶旁边,向顾泽报备了整体情况的同时端起酒杯。 “好了,庆祝赵将军得胜归来,我们便饮了这杯中酒。” 徐庶起身,端起酒杯再次敬了顾泽和赵云一杯。 “徐庶先生客气了,此为顾泽先生的命令,子龙不过是完成任务,仅此而已。” “一路上如何?可有人跟踪?可曾遇到危险?”顾泽问。 他能够感觉到一种预感,赵云本次会还,一定不止完成任务那么简单,似乎还有别的事。 “未曾遇到任何危险,只不过,那什么战将离开之前曾对子龙嘱托,要顾泽先生得知,曹丕和司马懿已经前来赤壁。” 顾泽点头,这件事在赵云混来之前那就已经派兵前来报备了。 所以,自己早就知道,不过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必惊慌。 三人坐于房帐之中,落座江边,饮酒乐甚,实在潇洒。 可却在此时,徐庶的内心产生了一个疑问。 “顾泽先生,我倒是有一事不明。” “何事?请讲。” 徐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表情也变得极为疑惑,同时阐述了自己的疑问。 “既然先生要啥荆州氏族,以先生大才,易如反掌,可为何又不曾赶尽杀绝呢?非要留下后路?” 没错,徐庶的疑问确实有他的道理,按照正常的思维来看,荆州之地极为重要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荆州兵马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武将没有一个能叫的上名的,就连谋士都是泛泛之辈。 对于顾泽来说全无威胁,子龙将军去了一次,夏侯将军又去看了一次,可是不过就是斩兵杀将而已。 未曾对荆州根基产生任何撼动,甚至没有对齐构成任何威胁。 况且荆州氏族对于顾泽来说,没有任何作用,虽然曹丞相发布命令,要求他们煅筑铁索。 这事对顾泽来说,更不重要,一个丝毫没有利用价值,且不具备任何威胁的氏族,不杀了,留着干嘛。 面对疑问,赵云却笑了,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说道:“现在的荆州氏族可比死了还难受。” “夏侯惇斩杀了荆州氏族手下九千士兵,荆州早已经成了一片孤城。” 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要是真的混成这样,活着还真不如死了。 却在此时,顾泽只是淡淡一笑,表情更是云淡风轻,说到此事,顾泽的内心毫无波澜,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蔬菜递送到口中。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04章 此人绝非善类,恐许褚都难敌之! 反复咀嚼的同时只是看向了徐庶,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很简单的问题,顾泽可不会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 若是没有猜错,荆州城中已经有不少人起了反心,甚至还会撺掇司马徽和自己决一死战。 这都是自己计策的一环。 以自己对于司马徽的了解,和荆州氏族的了解,他们才没有那个单量。 况且,血债就得用血来偿还?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血债,他们曾经欠下这血债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天就连用自己的血肉都偿还不了啊? 一命换一命,这可不是顾泽想要的,夏侯惇诛杀荆州所剩九千兵卒就能够表现出顾泽的想法了。 他就是要让荆州氏族苦心经营的家业在他们自己的手中,在顾泽的手中被慢慢磨灭。 散尽他们积累了几辈子的家业,再让他们知道什么事真正的绝望,这也是夏侯惇只斩杀九千兵卒而不继续进兵的主要原因。 以顾泽的计谋和战略作为推注,顾泽将让荆州氏族用自己的手慢慢毁掉自己的家业,还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最后,让他们陷入深深的绝望当中,发疯、发颤。 让他们自行求死却求死不得,最后,就连掉脑袋都会成为他们最为奢侈的事。 “看来,顾泽先生已经胸有成竹了,但是子龙倒是有个疑问。” “那名战将究竟是谁?” 听到赵云的询问,顾泽笑了,果然,武将之间遇到对手都是惺惺相惜的吗? 他已经猜到了赵云本次回来,一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此人之勇猛不再赵云之下,赵云心里清楚,若不是顾泽传授自己心得枪法,恐怕一时半刻真的很难取胜。 “怎么?” “此人枪法异常了得,手中长枪如同蛟龙出海之势,在与子龙征战的人中,他绝为上等,许褚等辈恐都难敌。” “若非先生所受蛇盘七探,恐末将此时未必回得来。” 见赵云对此人如此感兴趣,顾泽笑的更加张扬,对于这名神秘战将,顾泽自然是十分了解。 今日见子龙如此好奇,索性就告诉他一些使用的东西。 “此人武义不但如此,盘蛇七探是专为克制百鸟朝凤而设计的枪法,其攻守招式之变换非常人所能领悟,而他,当年更是能和典韦许褚二人同战,独战恶来和虎痴二人不落下风。” “曹操见不能得胜,这才将其招降。” 只不过,顾泽更加清楚的是,此人虽然枪法了得,但是头脑不懂变通。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政治智慧,情商也不太高,更不懂得提防别人。 无奈着了别人的道,曹老板疏远了他,这才变得落落无名。 中了别人的计策,哪还有翻身的可能,顾泽是最清楚这一点的。 可惜的是不能和其他武将、曹老板珠联璧合,开创盛世。 否则河北四大名将之中,又有哪个能够与之为敌? 真要是那样,斩颜良诛文丑之事,便是此人的名号了,哪还有关羽的事儿? “他虽然归降,却不能像贾诩那般独善其身,最终落得个被人排挤的下场,因此在北征乌桓之时,顺势受了司马徽之恩,借增援张辽之际摆脱了曹操。” “最后隐退荆州,落落无名。” 顾泽心中最清楚,人这玩意活着就是个命,此人具备如此武义,最后也是落得个隐退的结局。 但是在某种情况下,隐退也是个好的结局了。 毕竟远离尘世纷争、杀伐战火,能消停过个下半辈子,确实不错。 就看个人看法了。 不过隐退这件事,都在顾泽的计谋之中而已了,赵云已经给他安置好了地点,剩下的就是等待顾泽的命令。 顾泽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尘土,看向徐庶。 “今日饮酒过量,头昏至此,我便先休息了,你们二人饮吧。” 说罢便于离开,不过离开之前,顾泽再次叫住了赵云。 “子龙。” “先生何事?” “安置好此人,我日后自有用处。” 子龙起身,送走顾泽:“先生放心,子龙已安置妥当,随时等待先生号令。” 顾泽点头,没在多说。 送走了顾泽,此处只剩赵云和徐庶二人。 便是继续饮酒交谈,同时也开始议论纷纷。 尤其是徐庶,听赵云的描述,此人如此神勇,更让自己提起了几分兴趣。 “方才听赵将军所言,此人所用兵器为百鸟朝凤枪,所示枪法也为百鸟朝凤?” “不错,子龙与他交战数十个回合,未曾占得上风,若不是顾泽先生传授子龙枪法,孰胜孰负,尚未可分。” 徐庶一听,心中便开始有了数,轻抚胡须,放声大笑。 “哈哈哈,如此如此,实在是命中注定。” “先生何故发笑?” 赵云疑惑,难不成徐庶知晓此人。 “子龙将军,方才听将军面熟,我还真知道一个人,不过只是猜测而已。” 说罢,赵云一听双眼放光,紧忙凑上前去。 “如此,请先生阐明详情。” “十年前,有一人,枪出如龙,名震天下,四海之内无敌手,世人称其为西北枪王。” “此人是谁?” “张绣。” 赵云一愣,张绣之名让自己恍惚了,虽然自己并不清楚,但是似乎有些印象。 徐庶更是疑惑,方才听顾泽先生所言。 称其在军中受到排挤。 是在曹操军中? 难不成,宛城之战,另有隐情? 为何顾泽先生说其与曹操不合,不受重用? 想到这,徐庶和赵云更加疑惑。 此事疑点重重,绝非如此简单。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05章 马腾若死,西凉必反! 为什么突然间,顾泽提到了此人? 无论是赵云还是徐庶,都觉得蹊跷,能够让徐庶想到的且符合顾泽描述的人,恐怕除了张绣之外,在没有其他人了。 “先生对于此人可曾了解?” 赵云问道,此人枪法如此,世间罕有,若是日后有机会能够共事,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一种荣幸。 “我了解不多,但是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言不少。” “十年前,此人曾名震江湖,善用枪法百鸟朝凤震动乡里,败在他手下的猛将如云。” “只是,后来听说其兄长死后,便从江湖上消失,却没想到竟然早已经投靠了曹操。” 赵云没说话,徐庶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告知了赵云。 他端着酒杯,仍然在继续思考这个名为张绣的问题。 若此人当真是他,十年之间,其枪法竟没有任何退步,就已经十分了得。 最重要的事,这一定能够证明其在这十年间里,从未停止提升自身武义。 难不成他也在养精蓄锐,寻找时机? 赵云不愿意再次思考下去,便端起酒杯敬了徐庶一杯。 “先生请。” “将军请。” 毕竟到现在为止,此人已经明确退隐,并且在顾泽先生的指导下准备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 许昌成,荀令君府上。 下人苦力们都在庭院当中忙碌,整个府上都轰动起来。 消息也迅速传入到荀彧耳中,下人紧忙报备。 甚至荀令君府上都受到了影响,街上百姓议论纷纷。 都在担忧此事。 府中,下人家奴一边忙着像荀彧报备情况,一边还在私下里会谈此次的突发事件。 “快快快!消息来的太快了。” “快快禀告老爷。” “这可如何是好啊!” 几个下人慌慌张张,迅速来到中堂正厅。 不但如此,就连城中百姓都受到了影响。 荀攸早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同时在得知消息之后都大为震惊。 “马腾死了?” “如此,大事不妙。” 荀彧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下子事情不小。 毕竟事发突然,主要是此时关乎到许昌和西凉的影响,危在旦夕。 荀彧清楚。 西凉地界,素来以马腾为首,如今传来马腾的死讯,必然会联想到曹操。 马腾于许昌为官,西凉者,唯有马超也,若是此事传入马超耳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正好中了马超为父报仇的口实啊。 即便马超并不知晓马腾是如何死亡,可是他偏偏死在了许昌,光是这一条,就足够出病了。 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此事关重大,一旦如此,西凉必反。 无论是荀攸还是荀彧,在接受到此消息之后,无不震惊。 下人们的慌乱,百姓们的担忧,至此全部爆发。 整个许昌城都变得及其压抑。 荀彧的内心开始产生了不祥的预感,自己的叔伯荀攸自然清楚亲侄子究竟在慌乱什么。 消息传的太快,就算是秘不发丧,都已经来不及了。 城中,被带到许昌的马腾家仆早就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 从大清早开始,丧乐就传遍了全城,这还如何封锁消息。 “我侄何事苦闷?” 荀攸询问,同时也了解了外面的情况,虽然知晓了情况,但是还是问问更好。 “叔伯,眼下,马腾于许昌为官,突然暴毙,如何像西凉马超解释?” “此人早已经虎视许昌许久,今丞相出征远行,不再城中,重兵也被丞相带走。” “若是此消息传入马超耳中,其率兵压境,何以当之?” 荀彧站在中堂四处行走,更是左顾右盼,下人家仆一个接着一个的进来报告最新消息。 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报告,老爷!城中广场,集市口,早已经遍布了马腾的家仆和发丧队伍。” “现在已经把街道围的水泄不通。” “什么?”荀彧愣了,这也太快了。 想必人是深夜去世,一切都已经来不了。 “马腾亡故,马超即为西凉新主,此人素有野心,这可如何是好。” 荀彧回头看向自己的叔叔荀攸。 脸上的担忧早已经无以复加,如今发生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封锁城池,尽可能的减缓消息的泄露。 否则,一切都晚了。 城中,三波发丧队伍数百人游街而行,家奴早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仅仅半天时间,许昌便是一片雪白。 大道上,广场中,仅是一片丧纸雪白,惹来全城百姓围观。 这阵仗,实在是太大了。 不愧是官员。 马腾死,想必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他似乎料定自己在活不了太多时日。 可即便是再大的官,也没有这个阵势发丧的,此人之所以这么做,明显就是料定了荀彧会封锁消息。 以免消息泄露到西凉。 因此在临死之前叮嘱家仆将丧殡影响扩大,使得荀彧无法封闭任何消息。 这样可以让马超在第一时间得知的同时迅速做出反应。 至少荀彧是这么想的, “叔父,马腾所以于许昌为官,正是丞相制衡西凉之法,亦可以牵制马超。” “如今,制衡消失,平衡打破,马超得知父亲死亡,势必会带着西凉反了。” 荀攸沉默片刻,轻抚胡须,这才慢慢开口。 “若不出所料,丧队所以庞大,不过就是马腾死前用来传递消息的。” “贤侄尽可从容处理,西凉离许昌者,不仅百里。” “其中时间足够反应,马超得知消息,组建兵马,进行决策,出兵许昌其中时间最低也得数十日方可。” 听了荀攸的话,荀彧默默点头,眉头紧皱,陷入沉思当中。 “扩大消息,无非联系马超也,如今,当务之急应当封锁许昌,稳住士绅豪强以避免其趁乱转移。” “第二,速速给曹丞相写信,告知许昌城内如实状况,令丞相迅速决策。” “其三,安抚马腾家属,派遣兵马压制城中百姓,以避免消息传开,使得城中人心惶惶。” 此三条应急策略,就连荀彧听了不禁早谈。 若非叔父再次,恐难做处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06章 冀州,恐难免西凉军屠杀! “叔父之言,令侄儿茅塞顿开,今若无叔父金口,恐已经生变。” “快去办吧。” “侄儿这就给曹丞相写信。” 荀彧紧忙进入书房,迅速写信表明许昌城中状况,以八百里加急迅速发给曹操。 随即继续命人带着大量财物布匹等丧物前往马腾家中慰问。 这样,即便是马超来了,自己也有话说,一方面可以做实马超谋反之罪。 另一方面也能够在城内尽可能的阻断消息的传播。 这也是稳住士绅豪强的一大妙招。 派兵在城中巡合,尽量封锁消息,并且以马腾家角度帮助完成本次丧礼,直接摆出一副不会出现任何状况的姿态。 所谓瞒天过海,不过如此。 果不出荀彧所料。 城中,左右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如此宏大的阵仗早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马腾将军死了?这也太快了吧。” “好家伙,阵仗这么大,不愧是当官的。” “怎么去世的,也没听谁说过。” 几个男人站在集市口窃窃私语,私下议论,看着马腾家奴们一身丧服,各个低头顿首,满目哀伤。 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几个还有心思看,还不收拾东西赶紧逃命啊。” “逃命干什么,死的又不是我们。” “哎呀,蠢材,马腾为西凉之主,如今西凉坐镇者为马腾之子马超。” “如今马腾身死许昌城,你觉得马超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吗?” 此话一出,顿时吓得三个男人慌了神,完全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 “哪有那么大反应。” “不久之后,西凉军必反,据我所知,西凉军各个骁勇善战,马超之武义更是异常了得。” “如今丞相不在许昌城,如何应得?”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全城百姓都人心惶惶,被这言论震慑的如何是好,原本站在外面看热闹的人都跑回家中收拾行李。 准备就近转移。 消息也迅速传到了士绅豪强的耳朵中。 众多豪强府上,早就已经人心惶惶。 大家凑到一起相互交流,此次可是许昌最大危机,丞相人不在许昌,出征之势就带走了城中大量兵马。 且离开之前就声势浩大。 马超怎会不知。 “若不逃命,那不成等到西凉军来此,跟着陪葬吗?” “这可如何是好啊,丞相不在城中,若是知晓我等怯懦逃离,岂会放过我们?” “还能怎么办,等回来最说吧,再不离开,我等都会死在这许昌城。” “就是,我等三世家业,那不成毁于一旦吗?” “可,逃向哪里?” “冀州,可暂不一祸,免收西凉军屠杀之苦。” 城中士兵早已经在街道上巡合,并且许昌东南西三门紧闭。 安定百姓之心,同时排查特殊可疑人员出入许昌城。 出入百姓只可走北门,冀州之地,便在北。 若是乔庄,或许可以逃离。 士绅豪杰,已经定好了计策,不日便准备俩口,前往冀州城避祸。 西凉。 深夜。 马超安睡之际,顿觉胸前虚汗顿起,恍惚之中,一熟悉老者出现在自己面前。 此人面容竟与家父如此相似,实在令自己慌张。 只见此刻,老者渐行渐远,仅仅留下虚幻面容,便消失在马超面前。 “别走,别走!” 马超伸出手去,大声呼喊,却未曾受到老者理会,反而越走越快。 猝然,一种无形凉意便传遍马超前身。 “呃!” 一声惊叫,马超顿时惊醒,卧于塌下,心中不免出现强烈哀伤,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缓过来时,经发现被褥早已经被汗水仅是。 “来人!来人!” 连忙大喊,下人和马岱共同进帐。 “兄长何故这般惊扰?” 下人紧忙端来热水伺候,马岱时刻时候在马超身旁。 直到片刻之后,马超才逐渐从慌乱中逐渐换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做了个噩梦。 “我梦中梦见一老者,此人像极家父,只觉越来越远,恐许昌城有变。” 这种不祥的预感笼罩马超心头,更让马超心脏猛跳不止,时时刻刻胸口发闷。 “兄长是做了噩梦,赶到恐慌,无关紧要,弟愿侍候在兄长身旁。”马岱轻扶马超再次躺下。 下人端来了毛巾和热水,简单擦拭着马超身上的虚汗,这才让马超逐渐缓和。 正欲酣睡,屋外却传来传令兵的急促声音。 “将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马超再次惊醒,这种不想的预感更加强烈。 这下子,倒是惹怒了一旁的马岱:“何事如此惊慌,没看将军正在休息吗?” “马将军,大事不妙,许昌传来消息,马腾将军与许昌深夜去世,家仆正在发丧,城中全面封锁!” 此言一出,马超瞬间惊醒,心中的震惊溢于言表,他瞪大双眼怒视手下仆从。 片刻之后,猛然一震,竟直接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泪水竟打湿了枕头,恢复意识,马超涕泗横流。 “曹贼!奸贼!逆贼,家父之命竟死于如此奸贼之手!” “啊!” 房屋中,传来了哀嚎声音,其中唯有马超最甚,他已经丧失了理智,迅速被仇恨笼罩。 此时,怒目横扫,涕泗横流。 毕竟事起肘腋之间,晦暗不明,传令人员也并没有明确说明马腾究竟是如何死亡的。 但是这正着了马超的道。 此时的他,表面上早已经愤怒不堪,甚至像直接刀劈了曹操为父报仇。 可内心,却在兴奋、窃喜。 马腾身死,正给自己找了个派兵进攻许昌的理由。 如今,西凉之地,正是实属尴尬,面临许昌庞大城池,再加上西凉兵多将广,明明可以趁着曹操出征,城内兵力空虚之时进攻许昌。 况且马超自认为自身武义,也不再吕布之下,吕布三姓家奴有勇无谋,用兵更是个臭手,如何于自己想必? 曾经的吕布都逼得曹操认怂,何况自己。 以曹操之能,于马超而言,不过尔尔,自己早已经有了吞并中原,开拓西凉疆土之心,为此心思,招兵买马,扩大军队。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07章 为报父仇,此次必战! 却因为家父马腾于许昌为官,使得自己倍受牵制,想要出兵,又受到层层阻碍。 实在是为立不世之功而无门。 正让马超进退两难不能自已。 今番,马腾死,正好给自己自己为父报仇的口实,出师有名,自然令马超异常兴奋。 可却为了掩饰自己,这才故作哀伤,甚至直接搞出了哀伤至极而陷入昏迷的戏码。 骗过所有人的同时,还能让其他将军明白自己如此哀伤,就能为何,无非就是为了给曹操拉仇恨而已。 所谓哀兵必胜,整个西凉的将军,兵马,百姓都已经知晓了马腾将军的喜讯,再加上马超的渲染,所有人的愤怒都已经上升到了极限。 不破曹操,不报此仇,势不回还! 尤其是现在,曹操南下荆州之地,城内军力疲敝,正是出兵的最好时机。 整个中原皆暴露在马超眼下,马腾死亡的时机,曹操出征的空挡,无疑都已经预示了马超本次进兵中原的成功。 这根本就是已经送到嘴边的肥肉,不能不吃。 之前又老爹牵制自己,若是擅自出兵,恐马腾性命难保,且先不说马腾性命如何,老爹在许昌当官,儿子却欲谋反,进兵许昌。 那天下文人墨客岂不是会往死批判自己? 毕竟史笔如铁,此这番行动,无疑难逃天下悠悠众口,士绅豪强更不会倾向于自己。 即便是进兵许昌,谋反成功,后续的工作也很难开展,没有了许昌士绅豪强的自持,马超上位也会受到层层阻碍。 但是现在不同了,如今马腾已经死了,正和自己心意。 本次出兵,上-可占天时、下-可占地利、中-可占人和。 这明显是老天爷赏给自己的王位,今番定可以一鼓作气,吞并许昌,独占中原。 如今,剩下的就是共同谋划,商议出兵大事。 便在深夜,迅速吩咐属下叫来了庞德、马铁等辈。 马岱始终侍候左右,抚慰马超的哀伤,此时的马超,心中纵然大喜,却仍然故作愤怒哀伤。 势必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雪恨,手刃曹贼。 随后,庞德、马铁的等人迅速赶到,却察觉卧榻之上,马超眼泪未干,愤怒哀伤不止。 “将军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请将军万万留意自己的身体。” 庞德先是跪下,行了个礼,随即起身。 “马腾将军身死,必然是曹操所致,将军应当迅速准备。” 说罢,身后的马铁也随着附和,而这一切正中马超的道。 他就是这么想的。 “不错,令名所言甚是,我本次召几位将军前来,就是为了共同谋划出兵大事,为父报仇!” 顺着庞德递过来的话茬,马超当然要顺势说下去。 庞德也不是傻子,早在听说马腾将军死在许昌之时就已经料定了马超必反。 因为做了个顺水,直接点明。 “庞德将军所言有理,兄长,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迅速统筹兵马,做好完全准备,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拿下许昌。”马铁也跟着说道。 “如今,西凉兵马共计二十万有余,兄长独占十万,剩下十万兵马在韩遂手中。” “攻城之机,贵在人数,今番应当联络韩遂,强强联合,此时大事可定。” 马超心里明白,没有韩遂,光凭自己的十万兵马想要进攻许昌,确实费力。 况且军备、粮草辎重,皆在韩遂手中,若是无他的帮助,仅凭自己手中十万西凉铁骑难以消耗。 若是许昌闭门不开,拖延时间产生消耗,不单城池剁不下来,自己手中的十万兵马也会不攻自破。 因此,几个将军给出来的方案,都是联络韩遂,形成联盟,共同伐曹。 唯有如此,才有一线机会。 马超点头。 “如此一来,我当迅速联络韩遂。” “是!” “各位,为我马超之父,如此呕心沥血,马超实在万分感谢,家父遭此一祸,皆是曹贼所致!今日马超发誓,必将曹贼碎尸万段。” “感谢各位将军的支持,请受马超一拜!” 说到这里,马超更是热泪盈眶,跪下便拜,却被庞德阻止。 “将军何故如此,末将常年追随将军,不求名声达世,只为将军肝脑涂地,如此而已。” 马超这才起身,简单客套几句,便遣散了其他人,准备联络撰写书信,联络韩遂。 ...... 韩遂这边,军帐当中,手持马超书信,面对部下八健将也展开了讨论。 “马腾身死,今番马超欲进攻许昌,名曰为父报仇,特写书信邀请与我共同出兵。” “实在难以拒绝,不知各位是何等看法。” 八健将坐于韩遂左右,相互对视,私下议论观望,半天都没有给出明确回应。 韩遂见手下部将未曾开口,便打算再问:“诸位可坦言之,不必遮掩。” 说罢,梁兴起身:“将军,马超不自量力,竟敢进犯许昌,其兵必败也。” 有了一个人开头,剩下的其他人自然就没有继续遮掩。 张横、李堪等人也纷纷拒绝。 “不错,梁将军所言不无道理,据末将所知,曹操已拜顾泽为首席军师,顾泽为何许人也?此人足智多谋,用兵如神,算无遗策,马超绝非顾泽对手。” 成宜又顺势说道:“况且如此大事,虽相隔万里,曹操岂能不知?顾泽岂能不知?势必会有所反应。” “马超等辈,阴险毒辣,目光短浅,虽是野心勃勃,却又十分多疑,此人,虽能与之与之患难,却绝不能同富贵。” “若是当真成事,绝不会放过我们。” “今日之事,不过马超利用将军出兵,从未达成自己染指中原的野心,事败,我等再无安稳,事成,马超必视将军为眼中钉,早晚除之后快。” 八健将议论纷纷,七言八语说个不停,但是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结论,就是拒绝出兵帮忙。 可是这反而让韩遂进退两难。 韩遂也深知如此,不想出兵,又找不到借口,此番进退两难,实在难受。 “可我与马腾为结拜兄弟,如今他死于许昌,其子请求与我联合,名曰,为父报仇,我怎么不答应啊。”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08章 顾泽军师坐镇,冀州安矣! 韩遂左右两难,如今极难选择,马超发出邀请,不去无法回答,若是去了,面对顾泽,自己又怎么可能有胜算。 实在是无路可走。 韩遂一筹莫展,属下八健将极力劝阻,如今若是不能阻止将军,后果不敢设想。 “将军请三思啊,顾泽,何许人也,与顾泽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李将军说的不错,如今马腾死,马超欲进犯许昌,曹操势必会告知顾泽。” “别说他马超的十万兵马,就算是加上我们的十万,又能如何?” “恐将军一念之差,铸成大错,西凉城十万兵马将会化成冢中枯骨啊。” 面对手下将领们的极力劝阻,韩遂怎么不知其中利害? 奈何自己早已经有盟誓在先,实难拒绝。 “唉,且想让我好好想想吧。” 离开了议事厅,韩遂心中百感交集,如今正是自己做出抉择的时候,若马超可胜,曹操的几十万大军还可以回来反攻。 再加上有足智多谋的顾泽帮忙,马超必败无疑。 若是不帮,自己应该找一个什么理由? 越想,心中就越犯难,韩遂把自己紧闭与房门之中,不见外客,索性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 赤壁 以吴郡为主体的附近河岸岸口,曹操居于军帐之中,时刻观察者东吴兵马以及周瑜和诸葛亮的动向。 同时做出全新决策,铁索尚未完成,兵马不可贸然进攻,北方兵马对南方土地水土不服,直到现在为止,军队当中,每天都有人员死亡。 这个问题也始终困扰着曹操。 下人端来了酒菜,曹操也是百无聊赖的图个饱腹,实在没有心思在思索饮食之事。 此事成败将决定今后的东汉格局,绝对不能有任何马虎。 “拿下去吧,实在无味。” 曹操谈了两口气,心中有些许的忧虑,但是还不至于让自己受到多大影响。 但是有一点事可以确认的,就是大军拖延一天,那就损失一天。 只不过,顾泽还真是沉得住气。 竟然没有丝毫耽搁的事,甚至只是派庞统来负责监管铁索的生产问题,既如此,那就一定意味着此人早已经成竹在胸。 “报!启禀丞相,荀令君府来信。” 信使迅速进入帐中,这倒是让曹操纳闷,是荀彧写来的书信? 难不成他已经有了破敌的良策? “快快呈上来!” 曹操兴奋,紧忙起身,旁边的仆人接过信件递交给了曹操,曹操打开书信,却未曾想到下一秒钟完全愣在原地。 手中的酒盏迅速摔落。 “啊?这......事竟如此突然?” 不错,书信当中,荀彧告诉曹操一个坏消息,马腾死了。 就连端着的空碗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万万没想到此事竟然如此突然,而且当自己得知马腾死讯的那一刻,脑袋当中回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马超必反。 实属无奈,迅速叫来五大手下谋士,共同商议此事。 但是仍然要强装镇定,摆出一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做派,以避免此事扰乱军心,产生困扰。 “荀彧先生远在许昌,写来书信,声称马腾亡故,此事发突然,我料定马腾亡,其子马超必反。” “今日叫各位先生来此,就想听听各位有何等良策?” 曹操手握酒杯,眉目横扫,一方面自己也在思考对策,另一方面也在观察手下谋士们的状态。 仔细思索一番,程昱上前,拱手作揖:“丞相,马腾亡故,马超必反,其手中有西凉十万铁骑,同时韩遂手中也是如此。” “若是二者联合,直取许昌,恐对我等不利,以我看,眼下,应当先稳住韩遂。” 程昱之言,确实有些道理,但是难以实现啊。 曹操眉头紧皱,眉目之中透露着堪忧。 听取程昱的建议,才是真的要把自己玩死。 主要是,如今形势紧张,韩遂相比也是进退两难。 与此同时,另外一名来自荀令君府的书信再次送到,此信件正是荀攸书笔,其中内容非常明确,就是给了曹操另外一个建议。 “丞相,马超出兵,必联合韩遂,以我观之,顾泽先生势必会让韩遂举棋不定,迟迟不动,丞相请勿担心,西凉之事,不过如此而已。” 书信写的非常明白,曹操也大致了解了荀攸的建议。 主要目标就是通过韩遂牵制马超,若是没有韩遂的帮助,马超攻取许昌必败。 且韩遂举棋不定,不欲起兵,已经给曹操留下了足够的反应时间。 曹操心中开始有了主意,这个主意,就是问问顾泽有没有什么主意。 手下谋士除了安慰自己之外,基本上没有一个靠谱的,程昱所言,更是极难完成。 韩遂素通西凉,岂会和自己联络?想要稳住韩遂?那岂不是痴人说梦? 实在是不可取,况且若是曹操当真听了程昱所言,反而会给韩遂反应时间,表现出来的感觉明显就是认怂。 若当真如此,只会让韩遂更加明确出兵的意向。 非但不会其什么作用,反而还会受到层次牵制。 不可取。 自己本想问问庞统有何两侧,却被顾泽直接安排去负责检查铁索战船的建造问题,同时还是有徐庶负责看守。 就这么几个聪明人,一个都没剩,来到这的,一个个的都是吃干饭的。 没有可取良策,更无退敌之法,实在让曹操不能忍,也不可解。 难不成自己身为丞相,身边除了顾泽之外,就没有一个腹有良策之士? 想到这里,就连曹操心里都堵得慌。 明明八十几万大军压境,眼看着直取江东,坐拥三分之二的天下,结果家差点被偷了。 手下五大谋士,竟然没有任何机会。 “岂能如此啊,程昱先生所言有理,然孤若当真联络韩遂,只会让其毫无疑惑的出兵。” “且韩遂西凉战将,孤又如何与他联系?” “此计策实在不可行。” 曹操摆手,心中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丞相,如今我方应当迅速稳固,且不可心急啊。” 此言一出,曹操心里更烦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09章 此言若出自顾泽之口,便可信! “孤叫尔等前来,实为商讨退敌良策,并非实为稳住军心,尔等如此,让孤如何作为?” 曹操没有多说,放下酒杯便离开了军帐。 只留下了几个谋士盯着曹操的背影一脸问号。 这就走啦?这是压根就没打算听啊。 离开军帐,曹操双目一扫,抬头望天,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月光照耀在湖泊之上,形成倒影,倒是显得几分凄凉。 “来啊!” “丞相!” 身后的仆人紧忙上前,点头哈腰等待曹操的命令。 “备船,孤要去顾泽先生军帐中一叙。” 无奈之下,曹操只好去寻找顾泽,希望顾泽能给自己点名出路,给一个退敌良策,以避免许昌城出现杀伐祸端。 深夜,一艘孤舟之上,顾泽坐在船头,手握吊杆,孤身一人闲情雅致,垂河夜钓,身后放着两壶浊酒,而今牛肉,好不自在。 巨大的木盆当中,陈列堆着三条大鱼,看来今晚收获不小。 第四条,随着顾泽的抬杆,终于落入盆中。 “哈哈,不错不错,收获颇丰。” 却在此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顾泽先生好兴致啊,深夜不去睡觉,竟然还有雅兴在此处夜钓?” 顾泽没有回头,便知来着正是曹孟德也。 而因为何事而来,他也早已经心知肚明。 “曹丞相,深夜不曾睡眠,怎得来我这一叶扁舟之中闲谈?” “心中有事,欲与顾泽先生商量。” 收了杆,顾泽起身,经发现曹操手中拎着两坛上好的浊酒,已经等待自己多时了。 “哈哈,正好,我这钓了几条大鱼,与丞相的美酒实在般配。” 夜深,气温渐凉,顾泽在船里生了碳,顺势把鱼烤了。 二人对坐,饮酒闲谈。 “想不到先生竟如此闲情,实在令孤敬佩啊。”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丞相兴业前来,可是有事?” 曹操未曾言语,只是笑笑,顾泽低头挑眉目视曹操,盯着他这幅状态,实在有趣。 “不愧是先生,竟知晓我心中忧愁。” “若不出我所料,恐马超进兵许昌,特来与我商议?” 曹操大惊,果然,一切都瞒不过顾泽。 “所言不错,马腾死,马超进攻许昌,城内兵力疲敝,西凉军骁勇善战,天下尽知,恐于孤进兵东吴不利。” “若是许昌沦陷,我等数十万大军无家可归,如同无巢之鸟,只能坐以待毙。” “孤欲与手下谋士商议,可这硕大军帐当中,竟无一人为我解忧,惜哉痛哉。” 曹操越说越愁,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泽却笑这摆了摆手,他早已经料到曹操回来找自己,不过在曹操来此之间,自己就已经有了退敌之方法。 “哈哈哈,丞相何故如此忧虑啊?西凉军已退,马超从此再无进犯中原之力也。” 此言一出,曹操顿时震惊,整个人愣在原地,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眉头紧皱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他唯一清楚的是,如果此言出自顾泽之口,绝对可信。 曹操起身,低头看向顾泽:“既如此,孤便等待顾泽先生的好消息了。” 顾泽嘴角微微上扬,他早已经洞察了曹操的心思,今日前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好。” 只是一句话,就让曹操满意而归,顾泽则是一人坐于扁舟之上,饮酒乐甚。 ...... 襄阳城,刺史府陈琳和蒋干对坐相酌,煮酒闲谈,好不悠闲。 “子翼兄,请!” “请!” 二人对酌,饮酒乐甚,身后两个下人连忙侍候,不亦乐乎。 “丞相出征,顾泽先生也远在赤壁,你我二人不再前线,实在悠闲乐甚。” “子翼兄切莫着急,以顾泽先生作风,你我二人所以驻守襄阳,日后必有大策。” “是啊,顾泽先生所算无遗策,实在令人敬佩,此间酒虽顾泽先生不再此地,但是敬顾泽先生一杯。” 二人相互对视,相视一笑,顿觉远在战线之外,实在娴静异常,若是身在赤壁,恐怕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务,算不完的设计。 可事实,还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报!” 屋外,一传令兵迅速闯入:“禀报,据探马来报,有一彪人马,潜隐出城,往东而去,疾赶赤壁。” 听闻,二人皆惊,如此,想必曹丞相会有危险? “下去吧。” “是!” 传令兵离开,蒋干放下酒杯,心中不免疑惑。 此襄阳城中,在自己的排查之下,本不该有所威胁。 如今发生这种事情,究竟为何? 陈琳仍在思索,轻抚胡须,抬头看向蒋干。 “子翼,若我所料不错,曹丞相在离开襄阳之前,城内兵马治安,皆以整顿,此军事之机理应胎死腹中,何故出现这一彪人马?” 蒋干也在纳闷,曹丞相在离开襄阳之前,基本上把所有的敌对势力全部处置了才对,可是全面去除了军事化,之后才离开的。 其缘由,就是为了避免自己身居赤壁之时,襄阳祸患横出,影响到自己赤壁的战略。 甚至影响的安慰。 而且,按理来说,丞相做派向来都是不留尾巴,做事干净利索。 可如今,怎会留下这么一条尾巴? “不好!大事不妙!若是这版人马绕过襄阳,从洛阳之处向东直抵赤壁,这可是一支奇兵啊。” “不错,从地图上来看,这是最好的路线,如今丞相不再许昌,兵力疲敝。” “正是从此越过的最好时机,恐怕,会出大事。” 蒋干说完,陈琳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要是当真出现什么问题,责任可就在自己了。 毕竟身为刺史,城中出现祸乱,自己未曾排查,本来就是自己的问题。 如今,要是危害到了曹丞相,那就大事不妙了。 看到陈琳的这副表情,蒋干迅速露出一副泰然若是的模样,仿佛已经把自己置身事外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慌张。 反而开始给陈琳分析起了局势。 “陈兄,赤壁鏖战,两军对垒,如此大的战役,绝非三五日,甚至三五月即可拿定胜负的。” “如果,这支从襄阳离开的部队当真进入了东吴赤壁,恐怕,你我皆逃不了干系啊。” 虽然蒋干嘴上这么说,但是行为上却相当的放松,甚至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恐惧,反而继续具备,丝毫没有把这一伙敌人放在眼里。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10章 奉军师之令,前来拿你! 毕竟自己早已经知晓了顾泽先生离开之前的状态。 就连顾泽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那像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放在眼中了。 陈琳仍然没有说话,他确实相信顾泽先生的一系列推算,毕竟此人料事如神。 可若当真如此,顾泽先生是否会料到有一彪人马早已经离开了襄阳? 直接朝着赤壁进兵,虽然对于整体大部队来说,这一彪人马不在话下,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可偏偏这个忽略不计的人马,不再曹丞相的算计当中,那可是真的会搞死自己的啊。 这样是来一手出其不意,智取丞相后方,无论是后勤粮草,还是支援部队,那可都是需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陈琳虽不比顾泽神算,更不如顾泽用兵,但是这点浅显易懂的道理,自己怎会不知啊? 蒋干手持杯盏,泰然处之,丝毫不慌。 “哈哈哈,陈兄何故如此惊慌啊,莫非实在害怕此兵马之影响?” “顾泽先生早已经有言在先,无论从何处进兵前往赤壁进行支援,不过都是以卵击石,送死而已。” 听到这话,陈琳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不少,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了。 “顾泽先生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那可是顾泽先生,岂能有假啊?” “不过...”蒋干故意留下了一丝悬念,就为了吊陈琳的胃口。 “不过什么?” “不过此班人马毕竟是从襄阳而出,尔等身为襄阳太守,兼刺史之职,排查不利,丞相或许会定你个失察之罪。” 这话说出来,让原本还算是比较放松的陈琳再次陷入了惊慌当中。 “不行,应当速速派遣兵马追击。” “若当真如我所料,这一彪人马经洛阳许昌向东而行,必过荆州,应当快马加鞭追击之。” 陈琳迅速做出反应,同时目光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蒋干,也是下意识的试探自己的做法到底合适与否。 却未曾想到,蒋干甚至没有半点迟疑,就直接回复了陈琳。 “无用无用,孔璋兄何时开始胡乱下棋了?” “一切判断都是在孔璋兄猜测之中,若是能成,尚且可行,然襄阳之势未定,你可曾知晓是否还有如此兵马盘踞?” “若擅自调兵,恐于城内不利。” “那你说如何?”陈琳彻底破防,细想一下,蒋干所言确实有些道理,如今,早已经没有了继续追击下去的把握。 贸然出兵,反而误事。 蒋干放下手中杯盏,慢慢起身,顺手拍了拍身后的尘土,凑到陈琳耳边,轻声说道:“眼下当务之急,应当速速排查城内之状况,确保万无一失。” 蒋干之言,确实有理,陈琳再三思索,终于做下决定,既然可疑兵马已经出城,此事已无力回天,随他去吧。 “来人!” “在!” “召集兵马,在城内迅速排查,如有可疑之人,迅速拿问!” 陈琳下了再三的命令,务必要在襄阳城中进行全新的排查,确保万无一失,日后曹丞相返回,自己也有个说辞。 “是!” 部下离开,陈琳恨得咬牙切齿,想不到荆州这么屁大点的地方竟然能搞出这么多的幺蛾子。 如今,自己早已经恨不得将荆州之地直接踏平,奈何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实在是无从下手。 蒋干站在后面发笑,终于也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孔璋兄,你还有一件事请好办。” “子翼但说无妨。” “实际上,我奉军师之命,来日将前往襄阳,我要你给我准备一份天子使者的行头,不日我将即刻动身。” 蒋干此番行动,更令陈琳困惑不已,这究竟是何等原有? 虽然不清楚状况,但是他知道军师是何许人,虽然亲身经历的顾泽的计策不多。 但是顾泽的名声早已经传扬四海。 蒋干听命于他,甚至就连丞相都对顾泽言听计从,自己自然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 “好!子翼兄,待我速速准备,明日,子翼兄便可动身出发。” 蒋干点头,陈琳迅速下去做系列准备。 刚才受到的消息,还有蒋干对自己的一系列预测,已经给陈琳造成了极强的打击。 仅仅在那一刹那,自己的酒就已经醒了一半了。 速速命人准备好了蒋干需要的行头,蒋干酒气缠身,再加上第二天有要事需办,便早早休息了。 直到第二天,陈琳亲自送蒋干上了马车,其中数百人跟随,黄旗节钺,青盔铜甲,更是气派异常。 返回城中,负责排查的士兵来报,城内的排查任务照常进行,但是没有任何可疑人物的出现。 与此同时,始终在外面负责侦查的传令兵却紧急汇报。 “报!” 此消息来的确实应景,就在自己刚刚送走了蒋干,外面负责侦查的传令兵便迅速赶回。 “太守!根据外线士兵报告,荆州城中约有九千兵马,在山谷之中为无名军队迅速截杀。” “所有尸体全部掉了脑袋,九千兵马,皆是无头之尸,唯有一人被石头砸的血肉模糊,无法辨认。” 此言一出,陈琳整个人完全愣在了原地,刹那之间,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停止了运转,一片空白。 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如此震惊,自己生平还是第一次,这九千无头之尸,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下...下去吧。” “遵命。” 直到传令士兵离开,这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他到现在才开始缓和过来,确实远超自己的想象。 如今,心中的震惊无法用陷入形容,在他脑海当中之环绕着四个字:“顾泽算死!” 此人头脑,聪慧异常。 但是,他现在显然更加困惑,为何顾泽军师要派遣蒋干前往荆州,这其中原因究竟为何? 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是以陈琳头脑,根本算不明白顾泽究竟是何等意图。 心里更是困惑异常,那不成顾泽军师还有其他算计? 前往西凉之地,所为何事? 就连陈琳都能判断出来,曹丞相远离洛阳,今番许昌兵力疲危,西凉之势壮大,再试危险。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11章 急报!!!天子军队,已入西凉! 可为什么偏偏派遣蒋干持天子使者之服前往? 不行,越想越头疼,陈琳也没那么多心思管这些,心中的震惊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磨。 他只知道一切计策都被顾泽军师算的死死的,所有的形成尽在掌握,丝毫没有任何慌张。 索性不在管了,他只需把襄阳之地守护好,剩下的自有人处理。 ...... 西凉。 马超帐下。 众人仍在为进攻许昌之事进行商议。 如今马超一筹莫展,已经过去几天时间,韩遂始终没有给自己任何答复。 甚至态度竟然成了闭门不见,这个可就有点搞了。 你要么就出兵,要么就拒绝,很简单,可韩遂偏偏选择了第三种,时间一久,非要错过战机,把自己拖垮了不可。 “韩遂匹夫,难不成不知此事事关重大?直到如今,已过三日,却仍然未曾给我任何答复。” 马超相当气愤,他气氛韩遂举棋不定,实在难成大事。 反而耽误了自己出兵。 旁边的马岱、马铁、庞德等人仍未说话,看着案台上面的巨大地图,倒是进行了新一轮的思考。 马超也清楚,事到如今,若是在等韩遂之兵,恐韩遂兵马未至,自己就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马岱终于开口:“兄长,如今只能强行出兵了,时间已过三日,三日之间,父亲亡故之消息极有可能传到赤壁,若是兄长再不出兵,恐曹操有所防备。” “我们大机已去,再难取胜了。” 马超仔细一想,马岱所言有理。 庞德趁此机会继续说道:“不错,当务之急应当迅速出兵,许昌城中四门,唯有东门最为贫弱。” “其次便是西门,我西凉之兵,应当声东击西,末将愿率小众兵马吸引曹兵西门注意。” “将军可派遣大兵直进东门,若是顺势攻入,你我可东西合并,里应外合,成功突破许昌。” “许昌破,则大事定矣。” 马铁紧跟其后:“庞德将军所言,也真是末将之言,我愿虽庞德将军共同举兵两万攻打西门。” “兄长可率兵八万直抵城东。” 马超思索片刻,如今局势紧张,虽然他还想再等待一下韩遂的消息,但是时间不得人。 若是再不出兵,恐怕就耽误大事了。 就在自己举棋不定,思来想去之机,外面兵马来报。 “报!” “进来!” “何事?” “禀报将军,前方查明,又朝廷天子使者军队,顺东而至,已进西凉。” “什么” 此言一出,让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当中。 什么意思?天子使者军队? 如今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朝廷天子使者军队,无异于就是曹操的军队。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若是曹操才刚刚知晓此事,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就近调动兵马回防许昌。 不管自己是否有反叛之心,身为一个用兵者都应该在第一时间做好战备准备才行。 可外面的侦查军队非但没有传回来任何曹操调兵回防的消息,而且察觉到了天子使者车驾部队进入西凉的消息? 这说明什么? 说明曹操准时一早就知道了自己谋反,或者说,曹操早就料定了自己谋反。 他非但没有派兵回防,而选择天子使者车驾进兵西凉,就已经说明了,一定有人上报了消息。 偷偷上报。 想到这里,马超心中暗自震惊,表面上还沉着冷静,但是大脑早已经高速回转,开始思索其中发生的所有可能性。 但是思来想去,成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莫非曹贼早就料到了我有造反之意?便派遣天子使者前往西凉,警告于我?” 马超心里清楚,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发生这种状况,原因只有一个,西凉境地之内,必有叛徒内奸。 马超的心顿时慌了,感觉自己的大脑突然“嗡”的一声,整个人全然麻木。 “他怎会知晓我在整顿兵马,企图进攻关中?” 这个疑惑始终环绕实在马超的心里,马岱自然看出了兄长马超的心思。 便开口说道:“兄长,曹操如此用兵,实在令人疑惑,若是当真如此,西凉必有内应。” “兄长应当迅速查明,除之后快,若不尽快铲除内奸,此战恐于我们不利。” 马岱的反应够快,迅速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便请求马超迅速做出反应。 庞德也是如此想法,和马岱完全相同,更是迅速进献忠言:“将军,西凉骑兵天下无敌,陆战之王,可是利在速战,千里奔袭,则曹操无能尔。” “此战如此进兵,必然取胜。” “可如果迟迟不能动兵,只怕丧失先机。” “如今天子使者前来,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也。” 马超怎会不知道如此啊?可是天子使者部队来此,自己未曾会见,就是理亏,这是其一。 其二,天子使者部队前来究竟是何等意图?自己尚未查明,自然不清楚曹操究竟是何等意图。 天子使者前来,到底是曹丞相为了稳住自己,事先谈判,还是试图威胁,或者在西凉境内直接开战?给许昌军队拖延时间,寻去援兵到来? 若是第二个,自己出兵有情可原,可若是第一种,自己率先出兵,可就不占理了。 搞不好会被天下人耻笑,更容易遭人唾弃。 “天子使者军队一共来了多少人?” 马超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传令兵,先探听虚实,剩下的在做考虑。 “回将军,不过数百人而已。” 马超点头故作冷静,只是摆了摆手便叫传令兵下去。 心里却更加无法拿定主意。 马岱刚才所言深得马超之心。 所谓西凉必有内应,而此内应究竟是谁? 马超思索同时也提出了这个疑问。 “马岱曾言西凉必有内应,本将军为此言语深感同会。” “诸位将军可曾想过此内应为谁?” 众将闻之,纷纷左顾右盼。 这份状态并非是怀疑在座的某人。 马岱马铁那是马超兄弟,更是马氏亲族,岂能背叛马超? 庞德自马超年轻之时便追随于他。 直至现在已有数年,此人忠勇马超更是极为相信。 他们之所以相互观望,是在确认对方所怀疑之人是谁。 然而此刻,大家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12章 马超野心极大,不可留之! “兄长,愚弟所言,他韩瑞嫌疑最大。” 这句话讲出,马超就没有表露出太多的震惊。 其他人更是如此,那就意味着所有人的猜测,最终目标都指向了韩遂。 此人绝对通敌。 众将猜疑的同时也在思索其中之理。 “马岱将军所言有理,那韩遂匹夫早年与马将军私交甚好。” “多年来也是共掌西凉。” 马超点头。 此事确实如此。 “不错,韩遂曾与家父结拜为兄弟,人如今家父身死,我欲派兵直取许昌。” “以图为父报仇之名。” 马超如此,欲邀请韩遂共同起兵,进兵中原,以图天下大业。 然韩遂曾与马腾八拜为交,却迟迟未曾出兵。 自己的老兄弟出了事儿,他这个拜把子兄弟不帮忙,甚至还对自己这个侄子闭门不见。 不答应也不拒绝,反而也有刻意拖延时机之嫌疑。 根本就是在给曹贼拖延时间。 让自己错失了进攻许昌的机会,曹操更能趁此机会迅速调兵回防。 以避免其中出现差错。 马超沉默,内心百感交集。 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处理,手下将士皆为强调应当迅速出兵,直取许昌,稳定洛阳之后再图北方。 可天子使者觐见西凉,其中究竟是何用意?必须弄清。 否则,万一落得个谋反名头,恐怕天下老百姓都要戳自己的脊梁骨了。 非但有损自己之名,甚至还伤西凉之名。 “众将军切勿急躁,本将军已早有安排,金帆若不先接驾,恐于日后出战不利。” “贸然出战,我等未曾知晓曹贼之意,恐有损我西凉军名头。” “若是曹操以此安抚,我等突然出兵,必遭黔谴。” “然天子使者架下仅有百人之兵,若是突然发难,我等十万大军即可迅速扑杀。” “再出兵也不迟。” 马超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也稳定住了手下的将士们。 马岱,庞德等人听此言语也只得微微点头,选择沉默。 虽然心里并不赞同马超的想法,但马超所言也确实有理。 贸然出兵,恐于名声不利,可再不出兵,恐于备战不利。 这更使得他们进退两难啊! 无奈之下暂且先退一步。 先迎接天子使者兵马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至少要弄清他们所来西凉之意图之后再做计较,到也不迟。 “走吧,随我迎接天子使者。” “微臣听旨。” “西凉之地,自古暴乱,荒芜不生,然镇西将军韩遂恪尽职守,治理有方,遂册封韩遂为西凉刺史,统领执掌西凉境内所有兵马。” 此圣旨下达,韩遂愣在原地,整个人都蒙了,甚至蒋干念完了圣旨,他都没反应过来。 “韩将军,接旨吧。” 直到蒋干出言提醒,韩遂才猛然反应过来,迅速高举双手:“微臣接旨。” 颁发圣旨后,蒋干简单客套几句,便吩咐手下车马迅速离开。 在不走,估计就走不了了! 坐在马车上,望着逐渐远去的西凉境地,蒋干回头张望,缓过来时,发现冷汗已经浸透了自己的衣衫。 脱下外面的天子使者服装,用力一拧,汗水如同雨点般滴落在车上。 蒋干这才长呼了一口气,这么一瞬间,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好家伙,稍有不慎,马超估计就得直接痛死自己。 紧忙解决了韩遂的事后,简单客气两句,蒋干就马上走了。 生怕自己走不了。 “呼,吓死我了,顾泽先生,您托付子翼之事,子翼不辱使命,现在,我可要休息休息了。” 刹那之间,蒋干顿觉自己全身无力,整个人瘫软在了车上。 与此同时。 西凉 马超欲府上等待着探子的消息。 果然,没一会的功夫,探子便迅速返回。 “报!禀报将军。” “韩遂城中之事已经查明。” “怎么回事?快说。” “据士兵汇报,在城外看到天子使者和韩遂相谈甚欢,如同老友。” 此言一出,马超心凉了半截,顿时一切都明了。 他怒目圆睁,攥紧拳头死死朝着案头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 桌角被马超打断,旁边的庞德也算是明白了一切的始末缘由。 庞德顿足:“将军,一切皆已明了,私通曹操者,必韩遂也!” 马超心中自然明白,这还用庞德说嘛? 如今发生这种事,怪不得此人迟迟未曾给自己任何答复,无非就是拖延自己的时间。 天子使者前来此地,必然是和韩遂有所通报,二人必有私也! 就在马超愤怒不已,快要无法抑制之时,士兵再次来报。 “禀报将军,据探子所言,天子使者呈天子圣旨于韩遂,册封韩遂为西凉刺史,节制西凉一切兵马。” 此言一出,马超瞬间破防,愤怒彻底爆发,双眼通红,充斥着红血丝,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盯着韩遂府方向。 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韩遂碎尸万段。 “竖子卖我求荣,我必杀之!” “来呀!” “在!” “传我命令,集结所有兵马,和那韩遂狗贼决一死战。” 身后,马岱、马铁等人更是一马当先,便要起兵进攻,直击韩遂总部。 “兄长,弟愿随兄共同诛杀韩遂匹夫。” “兄长何不趁黑出兵?杀他个措手不及?” 马铁出言,马超未曾有任何思考,便直接答应了下来,如今的他已经被愤怒彻底冲昏了头脑。 马腾亡故,韩遂背叛,再加上自己欲攻中原心切。 他已经彻底等不及了。 虽迅速统筹五千精锐铁骑,做好一切准备,只等夜幕降临,便直接冲杀韩遂府上,将韩遂就地诛杀。 ...... 深夜 韩遂府。 韩遂脑袋还是没有缓和过来,总觉得事发突然,并非是自己想象的那般顺利。 心中开始思索起来。 “怪哉...” “天子岂能知晓我进在西凉一切事宜?” 韩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马腾死在许昌,虽然不明死因,但是就光是这件事,就让他的疑心迅速家中。 本来自己就是犹豫不决,马腾和自己是结拜兄弟,生前更是和与自己相交甚好,如今无故离世,本就可疑。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13章 马超:欺人太甚,吾誓杀之! 城外,蒋干换上天子使者衣装,坐在众人满抬的轿子上,更是耀武扬威,手持纸扇,态度更是目中无人,十分猖獗。 满城士兵都纷纷朝着这边观望,抵近看去,想不到竟然是天子使者之驾,纷纷跪拜,低头颔首,更是谦卑万分。 看着这里面百信和士兵的蒋干更是猖狂。 甚至完全不把这里的士兵放在眼中。 周围数百人蜂拥,铜锣铁鼓更是敲打不停,正片大道轰轰烈烈,尽显天子之态。 蒋干耀武扬威,目中无人不说,甚至还可以向城墙之上望去,果然那身披白盔银甲之将定然就是马孟起之辈。 蒋干见状,慢悠悠的吩咐后方随从士兵和其他人员。 “给我敲得响一点,我就喜欢热闹。” 好家伙,接受了蒋干的命令,手下的锣鼓声音更是宣天齐放。 便朝着城内,马超的兵营缓缓驶去。 马超见状,此人正是天子使者座驾,就这派头,就看得出来就非常人之流。 “来了,抵近兵营了。” 马超陌颜,也未曾有任何举动。 庞德紧跟身后:“将军,应当速速迎接,切勿迟疑。” 这是对待天子使者最基本的礼数,就算是自己想要谋反,任何事情,都得按着章程办,稍有差池,恐怕自己就不占理了。 “对对对,快快随我迎接。” 整个军营,文武官员皆跟随马超离开军帐,千万城墙外侧进行迎接。 马超在前,马岱、庞德等人在后,文官们更是并列前行,可谓是阵仗给足了。 这是对待天子使者最为基础的礼数,马超更不敢有任何怠慢。 “今,西凉将军马超前来接驾,不知天子使者前来,接驾有迟,万望天子使者恕罪。” 随即,便跪在地上拜首,身后文武官员纷纷效仿,刹那之间,数十人整整齐齐跪拜在地。 可蒋干却丝毫没有给马超任何好脸色。 虽然马超心里却是不服,一切不过就是为了遵循规矩办事,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但是蒋干却不买这个帐,反而轻挑眉,眯着眼,满目轻蔑丝毫没有把马超放在眼中。 两分钟过去,马超跪在地上仍在发愣。 按理来说应该让起身了才对,一切都是走个过场,怎么这天子使者如此拖延? 莫不是不给自己面子? 却在此时,天子使者之驾驶于辕门之外。 蒋干却突然开口怒斥:“何人再此跪拜?可曾知晓我汉朝礼数?我要找的镇西将军,那不试征西将军。” 此言一出,马超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怒火顿时点燃。 镇西将军是那叛贼韩遂!而征西将军正是家父马腾? 此人究竟是不知晓家父亡故?还是可以来此找茬? 更是在此之际,天子使者车马回转,甚至都没让马超起身。 就这么直勾勾的跪着。 五十几个人啊,一个人的面子都没给。 马超怒火中烧,顿觉颜面尽失,此人虽未汉朝天子使者,自己虽身为汉臣,可如今,汉朝大势已去。 他怎么如此慢怠?丝毫不给自己这个西凉将军一点面子。 让自己当着西凉文武官员的面前,颜面尽失! 身后的庞德开始觉得事情不对,慢慢抬头,竟然发现天子使者车马早已远去。 马超这才起身,怒不可遏。 “来啊!” “在!” “天子使者如此轻慢于我西凉勇士!给我把他们杀光!” 说完,马超便准备冲上去,带着兵马直接宰了天子使者驾。 果然,庞德的预感来了,内心的迷雾也是越来越多,不过眼下,最需要的就是稳住。 “将军且慢!” 马超回头,怒目圆睁:“你为何拦我?” “将军息怒,眼下情形晦暗不明,曹贼若知晓我等有反应,理应会见将军。” “且韩遂匹夫拖延时间,已有三日,曹操岂能不知,今番反倒如此形势,恐怕有乍。” “请将军息怒,先行观望,看看那天子使者驾去韩遂处究竟为何,在行动也不迟啊。” “如此,既能知晓曹操意图,又能查明究竟是何人通敌叛变。” 庞德几句话,马超逐渐停住了脚步,却仍然在强压怒火。 如今这等猪狗竟敢如此侮辱自己,实在无法忍受,奈何事发突然,一切都晦暗不明。 故值得如此了。 马超站在原地,气的不行,却又不能杀,愤怒的他握紧手中长枪,一把插在地上,刹那,枪头插进地面,足足半米之深。 ... 镇西将军营。 韩遂和手下八健将商议如何应对马超之事,事情过去已有三日,想必风头基本上算是过去了。 “侦查士兵前来汇报,马超军马在西凉境地未曾出兵,三日内毫无动作,想必实在等待本将军的消息。” 手下成宜上前:“将军何故担忧,将军为镇西将领,统领兵马驻守西凉之地本就理所应当。” “总是和那马腾有结拜之情谊,马腾之死尚未查明死因,马超匹夫就敢贸然出兵,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 “不错,成宜将军所言甚是,将军,以我观之,马超未曾出兵,定是犹豫不决,此等人无需多虑。”李堪见状也紧忙安抚。 韩遂未曾多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随即下一秒,手下便迅速进帐禀报。 “禀报将军,天子使者车驾已经进入西凉,现就在账外十里处,要见将军。” 韩遂懵了,咋回事?天子使者驾怎么突然来了? 莫非是曹操已经知晓马超欲起兵进犯中原之事? 过来试探,还是什么意思? “他们有多少人。” “看样子三四百人。” 韩遂愣了,不对劲啊,这状态不像是过来问罪的,且曹操现在赤壁东吴,突然搞自己干什么? 还是说试探? 一时之间,竟然让韩遂拿不定主意,毕竟是搞不通天子使者的心思。 怎么突然来此? 算了,管这么多没啥用,来都来了,只能迅速迎接。 “好了,下去吧。” 手下士兵离开。 八部将纷纷看向韩遂,却发现韩遂比他们还疑惑。 “将军,天子使者车马到此,恐有大事发生。” 韩遂只是点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迎接。 遂迅速召集西凉文武官员前来迎接天子使者车驾。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14章 马超来袭,大势已去矣! 直到天子使者车马抵近。 韩遂率领手下八部将及诸位文官纷纷跪拜,行跪拜天子之礼。 “镇西将军韩遂知天子使者贵驾到此,故特来迎接。” 韩遂跪拜在地,自己刷了个心眼,早在蒋干到来之前,距离此处还有两三里之时就已经在此地跪拜。 蒋干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车马抵近,西凉镇西将军出文武官员纷纷跪拜迎接。 蒋干也收敛了方才对待马超时候那副桀骜不驯的姿态,反而异常亲和。 “哈哈哈,镇西将军何故行如此大礼。” 甚至,蒋干身为天子使者亲自下马,亲自扶起韩遂,双手握紧韩遂之手,万般亲切。 好家伙,就像是来到自己家一样的姿态顿时给韩遂本人都整的一愣。 同时吩咐手下车马迅速进入韩遂领兵地带,进入城中进行会谈。 不过所有的举动,都是在城外进行。 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面对韩遂时,蒋干喜笑颜开,异常尊重,恨不得一副直接和韩遂拜把子的状态。 韩遂呢,一脸懵,完全没有搞清楚事情是咋回事,也不知道这天子使者为何摆出如此姿态对待自己。 “天子使者贵姿异常,微臣怎敢高攀,请天子使者速速上驾,我等前来引路。” “韩遂将军,不必如此拘谨。” 蒋干喜笑颜开,对待韩遂更是亲密无间,使得韩遂部下八健将纷纷站在韩遂身后不敢言语。 后面文官更是窃窃私语,私有嘀咕。 “我等此次前来,自然就是看看我们堂堂镇西将军究竟是何等尊荣啊。” “西凉之地,士兵骁勇,将军威严,今日见到了韩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啊。” 蒋干继续拍着马匹,而且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如此这般热情,弄得韩遂及其不适应,自古天子使者车驾都是居于高车之上,如皇帝亲临一般。 今日这是怎么了? 为何如此殷勤? 总觉得事情不对,但是却又不敢说什么,即便是蒋干喜笑颜开,对待自己如同老朋友一般的热情。 韩遂还是不敢有任何怠慢。 更是时刻笑脸相迎,始终如此。 “韩将军不必拘谨,我等本次前来,是为了宣读皇帝圣旨。” 与此同时,二人也顺势进入将军府内,基本的客套也算是结束了。 蒋干也迅速拿出皇帝圣旨。 “好了,韩将军,请听旨吧” 且还死在了许昌,更加不对劲。 自己本来有心思为兄弟报仇,但是整个西凉,除自己之外,仅剩孟起而已,马腾身死,他势必报仇。 若是联合自己,整个西凉的兵马可就全都报仇去了。 再一回头,西凉无人矣。 再加上曹操手下精兵强将众多,西凉军虽然骁勇,然势单力薄,实在难成大事。 曹操统领中原之地,兵强马壮,贸然应对,不过以卵击石而已。 根本干不过。 就算是干过了曹操,马超又怎么会容得自己? 自己又怎能容得马超? 正因为如此,韩遂才始终未曾出兵,犹豫不决。 可偏偏这个时候,天子使者车马却突然到此,硬是给了自己一个西凉刺史的名头,统领西凉所有兵马。 问题是,有一半西凉兵马还在马超手中,若是由自己全部节制,马超怎会同意? 事情闹得太僵,势必会引起两方人马的厮杀。 仔细思考之下,韩遂果然明白了其中缘由。 “难不成,这是离间之计?挑拨我与马超之势,使我两军相互厮杀,那曹操可坐收渔翁之利。” 却才刚刚提到此事,手下李堪便迅速起身。 “将军,请恕末将直言,西凉之地,本就将军和马腾共掌,如今马腾身死,将军统领之,自然天经地义。” “他马超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儿,怎能统领西凉?如今将军做西凉太守,名正言顺而已。” “马超若不归附于将军,皆可灭之。” 张横见李堪如此直言,自己也瞬间兴奋了起来,随声附和道:“将军,马超虽然骁勇,兵马雄壮,不过粮草皆在我们手中。” “即便他在一马当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他敢不从,就断起粮饷,马超兵马即可不攻自破。” “故此,即便马超兵强马壮,然其必自乱,不足为虑。” 却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声音。 西凉兵怒吼,武器碰撞声音以及战火弥漫的硝烟味道顿时吸引了韩遂的注意。 “报!” “禀报将军,马超率领兵马已经杀进城中了。” “什么?” 韩遂惊呼,顿时起身,向外望去,却发现城中早已经战火纷飞。 片刻,家眷也纷纷混乱不堪,急忙规避。 “可恶!马超小儿竟敢偷袭!” “此竖子如此阴险,来啊!取我兵器来!” 韩遂也是怒火中烧,欲带兵出站,却被手下八部将紧急拦下。 “将军,马超匹夫势头过剩,将军速速逃离。” “可...” 韩遂麻了,如今发生这种状况,自己已经顾不得迎战,眼看着马超兵马就要杀入府中,方才的愤怒也瞬间消失。 手下亲信八部将作为断后,韩遂来不及顾妻儿老小,迅速向东撤离。 与此同时,马超也已带兵杀入韩遂府中。 却未见韩遂身影。 故骑在马上大声怒吼:“韩遂匹夫,速速出来见我!” “马超小儿,尔等深夜偷袭,如此阴险且受你爷爷一刀!” 韩遂手下八部将将韩遂府上后方去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誓死也要拦住马超。 仅留下三人保护韩遂撤离。 梁兴,李堪,张横三人陪同韩遂入后门,迅速撤离此地。 成宜、程银、马玩、杨秋、候选等则留在此地断后。 而今马超早已怒火中烧,手持长枪势必取韩遂性命。 马岱,庞德等人紧跟其后。 八部将留此处,五人皆被斩杀。 马超突破韩遂府,来到后方荒野。 战马立于高坡之上,手下五千铁骑往来斩杀,如入无人之境。 斩杀韩遂,手下兵马如虎入羊群一般。 皆是无双之势。 悬于高坡之上,马超这才卸了心中怒火。 兴奋异常,哈哈大笑。 忽然西南方向,火光冲天而起,烟尘早已突破天空。 即便已是黑夜笼罩,却也仍然能看的十分清楚。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15章 手中无粮,十万人马不过任人宰割的牛羊罢了! 庞德紧忙上前,拍马入坡。 “将军,以末将观之,韩遂虽势穷力孤,却烧了屯粮,以引兵往羌人地带去了!” “我方粮草皆被烧毁,一点不剩。” 听闻此事,马超如受晴天霹雳一般,身子一晃,顿然掉落于马下。 急火攻心,怒意未下。 两股强烈冲击使得马超刹那晕厥。 如今更是不知所措。 庞德见状紧忙下马,这下子可是万般惊慌。 他迅速扶起马超,大声呼喊,却发现马超早已没有了回应。 “将军,将军,醒醒!” “将军,醒醒啊,来人,快来人!” 马腾与韩遂本为结拜兄弟,生前更是亲密无间。 马腾兵强马壮,韩遂粮多,主管后勤。 既能形成相互制约之势,又能够达到珠联璧合之威。 兄弟二人也早已有言在先,若是其中一方出事,另外一方应当迅速起兵,共同相助。 现如今,兄弟情谊却因为马腾身死而彻底破裂。 马超夜袭韩遂大营,虽然击败韩遂和韩遂反手烧了粮草。 以此势单力薄之态,竟然斗了个两败俱伤。 直到马超站在高坡之上,收到庞德消息的那一刻,一切才逐渐明了。 自己虽然已将韩遂匹夫击败,可他烧了粮草,自己所剩十万铁骑,躺在家中都会饿肚子。 根本出不了西凉。 就更不要说进兵中原,击破许昌。 手中没了粮食,这十万兵马不过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甚至就连追袭韩遂的能力都没有了。 可如今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直到马超反应过来,这是他在后悔不已。 本就急火攻心,如今更是懊恼。 这才导致两股怒气合而为一,直冲马超心窝。 马超坐于马上,这才一口老血喷出,吐血掉落马下。 此时庞德仍在急救,然后方五千兵马仍然在继续奋力扑杀。 混乱之中,众人早已杀的痛快,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以及鲜血喷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使得场面异常复杂。 却无人发现马超已受这般祸乱。 赤壁涯,大江边,江水波涛汹涌,滔滔不绝,水岸樵石被湍流拍打,激起千层巨浪。 顾泽凭风而立,微风抚起他的一身长衫,眼前景象也让顾泽感慨万千。 从自己来到此处开始计算,到现在已有多时,这其中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役以及坎坷让自己的心中不免惆怅。 但是同时,他心中大志也在这滔滔江水当中被全然激起。 脑海当中的澎湃让顾泽忍不住想起了一位伟人曾做过的一首诗。 这使得自己也情不自禁起来。 顺着滔滔江水,顾泽心潮澎湃。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想要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一时之间,顾泽也被这眼前的景象打动,这首诗更加印证了此刻的场景。 可却不知,身后,曹老板带着许褚已经来到了顾泽的身后。 微风将顾泽口中所念之诗递到了曹操的耳边,也让曹操的心中产生了极为澎湃之情。 自己更为震惊的是,此人文采,远比自己更胜。 不过许褚是个大老粗,丝毫不清楚这首诗到底是什么含义。 正欲叫住顾泽,却被曹操拦住,曹操的表情看上去十分严肃,但是眼神中透露的欣赏却更加呼之欲出。 顾泽所念的诗句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无尽回荡,实在是令曹操实为钦佩。 这首诗烙印在了曹操的脑海里,同时,他也从这首诗中听出了宏图壮志。 但对于自己来说,顾泽是绝对不会如此,反而这首诗反映的状态更像是自己的状态。 这其中的浩瀚胸襟、豪情壮志更令曹操深深被此诗吸引。 “好一首豪情状语,好一个浩瀚情怀,顾泽先生竟有如此雅兴,在此处吟诗。” 曹操笑了,笑的十分真实,反而令顾泽有些诧异。 顾泽回头,看向曹操,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 二人对坐于案头,许褚是个粗人,听不懂二人的相谈甚欢,更听不懂所谓的豪情壮志,故此便准备好了浊酒两坛,轻食若干便离开悬崖边前往入口住保护曹操的安全。 “先生口中诗词实在令操惊叹,难道在先生严重,江东周瑜也是鼠辈?” 曹操试探,虽然对赤壁之战的整体战局状态自己十分自信,但是他却总觉得顾泽一定还有更好的计策。 再加上西凉马超的事,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报,尚且不知那边究竟如何。 不过若当真有变,许昌恐怕马上就会八百里加急送信过来了。 今番仍然十分安静,就能说明,许昌必然安全。 顾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准备两个酒盏,为曹操斟满,微微一笑,实在无事可忧。 “江东周瑜,将才也,不过此人胸襟狭窄,虽用记自如,然不容诸葛孔明之才能人尽皆知,不成威胁。” 此话一出,曹操顿时愣了,他抬眼看向顾泽,同时仔细打量着顾泽的表情,实在是意想不到,此人竟如此自信? 虽然认识顾泽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却从来未曾见过此人慌张过。 即便是大军压境,在他心中,仍有万全之策应对,这般沉着,这般从容,实在令自己所不及也。 端起酒杯,曹操一饮而尽,心中壮志也只能对顾泽诉说,因为只有顾泽才懂。 “我欲平定江东,统一天下,天下诸侯皆在反抗,欲将孤与贼同名,然其不知我何等志向。” “唯有统一天下,方能平定九州,百姓才可不流离失所,虽历尽千辛,孤必达之。” 酒过三巡,曹操带着醉意终于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甘以及平定江东的决心。 还以为顾泽会理解自己的用意,却未曾想到,顾泽听到此言不惊反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平定江东,好好好。” “先生为何发笑?”曹操不解,难不成顾泽和自己的想法不相一致? 可看顾泽状态,他并非是不理解自己,更不可能是违背自己的原则。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16章 得先生庇佑,天下九州皆在孤手! 顾泽却说:“难不成,丞相之志仅在江东?” 此言一出,顿时吸引了曹操的注意,就冲这话,自己就能判断出来,顾泽的意思,就不仅仅只是江东而已。 “先生何意?”曹操开始有些期待,期待顾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答。 说不定还能给自己一点意见和建议。 此时,顾泽却只是淡淡一笑。 “天下浩瀚,何止千万?你我华夏子孙,却只拘泥于九州之内,岂不是对赢先生有愧?” 曹操没说话,但是眼神中却凸显出十足的光芒,眼神中的期待更加强烈,就连端着酒杯的手都停止在了半空。 “赢先生?何人?” “秦皇嬴政也。” 祖龙嬴政! 此人之心怀,何止九州? 甚至连这世界,都在他的眼中。 曹操虽表面没有说话,但是心中的异常震惊。 他震惊的不是顾泽这如同嘲讽般的回应,而是此人的胸怀远超与自己太多。 确实,在自己的心中,统一九州成为了自己的唯一目标。 但是顾泽却完全不同,他的眼神,停滞在了这天下。 什么是天下? 苍天之下,皆为王土。 曹操也终于醒悟,原本一统四海的豪情消失无踪,他感觉自己在顾泽的面前,犹如一个只有鼠目寸光的小商贩。 “那...这天下除九州之外,还有什么?” “雄州雾列,俊采星驰。九州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天下五州,为亚洲、非洲、欧洲、美洲、大洋洲!而我华夏九州,不过是期中一州里的一部分而已!” “然,我所言之地,其中各有不同,丞相之心,仅在九州之下,九州即为亚洲。” “亚洲之间,五湖四海,也不过沧海一粟、冰山一角,实在不成话下。” 顾泽说到这,自己的心里也变得澎湃起来,借着酒劲,心中的激情也在曹操的面前彻底会发。 “先生博览群书,必然对这天下之物十分熟络,能够给孤说来听听?” 曹操站起身来,显得十分恭敬,放下酒杯,走到顾泽身边,内心的期待也变得越来越强。 毕竟这天下之事,曹操眼中不过华夏九州而已,除九州之外,何等辽阔,何等复杂,在曹操的心中根本没有概念。 因此更不可能知道这这所谓的亚非欧洲到底是什么风景。 “夫大志者,不谋一时,夫大格局者,不谋一世。” “丞相之心,虽为辽阔万丈,却不知晓和世间浩瀚,此非博学所至,且需实践证明。” “请先生赐教。” “九州之外,茫茫大海,世界之联通,唯有无尽之水也,亚洲之地,内有华夏,华夏之地,内有九州。” “若丞相当真欲知天下之宏伟,且需稳定一时,先图江东,在谋九州,而后可能华夏。” 顾泽并未着急的向曹操说明世界的事情,而是先从基本的出发点作为开始,给予曹操明确的战略目标来进行多方勘测。 因为他清楚,此人生性多疑,自己唯有如此态度,才能让曹操放心。 虽然他足够信任自己,但自古以来,党争、猜疑、功高等一系列问题葬送了多少世间英雄? 而曹操听了此话,心中更是震惊,令他没想到的是,原来顾泽早已经给他定下了战略目标。 如今借酒,方才点明。 “世界之大,其中自然各不相同,民生,人种,甚至军事,皆有所异,丞相若想了解,需先图小成,在谋大统。” “我华夏九州,虽即为辽阔,也不过其中一洲而已。” 顾泽的话,可以说瞬间波动了曹操内心的开关,曹操整个人彻底激动起来,听从了整体战略之后,则变得更加澎湃。 “丞相若想成天下大事,须有包揽天下之胸襟。” “我华夏之地,丞相统领江东,训练水军,组建海上战船,一方可加强统一,另一方便可有赖于世界五洲之辽阔。” “平定江东,在图巴蜀,以分兵而击,分兵而至,如此,大业可成,天下尽归丞相之手。” 曹操听得心怀澎湃,双眼放光,就连表情都已经彻底变了,从最初的严肃,再到现在的期待。 顾泽的话,显然已经拨弄了曹操的野心。 曹操虽眉头紧皱,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强烈,双眼的光芒也更加真实。 “后可休息天下百姓,安心养病,发展经济,训练水军组建远航舰队,这天下岂不是尽归丞相之手。” “历时,还哪有什么汉贼?哪有什么篡政,不过云烟耳。” 说到这里,顾泽兴奋发笑,轻轻摆手,长衫随风飘扬。 曹操更是心潮澎湃,迅速来到顾泽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先生之言,使操茅塞顿开,今番,孤要这天下五洲!” “还望先生辅佑!” 顾泽淡然一笑,微微点头,表示一切都不在话下。 曹操震惊,同时心中期待已经顶到极点。 更是十分坚信,只要有了顾泽的辅佐,别说是这华夏九州。 在他的心中,这所谓的天下,已经不仅仅只是华夏九州的天下了。 而是世界! 与此同时,江东之地,吴会为首,吴郡之外的边境。 曹丕和司马懿的车马已经徐徐驶入江东,且逐渐朝着赤壁的方向驶过,这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任何敌人。 毕竟一切都在顾泽的排兵计划当中,他们所走的路线,基本上都是魏军所在之地,因此即为安全。 坐在马车之内的曹丕透过窗子向外看去,成千上万的部队士兵陈列至此,庄严异常。 内心也被不仅兴奋,同时又感到相当的佩服,不愧是父亲的军队。 竟然有如此威严,再看孙权周瑜之流,实在不堪入目。 敢于父亲为敌者,不过以卵击石而已。 因此,不足为据。 在司马懿的带领下,曹丕也算是一路赏花,十分惬意,虽然舟车劳顿,但自己却不觉得折磨,反而兴奋。 “殿下舟车劳顿,跋涉而来江东,是臣照顾不周。”司马懿侧目偷偷看向曹丕,反而故意怪罪齐了自己。 就在等待曹丕的宽恕。 而一切也正如其所料,曹丕丝毫没有在乎:“司马先生何故如此客气,一路走来,正是先生指定路线,方才一切平安,我还要感谢司马老师。” “若不出老臣所料,曹植公子如今也应当抵达江东,想必直驱赤壁而行,殿下应该加快速度了。”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17章 江东鼠辈而已,焉敢叫板!? 听到这话,曹丕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消失,也渐渐转为了严肃。 微微点头:“先生说的是,可不能让吾弟领先,号令前方兵马,速速前进不得有误!” “是!” ... 另一只部队,杨修也带着曹植直接赶往赤壁当中。 望着江东美景,曹植心潮澎湃,自幼便极有文采且更爱琴棋书画的曹植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 提笔便要题诗。 杨修陪居一旁,看向曹植。 “殿下如此风采,实在是令臣佩服。” “哈哈,先生过誉,植不过略写小句,此江东美景实在令人流连忘返啊。” “好,殿下可奏诗一首,交于丞相,然绝不可仅此而已。” 此言一出,曹植愣了一下,紧忙抬头,表情也满是困惑。 “如今,曹丕公子定然抵达赤壁,我想,殿下应当清楚其中缘由。” 没错,曹植当然清楚,这兄弟二人表面和气,实则明争暗斗,无非求的魏王之位矣。 可当今,若是大哥先于自己抵达赤壁,势必会引起父亲注意,真到那时,恐怕仅仅一首诗,未必能行。 “请先生赐教。” “丞相博览古今,更是天下豪杰,唯有称霸华夏大业,方位丞相之意。” “如今,赤壁之战就此展开,唯有为丞相排忧者,方为上选,殿下,臣倒是有对赤壁之战独有特点,殿下可上奏赤壁之战术,方为丞相解忧。” 曹植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心中更加激动。 “先生大才,植不及也,还望先生赐教。” 杨修却笑着摆了摆手,将自己的见解全部告诉给了曹植,直接目的就是让曹植向曹操献策,以讨曹操欢心。 以江东出发,重兵皆在周瑜之手,身为主公的孙权必然有疑,如此拥兵自重,然后必成大患。 杨修将自己的见解全部转托给了曹植,曹植听罢,微微一笑,便迅速召集前方兵马,加速前行。 ...... 赤壁。 曹军营。 曹操早已经受到了曹丕和曹植的消息,二人都是今日抵达自己的迎战,前来观赏助阵。 因此,曹操在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酒宴,为两个儿子接风。 如今,曹丕和曹植竟然共同抵达,两队车马同时进入军营当中。 二人下车,相视一笑,倒是显得十分亲和。 “想不到大哥今日竟和愚弟同至,实为天意啊。” “贤弟一路可曾安好?实在令大哥担忧。” 二人简单客套,这般兄友弟恭的景象,曹操在帐篷内看的清清楚楚,内心也十分欣慰。 进入帐篷。 曹丕见到曹操的那一刻,情绪瞬间爆发,跪拜在地上便是涕泗横流。 “今番,战事四起,赤壁之内安危不明,父亲身处惊涛骇浪之中,实在令孩儿百般担忧啊。” “孩儿居于家中,日夜想念父亲,这才马不停蹄赶往父亲身边,侍候父亲而已。” 曹丕说着,双眸的泪水便是忍不住的向外流淌。 这其中的真情实感实在让人动容。 几大谋士都看在眼中,甚至纷纷起身未曹丕说辞。 “殿下之心,为天下之孝子典范也。” 曹操听了,都在暗自感叹,自己的儿子有多孝顺,心中更是异常感动。 这般动容,果然出动了曹操的心。 可曹植却未曾如此,他跪拜在地,紧忙将杨修交给自己的计策献给了曹操。 “父亲,依孩儿之见,江东之势虽大,然内部必然不稳。” “周瑜手握重兵,势必会引起孙权猜疑,况且赤壁之战历时如此之久,东吴始终未曾动兵,而父亲之势动之再动,孙权必然心疑。” “孩儿想,当今重事,不战而胜方为上策,若是从内部瓦解东吴势力,使其君臣之间的猜疑加重,势必会产生极好的效果。” “江东氏族势必会猜疑周瑜等人,离间之计或许可行。” 曹植反其道而行之,更加吸引曹操的注意,曹操的脸上更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想不到曹植竟然还有如此想法?莫非于杨修有关? 这种事是肯定的,以自己对曹植的了解,其虽有战略指挥,有极赋文采,但是此事一定和杨修有关。 同时,曹操有看向了杨修,此人于司马懿完全不同。 自打进入帐中,此人除对自己恭敬之外,满屋之人,皆无一人可入杨修之眼。 尤其现在,这般高傲已经让自己都看得透透的了。 目色斜视,双眸更带着极其强烈的轻蔑,尤其是对待自己的谋士之时,那种感觉则是更强。 但是曹操仍然没有做任何表达,也切都在他心中有了定论。 “想不到,植儿竟有如此战略,这般聪慧过人,孤心甚慰。” 手下谋士也在私下议论,曹植心中之见,此人确实聪慧过人,不愧是丞相之子。 可却现在,司马懿突然上前,徐徐开口。 “殿下之意,确为上策,不过,在老臣看来,殿下实在太看得起江东氏族了。” “哈哈哈,可曾知晓,江东人,鼠辈而已,如今周瑜手握雄兵,江东氏族岂敢与那周瑜叫板?他们又有何等实力?” “方才,殿下也说,现在周瑜掌握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的兵马,只怕连孙权也不敢正撄其锋芒!” “为抵御丞相百万雄兵,孙权腹无良策,只得寄希望于周瑜等人。” “方今,孙权虽未江东之主,然江东兵马皆有周瑜节制,他岂敢与周瑜叫板?” “如此妄谈,虽看似可行,实则不切实际也。” 此言一出,所有的谋士都愣了,司马懿站在群臣之间,面对丞相之子,竟然敢如此猖狂。 言语更是目中无人,及其慢怠,这根本就没把曹植放在眼中的嘲讽,实在令人无可忍。 再加上此人态度及其狂妄,如此狂被之人,说话又咄咄逼人,顿时引来了其他谋士们的不满。 众谋士虽然未曾说话,但是眼神之间却在相互交流,似乎都在相互表达自己对司马懿的不满。 曹操却没有言语,反而看向了自己的这两个好儿子。 真算是各有神通,司马懿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其实根本之意,自己也能看的明白,无非是为曹丕争取机会而已。 看来,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就连曹操的心里都能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不对劲。 尤其是这个气氛,开始越来越不对劲,曹丕惊讶,曹植难堪。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虽然对司马懿极其不满,但是都在等待着曹操的反应,毕竟曹操的反应才是最重要的。 司马懿如此狂悖犯上,岂能不管? 不过曹操非但未曾怪罪,反而慢慢开口。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18章 若能入顾军师法眼,仕途何忧? “仲达之言,也不无道理。” 司马懿故作严肃,不过心中暗爽,既然丞相没有直接表明,那就意味着丞相心中一惊有了答案。 同时,他也在为自己的这次出击而暗自得意。 曹丕的表情变了,回头看向司马懿的时候,眼神当中,更是满目感激之情无法抒发。 似乎就是在朝着司马懿大喊,是司马懿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般。 司马懿更是聪明,此言到此为止,便没有再说,反而向后连退两步,表达了自己的软弱。 同时又给了两位公子和曹操足够的面子。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如今的江东,早已经是表面和谐,暗自猜疑了。 杨修耍的小聪明无法逃过曹操的法眼。 再加上,如此离间之计,早就已经是顾泽玩剩下的了。 他们只知道周瑜势大,孙权不敢造次,但是却不知道,孙权早就已经开始猜疑周瑜。 况且在此之前很久,顾泽就已经展开了一系列的布置,江东现在的一切,都在顾泽的掌握之中。 这一点,司马懿不知道,杨修更不知道。 江东氏族,早已经对周瑜十分不满。 庞统身居于谋士之间,却未曾表达任何想法。 反而只带了耳朵,一边在观望两位公子的动向,一边看向了杨修。 眼下唯有杨修最为吸引自己的注意,他眼神中的轻蔑已经无以复加。 此人生性傲慢,心高气傲,更以智慧过人而自居。 日后这必成为葬送他的坟墓。 不过以现在看来,杨修之才华确实能辅佐公子曹植。 一方面是其太尉杨彪之子之名,可谓也是世袭。 父亲官大,儿子显威,因此他便打心底里看不起这所谓的五大谋士。 这一点就别说是杨修了,就连庞统本人都是与他相同想法。 想必此次进入赤壁之前,杨修便已听闻,那蒋干之流都可被提为谋士之名。 蒋干者,匹夫也,且碌碌无为,籍籍无名,又贪生怕死,贪好钱财之辈竟然也会被提拔为谋士? 这一点本就让杨修心中不爽。 再加上现在,司马懿在几位谋士面前出言如此狂悖,更是当着曹操的面咄咄逼人使曹植公子无话可言。 身边谋士竟无一人出面反驳,杨修心中早已忍无可忍。 因此别说是司马懿了,就连处在自己身边的众位谋士,他都相当的不屑。 甚至不想与其为伍。 然公子曹植,被司马懿百般问责,身为公子老师,岂能不管? 杨修上前,既然他司马懿如此不信,那便是对自己才华的不认可。 若不站出来说点儿什么,自己倒是无关紧要,可如何向曹植交代? 自己老师谋划不利?还是说看似聪明,实则也是碌碌无为泛泛之辈? 那可不行! 方今,可成王者,唯二位公子也。 二位公子争斗,其力必在身后之臣。 且自己常年辅佐曹植,无论读书,还是生活,皆与自己形影不离。 若丞相百年之后,自己辅佐曹植为王,那便是忠臣。 更是能臣。 地位更会直接上升,今后若是曹魏一统自己身为帝师,简直前途无限啊! 不单如此,就连杨家地位都会直线上升。 今番,司马懿突然发难,自己怎会袖手旁观? “臣听闻蒋干曾去鄱阳,意在游说周瑜,却不曾想,周瑜未曾入招,使得蒋干之辈无功而返。” “丞相,臣愿再入鄱阳,游说周瑜,势必说服周瑜来降。” 此言一出,瞬间打破了整场尴尬的气氛。 众为谋士皆窃窃私语。 倒不是看不起杨修能否事成,而是明知已有前车之鉴,此人却仍要前往。 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杨修如此贪功冒进,那周瑜之流岂是他能游说的吗?” “是啊,这绝非上策,蒋干就是典型。” “江东周瑜,乃是将才,其聪慧过人,将手握十万雄兵,此方法未见成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仍在私下嘀咕。 周瑜可谓握着江东命脉,若真有反心,可自立称王。 又怎会屈膝于他人之下? 虽敌我双方实力差距悬殊,可周瑜又有诸葛孔明辅佐。 此人更是用兵如神,手下猛将如云,在家曹魏之兵不善水战。 中间各种各样的因素交杂错综。 任何一个因素,都能决定战势的胜败。 游说根本就不合情理。 杨修虽听的一清二楚,却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在他的眼中,这些谋士也不过尔尔。 皆是蝼蚁一般,见风使舵之辈,实在难成气候,更无法与自己相知媲美。 因此实在无心与他们争论。 只等自己完成任务当真游说那周瑜来降,才能狠狠打他们的脸。 再加上此乃大功一件。 丞相眼中众谋士之间唯有顾泽方能入其真眼。 也正因有了顾泽,自己始终未曾受到丞相注意和重用。 此人确实挡住自己上进之路,使自己这颗金子埋于尘埃之下,未见发光。 如今若是此事当真能成。 定能先导顾泽在丞相心中的地位。 于战略上讲,江东之势可不战而胜。 于政治上讲,这更是自己一步登天的智慧之道。 还有另外一点最为重要。 那便是司马仲达。 此人狂悖不堪,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出言不逊,对曹植公子咄咄逼人。 今番,自己主动请缨,更是为了与那司马仲达较量一番。 孰轻孰重,孰高孰低? 唯有事后见分晓了。 曹操听闻,更为大喜,双手重重拍在帅案,表情也变得越发期待。 “好!祖德之言深合孤心。” “你若当真能游说那周瑜来降,便是平定江东之大功。” “事成,则你为首功,故将封你为首席副军师。” 曹操极为坚定,双眼泛出强烈光芒。 可这句话说完却让杨修差点儿气的翻白眼儿晕昏过去。 首席…… 副军师? 平定江东,就意味着这天下已有三分之二掌握于曹操手中。 华夏九州,曹操可握七成,剩下的势单力薄之辈,对于曹操来说也不过随便吹口气就能轻易扫平。 在某种程度来讲,平定江东即为平定天下。 如此大功。 曹操竟然只给了一个首席副军师之名。 杨修愣在原地,双眼无神,顿觉大脑空白,满目茫然。 心里更是如同魔怔了一般。 在不断反响着一句话。 “难不成我今平江东都敌不过那顾泽吗?如此还威胁不了他首席军师之位。” “他何德何能!” 杨修彻底破防,自己和顾泽相比可谓输的极为彻底。 两者之间,在曹操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对于生性傲慢的杨修来说,无疑是最为沉重的打击。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19章 妙计生粮,孤得军师如得天下! 不光是他。 就连身旁谋士都为之震惊。 也正因如此,群臣也知晓了顾泽在丞相心中的地位。 众臣私下言语。 议论纷纷。 就连庞统本人都极为震惊。 江湖之上,皆知卧龙凤雏之名。 而今丞相已有其一,却仍不为所动。 心中只有了顾泽吗? “丞相对顾泽的倚重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是啊,就连统一江东这创世之功,竟无法撼动他在丞相心中的地位。” “此人实在令人羡慕啊!” “唉,别说了,顾泽先生,亦是我等所不能及也。” 别说他杨修了。 就连自年轻之时便跟随曹操南征北战的谋士,也是如此不爽。 但他们都深知顾泽之才能,此人的战略智慧也好,还是政治智慧也罢。 皆是众人所不及也。 因此心中虽为不爽,但却也是极为钦佩,更不敢在曹操面前有任何非分之言。 然而,杨修此时仍愣在原处。 久久未能平静。 “祖德?祖德?” 曹操连呼两声,这才将杨修拉回现实。 杨修紧忙答应,曹操却满是疑惑。 “莫非祖德有了退却更改之心?此人之常情也,周瑜真将才,未必能游说之。” “祖德若有反悔之意,可复言之。” 偏偏如此,杨修才不会就此罢手放弃,他偏要和顾泽一较高下。 “非也非也,丞相,臣欲前往江东之心已定,为丞相宏图霸业,臣绝不辱使命。” “好,来人!” “在!” “速速备制花锦盘缠,孤要亲送祖德。” …… 茫茫江岸,船只盘缠早已准备妥当。 曹操带领的诸位谋士和武将前往江边,杨修则是宽衣素服,尽显从容之态。 “丞相切勿再送,臣此次前去,定会不辱使命。” 杨修行李,躬腰而拜,眼神中所透露出的那股坚决更是呼之欲出。 曹操站在杨修对面,并未做过多表达。 “周瑜小儿反复无常,先生若是不成,且需速回,切勿有损性命。” 说罢,杨修再行一拜。 曹操命人端来送行酒,前来江边。 端起一杯便将另外一杯递交给了杨修。 二人对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便再次相离。 目送杨修过江前往周瑜之处。 众将和诸位谋士望着杨修远去的背影,却顿觉似曾相识。 许久之前蒋干离开之际和此场景历历在目,但是当时,蒋干失败了。 那一幕虽在众将眼中显现,但是大家都未给出足够的期待。 反而心里开始产生了悲观的念头。 周瑜之人两军对垒之际,虽不曾明确了解,但见此人上次都未曾归想。 他杨修难不成有那妙语连珠之能?竟敢亲身前往游说周瑜。 这一点其实令曹操本人都未曾想到。 刚才那一幕,也让曹操觉得似曾相识。 这才忽然想起了蒋干。 “子翼曾在襄阳之地为孤,筹得无数粮草,使我军后勤补给连绵不断,滔滔不绝。” “此乃大功一件,然孤却未见子翼身影。” “其身居何处?众卿可曾知晓?” 面对曹操疑问,众将面面相觑,却仍然不知蒋干的下落。 殊不知蒋干已接受顾泽的命令前往西凉,且满意而归。 不过想到这儿,曹操却又突然想到。 好像确实是好几天都未曾见到顾泽了。 也不知顾泽先生现在在做什么? 是在盘算大局,还是饮酒乐甚? 诸位谋士未曾说,却皆听出曹操用意。 丞相表面是问蒋干,实则却是在问顾泽先生而已。 这才几日不见,竟又有如此想念了。 使得其他谋士也不免有嫉妒之心。 但众人各项才华,皆不能与顾泽相比。 因此心中再怎么嫉妒,却也只能忍不发声。 目送自己老师离开,曹植的心里却有些黯然神伤。 杨修走,那军中岂不是仅剩自己一人? 虽是才华出众,但谋略若与大哥相比却有不及。 再没了这个军师,那在军中,自己当如何与大哥匹敌? 司马懿和曹丕虽也来亲送杨修前往江东。 曹丕表面上不舍又敬佩,实则内心暗喜,毕竟杨修不在,曹植便势单力薄。 再无人能为其出谋划策,如此,曹植便不会再是自己的对手。 看向司马懿,曹植虽然心中暗爽,可司马懿却是心不在焉。 方才,军帐之中,曹操所言令文武众将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个所谓的首席副军师不过只是个虚职而已。 什么首席副军师? 没什么太大用。 下人,安排了两位公子入住。 曹丕便迫不及待前往司马懿的帐下,却见司马懿仍是那副魂不守舍。 仍是那副心不在焉。 显然,丞相在军帐当中的言论不仅触碰到了杨修。 也已经触怒了司马懿。 触目点并不在曹操,而在顾泽。 司马懿心中顿有不爽,世子曹丕和自己的到来,丞相皆是亲自迎接。 文武众将,皆是相迎,跟随丞相共同前往。 甚至那杨修匹夫贪功冒进意欲游说周瑜之前,在过江之际都是丞相亲自目送。 可从始至终,却始终未见顾泽身影。 此人如此轻慢,难不成连世子曹丕都不放在眼中? 难不成你连丞相都不放在眼中? 这让司马懿心中极为狂躁,也更加厌烦。 他本质和曹丕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跟着顾泽决一雌雄。 世人皆知,顾泽者有天策大能。 可谓胸怀大志,腹有良策,更是用兵如神,运筹帷幄。 此人可以说全部都是正面影响。却不能从其他人耳中听到顾泽的任何不是。 就光是这一点,自己也要会他一会,看看他究竟是何等作为。 因此本次司马懿的到来就是要跟顾子决一雌雄,更要夺下他。那首席军师、天策上将的职位。 这并非是为了曹操,更不是为了曹丕。 而是为了自己。 依曹操之言,即便夺下整个江东,也不过只能是当一个首席副军师罢了。 想到这儿便让司马懿更加困惑。 “什么首席副军师?说的再好听,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谋士,与那贾诩、荀攸无异。”司马懿心中暗想。 却在此时曹丕进帐。 司马懿紧忙起身,行跪拜之礼,却被曹丕拦住。 “先生,何故如此?方才在父亲面前正是先生解救于我。” “学生更是万般的谢意。” “人不知先生为何自方才便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故特来看望。” 曹丕之言也算是说到了司马懿的心坎儿。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20章 能破顾泽毒计之人,尚未可知! 能看出来的恐怕也就只有曹丕了。 同时能够倾诉的也就只有曹丕了。 自己身为曹丕的老师,时时刻刻更要为世子着想,然丞相之意,皆在顾泽之身。 纵使自己有千般能耐,却仍然无法撼动其心中的地位。 这便让司马懿心中的嫉妒更为强烈。 也忍不住向曹丕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何况这是在自己住处,再加上对顾泽本身就带着极其强烈的不满。 这使得司马懿都忍不住发了牢骚。 “公子,顾泽乃是戴罪之人,据老陈所知,此人先前曾跟随刘备。” “更在数次战役当中屡次算计丞相,使得丞相在此人手中吃尽苦头。” “可现在,进入了曹魏阵容,竟然还能把持高位。” 此言不错,对于顾泽先前的所有作为,司马懿都持否定态度。 再加上自己所言句句事实,丞相在他的手中吃的苦头还不少吗? 另外,且先不说他曾是敌人。 其先辅刘备,又来曹魏。 如此反复之人实在是难脱大事。 鬼知道他又什么时候会转投周瑜?若是在这赤壁之战来临之际,顾泽突然倒戈。 那对丞相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今后又当如何反应? 赤壁之战,丞相可谓举全国之力与江东决一死战之策。 若败,日后再若翻身,恐也难了。 虽也有大量兵力存于中原,但士气却久久不能提升。 且此战若败,丞相能否安全返回都成问题。 如此战机瞬息万变,其中需做考虑之事更是多如天上毛雨。 可顾泽呢?什么事儿都不参与,非但不参与,反倒连过问都不过问。 就连世子亲自前来,此人都未曾迎接。 他的眼中到底还有没有主公,有没有曹贼。 “方才公子可曾看到?公子前来丞相帐下,丞相亲自迎接,却仍不见那顾泽。” “此二心之人却又如此怠慢,真搞不清楚丞相到底欣赏他何等之处。” 司马懿在意的就是这个点。 就连平定江东之事都不能和顾泽在丞相心中的地位相比。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曹丕虽听了司马懿此言,可在自己心中却从未对顾泽有过任何指责。 反而令他突然回想起了先前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司马懿却没有完全吐露,仍在继续。 “那杨修匹夫过江之际也是丞相亲自目送,仍未见半刻顾泽身影。” “军帐当中,众人商讨赤壁大策,此人仍然未来。” “把持高位却如此荒废军务,就连丞相的集会他都不来。” “再加上与我所知,此人自进入赤壁以来,整天除饮酒作乐之外,万事不备。” “如此狂傲,实在令人不可忍。” 司马懿忍不住,一股脑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这顾泽未免太过傲慢了。 此人之傲慢也在杨修之上。 杨修无谋,是个蠢材,却自比天高,总有一天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但反观顾泽,此人虽有大才,却又恃才放旷,不理军务之事,却又将一切都推给其他谋士。 实在可恨,正因如此,司马懿才正要和他比个高低。 势必要让着如此怠慢之人付出代价。 此言出。 曹丕蓦然,却想起顾泽曾在襄阳之时,蔡瑁,张允等被贫困刘琦之际。 顾则仅仅略施小计,便替刘琦解围。 其中的一切巧妙运作,直到现在在曹丕的眼中都历历在目。 此人令那刘琦金蝉脱壳,便在万军辗转之中,仍能顺利去往江夏。 又依计托付,使其掌握江夏十万水军。 更为重要的是,此人虽未亲临,然大谋已至,如此用兵,神乎其神。 你是动动嘴,就让那蔡瑁、张允等被变成了无头苍蝇。 这二人更在顾泽的戏耍当中逐渐走向了落败。 这般伟业,从古至今,极难见也。 在此之后,曹丕每次想起此事便都要进行复盘。 从中寻找破解顾泽计策的可用良机。 连续十几次复盘顾泽在襄阳之时的用计。 却发现无论自己使用什么方法,顾泽的计策都极难破解。 根本无任何可乘之机。 奈何自己多次破解,始终无功而返,最终也只能草草了事。 自己也曾因无法破解顾则所用奇计而感到心烦。 每次算计,也是曹丕有了新的感慨,更加使曹丕对顾泽无限崇拜。 因此在父亲说出所谓的副军师的那一刻,也只有自己才清楚顾泽真正的含金量。 且此人用计天衣无缝,使敌人根本无从下手。 不单如此,他还极其从容,又更加自信。 似乎日月星河,山川寰宇皆在其手中掌握。 在他的手中,兵力,战斗力等一切人和因素皆不在话下,只要有他,战局便可既定。 如此大才之人,令人倾佩不已。 曹丕想到此处,都不禁叹息。 “唉,我若能得此人辅佐,何愁大业不成啊?我能得故舍辅佐,将来必然君临天下。” 也是在这一刻,曹丕才真正展露出了他的锋芒,野心迸发。 正因如此,方才曹丕感叹之言更让司马懿听的真真切切。 司马懿自然知晓了曹丕此时心境,本来就是自己表露出了心中不满,却未曾想到竟能使得曹丕想到那般境地。 司马懿迅速跪拜,双手扶地,语气也更加坚决,其中所表露出的妒忌也已经极为明显。 “请公子放心,老臣就算是拼了性命,也势必会辅佐公子继承大统。” “老臣早晚祝公子承接大位!” 此言一出,曹丕迅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方才司马懿还在表露自己对顾泽的不满。 可自己却下意识的不断感叹,希望顾泽能辅佐自己。 且还在司马懿的面前,实在不妥。 曹丕紧忙起身,连行大礼。 “方才学生接连失言,万望先生切勿放在心上。” 司马懿听罢,紧忙起身扶起曹丕。 “公子何故如此,公子之心,老臣最为清楚,方才之事也不过乱风过耳,公子不必如此担忧。” 曹丕起身还试图安抚司马懿。 可司马懿的状态却始终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虽然解释清楚,但是司马懿心意已决。 这一次他一定要跟顾泽比个高低。 但在此之前,先搞清楚顾泽的行径。 此人每天如此清闲,却仍然能够算无遗策,计无一失? 他究竟在搞些什么? 自己势必要看上一看,更要了解一下顾泽平日作风。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21章 司马懿震怒,顾泽小儿,吾必杀之! 曹丕无奈摇头,这司马仲达乃是自己的门人,如今更是在自己的府上任职,虽有职位之差,二人却无君臣之异。 自己素来和司马懿交好,且司马懿时刻都在教授自己能够用到的一切事物,其中最为复杂也是司马懿长提之事,便是忍。 此人更是以忍着称,相处时间长久,曹丕虽不敢保证自己绝对了解司马懿,但是也能略懂一二。 他也看得出来,司马懿虽然嘴上从容,可心中,早已经死死记下了顾泽先生。 曹丕不断地在劝诫司马懿,千万不能招惹顾泽,可奈何司马懿已经无心听取曹丕的建议。 这也是曹丕无奈的原因,此人素来能忍,且胸中城府极深,方今,竟然忍无可忍,表面虽说是顾泽有大不敬之意。 可实则,也是嫉妒顾泽的地位罢了。 不过,有一句话是曹丕始终未曾说出口的,那便是,决不能招惹顾泽的原因,并不是担心伤了和气。 而是曹丕心知肚明,这司马懿怎回事顾泽的对手? 若是强行找茬,势必会以卵击石。 曹丕没有多说话。 司马懿跪在地上起身,心中之事已定,任凭劝阻自己的人是世子曹丕,那决不能就此罢休。 万般无奈之下,这个公子也只能任由司马懿胡来了,反正只要别影响到自己就行,就算是真的影响到了自己,那也有理由推开。 “既如此,先生且早些休息,丕告退了。” “公子慢走。” 送走了曹丕,司马懿原本微笑的表情瞬间变化。 专为严肃的同时,双眸中有带着及其强烈的肃杀之意。 起身,便准备前往顾泽的小院前去一探究竟。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何处惊奇,才使得丞相如此器重于他。 他要好好会会这个位比江东的男人。 便只身前往。 进入后庭小院,临来便碰到了贾诩。 贾诩更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司马懿的到来,在加上他在军帐当中的反应,虽未明说,但贾诩也能非常清楚的感觉到此人心中强烈的妒忌。 毕竟贾诩之人,最擅察言观色。 “我当是谁,原来是仲达兄来此。” 贾诩行礼,眉目之间却带着细微的笑意,显然,这个微笑时透露着隐晦的警告,不过司马懿丝毫不在意贾诩的态度,反而十分不耐烦。 “你怎么会在这?” 司马懿虽然表情平平,可语气却十分不妥,对于贾诩的藐视也在语气当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即便装作若无其事,可其中行径,也早已经被贾诩看穿。 “适才曾与先生议论文学素雅,这才离开,仲达来此,想必是有所图。” “不过,我也要好言相劝,你只管安心做世子坐上宾客即可,切勿招惹顾泽啊。” 可是此言一出,反而让司马懿的心里更加蠢蠢欲动,尤其现在,整个人都信心爆棚。 贾诩越是这幅说辞,就越点燃了司马懿的信心。 更何况,就如贾诩所言,自己一直在曹丕府上任职,对于顾泽之人,也不过只闻其名,却从未真正相见。 今番,有了这个机会,能够亲眼目睹此人真容,还能试试他学识深浅。 司马懿怎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顾泽?我倒觉得不过平平,只是名声大震,却不知此人是否有真才实学。” “此非单一缘由而已,你且思之,丞相何许人?触犯丞相,众将可以求情,尚有生机。可若触犯顾泽,神鬼难救……” 然而,司马懿根本无心听论贾诩之言,非但没有给与任何认可,反而冷笑,就站在贾诩面前,不断嘲讽。 像这样的谋士,如今也不过尔尔,纷纷倒向了顾泽之辈。 实在是令自己极为失望,此人已名不副实了。 司马懿冷笑“你也是丕公子的门人,怎么随军月余,变的如此懦弱了?” “众人皆为,文和之谋,惊天之智,用计更以毒辣着称。” “如此之人,却问顾泽之名,心生怯懦,老毒物!你怕了顾泽!” 这般嘲讽,若是换了别人,或许早已经火冒三丈了。 可贾诩听到,却只是无奈叹息,又摇了摇头,此人一心寻死,不关自己之事了。 “如此,若是尔等非要触犯,后果自负。” 仅是撂下最后一句话,贾诩便没在看司马懿,选择了离开,背影当中,尽是叹息。 穿过后门,进入小院,司马懿始终未曾进入院中,虽然贾诩之流不过如此,然此人之言,不可全听,却也不可不听。 况司马懿之辈,生性谨慎,更不敢贸然进犯反而躲在门外,透过缝隙观望院中情况。 尽在这时,院中传来一嬉笑声音。 这声音,好似是男女交谈,打情骂俏之声,更带几分沉沦之色。 尤其男人说话的声音,更是吸引了司马懿,若不出自己所料,此人应当就是顾泽。 不过这女人的声音是谁,自己可就不知道了。 “二位夫人可曾知晓这画中为何?” 顾泽一边说笑,一边提起笔来将画中边缘仔细描摹,更加增添了其中蕴含着的韵味和色彩。 司马懿身在院外,透过空隙,果然已经看清楚了其中为谁,竟然甘糜二夫人相伴。 不过还是看不见这男人的样貌。 只得俯身前凑,一点一点找角度,找机会,想办法从后面若过去。 与此同时,顾泽面对画中之物,微微一笑,此画更有言外之意,弄得甘糜二夫人掩面而笑。 画中所描绘三马同食之图。 巨大的石槽外侧站着三匹宝马,虽是看上去器宇轩昂,然形体略瘦,还带着病病殃殃。 用手中画笔轻轻描绘画边纹路,加重了对于三匹宝马四肢的描绘,也给更加加重了此马的瘦弱形象。 不谈其中内容,光是以画为本身结合,顾泽这幅图,可成妙笔,四周之景绘声绘色,画中骏马更是栩栩如生。 实在给人一种皆为真实的形象。 就连二位夫人看到此画,都觉得惊为天人。 “此画竟落的如此妙笔,栩栩生辉,实在是令奴家佩服。” “是啊,咱们公子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甘夫人说完糜夫人又是故作玩笑,如此调侃。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22章 还请先生指点,再给个破天功勋 然而顾泽只是倚靠在竹椅之上,翘着二郎腿便将画垫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既如此,二位夫人当好好看看这画中战马如何?” 甘糜二夫人曾经跟随刘备更是知晓些军队知识。 以画中骏马的形体特征以及特殊体态便能分辨出此码为西凉战马。 只不过这画中马倒显得有态无神,虽是看上去气宇轩昂,却也给人一种身危气短之意。 就连甘夫人都忍不住吐槽。 这画中三马同食,宛若相争,却仍不具备任何威胁。 甘夫人:“咦?这西凉战马好像病了,看上去好像都站不起来了。” 糜夫人也随声附和:“是啊,这匹马虚虚无无,好似影子一般。” 正当二人仍在吐槽之前,再次仔细观望此马形体。 猛然震惊。 “此马莫不是刘备的卢?”二人同时惊呼。 可才刚刚出口,却又各自掩面,下意识遮住了自己的嘴。 顾泽听到此言,嘴角微微上扬,虽表面未曾发笑,可脸上也有那么一抹不易察觉。 自己未曾言语,反观这两个女人。 不知不觉心中竟有些许感慨,时间匆匆,好似一闪而过。 眨眼的功夫,这二位夫人与自己朝夕相处,已有多时。 这其中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更让这三人都为之惬意。 在这与世隔绝的小院中,朴素生活果然会改变人啊。 就如同这二位夫人一样,她们甚至已经淡忘了刘备,莫说不称呼“夫君”,甚至都已经直呼其大名。 看来刘备对她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光是如此,顾泽就已经要忍不住了。 只是仍然未曾开口而已。 直到此刻。 站在门外的司马懿微微探头,这才真正目睹了顾泽的真容。 光是侧脸,仅仅一眼,便让司马懿彻底震惊,他甚至已完全愣在原地。 怪不得贾诩多次警告。 此人容貌这般清秀,却又带着十足庄严,举手投足都透露着极其的稳重。 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只见此刻顾泽仍坐在竹椅之上倾身作画,这般体态更是透着强烈的从容。 这种感觉就让人觉得此人非同一般。 司马懿愣了。 只是透过门缝看到的顾泽神采,就已然让自己如此震惊。 “顾泽者,真天人也。” 下意识,司马懿忍不住惊呼,就连自己这般也已彻底被顾得所散发出来的魅力震惊。 此人,根本不是一般人。 恰巧此刻,侧面传来了极重的脚步声。 甚至还打了个极为粗鲁的嗝,离得老远便开始大吼。 听闻声音,来的人正是许褚。 虎痴。 手里的几个酒坛子,边走边碰,相互碰撞也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顿时使得司马懿慌张。 紧忙离开了小门,左顾右盼。 慌忙之中也只得迅速退走。 不过今日,他倒是一睹了顾泽的真容,也清楚了为何所有人都在劝诫自己不能招惹于他。 司马懿离开,不过背影仍然被许褚察觉。 许褚以为是丞相手下谋士前来和顾泽闲谈,便没放在心上,结果进入院中,经发现两个美女正在和顾泽打情骂俏,好不快乐。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本来性格就十分莽撞的许褚也没管这么多,大脚步早就已经暴露了自己前来的声音。 “是许褚吧。” 好家伙,这下子更有意思,还没等到自己说话,顾泽就率先开口了。 且完全没有回头,就知道竟然是自己过来了,前一秒钟还在和二位夫人“洽谈”,结果下一秒顾泽就严肃起来。 不用想,都能猜出来许褚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想要抱怨嘛。 毕竟此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内心更无城府,除了想要上阵杀敌,估计也就是立功的事了。 “顾泽先生,竟然如此敏锐,想不到许褚未曾开口,先生竟然猜出是俺前来。” 与此同时,甘糜二夫人起身,也紧忙端正姿态,毕竟有外人来了,要是在和顾泽嬉戏就不太合适了。 影响也不好,何况来的还是顾泽这个傻子,如果是赵云,想必会轻声入内,还会在进来之前视线禀报。 再加上来到这里之前,许褚就已经喝了三坛子的酒,现在手里还拎着四坛子,看来心中越是有点埋怨。 主要也是想和顾泽先生喝酒吧。 顾泽看向甘糜二夫人,轻轻摆手,两位夫人便马上明白了顾泽的意思,起身离开。 同时斟上两盏热茶,端到了顾泽的桌子上。 “来吧,许褚,喝杯茶醒醒酒,早告诉过你,平时注意影响,且不可过度饮酒,以免误了大事。” 许褚沉默片刻,仍然站在顾泽身边。 “顾泽先生!” “嗯?” 顾泽抬头,看着许褚直勾勾的站在自己面前,眼神里还透着些许的委屈。 “你怎么了?” 顾泽笑道,这混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在这站着,看着还真有点可怜,堂堂七尺男儿,如今竟是这幅委屈嘴脸,实在是有点好笑。 “丞相,许褚心里委屈,不服!” “那你倒是说啊,先坐下。” 顾泽有些不耐烦了,二位夫人紧忙进屋,透过窗子观望着顾泽和许褚。 许褚坐下,将酒坛子放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像顾泽发起了牢骚。 “顾泽先生,实在偏心,那蒋干之流不过泛泛之辈,顾泽先生却给他那么多立功的机会,赵云也是,为何俺许褚没有。” “实在是先生冷落了俺,要不然,俺也绝不会让先生失望。” 许褚之言,确实有些道理,从来到赤壁之后,蒋干和赵云屡次建功,顾泽更是给了他们好多次简单且收益高的任务。 唯独自己啥也没有,这次私自出营,就是因为自己看不过眼,想要去抢赵云功劳,结果没想到自己被人家打个半死。 前往襄阳的这一次,算是许褚一生之耻了,要不是赵子龙及时赶到,恐怕自己就把命打进去了,就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委屈。 说着说着,许褚竟然忍不住,眼泪顺着眼圈打转,可能也是酒的作用,也让许褚莫名其妙伤感起来。 他也没想到人家这么厉害,毕竟除了那几个有名的武将,自己打仗还没怂过谁,没想到,差点被人家揍死,身受重伤返回,这才老实。 赵云的事倒是无所谓,毕竟人家赵云是真的厉害,他的任务自己确实是完不成,可是蒋干呢?这个反复之人竟然都能得到重用。 简直是越想越气! 顾泽一听,更是放声大笑,看他这幅为委屈样子,实在有些可怜了。 “堂堂大将军,怎么还能哭的出来。” “委屈啊!实在委屈!” “好,既然你说我偏心,那我就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说罢,便将手中那副图递交给了许褚。 这三马同槽之图,果然带着隐晦的意思。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23章 此战,问鼎中原! “给你这个,你将这幅图交给丞相,丞相必然会重伤你。” 许褚一听,紧忙擦了眼泪,那叫一个乐呵。 好家伙,变脸那叫一个快,紧忙从顾泽手中接过这幅图。 仔细看了一下上面所花的内容,心里也在佩服顾泽先生的文采,实在令人钦佩。 不过,自己不过就是一介匹夫,根本看不懂上面所画的含义。 擦了擦眼泪,许褚仔细打量了一下上面的三匹宝马,倒是开始犯了嘀咕,这玩意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又说不上来。 许褚一愣,直到片刻之后,才逐渐反应过来,这上面的内容。 三马同食,这...... “顾泽先生,这不是俺家丞相在宛城之战里死了的坐骑绝影么?”他指着那匹如同影子一般,若隐若现的宝马。 怪不得看着眼熟,这匹马自己不会看错的,必然是丞相的绝影。 不过为什么将这幅图交给丞相,丞相就会重赏啊?行不通,实在想不通。 “先生,这匹马到底意味着什么,俺不明白。” 顾泽倒是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在意这个东西。 “谁用你明白了,你只需要把这幅图就给丞相即可,剩下的事跟你无关,你只需等待领赏。” 顾泽相当从容,丝毫没有任何的迟疑,抬头看着许褚,许褚借着酒劲挠挠头,狠狠的打了一个酒嗝。 这股酒味真够呛人的。 不过,许褚的委屈也跟这酒嗝一样散尽了。 这可是自己接到的最简单的任务,什么都不用干,就送幅画就能立大功,这等好事等着自己,肯定能办。 何况许褚从来不会有任何怀疑。 他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会让丞相仅仅收到这幅画就奖赏自己,不过此事可是顾泽所说,所以绝对不会有假。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相信顾泽绝不会欺骗自己。 就这么简单。 “既然如此,多谢顾泽先生指点迷津!” 说完,许褚便跪拜在地,顿时兴奋。 这小子变脸这么快,还真让顾泽有点不适应,不过随他去吧。 顾泽笑着摆了摆手:“行了,赶快去办吧,切不可延误战机。” 许褚连忙答应:“俺这就去!” 随即,许褚离开,顾泽回头,望向许褚远去的背影,原本的微笑开始转为了严肃,不过仅在片刻之后,有迅速恢复了微笑。 不过,这次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事实上,在许褚到此之前,顾泽就已经感觉到了后面有人在偷偷观望自己,就在送走贾诩之后。 身后的那个家伙就始终都在偷偷观察自己。 进入赤壁的文官基本上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都已经算是自己学生的地位了,不会有人喜欢躲在院子外面偷窥。 因此,顾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司马懿。 就算是没有这一系列的推理,当真出现此时,顾泽也知道,必然是司马懿。 此人常年在曹丕之下任职,素来没什么太大举动,更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然而这次为何会跟随曹丕前来此处,其中一个原因势必是因为曹植,以曹植才华和谋略,恐怕单单曹丕未必可能应付。 司马懿则可以为曹丕出谋划策,做好坐内谋士,可行大事。 另外一个原因,恐怕也就只有自己了。 正所谓树大招风,何况顾泽虽未进入曹操帐中欢迎曹丕和曹植,可是军帐当中的一切情况,顾泽都了如指掌。 他更清楚两位公子的老师公然开怼的事情,更知道杨修所谓的策略。 不说他司马懿,就算是杨修,也在觊觎自己这个“天策”的位置。 不过杨修恃才放旷,却胸无大谋,实在是不成威胁。 司马懿呢? 其实对于顾泽来说,也不成威胁,此人本次前来偷窥,也不过就像是趁此机会见一见自己。 并且还想顺势了解一下自己罢了,顾泽对于一切都及其清楚,包括司马懿在自己住处的各种不妥的言论。 顾泽对于一切都了如指掌。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方才顾泽把许褚送走的时候,地面上的脚印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幅画的真实目的,也只有顾泽知晓,许褚只要把画送道曹操手中,那么一切就都心知肚明了。 此时,二位夫人见许褚离开,迅速出来坐到顾泽的身边,关切的询问顾泽的状况。 “方才这是怎么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哭了。” “就是就是,好不丢脸。” 顾泽这下子彻底忍不住了,尤其是这两位夫人的吐槽,已经戳中了顾泽的笑点。 确实有点丢脸,不过他能帮助是自己成就大事。 “没什么,只是不满我对他的期望,怕我冷落了他。” 二位夫人一听,更是掩面而笑,这个大老粗的心思竟然也是细腻的时候吗? 这个确实超出了她们二人的想象。 “没想到,许褚还有这个心思。” 却在此时,就在这两个女人的笑谈之际,他们却发现顾泽的眼神变得极为得意,同时,也察觉到了存在于顾泽表面上的那一抹笑容。 “在想什么?”甘夫人疑惑询问。 而顾泽只是摆了摆手,可是心里却又数了。 “司马懿,你老老实实呆在京师,多好!既然想要跟我开战,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中军大帐之中,居坐于帅案之后,心中不免产生些许忧虑,从战事开始,直到现在已有多时。 然一切事物皆在备虑之中,却仍觉得有所不足。 许昌未出任何动荡,荀攸也在第一时间返回赤壁,五大谋士纷纷聚齐,来到曹操中军大帐之中,商议当下情形。 眼下所虑之事众多,若是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暴露弱点,江东之兵马水军一鼓作气形成全面反攻,反而会让曹操极为难堪。 故此一定要做足万全准备。 “赤壁对垒,已有多日,江东鼠辈屡屡备战却始终未曾发兵,我铁索连舟之战船工程尚未结束,我大军在此地坚守,实在难熬。”曹操皱眉,环顾诸位谋士说道。 “赤壁鏖兵,两军对峙,所虑者有叁:粮草,兵员以及后勤。” “此叁皆在诸君规划之下,不知现在如何?” 曹操这一次小型会议,基本就是想让手下谋士做一个近期汇总。 而后再做下一步决定。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24章 马超若攻许昌,八十万大军将自溃! 荀攸,贾诩,程昱,刘晔,陈群等人已纷纷做足准备。 首当便是陈群,他紧忙上前拱手做礼:“丞相,我受丞相命令统调兵员。” “现今兵人足够,丞相百万大军枕戈待旦,对江东已形成了全面碾压之势。” “现金多以吴会之地居留,是沿江近岸以皆被我军掌控。” “大军虽已碾压,只是苦于长江天险横陈,将士多有用心,只恐难以飞渡。” 曹操听罢微微点头,眼神似有深意,却未曾言语。 他心中知晓,眼下情形只能依赖于庞统的铁索连环计策。 铁索连舟,如履平地,可使不善水战的将士不受江面影响。 可也却因如此的众人才暗自堪忧。 以丞相之意,打造这连环铁索者便是荆州士族。 荆州之地本就心有反意,如今却屡遭压迫,更是迫使其打造着连环铁索。 众位谋士总觉得不大靠谱。 “虽如此,却又险之难平。” “若是依托荆州士族打造连环铁索,恐怕有变。” “如若万一我八十三万将士性命休矣。” 几位谋士皆在私下议论纷纷,曹操却听的一清二楚。 只是听到这话,曹操非但没有任何的担心,反而大笑。 “诸位何故担忧如此?故有陈琳屯于襄阳,且每三日向孤报备荆州情况。” “此人皆是荆州士族,怎会有变?” “何况这也是顾泽先生的主意,既然顾泽先生认为无忧,孤有何悠哉!” 众位谋士都极为清楚,顾泽在曹操心中的地位也不是他们能比得了的。 就哪怕现在顾泽让曹操亲自上场,恐怕曹操都不会有片刻迟疑。 也正因此,才让众人心悬。 如今战事四起,顾泽非但未做任何准备,反而自信异常,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且此人每天除了饮酒乐甚,游山玩水之外,好像基本就不干什么了。 可他们也不敢妄议。 毕竟他们虽心有不服,人众人都极为知晓,顾泽的智略独一档。 此人算无遗策,实在令人极为敬佩。 因此他们更不敢随意评论。 刘晔也继续向前,进行报备。 “丞相,顾泽从荆州搬来的这些粮草能解燃眉之急。” “此粮草可说稳固我们赤壁大军的前方,若有粮草在,我大军绝无忧虑。” 曹操点头微笑,这个正是自己想要听到的。 只要粮草的问题不出任何情况,那自己就可以长期消耗下去。 “可是,此粮草虽可以支应到我大军北方的粮草抵达赤壁,却有一点极为薄弱。” “什么?”曹操问道。 “那便是后方绝不能起火。” 没错,刘晔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尤其是这个所谓的后方。 若是后方起火,曹兵便是被彻底断了后路,历时就是军队大乱,士气不稳之时便是自己防备薄弱之日。 也更是自己兵败之日。 而这个后方,就是最重要的一环。 曹操听此,笑容开始逐渐消失,表现出来的更是满目愁容,皱眉忧虑。 刘晔之言不无道理。 而这个所谓的后方正是许昌。 马腾之死本就让他心悬一线,这也正好给了马超发动兵马进行全面进攻中原的机会,倘若马超借此机会发动十万铁骑全面冲杀,又有何人能当之? 万一许昌被攻克,对于曹操来说,这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八十三万大军就相当于无家可归了。 自己许久之前便已因此而焦虑不堪,甚至直截了当的寻找过顾泽。 可顾泽却从未放在心上,反而极其从容。 “顾泽先生所言,他已安排妥当……” 可当下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却不像刚才那样从容,突然之间总觉得自己这次可是压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 若是真的输了,可就万劫不复了,最好的结果也是自己不会命丧江东。 就算当真逃回中原,如此巨大的损失也会让他极难恢复。 本就生性多疑的他谈到此处也瞬间不淡定了,要是这么搞,恐怕真的容易被搞死了呀。 荀攸、程昱也都纷纷向前。 尤其荀攸,他已看出曹操心中焦虑,故此特意上前:“丞相,孙权十万兵马从东线进攻合肥,进犯许昌之时,也是顾泽军师巧妙化解,还成功斩杀了太史慈,我军因此大获全胜。” 可程昱想法却和他完全不同。 “公达此言差矣,明公自当深知,可想曾在合肥之战中,张辽可动用八百熊虎军,以性命当之,才有如今之胜利。” “然西凉方面个个骁勇能敌,马腾之子更有锦马超之美誉,此人更是勇猛无敌,甚至不差吕布,面对如此西凉大军,顾泽难道要不费一兵一卒平之?” 此事明显极不合理,那可是二十万的西凉铁骑呀。 九州之内,西凉铁骑,江东水军可都是号称无敌的存在。 陆地之上属西凉,水路之上属江东。 随随便便拎出一个,可都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对付得了。 况且,此一时彼一时,合肥之战时,曹兵当时虽势单力薄,可大军却也相距不远。 若当真有所败状,日后也定能迅速扫平叛敌,从而达成最后胜利。 但这次和之前完全不同。 首先面对的敌人,可以被称之为陆地最强,其次,曹军八十三万大军全部抵达江东,背后实在是疲弱不堪。 当初马腾身死之时,荀攸便已感觉到了极为强烈的危险。 紧急返回,在许昌做下全面部署,封锁消息,封锁城池,安定百姓,同时又稳住了马腾家眷老小。 这才算是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适才消息淡化,再加上许昌仍有荀彧镇守,这才安心赶回赤壁。 然而这所谓的危险确实是实质性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当时,倘若马超与韩遂两军强强联合,许昌任凭以神仙之手都极难脱离危险。 因此诸位谋士的忧虑曹操并没有忽略,反而是这也是自己的忧虑。 “丞相,西凉大军实为眼中钉,肉中刺,此为心腹大患,若是不除孔,我等扫平江东之战,难矣。” “不错,荀攸之言,所谓极是,若是西凉大军压境攻我许昌,八十三万大军无所依靠,便会不攻自溃呀!”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25章 风起赤壁,火烧三军! “丞相,以我之言,顾泽先生敢如此用语,定是已成竹在胸,请丞相不必担忧。” “不错,荀攸先生曾返回许昌,在许昌待了数日,西凉那边仍没有动静,此更能证明马超未能出战。” 诸位谋士可谓是各有所言,固执己见。 有的则是相信顾泽的一切计策,有的明显处于全面的忧虑状态。 即便是结合事实所言,其中也确实掺杂着极多的不稳定因素。 而曹操的心中也非常清楚,任何一个不稳定因素都会给自己的后方带来不可逆转的败势。 这个最大的败势就是方才刘晔所言之后方,后方出事,八十三万大军岂能得胜而归? 若是前方周瑜所率江东水军反攻,后方马超又进兵中原,到头来曹操又当如何抉择? 其腹背受敌,难成公事,欲进不可行,欲退却无路。 实为难堪啊! 如今曹军就像是被拴在了绳上的蚂蚱,这个所谓的铁索就成了那股绳子。 且先不说将士们能否适应这铁索连舟的颠簸感,若是江东和那西凉共同进兵。 曹操被夹在中间,腹背受敌,两头受难,那可就更为难看了。 本场会议,在座的所有人都绷紧了弦,也清楚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何等窘境。 八十三万大军看上去威武雄壮,可其背后却潜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不可逆转的危机。 一切抉择也都握在这曹操的手上,稍有不慎,这八十三万大军便会化为草灰。 这泼天的压力突然降临,顿时让曹操感觉喘不过气。 许褚陪同在曹操身边,也时刻寻找将手中这幅画递交给曹操的机会。 可问题是他们之间的军事商谈未曾结束。 无奈之下也值得继续陪同。 可眼下,一直讨论也不是个办法。 曹操只得离开,退出军帐,回到自己的私账当中。 顿时心中烦闷,忧虑重重,彼时彼刻,他犹豫不决,更不知这83万大军当何去何从。 返回私帐,曹操仍未见笑脸,满目愁容,更令许褚担忧。 他始终陪同于曹操身后,未曾离开,更一直寻找机会将这手中三马同食之画陷于曹操。 可问题就在于,曹老板现在心情似乎不爽。 心中多有担忧,若是此时将话献给曹丞相,搞不好他容易惹怒了曹老板。 万一揍他一顿,那自己可更悲催。 实在犯不上了。 许褚侍奉左右,下人端来浊酒,他便侍奉其中把盏相陪。 曹操端起酒杯,未饮,便又放下。 更在此刻哀声长叹。 “许褚?” “末将在!” 许褚一愣,怎么突然叫上了自己,还是说他已察觉自己的心事? 按理来说曹丞相确实有这个智商。 可是许褚哪敢揣测,只得迅速回应。 “如有何事?往常,你可不会如此侍奉于孤。” 面对曹丞相的询问,许褚愣是没敢回答,万一真把这幅画献给丞相,再惹怒了他。 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可经常挨打。 还是不要再招惹这些是非了。 “我见丞相繁心忧叹,实在不忍,且陪丞相借酒消愁见罢。” 曹操撇嘴,眼神泛起些许质疑而又消失。 并未多言。 现在此时外面士兵紧忙上前禀报。 “秉丞相,司马懿求见。” 曹操一愣,他怎么来了?莫非是有什么事儿吗? 此人方才在军帐之中多次触怒曹植,屡次出言不逊,有逼得杨修亲身前往江东游说周瑜。 可谓做的够绝,曹操不是傻子,看此人看的明明白白。 此鹰视狼顾,绝非一般之人,且独侍候世子曹丕,实在有些可疑呀! 不过以曹丕状态,对此人却又满怀依赖,当今只得先静观其变,看看那司马懿究竟是何等态度。 “让他进来吧。” 曹操并未多说,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坐在那边更故作严肃,许褚见状紧忙退于曹操身侧,方才自己前去顾泽先生小院,速察觉一可疑身影离开。 如今司马懿进帐,反倒觉得方才那可疑身影与此人极其吻合。 莫不是此人先见顾泽? 而后又见丞相究竟是何用意? “参拜丞相。” 司马懿俯身跪拜,眼神中便透出了那极深城府,虽是参拜,却丝毫未带任何崇拜之意,反倒更是满目疑惑,好似有话要说。 “而不去辅佐世子,于孤帐下所谓何事?” 曹操显然也没有给他过多脸色,反而在用自己的气势始终压着司马懿。 司马懿跪拜起身。 丝毫没有片刻迟疑,便开门见山向曹操汇报了自己内心的所有疑惑。 “臣本次前来,是有一事要禀报丞相。” “丞相,庞统与那顾泽联合欺主,当究其罪。” 此言一出反倒令曹操极为质疑,好啊,又来了一个质疑顾泽先生的。 这一个接着一个到令自己现在十分烦闷,方才在大帐之中便有一二谋士提出种种质疑。 现在,就连这个侍奉世子的老臣都跑过来告状了。 曹操脸上顿露不悦之色,但闻听此人的言语也终究要问起缘由。 “既如此,尔等可尽言,庞统和顾泽何罪之有啊?” 司马懿起身,再次拱手做礼。 “铁索连舟,可谓如履平地,虽然平稳,然对方欲用火攻,实为难以回避呀!” “此等计策皆由庞统与陈泽联合起之,若是异火连环,便会引得我八十三万大军全军丧于大江之下。” “难以回避,只怕其中有诈,还望主公三思啊。” 果然是来打小报告的,可曹操怎会未曾想过此事? 早在大战之前,他便以察觉风向。 故此听司马懿所言,也不过乱风过耳,实在难以令曹操心疑。 非但如此,曹操反而大笑。 “哈哈哈哈,仲达实为多虑。” “岂不知再过两三月铁索打造完备之时,接连成功已是隆冬之际。” “可曾知晓隆冬之初引来之风,唯有西北风儿。” “何来东风南风啊?” 曹操完全没有在意司马懿所提出来的疑惑。 更没有打算要听从他的意见。 在自己的心中此人极为刻薄,且语出不敬,一旦纠理便咄咄逼人,实在小人心肠。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26章 离间计尔,一计可破之! 方尽此人献策,自己怎会听真呢?因此曹操也在第一时间给予了他极为明确的反驳。 “隆冬之初,我便在西北,江东大军虽连吴会,然起兵之时便以东南进出。” “彼时仅有西北之风,我在西北,他们放火烧的便是自己。” “仲达实在不必忧虑。” 话说到这儿,司马懿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如此言语就意味着丞相对于顾泽之人早已深信不疑。 方才军帐之中迎接二位公子进帐之时,曹操的态度便已明确表明。 就连司马懿自己都觉得此番做法有些多此一举,看来谁都无法撼动顾则在曹操心中的地位。 “可是丞相……”但他怎会轻易放弃?稍有进献忠言之机会,他更不可能就此罢休。 却未想到未曾自己开口言语,曹操竟再次打断了自己。 “多虑多虑,若是小春之时,起此风向,我便早就防备了。” “方金实在不必担忧,若他东吴周瑜尚且有些头脑更自知,此时最不宜引火攻。” “否则便是引火烧身,自取灭亡尔!” 好家伙,这是一点儿都不给司马懿开口的机会呀。 “因此仲达之言,实在无论。” 曹操再次放生大笑,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当然更加相信顾泽。 只要是顾泽所提之计策,自己甚至可以不做考量,便毫无理由,毫无条件的采纳。 因此司马懿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放屁。 更不会仅仅因为他三言两语片面说辞,就直接采纳他司马懿的意见。 然而,司马懿未出许昌之时,便早已对庞统有了猜疑之心。 方才更确定顾泽之真容,此人气宇非凡,胸中富有大智,庞统那般雕虫小技,又怎会瞒得过顾泽? 偏偏如此,这才是最令自己有所疑心的地方。 若是自己判断正确,那便意味着这所谓铁索连舟之计策早已被顾泽察觉。 可明知有此计策,且此计其中危害巨大,顾泽非但没有阻拦,一没上报,二未反制,反而命荆州士族夙夜建造连舟铁索。 其中缘由只有唯一。 那边是庞统和顾泽里应外合,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坑陷曹军。 使得曹操八十三万大军不攻自破。 如此简单之破绽,就这么暴露在了曹操面前。 可曹操呢?非但不理睬他,反而自作聪明,自以为西北之风无伤他尔。 这根本就十分荒唐。 以丞相之聪慧,怎会看不透这其中之论? 可偏偏丞相自作聪明,反而过分相信顾泽,长此以往必有大败呀! 司马懿站在那边就像是木头一样,曹操把天都聊死了,自己都不知道应当如何回应。 许褚傻不愣登站在曹操身侧,怒目圆睁,瞪着自己。 虽不清楚是何原由,但司马懿深知此等虎痴智商不高,若当真控制不住脾气,在曹操面前一刀把自己砍了。 那自己可真就背到家了。 许褚观望司马懿,仍在回忆顾泽先生小院后身的那个陌生背影。 且在看司马懿,此人与那背影极相吻合。 再加此人所提之谬论,许褚也不是傻子,便能判断出方才自己见到司马懿之时,此人绝非适合顾泽先生详谈。 否则更不会在此时出现在曹丞相帐下,出言反驳顾泽之策。 那就意味着此人定是以顾泽为敌,如今在丞相面前进献谗言。 意图挑拨离间,故此怒视司马懿。 话说如此,司马懿已然无可奈何,即便心中再有百般不爽,也值得强忍于此。 他只知晓丞相深信顾泽而不疑,却未曾想丞相以信此人到如此地步。 岂不是断送着八十三万大军之后生。 “唉,如此,臣且告退。” 万般无奈,司马懿只得撤出,返回私账,可心中早已极为不爽。 曹操也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可随时离开,丝毫未把自己所言放在心头,更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这存在感弱的,真是令司马懿心中更加不爽。 离开营帐不远,他便唉声长叹。 “如此不听人言,我等不知死于何地矣。” 司马懿边走边看,更是自言自语,将自己对丞相的不满全盘托出。 却不知曹操在帐内却听得一清二楚。 顿时变了脸色。 就连身旁的许褚都听的真真的。 曹操紧皱眉,心中不喜,面上更露不悦之色。 心中暗想:“此人竟于孤背后放出如此不利军心之言,实为可恨。” 许褚听的真切,加上近期常常挨打,心里一股子接着一股子的怨气,没地方发泄。 结果听到司马懿这般状态,心里的不爽就快要爆发了。 可转头看一下曹丞相,仍然如此从容端坐,虽脸上不悦,许褚却无法判断究竟为何。 故此只能一忍再忍。 任由他司马懿就此离开,自己仍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可偏在此时,自己的难事儿又来了。 三马同食之画,更难交出,丞相心中不爽,脸上不悦,如此不合时宜,这该如何是好? 万般无奈,司马懿也值得先回到世子曹丕的大帐之中。 正发现世子曹丕手持书简,正细细研读,其中内容更令其百思不得解。 故此曹丕目光神色皆极为认真,丝毫未曾察觉司马懿来到自己帐中。 直到司马懿咳嗽一声便跪下伏拜,曹丕这才缓过神儿来。 “公子,微臣不请自来了。” 曹丕见状,紧忙上前:“老师切勿怪罪,方才是学生读书过于认真仔细,这才忽略了恩施。” 司马懿并未在意,他哪里还有心思管曹丕的事情? 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顾泽的底细,方才就在丞相的私帐当中,自己百般进献,极力劝阻,可丞相仍然死不听从。 可谓不听人言,若持续如此,恐怕这曹操八十三万大军性命危矣。 他起身,曹丕便邀请他坐在身侧,可司马懿方才刚刚坐下,眉目便忧叹万分。 实在郁闷至极呀! 曹丕见状,固然担忧,放下手中书简,转头关切询问。 “恩师何故这般忧虑?若有何事但讲无妨。” 司马懿仅仅摆手,坐在那边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 这便使得曹丕更加好奇。 究竟是从何处碰壁,方才使得这司马仲达都面露如此担忧?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27章 即便没有顾泽,本公子亦可纵横捭阖! “公子,老臣之事无关紧要,请公子放宽心吧。” 可司马懿也不过欲擒故纵,他知晓曹丕性格,自己越是这么说,曹丕就会越加在意。 “先生,这是哪里话,先生虽在我手下任职,然事出之礼,用兵之道皆为先生传授。” “我心中早已将先生拜为恩师,房间恩师如此忧虑,我这学生岂能不问?” 司马懿微微叹气,仍然是故作担忧。 这才缓缓开口。 “方才我与丞相帐中进献忠言,那铁索连舟之际,江东若以火攻,恐我曹军八十三万大军性命危。” “可丞相丝毫不听,却仍相信那顾泽,那顾泽究竟何许人也?” “我欲探他底细,却不知从何下手啊。” 下人端来热茶,递放到司马懿的身边,司马懿端起酒杯却又放下。 满目忧虑更让曹丕震惊,可方晋司马懿有如此想法。却更让曹丕顾虑。 彼时顾虑重重,自然有所原因。 “先生未曾与顾泽交手,且不知顾泽谋略。” “我曾多次复盘,更有幸查阅过此人用兵或用计。” “顾泽智谋过人且心狠手辣,弄计之时,屡用奇招,皆是常人所不能及也。” “我恐方金顾泽若是知晓先生探查其底细,恐让其知晓,只怕反受其害呀。” 曹丕轻抚胡须,心里更顾虑万分,他知晓司马懿时刻都以此人为对手。 无非是为分个高低,或是否为曹操八十三万大军性命,或是曹操此战之胜败,恐于司马懿心中接受无关紧要。 眼下,唯有颠覆固执与曹操心中之地位,方为司马懿上等。 换句话说,别的事儿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无非就是想把顾泽拉下马而已。 可是面对的却是顾泽,这谈何容易。 然而即便曹丕百般劝阻,司马懿却仍是有恃无恐。 他见曹丕这般姿态,更是俯身狂笑。 “哈哈,公子过虑,他不过是个首席军师而已,归根结底却仍是丞相手下。” 显然司马懿早已算到了这一层,因此在曹丕毫不隐瞒展现自身顾虑之时。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安抚曹丕之心。 以免曹丕生位或是有所顾虑,从而影响自己接下来的复盘。 “若是丞相百年,公子仍为魏王,早晚要接班丞相,他若想要长久,您仍是他的主子,他能奈何?” 此言一出,曹丕更是双眼放光,听到司马懿这般谈论,马上便来了兴致。 显然司马懿已经非常清楚的抓住了曹丕心中的着重点。 眼下其弟曹植更深得曹操喜爱,此人不但有文采,且腹怀壮志雄心,身边有杨修辅助,且还带一些谋略。 换个角度来说,曹植已经属于半个天花板了。 以曹丕之状态,且无法与其弟曹植匹敌。 偏偏此刻,司马懿提及丞相百年之后,世子曹丕将继承其位,继为新王之语。 反倒彻底勾起了曹丕的心魂。 一听说要继承丞相大统,曹丕哪里还管的顾虑不顾虑。 哪里还在乎顾泽是何许人也? 一切尽在司马懿安排,司马懿早已知晓提及此言自然会使曹丕兴奋。 甚至全然不顾及接下来将会发生的针对顾泽的排查,便在此时特意提出。 “公子且先试想,此人若真有如此谋略,十分一般人所能企及。” “若丞相百年,此人当真愿辅佐魏王,那公子何愁大事不成呢?” 曹丕双眼放光,紧忙起身,丢下手中书简,迅速来到司马懿面前,跪坐于司马懿对面。 “不错,先生所言甚是,先生智慧实在曹丕不能企及,我却未曾想到这一点。” 曹丕兴奋搓着双手直拍大腿,心中那一股激动劲儿溢于言表,司马懿这话正好说到了他心坎儿上。 可偏在此时司马懿却又故作严肃。 然而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这位新主子极易把控,日后自己也定然有所成就。 “确实如此,可公子若想成就大事,且需有所一计!” “何计?请先生细细讲来。” 曹丕快要失去了理智,满脑子想的都是继承大统,并且还能有司马懿,顾泽等人辅佐的事儿。 由此二人辅助自己,且先不说自身未来能否成就大同。 即便其弟曹植上位,有这二人居于身边,曹植的魏王之位也做不长啊。 因此当下情况应当迅速稳住司马懿和顾泽。 这事儿他是能想清楚。 稳住司马懿倒是容易,毕竟此人本来就是在自己手下任职,现今更是自己的军师,老师。 因此不必顾虑,更不用惊慌。 可顾泽岂是任何手腕能轻易撼动的?此人心狠手辣,用计险恶却又足智多谋,好谋多断。 哪是什么军师做派?此人身上明显有一副王者之气,且自己心中诚服,岂能与顾泽相比? 曹丕就算再失去理智,这点他还是清楚,更不敢轻易触犯,以卵击石。 他甚至顾泽这等人,只能顺争而不可逆取也。 眼下也正苦于无法招揽顾泽为自己谋事。,偏偏司马懿却有了把握。 而他原以为司马懿能给自己足够的支持,来,想办法将顾泽招揽于手下。 却未曾想司马懿的十足把握,偏偏用错了地方。 “公子,只要能扳倒顾泽,活着找到他的把柄,大事可成矣。” “下一步便是逼他退出首席军师,而我便能顺理成章智压群雄,担当此任。” 此言一出,曹丕的心中质疑再起。 果然司马懿仍然是想要扳倒顾泽。 但换言一想,若顾泽当真能被司马懿扳倒,那便意味着司马懿智谋且在顾泽之上。 即便没有了顾泽,但有司马懿支持,自己仍然能横扫千军,立于朝堂之上,雄踞天下之间。 也不算坏事儿。 曹丕的大脑光速运转,仅在片刻之间便迅速阐明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切皆由司马懿所致,此人输了,自己仍有机会拉拢顾泽。 此人若是赢了,那皆由他辅佐自己,自己便更上一层楼。 这么一想简直百利而无一害呀! 司马懿更是心知肚明,方金丞相的智囊团队虽人数众多,多足智多谋。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28章 顾泽:逼我出曹营!?那就打! 然荀攸,贾诩,程昱等人皆以年迈,为自己尚且年轻。 即便这等谋士再有经天纬地之才,扭转乾坤之能,也没有人能耗得过自己。 况且自己早已辅佐世子曹丕多年,朝中立足更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地位有了,智谋也有了,那大事便可成了。 在新生代中,以无人是自己的对手。 且弄权于朝野,扶王于朝堂,皆由自己一人当之。 那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司马懿有十足的把握,眼下仅需一件事照常办完,大事可定。 此事,便是扳倒顾泽。 顾泽身为眼中钉,肉中刺,更是阻拦自己前进的绊脚石,方巾只有将他拉下马,自己才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且一旦事情败露,自己再坏不坏,也是世子手下任职,世子立于前,自己便无人敢惹。 他顾泽即便想要复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地位,怎敢与世子曹丕相抗衡? 对于司马懿来说,这也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二人都各怀心思,皆有所欲。 而曹丕一听到要接班曹老板,更是双眼放光。 此时试探性的抬起头来看向司马懿。 “既如此,先生有何良策?” 最终还是选择听从司马懿之言,来对顾泽进行私下调查。 “世子且放宽心,此事臣已早有准备。待到事定之时,一切即可成。” 司马懿坐于曹丕对面,二人相识皆以了解对方心之所想。 片刻之后,二人相视一笑,似有成竹在胸之意。 “好,若当真如此,先生可速办之。” 私帐当中,二人相谈甚欢,最终我定下结论。 一切行动皆针对顾泽而起。 司马懿则为新生代之最强而选择与顾泽一斗。 曹丕则是为了继承丞相百年之后的新王之位。 然而,二人皆不知此时他们在帐内的谈论早已被顾泽的眼线勘察的一清二楚。 当司马懿在背后偷偷了解自己,调查自己的那一刻,顾泽便早已做好了准备,对司马懿进行了反侦察。 司马懿自视聪明,内心愚钝,完全未曾察觉危险早已近在眼前。 这一切不过也只是固执,出于对自身保护而做出的最基本的策略。 却仅是这一小个策略,便察觉着司马懿之野心。 院中,顾泽坐于蒲团之上,闲茶淡菜倒也落得清闲。 想必司马懿之消息也当速速回报了。 才刚有此想法,外面一只飞鸟悬于头顶,发出惊叫之声,故则微微抬头,此鸟脚下绑着线条。 线条上则捆绑着一封书信,飞鸟落在顾泽肩上,顾泽伸手拿下线条,拆下书信。 这其中便是司马懿和曹丕在帐中议论,意图在后方调查自己的一切密室。 看来是眼线寄送而来。 仔细浏览了上面的内容,顾泽脸上顿略不悦之色,面露杀机,双眸更是泛起杀光。 看来一切皆予自己料想毫无二致,司马懿这般蠢货竟然也敢将刀尖指向自己。 此人表面是为了曹操八十三万大军,实则无非是自己的功名利禄而已。 如此这般针对自己,顾泽又怎会忍受? “司马懿不知进退,曹丕诡诈阴毒,如此二人竟敢这般排斥于我。”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逼出曹营。” 顾泽自言自语,手中书信也已被他捏碎,如此这般排挤自己,也令顾泽难以忍受。 自打进入这战国时代,他从未功名利禄而卑躬屈膝,更不会富贵显赫谄权弄计。 他本就无意于这功名利禄。 且最初之时他出山辅佐曹操。 也不过是为报刘备背刺他的仇恨,更是为保荆州士族对他的迫害之仇而已。 可却现在,司马懿,曹丕等奸诈小人却要屡次触犯自己,又非要与自己竞个高低。 甚至不惜使用如此阴毒狠辣之计策,也要想方设法将自己拉下马来。 其无非为自己功名利禄而已,却要让自己做他们的垫脚石。 顾泽越想,心中的杀意越重。 可仅片刻之间他便迅速冷静了下来,恢复以往状态的同时,他闭上了眼睛。 将手中那一被捏碎的纸渣烧掉,仔细回想如今的自己已不在乎什么三分归一之野心。 此时的他已经拥有了更为远大的志向。 秦统天下汉登基可方巾,汉朝气数已尽,天下割据,群雄并起,如今也一分为三。 于群雄逐鹿之中,赤壁鏖战之际,他更当小心谨慎,不但要防着敌人,甚至还要防着自己人。 可这一切对于顾泽来说也不过沧海一粟,尘埃一粒而已。 他的真正目标可不仅只是华夏,但是要以华夏为基础,至少也不能让百姓所受战乱之苦。 更不能让着华夏混乱不堪。 百姓民不聊生,天下群雄并争,使得这片土地发生了无数惨剧。 不知为何,近来于睡梦当中,顾着也总能梦见天中古龙,呈现于云琼之中,屹立于周天之上。 好似俯瞰人间,似有王者静态。 这其中必有缘由,在某种情况下更是隐喻。 好似上天生自己以托付大事乎? 顾泽先是迟疑,而后缓缓睁眼眺望周天,心中壮志更为难平。 如今的他早已经不再只为一统天下,他要做的是名震五洲。 而这五洲可不单单是华夏而已。 几日前曾与丞相对引之时,他便已提到祖龙风骨,一统天下之雄才壮志。 至那时他也曾仔细观察过曹操。 好似只有曹丞相一人能懂自己的野心,更有曹丞相一人能如此信任自己。 当今天下之际,能成此事者唯有这篡汉之臣,曹孟德是也。 剩下两个接不足为惧。 刘备者看似仁德,实则懦弱,且极具私心,手下能者不多,然而把权者唯有自己亲近。 除此之外,其他人难尽其身,更是有大才者无法在其身边大显神通。 身边人才难以人尽其用,此人鼠目寸光矣,早晚必擒之。 江东士族皆是鼠辈,有一个算一个。 孙权者,阴晴不定,好谋无断,胸中无大略怀中不能容大才,实为鼠目寸光之典范。 其父孙坚曾与诸侯联讨董卓之时,就私藏开国玉玺。 其兄孙策,所以被称为江东霸王,然而却自命不凡,不容神物,不值一提。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29章 绝刘备,以报当世之仇! 周瑜更坚嫉妒之心,多次欲杀诸葛孔明,实在心胸狭窄。 就这一群家伙聚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一个能打的。 连吴抗曹,当下万分紧急之机,曹操已亲领八十三万大军亲临江东,虎视六郡,孙刘两家却各怀鬼胎。 实在难成大事。 此等人实在难以让自己托付啊。 想到这里就连顾泽都不禁感慨,这天下时光转瞬即逝,胸无大志,腹无大才,非丈夫也。 “既有我在,华夏当不重蹈五胡乱华之惨剧,我又岂能让华夏如此动乱不堪。” “方金来世间一遭,当令祖龙之光,浩荡四海!” 此言语正好被身后甘糜二位夫人听到。 “如此胸怀壮志,世间唯顾泽尔。” 就连二位夫人听的都是心中激动,百般振奋。 速速坐在顾泽身旁,顾泽一楞,不曾想二位夫人竟也有着巾帼胸怀。 也确实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原来是二位夫人。” “方才夫君之语,妾等二人已听的真切。”甘夫人做态端庄,眉目更是传来无尽崇拜。 糜夫人身居顾泽之左,轻伏于顾泽身边:“若当真如此,我姐妹二人愿随夫君至天涯海角。” “若能此生侍候夫君,便是我二人之幸也。” 顾泽心潮澎湃,坐于此处,微微起身,将二位夫人揽于怀中,心里更是百般惬意。 想不到二位夫人仅是一介女流,此胸怀却是巾帼不让须眉。 胆略更远不输于大丈夫。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要比许褚还厉害,起码比那虎吃更有排面了。 这一刻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满足,更是全然定下了自己的决心。 三国归一算得了什么?蜀汉东吴又能成何等大事? 天下谋士不过自己掌中玩物,曹丕司马懿之流岂能阻挡自己? 他的胸怀早已不仅仅只是着华夏九州而已。 早在曾经嬴政一统七国,使得天下归一,万民来朝。 那一刻也更是华夏之地,全然发生改变的一刻。 外抵群敌,内安民心,强化集权,统一法度,实为天下民主所事也。 自己早已有了如此想法,他要做的便是效仿嬴政,甚至更超嬴政。 要做的不仅只是统一华夏九州。 这世界之大岂有自己独安其生的道理,他要的是整个世界。 要将整个世界玩弄于鼓掌之中,惟天为大,唯顾泽以弄权耳。 起身向那山外崖边走去。 清风拂过顾泽的脸颊,其修长之身姿,轻抚之白山皆在崖边飞舞。 矗立于崖边,顾泽心中早已释怀,不禁长叹,这世间景色为此地绝美。 也更是只有此地能抒发自己心境。 “看来需要陪他们好好玩玩儿了。” 他此时已经隐约有了统一七洲。 但是他极为清楚,现做打算太为久远,他要从大局谋划,且从小事入手,方能使一切尽入自己手中。 统一世界那种事儿,不过是以后要做的。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绝刘备灭荆州士族,以报当世之仇。 大丈夫有仇不报,却想平定华夏统一七洲,此事实在笑话。 但是方今仅有刘备和荆州士族实为自己心头之事。 先把这仇报了,方能为日后之事而谋图大利。 司马氏? 在自己眼中也不过蝼蚁而已,其家族之中且唯有司马懿能挑起大梁。 可偏偏此人也不过尔尔,其兄弟手足,儿女后世更不足为惧。 今番,是那司马懿来主动招惹自己。 那自己接下来做任何的反击也皆在情理之中,只要他司马懿敢将剑锋指在自己身上。 那自己给予的一切反击就都出师有名了。 此崖地势极高,居于崖上相视甚远。 如今山川河流皆在自己眼中,浩瀚星河处在自己头顶,汪洋大帝又在自己脚下,想必接下来华夏九州也将在自己手中。 微风拂过,其中掺杂着的草木香味沁人心脾。 顾泽微微闭眼细嗅其中清香,此刻更令他心情舒展,心中阴霾顿时一扫而光。 望向着汪洋,大江回首,山川五岳,也不过沧海一粟儿。 回首望去,曹军大营整体轮廓也皆在自己眼中。 虽相距甚远,然顾泽却仍能清楚看到营帐之中的士兵运动。 曹丞相手下谋士,左右运筹等一切行动。 曹丕军帐之中,司马懿仍在与曹军闲谈。 此明察秋毫之机,更令顾泽烟尘顿散,他望向曹操帐下大营方向。 嘴角微微上扬。 脸上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二位夫人相陪左右,自己心中更有所想。 “司马氏族,既然敢于我顾泽为敌,那也尽情来吧。” 顾泽清楚,在这一刻他仿佛遇到了麻烦。 可他更清楚,一旦自己做了选择,就不怕麻烦了。 另外一边。 在此之前。 拜别了丞相之后,杨修虽在河边却未急于前往江东。 反而在第一时间与曹植拜别,再次进入到曹植的私帐当中。 杨修已深知一旦自己离去,曹城向军中曹植便是孤身一人。 没有了自己出谋划策,以曹植公子之谋略,想要对付曹丕和司马懿,难比登天。 故此在离开之时已向曹植百般交代。 曹植身做私帐当中,眉目有神,态度对杨修更是极其尊重。 杨修手持纸扇,面容平和。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而后伐兵,其下攻城。” “今番,臣欲前往江东,游说周瑜,着实为公子所行之。” “此乃是臣替公子不战而屈周瑜之兵,若不费一兵一卒,平定江东到成功之日,也正是公子正位之时了。” 此言一出,曹植一听更是相当激动,双眼透着极强的感激之情。 面对杨修,他才算是真正找到了知音,这杨修在自己府下任职那一刻。 二人便时常饮酒乐甚,作诗答对,文学之共鸣更令曹植对杨修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再加上此人平日里对自己出谋划策,大大小小琐碎之事皆有此人处理。 曹植更也放心。 方今杨修离开,也确实让曹植心中顿觉空虚,甚至还有点不把握。 然而杨修此刻看向谋士府,目光中却透露着极其强烈的轻蔑。 什么狗屁五大谋士?即便卧龙凤雏在他眼中也不过都是苦心积虑打造战船,准备渡江作战之辈。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30章 顾泽甩掉包袱,准备决战! 顾泽如此从容,非但未曾有任何恐慌,甚至还有些许期待。 他倒想看看那司马懿到底能搞出多大的名堂,他是否真的有能力在曹操的面前扳倒自己。 不过虽不清楚司马懿是否已做好准备,可自己却早已经将所有的路全都铺设完了。 甘糜二位夫人望向顾泽,却发现他站在门边,正得意发笑。 心中倒有些许疑惑,尤其糜夫人手捧热茶便来到顾泽面前。 “顾先生,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顾泽回头看向糜夫人,此刻糜夫人正看着顾泽的脸,双眸沉迷不已,这般眼眸尽闲温柔之色。 甚至都未曾对刘备流露过这般倾慕之情。 “无所事事只是想到些有趣的事情。” 顾子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一番。 然而糜夫人的视线却始终未曾从顾泽的身上移走。 自从那长坂坡一战当中,自己被许褚劫掠并献给顾泽之后,历时已经三月有余。 起初自己也曾深深痛恨顾泽对刘备的背叛。 更是不免有所恐慌,甚至不敢料想当顾泽,得到自己之后会做出何等禽兽之举。 却未曾想到顾泽非但并未加害,并未侵犯,甚至以礼相待。 通过朝夕相处,他已经能够更加深刻的了解顾泽之为人。 同时更加坚信在顾泽与刘备的关系当中,必然是刘备有所纠结。 否则以顾泽为人,绝不会轻易背刘备而去。 时间匆匆一晃,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姐妹二人备受层层波折。 更是经历了刀光剑影,可一切也都是顾泽护自己周全,将自己保护于波涛汹涌之中,惊涛骇浪之处。 回想过来,他早已对顾泽难舍难分。 似乎并不清楚究竟是何时产生的别样感情,彼时糜夫人早已芳心暗许。 甚至对顾泽产生了深深的依赖,更认为自己如今事后顾泽,一切自都理所应当。 这些想法经过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深深烙印在了糜夫人的心中。 反应过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顾泽许久。 便迅速将目光转移。 逐渐恢复冷静,即便被许褚所掠,然自己仍然是刘备的正印夫人。 道德准则无时无刻不在警醒自己,即使方心已变,却不敢妄动邪念。 现今她早已不想刘备之事,已然情根深重,却只盼着能朝夕侍奉于顾泽面前。 顾泽低头,盯着糜夫人看了半天。 他更是已察觉到了糜夫人的眼神似乎有所差异。 然而甘糜二夫人必须要送走,这是自己在定下大战略之时就已经决定的事情。 眼下赤壁鏖战曹军胜负难分,八十三万兵马皆在水深火热之中,表面故作从容,士兵内心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丞相大兵压境直抵江东,然许都空虚,若当真出现不测,难以把控。 顾泽心中清楚,此战结束无论输赢,他都不会继续留在荆州。 且无论身在何处,自己总不能带着这两个拖油瓶吧。 那根本是不存在的。 况且此二人本就是刘备的夫人,金帆顾泽早已下定决心,必要只刘备于死地。 处死刘备却又替他养着两个老婆,那岂不是成了傻子吗? 顾泽不能干这个傻事儿,更不能考虑儿女情长,不管这二人究竟是否愿意离开。 一切意愿也都不在他们掌握之中。 然而糜夫人心中却早已有了些许不安。 仿佛也就在刚才与顾泽对视之际,她似乎总能洞察顾泽之内心。 再加上自己身为刘备之妻,岂是他人之物?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仅仅这一点,糜夫人就算是坠入爱河,芳心暗许,她也能算的明白这笔账。 可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二人相互对视许久都未曾说话。 糜夫人下意识掩面羞涩,向后退了两步。 顿觉心跳加速,全身发热,娇嫩的脸上更是泛起了微微红晕。 神情也变得恍惚。 这种感觉是在刘备的身上都未曾出现过的感觉。 她自己都能意识到,自己的人格已经选择了顾泽。 可顾泽此时却极为冷静,甚至带着些许严肃。 “若有刘使君下落,不日我便将安排你二人出营,与刘皇叔相会。” 此言一出,糜夫人顿绝晴天霹雳。 顿时感觉全身猛然泄力,头脑放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自己扶住门边才算是稳定住了自己的身形。 同时在警醒自己,保持冷静,迅速恢复了往日情绪。 此绝非道德之准则,况且自己身为刘备之妻,刘备素与贤德治天下,今番夫人却做出如此不忠之事。 岂不是为天下人所耻笑? 非但自己,就连糜家之风骨也会为之所染,实在得不偿失啊! 糜夫人在极力使自己恢复冷静,即便内心早已无法承受这般事实。 他早已不想离开此地,更愿与顾泽长相厮守。 先前,那下意识的一声夫君便能证明一切了。 看一下顾泽,此人在说出此话之时极为严肃,双眸泛起的坚毅,显然是许久之前便已定下的决心。 糜夫人不好直接回绝,现今也只能答应,何况他本就别无选择。 “既如此,便要麻烦顾先生。” 他这才猛然想起方才与顾泽在院中一叙之时,似乎下意识的叫了顾泽夫君。 直至那一刻时,他还认为自己与顾泽或许能够永远在一起。 可却发现一切都事与愿违,方才的那声夫君叫的实在笑话。 甘夫人听到此话也紧忙上前。 一听顾泽要送他们回到刘备去处,甘夫人心里可是舒坦不少。 毕竟已经许久未曾见到刘备,甘夫人心中更是挂念不已。 今番终于有了机会离开,喜悦溢于言表啊! “既然如此,三月之余实在麻烦顾先生的照料了,我姐妹二人定当不会忘却顾先生之恩泽。” 顾泽见状仅是微笑摆手。 “哪里哪里?二位夫人素来以贤德着称,能够保护二位夫人,也是顾泽之幸运。” 场面话说的也差不多了,顾泽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他不是傻子,也能够察觉到糜夫人脸色上的变化。 再待下去,恐怕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顾泽离开之后,二位夫人私谈议论。 甘夫人早已兴奋不已。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31章 美人计!?小乔已是人间绝色,还不够!? “太好了,姐姐,如此一来,我姐妹二人不日便可见到夫君了。” 然而听到此言,糜夫人心中却是百感交集,脸上也强颜欢笑。 “是啊,我姐妹二人马上就要荣获自由之身,此事实在高兴啊。” 嘴上这么说,可糜夫人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刘备与顾泽之事,他虽了解片刻却不知原委。 但是至少他极为清楚的就是刘备对顾泽的昔日不义,早晚都会有个了结的。 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顾泽才不会把她姐妹二人留在身边吧? 眼下的事情已然发展到了无法轻易破解的地步。 对于刘备的怨恨也极难平复,只是好在把自己掳走的是顾泽。 此人极重道义,绝不会做苟且之事,光是这一点,他还是信得过此人的。 换做别人同姐妹二人早已遭到玷污,更别提还能重回刘备身边这种事了。 与此同时,江边岸崖之上,顾泽坐于石臼旁边,也迅速传来了徐庶。 徐庶来此紧忙行礼。 “顾泽先生,今番先生传我到此,我正有一事欲与先生相谈。” 顾泽眉目惆怅,眺望江岸,随即转头看向徐庶。 “何事?” “前日我与曹操军仗当中会见世子曹丕和曹植。” “此二人身边各带一谋士,司马懿和杨修。” “军帐当中众人议论如何伐吴之计策,司马懿却屡次剑指曹植,且挑衅杨修。” “而杨修本就心高气傲,更在司马懿的挑衅之下向曹操主动请缨,要亲往鄱阳湖面见周瑜,欲说降之。” 泽听此言,放声大笑。 更是丝毫没加了杨修放在眼中。 “好好好,有趣,有趣。” “此人心高气傲,恃才放旷,理当有此一过。” 徐庶倒是有些疑惑,反倒抬头问起了顾泽。 “依先生之见杨修此次前往鄱阳湖面见周瑜,能否成功?” 面对徐庶的询问,顾泽先是沉默片刻。 徐庶本以为顾泽会直接点名此事缘由,却未曾想他却再次打起了太极。 “周瑜虽胸襟狭窄,人尚且有将领风骨,岂是常人能说降的吗?” “然江东之势,不战则内乱矣,想必周瑜自己知晓孙权对其产生疑惑。” “诸葛亮又左右逢源。” “事情不好交代呀,不过以杨修之口才,其性格所然,我见未必成功。” 虽有此说法,但是顾泽的特意在此卖了个关子。 反而秘传徐庶,要他带二位夫人前往鄱阳且告诉了他江东孙权和周瑜之间互相猜忌之事。 徐庶惊讶,他却未想过有如此之事,更未想过周瑜会暗害刘备做出此等违背盟约破坏联合之准备。 “以先生之意,刘备和孙权乃是结盟,现如今更是连吴抗曹之举,已名震天下。” “此周瑜之辈会做出破坏盟约之事乎?” 然而徐庶此次求教,顾泽却没有任何的迟疑。 周瑜性格忌强妒能之丑态,此次他必会破坏孙刘之合约。 “必会!” 以刚才自己的言论也已经落入下等。 像这般谋策实在极难搬上排面,更不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公子且看这些谋士。所行之策皆是打造战船,准备铁索,方才臣之言对答明确。” “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正如这些乌合之辈相同,此等轻贱谋略岂能与我相比?” 曹植迅速起身,再次拜会。 并且亲自前往江边送走杨修。 临行之前,杨修仍有诸多嘱托,要对曹植来讲。 “公子,我深知公子才惠过人,十分机敏,然而臣离开之后还请公子切勿小心提防那司马懿呀。” “世子曹丕将此人拜于帐中,我最看不上的司马懿。” “可公子这菩萨心肠,怎能识人霹雳手段?” “我走之后,还望公子处事千万谨慎,切勿被人抓到把柄。” “若有任何事情,且在第一时间告知丞相再做打算。” 杨修的百般嘱托更令曹植激动感慨,甚至令曹植热泪盈眶。 曹植向前紧紧握住杨修之手。 “先生放心,子健心中有数,方才先生百般教诲,实在令曹植感动。” “若是往了江东劝降周瑜,无论胜败,且需注意安全,万万谨慎而行啊!” 二人相互对视,更有些许不舍之意。 “安全至上,成与不成皆有天命,愿望先生能保全自身,曹植日后成事,还指望先生大才。” 杨修一听更是激动跪拜。 “公子请放心,一切尽在臣之掌握,不必如此。” “公子请回吧,臣去了。” 一叶扁舟早已准备完毕,一书童驰于扁舟之上,手持船桨,时刻等待,动身启程。 杨修正欲起身,却看到了徐庶朝着自己这边缓缓而来。 非但如此,其身后还带着两个女人,江边还停靠着一艘宽阔气派的大型船只。 此人来此究竟为何事? 曹植离开,此地仅有杨修一人。 抬眼望去,徐庶已然来到自己身边。 “先生此去路途遥远,我为曹丞相水军副都督金帆便给先生准备了一条宽阔气派的大船。” 杨修有些疑惑,轻抚胡须,看一下徐庶身后的两个女人。 “元直,莫非你打算使用美人计吗?” “若真如此,尔等且不知周瑜乃是江东虎臣之手,其妻小乔更是人间绝色,此二人怎能与其相比?周瑜又怎会动心?” 徐庶却笑了:“杨先生想哪儿去了?非也非也,此二人乃是刘备之妻也。” “既刘备投在江东,丞相并特命你送二位夫人抵达鄱阳。” “只需将此二人送往周瑜之地。” “此二人一直居于丞相帐下,刘备等人先前居于荆州,实在无任何机会送二位夫人回去。” “如今已知晓刘备,现在周瑜所到之处,机会来临,故此特求先生将此二位夫人送于刘备身边,也算物归原主了。” 杨修这才逐渐明白。 低头有一个念想突然从自己的大脑一闪而过。 看来自己这次不单要做说客,还要做个信使。 怪不得他徐庶这次慷慨解囊,送了这么一大艘气派的大船给自己。 还以为他要彰显曹军之雄武,却未想到竟是为此事而来。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32章 刘皇叔绿的心发慌!奇耻大辱!!! 看来他徐元直,也有些小聪明啊。 路途颠簸且人多,小船不能载,故特此使用大船护送二位夫人抵达鄱阳。 直到抵达鄱阳之后,杨修需亲自带领二位夫人将其送到刘备手中。 一切便可大功告成,他杨修也算是大功一件。 不辱使命。 况且此事和劝降周瑜毫无任何关系,两者任务互不冲突,换句话说就是没啥任务难度。 他只需要把人送到,剩下的事儿就与他无关了。 此时甘糜二夫人站在徐庶身后。 一个喜出望外,一个却又满目烦忧。 甘夫人等待这一刻早已许久,故此面露月色,且对于此次航行十分期待,不久之后便可以重新返回刘备身边。 对他来说确实是一大幸事。 毕竟和刘备相比已经数月有余,也不知刘使君现在身体可好?是否安然无恙? 曹军八十三万大军抵达江东,战乱一触即发。 刘备这安危始终都是干夫人的心中之患。 如今就要相见,可谓久不逢君花渐落,一朝相遇满堂红了。 糜夫人却不同,直到离开之际,他对顾泽仍是恋恋不舍,甚至内心还希望若有机会自己定然返回顾泽身边,继续侍奉。 然而来到江边,他的想法才逐渐被打消。 杨修大笑:“原来如此,看来元直是也要我做个信使,将这二人送往刘备之处,方才了事,对吧?” “不错,不错。” “既如此那且上船,我也不便再与元直兄交谈了。” 说罢,杨修便迅速带着二位夫人上了船。 之后,直到大船已远离江岸,徐元直目送杨修离开。 甲板之上,杨修望着二位夫人,脸上却荡漾起了不凡的笑意。 他心里早已打好了算盘,既然徐元直已经将此二人送到自己手中,那剩下应当如何处理便就是自己的事儿了。 杨修自作聪明,似乎已经明白了其中潜藏之事。 他自早便已知晓曹丞相喜好人妻,此事已是天下共知之事,更是曹营不争之事实。 营中战将以及众位谋士皆知晓此事,只是无人敢提及而已。 然而望向二人,却发觉糜夫人面露难色。 他仍然沉浸在和顾泽离别的悲伤之中,久久未能自拔。 直到离别之时,故则甚至都未曾亲送自己,只是派了徐庶过来迎接自己和妹妹二人前往这江船之上。 不曾想之前在了小院当中的一面,竟是最后一面了。 下次相见不知要等到何时。 甚至不知能否还有下次。 一切都是个未知数,此时糜夫人心乱如麻,内心不能平静,脸上全无笑意。 而甘夫人却不如此,他本就性情单纯,天真烂漫。 浑然没有多想,虽对于顾泽仍有恋恋不舍之情,然而他自知自己已为人妻,刘皇叔以仁德治天下,自己也当母仪如此。 虽有不舍,但却心中清楚,自己问心无愧,更不怕会见任何人。 同时顾泽先生也对他二人彬彬有礼,从未做过任何越轨之事。 船舱之内,姐妹二人再次相互交谈。 “我观姐姐面露不悦之色,究竟是何等事啊?”甘夫人关切。 这二姐妹虽并未有血缘关系,然而日益朝夕相处,且荣辱与共,大大小小所经历是非之事众多,皆有这二位女流自行处置。 故此姐妹情分极深,甘夫人身为妹妹更对姐姐极强的依赖。 现如今发觉姐姐似乎心情不好,特此关切询问。 很糜夫人自知缘由,更不好细说,因此值得一笑而过,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我已许久未见刘皇叔,心中不免思念,只恨太晚,故此心情惆怅,妹妹不必担忧。” 甘夫人却笑了:“我深知姐姐为深情之人,如今我们不日便会抵达皇叔身边,何须着急。” 糜夫人点头,心中有苦却无法言语,情绪寂寞却又无法诉说。 眼下所有的事情也只能寄托给自己的这个妹妹了。 “此人乃是曹军当中一谋士,本次前往似乎是要游说周瑜前来投降。” “我观此人是个文弱书生,定不会对我行苟且之事,因此本次航行必然安全,请姐姐放心。” 姐妹二人相互谈论,眼见自己上了大船。 外面的杨修和徐庶才讨论完毕。 虽不知道二人说的是什么,但至少他们两个都能确保自身的安全。 此时大船即刻进发。 杨修领命后也迅速派遣手下驾驭大船离开了江岸,接下来便是往鄱阳湖处进发。 私帐,曹操手持书简正在认真研读,忽觉身旁许褚状态不对。 便抬头询问。 “嗯?许褚!” 许褚内心仍然在继续纠结,纠结此事是否要告知丞相? 忽听得曹丞相叫自己,却使他心头一惊,一个哆嗦,猛然抬头。 “丞相何时唤我?” “我见你坐立不安,抱有疑问,何事如此?” 方才由于曹操心情始终不好,导致许褚站在那头压根儿不敢献画,本就立功心切的他却也只能忍着。 直至现在,面对丞相的突然询问,他反倒惊慌失措,可越是这样就越令曹操心仪。 曹操眉头紧皱,放下手中书简,坐在帅案后方盯着许褚,满目疑惑。 许褚立功心切,现如今司马懿已经离开,方才他在时,自己尚且无法多言。 如今他已走了,自然也就无视叨扰。 随即便迅速上前,站在曹操对面,跪拜同时将手中书画拿出。 “主公,俺有一幅画,要献给您。” 曹操一愣,倒也想笑,许褚本就以虎吃,虽能征善战却不识文理。 此人何能有画?坐那儿想都能想出,这话绝不是许褚画的。 但这画出自许褚之手,自然应当留意。 因此曹操也不以为意,便接过画像,此案件表纸发黄,具有上下两层。 上下油纸呈现淡白色,下方便于油脂之下的草纸,呈现出微微发黄的色体。 看来此画,却也用心良苦。 曹操将此话在帅案之上展开,此画质大小尚且与帅案相平。 可画中图案方才呈现曹操仅有大致浏览,脸上色目勃然而失。 “好大胆的许褚,此人竟敢如此不恭!来人!给我拉下去把这虎痴砍了。” 此言一出,许褚吓得惊慌失措,这整个差点儿没直接拉到裤子里。 扑通一下便跪在那边,到底咋回事儿?顾泽先生不是说自己献上此话主公就有重赏吗? 总不能赏自己一刀吧。 这刚把话给了曹操,反过头来人家就要杀了自己。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33章 许褚痛哭:顾泽先生害人呐! 顾泽先生害人啊! 许褚欲哭无泪,紧忙跪地求饶:“主公饶命啊!俺没罪,您干吗要杀俺?” 可却抬头观望曹老板脸色之时,却发现曹老板早已面色铁青,眉目已然带着杀意。 “尔等如此狂妄,竟敢言之无罪,孤便让你死的明白。” “妄议朝政,诽谤重臣,何言不杀?” 许褚肚子里那叫一个苦,明显这不可能是自己的杰作,难道丞相还看不出吗? 何况自己是个粗人,哪会画画啊? 顾泽先生骗人!明明说献画有赏的,现在呢?赏自己去死。 “军师坑俺!俺被军师坑了!顾泽先生说只要将此画献给主公,主公定会奖励俺的!” 曹操为之色变,心中大惊,也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便询问一番:“此话乃是顾泽所作吗?” 许褚连忙点头,如同钟摆一样,迅速答应。 曹操仔细审视,心中也思索片刻,却也在理。 这许褚本就是个大老粗,他哪会做画呀?其背后定然是有人指使。 方才司马懿刚走,五大谋士军长开会完毕,定不可能是他们。 也怪自己太过于草率,这才致使他险些杀了好人。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画定是顾泽所画。 如若当真是顾泽作品,他竟把画交于自己手中,这必然带有深意。 此间有何用意,也值得曹操独自思询。 再次低头,曹操上下打量着这幅画上的所有细节。 此间表达三马同食,其中定有深意,且再加上这画中骏马怎令自己如此熟悉? 看到现在他方才醒悟。 不错,此话以表明了他心中的隐忧,也算是正中下怀了。 他将画捧于手中,再次仔细审视。 这话中三马,其一便是大宛马,此马出自西凉,其特点便是颈厚蹄大,极为雄武。 顾泽在画中所作之西凉马也有如此特征。 且画中骏马抬蹄昂头,却又反颈。 这便意味着西凉马超已有反意,西凉马腾身死,直至今日却消息全无。 荀彧于信中所写,必有所扰。 现在消息就突然消失,曹操也日夜忧虑,更不知是何进退。 若进,许都空虚。便会被西凉军趁虚而入。 若退,江东兵马趁机反攻,会使得自己的八十三万大军首尾不相顾也。 正是自己烦忧之处,如果不是因为顾泽让自己按兵不动,恐怕他早就已经派兵布防,直接护卫京师去了。 若是分兵而至,前方也仍然无法抵御东吴水军。 众军远行,战士疲惫,且个个不习水战,曹军只得以逸待劳,休养生息方才能调整最佳状态,迎战周瑜。 眼下局势,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实在难忍。 再看画像之上,另外一只骏马便是的卢马。 此马出自荆州,既是刘备坐骑,又以暗指荆州。 荆州司马徽,自蔡瑁张允死后俨然成为了荆州士族的智囊。 先前荆州私藏兵马必然是与他相关。 手下勇将夏侯惇曾派遣铁骑诛杀司马辉手下九千兵士。 此人私自藏兵,意图休养生息,趁此机会养精蓄锐,歹毒之心已然是跃然纸上。 此必为大患,若不及时,除之日后恐难以复得呀。 荆州之地极为险要,易守难攻,此党为三股势力的中心地点,更是战略要地,从兵法上讲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凤雏庞统曾言,荆州之地若争之,必会遭到其他势力的联合围剿。 刘备其势太小,孙权虎踞江东,然陆军战力实在太差,更不能以自己相匹敌。 故此荆州之地自己方可得知。 可另外一匹骏马却深深吸引了曹操注意。 “绝影?” 这不是自己的坐骑? 曹操看着自己的战马也载着三马之中,便陷入沉思之内。 此间究竟是何等缘故? “这为何意?” 思来想去,曹操便产生了一种预感。 中原之马…… 顿时他便感到恍然大悟,果然顾泽先生所画绝非偶然。 而是早已定下接下来战略谋划之意。 曹操脸色再一次变化,心中开始出现全然想法。 勃然失色! “此画有所意图啊。” 许褚仍跪在那边,抬头死死盯着丞相,眉目当中尽是求饶之意。 双眼泛出光芒,那般的祈求,那般的无辜倒是显得极为委屈。 他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直盯着曹操脸色上的变化。 “西凉荆州不过芥癣之疮,倘若许都有失,里应外合,我等皆无退路矣。” 曹操自言自语,却说到此处,又忽然想起司马懿临走之时曾在门外的自言自语。 再次恍然大悟。 方才自己所想,的确和顾泽先生之所化完美吻合。 看来顾泽先生早已在自己之前便料想到了一切后果。 尤其是司马懿。 此人鹰视狼顾,尽是狠戾之容,必有野心。 又回想起军帐当中众位谋士共同探讨江东对策之时,司马懿言语咄咄逼人,且又暗讽五大谋士和那杨修。 甚至就连曹植都未放在眼中。 原来一切顾泽早已知晓,此人未出小院便已知晓军帐之内一切事端,实在令人吃惊啊! “司马八达,七达在京,唯有一达在外。” “倘若里应外合……” 曹操想到此处却被跪在地上的许褚打断。 许褚还在那儿跪着呢,他看到曹操脸色有所变化,紧忙叫了一声曹操。 “主公!” 曹操被打断了思索,这才反应过来,许褚还在这儿呢。 “起来吧!许褚!你无罪。” 许褚一听双眼放光,虽然表面严肃,心中却乐开了花。 果然呀,顾泽先生诚不欺我。 “多谢主公。” “非但如此孤要赏你,要重重的赏你!” 许褚一听更是乐了。 方才还存在侥幸心理,心想只要别降罪,哪怕不给奖励也行。 现在一听说还要奖赏,那就更别说啥了。 再次跪地而拜,一个劲儿的磕头。 可曹操却伸手打断了许褚。 “许褚,你且要知晓此事为机密,孤虽赏你,你可不得宣扬出去,否则孤仍要你死。” 许褚一听,连忙点头再次伏地跪拜,对他来说是否有当众表扬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能够得到主公的认可,这感觉可比让他当皇帝还舒坦。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34章 劝降周瑜!军师妙计连连! 更何况顾泽先生没骗自己,曹丞相确实是重重有赏。 “丞相放心,许褚绝不明言。” “好!” 与此同时,曹操也就着刚才的思绪继续回应。 便迅速传令夏侯尚。 夏侯尚进帐简单行礼,见到曹操手中所持一画。 “丞相夏侯尚来迟,望丞相恕罪。” “无关紧要,夏侯尚我命你星夜回京,驰书信给荀彧先生。” “要荀彧先生将司马一家全部软禁之,若无我令,不得擅自外出,且派遣兵士侦查,使其不得与任何人联系。” 夏侯尚一听,连忙点头,曹操手持执笔便将此书信交给了夏侯尚。 夏侯尚接过书信便迅速离开了曹操营帐。 许褚完成了这次任务,心中更是舒坦了不少。 一切正如顾泽先生所言,确实有所赏赐。 而曹操心中却产生了异样想法,司马懿这个人虽不能杀,却也绝不能久留。 否则此人必将有祸,未来可关系到曹魏根基。 与此同时,杨修以携带甘糜二夫人前往鄱阳湖面见周瑜。 远在濮阳大战之中的周瑜正在思索下一步的抗曹计划。 鲁肃与周瑜共同商议讨敌对策。 却听得外侧传令兵进门禀报。 “报!禀报都督,鄱阳湖外,杨修携二位夫人已然近于江面,向我军处缓缓驶来!” 周瑜一愣,杨修?此人来此究竟为何? 难不成又是来劝降的? 曹操手下的谋士还真多呀!他难道忘记先前蒋干常来劝降自己是何等意图? 今番竟又派遣杨修前来,是何用意? 周瑜冷笑,虽然心中早已有了一系列的疑问,但还是十分从容。 鲁肃却十分严肃,他近前侧耳低声言语道:“都督千万谨慎,我等不知此人来此究竟为何。” “若是劝降倒还有策应对,若是前来探亲,我军机要务……” 周瑜却淡然一笑:“子敬,稍安勿躁,我等军机要务岂是他人能窃听的吗?” “况且杨修之人恃才放旷,虽有小学而无大才,不值一提。” 鲁肃思索,周瑜的话倒也在理,此人虽比那蒋干之流强,但却也不过如此。 相比周公瑾之智慧简直天壤地别,实在无法比较。 何况周瑜早已有应对之策,现今所发布所有军机皆是迷惑对手而刻意为之。 犹如应对蒋干之时,毫无二致。 所以丝毫不慌。 “船上可有其他兵士?” “除了女人外,还有一随同,此外并未见得他人。” 周瑜点头,在自己的判断当中,此人80%是过来说降的。 所以不足为惧。 便迅速指派传令兵:“既如此,尔等先稳住了杨修,我等将亲自迎接。” “是!” 传令兵离开!周瑜的脸色方才变化,他先是严肃些许大脑飞速运转,思索应对之策。 刚才听说其船上还有两个女人。 这一点倒是令周瑜好奇,不过还是整理了一下仪容,带领鲁肃速速进前迎接。 “哈哈哈,不知祖德兄到此有失远迎,还望祖德见谅。” 周瑜上前,左右两侧皆为士兵,见杨修前来,故极其热情向前拜礼。 杨修连忙回礼。 “非也非也,那是杨修不请自来,实在与都督无关,还望都督见谅。” “来人!设宴款待,我要与祖德一醉方休。” 说罢,周瑜便迅速迎接杨修进帐。 非但如此,周瑜还刻意带领杨修检阅了一下江东水军。 汪洋长江边上,竟是驻扎于此的东吴水兵,气昂昂尽显雄壮。 就连杨修所见都十分感叹:“世人闻言,公瑾兄文采武略皆为上等,如今所见实在名不虚传。” “祖德过誉了,我受主公知遇之恩理当如此。” 此言一出便是直接给他拉上了闭门羹。 杨修听了,虽然表面没说什么,可心里却已经放弃了第一个。 此人之心故此坚定自己若想劝降周瑜实属困难。 宴席开摆,周瑜迅速邀请杨修进账。 此间饮酒乐甚,极为热闹。 文武官员皆来到此处,程普,黄盖等人更是居于宴席之间,百般作乐。 其他文臣武将也都因自己到来上前纷纷敬酒,此间之团结气氛之热闹实在令杨修无从开口。 更有东吴舞女为祝宴而设上一舞,更看的杨修目不转睛。 终于侧目,假意喝酒,实则暗自观察,见到杨修此状便故作冷笑。 后更是故意问之:“我已听闻我那固有蒋干已在曹公帐下升为谋士。” “那便位列荀攸,程昱,贾诩等五大谋士之后,且与凤雏并列。” “实在令人羡慕啊,今以先生之才华落在曹公帐下必立奇功,但且不知先生位居何职?” 周瑜故意有所询问,看似关切,实则挖苦。 他早已听闻杨修之人极爱面子且心高气傲,故此便以此事刻意羞辱他杨修。 此言一出便顿时惹的杨修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自己的职位,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每当自己看不起那所谓五大谋士之时,便是这职位最令自己觉得不公。 明明自己有如此才华,可却仅在丞相府以一小官任之。 实在是无所言处啊! 但自己才华却并非假的,面对周瑜这挖苦式的关心,他的思维还算机密。 “回都督,我虽仅在丞相府任职以小官,却时刻扶持我家三公子曹植。” “我主三公子。胸怀谋略,腹有才华,日后必能成其大统。” “我虽然小职,然时刻辅佐三公子,便已满足了。” 杨修完美的将话锋转了过去。 自认为自己对答如流,且曹植正如自己所说富有才华。 周瑜听到此言却反倒冷笑:“胸怀谋略,富有才华吗?想必三公子确为此人!” “然而我早已听闻,世子曹丕手下司马懿更是富有良策,且谋略更优于先生。” “还是先赢了曹丕再说吧,先生并非是司马懿的对手。” 周瑜说完放声大笑,其气态端庄又潇洒自若,不愧为江东水军大都督。 的确是令人生畏呀! 众位武将也都窃窃私语。 “我当以为他何等官职,原来只是府上小官。” “原来只是教书先生而已。” “不足一提,不足一提呀。” “实在可笑,那曹操竟派此人前来说降,莫是那曹军帐下无人了吗?” 面对其他文臣武将的相互议论和挖苦。 杨修顿觉脸红,如此这般羞辱自己怎么回应?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35章 甩锅周瑜,好一个计中计! 他更是明显感觉到了周瑜身上的睿智和锋芒。 此人言语既出,每一处都狠狠扎在了自己的心头。 那般言语已经明显羞辱了自己,此言却不无道理,实在令自己无地自容。 此人之睿智,目光之独到,对任何事物的敏锐观察以及对整体大局观的了解,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何况在自己未曾来到此地之时,他周瑜便已知晓自己本次前来就是劝降。 那这还怎么劝?人家压根儿就没想象。 而且意志坚定,非但是他,就连居于此处参加宴会的其他人都已知晓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可却未有一人向自己投诚,非但如此,甚至还在不断嘲讽曹军。 看来此次无望矣。 “不愧是东吴水军都督,将军现居此之统领江东兵马,实在令人钦佩不已呀!” “何故如此追捧,我受吴侯厚恩,没齿难忘,虽有万死不足以报。”周瑜淡笑,摆了摆手。 更是还没等杨修先开口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岂能受小利而忘主呢?” 果然如此,周瑜的几句话便早已经让杨修明白此次前来自己的心思已然是被周瑜洞察。 先前蒋干之流来此却未成功。 蒋干与那周瑜在孩童时期便是学友,自那时起二人便有所相识。 无论掏出利益是非,还是儿时友谊,周瑜皆不为所动。 况且此人为水军都督,旁边还有鲁肃等人,江东兵精粮足,更兵强马壮。 怎能轻易令其降曹? 直至现在,杨修心中方觉气馁,以周瑜之气魄,此人内心之坚毅绝不是自己的泛泛之流能轻易说出来。 自己已然完全失去了说服他投降的勇气,无奈之下也值得先将后事了了。 剩下再说。 宴席仍在继续,周瑜饮酒乐甚,待到饮酒兴起之时,还付之歌舞,以着宴席之上其他宾客乐之。 “哈哈,祖德见我东吴之舞如何?” 杨修连忙奉承:“世人皆知江东歌谣,曲有误周郎顾,至此杨修才知晓公瑾之才华,不胜钦佩!” 周瑜借着酒劲放声大笑,可心中却十分清醒。 杨修自知劝降之事肯定不成,奈何先前司马懿口出狂言,每次打压自己。 这才使得自己不得已才亲往江东说降,如今大事不成,也值得做个顺水人情。 “既如此,杨修便已知晓了恭敬之用意,可却还有一事,还望公瑾相助。” 周瑜一听,双眸飞速运转,淡然一笑:“祖德但说无妨,若是周瑜可行,定然不负先生所求。” “公瑾可知我带来的二位夫人吗?这二位夫人乃是甘糜二位夫人,为刘备之妻。” “今日此来便是要将二位夫人托付给公瑾。” 万般无奈,杨修也只能先完成徐庶交给自己的任务。 毕竟此二人来此东吴的唯一目的就是寻找刘备。 因此便将她二人带入这鄱阳湖。 “我今知晓。吴候已与那刘皇叔结盟,此二位夫人先前一直居于丞相帐下。” “今知晓刘皇叔到此,故将此二人托付给公瑾,愿日后公瑾见到刘皇叔,后将此二位夫人交还给他。” 说罢。 周瑜淡然一笑。 既如此,自己便将二位夫人收留,且自己还留了个心眼儿。 这二者本次前来确实有极为重大的意义。 此人将这两位女人带入自己营帐当中,可以说给自己日后行大事做足了方便。 既然已经托付自己,又怎有拒绝之理? 故此大笑:“祖德放心,刘备与我乃是结盟,他的妻室我怎能不管啊?” “在日后见到刘使君之时,我自会完璧归赵。” 二人相互对视,随即便放声大笑。 杨修便再未提及劝降之意,准备离开。 宴会结束,杨修离开。 周瑜表面上的醉意更是一扫而光,此人之宴会中旬开始便是假意装醉,故作多饮。 实则一方面是足够形成自我保护,以避免杨修等被继续游说自己降曹。 另外一方面更是为了放松杨修的警惕,此人心高气傲,恃才放旷,这等鼠辈根本不至于让周公瑾以大谋略应对之。 方得至此,二位夫人也进入终于军帐之中。 “久闻刘皇叔二位妻室皆为端庄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看着站在军帐当中的甘糜二位夫人,周瑜表现出来的状态则是极为尊重。 请二位夫人体态确实端庄,举手投足都透露着高贵气质,既是温文尔雅,又也闭月羞花。 方今得知周公瑾不日便要送自己前往刘皇叔舍下,便是再三感谢。 “我闻之,大都督今番欲使我姐妹二人返回皇叔舍下,故此特来感谢。” 周公瑾连忙起身,再次行了一个大礼,反顾客气说道:“哪里哪里?我以为二位夫人准备好了住所,今天且宽心休息。” “明天一早我便差遣下人一路护送二位夫人前往。” 甘糜二夫人相视一笑,而后简单行了个礼,便没有再继续多说。 随即便离开了军帐。 宴会结束,文臣武将皆以聚集在周公瑾的军帐当中,尤其吕蒙,程虎,黄盖等人。 此皆为武将实在不懂周瑜之用心,反而为周瑜此事十分不解。 尤其程普趁此机会迅速上前。 “大都督,那诸葛孔明乃是刘备的军师,其二位夫人,现在我等手中为何要将此送回?” “不,我倒是想问你为何大都督要收留此二人。”吕蒙也极为不解,紧忙上前询问。 可此时周瑜却不紧不慢,手下更是到来了一大盏的醒酒茶,给众位将士分而饮之。 周瑜端着醒酒茶抬头看向吕蒙,程普等辈。 “我且问你们,孔明何处去了?” 程普回答:“前日拜辞大都督之后,便已经赶往柴桑去了。” “听说是主公听信流言,将刘备软禁在馆舍当中,不得自由。” “故特此有所一行。” 听到此话周瑜放声大笑,不错啊,这个正是他想要的。 诸葛孔明赶往柴桑,此人虽距此地确远,但是仍然存在制约。 何况诸葛亮等辈用兵如神算无遗策,周瑜手中若是没有点筹码,更是极难和诸葛亮对峙。 而如今这二位夫人便是筹码,本次杨修前来本意睡降,可非但睡翔没有成功,反而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杨修啊,杨修,自是聪明,实则愚蠢至极。” “诸葛孔明,这次我看你如何睿智,本都督要送你一份大礼。” 周瑜越说越乐,甚至激动起身在军帐之中反复行走,已将此言传至文臣武将所有人的耳中。 可越说这话,众人却又更加惊异不解,这二位夫人来此居所对他们而言不过累赘而已。 况且东吴和那刘备早已有了盟约。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36章 诸葛!且让我送你一份大礼! 这二位夫人来到东吴,倘若出现任何闪失,又应当如何向刘备交代? 而一旦刘备就此机会怪罪下来前来问罪,恐怕就连主公孙权都很难回答。 反倒听了这话,吕蒙的心中倒是仍然存疑,而且十分不解。 周瑜却在此时下达了全新的命令。 “来人!” “在!” “好生照料二位夫人,明日一早便送二位夫人前往柴桑将其交到刘使君手中。” 这话说完,让原本就十分疑惑的吕蒙更加不解了。 实在想不通周瑜此次究竟是何目的。 若是不留,何故将二位夫人收入军中,若是流为何又不将其用作筹码,从而制约刘备? 刘备虽软禁在管舍当中,可其影响力极大,虽限制自由,却不能阻碍其影响。 且江东之地,当中素有人钦佩刘备仁德。 如今这二位夫人要么不留,可既然留下更不应当交还给刘备才是。 故此,吕蒙心生疑惑。 “大都督……这!” 吕蒙刚要说话,却又被周瑜拦下。 望向二位夫人远去的背影,这才确认此军帐当中的所有军机要务,他们二位夫人都不会听到。 消息更不会泄露出去之后,他这才逐渐安下心来。 子敬未曾言语,而是仍然站在周瑜身后,等待周瑜的回答。 周瑜回头看一下鲁肃,邪魅一笑,仿佛在这瞬间,鲁肃便知晓了周瑜的用意。 再次转头看一下吕蒙:“子明,莫非不知我其中深意?” 吕蒙惭愧点头,他确实不知道,周瑜究竟是何等用意,二位夫人来了,本不该接受,他却收留了。 既然收留更不该放走,可却又放走了。 一切都与正统背道相持,实在是与计谋无关,屡次错过先机。 周瑜再次看向二位夫人,冷笑道:“卿等岂能不知?诸葛孔明之策略并不在你我之下,而今他若知晓甘糜二位夫人就在我军帐下。” “那岂能让他刘备跟吴侯走的太近吗?” 周瑜所言虽然有理,诸葛孔明本身虽然并不反对联盟。 但对于江东之氏族的简介仍然存在,虽处于联盟状态,但是两军仍然相互提防。 若今日周瑜当真收留着二位夫人却不曾相送,那恐怕会让孔明心中生疑。 对,江东且会更加用计,反而会形成种种牵制。 如今曹军压境,且不得如此,刘备之军马是死是活,与他周瑜无关。 他无非是想确保江东之兵的安全问题。 可吕蒙听到此言仍没听懂,更加疑惑:“嘟嘟这又为何意?当初促成孙刘联盟之时,乃是子敬之谋,大都督也并不反对呀。” “不错,子明之言确有道理,然均等似乎忽略了一件大事。” 周瑜哈哈大笑,也将自己的谋略讲给了在座的文臣武将一言。 “以当前局势,曹军强盛,我军占据水占优势,他刘备兵马最少,不过得一诸葛孔明而已。” “况且刘备乃是顾泽的救主,先前顾泽下落不明,我等多方打听,据未获得明确消息。” “现如今我想借刘备之手得之,可顾泽却已在曹营为官。” “我要刘备又有何用呢?” 在周瑜的眼中,刘备存在的真正意义只有一个,那便是曾经跟随刘备的顾泽。 江东军马若是有了顾泽的帮助,想必定会势如破竹,今后更能所向披靡。 说不定稳固江东之后还能虎视北方,雄踞中原,如此便能一统天下。 周瑜虽十分嫉妒顾泽之才,但她最为担忧的其实更是顾泽不能为江东所用。 若是二者共事其主,想必周瑜也未必会有什么特殊想法。 刘备现如今已被软禁,其身旁最厉害的谋士顾泽也已经离他远去。 因此对于自己来说,刘备已经不具备任何威胁。 倘若以刘备为主,他的军马距离江东之兵够近,或许还能形成威慑。 周瑜尚且还会有所忌惮。 导致周瑜真正忌惮的原因。却并非刘备,而是刘备手下军师诸葛亮。 诸葛亮已经远离,但却仍然保持着尚且能够形成威慑的距离。 反而会让周瑜心疑。 “他身在柴桑,反而会成为我的羁绊。” “他与吴侯越是疏离,我等驻外之将越是安全。” 这话周瑜已经说的极为明了。 表面上的意思是想通过二位夫人拉远自己和诸葛亮之间的距离,从而减少相互之间的制约。 但周瑜非常清楚,自己对诸葛亮并不会形成太大的制约。 此人来去明白,任何人都拦他不住。 没有他会牵制处于江东六郡的所有东吴兵马。 故此这才派遣二位夫人前往柴桑。 在拉远距离的同时也可以此来牵制诸葛亮。 另外一层也就是周瑜要表达的隐晦的意思。 那便是东湖兵马将要继续向外扩散,延伸战线的同时将整个规模再次扩大,以备后续作战而用。 接下来应对曹军兵马,周瑜不敢有任何耽搁,更不能有任何懈怠。 “孙刘联盟确实成立,我等全无意见,若无刘备之兵,诸葛亮之才能仅凭我江东六郡且无法与曹军抗衡。” “今番,没有他,才能与我江东联合共同抵抗曹军。” “可我等却不可贸然行事,既要制约曹军,更要制约诸葛亮。” “此乃兵之上等,谋之上策。” 说到此处周瑜放声大笑,此刻的他极为自信,仿佛一切也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 刘备已被吴侯软禁牵制。 诸葛亮再想掀起什么幺蛾子,他的后方已经没有了主备力量。 自己又将二位夫人丢到柴桑,交于诸葛亮之手,再转交给刘备。 一方面自己做了个顺水人情,另外一方面又减缓了相互之间的制约,从而让周瑜接下来用兵出策更加得心应手。 两全其美之法,岂能不畅快? 吕蒙听到此处似乎有些明白,不过也是似懂非懂。 可鲁肃却已清楚了周瑜之用意。 其他武将虽听的半真半切,并未全知,但却仍然对周瑜的谋略表现出了极其的敬佩。 “大都督真乃神机妙算,此天人也。” 周瑜嘴角上扬,露出得意表情,往想军帐之外自言自语:“诸葛,且让我送你一份大礼。” ....... ....... 兄弟们,新鲜的稿子来咯! 求催更,求发电支持! 感恩! 第337章 孙权大惊,果有此事!? 宴会结束,鲁肃更是连夜返回了柴桑。 虽在宴会之上,他极为从容,且周瑜之言必然有损孙刘之联盟。 然鲁肃仍一言未发,此宴会之际,文武众将皆在此地。 若当真与公瑾纠缠相持不下,实为不明智之选择。 故此听得周瑜欲将二位夫人送往柴桑之时,鲁肃便感觉事出不对。 直到宴会结束,他便迅然返回。 返回住处他便迅速联络下人。 “孔明先是何在?” “尚且不知。” 鲁肃闻言满目担忧,若当真如此,恐怕孙刘之联盟将会不攻自破了。 公瑾如此自私,意图欲用二位夫人牵制刘备,其心意未免太过明显。 若当真如此,恐孙吴联盟之势危矣。 其果真不是明智之举,他离开之前便已吩咐下人时刻留意诸葛亮的消息。 可下人未曾知晓便意味着诸葛孔明尚且不在柴桑。 不过按照自己推断,想必不是他便会抵达此处。 到那时再与他明言却也不迟。 果不出鲁肃所料。 不是诸葛亮便抵达柴桑,其顺势返回便已得知刘备兄弟已然被软禁在了柴桑舍地。 欲见刘备却无可奈何,此必是周瑜出谋,否则何必至此? 方今孙刘两家的联络员也就只有鲁肃一人。 写在自己的设计当中,鲁肃更是支持孙刘联盟之人。 此事一出,只有先会见鲁肃,与其共同商议,日后打算才能有所缓解。 当前之重策,唯有先解救刘备在图下谋,才是上上之选。 故此诸葛亮二话没说便迅速前往鲁肃住处。 更要质问鲁肃,吴侯为何如此? 鲁肃处,他居于自己舒适之内,潜心研读谋政之法。 下人便迅速赶来。 “先生,诸葛亮求见。” 鲁肃一听,连忙收起手中书简,迅速起身迎接。 他心中以人知晓,诸葛孔明得知此事势必要与自己理论。 果不其然,诸葛孔明正为此事而来。 “卧龙先生……” 进入正堂,鲁肃拜会,却见得诸葛亮只是手持羽扇,背对自己未曾言语。 “先生何故如此轻慢?” 鲁肃疑惑,反倒更像质问。 诸葛亮闻言迅速回头,快步两行便出现在鲁肃面前。 “子敬何故这般质问,今番却又说我轻慢。” “你岂当我不知?我家主公已被尔等软禁于此,子敬却如此质问于我。” “是何道理?” 面对诸葛亮的反质问,鲁肃慌了。 虽然他已料到如此,然诸葛亮到此之时,他果然仍未把持得住。 “卧龙先生,请听我一言。” “事到如今又有何听言?如今曹军未破,吴侯竟然软禁我家主公。” “这是何道理?此非但不能稳固军心,反而更会降低士气。” “孙刘联盟之事将不攻自破矣。” 诸葛亮面目情急,鲁肃又怎不是如此? 只是一切都有理在先,即便鲁肃心中有惑,却也不得不如此。 “卧龙先生,非是我等不诚,实在是刘使君方才醉酒,提的那反诗。” “此次有谋反之意,若当真有限,有何安哉?” “故此非是我家主公将刘使君软禁,先生更是心明之人,如今两国交战,此战争之际,由此行为实为不妥。” 提出此话,诸葛亮未曾言语。 鲁肃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如今正是两军交战之际。 刘使君做法实在容易。是异人断生谋反之心。 如此错念之诗必会带来不可逆的影响。 鲁肃便是以此为出发点,对诸葛亮进行了全面的反驳。 其目的自然十分明显。 一便是解释自己,并非不诚。 二便是讲述一切,都是刘备不妥在先,吴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若是说武侯联盟之心不诚,反倒不如说是刘备醉酒所写的那反诗才导致如此。 曹军趁此机会写下文章,更是出言抨击,进行反驳。 “吴侯自然知晓此为大战在即之时,故此特侍候刘使君在此地歇息。” “以免刘使君旁生直接,更是为刘使君日后出兵讨贼,养精蓄锐之举措也。” 好家伙,所有的话都被鲁肃说了。 现在诸葛亮倒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话风都被鲁肃攥在手里,再想以此事质问,恐怕也是极为不妥。 不过刘备提反诗之事,曹操以此做文章,其目的更是十分明显。 诸葛亮聪慧过人,又岂会被此事叨扰? 故此便迅速转机,放声大笑,手持羽扇更是从容不迫。 “哈哈,子敬过虑了,此曹操之计策也,无非是想借此事挑拨离间。” “使得我孙刘联盟大事不成,故此江东大军不攻自破,荆州之地也尽归他手。” “仅此而已。” “此事无需多虑,且让我请见吴侯,愿为吴侯解释严明此事之根源,且劳烦子敬了。” 吴侯府。 孙权早已恭候多时了。 鲁肃在来此之前便以写信言明诸葛孔明将亲往吴侯府上拜访。 并且已经言明其中用意。 故此孙权十分知晓诸葛孔明前来,意在拯救刘备。 他虽心有顾忌,却仍然设宴款待诸葛孔明。 宴会之上,仅有他们三人而已。 诸葛亮坐于客座,未曾出言,反而十分惬意,台下歌女起舞。乐词歌赋典雅至极。 孙权见状,倒是有些疑惑,此人此意来此,莫非是说服自己解除刘备的软禁嘛? 可是直至现在他却仍然未曾有任何动机,非但没有出言,反而倒显得极为惬意。 这一点倒确实让自己疑惑。 无奈之下孙权只得主动开口。 “卧龙先生,请。” “请。” 二人端起酒杯,推杯换盏,虽是表面惬意,然而各自都揣着想法。 “卧龙先生此次前来莫非是已有退敌良策?” “退敌良策,亮已成竹在胸,无需忧虑。” “既如此我想先生来此地并非是找我喝酒的吧。” 诸葛亮微微一笑,手持雨伞把手轻摇。 故而起身:“吴侯对此事已然是心知肚明,以我对子静了解两前来之前,子敬必然已经写信通报吴侯。” “故此,我只等吴候开口,再也不迟。” 孙权诧异,虽心中大惊,却也仍然百般敬佩。 此话确实是让自己无法继续接下去了,也只能开门见山,有所一言。 “卧龙先生此次前来无非说服我解除玄德的软禁,然先生不知,孤如此做法是为保护玄德而已。” 第338章 江东豪杰辈出,吾妹孙尚香如何!? “亮自然知晓吴候苦心,然而吴候目光何故如此短浅矣。” 说到此处诸葛亮故作烦忧,可此话反而却吸引了孙权的注意,孙权顿露不悦之色。 “卧龙先生此言实在令我不堪,又有何处短浅,还望先生言明。” 显然孙权的语气已然变了,从先前的平和开始逐渐转变为了质问。 “我家主公醉酒题反诗之举措,无非是借此之意,讨曹贼,此事虽已言明,人隐晦之间却不再吴侯之意。” “刘使君故此已由其意便是以吴侯联盟,以驱曹贼矣,反诗不过是手段之一。” 孙权更加不爽:“可即便如此,玄德公也不当这般,实在令我无光啊。” 诸葛亮却笑了:“如此我才言吴侯如此短浅,以吴侯之精明不难看出此笔是那曹操之计策。” “如今你我两家共同联合讨伐曹贼,方为至上之策,曹军虽势大却仍惧我两家。” “只见此时有任何不妥之处,曹操都会信手拈来大做文章。” “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分化我两家势力,使我两家互为结仇。” “此联盟大势便不攻自破了。” “如此伎俩难道吴侯不知吗?吴侯非但未曾应对,反而将我主公软禁。” “于情,我孙刘联盟,诣在真诚,诣在联合,吴侯此举极为不妥,恐有伤我两家之心。” “于理,此为曹操之计策,凡人即可识破,难道吴侯不知吗?” 此言可以说在各个方面都已经将孙权的理论技术打破。 诸葛亮更用巧妙的生死完美避讳刘备在醉酒之中所提反诗之意。 更是把所有画风的主动权全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使得孙权根本无处作答,事到如今也值得善罢甘休。 可自己终究是一方君侯。 且如今多方诸侯皆已败露,刘表,公孙瓒,甚至袁绍等辈也早已覆灭。 没有他尚且存在,仍然与曹贼对立。 难不成这一国之后却又要被怼的哑口无言? 本来就极好面子的孙权现在更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奈何诸葛亮这言论确实言之有理,心中虽有不爽,却又也只能忍着。 “可即便如此,刘使君也不当在此时醉酒提及那反诗之意,若是当真不成,那也是玄德功在先。” “况且我怎不知道曹贼之意图?故此才特将玄德安置妥当,使其养精蓄锐,日后对抗曹军,方能逐渐成效啊。” 诸葛亮一听微微一笑,随即拱手做礼。 因为到此处他已极为了解孙权极好面子,身为一方诸侯的他更不可能轻易认错。 一切说辞,不过就是让他挽回自己的尊严而已。 可这般言论一出便意味着接下来便好过了。 “亮,心中自明。” “也罢,如此便让玄德公自如应对吧。” 孙权无奈作罢,但在此之时也值得先将话风言明,以免使那诸葛亮以为自己无处理论。 况且自己身为一方君侯,又怎会被此等人扼住眉目? “既然刘使君身边有卧龙先生辅助,我想日后应当不会再出现此等状况了吧?” “吴侯请放心,亮一定尽心竭力,更应当明言察查。” 诸葛亮深深作礼,既然孙权已经答应了自己释放刘备解除了对他的软禁。 那自己来此的目的自然已经达成。 此地不便久留,还是应当迅速返回柴桑和刘备共商大事才对。 “此间宴席实在令人惬意盎然,奈何亮还有重务在身,实在不便久留。” “只得失陪了。” 孙权虽然心里不爽,脸上却异常平和,微微一笑。 “既如此先生且自行处置。” 随即便摆了摆手,诸葛亮最后行了个礼,手持羽扇,便和鲁肃一同离开。 离开吴侯公府,才刚刚出门,便见得以气宇轩昂,相貌奇美之女子,正义凛然般向着这边走来。 便顿时吸引了诸葛亮的注意力。 尤其如此,此女子走到诸葛亮身边之时,且向诸葛亮行了个礼。 诸葛亮未曾过多言语,仅仅回礼便迅速离开。 随即回头便问鲁肃。 “此人莫非是……” “不错,此人便是我家主公之妹,孙尚香。” 诸葛亮眉头浅皱,如此这般美貌体态更是气宇轩昂。 不愧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而后微微一响,便放声大笑,随即便和鲁肃离开。 “先生何故发笑啊?”鲁肃倒是纳闷儿,诸葛亮总不见得是因为吴侯氏放了刘备才笑吧。 莫不是见到孙尚香之后,方才有此所感? “我笑江东豪杰辈出,就连一介女流都是这般凛然。”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鲁肃挠了挠头,随即又迅速调整了状态,紧忙跟随诸葛亮返回柴桑。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诸葛亮此时早已心生一计,且已做好了今后打算。 此计一成,孙刘联盟之事便也成了。 柴桑 馆舍之内。 刘关张三兄弟居于案头,独自饮酒。 气氛尤其沉着,甚至还有些暗淡。 张翼德借着酒劲,再加上心中低沉,跑到一旁的床铺上睡起了闷觉。 只留得刘备,关羽二人仍坐在案头闲谈。 刘备心中愁苦,眉目若现,如今被这般监视软禁何日才是个头啊? 本想联合东吴共同对抗曹操,却未曾想自己醉酒之机做出这般事态,引得未曾抗曹自己却落得了软禁的下场。 “眼下这般状况,我兄弟三人何日能出人头地呀?” “曹兵势大,我等势单力薄,即使联合东吴,也未必能胜,这可如何是好。” 刘备说着眼眶便再一次湿润,还和以前一样,出点儿什么事儿,最喜欢的就是哭。 他见自己年龄日益增加,人也已渐渐老去。 可以,这么久了却仍然没有任何转机,曹军八十三万已屯住江东,不日大军压境,江东之地便生灵涂炭。 就连自己都可能死无葬身,况且孙刘联盟却有各怀心思,尤其孙权还将自己软禁。 实在是极为不堪。 关羽沉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才慢慢开口。 “大哥何故这般忧虑?我们兄弟三人已有桃园盟誓,日后无论是生是死,必有二弟相陪。” “曹操重军虽多,但江东之兵马更善水战,况且曹军远行,疲惫不堪,现在更是操练水军。” “我等不见得就一定会输。” 第339章 若不驱逐顾泽,怎有今天? 二人相互讨论。 讨论置身之处只是刘备总是唉一声长叹,虽然心中有万里江山,奈何处境却是这般的难堪啊。 他对自己醉酒题诗之事虽有后悔,去也只是后悔而已,自己所言之语,莫非也有一半是出自本心。 亦或是想要趁此机会抒发自己的豪情壮志。 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眼下何时才能解除这软禁大显才能才是他最应当考虑的事情。 “话虽如此,我听闻曹军内部已有对策,却不知其意如何,心里着急,几时才能脱离困境啊?” “大哥,曹操之兵马虽多,然而多半居于水上,其战船远落后于东吴,东吴军善水战,据我所知,曹军兵马已有不少由于水土不服死于此地。” “他们的人马是八十三万大军。” “我们却也仅有几十万而已。” 二人相互交谈,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关羽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他倒是想要安慰刘备,却不知从何处开口。 刘备早已经被阴沉笼罩,至今若是不能脱离困境,或是有良策退敌,他也很难恢复平常状态了。 而每每想到这里,关羽的心中却也烦闷。 带着酒劲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恕弟直言,大哥当日若不驱离顾泽,又怎么会有今天呢?” 此话是关羽很早之前就想说的,可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机会开口,就对顾泽十分崇拜。 因此这般怨气早已在心中积累多时。 如果不是带着酒劲,若不是如今果真困惑,想必关羽也不会说。 刘备听到此话,确实相当沉默,心中的难堪更是强上几分,他怎会不知有顾泽的辅助自己定然会更上一层楼。 “二弟,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大哥,以顾泽先生之才,他既能拿下樊城,又能退夏侯惇十万兵马,必然有退曹大策。” 这话算是一下说到刘备的心坎儿上了。 此言一出,刘备更加热泪盈眶,带着酒劲儿将心中的感慨全部抒发。 “二弟所言甚是啊,可事已至此,我等又该怎样?我确实想念顾泽先生啊。” 刘备回想起了自己当时和顾泽在一起的种种,心中自然更加烦忧。 不错,他确实后悔了,他曾十分清楚的记得顾泽对他的承诺。 “顾泽先生在此之前便承诺于我,早晚让我坐拥荆州,只可惜……” 言到此处,大丈夫热泪盈眶,心中百感交集,无处抒发,只能借酒论事,苦寻安生之法。 直到现在,顾泽曾对他的承诺仍然在他的耳边回应。 可最终却因为种种事情使得二人分道扬镳,这无不令刘备叹息。 他心中的悔意变得更加强了,这远比醉酒题诗更甚。 他更加清楚,事已至此,他已经得罪了顾泽,一切都无法回头,事情更不会有任何转机。 当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今后若是再次相见,他又应当以何面目来面对顾泽? 事到如今,他心中的悔意也值得埋没更深,再将自己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诸葛亮的身上。 才能够成就大事啊。 恐怕只有卧龙先生能够为自己出谋划策,今后再有种种打算,也只能信任卧龙先生,并且仰仗他成就大事。 果然,卧龙归来。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诸葛亮出现在了刘备和关羽的面前。 他的突然到来显然震惊了刘备,他自然知晓自己现在的处境,按理来说卧龙先生也不当在此次前来。 “主公。” “是孔明先生来了。” “主公已经无需在此地居住,我已向吴侯讲明误会,今后便可自由行事了。” 此言一出,刘备瞬间惊艳,同时更喜出望外,软禁解除便意味着今后他可以联吴退曹。 光复汉室,指日可待。 刚才对顾泽的悔意和歉意更在此时一扫而光。 “卧龙先生辅佐何愁大事不成,有卧龙先生辅助我早晚必败顾泽,击破曹贼光复汉室!” 关羽站在后面人都麻了。 这人前人后说变就变,喜怒无常实在是令人不解呀。 诸葛亮听到此言更是哈哈大笑:“亮有一计,可使主公联合东吴,借江东之力击破曹军,而后可得天下。” 关羽更加纳闷儿,以目前为止还有谁能够击败顾泽呢?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什么? “有谁能败得了顾泽?” 与此同时,嘈杂的声音惊醒了张飞,来就借着酒劲儿的他现在被猛然惊醒,更是怒目圆睁。 方才有听到诸葛亮所言,瞬间火冒三丈。 一个箭步射了出来。 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盯着诸葛亮:“联合东吴,还要借江东之力吗?” “实在夸口,你岂不知我们已经成为江东刀下之鬼。” 张飞气的不行,被软禁的这段时间可以说让他非常愤怒。 若没有刘备和关羽阻拦,他恐怕早已冲出去,硬生生活劈了那孙权。 可现在诸葛亮的前来,说要借东吴之力除贼,实在过于笑话。 诸葛亮丝毫不慌,反而手持羽扇轻抚,从容一笑。 “非也,非也,三将军方才睡着,未曾听亮明言,软禁之事已解,我等俱是自由之身,无需烦忧。” “况且我已成竹在胸。” “只需依托我计,大事可成。” 刘备一听双眼放光,紧忙上前做礼,迅速邀请诸葛亮上坐。 他则是坐于诸葛亮身侧。 祈求般的寻求诸葛亮:“难道先生已有退敌之法?至胜之道吗?” “不错,我此次返回柴桑,必让主公成为江东娇客” 兄弟三人不明觉厉,可诸葛亮却极为得意。 想必已然成竹在胸,腹有良策。 且权相信了他。 诸葛亮却非常得意,而且对于一切都成竹在胸,他手持羽扇挺坐轻摇,尽显从容之色。 “亮确实有一计,可保主公,后世无忧,江山稳固,更能保主公结东吴之好。” “既是一举两得。” 刘备听完更是双眼放光,怪不得如,看来卧龙先生早已腹有良策,今日来此不过就是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态度而已。 听吧,刘备那叫一个激动,连忙上前一而再拜。 “还望望先生能够赐备之良策,日后若是刘备大有所成,愿拜卧龙先生为相。” 诸葛孔明仅仅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这种事情对他而言确实也不太重要。 第340章 什么中庸之道?不过是和稀泥罢了! 虽然自己确实很看重地位罢,不过还是先等自己战略已定,计策能成之时,再考虑此等事情却也不迟。 “主公,亮之计便是要与那东吴孙权永结盟好,今日会见吴侯之时,曾见到其妹孙尚香。” “此人长得十分俊俏,而且更是女中豪杰,言谈气度皆不输男性,实在是一等好女郎啊。” “若是主公不弃,亮愿亲往江东说媒,仅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与那吴候永结盟好。” 此言一出,刘备更是激动了。 因为一旦当真能够和孙权提亲,那其中就意味着日后孙刘两家必然会永远联盟。 日后共同对抗曹军,或许大事可成,这对于刘备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况且孙尚香又有倾国之容,配他刘备,倒也值得。 这便是诸葛亮的想法。 “只要孙刘两家能永结秦晋之好,那日后孙权非但不会加害主公,反而主公还可向孙权借兵,虎视荆州。” “日后光复荆州之计策,便有所指望了。” 指日可待!指日可待! 刘备听完心里面这叫一个激动,这种事儿明摆的就是送上门儿的好事儿。 况且吴侯之妹孙尚香本来就是女中豪杰 是关羽却总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诸葛亮所言确实是有道理,但是却又不能总寄希望于此处。 起身看向诸葛亮,同时又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刘备的身上。 “虽如此,是那吴侯孙权素来对大哥十分猜疑,唯恐大哥在这东吴之地以皇叔名分形成威胁,一旦影响到他的统治,恐怕……” 说完刘备果然犯了嘀咕,此人犹豫不决,直至目前为止仍然没有给出自己的答复。 总觉得二弟所言确实也有些道理。 虽然结清等于结盟,可当真如此,那自己岂不是也被孙权拴住? 日后又如何完成自己的理想? 诸葛亮依旧从容,反而手持羽扇慢慢起身,那般英姿飒爽,那般从容不迫,更让刘备再起激情。 “不必担忧,虽然二将军所言有理,若是主公亲自提亲,那在那吴侯面前就是低辈一等。” “这岂不更加顺遂了他的心愿?若是以此,吴侯绝不会怀疑。” 张飞本就是个粗人,虽有些细心,却无大谋,况且诸葛亮之言语也确实不无道理。 吴侯向来嫉妒心极其严重,身为一个君王,猜疑都算是最基本的素质了。 若是没有这个组织,恐怕谁都不敢称自己是君王了。 “主公且宽心,此人之所以有疑心,除非是江东统治已有几十年,其父孙坚,其兄孙策所统领的江东向来极为和平。” “如今外忧内患并行,更令他极其不自信。” “如此,这方才是他疑心重重的主要原因。” “他既无主公之才,又无二将军,三将军这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将。” “如此岂能自信?” 这话说的好听,马上就吸引了张飞的主意,听到此言就连张飞都在冷笑:“不错,而且他也没有这样的军师。” 张飞,诸葛亮相互对视,仅仅看了一眼,马上就明白了对方之用意,此言出,刘备心中忧虑也就小了一半儿了。 但张飞虽表面上这么说,实则却也是在暗自嘲讽诸葛亮。 诸葛孔明能否看得出来尚且未知,但是刘备却能依稀分辨出这其中的深意。 且先静心思考一番,眉头紧皱,轻抚呼吸,坐在那边倒了一杯淡茶。 将这一杯茶一饮而尽,也算是用它来醒酒,重新恢复神志。 张飞是个大老粗,但实际上内心却十分看重这些文化人,对士大夫更是十分尊重。 诸葛孔明却不一样的,此人在夏口之时就已抛弃了他三兄弟,前往鄱阳。 在这其中他们三兄弟究竟遭受到了何等的战乱,只有张飞他们三人清楚。 诸葛亮更是美其名曰连吴抗曹可实则却没有动任何的计策,更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此人在张飞眼中不过是有些口舌而已。 再加上从新野过后,刘备就是接连惨败,与曹军相持总是惨败而归,即便张飞想要动手,亲自砍了曹老板的头。 但却碍于刘备整体部队没有任何的战斗力,自己的贸然进攻必会有失。 因此所有失败的愤怒都被张飞积攒了下来,诸葛亮如今献出此计显然已经触到了张飞的霉头。 他将自己积压下来的所有的愤怒全部发泄到了诸葛亮的身上。 大家都清楚对方想法,故此谁也没有表态。 既然卧龙先生神机妙算,那就理应当在新野之时,就始终陪同在大哥身边。 若是刘备身边有一谋士可出谋划策,至少你要比他们三兄弟强。 他诸葛亮美其名曰班请救兵,可实则在张飞眼中不过逃避战乱而已。 实在是不可以为功劳 诸葛亮能听出张飞的意思,一方面是在以此试探江东之才能。 而另外一方面则是在反讽自己,所谓这样的军师是临阵脱逃的军师吗? 但即便面对张飞的这般嘲讽,诸葛孔明却仍然没有任何要改变的意思。 反而极其傲慢,因为江东之辈他早已看得清楚,能够真正搬得上台面的在自己心中仅有三人而已。 周瑜,鲁肃以及陆逊罢了。 眼下周瑜为都督,却时刻要致自己于死地。 鲁肃虽然表面和善,实则却极好告密更是个两面派,左右两边讨好,双面间谍而已。 虽是和尚,却仍然不堪大忧。剩下如张昭,于仲祥等辈皆为蝼蚁。 “恕我直言,江东谋臣之中,确实无一人能入诸葛亮之眼。”诸葛亮手持羽扇极其轻慢,这话一方面是在确定自己的价值。 另外一方面其实也算是旁敲侧击的讽刺张飞,此人不过是个大老粗而已,不懂兵法,不知兵要,岂能识得自己本意? 实在笑话。 话都说到这儿了,刘备又不是傻子,更不难看出此二人表面祥和,实则暗自讽刺而已。 但即便如此,诸葛亮之计策确实不无道理。 身为主公左右之臣皆有想法,针锋相对也好,还是明争暗斗也罢?他能做的只有一个,便是和稀泥。 第341章 生死盟约,不过笑谈! 尽量将自己的意见转移到诸葛亮这边。 与孙权结盟将是头等大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和美女孙尚香结为夫妻。 只有如此,他这才知晓应当如何处理接下来的问题。 “三弟所言确实有理,我三兄弟愿听听军师调遣。” 好一个愿听军师调遣,这话是一边儿恶心诸葛亮,另一边儿也是在针对张飞。 这两个人在刘备那里谁都没落好。 “军师之计谋,神鬼莫测,我三兄弟只需奉命行事即可。” 说罢,刘备连忙起身,再次行了一个大礼,甚至一败再败。 表面目光坚定,表情严肃,实际内心早已是激动不已,毕竟与东吴皆为盟好,甚至还能娶孙权之妹孙尚香。 此女之大名,在自己还未曾设身于江东之时,便已早有知晓。 确实是个女中豪杰。 诸葛亮连忙还礼,又向后退了两步,一个大败更加谦虚。 “亮不过为主公效力而已,怎能受得主公这般大礼?” “一切全劳烦军师了。” 刘备的态度极为恭敬,她更清楚自己现在需要什么。 可张飞却看的非常明白,大哥的心思恐怕并不是在光复荆州之上。 是贪恋起了美色,自己也曾知晓此女,带着几分姿色。 大哥若是受此妖女蛊惑,非但没有牵制孙权,反而又被孙权牵制,恐怕一切就都难了。 况且他并不只是担忧,更在此时暴跳如雷,神情紧张,怒目圆睁的死死盯着诸葛亮。 “好一个计策。虽是言与牵制孙权,且向东吴借兵。” “军师真是好计谋啊!” “若是大哥当真被那妖女蛊惑,日后果真留在东吴,大哥可想他的荣华富贵,吃香的喝辣的,如何都好。” “当真如此,我兄弟二人又当如何?” 张飞的话算是彻底说到了点子上,他在一方面表达自己的担忧以及对自己这个所谓的大哥的怀疑态度。 但其实他真正怀疑的并非是刘备,而是诸葛亮。 这般计谋摆在台面上说清楚,势必会造成影响。 他诸葛亮玩的一手好阳谋,直接将诱惑摆在眼前,又以美言加持。 刘备真若是贪恋女色,恐怕,荆州之地危矣。 说吧,关羽沉默了。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应当信谁。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如今诸葛亮接到刘备命令已经离开了此地,刘备初得自由之身自然要庆祝。 甚至亲自护送诸葛亮上马,房间当中就仅剩下了他们兄弟二人。 关羽倒是也想劝解一下张飞,希望他能尽量收敛脾气。 不管他诸葛孔明究竟是何等人。 如今同事一组,自然也应当分清主次,免得日后闹得怪不愉快,反而影响内部团结。 “行了,三弟少说两句吧,全且看日后当时如何变化,我们再做定夺不迟。” 张飞急得跳脚,在屋里左顾右盼,却仍然不见刘备回来。 无奈之下只得端起酒杯继续痛饮,借酒消愁。 …… 鲁肃府上。 鲁肃方才休息,刚刚便在周公瑾的军帐当中共同商议接下来的军机要务。 这才刚处理完毕,准备先用善后歇息。 你们还有军需分类调度,需要自己来处理。 眼下大敌当前大家都绷紧神经,尤其鲁肃他更不敢出任何纰漏。 放进诸葛亮质疑自己,并且直接提出疑问,甚至敢当面要求孙权解除对刘备的软禁,这系列操作显然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这反倒成为了他在继续思考下去的理由。 应当如何制约诸葛亮,成了他应该思考的话题。 说来也巧,心中正在思索此事,未曾想下人,竟连忙敲门。 “鲁肃大人,外面诸葛亮先生求见。” 来了?这来的可真是够快的,简直要比曹操还快。 “行行行,快请进。” 正好晚上还没吃饭,连忙吩咐下人弄几个好酒好菜,他要和诸葛孔明对饮。 诸葛亮方才进了客屋,便被鲁肃邀请共同喝酒,这二人饮酒作乐,简直是快活异常。 “孙刘两家以及联盟之事,看来你我二人也应该齐心协力才对呀。” “不错,卧龙先生所言确实有理。这也正是鲁肃想邀请卧龙先生共同对饮的原因。” 然诸葛亮来此可并不是要与他饮酒的,粉儿三杯下肚,酒气上来,他对所有的指责便脱口而出了。 “子敬确实有理,我虽与子敬齐心协力,可为何吴侯却有疑心重重?” “吴侯软禁我家主公,分明不是为了体现江东的诚意,更不是为了与我主公结盟。” “如今呢?虽是放了我家主公,可奈何我主早已为此心烦意乱,极其焦虑,日后恐联合抗曹之事难办。” “若曹军当真攻来,江东之势可是孤掌难鸣,武侯更是独木难支。” 诸葛亮故作生气,虽是表面这般百般责备,可心中却是在为自己今后用计提亲而买好铺垫。 鲁肃呢?脸上表情瞬间变了,他虽然觉得此事确实是他吴侯孙权理亏。 但自己身为孙权的臣下,岂能不为主公说话? “先生又错了,在此之前我早已跟先生有言在先,我家主公不过是为了保护刘使君的安全,故此特才邀请刘使君在馆内歇息。” “如今既已放出先生又为何再提呀?” 相同的话,鲁肃已经说了两次了,他虽觉理亏,诸葛亮倒是提几次都没问题。 为了确保两家联合的诚意,打消顾虑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然而诸葛亮完全没有接他的话。 又说:“益州刘璋,乃是我家主公刘备之兄弟。” “他本就暗弱无能,况且曹操也早已得了一周,现在更是虎视江东。” “倘若趁此机会曹操进兵川外,而刘章又软弱无能,想必必要时刻,他早晚投降,毕竟其无所依靠,且国弱民穷,实在是无兵可用。” 诸葛亮完全没有给鲁肃任何说话的机会,反而又将画风提到了西凉马腾的身上。 自马腾生死之后,其子马超便时刻想着进兵中原。 “马腾等人昔日曾与我家主公签订过协议,他曾在许昌与我家主公刘贤德签下生死盟约。” 第342章 锄奸佞,救大汉! “斩灭奸佞,除贼报国。” “虽然是你家大都督设计害死了马腾,但是马超等人皆是有勇无谋之辈,此人武艺极强却胸襟狭小。” “竟然还想进犯中原,此人出兵必不可能成功。” 二者闲谈,继续商讨,诸葛亮每每说出话来,手中扇都会轻轻挥舞。 宛若将山川河流以及一切都要揽入怀中,将一切尽收眼底一般。 鲁肃直勾勾的盯着诸葛亮,也已经被此人这般体态震惊到五体投地。 此人之潇洒,计谋之勇略,实为当下最难得也,恐怕普天之下能够与他诸葛亮有所相识的估计也就只有顾泽了吧。 顾泽又是曹操的人,日后我当真上了战场。你这水军大都督的谋略。恐怕急难与之对抗。 “子敬虽看我主之兵甚少,此二处,唯有我主刘皇叔出面方才能有所了断。” “这便是我家主公刘皇叔的影响力。” “此二者唯有吾主出面,方能结为同盟,共破曹贼。” 鲁肃愣了,甚至完全不敢相信,想不到他诸葛亮竟然已经将一切局势都揽入怀中。 仿佛天空日月皆被他所号令,西凉军马乃是天下第一铁骑。 在这华夏九州之内又有谁人能当之? 他喜出望外,既然诸葛孔明已经提及此言,那必能说明日后胜利有望。 恐怕再不过多久的时间便能收到好消息啦。 那便是刘璋,马超等人速速归降,共同联合讨贼指文章。 “如此甚好,若当真能使此二人与我等结盟,我们便拥有了和那曹操势均力敌程度。” 鲁肃兴奋起身放下手中酒盏,恨不得现在就将此消息报告给吴候,再有吴候定夺。 诸葛亮见状偷偷一笑,看来自己的计策所耍的小伎俩已经使鲁肃上当。 此人果真为此而产生了兴奋的想法。 甚至还想要面见吴侯孙权共同商议此事。 眼看着计策成功,鲁肃兴奋,诸葛亮却在此时又故作为难。 “因此眼下只有一个问题是我等难以处置的,此事意在吴侯,并非在我家主公的身上。” 这一手太极拳可以说打的十分微妙,诸葛亮又巧妙的将话题重新引了回来。 在其中增加了插曲挑逗鲁肃的心情,同时又将画风转移,并且直接进行了利益捆绑。 “那是在谁身上?”鲁肃的脑袋一根筋也完全没反应过来,诸葛亮所言究竟是何道理。 “眼下吴侯极难信任我家主公,二者结盟子敬应知其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便是信任。” “若无此,恐怕我家主公刘使君也不会认真去劝导马腾之子马超和那刘璋等辈前来结盟。” “若无者此二人相助,欲破曹贼,如下海捞针也” “吴侯之人气量如此狭小,以他猜忌之心竟这般严重,必会影响我两家结盟攻破曹贼的大策。” “即便日后,我等当真能攻破曹贼,怕在这江东之地,我等也无容身之所呀。” 显然吴候若仍然保持怀疑态度来面对刘备的话,刘备更不可能好好说服这二人前来结盟。 信任崩塌便会引得二者猜疑,轻一点儿的可能是联盟终止。 若是严重一点,极有可能会引发内乱。 这一点上鲁肃还算聪明,他连忙起身坐到了诸葛亮的身边。 二话没说,张口便问:“那若是以卧龙先生之意应当如何?” 鱼儿果然上钩了。 诸葛亮的心里差点儿没乐开了花,他鲁肃确实是为人善良,品行端正,虽是好,有些自己的小策略,但整体而言也无伤大雅。 再加上此人如此实在,若当真骗他,反倒会让诸葛亮自己过意不去。 “哈哈哈……” 想到这里诸葛亮再次放声大笑,他浅浅闭上眼睛,手持羽扇轻摇,显然端坐于此,他仍然未曾感觉到任何的压力。 反而还有些兴奋,因为他清楚东吴需要他,周瑜更需要他。 即便他周瑜想要千方百计的将自己杀了,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可现在呢?她仍然活的好好的。 这就说明没有刘备仅凭东吴一家便想抵抗曹操,那简直痴人说梦。 曹操拥有百万之众,更在江东边境枕戈待旦,如今只等自己兵马齐全,铁索铸建完毕。 便可万箭齐发,向江东之地全面进兵。 曹操之中所向披靡,若有机会攻占江东,恐怕时间都不超一个月,江东六郡去便会尽数落入曹操之手。 诸葛亮已经等到了他想要的询问。 故此仅是轻轻一笑。终于准备要提及自己的真正目的。 “子敬难道当真不知?我家主公现如今已经年过五旬,却仍旧膝下无子,吾子无嗣,且在长坂坡之战当中,就连甘糜二位夫人都已不知去向。” “这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话已经说的非常直白了,鲁肃的心中能够感觉到一种预感。 而这个预感便是那日诸葛亮见到孙尚香之时的状态。 “既如此,以先生之意应当如何是好?还望先生明示。” 鲁肃追问,诸葛亮却没有要说的意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诸葛亮该做的铺垫皆已完成,毕竟凡事又不可说透。 至此便仅仅淡然一笑便迅速离开,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 尚且顺利。 结束交谈,诸葛亮选择了离开,同时鲁肃也再次返回了吴侯宫。 孙权正在和文武众将士共同商议接下来应对曹兵之大事。 见鲁肃前来心生喜悦,但同时眉目间却也带着那一抹不容察觉的阴谋。 鲁肃进店,连忙拜礼。 “主公,鲁肃来迟了。” 孙权倒是丝毫没有在乎,反而相当的兴奋,他等的就是鲁肃。 于是便笑着摆手。 “子敬啊,你可来了,我已经等你多时了。” 显然这话的意思看上去平和,可实则却已经是在问罪了。 鲁肃听得出来其中的声音,脸上倒是有些许愧疚。 却也不慌不忙,没有做任何回答,而是老老实实站在了下方各位文官之身侧。 “眼下破曹大计,已经是火上眉梢,据孤所知,曹操曾命荆州之兵为其打造连环铁索,欲将我江东大江形成陆地。” “如此我江东水军忧患便深了。” 第343章 四世三公,岂能偏安一隅!? 当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便已经意味着他已经不再相信周瑜,不但如此,反而还有些怀疑。 若当真是公瑾带兵当真能克制他曹操又岂会令他如此忧愁。 张昭在内的其他文臣听到此言也都没有开口。 而是相互对视,私下议论。 “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如此一来,我江东水军的优势便全然消失了。” 张昭连忙上前。 “当初我劝主公降曹,主公欲与曹贼一战。” “现如今我等安慰尚且不知,他刘备早已声明能够支援我军之处已有西凉马超,益州刘璋,汉中张鲁三股势力而已。” “可事已至此,大军未见,此人明显故意拖沓。” 这个也是孙权所担忧的一个主要问题。 如此,他对那般盟友本身就不带着多大的信任,再加上时至今日,这些军马仍然未曾抵达江东。 甚至没有一点动静。 怎会令人心不烦忧啊? 鲁肃见状,不对,这些文人墨客竟又要诱导孙权投降。 便连忙上前。 “主公雄踞江东,以立三世,岂能偏安一隅?虽曹军之势强也。” “我江东水军战士骁勇,内有贤臣,尚有明君。” “且对外之处更有联军相伴,正因曹操之势大,才更应当争取联盟之机也。” 如此说法一方面是在警醒孙权,另外一方面实则确实在警告下面的文官。 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想警告他们不要再谈及投降的事情。 正如同诸葛亮所言,像这般文臣实在成不了太大气候,一遇强敌压境之时,唯一想法便是投降。 如此,江东之王岂不是成为了阶下囚? 可听到此言的孙权非但没有警醒,反而冷笑。 “哼!争取,孤不是一直都在争取吗?主张联盟之事,莫非不是你所为吗?这不是你主持达成的吗?” 连续几番质问,自然也让鲁肃的心中有些许不悦。 自己不是傻子,孙权话里话外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他明显就是在埋怨自己,若不是这个所谓的联盟,至今又怎会有如此复杂之事? 其中的讥讽之一极为明显,更能听的一清二楚。 人曹操果真率领百万大军立于江东之地,所到之处更会使得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如今若不联盟,若不以奇力而夺之,又怎能胜得如此差异之战? 难不成自己的这位主公只是想要寻得苟安的昏君吗? 真如此,鲁肃宁可不臣。 即便面对孙权这般鲁肃仍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的状态。 他面目极为平和,甚至毫无波澜,更让任何文官都察觉不出。 方才孙权所带着的那般讥讽之意,众位文官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都在私下嘲弄鲁肃。 此人分明是挑拨,如今就连主公都对他这般的措施极不认可,因此倒不如尽早投降。 “还是吴侯英明。” “子敬不识大势,日后必有所败。” “谋军事大我军尚且渺小,子敬如此行为,不过以卵击石,自求死路罢了。” 面对嘲讽,还是和以往完全相当。 非但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极为冷静,这倒是让刚才那样极为骄纵的文官感觉到讶异。 众人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消失。 鲁肃再拜:“刘备乃是大汉皇叔,主公更是大汉之臣。” “所行之事皆光明正大,师出有名,曹兵不过是篡权夺汉之辈,岂能与我军相提并论?” “况且刘璋乃是刘备之地,西凉马腾曾经更是与刘备歃血为盟,如今马腾虽然生死,其子尚在,更是十分骁勇。” “几股势力若能与我江东结盟,不但会壮大我江东,他刘备还不会有任何利益。” 众人大惊,未曾想鲁子敬之辈面对这般压力却也仍然坚守本心。 他们却仅仅面临如此危险,便已经有退却之意。 脸上难免挂不住。 那些主降的文官也都纷纷羞愧低下了头,原本嘲讽的声音果然也全部消失。 回想起来,子敬之言倒是点醒了张昭。 再加上联盟之事已定,抗曹之举已然是无法撼动,故此,即便张昭主降,却也仍然无济于事。 莫不如趁此机会,多方了解,若有可乘之机,便可顺势而上。 后方顾雍也是如此想法。 于是二者联盟上前,张昭优先发言,先是行了个礼,而后便将自己之计策全部说给了孙权。 “子敬之言确有道理,既如此,不妨要那刘备联系刘璋,只要能说服益州刘璋起兵,吸取荆州便可使曹操腹背受敌。” “如此曹操两边战线拉开,便再难图我江东了。” 显然这句话已经彻底点醒了孙权,孙权虽身居朝堂之中,也了解九州之形式。 但却始终无法给出极为合理的应对手段。 鲁肃所提出的结盟便是最好的手段之一,张昭所言皆是以此作为基础而进行的策略衍生。 若是当真可以应付,日后自然会见被困之危。 顾雍再次补充:“不错,许昌马腾身死,在许昌暴毙而亡,其子马超素有野心,若是刘备前往西凉,说服马超与主公联盟。” “便可使得马超带兵直击许昌,进兵中原,北方之地虽尽归属曹操,三面受敌,大军又远在我江东。” “曹贼必死!” 两个文臣前来献策,且各有道理,更令孙权十分兴奋。 听闻这般便心中大喜,随即站起身来,迅速传令。 “二位先生所言甚是,好!传孤的命令。” 结果鲁肃非但未曾有任何兴奋之意,到再次长叹。 这确实吸引了孙权。 孙权愣在原地,侧身转头看向鲁肃,鲁肃直勾勾的站在侧面,更是一言不发。 孙权的脸上便露出不悦之色。 此人对自己有何看法?他当真认为自己实在不够稳妥。 “子敬你有何言?” 鲁肃再次长叹:“我曾听闻刘使君所言,主公与刘使君联盟诚意不够。” “且诸葛孔明也曾说过,刘使君始终认为主攻不曾信任于他。” “孙刘联盟离心离德,名存实亡,我担忧若始终是这般状态,恐怕刘备未必愿意为此出使啊。” 这话说完,孙权的心里便明白了咋回事儿。 第344章 令妹正值妙龄,何不··· 很显然他自己自然清楚原因,鲁肃这话看似是在为自己担忧,实则却也是在反复敲打自己。 其目的非常明显,无非就是在为自己之所言敲定基础而已。 且先不说孙权与刘备。 就现在看来,恐怕就连孙权与手下人之间的信任都尚且不明。 又何况外人。 况且刘备是提及联盟,并非归附,因此,他只是孙权坐上宾客,却不是臣子。 结为联盟,理应有所信任,再加上刘备所能创造的价值,更远远超出孙权的想象。 这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远超孙权的江东水兵。 可孙权却有软禁刘备,猜测周瑜,如今有讥讽鲁肃。 鲁肃岂能不知? 岂能不谈? “信任崩塌,我两军之联盟不过空口白话,此事若是传入曹操耳中,岂不是取笑于我?” 非但如此。 甚至就连张纮都已提出疑问。 “主公,子敬之言不无道理。” “我两军信任未曾建立,竟以遭此猜疑,如今却又突然使刘备会见益州刘璋与那西凉马超。” “绝不可真心为我们卖命。” “此时他若当真去了益州,却又如此一去不复返也,又当如何?” 不错,这话确实有些道理。 因为曹操南下,其意是在江东,归根结底,整体被动的是孙权,与刘备无关。 风采也更如鲁肃所言,刘备与那马腾歃血为盟。 即便曹操当真拿下了江东,可马超却仍然能顺势带领大兵进军许昌。 孙曹之间展开会战,刘备却仍能坐收渔翁之利。 带到曹军与江东之兵马一战结束,双方皆有死伤,被却独占那许昌城如此一来雄踞北方的便是刘备。 无论是何等做法,对于刘备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 偏偏选择用结盟的方式共退曹贼,就已经能够展现刘备的诚意了。 孙权非但未曾答应,百般猜疑,甚至不惜软禁,实在不应当是家主之做法呀。 此言一出,孙权自然明白了是何等用意。 听到这里。 孙权蹙眉。 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此言确实有道理,方才听得张纮所言之时,孙权的心中便已经有所思考。 这样啊,联盟之事不攻自破,这吃亏的却又总是自。 这显然不是一个精明人的做法。 反而更像是个蠢货,孙权也开始逐渐意识到先前对刘备的猜疑究竟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眼下若是当真盲目使刘备充当使者前往请兵,那恐怕无异于放虎归山。 这一大堆的烂摊子就又交给自己了。 想到这儿孙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未曾着急下令,而是再次坐下反复思考,可越是思考,他就越是愁容满目。 实在想不出破解的方法。 “尔等所言也极有道理,如今孤只得与那刘备结盟。那现在又应当如何是好啊?” 只有充分展现出自己的诚意,才能够确保刘备的行动不会影响自己。 反而会对自己有所帮助。 可先前所做之事想必已经深深伤害了刘备之心,若是现在想要平反,难比登天啊! 文武大臣都知晓此事之严重,即便孙权也能知道,可问题在于此事,即便已经有了答案,却实在无法处理。 却在这时,鲁肃才猛然想起当时诸葛亮对自己所言之语。 这才恍然大悟。 连忙再次上前。 “主公,先前曹操征讨刘备之时,其实已在长坂坡中被曹军冲散,现如今刘备只是孤身一人而已。” “且其子阿斗幼小,尚且需要人照顾。” “二位夫人早已失散,何不如趁着现在就在这江东之地为刘备谋得一妻?” “方面表达了主公联盟之诚心,另一方面也可以此牵制刘备,可谓是两全其美呀。” 当鲁肃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心中便已经有了想法,目标更不用说自然就是孙尚香。 方才在诸葛亮见到孙尚香的那一刻,鲁肃就已经能够猜出个一分两分。 在那是更不用猜了,诸葛孔明明摆着就是这个意思,这孙尚香更是江东美女,配得上当今大汉皇叔。 “如此一来,我江东联盟大事可成啊。” “况且只要刘备家世都在江东,那我等便不会再怕他一去不复返,日后定然还会留在江东,主公更能将其玩弄于鼓掌之间。”张昭也连忙在后面接话。 当献计之时,他所言语都能让孙权心中阴霾一扫而光,明显是一个实际的好手。 现在更不用说。 鲁肃已把大体事件全部言明,剩下的无非就是细节划分,张昭抓住机会反而抢了鲁肃的话。 步骘抓住机会,他们认为刺激恐怕未必可行,便上前明言:“子敬,你莫非没听过那刘大耳朵所言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衣服应有尽有,可手足仅在左右啊,此人虽可在江东成家,然此事未必能牵制刘备。” 鲁肃早已了解此时必然会有人跟自己唱反调,步骘不知所言,反倒算是间接帮助了自己。 更让孙权知道普通的江东女人显然无法牵制刘备,算是提前买好了伏笔,等着孙权同意。 顾雍却又反过来跟步骘唱了反调。 闻听步骘所言,顾雍大笑:“尔等实在误会,那不过是刘备哄张飞之时的戏言而已。” “以我之意,此人非但不会如此,兄弟在他眼中其实也不能举足轻重。” “否则长坂坡一站又怎会让赵云七进七出?不过是为了救那阿斗而已。” “又怎会让张飞只率三百铁骑便敢面对曹兵八十三万人马进行堵截?” “无非逃生尔!” 对于刘大耳朵的为人,江东的谋士显然十分的不相信。 非但如此,甚至还抱有怀疑态度,毕竟且先不说他何等为人,就冲他做法就有明显不妥。 此人恐怕也是绝无道义吧。 在万般危难之际牺牲的也不过就是被他称之为手足的兄弟而已。 “因此以我观之,刘备是兄弟之命,未必强过妻子,不然也不应当如此。” 一切话锋已经全部转移到了此处,就差鲁肃的临门一脚了。 速更是连忙抓住了机会,迅速凑上前去。 连忙走到孙权耳边,轻声说道:“主公,令妹上香,正当妙龄,何不……” 此言一出,孙权顿时愣住,于是勃然大怒。 便忍不住骂了过去。 “你妹!” 第345章 一旦合兵,你我难逃一死! 鲁肃愣了,反应了半天好像自己也没有妹妹啊,更何况若是真有妹妹,把自己的妹妹许配给了刘备,也没啥太大用啊。 既非高官又非显贵,岂能留住他刘玄德?此等人之野心勃然之大并非是一般事物所能留取也。 鲁肃本身就是个敦厚人,为人实在,听到孙权所言第一时间所想的却是孙权想把鲁肃的妹妹许配给刘备。 便连忙向孙权解释:“主公,鲁肃无妹啊。” 这话说出来直接给孙权整无语了。 孙权暴怒站起身来,正要发火,却发现自己刚才那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 发火没什么太大用啊,主要这小子也是真的在给自己出谋划策。 只不过这个计策恐怕是要牺牲掉自己的妹妹孙尚香才能够完成了。 不能发火,又不能明着骂,除此之外还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倒是让孙权进退两难啊。 孙权看向鲁肃,忍不住暗骂:“你妹的!我妹尚香今年芳二八,尚且芳龄,背是何等年龄?” “得有四五十了吧,此人之年龄与我父相当,你却要我妹嫁给刘备。” “你是何居心?” 面对孙权的系列质问,鲁肃也没有办法呀,这是目前能够想出来最好的应对方法。 除此之外,似乎已无他意。 还没等到鲁肃出口变了,江东士族们却都率先开口。 也都纷纷同意了鲁肃的想法。 “子敬之言确实有道理。” “主公身份显贵,令妹又值芳龄,如此一来与那刘玄德更为般配。” “不二人选呀。” 他们本来就畏惧周瑜,如今周瑜统领江东兵权,更是令他们心生担忧。 原本就处于政治立场对立的状态,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想方设法的分化周瑜的势力。 如此一来又谈何容易。 最好的方法便是培养一个新的军事力量,既能够和周瑜制衡,又能够抵抗曹军。 将孙尚香嫁给刘备,显然就是不二之选。 分散了周瑜的实力,那么日后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理成章的完成。 孙权自然也就不必担忧周瑜一家独大之后会触动君权的威胁。 分散周瑜实力最好的人选自然也是刘备。 此人富有谋略,对外皆称为英雄,而且对外坚持刘玄德之人极为仁厚。 手下更有关羽,张飞等勇将,这根本就是上天所赐给他们的制衡周瑜的存在。 好不容易机会来了,江东世族岂会轻易放过?且此计谋的代价仅仅只有一个孙尚香而已。 不过一介女流,又有何难? “主公,联姻本就是时局所迫的政治需要,如今此联姻既能够统筹江东,又能制衡曹贼!一举两得!” “是啊,主公,还万望主公三思。” “主公,我们只是牺牲了孙尚香一人的幸福,却能够换来江东的安生和基业长存,万古大业,已经值了!” “是啊,是啊,我们都同意。”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这压力就给到了孙权。 孙权心里有数,看来自己现在是想不答应都不行了。 逼到自己家门口儿了。 要是再不做决定,恐怕他们都能合起伙来把孙尚香送到刘备手里。 孙权压力直接拉满,正在自己犹豫不决之时。 下面的张昭又提及此事。 “若是错失良机,不与刘备结盟,我江东八万水军怎能与曹操百万之众抗衡?” “若没有刘备这个外援到来,江东基业不保,到那时,别说是孙尚香了,就连基业尽归曹操。” “还希望主公能够斟酌利弊,做出明智选择。” 众人仍然是埋头苦劝,丝毫没有在乎过孙权是何等心情。 他们的眼里只有一件事儿,就是想方设法稳住刘备。 并且让刘备请来外援,壮大江东兵马的同时,再将曹贼击破。 如此一来,江东的基业倒是能够保住。 孙权的心里也非常明白,日后若是投降,这江东士族尚且还和以前一样,无非就是换了个老板。 要是自己投降,车不过一架,马不过一匹,随从不过数人,再也不是君王了。 两国相争,这群氏族随时都可以见势不对,立马投降。 自己却不行。 这种事他岂能不知? 重点可并不在是否将孙尚香许配给刘备上,是家中老母是否同意这门婚事? 要知道自己虽为主公,可家中大事却也必须过问吴国太! 刘备年龄已大,尚香正值芳龄,若当真被母亲知晓此事,大发雷霆,如何收场? 他可是个大孝子。 怎么能惹得母亲生气呢? 正好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先在这大堂之上把众人压住。 “既如此,先让孤考虑考虑,待我先面见国太,日后再做定夺。” 这话都说出来了,江东士族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继续施压了。 众人也只能老老实实退去,等待孙权的消息。 与此同时,孙权看一下鲁肃。 “子敬,请刘使君到甘露寺来。” 许昌城。 城内百姓多为惶恐,尤其在此绝望之机,自马腾生死以后,距离今天已有数。 那西凉马超早已有进犯中原之意,趁此机会势必会有所图之。 故此城中百姓皆为烦忧。 是身豪强更早,已有远离许昌而远走襄阳之意,大家都忙着整理行囊一阵子而离开的绝望之地。 整片城池都陷入了这片混乱当中,甚至就连荀彧府上都是这般颜色。 下人私下议论,家丁惶恐不安,仅仅几天的时间就将整个许昌城的氛围都全然改变。 “听说了吗?那西凉马超要进犯我许昌城了。” “是啊马超速来勇猛无敌手下共有10万铁骑,万一在联合韩遂,那我们一个都跑不了了。” “若是丞相尚在,兵马就有百万,怎会惧怕的马超?丞相不在这可怎么办呀?” “你我死无葬身之地也。” 家丁的私下议论,更令坐守城池的荀彧也产生了些许烦忧。 虽然就目前为止并未传来西凉马超的任何消息,可是数天过去他马超要是有所行动,也应该差不多要来了。 更何况马腾生死,此人是否孝顺反倒不重要,若当真借着这个名头前来,又有谁人能抵挡。 想到这儿,荀彧心中更是百般困苦,一筹莫展。 见到下人议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第346章 西凉兵骁勇,军师不再如何阻敌!? “给我闭嘴!从此后在我府上不得讨论此事,再有扰乱军心者,斩!” 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那两个人吓得屁滚尿流,生怕姥爷一个暴脾气上来,直接拿着他俩去磨刀。 个个都吓得小脸煞白,连忙灰溜溜的逃离。 同时荀彧更恍然大悟,且说自己府上手底下人都是这副状态,更何况这许昌城中。 西凉本就距离中原不远,若是贸然吸进西凉军有骁勇善战。必会被西凉军所迫,到时恐怕责任变在自己身上。 况且这位兵家大忌,马超势强许昌势弱,却何来许昌反攻之礼,只得退而求其守,以求苟安避祸。 荀彧与避免发生冲突,也曾试想过哪个先生先牵制西凉兵马。 可若当真如此胜败暂且不论,若是被丞相知晓,势必怪罪。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许多危机四伏,荆州士族表面拥护,实则痛恨曹操久矣。 马超又对中原虎视眈眈。 实在是不可相提并论,更不能反其道而行啊。 若是在守城之时有破敌良策,丞相必赏。 愚蠢到试图趁此机会反攻,因而造成不可逆转之败事,曹军败丞相也势必怪罪于自己。 显然犯不上。 城中百姓私下议论当地士绅豪强早已做好全面准备,依然是将行李金银珠宝,粮票,盘缠早早的转移,内应负责接应,尽快逃离这许都是非之地。 以避免战乱之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你这是要打算走吗?” “不走?不走难道等死吗?那西凉兵马骁勇善战,丞相大军有位在许都之中,我等又有何意?” “有何所为?” “是的,是的,我也回去收拾收拾,咱们趁夜离开。” “这可怎么办呀?西凉马超进犯中原,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听闻那西凉军个个骁勇,丞相不在,如何退敌呀?” “一切难于补天。” 士绅豪强仍然在私下议论,使得整片许昌城表面平静,实则混乱。 马腾身死数日,荀彧自始至终都在完全封闭消息,以避免外物泄露,可他却不知,实则外部早已知晓。 尤其西凉。 可恰巧此时,整个荀彧府上都忙的焦头烂额之时,一线人却急忙走进荀彧府中。 “告!告,老爷!” “什么事儿?” 见此人返回。荀彧大喜,连忙出前相接。 此人是自马腾生死于许昌之后,自己特意留在西凉附近的线人,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实时监视西凉。 以避免西凉生变,马超进军,趁许昌不备而进犯。 “如何?西凉动静如何?” 就连荀彧的心中也仍然恐慌,他也不敢保证。那马超一定是安分守己的待在西凉境内。 “据属下所知,西凉境内马超大军与那韩遂大军似有拼杀之举。” “去探子回报,数天之前,深夜当中马超曾亲率5000铁骑直扑韩遂府中,趁韩遂不备之时而搏杀。” “可却又不知如何,就在拼杀结束之后,马超却又突然落马,急火攻心,似乎身受重伤。” “韩遂大败,一把火。烧了粮仓,使得西凉兵马两败俱伤啊!” 而传来此战报的地点就在阳平关。 当这个消息传入荀彧耳朵当中的那一刻,荀彧都愣了,越想越不对劲。 按理来说,他二者应当联合共同举兵才是,怎么突然间内讧了? 而且打的这么狠。 “韩遂的消息呢?” “韩遂的消息未知,据说是逃离,可现在仍然没有消息。” 听到这话,荀彧这才缓缓叹了口气,高呼长叹:“既如此,许都无忧矣。” 心里虽然不明觉厉,但是事已至此。韩遂兵败马超又急火攻心,西凉兵马不攻自破。 日后想必定然不敢进犯许昌。 主管粮草的韩遂大败,而在逃离之前又烧了西凉粮仓。 他马超就算想要进兵,后方补给不足,势必无法持久,若当真敢趁此机会进犯许都只管大门紧闭,不再迎敌。 过不了几日,数十万西凉大军无餐可食,自然不攻自破。 这韩遂做的够绝。 消息仅在半天时间就传遍了许昌城。 许昌内部的豪强百姓皆已知晓他马超兵败,韩遂逃走,西凉军斗的两败俱伤的消息。 众人也都高呼常叹,原本那些想要趁此机会迅速逃离许昌的士绅豪强们也放下了包袱,选择继续停留。 虽不清楚日后变化,但目前暂时能确保许昌的安全,那只需在这此地静观其变。 若事情有变,再退也不迟啊。 非但未曾离开,反而还在许昌城庆祝,城中的士绅豪强摆设酒宴,庆祝战火未曾蔓延到此。 同时也在庆祝那西凉军马不攻自破,日后丞相欲取西凉,可在夺取江东六郡之后。 真有如此说法,那整个西北以及东南尽数都归于曹操。 天下归心。 “老天爷保佑,我等大气数未尽,尚有安生。” “是啊,是啊,如此一来,我们无忧了啊!” 城外众人都纷纷庆祝,甚至百姓也都在沾沾自喜。 西凉兵马位置反而两败俱伤,如此奇迹之事恐怕也只能发生在许昌了,大家并不清楚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马超大败,没人知道失败的原因,更无人在乎原因,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死活。 可唯独荀彧站在阁楼之外,眼望东南赤壁方向,心中似有话所讲,却又将其全部咽下。 远在许昌城中的自己,尚未清楚江东之变,更不清楚西凉之变。 但他心中有数,如此巨大变局绝非是丞相智谋所为。 而是因为顾泽。 若无此人相符,孔丞相难以收复江东之地,更难以千里之外,使得马超,韩遂两个败俱伤。 这不是军神又是什么? “丞相得天策上将,四海之内皆在其算计之中,区区马超,又有何惧哉!”荀彧以手加额叹息。 在这乱世当中,能令他佩服的人不多,为将者必知天时,更知兵要,且通人和,晓地利。 天下之大,九州之内,通此四事者,唯有顾泽尔。 可问题在于顾泽又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的呢?这反倒是令荀彧都感到十分疑惑的。 如此恐慌且危机四伏的开局,竟然能被其玩弄于鼓掌之间。 实在难得呀! 第347章 用兵如神,此计定出自军师之手! “如何使得?” 荀彧困惑,手下线人又称。 “据我所知,数日之前,城中果然传来若干消息。” “声称在马超,韩遂二者相敌之前,曾有天子使者手持圣旨封韩遂为西凉太守。” “这才使得马超怒火丛生。而且他本来就怀疑韩遂有不诚之心,此圣旨一道勃然大怒,于是率兵偷袭了韩遂。” “韩遂更是一怒之下烧了粮仓,这才使得他们二者之间产生了内讧,甚至直接发动了战争。” 线人将自己所查所报皆为上表,可此言出,荀彧却是万般困惑,心中甚至有些烦忧。 真如此,必是丞相假传圣旨。 听到这个消息让荀彧都胆战心惊。 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强,莫非一切都是丞相所为,现如今他竟敢以天子号令,号令天下诸侯。 甚至竟敢在西凉境地假传圣旨。这使得西凉之内出此大祸。 他的心中开始涌现出一股莫名的预感,这种预感极为不祥,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曹操似乎早已有了不臣之心。 自己所扶持之人。真的能够成就大业光复汉室吗? 心中产生了无穷的怀疑,这种怀疑也在自己的心中种下了一粒种子。 而凄凉之事便使得着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 仅在瞬间,荀彧便觉得自己胸口发闷,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迅速涌现。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再有消息迅速回报。” “是!” 线人离开此地仅剩荀彧一人。 “难道丞相征讨四方,实力雄厚之后已有了不臣之心?” 荀彧产生了疑惑,同时这种不祥的预感也是越来越强,他似乎已经料定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他默默闭上眼睛,思绪更是一片混乱。 在上一秒钟他还因为许昌安定而长舒了一口气,可这才片刻时间,他内心的落差极大。 闭目养神,他试图稳定自己的思绪,可却发现无济于事。 每每闭眼思索过去之论,回忆就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涌现。 自曹操跟随十八路诸侯诛杀董卓之后,举兵谋事之时荀彧便以常常扶持于左右。 且并非只有自己,就连叔父寻幽都是丞相,手下谋士。 是这般辅佐已有数年,曹操一路征讨各路诸侯,使得领土扩充,势力扩大。 自己则是接受曹操之命,在此地执掌京都事务,始终未有任何动静。 他则是带兵征讨四方。 从吕布到袁术,再到袁绍乌桓,所谓以剿灭天下诸侯,直至今日,唯有刘玄德与那孙仲谋而已。 皆是如此。 丞相南征讨贼自己则是坐守于京都之中,一方面是为了稳固后方,以确保丞相出征之顺利。 另外一方面曹操本就相信荀彧,更认为荀彧之才可比萧何,此人之谋略以及战略皆为上上之等。 拥有荀彧坐镇后方,更能令曹操高枕无忧,一心只图一统九州。 九州归,天下同。 这便是曹操先前便立下的目标。 且荀彧还并非如此,人既有长者之风,且有智勇双全,说是谋略,运筹帷幄更是极其明确,恩威并施更令许多众人信服。 可以说他自始至终便牢牢把握着人心。 荀彧本来就是汉臣,曾在先汉之时便有些影响力,如今归于曹操,自然会是曹操有所相持,如此便更能高枕无忧。 天下诸侯当中,唯有曹操最具远见,更有谋略,好勇,绝绝果断,实在是能成大器之人。 曹操之想法更为简单,以此为安抚他的目的就是安抚荀彧,安抚荀彧之心,以避免其内心生疑。 荀彧就代表了汉朝的影响力,曹操有了荀彧,在某种状况下相当于自己具备了足够的影响力。 再加上本身视力已经如此庞大,示天子之威以号令天下,那便是易如反掌。 为何要安抚荀彧?比谁都清楚,在这东汉之年,满堂之中,再加上曹操府中文武官员全部加在一起。 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忠心于曹操。 可唯有荀彧,此人只为忠心汉室,光复汉室,他既为汉臣,更应当为汉室鞠躬尽瘁。 是独特第一人,更为忠心第一人。 可现如今草草在荀彧的眼中却逐渐变化。 他已经逐渐感觉到眼前的这个曹操已不再是联合十八路诸侯共同讨伐暴臣董卓的曹操。 更不是愿舍性命,手持七星宝刀刺杀乱臣贼子的曹操。 或许是在十八路诸侯共主董卓之时,各位皆心有鬼胎之际,使得一切大计不成,延误战机的那一刻开始,曹操的心就已然发生了变化。 这如此庸俗之辈。仅有权利而并无真才实学,国家危亡之际,他们个个却仍然心怀鬼胎。手持厉害而举棋不定。 实在不是真丈夫也。 即便话虽如此,这些也仅仅只是诸侯之事,可与荀彧无关。 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就是曹操是否真的拥有了不臣之心? “若曹丞相真有不臣之心,我等应当力劝,加以劝导。” 荀彧心中暗想,可是他的心里却也没底呀,又有何人能行如此大事。 又有何人能舍己为人? 再加上如此神兵一计,荀彧的了解,此计绝不可能出自丞相之手。 在他的心中能够出此计策。仅在弹指间将西凉的威胁一扫而光者,唯有顾泽也。 “此事绝对是顾泽之计策,用兵如神,若是料定皆有引导,如此这般神人若是忠于曹丞相,颠覆汉室简直易如反掌,当真若是那般,我等又该如何?” 荀彧为此忧思不安,饮食荒废,整日里都处于自我矛盾的状态,虽然附近的威胁一扫而光,可是新的威胁却远比旧日的危险带来的影响更大。 给自己带来的隐患也更大。 之所以愿意跟随曹操,是因为曹操有谋有勇又有略,时曹操本就是官宦之身,更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刘备虽为皇叔,却实则布衣,其日后的政治作用发挥不到自己,更不能随随便便辅佐这么一个普通百姓。 且先不说他是否真的是大汉皇叔,势单力薄,仅此一点便使得多少人与他一起苟且偷生。 此绝非明智之举。 第348章 兵马未动,自当粮草先行! 这自然也是荀彧矛盾重重的原因。 自己自生来开始皆为汉臣,祖宗世代都食汉禄,自然要为君分忧。 如此国家危亡之际,自己身为汉臣,又岂能辅佐于国贼。 曹操对自己却又有知遇之恩,曹操更是如此,信任自己。 如此这般便使得荀彧陷入自我矛盾当中无法自拔,尤其是半路又杀出这么一个顾泽,此人原本便是曹丞相之对手。 现如今却又尽心尽力辅佐于曹丞相,而且曹丞相对此人更是如此信任,言听计从。 应当如何是好啊? 自己又当何去何从?倘若日后仍然对曹操言听计从,曹操当真一同九州岂不是颠覆汉室? 自己身为汉臣,可实则却为汉贼也,是违背了祖宗,违背了祖宗的江山社稷。 若真有一天死去,自己又有何颜面面对汉朝列为先帝,又有何脸面面对自己的祖宗? 他心里清楚,带到曹操一统天下之计便是汉室灭亡之时。 可这个句号他并不希望是由他的手所绘制,希望汉朝在他的眼皮底下灭亡自己非但不能帮忙,反而还要助纣为虐。 如此一来,且先不说自己日后如何,哪怕千秋万代之后,史书又应当如何评价自己? 自己为汉朝贼子,祖宗数辈食君奉禄,最终却颠覆汉室,成为了一国之贼,更与那国贼曹操助纣为虐残害汉朝江山。 想到这儿。荀彧便觉得自己胸口发闷。那般难受的感觉再次涌现他的心里越发的觉得自己现如今的所作所为是何等离谱。 静下来再做思考,如若就此作罢,或是曹操在大军抵达赤壁之时,八十万大军化为灰烬。 如此一来,孙权,刘备势大,三足鼎立之势便成。 那日后又应当蔓延多少时日的战火?战火蔓延,受伤的绝不可能是这幕后的势力。 永远都是百姓啊。 南方未曾平定,北方腹背受敌,以许都为中心。周边地区早已想要诛杀曹操。 赤壁之战若当真兵败曹军示弱之际,便是其他势力举兵反抗之时。 到那时以北方作为中心三个方向都会全部点燃战火,战火迅速扩大会蔓延,最终便会烧向百姓,尤其是这许都城中的百姓。 战乱四起,百姓便民不聊生,像这般的艰难困苦又有何时才能结束? 究竟在何等时日才能恢复天下和平? 越是这么想,就越令荀彧感到进退两难,这样的矛盾在他的心里更是久久不能平静。 即便在使用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为了能够尽快结束战火,为了能让天下百姓恢复往日和平, 他才不惜以此为代价,对曹操进行辅佐。 可是内心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他很清楚现在自己心中所想的这一切也不过都只是欺骗自己而已,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原因。 若是天下未曾平定,北方再起狼烟,华夏大地再次与大一统失之交臂,那战火至少还要再蔓延半百年。 真到那时自己究竟是一个坚守刘汉风骨的伟人,还是一个是战火蔓延了数十年的奸臣。 极难评说。 实在难以决绝呀! 坐在府中,荀彧喝着茶水,唉声长叹,如今更是满目愁容,实在难以决绝呀! 突然间传来的庞大信息量,让他自己所坚守的一切事情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正当就在此决绝之际。 管家衡臣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已经是府上的老管家了,荀彧对此人极为信任,此人极其善于医术,自小便失从于华佗,学习了医人之术,且还钻研药理,既是自己府上的管家,又是自己的仆从。 不过在此之前,他曾侍候于月旦评许昭曾担任许昭的仆从。 不过后来由于某种机缘巧合,衡臣便来到了自己府上任职。 “衡臣啊。” 荀彧有气无力的,这是打了声招呼,衡臣却连忙上前拜理。 看这样子他定然有事儿,因为平日里老管家衡臣就很少与自己主动交流私事。 反而时时刻刻都是给自己保养身体或是以处理自己的事务为先,从不越界。 “老爷,我有一事要向老爷禀报。” “说吧。” “是月旦平许昭先生来了。” “是要向老爷禀报,设定在下月15日后召开月旦评的事情。” 这件事儿倒是让荀彧来了些兴致,使得原本便是心灰意冷的荀彧也逐渐焕发了些许生机。 “既然如此,此事在何处进行?” “泰山之巅!” 荀彧双眼放光,面怀期待之色,月旦评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其内部的评选结果将决定获得评选结果的人在华夏九州之内的巨大影响力。 此影响力并非仅局限于一时,甚至会影响一世,哪怕在千秋万代之后,此名仍然可流传千古。 此位于泰山之巅,竟然要开次举办如此规模庞大的月旦评,显然这一点既超出了荀彧的想象,却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毕竟据上次为止,直到现在已经年过许久,也是应该有下一次的评说。 比起这个他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且在刚刚,从赤壁而来,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书信已经送到了荀彧府上。 荀彧接过书信,浏览其中内容。 “不知荀彧先生近来可好,许昌之地动乱不堪,孤于赤壁之中,率百万之众与江东士族久战加持,未曾明确,今番粮草接济嘱托于荀彧先生,已备我军中将士受用。” “先生当速备粮草,加急送往赤壁,不得有任何延误。” 果然是催粮书信。荀彧一听,果然粮草接济不足,远在赤壁的八十三万大军正是用良之际。 战争打的就是后勤,曹操大兵远征,由北方一路向南直至江东,其路途遥远。 士兵多为疲惫不说,倘若粮草得不到供应,便会使得这八十三万大军不攻自破。 特此曹操写书信一封送往许昌要求荀彧加急筹粮要在第一时间急送至江东赤壁之地。 荀彧思索一番,这才想到送来书信的士兵仍然跪在地上等待消息。 “你先下去,回头粮草自然送达,且让我先行储备。” “是!” 送往书信的士兵下去休息。 荀彧则是有所思考,曹丞相大军粮草已经供应不足,若是自己无法在第一时间送粮,如若此事被周瑜察觉,势必转手为攻。 第349章 得此三人,未必不能抗衡顾泽! 甚至趁此机会还要进行一波大大的消耗。 曹丞相一路远征,大军距离都城甚远,因此会导致后勤的补给形成断带。 可是江东之地却不同,周瑜本就在大本营中,无论产生多少消耗?后面的不给则是数不胜数的。 曹操却不一样。 之所以没有选择大举进攻,曹操的原因是仍然在继续修筑铁索,一旦铁索修筑完成,想必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进行总攻。 因为曹操清楚,整体部队的后勤补给完全不够,若是不能尽快得胜,陷入了战争泥潭当中,便是一场持久的消耗战。 周瑜所想却是要尽量一天是一天的拖着曹操。 虽然打的是持久战,但实际上是消耗战而已。 因此处于许昌的荀彧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将粮草送达。 自上次荆州氏族的粮草被发掘之后,可以说是对曹操的整体后勤部队给予了足够的补给。 所发掘出来的粮草已经足够补给八十三万大军了,然而战争持续世况愈下。 仅凭荆州氏族的粮草果然不够。 战事四起,旷日持久,粮草之事绝不能耽搁。 因此荀彧便迅速叫来了董昭,共同商议粮草之事。 董昭前往荀彧府上仅是简单行礼,客气几句,荀彧便直接开门见山。 “曹丞相亲率大军前往江东讨伐,此乃为国讨逆之举,方今粮草之事,困惑丞相许久。” “此事我曾有过考虑,所以今日召见,尔等便是商议粮草之事。” “应当速速筹备粮草,迅速送往赤壁之地。” 说的轻巧,荀彧想要筹备粮草,叫来了自己,可他却也仅仅只是动了动嘴儿。 就这么随便动动嘴,竟然就为难死了董昭。 董昭连忙再次行礼,同时面露难色:“荀彧先生,恕我直言,我自知晓丞相之困境,然冀州之地早已粮草荒芜了。” “自冀州战事起,曹袁之战便是屡次席卷冀州之地,而今早已疲惫不堪啊。” 不错,董昭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难处。 原本河北之地大,冀州更是富饶之地,曹袁起兵,战乱侵蚀至冀州之境。 便使得这富饶之地竟在一夜之间化作了战友当中的牺牲品。 现如今早已是即将凋零颓势。 在此战结束之后尚且还有余粮,却又趁此机会讨伐刘备和刘表。 使得原本存粮仅在这几场战乱之中就被瓜分的一丝不剩。 不要说战略储备粮食,就连供应给百姓生活的粮食都已完全不足。 整个冀州的百姓都是今天吃饱,明天饿,说不上哪天便会横尸街头了。 在赤壁之战初期,他曹老板就已经派遣了一批送粮队前往赤壁进行支援补给。 可却由于曹操的疏忽,使得粮食补给部队遭到了甘宁的偷袭。 一夜之间所有的粮食都被一场大火烧的一干二净,化为灰烬,驱散于天空之中。 现如今他竟然又想在冀州筹粮,痴人说梦。 东城将冀州状况一一汇报给了荀彧。 荀彧一听,顿然沉默,他怎不知晓这其中利害关系?可董昭之言却句句在理,符合事实。 先前正是因为曹老板运粮部队的疏忽,这才使得自己中了周瑜的计谋。 现如今再想运粮谈何容易。 “若丞相当真催粮,冀州却也可以,要等到秋后,只有庄家熟成百姓采割,方能获得新一批的粮食。” “若是丞相可答应,那在秋收之后,第一时间派遣。运输粮草辎重。” 荀彧万般无奈,他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若是在强行索要,他也拿不出。 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会给曹丞相扣上一顶暴政的罪名。 况且董昭之人也是在据守冀州,冀州之事他自然比任何人都知晓。 此人若是无粮,那恐怕得有八成都是拿不出任何粮食了。 因此荀彧无奈,却又不得不筹粮,大军驻扎赤壁,每日的粮草耗费都是天文数字。 足足八十三万大军,若想填饱肚子,谈何容易。 又转念一想,既然这西凉叛军已定,凄凉之地便再无威胁,毕竟隐患已经清除,许昌已经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 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非得驻守许昌不可。 况且粮草之事可是军中大事,冀州没有那自己便去青州要。 荀彧当下便做了新的决定,那便是自己要亲往青州催粮。便在青州之地顺势将所有的粮草全部送往赤壁。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再有事,我来考虑。” 董昭再次拜谢随即便迅速离开,荀彧更是二话没说整理衣装,准备亲自前往青州。 衡臣听闻迅速上前:“老爷,既然如此,也应当由我陪您前往。” 荀彧点头,却也满目愁容。 许都之地的粮草也已无法达到士兵补给的程度了,若是不出去筹粮,想必难以补上这个后勤的巨大缺口。 再加上月旦评即将开始,自己也可以在前往青州的路途当中顺势赶到泰山之巅,倾许子将的月旦评。 先将月旦评的事情处理完。 然后并可以顺势从青州将粮草发往赤壁。 荀彧转头看向衡臣,自己的这位家丁更是年事已高,虽然年龄较大,可是衡臣处事小心谨慎,且极为用心。 一直以来在自己府上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言。 就单凭这一点,自己前往青州带领红尘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既可以帮助自己完成自己将要完成的事情,又能伺候自己的饮食起居。 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如此,这泰山之巅的月旦评会就由我带领你参加吧。” 衡臣一愣,本来就上了年纪的,他脑袋更没反应过来。 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啊?竟然会让荀彧先生亲自带领,甚至还要前往泰山之巅参与本次约旦评。 光是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来这月氮平的影响究竟是何其深远。 本次的月旦评将要评选出来的结果已经决定了近十年来的所有评价。 更会直接评出三大谋士,三大毒士和三大名将。 九个名额,陈列在天下人眼前。 可最终鹿死谁手,花落谁家却不是普通百姓能够轻易评定的。 荀彧倒是对于此事好奇,不知这三个三当中会有几人位于曹丞相阵容? 第350章 这等人,也能位居五大谋士之首!? 更不知道这其中所造成的后世影响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这三个三当中当真有曹丞相的手下,那日后势必会对华夏九州都造成足够的影响。 这影响必然深远,同时还会带来利弊。 利就是扩大影响,此影响的重要性极强。 若是曹操手下将士谋臣榜上有名,那今后目前还未曾归附于曹操的小城便会不攻自破了。 所有人都在惧怕曹操的淫威,更不敢轻易违背他的意愿。 本次月旦评将会是极为特别的存在,特别的甚至会成为历史上的最后一场。 自许勋之前似乎还没有出现什么所谓的月旦评,可现在它却极具影响力。 况且许勋已经年近百岁,此次月旦评极有可能是他的平生落幕之作了。 想必这落幕之作一定会风光大白。 更会使得这九州各地文人雅士好勇之人纷纷参加,去了解这已被评为内部名称的结果。 如此的盛况空前,想必必然是人山人海,群贤毕至,影响深远。 ··· 江东赤壁。 曹军大营。 曹操仍是面露苦色,面对自己的文武众将仍在继续商议中原之事。 “天下之计,唯有西凉发难,我等百万大军已抵达江东,若是马腾之子马超趁此机会总结进犯中原,我等应当如何。” “诸位可不必避讳,畅所欲言!” 眼下事情已经到了危急关头。 虽然顾泽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给曹操打好了预防针,凄凉之事,要他不必担忧。 他虽听信顾泽的言语,可直至现在为止却仍然没有任何应对措施。 这个可绝对不行。 五大谋臣皆是面露难色,更无一人为曹操献计,今天此等大事并非是一言一语便能轻易解决。 况且西凉马超手下兵马就有十万,马腾结拜兄弟韩遂手中兵马也有十万。 西凉之地,手握二十万的雄兵者,欲进犯中原,易如反掌。 若曹操放弃赤壁,重返许昌抵抗,估计等他抵达许昌之时,中原之地也已经尽归马超。 时间都来不及。 众位将军,五大谋士皆不为所言。 这倒是曹操面露难色,整个军帐当中也陷入一片尴尬境地。 却在这时一士兵进帐报告。 “启禀丞相!蒋干先生率数百随从已从中原返回了!” 此言一出果然令曹操惊讶,曹操连忙起身,蒋干回归必是凯旋归来。 便意味着眼下西凉之事定矣! 于是便连忙起身都来不及整理妆容,紧忙带领文武众将,出辕门迎接前往江边。 “诸位且随我一同迎接蒋干先生!” 果不其然,江边一叶扁舟之上,只见蒋干一袭白衣长衫随风而起,倒显得飘飘逸然,傲然四方。 如此大功一件,且先别说是他蒋干,无论是谁也必然是这般态度。 此事在曹操眼中举足轻重,中原之态危矣,可蒋干身处惊涛骇浪之中,仍然轻易弄潮。 便知此人之分晓。 西凉兵马若当真入侵袭取许昌,以西凉铁骑之为,恐怕陆地之上皆无人能阻挡。 何况西凉雄兵二十余万,若是全部出动后方兵马补给能够顺利供应。 不出数月,整个北方便会全部失守。 如此一来,自己手下这八十三万兵马将会陷入南北夹击,四面楚歌的境地。 前有东吴水军,后有西凉马超,简直腹背受敌,实为不堪。 到时候便是破鼓众人锤,墙倒众人推了。 哪怕汉中张鲁,益州刘璋等碌碌无为的小人都极有可能会趁此战乱分一杯羹。 真到那时,哪怕神兵天降,恐怕也难解此围呀。 曹操心中有数,一旦荆州失守且被众人瓜分,各方诸侯又是群雄并起。 他们之间的争霸恐怕就与自己无关了,真到那时自己恐怕就已经要退出群雄逐鹿的舞台。 然而蒋干前往西凉,竟解了曹操燃眉之急,且不费一兵一卒,不动声色,仅从襄阳带着数百随从耀武扬威的往西凉走了一圈儿,就顺利解决了这个问题。 隐患更是就此消除。 就这等事对曹操而言简直奇迹,甚至连做梦都不敢想。 此事竟被众人看不好的蒋干解决,这换做是谁都会大吃一惊。 只见蒋干站在扁舟之上,远远便观望到曹丞相带领文武官员出辕门迎接。 直至扁舟抵达岸边,他这时才真正见到了曹操。 “丞相,我等回归来迟,还望丞相恕罪!” 蒋干故作谦虚,跪下便拜,可方才落腿,便迅速被曹操拦住,曹操早已乐开了花,如此大的功臣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怎能怪罪于他? “子翼先生何故如此?今番若无子翼先生解我燃眉之急,恐中原危矣。” “不过子翼先生力挽狂澜。我反倒在乎子翼先生安危呀!” 曹操善弄人心,更是直接把话说到蒋干的心坎儿。 听到曹操如此关切话语,蒋干更是激动万分,恨不得连忙跪地跪拜,以感谢曹操的知遇之恩。 “丞相此言怎能令我受得起呀!蒋干愿肝脑涂地,誓死爆啊!”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已布设宴席为子翼先生接风,子翼先生!请!” “丞相请!” 二人相视一笑,连忙客气,便迅速进入大帐之内,文武官员左右落座,蒋干则是坐于曹操身侧。 地位仅在瞬间便直接上升了一个层次。 宴席之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众人似乎都在庆祝蒋干本次凯旋归来之时,尤其曹操。 借着酒劲儿更是对蒋干无尽的夸耀,甚至快要丧失理智。 并趁此机会直接对蒋干进行封上。 “子翼先生身处惊涛骇浪之中仍能力挽狂澜,实在令孤敬佩。今日我便封蒋干先生为五大谋士之首,位列首席军师之下!” 此言一出,蒋干人都懵了。 且先别说蒋干,荀攸,贾诩等人都不敢相信曹操所言之事。 这位列首席军师之下,那岂不是首席军师之下第一人。 除了顾泽就是他蒋干了。 那把五大谋士置于何地? 荀攸转头看向贾诩,贾诩忍而未发,侧目瞟了瞟程昱和陈群。 此时尤其程昱,不悦之色尽现于脸上。 “如此之流竟然也能位列五大谋士之首。” 第351章 定为丕公子谋取大位! “这般不过狂悖骄纵之小人,且有如此成就。” 陈群和刘晔私下议论,竟将自己心中不忿,全部表露。 其他人更是议论纷纷,可奈何蒋干职工也无人能及。 因此即便心中再有不平,却也只能忍不发声。 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是他们自己抓不住,又能怪谁? 庞统坐在众谋士之间,倒是完全没有思考所谓封赏之事。 他虽身在曹营,可心却不在,虽然也看不惯蒋干现在这副猖狂模样,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算盘,现在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且等那铁索连环之计实施,赤壁之火点燃之时。 无论是他曹操还是谋士将军,最终也只能化作冢中枯骨而已。 真到那时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许褚更是妒忌,心里也越来越不爽,立功的心也变得更加急切。 他眼看着蒋干得胜归来又立大功,封赏简直一波接着一波。 可自己呢? 仅在顾泽先生那里获得了三马同食之画交给了曹老板,曹老板却只是夸了几句。 这排场实在差太多了。 这得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建功立业呀? 又得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也获得像蒋干这样的风赏,虽然此人狂妄至极,可他立的功劳却是无人可匹敌呀。 许褚虽然妒忌,但他不是傻子。 看清楚了,二者之间的功劳根本无法相称,眼下西凉危机才是丞相的燃眉之急,他能将西凉危机解除,光凭这一点一般人都比不了。所以自然清楚应当如何处置。 借着酒劲儿蒋干更是得意洋洋。 一边感谢丞相封赏,一边侧目藐视诸位谋士,且完全没有将其放在眼中。 “不知子翼前去可有危险?” “回禀丞相,危机四伏尔,马超乃为勇将,手下兵士武艺超群,其战马远胜我中原战马。” “若非蒋干舍命,恐怕也早死于马超枪下了。” 想看越说越来劲儿,曹操更是听得入神。 好不容易有了吹牛的机会,他当然更不能放过,甚至借此机会一个劲儿的吹嘘疯狂抬高自己在曹操心中的地位。 现在更是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得意洋洋。 讲的那叫一个传奇,简直要把自己比喻成神话故事。 曹操听的认真,也正起劲儿,却突然发现蒋干身后出现了一熟悉身影。 定睛望去竟然是顾泽! “顾泽先生,何来呀?” 正当蒋干仍在继续吹嘘之时,却听到曹操叫到了顾泽,猛然回头,顾泽果然就在自己身后。 方才得意洋洋的蒋干急忙反身下拜,跪服于顾泽面前。 “顾泽先生!” 转场太快,让众位谋士都没反应过来,诸位见到顾泽前来一个个猛然沉默。 顾泽却冷着脸,表示一切都理所应当。 蒋干清楚,没有顾泽,他什么都不是,如今所执行的任务所定的计策也全部都是由顾泽设计。 自己不过就是服从顾泽之命令,前往西凉执行自己应尽的义务。 仅此而已。 如今顾泽却来到此处,倒是让曹操极其兴奋,方才才刚刚对蒋干进行了封上,顾泽竟然就来了。 曹操的眼神带着期待,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顾泽,却发现顾泽异常从容,走到曹操面前紧紧摆了摆手。 意思已经非常明确,就是要曹老板放弃对蒋干的封上。 此等小事根本不足挂齿,如此风尚便会使得手下谋士不满,内部的不稳定因素便会逐渐增加。 “你随我来,还有任务。” 听罢,蒋干干劲十足,连忙起身顺势拍了拍身后的尘土。 屁颠儿屁颠儿的便跟随着顾泽离开。 他十分清楚,在顾泽的手下,他感受到了那种被认可的感觉。 如今他为了骨折可以不要封赏,宁可冲锋陷阵而死,也好不足惜。 蒋干离开,许褚也趁此机会迅速溜了出去。 曹操等人仍然在和众将共同庆贺西凉危机解除的事情。 许褚抓住了这个空挡,便准备前往顾泽的西北小院儿看个究竟。 顾泽带着蒋干离开,曹操仍未多想,他对顾泽的信任已经达到了最高峰。 也更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真正明白了先前为何顾泽敢如此胸有成竹的告诉自己西凉之事可定。 他恍然大悟,直至顾泽出现在这军帐之内的时候,他才把一切都想明白。 原来他已早有安排,也特意安排蒋干前往西凉完成解除西凉之危的任务。 曹操明白了,原来就在马腾刚刚亡故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思索好了平定西凉的对策。 在自己担忧之时,顾泽却十分从容,先是让自己不必惊慌,转告自己西凉之势平定。 而后又迅速派遣蒋干前往西凉。 直至现在他都不清楚顾则其中究竟是用了何等计策才使得西凉之事平定,使得马超和韩遂斗了个两败俱伤。 这不是天策上将之功,还能是什么? 他把一切都明白了,不过明白的倒是有些晚。 原来自己的生性多疑,不过也只是自己在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反观顾责,自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慌张,甚至还默默为自己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 这实在令曹操足够惊叹。 宴会继续。 曹操庆祝与众位将士谋臣把酒言欢。 曹丕和司马懿更是位列其中,尤其司马懿仍在强颜欢笑。 可心中再有不平,却也只能容忍,因为眼下还有彼此是更为重要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曹丕见状不对心中十分不快,其弟曹植更是如坐针毡。 蒋干之流竟然也能被父亲如此赞叹,可一路跟随自己的谋士杨修,直至现在未归,换句话说,生死不明。 怎能令他畅快庆贺呀? 司马懿更加明白,曹操看似是在奖赏奖干,实则明显是在舔脚干身后的顾泽。 就冲今日这举动,便能证明顾泽的地位仍然在继续巩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蒋干就是顾泽的人。 方才顾泽出现,蒋干如此卑躬屈膝,曹操更是尊重万分,甚至进帐不拜,又不行任何君礼。 光凭这一点还看不出来吗? 司马懿想要的永远都是谋夺首席军师天策上将之位。 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以便于将来为主,曹丕夺取大位做准备。 第352章 此宴,庆西凉平定!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点,他就是看顾泽不爽,此人究竟何德何能?能够令曹操这般多疑之人都百般敬重,万分信任。 他倒要看看。 可今日之事更是狠狠打了他的脸。 因此只能强颜欢笑,忍气吞声。 曹丕更是心知肚明,他知晓司马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针对顾泽。 以便于辅佐自己。 更知晓今番父亲之意看似是在蒋干,实则仍然是顾泽。 好似所有人都在围着顾泽,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苦于自己实在没有机会接触于他,更没有任何的才能能够让顾泽辅佐自己。 若是顾泽肯愿归复,自己要着司马懿又有何用? 有顾泽在,可胜司马懿十倍。 然顾泽强势,实在是无懈可击。 这种爱而不得之状态,实在是令曹丕百般感慨。 与此同时,正当众人还在谈笑痛饮之际,外面传令士兵再次进入帐中。 “启禀丞相,杨修先生回来了!” 曹操一听先是一愣,而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撇嘴皱眉,十分严肃。 “知道了,下去吧。” 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事情的结局,因此对前往鄱阳湖劝降周瑜的杨修并未抱太大的期待。 但是高傲的杨修绝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杨修进账跪拜,将自己所行之事全部通报给了曹操。 “丞相,终于如此顽固,不肯能说服投降,此人极为可恨!” 杨修进账第一句话便挑明了自己的结果。 此人之高傲已经跃然于言语之中。 “但是他却说自己在下一盘大棋,接下来将要离间刘备和孙权的关系。” 言出,众位谋士更是议论纷纷。 果然又是这套说辞,难不成他杨修过去就带这点儿东西回来? 亏得临行之前,曹丞相备上布匹盘缠,如此敬重于他,甚至亲身送往。 “这又是顾泽先生玩儿剩下的……” “是啊,如此离间小计岂能成功?” “若是顾泽先生,怎会有如此格局?” 众人第一声失忆,讨论纷纷,无论谋臣还是武将,皆以深入其中。 可却在这时逐渐发现,他们的思想都已经被顾泽逐渐带动。 更意识到如今固执的谋略和思维已经远超众人,所有计策,大家能够想到的第一点便是此记皆是顾泽先前所布。 就光凭这一点,顾泽的谋略就已经远在众人之前了。 当大家想到的时候,顾泽早就已经做完了。 曹操见状虽然早已看出,却也只是微笑而已。 他并未在乎杨修此行是否成功,不过倒是因为杨修之事看出了曹植和曹丕本次来此的目的。 “无非如此,无非如此,此贼我早已发誓而讨之!” “德祖不必如此愧疚,我已料定此贼绝不会如此卑躬屈膝。” 这种事儿对曹操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凄凉之事平定,剩下的便是百万大军驻扎江东。 不管他周瑜是否投降。在曹操眼中也不过是炮灰而已。 “我早已料到此人绝不会成功。” “他如此狂背,藐视诸位,理应落得今日之下场。” 众人仍然在继续议论,显然完全没有给杨修留任何的脸。 一切话语杨修听得清楚,曹操听的更清楚。 杨修愧疚没有说话,可心中对于这群谋士的不满却是越发加深。 曹操仍然没有阻止,其意自然也是默许了众位文武官员的意思。 自己无非也是这般意图而已。 杨修此去,便已将曹植,曹丕二人的目的完全暴露。 司马懿位列其中,见杨修大败而归,非但没有任何成就,反而还遭到了这里谋士们的嘲讽,原本心里面的不爽确实是消除了几分。 反倒增添了些许得意。所以先前在这军帐之中,为了与自己比斗,这才一时脑抽,答应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今,想必他也已经长了记性。 可那得意方才出现,就已经全然消失了。 自从曹老板看了那三马同食的画作,便在第一时间下令软禁了身在许昌的司马一族。 正因如此,司马懿现在老实了很多,原本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现在更不敢轻易嘲讽任何人。 除了杨修。 其他的谋臣个个都有些背景,除了是地方豪强,便是士绅一族。 随便碰了哪个都是极为麻烦的存在。 故此自己万万不能学习了,杨修藐视众位谋臣。 况且曹操早已心知肚明,这二人看似比斗,实则却是政治斗争。 自己尚且未曾百年,明争暗斗竟已显得如此激烈,想必那日若当真来临。 这二子必会斗得两败俱伤。 他是自己的曹操沉默不语,但心中已经放弃了第一步。 他杨修看似精明,实则却言过其实,倒有些小聪明,只是比那蒋干之流强一点而已。 但司马懿确实不同,此人富有谋略且胸怀野心,杨修注定不是他的对手。 曹操更应当防备的偏偏是司马懿,此人鹰视狼顾,似有神人之态。 绝非一般谋士所能匹敌,能忍人所不能忍,能为人所不能为,能谋人所不能谋,能行人所不能行,这般若不是帝王心态又是为何? 好在自己出手还算够快,在第一时间提防了司马懿。 虽说司马懿要远比他杨修精明,更比他富有谋略。 凭他这副状态,自己始终没有打算重用司马懿,反而在此时将司马懿提了出来。 “仲达,今日之事何以见得?”曹操试探性询问。 司马懿连忙上前行礼跪拜:“丞相,此事绝非德祖之过也,周瑜小儿本就富有谋略,况且对江东氏族忠心耿耿。” “此人之坚守绝非常人所能匹敌,换做别人恐怕也难行此任。” 果然一切正如曹操所料。 司马懿果然在替杨修开脱,事情远远比自己想象的有意思的多。 “不错,仲达之言甚是,德祖不必自责,先入席吧,庆祝西凉平定!” 曹操端起酒杯,与文武众将士共饮,大家也都纷纷端起酒杯,看似祥和,实则却也明争暗斗。 五大谋士盯着司马懿和杨修等人,面临着二者突然驾到所带来的威胁。 大家都是有感慨,也是有防备。 第353章 顾氏兄弟若投东吴,天下可得! 曹丕,曹植两个兄弟则是相互针锋,都在揣测对方的心思。 杨修,司马懿二人看似相互扶持,实则都精明异常,都试图将对方拉下马,以减少今后的政治斗争。 唯有众位武将,是与曹操真心庆祝。 而曹操呢?静观其变,坐山观虎,表面极为祥和,可实则早已敲定了内心想法。 他更加相信顾泽的暗示,这三马同时最终斗的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却留得那司马懿掌权。 事出如此,恐怕对曹氏,对天下都不会有好处。 因此仅仅一幅画一步棋,顾泽就再次为曹操解了燃眉之急,更灭了今后之忧。 曹操怎能不激动?又怎能不信任他顾泽? 小院儿当中。 顾泽仍然躺在院中长椅之上,十分悠闲,蒋干却笔直的站在顾泽的身边。 等待着顾泽给自己发布全新的任务。 许褚更是趁此机会顺势便潜入到了顾泽的小院儿当中。 本来他确实有事要寻找顾泽,但看现在这状况,也值得等到蒋干离开之后私下和顾泽先生交谈。 方才进了院子,实在无处躲藏。 索性便绕着房屋后身儿悄悄潜入到了顾泽身后的巨大树干旁边。 借着树叶的掩护,他一跃而起,凭借着笨重的身躯硬是爬到了树顶。 踩着粗壮的树枝,双手扶着树干,躲在了茂密的树丛当中。 虽然是无意偷听顾泽之言,但却也依稀能够清楚一些。 “甘糜二位夫人已经被周瑜送到了柴桑。” “这也是我等的计策,将这二位夫人还给刘备便是,但如何还给刘备,还需你助他一臂之力。” 顾泽说话眯着眼,抬头看向蒋干,蒋丹一听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随即更是一脸坏笑:“好啊,是要整刘备了吗?那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她倒是乐意干这种事儿,主要是给的回报太多了。 就连曹丞相都高看自己一等,甚至都将自己位列于五大谋士之首了。 只要跟着顾泽先生日后别说荣华富贵,扬名立万都是轻轻松松。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自己干的都是轻巧活儿,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 只是有些时候会伴随相对的危险性而已。 顾泽淡然一笑,嘴角微微上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诸葛孔明想让刘备变成江东的娇客女婿,想的挺美,怎会让他如愿?” 原来如此,蒋干这才知晓为何二位夫人不在此处。 顾泽早已将他二人送走,看样子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目的。 见此蒋干连忙上前,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数一数二全部禀报给了顾泽。 “顾泽先生,我对江东之事也了解一二,孙权和那周瑜已被军师挑拨两次。” “早已出现了罅隙,借助刘备和张飞架空周瑜的外臣武将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错,如此明显之事就连蒋干都看得出来,又何况顾泽。 顾泽当然清楚,孙权之所以和诸葛亮商讨刘备之事。 无非知晓刘备身后尚且有张鲁,刘璋等后援。 并且想要以此作为自己的另外一个权利划分,再由刘备来牵制周瑜。 只要时机成熟便可架空着江东水军大都督,另立门户,寻求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其他将军来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恐怕这个才是他孙权的根本目的吧。 双方的合作无非是为了达到双赢而已。 诸葛亮的目的是想通过东吴来巩固刘备的军事力量,从而加固孙刘联盟之势,确保今后天下三分之格局。 孙权则是相当简单,就是想用刘备制衡周瑜,架空周瑜而已。 “尔等应当着眼于大局,绝不能仅贪图此等小利。” “眼下孙刘不可无缝连接的真正联盟,否则与我等不利,周瑜对诸葛孔明既用且防,更怕诸葛亮归顺孙权,壮大江东士族的势力。” 说到这儿。剩下的事儿就非常明白了。 顾泽对于诸葛亮的大哥诸葛瑾也略知一二,此人就是江东士族的代表之一。 若是这兄弟二人全部都投顺于孙权,那对江东士族又何止是壮大而已。 其影响力的提高都是周瑜所不能及的。 相比江东氏族,周瑜也不过就是一个草鞋户罢了。 对整个江东无法产生太大的影响力,无论江东百姓对周瑜何等爱戴。 但权力的中心却始终都在江东士族的手中。 顾泽将一切都转告给了蒋干,一边低声吩咐,一边再次嘱托。 蒋干领命便迅速离开。 此时许褚仍然猫在树上偷听,前几句倒是还能听得清楚。 后面顾泽故意压低了声音,二人私下的交流倒让许褚没有听的真切。 可他知道的一点就是顾泽再次命蒋干前往江东。 想必还有别的事情。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之前来时那两个女人常常陪伴于顾泽左右。 可是今天他站在树上来回观望,左右环顾,却仍然没有看到他从长板坡上掳来的那两个女人。 起初还以为是树叶遮挡了视线,结果等到自己反复观望却仍然未见。 他才意识到这两个女人好像压根儿就不在。 实则二位夫人早已被顾泽送走,只是许褚不知而已。 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怎么和自己判断的不大对劲儿呢? 躲在树上仍然偷听,还在继续观望顾泽,更是确定了两个女人并不在小院儿当中。 难不成已经离开了? 许褚心中暗想:“俺常听说江东多美女,孙策之妻大乔,周瑜之妻小乔,孙权之妻步练师,还有最好看的便是那孙权的妹妹孙尚香。” “怎么俺送的两个女人都被顾泽军师送走了呢?” 许褚越想越不对劲儿,按理来说男人好女色。这不是正常的事儿吗? 自己可是硬生生送来了两个女人。 他起初还以为这两个女人能给自己谋点儿福利,说不定日后顾泽先生还会重用自己。 日后教自己一招半式的好让自己在曹丞相面前立功。 结果一幅画差点儿没把自己的命送走,好不容易把事情挑明说开,曹丞相也只是口头赞赏了几句而已。 是压根儿没打算给自己升官儿,也没让自己发财。 哪怕下一次领兵冲锋陷阵的时候,把自己排在头一个过过瘾也行。 结果就连这事儿都还没有门儿呢。 第354章 鲁肃直言,此事可行! 许褚越想越着急,但是却又不敢下去。 猛然之间恍然大悟! “俺明白了,难怪顾泽军师这么久都不给俺立功的机会,却始终给了那蒋干呢。” “原来他不好这两个人妻要前往江东觅取新欢!” 对于谋略之事,许褚不太清楚,但是他也从其他文臣谋士那边听说过蒋干之才华。 不过是个善于夸口的无为小人而已。 “这次按要截胡蒋干!” 许褚下定了决心。 既然上一次在襄阳城抢赵云的功劳没有成功,那这次就抢他蒋干的功劳。 既然顾泽先生喜欢江东的美女,那就偷偷的跑去江东。 抢来几个美女来侍奉顾泽,只要顾泽军师开心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啥有啥。 立功的机会一抓一大吧! 说干就干! 吴侯宫。 初步结亲的计划已经商议完成,但是孙权心中仍有不爽。 毕竟自己可只有这一个妹妹,自任何时候他都是宫中公主。 自小更是受母亲爱护,同时与自己的关系也极为亲密。 如今却为了所谓的政治婚姻要与那刘备结亲,刘备素以仁德着称,品行之上倒是无人可及。 当然这也仅限于名声而已。 可大家各为君王,各自有命,谁又在乎这些? 况且刘备今年已五十几岁,孙尚香却正值花龄,就这么嫁给这个老菜帮子,实在是太亏了。 孙权不管怎么想都是越想越气,他更不希望自己这宠爱的妹妹嫁给像刘备这样的人。 江东士族想要以此通过刘备来牵制周瑜。 却未曾想到有了孙尚香的存在,周瑜也可以反手牵制江东。 可事到如今,除此以外将别无他法。曹操大军压境带来的威胁已经跃然于纸上。 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处置。 孙权当然知晓这点,于是便再次召集了鲁肃前来。 共同商议关于刘备日后的事情。 自打曹军前来江东之时,鲁肃便提出了联合刘备共同对抗曹操的宏图。 一切都按部就班,顺理成章的解决,接下来自然应当由鲁肃这个主导者来完成日后的划分。 鲁肃听罢便连忙到此,他虽然能感觉到孙权对自己的疑心,可却也依然是老老实实的前来商议。 毕竟孙权仍是自己的主公,自己也仍然是孙权的臣下。 不论事出如何?君臣之礼也理当尽之。 “子敬你可算来了。” 但这次才刚刚到此,鲁肃竟然有些意外,孙权这次对自己的态度显然要比先前好了不少。 看来也已经意识到了,唯一解决方法便是将其妹孙尚香出嫁而已。 想要叫自己共同商议,也不过是想要借助刘备来牵制江东士族。 “属下来迟,还望主公恕罪!” “何必如此呢?快快上座!” 二人对立而坐。 孙权自然开门见山。 “方才朝堂之上,江东士族所为不过是为了利益驱使。” “以孤之言,他们所以极力撺掇主张支持姑将妹妹嫁给刘备。” “不过是看到刘备失去荆州立足之地,想将其引入我江东。” 没错,表面确实是这样,但是孙权并没有完全把我说完。 为什么要把刘备引入江东?其根本目的是为了削弱周瑜。 鲁肃和周瑜素来交情甚好,孙权知道若把话说的明白,可能还会引起鲁肃的不满。 即便对此极为不信任,可身为主公自己还是应当注意言行。 “以我之言,主公甚是!” 鲁肃并未反驳,反而极为顺从。 想将刘备引入江东来削弱周瑜,这只是孙权的其中一条对象。 同时也是彻底制霸东吴的第一步。 谁知道若此计划顺利完成,那么下一个目标有没有可能是自己呢? 孙权素来看不好刘备,但不得不佩服此人虽兵力尚少,然而智谋武力却仍有存留。 “以孤观之,刘玄德文有诸葛孔明先生辅佐,武有关羽张飞疆场制霸。” “以足够和周瑜平分秋色,然而若真是如此,日后有一天刘备反倒成了周瑜,子敬,你想应当如何?” 这种话已经涉及到敏感话题了,鲁肃做梦都没想到,孙权竟然会选择询问自己。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此言究竟是真心话还是试探,难不成孙权是在特意试探自己的立场问题。 若当真是这样,以后别说周瑜了,恐怕自己真的要在周瑜之前就被孙权清算。 搞不好斗的两败俱伤,江东士族反而趁虚而入。 因此鲁肃也算是学了个聪明,愣是用打太极的方式将画风转移过去。 “主公之威名,江东尽知,况且主公之贤德,名震六郡,岂是那刘备能比?” “况且刘备虽为座上客,实则阶下囚,江东士族若打这个小算盘,依我看来尚且不妥。” 孙权对江东士族本来就并不是很信任,若不是周瑜极利劝阻降曹,恐怕这些卖主求荣的狗贼早就已经把江东六郡全部拱手交给曹操了。 再加上自己率领着的数十几万大军仍然在继续顽抗,更是联合刘备共同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早早就已经给所有人都打好了预防针。 在此之前他或许相信周瑜,又或许相信鲁肃。 可现在刘备的出现,局势的改变以及中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远远超出了孙权自己的想象。 掌握雄兵且基本掌握江东六郡所有兵权的周瑜,在最初的信任当中也逐渐淡化。 甚至此人权高震主,实在留不得。 “何故如此奉承于我?子敬,孙刘联盟之事,当初是你所提及,我这才有所思量。” “现在我大势来临,理应海纳百川,顺利让尚香和那刘玄德完婚。” “然江东士族不依不饶,也是在牵制我。” 这话说的就很突兀。 尤其是后面鲁肃听出了话外之意,他若直接说其目的是为了牵制他,尚且还能有些理由。 可这个也是的存在就意味着在孙权的心中,江东士族的对抗方向实则另有其人。 鲁肃作为双流联盟的缔造者,为了维护联盟,时时刻刻都在高度紧张状态当中缓解孙权和刘备的关系。 如今听说孙权之翼已经逐渐顺从,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将孙尚香嫁给刘备。 那自己的心中自然算是如释重负,没有了压力,鲁肃自然也就没有了顾虑。 对此更是直言不讳。 第355章 图穷匕见 “主公恕我直言,刘玄德乃是仁德之士,天下谁人不知晓。” “此人德行天下尽知,若当真能使得令妹与刘备完婚,倒也并非屈辱。” 这话说出来的目的实际上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武术并没有明确的答应和拒绝,仍然是通过打太极的方式将画风转过去。 全力支持孙权的所有作为。 无论他孙尚香是嫁还是不嫁? 自己仍然是孙权的属下。是否能和刘备共同谋划大事,应对曹军威胁,这也是他身为主公该干的事儿。 自己不过一方臣子,自古以来便是文死谏,武死战,绝无例外。 自打自己拥有这般位置的那一刻,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现在一方面提防的诸葛亮,另一方面又时刻都在观察孙权的东西。 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从而影响到整体联盟的效果。 但是他也同样相信周瑜,很久之前他二人便是朋友,私下关系较好,更不是一天两天了。 孙权今天找自己交谈,无疑是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的意图。 鲁肃虽没说什么,但是心里也已经有数了。 为此更是愁态百出,无奈之下也只得寻求卧龙先生的帮助。 即便找不到应对措施,散散心也是极好的。 拜别了孙权。 之后鲁肃便动身前往柴桑,来此的目的自然没有别的,就是冲着心中烦闷之事所来。 更是为了吴侯接下来的联盟而到此。 却发现诸葛亮仍然是往日做派,倒显得极为清闲,眼神虽仍然带着几丝不屑,却又透露着认真。 躺在扁舟之上,手持羽扇,观望江边美景,这般文人雅士实在是令自己好生羡慕。 “卧龙先生落得个好清闲,跑断腿的却是鲁肃也!”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诸葛亮连忙回头一看,是鲁肃前来,便迅速上前迎接。 “我当是谁?原来是子敬兄弟,何故如此?” 鲁肃却也仅仅只是叹了口气,心中的苦闷实在是无处言语。 “唉,我正为先前之事,我家主公疑心颇重,先前我便已和主公提起与刘使君结盟之事。” “可他却仍然进退两难,我只在乎我辛苦求得的孙刘联盟的基业,只恐怕毁于一旦啊。” 诸葛亮一听,只是淡然一笑。 下一秒便手持羽扇拍着胸脯脸上的自信迅速焕发。 “子敬何故如此担忧?子敬且先放心,我主绝不会偏安江东一隅。” “为抵抗曹操大军,即便没有东吴支撑,我主却仍然奋斗到底。” “今日已有了联盟誓约,又怎会退却?” “你全且放心,若是你家主公不容,我家主公随时可以离开江东!” 这话说出来表面上是在安慰鲁肃,实则却也是在给鲁肃施压。 诸葛亮更是巧妙的将这话的意思全然翻转。 但鲁肃根本摸不着头脑,但他至少清楚诸葛亮这么说的原因也非常简单。 根本原因就是在孙权的身上,吴侯如此不信任盟友,日后必然会有所损伤。 可是终究还是要在孙权的面前立威,刘备可不是为他而活。 “一周刘璋几次来书,曾邀请我家主公前往益州,还赠送三县作为封邑,以此稳固战机。” “既有这般厚恩,又何惧孙刘联盟之事崩塌矣。” 诸葛亮凑到鲁肃面前,手持羽扇淡然而笑,轻挑眉,半遮面。 好似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思索范围内。 尤其是这般姿态,诸葛亮全然是一副无求于江东的状态。 江东在他眼中也不过飞灰耳。 可偏偏是这副姿态反而让鲁肃觉得患得患失。 这联盟形势究竟能否稳住?实在是个未知数。 军帐当中。 周瑜仍然在看着整体江东六郡的地图,他特意邀请了程普前往帐中共同商议此事。 根据地图,周瑜从巴丘作为守点,一路穿过豫章,再过鄱阳直至乐安,最后再到吴俊,形成了一整套的大规模行军路线。 “程老将军且看,曹军势大,其势多在建昌之外,且兵分两路,以赣县为主,以对我巴丘之军事形成半弧形包围。” “同时又以会稽郡为出发点,在海外建立水上军事,此兵分两路意图便是要将我等重重包围。” 终于用手中的笔将自己所画的均线形成了一道整体的行军规模图。 并且以此规模图作为出发点,通过武夷山脉作为隔断,将汉兴、建安以及南平等地全部分化在地图之中。 程普看得入神,此行军路线宛若是一条龙骨。 以巴丘直至吴郡,也就是孙权的大本营,作为联合会线,其中所设计出来的分支便是龙的脊骨。 作为分兵,一方面可抵御荆州之地,曹操之兵,另外一方面,一旦合肥出事,也可以通过庐江郡和乐安作为支点会和丹阳郡的兵马联合击之! 其意义在于机动,东吴之兵马本身就无法比拟曹操,只有快速用兵,并且以水战为基础,对曹操之兵马形成反包围和反冲锋。 才能够用极少数的人马来抵御大多数的人马。 铁索连舟之机,若是平定曹操便可一鼓作气直抵吴郡,那孙权之地便已经身处危难之间。 “所以程老将军,我的意图便是以乐安作为支点,四处分兵!不知程老将军意下如何?” 程普微微点头,显然十分认可周瑜的用兵,甚至更加赞叹。 他素来以为江东周郎不过是一年轻后生,又怎会和自己这样身经百战的老将相比? 可自曹兵大军压境之日直至现在处理这些事端仍然游刃有余。 甚至面对百万大军,心中仍未有任何慌张。 光凭这一点,就不是其他后生能比的,甚至就连自己也不敢轻易与周瑜比较。 “大都督果然用兵如神,若是如此,我江东之兵活矣!” 通过陆军的高机动性来进行多方点位的穿梭移动,以游击战的方式牵制曹操,并且利用自己的水上优势对曹操的大本营实施反冲锋。 即便铁索连舟,若是以火攻应对,最后也只能是以陆地战作为结束主要。 周瑜此用兵之法无疑是已经将陆军活用,又将水军优势全面发挥。 显然超出了程普的想象。 第356章 孙刘联盟!?笑话尔! 诸葛孔明曾言,江东之地,鲁肃善用陆军,而周瑜则是善用水军。 可周瑜这般用兵显然对于陆军却仍有研究,若是运用恰当可以一当十。 “程老将军过奖,你我皆是为主公效力,更是为了清扫汉贼而已。” “日后还需要程老将军多多帮忙方可,排除威胁。” 程普连忙做理。周瑜能够提出这般请求,自己又怎会拒绝? 况且自己已经历三主,身为三世老臣,他更当呕心沥血,誓死效力。 二人军帐之中相谈甚欢,周瑜更将自己的全部想法丝毫没有任何的避讳,全部告知了程普。 与此同时,传令兵接下一封书信迅速进帐。 “禀报都督!这里有一封徐盛将军的书信,要我面见都督之时亲送至都督手中。” 周瑜一听,自己想要的,终于来了,便连忙接过书信。 拆开内部信件仔细浏览之后便放声大笑,情绪更加激动,连忙走向帅案,坐在帅案之上浏览信中内容。 “不错,徐胜,潘璋二人果不出我所令,好!此二人为有功之人,日后事成必定重赏!” 周瑜喜出望外,程普却不明觉厉,并不知晓究竟是何等事情,方能使得周瑜这般兴奋。 “大都督何故发笑?莫非前线告捷?” 可周瑜却笑而不语,反而站起身来亲自扶着程普坐到了帅案侧方。 “程老将军有所不知,几日前他们杨修带领甘糜二位夫人来自军帐之中,特求我将甘糜二位夫人送还给刘备。” “我岂不知这二位夫人的作用?” “昨日我便派遣徐盛和潘璋二将带领三百铁甲兵护卫甘糜二位夫人深夜悄悄进入了柴桑。“ “可我却未打算要将二位夫人送还。” 周瑜说完再次发笑,心中的得意更是尽显于脸上。 显然他的提防始终都没有停止。 可程普对于此事倒是还有些疑惑,既然孙刘联盟之事已定,至今就是盟友。 理当共同抗曹,可周瑜为何却又做此节外生枝之事?这分明是影响联盟之续约。 日后岂不是会被天下人所耻笑,又有谁敢相信东吴之人? “都督为何如此?若不将这二位夫人送还,日后恐违背盟约,若刘备知晓怪罪下来,主公与刘备盟誓恐怕不攻自破呀。” 程普的担忧点其实并不在于盟誓之上。 而是共同联合对抗曹操,曹操势大,单凭孙权或是单凭刘备皆无法与之匹敌。 唯有二者合力,方能与之一战,且加上益州刘璋,汉中张鲁等被联合支援,才能让胜算再次扩大。 况且以上所提及的势力也全部都是刘备的人马。 若是破坏誓约,反目成仇,恐怕有害而无益呀! “程老将军有所不知,刘备之人,真英雄也,你且当真相信他日后会仍然联合我东吴吗?” “待到曹兵击破,此人才是我江东真正的敌人。” 周瑜说着眼神当中的杀气便早已透露。 早在此之前,这两位将军便已经奉了周瑜密令,寻找恰当时机,必要时刻这两位夫人就成为了周瑜牵制刘备的王牌。 若是时机成熟,这张王牌便可以给刘备致命一击。 程普不言,心中虽不认可,但周瑜所言确实有道理。 刘备胸有大志,又有良谋,日后必然是东吴隐患。 这一点毋庸置疑。 徐盛和潘璋二人呢,进入柴桑之后更是没有在第一时间面见刘备。 而是在柴桑之外,另扎营帐,且将二位夫人安置在军帐当中。 直至深夜。 糜夫人心头寂寞起,思念更是伴随着这股寂寞直冲胸头。 他思念之人却并非刘备,而是顾泽。 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早已让他将顾泽视为自己人,况且自己的情愫也已然发生了改变。 如今已经离开顾泽数日之久,对顾泽更是思念不语。 抵达江东直至现在,更是常常夜不安寝,食不能腹,心中所思念之事。仍然是何时才能再次见到顾泽。 而且并非只有他自己而已。 甘夫人的思绪也逐渐发生了变化,曾在顾泽身边之时,他反倒没有这般想法。 如今远离心中的思念更是无以复加,一时之间竟让他也这般苦闷,陌生的床,陌生的军帐,周围更是陌生的人。 强烈的不安本就让他们的心里难受至极,再加上思念,实在是不好过呀。 可二人尽管如此思念,尽管想念曾在顾泽小院当中所发生的种种回忆。 但他们仍然知晓自己终究是刘备的夫人,且女不可侍二夫之理,更是清楚。 若是刘备死倒也有情可原。 刘备活的好好的。 尽管再怎么思念,却也只能认命。 甘夫人性情天真,反倒没有想这么多,紧忙离开了军帐,朝着军帐外面的两名守卫走了过去。 “既然都已经答应要将我姐妹二人送到刘使君身边,为何直至现在仍然未曾出发?” 可两位士兵却仍然没有给予足够的回答。 “此事是我家将军所定,若有事,请问我家将军,我等又怎能知晓?” 一句话便怼的甘夫人哑口无言。 她倒是也想问,可是护送自己的徐盛、潘璋整整几天都看不到人影。 好不容易见到了,不是练兵就是有公务,根本没时间理会自己。 哪有机会开口啊? 一次还好,两次三次了,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二位将军根本就无心将自己送还至刘备身边。 再加上周瑜计策。 她姐妹二人早已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沦落为了周瑜的棋子。 一切都只能任由周瑜摆布。 甘夫人无奈,只得返回自己的帐篷之中。 “怎么说?”糜夫人好奇问道。 可班夫人未曾言语,只是坐在床边低头叹气,糜夫人自然也知晓了其中缘由。 故此便没有多说。 周瑜还在为此事得意,他杨修竟当这一手王牌毫无防备的送到自己手中。 还恃才放旷,自比聪明。 实则简直愚蠢至极。 此举更令周瑜兴奋。 可是顾泽又怎会不知晓周瑜计策,孙刘联盟不过只是个笑话。 两股势力表面联盟,实则暗自算计,这也是自己刻意将二位夫人送到周瑜身边的原因。 第357章 刘皇叔彻夜难眠! 战线紧绷,大敌压境。 他早已料到曹丕,曹植来到此地必会引得兄弟相争,不想门客自然代表己方势力想方设法讨曹老板欢心。 故此特意送出二位夫人。 周瑜确实聪明,现在更是得意洋洋。 可他却殊不知自己也在固执的算计之中,即便他百般用计又又如何? 一切不过尽在掌握罢了。 深夜,刘备待在馆舍之中,久久不能睡眠。 诸葛孔明仍然陪同于此,不知为何娶妻之事在自己的经历当中有两次。 偏偏这次仍然让自己留心,身为过来人,他早就熟悉这套流程才对。 可现在仍然十分紧张。 反顾坐在镜子之前唉声叹气,诸葛亮闻听便凑上前来询问。 “主公,何故如此唉声叹气?” 刘备转头看向诸葛亮,虽然是大喜将至,可他不知为何却总觉得开心不起来。 “唉!明日孙权请我到甘露寺会见吴国太,想必便是商议婚约之事。” “我自知吴国泰在东吴之地德高望重,实在紧张,深居馆舍,如坐针毡,不知如何是好啊?” 诸葛亮一听,反而大笑,想不到这都已经娶了两门亲事的男人,竟然还要这个脸。 莫名之间,这刘备竟然给了自己一种又当又立的感觉。 这不明显是徒增烦恼吗? 在自己和鲁肃的运作再加上江东士族必然会有所支持,一切前路都已经铺平垫稳。 他刘备娶个媳妇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主公莫非是担忧此次相亲不成?因此紧张吗?” 刘备叹气,虽然眼神中带着期待,可自己心里的那份不安,却始终无法抹平。 “我主差矣,以当下之对策,我主更应当从容应对才是。” 此话反倒吸引了刘备注意,明天就是见丈母娘的时候。 女婿见了丈母娘,哪里还能从容的了啊? “军师,此话怎讲?” “我曾与鲁肃相谈,便已得知江东士族皆为支持此次婚姻主公,可试想以江东士族之立场为何会答应这种事情?” 诸葛亮放下手中书卷,更是仔细向刘备讲起了,关于江东势力的分析。 “孙尚香乃是孙权的妹妹,此等政治联姻理应相辅相成。” “况且江东氏族却大力支持,这便意味着其内部势力已然分化。” “必定存在着制约效应,否则绝不会如此。” “因此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主公又何必担忧?” 这下子刘备才算是茅塞顿开,也在此时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心中的那些紧张便一扫而光,丝毫没有任何负担。 “军师之言使我茅塞顿开,如有军师在,备怎会不成?” 二人相视一笑,见天色渐晚便早早睡去。 直到第二天凌晨,刘备就早早起床,对着镜子更是精心打扮。 先是仔细洗漱,而后又整理自己的妆容,挑选了几件像样的衣服。 从上到下整体都给自己做了全面翻新。 这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是刘备整个人外表上完全是换了一茬,如同变了个人一样。 就连诸葛亮看了,都有些不敢相信。 按理来说梳妆打扮的应该是妇道人家的事儿,他怎么反倒打扮起来了? 按照刘备的心理,与江东联姻,那无疑是翻身啊。 一旦翻身,那便意味着对今后的成就大事必然有所帮助。 今日前往甘露寺面见吴国太。 只要能够顺利通过吴国泰的面试,成为江东的女婿,那今后成就霸业必然能够得到江东的支持。 况且如今两者共同联合应对曹操,此更应当小心提防,有所考量才行。 鲁肃更是早早的就来到了馆驿,静静等待刘备的同时,也继续和诸葛亮相谈。 “如何呀?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却仍未见到刘使君出面,此究竟发生了何事?” 诸葛亮一听反倒笑了。 “子敬又何必如此情急呢,我家主公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 “男人有什么打扮?”子敬都愣了,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成就霸业,顶天立地方为上。 何况刘备本就是世之英雄,更有匡扶汉室之野心,今天不过就是见个岳母,竟然为此打扮了这么长的时间。 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 诸葛亮却笑道:“我家主公自知吴国太德高望重,更知晓孙尚香有倾国之容,更是女中豪杰。” “自然要以最高礼节来会面,故而拖了些时间。” 鲁肃微微点头,脸上倒也发笑,想不到刘备这种人竟然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不过随他去,反正自己来的本身也早。 距离和吴国太会面的时间倒也确实还有一段距离。 “国太早已知晓刘皇叔之仁德,自听闻要与孙尚香结姻,国泰他早就想见见刘皇叔了。” “今天恰有此机会,此必得国太之欢心。” 两人相谈倒是有些惬意。 尤其鲁肃,他等这件事已经等了许久。 直至刘备整理完毕,并在鲁肃的带领下前往甘露寺。 来到甘露寺却发现寺外仍留有重兵把守,寺内僧人也早已归于院子当中。 整片寺内更是干净异常,再无半分尘埃,实在有种清新脱俗之雅! 刘备此来环顾四周,此地确实配得上是名寺。 “劳烦子敬带路,不知国太现在何处?” “国太正在房屋中与乔国老会谈,想必已经等待刘使君许久了。” “不如这样,刘使君先暂且等候,我先去见上一见。” 刘备连忙鞠躬行礼。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 说完,不是二话没说便朝着吴国泰的房间进去,果然还未曾进去,便在门外看清吴国太果然正在和乔国老聊的火热。 可其中却还有一人。 三人有说有笑,倒显得十分惬意,不知为何却也让他觉得此时还是不便打扰。 正欲离,开余光轻轻扫视一下屋中的另外一人,却总觉得他似乎有些眼熟。 鲁肃停下,透过门外向着屋内看去,发现吴国太仍然在与他交谈。 此人作揖行礼倒显得万分恭敬,就连旁边的乔国老都露出赞叹的目光。 乔国老轻抚胡须,对眼前之人更是露出了满意之色,实在好奇,再多观望观望。 但他是谁?却让自己懵了一下。 任凭自己思来想去。 却仍然没有记起来。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说不上来,一时之间自己竟然蒙住了,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反而吸引了他的注意,自己便在屋外多看上了那么几眼。 第358章 这分明是把人往火坑推! 鲁肃没敢上前,今日之事不过是为了能够完成孙刘联盟而刻意诓骗刘备而已。 吴国太现今还并不清楚,今日刘备要来,在甘露寺中也是为了做场法事,同时还能和乔国老闲谈片刻,留得半日清闲。 免得整日待在那府中,身边只是年轻的侍女下人,实在是没有人能陪自己聊聊天儿。 但是这么一下子反倒把压力给到了鲁肃,鲁肃也是好不容易才骗了刘备,说吴国太刻意在此等候。 这才使得刘备有如此激动。 打扮了一个早上,才壮着胆子过来面试,结果突然出来这么一个人,始终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岂不是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这都是小事儿,主要是回去应该怎么跟刘备解释? 这倒是个问题。 鲁肃再次向门内望去,果然此人的容貌终于让自己回想起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蒋干! 她来干什么? 蒋干蒋子翼,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曹操手下的人,之前仗着自己是周瑜的同窗好友,当然只是曾经。 险些泄露军机要务,使得周瑜极其气愤,今日非但没有感到自责,反而舔着脸过来甘露寺。 难不成是为了吴国太而来的吗? 鲁肃心里犯着嘀咕,同时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此人上次抵达江东是为周瑜而来。 而这一次竟然直接跑到了甘露寺面见吴国泰太,一直站在门外的鲁肃也能听着内部的内容。 此人言语之间多为奉承,绝不可能是好事。 但他仍然没有逗留,便立刻返回刘备身边。 刘备早已在寺内等候多时,他留在那边反复行走,内心的紧张已经膨胀到了极点,无以复加。 直到看到鲁肃返回,他这才急忙上前。 “子敬,国太那边可否闲逸?”刘备关切问道。 鲁肃却支支吾吾,半天也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便迅速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国太正在和乔国老商谈,现在似乎不太方便,而且貌似还有其他人前来拜访。” “刘使君不妨先等等,我一会儿再去看看,待到来宾离开,我等再进去也不迟。” 刘备默默点头,眉头紧锁,暮光之中倒是带着些许迟疑。 他看得出来鲁肃的状态不对,似乎是有事瞒着自己。 当前形势紧张,何况此婚姻大事绝不可贸然擅闯,若是给国太留下不好的印象,日后势必麻烦。 索性仍然在此等候,待到来宾会谈结束,自己再进去也不迟。 反正有的是时间。 …… 房屋当中,蒋干挺胸抬头,虽带着奉承,却也透着一股自信。 毕竟最近他刚刚完成了极为重要的任务,更是受到了曹丞相的赏识。 还受到了顾泽先生的认可。 一系列的优越感覆盖了蒋干的脑海。 何况对付两个老人,对他来说实在是极其容易,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也能逗的他们欣喜若然。 “国太虽年事已高,然体态气质却仍仍是巾帼英雄也。” 房屋当中,蒋干仍然继续奉承,凭借自己出色的口才,三言两语就把吴国太哄的喜笑颜开。 “子翼,实在过誉了,我已是要入土之人,哪里称得上巾帼英雄?” “唉!此言差矣,吴候坐守江东,东吴基业已历三世,其中自然离不开国太的教诲和引导。” “如此宏伟之地,以吴侯之英名,闻名于世,更能证明国太之英明。” 蒋干厚脸皮,完全没有任何避讳,夸夸其谈,丝毫没有任何紧张的态度,反正上来就是一句话,疯狂的舔。 甘露寺外重兵把守,闲杂人等若无武侯指令不得轻易入内。 自己本就是曹承相手下的人,更会受到孙权的阻拦。 他却仍能凭借过人的口才和社交经验,再加上曾经和周瑜是同窗好友的关系,进入到甘露寺当中。 也更是趁此机会直接联系上了吴国太。 可见蒋干在此事中确实下了心思,利用自己的优势完成目标。 捧的这两个老人合不拢嘴。 尤其乔国老,他身为周瑜丈人,更对蒋干赞叹有加。 “子翼曾经是周瑜同窗好友,此事就连我也知晓啊。” “周瑜多次向我提起子翼才华过人,口才出众啊,今日一见确实是大学问之人啊。” 乔国老毫不避讳,况且身边还有吴国太,面对这样的后生自然可以畅所欲言。 蒋干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自己在吴国泰那里的地位提升为了座上客。 一个人就跟着两个老人聊的火热。 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话风转移到了孙权和周瑜的身上。 但是却仍然没有说过太多。 他心中知晓,任凭自己百般口才,可孰轻孰重,吴国太和乔国老自然拎得清。 要是上来贸然讨论,盲目论处,反而会影响自己今后的任务。 于是一切仍然是以吹捧为主,先打下好底子,慢慢交流,剩下的逐个考虑。 另外一头。 孙尚香离开了闺房,独自坐在花园当中生着闷气,手里拿着一把小石子,便朝着湖面之上丢去。 意图便是以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回忆也开始逐渐涌现,自上一次前往吴侯府中时,方才进门便看到那诸葛亮在观望自己。 眼神当中似乎也具备了某种深意。 起初她还并未多想,可现在突然听说了,哥哥要将自己许配给了刘备。 那一切好像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刘备何许人?他自然听说,可此人年龄得有五十几岁,自己却正值芳龄。 将自己许配给他,未免太不合适了。 即使政治婚姻,也不应当牺牲自己的幸福才对。 “兄长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要将我许配给那刘备!” 越想越气,孙尚香便自顾自的继续发泄。 但是即便自己再怎么发泄,心中的不满意却始终无法消除,继续这样也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身后 两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妹妹在想些什么?” 孙尚香好奇回头,却发现是步练师和小乔前来看望自己。 便是马上面露愁容,将心中所有不平之事全部告知给了二位嫂子。 “二位嫂嫂有所不知,今日我方才知晓兄长似乎要将我许配给了刘备。” “如此政治婚姻为何要干涉我等幸福啊?” “兄长的分明是将我推入火坑当中。” 第359章 堂堂江东,岂能拱手让人!? 孙尚香越想越气,心中的苦闷无人能言,眼角的泪水也逐渐滑落。 这一刻的他已然是心如死灰,他又怎会不知晓孙刘联盟之事? 虽然政治问题并不是他一介女流所考虑,但整体江东的形势即便自己整日待在深闺当中,却也能略知三四。 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了牺牲品,换做是谁,谁能接受得了? 步练师和小乔相互对视,默默点头便走到孙尚香的面前。 “妹妹不必如此烦闷,我早已听闻刘皇叔为汉室贵胄,此人虽是年龄颇大,但胸怀大志,富有仁德。” “实为君子也。” 小乔说完步练师又连忙补充。 “不错,妹妹,夫君之意,便是巩固孙刘联盟之事,以成就我主江东大业。” “妹妹也知,江东大业已历三世,如今曹贼篡权,横行霸道,意图我江东!” “唯有强强联合方能抵御曹操。” 孙尚香没有说话,仍然是沉默,听取二位嫂嫂的意见,但却也只是听,未必能取。 “汝兄长实为不易,为这大业,彻夜难眠,汝应当为他着想,也应为江东大业着想。” 两个女人苦苦哀求,都是希望孙尚香能够听从孙权的安排。 孙尚香本就性如烈火,虽是女儿身,却有男儿志,又怎会轻易听取别人的意见? “话虽如此,可我江东女郎,怎是无能之辈?姐先让我会一会那刘备。” “若此人当真是一表人才,倒也罢了,若不是,那恕我无法服从!” 说罢,孙尚香便迅速起身,便直接要走。 两个女人连忙拦住。 “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甘露寺,我早已听真今日刘备不是要会见母亲吗?我倒要看看此人究竟如何?” “二位嫂嫂请回去休息,让我先去看看。” 说完孙尚香便没有继续理会,只身一人准备前往甘露寺中,他倒是要看看这刘备究竟是何许人。 倘若当真是一表人才,自己或许真的可以和那刘备结亲。 可如果此人并不能服从自己心愿,他便直接干掉刘备。 索性一了百了。 行驶途中他便迅速骑着快马火速赶往甘露寺。 但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也仍然是百感交集。 刘备之人乃是汉室贵胄,更是当今天子的皇叔,既如此,应该是仪表堂堂才对。 兄长为了稳固江东大业,共同联合抵抗曹操所做出的牺牲不小。 他也更加知晓,兄长向来不会违背自己意愿,自小开始都是孙权宠着自己。 如今却要将自己许配给了刘备,必然是有难言之隐。 他更加了解孙权的性格,倘若自己当真动手,或许还有所安排。 在某种方面更算得上是出师有名。 毕竟只有刘备死了,才能够给自己一个免于迫嫁的理由。 孙尚香越想越气,得知母亲吴国太正在甘露寺中与乔国老闲谈之事,拜别了两位嫂子之后,便迅速动身前往甘露寺。 刘备此时也仍在甘露寺中等待,鲁肃寻求时机,可是蒋干却始终未曾离开。 倒是也巧,孙尚香动身赶到甘露寺之后,却也仍然未曾与刘备打过照面。 其寺之大,去也正常。 蒋干仍与吴国太和那乔国老闲谈,外面便听到了急促脚步声。 其中还掺杂着一女子哭诉之声音,如此场景又有如此之人,用屁股想都知道来者定是孙尚香。 便迅速上前。 “国太,蒋干已约了公瑾共同商谈事宜,故此来向国太拜别,蒋干就此失陪了。” 说罢,又再次向吴国太行了个礼,吴国太倒也随和:“既然子翼有事,我等也不必强留。” “路上切需小心。” 蒋干淡然一笑便迅速离开房间,可出了房间后的他却未急着离开甘露寺,而是侧身顺势朝着屋后跑去。 此番孙尚香前来,必然是与那刘备有关,自己且在这里小续,若是得知其中消息也可迅速告知顾泽先生。 果不其然,孙尚香进屋便哭。 一把就扶在了吴国太身旁,吴国太心头一愣,此刻更是连忙安抚。 “女儿何事?因何如此啼哭?” 孙尚香也趁此机会将自己心中不平全然宣泄。 “母亲,孩儿心有不平。” “何事?尽管讲来。” 吴国太的脸色稍有变化,始终在一旁察言观色的乔国老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便始终保持沉默,尤其此时,东吴之地,吴国太仅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一直以来更是宠爱有加,虽一直居于深闺之中,未曾露面,却也知晓些天下之事。 此本为女中豪杰也,然今日竟在此番如此啼哭,想必是发生了大事。 “母亲,你岂知哥哥已将我许配给了刘备?” 吴国太愣住,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婚姻大事难道自己做母亲的都不知道,却倒是先把女儿许配出去。 她脸色顿时变了。 “母亲不知。” “哥哥,你将我许配给了刘备,刘备何许人,此人年龄照我相差三十有余。” “如今哥哥却为孙刘联合之事意图将我许配给他,事先且不与我通告,待女儿知晓此事之时,婚约已定。” “我且不知刘备何许人,直至今日尚未见过,这莫不是荒唐?” “孩儿本就女儿之身,国家之事即便有心帮助,却也无力,可即便如此,女儿婚姻之事也应当向母亲报备,而后再由孩儿断决。” “可今番,哥哥他不顾女儿反对,竟执意如此,难道我连终身大事都不能左右吗?” 一边说着,孙尚香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吴国太这才恍然大悟,脸色瞬间黑了,那种不悦更是跃然于脸上。 他说什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好儿子竟背着自己做出如此不孝之事。 乔国老见状,吴国太此刻黑着脸,自己更不敢多说。 此为吴侯之母,自己身为臣子之父,怎敢在此时插嘴? 也值得坐在一旁好言安抚。 “哼!定是你的大哥和鲁肃周瑜之流,此等大事竟不过问我。” “快去把孙权给我找来!” 此言一出,下面两名侍女便连忙离开了甘露寺。 第360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更是吓得不敢多言,连忙叫来了孙权,孙权文之便快马加鞭,急急切切便前往甘露寺中。 进入房屋之内便看到孙尚香此时哭的梨花带雨,满脸委屈。 心里便涌上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但仍然故作一笑,向前两步给母亲行了跪拜之礼。 “不知母亲今日唤孩儿过来何事啊?” 孙权本就孝心,如今又见自己母亲这般黑脸,想必是受了大气。 更不敢有任何懈怠,语言行为皆十分小心。 可吴国太却丝毫没有给他任何好脸色。 “你这逆子!可否将我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了那刘备?” 孙权一听心头一颤,整个人愣在原地,更是半天之后没敢言语,默默低下了头,羞愧万分。 果然这好妹妹今日过来确实是为了告状的。 “你这不孝子孙,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终身大事难道不与身为母亲的我商议?” “你孙权可倒是好,做了江东之主,竟连母亲也不放在眼中。” 孙权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连忙上前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母亲大人息怒,母亲大人您有所不知。” “无论何等原因,此等终身大事也应当先过问于我!你却私自定下我女儿婚姻。” “你是何道理?” 孙权跪在地上愣是跪着向前挪了几步,连忙来到吴国太身旁,好言安抚。 “母亲您有所不知,如今曹操大军压境,兵多将广,我东吴之兵虽善水战,然仍不是其对手。” “招刘备为江东女婿,其意是为拉拢他去效力江东。” “游说那一周刘和汉中张鲁联合西凉马超前后夹击,共同抗敌解江东之危呀!” 孙权连忙解释,可吴国太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 再加上自己心中仍然还有算盘,周瑜本就是乔国老女婿,更是吴国太的干儿子。 大哥尚在之时,二人既是君臣又是兄弟,如今此时为大哥留给自己的辅政之臣。 乔国老尚且在身边,周瑜又与二人都有关系,他怎敢把此言轻易挑明? 更不能说是为借刘备削弱孙权,倘若当真如此,乔国老听真又当如何论处? 再加上吴国太对周瑜也是爱护有加,若此刻万一说明两位老人护短儿,那这事儿可就更难办了。 可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吴国太可不管这些,军事抗衡也好,还是政治斗争也罢,那都是一方诸侯,男人的事。 又关女儿家如何? “即便你是如此,也不应当牺牲我女儿未来幸福。” “你若不如那曹操,技不如人,理应如此,却又牺牲我宝贝女儿意图政治联合,这个要是传出去,我江东脸面何在?孙家脸面何在?” 果然执意不从,吴国太已将此事言明,要想不经自己同意,擅自把孙尚香许配给了刘备。 那孙权清楚自己恐怕真就要落得个不孝的骂名了。 日后更别提与母亲相谈,他深深了解自己母亲的性格,恐怕一见都难。 自己也是万般无奈,如若当真如此,这天下又该如何? “母亲,可除此……” “我不听你说那些,我的宝贝女儿婚嫁,我身为母亲自当有所论述。” “你且好好做你的东吴之主便是,打我女儿的主意为何?” 还没有等到孙权说完,吴国太直接半路截胡完全打断他的话。 压根儿就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孙权万般无奈,现在都还跪在那儿呢,再看母亲,情绪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还是愤怒不已,还是生气不平。 孙尚香待在旁边,眼神也像是要杀了自己一样,虽绝不能当真如此,可他也绝对是恨透自己了。 “可即便如此,哥哥也不当擅自定论,你姐把妹妹当成什么人了?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吗?” 这话更是对的,孙权哑口无言,想要解释众人不听,自己也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无奈之下也值得顺从。 “好好好,母亲大人,我向您保证,不妨先见一见那刘备。” “此人仁德,也是天下英雄也,母亲且先与之一见,若符合便留之,或不符合,斩之如何?” 孙权实在没有办法,赔着笑脸儿哄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最终只能选择了妥协。 自己反而回头盯着乔国老看了半天,眼神当中也透着些许轻蔑。 旁边的乔国老自始至终更是未敢发一言。 他还以为此事是乔国老告知,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好妹妹过来告状。 吴国太这才逐渐平息了怒,乔国老也连忙向前赔好。 “国太,且息了雷霆吧,既如此,不妨听仲谋的话,且先见一见那刘备。” “哎是是是。”孙权借坡下驴,连忙点头。 此等说法自己也算能够接受,他心中自有盘算。 自打刘备题反诗之时,他便已清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更不能以任何东西束缚其自由和野心。 确实是留不得呀,如今孙刘联盟两家交好,其意是在共同对抗曹操。 若当真能退敌,也就罢了。 退敌之后呢?此人若不能为江东所用,不能为自己效力,那自然也就没有留他的理由。 况且刘备英雄也,若斩断此间羁绊明显便是放任自流,日后必成为江东大患。 所以更能趁此机会,将其除掉,总之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江东。 于是孙权便连忙回头,仅仅一个眼神示意自己身后的侍卫,侍卫便马上明白了孙权之用意。 便连忙离开了甘露寺,向外面寻取借兵。 便迅速安排刀斧手埋伏于房屋周围以及后帐之中。 接下来便是让母亲吴国太亲自面试刘备,若是他真的看上刘备,且看孙尚香意愿。 那一切顺理成章,大事可成。 若当真看不上刘备,便以掷杯为号,埋伏此间的刀斧手冲出来直接剁了他。 安抚好了母亲和妹妹的情绪,孙权这才逐渐放心,且再加上自己事务繁忙,更不想一会儿又遭到母亲的拷打。 也值得趁此机会赶快离开。 “母亲,孩儿政务繁忙,如此便先行离开,若有合适母亲可随时呼唤孩儿。” 第361章 刘玄德,拜见吴国太! 孙权再次跪下行礼跪拜,吴国太情绪逐渐恢复,但仍然冷眼瞪了一下孙权。 “哼,就你事务繁忙,且耽误我女儿终身幸福,快去吧。” 孙权在陪笑脸,连忙点头,便趁此机会匆匆离开了甘露寺。 却未曾发现藏在后身的蒋干。 孙权方才离开蒋干又再次现身。 吴国太倒也惊讶。 “子翼不是要与公瑾商谈,怎么又回来了?” “国太不知,公瑾因事务繁忙常常无法拜见国太,故此特委托我来陪同国太闲谈。” “以图平日之时能尽些孝心。” 原来如此,吴国太这才满意点头,乔国老也露出了欣喜的容颜。 果然是自己的女婿,如此一来心中倒也得意。 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孙策,一个嫁给周瑜,可以说仅凭两个女儿便可保乔家万世荣华富贵。 如此,又有谁能与之相比? 周瑜又有这般美意,乔国老自然要趁此机会再美言几句。 吴国太也十分欣慰,端坐于众人之上。 “周瑜孝心,我等也深刻体会,国老也确实是找了个好女婿呀。” 乔国老一听连忙赔笑:“哈哈,国太不是也有个好儿子吗?” 两个老人之间的相互闲谈,倒显得原本紧张的气氛逐渐融洽了起来。 但吴国太也并非是普通女流,闲谈过后还是要做正事。 蒋干进屋端坐于此,吴国太便迅速召见刘备,孙尚香听闻连忙躲在屋内帷帐之后。 且先看看那刘备之容颜,以及品行细看端详。 在做今后之事。 鲁肃始终在前头等候,一听到国太在屋内要召见刘备。 连忙小跑到刘备面前。 “刘使君,快一些准备,国太方前才说要召见你。” 刘备一听更是紧张异常,连忙整理好自己的妆容,又刻意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身旁也没有镜子,他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容颜在别人眼中究竟是何等样貌。 无奈也值得简单梳理,不过刘备虽然年老,但确实是仪表堂堂。 再加上此前早已经过了一天时间的准备,精心打扮整理妆容,又挑选了一身像样的行装,本就拥有一副帝王之气势,打扮之后更是光彩照人。 而且又能屈能伸,总之鲁肃倒是一点儿都不慌张,反而还有些许期待。 刘备连忙向前,迅速跪拜跪拜在吴国太和乔国老的面前表现倒是极为谦卑。 “刘备在此拜见吴国太,乔国老。” 此人进前,吴国太见此人之容颜,心中更是不免震一惊,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之气态。 就连乔国老都不禁感叹,此人尽显王者之气,美宇之间更是正义凛然,面对垂垂老人又如此谦卑,所行之礼一分未少,实在令人钦佩有加。 “你便是刘玄德。” “国太所言不错,当今大汉天子的皇叔,体态果然非常人所能企及,视为富贵之荣,仁厚之像!” 吴国太极为赞叹,刘备更是一而再拜,更显谦逊。 早在他来此之前,诸葛孔明便已有所嘱托。 “主公此行要尽显谦卑,若见吴国太,其女上香必在暗中观察,主攻可曲艺表演,对公主多加奉承。” “如此他必暗中高兴,大事可成矣!” 此为卧龙先生谆谆教诲,刘备自然铭记在心,尤其此刻面对二位老者之时,他且知晓这二人来历,自然知道自己应当所做之事。 与此同时,孙尚香且在帷帐之后,悄悄侧头露出侧脸,目光也紧锁在刘备身上。 仅是相识刘备之容颜便已经令孙尚香震惊。 如此一看,此人虽年有五十,可容颜却没老多少,而且面容之间更透露着一身正气王者之态,初次见面,但对刘备却也比较满意。 刘备更在此时察言观色,一边与二位老者相谈,一边也在观望着他们之间的动作和表情。 “皇叔乃国之重器,如今却来我江东,欲娶我家女儿,未免是自降身份。” 吴国太提出了送命题,一方面是主动客气,另外一方面目的也是为了试探。 试探他刘备究竟如何作答? “我虽为皇叔,人大汉天下众生平等,况且江东之人素来豪杰,如今若能与国太之女联姻,实为刘备之姓氏,岂有自降身份之理?” 这个回答简直满分,别说自己了,就连吴国太和乔国老二人都甚为满意。 乔国老更放声大笑,为此姻缘再添一色:“久闻刘皇叔宽厚仁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国太,我想刘皇叔之意明确了,尚香若真嫁给皇叔,日后可不必担忧。” 吴国太也是如此想法,听到自己老亲家给出如此高的评价,他自然也得意不少。 何况孙吴之家攀上了汉朝宗亲,日后也必能高官显贵,况且儿子孙权本就是一方诸侯,定会爵上加爵。 可见二位老人如此欣慰,刘备心中暗喜,他十分清楚,当真若与那孙尚香结姻,其抉择并不在孙权身上。 决定权反倒是掌握在吴国太的手中,乔国老又能从中推波助澜,此事便成功的九成九了。 但见这时,吴国太刻意端起酒杯,眉目间侧面与乔国老对视,二人相互递了个眼色,便要答应此次婚约。 乔国老见状立马明白了吴国太的意思。 “来人!拿酒来。” 两名侍女迅速端来了一壶清酒,几个酒杯,便给几人满上。 刘备心中也暗自窃喜,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十有八九,婚约之事基本定了。 因此自然不必拘谨,连忙端起酒杯,对着吴国太高高举起。 “且容在下再敬国太一杯!” 吴国太以茶代酒,表以祝贺的同时,也准备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可就在这个时候,众人都已完全忽略到的蒋干却突然站了起来。 顺势拿起杯中酒,提杯便来到吴国太面前。 方才他早已听闻,摔杯为号,如此一来,酒杯不起,人头落地。 故此刻意上前假装踉跄一个抬手便直接将吴国泰手中酒杯打翻在地。 杀! 外面所埋伏之刀斧手闻之,早已知晓,掷杯为号,便于此刻冲出帐幔,不由分说便砍向刘备。 仅仅一瞬,眼前一片祥和之景迅速紧张,周围更是一片混乱。 第362章 东吴鼠辈! 十几名刀斧手将此物全然埋伏冲出帐去,便向着刘备砍杀。 刘备见状连忙躲避,可面对人数众多,自己本就猝不及防。 这次来面试姑爷自己本就整理妆容,仪表体态而已,又不能带着兵器,至今手无寸铁,只得左躲右闪,体态更是尽显狼狈。 连续三刀下去,并未砍伤刘备,刘备连忙向后退了五步,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 连忙在地上翻了三滚,又夺两刀,迅速爬着朝屋外跑去。 此次猝不及防,狼狈不堪,此刀斧手虽无法伤及性命,况且他听了诸葛亮的嘱托,内衬附着银丝小铠甲。 可却也深受重伤,肩膀手腕处被多次挥砍,大腿又连中两箭。 仅仅一瞬间血便侵染了地面,原本精致的妆容更是一片蓬松,刘备慌张之中连忙躲避,可却发现屋外早已被刀斧手围堵。 身在甘露寺外面的鲁肃却不知内部如何原由。 然而此刻刀斧手仍奋不顾身挥舞手中刀剑,继续向着刘备砍。 乔国佬连忙后退,寻找安全地方躲避,没有吴国太仍坐于原地,这才反应过来究竟何时埋伏刀斧手存在于此? “给我住手!” 吴国太一声呵斥,刀斧手先是愣住,孙尚香见状不对,直接冲出帷帐,大声喝止。 “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给我住手!” 只见此时孙尚香再喝一声,刀斧手这才缓明过来,纷纷停住了手,傻愣愣站在原地,回头看你像吴国太和孙尚香两个女流。 更不敢违抗性命,只得站在原地等待其二人的命令。 一切尘埃落定,眼前危难终于止,刘备也不必东躲西藏,左顾右盼。 他轻身靠在一面幕墙之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肩膀手腕处早已流血不止。 意识逐渐模糊,视线也微弱了些许。 直到反应过来,他只能看到在这模糊视线当中,孙尚香正朝着自己这边跑。 可体力不支,再加上受到惊吓的原因,使得刘备缓和过来之后便迅速昏迷过去。 此后便没有了意识。 这时,此次跟随而来,现正在外面与鲁肃交谈的简雍和糜竺才知晓了内部状况。 慌忙之中冲进屋内,却见得刘备早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这……我家主公为何受如此伤患?” 吴国太不知当如何解释,只能暂且先稳住二人。 “两位先生息怒,此事皆是我等之过矣,刘皇叔身受重伤,危难之间矣!” “且先将其扶回馆舍养病,日后我们再做详谈。” 二人未曾多言,更知晓此地危机四伏,绝不可久留,便在拜别吴国太和乔国老之后迅速离开。 管舍之中,诸葛亮正手持羽扇和关羽,张飞二人躺在一旁休息。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他现在反倒关心起了刘备。 想必有了自己的计策,刘备应该也已经成为东吴的贤婿,正在和那孙尚香谈情说爱吧。 估计自己的这位主公也已经陷入了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了。 凭借自己的计策,如若不出所料,只要刘备会舔他,吴国太势必会看上这位大汉皇叔。 弄不好容易直接把这门亲事定下,日后孙刘的势力扩大便可以应对那强悍之敌曹操。 想到这儿,诸葛亮就更加得意,这个计策简直天衣无缝,既能够满足刘备的婚姻大事,还能够成就孙刘联盟。 简直两全其美呀! 就连关羽,张飞也仍然在此地苦苦等待,甚至还在怀疑大哥是不是已经没有心思回来了。 可却在这时,糜竺气喘吁吁。开启大门,闯进门内。 “军师,二将军三将军,大事不好了。” 三人听到此言都猛然惊醒,连忙坐起。 张飞更是直接站起身来冲上前去:“糜先生出什么事儿了?” “主公遭到东吴之人暗算,身受重伤而归,现正在门外生命垂危。” 此言一出顿时让三人完全震惊,这下子可不好了。 诸葛亮原本计策便是让刘备投机取巧,趁此机会把婚事定下,结果呢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紧跟其后的便是刘备,刘备早已陷入昏迷当中,简雍将刘备扛在肩膀。 冲进屋内便直接将刘备安置在了床上。 怎么回事儿?不是去江东当姑爷了吗?这怎么还能差点儿丧命呢? 张飞可不管这么多,听到此言更是暴跳如雷,直接扛起了丈八蛇矛,便冲出馆驿。 “东吴鼠辈竟敢如此对待我大哥,俺张飞今天就跟他们决一死战。” 说罢便直接打算去哪吴侯宫跟孙权玩命,直接趁此机会一茅捅死他孙权。 身后的关羽本来就一头雾水,张飞又暴跳如雷想要和那孙权玩儿命。 连忙冲上前去,诸葛亮也紧跟其后,紧忙拦住张飞。 “三弟,你这是为何?” “三将军息怒,孙刘联盟之事政企业,如今若是与那东吴撕破脸皮,日后难以决断啊。” 诸葛亮苦言相劝,可张飞却对着诸葛亮戟指大骂:“好个诸葛孔明,你还好意思劝我,你到底是卧龙还是卧虫啊?自新野开始,你便一败再败,你的计谋为何一事无成?” 面对张飞的质问,诸葛亮更是无地自容,立刻羞愧低下了头,一时之间竟不知回答。 可张飞却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你可比那江东周瑜差的太多,人家周瑜至少火烧了连泉水寨,也敢火烧赤壁曹贼的辎重大营,你做了什么?” “若不是你给大哥出的这馊主意,要我大哥和那群鼠辈提亲,我大哥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一系列的抨击可以说直接戳中了诸葛亮的心窝子。 诸葛亮手持羽扇一脸泄气,无地自容,呆愣愣站在原地如同木头一般。 这下子说什么都没用了,任凭自己怎么解释,怎么劝阻,却也无法行事。 只得如喽啰一般呆愣傻站在原地。 关羽听罢虽然心中有气,但也只能故作叹息:“唉,若是顾泽军师,在辅佐我兄长,又怎会沦落于此?端不至于如此狼狈。” 房屋之内简雍更是累的气喘吁吁。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盯着身受重伤,陷入昏迷当中,久久未醒的刘备心中也不免不满。 第363章 吴侯暗藏心机! 像诸葛亮这的谋士自己早已看着不爽,刘备自始至终向来护着,就算是心中再有气愤,他也不能说什么。 如今出现了这等事态,都是因为他诸葛孔明用计不成才会使得刘备险些丧命。 大家把心头的苦水都吐的干干净净。 简雍也趁此机会哀叹:“当初顾泽先生陪伴主公在袁绍处时,也不曾受过今天这般屈辱。” “如今孙刘联盟之事看似平和,可实则却各怀鬼胎。” “今日若非我二人及时相救,恐怕主公也早已丧命于甘露寺中!” 如此这般众人言语之中都透露讥讽之意,而实则针对的也全部都是诸葛孔明。 诸葛孔明站在原地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处开口。 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他兄弟二人也好,还是其他谋士也罢,所言之事也确实句句属实。 难道一切皆因自己谋划不利所致? 转头看向刘备,刘备这才微微睁眼,身上的血迹已干,可肩膀处却仍然流淌着鲜血。 然即便如此,他却仍然在继续维护诸葛亮。 “诸位暂且宽心,我已相安无事。” 张飞可不乐意了。 一见到刘备苏醒,第一时间便跑到刘备身边关心伤势。 却仍然不忘继续嘲讽。 “那诸葛孔明用计不成自作聪明,大哥你为何还要维护?” 关羽倒是聪明不少,他站在一旁没有言语,没有行动,只是在观察诸葛亮和刘备的动向。 然而刘备却仍然维护诸葛亮,反而将自己受的气全部撒在了张飞的身上。 “翼德不该如此,你们若再如此窘迫军师,那我立刻咬舌自尽。” 刘备有气无力,尽管再想怎么说话,可是伤口所带给他的剧痛却仍然让他无力可发。 此言一出,即便众人心中再有不甘,却也只能默默忍受,无言可对。 尤其张飞,想要去寻求众人阻拦,埋怨两句却又被大哥反驳,现在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无处发泄。 就一把将丈八蛇矛丢在了地上,独自一人自顾自的坐在那边生着闷气。 诸葛亮听到这话却万般羞愧,面红耳赤。 然而心中的怀疑也逐渐上升。 按理来说本不应该,孙刘联盟之事已定,其中又有鲁肃在中间连接。 更不可能出现这般诡异之事才对。 可为何孙权却又下如此毒手? 难不成此人还是怀有私心? 先前提反诗之事应当已经过去,更不应该如此。 不行,无论如何也应当去找那鲁肃问个明白。 看看他孙权到底是何用意? 因此诸葛亮二话没说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儿离开,他现在就要去那鲁肃府邸好好质问他鲁肃。 孙权到底是在搞什么东西? 来到鲁肃府邸,他正在书房之中读书,然而甘露寺之事他本就在场。 突然杀出来的刀斧手破坏了所有的计划,鲁肃自然知晓诸葛亮必会来质问自己。 故此拿在手中的书卷也不香啊,即便看似是在读书,可他的思绪却极为复杂。 在房屋当中反复行走,内心更是百感交集,心中更是思考如何向诸葛孔明解释。 确定此时便听得外面有人大声呼喊自己的姓名。 “鲁子敬!” 这声音让自己异常熟悉,明显就是他诸葛孔明来了。 鲁肃知道诸葛孔明必然会来质问,可断没有想到此人来的竟然这么快。 从事发到现在还不过一个时辰,诸葛亮竟然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府邸。 无奈之下也只能调整状态,连忙出门迎接。 “卧龙先生,卧龙先生快快请进!” 诸葛亮一脸黑线,更是没有给鲁肃任何好态度,手持羽扇,飘然长衫,可连续几个跺步便已暴露了他的情绪状态。 “我家主公于甘露寺和那孙尚香商议婚约之事,如此理应定夺,可为何却有人伤了我家主公?” “你可曾知晓我家主公身上数处刀伤?如今仍然在卧榻之中休养?” “吴侯到底在搞些什么?这岂能得知?” 显然诸葛亮的话倒是让鲁肃极为惊讶,他且知道有刀斧手埋伏,但是其中似乎已被孙尚香阻拦。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刘备身上竟有多处刀伤,这显然超出了鲁肃想象,更不敢相信孙权竟然敢埋伏刀斧手在内帐之外。 “卧龙先生息怒,此事鲁肃实为不知。” “不知?你理应陪同我家主公前往会见吴国太才是,现在却又敢在我面前说不知。” “卧龙先生,鲁肃当真未曾骗你。刘皇叔身受重伤之事,我确实不知。” “就这样你我现在便前往武侯宫中一同面见吴候,有什么事情您也可问个明白。” 鲁肃连忙想出对策,同时又毕恭毕敬的站在诸葛亮的面前。 心中百般愧疚,确实在无处下手啊,毕竟理亏在先,任凭怎么解释也值得先看诸葛亮的脸色。 诸葛亮手持羽扇剑目怒意四起,方才听的鲁肃的想法,这才逐渐平息。 二话没说便直接拉着鲁肃前往吴侯宫面见孙权。 可当诸葛亮将此事告知孙权之时,孙权也表现的极为意外慌张。 “难道是我母亲和妹妹没看上那刘皇叔?” 她的心里有些意外,按理来说也不应该才对呀。 无论是母亲吴国泰还是妹妹孙尚香,也都是深明事理之人。 即便是看不上那刘备,那也不至于痛下杀手。 虽然自己有言在先,若未相中就直接剁了他,可能不过也只是自己的权宜之计。 况且母亲时刻都在向前逼近,话锋更是一直都在压迫自己,自己除了此方法以外也实在别无他法呀。 而且孙权也十分相信,凭借刘皇叔的人格魅力以及他汉室宗亲的身份,想拿下一个正值青春单纯,毫无社会经验的妹妹孙尚香应该还不至于是一件难事。 况且刘备素来仁德,如此品行也必然会深得母亲的喜爱才对。 却又为何会遭到刀斧手的劈杀?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见到诸葛亮站在堂下,显然便是以同盟身份前来质问自己。 即便此事确实是没有办法,孙权也只能赔着笑脸。 毕竟一切埋伏也确实是自己布置。 第364章 徐庶访顾泽 “卧龙先生且放宽心,且容我去了解一下情况,日后必定给卧龙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见孙权说话还算客气,诸葛亮自然清楚此事绝不能过于急躁。 否则必会适得其反。 也只好作罢:“也罢,若是武侯联盟之心不诚,我想孙刘之联盟自然也就没必要继续了。” “卧龙先生且息怒,我这就去调查。” 孙权也是二话没说,火急火燎的前往吴国太府中。 至今甘露寺的闲谈已经结束,吴国太也带领着孙尚香离开此处。 房间当中,母女二人正为此事犯愁。 尤其孙尚香,刘备之人确实不错,无论是气质容颜也都深合自己心意。 品行更被母亲欣赏,可为何却突然出现刀斧手劈杀?若是没有自己及时阻拦,恐怕刘备已成刀下之鬼呀。 “母亲……这……” 孙尚香看一下吴国太眼神当中的疑惑和祈求更是极为明显。 吴国太黑着脸便马上明白了其中用意,此事必然和孙权有关。 好儿子临走之前还摆了刘备一道,使得这一场相亲差点变成了追悼会。 “孩子苦了你了,且先休息去吧,只是母亲自有定论,回头我便把你大哥叫来与他当面对质。” 孙尚香无奈即便自己再怎么想处理此事,可身为女儿家的自己既不能干政,又不能直接质问大哥。 简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可前一脚孙尚香刚刚离开,后脚孙权便前往吴国太府中拜见。 进入吴国太府中。 孙权连忙行跪拜之礼,可是眉目之间早已是着急万分。 来此之时更是火急火燎。 “孩儿拜见母亲。” “起来吧!”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即便您没能看上刘备,却也不至于杀他吧。” “如此诸葛亮前来找孩儿对质,孩儿实在无话可说呀。” 显然孙权更没想到自己的老妈会选择痛下杀手,可吴国太听到这话却不干了。 直到现在吴国太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又怎么会轻易派人诛杀刘备呢? 他更是傻傻的看向孙权:“你这孩子你母亲性格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本就没想杀他,是那蒋干向前敬酒,碰掉了我的酒杯,这才导致如此!” 孙权质问,吴国太反倒更加生气,如果不是孙权搞出来的馊主意,事情又怎会如此? 现在事发竟然还好意思跑过来质问母亲,这成何体统? 孙权就蒙了,蒋干?自己先前在甘露寺中拜见母亲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蒋干。 而且这蒋干好像还有点耳熟。 蒋干……蒋干…… 孙权的脑海中不断的响应着这个人的名字,终于在最后一刻,他回想了起来。 曾经群英会当中,周瑜曾在密报当中提及过此人。 此人曾经来过江东,甚至游说周瑜投降。 猝然,孙权恍然大悟,如此定是那蒋干听到了甘露寺中自己和母亲所说之话。 以掷杯为号,埋伏在暗战当中的刀手便会趁机诛杀刘备。 故此这才故意弄掉了母亲的酒杯,使得刀斧手错以为母亲丢掉酒杯为号,令意图诛杀刘备而已。 这下子,一切都说得通了,孙权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儿上。 “嘶!来人!快把蒋干给我找来。” 随即便一声令下,手下侍从以及府中卫兵迅速开启了全城戒严。 在这柴桑之中发布禁令寻找蒋干,可再到此时,此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上午的时间飞逝而过,手下随从侍卫也纷纷回报,没有察觉到蒋干的一丝深远。 “禀报主公,我等未曾找到蒋干。” “我等也是,未曾抓住蒋干!” 果然消失了,直到这一刻起,孙权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蒋干的奸计。 此人明显是要借自己之手诛杀刘备,一方面可是孙刘联盟不攻自破,另一方面又能协助了曹操破敌。 孙权百般悔恨,可直至今日方才知晓,似乎已经晚了。 “我等中了蒋干的奸计了!” 返回吴侯宫中,诸葛亮早已在此等候,此事若是没个定论,他已经没脸再回馆舍去见刘备了。 且先别说刘备,就连二将军和三将军那边自己都无法回避。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真的成了碌碌无为的庸士? 见孙权回来,诸葛亮连忙上前。 “吴侯,其中究竟如何?”诸葛亮询问。 吴候连忙拜礼:“卧龙先生,此事孤已查明,其中皆是那蒋干之计,意图借我东吴之手除掉刘使君而已。” 诸葛亮未曾说话,但是心中已经明白,一切不过就是曹操和那顾泽之谋划而已。 见诸葛亮一言不发,孙权再次上前,连忙许诺。 “此事是我东吴办事不利,但请卧龙先生放心,孤今天在此许诺,日后刘皇叔伤势好转,便迅速举办婚礼。”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诸葛亮也没必要说什么了。 况且其中缘由已经弄清,自己也没有必要待在其中。 拜别了吴侯便准备返回馆驿,心中自然清楚。 “如此必是顾泽之计谋!”诸葛亮心中暗想,可现在却又进退两难。 自打自己出山起,便就对上了那顾泽。 自从与那顾泽斗法直至现在,正如三将军所言,好像就从来都没有胜过。 如今此事又险些害了主公性命,他更是彻底失去了刚出山时候那种自信。 返回馆舍的路上放慢了脚步,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更是忧心忡忡,实在无颜面对刘使君了。 赤壁 曹军大营的事宜处理完毕,徐庶自然无事,想来也已经有几天时间未曾和顾泽先生见面。 便自己带了两盘浊酒前往顾泽的小院儿寻找顾泽。 来到此处时,却发现赵云竟也来自拜访,二人在路上相会。 赵云连忙拜礼:“徐庶先生。” “哈哈,是子龙。”徐庶笑道。 “徐庶先生此来是要拜访顾泽先生否?” “不错,曹营无事,且带着二两浊酒和顾泽先生一叙,既然子龙将军也来,那我们不妨一同会面。” 二人相互拜礼,同时也进入了顾泽的书院。 却发现顾泽正忙着给院中的鸟喂食,不知何时顾着弄了几个鸟笼,又弄来了几只品相不错的野鸟。 便直接养在了院中,没事儿去撒些谷,整个院子鸣啼鸟叫,显得十分惬意盎然。 第365章 顾泽先生有命,我怎敢怠慢! “哈哈,顾泽先生实为雅兴。” 徐庶笑着便和赵云一同进入了院中,本是打算要和顾泽饮上两杯。 顾泽却转头看向二位。 “来了,先进来坐,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顾泽提及此话之时,目光直接看向徐庶,徐庶便清楚是有新的任务。 因此原本要喝酒的心思就暂且先搁置在了这里,连忙上前。 却发现顾泽进入房屋当中,提起执笔磨好笔墨,写了一封书信,将其对折装在布袋之中,卷筒之内。 便将其交给了徐庶。 徐庶先是愣住,还没搞清楚事何缘由,更不知晓这其中内容。 “顾泽先生这是何意?有何吩咐?” 顾泽将手中纸筒交于徐庶:“你且带着这封书信,带着此书信发往江东,将其交到华佗先生手中。” “华佗先生见此便知晓我的用意。” 徐庶不明觉厉,倒是想着来的,倒也巧合,方才正赶上顾泽先生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恰巧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不过心里倒也诧异,更不知晓是什么原因。 “顾泽先生此为何意?” 徐庶的眉目严肃,眼神当中透露些许疑惑,但仍然接下了纸筒。 顾泽却笑了。 “许褚不告而别,依我所了解,其必去了江东,倘若如此,江东必然大乱。” “许褚骁勇善战,以吴侯之地武将尽不在其内,想必许褚此行必会是孙权重创。” “我不能让孙权就这么快垮掉。” 说罢,反倒令徐庶更加诧异。 现在顾泽先生应当与刘备,孙权为敌,至今徐楚盲目而行,既然顾泽先生能够料到江东大乱,于情于理也应当辅助才对。 可为何却又不想让孙权这么快就垮掉? 但是以自己对顾泽先生的了解,想必有所原因,如此徐庶也能预感到日后江东必会有一场风雨。 而顾泽先生一定是在下一盘大棋。 这盘棋的宏伟可不单单仅有刘备而已,甚至与刘备结盟的孙权也掺和其中。 想要轻易脱身,且需有更无法琢磨着心思。 否则没那么容易的。 “请顾泽先生放心,我等使命必达!” 顾泽淡然一笑便离开了小院,每天待在这里倒也觉得无趣,闲来没事儿也应该出去走走。 赤壁之大倒是有些地方自己还未曾前往呢。 因此便直接丢下了徐庶和赵云。 徐庶转头看向赵云之时,只是淡然一笑。 “子龙将军,既然顾泽先生离开,那恐怕这点酒也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享用了。” 赵云一听倒也同意,身为武将怎会拒绝美酒呢?于是便迅速抽来桌子,准备了些许下酒小菜,二人便对坐于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详谈之际,徐庶便再次提及了此次的赤壁会战。 “原来如此,看来顾泽先生必有其深意。” 赵云在顾泽离开之前心中就已经满是疑惑,至今方才离开和徐庶共同失忆之时,却发现徐庶似乎已经明白一二。 因此心中更加好奇。 “徐庶先生,曹孙对峙,已然势成水火,方巾之状态,双方皆要致对方于死地。” “曹操图谋江东,孙权虎视中原,二者已经无法平息其中之乱。” “顾泽先生身为曹营首席军师,你当辅佐曹公共诛孙权才对。” “可如今却为何要命华佗先生去救孙权呢?” 没错,这个就是自己的疑惑,身为武将虽然也明事理和赵云心中的根本理念就是完成自己的目标。 若敌方来将已至,那就将其斩于马下,再率大军扫破敌军残部。 或是有些许用兵利用计谋转败为胜,乘胜追击皆为可以。 偏偏不应当在这种情况下反救敌人。 但是军事思维和战略思维确有不同,赵云无法看清其中缘由,更不能理透其中深意。 就连徐庶都在叹息:“因为他是顾泽呀!” 徐庶也能感觉得到,故则虽游离于重视里之外,也并不是真正只占位于曹营。 也正因如此,他自始至终对顾泽都十分尊重,且身在曹营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也有所拘谨,因为他心中清楚,一切都不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三方势力的斗争也并非只是势力范畴之内的问题。 在此之前,刘备屡次负他,使得顾泽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心中所想便是诛杀刘备而已。 但现在却完全不同,徐庶能感觉得到,顾泽先生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单单只为报仇的顾泽了。 总觉得他的心里有更加远大的追求。 单凭今日之事便可言明一二。 孙刘联盟,华夏人尽皆知,顾泽先生更是深谙其道。 于情,刘备曾经有赋予他,如果自己是顾泽必会将刘备碎尸万段。 于理,孙刘联盟已然和曹操对立,顾泽身为曹营首席军师天策上将,更应当替曹操分忧,诛杀刘备、孙权,从而使得曹操平定东吴才对。 可偏在此时他却又不想让孙权垮掉,甚至派华佗先生行事,单凭这一点,他便能清楚顾泽先生内心目标之转换。 想必是有了更多的追求,也有了更为远大的目标。 然而为何偏偏如此?就连徐庶也不明白。 更不清楚顾泽先生究竟在下一盘何等大棋。 然而以自己的追求和格局,加上谋略样样不及顾泽先生。 所以即便是自己,也实在无法读懂顾泽先生的想法。 半个时辰过后,徐庶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她也已经有些昏头了。 赵云身为武将酒量更是异常了得,现在还仍然保持着精神状态。 “我已过量,不可复饮,况顾泽先生有命在先,我更不敢有任何怠慢。” “先叫我做准备,不日便起身寻往江东,子龙将军,今日且到此为止吧。” 赵云一听连忙起身,再行拜礼之后,二人便共同离开。 …… 馆舍之内。 关羽和张飞仍然苦苦等待,糜竺,简雍二人百感交集。 如今之事实在是难以处理,任凭自己再怎么做,却也无法使主公苏醒。 故而个个无精打采,如同落汤鸡一样。 张飞更是有力无处使,有气又无处发泄心中的苦闷,极为难熬,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望向门外,想方设法的在压下自己内心的愤怒。 第366章 又中此计!何人能抗曹!? “三弟你绝不可如此,切勿与孔明先生有任何争吵。” “我岂敢争吵?若是多说两句,大哥便会马上埋怨。” “行了,三将军,主公需要安静,两位将军少说两句吧。” 片刻后,刘备悠悠醒转,方才苏醒之时身上剧痛仍使得他无精打采。 便在稳定局势之后,又再睡去,至今再次醒来,身上的疼痛仍然没有消失。 请来的大夫为他包扎了伤口的同时开了几方疗伤用的草药。 糜竺煮好的汤药,便事后刘备服下,刘备微微起身,喝完了汤药,便靠在卧榻之上。 心中百般忧愁,不断叹气,众人自然清楚他心中所虑着何事。 不过就是与江东婚事而已,事到如今,且不清楚其中原因。 更不知晓为何会突然有刀斧手杀出,我依照军师之计策,此事已然肯定,但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此节外生枝之事破坏了自己全部的计划。 “主公为何这般忧虑?且放宽心,否则将会影响伤愈啊。” 简雍连忙上前,撤下了盛药的碗罐,仍旧关切。 可刘备还哪有心思养伤:“唉,与东吴联盟之事未定,我本可与孙尚香完婚,成就孙刘之联盟。” “共同应对曹操,如今却节外生枝,我又身受此伤,岂能不忧?” 众人沉默,无法回应,听到刘备这话,张飞更觉气愤。 “方才若不是大哥拦我,我早已冲进那吴侯府中,捅了那孙权。” “三弟不可!若无孙权,我等势单力薄,何拒曹操。” “曹操示众,赤壁之处仍有百万大军,兄长自知你与二弟骁勇,但领兵打仗却并非如此简单。” 刘备尽管身受重伤,也仍然苦言相劝,生怕张飞因为愤怒而坏了自己的联盟大事。 “大哥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可事到如今却不还是身受重伤。” “三弟!别再说了!” 眼看着局势陷入僵局,关羽连忙做起了和事佬,拦住张飞的同时也避免了接下来的纠葛。 在此,馆舍的门被敲响,关羽顺势起身,连忙开门。 却发现来到此地者竟然是那鲁肃。 张飞见鲁肃气不打一处来,但仍然谨记着刘备的教诲,压着自己心头怒火,也未曾和鲁肃打招呼。 鲁肃见到刘备连忙上前关心。 “刘使君身体如何?” “还蒙子敬先生惦记,我身上伤痛无恙。” 鲁肃心生愧疚,即使刘备因东吴之事受伤,却仍未有任何埋怨。 在反观吴侯处处谨慎,事事提防,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我此次前来也正是应吴侯之命,来为刘使君致歉。” “误会已经查明,一切都是蒋干之计策,此人故意而为,方才至此。” 刘备若有所思心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因此只变皱眉而已,未曾言语。 片刻之后才想到回话。 毕竟鲁肃已然来探视,现在在将言语挑明,反倒影响两家和气。 况且即便挑明也无计可施。 事情发生了,自己也已经身受重伤,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还是应当以大局为重,先将联盟之先稳住,二者不再有任何猜疑,两家也不再有二心,这才是重中之重! “所幸刘使君无事,我等此来并非只是为了道歉而已。” “更是带着吴侯的命令前来给刘使君带话,吴侯的意思是待到刘皇叔伤势稍可过后,便可以与我妹孙尚香举行婚礼大典。” 此言一出,刘备瞬间兴奋,心中的哀愁也云消雾散,茅塞顿开。 原本还以为是孙尚香或是吴国太没看上自己,导致自己在那甘露寺中这般狼狈,实在无一点君王之相。 他生怕因这件事影响了自己和孙尚香的婚姻,因此即便侥幸存活,却也郁郁寡欢。 今日听了鲁肃之言,心中大喜,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精神倍增,更觉得伤痛无恙。 仿佛先前的刺伤都已经被自己扔在了脑后。 在甘露寺中所发生之事全当没有发生,毕竟任何时候绝不能伤了两家和气。 他也迫切的希望能够凭借江东之力成就一番大事。 但自己却不能这么言语。 “子敬所言,令备茅塞顿开,实不相瞒,我正因此事忧虑,生怕伤了两家和气呀。” “若联盟之事被瓦解,又有谁能够抵抗的曹操呢?” 鲁肃大惊,更加惊叹刘备的胸怀,他万万没想到刘备即便因为东吴身受重伤,又遭到东吴刀斧手按下。 心中却仍然在惦记着孙刘联盟的大事,从未把自己身上的怨气存留于心。 如此宽广胸襟之人,日后必能成事。 因此鲁肃连忙起身再行拜礼。 “刘使君之胸怀实在令鲁肃佩服,此重伤之际,非但未曾怀疑我家,反而仍然心系联盟之事。” “这着实令鲁肃无地自容也” 刘备连忙起身向前两步,一把抓住了鲁肃的手,话却说的更加好听。 “子敬又何必如此?子敬辗转于我二人之间,自然更加困难,我更不应当在此时徒增麻烦,以伤子敬之心也。” ······ 吴侯宫内,后庭院。 微光普照,柔风徐徐,此庭院之景与此日光映照,尽显其美。 于此,江东四美借此景色且有闲情逸致,便相互闲谈聊天。 孙尚香身居庭院之中,现在更是满目愁容,刀斧手刺杀刘备之事,自己当时就在眼前。 若能更早阻止,或许能避免刘皇叔身受重伤。 可由于当时情况错综复杂,且是其肘腋之间,恍惚中更无法判断。 太过突然。 自从蒋干赴顾泽之命,以两颗琉璃盏造谣周瑜对大乔有意,想行“夺兄嫂之妻”无耻之势以来,大乔也始终居于深闺之中。 为了躲避世俗舆论,更是不敢见面。 再加上周瑜被孙权授予江东水军大都督之职,统筹几十万兵马。 倘若其中有变出现任何舆论都势必会影响其战略判断。 因此值得暂且逃避这世俗之眼光,以成就江东大事方为上策。 故而未曾出面,长此以往,更不敢面见世人。 正因此事反倒让乔国老极为焦急,孙策之死历来已有许久,大女儿因此受创,本就煎熬,后又遭舆论打击,似的其身居深闺之中,闭门不出。 更令所有人百感交集。 第367章 孙策之死,历历在目! 直到今日。 闻听与孙尚香相亲的刘备前来,遭受吴侯刀斧手刺杀,这才出面。 其意自然是为孙尚香尔。 今日一见,本想向诸位妹妹一述近日思念,却又发生这等事情。 自然有些堪忧。 “妹妹何故满面愁容啊?已经三天了,都还没见你笑过。” 孙尚香听言转头望向大乔,自从嫂子遭到造谣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出门。 理应心中有喜,可近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却也太多。 尤其是刘皇叔之事,近来更是惹得她食不饱腹,夜不安静。 辗转反侧之间,甚至睡梦之中,所梦之物皆是刘皇叔遭遇刺杀,仓皇撤离之景。 “大嫂有所不知,方才母亲大人会见刘皇叔之时,实在不堪。” “却未曾想,哥哥他竟有如此之心意。” “我原以为这不过是为了奉承母亲的想法,却没想到他果真如此。” “我身为东吴之人,当今刘皇叔为我身受重伤,我却又不能出面,心里愧疚万分。” 自小以来大哥成亲,嫂嫂大乔始终都是善待自己,如同亲妹妹一般。 孙尚香更是向来有任何事情都从不避讳,对大乔更不会有任何隐瞒。 如今面对大乔的询问,她更将心中困苦之事倾吐而出。 也算能让自己心中有个痛快。 步练师却有些好奇,三天前便听说孙尚香与那刘皇叔相亲。 其后之事自己倒是不知,是今日听到孙尚香所言,方才知晓其中出现这么大的一个乌龙。 孙权也没对自己提及过此事半分。 不过他倒是好奇,就连母亲都能看上的人必有大才,胸中亦有大志。 便出口相问:“妹妹,几日前便听你埋怨,那刘皇叔年岁颇高,前几日你不是不太喜欢,近日却突然又改变了想法。” “那皇叔如何呀?” 孙尚香头脑之中所想之事全部都是刘备之事,对于练师的回答倒是显得有些敷衍。 可偏偏提及刘备之时,脑海当中却忽然闪过了大哥曾经死亡的场面。 至此,他的眉目却突然露出凶色,眼神当中那股杀意极为明显。 “我兄长孙策曾死于顾泽之手,我一定要为兄报仇!” “刘备昔日乃是顾泽的主公,顾泽是他的军师,如今分道扬镳。我欲与刘备成亲,此时为我为兄报仇之举措。” 大乔沉默,就连步练师都没有多言,二者眼神所流露出来的那般惶恐和担忧却是表现的极为明显。 尚香一介女流,理应选的所爱之人去过幸福日子,今番却又被仇恨蒙蔽,要牺牲自己一生之幸福来为兄报仇吗? 这个举动倒是有些不太明智。 至少大乔和步练师二人,心中会有所差池。 然而孙尚香心里明白,一直以来兄长的死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结。 此前之场面仍然历历在目。 每当深夜回想此事之时,心中都不免哀叹忧伤,常常潸然泪下。 如今终于有了接近刘备,并且对抗顾泽寻取报仇的机会。 自己又怎能不做准备? 小乔却因孙尚香此举极为震惊,他着实为他想到了孙尚香与刘备结婚的真正目的竟然是此事。 “妹妹,你要嫁给刘备,难道就是为了刺杀顾泽吗?” 孙尚香沉默片刻,眼神瞬间就变得极为坚定。 转头看向了各位嫂嫂,则是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自己对于刘备尚且有些欣赏,其中所掺杂着的因素众多。 并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故而无法直接名言。 但是有一点他是极为确信,那就是为兄报仇一事。 这是他心中真真切切想要做的,绝不能因为任何事情而耽误了自己复仇的步伐。 否则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与刘皇叔而言,不过萍水相逢,今日有此缘分,皇叔前来提亲。” “此人之贤德深受母亲喜爱,我自然也要遵循母亲大人的意愿。” “且刘皇叔为人坦荡,有胸怀宽广且有大志,我对此人倒也感兴趣。” 众人皆为沉默,手下侍从更是端来了瓜果甜品,泡了两盏热茶。 将其放在桌案之上,侍候这四位大美女相谈。 大乔小乔二位姐妹蓦然,更不知应当以何态度面对孙尚香。 但是至少大乔还有些发言权,孙策是自己的夫君,孙策之死,无一人要比自己更为悲痛。 既如此,他怎又会没有报仇的心意?然而一介女流既无通天武艺又无统兵之能。 也只得如此而已。 “我兄妹三人自小便在一起生活。” “从父亲联合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之时,大哥便跟随父亲身边,征战四方,成就我东吴大业。” “每次出征回来,哥哥都会给我带来礼物,自小开始,大哥便始终护佑于我。” “无论面对何等威胁,都有大哥保护。” “直到大哥成为了江东之主,也仍然胸怀坦荡之心,对我更是宠爱有加,我本想长大之后辅佐大哥,共同治江东之大业,却不想大哥遭此暗算。” “英年早逝。” “使得我年幼之时,便痛失了哥哥宠爱。” 说到这里,即便内心再坚定的孙尚香,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水。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脸颊,滴落在庭外的池塘当中。 看向池塘当中仍然嬉戏的鱼儿。 “如今二哥做了东吴之主,又遭曹兵将至,使得我东吴危在旦夕。” “我欲助二哥成就霸业,却有遭此之事。” “嫂嫂,鱼儿尚且知晓同伴,相濡以沫,我非草木岂能无情。” “大哥早逝,我心中岂能不悲,此仇又怎能不报?” 大乔,小乔,步练师等,听见孙尚香之言语,内心都不免哀伤。 孙策已死数年,这几年里大乔每当深夜之时,都曾想过从夫而去。 然而家中且有老父,又有妹妹在,他怎能放心的下呀? 回想曾与孙策在一起的时光,二人相互扶持,共同在庭院间舞剑,弹琴之惬意景色,在和现实对应更令大乔痛彻心扉。 几个人都在为孙策之死哀伤万分,直至现在更是潸然泪下。 更是悲痛于孙策之死的场景。 第368章 此乃两全法! “若为大哥报仇,只能如此。” “每当深夜回想起大哥之教诲,都令我悲痛欲裂。” “我又怎能独活于世间?且不为兄报仇呢。” 庭院中,便传来了四个美女啜泣的声音。 大家都沉浸在孙策之死的哀伤当中无法自拔,更悲于孙策之死的场景。 回想曾经的一点一滴,人死已不能复还。 长久的寂寞煎熬,加上被死亡冲昏的头脑。 每度过一天,孙尚香都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报仇的心思。 与此同时,刘备身上的伤已经没有了大碍,请来大夫继续查望。 简单开了几副药方,再以药辅之静心修养,且需三日便可痊愈。 这三日之间,鲁肃始终陪同于身旁,得知刘皇叔身体接近痊愈之后更加兴奋。 连忙向吴侯报备了刘备身体的情况。 孙权更是直接当着鲁肃的面定下了接下来的事宜。 鲁肃兴奋返回馆舍之中。 “刘皇叔,好消息,好消息啊!” 刘备连忙起身,见鲁肃复来,便能判断一二,诸葛亮也在其中稍微找回了些许自信。 得知一切都是误会,这一切也与自己无关,关羽和张飞自然没有二话可言。 “子敬先生,何等消息使得子敬先生这般欣然?” 鲁肃连忙向前,在向刘备拜礼:“我已向吴侯阐明刘皇叔身体状况,吴候已经答应了。” “三日之内这样的,便令其妹孙尚香与刘皇叔成亲。” 刘备一听整个人都乐开了花,好像感觉自己身上的伤现在就已经痊愈了一样。 “如此甚好,甚好啊,近日更是有劳子敬先生在此处陪伴!备先行拜谢了。” 刘备激动,整个人甚至跪拜在了地上,鲁肃见状,连忙扶起。 “刘皇叔切勿如此,此事皆是我江东出谋不利,又正好接受刘皇叔之拜礼,且等三日之后,皇叔身体痊愈。” “便与孙尚香完婚。” 三日后,迎亲大典正式开始。 整个柴桑街道之上已聚满了百姓,街头更是热闹一场。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是有杂耍队伍,又有舞狮,可供百姓新生。 闻听吴侯之妹孙尚香成亲,满郡百姓皆为相迎。 在知晓刘备做了那江东女婿,更是欣喜万分。 “好啊,那刘皇叔之盛名天下人共知。” “实为宽宏仁义之辈,所到之处施仁政,百姓皆赞不绝口。” “不单如此,那刘备身为汉室贵胄,更是当今天子之皇叔,看来我江东大势可望。” “少主今日成亲,我等也理应祝贺才对呀。” 文武官员以及天下百姓皆为此事兴奋。 街道之上的百姓更是为此议论纷纷,得知刘备之身份之后更为欣喜。 东吴与刘备联合便是与汉朝联合。 即便已然知晓曹操大军压境,如今喜庆日子却让百姓没有任何恐惧之意。 反而更不惧怕,因为与孙尚香少主结婚的,可是那刘备呀。 天子皇叔,其名当贵。 刘备更是欣喜若狂,做了江东的好姑爷,贤婿,况且自己老来竟也有这段姻缘。 更是把自己打扮的极为出喜,全身披红挂彩,从上到下清一色的大红,胸前还挂着一个巨大的红花。 新郎官儿的服装上面挂满了金色的铜钱,骑着骏马便从馆舍出发。 前往武侯宫中迎娶孙尚香。 孙尚香那边也在吴侯宫中早做准备,有几位嫂嫂亲自伺候,为这好妹妹化上浓妆,挂好彩裳,孙尚香本就样貌俊美,现在更是异常出众。 “好妹妹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这几个做嫂嫂的也就无需再为你的人生大事担忧了。” 步练师一边打扮一边调侃,倒是说的孙尚香小脸通红。 眉目更是尽显娇羞之色,突然间一向光明磊落且性情极似男儿的孙尚香,也难掩自己内心的喜悦和害羞。 “嫂嫂别说笑了,且等刘皇叔前来,我还不知如何是好。” 小乔连忙接话:“都成亲了,还不知如何是好啊,非要等洞房了之后才知道吗?” “哎呀~嫂嫂,怎么能这样?” 梳妆室中,几人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庭院。 这巨大的吴侯宫四处更是张灯结彩,彩霞满地。 孙权也穿上了一身喜宴服装,一边恭候着各方士绅的拜礼,另一边也在静静等待刘皇叔的到来。 诸葛亮在此之前便已经和鲁肃沟通,我毕竟此地并无皇叔住所,刘备所住之处不过馆舍而已。 身为大汉皇叔,这般简陋肯定不行,索性便要鲁肃禀明吴侯,先将馆舍暂时更名为皇叔府。 这样啊传出去也算好听,既不辱没皇叔之名,又不辱没吴侯之妹。 两全其美而已。 只是关羽和张飞倒是没有任何欣喜之处。 反观这寒酸的馆舍,张飞心中确有不爽:“今日好歹也是我大哥成亲之日,所亲之妻更是他孙权的亲妹子。” “再看看孙权,非但未曾设府,却把我大哥安置在如此寒酸的馆舍,这成何体统?” 这明显就是江东上下的嘲讽,根本就没有把大哥这大汉皇叔放在眼中。 这让张飞的做兄弟的怎么能开心?脸上都没有光了。 因此跑到关羽这里吐槽,二人在馆舍之外私自议论,心中皆有不快。 关羽不是傻子,性情也不鲁莽,虽然对于孙权此举十分藐视。 但终究也是大哥大喜之日,做兄弟的又不能直说,且先等待着大婚完毕。 日后再做定夺吧。 “三弟此言仅可对于我来讲,切不可向外宣扬啊。” “倘若有损孙刘联盟,无人能拒曹操了。” “那曹贼有何可怕,且先让我一人独占的曹操百万大军,我于万军之中取其首级,献于大哥。” “三弟不可!今日大喜之日,尔等千万要控制住脾气,不可暴怒,有损大哥喜悦。” 关羽实则要比张飞还不爽,但是终究要以大局为重。 再看大哥成了亲之后,便把这两兄弟甩在了后面,估计眼里恐怕只剩下新娘了。 此事怎能让关羽开心? 但是一切也都是计策而已,成亲也好,还是联盟也罢,无非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 与孙尚香成亲,一方面可联合东吴,另外一方面还能加以利用。 两全其美之法也。 第369章 一旦婚事完毕,万事俱备矣! 诸葛亮呢?原本消失的信心在得知一切都是蒋干阴谋的那一刻便得以恢复。 方才知晓了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更是引得主公和孙尚香成亲,以联合东吴之事共聚曹贼。 现在大喜之日近在眼前,整个柴桑满城惊喜,更是信心十足。 整个人成就感瞬间爆棚。 正如先前张飞所言,自己曾在博望坡之时,直至现在都未曾赢过。 这一次,他的计谋终于成了,原本的愧疚和自卑一发而光。 整个儿就是一个踌躇满志的状态,而他本就不在乎一时的荣辱。 况且更加知晓江东氏族的用心。 其目的不过是为了通过刘备而至制衡周瑜,周瑜的情况令孙权头疼。 眼下成为了江东几十万水军的都督,手中更是握着实质兵权。 自然会让江东氏族担忧。 以诸葛亮的才智,不可能想不到江东氏族的意图。 而为何还要刘备与孙尚香完婚?自然是因为刘备实力贫弱。 尚且也需要江东氏族的支持。 所谓权衡不过只是相互利用的目的,完成目的的手段有很多种,但送上门儿的可就只有这一个。 诸葛亮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便顺意而为,以图今后之业也。 “既然你们想用我主制衡周瑜的实力,那且别怪我主借你们的实力和周瑜联合共拒曹贼坐收渔翁之利了。” 他已经下了一盘大棋,在诸葛亮的眼中,周瑜虽然是个绝世之才,但自己也有把握赢他。 且只需要主公大婚完成,且万事俱备矣。 自刘备出了皇叔府后,早已身着异彩胸挂红花,关羽,张飞二位兄弟做好一切准备,便纵马蹄鞭护卫刘备前往吴侯府迎接孙尚香。 尽管二位兄弟心中仍有不爽,然今日仍为大哥大喜之日,且将不平深压于心。 待日后再与大哥细作,盘算倒也不错。 “走吧,三弟,大哥欲迎接孙尚香,我兄弟二人且为护送。” 说罢,张飞便二话没说,直接从角落抽出了自己的丈八蛇矛,便要上马。 方才走出两步便被关羽拦住。 “三弟,这是为何?” 张飞回头看向关羽:“我自知吴侯为失信狡诈之徒,江东之人皆为如此,实在不可深信。” “故此愿持丈八蛇矛护送大哥前往吴侯府中,倘若中了那吴侯奸计,我等也可趁机保护大哥。” 关羽沉默片刻便阻拦住了张飞。 “三弟岂不知今日为大哥大喜之日,岂能携带兵刃皆亲,如此即便孙权无计可施,若遇我兄弟二人携甲持刃,也会产生怀疑之心。” 刘备已然在外面等候多时,见张飞手持兵器出马,便迅速阻拦。 “三弟尔等不可造次,今日本为喜庆日也,岂能带兵器迎接?” 张飞瞪大眼睛心有不甘,虽然不爽,但刘备都发话了,他也只能忍着。 无奈之下也只得先将武器存放于皇叔府中。 在骑上骏马护卫大哥迎亲。 刘备这才安心,兄弟三人之中的不确定因素皆在张飞身上,现在张飞是我管制关羽自然无话可说,结果便提马而迎亲。 趁此机会,诸葛亮也连忙上马,手持羽扇,虽心中贺喜,却也有一抹不祥的预感。 离了皇叔府,出了柴桑仅行五里之外,便已至郊区。 诸葛亮与刘备并肩骑行,刘备深表谢意,连忙转身行礼。 “今日之事,若无孔明,我等实在难以脱身也,又怎能与东吴强强联合。” 诸葛亮听完心中更为得意,尤其现在更是喜笑颜开:“此乃主公之宏福,并非亮之功也。” “哈哈,军师又何必如此谦逊?我心中自知。” 二人相谈甚欢,尤其刘备见到孙尚香乃是极为美貌之人,自己可真是赚大了。 想不到已经50出头的自己竟然还能娶正值芳龄的少女,而且还是吴侯孙权之妹。 那就更不用说了,心中的那一抹得意和喜庆简直溢于言表。 却在此刻,前途十里之处,一匹人马正徐徐向刘备之处赶。 刘备先是停下行程,关羽,张飞刻意上前仅仅10里距离便轻松察觉此军队更是吴侯麾下之军队。 不对,与其说是吴侯,更不如说是周瑜。 诸葛亮停住,眉头紧皱,手中羽扇仍然不断飘散,却在片刻之后,这一标人马便将刘备等人纷纷拦住。 手下随从不过几十人,排成两排列队,原以规定形式迎亲。 刘备驻脚,定睛望去,却发现是军队之中来自二位将军,正是徐盛,潘璋。 向后延伸,却见得其兵马之中仍有4名侍从抬着二教列于军队之中。 “不知二位将军来此何意?”刘备向前拜礼,徐盛潘璋二人也连连接礼回应。 “今日得知是刘使君之亲,史实为大喜之日,然我奉将令护送刘世军二位夫人,至于此处。” “使二位夫人与刘使君团聚,故才阻拦使君,还望使君见谅。” 徐胜潘章倒是客气,然而心中却也暗喜,他们二人行至此处也都忙着看刘备的笑话。 倒是要看看他刘备要作何打算,又要以何面目面对这二位夫人。 掀开窗帘,二位夫人透过车窗向下望去。 关羽连忙前往,却闻得护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甘糜二位夫人。 “皇叔……” 甘夫人看向刘备眼神极为复杂,像是喜悦却又不带着喜悦。 糜夫人更为复杂,甚至产生一抹耐人寻味的失落。 张飞还未曾反应过来,只是呆愣愣骑在马上,原以为是敌军将至,却发现眼前正是大哥的二位夫人赶到。 据所知此二人应当早已离开大哥方今却在此时被送回。 这未免太过应景。 关羽更是连忙下拜:“拜见二位嫂嫂!” 说罢便羞愧跪地,不知为何心中却升起一抹自责,今日本是大哥迎亲之日可偏赶,这时二位嫂嫂回归。 这不是直接撞枪口上了吗? 关羽曾经便受命于大哥护佑二位嫂嫂回归,在此之前便早已和二位嫂子有所羁绊。 更结姐弟之情,又有兄弟情义,面上尊重更然明显。 “二叔不必如此拘礼。” 第370章 刘皇叔:唉,又是无妄之灾! 甘夫人随口一说。 可后面的诸葛亮却吓出了一身冷汗,千算万算,愣是没有算到这一层。 不用想,既然是徐盛,潘璋二位将军护送,那一切自然分明。 “此定是周瑜之计也!”诸葛亮心中暗骂,骑在马上他更是如坐针毡。 这可如何是好?只见刘备身着喜服,佩戴红花,好一副得意儿郎模样。 却未曾想到今日夫人竟然回来了。 这换做是谁,谁都未必能够接受,何况甘糜二位夫人更不是傻子,单看这势头便是迎亲之气势。 此二人曾经已被带到曹操帐下,虽未受其苦,却也是败军之奴也。 这才得以平反顺利回归,却未曾想刘使君竟早已生成再寻妻室之想。 这二位夫人逮了个正着。 试问又应当作何感想? 刘备骑在马上一脸懵逼,转头看向诸葛亮,却发现诸葛亮比他还猛。 这二人四目相对,完全愣住,更不敢相信会半路突然杀回了甘糜二位夫人。 张飞不明觉厉,坐在马上仍然呆愣。 唯独关羽看的明白,看样子是诸葛亮之计策,如今已识破。 眼前这般尴尬,又应当如何是好?关羽本就秉持忠义,平日决绝更受二位嫂嫂支持。 因此对二位嫂嫂更是敬重有加。 如今诸葛亮之计策劝刘备与那孙尚香为妻,此举仅是孔明为刘备所行,却与自己无关。 自己忠于大哥,故此大哥妻室家小也皆为自己所敬,又岂能为孔明之计略隐藏? 可当前局势紧张,又尽显尴尬,即便关羽不打算为孔明的计策加以隐藏,二位嫂嫂又怎会不知? 况且徐盛潘璋本就受周瑜之命,特在此时前来护送,更是心知肚明。 刘备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话。 徐盛见状又在向前重复一遍。 “刘皇叔昔日在长坂坡失散的二位夫人!” “大都督秉持我孙刘联盟之好,费力劳神,这才终于寻到,故此便在第一时间特派我二人前来护送二位夫人将其送到皇叔面前。” “也可是皇叔一家团聚,尽成人之美也。” 徐盛说完后面的潘璋更是会意脸色,连忙回头,一个眼神示意手下兄弟立刻拿出铜锣大鼓。 便直接在刘备的面前敲打起来,其目的虽为明显,但却找不到任何可突破的点。 此二人就在这郊外一顿敲锣打鼓,似乎是在替刘备庆祝寻回二位夫人之喜悦。 和刘备脸都绿了,甘糜二位夫人更是黑着脸,死死盯着刘备和那诸葛亮。 诸葛亮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意图更是明显,无非是为推卸责任而已。 眼见前方士兵吹着唢呐,打着鼓,尽显喜庆,这迎亲的乐声便将城郭之内的百姓全然吸引。 仅仅半个时辰,这一个郡县之中得有半数百姓都纷纷聚集于此。 更是暗自议论。 “不对,今日本应该是我东吴少主孙尚香之喜事。” “刘皇叔当是我江东之女婿也。” “这又当做何?” “可能二位夫人难不成是刘备之妻吗?” 百姓们议论纷纷,更对刘备的行径指指点点,甘夫人本就性情直率,烂漫天真。 仅是眼前场景便能推断刘备必然是想再娶一门妻室了,随即连忙下轿质问。 “皇叔,这是何意呀?” 诸葛亮被吓得一身冷汗,面对夫人的质问,自己更不知应当如何作答。 刘备呆愣在原地,又要开口,却不知以何理由应付。 糜夫人更趁此机会顺势下车,本来就对顾着极为留恋,又遇到这种事情。 方才知晓刘备已然生出二心,此非平日之时,若在平日身为一届主公的刘备若是再娶妻妾,那又有何难处? 可现今情况不同,二位夫人于长坂坡之中被带走,他刘备未曾苦寻,反倒再娶妻妾。这于情还是于理恐怕都说不过去。 因此糜夫人自觉占了理势,反而心中有些窃喜,或许这件事情也可以成为日后自己返回顾泽住处的契机。 总而言之,他的心中仅想一件事情而已,便是能重回顾泽身边。 奈何自己以为刘备之妻实在无可奈何,今日方才见得这刘备不仁,日后若有不义之举,那也在情理之中。 刘备僵持,面对甘夫人的质问更无处作答。 糜夫人趁此机会,连忙上前:“我姐妹二人自长坂坡之时便与皇叔分离,在此之后便时刻想念皇叔,期盼能与皇叔重逢。” “今日一见却又是这般模样,当作如何?” 这下毁了! 村民们原本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故此只能猜测而已。 甘糜二位夫人的质问,其中所提及的信息方才让这里的百姓了解了其中内幕。 原来这硫黄说早已有了妻妾。 “原来刘皇叔还有妻妾,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迎亲?这岂不是让我们堂堂吴侯之妹做小?” “我江东主公之魅更是六郡之少主,岂能给他刘备做小。” “五十几岁的人了,已经娶了二房妻子却仍不满足。” “这刘备当真是那仁厚之刘备吗?” 画风逆转,此处百姓纷纷对刘备施以谴责。 一时之间刘备被推进了风口浪尖,传播之快更是仅仅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柴桑。 届时柴桑大乱,平民百姓,士绅豪强皆为议论。 徐盛潘璋二人故意将此事传开,其目的自然就是力押刘备一头。 与其说是为了压制刘备,倒不如说是周瑜为了制衡孙权。 柴桑城传此消息更使得刘备遭受灭顶之灾。 原以为两个老婆已经不在人世,自己又身为一方主公,更行大汉之理,岂能无妻又岂能无后。 既为孙刘联盟,又为刘家后世,更理所结亲也。 可二位夫人偏偏在此时现身,这两位将军更将此事闹得妇孺皆知,满城尽晓。 实在是颜面扫地呀,即便诸葛亮也已然无力回天,此计策败露。况且名声大噪,一旦继续隐藏,定然掩耳盗铃适得其反。 非但会影响自己的名声,甚至连主公之名都会毁于一旦。 就连孙权都不曾清楚,刘备已有两房妻妾,如今突然现身,若不隐藏,那婚事岂不化为泡影。 第371章 孙权震怒,你还有脸来见孤!? 刘备的雄心又怎能实现? 思来想去场面尴尬,诸葛亮却突然急中生智。 “主公之伤可曾痊愈?二位将军实在不妥,我家主公身上伤痕未愈,急火难忍,理应速速退回管舍,再行养伤。” 是个好主意,刘备一听马上会议,便是一口老血吐出,直接坠倒马下。 “啊!” 一声急吼,刘备匆忙之中摔倒,张飞见状连忙下马! “大哥,大哥,怎样?” “快快快快扶起我家大哥。” 关羽也只得暂且起身先将刘备扶起,二位夫人原本且还带着质问。 今番却见得刘备急火攻心,旧伤又现,慌乱之中竟落于马下再受其伤也值得先将此问题抛之脑后,但日后再一一寻找。 “皇叔,皇叔!快来人,快来人扶起皇叔,返回馆舍!” 百姓们掺杂着叫好的声音。 “他刘备如此不仁,活该遭此大祸。” “正是如此,竟瞒着我家主公,还想和少主结亲,此人着实可恨。” “如此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意识模糊之中,刘备似有感觉,更能听到其中掺杂之理,以及百姓口中之舌。 可即便如何却也只能就此作罢,老老实实等待众人扶起自己。 无奈之下,原本的迎亲队伍也只得暂且退避,行出五里开外就遭此大事,也只能先将二位夫人带回馆舍之中。 再做定夺。 刘备人都麻了,本来今日本是迎亲之喜,却不曾想二位夫人从半路杀出,正给他们撞个正着。 本就以仁德着称为天下英雄的刘备,哪里接受得了这些? 即便是不装病,方才那一股子火气就足够让自己吐血了。 哪里会赶上这样的事情? 返回馆舍之后,刘备更始终闭门不见,主要原因是不知道见面之后应该说什么。 自己的二位夫人都在眼皮子底下,回来了确实是好事儿,可他们偏偏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来。 这岂不是正中周瑜的下怀? 眼下终于表面称臣,实则暗自却与孙权对立,诸葛孔明对此事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正欲趁此机会来一手制衡。 一边制衡周瑜,一边还能利用江东士族为日后成就大事奠定基础。 却不曾想终于之计策竟如此狠毒,偏在这万分紧要的时候下了这么一手好牌。 硬生生把诸葛亮都给打破防了。 吴侯府。 孙权更是难堪,手下内卫在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给自己,听闻此消息之后的孙权脸都绿了。 “岂有此理,你是说那刘备迎亲之时,二位妻子。请陆续返回?” “不错,回禀吴侯,是潘璋,徐盛二位将军将刘备妻室送回的。” 孙权更是气的愤怒起身,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打翻在地上。 “岂有此理!” 人纵使愤怒,却也只能优先平息眼下的问题,此事已闹得整个柴桑人尽皆知,上到君侯,下到百姓,无人不晓。 这成何体统?正值风华正茂的吴侯之妹头婚竟遇到这等事情。 他刘玄德素以仁德着称,现在这两位夫人直接找到了门口。 孙权忍受不了,吴国太更忍受不了。 可比起愤怒,孙权更为自责,当下出现如此丑事,自己又当如何向母亲交代? 可如果自己不主动去说,难道还要等母亲大人亲自来寻? 只得硬着头皮先前往母亲大人住处,向母亲大人请罪。 房舍之内,吴国太正端坐于家中,脸色自然极为难看。 孙权方才入了庭院,两个侍女便连忙上前。 “主公万万不可进去啊。” “何事?” “国太闻之柴桑刘皇叔妻室返回之势,正在屋中暴怒,我等皆不敢近身啊。” 孙权一听,怕啥来啥,该来的果然来了,而且一刻都没有耽搁。 他心里清楚吴国太是在等待自己给他一个合理的答复。 否则也不会在这屋中端坐,按理来说应当早就找上自己了才对。 他战战兢兢立于院中,久久未曾进去,脑海当中也仍然在思考说辞,想来如何才能令母亲大人放心,又如何平息亲大人心中愤怒。 可即便自己绞尽脑汁,却仍无应对之法,更无安抚之招啊。 孙权无奈也只得先行入内,再临机应变做下定夺了。 进入屋中见到国太,还未等开口,就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来呀!” “把这个不孝子孙请出去吧。” 还算客气,还知道用个请字。 这个闭门羹吃的可是让孙权受着哑巴亏,自己又如何知晓这般事情? 即便心中再有稳妥,也架不住别人算计。 且徐盛,潘璋二将本就是周瑜手下部将至今跟自己玩的这么一手花样,更弄得自己猝不及防。 孙权见状再次跪拜:“母亲大人且先息怒。” 孙权一个劲儿赔着笑脸儿,心里虽然有苦,但是也只能就此作罢。 “息怒,尔等起来告诉我应当如何息怒,我孙家出了这等丑事,你却还要我息怒?” “你继承父兄基业,坐镇六郡八十一州,还不满足吗?现在为了野心还要把你的妹妹推入火坑,让她做小?” “你不是说刘备并无妻室的吗?” “孙家的脸都叫你给丢尽了。” 孙权跪在地上唯唯诺诺,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毕竟凡事都是自己有错在先,母亲抓住这个理论上来劈头盖脸对着自己一顿臭骂,他纵然心中有苦,却也不能明言。 刚要开口又被母亲阻拦,这次是一点儿都没有给他面子,直接就将她撵了出去。 鲁肃见孙权灰头土脸离开了国太府中,连忙上前拜问。 “主公您这是……” 未等鲁肃说完,孙权抓住这个机会,劈头盖脸又给鲁肃一顿臭骂。 “什么这是这是?没看到挨骂了吗?你出的好主意,要我与那刘备联盟。” “却让我妹嫁给了刘备,现在老孙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这还好意思前来见孤?” “赶快给我滚!” 你说我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心中那叫一个委屈自己所作所为出发点也不过是为了东吴为了东吴这千万黎民。 方巾只有与刘备结盟,才能保东吴万世之安康。可主公非但不听,反而却又埋怨起来自己,这就是何道理了。 第372章 久别重逢,夫人可还安好!? 本来在其中就没有落好的鲁肃又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心里自然更加委屈。 二话没说便乘上快马飞速赶往柴桑面见诸葛孔明。 结果却见得了孔明,也是一头雾水,愁眉哀目。 独自一人在那柴桑城边,喝着闷酒,眺望江边,眉目之中也顿失光芒。 “卧龙先生当真好兴致啊,眼下孙刘出了这等丑事,先生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儿赋闲。” “如此事态。以备东吴之地尽知,岂不是被天下人所耻笑。” 诸葛亮回头本来是打算和鲁肃商议接下来的对策,却未想到方才看见鲁肃,此人竟然一脸委屈,眼泪汪汪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就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哭腔。 “子敬这是为何?” “方才我曾会见主公,不知是哪股邪火使得主公暴怒,还埋怨我出的主意。” “我又是为谁?我不是为了吴侯万世之基业,我又怎会呕心沥血,未曾落好,却也挨得一顿臭骂。” “卧龙先生,此事你理应负责,莫非你事先未曾明言,我又怎知刘皇叔已有两室妻妾?” “我家主公之妹正值风华,欲嫁刘皇叔已年过五十载者,本就吃亏。” “现在却又得知那刘皇叔又这般的不仁义,一切皆是卧龙先生之过也。” 话虽如此,即便他鲁肃心里再落的埋怨,然而孙刘联合之事也要必须定下。 否则何以拒抗曹操? 诸葛亮眉头紧皱,顿时便生成一抹不祥的预感,仅仅一唱便马上明白了其中缘由。 “子敬,稍安勿躁,且容亮仔细思索一番。” 诸葛亮表面平和,但心中却极为无奈,他自然知晓此必是那周瑜之谋,想要破坏孙刘联盟之势而已。 “此事难道不是公瑾之谋略吗?若不是徐潘二将返回,我党又怎会如此啊?” 他诸葛亮竟然也在想办法推脱责任,鲁肃苦笑,不曾想这孙刘联盟表面平和,实则内部一地鸡毛,看上去似乎是铜墙铁壁。 然而仍然是一团散沙而已。 “据我所知,甘糜二位夫人,是杨修从曹营之中带来送到江东水军大寨的。” 此话一出,使得方才还沉着冷静的孔明吓得茶杯落地更是直冒冷汗。 脸色顿时煞白,仅仅的一句话便让自己迅速回想起了那个男人。 “是顾泽!” 曹操阵营之中,顾泽手下谋士多以蒋干、徐庶为主。 然而送词二位夫人的却是杨修,杨修本就是曹植手下任职的官员。 如今出现在江东之地,且又特意将二位夫人送至此处,想必绝不仅仅如此吧。 难不成曹植也已经追随了顾泽? 这顾泽孤身一人之时就已令人闻风丧胆,想不到现在势力却仍然在继续增加。 如此一来,其手下谋士除蒋干以外竟又有如此之流,又当如何论处,这可如何是好啊? 曾经与那顾泽斗法斗志之时,自己就已经深受其谋,如今明明已经退出荆州。 远在柴桑之地却仍然脱离不了他的算计。 诸葛孔明这下也终于再次见识到了顾泽的算略,是雄才伟略实在自己不能企及。 鲁肃听闻,就连声线都变得颤微:“啊?又……又是顾泽?此人之谋略为何何处皆可见矣!” 诸葛亮没有说话,拿起酒杯用自己的长衫擦拭一番,便重新摆回在了桌子上。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情况都要迫使他继续保持冷静。 因为他清楚,一旦稍有失算必然带来无穷的影响。 “这又应当如何论处啊?” “眼下,我等必须保持冷静,切不可再遭此人之算计,应其谋略,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诸葛亮沉默片刻,虽心中又惊又怕,但仍然坚信,自己必能成就刘备的远大理想。 无论是单独称王,还是光复汉室,既然自己已经选择追随了刘备,那自然也要有始有终。 况且,经由此事,诸葛亮已全然看透了孙权的痛点,仅有此一事,日后所行之计,自会有所图也。 “子敬,切勿担忧,我等日后凡事须皆有算计,否则事态之严重是我等所能企及呀。” 鲁肃未曾明言,心里的委屈虽然已经消失了一半,但听到顾泽之名时,他的心中仍然有患,此人谋略着实可怕。 “但愿如此吧。” 馆舍之中。 迎亲之事被打断,刘备心有不甘,然二位夫人已经顺利回归且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算不幸中之万幸。 可偏赶上她们回来不是时候,弄得刘备一时之间也不知应当如何处置。 只能将自己关在房间当中,祈求安静片刻。 然而夫人回来又不能不相见,毕竟也是自己的老婆,岂有不看之理。 进入房屋,刘备虽内心尴尬,却仍然以礼相待,更是毕恭毕敬。 “二位夫人,方才今日与二位夫人相见,实在心生喜悦。” 刘备眼含热泪装的那叫一个像。 甘糜二位夫人连忙上前:“方才夫君,急火攻心,吐血落马,妾身极为担忧,不知夫君现在如何?” 刘备连忙摆手微微一笑:“劳烦二位夫人担忧,我已无事” 三人相处倒是融洽,可各自却仍然藏着心眼,各自又有各自之悲凉。 尤其糜夫人,此时此刻更是悲喜交加。 一时之间竟不知应当如何面对刘备,每当见到刘备之时,心中却突然又产生别样幻想。 看到昔日夫君平安无事,糜夫人心中反而没有一丝的放心,却时常能在刘备的身上回想起顾泽的影子。 那个男人自打与自己分别之后,不知现在可好,在那曹营当中是否还像往常一般安逸? 离开了自己,可就没人服侍他了,是不是又找了新的女人? 不知不觉之间,糜夫人早已知晓了自己内心想法。 他知道他已经喜欢上了顾泽,这种思念更不能轻易割舍。 尤其在离开顾泽身边,直到返回柴桑见到刘备的过程,更令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顾泽。 所思久矣,宛若相思入骨,实在难忍,可惜如今已然天各一方。 即便心中再有所念,却也仍然忍受,将其烂在心头,也不得提起。 刘备坐下,距长坂坡一别,直至今日方才见到二位夫人历时已有数月。 也不知二位夫人都经历了什么。 第373章 做出这等腌臜事,还有脸回来!? 想要寒暄两句,可正欲开口,身后的阿斗却嚎啕大哭。 两位夫人心头一惊,尤其甘夫人,连忙将阿斗抱在怀中。 一边哄着一边急着给阿斗喂奶。 更是见到阿斗之后泣涕如雨,这孩子和自己已有数月未见。 无论是哪位母亲心中都不免思念,况且阿斗还只是个婴儿而已,正处襁褓之态。 试问又有哪个母亲不思念担忧? 刘备起身,见此状也只得站在原地,等待阿斗睡眠,在与二位夫人详谈。 “这孩子已有许久未曾陪伴着夫人身边,想必终日思念母亲,故而啼哭。” “一切皆是我等之过也,不过二位夫人平安归来,实在是另备心安。” “二位夫人不必担忧,阿斗安在且未染疾病,身体健康。” 甘夫人没有理会,仍然在继续哄抱阿斗。 “我的儿啊,近来却瘦了这么多。” “若不是……” 干夫人心有不悦,却发现刘备就在身边,只能闭嘴,若继续说反倒有了埋怨之嫌。 刘备从第一句话自然也听出来,二位夫人显然是在旁敲侧击的敲打自己。 即便是刘备也不应当如此,何况二位夫人方才返回柴桑,竟就遇到刘备迎亲之事。 此事过于尴尬,再加上刘备本就是仁德之君,更君子也。 身为妻子,甘糜二位夫人更不敢将此事挂在嘴边,恐有损刘备明德。 然而大家心里都有了这个过不去的坎儿。 只是各自忍而不发,心中却早已出现隔阂。 大江边上,鲁肃仍然在与诸葛亮共同交谈。 “虽是美中不足,却也是好事,至少二位夫人已回归刘使君身边倒也不错。” “是啊,不过子敬你当真清楚,此二位夫人是被杨修送回的?” 原本也在心安当中的诸葛亮突然回想起了方才子敬所提之事。 杨修是曹植手下属官,那便意味着二位夫人是从曹营送回来的。 那曹操素爱人妻,自长板坡后又得主公的两个妻室…… 顿时诸葛亮心头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连忙大吼:“坏了!要出事!”而后便没有再继续理会鲁肃,反而自顾自的跑开,连忙返回馆舍寻找刘备。 刘备心中泛滥,更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置。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也已经感觉到这两位夫人对自己已经产生了隔阂。 或许是因为方才返回,竟以撞上自己迎娶孙尚香之事。 此事或许极为不忠。 二位夫人离去过后生死未卜,刘备不思营救二位夫人,反倒在这东吴之地又迎娶新妻。 这种事儿换做是谁谁的心里都会产生隔阂。 更怨不得二位夫人。 可却在此时,诸葛孔明手持羽扇急匆匆的撞开了门。 吓得刘备心头一惊,连忙回头。 “卧龙先生何事如此急躁?且先坐下细细讲来。”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两方才得知这二位夫人……” “二位夫人怎么了?” “二位夫人并非周瑜送回,而是来自曹营啊!” 来自曹营? 刘备心中清楚,曹操本来就喜好人妻,这种事情天下人尽皆知啊。 当初所做的丑事害得手下丧命一事不在少数,今日文的二位夫人是从曹营返回,那岂不是…… 刘备顿时一惊,仅仅尝了心头,便产生了一个接着一个不祥的预感。 来自曹营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 可二位夫人不知道曹操之喜好,自然不清楚诸葛亮所表达究竟是何等意思。 方才哄睡了阿斗,这时又闯入了诸葛亮。 二位夫人满脸的疑惑,更不清楚其中缘由。 可刘备却不同,此事知晓之后,他顿时感觉自己头脑发昏,仅仅一场便完全陷入了空白。 他哪里接受得了这种噩耗? 眼冒金星,愣是身体发沉,直接一股脑的躺在了椅子上。 仿佛在那一瞬间,他眼睛里的光芒就是全然消失。 如此丑事怎敢名言啊。 诸葛亮也是见到二位夫人才未曾把话言明。 只等刘备自行思考吧。 待到意识逐渐恢复,巨大的哀伤充斥刘备的心头,我仍然要强作镇定,力保从容。 更不能让二位夫人看出任何端倪,走向二位夫人,刘备浅浅行了个礼。 “二位夫人,卧龙先生要以军机要务相谈,二位夫人且进后堂,此事我欲和二位兄弟共同商议。” 甘糜二位夫人点头,心中却出现了一丝丝的伤感和担忧。 商议军机要事。 刘备的敌人不过是曹操而已,而曹操首席军师又是顾泽,共同商议军机要务,无非就是商讨如何对抗曹操,这等事又怎会绕过顾泽呢? 况且他们自然清楚刘备和顾泽之间的仇恨并非一朝一夕生成。 更不是举手投足就能轻易解决,他们自然不希望刘备和顾泽为敌。 当然了是不希望刘备伤害顾泽,但以刘备之才智也很难伤害到顾泽。 奈何自己终究是刘备妻室,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支持刘备之决策。 “既如此,我二等女流便不必与夫君共候,我等且先带着阿斗进后堂休息。” 刘备强撑从容,硬是挤出了一丝微笑,连忙点头,并亲自送二位夫人转移到了后堂。 随即便迅速叫来了关羽和张飞。 诸葛亮仍然站在身后,欲言又止,眉头紧皱,手持羽扇,躬腰而待,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却无法脱出。 直到二位夫人离开,关张二兄弟也前来此正堂之后他才开口。 “主公,二位夫人失散数月,在曹营之中难保白璧无瑕,天下人尽皆知,曹操素爱人妻,我恐……” 此言一出,关羽的脸色发生了变化,关羽怒目转头看向诸葛亮,眼神当中已经开始带着几分不屑和鄙视。 诸葛亮转头扫了关羽一眼,但却仍然说出了自己内心想法。 “主公何不以不受名节之名,休之?” 此事已经是权衡利弊过后的想法。 “得知二位夫人返回之事,迎亲之事却在此中断,主公之名,如此丑事已在柴桑传开。” “吴侯孙权更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据亮所知,吴国太因此批评了孙权,甚至不允许孙权再去国太府拜访。” 第374章 休书一封,勿念! “此事一出,日后吴侯必迁怒主公,主公更无任何理由反驳,那岂不是被人握于掌心之中?” “只要主公休了二位夫人,亮自会找子敬摆平此事,也会给吴侯一个交代。” “一来成主公成人之美,二来我孙刘联盟则更加巩固。” “这两全其美之策,还望主公三思慎虑。” 闻听孙权暴怒,张飞更然暴跳如雷,他虽然并不反对诸葛亮此派做法,心里却相当窝火。 他孙权还好意思暴怒。 不过以江东诸侯而已,岂敢迁怒于大汉皇叔。 “俺家哥哥乃大汉皇叔,就让他做小也不辱没于他,军师何故如此委曲求全,低三下四?” “岂不是拉低我家大哥的脸面?” 张飞开口,关羽脸上的怒气更然全部显现。 “甘糜二位夫人实属不易,和兄长识于危难时,尚且不曾舍离,此二人更未曾因兄长落魄,而改换其心。” “徐家糜家更是举全族之力资助兄长!” “难道兄长不知吗?战败造福,此皆是我君之过,非他二人之过失,况且二位嫂嫂性情刚烈,更视贞洁贵于命矣。” “倘若当真时节,断不会偷生至今!自早已为其名爵,宁可屈身于九泉也不当存活于世。” “尔等技不如人,又何必归罪于两个妇人?” 此言出顿时戳中了诸葛亮和刘备的心头。 三个兄弟之间终于爆发了分歧。 尤其关羽所言句句有理,个个属实,张飞丝毫不忌讳这两位夫人究竟何等忠烈,又是何等贞洁。 他只在乎自家哥哥为大汉皇叔的身份,更不必委曲求全于那吴侯。 分歧爆发,刘备想要平定,却十分无奈。 “二位弟弟且先住口吧,兄自有想法。” 此言出,刘备已深知理不如人,技不如人,但是无处下手更是师出无名啊。 如何休了二位夫人?二位夫人未曾做出不忠之事,更没有屈身于曹贼,自己又有何理由? 况且二位夫人若当真被自己休了,其背后徐家糜家的两个家族势力岂不是皆分崩离析? 又当如何舍命相助? 关羽此时更没有任何的心思在与他们言论,故此辞出。 转头又看向了张飞:“如今只毁昔日不阻止兄长挽留顾泽先生,若顾泽先生在,我们又何至于如此?” 这话显然是针对诸葛亮,所算之策无一中,所施之计无一从,现在却又舔着脸让刘备休妻。 做出这等屈辱之事吗? 张飞自然也不满诸葛亮的做法,借着二哥所言,一吐心中不快:“二哥说的对,顾泽在的时候,不管是他曹操还是袁绍,都是硬刚。” “而且从来都不吃亏,俺老张也更愿意与那顾泽共事,现在可倒好,大哥身为大汉皇叔都快成了那孙权的小舅子了。” “先生真是好个计策呀!” 张飞心中那叫一个不爽,兄弟二人更直接剑指诸葛亮。 嘴上更没有给他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他诸葛亮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决策,难道不是他愚蠢?难道不是他坏吗? 这等人自打博望坡之前加入大哥阵容,担任大哥阵容当中的军师。 一直以来与敌人硬碰硬的打就从来都没有赢过,反倒馊主意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联吴抗曹,后来又让大哥迎娶了孙尚香,现在事情败露,得知二位夫人从曹营返回,却又怀疑。 甚至不惜让刘备休了二位夫人。 他若当真聪明,岂不知晓二位夫人又不单是两个女人这么简单,背后两个家族的重要性,难道他不知晓吗? 说休就休,胸无大志,腹无良策,且无远见。 这是何等的军师,这又是何等的韬略,此人当真能被称为卧龙吗? 这还不是卧虫,难道传闻之中的卧龙门槛就这么低吗? 随随便便哪个阿猫阿狗都可以被这样称呼。 越是这样,此二人越是思念顾泽所在知识的种种好处,反而对诸葛亮产生了更为强烈的质疑。 关羽和张飞一同离开,刘备则是呆愣愣坐在那边,始终未曾发闻。 这种事情自己虽然心中清楚,然顾泽早已离去,必然不会复返。 又何必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房间当中只剩诸葛亮与刘备二人,没了两兄弟的牵绊,刘备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还请主公快下决断,否则将延误大事,我等事业将无法复存。” 诸葛亮再次说道。 “军师所言极是,妻子如衣服,大业如命根,衣服若没了还可以再换,如果此生不能成就大业,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何况被为大汉皇叔若不光复汉室,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刘备话说的极为好听,自己所做所有过错之事皆以大义作为挡箭牌。 可即便如此他也相当的不舍,但一想到自己的夫人竟在曹营当中待了数月,直到现在竟无伤返回,说不定已经…… 想到这,无言之间,便让刘备心如刀割,自己的二位夫人能从曹营顺势返回。 其并非周瑜之谋。 便狠心取来笔墨纸砚,细细研磨,每一次的研磨都让他的心中极为沉重。 可每一次的研磨却也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由此休书写下。 “二位夫人与我素来陪伴,如今虽意有如此想法,却不能轻慢了二位夫人,军师,你看……” 诸葛亮自然明白刘备的意思,便是借坡下驴。 “还望主公能多准备些银两,交于二位夫人,以供她们日后留用,更能使其安度余生呢。” 不错,就是这个想法,刘备起身,拿起一封休书,便在上面提及甘糜二位夫人的名字。 向着后堂走去,每走一步便心如刀割,心情更是极为沉重。 可他始终都未曾心生悔意,而是更加坚决。 谁知这二位夫人在背地里到底有没有行苟且之事,况且曹贼之品性自己素来知晓,今番唯有如此,方能保得自己贤德之名,更能成就孙刘联盟之事,日后平定大业,再夺江山。 一起! ……皆化作云烟而已。 进入后堂,刘备将休书交于二位夫人,羞愧低下了头,闭上双眼,已然心意已决,再无任何挂恋。 第375章 汝岂敢,污蔑顾泽先生!? 二位夫人见状,将此纸端起仔细阅读,方才知晓,此为休书! 只见顿时便心灰意冷,痛心欲裂,以至肝肠寸断,痛哭流涕。 至今方能知晓刘备本意。 “刘玄德,尔等实为天下最不仁义之人,且还敢称仁德之君,还敢称天下英雄?” “我姐妹二人随你出生入死,不曾玷污圣德,更不曾行苟且之事,前夕被那曹操掳去,也未曾奠损圣德。” “你却要写此番休书休我!好!”甘夫人本就性格直率,浪漫天真,今番收到如此消息,心中更是极为愤怒。 指着刘备的鼻子破口大骂。 糜夫人接过休书失声痛哭,未曾有任何言语。 放下休书,刘备便离开后堂,后堂之中仅剩诸葛亮一人而已。 “主公之圣德二位夫人岂能知晓,一切皆为汉朝天下,更为天下安生耳!” 不说倒也变棒,这一提起两位夫人直接将针尖指向诸葛亮。 “你算是什么狗屁军师?知道心也开始,直至现在又起出一个良策,倒是推荐休书之时,可确实胸有大志。” “竟敢如此违背,若不是你这等小人,我二位又怎会如此?” 甘妇人直接开启了战斗状态,骂完了刘备又来骂诸葛亮,将自己内心所有不平,所有愤恨全部倾泻而出,就是为了一吐心中之不快。 诸葛亮傻愣站在原地更不敢有任何回嘴。 糜夫人恰在此时开口。 “天下君子,唯有顾泽而已,若无负责,我等又怎会平安归来?” “顾泽先生实在是大仁大义之君子也,岂非尔等小人可以比拟。” 越是发生这种事情,也更让二位夫人看透了刘备的本质。 看穿刘备在与顾泽相比,倒是让顾泽显得更为容易。 本身对顾泽就心怀挂念的二位夫人,现在对顾泽更是敬爱有加。 刘备虽然离开却始终未曾远离,仍然停滞在房门之外,偷偷留耳。 方才二位夫人所言更是被其听的一清二楚,这二位夫人果然心意转变,纷纷倒向顾泽,这更使他妒火中烧。 “孔明!出来吧,既然休书已写,又何必多言!” 诸葛亮闻听连忙离开,随后便去寻找鲁肃。 武术在府上以恭候诸葛亮多时,也是等待诸葛亮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应。 方才相见再次提及婚事,自然将一切言明。 “卧龙先生,鲁肃闻先生此来,必有大策,还且见教!” “二位夫人之事,我家主公已处理干净,现在值得与吴侯商谈共同谋划与其妹孙尚香之婚事。” “不知子敬可愿意做,从中联络,我等也好再做打算。” 鲁肃一听,心中大喜,他要等待的就是这个消息,这祁东的误会若是不能解除,恐怕孙刘联盟之事便就此坍塌。 日后再无复约了。 今日闻得二位夫人已被刘备所休,那自然意味着孙刘联盟之事也将重新提上日程,共同抗击曹操指日可待。 然而诸葛亮的心里也仍然带着自己的小聪明。 他深知吴候有借中刘备之处,也正因如此,诸葛亮方才出此下策,让刘备休了二位夫人,好再约亲事。 以吴侯的个性,江东当下局面,孙权必然答应且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毕竟对于周瑜来说,与刘备联手才是万全之策。 “既然如此,先生已处理好了繁琐事宜,我等应当迅速表走武侯,共同商议婚约之事才对。” 诸葛亮起身更为得意自己的这一项计策终于算是顺利完成,刘备的亲事再次提上日程,便意味着孙刘联盟将会继续进行,也不至于中道崩殂。 “好好好,那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子敬兄多跑几步,赶快向吴侯言明切勿延误时日,以损联盟大业!” 鲁肃也迅速动身,诸葛亮微微一笑,他极为清楚。 自打这二位将军带着二位夫人前往柴桑之时,他对周瑜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 远郊。 任务完成之后,徐盛,潘璋自然要带领二百随从返回军营。 今番他二人已经把甘糜二位夫人交给了刘备,也算是完成了周瑜交代的任务,功成名就自然可以返回濮阳。 “徐兄,今日我二位将军已完成了都督之命,这次回去便可受功请赏了。” “不错不错,都督在临行前就已多次嘱托此任务极为重要,务必要将二位夫人亲自送到刘备手里,如今我二人任务完成,日后必有重赏才对。” “说来也是,都督确实料事如神,突然间的这一手奇遇倒是打的刘备猝不及防啊。” “统领三军之人,又岂能是孬种?” “你我二位兄弟今后也应当全力为都督效命,日后获得荣华富贵,不可相忘。” 两个兄弟你一言我一语,骑着战马更是得意而归。 身后二百随从,紧紧跟随,个个也都脸上带喜,笑中带意,二位将军受了封赏,功劳自然不会委屈了他们。 这次回去的路上倒显得风光无限。 谁知此时,远处仅仅十丈距离,一人一马单刀而行,并驾齐驱便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快看潘兄,此人为谁?” 只见此人身高九尺,体型更是魁梧壮硕面相,带着极为强烈的杀意和愤怒。 胯下战马更是威风凛凛,手持钢刀神挡杀神之势,更是扑面而来。 “尔等何人胆敢拦住我的车马?” 可此人却微微抬头,面带不屑,手中钢刀更是早已锋利万分,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阵阵回光,晃的人眼无法直视。 “吾名为许褚,等鼠辈又怎敢拦住本将军的战马?” 许褚? 许褚! 徐盛,潘璋二人瞬间发愣,要说别人或许有所不知,可此人之威名早已响彻江东了。 尤其徐盛对此人更是极为了解。 想当初自己昔日好友丁奉就是在江中死在了许褚的手里。 为给好友报仇,本就四处寻找此人,不曾想他今天倒是送上门儿来了。 “原来你就是许褚!不去找你,你反倒送上门来,昔日你斩杀我好友丁奉,今日我要为兄弟报仇!” “取你狗命,杀!” 徐盛二话没说便迅速向前,一马当先,挥起手中兵器向前奋力一次却未曾想竟被许褚徒手紧握。 第376章 岂可苟活于世!? 一时之间更是难以拔出,使得徐胜停滞在了原地,战马狂奔挣扎却无法挣脱束缚。 “许褚匹夫,吃我一刀!”潘璋见状不妙,徐圣本就自己兄弟,如今落得如此困境,岂能不救? 更是迅速上前。 手下二百军兵,见二位将军与其力战,更不能苟且偷生,纷纷上前围住许褚便是要与其决一死战。 可许褚仅仅一只手臂就束缚住了徐盛手中战刀,奋力向前挥砍,光是一震就震得潘璋双手发抖,手中长枪更是不得再握。 再次抬头竟发现此人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正在鄙视的盯着自己。 那眼神当中的轻蔑和不屑更是让潘章彻底破防。 随便挥舞大刀,仅仅一刀下去便斩杀士兵数十人。 二百军士包括这两位将军在他眼中更如同草芥一般。 “莫非你江东之人不过只有这等能耐如此,倒不如趁早做了刀下鬼,免得再给你江东徒增不堪。” “匹夫竟敢藐视于我,且看我取你性命,夺下你的首级,向都督请功。” 潘璋已然愤怒,现在更是杀红了眼,虽然他确实一个人没杀。 但许褚如此轻蔑他又怎能善罢甘休? 微微抬手向学出来,许褚顺势松手,奋力一推,便将徐盛推落马下。 随即挥舞大刀,仅仅一刀便使得潘璋身首异处,鲜血喷涌三米多高,愣是染红了旁边的树干。 徐盛见状更是大惊失色,此人竟有这般武艺,仅仅一刀便吓得他屁滚尿流。 一个手势让自己手下的军士向前交锋,可不到片刻,这二百军士就已被许褚杀得片甲不留。 徐盛吓得连忙逃走,丢掉武器更是狼狈不堪,灰头土脸。 “我就说江东尽是鼠辈,如此贪生怕死之徒还想苟活于世,休得妄想!匹夫拿命来!” 许褚向前又是奋力一刀便将徐盛的身体拦腰斩断。 一个斩了首级,一个腰斩。 二百多人的小队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被许褚杀的精光。 身后,一士兵遭遇重创却还未曾咽气,许褚骑在战马之上,微微回头,手持钢刀正与结果他的性命 这士兵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一心求饶。 “将军,将军饶命,我早已知晓将军圣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还望将军饶我性命啊!” 许褚放下手中的刀,低头看向这名士兵。 “我且问你,你们在此何干?” “此番是二位将军奉了都督之命,前来送还夫人而已。” “我且知那刘备欲取吴侯之妹孙尚香,特在此地办下婚事,如今我等任务完成,正欲返回鄱阳请命。” “方才见到将军全军覆没呀!” 许褚小小的脑袋更是大大的疑惑,他刘备已经有了两门妻室,现在竟然还想娶了孙尚香? 绝对不行! 自己虽然始终都待在曹操军帐之下,却也听得那江东美女。 江东四美便是大小二乔和那孙权之妻步练师,锁上便是孙尚香而已。 如今大乔,小乔和步练师皆有婚嫁,又岂能将这三人献给顾泽先生? 唯有孙尚香未曾分配,可才刚刚来此,竟有听得刘备欲娶孙尚香。 倘若当真被刘备抢了先手,那自己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不行,绝对不行! 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抢孙尚香,要是孙尚香跟刘备去了去,变成了剩女,又怎么会讨好顾泽先生? 务必要在二人成亲之前便将孙尚香劫走,再将孙尚香送给顾泽先生来讨好顾泽。 “本将军欲取你性命,不过既然你有心帮助,今日且先饶了你。” “赶紧滚吧,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我已来到这采桑城内。” “是……将军,我这就滚,我这就滚!” 赤壁。 小院儿中。 天空小鸟交错而飞,透过微风,叽叽喳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小院儿。 这倒让顾泽听的真切,这自然之音确实悦耳,也令顾泽心中舒畅。 时间已过去数日,自打送走甘糜二位夫人之后,顾泽就感觉清净了不少。 可虽然清静,这冷不丁的小院儿里少了两个人,倒还确实让他觉得有些冷清。 反正闲来无事,曹操也已经许久未曾前来拜访,索性自己就先找些事儿干。 见到小院侧面的棚子里面还有锄头,镰刀等农具,心中想法顿时萌生。 索性先试着培养一些秧苗,毕竟这硕大的院子里除了几棵花,几棵树以外,剩下的其他地方都还光秃秃的。 且华夏人嘛,最大的爱好估计也就是种地了。 顾泽自然也不例外。 拎起了锄头,便朝着院子前头那巨大的空地走去,先是挑选了肥沃土壤的区别,用锄头硬是整整翻了一个上午。 这才算是把这两片巨大的荒地全都开了荒。 然后有些是浇水,又取来了些许的粪便养地。 他记得清楚,自己手中似乎还有些秧苗,这等秧苗且需用心培育,说不定能有奇效。 便顺势从下屋拎取一个巨大的布袋,打开布袋,里面满满的全都是秧苗。 这是他在穿越过来的时候侥幸带来的红薯苗。 想当初仍在荆州之地时,他本来就打算在西山培育壮大,一旦能够研发出全新的红薯苗,且以这些秧苗作为基准,通过杂交的方式进行多方培育。 说不定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培育出又大又甜又脆的红薯。 无论是上锅蒸煮,还是下油煎着吃?口感绵软香甜且能饱腹,那这自然极好。 而且只要将其运用在大面积的土地上,杂交熟成之后的秧苗便可以进行量产。 这样弄好了,说不定能足够一城的百姓受用,甚至还可以因此而探索出全新的商机。 哪怕是将其献给刘表,造福一方也是不错的选择。 结果呢?蔡瑁、张允的叛离兵变,导致其二人带领着大批量的兵马烧了整个西山。 不过虽然地被烧毁了,但是秧苗还在,这也算是劫后余生了。 想到这儿,也不近,让顾泽心中有些许感慨,记得那个时候他还一心为民,更然满腔热血。 心中带着的无比激情,也更让他目睹了江山的一片美好。 第377章 乌巢之战! 然而事与愿违,事已至此,他倒也不想多说。 转头返回院子里面的水井,顺势打来了两桶水,挽起了裤脚,光着脚便踩进了地里。 一边浇水一边施肥,将这两片巨大的土地浇灌的十分肥硕。 虽然院子里面确实也充斥着肥料的味道,但仅仅片刻,微风骤起,这肥料的味道就已经被泥土掩盖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泥土散发出来的芳香,以及幼苗所带来的那种仅属于植物的香味。 剩下的就是插秧了。 先从布袋中将所有的秧苗全部抽出。用顺序整齐排列在木筛上。 找来一个马扎,顾泽倒是不厌其烦的挑选起了上等优质存活的幼苗。 挑挑拣拣,里里外外倒也存活了不少,这反而使他心满意足。 心中更起感慨,哪怕无法统一江山,或许就在这小院儿当中过起隐士的生活。 感受田园的安逸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将挑选的幼苗重新排列,将其整齐划一的种植在了土地里面。 又重新铺上了一层松土,简单喷了些水雾滴在上头,剩下的就是等待幼苗生长,中间在反复浇水,偶尔施肥。 且可等待第一批红薯的结果。 忙忙碌碌一小天儿的时间就过去了,完成了一切任务,顾泽倒是累的满身是汗。 顺势挑来了清水,洗了个清水澡,弄来了两碟小菜,倒了二两浊酒。 也享受着农忙之后的清闲了。 他倒是喝的不错,二两接着二两,神情也已逐渐变得恍惚。 倒是未曾闻听,后面的徐庶和赵云已经奉命赶来。 “不曾想这黄昏之时,顾泽先生也独自一人留在院中,落得清闲,实在是令在下好生羡慕。” 赵子龙方才说完,徐庶便马上溜到了顾泽小院前头。被开荒出来的农地上面还整整齐齐插着幼苗。 每一株幼苗的排列顺序以及其中把控的距离都恰到好处。 所精挑细选出来的更是上等幼苗看上去十分壮硕,健康。 “这地,这幼苗,莫非是顾泽先生所耕?” 徐庶好奇问道,心中更是极为惊奇,他原本以为顾泽只是用兵如神,算无遗策,我曾想务农也是个好手啊。 而且他昨天方才来过那片空地,还只是荒地而已。 仅仅一天,今日复来,在院中就也变得栩栩如生了。 不单单会务农,而且办事效率极快,行动力还极强啊。 这确实也让二人对顾泽刮目相看,简直是个全能战士。 就连赵云也在叹息,文可决胜千里之外,武可精通兵器之法,现在竟然又会务农,耕地插秧俱是好手。 这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是也,闲来无事,务农倒也是个好打算。” “先生好生闲情逸致,竟还有雅兴在此育苗。” 徐庶笑了,赵云听得这话,倒也笑的相当惬意。 “非我闲情,吾等皆为战乱中生,岂不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礼?” “两军交战看似比的是兵马,可实则却是粮食,若非如此,曹丞相又仅会以数万之辈应对袁绍百万之军。” “若无乌巢之战,怎会有如此胜利?” “征讨四方,粮草为先,如果不能保证粮草,那所谓征讨也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 顾泽之言确实有理,使得赵云和徐硕二人都相继沉默。 此粮草方为战争之先。 打仗打的是什么?就是后勤,就是马匹装备。 一旦,长期战争变成了消耗战,那么粮草才是重中之重。 否则,曹操又怎会下令进攻乌巢?若没有如此军机,欲抗袁绍,简直以卵击石。 即便自己军事再为勇猛,几日不曾饮粮,也不过是鱼肉耳。 此话语自然也让徐庶想起了前段时间曹军所面临的缺粮问题。 在曹操将令之下,八十三万大军为了能迅速抵达江东,轻装快马,仅在一夜之间便奔袭数百里。 曹丞相这意图,徐庶自然清楚,无非是想尽快抵达赤壁,再让粮草后行。 结果没想到刚刚来到这儿却面临着缺粮的困境,几次运输的粮草都已被东吴的兵马截了去。 战士们饿着肚子,硬是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方才等来了第一波粮草。 这粮草之事难道还不是重中之重吗? 顾泽的话,也算是给他们敲响了警钟,粮草欠缺之事,始终都是军队中的一大难题。 日后算计更应当小心谨慎,千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否则伴随而来的后果任意一个,都将是不可逆转的困境。 袁绍最后为何所败?不也正是因为乌巢粮草郊游,那酒徒淳于琼押送看守,如此军略要地。 他却派如此废物把守,最终许攸反叛,将此地告知给了曹操。 曹操先是截了粮草,又烧了袁绍库存。 使得后续战争曹操近百万大军无一两可用,军心涣散,这才使得曹操反败为胜。 这其中深意需要当下人仔细思索。 原来顾泽早已看透了这其中缘由,且加上直到现在赤壁之上的八十三万大军的粮草仍然是个未知数。 荀彧负责押运,可到现在仍然没有消息。 就光凭这一点,赤壁战争的胜负就已经不好名言了。 八十三万大军每日所需粮草就已然是个天文数字。 任何人都不敢轻慢。 徐庶更为深知其中之兵要,方才了解了顾泽所言之重。 所以连忙拜礼,心中更是百般惭愧,此实不应当以此时宜脱口啊。 “顾泽先生所言极是,此事我等应当勉励之,切不可再出如此情况。” “否则这八十三万大军不攻自破,我等也自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也,可怕,可怕!” 徐庶迅速反思,前些日子曹军面临的问题让这八十三万军马险些陷于崩溃,至今都心有余悸。 因此他更能深刻体会顾泽之言。 但顾泽现在却又相当轻松,反而丝毫没有压力:“不过且先放心我以帮助丞相度过一关,接下来将是荀彧该做的事了。” “如果他还不能筹粮为继,那恐怕就活该丞相兵败了。” 赵云心中却又满是疑惑,既然已经派遣了荀彧前往筹粮,荀彧理应迅速查办才对。 如若无法筹得粮草,也应当迅速拉低与敌人的战争线,至少应该尽快解决问题才行。 可总不至于为了打造铁索,一直以来都未曾动身吧。 这样一来岂不是本末倒置? 徐庶在言:“据我所知,荀彧已经前往筹粮,只是现在好像都还没有消息。也没有听得他顺利筹粮返回。” “如若我所料不错,想必丞相现在也正为此事烦忧。” 顾泽听到这话确实笑了,他怎么会布置学语特意筹粮,可是筹粮不成,理应寻求他法才对,又怎会时常与此处烦忧? 更不至于这么久的时间了,连一点儿消息都还没有吧。 由此可以推断荀彧筹粮一定遇到了问题,要么是荀彧出现了问题,要么就是他的筹粮方出现了问题。 “顾泽先生,我倒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赵云没有避讳,将自己心中疑惑已经全面托出,毕竟此事也是由顾泽处置。 “说来听听。” “倘若荀彧无法筹粮,也应当迅速返回才对,若能筹得粮草倒还可行。” “可如丞相或是先生自知,筹粮不成,按理来说也应当速战速决。” “尽快解决问题才是重中之重,更为上等,可如今却为何又要刻意拖延。” “八十三万大军立于赤壁之地,暗中不动,如此岂不是使着八十三万大军拱手让人。” 赵云将自己的疑惑全面托出,可顾泽听到此言,非但没有任何的词语,反而却笑了。 “子龙所言,深知兵法之要,我原以为子龙身为武将自知一些小计,却不曾想也了解着速战速决的道理。” 赵云挠了挠头,当然还是疑惑颇多。不过他的迟疑和顾虑倒也确实理所应当,且符合常理。 “哈哈哈,这也是我找你前来的原因。” 子龙更疑惑了,难不成顾泽先生早已有了计策? 以自己对顾泽先生的了解,他绝不会打无把握之仗。 想必心中早已有明理可行,顾辞方才来到此地。 下人又端来了二斤浊酒,又配上了两碟小菜,子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过顾泽的号令之后,心中又产生了强烈的期待。 距离上一次,遇到神秘将士出战直至现在,已经有许久的时间未曾活动活动筋骨了。 一听说现在有机会出去,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 “顾泽先生请讲,子龙能行之事绝不推脱!” “我要你即刻动身前往荆州,依计行事,不可让荆州士族的工期按时完成。” 什么?不让荆州氏族的工期按时完成? 这不大对劲儿吧,赵云心里还疑惑着呢,还没搞明白是咋回事儿? 怎么顾泽先生突然提及这等计策,却又让自己即刻动身。 荆州之地也是自己旧家,再若相见便是敌人。他倒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质疑,只是始终不曾了解顾泽先生心中所想究竟为何。 而后顾泽从袖中掏出了一个信封,里面的信不也是他此次行动的计划和目的。 顾泽将其顺势递交给了赵云,然后又端起酒杯,将这杯中浊酒一饮而尽。 且到至今,一切仍然尽在掌握,顾泽心里自然没有太大的压力。 赵云接过信封起身再行办理,而后便要离开。 “子龙何故急躁嘛?天色已晚,且先与我二人饮些酒来,明日早些动身却也不迟。” 顾泽又说,赵云这才挠头一笑,又冷静坐下。 “既然如此,我也应当顺应顾泽先生之命,陪同二位先生喝酒。” 小院儿,这三个人笑的倒是相当惬意。 这可就不对了,尤其徐庶,他心中的疑惑自然更强。 既然铁索连舟是曹兵应敌之对策,那为什么顾泽先生却又刻意让他的工期迟缓? 甚至不惜阻拦。 其意图已经非常明显,根本就是不想让荆州的氏族顺利打造铁索嘛。 还让赵云迅速拆办此事,并已经证明此事之极早。 意思就是说,荆州制造铁索的工期将至,想必应该也快要完工了吧。 但偏偏这时顾泽先生的做法却极为可疑。 这其中到底又有何等深意,这倒使得徐庶又惊又疑,难不成…… “顾泽先生这一点在下确为不知,既然曹丞相欲行铁索连舟之法,以对江东之敌,为何先生却又要阻挠荆州之地的工期。” “这一点令在下实在不知啊。” 徐庶心头惊讶,脑海中自然萌生出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 那就是他,顾泽难道并非忠于丞相,还是说他是刘备打来的卧底? 更想趁此机会要现丞相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战起,八十三万大军共同响应,这可是八十三万条性命,一旦兵败,整个江东都将是尸山血海。 这八十三万大军如同草芥,都会被周瑜所带领的江东兵马击破。 故则当真如此用计,那会使得曹丞相于万劫不复,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惨状。 况且万一粮草告罄而战端未开,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若当真如此,这八十三万大军现在就可以判了死刑了。 “难道先生是有意想要让曹兵败退吗?” 此番抉择,徐庶选择了明言,若是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总有一天他也会越陷越深。 一旦连环之计失败,水上的江东兵马又有何人能够阻挡? 曹军不善水战无法下水,只得在岸边布防,那进攻方秒变防守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 这又是何道理? 徐庶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他称自己虽不敢用足智多谋,却也深明世间之理。 然而活了这么久,却没有人能做出如此违背常理之事。 顾泽果真是第一个超出了他预想的人。 面对这般询问,顾泽自然也看出了徐庶心中的惊疑,也了解了他的不解。 就连赵云心中也不太了解,但是只要是顾泽先生的命令,并且吩咐给了赵云。 赵云就会马上去办,但既然也在,自然也想听听顾泽会何等论处。 顾泽看向二人,这二人双眼当中的疑惑早已经溢于言表。 第378章 顾泽之策,不过是为了挑拨你我! 甚至赵云心中还有些许期待,期待自己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 故而放声大笑:“元直,我且问你,你觉得铁索连环计可是上策么?” “铁索连舟,如履平地,可使得曹军八十三万大军不习水战的劣势掩盖,但是倘若当真如此就可行了吗?” 顾泽反问。 徐元直愣了,难道这还不是上策? 北方士兵初到江东,不习水战,又不服水土,刚才来到此地就有人晕船,长期呕吐。 甚至致死者甚多,要水战,八十三大军恐怕也难抵周瑜那十几万兵马呀。 没有铁索连舟之际,可以让铁索布于船面,士兵在铁索之上如履平地,甚至还可骑行战马,方才能凸显陆地上的优势。 这难道还不是一个优选的计策? 徐庶早已熟悉这个问题,因此便没有任何迟疑,当即回答:“此计解决了北方兵马不能乘船的问题,也算得上是上等良策呀。” “北方士兵多为晕水,不善水战,若此时发动战争,势必会兵马大损。”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然此计如若拖延日久,那过了初春只等东南风归来,恐怕便不行了。” 说到此时,一股微风徐徐吹过,透着黄昏之色一行争雁南飞。 此情此景更被顾泽看的一清二楚。 顾泽嘴角微微上扬,徐庶对于此番了解倒还算让自己心累,毕竟也是一个能谋善计之人。 这种简单问题就连关羽,赵云等人都能轻易分辨,又何况像曹丞相那样的决策者? 只恐曹操若当真如此,便会有贸然的想法,正因东南风盛行,方才以东南出发,吹至西北,那恐怕就祸不单行了。 一行征雁南飞便已证明,如今已是深秋,可深秋之后呢都是西北风。 那时可就是用计的最好时机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铁索连舟,如履平地,确实是一大美计。 然而一旦着火铁索无法取下,那火焰便会顺着铁索牵连其他船只,若有一方着火呼风遍地,剩下的恐怕就是连绵火灾。 这赤壁大火更会直接烧的八十三万大军化作蝼蚁,落为尘埃。 “既然如此,尔等可别忘了。”顾泽莫如深微微一笑。 “那诸葛孔明可能兴风布雨。” 这一点是顾泽早就已经料想到了,铁索连舟之法确实可行,庞统所部下如此计策到能够让曹老板震惊。 可是顾泽看的真真的,一旦当真如此诸葛孔明用计拨弄风的方向。 火焰回吹燃烧的就是曹操的百万大军。 如今这百万大军居于赤壁,整个待旦只等一场大战过后占领江东和平定南方之地。 可这一场大火却能让曹操一夜回到解放前。 故则知晓此事,怎能不防? 听罢,徐元直极为惊愕,顾泽先生所言也确实有些道理。 但他还是想错了方向。 “先生所言是否太过?” 他本来就与那诸葛孔明是好友。 “我于此之前便与那诸葛孔明是好友,这个孔明曾在笼中之时,我便时常去其草舍共同学习,欣赏景色。” “我虽知晓那诸葛孔明确实是足智多谋,甚至计谋通天。” “但如将者,之天使可是智极成妖,不至于吧?” 显然他仍然不太相信顾泽的言论,虽然他已经是对顾泽极为信任,但至少不相信诸葛亮拥有兴风布雨的才能。 毕竟这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 况且诸葛孔明虽然足智多谋,然而时至今日所不之计却也未成几个。 倒是让人难以相信。 “不必如此担忧,更不必惊慌,我早已料定,子龙只需依计行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赵云信誓旦旦,双目更极为坚定,再一次行礼过后,便起身离开。 徐庶虽然心中不解,但他仍然相信顾泽的做法,即便顾泽所提之事确实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 他诸葛亮难不成当真能够兴风布雨,改变风向? 那如此一来铁索连舟可当真成为了威胁,绝对不能让此事发生,可却又不能直接停止。 否则周瑜心中必定生疑,若是从中有变,恐怕是难成大事。 顾泽就是因为想到了这儿,心里才会提前做好准备。 更让赵云迅速离开拆办此事,自然是为了混淆视听,迷惑对手而已。 徐庶似乎明白了,若想要从中改变,恐只有这等时机才是上上之策。 且在周瑜察觉之后,必定有所影响。 若是再用别的计策,曹军将会陷入被动。 八十三万大军,士气更会大减,于日后大战不利,万事皆不可成。 …… 曹操军营。 曹丕帐下。 他手持书信,在私帐中反复行走,表情更是担忧异常,更显得十分焦急。 曹丕坐在那边手持书简仍然在继续观看,始终不愿意看到司马懿这般焦急姿态。 许都城内,除司马懿之外,所有司马氏族皆以遭到了软禁。 深受三马同槽之困扰的曹丞相做出来的第一决策便是司马懿整个人都老实了不少。 司马七达全被围困,只剩司马懿尚且还在,他又怎能忍受自己的骨肉亲情遭受到这般迫害?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曹丕,想要利用曹丕的权利寻找机会。 已经完全按耐不住寂寞的他仍然在思考对策。 “这可如何是好啊?公子?我司马家世代一心向曹,绝无二心呐。” 曹丕这话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他怎会不知司马懿心中苦闷? 然而如此命令是父亲所下,他又怎敢违背?又怎敢求情? 据说是受了一幅画的困扰,方才使得曹操做出这种举措。 可却又没人清楚那幅画是什么,就连司马懿本人也都未曾见过。 因此现在也值得寻找机会,想方设法的搬走顾泽。 “公子司马家一向忠心耿耿,其中都是那顾泽之计策,挑拨我对曹家的忠心。” “否则也不会如此啊。” 司马懿连忙上前跪拜,更是摆出一副极为难堪的样子,心中的想法更加明显。 就是要想方设法的扳倒顾泽而已,凭借自己的财力取而代之,当上首席军师的位置。 第379章 公子何必与顾泽为敌!? 日后丞相百年,曹丕称帝,他仍能执掌大权。 “虽为如此,然而老师却忘记一件事情,便是那顾泽仍然还在,我等无迹可寻啊。” 曹丕了解司马懿的志向,更清楚司马懿的野心,可现在司马懿所行之事也皆是为了自己上位。 同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又怎会猜疑? “那顾泽又是如何?也不过只是一个军师而已,整日里待在自己的破院子当中,种植起了青菜,胸无大志,不过如此。” 司马懿起身,脸上的不悦和不服映入曹丕的眼帘,更是表现的极为明显。 自始至终他就没看得起过顾泽,甚至还如此敌视。 “日后,臣下必定战胜了顾泽,取而代之,专做公子的首席军师,为公子出谋划策,平定江山基业!” 话说的相当好,却仍然是要取而代之而已。 至于天策上将之位,司马懿心中仍有想法。 “顾泽之事暂且不谈,先生难道忘了?二弟曹章,三弟曹植尚在。” “若让我与他二位相比,带兵打仗,我且不如二弟曹彰,才学智慧,我又不及三弟曹植。” “这可如何是好啊?” 司马懿一听,心中顿时激动,既然世子曹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便意味着他心中早已有所想法。 于是便连忙上前,凑到曹丕耳边。 “公子为天策上将可执掌天下兵马,论兵打仗之事,公子自当优先,成为首席军师,辅佐丞相,早晚必成大业,等到大定之日就是公子施展宏图大志之时。” “自那时起,文治武功,又有何人能及公子?臣愿意赴汤蹈火追随公子身旁,为公子成就天下大业。” 几句话说完,算是直接从理论的根源就稳住了曹丕的心。 连番的许诺更让曹丕踌躇满志,心情更是异常激动。 他扔下了手中的书简,迅速起身,连忙来到了司马懿的面前,甚至不惜跪拜! “好,既然老师有如此宏伟之志,学生自然不会有任何迟疑,只等先生能够辅佐我成就大业即可。” 司马懿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又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曹丕虽心中愤慨,但事实摆在眼前,父亲曹操年事仍然不算很高。 这其中确实有自己展示的机会。 可是命运都是同等的,在自己展现智慧的同时,兄弟们又怎会坐以待毙? 也必然会有所做法。 可当真论主若无司马先生在单凭自己一人所为,实在是远不及其他兄弟。 自己虽然身为大哥,但父亲却有废长立幼之权,这些兄弟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若是不能及时处置,日后必定威胁到自己的王位。 论打仗不如二弟,论才学又不及三弟。 父亲每次带兵出征,二弟曹章都会紧随其后,跟同三军将士一同奋勇杀敌。 是疆场之上的勇猛,深得父亲喜爱。 而每次身居朝中,父亲欲写文书之事,要常常论起三弟曹植。 有任何处事之法,任何叙事之能,都常与三弟论处,只是简要处理朝政,方才能提及自己。 除此之外,他与父亲倒是再无过往。 如此想来,自己和其他兄弟争权面,未免太小,无论是任何才能似乎都无法与其他人比拟。 曹丕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杀意,他眯着眼目视前方,眉心好似有万尺利刃。 司马懿察觉到了曹丕的眼神。 “公子可有何想法?” “文治武功,智慧才学我与其他兄弟相差甚远,若是不能未雨绸缪,难成大事。” 司马懿惊叹,更是称赞不已。 “公子眼界如此宽广,实在是令臣下佩服,既然公子有如此想法,我等自应当做好准备。” 曹丕微微叹气,虽然说是未雨绸缪,但是还是有些难堪。 毕竟终究都是手足兄弟,若兄弟相残恐怕传出去又不太好听。 更让自己落得个不忠不孝之骂名。 故此尚且还在迟疑当中。 二人促膝相谈,商谈应当如何处置顾泽,又应当如何面对兄弟? “我虽有如此想法,却实在不忍伤害。我的骨肉兄弟毕竟同为曹氏后人,又是一奶同胞,怎能心甘如此啊?” 这话说完了,司马懿可不敢接话,任凭他有何等野心,任凭曹丕自己如何想法他做臣子的我都不敢望台伤害主公骨肉之言。 他若当真说出这种话来,日后自己离死可也就不远了。 故而保持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比起曹丕的事情,他更在意顾泽。 他已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要扳倒顾泽,至少也得为自家兄弟报仇雪恨。 若非顾泽曹丞相,又岂会将司马氏族一家软禁? 此等仇若再不报,誓不为人! 却在此时,下人进账。 “公子,贾诩先生来见。” 曹丕心中大喜,贾诩先生何等人也,当真是明德保身的智慧之事。 或许从他那里能得到更多的帮助。 于是便转头看向司马懿,示意司马懿一个眼神要他离开。 贾诩进帐,向前做了拜礼。 曹丕连忙上前,更为恭敬,邀请贾诩坐在自己身侧,二人便要相谈。 却没想到贾诩上来没有任何客套,并直接开门见山。 “今日贾诩前来倒是要问公子一事,还需公子如实回答。” “文和有事请讲,不必繁礼!” “公子可是要与顾泽为敌?” 此言自然有贾诩的意图,先前前往拜见顾泽先生之时,就且看到那司马懿在院子外面偷偷观望顾泽。 司马懿又是曹丕手下臣子,此事必然与曹丕有关。 否则他也不敢仅凭个人身份便去冒犯冲撞。 曹丕听到此言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自打贾诩归顺曹营之后,他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心腹。 不知是何等原因,或许是自己先前经常与贾诩共事,又或许是在曹丕的身上有贾诩的影子。 深藏不露,寡言闲语,笑里藏刀。 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曹丕见到贾诩更像是见到了自己。 因此在与贾诩会谈之时,自己没有任何的遮掩,可如今却因为顾泽之事迟迟不言。 偏在这时,曹丕的这个举动却更让贾诩怀疑,贾诩无奈微微叹气。 “若公子还想长久,臣劝诫公子千万不要动这个心思。” “否则即便是臣也保不了公子!” 此话风当中却透露着几番机锋!这还是贾诩第一次敢这么跟曹丕说话。 第380章 一旦兵败,后果岂是你能承担!? 其中含义自然不必多说,在某种情况下来讲,这像是一种劝告,却也更像是一种警告。 曹丕听罢,面色一沉,贾诩曾与自己共事,有事向来毕恭毕敬。 无论自己有何等问题,此人皆可心态平和,为自己一一作答出谋划策。 先前也帮助自己甚多。 可今日提及顾泽之时,话语之中却透露着犀利,就连语气都已经变了。 这可就越发的不对劲了。 “两个月不见,文和你倒是老了,难道你现在也会害怕了吗?” 曹丕的回复更是带着一丝嘲讽。方才贾许之言使他面色沉重,心里也透露着一些不爽。 这更像是对贾诩的嘲讽,也像是对顾泽的。 “早在许昌之时,你曾为我谋划天下,由你辅佐,可是铁山绝顶我为峰,凌然不惧!” “我又怎会惧怕任何人呢?” 曹丕眉目轻佻,既是带着嘲讽,又带着几分调侃,似乎也是在敲打贾诩。 然而贾诩仍然相当镇定,也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公子恕老臣直言,正是因为公子相信老陈,老陈才斗胆敢向公子提及此事。” “老臣所惧者,正是顾泽也!” “公子且听,并非是老臣,就连穷极丞相手下所有的谋士,其谋略智慧也极难对抗顾泽……” “还望公子三思啊,千万不可误入歧途,一念之差将会铸成大错呀!” 说出此话之时,贾诩甚至刻意上前一败再败。 虽然话风犀利,但念在先前共事,自己曾侍于公子的旧情上,他也尽了自己身为一个近臣的职责。 这番话语也值得如此亲近之人方可直言说出。 否则贾诩这种独善其身之士,才不会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然而他本以为曹丕会和往常一样听从自己的谨言。 却未曾想,曹丕此时极为轻蔑,甚至摆了摆手,双手叉腰起身慢慢靠前走了两步。 又凑到了贾诩身旁。 “文和,那是以前了,现在顾泽是我父亲手下的军师。” “虽被立为首席之师,天策上将,然而父亲之意我能不知?他的性命皆在我们爷们儿的手里!” “我欲何时取走,那就何时取走。” 曹丕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谦逊,有的只是现在的张狂。 他心中虽然还有些许的忌惮,忌惮固则的才智谋略,忌惮顾泽的算计。 但是,他的心思已变,又有司马懿成日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洗脑。 更然觉得自己可以轻易战胜顾泽,司马懿这样的军师为自己出谋划策。 又岂会害怕他人。 “公子,你这样想……” 贾诩失算了,他双眸泛起一丝怜悯,眼前的公子先前倒是谦逊温良,极其内敛。 但现在这般张狂,却又让她觉得极为陌生。 “文和不必惊慌,此事与你何干呢?独善其身之法文和自治,我等应当就不必再授了吧。” “公子岂不知老臣此番皆是为了公子而已,又怎是为了老臣的功名利禄呢?公子千万不可如此……” 贾诩站在原地,正欲抬头继续说,却听得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打断了自己的话。 本来还想再一次开口劝谏这位难以劝说的世子。 却不曾想到司马懿趁此机会突然进入。 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下倒好,此二人撞个正着,贾诩方才说到一半就遇到了司马懿,突然闯进帐中。 这是直接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呀。 方才提及之事,也值得说了一半便忽然缄口不言,这反倒让司马懿更起疑心。 二人相互对视,司马懿先是愣,而后眉目之间又带着些许试探。 此人方才所言自己倒是听得一二,但却未曾听清。 他究竟是来劝谏少主,不可贸然行事,还是心中已有除顾泽之计? 尚且不知。 “啊,公子,如今东南之地,天气转凉,还望公子出行能多加小心,多披衣装,以免受凉啊。” 贾诩更是聪明,连忙转变了话风,更不敢再有任何透露。 曹丕表情微动,也没轻挑轻抚胡须,便没有继续回话。 “文和放心,我既来此便有准备,又何须为此事忧虑。” 不对劲,司马懿站在后面,越听越不对劲。 这老贼来此莫非只是为了寒虚问暖?倒也不至于吧。 况且自己时常事后于公子身边,冷暖自知,又岂需他人相告? “既如此,老臣并无挂念,且先离开了。” 说罢贾诩再行拜礼,便离开了此地。 司马懿站在身侧,目光始终停留在贾诩的身上,眼神带着些许争议,又带着些许试探。 直到贾诩离开,司马懿方才放松警惕。 此人莫非是要献祭抢功?如此一来不得不防,需在第一时间向曹丕报备情况才可。 遂连忙上前再行跪拜。 “公子!据老臣线报所称,顾泽忽然派遣赵云前往荆州,据说是为了阻拦荆州士族们刻期完成打造铁索的工程。” 好嘛,此言一出,令原本坐在那里的曹丕连忙惊起。 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顾泽当真有如此大的胆量,眼下两军交战铁索攻击乃是重中之重。 他竟然敢私自派遣赵云前往阻拦,难道是想献父王于不义乎? “此番为何?父亲粮草拮据,急于和江东决战,他却阻挡三军按兵不动?” “此本就该罚。” “如今竟然要刻意去延后工期,乃是负我父子之基业也。” 曹丕大怒,可大怒之后又转为窃喜。 心中自然打响了算盘,这等事情可并非小事,一旦兵败,这八十三万大军都将灰飞烟灭。 父亲就算再回许都重整军备,恐怕也为时已晚。 又要等到何时才能再度起兵伐吴? 其中所涉及之事不是小事。 若是他当真敢如此作为,需要迅速将他拿下,且交给父亲差办才对。 “此人是要陷我曹兵于不义乎?” “公子,老臣早有准备,此线报时常观察顾泽,此人一举一动,老臣尽知,此实为公子所想。” “如今如此乱臣贼子,胆敢如此行事,如此不利之事,其不外乎于叛君之贼。” “应当迅速将其革职拿问,交于曹丞相处置才对。” 司马懿更是添油加醋,他瞪着眼睛盯着曹丕,如此暴怒。 第381章 扳倒顾泽!我司马懿才是最强谋士! 心中更为窃喜。 这消息确实是自己的线人所回报,因此真实性自然不予考究。 况且当时商议此事的时候,徐庶,赵云皆在场地,就更不用说是真是假了。 因此现在所想的问题便只有一个,那就是应当如何拿他顾泽。 “老师之语,学生岂能不信?只是父亲时常信任此人。” “此人在军中更是说一不二,由此看来,我倒是想要告发育他。而却不知父亲可否相信。” 司马懿听到这话却急了,他曹丕刚才上去愤怒不已。 现在怎么突然就做起了软柿子? 这前后之差未免太过明显,刚才激起了自己想要对抗顾泽的斗志,结果见到自己的主子竟然又是如此犹豫,他心里顿时就失望不已。 难不成都已经证据确凿,他还偏偏再有留守? “公子此事为真,若再不行事,恐怕我曹军八十三万大军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公子应当速下决断,迅速告发顾泽,要丞相军法处置此人。” 司马懿连忙上前再行跪拜,抬头看一下曹丕,可曹丕却又觉得无迹可寻。 “先生此言确实有理,我又何尝不想如此?然而时无确凿证据,又带怎样?” “若是当真叫来那顾泽对方死不承认我等又如何告发?” “若是将线人带来又带来了证据,我们二人又当作何解释?” “难不成还要父亲知道我二人在时刻监视军营?” “公子此事无关紧要,我等得此良机应当迅速去往中军大帐。” “此事老臣自有分说。” 司马懿在得知此消息之后,心中其实早就有了定论。 无论如何处置,他心里都有了小九九,因此才敢如此坚定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其目的自然十分明显,那就是想方设法的扳倒顾泽。 只要顾泽一倒,他身边的武将谋臣也都将化作云烟。 再将此事告诉给曹丞相,曹丞相便知道他不责究竟是什么人了。 如此一来,只要顾泽一去不复返。 那他们二人便可以轻松瓦解顾泽内部的势力,瓜分顾责的权利。 曹丕本就鸡贼,一听到司马懿已经有了计策处置,顿时就硬气了起来。 更别说方才还要寻找证据,也不要说刚才还想要慢慢处理。 一听说这样更是放声大笑。 “如此一来,我等既能扳倒顾泽,又能让顾泽之际胎死腹中。” “我二人功劳大于天也。” 曹丕兴奋,转念一想,既能告发顾泽所用的奸计,又能够趁此机会让顾泽的计策不能实施。 如此一来,铁索连舟的工程继续进行。 大事自然平定。 见曹丕又有斗志,司马懿迅速上前,先是写了一封举报信,将其递交给了曹丕。 而后又大致细说了一下应当如何处置。 “公子我等现在应当速速前往中军大帐会见曹丞相,和曹丞相共同商议此事才对。” “千万不可拖延,一旦赵云前往荆州,延期之事已定,我等若再想有所更改,恐怕就晚了。” “到那时将会延误战机,对我等不利后果更将不堪设想啊。” 说是迟那时快,曹丕连忙整理了自己的衣衫,二话没说便直接带着司马懿准备前往中军大帐。 “先生切勿延误战机,我等应当速速前往中军大帐,将此事报于父亲。” “以免从中生乱,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懿一听顿时来了兴奋,如此一来自己计策可成,就算是他顾泽能够料到此处,也是百口莫辩。 脸上虽然透露些许的担忧和着急,可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那叫一个得意。 看看你顾泽有何计策应对? “好!公子,我等应当急迫动身。” 说罢,二人便迅速整理了衣衫,准备前往中军大帐。 大战之外,夏侯惇,于禁等将正在忙着操练水军。 城外水军互刺而练,游江而行,虽然显得整齐划一,确实又没有任何技巧,只是生命训练仍然没有改变。 即使时间已经过去了,如此久远,这水军的操练确实是一件大事。 可曹丕现在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还没等进的营帐,便在帐外就大声呼喊。 “大事不好,大事不妙也!” 这一个嗓门儿便引得军帐之外三军的响应。 军士们也被曹丕和司马懿吸引,只见二人如此着急。状态狼狈的朝着军仗当中跑去。 倒是吸引了夏侯惇的注意。 “公子这是怎么了?我等未曾见到有江东兵马偷袭,为何再次高呼呢?” 于禁听完也是一脸懵逼。 确实是没有听到声音,而且大江之上,江面平静,更无一条江东战船。 他们却这般狼狈,岂不是动摇军心,有损士气? 本来想要阻拦,可此人却是曹丕呀,也值得继续操练,尽量稳住军心,千万不要让手下将士受到影响而损伤的士气。 夏侯惇手下的水军也开始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一个个吓的惊慌,更是寻岸而环顾,却仍然没有察觉到任何敌方的影子。 “公子在喊什么?难道是江东的水军来了?” “不知道啊,这江面上也没有影子呀。” “那可不好说,据说周瑜料事如神,用兵如神,难不成是以设下埋伏打算偷袭我等?” “别吓唬我,我可不想战争还没开始,我就在这儿送了命。” “是啊,我还打算回许昌呢。” 手下军事私自议论,早已经是芸芸众口,夏侯惇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更是连忙上前打算先稳住军心,心里倒是对曹丕产生了不满。 毕竟中军大帐面对着曹兵水军。 他又怎敢在大战之外如此高呼,这难道不是影响曹军的士气? “都在议论什么?江面上哪有什么水军?我等八十三万大军接驻扎于此,周瑜小儿才有多少人马?” “尔等不得惊慌,再有扰乱军心者,定斩不赦!” 一声狂吼,夏侯惇算是勉强稳住了军心。 可是面对曹丕在这军中大战之中大呼小叫,手下士兵又怎敢安生啊? 这下倒好,晚上睡觉都得闭上一只眼睛。 曹丕没管那么多,仍然在奋力呼喊。 身后的司马懿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曹丕的身后,一副幸灾乐祸,似乎随时都可以扳倒顾泽的模样。 第382章 目无军法,休怪孤不认人! 结果来到这中军大帐却不见曹操影子。 “不对呀!” “父亲人呢?我怎么未曾得见?” 司马懿也愣了,虽找不到身影,但仍然可以大声呼喊吸引曹丞相注意。 “公子且先继续喊!” 曹丕更没有管那么多,此时更是振臂高呼。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父亲!顾泽有一心想要害我三军。” 曹丕表面惊慌,可实则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和兴奋,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掀着帘子便进入了曹操的寝帐。 这不进来还好,一进来可是彻底下了曹丕一跳。 曹操也在此时受到了曹丕的吸引。 “哦?何事如此惊慌?” 结果营帐里,曹操的对面坐着的正是顾泽,此人听到自己呼喊,非但没有任何慌张,反而一脸悠然。 甚至嘴角还露出一抹笑意,那种感觉倒是像在看傻子。 司马懿还没有理会其中缘由。 曹操方才听到声音,可是对于曹丕的所作所为却没有任何理会。 而是仍然转头看向顾泽。 虽然似乎是在等待顾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可是在曹操的眼神当中却又不带任何的怀疑。 反而透露出来的也仅仅只是观望而已。 再见曹丕,此时早已累的气喘吁吁,本身心肺就有些毛病。 一时情急竟差点儿弄得自己老病都起来了,可是顾泽还是那副从容模样。 甚至丝毫未曾将此事放在眼中。 他笑了,抬头又见曹丕,看到身后的司马懿,心中自然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我当是谁?原来是司马仲达,带着公子前来是要如此。” 司马懿没有回应,而是冷哼一声,站在曹操面前卑躬屈膝。 曹操撇嘴看向司马懿,眼神都快要可以杀人了。 毕竟三马同食,已算前车之鉴,他们两个竟然还敢公然在中军大战之外高呼影响三军士气。 若不见他是公子曹丕,另外一位又是他手下的谋臣。 早应当军法处置。 顾泽转身,看向曹操,此时只是细微一笑,微微开口。 “丞相,我有一位丞相的故人,久不相见了,丞相对她也是极为思念。” 曹操先一愣,而后便带着微惊,转头又看一下顾泽。 他倒从来没有将这二人放在眼中,而是始终都把注意力投放在顾泽的身上。 毕竟此人之言才能得他心意,这二人如此狼狈,哪有一点帝王之气象。 顾泽淡淡一笑,先是转头看向曹丕和司马懿。 而后再见丞相这才说道:“宛城故人,不告而别,想来你有数年了吧。” 曹操听罢心中大惊,更被此话吸引了注意。 二人仍然对立而坐,继续相谈。 可再见曹丕和身后的司马懿,更是面如土色,体如筛糠。 哪里还有点正常人的气象? 这番言语明显就是在搞事啊,曹丕没敢继续回话,见顾泽如此从容,心中必然是有应对之法。 此刻更应当泰然处置。 二人相互对视,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两个倒是累的气喘吁吁,先是在外大吼。 进入内部却发现曹操也仍然没有搭理自己。 原本司马懿还带着几丝窃喜,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结果呢现在又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退到了曹丕身后。 曹丕正要再次开口,曹操却看向顾泽,而后转头再看曹丕之时,眼神当中便充斥着杀意和凌厉! 仅仅一个眼神,吓得操丕连忙龟缩到了后面,方才针对顾泽的言语也在此时消失! 不对劲儿啊,这和自己心中想的剧本儿可完全不一样。 “顾泽先生,您请复言。” 顾泽低头强行忍着笑意,看曹丕和司马懿二人现在的窘迫的表情,真的是让自己发笑。 但毕竟还有正事儿要说,因此便没有再继续针对。 “七日之后,我欲请丞相来到我的小院儿中对饮,历时,我将介绍一位故人给你。” 好啊,这句话说完曹操心里则是更为疑惑。 莞城?还是故人? 还能是谁,难不成是他张绣?他还没死啊?要真是他那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但却又说是故人。 这又应当如何猜测?宛城当中与自己交涉之人众多,非要让自己从中猜想,他也极难回应。 不过虽然心中疑惑,但脸上仍然爽快。 “既如此,顾泽先生之言孤且记之,七日之后孤必前往顾泽先生处,倒也亲自看看这位故人是谁。” 顾泽微微一笑,此时端起杯中热茶便将其微微引之。 “许褚将军近来都未曾见他,不知何处去了,先生可曾知晓?” 方才有一点平静,那两个喽啰站在那边呆头呆脑的,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曹操为了缓解尴尬,倒也聊到了许褚。 “他自快马前往江东去了。” 顾泽只是淡然回应,曹操心中却不爽,他现在身为自己的侍卫,又是军中将军。 难道去任何地方都可以不辞而别?没有给自己任何提醒,甚至没有报备,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军阀? “许褚进来胆子大的很,独自前往江东,却不与孤报备,此人理当军法处置。” 曹操所言倒也在理,许褚本来就是曹操手下将军,更身为护卫,又岂能不时刻守候在曹操身旁,又不告而别,孤身一人轻装快马便前往江东。 这岂不是目无军法? “此人目无军法,孤必须要好好惩罚他!” 曹操气的咬牙切齿,但实际上这个气却也并不生在许褚的身上。 而是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好大儿和他身后的狗头军师。 顾泽自然清楚曹操用意,因此便没有过多理会。 此刻更是笑而不语,仅是饮茶而已。 “好了,顾泽再无别事,丞相若无吩咐,顾泽自当告退。” “顾泽先生请!” 曹操送行,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司马懿和曹丕。 甚至二人共同离开了私帐,和此二人擦肩而过之际,都没有正眼看他们一眼。 带到送走顾泽,曹操重回私帐。 独自一人站在案台之下,背对着曹丕和司马懿,微微抬头到尽显王者之气。 “父亲!父亲……” 曹丕连叫两声,第一声倒像是要求父亲做决断,第二声却又开始带着些许的祈求。 气氛开始逐渐不对了。 第383章 曹操暴怒!天下怎有这等蠢材!? 片刻之后,曹操方才开口:“司马懿,你且退下!” “丞相……”司马懿正欲复言! 却未曾想迎面便受到了曹操呵斥。 “退下!” 一声怒吼,吓得司马懿全身发抖,更是灰头土脸,连忙离开,再不敢有任何言语。 私帐当中就仅剩父子二人。 曹丕吓得瑟瑟发抖,整个人站在那边更是直冒冷汗。 “蠢材,跪下!” 再面临一声呵斥,曹丕下的一屁股瘫软跪在了地上。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带着轻微的颤抖。 “父亲……” “你岂敢在我中军大帐之外?说如此扰乱军心士气之言。” “你难道是咒我与那孙权对敌之时不敌?还是想要刻意影响我军士气。” 面对曹操的质问,曹丕更吓得不敢言语,此刻一脸懵逼,但眼神当中更带着祈求和无辜。 不对劲呀,这剧本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对劲,按理来说曹操不应该迅速处置顾泽吗? 听到自己过来告状,他更应当迅速处置才对,反倒仍然对顾泽毕恭毕敬,却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到自己头上。 他着实不理解。 “我八十万大军名为和周瑜赤壁对垒,可实则倒悬如此,如不是顾泽,早已土崩瓦解。” “你焉敢对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如此无礼!” “仅是听取一面之词逞匹夫之气,更敢在中军大帐外如此言语扰乱军心。” 曹操终于忍不住了,再次上前一脚便踹在了曹丕的肩膀上。 曹丕被直接踹倒在地,倒在地上的他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再次起身跪在地上。 “合肥之战、襄阳筹粮,我数十万大军命悬一线,没有了粮草,没有了后援接济,恐遭亡于乱军之中。” “若无顾泽先生一人之力化解倾国之危,何来尔等如此安生?” 无尽的呵斥,直接把曹丕整个人都吓蒙了。 他愣是跪在了地上,片刻都不敢有任何动静,曹操站在那边气的瑟瑟发抖,怒目圆睁,直视着自己的这位好大儿。 “父亲!粮草不济利在速战,既然已经确定铁索连环,就该趁热打铁一蹴而就。” 在片刻沉思之下,又在无尽的紧张气氛当中,曹丕终于再将自己所知晓之事和盘托出。 他睡被顾泽的智略所震慑又恐惧,故则用兵如神,料事如神,但却在此时仍旧认为顾泽动机不纯。 倘若按照正常军理所为,又怎会出现如此过失?铁索连舟,如今已成八成。 现在若是突然搁置,难道不是延误战机?这等罪名又当如何? “这是儿臣亲耳听到啊,顾泽独自一人私自命赵云前往荆州之地,进入襄阳干预打造进度!” “非但如此,甚至已经将此事搁置,还未曾告知父亲,如此忤逆行径岂,不是有二心?” 曹丕已经快疯了,反正自己都挨了一顿呵斥,挨了一顿打,干脆把自己要说的话全都说出去。 可没想到自己面对着如此巨大的压力,将自己心中所顾虑之事全部告知给父亲,并且让父亲千万小心做好准备之时。 曹操却更加暴怒。 又再次向前拎起曹丕左右横扇两个耳光,愣是打的曹丕站在原地转了两圈。 曹丕本就瘦弱,这下子更是打的眼冒金星。 “滚!赶紧给我滚!”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莫说是铁索连环计,就是顾泽先生命我一把火烧了许昌,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岂会有任何犹豫?” 曹操彻底暴怒,面对这个蠢材,他早已无心做任何解释,只是心中还有些许不甘。 此人本应当有些政治智慧,可是一切都在司马懿的教唆之下,此人一直都在敌视顾泽。 事到如今更将所有事情都归咎于顾泽身上。 什么停止工程,什么别有二心?一切所做自有分说。 又何必他等出如此之言。 “扰乱军心,如此大敌当前之际,你可知军法应当如何处置?” 本来还打算要继续进言,继续反抗的曹丕突然愣了。 曹操的一句话便直接把他打的愣在原地沉默。 不错,方台的自己在中军大帐之外放声咆哮,这江东之地水军早已听得真真切切。 如此一来,什么事都别想说了,光是这一个罪名就够砍了自己的脑袋。 曹丕愣在原地,简直不敢想象,他的小心脏到现在都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父亲竟然会如此暴怒。 更接受不了的是,父亲竟然已经信任顾泽到了这样的程度。 显然自己高估了司马懿,同时也小看了顾泽。 他不知所以,却也只能悻悻离开,虽然心中沮丧,却又不知应当如何处论。 只得拜别之后灰头土脸的逃离。 军帐之外,司马懿早已站在此地等候多时,方才营帐之中曹操的咆哮以及其中所言都已被司马懿听的真真切切。 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 见曹丕公子离开了军帐,踱着步子忧心忡忡,便来到了曹丕面前。 “公子无恙否?” 曹丕只是捂着脸摆了摆手,虽心中沮丧,却也只能强忍硬撑。 还是先回到私账之后再说吧。 私帐中,司马懿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因此只是沉默,未曾有过任何言语。 曹丕痛的不知所措,下人连忙侍候,给曹丕的脸和肩膀处敷上药物。 “不对劲啊,肯定不对劲。” 可他现在可无心养伤,此刻疑心重重,哪里还有心思管自己挨打的事儿。 “司马先生,对于顾泽方才所言那晚城故人,您心中可有定论?” 还真别说,司马懿确实是有。 此人要不仔细思考,还确实想不出来,但极有可能顾泽口中所言宛城故人,就是那个丞相在征讨辽东之时不翼而飞,人间蒸发的西北枪王张绣。 “不好不好!” 这下子司马懿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则是越来越强烈了,倘若固则当真把张绣带来见丞相,那就真的出事儿了。 “此人若真是张绣,世子危矣!” 说罢司马懿保持了沉默,他需要好好思考,自打离开中军大战之时,一路上司马懿始终都在沉默。 第384章 顾先生,此事可只会丞相否!? 可偏偏返回私帐,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仅仅一句话便吓得曹丕面色苍白,身上冷汗皱起,一时之间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 微微抬头,从帐篷当中指向宛城的方向。 瞳孔陡然放大,语气再次颤抖:“难道……难道他顾泽已经知晓了那件事情的底细?” 可方才说出这话,自己却又有些不相信。 不对,按理来说不应该。 返回四丈,他来回踱步,反复行走。 “不应该,那个时候我不过才七八岁而已。” “如此孩童,又能做得了什么?他怎么会想到我的头上?” 曹丕心中疑惑又起,虽然惊奇不减,但却仍然保持着谨慎。 已经算是把自己能够思考到的地方全都思考了一遍。 可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在情理上,似乎都说不通。 然而,一向自诩高明且始终敌对顾泽的司马懿却一改往常态度。 更是吓得连忙起身。 “公子,时至今日我才发现顾泽的智略之高,此人看上去不温不火,又没有很高的存在感。” “可在漫不经心当中,只见算定天下,制衡一切而压制四方。” 此言出,曹丕瘫坐在了原地。 如此一来恐怕就真的要出事儿了,那可就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了的问题。 恐怕到了那时,一切总账都得慢慢来算了。 司马懿不禁叹息,他到现在终于意识到了顾泽真正强悍之处,此人看似人畜无害,可实则算计极深。 看似从容又有些玩世不恭,然而却将一切都算到了骨子里。 一旦计策爆发,便会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甚至在被算计到自己头上之时,对方都还未曾查明。 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日里低调处事和一旦当真显现,就如天上蛟龙,胸有王者之腹。 司马懿已经没有了初始的雄心,在告状之前他还极其小看顾泽。 此人不过视障者,有些才学,有些许智谋,就能在丞相面前获得如此高的器重。 无非是吃了计谋的红利。 可现在他才发现此人不容小觑,一旦小看于他,恐怕死无葬身之地呀! “倘若当真如此,公子,我等应当有所行动,绝不能让他顾泽得逞。” 司马懿迅速做出了处置,虽然不敢再对顾泽小觑,但是敌对顾责仍然是自己的目标。 争夺首席军师以及替曹丕夺取天策上将的决心也仍然没有改变。 只是现在他需要更加用心的处置此人,否则将会受到此人的影响。 “不错,可是先生有何良策?” 曹丕人都麻了,心里简直不敢想象,难不成这人当真有通天之智? 此人聪明近妖,非常人所能比拟。 返回了小院儿,顾泽已无心理会曹丕和司马懿二人的挑衅。 此二人之才略实在无法入自己的眼。 因此自然不足为惧,只是一直以来他们持续骚扰,百般弄谋,倒也烦人。 虽无法伤到自己,可也架不住他如同蚊子一样天天在自己的耳边嗡嗡叫。 此二人应当处理。 然而顾泽却不着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们慢慢就会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索性先丢在一旁,不予理会了。 方才坐下煮开了水,倒上了一盏热茶,徐庶便来到了小院当中。 “今日你到清闲。” “闲来无事,所幸来自拜会。” 徐庶微微一笑,但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是看上去却更像强颜。 顾泽有所察觉,他似乎是在担忧。 可事到如今,当真能让他担忧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江东水军了吧。 “曹军水兵操练的如何?”顾泽刻意询问,目的自然明显,只是为了试探一二。 这一试探不要紧,徐庶果然面露苦涩。 “以曹兵江北水军的训练状况来看,眼下的情形似乎不尽人意。” “虽然曹兵势大,然能征惯战者不过七八千人,能与水中与敌军抗衡者则是更少。” “若想训练一只可以和周瑜抗衡的水军,短期内恐怕极难完成。” “至少也得一年以上。” 说吧,徐庶叹气,他满目担忧,自然是因此而起,本来心中倒也焦虑,现在曹兵士气又受到了影响,显然雪上加霜。 他忧虑的是一年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只怕时间不等人,粮草不能等,那周瑜且在赤壁之外,六军之中更不能等。 突然兴起大军趁机骚乱,恐难以与之相持啊。 徐庶所言皆在顾泽意料之中,可即便如此窘迫之境,顾泽仍然不以为意。 反倒认为眼前的状态却是理所应当。 “一切果不其然,正如我之所料,连泉那场大火已经伤了襄阳水军的根基,这本就在意料之中,元直又何必担忧。” “吴军将至,岂能不忧,只恐大限来临,我等却无力抗敌。” 徐庶说着仍然叹气。 但是一切仍然没有吸引顾泽,反到此时,顾泽话锋一转,便提及另外一件命令。 “你替我传一道命令,我有大事要办。” “先生,请讲。”徐庶一听,双眼放光,顾泽先生在此时发布命令,那自然和此次的水军有关。 想必已经找到了应敌之法。 “着夏侯惇,夏侯渊二位将军立即前往合肥,代替张辽和乐进返回江东。” “把守江东,防备孙权,此为重中之重,原值务必将此消息送达。” “完成好交接任务之后,务必要在第一时间赶回,我于此处还有要务。” 命令发布完,徐庶却愣了,一时之间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顾泽先生是打算代替曹丞相将令?直接将命令发布给夏侯惇,夏侯渊二位兄弟将军。 莫非此二人在水军的操练上有更奇之效用吗?虽然他心中不清楚此事,但是顾泽先生的命令却又不得不办。 可总要先弄的明白。 他便慢慢起身,走到顾泽面前。 “顾泽先生,您若传令可知会曹丞相了吗?” 显然真正能够指挥兵权的仍然是曹操,但顾泽却依然未将此事放在心中。 反而面露得意之色,微微抬头看着满目疑惑的徐庶,飞机只是淡淡抬手向前摆了摆。 此用意自然明显,那就是一切都无所谓。 第385章 若是误伤先生,你我可担不起! 只要他的命令一到,二位将军自然能够如此。 但实际上徐庶的心里却觉得不太好完成,夏侯氏族本就是曹氏近亲,何况此二位兄弟更是丞相身边勇将轻信将军而已。 此二人恐怕只会听从曹操的命令,而未必会听从顾泽号令啊。 要是这样自己白跑一趟,倒是小事儿,若是叫不来这二位将军延误军机,那可就是大事儿了。 此番询问道也合乎常理,顾泽自然没有过多表示。 仅仅开口,出一言而已。 “此事如不必忧虑,我曾叫张辽私训八百熊虎军时,夜池千里突袭孙权,也不曾知会曹丞相。” “这等不必忧虑。” 徐庶虽然心有怀疑,但这毕竟也是军师的命令,况且他被曹操誉为天策上将,更是首席军师。 说话自然也会有些权利。 但是此二人是否会听他可当真不敢做任何保证,再加上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抵御周瑜。 一旦此人兵变迅速发动袭击,恐怕以曹军之事未必能够抵挡。 即便人多,可周瑜水军多在江上,有不可下水,只能在岸上将行。 水面上的吴军,岸上的曹军,相互消磨,相互影响,自然不是好事儿。 二者必会形成对峙,一时之间难以做决,长此以往的消耗,恐怕曹军会越发衰弱。 本来就粮草匮乏,铁索工程又被顾泽中断,接下来应当何去何从了? 因此徐庶也只能盼望此二位将军当真能够听从顾泽的命令,按照命令迅速返回。 只要是顾泽先生能够完成的事情,必然有利曹军,更必然与取胜有关。 因此,他心中虽然怀疑,但却仍然愿意执行顾责的命令。 于是便快马加鞭迅速前往夏侯渊,夏侯惇二位将军处发布命令。 望着徐庶远处的背影,顾泽心中若有所思,可最后嘴角仍然微微上扬。 徐庶领命行事只是自己的命令而已,但是这二位将军是否听从,那便是这二位将军的事儿了。 倘若当真延误战机,而导致一切事变,此二人恐怕就会出事儿了。 顾泽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眼神更极为深邃,更加使人无法看透。 当前如此窘迫境地,他仍然能够应对自如,却又能够顺理成章,见机行事。 一切已经超出预料了。 现在这条命令的发布必定会带着更多的信息。 此二位将军是否听从,那就是他们二人的事儿了。 “你们若是不听,生死有命,怪不得我!” 顾泽自言自语说道,如今他已然动了杀心。 小院儿树下,他独自一人准备了四碟小菜,两坛浊酒,点自顾自斟酌起来。 一边喝酒,一边也在这微醺的状态当中寻找冷静。 这或许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练了,即便意识受到了何样的影响,他也会仍然保持理智。 至少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要保证自己绝对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被外界的一切因素扰乱自己的判断力。 可是当前的局势却是越发混乱。 陈列在自己眼前的事情越来越多。 铁索连舟工程中断,曹军粮草迟迟不达,刘备那边仍然没有动静。 还不清楚他又如何做的决断,与孙尚香的亲事,现在应该处于即将启动的状态。 多方面的因素形成的整体局势便是越来越复杂。 也正是因为如此,顾泽心中才极为清楚,自己能够横行曹营,一切都是曹老板所致。 虽然此刻他贵为天策上将军,可是无非是相互利用。 以他对曹老板的了解,像曹老板那种德行,若非是这八十三万兵马进退不能,铁索连舟,军粮不筹等各种事态的影响。 他不会将自己推到如此高度。 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当前的军事实力,无法抵御周瑜的江东水师罢了。 他在反复思考这种事情,尤其是在自己起了杀心之后。 曹操的阵营当中,向来不缺人才,文臣武将比比皆是。 但其中也不过和袁绍一个德行。 各自为营,各怀鬼胎,只是曹老板和袁绍不同,此人心狠手辣,又极为奸诈,更富有野心。 其王者之气尚且能够镇压手下将军谋士,倒不至于让他们斗的你死我活。 可忌贤妒能、尔虞我诈仍然存在,再加上曹老板的需求明显,二者相互利用,谁又知晓在自己的身上是否会出现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结局呢? 五大谋士之间尚且和平,但也只是表面功夫罢了,像司马懿,杨修等鼠辈,才更是容易在背后给自己捅刀子的存在。 因此他需要做好准备,一方面是要敲打群臣,另外一方面也提醒曹操。 此时此刻他更需杀鸡儆猴,并且以此立威。 …… 军营当中,夏侯惇,夏侯渊二位兄弟仍然在商讨破敌对策。 先前操练完水军的夏侯惇已返回了自己的军帐,正在观看地图上整个江东水军的分布。 “兄何以见?”夏侯渊问道。 “此等事我岂能知晓,丞相筹粮不成,铁索连舟工程尚未完整,我等又未曾接到任何命令,江东水军的分布越来越广,且逐渐逼近。” “实在过于危难。” 夏侯惇心中愤恨,他早已忍不住在此时便和那周瑜小儿决一雌雄。 然而没有曹操将令,他又怎敢贸然行事?因此只得在军帐当中纸上谈兵而已。 “报!启禀二位将军,外面徐庶徐元直求见!” 夏侯惇和夏侯渊愣住。 此二人知晓徐庶是顾泽手下谋士,只是战事未起,即便丞相有令,也更应当派遣朝向身边谋士前来禀报。 怎么徐庶却来了? “他怎么来了?” 夏侯渊的语气有些不爽,显然也不是很愿意接待这位谋士。 “谁知道啊?怕不是那顾泽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且先让他进来。” “是! 传令兵连忙下去,且带着徐庶进入了帐篷当中。 徐庶进入账内,发现此二人目光冷漠,甚至眉宇之间还带着些许嘲讽。 显然他们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甚至还有一点敌视的意味。 “二位将军何故如此态度?” “哼!不知徐庶先生来我军帐有何贵干啊?此为武将军帐,此地皆为武夫,你一个谋士来到这等地方,若是士兵训练过程当中误伤先生,我等实在是担不起如此责任。” 夏侯惇语气都带着嘲讽,阴阳怪气的疯狂敲打着徐庶。 第386章 心腹又如何!?一同处置! 但在徐庶的耳朵里听到的却还有那么一丝威胁的意思。 “二位将军又何故如此?我等此来是奉顾泽军师的命令,顾泽先生有令,着夏侯惇,夏侯渊二位将军即刻前往合肥,代替张辽和乐进进行兵权交割。” “把守东路!防备孙权。” 传达了命令,徐庶站在那边也在期待二人的回答,他本来心中就有所忧虑。 现在此二人果真不打算服从天策上将的命令。 非但不从,反而仍然嘲讽。 “徐庶先生且不知我兄弟二人为丞相亲信,我等只奉丞相命令,不认什么天策上将!”夏侯惇嘲讽道。 夏侯渊又紧跟着继续指点:“什么天策上将?只会耍些小聪明而已,我等人在前线奋勇杀敌,他却落得清闲,在后面小院种菜养花,还有美女陪伴。” “曾有几时?当真辅佐我家丞相?” 一时之间徐庶语塞,此二人果然是颇有微词,尤其是对顾泽,更是极不服从。 非但不服从,好像早就已经对顾泽有意见了。 若不是曹丞相从中镇压,恐怕这些武将就更难以忍受了。 “此为天策上将之命。” “我兄弟二人一有言在先,只从丞相将令,不认天策上将,先生,请回吧。” 下达了逐客令,徐庶自然没有再继续待在这里的意思。 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无奈之下也只好上马返回。 可才刚刚骑马,正要离开,突然间他仿佛已经明白了顾泽的目的。 他已经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战火当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火药味。 这个火药味可并不存在于敌我之间,而是存在于曹营内部。 他开始隐约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顾泽是要对曹营中的一些人动手了。 然夏侯家和曹家的关系非同一般,此二位将军更是曹操之亲信。 即便没有这般忠义,却又有血缘,当真能够轻易处理吗? 还是说顾泽先生并不打算处理此二人?而是要顺其自然呢。 眼下的局势看来更复杂了。 敌我之间局势复杂,都是小事,曹营内部的复杂看来才是真正的大事儿啊。 就连徐庶心中都开始有些担心。 眺望天边,更眺望顾泽家的方向。 “先生,这一次您真的有把握吗?” 与此同时,司马懿也收到了消息,便迅速前往曹丕营帐当中与曹丕进行商谈。 “公子大事不妙。” 曹丕惊慌,连忙起身询问。 “何事如此啊?” “据老臣线报所知,徐庶曾轻装快马前往夏侯惇军帐之中,似乎要与夏侯兄弟商议日后之事,倘若此计成功,我等将陷于被动吧。” 这话都出来了,曹丕听完哪里还能保持理智? 连忙起身:“不行,赶紧随我一同前往夏侯惇的营帐。” 一句话,曹丕便迅速带领了司马懿前往夏侯惇的帐篷当中。 此时夏侯惇和夏侯渊两位兄弟正在商议如何应对周瑜水军。 却没想到外面的士兵又连忙向军战当中报备。 “将军,外面世子求见。” 夏侯惇一听,连忙亲自迎接,这对待二者的态度果然天差地别。 “不知公子前来,有失远迎,望请见谅。” “夏侯将军不必如此,我等此次前来倒也想要询问夏侯将军之事。” 曹丕拜礼,和夏侯惇,夏侯渊二人简单交谈便坐在了侧身。 这二位兄弟还不清楚曹丕此次前来是何等用呢。 曹丕却相当直白。 “方才知晓,徐庶先生可曾来过?” 夏侯惇一听微微点头,虽然心里没想太多,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十分强烈的反感。 他本来对于顾泽就是羡慕嫉妒恨。 这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又能得到丞相的重视,丞相对于此人的信任甚至已经超过了自己和自己的兄弟。 这种事他怎能忍受? “确实来过,公子如何知晓?” 曹丕打了个哈哈:“我等方才前来之时正遇到徐庶先生离开。” “因此只是随便问问。” 夏侯惇心里本就愤恨不平,而这一幕却正好又被司马懿看个正着。 司马懿坐在曹丕身侧,偷偷靠在曹丕耳边。 便小声嘀咕。 “看来此事确如我等所料,既然如此,公子可受益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位兄弟前往襄阳,查看赵云的行者和目的。” 光听到司马懿这句话,曹丕便明白了司马懿的意图。 有了司马懿给自己出谋划策,那倒是安心不少。 对于此人更是十分信任。 因此便毫不避讳:“二位将军可要小心啊!” “哦?世子何出此言?”夏侯惇先是一愣,脸上却带着疑惑。 “据我所知,眼下赵云已经前往荆州之地,已至襄阳,其目的十分明显,他是要干预铁索的打造工程。” “铁索连舟乃是父亲对抗周瑜所用之计策,大敌当前,如此工程却要打断,此人必有反心。” “我欲命二位将军前往襄阳,查看此人的目的,倘若他当真要干预此工程,尔等可怜和陈琳将其制服。” 原本曹丕就打算说到这儿就结束了。 结果方才猛然想起,先前顾泽所言之事,那位故人究竟是谁? 赵云极有可能就是带着这个命令前往的襄阳。 索性又继续提及。 “倘若他赵云想要从襄阳带来什么人?此人必然是要危害父亲,尔等可将此人半路截杀,切记绝对不可留下活口。” 夏侯两兄弟听的更是一脸发懵,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要带来什么人之类的东西。 “世子之言,我等云里雾里实在不清楚啊。” 这下子好,又轮到曹丕慌了,这话她哪里敢说呀? 这可是忤逆之大罪,也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此人乃是顾泽心腹之人,若来曹营,势必会威胁到你们众将的地位。” “且先别说是二位将军,就连张辽,徐晃等被都会受到威胁。” 夏侯惇一想,别说那个所谓的人来了。 就算是不来自己的地位就已经受到了威胁,现在若是不动,那岂不是坐以待毙。 “世子且放心,曾经顾着追随刘备之时,博望坡之火曾让本将落败,此恨使我更怀恨在心。” 第387章 多智近妖,如今也只能天人两隔! “如今我不将其击溃,实在难以平复我心头之恨。” 夏侯惇更是没有任何的思索,便直接答应了曹丕的授意。 首先他们对顾泽本身就充满了恨意,博望坡之火惨虐夏侯惇,这已经成为了夏侯惇内心无止境的伤痛。 若是顾泽不死,那这伤痛将会永远伴随着他。 再加上曹丕本为世子,曹丕之命自然可以代表丞相之命。 即便没有丞相的军令,不敢擅自返回兵营,但他们也愿意试一试。 便试探性的看一下曹丕。 而司马懿又在这时煽风点火,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仅仅给了曹丕一个眼神,便让这两兄弟看在眼中。 曹丕更是装模作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自然让这二位将军更加确信了曹丕来此的目的。 看来在他们的判断当中,方才的那一个举动就能足够证明,公子此次前来是带着丞相的军令前来。 夏侯惇自作聪明,还以为此任务是秘密任务,更不可与任何人受益。 便迅速上前自告奋勇。 “世子请不必担忧,此事我二位兄弟已然知晓。” “既然已有此军令,我二位兄弟定当万死不辞,公子且先等待我们胜利的喜讯。” “待到功成名就之时,自然向公子报备。” 曹丕大笑,如今计策已定,再次起身行礼。 “二位将军果然是奋勇,更是义气当先,这可是曹丕极为敬佩呀!” 四个人就在军帐当中密谋了此事。 夏侯惇还以为曹丕是奉了丞相的军内的前来。 因此心中的戒备自然不必有任何存在。 “公子请放心,我兄弟二人自带三千兵马前往襄阳。” “若是察觉赵云有不轨之心,便迅速将其捉拿。” “若是见得他带了什么人要返回赤壁,我等便将其拦路截杀绝,不留一活口。” 夏侯惇下了狠心,丞相将令一出,他的心里倒是有了怀疑。 赵云是顾泽的心腹,此事又是丞相的军令。 那便意味着顾泽在丞相的心中也没有很重要啊。 甚至此人已经让丞相产生了猜疑之心,因此丞相才秘密授予自己做的此事才对。 一切讲的通了。 自然顺理成章。 “好,既然如此,二位将军理当即刻动身,否则夜长梦多,我等将无法下手啊。” 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位兄弟立刻乘起快马,即刻动身。 更是秘密调动了三千兵马,准备即刻前往襄阳,一边是奉曹丕的命令,其实另一边又是奉了丞相的命令。 可马上,夏侯渊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 “兄长,若此事为丞相密令,顾泽却仍然是长相的军师,我等贸然杀害赵云,自会遭到顾泽问罪。” “若是如此,我等岂不是又会遭到丞相的论罪吗?” 可夏侯渊听到这话倒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 “贤弟多虑了,以我对丞相的了解,丞相智慧责备于我,可为何却又要发此秘令?” “自然要借公子之手发布如此命令而已,无非是为了在顾泽责问之时寻找说辞而已。” “事后丞相虽会怪罪于我,我等只需提及公子即可,丞相自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这话确实,反正提起公子,公子又是丞相的儿子。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命令。 无论是成还是败,丞相都有说辞,一切都是公子之令,自然不会过分问责于他们。 夏侯渊一听,好像还确实有些道理。 因此自然没有过多的怀疑,便迅速准备好了兵马,动身前往襄阳。 曹丕和司马懿二人则是暗自发笑,如今可借夏侯渊,夏侯惇之手,除掉顾泽的心腹。 侧面削弱顾泽的力量所在的军营当中的影响力。 又可以保证铁索连舟的工程如期进行,帮助丞相共同击破周瑜。 简直两全其美。 另外一头。 曹军大帐之外。 兵马迁徙,飞扬的尘土席卷大地。 这一变化则是遭到了庞统的怀疑,庞统站在账外便已察觉到东南方向烟尘四起,大地轰鸣。 心中便产生了一丝预感:“难道曹操又派人前往襄阳催促铁索连舟的打造工程了吗?” 他一边质疑又一边担忧,因为铁索连舟虽然计策精妙,但是却有一个特殊的依赖。 便是特殊的时节。 “没有这几天才能有东南风啊……” 另外一头顾泽心中也在暗自设想,他的心里默默计算着时日。 且等待着那几天的到来。 心中也存留其他想法。 “怪了怪了,如果荆州士族扛不住曹营的施压,而过早完成了铁索的打造,若是完成连接,丞相自毁领兵前往江东之地进行全方面的打击。” “一旦到了那时,东南风起,大火席卷江面,岂不是坏了大事吗?” 顾泽在一边推算,一边抬头望向天空。 现在还仍然是西北风起之时,尚且不必有任何担忧。 即便心中再有悖论,也只等那几天过后再看这天地之变化。所谓辩证法又应当如何解释?又应该如何破解? 诸葛孔明才略出众,近乎妖人,若铁索连舟之计策当真能成,东吴周瑜必定引火攻于江船之上。 当真到了那时,一切准备就都已经晚了。 顾泽心里有这样的计算,但实际上也有后续的准备。 他早已经将一切都算计到了骨子当中,他诸葛孔明当真聪明。 自然要将自己也算在其中。 若是忽略自己想要直接破曹,那就说明死人也不过如此,更无需担忧。 无论向前还是向后,此计策对于顾泽来说都算天衣无缝。 只等他诸葛亮用计和自己完成一场真正的博弈吧。 庞统心中也在推测,倘若东南风起,一切可行? 若是周瑜主动出击,到那时十万大军顺着江面涌向南岸。 那铁索连舟之计策岂不是伤了自己,若是没有求风之本意,那此计根本不可行。 自己提出铁索连舟,不过就是要让着曹军有所收敛,甚至大败。 而十万大军顺江面涌向南岸,江东难保,曹兵百万大军整个代打随时都可以踏平江东。 真到那个时候,自己所提铁索连舟的计策,却深深的反噬到了自己。 那岂不是让自己成为了弄巧成拙的罪人? 唯有那几天才有东南风,丞相仍然在继续催促,当真使得此工程提前完成,战争提前开始。 铁索连舟可就成为了助曹破吴的妙计了。 那庞统之名在这乱世当中还怎么混啊?传出去的可就成为了千古的罪人啊!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自己仅仅身为谋士,曹营之内又没有实权,他又怎能处理得了? 没有实权,想要脱身更极为困难。 如今的自己看似是曹操将自己奉为谋士,可实则却是被幽禁在了这曹营当中。 自打自己进来开始,直到现在便与了荆州之地没有任何往来。 想要和中国恐龙,想要和刘皇叔联络,他却没有任何机会,只能静静站在曹营眺望荆州的方向,内心也在暗自祈求诸葛孔明的计策能成。 更暗自祈求。曹操施压的铁索连州工厂是如期完成而并非提早,并非拖延。 他无法了解荆州情况,也值得细细等待消息。 “刘皇叔,希望你能成就大业,光复汉室,我等力所能及,仅此而已,日后再有任何变故,有你,我有缘我们还会见面。” “可若是你我无缘,恐怕你我只能天人两隔了。” 庞统心中暗自忧叹,但虽有如此心情,他却仍然坚信以诸葛孔明之才能,自然会为此计成功。 他若当真有借东风之法,便是天助刘备而已,天助东吴而已。 他的铁索连舟之际,孔明必能心领神会。 当真知晓其内部存在的含义,就会明白火攻才是上策。 铁索连环的计策,看似助曹,实则灭曹而已。 待到一切功成名就,他便可深藏功与名了。 眺望荆州的方向,庞统也在暗自祈祷,祈祷诸葛亮能够看穿自己的想法。 即便不能和自己保持联络,但仅凭铁索连舟之计,诸葛亮便能看穿自己的用意,这个才是他内心真实所想。 …… 荒野,赵云正快马加鞭朝着襄阳之地赶去,只等完成了顾泽先生的命令,他便可以迅速回报。 然而现在他却不知危险也在逐渐靠近。 第388章 孔明,你能明白我的意图吗!? 苍穹渐渐蒙上了夜色,曹营中隐隐透出几分慵懒的氛围。 庞统在营帐中徘徊,心中却犹如潮水般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铁索连舟” 计策已经悄然开始实施,表面上看似为曹操把守战舰,实际上,却是在为刘备和东吴的火攻铺路。 “但愿孔明兄弟已从中看出了端倪。” 庞统注视着远方的荆州,星稀月明,仿佛心中所望的无限期许都沉淀于此。 他毅然决定,将自己的希望托付于诸葛亮。 无论如何,才能在这世间总有用武之地,天命所归,自有安排。 与此同时,赵云正一骑绝尘,马蹄飞快地敲打着大地。 他心中清楚,这次的任务关系到整个局势的成败。 骤然,一阵埋伏的杀气扑面而来,数不清的曹军士卒从林中蜂拥而出,将赵云团团围住。 借着夜色的掩护,赵云马上离鞍,闪身一跃,白龙马扬起前蹄,一声嘶鸣,随即利落地跃入包围圈。 长矛翻舞,力劈华山似的带起一股雪亮的寒光。 曹军猝不及防,已被赵云突破了几道防线。 追兵见状,只得步步紧逼。 尽管处境艰难,赵云目光锐利如鹰。 他意识到必须速战速决,这不仅是对顾泽的承诺,更关乎刘备和整个汉室的命运。 心念一动,他果断选择了一条偏远但隐秘的小路逃脱追兵。 与此同时,远在荆州,刘备正与诸葛亮紧密商议对策。 “孔明,我们能否及时与东吴联合?” 刘备声音低沉,但蕴含着坚定的意志。 他深知此事的重要性,特别是庞统在曹营的谋划。 诸葛亮微微颔首,他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主公尽管放心,待赵云传回消息,我们便可与东吴合力,庞统的计策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帐中灯火摇曳,微风从营外拂过,仿若一片孤舟于广袤水涛中抗争,然而刘备的心中充满希望。 毕竟,无论风浪多大,荆州终将是他和东吴共同的台前舞台,那里将见证宏图伟业的腾飞。 就在这时,战鼓声响彻天地,仿佛预示着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即将来临。 刘备抬头望去,夜空中星光似在低语:“庞统、赵云,天意在我!” 赵云成功突破了追兵的包围,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刘备的大营。 他风尘仆仆地进入军帐,诸葛亮和刘备立刻向他投去期待的目光。 “主公,孔明,我已按计划把情报带了回来。” 赵云话音刚落,便从怀中取出一封细密封缄的信件,呈至刘备面前。 信封已被战火燻染出焦黄的色彩,然而字迹仍清晰可辨。 诸葛亮迅速展开信件,微弱的灯光下,他聚精会神地阅读着,然后眉头舒展,对刘备点了点头,“这一切如顾泽所料,曹军在多处边界分兵而行,这是我们进攻的良机。” 刘备的目光如炬,他立刻作出决断:“即刻传令,全军朝荆州边界集结,我们要迎接东吴的增援,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不远处,探子传来消息,庞统果然不负众望,他在曹营中成功策反了一些将领,这让刘备与东吴联手的成功更有保障。 顾泽的战术建议随之传递到位,明确揭示了曹营的分散态势。 傍晚,战前的宁静笼罩在大地之上。 赵云率领先锋部队不露声色地逼近敌方营地,月色洒在他的铠甲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战袍。 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因为他们将在这一刻击破敌人的防线,为整个战役奠定胜利的基础。 与此同时,在荆州主战场,刘备与孙权正式签署联盟,象征性的握手标志着两国共同抗曹的决心。 在这紧张时刻,风起云涌,各方军事将领已在各自岗位上严阵以待。 夜幕渐渐低垂,双方都在积蓄力量、调整部署。 赵云回望刘备大营处,心中坚定:有诸葛亮的睿智谋略,有顾泽的策略支持,此战他们必不孤独。 后方的营地中,士兵们的磨刀声此起彼伏,火把的光亮此消彼长。 风声夹杂着隐约的战鼓声,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大战悄然预告。 一场旷世之战的序幕,缓缓揭开。 战争的号角声伴随着东方的曙光,一同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洒向大地,赵云已经准备就绪。 他率领的先锋部队在山谷间隐藏,这是一片曹军的宿营地。 顾泽的战术制定得十分精准,他建议赵云利用地形打击敌人,这样能有效地减缓曹军的反应速度。 “顾军师的话真乃神来之笔。” 赵云轻声自语,心中的信心倍增。 他举起长枪,示意部下跟随自己行动。 随着号角声骤然响起,赵云如猛虎出闸,直奔敌营。 敌人显然未曾预料到如此迅猛的进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赵云如入无人之境,每一击都致命精准,迅速打乱了敌军的阵型。 这场遭遇战,使得曹军在混乱中难以组织反击。 与此同时,庞统的努力也开始发挥作用。 曹营内,有些将领由于策反的缘故,开始消极应战,有些甚至选择临阵倒戈,这让曹军的指挥系统一度陷入混乱。 “庞统果然高明,这样的内外夹击,曹军焉能不乱?” 顾泽站在后方的高地上,远眺着战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知道,时机已到,便传令刘备与孙权的主力军开始推进。 在荆州主战场,联军如两把利剑,插入敌军的心脏,渐渐稳步推进。 刘备看着前方的战局渐入佳境,心中感慨不已。 “顾泽此才,何其难得。” 他低声对身边的诸葛亮说道。 诸葛亮微微点头,他一直关注着整个战场的局势,随时准备对可能出现的变化进行调整。 “我们还需继续小心,这只是开始。” 诸葛亮提醒道。 这时,赵云的先锋部队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士气空前高涨。 “将士们,这是我们为大局立下的第一功,继续保持士气,进退有序!” 赵云鼓舞着士兵们,而顾泽的策略成为了他们心中的指南针。 整个战场渐渐偏向于刘备与东吴的联盟,各处战报纷纷传来,无数佳音。 曹军因为内外夹击,防线开始节节败退。 顾泽在后方冷静地协调各部队的行动,确保进攻的步调一致。 随着战斗进入高潮,曹军已经无力抵挡,诸葛亮把握住了稍纵即逝的战机,立刻调动部分兵力去阻击可能增援的曹军。 他临危不乱,完美展示了自己卓越的谋略。 最终,赵云象征性地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为整场战役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所有将领的努力和士兵们的英勇拼搏下,战役已初步见成效。 刘备对此次的胜利深感欣慰,尤其对顾泽的智慧倍加信赖。 这一仗不仅意义非凡,更为未来刘备与东吴更深的合作建立了坚固的桥梁,战斗的胜利像晨曦中的一抹光亮,为蜀吴联盟的前景描绘了更光明的远景。 在阶段性胜利后,刘备与诸葛亮在营帐中开会商议下一步的战略部署。 帐内,灯火摇曳,诸将环坐。 刘备神情专注地看着顾泽,期待着他对战局的分析。 顾泽站起身来,语气沉稳且坚定:“此次战役的胜利只是开始,我们不能止步于此。曹军虽有退却之势,但未完全瓦解。我们应该主动出击,瓦解其残余的战斗意志,趁势扩大胜果。” 诸葛亮面露思索之色,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但补充道:“顾泽之策确为上策,不过,我们还需谨慎。曹操不会轻易放弃。他必定会有后续部署。我建议我们先行伪攻,以扰乱其视听,等待时机成熟后再一举破敌。” 议事正酣时,一名使者急匆匆进帐,带来了来自东吴的消息。 刘备示意全场安静,听取使者的报告。 使者拱手道:“孙权闻听我军告捷,特派大将甘宁前来增援,以示合作之诚。” 刘备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微笑道:“甘宁将军乃东吴猛将,此番前来助阵,必为我军如虎添翼。” 诸葛亮则不露声色,继续调度,“赵云,你这次需打起精神,尽快侦察前方曹军的防线,找到合适的突破口。顾泽,全权负责后方的补给事宜以及敌军动向的监控。” 赵云领命,眉宇间透出对战斗的渴望,“好,我一定会找到突破口。” 几天后,甘宁带领一支精锐部队到达,与刘备大军会合。 营地里气氛热烈,战士们饱受振奋,纷纷带着敬仰的目光迎接东吴援军。 正值此时,顾泽得到了紧急情报:曹操已察觉到战局不利,正集结精锐兵力,准备进行最后的反扑。 得知这一消息,顾泽立即将其传达给诸葛亮。 诸葛亮迅速展开地图,江山沙盘在目,他指点道:“依我看,曹操必定选择从这里进攻,这是我们的弱处。我们不妨设下伏击,以退为进,智取胜之。” 各部将纷纷领命,准备就绪。 与此同时,刘备与东吴的结盟关系在数次交流和联合作战中进一步稳固。 两方的信任加深,为接下来的联合行动打下了坚实基础。 整个联军上下士气高涨,一致摩拳擦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终极决战。 营地上空,夜色静谧,却孕育着黎明时那决定命运的大战之声。 夜幕笼罩着营地,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篝火不时发出“噼啪” 的声响。 顾泽站在营帐外,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间,传令兵急匆匆跑来,低声道:“顾将军,发现曹军动向,似乎在试探我们的防线。” 顾泽点点头,挥手示意传令兵稍安勿躁。 他心里很清楚,这是曹操惯用的伎俩。 必须谨慎应对。 思索片刻,他决定去找诸葛亮商议。 诸葛亮正伏案思索,看到顾泽进来,轻声问道:“可是有了新情况?” “曹操派遣小股部队试探我们的防线,显然是想找到我们的弱点,” 顾泽沉声说道。 诸葛亮微微一笑,显然胸有成竹:“曹操的心思,我早有预料。不如干脆声东击西,迷惑他,让曹军自投罗网。” 顾泽会意地点头,经常与诸葛亮共事,他十分欣赏这位军师的敏锐。 “那我们应该如何部署?” 他问道。 诸葛亮随即在地图上指点道:“这里和这里,是曹军可能尝试突破的两个关口。我们不妨加强防卫,再布置一些假信息,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兵力薄弱。” 与此同时,甘宁和赵云在营帐中策划夜袭。 甘宁满脸自信地对赵云说:“夜色对我们有利,我军轻骑擅长此等奇袭。如能截断曹军粮道,这场仗就赢了一半。” 赵云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眼中透着坚毅:“那就趁夜色掩护,务必一击即中。” 两人立即动身,带领一小队精锐骑兵,在夜色掩护下,向曹军的后勤补给线悄然靠近。 一路上,虽风声鹤唳,但两人指挥若定,宛如及其熟稔的猎者。 数小时后,他们顺利抵达了曹军的辎重营,甘宁和赵云互相对视,目光中流露出不言而喻的默契。 一声令下,蜀吴军骑兵如猛虎下山,突入敌营。 敌军措手不及,望风而散,于是一场以少胜多的奇袭大获成功。 而另一边,曹操在大帐内眉头紧锁,他收到的情报令人坐卧不宁。 联军的动向让人措手不及,布下的伏击更是无法探明。 思来想去,无奈只得重新调整策略。 最终,天际微光初现,遥远东方泛起一丝红晕。 刘备身披甲胄,巡视军营,见状军士们士气高昂,沉声说道:“大敌当前,诸君须得齐心,这场仗为国为民,不容有失。” 将士们齐声呼应,士气高涨,将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蜀吴联军已然准备就绪,为决战做最后的部署。 这种肃杀之气弥漫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如同黎明前的宁静,而大战的号角已然吹响,战场即将在这寂静中迎来汹涌的波澜。 甘宁和赵云在夜色中凯旋回营,一路上两人的心情都很愉悦。 兵士们步履轻快,胜利的喜悦弥漫在整个队伍中。 踏入营地,刘备正等候在中军大帐,他目光深邃地望着这群归来的勇士。 “主公,幸不辱命!” 甘宁率先拱手汇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骄傲。 赵云紧随其后,也微微一笑:“敌营被破,粮草尽毁。这一招,必能挫敌锐气!” 刘备点头微笑,眼里满是欣慰。 “你们都是勇士。” 他语气坚定,随后转而对身边的顾泽说道:“你的下一步计划,可以施行了。” 顾泽上前一步,脸上流露出自信的神情。 “各位将军,敌军此时士气必定低迷,我们须趁势而上,发动全面攻势,如此方能一举击溃敌军。” 他的声音沉稳而具有鼓动性,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位将领。 一人立刻站起拥护道:“军师此计甚妙!该一战定乾坤了!” 在场的众将纷纷表示赞同,士气在这一刻被推到了新的高峰。 刘备环视一周,满意地说道:“很好。既然如此,明日便以顾泽的布置为准,发动攻势。” 与此同时,在曹营的营帐内,曹操神色凝重地凝视着桌上的沙盘。 他感到无形的压力逐渐增大,挥手召集了营中核心将领前来商议对策。 “看来敌军下一步攻势箭在弦上。” 他缓缓道,语气中带着少许疲惫。 一位将领不甘示弱地提议道:“主公,不如调整布防,再设伏兵,加以反击,可促其失败!” 曹操点了点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好,便依此计,我们要让敌军自取其败!” 黎明破晓,战场上的气息紧张激荡,战鼓声声催人。 蜀吴联军在顾泽的精心指挥下,以云梯和井栏车为攻具,猛攻而上,势如破竹。 赵云和甘宁身先士卒,所向披靡,敌军虽有反击,但已稍显疲态。 顾泽站在高处,细致地观察着战局,手中指挥旗挥舞之间,每一个指令都让战场上的攻势更加猛烈。 而在战场另一端,曹操暗中调集伏兵,试图伺机而动,将这一场面前的败势逆转。 战斗持续,炮火连天,硝烟四起。 尽管敌军的反攻猛烈,但蜀吴联军如一道坚定不移的洪流,逐渐占据上风。 顾泽、赵云、甘宁三人的勇猛与智谋不断被考验着,但面对曹操潜在的阴谋,他们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迎接下一步的挑战。 战局推进,胜负未定,智慧和勇武的较量仍在继续。 未来的战斗,将是对联军的更大考验。 第389章 坐收渔翁之利! 江东夜色渐渐隐去,清晨的阳光洒在孙尚香素净的行装上。 她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平静但坚定地跨出了内宅的大门。 身后,鲁肃安排的几名护卫紧随其后,悄然融入早市的喧嚣。 孙尚香注意到,街边有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便随手调整了一下披风,低声吩咐身旁的侍女注意保密。 一路上,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孙尚香心思缜密,频频转换路线。 队伍在一个岔道口稍作停留,不远处一名小商贩斜眼盯住,这样的目光让她感到些许不安。 护卫首领低语提醒道:“小姐,是否要做些什么?” 孙尚香经过短暂的沉思,微微一笑,随即不动声色地走向小贩,亲切地询问起他的货物。 她的语气和善,言辞得体,小贩很快放下了戒心。 与此同时,远在荆州,刘备正在会客厅里踱步。 最近曹操的密切动向让他夜不能寐。 他停在窗边,心事重重地看着屋外的景色,对身旁的关羽说道:“这几日来消息不断,似乎有些人试图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关羽闻言,斟酌片刻,沉声回应:“兄长放心,不论何种谣言,吾心自明。” 另一边,顾泽在隐蔽的书房中忙着筹划。 他以旁观者的视角细细研读各方动态。 通过伪造的书信,他在刘备手下的将领中间撒下了不和的种子。 看似和平的表面下,勋贵之间的纷争已悄然酝酿。 他满意地将最后一封信放入信筒,轻声自语:“只需再推一把,就能看到他们内部的裂隙。” 随着时间流逝,孙尚香终于抵达荆州城外。 她看着不远处雄伟的城墙,意识到这是命运即将改变的拐点。 她手中紧握着长剑,感受着对未知命运的忐忑与期待。 尚未踏入城门,她便已决定,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在这场纷杂的博弈中,为江东换来真正的安宁。 当她跨入刘备府邸的那一刻,心中因前路的不确定性升腾起的紧张感忽然平复了几分。 尽管迎接她的是未知,但一道温暖的目光已在府邸内静候。 或许,正如她所愿,这次选择能带来久违的和平。 孙尚香踏入刘备府邸的第一天便展现出她独有的机智。 她小心翼翼地在府中行走,凭借主动友好的姿态与刘备的属下们交谈。 孙尚香并不急于表露自己的立场,而是选择先观察了解,她心中明白在这场复杂的权力博弈中,急于行动会引发不必要的怀疑。 在刘备的会客厅,她看到了刘备本人,正与关羽低声商议。 刘备温和如父兄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隐约感到一种亲切。 “尚香,江东远道而来,必定辛苦。” 刘备微笑着开口。 “刘公言重了,” 孙尚香回应道,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自从拜读了刘公的治世之道,我便希望能为魏蜀联盟出一份力。” 刘备满意地点了点头,“有贤德之士相助,江山亦能稳固。” 她敏锐地注意到关羽对她保持着一丝间隔,这让她心中多了几分谨慎。 她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赢得他们的信任,而非激起他们的戒心。 与此同时,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关羽默默观察着孙尚香的一举一动。 他心中依然对府中最近传来的流言感到疑惑。 近来出现种种不和的征兆,让他不断猜测可能有人在背后操控。 而顾泽的影子,似乎无处不在。 “兄长,我已派人去打探书信的来历。” 关羽有些凝重地说道。 刘备点头,“无论是谁在背后作祟,我们都该小心提防。不管怎样,团结才是我们维系蜀汉的根本。” 在另一边,顾泽透过书房的窗子远眺远方,他抿着嘴,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正在逐步奏效,内部动荡仍在继续,而嘲笑刘备的好戏也即将上演。 荆州外,司马懿伺机而动,他向曹操献上一计:“我们应趁机施压,看看刘备是否真的不堪一击。” 曹操沉吟片刻,随即露出一丝阴险的微笑,说道:“派兵前往荆州,无论他们何时起内讧,我们都能从中得利。” 与此同时,诸葛亮已然洞悉一切,他清楚眼下形势严峻。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他提议道:“我们必须与吴国达成更强有力的同盟,不仅抵抗曹操的攻势,也能化解我们内部的困扰。” 在吴国,周瑜在接获消息后虽然心生忧虑,但也明白事态严重。 他提笔写信告知孙权,细细分析其中利弊。 最后,孙权与孙尚香进行了一次长谈。 在书信中,孙权提出可以有限度妥协,以换取目前的和平,而孙尚香也认为他们应当在局势稳定后再重新审视与蜀的盟约,以确保江东的安全。 慢慢地,一场无声的角力已经开始。 各方势力在暗处暗自较劲,在这无穷的奔波中,各自寻找着最有利的突破口。 孙尚香站在窗前,望着渐升的晨光,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场智慧与勇气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刘备的营帐中,随着诸位将领的迅速集结,氛围显得格外紧张。 他沉声说道:“曹操派兵直逼荆州,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关羽,你可有备战的良策?” 关羽面露坚定之色,“主公请放心,我必将用我的赤胆忠心,死守荆州大门,不让曹贼越雷池一步!” 刘备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他的心中依旧有些隐忧,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一旁静坐的诸葛亮,“孔明,你有何高见?” 诸葛亮从容不迫,缓缓开口:“主公,关将军勇猛无敌,必能镇守荆州。然而,仅靠防御是不够的。围魏救赵,不如先通过与吴国建立更加紧密的联盟,以制造夹击之势。” 说罢,他低声补充,“我已派人传讯吴国,求助于孙权,盼我们能共御曹操。” 刘备环顾众将,大家都面露思索之色。 他沉吟良久,点头同意,“那我就把荆州交给关羽,而孔明负责联吴抗曹。” 与此相对,在曹营中,顾泽坐在书案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知道,刘备与孙权的联盟计划需要被打乱,这样才能有利于自己的谋划。 他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时间差不多了。” 与此同时,在江东,孙权接到了周瑜和孙尚香的书信,他反复揣摩其中的利弊,心绪难平。 周瑜的分析精准而克制,而孙尚香的意见则更为直率,他最终决定暂时联蜀抗曹。 于是,他召来了吕蒙与鲁肃,嘱咐道:“你们两人火速前往蜀地,携我对刘备的诚意,共商联军事宜。” 鲁肃性情温和,向来主和,他点头称是。 而吕蒙则一脸不屑,低语道:“此次行事恐怕并不简单。” 鲁肃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此行的重要。 孙尚香则亲自备马前往,她心中明白,这不仅是一场权力的博弈,更关乎江东的长远安全。 在司马懿的情报网中,荆州与江东的动向已经被尽收眼底,他皱着眉头,心中权衡,“得在适当时机予以攻心为上,以此来相辅曹公之策略。” 多方势力在这股滔天波澜中涌动着,各自的决定都似乎在将整个棋盘导向一个不明的未知。 此时此刻,智慧与勇气的对决,即将展开。 孔明率领使节团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往吴地,他深知此行的重要。 夜幕降临,营地篝火闪烁,众人围坐,孔明用扇子轻轻敲了敲手心,环顾左右,“此番与吴国的合作,关系到我们能否共同抵御曹操,诸位在言行上千万不可懈怠。” 他特别叮嘱负责随行的使者们,必须谨言慎行,彰显蜀国的诚意。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各自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要发挥所长,不负孔明所托。 与此同时,关羽已经在荆州开始了他的使命。 他注视着驻防的士兵严阵以待,心中不由得感到满意。 顾然,荆州的稳固乃抗击曹操的根基,他环视四周,庄严地说道:“兄长将此重任托付于我,绝不能有失。各位将士,好生尽职,保我荆州安宁。” 而在曹营内,顾泽与曹操密议,只见顾泽神色淡定,带着些许阴谋的微笑,“主公,若能让孙权对刘备生疑,则他们的联盟便将不攻自破。” 曹操坐下来,沉思片刻,点头认可,“顾泽,你的计谋不失为上策,我们就如此这般行事。” 紧接着,他让司马懿准备散布谣言,分化蜀吴联盟。 在江东,孙权的内心则与日俱增着矛盾。 他望着大堂烛光摇曳,一时愁绪难抑。 适逢孙尚香进来,看到兄长这般忧心,忙劝说道:“兄长,刘备虽不易对付,但眼下曹操才是真正的威胁。与刘备联手,是稳固根基的最佳选择。” 吕蒙与鲁肃一同前来,吕蒙半是劝慰,半是认真地说道:“主公,请放心。吾等虽有分歧,亦会尽心竭力促联盟。只求大局为重。” 鲁肃点头赞同,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齐心促成吴蜀联盟。 周瑜虽则心下担忧于顾泽的算计,却不露分毫,他决定提前布局,制定多种应对之策,以免凶险临头无所适从。 随着各方势力的谋划逐渐明晰,一场关于智慧与勇气的较量正在暗流涌动中逐渐逼近。 那滔天般的波澜,也让人们心中的紧迫愈发显得深沉而绵长。 夜幕深垂,大堂内的烛光映着孙权凝重的面容。 他召来了周瑜、吕蒙和鲁肃等核心将领,共商大计。 孙权语气坚定,音量不高却字字铿锵:“如今顾泽暗中施计,我们要如何应对?” 大堂内顿时安静下来,人人都在思索对策。 周瑜首先开口,眉宇间透着难掩的机警:“主公,若想不被顾泽牵着鼻子走,须得派间谍入曹营,收集情报,探明真实动向。”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提议。 吕蒙凝视着周瑜,紧接着点头附和:“周瑜之言,正合我意。然而,我等也不可掉以轻心,需加强与蜀国的情报共享,谣言一起便需迅速分析辨识,确保联盟不受动摇。” 鲁肃此刻补充道:“正如吕蒙所言,我们应稳固荆州的防线,支持顾然的守卫,以此彰显吴蜀联盟的力量。” 孙权环视一周,目光在每位将领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说道:“你们的见识,我自是信服。此时此刻,我们要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团结,无论顾泽如何蛊惑,我们也要坚定信念,共同度过难关。” 与此同时,顾泽以一种阴险而耐心的策略,悄然接触孙权的心腹,以谣言制造东吴对蜀的怀疑。 他在阴影中微微一笑,充满自信地低语:“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另一边,襄阳的刘备正与诸葛亮对面而坐,房内一片宁静,唯有窗外秋风送来的冷意悄然无声。 诸葛亮抬起头,目光如炬:“主公,曹魏谣言渐起,恐有阴谋。我们需谨慎应对,加强与东吴的联系。” 他的声音冷静,而语意间却藏着一丝警觉。 刘备顿了顿,轻轻点头:“子瑜之智,我深表信任。只是曹操此计,表面上看不出异样,却似有不可忽视之毒。我等需提前布置,以防片刻之疏。” 周遭一片沉寂,诸葛亮心中却是百转千回:“曹营内外,不容轻视。蜀吴联盟之计,必是他们眼中之钉……还是要密切注意。” 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层层算计的战争中,将领才是推演战争的重要棋子。 襄阳的暮色渐渐笼罩,刘备坐在书房,凝视着杯中微微荡漾的茶水。 他的心情无法平静,尽管秋日的凉意透过窗户细细地席卷而来,他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诸葛亮在一旁沉默地翻阅新的情报卷宗,神情凝重。 “孔明,” 刘备终于开口,声音中透出些许无奈,“我们真的能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局势中,站稳脚跟吗?” 他并未抬头,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诸葛亮放下手中的卷宗,微微皱眉。 “主公,眼下顾泽在东吴施加的影响尚未完全发酵,我们必须抢先一步展现我们的诚意。关羽前往东吴,能让孙权明白我们的决心。” 刘备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关云长豪气干云,必能代表我们的诚意。只是我担心他的直性子,若与周瑜发生摩擦,恐生变故。” 诸葛亮沉思,建议道:“可让子龙随行,必要时缓解气氛。” 刘备点头表示赞同。 与此同时,在东吴,孙权斟酌着如何处理不断增多的谣言。 顾泽的计策虽未使他完全动摇对蜀国的信任,但确实让他感到不安。 “鲁肃,你之前提议派人与蜀国进一步联络,” 孙权开口,声音中混杂着几分期待与谨慎,“你可有更具体的安排吗?” 鲁肃微微躬身,沉稳答道:“我们可派出精干之士,比如甘宁或吕蒙此类深获军士信任之人,带上厚礼,联络蜀地,互通信息。” 孙权微微点头,心中却仍存疑惑。 尽管鲁肃竭力斡旋,他仍旧担心顾泽的阴谋可能隐藏得更深。 一旁的顾泽则对自己引发的波澜充满了冷笑。 他回想起当年与刘备之间的种种,不禁心生怨恨。 “刘备这老谋深算的家伙,待我计划完成,便是他真正噩梦的开始。” 此刻,远在许昌的司马懿也在关注这场晦暗中的博弈。 他对顾泽的动机心如明镜,却不动声色,只在心底盘算着各方蠢动的形势,静待风起时机再施策。 吴蜀的情义,曹魏的暗示,正在这荆州的阴影下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各方势力的命运已经无可避免地缠绕在一起,战争的呼啸似乎正从远方传来…… 关羽和赵云整装待发,他们跨上战马,朝东吴方向行进。 两人心中明白这次出使任务的重要性。 关羽神情坚定,他握紧缰绳,微微扬起头颅,道:“子龙,此行乃是展示我大汉气节的良机,不容有失。” 赵云点头附和,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云长将军说得极是,我们一定要让孙权看到我们的诚意。” 路上,他们的队伍正好碰上了吕蒙带领的东吴使者团。 双方见面后,均在心中思量各自的立场和任务。 吕蒙略显亲和地朝两位策马而至,“蜀地的关将军,赵将军,久仰大名,能在此地相遇实属缘分。” 他扬起笑脸,试图化解自带的重量级使命感。 关羽微微颔首,拱手为礼,“吕将军,东吴名将,各路英雄皆闻名于天下。我二人此次前来,正是希望增进吴蜀之间的情谊。” 听关羽这么说,吕蒙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既如此,我便先行一步,恭候大驾。” 双方人在礼节满面的寒暄中继续各自的行程,尽管心中都不免些许疑虑。 进入东吴后,周瑜果然设下迎宾盛宴。 他表面上客气,“关将军来访,实在是蓬荜生辉。此乃我东吴之幸,也盼二国友好长存。” 然而周瑜心底早已打定主意,要考验关羽的信义和能力。 为此,他安排了一场小比武,名为助兴,却埋有玄机。 关羽毫不惧怕,他对赵云低声说道:“既然东吴愿意一见真章,那我们就大方接受。但切不能随意锋芒毕露,谨遵客到礼数。” 比武中,甘宁也在场,两位英雄本照面便感到彼此间散发的拳拳热血,彼此相望默契十足。 甘宁对关羽微笑点头,“关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不愧千里跋涉来贤会东吴。” 这时,关羽的唇角浮动出自信的微笑,“甘将军谬赞了,咱们不过一介武夫,倒是惺惺相惜。” 正当一场友好切磋珍惜呈现时,顾泽已在暗中激起又一层隐忧。 随着流言的发酵,孙权开始默默关注这些谣传的动向。 然而,他已非轻易动摇之人,决心亲自洞彻这盘纷乱棋局真相。 远在许昌的司马懿,正运筹帷幄,他细细审视各方动作,不动声色地安排着自己的布局,心底喃喃道,“这局棋弈,加点新味道,想必更为精彩。坐收渔利,何乐而不为?” 第390章 丞相的心思,岂容我等猜测? 孙权深知流言的威力,他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事态发展,一面暗中派人调查事情的真相。他召集了东吴的谋士,共同商议对策。 张昭首先发言:“主公,如今关羽和赵云入我东吴,表面上是为巩固联盟,实则暗藏玄机。我们需得小心提防。” 鲁肃则认为:“关羽义薄云天,或许只是为了联盟而来,我们不可妄下定论。”孙权听罢,陷入沉思。 此时,顾泽正与曹操密谋下一步计划。 曹操问:“如今关羽已入东吴,我们该如何行事?” 顾泽胸有成竹地回答:“主公莫急,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只需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我们便可一举拿下荆州。” 曹操听后,抚掌大笑:“好!就依先生之计!” 在东吴,周瑜设宴款待关羽和赵云。 席间,周瑜频频举杯,试探关羽的口风。 关羽则不动声色,巧妙地应对周瑜的试探。 酒过三巡,周瑜忽然问道:“关将军,如今刘备占据荆州,不知有何打算?” 关羽故作不知,反问道:“都督此言何意?” 周瑜笑道:“关将军不必装糊涂,如今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刘备占据荆州,对我们东吴来说,始终是个威胁。” 关羽听后,心中暗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都督多虑了,我主刘备绝无此意。” 曹操身着便服,手里提着两坛陈年佳酿,身后跟着虎背熊腰的许褚,亦步亦趋地来到院门前。 轻轻扣响柴门,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清秀儒雅的面庞——正是曹操的首席谋士,顾泽。 “丞相,深夜叨扰,还望见谅!”曹操爽朗一笑,将手中的酒坛递了过去。 顾泽接过酒坛,微微一笑:“丞相夤夜来访,必有要事相商。快快请进。” 三人步入院内,顾泽将曹操和许褚引至院中石桌旁坐下。许褚自觉地守在院门外,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如同一尊忠诚的守护神。 曹操拍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沁人心脾。“先生,此乃我珍藏多年的佳酿,今日特地带来与先生共饮。” 顾泽接过曹操递来的酒杯,轻抿一口,赞叹道:“果然是好酒!入口绵柔,回味悠长。” 曹操哈哈大笑,举杯说道:“先生,今日你我二人不醉不归!” “丞相盛情,泽却之不恭!”顾泽举杯相迎,二人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曹操放下酒杯,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先生,如今赤壁之战在即,我军虽兵强马壮,但东吴水军实力不容小觑,周瑜更是诡计多端,我心中始终有些不安。” 顾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丞相无需担忧,我早已料到周瑜会用火攻之计,并已做好万全准备。”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先生有何妙计?” 顾泽缓缓道来:“周瑜火攻,必借东风。我已命人暗中联络东吴气象官员,一旦风向有变,便立即通知我军。届时,我军可顺风反击,一举击溃东吴水军。” 曹操听后,不禁抚掌大笑:“先生果然神机妙算!有先生在,我军何愁不胜?” 顾泽谦逊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丞相过奖了。不过,周瑜此人诡计多端,我们还需小心提防,不可掉以轻心。” 曹操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先生所言极是。我已命蒋干前往东吴诈降,打探周瑜的虚实。” “蒋干此人虽有些小聪明,但终究难当大任。恐怕难以瞒过周瑜的耳目。”顾泽略带担忧地说道。 曹操叹了口气:“唉,如今我军中可用之人实在太少。先生可有何良策?” 顾泽沉吟片刻,说道:“丞相,我有一计,可助我军大获全胜。” “先生请讲!”曹操急切地问道。 顾泽俯身在曹操耳边,低声将自己的计策娓娓道来。曹操听后,?????眉头紧锁,随后渐渐舒展开来,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妙计!妙计!先生此计真是妙不可言!有了先生的妙计,我军必能大破东吴,一统天下!” 二人继续推杯换盏,畅谈天下大势,直至深夜。明月高悬,星光璀璨,院中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荀攸与贾诩正在军师府内,对着江东地图细细琢磨。地图上,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皆用不同颜色标注得清清楚楚。荀攸手指轻点着长江沿线,眉头紧锁,似在思索破敌之策。 贾诩则手捻着胡须,目光深邃,仿佛能透过地图看到千里之外的战场。他缓缓说道:“公达,这江东之地,易守难攻,周瑜又善于水战,我军想要取胜,并非易事啊。” 荀攸叹了口气:“文和所言极是。如今我军虽兵强马壮,但水军却远不及东吴。若是强攻,恐怕会损失惨重。” 正在此时,程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军师府,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兴奋。“两位,你们可知丞相去了何处?” 荀攸和贾诩对视一眼,荀攸问道:“仲德,丞相莫非不是去巡视营寨了?” 程昱摇了摇头,说道:“非也。我方才看到丞相带着许褚,提着两坛好酒,鬼鬼祟祟地出了大营,往城外一座小院去了。那小院我从未见过,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放下手中的地图,缓缓说道:“莫非……丞相是去寻那位顾先生了?” 程昱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顾先生?哪位顾先生?” 荀攸接口道:“就是丞相新近招揽的谋士,顾泽。” 程昱更加疑惑了:“丞相何时招揽了一位如此神秘的谋士?我等竟全然不知。” 贾诩轻笑一声,说道:“这位顾先生,可不是寻常的谋士。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谋妙算,无所不能。丞相每次遇到难题,都会去寻他商议。我猜想,这次丞相定是为赤壁之战的战局,去寻顾先生求计了。” 程昱听后,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去看看吧!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位神机妙算的顾先生!” 荀攸点头道:“也好,我也正想向顾先生请教一二。” 于是,三人一同离开了军师府,朝着城外那座神秘的小院走去。 程昱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文和兄莫不是在说笑?天下第一军师,这名号未免也太过夸张了吧?” 贾诩捋了捋胡须,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仲德兄有所不知,丞相帐下这位顾先生,并非等闲之辈。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谋妙算,无所不能。丞相每次遇到难题,都会去寻他商议,而顾先生也从未让丞相失望过。” 荀攸也点头附和道:“文和所言不虚。顾先生的确是一位奇才。他不仅精通兵法韬略,还擅长奇门遁甲之术,甚至还能预测天气变化。我曾亲眼见过他预测一场大雨,分毫不差。” 程昱听后,心中更加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军师”。“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去拜访一下这位奇人了。” 三人来到顾泽的小院,许褚依旧忠诚地守在门口。见到三人前来,许褚抱拳行礼:“三位军师,丞相正在与先生商议要事,还请稍后。” 三人也不着急,便在院外等候。过了许久,曹操才和顾泽一同走出小院。曹操满脸笑容,显然心情大好。 “三位军师,深夜来访,有何要事?”曹操问道。 程昱率先开口:“丞相,我等听闻您寻得一位奇才,特来拜访。” 曹操哈哈大笑,指着顾泽说道:“这位便是顾先生,我的首席谋士。” 三人连忙向顾泽行礼:“见过顾先生。” 顾泽微微一笑,回礼道:“三位军师客气了。” 曹操兴致勃勃地向三人讲述了顾泽的妙计,听得三人连连称奇。 程昱对顾泽的才能佩服得五体投地,激动地说道:“顾先生真乃神人也!有先生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贾诩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语气也更加恭敬:“先生之才,实乃我辈楷模。” 荀攸也赞叹道:“先生之计,堪称天衣无缝。” 顾泽谦虚地笑了笑,说道:“三位军师过奖了。泽只是尽绵薄之力罢了。” 曹操见三人对顾泽如此敬佩,心中也十分得意。他举起酒杯,说道:“来,让我们共同敬顾先生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曹操说道:“先生,如今赤壁之战在即,我军粮草辎重都已准备妥当,只待东风一起,便可挥师南下。” 顾泽微微一笑,说道:“丞相,东风之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不出三日,必有东风。”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过望。 贾诩忍不住问道:“先生是如何做到的?” 顾泽神秘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晨曦透过帐帘的缝隙,洒在曹操的脸上。他伸了个懒腰,一夜酣睡让他精神抖擞。赤壁之战在即,他急需一位运筹帷幄的首席军师来统领全局。昨夜与顾泽的彻夜长谈,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来人!”曹操一声令下,侍卫立刻进入帐内,“传令下去,召集众文武,到大帐议事!” 军令如山,不多时,中军大帐内便挤满了曹操麾下的文武官员。武将们身披铠甲,各个精神抖擞,文臣们则衣冠楚楚,气度不凡。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着今日曹操召集他们的目的。 “哎,你们说主公今日召集我等,所谓何事啊?”虎痴许褚瓮声瓮气地问道,他五大三粗,不喜动脑,只想上阵杀敌。 “仲康,你莫要大声喧哗!”一旁的夏侯惇低声呵斥道,“主公自有安排,你我只需听令行事便是。” “元让兄说得对,主公此举,定有深意。”夏侯渊也附和道,“我猜想,可能是与即将到来的赤壁之战有关。” “妙才所言极是。”长须飘飘的张辽开口道,“如今赤壁之战在即,主公定是要选出一位首席军师,来统领全局。” “依我看,这首席军师非文和莫属!”身材魁梧的乐进说道,“贾诩先生足智多谋,深得主公信任。” “我看未必。”另一员武将李典摇了摇头,“文若先生也同样才智过人,或许主公会选择他。” “二位将军所言皆有道理。”于禁沉思片刻后说道,“不过,除了文和先生和文若先生之外,公达先生也同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哎,你们别忘了,还有那位神秘的顾先生!”许褚突然插嘴道,“我听丞相说,这位顾先生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 “仲康,莫要胡言乱语!”夏侯惇再次呵斥道,“那位顾先生虽然有些奇特之处,但毕竟资历尚浅,如何能担任首席军师?” “元让兄此言差矣。”夏侯渊反驳道,“丞相对这位顾先生可是器重得很,说不定真的会选择他。” 众武将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在这时,曹操在侍卫的簇拥下,走进了大帐。 “参见主公!”众文武齐声行礼。 曹操走到主位坐下,环视众人,缓缓开口道:“今日召集诸位,是有要事宣布。赤壁之战,关乎我军霸业,需得一位智勇双全之人担任首席军师,统领全局。” 曹操话音刚落,大帐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曹操宣布最终人选。 曹操起身,在一众武将狐疑的目光中,径直走向帐外。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曹操向来行事果决,今日却如此反常,莫非心中已有定数? “丞相这是要去哪里?”许褚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问道。 “莫要多言,跟上便是。”夏侯惇低声呵斥道,他知道曹操的脾气,不喜欢被人质疑。 众人不敢再问,纷纷跟随曹操走出大帐。只见曹操并没有前往议事厅,而是朝着军营后方的一处僻静小院走去。 “那不是顾先生的住处吗?”李典一眼认出了小院,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疑惑。 “莫非……丞相是要拜顾先生为首席军师?”于禁猜测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乐进连连摇头,“顾先生虽然有些奇特之处,但毕竟资历尚浅,如何能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嘘,小声点!”张辽提醒道,“丞相的心思,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 众武将一路跟随,心中猜测纷纷。有人认为曹操此举只是为了安抚顾泽,毕竟顾泽在东风之事上立下了大功;也有人认为曹操是真心器重顾泽,想要委以重任;还有人认为曹操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的首席军师另有其人。 “丞相如此器重顾先生,莫非真要拜他为首席军师?”夏侯渊低声问夏侯惇。 夏侯惇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但丞相此举,定有深意。”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小院门口。曹操停下脚步,示意众人稍候,然后独自一人走进了小院。 众武将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丞相究竟在做什么?为何还不出来?”许褚有些不耐烦了。 “仲康,莫要着急。”安慰道,“丞相自有安排。” 第391章 江东十败!顾先生乃天纵大才! 曹操带着顾泽走到众人面前,朗声说道:“诸位,我已决定,由顾先生担任我军首席军师,统领全局,制定赤壁之战的作战方略。” 此言一出,众武将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让顾先生担任首席军师?”许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 “这……这合适吗?”乐进也表示怀疑。 “丞相,顾先生虽然有些奇特之处,但毕竟资历尚浅,如何能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于禁也提出了异议。 夏侯惇和夏侯渊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唯有张辽,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似乎早有预料。 曹操看着众人质疑的目光,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诸位心中有所疑虑,但顾先生的才能,远超你们的想象。赤壁之战,关乎我军霸业,我需要一位真正有能力的人来统领全局,而顾先生,正是最佳人选。” 说罢,曹操转向顾泽,郑重地说道:“顾先生,今后我军作战方略,全权由你负责,一切行动听你指挥。” 顾泽微微颔首,平静地说道:“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丞相厚望。” 此时,、荀攸、程昱、荀攸等谋士也闻讯赶来。他们看到曹操和顾泽并肩而立,心中已了然几分。 上前一步,拱手道:“见过顾先生,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荀攸也跟着说道:“先生之才,我等早已听闻,能与先生共事,实乃我等之幸。” 程昱捋着胡须,微笑道:“先生在东风之事上,展现出的非凡智慧,令我等叹服。” 荀攸虽然体弱多病,但也强撑着身子,向顾泽行礼道:“先生之才,世所罕见,嘉心悦诚服。” 其他谋士也纷纷上前,表达对顾泽的敬佩之情。 顾泽一一回礼,谦逊地说道:“诸位过奖了,泽才疏学浅,还需向诸位多多学习。” 曹操见众谋士都对顾泽表示信服,心中十分满意。他笑着说道:“,你对顾先生的才能,有何评价?” 沉吟片刻,说道:“顾先生之才,可比肩古之张良、陈平,有经天纬地之才,丞相得此奇才,实乃天佑我军。” 曹操哈哈大笑,说道:“所言,正合我意。顾先生,今后我军作战方略,就全权交由你负责了。” 顾泽再次拱手道:“泽定不负丞相所托。” 随后,曹操设宴款待众谋士,席间,众人纷纷向顾泽敬酒,表达敬意。 顾泽也一一回敬,谈笑风生,展现出过人的才智和风度。 宴席过后,等人来到顾泽的住处,想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位新任首席军师。 “顾先生,敢问先生是如何预知东风之事?”率先问道。 顾泽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并非预知,而是推测。我观察天象,发现近日东南风盛行,便推测东风即将到来。” “先生对天象之学,也如此精通?”荀攸惊讶地问道。 顾泽谦虚地说道:“略知一二而已。” “先生过谦了,”程昱说道,“能将天象之用到军事之上,实乃难得。” 荀攸也说道:“先生之才,远胜我等,我等佩服。” 众人又谈论了一些军事上的问题,顾泽的见解独到,令众人叹服。 “顾先生,我有一事不明,”荀攸问道,“赤壁之战,我军兵力远胜于孙刘联军,为何先生还要如此谨慎?” 顾泽解释道:“孙刘联军虽然兵力不如我军,但他们占据地利,且士气高昂。我军远道而来,水土不服,又多是北方士兵,不习水战,不可轻敌。” “先生所言极是,”赞同道,“我军不可轻敌,需得谨慎行事。”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最终确定了赤壁之战的作战方略。 离开顾泽的住处后,等人对顾泽更加敬佩。 “顾先生之才,真乃天纵之才,”荀攸感慨道。 “丞相得此奇才,实乃天佑我军,”程昱也说道。 “我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顾先生,赢得赤壁之战,”荀攸坚定地说道。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赤壁江面上弥漫着一层薄雾,水汽氤氲,仿佛为这即将展开的大战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曹操中军大帐内,气氛庄严肃穆。曹操高坐于帅案之后,顾泽立于其侧,二人皆是一身戎装,威风凛凛。 帐内早已聚集了曹操麾下众多文武,他们皆屏息凝神,等待着曹操的正式任命。 曹操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赤壁之战,关乎我军霸业,此战之重要性,想必无需多言。如今,我已寻得一位旷世奇才,他将担任我军首席军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说罢,曹操将目光转向顾泽,郑重宣布:“顾泽听令,即日起,正式任命你为我军首席军师,总领一切军务,你可便宜行事!” 顾泽神色沉稳,向前一步,拱手领命:“泽定不负丞相厚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拜见军师!”帐内文武齐声高呼,声震屋瓦,气势如虹。 率先上前拜见的是,他神情恭敬,语气诚挚:“彧见过军师,先生之才,彧早已心悦诚服,今后定当尽心辅佐先生,共成大业。” 荀攸紧随其后,他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攸见过军师,先生之才,世所罕见,得先生相助,我军如虎添翼。” 程昱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精光:“昱见过军师,先生之谋略,令昱叹为观止,赤壁之战,定能旗开得胜。” 荀攸虽身体虚弱,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嘉见过军师,先生之才,可比肩古之名将,嘉虽体弱,但愿为先生效犬马之劳。”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武将也纷纷上前拜见,他们神情激动,语气中充满了敬佩。 夏侯惇抱拳道:“惇见过军师!先生运筹帷幄,我等沙场冲锋,定能所向披靡!” 夏侯渊也附和道:“渊见过军师!先生之谋,定能助我军克敌制胜!” 曹仁沉声道:“仁见过军师!我等定当听从先生调遣,奋勇杀敌!” 曹洪豪迈地笑道:“洪见过军师!先生尽管吩咐,我等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将领也纷纷表达了对顾泽的敬意和决心,他们深信,在顾泽的领导下,他们一定能够赢得这场关键的战役。 顾泽一一回礼,态度谦逊而又不失威严。他深知,赤壁之战,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他必须谨慎行事,才能不负曹操的重托,也不负这些将领的信任。 他环视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诸位将军,赤壁之战,意义重大,我等务必同心协力,方能克敌制胜!我虽为首席军师,但也要仰仗诸位将军的鼎力相助。希望我们能够精诚合作,共创辉煌!” 众人再次齐声高呼:“愿为军师效死!” 曹操询问顾泽:先生有何破敌之策。 顾泽道:江东有十败,所以,江东必被丞相所破! 回到中军大帐,曹操依旧沉浸在顾泽妙计的震撼之中。他屏退左右,只留下顾泽一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先生适才所言,江东十败,究竟是何说法?还请先生详细道来。” 顾泽微微一笑,拱手道:“丞相,孙权虽表面强硬,实则内忧外患,危机重重。这江东十败,便是我总结出的孙权难以抵挡我军进攻的十个致命弱点。” 曹操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催促道:“先生快快道来!” 顾泽略作沉吟,缓缓道来: “其一,新败之师,士气低落。孙权虽在赤壁勉强抵挡我军,但其军队多是新近收编的降卒,士气低落,缺乏训练,难以与我百战精兵相抗衡。” 曹操点头称是:“先生所言极是,赤壁之战,周瑜不过是侥幸取胜,我军实力远胜于他。” “其二,将帅不和,军心涣散。周瑜与程普本就有隙,赤壁之战后,矛盾更是激化,如此将帅不和,如何能统领大军,抵御我军?” 曹操抚掌大笑:“哈哈,若真是如此,我军胜算更大了!” “其三,后方不稳,民心未附。孙权根基未稳,荆州、交州等地多有异心,内部叛乱不断,如何能集中力量对抗我军?” 曹操深以为然:“孙权不过窃取江东基业,人心向背,尚未可知。” “其四,粮草匮乏,难以持久。江东地处偏远,粮草转运困难,一旦战事持久,孙权必然难以为继。” 曹操赞许道:“先生目光如炬,此乃兵家大忌,孙权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其五,水军虽强,陆战不足。孙权虽有长江天险,水军强大,但陆战能力却远不及我军,一旦我军突破长江防线,孙权便无险可守。” 曹操自信满满:“我军铁骑,天下无敌,孙权岂能抵挡?” “其六,缺乏良将,人才凋零。孙权麾下虽有周瑜、鲁肃等能臣武将,但数量有限,难以与我军人才济济相比。” 曹操傲然道:“我帐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孙权如何能与我争锋?” “其七,外援断绝,孤立无援。刘备虽与孙权结盟,但其自身难保,根本无力支援孙权,一旦开战,孙权只能孤军奋战。” 曹操冷笑道:“刘备不过丧家之犬,不足为虑。” “其八,政令不通,效率低下。孙权政权初建,官僚体系混乱,政令不通,效率低下,难以应对我军快速进攻。” 曹操深表赞同:“如此混乱的政权,如何能与我军抗衡?” “其九,畏惧天威,不敢轻举妄动。赤壁之战后,孙权对我军心存畏惧,不敢轻易出兵,这给了我军充足的准备时间。” 曹操得意道:“此战之后,孙权必然闻风丧胆!” “其十,主少国疑,人心惶惶。孙权年轻气盛,缺乏经验,江东内部多有质疑之声,人心惶惶,难以凝聚人心。” 曹操总结道:“先生所言句句在理,这江东十败,足以证明孙权不堪一击!我军定能一举荡平江东,统一天下!” 顾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丞相英明,只要我们抓住这些弱点,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定能旗开得胜!” 轻摇羽扇,眼中精光闪烁,抚须赞叹道:“顾先生高见,彧佩服之至!这江东十败,字字珠玑,切中孙权要害。如此精辟的分析,彧闻所未闻。” 程昱一向以老谋深算著称,此时也不禁动容,抚掌称赞:“妙哉!妙哉!顾先生之才,真乃天授!这十败之说,足以让我军洞悉敌情,料敌于先,此乃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 荀攸素来不拘小节,此刻却一反常态,正襟危坐,眼中满是赞赏:“顾先生真乃神人也!这十败之说,不仅分析透彻,更具战略眼光,令人叹服!依嘉之见,丞相当立即采纳顾先生的建议,出兵江东,一举荡平孙权!” 贾诩素有“毒士”之称,此刻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点头称赞:“顾先生之才,实乃我军之福!这十败之说,犹如一把利剑,直指孙权的命门,只要我们善加利用,定能将其一举击溃!” 刘晔博学多才,此时也对顾泽的分析赞叹不已:“顾先生的见解,可谓高屋建瓴,鞭辟入里!这十败之说,不仅揭示了孙权的弱点,更指明了我军进攻的方向,此乃千金难买之策!” 刘晔一向城府极深,此刻也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撼,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顾先生之才,实乃当世无双!这十败之说,堪称兵家经典,足以流传后世!” 蒋济以足智多谋著称,此时也不禁对顾泽的才华心悦诚服:“顾先生之见,真乃神机妙算!这十败之说,不仅精准地分析了孙权的弱点,更为我军提供了克敌制胜的良策!” 董昭以忠诚正直闻名,此刻也对顾泽的分析表示赞同:“顾先生之言,句句在理,令人信服!这十败之说,为我军提供了宝贵的战略情报,必将助我军旗开得胜!” 毛玠以清廉公正著称,此时也对顾泽的才华表示钦佩:“顾先生之才,真乃国之栋梁!这十败之说,不仅展现了顾先生的卓越智慧,更彰显了我军的强大实力!” 崔琰以博学多识著称,此刻也对顾泽的分析赞叹不已:“顾先生的见解,博古通今,令人折服!这十败之说,不仅分析了孙权的弱点,更展望了未来的战略格局,此乃高瞻远瞩之见!” 一时间,帐内谋士纷纷交头接耳,对顾泽的才华赞不绝口。他们有的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有的兴奋地拍着大腿,有的则低头沉思,仿佛在消化顾泽的精妙分析。 曹操环视众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有了顾泽这样的奇才辅佐,统一天下的大业指日可待!他举起酒杯,高声说道:“诸位先生,顾先生的江东十败,为我军提供了克敌制胜的良策!今日,我当与诸位共饮此杯,预祝我军旗开得胜,早日统一天下!” 众谋士纷纷举杯响应,帐内气氛热烈而欢快。他们对顾泽的才华充满了敬佩,对未来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顾泽谦逊地笑了笑,心中却充满了自信。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必将成就一番伟业! 第392章 周瑜打黄盖 江风猎猎,卷起千堆雪。曹操与顾泽并肩立于楼船之上,浩荡长江奔涌向前,一如他们此刻澎湃的雄心。 曹操极目远眺,江面波光粼粼,仿佛碎金洒落在碧玉盘中。他深吸一口气,豪迈之情油然而生:“军师,你看这长江,浩浩荡荡,奔流不息,正如我大汉江山,绵延不绝。待平定天下,扫清寰宇,我曹操死也瞑目了!” 顾泽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历史的迷雾:“丞相雄才伟略,平定天下指日可待。待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丞相之功绩,必将永载史册。” 曹操哈哈大笑,指着滚滚江水说道:“军师,你总是这般谦逊。想当年,你初入我帐下,便献上‘江东十败’,助我洞悉孙权之弱点,如今江东已是我囊中之物。待平定天下,你当为首功!” 顾泽拱手道:“丞相谬赞,泽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平定天下,乃丞相之功,泽不敢居功。” 曹操摆了摆手,神情略显感慨:“军师,你我君臣相得,犹如鱼水,何必如此客气?我老了,将来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我这一生,戎马倥偬,南征北战,为的就是结束这乱世,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顾泽点头道:“丞相心系天下,泽深感钦佩。待天下太平,泽定当竭尽所能,辅佐丞相治理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 曹操望着奔腾的江水,思绪万千:“军师,你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可知这治国之道?” 顾泽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治国之道,在于安民。民心所向,则天下安定;民心背离,则天下动荡。故而,当以民为本,轻徭薄赋,鼓励农桑,发展经济,让百姓安居乐业。” 曹操赞许地点了点头:“军师所言极是!这治国之道,贵在‘安民’二字。只有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顾泽继续说道:“此外,还需重视教育,培养人才。人才乃国之根本,只有培养出足够的人才,才能保证国家的长远发展。” 曹操深以为然:“军师所言甚是!我已下令兴办学校,广招贤才,为将来治理天下做好准备。” 江风拂面,带来阵阵清凉。曹操望着远方,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军师,待天下太平,我当退隐山林,颐养天年,将这天下交给你来治理。” 顾泽连忙说道:“丞相正当壮年,何谈退隐?待天下太平,丞相还需继续领导我们,建设一个繁荣昌盛的大汉王朝。” 曹操笑了笑,拍了拍顾泽的肩膀:“军师,你年轻有为,才华横溢,将来必成大器。我老了,总有一天要将这江山社稷交托给你们年轻人。” 顾泽心中感动,他知道曹操对他的信任和期望。他郑重地说道:“丞相放心,泽定不负丞相重托,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江风猎猎,吹动刘备的衣袍,却吹不散他心中的寒意。荆州渡口,残阳如血,映照着江面上点点白帆,那是曹操的战船,正浩浩荡荡地逼近。刘备手扶着渡口的木栏,指节泛白,内心如同翻江倒海般turbulent不安。 诸葛亮和关羽已经前往柴桑,试图说服孙权联合抗曹,可如今荆州尽失,自己如同丧家之犬,困守在这小小的渡口,又能支撑多久?悔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当初,顾泽,那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带着平定天下的策略来到他面前,却被自己拒之门外。如今,顾泽成了曹操的左膀右臂,而自己,却落得如此田地。 “主公,简雍和糜竺求见。”侍卫的声音打断了刘备的思绪。 刘备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让他们进来。” 简雍和糜竺匆匆走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简雍拱手道:“主公,曹操已拜顾泽为军师,如今大军压境,恐怕不日便会攻打渡口。” 糜竺补充道:“曹操大军势如破竹,我军士气低落,恐怕难以抵挡。” 刘备颓然地坐在木椅上,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顾泽…顾泽…” 简雍和糜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简雍劝慰道:“主公,如今形势危急,当务之急是尽快做出决断,是战是退,还需早做打算。” 刘备无力地挥了挥手:“战?拿什么战?荆州已失,兵马溃散,如何与曹操大军抗衡?” 糜竺提议道:“主公,不如我们退守江东,依仗长江天险,或许还能抵挡一阵。” 刘备苦笑一声:“江东?曹操水军强大,又有顾泽这样的奇才辅佐,江东又能守多久?”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焦躁不安。当初,顾泽在他面前侃侃而谈,描绘着平定天下的宏伟蓝图,他却因为顾泽的出身和年轻而心存疑虑,最终将其拒之门外。如今,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失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才,更是一个可以改变他命运的机会。 “当初,我为何要赶走他…”刘备痛苦地捂住额头,悔恨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简雍和糜竺不敢言语,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他们知道,刘备此刻需要的不是劝慰,而是时间,让他慢慢消化这残酷的现实。 夜幕降临,江风更冷了。刘备站在渡口,望着对岸闪烁的火光,那是曹操大军的营地。他仿佛看到了顾泽的身影,在曹操身旁,谈笑风生,指点江山。 “顾泽…若你还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刘备低声叹息,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悔恨。 他想起当初顾泽离开时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早已预料到今日的局面。 “主公,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简雍再次提醒道。 刘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才能保全自己和剩下的将士。 “传令下去,放弃渡口,全军退守江东!”刘备最终下定了决心。 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江东也未必能守住。但他必须为诸葛亮和关羽争取时间,希望他们能够说服孙权,联合抗曹。 他知道,这场战争,他最大的敌人,不是曹操,而是他自己,是他当初的优柔寡断和鼠目寸光。 他望着远方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孔明,云长,你们一定要成功! 帐内灯火通明,映照着周瑜年轻却凝重的面容。江东众将齐聚一堂,气氛却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曹操大军压境,赤壁之战迫在眉睫,然而,如何破敌,却始终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 “都督,曹操水军训练有素,战船又高大坚固,我军难以取胜啊!”老将程普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满是担忧。 周瑜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众将也纷纷议论起来,各抒己见,却都拿不出一个有效的策略。 这时,黄盖猛地站起身,粗声粗气地说道:“都督,依老将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军虽不如曹操水军强大,但也有精锐之师,何惧一战!” 周瑜抬眼看向黄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黄老将军,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策吗?” 黄盖毫不退缩,梗着脖子说道:“老夫并非质疑都督,只是就事论事!如今曹操大军压境,我军士气低落,若不主动出击,恐怕军心涣散!” 周瑜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冰冷:“黄盖,你这是在扰乱军心!你可知曹操水军何等强大?贸然出击,只会白白送死!” 黄盖不服气地说道:“都督此言差矣!我军将士皆是百战精兵,岂会惧怕曹操!若都督不敢出战,老夫愿领兵出击,与曹操决一死战!” “放肆!”周瑜怒喝一声,猛地拍案而起,“黄盖,你竟敢以下犯上!来人,将黄盖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 众将大惊失色,纷纷劝阻。 “都督息怒!黄老将军也是一片忠心,还请都督三思!” “都督,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万万不可责罚黄老将军啊!” “都督,黄老将军虽然言辞激烈,但也只是为了江东大业着想,还请都督从轻发落!” 然而,周瑜此刻怒火攻心,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谏。他指着黄盖,怒吼道:“拖出去!给我狠狠地打!” 几名士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将黄盖拖了出去。帐外很快传来黄盖痛苦的呻吟声,众将心中都感到一阵悲凉。 周瑜怒气未消,在帐中来回踱步,脸色铁青。众将面面相觑,都不敢再开口说话。 良久,周瑜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将军,我知道你们都为黄盖感到惋惜,但军令如山,我必须维护军纪!黄盖以下犯上,罪不容恕!” 众将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周瑜这是在解释,也是在警告。 周瑜继续说道:“曹操大军强大,我军必须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我已有破敌之策,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诸位将军,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带领大家战胜曹操,保卫江东!” 众将纷纷拱手道:“我等愿听都督号令!” 周瑜怒火翻滚。他大步走出军帐,帐外火把熊熊燃烧,映照着触目惊心的一幕。黄盖被绑在木桩上,背上已是血肉模糊,几名士兵依然毫不留情地挥舞着军棍。 “住手!”周瑜一声怒喝,士兵们立刻停了下来,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周瑜走到黄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黄盖,你可知罪?!” 黄盖抬起头,原本苍老的面容此刻更加憔悴,但他眼神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老夫何罪之有?罪在尔等无能,畏惧曹操,不敢与之一战!” 黄盖的声音嘶哑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一样刺入周瑜的心脏。周瑜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一把揪住黄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你竟敢如此污蔑我!我周瑜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哼!”黄盖冷笑一声,“你若不是贪生怕死,为何不敢与曹操决战?你口口声声说有破敌之策,却迟迟不肯行动,分明是畏惧曹操,不敢出战!” “你……”周瑜气得浑身发抖,他狠狠地将黄盖摔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匹夫,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岂会怕他曹操!我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举歼灭曹军的最佳时机!” “时机?哼!”黄盖挣扎着坐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看你是根本没有破敌之策!你只是在拖延时间,希望曹操能够退兵!你这是懦夫的行为!” 周瑜再也无法忍受黄盖的侮辱,他怒吼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黄盖,“老匹夫,你一再挑衅,休怪我无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东众将纷纷赶来,跪在周瑜面前,苦苦哀求。 “都督息怒!黄老将军也是一片忠心,还请都督三思!”程普率先开口,语气焦急。 “都督,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万万不可自乱阵脚啊!”韩当也跟着劝道。 “都督,黄老将军虽然言辞激烈,但也只是为了江东大业着想,还请都督从轻发落!”鲁肃也加入了劝谏的行列。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周瑜。他们深知黄盖的忠心,也明白周瑜的难处。曹操大军压境,江东危在旦夕,如果在这个时候自相残杀,后果不堪设想。 周瑜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他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知道众将说得有道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冲动。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剑收回鞘中。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黄盖,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黄盖是为了江东,为了大业,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地劝谏自己。而自己却因为一时冲动,差点酿成大错。 “来人,将黄老将军扶下去疗伤。”周瑜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 几名士兵连忙上前,将黄盖扶了起来,缓缓地离开了刑场。 周瑜看着黄盖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和黄盖之间,已经产生了一道裂痕。这道裂痕,需要时间来弥合。 他转过身,面对着江东众将,沉声说道:“诸位将军,我知道你们都对我有意见。我今日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激。但是,我周瑜对江东的忠心,天地可鉴!我一定会带领大家战胜曹操,保卫江东!” 周瑜点点头,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他知道,赤壁之战,将是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战。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不辜负江东父老的期望。 第393章 为了汉室江山! 刘备在江北渡口来回踱步,心绪如麻。曹操大军压境,江东危在旦夕,他本就寝食难安,如今又听得周瑜怒杖黄盖的消息,更是惊恐不已。 “大敌当前,将帅不合,此乃不祥之兆啊!”刘备仰天长叹,心中忧虑万分。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江东失守,曹操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自己。 前几日,诸葛亮与关羽已经回到渡口,准备接刘备前往柴桑。 渡口已经无立锥之地! “军师,依你看,这江东之局,究竟如何?”刘备转向诸葛亮,焦急地问道。 诸葛亮羽扇轻摇,面色凝重。“主公,周瑜打黄盖,此事必有蹊跷。” “蹊跷?军师此话怎讲?”刘备不解。 “依亮之见,此事或许是周瑜和黄盖故意为之,意在迷惑曹操。”诸葛亮缓缓说道,“曹操生性多疑,若是得知周瑜和黄盖不和,必然会放松警惕,以为江东内部空虚,有机可乘。届时,周瑜便可趁机出兵,一举击败曹操。” 刘备沉吟片刻,仍是忧心忡忡。“军师所言,固然有理,但万一并非如此呢?万一周瑜和黄盖真的反目成仇,江东岂非危矣?” “主公勿忧,”诸葛亮淡然一笑,“即使周瑜和黄盖真的不和,江东也未必会败。周瑜乃当世奇才,智勇双全,即使没有黄盖相助,也足以抵挡曹操。” “但曹操兵多将广,实力雄厚,周瑜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抵挡啊!”刘备仍然心存疑虑。 “主公有所不知,”诸葛亮神秘一笑,“曹操虽然兵多将广,但北方士兵不习水战,到了江东,犹如蛟龙困浅滩,难以施展。而周瑜精通水战,正可利用长江天险,以逸待劳,击败曹操。” 刘备听了诸葛亮的一番分析,心中稍安,但仍是放心不下。“军师,为保万全,我们还是尽早前往江东,与周瑜共商抗曹大计吧!” “主公所言极是,”诸葛亮点头道,“亮这就安排船只,即刻前往江东。” 江风猎猎,战鼓雷鸣。刘备站在船头,遥望江东,心中思绪万千。此去江东,吉凶未卜,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去,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汉室江山,他必须与周瑜联手,共同对抗曹操。 曹操端坐于帅帐之中,手中紧握竹简,眉头紧锁。帐外寒风呼啸,卷起漫天沙尘,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报——”一声高亢的呼喊打破了帐内的沉寂。 须臾,张辽大步流星走入帐中,抱拳道:“丞相,探子回报,周瑜于江东水寨怒杖黄盖八十,将其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曹操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笑声在帐内回荡,久久不息。“周瑜小儿,竟使出如此拙劣的苦肉计,真当吾是三岁孩童不成?” 笑声渐止,曹操转头看向一旁静坐的庞统,目光如炬。“凤雏先生,汝以为如何?” 庞统羽扇轻摇,面带微笑,缓缓起身。“丞相明鉴,此事确有蹊跷。周瑜智谋过人,岂会行此等低劣之计?依在下愚见,此事必有诈。” 曹操捋须沉吟,眼中精光闪烁。“先生之意,莫非周瑜与黄盖故意为之,欲以此迷惑于吾?” 庞统微微颔首。“正是。周瑜此举,无非是想让丞相误以为江东内部混乱,从而放松警惕,待我军麻痹大意之时,再行突袭。” “先生所言极是,”曹操点头称赞,“周瑜诡计多端,不得不防。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严密监视江东动静,切不可掉以轻心。” “诺!”张辽领命而去。 曹操再次看向庞统,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先生既已识破周瑜之计,可有良策破之?” 庞统沉吟片刻,缓缓道:“丞相,周瑜此计虽然拙劣,但也不可掉以轻轻心。依在下之见,我军应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待周瑜露出破绽,再行出击。” 曹操点头表示赞同。“先生所言甚是,吾亦有此意。如今我军新胜,士气高昂,正宜养精蓄锐,待机而动。” 庞统继续说道:“丞相,江东水军精锐,我军不习水战,不宜与之硬碰硬。不如先巩固现有阵地,加强水军训练,待时机成熟,再图进取。” 曹操深以为然。“先生之言,正合吾意。传令下去,加强水军操练,务必在短时间内提升水战能力。” 内侍领命,疾步而去。曹操独自一人立于帐中,望着帐外飘扬的旌旗,心中豪情万丈。他知道,统一天下的时机已经成熟,只待时机一到,便可挥师南下,一举荡平江东,成就霸业。 “去唤军师来见孤!” 不多时,顾泽缓步走入帐中,躬身行礼。“臣顾泽,参见丞相。” “哈哈哈,军师来了,”曹操爽朗大笑,一把拉住顾泽的手,将他引至案前,“来,与孤共饮几杯!” 顾泽也不推辞,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丞相今日心情甚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哈哈哈,”曹操再次大笑,“军师有所不知,刘备那鼠辈,竟然去了江东!真是自寻死路!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主公便会失去基业,孙权离死不远了!” 顾泽闻言,微微一笑。“丞相所言极是。刘备此人,看似仁义,实则暗藏祸心。他此去江东,表面上是与孙权共商抗曹大计,实则是想趁机吞并江东,壮大自己的势力。” “知我者,军师也!”曹操赞赏地看了顾泽一眼,“孤早就看出刘备的狼子野心,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好发作。如今他自投罗网,正好给了孤一个除掉他的机会!” “丞相英明,”顾泽点头道,“刘备此去江东,正是我军一举歼灭孙刘联军的绝佳时机。臣有一计,可助丞相大获全胜。” “哦?军师有何妙计,快快说来!”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顾泽微微一笑,缓缓道:“丞相,如今我军新胜,士气正盛,而江东军则连遭败绩,士气低落。我军可趁此良机,挥师南下,直捣江东腹地。届时,孙刘联军必然溃不成军,我军可一举歼灭之。” “此计甚妙!”曹操击节赞叹,“只是江东水军精锐,我军不习水战,该如何应对?” “丞相不必担心,”顾泽胸有成竹地说道,“臣早已料到丞相会有此疑问。臣以为,我军可先派一支精锐部队,佯攻江东沿岸城池,吸引江东水军的注意力。然后,再派一支奇兵,绕道江东后方,突袭其粮草辎重。如此一来,江东军必然军心涣散,不战自溃。” 曹操闻言,眼中精光闪烁。“军师此计,真是妙不可言!如此一来,既可避免与江东水军正面交锋,又能打击其粮草辎重,可谓一石二鸟!” “丞相过奖了,”顾泽谦虚道,“此计能否成功,还要看丞相的运筹帷幄。” “哈哈哈,军师不必过谦,”曹操哈哈大笑,“孤相信,只要有军师在,我军必能旗开得胜,一举荡平江东!” “丞相,臣还有一事要禀报。”顾泽忽然想起一事。 “军师但说无妨。” “臣得到消息,庞统先生似乎对丞相有所不满。”顾泽谨慎地说道。 曹操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哦?庞统对孤不满?军师可知原因?” “臣不敢妄加揣测,”顾泽摇了摇头,“只是听闻庞统先生曾私下抱怨,丞相不重视他的计策。” 曹操沉吟片刻,缓缓道:“庞统此人,才华横溢,但心高气傲,难免有些恃才傲物。” 金碧辉煌的柴桑大殿内,张灯结彩,丝竹之声悠扬悦耳。孙权高坐于主位,面带微笑,举起酒杯:“玄德公远道而来,权敬你一杯!” 刘备亦举杯相迎:“多谢吴侯盛情款待。”说罢,一饮而尽。 孙权哈哈大笑,目光转向诸葛亮:“孔明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诸葛亮羽扇轻摇,微微一笑:“吴侯过誉了。” 觥筹交错间,孙权试探道:“听闻玄德公与曹操势不两立,此番前来江东,不知有何打算?” 刘备放下酒杯,叹了口气:“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备不才,愿与吴侯共抗曹贼,还天下一个太平!” 孙权闻言,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玄德公高义,权敬佩不已。只是曹贼势大,我江东一隅之地,恐难与之抗衡。” 此时,诸葛亮开口道:“吴侯不必过虑。曹操虽兵多将广,但骄兵必败。如今我军与江东联手,兵精粮足,又有长江天险,何惧之有?” 孙权故作沉吟,目光扫过在座的张飞和关羽,二人皆虎背熊腰,气势逼人,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底气。 “孔明先生所言极是,”孙权笑道,“只是这联军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吴侯所言甚是,”刘备点头道,“明日我等再详细商议。” 酒过三巡,歌舞升平,气氛融洽。孙权频频举杯,对刘备和诸葛亮热情款待,仿佛已将之前的猜忌抛诸脑后。 翌日清晨,薄雾轻笼,江东柴桑城笼罩在一层朦胧之中。诸葛亮早早起身,简单梳洗后,便来到刘备的住处。 “主公。”诸葛亮躬身行礼。 刘备正在用早膳,见诸葛亮前来,连忙招呼道:“孔明来了,快快用些早点。” 诸葛亮却摇了摇头:“多谢主公,亮已经用过了。此番前来,是向主公辞行的。” “辞行?”刘备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地问道,“孔明要去何处?” “亮欲前往江东水寨,与周瑜都督商议破曹之策。”诸葛亮答道。 刘备闻言,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下意识地问道:“孔明此去,何时才能回来?” “亮此去,少则数日,多则半月,待破曹之策商议妥当,便会立刻返回。”诸葛亮解释道。 刘备点点头,却又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望着诸葛亮:“孔明,你此去,务必小心谨慎,曹操诡计多端,切莫中了他们的奸计。” 诸葛亮微微一笑:“主公放心,亮省得。”说罢,再次行礼,转身离去。 望着诸葛亮离去的背影,刘备心中五味杂陈,一股难以言喻的悔意涌上心头。他想起了顾泽,那个被他亲手赶走的青年才俊。 “顾泽啊顾泽,当初你还在我身边时,我为何就看不到你的才华呢?”刘备喃喃自语,悔恨不已。 他想起当初顾泽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分析天下大势,为他制定战略方针,而他却因为顾泽年轻,缺乏经验,而对他的建议不屑一顾,甚至将他赶出了军营。 如今,顾泽成了曹操的左膀右臂,为曹操出谋划策,攻城略地,而他却只能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唉!”刘备长叹一声,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如果顾泽还在,他何至于此?如果顾泽还在,他或许早已成就一番霸业,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处处被动,受制于人? “主公,您为何如此忧愁?” 不知何时,诸葛亮去而复返,站在刘备身后,关切地问道。 刘备抬头看着诸葛亮,眼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孔明,我想起了顾泽……” 诸葛亮闻言,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刘备心中所想,也知道刘备心中的悔恨。 “主公,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诸葛亮劝慰道,“如今之计,唯有与江东联盟,共同抗曹,方能有一线生机。” 刘备点点头,他知道诸葛亮说的对,但心中的悔恨却挥之不去。 “孔明,你说,如果顾泽还在,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刘备问道。 诸葛亮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主公,顾泽先生的确才华横溢,但他终究选择了曹操,我们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如今我们唯有团结一心,方能对抗曹操。” 刘备再次叹了口气,他知道诸葛亮说的对,但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幻想,如果顾泽还在,他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或许,他会像曹操一样,拥有一个强大的谋士,为他出谋划策,为他指点迷津。或许,他会像现在这样,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但心中却多了一份依靠和安全感。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假设,顾泽已经成为了曹操的人,而他,只能独自面对这乱世的风云。 “孔明,你说得对,我们必须团结一心,共同抗曹。”刘备语气坚定地说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汉室江山,我们必须拼尽全力!” 第394章 天机不可泄露! 诸葛亮告辞刘备后,径直前往江东水寨。江风猎猎,吹动他纶巾羽扇,更添几分潇洒出尘。 江东水寨,灯火通明。周瑜一身戎装,立于寨门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迎接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诸葛亮远远望见,羽扇轻摇,步履从容地走上前来。 “孔明先生,一路辛苦!”周瑜热情地迎上前,一把握住诸葛亮的手,亲切地说道,“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诸葛亮微微一笑,回握住周瑜的手:“都督客气了,亮亦久仰都督威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两人寒暄几句,便一同进入寨中。早已备好的酒宴,菜肴丰盛,美酒飘香。周瑜举杯,朗声说道:“今日得与孔明先生共饮,实乃人生一大快事!来,我敬先生一杯!” 诸葛亮亦举杯相迎:“都督盛情,亮却之不恭。” 两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然而,在这看似融洽的氛围之下,却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机锋。 酒过三巡,周瑜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孔明先生,此次前来江东,不知有何见教啊?” 诸葛亮放下酒杯,羽扇轻摇,缓缓说道:“亮此番前来,乃是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与都督共商抗曹大计。” 周瑜闻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哦?不知玄德公有何高见?” 诸葛亮微微一笑:“我家主公之意,乃是希望与江东结盟,共同对抗曹操,匡扶汉室。” 周瑜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孔明先生所言极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江东也深受其害,自然不愿坐以待毙。” 诸葛亮接着说道:“如今曹操兵强马壮,若是我等各自为战,恐怕难以抵挡。唯有联合起来,方能有一线生机。” 周瑜故作沉思,片刻后,说道:“孔明先生此言甚是有理,只是这联盟之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 诸葛亮早已料到周瑜不会轻易答应,便说道:“都督所言极是,此事的确需要慎重考虑。不知都督有何顾虑?” 周瑜笑了笑,说道:“孔明先生,你我皆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挑明。如今曹操势大,我江东若与玄德公联盟,岂不是将自己置于险地?万一曹操击败玄德公,下一个目标岂不就是我江东?” 诸葛亮闻言,不慌不忙地答道:“都督此言差矣。曹操如今的目标乃是统一天下,即便没有我主公,他迟早也会对江东下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与我主公联手,共同对抗曹操。” 周瑜摇摇头,说道:“孔明先生,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联盟之事,并非儿戏。我江东需要看到玄德公的诚意,才能做出决定。” 诸葛亮羽扇轻摇,胸有成竹地说道:“都督想要看到什么样的诚意?” 周瑜目光炯炯地盯着诸葛亮,说道:“我要看到玄德公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的诚意,比如……夺取荆州!” 诸葛亮闻言,心中暗笑,这周瑜果然是想借刀杀人。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若能夺取荆州,自然可以增强我方实力,对抗曹操。只是这荆州易守难攻,想要夺取,谈何容易?” 周瑜微微一笑,说道:“孔明先生足智多谋,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诸葛亮沉吟片刻,说道:“办法倒是有,只是需要都督的配合。” 周瑜心中一动,问道:“哦?需要我如何配合?” 诸葛亮缓缓说道:“我需要都督提供粮草和兵马,助我主公攻取荆州。” 周瑜闻言,心中暗喜,这诸葛亮果然上当了。他表面上却故作犹豫,说道:“粮草和兵马,可不是小数目,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诸葛亮早已看穿周瑜的心思,便说道:“都督不必犹豫,只要我们联手,夺取荆州指日可待。到那时,我们便可以共同对抗曹操,成就一番霸业!” 周瑜哈哈一笑,说道:“孔明先生果然是雄才大略,我佩服之至!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与玄德公联盟,共同对抗曹操!” 酒过三巡,周瑜故作关切地问道:“孔明先生,此次曹军来势汹汹,不知玄德公准备如何应对?” 诸葛亮羽扇轻摇,微微一笑:“丞相雄才大略,自有破敌之策,亮不必多虑。” 周瑜见诸葛亮避而不谈,心中有些不悦,便单刀直入道:“孔明先生,实不相瞒,我军目前面临一个难题,不知先生可否指点一二?” “都督但说无妨。”诸葛亮从容答道。 “我军如今缺少箭矢,不知先生有何妙计,能够在短时间内筹集十万支箭矢?”周瑜似笑非笑地看着诸葛亮,眼中带着一丝挑衅。 诸葛亮闻言,并未流露出丝毫慌乱,反而笑道:“都督说笑了,十万支箭矢,岂是易事?不知都督需要多少时日?” 周瑜心中暗喜,以为诸葛亮已经中计,便漫不经心地说道:“十日?如何?” 诸葛亮摇了摇头,轻笑道:“十日太久,亮只需三日。” 周瑜闻言,顿时愣住了,他本想故意刁难诸葛亮,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而且只用三日!他心中暗自思忖,莫非诸葛亮真有什么妙计? “先生此言当真?”周瑜试探性地问道。 “军中无戏言。”诸葛亮语气坚定。 周瑜见诸葛亮如此自信,心中更加疑惑,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既然先生如此有把握,那权便静候佳音!” “都督放心,亮定不负所托。”诸葛亮拱手道。 夜色笼罩江面,江风呼啸,卷起阵阵波涛拍打着船舷。诸葛亮走出周瑜营帐,鲁肃早已等候在门外,一脸焦急。 “孔明,你怎能答应三日内造十万支箭?这…这怎么可能做到!”鲁肃一把拉住诸葛亮的手,语气中满是担忧。 诸葛亮轻轻一笑,反握住鲁肃的手,“子敬兄莫急,亮心中自有妙计。只是此事还需要子敬兄相助。” 鲁肃闻言,眉头紧锁,“孔明,你究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莫要再卖关子了。” 诸葛亮凑近鲁肃,压低声音说道:“子敬兄可愿借我二十只快船,每船需配备三十名军士,船上还要用青布幔子遮蔽,还要一千多个草把子,分布在船的两侧。三日后,我自会向都督交差。” 鲁肃更加疑惑,“孔明,你这是要做什么?莫非要用这些草船去曹营偷袭?这太冒险了!” 诸葛亮神秘一笑,“子敬兄勿需多虑,亮自有安排。只需按我说的去做,三日后便知分晓。” 鲁肃见诸葛亮胸有成竹,心中稍安,但仍不免担忧,“孔明,此事关系重大,你切不可鲁莽行事。若是出了差错,你我性命难保!” 诸葛亮拍了拍鲁肃的肩膀,安慰道:“子敬兄放心,亮做事自有分寸。此计万无一失,定能成事。” 鲁肃叹了口气,“孔明,你如此自信,我便信你一次。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要如何用这些草船和草把子造出十万支箭?” 诸葛亮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天机不可泄露,子敬兄三日后便知。” 鲁肃见诸葛亮不肯透露,也只好作罢,“好吧,孔明,我这就去准备船只和军士。只是,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逞强。” “多谢子敬兄相助,亮铭记于心。”诸葛亮拱手道。 鲁肃点点头,转身离去,心中仍是忐忑不安。他实在想不通,诸葛亮究竟要用什么方法在三日内造出十万支箭。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神机妙算? 望着鲁肃离去的背影,诸葛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鲁肃心地善良,重情重义,定会全力相助。而他之所以不肯透露计划,也是为了保护鲁肃,以免他受到牵连。 赤壁。 凛冽的江风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顾泽站在曹营水寨的瞭望台上,凝视着江面上弥漫的薄雾,目光深邃而悠远。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江面,遮蔽了对岸的一切,也遮蔽了未来。 他知道,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一场惊天动地的智谋交锋正在暗中进行。诸葛亮,周瑜,这两个三国时代最为耀眼的名字,此刻正如同棋手般,在命运的棋盘上博弈,而赌注,则是整个天下的归属。 草船借箭,这出经典的戏码即将上演。 江风更大了,雾更浓了。 此时,曹操现身。 “丞相,请准备迎敌吧。”顾泽站在曹操身旁,目光眺望江面,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曹操闻言,浓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迎敌?周瑜要来进攻?” 顾泽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今夜有一场好戏,丞相不妨拭目以待。” 曹操更加疑惑,“好戏?子扬,你这话是何意?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顾泽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丞相莫急,很快便知分晓。” 曹操心中疑虑更甚,他知道顾泽足智多谋,料事如神,既然他如此说,必然有所依仗。只是,这“好戏”究竟是什么?周瑜又会耍什么花招? “子扬,你究竟在打什么哑谜?莫非周瑜今晚要来劫营?”曹操忍不住追问道。 顾泽摇摇头,“非也,非也,周瑜岂会行此险招?丞相,您只需加强戒备,静候佳音即可。” “加强戒备?静候佳音?”曹操眉头紧锁,反复咀嚼着顾泽的话,心中越发不安,“子扬,你还是不肯明说吗?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泽叹了口气,“丞相,并非顾某不肯明说,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您只需相信顾某,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曹操见顾泽如此自信,心中稍安,但仍不免担忧,“子扬,你此言当真?莫非你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顾泽微微一笑,“丞相放心,顾某何时让您失望过?” 曹操点点头,心中稍定,“好!既然子扬如此有把握,那孤便信你一次。只是,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大意。” 顾泽拱手道:“丞相放心,顾某自有分寸。” 第395章 天赐良材,何愁天下不定!? 江风呼啸,卷起江面上层层白浪,拍打着曹军水寨的木桩,发出沉闷的声响。曹操身披黑色披风,站在江边高台上,目光眺望着雾气弥漫的江面,心中疑惑不解。 “军师,你唤孤来此,说是要看一出好戏,这戏呢?莫非这茫茫江雾便是你所说的好戏?”曹操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转头看向身旁的顾泽。 顾泽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樽,“丞相莫急,好戏即将开场。且先饮一杯,静待佳音。” 曹操接过侍从递来的酒樽,与顾泽碰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此时,曹营的文武官员也陆续到来,在高台下依次站定。 “丞相,不知唤我等前来所谓何事?”程昱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曹操摆摆手,“军师说今晚有一场好戏,唤尔等一同观赏。” “好戏?”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解。 “军师,这江上除了雾气,还有什么好戏?”夏侯惇瓮声瓮气地问道。 顾泽神秘一笑,并未作答,只是指着江面说道:“诸位且看。” 众人顺着顾泽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江面上雾气越来越浓,几乎遮蔽了整个江面,对面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这……这能有什么好戏?”许褚挠了挠头,疑惑不解。 “莫非是周瑜那厮要趁夜偷袭?”徐晃猜测道。 “不像,若是偷袭,怎会如此安静?”张辽摇摇头,否定了徐晃的猜测。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猜测不断,却始终不得要领。 “军师,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莫非是在戏弄我等?” 顾泽依旧保持着神秘的微笑,“丞相莫急,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江东水寨,灯火通明。寒风呼啸,卷起江面上层层白浪,拍打着水寨的木桩,发出沉闷的声响。 鲁肃在大帐内来回踱步,神色焦虑。诸葛亮则端坐在一旁,悠闲地品着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孔明先生,十万支箭,造好没有?”鲁肃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诸葛亮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子敬,莫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计划?都什么时候了,还计划!”鲁肃的语气更加焦急,“三天期限将至,若是交不出十万支箭,我该如何向都督交代?” 诸葛亮依旧保持着镇定的笑容,“子敬,你忘了,我说过,只需三天,便可造出十万支箭。” “三天?孔明先生,莫非是在说笑?”鲁肃有些恼怒,“就算日夜赶工,也来不及啊!” 诸葛亮起身,走到鲁肃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子敬,莫要心急,只需静候佳音即可。” “静候佳音?如何静候?孔明先生,你倒是说说,究竟有何妙计?”鲁肃急切地问道。 诸葛亮神秘一笑,“子敬,还要你救我。” “救你?”鲁肃一头雾水,“先生此话怎讲?” 诸葛亮解释道:“我需要子敬准备二十艘大船,船上左右两侧皆插满稻草人,用幔布遮蔽,船头朝西,船尾朝东,排成一字长蛇阵。” “稻草人?先生要稻草人作甚?”鲁肃更加疑惑不解。 “子敬莫要多问,照我说的去做便是。”诸葛亮语气坚定,“明日四更时分,我自会率人前往取箭。” “取箭?莫非先生要……”鲁肃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子敬,天机不可泄露。”诸葛亮微微一笑,“只需按我吩咐行事即可。” 鲁肃虽然心中疑惑,但见诸葛亮如此自信,也只好答应下来,“好吧,孔明先生,我就依你所言,希望先生不要让我失望。” “子敬放心,亮何时让你失望过?”诸葛亮自信满满地说道。 鲁肃离开大帐,立刻召集工匠,连夜赶制稻草人,并安排士兵将稻草人插满船身,用幔布遮蔽。 看着忙碌的士兵,鲁肃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诸葛亮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又不得不相信他。 次日四更时分,江面上大雾弥漫,能见度极低。诸葛亮如约而至,登上鲁肃准备好的船只。 “孔明先生,一切准备妥当。”鲁肃说道。 诸葛亮点点头,“子敬,辛苦你了。” “先生,你真的有把握吗?”鲁肃还是有些担心。 “子敬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诸葛亮胸有成竹地说道。 二十艘大船缓缓驶向曹军水寨,船上插满了稻草人,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如同幽灵一般。 “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鲁肃问道。 “去取箭。”诸葛亮淡淡地说道。 “取箭?如何取?”鲁肃不解。 “子敬,莫急,很快你就知道了。”诸葛亮神秘一笑。 江面上的雾气越发浓重,鲁肃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隐隐约约的曹军水寨,心中忐忑不安。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诸葛亮,只见他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孔明先生……”鲁肃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那是曹军水寨啊!” 诸葛亮微微一笑,顺着鲁肃的目光望去,“子敬,莫非是害怕了?” “先生说笑了,”鲁肃强作镇定,“只是…只是我们如此靠近曹营,恐怕会有危险。” “危险?”诸葛亮轻笑一声,“子敬,你忘了,我们是去取箭的。” “取箭?”鲁肃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先生,莫非是要…是要投靠曹操?” 诸葛亮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鲁肃,“子敬,你认为亮会投靠曹操吗?” 鲁肃被诸葛亮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他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先生…先生自然不会…只是…只是如今我们身处险境,不得不小心谨慎啊…” “子敬多虑了,”诸葛亮语气平缓,“亮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可是…可是先生,曹军水寨戒备森严,我们如何取箭?”鲁肃依旧担忧。 诸葛亮神秘一笑,“子敬,莫急,只需静候佳音即可。” “静候佳音?”鲁肃更加疑惑,“先生,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子敬莫要心急,”诸葛亮拍了拍鲁肃的肩膀,“你看,曹军水寨已经近在眼前了。” 鲁肃抬头望去,只见曹军水寨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如同一个巨大的怪兽,随时可能将他们吞噬。 “先生…我们…我们真的要靠近吗?”鲁肃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自然,”诸葛亮语气坚定,“子敬,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便可万无一失。” “可是…可是……”鲁肃还想说什么,却被诸葛亮打断了。 “子敬,没有可是,”诸葛亮语气不容置疑,“你只需相信我即可。” 鲁肃看着诸葛亮自信满满的眼神,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信任。 “好…好吧,先生,”鲁肃深吸一口气,“我…我相信你。” 二十艘大船继续向前行驶,距离曹军水寨越来越近。鲁肃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紧紧地抓住船舷,手心渗出了汗水。 “擂鼓!”诸葛亮突然下令。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鼓声在江面上回荡,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先生…你…你这是做什么?”鲁肃惊恐地问道。 “取箭,”诸葛亮淡淡地说道。 “取箭?”鲁肃更加不解,“先生,你…你不会是想……” “子敬,莫要多问,”诸葛亮打断了他,“只需看着便可。” 鼓声越来越急促,曹军水寨也渐渐骚动起来。 江东水寨,旌旗飘扬。吕蒙快步走进大寨,躬身禀报:“启禀大都督,鲁肃军师与诸葛亮率领二十艘大船,秘密出了营寨,不知去向。” 周瑜闻言,脸色微变,眉头紧锁,在大帐中来回踱步。江面上雾气弥漫,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极低。他走到窗边,凝视着浓雾笼罩的江面,心中突然一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公瑾,可是想到什么妙计了?”黄盖见周瑜神色变化,忍不住问道。 周瑜转身,眼中精光闪烁:“曹操多疑,江上如此大雾,他必不敢出兵,只恐我军偷袭。如今正是我们反击的大好时机!” “大都督英明!”众将齐声称赞。 周瑜当即下令:“传令下去,召集所有江东武将议事!” 不多时,程普、韩当、蒋钦、周泰等一众武将齐聚大帐。 周瑜环视众人,沉声道:“如今江上大雾弥漫,曹操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只会加强戒备,严防我军偷袭。这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程普性子急,迫不及待地问道:“大都督有何妙计,尽管吩咐!” 周瑜胸有成竹地说道:“曹操生性多疑,此时必不敢出兵追击,只会固守水寨,以弓箭防御。我意,趁此良机,奇袭曹营,夺取曹军粮草!” 韩当有些担忧:“大都督,曹操水寨戒备森严,易守难攻,况且江上大雾,我军行动不便,恐难以得手。” 周瑜笑道:“义公多虑了。正因大雾弥漫,曹操才不敢轻易出兵。我军可趁雾掩护,靠近曹营,再以火箭突袭,必能大获全胜!” 蒋钦兴奋地提议:“大都督,末将愿率领一支精兵,潜入曹营,焚烧曹军粮草!” 周瑜摇了摇头:“此计虽好,但过于冒险。我另有安排。”他转向周泰,吩咐道:“幼平,你率领五百精兵,驾驶十艘快船,趁雾靠近曹营,只管擂鼓呐喊,佯装进攻,吸引曹军注意。” 周泰领命而去。 周瑜又对韩当说道:“义公,你率领一千精兵,驾驶五艘装满易燃物的船只,尾随周泰之后,待曹军注意力被吸引,便放火烧船,顺风直冲曹营,焚烧曹军战船!” 韩当也领命而去。 周瑜最后对程普说道:“德谋,你率领主力部队,埋伏于江东水寨附近,待曹军混乱之际,趁势掩杀,务必重创曹军!” 程普也领命而去。 一切安排妥当,周瑜站在窗前,看着逐渐远去的船队,心中充满了期待。 “大都督此计甚妙!”黄盖赞叹道,“曹操必然想不到我军会在如此大雾之下发动进攻,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周瑜微微一笑:“此乃天赐良机,我军只需将计就计,必能大破曹军!” 吕蒙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问道:“大都督,鲁肃军师与诸葛亮一同出营,如今我军若是进攻曹营,岂不是置鲁肃军师于险地?万一曹军趁乱攻击他们,后果不堪设想啊!” 周瑜目光深邃,凝视着江面上弥漫的大雾,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绝:“子明,你多虑了。鲁肃既然选择与诸葛亮一同前往,那便是他自己的选择。如今战事紧急,我必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重创曹军。至于鲁肃的安危,就全凭他的造化了。” 吕蒙仍有些不放心:“可是大都督,鲁肃军师乃我军重要谋士,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 周瑜打断了他,语气坚定:“子明,我知道你担心鲁肃,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我等身为将领,必须以大局为重。况且,鲁肃跟随诸葛亮前往曹营,必然是有所图谋,或许他们另有安排也未可知。我们只需专注于眼前的战事,不必过多担忧。” 吕蒙叹了口气,知道周瑜心意已决,只得拱手道:“末将明白了。” 黄盖也上前劝道:“大都督所言极是,战机稍纵即逝,我军必须当机立断。至于鲁肃军师,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定能逢凶化吉。” 周瑜点点头,目光转向江面,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即刻发动进攻!” “诺!”众将齐声领命,转身离去,各自准备作战。 大帐中只剩下周瑜和黄盖二人。 黄盖看着周瑜略显疲惫的面容,关切地问道:“大都督,您似乎有些心事?” 周瑜轻叹一声,走到窗边,望着雾气弥漫的江面,缓缓说道:“公覆,我并非不担心鲁肃的安危,只是如今战局复杂,我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抉择。鲁肃与诸葛亮联手,究竟有何目的,我至今仍未完全看透。此番进攻曹营,既是良机,也是险招,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黄盖安慰道:“大都督不必过于忧虑,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此番奇袭定能大获全胜!” 周瑜摇摇头,苦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所担忧的并非胜败,而是这场战争背后隐藏的阴谋。曹操、刘备、孙权,三方势力角逐,究竟鹿死谁手,如今还未可知。我江东能否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身,亦是未知之数。” 黄盖沉默片刻,沉声道:“大都督,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我等都将誓死追随,与江东共存亡!” 周瑜拍了拍黄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有公覆这番话,我便放心了。此战,我军必胜!” 江风凛冽,卷起层层白雾,将曹军水寨笼罩其中。曹操与顾泽并肩立于江边高台之上,眺望着茫茫江面,浓雾弥漫,遮天蔽日,宛如一片混沌世界。 “主公,我现在要调兵遣将了,”顾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如今江上大雾,周瑜料定主公不敢贸然出击,他必然会偷袭我军粮草所在。” 曹操脸色骤变,他顿时明白顾泽所说的“好戏”,到底是什么好戏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沉声问道:“先生此言当真?周瑜真敢如此大胆?” 顾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主公,周瑜此人,用兵诡谲,不按常理出牌。赤壁之战,我军虽兵力强盛,但水军却不如东吴。如今大雾弥漫,正是东吴水军偷袭的最佳时机。周瑜岂会放过如此良机?” 曹操眉头紧锁,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粮草的重要性,若是粮草被劫,后果不堪设想。他沉声问道:“先生有何妙计破此危局?” 顾泽拱手道:“主公莫慌,我已安排妥当。我料定周瑜会派黄盖诈降,以火攻之计烧毁我军战船。因此,我已暗中命人在乌林一线设下埋伏,只待黄盖率船靠近,便万箭齐发,将其一举歼灭!” 曹操闻言大喜,赞叹道:“先生神机妙算,真乃吾之子房也!” 顾泽谦逊道:“主公谬赞了,此乃末将分内之事。” 曹操又问道:“先生既已料到周瑜会偷袭我军粮草,可有应对之策?” 顾泽胸有成竹地答道:“主公放心,我已命于禁将军率领五千精兵,埋伏在粮草必经之路上。周瑜若是派兵前来,必将落入我军包围圈中。” 曹操闻言,心中稍安,但仍有些担忧:“周瑜诡计多端,万一他还有其他阴谋诡计呢?” 顾泽淡然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主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曹操点点头,对顾泽的才能更加钦佩。他深知,有顾泽在,他便可高枕无忧。 江风呼啸,大雾弥漫,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曹操与顾泽站在高台之上,注视着这片混沌的世界,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此时,顾泽又补充道:“主公,还有一事,需要提前部署。” 曹操连忙问道:“先生有何吩咐?” 顾泽说道:“周瑜此番偷袭粮草,必然会倾巢而出,后方空虚。我建议主公派一支精锐部队,绕道东吴后方,直抵柴桑,攻其不备,不过此去凶险,还需要一位将领。” 曹操眼睛一亮,击节赞叹道:“先生此计甚妙!如此一来,周瑜首尾难顾,必将自乱阵脚!” 顾泽继续说道:“此番奇袭,事关重大,必须选择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领兵前往。” 曹操沉吟片刻,说道:“张辽将军勇猛过人,可堪此重任!” 顾泽点头道:“张辽将军的确是最佳人选。” 曹操立即传令,命张辽率领三千精兵,绕道东吴后方,伺机而动。 一切安排妥当,曹操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周瑜兵败如山倒的场景。 他望着顾泽,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深知,若非顾泽,他今日恐怕难以逃过此劫。 他紧紧握住顾泽的手,激动地说道:“先生真乃天赐良才!有先生辅佐,何愁天下不定!” 顾泽谦逊地笑了笑,说道:“能为主公效力,乃末将之幸。” 第396章 孤军深入,直取柴桑! “孔明,这雾越来越浓了,江面都快看不见了。”鲁肃不安地搓着手,浓雾笼罩着江面,战船在茫茫白雾中缓缓行驶,仿佛一叶孤舟飘荡在无垠的虚空。 “我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诸葛亮摇着羽扇,神情自若,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子敬莫急,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鲁肃眉头紧锁,心中的疑虑更甚。“孔明,我们这…这可不是去游山玩水啊!如今曹军百万大军压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你究竟有何妙计?” 诸葛亮轻笑一声,目光投向浓雾深处。“子敬,莫非以为亮要投降曹操不成?” 鲁肃心头一震,脱口而出:“莫非…莫非不是?”他看着诸葛亮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这浓雾茫茫,战船又朝着曹军水寨的方向行驶,除了投降,他实在想不出其他解释。 诸葛亮哈哈大笑,笑声在浓雾中回荡。“子敬啊子敬,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亮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鲁肃急得直跺脚。“孔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子敬莫急,且看亮如何‘借’箭!”诸葛亮故作神秘地说道。 “借箭?”鲁肃更加疑惑不解。“孔明,你…你莫不是糊涂了?如今身处险境,还想着借箭?向谁借?莫非…莫非向曹操借?” 诸葛亮神秘一笑,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船头,任凭江风吹拂着他的衣袍。 战船在浓雾中缓缓前行,距离曹军水寨越来越近。鲁肃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焦急地问道:“孔明,已经快到曹军营寨了,你…你究竟要做什么啊?” 诸葛亮依旧保持着平静,他指着前方说道:“子敬你看,曹军水寨就在眼前了。” 鲁肃顺着诸葛亮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浓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片黑影,正是曹军的水寨。他惊呼道:“孔明,快…快调转船头!若是被曹军发现,我们就完了!” 诸葛亮却不动声色,反而命令士兵擂鼓呐喊,朝着曹军水寨的方向驶去。 “孔明!你…你疯了吗?”鲁肃吓得魂飞魄散,他一把抓住诸葛亮的衣袖,急切地劝道:“快…快下令撤退!否则就来不及了!” 诸葛亮轻轻拨开鲁肃的手,微笑道:“子敬莫慌,一切尽在亮掌握之中。” 战船越来越靠近曹军水寨,鼓声和呐喊声也越来越响。突然,曹军水寨中也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无数火把在浓雾中闪烁,仿佛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鲁肃脸色煞白,他知道,曹军已经被惊动了。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箭雨并没有出现。只听见曹军主将的喝斥声:“放箭!放箭!” 紧接着,便是密集的弓弦声,无数箭矢破空而出,朝着战船飞射而来。 鲁肃吓得浑身发抖,他紧紧地抓住船舷,不敢睁开眼睛。 “孔明,我们…我们完了!”鲁肃绝望地喊道。 “子敬,睁开眼睛看看。”诸葛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鲁肃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只见无数箭矢射中了战船上的草靶,密密麻麻,几乎将草靶完全覆盖。 鲁肃恍然大悟,原来诸葛亮所谓的“借箭”,竟然是利用曹军对自己的恐惧,让他们放箭射中草靶。 他看着诸葛亮,眼中充满了敬佩之情。“孔明,你…你真是神机妙算啊!” 诸葛亮微微一笑,说道:“子敬,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何足挂齿。” 浓雾逐渐散去,熹微的晨光穿透薄雾,照亮了江面。满载箭矢的船身严重倾斜,摇摇欲坠。 “调转船头!将另一侧草人也对准曹军!” 正当诸葛亮想装满另外一侧稻草人的时候,曹操出兵了! 鲁肃惊恐地指着远处黑压压一片驶来的曹军战船,声音颤抖:“孔明,曹军杀来了!我们…我们…” 诸葛亮脸色苍白,他也没料到曹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兵。 士兵们慌乱地执行命令,然而沉重的船身,加上一侧密密麻麻的箭矢,使得战船转向异常缓慢。眼看着曹军战船越来越近,文聘的旗舰上,一面“文”字大旗在江风中猎猎作响。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鲁肃绝望地哭喊着,他知道,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诸葛亮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江面上漂浮的浓雾上,心中忽然生出一计。 “擂鼓!继续擂鼓!”诸葛亮高声喊道。 震耳欲聋的鼓声再次响起,在江面上回荡。曹军战船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反而加快了速度,朝着他们猛扑过来。 “孔明,你这是做什么?这个时候还要擂鼓,岂不是更容易暴露目标?”鲁肃不解地问道。 诸葛亮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曹军战船。文聘的旗舰已经距离他们不足百米,文聘手持长刀,站在船头,厉声喝道:“诸葛亮,束手就擒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诸葛亮突然下令:“停止擂鼓!所有人保持安静!” 鼓声戛然而止,江面上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战船划破水面的声音。 文聘见状,心中疑惑,下令战船减速,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浓雾再次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文聘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将军,小心有诈!”文聘身旁的副将提醒道。 文聘点点头,正要下令撤退,突然,浓雾中传来一阵凄厉的喊杀声,紧接着,无数火光从浓雾中亮起,如同鬼火一般,闪烁不定。 “不好!有埋伏!”文聘大惊失色,连忙下令撤退。 然而,为时已晚。浓雾中,一艘艘战船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将曹军战船团团围住。 喊杀声震天,江面上顿时变成了一片修罗场。 周瑜率领兵马现身! 一场水站,由诸葛亮草船借箭,而彻底引爆! 此时,曹操在岸上,听从顾泽一一调兵遣将! 表面上,是水战,实际上,顾泽派遣张辽孤军深入,直取柴桑,能否建工,就看张辽这支万人孤军了! 第397章 奇袭江夏,竟全功! 文聘的十万水军,旌旗蔽日,战鼓雷鸣,如钢铁洪流般朝着周瑜的五万水军猛扑而去。江面上,战船密密麻麻,箭矢如飞蝗般来回穿梭,喊杀声震天,水花四溅,血染红了江面。 曹操站在岸边的高台上,手扶栏杆,眉头紧锁,目光紧紧地盯着江面上激烈的战斗。他心中忐忑不安,这一战,关系到他能否一统天下的霸业。 身旁,顾泽神色平静,目光深邃,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时地向曹操建议调兵遣将,语气沉稳,胸有成竹。曹操虽然心中焦急,但对顾泽的谋略深信不疑,一一照办。 “丞相,文聘将军勇猛过人,周瑜兵力不及,此战必胜!”顾泽语气坚定地说道。 曹操点点头,心中稍安。然而,他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江面上那几艘摇摇欲坠的草船,心中不禁又担忧起来。他知道,诸葛亮和鲁肃就在那几艘船上,若是他们有什么闪失,此战即便赢了,也是得不偿失。 此刻,诸葛亮和鲁肃正处于曹军水师的重重包围之中,形势岌岌可危。他们的战船一侧插满了箭矢,船身严重倾斜,随时可能倾覆。周围的曹军战船如同饿狼般围了上来,箭矢如雨点般射向他们。 “孔明,我们…我们恐怕…”鲁肃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道。 诸葛亮面色凝重,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曹军战船,心中快速地盘算着脱身之策。他知道,此刻不能慌乱,必须冷静应对。 “子敬,莫慌!我已安排周瑜将军前来接应,只需再坚持片刻!”诸葛亮沉声说道。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只见一支吴军舰队,如同神兵天降一般,从浓雾中杀出,直奔曹军水师而来。为首的战船上,周瑜手持长剑,指挥着士兵奋勇杀敌。 “是周瑜将军!我们有救了!”鲁肃激动地喊道。 诸葛亮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周瑜的到来,将会彻底扭转战局。 然而,就在此时,一支曹军小队突然从侧面杀出,直奔诸葛亮和鲁肃的战船而来。为首的将领,正是文聘的副将——邓艾。 “诸葛亮,拿命来!”邓艾手持长枪,怒吼一声,朝着诸葛亮刺来。 诸葛亮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长枪刺中,千钧一发之际,鲁肃突然挡在了诸葛亮的身前,用身体挡住了邓艾的长枪。 “子敬!”诸葛亮惊呼一声,连忙扶住鲁肃。 浓雾弥漫江面,曹军战船如铁壁合围,将诸葛亮和鲁肃困于核心。箭矢如蝗,船身摇晃,鲁肃身负重伤,危在旦夕。诸葛亮面色凝重,强自镇定,他知道,此刻唯有死战求生。 就在邓艾的枪尖即将触及诸葛亮咽喉之际,一声暴喝响彻江面:“休伤我军师!”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过,手中大刀寒光一闪,邓艾胸前鲜血喷涌,颓然倒地。来者正是吴国猛将甘宁! 甘宁身披重甲,手持大刀,宛如天神下凡,杀入曹军阵中。他左劈右砍,勇不可挡,曹军士兵纷纷倒在他的刀下。甘宁的到来,为吴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原本士气低落的吴军士兵,顿时士气大振,奋勇杀敌。 张郃见状,心中大惊,他知道邓艾是难得的将才,决不能让他折损于此。他立刻指挥士兵上前营救邓艾,自己则亲自上阵,与甘宁展开激战。 张郃乃曹营名将,武艺高强,与甘宁战在一处,难分伯仲。两人刀来枪往,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江面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水花四溅,血染红了江面。 赤壁江畔,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将整个战场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曹军水师在江面上排列成密集的阵型,如同一堵钢铁城墙,牢牢地封锁着江面。吴军战船则穿梭其中,如同游鱼一般,灵活地躲避着曹军的攻击。 文聘与周瑜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周瑜,今日你插翅难逃!” “文聘,你也不过如此!” 江面上,曹军水师,与吴军水师展开激战。顾泽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赌上了十万水军,也要将吴军水师缠在这里,为张辽的奇袭争取时间。 “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拖住江东水军!”顾泽语气坚定地说道。 曹军士兵得到命令,士气大振,奋勇杀敌。他们冒着箭雨,驾驶着战船,一次又一次地冲向吴军战船。 江面上,战船碰撞,火光四溅,喊杀声震天。曹军和吴军士兵都杀红了眼,他们拼死搏斗,毫不退缩。 此时,张辽已经率领一万骑兵,绕过了赤壁战场,朝着柴桑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一路风驰电掣,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尘土。 张辽深知此行的重要性,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柴桑,攻占吴军的粮草辎重,彻底断绝吴军的後路。 “将士们,随我杀!”张辽高举长刀,大声喊道。 一万骑兵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柴桑的方向冲去。 柴桑城内,守军并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他们依旧按照日常的节奏巡逻,守卫着城池。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传来,打破了柴桑城的宁静。 守军士兵纷纷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正朝着城池。 赤壁。 “军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曹操指着江面上厮杀的战船,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眼前的景象让他心惊肉跳。他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战局会突然逆转。 顾泽神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主公不必惊慌,周瑜此举,不过是雕虫小技。” “雕虫小技?军师,如今战火纷飞,你却说是雕虫小技?这周瑜究竟意欲何为?”曹操的语气更加急促,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顾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主公,周瑜此举,目的在于牵制我军主力,为其奇袭江夏创造机会。” “奇袭江夏?”曹操脸色大变,“你是说,周瑜想要断我军粮草?” “正是。”顾泽肯定地点了点头,“周瑜深知粮草乃兵马之根本,只要断了我军的粮草,我军便不战自溃。” 曹操眉头紧锁,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顾泽道:主公放心,主公有没有发现,李典于禁,曹仁,都不见了? 这个时候,曹操才发现,他们确实不见了。 顾泽道:我在江夏埋伏了五万兵马,周瑜的奇兵不来,算他便宜,他若是来,我让江东折损一臂! 第398章 牵制曹军主力,争取时间! 长江之上,浓雾弥漫,战船在江面上若隐若现,宛如幽灵一般。周瑜立于船头,眉头紧锁,凝视着远方。江东水军与曹军水师激战正酣,喊杀声、战鼓声、水花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争交响乐。 周瑜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此战的关键在于速度。程普和黄盖率领两万精兵奇袭江夏,能否成功摧毁曹操的粮草辎重,直接关系到此战的胜负。他抬头望天,浓雾依旧,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程普和黄盖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都督,前方战况激烈,曹军似乎早有准备。”吕蒙走到周瑜身旁,语气凝重地说道。 周瑜点了点头,他知道顾泽的才能,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传令下去,全力进攻,务必牵制住曹军主力,为程普和黄盖争取时间。” “诺!”吕蒙领命而去。 江面上,战况更加激烈。曹军战船如同钢铁巨兽,横冲直撞,吴军战船则灵活穿梭,伺机而动。双方士兵杀红了眼,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与此同时,程普和黄盖率领的两万大军正朝着江夏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一路披荆斩棘,克服了重重困难,终于抵达了江夏城外。 江夏城内,守军严阵以待。城墙上,士兵们手持弓箭,严密监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 “将军,吴军杀来了!”一名士兵惊慌失措地喊道。 守将闻言,脸色大变,急忙下令:“弓箭手准备,放箭!” 霎时间,箭如雨下,朝着城外的吴军射去。吴军士兵早有准备,纷纷举盾防御,冒着箭雨,朝着城墙冲去。 云梯架起,攻城锤撞击城门,喊杀声震天动地。江夏城内,守军拼死抵抗,但吴军的攻势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势不可挡。 城门被攻破,吴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城内,与守军展开激烈的巷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江夏城内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程普和黄盖身先士卒,率领士兵们奋勇杀敌。他们势如破竹,一路攻城略地,很快就占领了江夏郡的大部分区域。 程普手起刀落,一名曹军士兵应声倒地。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环顾四周,江夏城内已是吴军旗帜飘扬。“大都督果然神机妙算,料定曹操水军被牵制在赤壁,江夏必然空虚!” 黄盖一锤砸碎一名曹兵的脑袋,哈哈大笑:“此番奇袭江夏,必能焚毁曹操粮草,此战我军必胜!” 两人率领吴军精锐,势如破竹,一路杀向粮仓。沿途曹军士兵虽奋力抵抗,却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无法阻挡吴军的攻势。 江夏郡内,火光冲天。 程普和黄盖一路攻杀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大都督英明,此战我军必胜!”程普激动地说道。 “是啊,此番烧毁曹军粮草,曹操大军不战自溃!”黄盖也兴奋不已。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喊杀声传来,打破了胜利的喜悦。 “曹军杀回来了!”一名士兵惊慌失措地喊道。 程普和黄盖脸色大变,急忙向城下看去。只见一支曹军队伍,如同潮水般涌来,为首一员大将,身穿金甲,手持长枪,正是曹仁。 曹仁身后,李典、于禁两员大将现身,三人成犄角之势,将程普、黄盖的退路封死。“贼将休走!奉军师将令,吾等恭候多时了!”李典一声暴喝,声震四野。 程普和黄盖见到曹仁,大惊失色。深入江夏腹地,如今粮草虽已焚毁,但自身也成了瓮中之鳖,进退两难。撤军,已来不及了;死战,又恐寡不敌众。 “中计了!”黄盖咬牙切齿,悔恨交加,“定是那顾泽诡计!他算准我们会来烧粮!” 程普面色铁青,强自镇定道:“老将军莫慌,我军虽处险境,却也并非毫无胜算。我等只需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便可全身而退!” “杀!”程普怒吼一声,率先冲向曹仁。黄盖紧随其后,率领残部,与曹军展开殊死搏斗。 曹军早有准备,以逸待劳,而吴军长途奔袭,又经一番激战,早已疲惫不堪。双方兵力悬殊,吴军渐渐落于下风。 程普和黄盖奋力拼杀,浑身浴血。他们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破曹军的包围。 “老将军,突围不出,不如拼死一搏!”程普见势不妙,对黄盖说道。 黄盖点了点头,他知道今日难逃一死,唯有拼死一战,方能对得起江东父老。“杀!即使战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两人如疯虎一般,冲入敌阵,疯狂砍杀。曹军士兵纷纷后退,不敢撄其锋芒。 然而,好虎架不住群狼,程普和黄盖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曹仁、李典、于禁三人联手围攻,程普和黄盖渐渐体力不支。 “哈哈,程普、黄盖,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曹仁得意地大笑。 程普和黄盖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决绝。他们知道,今日必死无疑。 就在此时,一阵喊杀声从远处传来。“吴军援军到了!” 只见一支吴军队伍,如同潮水般涌来,为首一员小将,手持长枪,正是凌统。 凌统率领援军,势如破竹,很快就突破了曹军的包围,杀到了程普和黄盖身旁。 “老将军,末将来迟,还请恕罪!”凌统单膝跪地,向程普和黄盖请罪。 程普和黄盖看到援军到来,精神大振。“凌统将军来得正好,快随我等杀出去!” 凌统加入战局,吴军士气大涨。他们奋勇杀敌,硬生生将曹军的包围圈撕开了一道口子。 程普、黄盖和凌统三人率领残部,且战且退。 曹仁看着远去的吴军残部,心中犹豫不决。追击,或许能将程普、黄盖等人一网打尽;但不追,又恐错失良机。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锦囊,那是军师顾泽临行前交给他的,并叮嘱他,战事紧急时方可打开。此刻,正是危急关头,曹仁不再犹豫,取出锦囊,解开系带,抽出里面的绢帛。 绢帛上只有五个字:穷寇莫追,直捣黄龙! 曹仁反复咀嚼着这五个字,心中豁然开朗。顾泽料事如神,早已预料到此战的结果。程普、黄盖败走,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而真正的目标,是深入柴桑腹地的张辽将军! “传令下去,停止追击,全军转向,接应张辽将军!”曹仁果断下令。 李典、于禁二人虽然不解,但军令如山,不敢违抗,立刻执行命令。 曹军迅速转向,朝着柴桑方向进发。 第399章 千里奔袭!直取柴桑!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万里晴空下,尘土飞扬,一骑绝尘,疾驰而来。马上骑士,正是张辽。他身披铁甲,手持大戟,目光如炬,遥望着远方隐约可见的城郭——柴桑。此刻,他心中涌动着的是建功立业的渴望,以及对军师顾泽妙计的敬佩。 十日奔袭千里,绕过合肥,直插柴桑腹地,如此大胆的战略,也只有鬼才顾泽能够想出。赤壁鏖兵,孙刘联军水寨固若金汤,正面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顾泽洞悉战局,另辟蹊径,奇袭柴桑,直捣黄龙,意图一举擒获孙权,彻底瓦解孙刘联盟。这一计,堪称神来之笔! 张辽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他率领一万精兵,昼夜兼程,绕过重重关卡,避开吴军斥候。这一万精兵,皆是百战之士,他们身披铁甲,手持利刃,眼神坚定,步伐矫健。为了完成这次奇袭任务,他们放弃了辎重,轻装简行,每个人只携带了三日干粮和水。 急行军中,张辽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他不断派出斥候探查前方道路,密切关注周围的动静。他知道,此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 烈日当空,酷暑难耐。将士们的盔甲早已被汗水浸透,他们的嘴唇干裂,喉咙沙哑。但他们没有丝毫的抱怨,也没有丝毫的懈怠。他们紧紧跟随张辽的步伐,一刻不停地向前行进。 夜晚,大军在一片树林中扎营休息。张辽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安排士兵轮流值守,严密监视周围的动静。他知道,吴军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他们的踪迹,发动袭击。 夜深人静,张辽独自一人坐在篝火旁,凝视着跳动的火焰。他的思绪万千,一会儿想起家乡的妻儿老小,一会儿想起军师顾泽的嘱托。 第二天清晨,大军再次出发。他们穿过茂密的丛林,翻越陡峭的山岭,趟过湍急的河流。 张辽孤军深入,直抵柴桑! 赤壁江面上,浓雾散尽,旭日东升,波光粼粼的水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铜镜,映照着两军对峙的紧张气氛。曹军战船旌旗招展,绵延数里,气势磅礴;而吴军战船虽数量不及曹军,却阵型严整,士气高昂。激烈的战鼓声震天动地,喊杀声响彻云霄,双方士卒舍生忘死地拼杀,江面上一片混乱。 文聘立于帅船之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密切注视着战场上的局势变化。他身披铁甲,手持长剑,威风凛凛,颇有大将风范。曹军水师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周瑜的巧妙指挥下,始终无法占据上风。吴军战船灵活机动,穿梭于曹军战船之间,利用火箭、火炮等武器,对曹军战船进行猛烈攻击。曹军战船笨重,行动迟缓,难以有效反击,损失惨重。 岸边,曹操端坐于高台之上,周围簇拥着众多谋士武将。他手搭凉棚,眺望江面上的激战,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良久,曹操长叹一声,道:“江东水军,果然名不虚传!周瑜用兵如神,以五万之众,竟能抵挡我十万大军,真乃天下第一水军大都督!” 曹操此言一出,众将皆默然不语。许褚性烈如火,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抱拳道:“丞相,末将愿率领本部人马,乘船渡江,与周瑜决一死战!” 夏侯惇、夏侯渊也纷纷请战:“丞相,我等愿往!” 顾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江面上,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他知道,这场赤壁之战,不仅关乎曹操的霸业,更关乎他自己的命运。他穿越而来,辅佐曹操,为的就是在这乱世之中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诸葛亮草船借箭,周瑜偷袭江夏,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知道,周瑜用兵如神,绝不会坐以待毙。而他派张辽奇袭柴桑,也是为了打乱周瑜的部署,逼迫他回防。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双方的谋略,赌的是将士的性命。 此时此刻,顾泽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他仿佛看到了张辽率领精兵,在夜色掩护下,潜入柴桑城。他仿佛听到了城内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他知道,张辽此行凶险万分,但他相信张辽的能力,相信他能完成任务。 “成败在此一举!” 赤壁江上,战鼓擂动,杀声震天。曹军楼船巍峨如山,旌旗蔽日,绵延数里,如同一条黑色巨龙,横亘江面。吴军战船虽小却灵活,穿梭于曹军楼船之间,宛如一群敏捷的猎豹,伺机而动。 文聘立于帅船之上,身披亮银铠甲,手持长剑,指挥若定。他知道自己必须拖住周瑜,为曹操争取时间。浓雾弥漫的江面上,他隐约看到吴军主舰上的周瑜,羽扇纶巾,气定神闲。 周瑜身旁,周泰手持长刀,目光凌厉,紧握铁鞭,蓄势待发。韩当、蒋钦跃跃欲试,等待着周瑜的命令。 “杀!”周瑜一声令下,吴军战船如同离弦之箭,冲向曹军楼船。 文聘见状,怒吼一声,率领亲兵迎战。他指挥楼船,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曹军士兵在他的带领下,奋勇杀敌。 韩当、蒋钦率领吴军士兵,从侧翼包抄曹军。韩当弓箭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曹军士兵纷纷倒在他的箭下。蒋钦手持双斧,勇猛无比,无人能挡。 江面上,两军士兵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断裂的船桨,破碎的船板,漂浮在江面上。 文聘身上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铠甲。 就在这时,一艘燃烧的江东楼船,缓缓向文聘的帅船撞来。 文聘避之不及,帅船被撞,燃起熊熊大火。 文聘被困火海之中,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围。 第400章 顾泽的杀手锏! 周瑜立于楼船之上,羽扇轻摇,目光如炬,注视着江面上的战局。曹军楼船虽然庞大,但在灵活的吴军战船面前,却显得笨拙不堪。火攻之计已成,曹军已是强弩之末。胜利在望,周瑜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就在这时,一骑斥候快马加鞭赶到江边,高声喊道:“报——大都督!紧急军情!” 周瑜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讲!” 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大都督不好了!程普、黄盖、凌统三位将军在江夏遭遇伏击,两万人马…全军覆没!” “什么?!”周瑜手中的羽扇落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斥候,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斥候浑身颤抖,重复道:“程普、黄盖、凌统三位将军…在江夏…遭遇伏击…两万人马…全军覆没…” “是谁?是谁设的伏兵?”周瑜的声音颤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是…是…顾泽…”斥候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顾泽!”周瑜怒吼一声,拔剑出鞘,剑锋直指曹营,“顾泽!我必杀汝!” 江风呼啸,吹动着周瑜的衣袍,也吹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他知道,江夏的两万兵马,是江东的精锐之师。如今全军覆没,江东的实力大损。而曹操百万大军压境,江东危在旦夕!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再次投向江面。曹军虽然损失惨重,但实力犹存。若是此时退兵,曹军必然乘胜追击,江东危矣! “传令下去,全军突击!务必全歼曹军!”周瑜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决绝。 战鼓声再次响起,吴军战船如同猛虎下山,扑向曹军残余的楼船。曹军士兵早已斗志全无,纷纷弃船跳江逃命。 周瑜站在船头,看着溃败的曹军,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他知道,这场胜利,是用两万江东子弟的性命换来的。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剑,指向北方,咬牙切齿地说道:“顾泽,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江面上火光点点,那是燃烧的曹军战船。周瑜站在船头,任凭江风吹拂着他的脸庞。 他想起程普、黄盖、凌统三位将军,想起那些战死的江东子弟,心中充满了悲痛。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心中默默地发誓:“我一定会守护好江东,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残阳如血,映照着波涛汹涌的江面。周瑜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曹军残部,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场赤壁之战,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江东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顾泽。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心中充满了对顾泽的仇恨。 “顾泽,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周瑜在心中默默地发誓。 残阳如血,映照着波涛汹涌的江面。顾泽负手而立,站在长江北岸的一处高地上,冷峻的目光注视着江面上混乱的战局。十万荆州水军,此刻却被五万江东水军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看来,必须用出杀手锏了!”顾泽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面对身后七员虎将,沉声下令:“许褚!” “末将在!”许褚瓮声瓮气地答道,魁梧的身躯如同铁塔一般矗立在顾泽身后。 “命你率领本部三千虎贲,驾驶快船,于子时从北岸出发,将铁锁沿江铺设!”顾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诺!”许褚抱拳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渴望在战场上痛快厮杀一番。 “夏侯惇!夏侯渊!”顾泽的目光转向两位夏侯兄弟。 “末将在!”夏侯惇和夏侯渊齐声应道,二人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此刻脸上也充满了肃杀之气。 “命你二人各率本部两千精兵,分别护卫许褚左右两翼,确保铁锁铺设顺利进行,不得有误!”顾泽的语气不容置疑。 “诺!”夏侯兄弟齐声领命,转身离去,开始准备各自的兵马。 顾泽的目光又转向徐晃、张郃、于禁、李典四人。 “徐晃、张郃!” “末将在!”徐晃和张郃出列,抱拳应道。 “你二人各率领本部一千弓弩手,埋伏于江岸两侧,负责掩护许褚等人行动,阻击任何胆敢靠近的吴军战船!”顾泽的语气冰冷而果决。 “诺!”徐晃和张郃领命而去,迅速组织弓弩手进入预定位置。 “于禁、李典!”顾泽的声音再次响起。 “末将在!”于禁和李典应声而出。 “你二人各率本部一千精兵,驻守北岸大营,随时准备支援前线作战!”顾泽的语气沉稳而坚定。 “诺!”于禁和李典领命而去,开始加强营寨防御,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 顾泽目送七员大将离去,心中充满了自信。这条铁锁横江之计,是他苦思冥想多日才想出来的妙计。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已经开始秘密打造铁锁,并且派遣工匠在江底预先埋设了大量的铁桩,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将铁锁连接起来,彻底封锁长江水道。 当初庞统曾向他建议,采用铁索连环之计,将战船连接成一片,形成一个巨大的水上堡垒。但顾泽却否决了这个提议。他知道,铁索连环虽然威力巨大,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容易被火攻。而江东水军最擅长的就是火攻,一旦铁索连环被点燃,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顾泽决定反其道而行之,采用铁锁横江之计。他要在江东无力破坏的情况下,在长江之上布下铁锁,阻碍江东水军的行进,将他们困死在长江之上。 江面上战役正浓。顾泽站在高地上,望着漆黑一片的江面,他在想着,若是周瑜即将大胜,突然听到柴桑被迫,他会是什么精彩的神情! 第401章 军师所谋,果然高远! 江东战鼓如雷,喊杀震天,却掩盖不住曹军将士的欢呼声。赤壁江面上,曹军楼船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势不可挡,将孙刘联军逼得节节败退。烈日之下,江水都被染成了一片淡淡的红色。 曹操立于楼船之上,意气风发,望着溃不成军的孙刘联军,放声大笑:“周瑜小儿,诸葛村夫,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在他身后,贾诩、荀攸、钟繇、陈群、程昱等一众谋士,也都面露喜色,纷纷向曹操道贺。 “丞相英明神武,运筹帷幄,此战必胜!” “江东鼠辈,不堪一击,不出三日,便可平定江东!” …… 就在众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顾泽却走到曹操身旁,低声说道:“丞相,切勿轻敌,孙刘联军虽然败退,但仍有反扑之力,我们还需小心谨慎。” 曹操闻言,笑声戛然而止,他看着顾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顾泽,你所言极是,胜负尚未定论,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看着顾泽沉着冷静地部署,心中暗暗佩服。在这胜利在望的时刻,他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提醒众人不可轻敌,这份谨慎和远见,实属难得。 贾诩捋着胡须,点头赞许道:“顾泽此言甚是,丞相不可大意,需防孙刘联军狗急跳墙。” 荀攸也附和道:“兵法云:骄兵必败。如今我军占据上风,更需小心谨慎,以免功亏一篑。” 张辽一万铁骑,卷着漫天尘土,兵临柴桑城下。旌旗猎猎,刀枪森寒,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柴桑城内,只有五千守军。城墙上,守军们面色凝重,手握兵器,紧张地注视着城下黑压压的曹军。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报!曹军兵临城下,领兵之人乃张辽张文远!”探马飞奔入城,向孙权禀报军情。 吴侯宫内,孙权正在与众臣议事。听到这个消息,孙权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脸色大变,霍然起身,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张辽?他怎么会出现在柴桑?” 众臣也是一片哗然,惶恐不安。柴桑乃江东门户,战略要地,如今被张辽奇袭,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莫非是曹操的主力大军已经渡江?”有人惊恐地猜测道。 “不可能!曹操主力被我军牵制在赤壁,怎会突然出现在柴桑?”有人反驳道。 “那张辽是如何绕过我军防线,神兵天降般出现在柴桑的?” 一时间,宫殿内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孙权强压下心中的惊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他环视众臣,沉声问道:“诸位爱卿,如今张辽兵临城下,我等该如何应对?” 张昭率先站出来,拱手说道:“主公,如今之计,只有坚守城池,等待援军。臣建议,立刻派人向周都督求援,同时加固城防,做好死守的准备。” 顾雍也附议道:“张昭所言甚是,柴桑城高墙厚,粮草充足,只要坚守不出,张辽一时半会儿也攻不破。待周都督率领大军回援,内外夹击,必能击退曹军。” 孙权点了点头,觉得他们的建议可行。他当即下令,派人飞马传书给周瑜,请求火速回援。同时,他又命令城中所有士兵,加紧修筑防御工事,准备迎战曹军。 城头上,守军们在紧张地忙碌着。他们搬运滚木礌石,加固城墙,准备弓箭,严阵以待。 城下,张辽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冷眼看着城头上忙碌的守军。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缓缓举起右手。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震耳欲聋。曹军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城墙,喊杀声震天动地。 一场血战,就此拉开帷幕。 柴桑城内,孙权焦急地等待着周瑜的回音。他知道,柴桑能否守住,关键在于周瑜的援军何时能够赶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孙权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沉重。 张辽凝视着柴桑城高耸的城墙,心中思绪万千。强攻并非良策,他需要一个奇策。这时,斥候送来顾泽的书信,信中详细分析了柴桑的地形,指出掘开城北豫章水的大堤,便可水淹柴桑,使孙权和刘备陷入困境。信中还提到,刘备的兵马驻扎在附近,若是等待刘备回援柴桑,必败。 张辽派兵前往豫章水,准备掘堤。 数日后,一切准备就绪。张辽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挖掘大堤。豫章水水位本来就高,经过几天的挖掘,大堤轰然倒塌。 汹涌的洪水,奔腾而出,朝着柴桑城咆哮而去。 柴桑城内,孙权正焦急地等待着周瑜的回音。这时,士兵惊慌地跑进宫殿,喊道:“主公!不好了!豫章水决堤了!洪水正朝着城里涌来!” 孙权大惊,跑到城墙上,只见滚滚洪水,如同一条巨龙,正朝着柴桑城奔腾而来。孙权顿时傻了眼。 与此同时,刘备得到消息,柴桑被洪水围困。他深知孙刘联盟的重要性,立刻率领关羽、张飞等将领,点起兵马,星夜兼程,驰援孙权。 然而,当刘备大军赶到柴桑城下时,汹涌的洪水已经将柴桑城团团围住。滔滔江水,波涛汹涌,一望无际,如同一片汪洋大海。刘备的兵马被阻挡在洪水之外,无法靠近柴桑城。 城内的孙权,眼看着洪水越来越高,城墙即将被淹没,心中绝望至极。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城外的刘备,看着被洪水围困的柴桑城,也是心急如焚。他想要救援孙权,但是却无能为力。 张辽站在高处,看着被洪水围困的柴桑城和刘备的兵马,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孙权和刘备困在了洪水之中。 军师之谋,果然高远! 第402章 刘备伪君子!吾与你势不两立! 滔天洪水裹挟着泥沙,咆哮着冲垮柴桑城墙,曾经坚固的壁垒在洪水面前如同纸糊一般,顷刻间土崩瓦解。城内守军猝不及防,哭喊声、咒骂声、落水声交织成一片,在洪水的怒吼中显得格外无力。孙权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狼狈逃窜,洪水无情地吞噬着一切,江东文臣武将死伤无数,曾经繁华的柴桑城转眼间变成了一片泽国。 残阳如血,映照着满目疮痍的柴桑城。城头上,曹军旗帜迎风飘扬,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孙权和刘备的无能。刘备站在江边的高地上,远眺着被曹军占领的柴桑,双目赤红,悲愤交加。他身旁的关羽,也是面色铁青,青龙偃月刀的刀柄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兄长!我愿领兵杀入柴桑,夺回城池!”关羽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杀过去,将曹军斩尽杀绝。 刘备长叹一声,摆了摆手,“云长,莫要冲动。如今柴桑城已被洪水淹没,城内一片混乱,曹军又占据了有利地形,我军贸然进攻,只会徒增伤亡。” 关羽仍是不甘心,“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柴桑落入曹贼之手吗?孙权与我军联盟,如今他遭此大难,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刘备拦住他,说道:“云长,稍安勿躁。军师还交代,不可轻举妄动,需等待最佳时机。” 关羽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顾泽的计谋向来万无一失,只得按捺住心中的冲动,静观其变。 几日后,洪水逐渐退去,柴桑城内一片狼藉,曹军忙于清理城池,修筑防御工事。 张辽命人清点柴桑府库,登记造册。几日后,文吏捧着册子,兴冲冲地来到张辽面前,“将军!将军!大喜啊!” 张辽见他如此兴奋,心中也升起一丝期待,“何事如此欣喜?” 文吏激动地说道:“将军,柴桑府库粮草堆积如山,足够支持柴桑十年用度!江东果然是鱼米之乡啊!” 张辽闻言大喜过望,连忙接过册子仔细翻阅,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柴桑府库的各项物资,数量之多,令人咋舌。他兴奋地拍案而起,“好!真是天助我也!有了这些粮草,我军便可高枕无忧了!”他立刻修书一封,派人火速送往赤壁,将这个好消息禀报曹操。 孙权仓皇逃出柴桑城,洪水无情地追赶着败退的江东军,曾经锦衣玉食的文臣武将们,如今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孙权回头望去,昔日繁华的柴桑城已成一片泽国,心中悲愤交加,五脏俱焚。他怎么也没想到,张辽竟然会用水攻之计,攻破柴桑,更让他绝望的是,周瑜被曹操困在赤壁,无法回援,而盟友刘备却作壁上观,袖手旁观,任由江东被曹军吞噬。 “主公,如今之计,只有先退往建业,再做打算。”张昭浑身湿漉漉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水,向孙权进言。 孙权颓然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张昭说得对,如今柴桑已失,再做抵抗也只是徒劳。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带领残兵败将,向建业方向撤退。 一路上,逃亡的江东军民饥寒交迫,士气低落。孙权看着身边一个个面黄肌瘦,垂头丧气的士兵,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想起周瑜,想起鲁肃,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江东将士,心中更是悲痛欲绝。 “主公,前方有一处村庄,我们可以暂时休整一下。”一名斥候来报。 孙权精神一振,连忙下令全军前往村庄休整。 村庄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村民们看到溃败的江东军,纷纷躲了起来,不敢露面。孙权无奈,只得下令士兵们不得扰民,自行寻找食物和住所。 夜幕降临,孙权坐在一间破旧的茅屋里,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手中残破的地图,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当初与曹操、刘备三分天下的雄心壮志,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他不禁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来报:“主公,刘备派使者前来求见。” 孙权心中一惊,刘备在这个时候派使者来,究竟有何用意?他连忙下令让使者进来。 片刻之后,一名身穿蜀汉服饰的使者走了进来,向孙权行礼道:“在下乃刘皇叔帐下使者,奉皇叔之命,前来探望吴侯。” 孙权冷哼一声,“探望?刘备莫不是来看我江东的笑话吧?” 使者连忙解释道:“吴侯误会了,我家主公听闻柴桑失守,心中甚是担忧,特地派在下前来慰问,并送来一些粮草,以解吴侯燃眉之急。” 孙权心中冷笑,刘备假惺惺地送来一些粮草,就想弥补他坐山观虎斗的罪过吗?他接过使者递来的书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备闻柴桑失守,心中甚为担忧,今送上粮草若干,以解吴侯燃眉之急。望吴侯保重身体,早日振作,共抗曹贼!” 信的末尾,署名是“刘备”。 孙权看完信后,心中怒火中烧,他将信狠狠地摔在地上,怒斥道:“刘备!你个伪君子!你分明就是想看我江东的笑话!我与你势不两立!” 使者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孙权怒气未消,他指着使者骂道:“你回去告诉刘备,我孙权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他求饶!我江东的仇,我一定会报!” 使者不敢久留,连忙告辞离去。 孙权看着使者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仇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夺回柴桑,一定要打败曹操,一定要让刘备付出代价! 窗外,寒风呼啸,如同孙权此刻的心情,冰冷刺骨。他明白,江东的命运,如今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他必须振作起来,带领江东军民,渡过难关,重新崛起! 周瑜正在率领江东水军,同文聘鏖战,如今已经鏖战了三天三夜,曹操有源源不断的援军和新兵涌上。 江东水军即便天下无敌,此时也疲惫不堪! 第403章 铁索横江! 程普的盔甲残破不堪,上面遍布刀痕箭孔,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江夏的惨烈。黄盖的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伤疤,鲜血已经凝固,更添了几分老将的悲壮。年轻的凌统则双眼通红,泪水无声地滑落,他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三人跪在周瑜面前,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大都督那张憔悴的面容。江夏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失败。 “大都督……”程普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一样,“败了……我们败了……” 周瑜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赤壁之战的胜利,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喜悦,反而让他更加疲惫。他为了这场战争,耗尽了所有的心血,如今,江夏的失利,更是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两万江东儿郎……”黄盖的声音哽咽了,“战死江夏……” 两万!那是两万鲜活的生命啊!他们都是江东的子弟,都是为了保卫家园而战死的英雄。如今,他们却都长眠于异乡,再也回不来了。 周瑜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振作起来,带领江东军民,渡过难关。 “起来吧,”周瑜的声音低沉而无力,“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过于悲伤。” 三人缓缓站起身来,他们的脸上依然带着悲痛之色。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周瑜问道。 顾泽早就料到大都督会偷袭江夏派大将曹仁率领大军,再次攻打江夏。江东儿郎寡不敌众,最终寡不敌众,兵败。 周瑜咬牙切齿,顾泽,我必杀汝! 江东战船的甲板上,寒风凛冽,卷起周瑜的衣袍猎猎作响。他负手而立,凝视着滔滔江水,眉头紧锁,心中如同这翻涌的江水一般,波涛汹涌。 江夏之战的失利,如同一道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他的心。两万江东子弟的性命,江东基业的动摇,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心和自责。他不该轻敌冒进,不该中了顾泽的计谋,以至于如今进退两难。 “唉……”一声长叹,从周瑜的口中缓缓吐出,饱含着无奈和懊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甲板上的宁静。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到周瑜面前,单膝跪地,语气急促而惊恐:“启禀大都督!大事不好!” 周瑜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何事如此惊慌?” “柴…柴桑…柴桑沦陷了!”斥候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什么?!”周瑜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柴桑,那是江东的根本,是他们的家园!怎么会沦陷? “张辽…张辽将军率军千里奔袭,趁我军主力出征,偷袭柴桑…柴桑…如今已经落入曹贼之手!主公…主公也不知所踪!”斥候断断续续地禀报着,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周瑜的心上。 “张辽!顾泽!”周瑜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名字,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顾泽的阴谋!江夏之战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标是柴桑!他调虎离山,让自己倾巢而出,然后趁虚而入,一举夺取了江东的根本! “噗!”一口鲜血从周瑜的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洁白的甲板。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栽倒在地。 周围的将士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周瑜,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大都督!” “都督!” 周瑜强撑着站稳身体,用手捂住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抬起头,目光望向柴桑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柴桑沦陷,孙权不知所踪,江东基业危在旦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一时的失误,因为他轻信了顾泽的计谋! “顾泽!我与你不共戴天!”周瑜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不甘。他发誓,一定要夺回柴桑,一定要为死去的江东子弟报仇,一定要让顾泽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踉跄着走向船舱,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江东的寒风,依然呼啸着,如同在为江东的命运而悲鸣。而周瑜,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江东大都督,如今却已是身心俱疲,步履蹒跚。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萧瑟和落寞。 周瑜扶着船舷,望着江面,脸色愈发苍白。原本空旷的江面上,此刻竟出现了无数黑点,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朝着江东水军的方向涌来。 “他们在做什么?”周瑜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地跑到周瑜面前,跪倒在地,惊恐地禀报道:“大都督!曹军……曹军正在江面上……铁锁横江!” “铁锁横江?!”周瑜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他猛然想起顾泽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江东水军,强则强矣,然一旦失去水域优势,便如同困兽犹斗!” 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顾泽的真正目的并非攻占柴桑,而是要将江东水军彻底困死在这片江面上!江夏之战,柴桑沦陷,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引诱他倾巢而出,然后瓮中捉鳖! “不好!”周瑜大叫一声,脸色惨白如纸。他麾下的江东将士,已经鏖战三日,早已疲惫不堪,如今士气低落,又面临如此绝境,恐怕……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江东水军的阵营中蔓延开来。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将士们,看到曹军源源不断地涌来,又在江面上设置铁锁,一个个都面露绝望之色,士气彻底崩溃。 “大都督!我们被包围了!” “曹军太多了!我们逃不出去!” “完了!我们都完了!” 绝望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在江面上回荡,如同丧钟一般,敲击着每一个江东将士的心脏。 周瑜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知道,大势已去,江东水军已经无力回天。他无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顺着面颊滑落。 就在这时,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从曹军的阵营中传来。无数曹军战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江东水军猛扑过来。 “杀!” “冲啊!” 喊杀声震天动地,江面上顿时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疲惫不堪的江东将士,面对如狼似虎的曹军,根本无力抵抗,纷纷落水,被无情的江水吞噬。 鲜血染红了江面,断肢残骸漂浮在水面上,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宛如人间地狱。 周瑜站在船头,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心如刀绞。他后悔,他自 “顾泽!我必杀汝!”周瑜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不甘。 第404章 悔恨不已! 张辽一袭银甲,在残阳如血的映照下,更显威风凛凛。他勒住战马,望着眼前巍峨的柴桑城,心中豪情万丈。城头上,孙吴的旗帜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曹操的“曹”字大旗,迎风猎猎作响。 攻克柴桑,比预想的还要顺利。孙权仓皇逃窜,江东大族也作鸟兽散,这座曾经固若金汤的城池,如今已成曹公囊中之物。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军师顾泽的妙计。 张辽回想起顾泽在军帐中侃侃而谈的场景,依然记忆犹新。顾泽早已料到孙权会倾巢而出,救援周瑜,因此建议曹操派他率领一万精兵,绕道奇袭柴桑。这一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彻底打乱了孙权的部署,也奠定了此战的胜局。 “将军,城门已开!”一名士兵飞奔而来,向张辽禀报。 张辽点了点头,一挥手中长枪,高声喝道:“进城!” 一万曹军将士,如同潮水般涌入柴桑城。城内一片狼藉,百姓们早已逃散,只留下空荡荡的街道和房屋。 与此同时,在柴桑城外数里之处,刘备和关羽正驻马远眺。他们看到柴桑城头上的“曹”字大旗,脸色皆是一变。 “大哥,柴桑……失守了!”关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刘备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双股剑,指节都已泛白。他怎么也想不到,曹操竟然如此迅速地攻下了柴桑。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关羽问道。 刘备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如今柴桑已失,江东危在旦夕,我们……也无力回天了。” 他想起当初顾泽前来投奔,却被自己拒之门外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懊悔。当初若是留下顾泽,或许今日的局面就会截然不同。 “顾泽……”刘备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关羽也沉默不语,他知道大哥心中所想。当初顾泽前来投奔之时,曾向大哥献上隆中对,可惜大哥并未采纳,反而将顾泽赶走。如今,顾泽在曹操帐下,屡献奇谋,助曹操攻城略地,而他们兄弟二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东落入曹操之手。 “想当初,顾泽初至新野,便为兄长献上隆中对,可惜兄长未曾重视,如今想来,真是抱憾终身啊!”刘备顿足捶胸,仰天长叹。 关羽亦是感慨万千,他想起顾泽临走前所说的话:“将军今日弃泽,他日必悔之!”如今看来,顾泽之言,一语成谶。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赤壁江面上,烈焰翻腾,如同一条火龙在江面上肆虐。东吴战船,连成一片,却被横江的铁索牢牢锁住,动弹不得。火势蔓延,将战船吞噬,哀嚎声、惨叫声,响彻江面。 周瑜立于旗舰之上,望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他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江东水军,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顾泽!好一个顾泽!”周瑜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顾泽的计谋。铁索横江,正是顾泽献给曹操的毒计。这条铁索,锁住了东吴战船,也锁住了江东的命运。 周瑜想起数年前,顾泽还是周瑜军师时候,在柴桑城外,与顾泽的那一番对话。 “都督,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兵强马壮,不可硬拼,唯有智取。”顾泽当时如是说。 “智取?如何智取?”周瑜当时不屑一顾。 “都督可知,曹操水军不习水战,此乃其最大弱点。”顾泽继续说道,“若能使曹操水军战船相连,则其弱点将无限放大。” “战船相连?如何做到?”周瑜当时追问。 “铁索横江。”顾泽只说了这四个字。 当时周瑜并未将顾泽的话放在心上,他认为这不过是顾泽的狂言妄语。他深信,凭借江东水军的实力,足以击败曹操。 然而,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铁索横江,彻底断送了江东水军的优势。原本灵活机动的战船,如今却成了活靶子,任由曹军火攻。 江面上,火光映照着周瑜的脸,他的脸上写满了悔恨和不甘。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从顾泽的建议,他更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败在顾泽的手上。 “都督,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将领颤声问道。 周瑜没有回答,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宝剑,目光死死地盯着对岸的曹军。他知道,大势已去,江东水军已经无力回天。 “顾泽,我与你,势不两立!”周瑜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熊熊燃烧的战船,映红了半边天,也映红了周瑜那张绝望的脸。他仿佛看到了江东的未来,也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浓烟呛得他咳嗽不止,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模糊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他知道,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都督……” 耳边传来将士们焦急的呼喊声,但他已经听不清了。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顾泽那张自信满满的脸,以及那句让他后悔终生的话: “将军今日弃泽,他日必悔之!” 第405章 大势所趋,无力回天! 周瑜踉跄着回到柴桑大寨,浓烟的味道依然在他鼻端萦绕,挥之不去。赤壁的火光,仿佛烙印在他的眼中,每一次眨眼,都是一片火海翻腾。五万精锐,付之一炬,连同程普的三万兵马,江东八万水军,如今只剩下残兵败将,散落在各处,如同丧家之犬。 大寨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将士们垂头丧气,盔甲上的灰烬,仿佛是这场惨败的印记。他们曾经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周瑜颓然坐在帅位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宝剑,指节泛白,青筋暴起。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赤壁的惨烈景象,火光冲天,战船焚毁,将士们的哀嚎声,声声震耳。 “都督……”程普哽咽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身上的盔甲残破不堪,脸上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看起来狼狈不堪。 周瑜没有理会程普,他只是呆呆地坐着,仿佛失去了魂魄。这一战,他输得彻底,输得一败涂地。他不仅失去了八万精锐,更失去了江东的未来。 “都督,如今之计,该如何是好?”韩当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他知道,此战之后,江东的处境岌岌可危。 周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和绝望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江东危矣。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严防曹军来袭!”周瑜的声音嘶哑无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众将领齐声应道,但他们的声音中,却充满了无力感。 周瑜的目光投向了北方,那里是曹操的大军所在的方向。他知道,曹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定会趁胜追击,一举攻下江东。 而他最担心的,是顾泽。 那个曾经被他弃之如敝屣的年轻人,如今却成了他最大的威胁。顾泽的计谋,如同毒蛇般阴狠毒辣,让他防不胜防。铁索横江之计,彻底断送了江东水军的优势,让他一败涂地。 周瑜仿佛看到了顾泽那张自信满满的脸,以及那句让他后悔终生的话:“将军今日弃泽,他日必悔之!”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耳边不断回响,让他心神不宁。 他仿佛看到顾泽率领着曹军,势如破竹,攻破柴桑,将江东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顾泽……”周瑜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他恨顾泽的背叛,更恨自己的愚蠢。 “报!都督,曹操大军,正朝柴桑方向开来!”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声禀报道。 此言一出,大寨内顿时一片哗然。 “曹操来了!” “我们该怎么办?” “完了,一切都完了!” 将士们惊恐万分,乱作一团。 周瑜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宝剑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曹操大军压境,江东危在旦夕。而他,却已经无力回天。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准备死战!” 江风猎猎,赤壁岸边,曹操负手而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江面上翻腾的火光。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将士的喊杀声、战船的碰撞声,以及烈火焚烧的噼啪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曹操身旁,顾泽羽扇纶巾,神色平静如水,仿佛这场惊天动地的战役与他无关。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一道道捷报,如同雪片般飞来,报捷的士兵一个个兴奋异常,声音颤抖着,诉说着江东水军的溃败。 “报!曹军已突破江东水军第一道防线!” “报!周瑜旗舰已被我军包围!” “报!江东水军,死伤惨重,溃不成军!” 每听到一个捷报,曹操的脸上就多一分喜色,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知道,这一战,他赢了!他赢得了统一江东的关键一战! “哈哈哈……”曹操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豪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他转头看向顾泽,眼中充满了赞赏和感激。“顾先生,此战,若非先生妙计,安能如此顺利!” 顾泽微微一笑,拱手道:“丞相过誉了,此乃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军,江东气数已尽,此战,丞相必胜。” 曹操大喜过望,紧紧握住顾泽的手,激动地说道:“得顾先生,如鱼得水!孤之霸业,指日可待!” 顾泽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心中却波澜起伏。他知道,这一战,他不仅帮助曹操赢得了胜利,也为自己赢得了未来。 他曾是刘备帐下的无名小卒,却因刘备的轻视而投奔曹操。他将自己所有的才华和智慧,都倾注在了这一战中,他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更要让刘备后悔当初的决定。 看着江面上熊熊燃烧的大火,顾泽的思绪回到了当初在刘备帐下的日子。他曾满怀抱负,想要为江东效力,却屡遭刘备的冷遇和排挤。他提出的计策,总是被刘备否决,他的才华,得不到任何施展的机会。 最终,他选择了离开,选择了投奔曹操。他知道,只有在曹操这里,他的才华才能得到真正的重视,他的抱负才能得以实现。 如今,他终于证明了自己,他用自己的智慧,帮助曹操赢得了这场至关重要的战役。他让周瑜明白,轻视他的后果,是多么的惨痛。 看着曹操兴奋的神情,顾泽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知道,他的未来,将一片光明。 江风依旧呼啸,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曹操与顾泽并肩而立,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 烟尘弥漫,火光冲天。江东水寨,一片狼藉。孙权带着几名亲信,跌跌撞撞地奔至残破的营帐。 周瑜浑身浴血,盔甲破碎,见到孙权,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哽咽道:“瑜…瑜有罪!对不起主公!没能守住……” 泪水顺着周瑜沾满灰烬的脸颊滑落,他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搀扶孙权,却发现自己连站稳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孙权的脸上也满是灰尘和血污,华贵的衣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他一把扶住周瑜,声音沙哑:“公瑾,这不是你的错!是孤之过!是孤轻敌冒进,才导致今日之惨败!” 两人相对而视,眼中满是悲痛和无奈。周围的将士们,也一个个垂头丧气,士气低落。曾经威震天下的江东水军,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让人心酸? 周瑜泣不成声:“都怪我…轻信了…轻信了那顾泽的…假消息…” 孙权紧紧地握住周瑜的手,他知道,周瑜已经尽力了。这场败仗,并非一人之过,而是大势所趋。 第406章 此战大捷,大败程普! 江东水寨,火光逐渐熄灭,只留下满目疮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夹杂着血腥气,令人作呕。残破的战船在江面上漂浮,如同一个个巨大的伤口,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孙权站在残破的营帐前,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繁华的水寨,如今已成废墟,曾经威震天下的江东水军,如今也损失惨重。这场败仗,对江东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周瑜的伤势已经包扎好,但他脸色苍白,气息虚弱。他静静地站在孙权身旁,一言不发,眼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公瑾,不必过于自责。”孙权拍了拍周瑜的肩膀,语气沉重,“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战我军虽败,但江东基业仍在,我们还有机会。” 周瑜抬起头,看着孙权坚定的眼神,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知道,孙权说得对,江东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周瑜问道。 孙权沉思片刻,说道:“曹操此战虽胜,但也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次发动进攻。我们必须抓紧时间,重整旗鼓,加强防御,以防曹操再次来犯。” “主公英明。”周瑜点头赞同,“我这就去安排,召集残部,加固城防,严阵以待。” 孙权看着周瑜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周瑜是江东的栋梁之才,也是他最信赖的伙伴。只要有周瑜在,江东就还有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江东水寨进入了紧张的重建和备战状态。士兵们在周瑜的指挥下,日夜不停地修补战船,加固城墙,清理战场。 孙权也亲自参与到重建工作中,他与士兵们同吃同住,鼓舞士气,稳定军心。他的presence给江东军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力量,让他们在困境中依然保持着斗志。 与此同时,孙权也派人前往各地,调集粮草和兵马,补充江东的损失。他还派使者前往荆州,与刘备商议联合抗曹之事。 他知道,曹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对抗强大的曹操。 江东水寨,在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后,逐渐恢复了生机。士兵们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战船在江面上穿梭往来,城墙上旌旗猎猎,一片肃杀之气。 孙权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江面,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江东的未来,充满了挑战,但也充满了希望。他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就一定能够战胜曹操,保卫江东的基业。 周瑜来到孙权身旁,拱手道:“主公,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曹操来犯。” 孙权点点头,眼神坚定:“好!就让曹操看看,我江东儿郎,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曹操帐中,气氛热烈。曹仁、曹洪二人昂首挺胸,立于帐中,盔甲闪耀着胜利的光芒。 “说!江夏战况如何?”曹操的声音洪亮,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曹仁朗声道:“禀丞相,我军大胜!程普已被末将击败,江夏已完全掌控!” “好!”曹操猛地一拍桌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曹仁将军果然不负所望!此战大捷,当记首功!” 曹洪在一旁补充道:“丞相,此战多亏了顾先生的妙计,我军才能以少胜多,大败程普!” 曹操的目光转向顾泽,眼中充满了赞赏:“顾泽,你之谋略,果真神鬼莫测!此番大胜,你居功至伟!” 顾泽谦逊地拱手道:“丞相谬赞,此乃将士用命之功,末将不敢居功。” 曹操哈哈大笑:“胜不骄,败不馁,顾泽,你真乃国之栋梁!朕心甚慰!” 他环顾帐下诸将,高声道:“诸位,此番江夏大捷,只是第一步!朕要一统天下,匡扶汉室!尔等可愿随朕,共创辉煌?” 众将齐声高呼:“愿随丞相,共创辉煌!” 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顾泽,依你看,接下来该如何部署?” 顾泽沉吟片刻,道:“丞相,江夏既已攻克,接下来当乘胜追击,直取柴桑!柴桑乃江东门户,若能攻克柴桑,则江东唾手可得!” 曹操眼前一亮,击节赞叹:“好!好!好!顾泽,你之谋略,真乃神机妙算!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三日,三日后,兵发柴桑!” 赤壁岸边,荀攸、贾诩、陈群、钟繇等人伫立于山崖之上,眺望着江面之上弥漫的硝烟,神色各异,皆是难以置信。他们原本以为,此战必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却未料到,战事竟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骤然爆发,并且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江面上,曹军战船如同离弦之箭,穿梭于残破的江东战船之间,追击着溃逃的江东士兵。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惨烈的战争交响曲。曾经威风凛凛的江东水军,此刻却如同一群丧家之犬,四处逃窜,毫无招架之力。 荀攸轻摇羽扇,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江东水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贾诩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缓缓说道:“此战的关键,不在于兵力多寡,而在于计谋之高下。顾泽此计,真可谓神鬼莫测,令人叹服!” 陈群深吸一口气,感慨道:“顾先生之才,实乃我大魏之幸!有他在,何愁天下不定?” 钟繇抚掌赞叹:“妙计!妙计!此计一出,江东基业,旦夕可破!” …… 江东水寨,残破的旌旗在风中无力地飘荡,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大战之后,一片狼藉,破碎的船只散落在江面上,如同被巨兽撕裂的玩具。江东士兵们垂头丧气,士气低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引以为傲的江东水军,竟然会败得如此惨烈。 周瑜站在瞭望台上,望着残破的水寨,心中五味杂陈。此战失利,江东损失惨重,不仅损兵折将,更重要的是,士气受到了重创。他深知,如果不能及时扭转局势,江东基业危矣。 就在这时,一艘战船缓缓驶入水寨。船头,刘备羽扇纶巾,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张飞倒提丈八蛇矛,身后跟着一万精兵。 “玄德兄!”周瑜看到刘备,顿时精神一振,连忙迎了上去。 刘备走下战船,握住周瑜的手,关切地问道:“公瑾,战况如何?” 周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战败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刘备。 刘备听后,也是眉头紧锁,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公瑾不必太过自责。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重整旗鼓,抵御曹军。” 一旁的孙权也走了过来,感激地说道:“玄德兄仗义相助,孙权感激不尽!” 刘备连忙说道:“仲谋言重了,唇亡齿寒,我与江东乃是盟友,理应互相扶持。” 就在这时,诸葛亮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脸色苍白,神情慌张。看到刘备,他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孔明先生,你怎么了?”刘备察觉到诸葛亮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诸葛亮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他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这场大战,正是由他挑起的。如果不是他草船借箭,激怒了曹操,就不会爆发这场大战,江东也不会损失如此惨重。 “都怪我!都怪我!”诸葛亮突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如果不是我草船借箭,就不会有这场大战,江东也不会……” 刘备连忙扶起诸葛亮,安慰道:“孔明,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太过自责。如今之计,是如何弥补过失,共抗曹贼。” 诸葛亮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刘备,哽咽着说道:“主公,我……我……” “孔明,我知道你心中愧疚,但如今不是自责的时候,”刘备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你乃大才,当振作起来,为江东,为天下百姓,贡献你的智慧。”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振作起来,为江东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 周瑜看着刘备和诸葛亮,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有了刘备的帮助,江东的希望又重新燃起。 夜幕降临,江东水寨灯火通明。刘备、关羽、张飞与周瑜、孙权等人围坐在一起,商议对策。 “如今曹军士气正盛,不宜硬拼,”刘备分析道,“我们应该采取守势,以逸待劳,等待时机。” 周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玄德兄所言极是,我们应该坚守不出,等待曹军露出破绽。” 关羽和张飞也纷纷表示赞同。 诸葛亮沉默不语,他在思考着如何弥补自己的过失。 突然,诸葛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有一计,或许可以扭转乾坤!” 周瑜目光炯炯,急切地问道:“孔明先生有何妙计?” 诸葛亮羽扇轻摇,自信一笑,说道:“曹操生性多疑,而顾泽此人,才智过人,功高震主,曹操早已心存芥蒂。我们只需略施小计,便可离间二人,使曹营内乱。” “哦?”周瑜来了兴趣,“先生请细细道来。” 诸葛亮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已命人打造了一枚假玉玺,与曹操的传国玉玺一模一样。今夜,我将派人潜入曹营,将这枚假玉玺偷偷放在顾泽的营帐之中。明日一早,我们便散布谣言,说顾泽私藏玉玺,意图谋反。” 周瑜闻言,不禁拍手叫好:“妙计!妙计!如此一来,曹操必然对顾泽心生猜忌,即使顾泽有百口也难辩!” 孙权也兴奋不已,说道:“先生此计甚妙!若能成功离间曹操和顾泽,我江东之危可解矣!” 是夜,江东水寨灯火通明,却悄无声息地派出数名精锐士兵,潜入曹营。 翌日清晨,曹营中传出惊天动地的消息:顾泽私藏玉玺,意图谋反! 消息传到曹操耳中,曹操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搜查顾泽的营帐。 果然,在顾泽的营帐中搜出了一枚玉玺。曹操拿着玉玺,仔细端详,与自己的传国玉玺一般无二。 “顾泽!你好大的胆子!”曹操怒吼道,“竟敢私藏玉玺,意图谋反!” “丞相明鉴!臣对丞相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玉玺,臣从未见过!” 曹操冷笑一声:“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来人!将顾泽拿下!” 顾泽百口莫辩,被曹兵五花大绑。 “顾泽,”曹操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顾泽抬起头,眼神坚定,说道:“丞相,臣对丞相忠心不二,天地可鉴!这玉玺,一定是有人陷害臣!” 就在这时,程昱走了进来,拱手说道:“丞相,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 曹操问道:“仲德有何高见?” 程昱说道:“顾泽跟随丞相多年,屡立战功,对丞相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谋反之事。这玉玺,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丞相,”贾诩也走了进来,说道:“臣也认为此事有蹊跷。顾泽智谋超群,若真要谋反,岂会如此轻易露出马脚?” 曹操沉思片刻,说道:“传令下去,彻查此事,务必查明真相!” …… 待所有人离去后。 曹操给顾泽松绑,心中不忍道:军师啊,你为何如此? 顾泽道:既然他们让主公怀疑臣,那就给他们上演一出苦肉计也无妨! 江东水寨,周瑜等人得知曹营内乱,不禁喜出望外。 “孔明先生妙计,果然奏效!”周瑜赞叹道。 诸葛亮微微一笑,说道:“曹操生性多疑,此计只是略施小计,便可使其自乱阵脚。” 孙权也高兴地说道:“如今曹营内乱,正是我们反攻的大好时机!” 然而,诸葛亮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轻举妄动。曹操虽然多疑,但并非愚蠢之辈。我们还需等待时机,方可一举破曹。” 周瑜和孙权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407章 必杀之而后快! 许昌城,荀彧府邸。 冬日的寒风呼啸着穿过庭院,卷起几片枯叶,发出瑟瑟的声响。屋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屋外的寒意,却驱不散荀彧心中的担忧。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封来自曹营的密信,信上寥寥数语,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头。信中言明,顾泽因私藏玉玺,意图谋反,已被曹操扣押。 “顾泽…玉玺…谋反…”荀彧喃喃自语,眉头紧锁,这些字眼在他脑海中盘旋,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他知道顾泽的为人,智谋无双,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谋反之事。这其中,定有蹊跷! “文若,可是曹营传来消息?”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荀彧回头,只见好友钟繇缓步走来,脸上带着一丝关切。 荀彧将手中的信递给钟繇,沉声道:“元常,你看看吧。” 钟繇接过信,仔细阅读,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他深知顾泽在曹操心中的地位,也知道顾泽对曹操一统天下的重要性。如今顾泽被扣押,若是处理不当,势必会动摇军心,甚至会影响到曹操的大业。 “此事非同小可,”钟繇沉吟片刻,说道,“顾泽乃丞相心腹,如今却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扣押,丞相如此行事,未免太过草率。” 荀彧点了点头,说道:“丞相生性多疑,如今又逢乱世,难免会心生猜忌。我担心,此事若处理不当,会寒了天下贤士之心。” “文若所言极是,”钟繇赞同道,“如今之计,唯有劝说丞相,明辨是非,释放顾泽。” 荀彧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提笔蘸墨,开始给曹操写信。他笔走龙蛇,字字珠玑,将心中所想,倾注于笔端。 “丞相明鉴,”荀彧写道,“顾泽追随丞相多年,忠心耿耿,屡立奇功,乃丞相一统天下的肱骨之臣。如今顾泽无故被扣,彧深感不安。玉玺之事,疑点重重,还望丞相明察秋毫,切勿听信谗言,冤枉忠良。顾泽乃经天纬地之才,若失此良臣,实乃丞相之憾,天下之憾也。望丞相三思,早日释放顾泽,以安军心,以定天下。” 写完信,荀彧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小心翼翼地封好,交给心腹,连夜送往曹营。 他望着信使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曹操能够冷静下来,明辨是非,还顾泽一个清白。他知道,顾泽的命运,关系到曹操的霸业,也关系到天下的未来。 寒风依旧呼啸,荀彧的心却更加沉重。他知道,这封信能否改变顾泽的命运,全在曹操的一念之间。他只能默默等待,等待着来自曹营的消息,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赤壁,曹操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帐内映照得如同白昼,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和不安。曹操端坐于帅案之后,面色阴沉,一言不发。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玉玺,正是那传国玉玺。 帐外,江风呼啸,战鼓擂动,孙吴联军的叫嚣声隐隐传来,仿佛催命符一般,敲击着曹军将士的心弦。然而,帐内的气氛却比帐外更加紧张。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一众曹军将领,此刻都聚集在大帐之中,一个个面色凝重,焦急地等待着曹操的决断。 “丞相,”夏侯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抱拳躬身,语气沉重,“顾泽入营屡立奇功,如今却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扣押,末将实在难以信服!” “是啊,丞相,”夏侯渊也站了出来,附和道,“顾泽先生智谋无双,乃我军不可或缺的肱骨之臣,他岂会做出谋反之事?此事定有蹊跷!” 曹仁、曹洪等将领也纷纷出言,为顾泽求情。他们都曾亲眼目睹顾泽在战场上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们深知顾泽对曹操的忠诚,也深知顾泽对曹魏大业的重要性。他们绝不相信,顾泽会在这个critical的时刻背叛曹操。 曹操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玉玺。这块玉玺,象征着皇权,象征着天下。如今,这块玉玺却成了顾泽谋反的铁证。 “丞相,”帐外传来一声高呼,荀攸快步走入帐内,手中捧着一封书信,“许都急报!” 曹操接过信,迅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信中,荀彧详细陈述了顾泽的功绩,并力保顾泽的清白,恳请曹操明察秋毫,释放顾泽。 “丞相,”荀攸见曹操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劝道,“文若先生所言极是,顾泽先生对丞相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如今正值大战之际,若是失了顾泽先生,我军将士士气必然低落,恐对战局不利。” 曹操的目光扫过帐内一众将领,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焦急。他知道,这些将领都深信顾泽的忠诚,也都深知顾泽的重要性。 他长叹一声,将手中的玉玺扔在桌上,缓缓说道:“传令下去,释放顾泽!” 众将领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丞相英明!”众人齐声高呼。 顾泽被带到曹操面前,他面色平静,眼神坚定,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顾泽,”曹操看着顾泽,沉声问道,“玉玺之事,你可有何解释?” 顾泽微微一笑,说道:“丞相明鉴,此事乃有人陷害,泽绝无谋反之心!” 曹操盯着顾泽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但他看到的只有坚定和坦然。 “罢了,”曹操挥了挥手,“此事到此为止。你走吧!” 曹营的众多谋士与将领震撼,丞相竟然让顾泽走? 顾泽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也格外落寞。帐内的气氛依旧凝重,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凝重中,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丞相为何放走顾泽?”夏侯惇忍不住问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曹操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顾泽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丞相,”荀攸上前一步,低声说道,“顾泽先生智谋无双,如今正值大战之际,放走他,岂不是放虎归山?” 曹操摇了摇头。 隆冬的风裹挟着雪花,狠狠地抽打在刘备的脸上,却丝毫无法冷却他此刻激动的心情。他来回踱步,搓着手,口中喃喃自语:“走了,竟然真的走了!曹操竟然真的放走了顾泽!” 诸葛亮羽扇轻摇,立于一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深知顾泽之才,更明白顾泽之于曹操的重要性。如今曹操自断臂膀,实乃天赐良机。 “孔明,曹操此举,当真令人费解。”刘备停下脚步,看向诸葛亮,眼中充满了疑惑,“顾泽之才,世人皆知,曹操为何会放走如此一位肱骨之臣?” 诸葛亮微微一笑,答道:“主公,曹操多疑,生性凉薄。顾泽功高盖主,恐其尾大不掉,故而寻个由头将其除去。此乃帝王心术,不足为奇。” 刘备闻言,恍然大悟。他长叹一声,感慨道:“曹操如此,实乃自毁长城啊!顾泽一去,曹操便如猛虎断了牙齿,雄鹰折了翅膀,日后我军与之交战,胜算又多了几分!” 诸葛亮点头称是,心中却另有计较。曹操放走顾泽,或许另有隐情,此事还需谨慎对待,不可掉以轻心。 消息传至荆州,关羽、张飞二人皆是欣喜若狂。关羽抚须笑道:“顾泽此去,曹操便失一臂也!大哥,我等当乘此良机,北伐中原,匡扶汉室!” 张飞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喊道:“俺早就看那曹操不顺眼了!没了顾泽,俺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刘备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说道:“二弟三弟,切不可轻敌!曹操虽失顾泽,但仍有众多文臣武将,实力不容小觑。我等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诸葛亮接过话头,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曹操老奸巨猾,此次放走顾泽,或许是欲擒故纵之计。我等需加倍小心,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刘备深以为然,当即召集众将,商议北伐大计。 与此同时,远在江东的孙权也得到了消息。他听闻曹操放走顾泽,不禁大惊失色,手中的酒杯也随之掉落在地。 “曹操这是疯了吗?”孙权难以置信地问道,“顾泽如此大才,他竟然舍得放走?” 周瑜在一旁,羽扇轻摇,分析道:“主公,曹操此举,定有深意。或许是顾泽功高震主,曹操心生忌惮,故而将其除去;又或许是曹操欲擒故纵,引我等上钩。无论如何,我等都需小心提防。” 孙权点头称是,心中却充满了担忧。曹操放走顾泽,对江东而言,究竟是福是祸,尚不得而知。他深知顾泽的厉害,若是顾泽投奔刘备,那对江东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公瑾,你认为顾泽会去往何处?”孙权问道。 周瑜道:“无论他去哪里,必须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