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不请自来》 第一章前世今生 “区区外室,连妾都不如,也敢怀下孽障!” “来人!将这贱人的肚子剖开,把孽障取出来,让她亲眼看看,自己怀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被夫君承认的孩子,卑贱如狗!” 尖利刺耳的叱骂,骤然在沈露的脑海中炸开。 她像是待崽的牲畜一般,被捆绑在冰冷的木桩上。 有拿着砍骨刀的侍卫上前,一个个面容冰冷的仿若吃人恶鬼。 沈露全身都在抖,眼泪决堤而下:“不……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我可以离开盛京……” 她的孩子不是孽种,是她满心欢喜吃尽苦头才盼来的宝贝。 顾承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满心欢喜准备将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他,对方却把她带到这里,又说要给她惊喜借口离开,让她在这里受尽折磨欺辱! “沈露,你可真是蠢透了!你以为夫君会允许你带着这个贱种离开?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 夫君跟我说过,他恨你!憎恶你! 如果不是为了脱离奴籍,科考入仕,夫君怎会委身于一个乡野村妇。 你通过卑劣手段得到他,跟你你的每分每秒都让他感到无比恶心,只会让他想起曾经那些卑劣不堪的回忆! 他之所以把你困在这京郊,就是为了折辱你,毁了你一生傲骨,让你沦为卑贱的玩物!” 一字一句,都像是尖刀利刃,狠狠扎在沈露的心尖上。 她狠狠闭上眼,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当年顾承砚沦为罪臣之子,被沦为贱籍流放到平安村,她见他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偏又生得好看,鬼迷心窍买了他做夫君。 悉心照料,为他治好一身伤,洗手做羹汤,扶持他一路科考,成了新科状元郎。 他一步步青云直上,走上高位,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摄政王,大婚之日满城轰动。 新娘却不是她。 而是声名显赫的威武大将军嫡女柳如眉。 她伤心欲绝离开之际,却被顾承砚抓回去囚禁在京郊宅子里,隐姓埋名,为世人不知。 曾经的恩爱甜蜜,对他而言,却都是隐忍屈辱的回忆。 曾经的爱人,化为利剑,狠狠插向她。 她满腔赤城爱意,原是砒霜蜜糖。 真是可笑啊! 沈露笑了。 笑得癫狂而凄凉。 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此刻却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悲戚与绝望。 “把孩子取出来吧!” 沈露身体狠狠一颤。 下一刻,尖锐的疼痛从自己的小腹处传来,锋利冰冷的刮骨刀划过她的皮肉,狠狠在她的肚子里搅弄。 “啊!” 她疼得浑身痉挛,几欲昏死过去。 朦胧中看见地方从她的肚子里取出一块鲜血淋漓的肉球。 那是她刚刚成型的孩子! “不!” 沈露目眦欲裂,声嘶力竭怒吼。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对方狠狠摔死在地上,成了一摊烂肉。 “啊!啊!”她心跳骤停,痛苦到几乎失语。 “孩子……孩子……顾承砚!顾承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 她状若癫狂,声嘶力竭地大哭嘶吼。 若有来世,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 “听说今天官府这次送来的一批囚徒太多,现正在便宜卖呢,露儿,你去选一个当夫婿呗?” 沈露头痛欲裂,猛地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儿时玩伴徐明珠正一脸兴奋地看着她。 沈露的脸色冷了下来。 徐明珠以前为了巴结讨好柳如眉,可没少欺负她。 她怎么会在自己这里? 可是再一打量周围环境,她猛然一惊。 这竟然是她在平安村时的小屋子! 而此时的徐明珠,仍然是一脸稚嫩,十七八岁的年纪。 自己这是重生了? “露儿,你怎么了?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啊?你再不去选夫婿,好的都被人挑走了,你不是最喜欢俏郎君了吗?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沈露深呼出一口气,直接拂开对方的手,声音冷冷:“我有未婚夫,不需要买什么男人回来。徐明珠,你要是想男人了,可以自己去挑一个。” 上辈子她就是在徐明珠的怂恿下买了顾承砚回来。 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她原本也以为对方是真心为自己好。 后来才知道,徐明珠分明是因为喜欢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白岑。 与她说白岑死在了战场上,撺掇着她另择良婿。 她信了,就那么与顾承砚纠缠一生。 徐明珠脸色青白交错。 “沈露,你这是什么话,我都是为你好……” 正好这时候,院门被人扣响,沈露揉着剧痛的额头出去。 门打开,露出村长笑出牙花子的脸。 “嘿嘿!露儿,你要相公不要?” 然后沈露就看见了跟在村长身后,身形颀长瘦弱的少年。 对方抬起头,露出那双黑亮宛若星辰的眸子,正熠熠地盯着她。 沈露瞬间浑身血液都逆流而上直冲脑门。 竟然是顾承砚! 第二章买下他 沈露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心跳如擂鼓。 恨意翻涌! 上辈子是她自己去官府买下了因为受伤被人挑剩下不要的顾承砚,她本以为只要这次自己不去买人,就不会再遇见他。 却不想,竟被村长送过来了。 这段孽缘就这么深? “露儿,我刚刚听见村长说给你送夫君来了,也不赶紧开门,咋还把人关在外头。”徐明珠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趁着沈露心绪紊乱的时候,猛地把门拉开。 “呀!好俊的郎君!”徐明珠温柔地笑起来,一副全是为沈露着想的样子:“露儿,你不是最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 顾承砚长得的确是很好看。 剑眉深目,轮廓线条流畅,五官凌厉又深邃,最关键的是,他长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就比如现在,他抬眼看着沈露的时候,那目光深沉脉脉,像是隔了几世的爱人重逢。 沈露冷下脸,下意识把徐明珠推出去:“你觉得他那么好,干脆把他买回去做夫君好了,你不是也没定亲吗?” 徐明珠脸色微变,连忙躲开。 “露儿,你这是做什么,我也是好心帮你,给你找夫婿的,你怎么能往我身上扯。” 她生怕被这个低贱的流犯赖上,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既然露儿不欢迎我,那我走了就是。”说完匆匆离去。 “村长叔,您也看见了,别人挑剩下的,我也不要,您请回吧!” 沈露冷着脸,面无表情就要关门。 “诶诶!” 村长连忙伸手拦住她关门的动作,一脸语重心长:“丫头啊,你就买下他吧,今日是最后一天了,若是再没人要,这小子就要被送到矿山去做苦力,他身子弱,只怕活不过三天。” “与我何干?”她冷嗤一声:“你也知道他身体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买回来做甚?” 村长轻咳一声:“可他长得俊呐!咱们全村上下的姑娘,就你最喜欢偷看俏郎君了,他虽然不能干活,但是能生娃呀!” 说着他还拍了拍顾承砚的腰和屁股,笑呵呵道:“瞧瞧这腰、这腿、这屁股,一看就好生养!” “村长,这人我真不能要……”沈露却看都没看顾承砚一眼。 “那可咋整呐!”村长“吧嗒”抽了口旱烟,愁的眉毛打结:“咱村今年总共分到五个人,就剩这一个了,谁家也不肯要。卖不出去,上面追究下来,我不好交代的呀!” 禹朝向来是女多男少,朝廷为了达到平衡,鼓励生育,前些年颁布了新的律法,试行一妻多夫制。 像她们这种边关小城,男人都去战场上了,更是少得可怜。 官府就会不定期把流放的男犯人拉出来买卖。 每个村都有指标,每年得给两个以上的女人配对。 今年他们村还一个都没完成。 “叔,我……” “露丫头,你就说,这些年叔可曾亏待过你?”村长苦着老脸看她:“要不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叔也不能腆着脸来求你呀。” 沈露抿唇。 真说起来,她的确是欠村长不少人情。 她爹娘重男轻女,经常磋磨打骂她,还不给她饭吃。 大冬天的赶她去山上找吃的也是常有的事。 前年她在山上遇到野兽逃跑的时候不慎摔下山崖,还是被村长叔给救回来的。 沈露略微思考,让他入赘是最好的报复,可以随意打骂,甚至还可以辱杀。 最终她给了村长十文钱,把顾承砚领进门。 顾承砚就这样在家里住了下来。 沈露没有像上辈子一样,让顾承砚将就着在自己房间打地铺,而是随手一指柴房,冷言冷语道:“你就在那里歇息。” 顾承砚怔愣一瞬:“露儿——” 话音未落,沈露就蹙眉厉声打断他:“不许这么叫我!” 顾承砚一顿:“……沈、沈姑娘,你买我回来,就是要成亲的,你我……是不是要住在一起才合适?” “谁说我是买你回来成亲的,实话告诉你,我家里男丁少,买你回来就是干重活的!” “你留下来,结局未必就比流放好多少!” 沈露一张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冰冷无情。 顾承砚抿唇:“我是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喜,我可以改。露……” 在沈露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垂下眼哑着嗓子道:“沈姑娘,希望你给顾某一个机会。” “不必了。”沈露捏了捏自己手腕上的缠枝雕花银镯,声音轻轻地:“我自有我的未婚夫婿守着护着。” 她抬起头:“而你,等在我家里干完活,把我的本钱赚回来,我会让你赎身,恢复自由身。” “从此,我们就两不相欠。” 顾承砚沉默半晌,哑声开口:“来时村长叔未曾说起你有未婚夫婿。” 沈露勾唇:“你不知道也正常。我未婚夫去了战场上,从此杳无音讯,别人都当我们的婚约作废了,但我愿意等着他。” 这话她说的不假。 上辈子也正是因此,在徐明珠的怂恿下,她才会买一个小夫君回来。 在日后的朝夕相处中,逐渐迷失在了顾承砚的温柔陷阱中,真正爱上了他。 直到死,她也没有再得到过关于青梅竹马未婚夫白岑的消息。 上一世她短短的三十年都在为情所困,这辈子,她再也不想沾染情爱。 既然白岑已死,她若是说自己要守着他回来,顾承砚又能拿她如何? “原是如此。” 第三章为救她受伤 顾承砚垂首,颀长的身影似孤松般萧瑟:“沈姑娘放心,我会做好分内之事。” 沈露心里却无半分动容。 前世这般模样他做过太多了,不过是因为失了利用自己翻身的机会而难过罢了,沈露唇畔笑容越发讥诮:“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当天晚上米缸就见了底。 第二天沈露直接拽着顾承砚上了山。 找吃的是其次,她要去看看山上有什么药材。 如果没记错,接下来会有一个赚钱的机会,她得抓住了。 顾承砚身上有伤疾,还背着个半人高的大背篓,走一段路就得停下来歇一歇。 一张本就白皙俊逸的脸,更显得苍白如纸。 若是前世,沈露哪里舍得让他受这样的苦。 可这一次她不会心软了。 总不能把苦都让她一个人吃了。 路上找到不少能吃的东西,野菜野果什么的,已经摘了半背篓。 而沈露小背篓里装着的,则是这一路上来她采的草药。 上辈子她被囚禁在宅子里的时候,曾救过一个摔下山崖的大夫,跟着他学了不少本事。 认草药自不在话下。 “那边有柿子,你去摘一箩筐,拿回家酿成柿饼,也能管饱。” 沈露纤纤素手一指。 顾承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远处几米高的柿子树,有些为难,却还是乖顺地走向了柿子树。 沈露转头找了个石头坐下休息,看着顾承砚的目光里透着不善。 她总觉得这男人没安好心,留在她身边是憋着坏水呢! 眼看着顾承砚走到柿子树边上,艰难地一点点往树上爬,还得估计着自己的伤腿,一次次从树上摔下来。 再爬起来,继续往上爬。 摘几个柿子,已经把他折腾得满头大汗。 沈露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过了。 她撑着身子往下压,突然摸到了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 疑惑回头。 瞳孔骤然一缩。 竟然是人参! 看品相,应该也有百年了! 沈露激动不已,拿起旁边的小铲子,想了想,还是选择用手刨。 小心翼翼,把人参一点点挖出来。 这一株人参,够她吃喝几个月了! 沉浸在欢喜当中的沈露,没有发现危险已经在步步逼近。 “小心!”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顾承砚几乎破音的喊声,沈露疑惑回头。 一只巨大的野猪,正顶着两颗恐怖的獠牙,极速朝她冲过来。 横冲直撞间,旁边细小一些的树枝草木直接被撞烂,可见冲击力之强! 沈露心跳如擂鼓,面上血色一点点褪了下去。 她拔腿就跑。 野猪的速度却更快。 顾承砚眼底戾气翻涌,不管不顾地从树上跳下来,忍着腿部剧烈的疼痛,拼了命地冲过去。 沈露慌乱中被石头绊倒,整个人摔飞出去。 野猪凶猛的冲过来,眼冒绿光。 白森森的獠牙看得沈露心惊肉跳。 她猛地闭上眼,心里绝望地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当场。 “砰!” 一声巨响。 顾承砚不知道哪儿来的爆发力,竟一拳狠狠砸在了野猪的脑袋上,直接把整头猪打横卧在地! 野猪皮厚,这一拳头反而激发了它的凶性。 怒吼一声,转头就凶狠地撞向了顾承砚。 顾承砚额头青筋暴起,眼底浮现出可怕的噬血杀意。 他一把拎起沈露,将她推远:“走!” 然后就赤手空拳跟野猪搏斗起来。 沈露跑到一半回头,看见顾承砚右腿已经大半被鲜血染红,野猪发了狂张开大嘴正往他胳膊上咬。 她死死咬着唇。 顾承砚是世家子,有功夫在身,可他如今受了伤,只怕凶多吉少。 可是顾承砚的死,与她何干? 他若是死了,自己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可以得到自由了。 沈露眼底闪过挣扎,一狠心,转过头。 却是跑向了背篓的方向。 那里有镰刀。 顾承砚已经撑到了极限,眼看着野猪已经蓄力发出最后的猛攻。 突然,旁边一把锋利镰刀,狠狠扎入了野猪的眼睛。 腥臭鲜血喷溅而出! 沈露顾不得满脸的血,焦急怒吼:“快动手!” 顾承砚恍然反应过来,立刻拔出镰刀,紧接着狠狠扎入野猪另一只眼睛。 野猪再也看不见,惊恐地乱撞。 顾承砚趁机拔出镰刀,身子往后一仰,跪在地上,刀子狠狠扎入野猪喉咙。 趁着野猪往前之际,他足尖蓄力,在野猪肚子底下滑行,刀子直直没入血肉,从喉咙一路划到了肚子。 直接开膛破肚! 野猪彻底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沈露长松一口气,摸了把脸上的猪血,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顾承砚:“你有没有事?” 男人高挺的身子晃了晃,猛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 沈露惊呼一声,扶住他。 却摸到了满手的血,心顿时往下沉! 掀开他的衣服,那里有整整一尺长,深可见骨的伤痕。 是被野猪獠牙所伤。 沈露喉头滚动,嗓子一阵阵干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想到自己刚刚采的那些药里就有止血的三七,沈露转身去小背篓里拿出来,把三七全部捣碎了敷在伤口上。 顾承砚已经体力不支,昏迷过去。 沈露艰难地用树叶把野猪掩盖住,做了个简易的竹筏,拖着昏迷的顾承砚回了家。 当天夜里顾承砚就发起了高烧。 沈露看着半死不活的男人,心情十分复杂。 他为何要这般豁出去性命救她? 难道只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再进一步利用她? 一定是这样的! 她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到底没把人丢在柴房自生自灭,而是扶进自己房间里。 配药熬药,冷水降温擦拭,衣不解带照顾了一晚上。 次日。 沈露睁开眼,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睛朦胧间看到有什么影子在她眼前一晃而过。 可定睛再看,却什么也没有。 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床上忽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咳嗽声。 第四章恶父母 抬头,对上顾承砚苍白柔和的笑脸:“多谢你救了我。” 沈露别开脸,讥讽的话刚到喉管,床上的人又咳嗽了,像是有些强忍着,咳得脸都有些红,胸前渗出丝丝血迹。 嘲讽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一码归一码,他的伤,确实是为救自己而受。 她冰冷的语气便有些僵硬:“你不必谢我,若非你是因为救我才惹上了野猪,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听着他突然捂着唇剧烈的咳嗽起来,沈露“啧”了一声,起身给他端了碗热粥。 冷言冷语:“吃完了干活儿!昨天那头野猪还得弄下来卖呢!” 顾承砚扯了扯唇,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嗯。” 吃完早饭,沈露帮他把伤口重新换药包扎。 她配药上药的手法都十分娴熟。 顾承砚突然问了一句:“你会医术?” 沈露挑眉,想着反正顾承砚初来乍到,也不了解她的底细,随口敷衍。 “嗯,跟一个游方郎中学的。” 顾承砚便没再说话了。 晌午的时候,沈露将就用昨天拖顾承砚下山的竹筏,跟顾承砚一起把野猪拖了下来。 整整二百多斤的大野猪,费了好一番劲儿。 结果一回到家。 看见院子里的身影,沈露的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这会儿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慌乱中只把自己的药篓子藏在了顾承砚身后。 院子里的人看见了她。 “死丫头跑到哪里躲懒去了!老娘回来冷锅冷灶的,连口热汤都喝不上,你真是反了天!” 陈氏冲出来,满脸横肉的脸上满是凶狠,伸手就要去拎沈露的耳朵。 这是她的娘,刚去县城里看了他们的亲儿子回来。 沈露这次可没想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正打算出手,旁边却有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直接拦住了对方。 “住手!” 顾承砚冷着脸,竟有几分威严气势在身上。 陈氏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当即一瞪眼,插腰道:“小贱人你去哪里裹了个男人回来!你还要不要脸了!正儿八经的婚事你不要,找这么个小白脸进门!” 沈露只觉得可笑,目光幽幽:“嫁给隔壁村四十多岁的老鳏夫换彩礼,就是你说的正儿八经的婚事?” 上辈子她不懂,为什么爹娘偏心到这种程度,疼爱哥哥,却把她当狗一样作践。 后来离开村子的时候才知道,她不是亲生的。 当时顾承砚直接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彻底买断了这份亲。 陈氏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撇了撇嘴:“我那都是为你好,年纪大会疼人!” 沈露气得不轻。 顾承砚突然伸手牵住她:“以后自有我疼露儿。” 她一怔,蹙眉,下意识就要挣扎。 男人的手却攥紧了,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你?”陈氏嗓音尖利起来:“你算啥东西,赶紧滚!沈露,把他赶走!” 沈露看着陈氏抓狂的样子,心中反而觉得好笑,一时都停下了挣脱他的动作,转头讥讽道:“那可不行,他是我买回来的,那是村长叔的意思。” 陈氏猛地一噎,脸色难看。 “我找村长退货去!” 沈露撇了撇嘴,未置可否。 她若是能成功,倒是省了自己动手。 顾承砚却突然指着旁边的大野猪:“这是我娶露儿的聘礼!” 陈氏眼睛陡然睁大。 眼底流露出贪婪的光,顿时管不上他们了。 沈露恶狠狠瞪向顾承砚。 却听见顾承砚趴在她耳边小声道:“露儿,你的药篓子还藏在我身上的。” 沈露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威胁她呢! 有了这头野猪,再加上顾承砚还承诺等养好伤就去山上打猎换钱。 陈氏两口子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行!那就勉强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不过先说好,我们家不养闲人,你留下来,就得给我们干活挣钱!” 白得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赚的钱又可以送去给儿子了! 只有沈露不高兴,一直拉着一张脸。 晚些时候,顾承砚主动去灶房洗干净碗,然后就不动声色帮着沈露把那些草药藏了起来。 沈露冷着脸。 顾承砚走到她身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轻声细语道:“沈姑娘,你勿要生气,我留下来对你来说也不是全无好处,我可以帮着你藏药材。” “以后我就以打猎之名带你上山,不会有人发现端倪的。” 沈露神情微动,诧异看他。 她的确是有长期上山采药积攒药材的想法。 但是这事儿她得背着养父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只有这顾承砚看出了她的想法,一如既往的心思深沉! 她深呼出一口气,抿着唇道:“既如此,你最好不要坏我的事!” 这就是松口同意他留下来了。 顾承砚笑起来。 深邃的眸子里,注入了落日余晖,温柔缱绻。 沈露强迫自己别开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承砚抱着被子溜进了沈露的屋里。 “你做什么!”正打算脱衣服睡觉的沈露动作一顿,愤怒的瞪着对方。 顾承砚抱着被子,俊逸的脸上满是无奈的局促。 “露儿,我既是以你夫君的名义留下来的,睡在柴房,恐怕会惹他们怀疑。” “你放心!我可以打地铺,肯定不会越矩的!” 沈露看了眼他怀里抱着的单薄棉被。 大冬天的,盖在身上都够呛,更别说打地铺了。 他身上还有伤。 最终一咬牙,躺床上气鼓鼓裹上自己的被子,让出一片位置。 冷言冷语道:“你最好别越界!” “嗯!”顾承砚麻溜地上了床。 沈露原本以为有顾承砚在身边,会睡不着,却不想,一觉好眠到天亮。 鼻息间总是萦绕着熟悉的味道,一如前世十几年的同床共枕那般。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腰上压着只胳膊,转头就看见了顾承砚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她眉头狠狠一皱,憋红了一张小脸,抬脚就把人踹下去。 “谁让你钻我被窝里的!” 顾承砚摔在地上,揉了揉眼,平日里深邃沉稳的黑眸中多了几分才睡醒的慵懒惺忪。 “露儿,那是我的被子。”他温柔轻叹。 第五章白岑没有死 沈露低头一看。 还真是。 原是自己钻了人家的被窝。 沈露一张脸红了个彻底,冷哼一声:“要不是你非要留下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顾承砚轻笑:“露儿说得都对。” 他从地上爬起来,默默把床上的被褥整理好。 眼前之人神色乖巧温柔,一如前世最初。 可就是这般与前世无二的做派,让沈露心中怒意更盛。 卖可怜贴近她,然后让她犯错后装乖巧,对他心软,这些手段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信手拈来。 前世她有价值,他便使尽千般力气攻心,后来没有了,便让她被那些从前的温存折磨得发疯了。 她倏然起身,唇角讥讽,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早饭过后,沈露就借着顾承砚打掩护,背着自己的小药篓出门了。 她把三七之类的疗伤圣药全部炮制好,藏在了山洞里。 只拿了人参去镇上卖。 按照前世记忆。 边境很快就要打仗了,到时候伤药就是重金难求。 她可以炼制金疮药去卖。 只有挣了钱,有了权势,她才不会像上辈子一样被人踩在脚下揉圆搓扁,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百年人参在镇上药铺卖了十两银子,沈露一分没剩,当场换成了疗伤的一系列配药。 药童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 “姑娘要这么多止血疗伤的药做什么?” 沈露指着顾承砚:“我夫君是猎户,每次上山都会弄一身伤下来,多买点伤药有备无患。” 药童恍然,麻溜地去抓药了。 沈露靠着这个办法,从山上挖到好药材就拿到镇上换成伤药,小半个月已经积攒了不少。 一直放在山洞里也不保险,沈露手里钱充裕后,在镇上租了个小院子,把自己的药全部转移到那里。 有了沈露的药,顾承砚的身体恢复得快。 三天两头去山上打猎回来,陈氏两口子也就不计较沈露天天往外跑的事情了。 却不想,沈露这次去镇上卖药,被徐明珠看了个正着。 回去就把这事儿告知了陈氏两口子。 “好哇!这小贱蹄子竟然敢背着我们卖药,藏私房钱!” 陈氏气得不轻,拿着根细长的柳条就跟她男人一起去了村口,正好堵住了从外面回来的二人。 陈氏二话不说,拿着柳枝就往沈露身上抽,尖锐怒骂:“你个小贱人!胆儿肥了!竟然敢藏私!还不赶紧把钱交出来!” 顾承砚眼神骤然一沉,直接徒手接过柳枝,冷脸道:“露儿是我的妻,以后你若是再敢动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用力一抽。 陈氏直接被惯性摔在地上。 她气得不轻,坐在地上拍大腿哀嚎:“哎哟!不得了了!养了个白眼狼,找个男人回来打老娘啊!” 沈万三一脸愤怒:“你个贱奴还敢动手!信不信我们把你送回去!” 沈露站出来,嘲讽冷笑:“把他送走,你们去哪儿找摇钱树继续打猎供养你们啊!” 果然,沈万三不说话了。 躲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徐明珠立刻站出来道:“露儿,你这是咋了?我刚刚听婶子说你在镇上卖药挣了钱自己藏起来,还纵容你男人打你爹娘,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我还是不赞同你这样的做法。” 她这番知书达理的话,立刻收获村民们一众赞许的目光,又转头骂沈露狼心狗肺不孝顺。 沈露气笑了。 “你倒是孝顺,你难道成亲之后还把夫家钱一分不剩下地往娘家掏?” 徐明珠脸色一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要是传出去,以后谁家还敢娶她? “你不是这个意思,还帮着我爹娘来扣我们小两口的钱?这不是助纣为虐?” 徐明珠憋红了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都不对! 陈氏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看着沈露:“贱丫头!你这是翅膀硬了欠收拾了是吧!” “你以为你嫁了男人就了不起?有本事别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给老娘滚出去!去住烂草棚子睡大街!” 她连连冷笑。 以为这样能拿捏住沈露。 等着她下跪磕头认错。 沈露却是眼前一亮。 还有这好事儿呢! 当即一捂脸:“娘既然这么说,那我便走吧……” 陈氏眼睛一瞪,一张嘴,沈露已经把话接过去了:“娘不用说了,我都懂。” “反正从小爹娘就不喜欢我,家里有肉的时候你们吃肉我只能喝汤,你们吃面馍馍我只能吃两片馍馍皮,你们吃粥我只能喝泔水果腹。冬天要上山捡柴,夏天要下河摸鱼抓虾干农活,抓不到鱼就要挨打,要饿三天,吃不饱穿不暖,这是我的命……呜呜呜……” 她佯装伤心,还不动声色撸起袖子。 藕一样白嫩的肌肤上,各种疤痕纵横交错。 旧伤新伤叠加在一处,触目惊心! 顾承砚猛地攥住沈露的手腕,声音发寒:“这都是他们打的?” 沈露没想到这人这么上道配合她,当即柔弱不能自理哭晕在顾承砚怀里。 村民们看了都觉得不忍。 这下谁都不觉得沈露过分了。 看向陈氏两口子的目光充满鄙夷。 村里也有重男轻女的人家,可是谁家也不会像他们这样作践孩子。 连徐明珠都受到了一波谴责。 亏她还是沈露好姐妹,知道姐妹受苦,还帮着老沈家两口子指责沈露。 徐明珠受不了这样的目光,白着脸走了。 沈万三也觉得丢人,忙找了个借口,拉着陈氏匆匆离开。 正好这些天猎物卖了不少钱,两口子又去了县城。 给儿子送钱去。 避避风头。 沈露回了家里。 顾承砚看着她欲言又止。 沈露不想听他又说什么温言软语,一边专心挑拣自己带回来的药材,一边漫不经心止住他的话:“早过去了,无需你可怜我。” 反正以后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自己。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挣钱,让自己变强大。 趁着陈氏两口子不在,沈露干脆就偷偷搬到了镇上。 每天专心炼药,并且开始摆桌子给人看诊。 一开始还没有人敢来找她看病,但是因为她收费便宜,也有人尝试着过来。 治好一两个后,一来二去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来找她看病的人越来越多。 渐渐地,开始多了军队上的人。 沈露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这一世,打仗的时间提前了! 前线伤亡越来越多,离边城最近的几个县镇,所有伤药都已经卖断货。 有,也贵了三十倍不止。 却还是供不应求。 沈露没有涨价,趁着有士兵来采买的时候,推出了自己炼制的止血散和抗炎药。 “这两样对疗伤都有奇效,关键时刻能救命。” 士兵并不抱希望,原本只是想着有备无患。 结果回去一试,竟真的立马见效。 一时之间,田坪镇上有位妙手回春的女神医的消息在军营中不胫而走。 前来寻医的军中之人络绎不绝。 沈露每天都累得直不起腰。 这日竟直接累倒在桌上,爬不起来了。 顾承砚直接关了门,挂上今日不营业的牌子。 将人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走回床上放好,看着她眼下两圈乌青,眼眸深沉。 院门猝然被人急促地扣响。 他眉头狠狠一皱,快步走出去开门。 “求神医救救我家白副将!” 顾承砚冷着脸:“露儿累到了,今日不接诊。” “还请小哥通融一番!我们是先锋营的战士,进入地方深处的时候中了埋伏,九死一生才逃出来,我加副将为了救其中一位弟兄身中十刀,危在旦夕!” “方圆十里,只有神医能救他了!” 顾承砚拧着眉头,正要开口,却听见屋里传来清脆的女生:“把人抬进来吧!” 沈露已经被惊醒,起身将一头乌黑长发随意地用木簪子挽在脑后。 人已经被抬进来。 昏暗的烛火下,男人躺在担架上,呼吸微弱。 血水与泥混在一起糊了满脸。 沈露让顾承砚去打了清水过来,素手在伤者的身上检查,是否伤及内脏。 却在对方的胸口处,摸到一个硬物。 带着一股熟悉感。 她猛地把东西翻出来。 赫然就是一个玉坠! 与她身上戴的那个,是一对! 她的手开始颤抖。 顾承砚端了水过来,没让她沾手,用沾湿的帕子将男人脸上、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那张脸一点点显露出来。 正在包药的沈露,心脏都骤停了。 竟真的是白岑! 她那个奔赴战场三年未归的未婚夫! 第六章 白岑醒来了 上辈子再见白岑已然是很多年以后。 那时她本以为,他早就死了…… 记得当时他瞧见她的第一眼,眸子极其的冷,似带着几分的厌恶。 是的了,她在不明他生死的情况下改嫁他人,白岑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住。 顾承砚见她一瞬间的失神,也不多问,只是指尖微微一颤。 默默地协助她,沈露稳定了情绪,手不停地在白岑的伤口上飞舞,一边包扎一边低声吩咐。 “煮水,准备药。” 室内光线暗淡,只有一盏油灯发出摇曳的光芒,映照出沈露专注的面容。 她的眉眼如墨画般淡雅,鼻梁挺直,嘴唇微抿,似一朵初绽的梅花,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坚韧。 少女如此模样落在了顾承砚眼里,他刹的一瞬间,心动的不得了。 屋外,夜风轻拂,柳树的影子在窗纸上舞动。 顾承砚快步走出去,很快提着热水回来。 他的动作麻利,却不失温柔,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沈露接过热水,开始熬药,一边低声自语:“白岑,你可得撑住。” 屋内,除了沸水的咕嘟声和沈露轻微的呼吸,再无他声。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凝固,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化作了等待的沉默。 终于,天亮了。 白岑的呼吸渐渐稳定,沈露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白岑离死神又远了一些。 天完全亮时,白岑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归来。 他的眼睛是那样深邃,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人不由得想要探寻其深处的秘密。 “露儿?” 白岑的嗓音嘶哑,带着一丝不确定。 沈露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是我,白岑哥哥。你终于醒了。” 白岑努力坐起来,却被沈露轻轻按住:“别动,你的伤还没好。” 屋内的光线温和了些,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仿佛把他们的轮廓镶上了金边。 “你怎么在这里?”白岑的声音依旧低沉,但其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沈露苦笑一声,“不用管这个,你只需要好好休息。” 白岑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痛苦,有迷茫,也有深深的依恋。 “露儿,我……”白岑的话还没说完,沈露轻轻放了一根手指在他的唇上。 “嘘,先不要说话。你需要力气。”沈露的声音温柔。 两人的目光相交,在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往昔。 沈露的手轻轻握着白岑的,她的手心暖洋洋的,像是能传递无尽的温暖和力量。 “记得小时候吗?” 沈露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怀念,“我们在河边捉蝌蚪,你总是抓得最多。” 白岑的眼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是啊,那时候的日子,简简单单,却那么快乐。” 沈露点头,眼中满是温柔:“我们可以再回去的,只要你好好养伤。” 刚说完这话,沈露听到门外微弱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她和白岑对视一眼,沈露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起身去开门。 门外,阳光透过柳树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顾承砚的身上。 他的脸色比往常更冷,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烦躁。 沈露微微皱眉,感受到了顾承砚身上的异样,“怎么了?” 顾承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目光闪烁,他的视线掠过沈露的肩膀,落在屋内的白岑身上。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其中的怒意:“露儿,你在做什么?” 沈露一愣,随即明白了顾承砚的误会,她微微摇头,眼神冷漠:“他是我未婚夫白岑,刚刚受伤,我只是在照顾他。” 沈露的声音落下,寂静在屋内蔓延。 顾承砚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仿佛能将人心冻结。 沈露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怒气,知道这一刻的他极其危险,但她仍旧保持着冷静。 白岑微微皱眉,他的目光从沈露转向顾承砚,脸上带着疑惑和警惕。 沈露看着两人,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她必须化解眼前的危机。 “白岑哥哥,他是顾承砚,是我的……兄长。” 沈露的声音平静,但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她知道这是唯一能让两人暂时平静下来的解释。 白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但他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而顾承砚的眼中,冷意更甚。 就在这时,一只碗从顾承砚手中滑落,瞬间摔碎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碎片四溅,犹如顾承砚此刻的心情。 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沈露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她知道顾承砚的心理极为复杂,此刻的他就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药桶。 啧…… 果然当时就不该同情他,把他买下来。 顾承砚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露儿……” 话还未落下,沈露轻声说:“顾承砚,你先出去吧。白岑哥哥需要静养,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顾承砚的眼睛突然紧缩,他盯着沈露,似乎想从她的眼中寻找到什么答案。沈露的表情平静如水,却透着一股冰透了的冷意。 屋内的气氛凝固,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止。 顾承砚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紧握成拳,青筋在手背上隐约可见。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 顾承砚的目光在沈露和白岑身上徘徊,最终他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转身缓缓走出房间。 他的背影在门外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和萧瑟。 门被轻轻关上,屋内恢复了平静。 门外,顾承砚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沈露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她的目光柔和地落在白岑身上。 白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温柔。 他感受到了沈露的关心,眼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沈露走到床边,轻声说:“白岑哥哥,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你的手下战士们还在村外等着你,他们需要一个健康的副将。” 第七章 疯狂吃醋 白岑微微点头,声音虚弱但温和:“露儿,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就……” 沈露伸出手,轻轻按住白岑的嘴唇,“不要说了,你需要保留体力。你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幸好及时得到了治疗。只要好好休养,一定能够恢复。” 沈露轻轻地抚平了白岑额头上的细碎发丝,柔声道。 “我去准备一些药材,你先好好休息。” 白岑轻轻点头,眼中满是信任。 沈露站起身,轻盈地走出房间,门轻轻地关上,隔绝了屋内的光与暖。 外面的夜色如墨,清冷的月光洒在沈露的身上,她的身影在月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她缓缓走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稳。 沈露的步伐在夜色中稳健而寂静,仿佛与这宁静的夜共存。月光透过叶隙,洒在她素净的衣裳上,使她的身影显得如幽兰般纯洁。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 当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刚刚闭合,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暗处涌出,将她紧紧地锁在了墙角。 沈露惊愕地睁大眼睛,这才发现,是顾承砚不知何时潜伏在这里。 顾承砚的眼神狂热而深沉,如同冬夜里的寒风,刺骨而彻底。 他的手臂笼罩在沈露的两侧,将她困在墙与身体之间。 “露儿,你真的就这么无情吗?” 顾承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锋利的刺,刺入沈露的心中。 沈露的心脏猛烈地跳动,她努力保持着冷静。 “顾承砚,你这是什么意思?放开我。” 顾承砚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随即被愤怒所取代。 “你对我冷淡,对那个白岑却温柔如水。露儿,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对我的感情不是一场戏?”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沈露拉入怀中,紧紧地困住她。 他的唇狠狠地封住了沈露的,强行索取着她的呼吸。 沈露挣扎,但在顾承砚的力量下,她显得如此无力。 沈露的心跳如擂鼓,她感受到顾承砚狂热的呼吸和身体的温度。 但在这种近乎窒息的紧张气氛中,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顾承砚的动作突然变得剧烈,他的手撞击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显然是在故意制造动静。 沈露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顾承砚正在故意让白岑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顾承砚,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露的声音冰冷,她的眼神中透着厌恶和警告。 顾承砚的眼神变得疯狂,“露儿,如果你不肯属于我,那就别想属于别人!” 沈露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意识到顾承砚的病娇性格已经完全失控。 她用尽全力推开顾承砚,但他像一座山般坚不可摧。 就在此时,沈露突然感到一股力量从旁边涌来,将顾承砚拉开。 沈露的脸上满是厌恶和不屑,她的眼神冰冷如寒冬中的湖水,直视着顾承砚,仿佛要将他冻结在原地。 顾承砚的动作突然停滞,他被沈露的眼神看的微微愣住。 在那一瞬间,顾承砚似乎看到了沈露眼中的厌恶,他的心仿佛被锐利的刀片割裂。 他的手缓缓松开,不再紧紧地困住沈露。 “露儿,我……”顾承砚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愧疚。 沈露不再言语,她转身,背对着顾承砚,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屋内的气氛凝重而复杂,昏黄的灯光映照出他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却又分不清界限。 顾承砚在沉默中走到沈露面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内疚。 “露儿,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沈露的眼神依旧冷漠,她的声音平静如水。 “顾承砚,你的行为只会让我更加疏远你。你需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不是用这种方式伤害你所爱的人。” 顾承砚的眼神黯淡下来,他的肩膀低垂,似乎被沈露的话语重重击中。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我明白了,露儿,我会改正。” 呵…… 改正? 她要是信了这个话,自己上辈子真真白活了。 沈露没有再说话,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沈露缓缓地走在静谧的走廊上,她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尽管顾承砚刚刚的道歉似乎真诚,但她心中的不安和厌恶却并未减少。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上辈子,那时她和顾承砚也曾有过甜蜜的时光,那时的顾承砚总是温柔体贴,细心照顾。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承砚的性格逐渐暴露出来,他的占有欲太过强烈,总是试图用极端的方式将她禁锢在身边。 沈露轻轻叹了口气,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她知道,先不提他到底是什么感情,但他的病娇性格却是她无法接受的。 这辈子,她必须要保持距离,不让自己再次陷入那种无尽的痛苦和挣扎中。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地闭上门,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房间内的火光柔和,沈露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光。 她的心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重负,压得她喘不过气。 夜深了,沈露静静地躺在床上,但她的思绪却无法平静。 顾承砚的影子似乎总是挥之不去,不断地在她的心中回响。 次日,晨光透过窗棂,将一室之内染成了淡淡的金色。 徐明珠站在自家的厨房里,她的动作机械而迅速,杀鸡、择菜、炖汤,每一步都显得熟练。 但在她眼中闪烁的,却是对沈露的嫉妒和算计。 哼……没想到她沈露命那么好。 竟然还捡到了白岑哥哥。 不行,白岑必须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 一锅鲜美的鸡汤炖好,徐明珠用布将锅包紧,提着踏上了通往沈露家的道路。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伪善的微笑,心中却在谋划着如何让自己在白岑面前占得先机。 沈露家门口,徐明珠轻轻放下手中的鸡汤,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想要不声不响地找到白岑。 她的心跳加速,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然而,就在徐明珠正要悄悄进入时,一个声音让她的动作僵硬在原地。 “徐明珠,这么早就来了,有何贵干?” 第八章 有何贵干? 沈露的声音冷静而清澈,她站在走廊上,眼神中透着警惕。 徐明珠的脸色一变,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微笑,向沈露走近。 “露儿,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啊?我听说白岑将军在这里,特意炖了鸡汤来看望。” 徐明珠的声音柔和,如同春风拂面,但她的眼中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沈露的眼神依旧冷淡,她淡淡地回应,“白岑哥哥正在休息,不宜受惊扰。” 徐明珠似乎并未放弃,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她温柔地拉住沈露的手。 “露儿,我们以前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就不能让我进去看看他吗?我真的很担心他。” 沈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她轻轻抽回了手。 “徐明珠,你的心思我很清楚,白岑哥哥现在需要安静,你最好不要打扰他。” 徐明珠的脸色一僵,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被她掩饰了起来。 她微微弯腰,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好吧,既然露儿这么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徐明珠,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么鸡汤就留下吧。但你本人,还是先回去为好。“ 徐明珠的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发青,她咬着下唇,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火油浇上,急速燃烧。 她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然而,面对沈露那淡然如水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并无反驳的余地。 徐明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强作镇定,“露儿,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这不过是出于对白岑将军的关心。” 沈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看透世事的淡漠,“徐明珠,你我皆清楚你的真正目的。现在,请你离开。“ 徐明珠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沉,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把鸡汤放在门口,然后转身离开,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似乎要将心中的愤怒都踩碎。 沈露目送着徐明珠离开,转身关上门,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徐明珠不会就此罢休,只怕还会有更多的风浪。 此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顾承砚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的眼神复杂,心中的醋意和占有欲如同暗涌,在心底翻滚。 他的手紧紧握着,面容上的阴郁似乎比夜色还要深沉。 徐明珠在离开沈露家后,心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她环顾四周,寻找机会与白岑独处。 她知道,只有亲口向白岑述说沈露的“坏话”,才能在他心中种下疑虑的种子。 正当徐明珠漫无目的地游走时,她的眼角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一间帐篷中走出——正是白岑。 他的身姿虽然依旧挺拔,但行动间隐隐流露出疲惫之态。 白岑的脸色比往常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未褪的疲态,但仍不掩其英挺。 徐明珠的心一跳,她迅速调整了表情,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轻步向白岑走去。 “白岑将军,真是巧遇。听说您在这里修养,我特意炖了鸡汤来看望您。”徐明珠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关切。 白岑看向徐明珠,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展开,礼貌地回应,“徐小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已经有人照顾。” 徐明珠脸上的微笑未减,却在心底暗自咬牙。 “白岑将军,我知道您是个英明的人。但有些事,我觉得您还是应该知道的,关于沈露……”徐明珠故作犹豫,言辞间透着一丝戏谑。 白岑的眼神微微一凝,他深知徐明珠的性格,心中不禁生出警觉,“徐小姐,如果你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徐明珠见自己的计谋已引起白岑的注意,便开始编织谎言。 “您也知道,沈露姑娘向来心高气傲,她救您,可能并非出于纯粹的好意。我担心您在她手中,未必能得到真正的照顾……” 白岑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深知沈露的为人,此刻听徐明珠如此污蔑,心中极为不悦。“徐小姐,请你慎言。沈露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徐明珠见白岑的反应,心中虽有些慌乱,但她仍然不肯放弃,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变得更加坚定。 “白岑将军,我知道您一向正直,但事关您的未来,我不得不说。沈露的心思,您真的了解吗?” “顾承砚已经被她买下被作为丈夫了。沈露早有打算,一旦您不在了,她就立刻找了他做靠山。” 徐明珠的语气带着一丝恶意的暗示,似乎在挑拨白岑对沈露的信任。 白岑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虽然他并不相信徐明珠的话,但这些话语却在他心中激起了波澜。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似乎在思考徐明珠的话中的真假。 徐明珠见状,心中暗自得意,她继续说道,“您应该清楚,这个世上,人心难测。沈露表面温婉,实则心机深沉。我只是不想看到您被蒙在鼓里。” 白岑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徐小姐,你说的这些,我会自有分辨。但我相信沈露,她不是那种人。” 徐明珠见自己的话语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脸色微微一变,她勉强保持着微笑,但眼中的失望和愤怒却难以掩饰。 “既然白岑将军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多言了。还请将军多保重。” 白岑的眼神随着徐明珠的离去渐渐变得复杂。 他的心中虽然坚信沈露的清白,但徐明珠的言语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底,令他无法完全平静。 片刻后,他转过身,目光穿透帐篷的门帘,凝视着徐明珠的背影,声音略带沉重:“徐小姐,稍待。” 徐明珠闻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迅速调整情绪,恢复了刚才的温柔,“白岑将军,您还有什么吩咐?” 白岑的眉头紧锁,他直视徐明珠的眼睛,试图从中读出真相。 “徐小姐,你刚才所说,关于沈露和顾承砚……这真的是事实吗?他们真的是夫妻关系?” 第九章 令人费解 徐明珠心中一震,她没想到白岑会这样直接地追问。 但她很快稳住了心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装出一副为白岑着想的样子。 “白岑将军,您也是村中人,这件事在村里可谓无人不知。沈露和顾承砚的关系,确实是夫妻,这一点,您若稍作打听,便知真伪。” 徐明珠的声音柔和,但言辞间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险。 白岑的脸色微微一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并不想相信徐明珠的话,但她的言辞却让他不得不去思考这背后的真相。 徐明珠见状,心中暗自得意,她继续铺陈道。 “白岑将军,沈露虽表面温婉,却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她和顾承砚夫妇之间的事,外人难以窥视全貌。不过,沈露姑娘在您失踪后,立刻将顾承砚迎进家门,这一举动,实在令人费解。” 白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苦,徐明珠的话语如同一根根针,刺入他的心中。他的心中开始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疑惑和不安。 帐篷内,气氛变得越发凝重。 徐明珠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语气,都在试图撕裂白岑与沈露之间的信任。 “徐小姐,我感谢你的告知。但沈露的为人,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些事,我会亲自查明。” 白岑的声音低沉,但却带着一种冷意。 徐明珠见自己的话语并未完全达到预期的效果,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她微微弯腰,保持着表面的礼貌,“白岑将军英明,定能明辨是非。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您受到欺骗。” 说完,徐明珠转身离开,但她的心中却在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机会,让白岑看清沈露的真面目,让白岑离开沈露,转而依靠她。 徐明珠离开白岑的帐篷后,步伐匆忙却带着几分阴沉。 她转变方向,朝着陈家走去。 她提着几个用细绸包好的老母鸡生的蛋,这在村里可是难得的美食,她打算用这些来讨好陈氏,以便拉拢陈氏一起对付沈露。 陈家的门前,荒草丛生,几只散养的鸡在四处觅食。 徐明珠皱了皱眉,却迅速调整好表情,敲响了陈家的大门。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陈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身穿粗布衣裳,脸上的皱纹里堆满了贪婪而锐利,一见到徐明珠手中的东西,便露出了一丝贪婪的光。 “哟,这不是徐家的丫头吗?怎么,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陈氏的声音尖利,带着几分不屑。 徐明珠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陈大娘,这几个老母鸡生的蛋是我特地给您带来的,希望您喜欢。” 陈氏见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和蔼许多,她接过蛋,嘴上却不饶人。 “看来徐家的丫头还挺会来事儿的。说吧,找老娘有什么事?” 徐明珠见状,知道陈氏已经动心,便直接切入正题,“陈大娘,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关沈露的事情。” 陈氏一听沈露的名字,脸色顿时一沉,她对沈露向来没有好感,现在听徐明珠这么一说,不禁来了兴趣。 “哦?关沈露的?快说说看。” 徐明珠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靠近陈氏,低声开口道。 “陈大娘,您也知道沈露那丫头心高气傲,现在还和白岑将军有些瓜葛,您说,这样的人怎能让她继续在村里嚣张下去呢?” 陈氏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徐丫头啊,你说的这话我可是听进去了。那沈露,老娘看她早就不顺眼了。有什么计划,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 徐明珠见陈氏已经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脸上露出了一丝狡诈的微笑。 她附在陈氏耳边,低声细语地挑拨道:“陈大娘,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诉您。您知道吗,沈露那丫头现在可是有钱了。” 陈氏的眼睛瞬间一亮,贪婪的光芒在她的瞳孔中闪烁。 “有钱了?那丫头怎么有钱了?” 徐明珠神秘一笑,低声道:“据说,沈露那丫头现在和买来的小子现在救了白将军,甚至还把人家迎进了家门。您说,这要是传出去,沈家的名声可就……” 陈氏听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她心中的贪婪和愤怒瞬间被激发出来。她抹了抹手上的油渍,眼中闪过一丝阴险,“徐明珠,你的意思是……” 徐明珠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没错,陈大娘。我觉得,这是一个天赐的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自高自大的沈露。” 陈氏沉吟片刻,随即露出坚决的表情,她冷哼一声,道。 “好,我和你一起干。那丫头一直看不起我们,这次就让她知道,得罪了我陈氏的下场!” 徐明珠满意地点点头,两人便开始密谋起来。 她们计划去找沈露的养父沈万三,挑拨他的贪婪,让他去向沈露索要钱财。 不久后,沈万三正在门前晒太阳,一身破旧的衣裳,他的性格和陈氏一样野蛮贪婪,对沈露这个养女向来不冷不热。 陈氏带着徐明珠走上前,故作亲切地拍了拍沈万三的肩膀,语气阴阳怪气地道。 “沈万三,你家的露儿现在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听说捡了个有钱的小伙子回家,你这当养父的,可有分到什么好处?” 沈万三一愣,随即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 他粗声道:“什么?那丫头有钱了?她怎么不来孝敬孝敬我?” 徐明珠见状,心中暗喜,她趁机接口道。 “沈叔叔,您也知道,那丫头心高气傲,怕是不会主动来找您的。不过您作为她的养父,完全有权去向她要些钱财,毕竟您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抚养她长大。” 沈万三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他握紧拳头,脸上露出一抹狠戾的笑。 “好,老子今天就去找那丫头要钱!” “上次要钱没要出什么来,这次我肯定扒了那个贱妮子一层皮!” 第十章 要钱 陈氏和沈万三相视一笑,恶意满满地朝沈露的医馆走去。 陈氏身穿一件旧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衣裳,脸上的皱纹深刻,嘴角挂着一抹狡诈的笑。 沈万三则一脸粗犷,步伐沉重,眼中透着贪婪的光芒。 沈露的医馆位于村中,一排简陋的木板搭建而成,门前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摆满了各种药材。 沈露身着素净的衣裙,正在为一位村民诊治。 陈氏和沈万三气势汹汹地闯进医馆,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沈露抬头一看,见是养父母来了,眉头微微皱起。 “沈露,你这丫头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了点本事,就瞧不起你这养父养母了?”陈氏的声音尖锐,充满了讥讽。 沈露淡然回应:“娘,有什么事请直说。” 沈万三冲上前,一把抓住沈露的手腕,声音粗野。 “听说你现在还救了个将军?赚了不少钱吧?你是不是打算独吞,不打算孝敬我们这些抚养你大的长辈?” 沈露的目光冷冽,她轻轻挣脱了沈万三的手,语气冷静而坚定。 “爹,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和你们无关。我尽到了孝道,但不代表我会被你们无理取闹。” 陈氏见沈露如此坚决,心中更是愤怒,她冲上前,恶狠狠地道。 “你这不孝女,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现在居然这么说话?今天你要是不拿出钱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陈氏和沈万三的面孔上浮现出一种几乎是野兽般的贪婪,他们的声音在医馆内回荡,惊动了所有人。 “沈露,你别以为学了两手医术就能在我们头上翻天了。老子今天非拿到钱不可!”沈万三的声音如雷霆般轰鸣,他的眼睛盯着沈露,就像是一头饿狼盯着猎物。 陈氏则不甘示弱,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沈露,你要是再不拿钱出来,别怪我今天不顾旧情,我会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你的丑事!” 沈露的面色平静如水,她的眼神清澈坚定,一双眼眸仿佛可以洞穿人心。她对着沈万三和陈氏的威胁和怒火,似乎毫不在意。 “爹,娘,我再说一次,我赚的钱是靠我自己的努力,与你们无关。我不会因为你们的威胁和无理取闹就屈服。” 沈露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沈万三和陈氏的心上。 陈氏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沈露,“你……你好狠的心!老子和你娘这么多年白养你了!” 沈万三也是怒不可遏,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动手。 但在这时,医馆门口突然出现了几个身影。 是村里的几个长者和村长,他们被医馆外的争吵声所吸引。 “沈万三,陈氏,你们在这里闹什么?”村长皱着眉头,严肃地问道。他的眼神严厉,显然对沈万三和陈氏的行为非常不满。 沈万三和陈氏见到村长和长者们,顿时有些畏缩,他们的声音低了几分,但仍咬牙切齿,“村长,我们这是家务事,和你们外人无关!” 陈氏的眼神凶狠,她的手指戳向沈露,声音尖锐刺耳,“沈露,你给我听好了,你那点破医术算个屁!今天你要是不拿出钱来,老娘让你在这村里抬不起头来!” 沈万三则似乎更加不讲理,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嘴角挂着一抹狰狞的笑,“沈露,别以为有了些蝇头小利就能翻了天,今天你要么给钱,要么我就现在就揍你一顿!” 医馆内的气氛骤然紧张,村民们纷纷后退,不敢靠近这两个如同疯狗般的人。 沈露的面色未变,但眼中的光芒越发冷厉。她正要再次开口,但突然,一个新的身影走进了医馆。 “沈万三,陈氏,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顾承砚的声音不高,他的眼神冷静地扫过沈万三和陈氏,像是带着透骨的冷意。 沈万三一见顾承砚,便不屑地冷笑,“哟,这不是那个卖身的穷小子吗?你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陈氏也嘲讽地看着顾承砚,她的声音尖刻,“你一个被沈露买来的丈夫,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别以为沈露给了你几个钱,你就能翻天了!” 顾承砚的眼神未变,他的目光落在沈露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露儿,你没事吧?” 沈露轻轻摇头,她的目光平淡地看着顾承砚,“没事。” 沈万三和陈氏见顾承砚依然沉稳,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不安。 他们原以为顾承砚的身份卑微,易于欺负,却没想到他的气场竟如此沉稳。 陈氏恼羞成怒,她大步上前,咄咄逼人,“你这个贱奴,还敢在这里献殷勤!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两个一起赶出村子!” 顾承砚的眼神依旧平静,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清晰而冷漠。 “我虽然是被买来的,但露儿对我一视同仁。沈万三,陈氏,你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却在这里索要无度,真是丢尽了沈家的脸面。” 沈万三和陈氏一时语塞,气愤之下,却无法反驳。 村民们的目光投向了他们,有的是鄙视,有的是不解。 最终,陈氏拉着沈万三,愤怒地离开了医馆。 白岑在屋内静静地听着外面的争吵,他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当他听到沈露和顾承砚的声音时,一种莫名的紧张和不安在他心中蔓延。 他拿起拐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推门走出。 门外的阳光灿烂,但白岑的目光却显得有些暗淡。 他见到沈露和顾承砚站在一起,两人的身影似乎交织着一种特殊的默契。 白岑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楚,他的手紧紧握着拐杖,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他本想上前询问沈露是否安好,但话语到了嘴边,却又难以说出口。 在他的心中,沈露一直是那个温婉、坚强的女子,而眼前的一幕,似乎让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错落。 就在此时,沈露察觉到了白岑的到来,她的目光从顾承砚身上移开,转向白岑。 沈露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她优雅地迈步走到白岑的身边,温柔地问道:“白岑哥哥,你的伤口还疼吗?应该避免走动,伤口才能好得快一些。” 第十一章 养好身体为重 白岑的心中一暖,沈露的关心让他感到一丝安慰。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带着一种坚定:“露儿,我没事。刚才的争吵……” 沈露微微一笑,打断了白岑的话,“白岑哥哥,不用担心。那些都是小事,我可以处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白岑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顾承砚身上。 顾承砚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在沈露的小医馆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简陋的木桌上。 白岑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神时而紧张,时而期待,看着沈露为他上药。 沈露的动作温柔细腻,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白岑心上轻轻拂过,让他的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她的双手翻飞间,药香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一种温暖的气息。 白岑喉咙里滚动着一句话,他想要问沈露关于她和顾承砚的关系,但每当话到嘴边,总觉得太过唐突,便又咽了回去。 他的心中满是矛盾和挣扎,他既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答案不是他所希望的。 终于,他转移了话题,“露儿,听说你的医术越来越精湛了,村里人都夸你呢。” 沈露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地说,“只要能帮到大家,我就心满意足了。” 白岑的心中不由得一暖,沈露的回答虽然简单,却让他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善良。 他的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沈露,仿佛想要从她的眼中读懂更多的故事。 沈露为白岑轻轻地贴上了药,然后站起身来,嘱咐道,“白岑哥哥,药已经上好了。这几天你尽量不要走动,伤口才能更快愈合。” 白岑点点头,他看着沈露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 沈露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她的每个动作都散发着种平静的气质。 在沈露即将离开的刹那,顾承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身穿简朴的布衣,但那副英俊的面容和冷漠的气质,却让他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突出。他的眼神似乎总是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冷漠,让人难以接近。 顾承砚的目光落在沈露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轻走上前,声音冷淡而平静,“露儿,刚才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沈露微微一笑,她的声音平和而冷淡,“嗯,都处理好了。” 顾承砚微微颔首,他的目光转向白岑,眼中的冷漠似乎又加深了几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白岑,伤势如何?需要我帮忙吗?” 白岑的目光在顾承砚和沈露之间徘徊,他的心中有些许不安。 顾承砚的出现,无疑让他感到了一种微妙的压力。 他微微摇头,“不用了,我已经麻烦了露儿许多。” 顾承砚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的目光落回在沈露身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但很快又被深深的冷漠所掩盖。 白岑的目光在顾承砚和沈露之间徘徊,他的内心深处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的心。 顾承砚的出现,无疑给他带来了一种微妙而复杂的压力。 顾承砚的眼神虽然冷漠,但当他看向沈露时,总会不自觉地柔和几分。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露儿,你刚才和沈万三他们的争执,没受伤吧?” 沈露微微摇头,她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疏离,“谢谢你的关心,顾承砚,我没事。但你也不要再插手我的家务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顾承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对沈露的回答感到不满。 他的声音仍旧平静,但却带着一丝疯批,“露儿,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坐视你受欺负。” 白岑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沈露和顾承砚,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露看了白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她转向顾承砚,语气坚定而冷淡,“顾承砚,我什么时候说了自己是你妻子了?你只是我买来的,到时候我会放了你自由。” 顾承砚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他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微微点头,虽然不情愿,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夜幕降临,医馆内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沈露静静地整理着药材,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不安如影随形。 窗外,沈万三和陈氏躲在黑暗中,两人的眼神贪婪而阴险。 他们观察着医馆的动静,心中盘算着如何悄无声息地进去偷取钱财。 陈氏的声音低沉而急切,“沈万三,你看医馆里的灯还亮着,那丫头该不会还没睡吧?“ 沈万三磨着手中的铁棍,眼神狠戾,“等会儿,等灯灭了再说。今晚非得搜个底朝天不可!“ 就在此时,医馆的灯光熄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沈万三和陈氏心中一喜,他们悄悄靠近医馆的门口。 然而,就在他们刚要伸手推门时,医馆内忽然传来了一阵狗吠声,凶猛而警觉。沈万三和陈氏吓了一跳,急忙退后几步。 医馆的门缓缓打开,沈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手中牵着一条凶猛的大狗,狗的眼神警惕而凶狠,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撕咬。 沈露的眼神冷漠,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爹,娘,我不知道你们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警告你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陈氏的脸色一变,她的声音尖锐而恼怒,“你这个不孝女,竟敢放狗咬你的养父养母!你还有没有良心!“ 沈露的眼神未变,她平静地回应,“我只是在保护自己的财产和安全。如果你们再敢来,我不介意让大黄教训你们一顿。” 沈万三和陈氏被狗的凶猛所吓退,他们怒视着沈露,但却不敢再上前。 沈万三和陈氏站在医馆门口,被一条凶猛的狗吓退后。 他们的脸色铁青,气愤而又无奈。陈氏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浓厚的怨气和不满。 “沈露,你这个不知感恩的丫头,我们将你养大,你就这样对我们?” 沈万三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沈露,声音粗野嘶哑。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连条狗都不如!是不是有了几个臭钱,就忘了你的根是哪里的了?” 第十二章 我不想重复一遍 沈露的目光如冰湖般深邃,她站在门口,身后是医馆那一片寂静的黑暗,而前方是愤怒咆哮的沈万三和陈氏。 她的身边,那条名为大黄的狗,低吼着,仿佛随时准备扑上前去。 “沈万三,陈氏,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沈露的声音如同夜风般冷冽,划破了夜的寂静,“我现在是这个医馆的主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由我作主。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不介意让大黄真的出手。” 沈万三的手紧紧握着铁棍,青筋暴起,陈氏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他们能感受到大黄身上散发出的凶猛气息,以及沈露眼中那眼中的狠意。 这妮子……是真的敢让那只狗咬他们! “你……你敢!” 陈氏的声音尖锐而颤抖,但在大黄那威慑的目光下,她的话语显得软弱无力。 “沈露,你以为你现在学了些医术,就能把我们吓走了吗?你等着,这里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你也休想安生!” 沈万三怒吼着,但他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慌乱。 沈露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轻轻松开了握着大黄项圈的手。 大黄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图,低沉的嗥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医馆。 沈万三和陈氏见状,再也顾不得面子,急忙转身,落荒而逃。 他们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狼狈不堪,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顾承砚一直隐身在夜色中,静静地观察着整个场景的发展。 他的身影融入了夜的深邃,仿佛连月光都不愿打扰他那份寂静的沉稳。 沈露处理完沈万三和陈氏的闹剧后,顾承砚的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宠溺和欣赏。 沈露的坚韧和冷静,让他对这个女子的兴趣越来越浓。 他的身姿高挑,即使隐匿在黑暗中,也掩盖不住他那绝伦的风华。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精致的五官,给这份冷峻平添了几分温柔的光辉。 顾承砚站在沈露身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露儿,你处理得很好。” 沈露回头,看到顾承砚静静地站在她身边,月光下的他宛如一位从画中走出的仕者,端庄而又不失儒雅。 然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厌恶。 她冷淡地回应,“顾承砚,我不需要你的评价。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 顾承砚的眼神微微一暗,他的内心似乎被这句冷淡的话语刺激了。 然而,他的面容上依旧保持着一种平静,仿佛心如止水。 沈露淡淡地收回了目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月光下,她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医馆的古老木质地板上。 顾承砚静静地注视着沈露的背影,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这个女子,总是能轻易地触动他内心最深处的某些东西。 沈露走进医馆,静静地闭上了门,她的心中有些许的疲倦和厌倦。 面对顾承砚的关切,她总是感到一种说不清的厌烦。 她知道,这个男子并非简单人物,他的每一举动,每一言语,都让沈露感到无法真正放松。 医馆内,沈露坐在一张木质桌前,她静静地点燃了一支蜡烛,烛光跳动,照亮了她的脸庞,投下柔和的光线。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桌上的药材,思绪飘远。 她不能总是依靠顾承砚,她需要更加强大,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窗外,顾承砚依旧站在原地,他的目光穿过窗户,默默地注视着沈露。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他知道,他的情感对于沈露来说,可能永远都是多余的。 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医馆的古朴地板上,带来一丝温暖。 沈露手上的动作从未停歇,她正专心致志地为白岑熬制药汤,药香弥漫在整个空间。 白岑静静地坐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几分笑意。 他的外表英姿飒爽,即使是坐在医馆这样平凡的环境中,也难掩其非凡的气质。 突然,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顾承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着朴素,面容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露儿,需要帮忙吗?” 顾承砚的声音平静,但在这平静中似乎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 沈露抬头,看到顾承砚那似乎永远不会有温度的眼神,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厌烦。 “不用。” 沈露的声音冷淡疏远,她转过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药汤。 顾承砚的眼神微微一黯,但他并未离开,而是静静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沈露的身上。 白岑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一丝丝不爽。 他很清楚,沈露对顾承砚的态度,但他也感受到了顾承砚对沈露那深不见底的情感。 时间缓缓流逝,沈露终于熬制好了药汤。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汤递给白岑,柔声说道:“白岑哥哥,这药汤有些烫,喝的时候小心。” 白岑接过药汤,目光柔和地看着沈露,“谢谢你,露儿。” 这个时候,顾承砚突然上前,从沈露手中接过一只药碗,神情认真地说:“我来帮你。” 沈露皱了皱眉,她没有料到顾承砚会突然这么做。 她的声音依旧冷淡,“不用你帮,我自己来。”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露儿,我是真心想要帮你。” 沈露的目光冷冽,她淡淡地回应,“顾承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请你记住,你我之间,只是交易的关系。” 顾承砚的表情微微一僵,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沈露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直接刺入他的心底。 他轻轻地将药碗放回沈露的手中,没有多言,转身缓缓离开了医馆。 白岑看着顾承砚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沈露的性格,她的冷淡对顾承砚而言,似乎并不是第一次。 然而,顾承砚的态度,他的坚持,却让白岑不禁重新审视了徐明珠上次所说的话。 第十三章 重新审视她说的话 医馆内,沈露的动作仍旧轻柔而有序,她的心思却并不在药汤上。 顾承砚的身影虽然已经消失在门外,但他的存在仍旧像一道阴影,笼罩在沈露的心头。 白岑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露儿,你有空吗……” 白岑的话还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打断了医馆内的宁静。 沈露的眼神一凛,她放下手中的药碗,快步走出医馆。 外面的场景让沈露眉头紧锁,只见一对母女跪在医馆门前,母亲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女儿则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母亲哭喊着,声音嘶哑而绝望,“大家快来看啊!!庸医害死人了!!” “你看看我女儿,都是你的错,你害了她,你给她的药毒了她!” 沈露的心中一惊,她急忙上前查看女孩的情况。 女孩的脉象虚弱,显然情况并不乐观。 沈露的眼神冷静而专注,她转向那母亲。 “请你冷静些,告诉我,你女儿服用了哪些药物?” 母亲哭泣中带着愤怒,指着医馆,“就是你给的药,你说能治好她的病,可是喝了你的药后她就变成这样了!” 沈露的眉头更紧,她清楚自己的药方每一味都是经过严格把控,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她轻声安慰道,“请相信我,我会尽力救治你的女儿。但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这样才能找到问题所在。” 李大婶的声音越来越高,哭声中夹杂着怒骂和指责,她的情绪似乎已经完全失控。 “你这个庸医!我女儿好好的,就是因为喝了你的药才变成这样的!你给我说,你怎么赔偿我女儿的命!” 沈露面对李大婶的指责,依旧保持着冷静。 她知道,此时的李大婶已经被情绪完全支配,任何理智的话语都难以平息她的愤怒。 周围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有的是出于好奇,有的则是被李大婶的哭喊所感染,开始议论纷纷。 沈露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她知道,一旦让局势继续恶化,事情将变得难以收拾。 此时,白岑也走了出来,他的眼神坚定,站在沈露身旁,支持着她。 “李大婶,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们必须先冷静下来。沈露她是绝不会做出害人之事的,我们应该共同找出问题,而不是在这里无端指责。” 李大婶听到白岑的话,哭声略微减弱,但她仍旧固执地指着沈露,声音中充满了怨恨。 就在这时,顾承砚慢慢走近人群,他的眼神冷冽,扫过围观的人群。 他的出现,像是给这喧嚣的场面带来了一股沉静的气息。 李大婶的声音愈发尖锐,情绪失控的她不顾一切地诅咒和侮辱,言辞中充满了对沈露和白岑的污蔑。 “你这个狐狸精!明明和那个白岑有奸情,还假惺惺装作慈悲!现在连我女儿的命都害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立足?!” 沈露的眼神冷如寒冰,面对如此恶毒的诋毁,她不为所动。 她知道,任何解释在这种情绪激动的人面前都是徒劳的。 白岑的脸色铁青,他本能地想要为沈露辩解,但沈露的一个眼神让他停下了脚步。 沈露的冷静和坚定让他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局势,而不是在情绪化的人群面前争执。 就在这时,顾承砚悠然走到沈露的身旁,他的眼神凌厉,声音冷静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够了。” 顾承砚的三个字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周围的人群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大婶的哭嚷在顾承砚那冷峻的目光下戛然而止,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顾承砚的目光转向李大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你的女儿真的因为药物出了问题,我会确保沈露负全责。但在此之前,你最好收起你的污言秽语,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承受相应的后果。” 李大婶在顾承砚的威慑下渐渐安静下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周围的人群也被顾承砚的气场所震慑,纷纷陷入沉默。 沈露看着顾承砚,心中却没有半分感激,她淡淡地说道,“我们应该先确保李大婶的女儿安全,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说。” 顾承砚的声音冷冽,使得周围的喧哗声一瞬间凝固。 沈露的目光依旧沉静如水,她并未因为顾承砚的介入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就在这时,村长率领着几名村民赶到现场,他们的脚步声打破了医馆外的僵局。村长的目光在场中一一扫过,最终落在沈露和李大婶的身上。 “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吵闹?” 村长的声音严厉,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情况颇感不悦。 跟随在村长身后的,竟是一脸关切的徐明珠。 她的眼神在看到沈露时微微一凝,随即露出一抹装作关心的微笑。 “露儿,怎么了?我听说有人说你害死了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明珠的声音柔和,但言下之意却让人感到一丝刺耳。 沈露的目光从徐明珠身上移开,面无表情地回答:“徐明珠,你听到的只是片面之词。李大婶的女儿病情我正在了解,我会尽力救治。” 村长听到沈露的回答,点点头,他的目光落在了李大婶身上,语气严肃。 “李大婶,你不能无的放矢。沈露的医术村里人都有目共睹,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不能在这里无故闹事。” 李大婶的情绪在村长的训斥下稍微稳定了一些,但仍然带着哭腔。 “村长,我……我只是担心我女儿……” 徐明珠见气氛稍缓,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她悄悄地靠近李大婶,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李大婶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悲愤,随后她突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大家快看啊,我这可怜的女儿,都要被这庸医害死了!”李大婶的哭声撕心裂肺,她的身体不断颤抖,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女儿。 周围的村民们被李大婶的哭泣所感染,纷纷围了上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会吧……真的毒死人了?” 第十四章 毒死人了? 徐明珠站在一旁,表情装得十分同情,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得意,笑呵呵的开口。 “露儿,你看,这都是你的错,你应该好好检讨自己。看看你的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徐明珠的话语听似关心,实则充满了挑拨。 沈露的眉头紧锁,她知道这场闹剧不会就此平息。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村长见状,心中也开始感到迷惑和不安。“李大婶,你先别急,我们还是先找医生来看看你女儿的病情。” 白岑和顾承砚站在沈露的两旁,他们虽然不发一言,但坚定的目光和挺拔的身姿却无声地支持着沈露。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一位老中医,他是村里的名医,对药理有着深厚的了解。 老中医走到李大婶的女儿身边,仔细地查看了她的病情,然后转向沈露,“沈露,你是怎么给她开的药?” 沈露迅速将药方和药材递给老中医,“都在这里,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老中医接过药方,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后抬头,目光坚定,“这药方用的药材和配比都没有问题,按理说不会出现这样的病情。” 众人听到老中医的话,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沈露的目光坚定,她转向李大婶,“李大婶,看来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会继续调查,找出真正的原因。” 李大婶听到老中医的话,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慌乱。她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眼神在众人面前不安地闪烁。 “不可能,我明明……”李大婶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她深知自己的女儿并非因沈露的药物而病重,但在众人面前,她不敢说出实情。 徐明珠见状,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复杂,她清楚这场闹剧如果没有结果,恐怕会对她自己的名声有所影响。 “李大婶,你这是怎么了?”徐明珠试图用关心的语气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难道有什么误会吗?” 李大婶感受到周围目光的压力,她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焦虑。她紧紧地拉着女儿,一步步后退。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我女儿。”李大婶语无伦次,显然已经失去了方寸。 沈露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知道李大婶的反常行为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上前一步,语气依旧平静,“李大婶,如果你真的为你女儿着想,就应该让我们帮她检查清楚。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李大婶被沈露的话语点醒,她的内心斗争了许久,最终松开了紧握的手,颤抖地看着沈露。 “沈露,我……我确实是因为担心女儿才……我不是故意要诬陷你的。”李大婶的声音低沉,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许多人的目光开始变得怀疑。 沈露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她转头看向老中医,“老先生,请您帮忙查看一下小女孩的病情。” 老中医点头,他再次仔细地检查了小女孩的病情。不一会儿,老中医的眉头紧锁,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孩子的病情并非药物所引起。”老中医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众人一听,立即爆发出一阵轰动。 “老先生,您能确定是人为的吗?”沈露急切地询问。 老中医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沉重,“从这孩子的症状来看,非常像是中了某种毒药。这毒药并非常见,需要特定的药材才能配置,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 沈露的脸色一沉,她转向李大婶,“李大婶,你确定你女儿除了我给的药之外,没有服用过其他任何药物吗?” 李大婶的身体颤抖,她的眼神躲闪,显得极为不自然,“我……我不知道,我女儿一直都是我照顾的,除了你的药,我没给她吃过其他的东西。” 沈露审视着李大婶的表情,她能感觉到对方的话中隐藏着某种秘密。 这时,徐明珠悄悄地走到李大婶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李大婶听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显然徐明珠的话给了她极大的压力。 沈露注意到了这一幕,她的心中升起一丝怀疑。徐明珠的行为似乎并非出于单纯的关心,而像是在操控着什么。 “徐明珠,你刚才和李大婶说了什么?”沈露冷声问道。 徐明珠的脸色微变,她勉强维持着微笑,“我只是安慰她,告诉她不要太担心。露儿,你不会怀疑我吧?” 沈露的眼神坚定,她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必须采取果断行动的时候。 “村长,此事涉及人命,我认为应该报告官府,让他们介入调查。只有官府介入,才能彻底查清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村长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知道必须按照正规的程序来处理。 “好,我立刻派人去县衙通知官府。” 沈露的眼神锐利如刀,透过徐明珠装作无辜的表情,洞察出她言语背后的狡黠。 村长立即派人去县衙,整个村庄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中。 徐明珠脸上的微笑僵硬,她不时地偷偷瞥向李大婶,似乎在提醒她保持沉默。 李大婶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不安,她紧张地握住女儿的手,不敢看沈露的眼睛。 官府的人员很快赶到现场,一名衙役步伐稳重地来到村庄,他身着官服,腰间佩着令牌,一看便知是久经官场的老手。 沈露和村长向衙役汇报了事情的经过,衙役听后,脸色凝重,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衙役转向李大婶,语气严肃,冷冷的开口问道。 “李氏,你能告诉我你女儿具体是怎么回事吗?你确信是沈露的药物造成的吗?” 李大婶紧张地看了徐明珠一眼,感受到徐明珠眼中的威胁,她的声音颤抖。 “我……我不确定……可能是我女儿身体本来就弱……” 第十五章 彻底弄清楚 沈露的目光坚毅而决绝,她知道这一次必须要将事情彻底弄清楚。 不仅为了自己的清白,也为了李大婶的女儿。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露带着李大婶前往县衙。 县衙的大门庄严肃穆,两旁站着身穿朱袍的衙役,手持水火棍,目光如炬。 沈露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迈进了县衙。 官厅内,官老爷正坐在高高的审判台上,他身着朝服,威仪凛然,目光如电。 沈露跪下叩首,声音清晰而冷淡,“官老爷,小女子有冤情,请您主持公道。” 官老爷环顾四周,然后缓缓开口,“你有何冤情,但说无妨。” 沈露起身,她从袖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证据,包括李大婶女儿服用的药方、药材,以及老中医的诊断报告。 她一一呈上,同时叙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语气平静而有力。 “官老爷,小女子是个医者,深知医者的责任重大。我绝不会做出害人之事。这位李大婶的女儿,我确实曾经诊治过,但我所开的药方和药材都经过严格把控,不可能出现问题。” 官老爷接过证据,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目光转向李大婶,“李氏,你对此有何说法?” 李大婶的面孔在衙门内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憔悴,她的双眼里满是恐惧和犹豫。在官老爷的目光下,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李氏,你何以如此慌张?此事关系重大,你需实话实说,不得有任何隐瞒。”官老爷的声音在官厅内回荡,威严而不容置疑。 李大婶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她的目光无意中瞥见了门外一个黑衣人的冷漠眼神。 那人正是徐明珠派来的,他手中轻轻转动着一枚银针,冷冷地盯着李大婶。 李大婶的心一沉,她知道那银针的意味。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徐明珠之前的警告,那冰冷的话语如同寒冬中的刺骨寒风,让她不敢有任何违背。 她还有个儿子! 若是说出去了,自己儿子的性命恐怕不保!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颤声道:“民妇……民妇只是想要为女儿讨一个公道。但是……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是我误会了沈医师。” 官老爷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感觉到了事情背后的复杂和不寻常,他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刺向李大婶。 “李氏,你需知道,此处是衙门,若是你有所隐瞒,不仅难逃法网,还会连累你的家人。” 李大婶身体一震,她的眼中流露出痛苦和挣扎,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沈露眼见此景,心中明白李大婶必然是受了威胁。 她向前一步,恭敬地对官老爷说:“官老爷,此事非同小可,恳请您能深查。徐明珠一向行事狠毒,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官老爷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他知道沈露所言非虚,这件事情必须要彻查到底。 “来人,传徐明珠进官厅!” 官老爷的声音在官厅内回荡,昭示着一场风波即将到来。 不多时,徐明珠身着华贵的衣裳,脸上带着不屑和轻蔑的笑容走进了衙役内。 她的眼神扫过李大婶和沈露,带着深不可测的寒意。 “徐明珠,你知晓今日为何召你来此吗?”官老爷的声音严肃而有力。 徐明珠抬头,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官老爷呼唤,明珠自然是知晓。不过在明珠看来,此事不过是沈露那小丫头捏造的谎言罢了。” “哦?”官老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既然如此,那你是否愿意在此发誓,自己与这件事情毫无关联?” 徐明珠的眼神微微一凝,她没想到官老爷会如此直接。 然而她的脸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着回答:“官老爷,明珠自然敢发誓。” 官老爷点了点头,他转向沈露和李大婶,“此事关系重大,我会仔细调查。沈露,李氏,你们可有其他证据?” 李大婶的眼神闪烁不定,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在官老爷的威严目光下,她终于松了口。 “是……是我冤枉了沈露。我女儿……她的病情其实一直很严重,我只是想找个替罪羊……” 官老爷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沉重,“李氏,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严重吗?你不仅冤枉了一个无辜,还可能因此害了你自己的女儿!” 李大婶的话音未落,两旁的衙役已迅速上前,将她稳稳压制。她的面色惨白,双眼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官厅内的气氛骤然紧张,李大婶的认罪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波澜四起。 官老爷的面色愈加严峻,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徐明珠,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徐明珠,你似乎对此事颇为从容。但在衙门内,真相终将大白。现在,你是否还有什么要说的?” 徐明珠的脸色一变,她原本的自信和轻蔑在官老爷的目光下渐渐消散。她咬了咬唇,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她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沈露站在一旁,她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她知道,李大婶之所以会在最后关头改口,必定是因为徐明珠的威胁。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真正的证据,证明徐明珠的罪行。 沈露心中一沉,她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出决定性的证据。 夜幕降临,星光若隐若现,她回到住处,脑海中反复思量着明天的行动计划。 黎明时分,沈露匆匆离开,准备前往李大婶家中,希望能找到一线生机。 然而,当她抵达县衙时,却听到了噩耗—— 李大婶在狱中自尽了。 “李大婶自尽了?”沈露心中一震,急忙询问细节。 一个衙役低声回答道:“是的,今晨发现的。她用自己的发簪刺破了喉咙,死状凄惨。” 沈露的心沉入谷底,李大婶的死,无疑给这场斗争带来了巨大的变数。 没有了李大婶,徐明珠的罪行将更难以证实。 正当她心思万千之际,一个衙役悄悄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沈小姐,李氏昨晚曾被徐明珠的婢女秘密探访,不知所谈何事,只是……” 第十六章 证据链断了 沈露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立刻明白了李大婶自尽背后的可疑之处。 徐明珠必然是派人向李大婶施加了最后的压力,逼得她选择了绝路。 她深吸一口气,对衙役道:“多谢你告知此事,我会小心行事。” 沈露知道,她必须更加谨慎,徐明珠的手段远比她想象的要毒辣。 她回到住处,开始细致地分析情况,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而在徐明珠的府邸中,徐明珠听闻李大婶自尽的消息后,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信手拈来一杯绿茶,轻轻品味着,眼中闪烁着阴谋得逞的光芒。 “沈露,沈露,你以为自己能与我斗?你太天真了。” 徐明珠自语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和蔑视。 与此同时,沈露在她的房间内静静坐着,目光如炬。 她知道,面对徐明珠这样的强敌,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她必须找出确凿的证据,还李大婶一个公道,也为所有受害者讨回公道。 夜深了,沈露点燃了一盏油灯,继续在昏黄的灯光下翻阅着资料,每一个细节,她都不放过。 外面的风逐渐变大,吹拂着窗帘,发出沙沙的声音,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沉重的夜色渐渐褪去,天边露出鱼肚白。 沈露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案情,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凄厉的哭泣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在门外踉跄而来。 门外,一位满面悲愁的老婆子跪倒在地,泪水沾湿了尘土。 她哭诉着:“沈姑娘,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我这孙子平哥儿,如今没了娘,又无依无靠,你……你可得救救我们啊!” 沈露连忙迎出门去,扶起李大婶的婆婆,李老婆子。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紧紧拉着老婆子的衣角,那便是李大婶的儿子平哥儿。 孩子的眼中充满了惊惶和不解,他的目光中还残留着对母亲的渴望。 沈露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轻声安慰道:“李婆婆,你先别急,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查明真相,为李大婶讨回公道的。这些银两你先拿去用,务必照顾好自己和平哥儿。” 李老婆子接过银两,泪水再次涌出:“沈姑娘,你……你真是我们的救星啊!若非有你,我们母子俩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露摸了摸平哥儿的头,孩子的头发乌黑而柔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感激。 沈露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场阴谋拨云见日,还这对母子一个清白。 沈露的目光坚定,她望着李老婆子,柔声说道:“李婆婆,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有多痛苦。但请你相信,我绝不会放过加害于你儿媳妇的凶手。” “你能告诉我,昨晚那人到底和李大婶说了些什么吗?这对查明真相至关重要。” 李老婆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颤声道:“我……我不太清楚。只听得院子里有人低声说话,后来就是一阵哭声。我想出去看,但是……但是我怕,我真的怕……” 沈露轻轻握住她的手,鼓励道:“李婆婆,我理解你的恐惧,但请记住,只有我们勇敢面对,才有机会让那些阴谋不再肆虐。那人虽然厉害,但她终究是人,也有法网难逃的一天。” 李老婆子的眼中滑落下几滴泪水,她终于开口。 “那人,她威胁大婶说,若是大婶不自尽,就要连累我们全家,包括平哥儿……” 沈露的眼神猛地一凛,她冷声道:“那人竟然残忍至此!她利用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逼得李大婶走上绝路。这等恶行,天理难容!” 李老婆子紧紧抓住沈露的手,哽咽道:“沈姑娘,我这一生没读过书,但我知道什么是恩什么是仇。今日的恩情,我和平哥儿这辈子也报答不完。只求你,能为我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沈露目光坚毅,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李婆婆,你放心。这个公道,我沈露一定会为你讨回。徐明珠的阴谋,我一定会一层层揭开,让她的罪行暴露于天下!” 李老婆子紧握着沈露的手,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你,沈姑娘。你是我们的希望,你……一定能成功。” 沈露深吸一口气,目光如星辰般明亮:“李婆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正义虽然迟来,但绝不会缺席。我会用一切办法,让徐明珠受到她应得的惩罚。” 李老婆子和平哥儿离去后,沈露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她的心中充满了决心,但同时也感到了一丝疲惫。 这时,街上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群百姓围观,中间一位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是白岑,他的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虽然靠着拐杖,但每一步都显得坚定。 他的一身将军服饰虽不华丽,却透着一股不屈的英气。 “沈露,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白岑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关切。 沈露转身,看见白岑,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喜:“白岑,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势还好吗?” 白岑微微一笑,拄着拐杖走近了些,眼神坚定而深情。 “伤势不碍事。我听说你近日忙于查案,特来看看你。这段时间,你一定很累吧?” 沈露轻叹一声,点了点头:“是有些累。但每当我想到那些无辜受害的百姓,我就觉得再累也值得。” 白岑望着沈露,眼中满是敬佩:“沈露,你的善良和坚韧,让我十分佩服。这个乱世中,能有你这样的人,是我们所有人的福气。” 街上的百姓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纷纷点头称赞。 有人欢呼道:“沈姑娘真是大善人啊!” 沈露微微一笑,却不以为然:“我只是尽了一个医者和百姓的本分。白岑,你作为将军,保家卫国,才是真正的大善。” 白岑轻轻摇头,目光柔和:“沈露,你太谦虚了。你的心,比这天地还要宽广。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把自己累垮了。” 沈露望着白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位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无论何时,都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谢谢你,白岑。”沈露微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变得值得了。” 第十七章 划清关系 白岑望着沈露,眼中闪过一丝深情,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微微一笑。 “那我就放心了。但请记得,无论何时,你都不是孤单一人。我,还有这些百姓,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沈露和白岑一同走在通往医馆的小道上,两人的身影在初升的阳光下拉长。 沈露身着素净的医师服,白岑则穿着朴素的将军袍,他们朝着医馆的方向缓缓行去。 “白岑,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些关于案情的线索需要你帮忙看看。” 沈露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白岑点了点头,拄着拐杖的手略微用力,他的神情显得格外认真。 “沈露,你说吧,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白岑都在。” 沈露轻轻一笑,心中对白岑的信任更加深厚。 然而,两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暗处的徐明珠的眼中。 徐明珠躲在一处隐蔽的角落,目光阴冷地盯着前方的两人。 她看着沈露和白岑走在一起,心中的怒火和嫉妒更加炽烈。 “沈露,你以为有白岑在就万事无忧了吗?哼,我要让你知道,我徐明珠手段的厉害!” 徐明珠冷哼一声,转身悄悄离开,心中已经在策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与此同时,沈露和白岑已经来到了医馆。沈露取出一些案件的资料,递给白岑。 两人坐在医馆的小院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温暖。 白岑认真地翻阅着资料,沈露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落在白岑身上,眼中满是感激和依赖。 “沈露,我觉得这里有些线索可以深挖一下。” 白岑指着资料上的一处,目光坚定。 沈露靠近些,看着白岑指出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有些可疑。” 白岑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地望着沈露:“沈露,我们是青梅竹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一起长大,现在,也要一起面对这些风雨。” 沈露心中感激,她微微点头,眼中有着坚定的光芒。 “白岑,谢谢你,这次,我们一定能揭露真凶的面目,还李大婶一个公道。” 正当沈露和白岑交流着案件的细节,院门轻轻推开,一道熟悉而有些颤弱的身影缓缓走进院中。 是顾承砚,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普通的布衣,手中提着一个装满药材的篮子。 尽管身体有残疾,但他的步伐依然稳健。 沈露和白岑同时抬头,顾承砚的出现显然让气氛微妙起来。 白岑的目光在顾承砚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皱了皱眉。 顾承砚没有直接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他微笑着走向沈露和白岑,温和地说道。 “露儿,我上午上山采了一些药,想来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 说着,他将篮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了沈露和白岑。 看到他们的亲密,顾承砚的心中不禁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影。 沈露心中微微一惊,她连忙站起身:“辛苦了。这些药材正是我需要的。” 顾承砚微微一笑,但他的目光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沈露,又看了看白岑,心中的嫉妒情绪渐渐浮现。 不愿意看到沈露和白岑如此亲密,他故意挑了个位置坐下,正好在两人之间。 沈露内心微微一叹,她感受到了顾承砚故意挑选的位置带来的微妙氛围。 虽然她对顾承砚的举动有些厌恶,但她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维持稳定的关系是必要的。 正当她打算挪开位置,以缓解这令人尴尬的局面时,顾承砚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动作。 “露儿,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案子,身体可还好?别太过劳累了。” 顾承砚的声音温和而关心,似乎没有意识到沈露心中的不悦。 沈露微微皱眉,她淡淡地回应:“我很好,你不必担心。这些药材我会好好利用的。” 她的语气里故意保持着距离,以示她并不想过多接触。 顾承砚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感受到了沈露话语中的冷淡。 他的目光在沈露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轻声说道。 “露儿,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毕竟我们还是夫妻。” 顾承砚的话语在医馆的静谧中仿佛投下了一枚重石,沈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刚想反驳,却见白岑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他也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氛围。 白岑站起身,拄着拐杖,他的声音沉稳而礼貌。 “顾兄,沈姑娘,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有关案件的事情,我们后日再详谈。” 沈露心中一紧,她意识到白岑是故意为她解围。 她向白岑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转向顾承砚,语气平静而坚定。 “顾承砚,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朋友。请不要再提及其他。” 顾承砚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错愕和失落。 他低下头,声音略显沉重:“我明白了,露儿。我只是……只是关心你。” 沈露的目光坚定,她看着顾承砚的失落神情,心中虽然有几分不忍,但更多的是坚决。 她清楚,必须划清界限,避免更多的误会和纠缠。 “顾承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沈露的声音平静且有些冷淡,“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思现在全部在案件和医术上。私情之事,我暂无心思考虑。” 顾承砚沉默了片刻,他缓缓抬起头,眼中似乎有些决绝。 “露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困扰。” 说罢,他转身,步履有些沉重地离开了医馆。 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孤独而落寞,一种隐秘的哀愁笼罩在他周围,让人不禁生出几分同情。 沈露望着顾承砚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可……上辈子犯的错,她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犯呢? 第十八章 发现线索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简陋却整洁的医馆内。 沈露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昨日的纷扰虽已平息,但留在心头的疑团却如同久久不能散去的浓雾。 决定去找老中医询问昨日小女孩的情况,沈露整理好仪容,步行前往老中医的住处。 沈露敲响了门,门由一名年迈的仆人打开,见是沈露,便领她进入。 老中医正在书房内查看医书,听闻沈露的来访,他放下手中的书,和蔼地招呼沈露坐下。 “露儿,昨日的事情,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老中医的目光柔和,显然对沈露抱有极高的评价。 沈露点点头,语气认真,“老先生,我想了解一下,昨天那个小女孩中毒的情况。您能告诉我她当时具体是怎样的症状吗?还有,她服用的药方。” 老中医点点头,起身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病历本,翻开到昨天的记录页。 “这个小女孩,当时呈现出的症状并非普通的药物反应。她的症状更像是中了某种毒素。” 他递给沈露一份药方,沈露仔细查看,眉头渐渐皱起。 药方中的药材配置,看似无害,但如果搭配不当,确实有可能产生副作用。 沈露心中一动,她抬头问道,“老先生,这药方中,是否有可能被添入了其他未标明的药材?” 老中医沉吟片刻,然后缓缓点头。 “这的确有可能。有些药材外表相似,却性质截然不同。若是被掺杂了其他药材,即便是微量,也可能引发严重的反应。” 沈露心头一紧,她深深知道,这件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她轻轻点了点头,对老中医道:“老先生,这份药方我需要带回去仔细研究。若有发现,我会立即回来告知您。” 老中医目光中透露出关切与信任,点了点头,“好,露儿,此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小心。” 沈露离开老中医的住处,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 她心中的疑团如同一团乱麻,只有尽快解开,才能找到通向真相的道路。 回到医馆,沈露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开始了对药方的研究。 她将每一味药材都细细检查,同时对照着各种医书,不放过任何细节。 时间在沈露的专注中悄然流逝,夕阳西下,一丝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映照出她坚定的侧影。就在这时,沈露的目光突然一凝,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沈露的眼神在药方上定格,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一味药材的名字,心中的疑云越发浓重。 这味药材名为“秋水仙”,外表与无害的“春水仙”极为相似,但性质却截然相反,含有剧毒,即使是微量,也足以致命。 正当沈露全神贯注于药方的研究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只见顾承砚正缓步走进医馆,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的神色。 “露儿,你还在研究药方吗?你可要注意休息。” 顾承砚的声音温和,但沈露的眉头微微一皱,她心中对顾承砚的出现并不欢迎。 “顾承砚,你来做什么?”沈露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冷淡。 她不想让顾承砚打扰她对案件的思考。 顾承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变得柔和。 “露儿,我只是担心你。毕竟你这些日子一直忙于案件,恐怕身体吃不消。” 沈露的目光冷冽,她平静地回应。 “我自有分寸,不劳你操心。请你现在离开,我需要静心研究。” 沈露的声音虽冷,但顾承砚并未立即离开。 他的目光落在沈露手中的药方上,眼神突然一凝,似乎在那张纸上看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露儿,这份药方上的‘秋水仙’……” 顾承砚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几分严肃,“我在流浪江湖时,曾经遇到过。这种药材,外观与‘春水仙’极为相似,但却隐藏着致命的毒性。” 沈露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震。 她没有想到,顾承砚竟然对这样罕见的药材有所了解。 她的目光变得复杂,看着顾承砚,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你真的了解‘秋水仙’?知道它的特性和危害吗?” 顾承砚点了点头,他的神情显得异常严肃:“我不仅了解,而且亲眼见过它的毒性。‘秋水仙’若用得不当,轻则令人虚弱,重则丧命。露儿,这份药方中出现这种药材,绝非偶然。” 沈露深呼吸一口气,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她对顾承砚有所戒备,但此时此刻,她需要借助他的知识和经验。 “那你能告诉我,如何辨别‘秋水仙’和‘春水仙’,以及如果中毒,应该如何急救?”沈露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 顾承砚走到桌前,他的目光锐利而专注,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的尴尬和冷淡。 “‘秋水仙’的叶片较‘春水仙’稍显黯淡,且叶脉更为明显。至于中毒之后,需要立即服用‘解毒丹’,并用特制的药膏外敷,这样才有可能抢救回来。” 沈露认真地听着,她的心中对顾承砚的认识似乎有了些许改变。 她从桌上拿起一支笔,迅速记录下顾承砚所说的每一个细节。 “谢谢你,顾承砚。” 沈露的声音比先前温和了一些,但仍然保持着距离,“你的这些信息对我非常重要。” 顾承砚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柔和下来。 “露儿,尽管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我始终愿意帮你。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冷漠和戒备无法解决的。”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露儿,我知道最近山上有一处地方生长着‘秋水仙’。虽然路途险峻,但我愿意亲自去找。对于你来说,了解药材的特性至关重要。” 沈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有想到顾承砚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她深深地看了顾承砚一眼,心中的情感复杂难辨。 第十九章 心领了 她知道顾承砚是真心想要帮助她,但她也清楚,自己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而影响判断。 “顾承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沈露的声音温和,却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你也知道,这个案件复杂敏感,任何一点闪失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你的安全,我不能不考虑。” 顾承砚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但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微微一笑。 “露儿,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并非无谋之人。至于危险,这些年在江湖上,我早已习惯。” 沈露微微摇头,她的语气中带着坚决。 “顾承砚,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陷入危险。这件事,我会另寻他法。你的好意,我会记在心上。” 顾承砚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柔和下来,然后换了一个话题,似乎想减轻沈露的负担。 “露儿,对于这个案件,你有没有确定的嫌疑人?除了徐明珠,还有其他人对你怀有敌意吗?”顾承砚的声音温和而严肃。 沈露沉吟片刻,她的目光变得深沉。 她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毕竟,确定嫌疑人是解开这个案件的关键。 “顾承砚,据我所知,除了徐明珠,确实很难找到其他有如此重大怨恨的人。” 沈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徐明珠一向行事狠毒,手段阴险。此次事件,若非她策划,我确实难以想象还有谁能做得出来。” 顾承砚沉思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露儿,既然如此,我们就需要更加小心。徐明珠若真是幕后之人,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可有丝毫大意。”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心中对顾承砚的提醒心存一丝感谢。 她知道顾承砚的话语中没有半点夸张,徐明珠的狠辣和狡猾,她已经深有体会。 沈露的目光清冷,她的言语虽感谢,但态度却无可置疑地表示了拒绝。 “顾承砚,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现在,请你离开。”沈露的声音坚定,不留任何转圜的余地。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明白沈露的性格,一旦她做出决定,便无人能够改变。他微微一叹,神情中有着无奈和担忧。 “露儿,既然你坚持,我也不便强求。但你一定要小心,徐明珠不是善茬。若有需要,我随时都在。” 夜幕降临,顾承砚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秋水仙生长地的崎岖山路。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坚定,步履虽然沉重,但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 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 为沈露寻得那罕见而致命的秋水仙。 月光穿透云层,照亮了蜿蜒曲折的山路。 顾承砚穿过茂密的林木,脚下的落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随着他越走越深入山林,四周的环境变得越发幽暗和险峻。 山风呼啸,顾承砚目光在黑暗中搜寻着,寻找着那生长在险峻地带的秋水仙。 终于,经过长时间的艰苦跋涉,顾承砚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 这里四周被高耸的山峦环抱,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谷中穿过。 顾承砚的目光在山谷中搜索着,他的心跳随着寻找的步伐越来越急促。 最终,在一处隐蔽的山岩旁,他发现了那些独特的植物——秋水仙。 它们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仿佛自然之中的精灵,却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顾承砚小心翼翼地采摘着秋水仙,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 每一株秋水仙都被他小心地保存在专门的容器中,以防它们的毒性泄露。 下一秒…… 林中忽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顾承砚猛地转身,只见一条碧绿色的毒蛇正从岩石上缓缓游动而下,它的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顾承砚的心中一紧,他知道山中的毒蛇极为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性命不保。 他迅速后退几步,试图避开毒蛇的攻击范围,但毒蛇似乎锁定了他为目标,迅速扑了过来。 顾承砚躲闪不及,只感觉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毒蛇的獠牙已经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肤。 顾承砚面色一白,他知道毒蛇的毒性极强,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不久会有性命之忧。 他强忍着剧痛,迅速从随身携带的药包中取出解毒药粉,将其涂抹在伤口上,并紧紧地包扎住,希望能暂时阻止毒素的蔓延。 处理完伤口后,顾承砚感到全身逐渐无力,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下山寻求帮助。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起来,每迈出一步都感觉异常艰难。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这里倒下。 顾承砚艰难地走在山路上,夜色愈发浓重,四周的环境变得越发凶险。 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毒素在他的体内肆虐,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地呐喊。 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承砚勉强抬起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他快速走来,那是沈露。 她的面色带着焦急和担忧,显然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冒着夜色来寻找他。 “顾承砚!”沈露的声音带着震惊和担忧,她迅速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顾承砚。 看到沈露,顾承砚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虚弱而坚定:“露儿……秋水仙……我找到了……” 沈露的眉头紧锁,焦虑与担忧在她的心中交织。 顾承砚的身体显然已经被剧毒侵蚀,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 必须立刻下山,寻求医治,否则顾承砚的生命将难以保全。 “顾承砚,你这个神经病!” 沈露咬着牙,她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恐慌,将顾承砚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竭尽全力将他背起来。 山路崎岖不平,沈露的脚步在石头和枯枝上不时滑动,但她咬紧牙关,一步步向山下前进。 她的背上承载着顾承砚的重量,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说不用你去,你偏要去!” 第二十章 下毒 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埋怨和不满,但更多的却是担忧和惊恐。 “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向人交代?” 顾承砚的意识已经模糊,他只能感受到沈露的气息和声音。 他的唇角勉强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声音微弱:“露儿……对不起……” 沈露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别说话,节省体力。等下山了,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 沈露的脚步在夜色中如同幽灵般飘忽,快速而稳定地穿越着崎岖的山路。 顾承砚的重量似乎成为了她肩上的一座山,但她没有丝毫停歇的意图。 她的心中充满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顾承砚带回医馆,给他炼制解药。 突然,沈露注意到顾承砚胸前的药包微微散开,露出了一块碧绿色的蛇胆。 她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丝惊讶,没想到顾承砚竟然自备了蛇胆,这是对抗毒蛇咬伤的重要药材。 沈露心中的厌恶稍稍减轻,她意识到顾承砚此行虽然鲁莽,但并非全无准备。 她轻轻地将蛇胆取出,然后继续快步向山下行去。 终于,在经历了长时间的跋涉之后,沈露带着顾承砚回到了医馆。 她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但看到熟悉的医馆灯火,她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沈露小心地将顾承砚放在床上,然后迅速开始炼制解药。 她取出了所有必需的药材,包括那块珍贵的蛇胆,然后开始在药炉上熬制。 火光在医馆的夜色中跳跃着,照亮了沈露冷漠而专注的面容。 她的手指灵巧地在药炉上舞动,熬制着解药,每一个动作都精确无误。 药香逐渐弥漫在空气中,但沈露的心中并无丝毫的松懈。 顾承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他的生命仿佛悬挂在一根细线上,任由沈露的双手握住。 沈露的眼神虽冷漠,但在处理药材和熬制药汤时,她的每一次倾注都透露着对生命的尊重和严肃。 “顾承砚,你可真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沈露的声音冷淡,仿佛在责备这个不请自来的麻烦。 她的手不停地翻动着药材,药炉中的药汤已经开始冒出热气,预示着解药即将完成。 终于,药汤熬制完毕,沈露轻轻吹熄了药炉下的火苗,小心翼翼地将药汤倒入碗中。 她走到顾承砚的床边,轻轻抬起他的头,将碗端至他的唇边。 “喝下这个。”沈露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却透着命令的冷漠。 顾承砚的意识已经模糊,但在沈露的引导下,他依旧下意识地张开了嘴,缓缓地喝下了滚热的药汤。 药汤入口,一股温热的气流似乎在他体内流转,为他那冰冷的身体注入了一丝暖意。 药汤的温暖渐渐驱散了顾承砚体内的寒冷,他的意识逐渐清晰。 虽然身体仍旧虚弱,但他的双眼逐渐焦点凝聚,定格在沈露的身影上。 他看到了沈露紧张的神情,以及她为了救他而憔悴的面容。 “露儿,你……你对我这么好……” 顾承砚的声音微弱,带着几分撒娇的语调。 沈露的眉头微微一皱,她的心中虽然松了一口气看到顾承砚渐渐恢复,但面对顾承砚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她却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沈露的性格本就冷静严肃,对于顾承砚的这种举动,她只觉得生硬和不自在。 “顾承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体力。” 沈露的声音平静且有些冷漠,她努力使自己不受顾承砚的情绪影响。 “别说废话,安静休息,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 顾承砚望着沈露,眼中的柔情渐渐被理解和尊重所取代。 他知道沈露并非冷血无情,她之所以如此冷漠,只是因为她对医术有着自己独特的认真。 顾承砚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药力更好地发挥作用。 沈露见顾承砚终于安静下来,她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处理医馆中的事务。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漠,但她的心中对顾承砚的安危还是颇为关注。 她不时地转头观察顾承砚的情况,确认他没有再出现不适。 夜色愈深,医馆内的灯火仍旧静静燃烧,透出一丝温暖。 沈露站在药材架前,眼神专注而冷静,她手中拿着那些由顾承砚冒险采回的秋水仙,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她知道,这些秋水仙对于解开整个案件至关重要。 她轻轻地摊开一株秋水仙,仔细观察它的每一个细节。 沈露的目光在药材上缓缓游移,她的思绪仿佛也随之在药材中穿梭。 “秋水仙,一种致命的药材。”沈露低声自语,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思索,“顾承砚说过,它的叶片较春水仙稍显黯淡,叶脉更为明显……确实如此。” 次日,天刚蒙蒙亮,医馆外的小巷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沈露正坐在医馆内,继续研究手中的秋水仙,当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了医馆的大门前。沈露放下手中的药材,轻声走出来,只见徐明珠正站在医馆前,一身华贵的衣裳在晨光中闪闪发光。她的面带嘲讽的笑容,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 “哟,这不是我们的名医沈露吗?听说你最近可是忙坏了,治病救人,真是令人敬佩啊。”徐明珠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讥讽,让人听了心里不舒服。 沈露的面色平静,她的眼神冷静地望着徐明珠,没有被她的话语所动摇。 “徐明珠,你来我医馆所为何事?”沈露的声音平淡,没有丝毫的波动。 徐明珠笑得更加得意,她环顾四周,确保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话。 “我是来看看,那个因为你而丧命的小姑娘的医馆是什么样子。沈露,你可真是有能耐,一个小姑娘的命都能让你治没了。”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话,都不禁议论纷纷。徐明珠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企图刺痛沈露的心。 但沈露的表情依旧冷静,她的眼神中不带一丝波动。她知道徐明珠的话语只是想要激怒她,让她失去理智。 “徐明珠,你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如果没有正事,还请你离开。我医馆不欢迎像你这样的客人。”沈露的声音冰冷,一字一句。 徐明珠的脸色一变,她没想到沈露竟然能保持如此镇定。 第二十一章 区别对待 徐明珠没想到她的言语竟然没有让沈露失态,心中的愤怒和挫败感如滚滚浪潮。 她刚想再说些狠话,却听到周围邻居们纷纷为沈露发声。 “沈大夫可是我们这里的福星,从来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徐大姑娘,你这是在无端指责好人!” 一位手持扫帚的老婆婆义正词严地说道,眼神坚定,显然对沈露抱有极大的信任。 “我们都看在眼里,沈大夫日夜辛苦,只为了救治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徐大姑娘,你这样造谣中伤,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一个中年男子也站出来,声音响亮,一脸义愤。 徐明珠的脸色阴沉如水,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言语足以在这些百姓心中种下疑虑,没想到却遭到了如此激烈的反击。 她的目光在周围百姓的面孔上扫过,看到的都是坚定的支持和对沈露的信任。 气急败坏的徐明珠终于忍无可忍,她恨恨地瞪了沈露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记住,沈露,你伤害了我的名誉,这笔账我迟早会讨回来的!” 徐明珠恶狠狠地威胁一句,然后快步离开,留下一地的议论声。 目送徐明珠怒气冲冲地离去,转而深深地向围在医馆外的邻居们鞠了一躬,她的声音充满了真诚。 “各位,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在这个困难时刻,有你们的支持,我感到非常温暖。” 老婆婆挥动着手中的扫帚,态度坚定地说:“沈大夫,你是我们的骄傲。你白天夜里救治病人,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有难,我们岂能不帮?” 中年男子也点头附和:“沈大夫,你对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恩情,我们一辈子也忘不了。徐明珠那样的人,怎么能和你相比?我们都支持你。” 邻居们的话语如同暖阳般温暖沈露的心,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不负你们的期望。同时,我也保证,一定会将这事的真相查清,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沈露的敬重。 老婆婆又开口了:“沈大夫,你就别太担心了。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那徐明珠的诡计,怎么能骗得了我们?你就安心治病吧,我们这些邻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一旁的中年男子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那就好,沈大夫,你尽管放心,我们这些邻居,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沈露微微一笑,她对着众人深深一鞠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时间如流水般悄然流逝,转眼间,午后的阳光透过医馆的窗棂,洒在简朴而宁静的房间内。沈露正坐在桌前,细心为前来求诊的百姓诊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随即,门轻轻推开,白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正当沈露为一位老妇人把脉,诊断她的身体状况时,医馆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身着朴素将军袍的白岑。 他的步伐稳重,目光坚定,走进医馆,就像一股清风,为这炎热的午后带来了几分凉意。 沈露略微抬头,看到白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白岑哥哥,你怎么来了?” 白岑轻轻地笑了笑,眼神温和:“沈露,我看你最近一直忙碌,就想来看看你,顺便陪陪你。没事,你继续你的工作。” 沈露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她的动作依旧温柔,为每一位前来求医的百姓诊治病痛。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医馆内的气氛也变得温馨起来。 白岑站在一旁,眼神温柔地注视着沈露,他的出现似乎给医馆带来了一股安定的力量。 沈露的手法细腻而准确,她轻轻地为每一位病人把脉,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对医术的热爱。 而白岑,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地给予沈露陪伴。 渐渐地,医馆外聚集的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一心治病的沈露和静静陪伴的白岑身上,议论声此起彼伏。 “看看沈大夫和白将军,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一位老婆婆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是啊,沈大夫温柔贤惠,医术高超,白将军又是武功盖世,风度翩翩,他们在一起,简直就是人间绝配。”一个年轻的女子羡慕地说着,眼中满是向往。 即使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沈露依旧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她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对于外界的议论,她早已习惯,只将其当作耳边风。 殊不知顾承砚手臂上缠着敷药的布带,站在医馆的门口,眼神复杂地望着院内的情景。 他原本是来换药,没想到却听到了门外百姓们的窃窃私语。 “白将军和沈大夫真是天作之合!” “是啊,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郎才女貌啊。” 顾承砚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意。 顾承砚站在门口,心中波澜起伏,眼神复杂地注视着沈露和白岑。 他手臂上的敷药已是有些松动,但此刻,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自己的伤口上。 沈露感受到顾承砚的视线,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掠过一丝不解:“顾承砚,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平淡,没有多少波动。 顾承砚深吸一口气,试图抑制心中的不安:“我是来换药的。” 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了白岑身上。 沈露点了点头,似乎没注意到顾承砚的异样,她转身拿起一包已经准备好的药物,随手递给顾承砚:“药在这里,按时换药,注意伤口的清洁。” 顾承砚接过药包,心中的酸意愈发强烈。 他原以为自己在沈露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但此刻,看着沈露对他的淡然,再对比白岑的温柔陪伴,他不禁感到一阵失落和疑惑。 第二十二章 战乱所带来的礼物 顾承砚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药包,心中千回百转。 他的嘴唇微动,仿佛还想说些什么,但在沈露淡然的目光下,他的话语最终没有说出口。 就在这时,医馆的门口突然闯进了一位焦急的母亲,她的手紧紧地拽着一个显得病态苍白的小女孩。 女孩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力。 那母亲一看到沈露,便带着绝望和期盼的眼神,跪了下来,声音哽咽:“沈大夫,请您救救我的女儿,她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求您了。” 沈露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小女孩身上,她的专业本能让她迅速从顾承砚身上转移了注意力。 沈露立刻上前,轻柔地扶起那位母亲,并查看小女孩的状况。 顾承砚见状,心中的酸涩和不安被沈露对病患的关怀所替代。 他知道,此刻不是说个人情感的时候,沈露的责任感和是他一直敬佩的。 沈露迅速安排人将小女孩抬到诊疗室,同时她转向顾承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迫:“顾承砚,现在我需要专心救治这个孩子,请你先回去,你的伤口按时换药,注意休息。” 她的语气虽然冷漠,但是满满的都是对病患的关怀。 顾承砚微微点头,虽然他心中万分不舍,但他也清楚沈露此刻的紧迫。 他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然后默默地转身,缓缓地走出了医馆。 医馆内,沈露已经开始为小女孩诊治。 沈露轻轻地按住小女孩的脉搏,细细感受着那微弱而急促的跳动。 随着她的探诊,她的眉头不禁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她轻声问那位焦急的母亲:“这孩子发烧已经多久了?” 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回答:“已经三天了,大夫,她烧得很厉害,一直退不下来……” 沈露听后,心中一沉,她知道持续高烧对孩子的身体是极大的折磨,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她立刻命令手下的医徒准备冰敷和药汤,同时她细心地为小女孩进行全身的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医馆内的气氛骤然紧张,沈露的动作迅速而有序,她的专注和冷静给周围的人带来了一丝安慰。 随着沈露的娴熟治疗,小女孩的症状逐渐得到缓解。 烧渐渐退了,孩子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看着小女孩的症状渐渐缓解,转而询问那位母亲:“这三天里,你为何没有及时找大夫?”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关切。 大娘抹着泪水,声音哽咽地回答:“大夫,我们家穷,付不起大夫的诊费。我两个大儿子都去参军了,打仗去了,丈夫早年也是因为打仗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我和这个女儿,我们...我们只能忍着。” 沈露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悯之情。 战乱给普通百姓带来的苦难,这位母亲的遭遇,无疑是无数家庭的缩影。 “你不必担心医费的问题,我会负责治疗你女儿的病。” 沈露温柔地安慰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慈悲。 大娘听到这话,眼中泛起了泪花:“沈大夫,您...您真是我们的救星啊。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您。” 沈露轻轻摇头:“你不必感谢我,作为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更何况,在这动荡的时世中,能帮到你们,是我的荣幸。” 白岑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同情。 他听着大娘的遭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愤和不忍,战争给这些无辜百姓带来了多少的痛苦和绝望。 沈露忙碌之际,侧头对白岑说:“白岑,麻烦你递一下那边的药瓶。” 她的声音平静,但眼神专注于眼前的病患。 白岑闻声,却似乎有些失神,他的视线迷离地停留在大娘悲伤的面容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他缓缓走向药架,手有些颤抖地递过药瓶。 沈露注意到了白岑的异状,轻轻放下手中的药材,转而关切地看着他:“白岑哥哥,你没事吧?看你神色不对,要不你先下去休息一会,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白岑轻轻摇头,尽管心中波澜起伏,但他仍然坚定地回答:“不,我没事。我想留在这里,或许还能帮上忙。” 他的声音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愿离开的决心。 沈露的目光重新集中在小女孩的身上,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孩子的腕脉,专注于探查病情。她的一举一动都流露出医者的仁心和专业。 医馆内其他等候的病人,见到大娘如此困顿,无不感到心疼和同情。 他们窃窃私语,有的甚至在掏出自己的荷包,准备为这对母女提供一些微薄的帮助。 沈露终于完成了对小女孩的初步诊断,她转向大娘,语气温和而充满关怀:“大娘,你们是哪里人?” 大娘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答道:“我们是隔壁蒲家村的,我叫苏秀芳。” “苏大娘,你放心,我们会尽全力救治你的女儿。” 沈露见小女孩的情况稍有好转,但还远未脱离危险,她决定使用针灸来进一步缓解小女孩的症状。 她从针盒中取出几根细长的银针,手法熟练地为小女孩扎针。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沈露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从容和专业。 她轻轻地扎下几针,然后缓缓调整针上的力度。 随着沈露的针灸治疗,小女孩的面色逐渐由苍白转为红润,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有力。 医馆内的气氛在沈露的治疗下逐渐缓和。 等候的病人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低声赞叹。 “沈大夫真是神医,简直是救死扶伤的活菩萨啊!” “确实,沈大夫的医术精湛,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能有她在,真是三生有幸。” 沈露见小女孩的状况稳定下来,终于放下心来,她对苏大娘说:“苏大娘,你女儿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但接下来的几天还需好好调养,确保完全康复。” 第二十三章 天作之合 苏大娘泪流满面,握住沈露的手,颤抖地说:“沈大夫,您真是我们的恩人,若没有您,我女儿恐怕……”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 沈露轻轻拍着苏大娘的手,安慰道:“苏大娘,不用多言,您只需好好照顾您的女儿,等她完全恢复后,您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苏大娘点点头,虽然生活艰难,但沈露的话语给了她希望。 “苏大娘,明日清晨,请你再带你的女儿来这里。我需要确保她的病情稳定,然后才能安心。” 苏大娘紧紧抱着已经显得安稳许多的女儿,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感激:“沈大夫,您真是慈悲为怀。我们一定准时到来。” 她低头,轻轻拥抱着女儿,小心翼翼地从医馆内走出。 门口等待的百姓们让开一条道路,伴随着低声的关心。 沈露目送着苏大娘和小女孩离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忧虑。 医馆的残阳透过窗棂,洒在简朴的房间内,映照出沈露专注的身影。 她为最后几位病人仔细诊治,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无比的耐心和细心。 医馆内的氛围虽然紧张,但在沈露的宁静治疗下,逐渐变得和谐安宁。 白岑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沈露的一举一动。 他的心中波澜起伏,看着沈露如此辛勤工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心疼。 他心中暗想:“这沈露与徐明珠所描述的判若两人,她不仅医术高超,更有一颗仁心。” 沈露处理完最后一位病人的情况,这才轻轻吐出一口长气,她转向白岑,轻声道:“今天多亏了你的陪伴。”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诚挚的感谢。 白岑摇头,淡淡一笑,语气坚定:“沈露,你不必说谢,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看你如此辛苦,我更应该留在这里。”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 夜幕悄然降临,医馆内的灯火点亮,将暖黄的光芒洒在这安静的空间。 沈露和白岑开始收拾诊疗室,准备好次日的药材和器具。 沈露在整理药材时,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向白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思:“白岑哥哥,今天你看到了,这个世道动荡不安,普通百姓的生活艰难。我只是尽了一个医者的职责,但总感觉力不从心。” 白岑步前一步,认真地看着沈露,语气坚定:“沈露,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在这个乱世中,能有你这样的医者,是百姓的幸运。而我,会一直支持你,与你同行。” 沈露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辛劳,她整理着药材,额头上隐隐露出细密的汗珠。 白岑观察着沈露的一举一动,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 他想到了徐明珠所说的话,关于沈露与顾承砚的事,心中的疑团如同乱麻般缠绕。 白岑轻轻走到沈露身边,正欲开口询问,却见沈露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仿佛随时会倒下。他连忙伸手稳住沈露,关切地问道:“沈露,你没事吧?你太劳累了,应该好好休息。” 沈露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轻声回答:“我...我没事,可能是有些疲倦了。”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仍试图保持镇定。 白岑看着沈露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他心知此刻不是追问私事的时机,更重要的是确保沈露能够安然休息。 轻柔地搀扶着沈露,他低声说:“沈露,你真的太辛苦了。你的健康也很重要,你需要休息。” 沈露靠在白岑的肩膀上,感受到了他的关心,她轻声回答:“白岑,谢谢你。我知道我应该好好休息。只是,看到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我总是放不下心。” 白岑轻轻地引导沈露向休息室走去,他的声音温柔:“沈露,你的仁心我明白,但你也必须照顾好自己。只有保持健康,你才能继续帮助更多的人。今晚,请你好好休息。” 沈露点点头,她知道白岑说的是对的。 她太过于透支自己,如果不好好休息,恐怕会影响到日后。 随着沈露被白岑搀扶着走向她的住处,夜色已经深沉,星辰闪烁,为这安静的医馆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宁静。 走到门前,白岑轻轻敲了敲门,等待着内部的回应。 门缓缓开启,顾承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到沈露靠在白岑身上,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错愕。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从白岑身上转移到沈露的脸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露儿,你怎么了?白岑,发生了什么事?” 沈露努力地露出一个微弱的笑容,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顾承砚,我只是有些疲倦,白岑在帮我回来休息。” 白岑理解沈露的处境,他温和地回答顾承砚:“顾承砚,露儿今天过于劳累了。我只是恰好在帮助她。请你不要误会。” 顾承砚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显然心中的情绪复杂。 但看到沈露的疲惫模样,他终于压下心中的波动,上前接过沈露:“好吧,露儿,我来帮你。” 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硬,但眼神中流露出关心。 沈露感受到顾承砚的接触,心中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她知道自己此刻确实需要休息,没有余力去拒绝。 她的身体显得柔弱无力,依赖着顾承砚稳健的臂弯,踱步进入了屋内。 屋内灯火柔和,洒下温馨的光线,为这疲惫的晚上带来一丝温暖。 顾承砚轻柔地将沈露安置在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确保她能够舒适地休息。 他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关切,尽管他的面容依旧带着几分冷硬。 沈露轻声道谢,眼神中透露出疲惫而又感激:“顾承砚,谢谢你,你可以先去休息了。” 顾承砚站在床边,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沈露,似乎有许多话想说,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最终,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好,你也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说完,顾承砚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纠结,对沈露的关心与对白岑的疑虑交织在一起,让他难以平静。 她……似乎是变了。 第二十四章 故意找茬 晨曦初破,光芒微弱地透过窗棂,轻轻撒在沈露的脸上。 她的睫毛轻颤,缓缓地睁开了眼。 昨夜的劳累仍在她的眉宇间萦绕,但她的眼中闪烁着责任。 顾承砚早已起身,厨房内传来锅碗的碰撞声。 他一丝不苟的态度制作着早餐,企图用这份细致的关怀来表达他的心意。 早餐准备好后,他将精致的小菜一一摆放,热气腾腾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然而,沈露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医馆之外。 她轻手轻脚地整理好行装,匆匆一瞥,没有注意到顾承砚精心准备的早餐。 顾承砚站在餐桌旁,看着沈露匆匆的背影,心中的失落如同被秋风扫落的枯叶。 他的手轻轻握紧,早餐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却似乎无法触及沈露的心。 沈露抬眸,推开了门走向医馆,深呼吸一口清晨的空气,试图驱散体内的疲惫。 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强而执着。 刚一推开医馆的门,便看到一群等待治疗的病人陆续向里走来。 她的身影在医馆内忙碌着,如同一支不知疲倦的蜡烛,默默燃烧着自己,照亮着他人。 然而,就在这平静而祥和的一幕中,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沈露的手微微一顿,眉头轻轻皱起。 她知道,医馆应该远离纷争和喧嚣。 她放下手中的药材,迅速走到门口,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的场景让沈露的心一沉。 她看到徐明珠正站在医馆前,脸上的痘痘红肿明显。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沈露,你这个所谓的名医,不过是个庸医罢了!看你给我开的药,我的脸上的痘痘不但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了!你简直就是在骗人!” 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他们的目光在沈露和徐明珠之间来回游移。 沈露的心如同被重锤击打,她明白,徐明珠的这番言语不仅是对她的侮辱,更是对她医术的质疑。 沈露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看着徐明珠:“徐明珠,如果你认为我的治疗有问题,我们可以再次检查你的病情。但请你不要在这里无端指责。” 徐明珠的眼中闪烁着一丝阴险的光芒,她似乎并不满足于和沈露的平静对话,而是故意想要制造更大的骚动。 她高声说道:“我告诉大家,沈露这个所谓的医术,全是骗人的把戏!大家千万别上当!” 这番话如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声越来越大。 沈露的眼神在徐明珠的面庞上凝视了片刻,然后轻声,问道:“徐明珠,你是不是又偷吃了辣椒?我记得曾经提醒过你,这对痘痘的恢复有害无益。不遵医嘱就罢了,如今你还在这里故意污蔑,真是自作自受。” 徐明珠闻言,脸色一变,原本满是愤怒的眼神竟一瞬间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怒气所取代。 她想要反驳,却发现周围的人群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她的心知肚明,自己的小动作没能逃过沈露的法眼。 沈露见状,也不再多言,她知道与徐明珠这种人争执只会降低自己的格调。 她转身回到了医馆,留下徐明珠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尴尬站立。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目光交织着疑惑与鄙夷。 “看来徐明珠确实是自作自受!”一位老妇人摇头叹气,她的话语中带着无奈。 “沈大夫的医术我们都见识过,徐明珠这样污蔑人,实在太不应该了!”另一位青年男子义愤填膺,声音中满是对沈露的支持。 众人的议论声如同波浪般汹涌,他们的眼神交汇着对沈露的敬重与对徐明珠的不满。 徐明珠感受到了四周浓烈的指责氛围,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愤怒和羞愧交织在她的心头。 她原本计划以此举动破坏沈露的声誉,却没想到最终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人们唾弃的对象。 徐明珠心中的怒火与无奈激荡成风暴,但在众人的声讨下,她无法再保持原本的傲慢。 徐明珠的心中燃烧着一团怒火,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她的面子荡然无存。她无法容忍这样的屈辱,决心找沈露理论,试图找回一丝自尊。 她的脚步迅猛而坚决,就像一阵狂风,冲进了医馆内。 医馆内的氛围宁静,沈露正专注地为一位老妇人诊治,她的眼神温柔,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医者的仁心。 然而,徐明珠的突然闯入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的声音尖锐而咄咄逼人:“沈露,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庸医,竟敢在众人面前污蔑我!” 沈露闻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轻声安抚着老妇人,然后缓缓起身,转向徐明珠。 她的眼神冷静,正如她处理疾病一般果断:“徐明珠,你的行为已经扰乱了医馆的秩序,妨碍了病人的治疗。请你离开,不要再无理取闹。” 徐明珠被沈露冷静而有力的话语所震慑,她的愤怒在沈露平淡的目光下似乎变得无处发泄。 但她的心中仍旧不甘,她的自尊和愤怒驱使她不肯轻易退让。 她咬着牙,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怨毒:“沈露,你别太狂妄了!你这个所谓的名医,也不过是靠一些伎俩蒙蔽世人。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沈露面对徐明珠的挑衅,神色不变,她知道与徐明珠争辩无益,只会无端消耗自己的精力。 沈露的目光如同寒冬中凝结的冰霜,锐利而透彻。 她面对徐明珠的威胁与挑衅,心中的怒火被压制在冷静的表象之下。 她的声音平静,每个字都像是从冰雪中雕琢出来一般清晰。 “徐明珠,你最好识相一点。你天天出现在我的医馆门口,不仅扰乱了医馆的秩序,也妨碍了病人的治疗。如果你再敢无理取闹,那么前两天李大婶的事情,我迟早会找到幕后真凶。到那时,你自己想想后果。” 徐明珠的心脏猛烈地跳动,沈露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她的心腹。 第二十五章 徐凌云 医馆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沈露的每一个字都在徐明珠的耳边回响,令她感到窒息。 周围的病人和村民目睹了这一切,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不明白徐明珠为何会在沈露的几句话下如此惊慌失措。 徐明珠的眼中闪烁着不安,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在这里逞强。 她的傲慢在沈露的冷静面前化为乌有。 她深深地感到自己的脆弱和无助,这种感觉让她无法接受。 最终,徐明珠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恐慌,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哑然和无力,试图维持最后的尊严:“沈露,你好狠的心肠!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就这样算了!” 话音未落,徐明珠便转身狼狈地离开了医馆。 医馆内的气氛随之平静下来。 沈露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她的目光从徐明珠的背影转移,再次投注在眼前的病患身上。 对于徐明珠的威胁和挑衅,她早已习惯,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转身回到诊室,沈露的目光再次变得温柔而专注,她的双手轻巧地拿起药材,继续投入到治疗病人的工作中。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简朴的诊室内,沈露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安静。 她为每一位病人细心诊断,用她的医术和温情温暖着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心。 沈露的专注和耐心,就像一股清泉,滋润着每一个在苦痛中挣扎的灵魂。 时间悄然流逝,阳光从东向西移动,医馆内的病人逐渐减少。 沈露没有丝毫的怠慢,对每一位病人都保持着同样的耐心和关怀。 随着最后一位病人离开,医馆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她轻轻伸了个懒腰,身体舒展如柳枝随风摆动,一上午的忙碌让她感到些许疲惫。 她打算借这短暂的安静时刻好好休息,为身心带来片刻的宁静。 然而,就在沈露准备闭目养神之际,医馆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起初只是细微的喧哗,但很快便变得越来越响亮,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 沈露轻轻推开医馆的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只见村头徐家的二郎,徐凌云,正带着几个纨绔子弟站在门口,。 他们的服饰华丽,态度嚣张,显然并非来求医问药的普通村民。 徐凌云见到沈露出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他踩着高跷般的步子走上前,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傲慢:“沈大夫,我们今日特来拜访。听闻你的医术高超,我这几位兄弟近日身体都有些不适,特来请你诊治。” 沈露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徐凌云和他的随从,她深知徐家在村中的地位。 “徐凌云,医馆向来对所有求医者敞开大门。但求医之人应有诚意,不应带着傲慢和威胁。” 徐凌云听后,脸色微变,他没想到沈露竟敢如此直言不讳地指责他们。 他身边的纨绔子弟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语气中透露出不满和愤怒。 徐凌云冷哼一声,试图以家族的势力压倒沈露:“沈露,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别因为一点小小的医术就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们前来,本是给你面子,若你不识好歹,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沈露面对徐凌云的威胁,神色依旧不变,她知道作为医者,心性必须如止水般平静,才能在风波中保持清醒。 她的语气疏远而不失温和:“徐凌云,医馆乃是治病救人之地,非尔等儿戏之所。若诚心求医,本馆自当尽力;若只是来闹场,那便请回吧。” 徐凌云和他的随从们面面相觑,没想到沈露竟敢在众人面前如此拒绝他们。 “徐凌云,既然你们执意要求诊治,我自当尽医者之责。然而,医馆亦非慈善所,每位患者的诊费是十两银子。这是为了维持药馆的运营,并非对你们有所针对。” 徐凌云的面色在听到沈露的话后顿时变得难看。 他没想到沈露竟敢对他们开出如此天价,他眼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身边的纨绔子弟也开始不满,认为沈露此举简直是在侮辱他们徐家的地位。 徐凌云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和嚣张:“沈露,你真是不知死活!十两银子?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我们付出这么多?你这个小小的药馆,今天我们就要让它彻底消失!” 话音刚落,徐凌云挥了挥手,他的随从们立刻如同狼似的豺狗,蓄势待发,准备冲进医馆,将这个让他们丢脸的地方夷为平地。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破坏和疯狂,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医馆化为乌有。 就在紧张的气氛几乎要爆发之际,一个沉稳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沈露的身前,正是白岑。 他的面容冷峻,眼神冷淡,站在沈露面前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给予沈露坚实的保护。 白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徐凌云,这里是医馆,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沈大夫的规矩你们已经听到了,要看病,就按规矩办。不看病,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徐凌云和他的随从们被白岑的气场所震慑,他们的嚣张势头顿时被压制。 徐凌云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小村子里,还有人敢与他们徐家叫板。 白岑的眼神中不带一丝的畏惧,他的气质如同磐石般坚毅,让人不禁生出一种信赖感。 他再次开口,声音更加冷厉:“徐凌云,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你们是来看病的,就老实交钱;如果是来找麻烦的,我白岑在此,你们别想动医馆一根草一片木。” 徐凌云的目光与白岑对视,试图在这冰冷的视线中寻找一丝退让的迹象,然而他只见到了那人眼神中的狠意。 在白岑的坚实防线面前,他知道任何蛮横的行为都将是徒劳。 气氛凝重,村民们屏住呼吸,只听到徐凌云压抑的呼吸声和他脚步的回音。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挫败和愤怒,但他也清楚,今天在这里强行动手只会是自取其辱。 第二十六章 区别对待 他怒视着沈露和白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试图掩饰自己的无奈。 徐凌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不甘:“沈露,白岑,今天的事情我记住了。你们最好祈祷不要再遇到我徐凌云,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话毕,他转身,带着他的手下,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医馆。 随着他们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医馆外的紧张气氛终于得以缓解。 “白岑哥哥,多亏了你及时出现,否则今天的局面恐怕难以收拾。” 沈露的声音温柔,她知道白岑的出现及时化解了一场危机。 白岑微微一笑,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杂质的纯粹微笑,如同山间清泉般透明。 “沈露,你不必谢我。保护这个地方,保护你和这里的每一个人,是我应该做的。” 他的声音沉稳,如同他刚才在医馆门口的表现一样,无比具有安全感。 随即,白岑的表情略显平静,“今天我实际上是来换药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沈露闻言,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请进吧,我这就为你换药。” 她轻轻推开医馆的门,邀请白岑进入。 白岑静静地坐着,任由沈露为他换药。 他的目光时而注视着窗外淡淡的光影,时而落在沈露专注的面庞上。 在这个小小的医馆内,时间似乎慢了下来,每一秒都显得格外宁静和珍贵。 很快,沈露便完成了换药的工作。 她收拾好药材,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然而,在即将邀请白岑留下共进午餐之际,她注意到了他微微紧绷的眉头和目光中隐约透露出的急迫。 沈露心中一动,意识到白岑可能有要事在身,便没有开口邀请。 她温柔地说道:“白岑哥哥,你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如果有其他需要,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白岑站起身,对沈露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安宁。 “露儿,今天多谢你的照顾。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沈露点了点头,目送白岑的身影逐渐远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医馆的视线中,她才缓缓地关上了门。 沈露轻轻地关上医馆的门,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夕阳的余晖照在安静的小村庄上,给这片宁静的世界披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 当她抵达家门口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顾承砚,他静静地坐在门口,目光深邃,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身姿似乎与四周的景致融为一体,却又透着几分孤寂。 看到沈露,顾承砚的眼神微微一亮,但他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保持着那份静谧与沉稳。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担忧:“沈露,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露停下脚步,看着顾承砚那淡然如水的面容,心中掠过一丝柔情,但她很快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顾承砚,你为何还不进去?夜深了,外面凉,别着凉了。” 顾承砚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中透出一丝脆弱,如被风雨侵袭的梧桐,随时都可能折断。 他轻声道:“沈露,其实我是……我是因为伤口又开始疼痛,才一直等在这里的。我知道这个时候求助于你或许有些唐突,但我真的不知该去何处。” 沈露望着顾承砚那副似是真心又似是做作的模样,她的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厌烦。 顾承砚的伎俩,这种时候的柔弱无非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和要求。 沈露的眉头微微一皱,她的语气中藏着冰冷的决绝:“顾承砚,你的伤口我已经处理过,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么快的复发。若真的痛,应去床上好好休息,而不是在这里等我。你知道,我今日已经够疲惫了。” 顾承砚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沈露会这样直接拒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然而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想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沈露的衣袖,声音低沉而充满哀求:“沈露,你为何能够为他人疗伤,唯独对我冷若冰霜?我真的那么让你厌恶吗?” 沈露的心中一紧,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恍惚中又浮现出那段痛苦的往昔。 重生前的记忆如同一道锋利的刀刃,一次又一次地割裂她的心灵。 那时,她掏心掏肺地付出,却换来的是顾承砚的冷漠与囚禁,直至生命的终结。 顾承砚的声音打断了沈露的沉思,她的目光重新聚焦于他的面孔上,那里有着她曾经深爱之人的影子,但现在,却只剩下深深的厌恶和不信任。 沈露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她的声音冷静,仿佛一池冬日里的静水。 过去的她或许会有所动摇,但现在,已不再是那个愿意顾承砚被操控的人。 顾承砚的手僵在空中,他的表情中充满了惊愕。 伸出手,想要拉住面前的人儿。 “露儿……” 顾承砚站在沈露家门前,手僵硬地悬挂在空中,他的表情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愕然。 沈露的冷漠和坚决仿佛是一股冷风,吹散了他所有的期待和假象。 沈露的目光平淡而冷清,她的心早已经被过去的痛苦和背叛冻结成了冰。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家门,冷静的声音在宁静的夜空中回响。 “要是不打算进来的话,今天晚上就在外面呆着吧。” 顾承砚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挣扎和不甘,然而面对沈露坚决的态度,他知道再任何的软弱和哀求都将是徒劳。 他默默地收回手,步履沉重地跨过门槛,进入了宅子。 露儿……应当还是在乎他的。 第二十七章 不长教训 沈露的背影冷冽而遥远,如同冬日里的月光,洁白而无暖意。 宅内的氛围静寂,顾承砚的步履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沈露的冷漠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 在沈露步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瞬间,顾承砚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转身,走向厨房,那里散发出饭菜的香气,是他早些时候准备的,希望能够与沈露共享的晚餐。 沈露从房间中出来,她的眼神未曾落在顾承砚身上,直接坐到餐桌前。 餐桌上摆放着几道精致的菜肴,香气袅袅升起,然而沈露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光彩。 她静静地夹起一筷子菜,表情淡然,心思早已飘向了遥远的地方。 顾承砚坐在她对面,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沈露的身上,眼中满是不安。 他的声音温和,试图打破沉默:“露儿,你今天看起来心事重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沈露抬起眼,目光如冷冽的寒光,在顾承砚的关心前划过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线。 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仿佛隔着一层薄冰:“没有什么,你不用担心。” 顾承砚望着沈露冷淡的侧脸,心中的担忧与不安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凌乱而无法收拾。 他心知沈露今日的心事重重,或许与白日里李大婶的事情有关。 顾承砚欲言又止,最终决定尊重沈露的沉默。 他知道此刻的关心,可能会成为她心中的负担。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陪伴着沈露,用自己的存在给予她最淡然的支持。 餐桌上的气氛虽然沉重,但顾承砚的默默陪伴如同夜空中的一颗星,为沈露提供了一丝安慰。 沈露缓缓吃着饭,每一口都如同走钢丝般小心翼翼。 她的心思仿佛被封存在另一个世界,只留下一个空壳在现实中自动运行。 终于,饭盒空空如也,沈露放下筷子,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的动作决绝,仿佛连空气都不愿多留一分一秒。 顾承砚目送沈露的背影消失在房间的门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但他很快便收拾起表情,站起身,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水声潺潺,顾承砚站在厨房里,只有他和流水的声音,和外面寂静的夜相映成趣。 沈露的房门紧闭,她的世界与顾承砚隔绝,仿佛两个平行的宇宙,永不相交。 眨眼已经是第二日傍晚。 夜幕如墨,将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沉静的黑暗之中。 在这宁静中,唯一的光亮来自于徐明珠家中摇曳的火烛。 然而,这份温馨的光亮并未持续多久。 徐明珠刚刚昨晚饭,一日的劳累使她心生期待于这简单而温馨的晚餐。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突如其来的黑暗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屋内的所有光明,火烛毫无征兆地熄灭,将徐明珠困于一片不可知的黑暗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恐惧。 徐明珠的心跳加速,她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寻找那已灭的火烛。 每一次接触到冰冷的物体,都让她的心脏跳得更加剧烈,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膛。 静谧的屋内,似乎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存在在窥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徐明珠终于触摸到了火烛和火摺,她颤抖着双手,试图点燃那微弱的希望。 火摺在她的手中摩擦,发出幽幽的响声。 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在黑暗中擦亮一线生机。 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后,微弱的火光重新点亮,将屋内淹没在恐怖中的徐明珠从黑暗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火光重新点亮的瞬间,徐明珠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但深深的不安依旧像黑暗中的幽灵,无声地缠绕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回到餐桌前,试图在温暖的饭菜中找回一丝平静。 然而,宁静的时刻异常短暂。 她刚刚端起筷子,准备品尝那本应属于平静夜晚的晚餐。 突然,一阵无形的寒风掠过,火烛再次无声无息地熄灭了,将徐明珠重新拖入无尽的黑暗。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诡异。无风的屋内怎会突然刮起寒风? 徐明珠的心中泛起强烈的恐慌。她的手颤抖着,冷汗从额头滑落。 黑暗中,她似乎能感觉到某种不可见的存在在静静地注视着她,每一次心跳都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回响。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了李大婶的事情上。 她一直努力遗忘,却如同阴影般跟随她的往事。 她记得李大婶倒下的那一刻,那种恐怖与无助凝固成了一幕永恒的画面,刻在了她的记忆深处。 现在,这无边的黑暗和突如其来的寒风,仿佛是那段记忆破土而出,化为现实中的恶魔,正悄无声息地逼近。 徐明珠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摩擦着火摺,希望能点燃那微弱的火烛。 火光再次闪烁,仿佛是在绝望中燃起的一线生命。 火光刚刚点燃,徐明珠的心尚未平息,突然,一件衣物在她的视野中快速飘过,宛如鬼魅般掠向屋外。 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如同最后一根压断她理智的稻草,将所有的恐惧化为了尖锐的尖叫。 声音划破夜空,响彻整个寂静的村庄。 尖叫声戛然而止,徐明珠的身体在恐惧的极限下失去了意识。 门外,顾承砚的身影隐匿在夜色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而阴冷的光芒。 他手中紧握着一件红色衣物,那是他刚才悄无声息地摆弄,制造出那鬼魅般的异象。 一根细长的线被他缓缓扯断,仿佛是切断了所有的牵绊。 顾承砚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他对徐明珠的恐慌毫不在意,反而觉得有些乐趣。 他轻声嘲讽道:“徐明珠,你就是不长教训,真是让人省心。这下看你还敢不敢去找露儿的麻烦。” 第二十八章 莫名其妙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轻蔑,仿佛在他的眼中,徐明珠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 顾承砚收回了手中的红色衣物,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随即,顾承砚的身影如幽灵般在夜色中消失,他轻巧地翻越院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徐明珠的家。 隔天,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徐明珠的脸上时,她终于从昏迷中惊醒。 她惊慌失措地从床上爬起来,回忆着昨晚的恐怖场景,心中的恐惧如同洪水猛兽般难以平息。 徐明珠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没有顾及自己的仓皇模样,便急匆匆地跑向沈露的药房。 她的步伐急促而混乱,不小心撞到了路上的行人。 “无礼的丫头,这是怎样的家教!”一名被撞的村民愤怒地斥责。 另一名村民也不满地嘟囔着:“真是没眼色,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但徐明珠根本无暇理会这些非议,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沈露。 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一路小跑着,终于到达了沈露的药房。 药房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前来求医的村民,他们排着长队,等待着沈露的诊治。 徐明珠顾不得这些,她的心中只有迫切的恐惧和求助的心情。 她直接插队,忽视了周围人不满的目光。 “沈露,沈露!” 徐明珠大声呼唤着,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沈露听到声音,从药房里走了出来,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徐明珠这种举动感到不满。 她的声音冷冽:“徐明珠,你这是做什么?这里还有许多人在等着呢。” 徐明珠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她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沈露,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我昨晚遇到了可怕的事情……” 沈露的眼神严厉,她的声音不容反驳:“徐明珠,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些人都在等着我看病,你也看到了。你要是真有事,就先在一边等着,等我看完这些病人再说。” 徐明珠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沈露的目光如刀锋一般锐利,仿佛能切割空气,她只得咬着唇,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 药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沈露的专注和冷静与徐明珠的焦虑和恐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露沉稳地为村民们诊病,她的手法熟练而从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能影响到她。 徐明珠站在一旁,手心里攥着手帕,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太阳爬至中天,其炽热的光芒透过药房的窗棂,铺洒在每一件药材和器具上。 沈露终于处理完最后一位病人,她的额头上隐隐渗出细微的汗珠,但她的神态依然镇定如常。 她转过身来,目光冷冽地落在了徐明珠焦急等待的身影上,声音平静而直接:“说吧,徐明珠,你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迫?” 徐明珠的神色复杂,眼中闪烁着不安与期待,她急切地问道:“沈露,昨晚你…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屋外或许有…有什么异常的声音或者动静?” 沈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恶和不耐烦,她对徐明珠这种无端的疑虑感到无奈,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昨晚一切如常。徐明珠,你是不是又想找些无聊的事来打扰我?我可没工夫陪你玩这些无意义的游戏。” 徐明珠的脸色一白,她心中的不安与恐惧如同被一把利刃划过 沈露的寒冷言语之下,徐明珠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每一句话都如冰刃般刺入她的心脏。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心中的恐慌和不安达到了极点。 突然,徐明珠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她威胁李大婶的情景,她的言语冷酷,李大婶惊恐而绝望的眼神刻骨铭心。 那一刻,徐明珠仿佛被雷击中,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天灵。 “是李大婶……”徐明珠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死了……是她变成鬼来找我了……” 这个想法如同野火般在她心中燃烧,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感到四周的空气都充满了阴森和恐怖。 她不敢再停留,转身就向药房外冲去,她的步伐凌乱,仿佛被无形的鬼魂追逐。 沈露目送徐明珠匆忙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莫名其妙。” 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心头的疑云抛之脑后。 沈露知道,自己的责任在于医治和安抚人心,而不是被无端的恐慌所左右。 沈露转身回到药房,细长的手指轻拿起药杵,开始研磨药材。 徐明珠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寒冷和恐惧,她匆忙奔跑在村庄的小径上,脚步无序,仿佛鬼魂正紧随其后。 她的思绪如乱麻般缠绕,无法平静,眼前的景物模糊而扭曲,每一处阴影都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一阵风中,徐明珠的脚步突然凝滞,她的目光落在了街头一家丧葬店的门前。 店铺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纸钱和祭祀用品,仿佛是连接阴阳两界的神秘通道。 在她惊恐的心中,这些纸钱似乎能化解她心中的惊魂,平息那无形的怨灵。 她颤抖着步入店内,目光在各色纸钱之间游移,每一张纸钱都仿佛承载着生者的哀思和死者的安息。 徐明珠的双手紧紧攥着,指尖泛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些,我都要了。” 店主看着眼前这位神色慌张的女子,不由得感到一丝困惑,但见她神情坚决,也不多言,只是默默地将纸钱和其他祭祀用品递给她。 徐明珠紧紧抓着这些寄托了她愧疚和恐惧的纸钱,仿佛这是她与亡魂和解的唯一途径。 夕阳渐渐沉入山的那一端,村庄被晚霞笼罩,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徐明珠带着满身的不安和纸钱回到家中,她的心中却如同被冰霜覆盖,冷冽而沉重。 第二十九章 徐明珠疯了 夜幕降临,星辰点缀着夜空,而徐明珠的心却如同被夜色吞噬,没有一丝光明。 徐明珠站在幽静的院中,手中紧握着那些将要化为灰烬的纸钱。 夕阳如血,晚霞如火,将整个天际染成了深深的绯红色,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不祥之事。 随着夜幕的降临,四周的景物渐渐沉入了浓厚的黑暗之中,唯有那点点烛光在颤抖着,仿佛也在抗拒着周围的压抑与恐惧。 徐明珠的心跳在沉重的寂静中异常清晰,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回响着她内心的恐慌和悔恨。 她点燃了纸钱,火光瞬间跳跃起来,将她的脸庞映照得苍白而扭曲。 熊熊火焰在黑夜中噼啪作响,似乎在诉说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秘密。 烟雾缭绕中,纸钱渐渐化作灰烬,被夜风吹散,飘向无尽的黑暗。 徐明珠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清冷,却透露着几分哀伤:“李大婶,是我不对……我……我不该那样对你……你若是有怨……就向我来吧……” 徐明珠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火光猛然间像被无形之手扼灭,整个院子陷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夜风瑟瑟,仿佛带来了来自黄泉的低语,令人胆寒。 突然,一个低沉而充满怨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仿佛直接从地底深处传来:“徐明珠……你的罪孽,难道就这样了结了吗?” 徐明珠的身体一颤,她瞪大了眼睛,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周围只有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暗。 她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你……你是谁?” “是我,李大婶……你的罪恶,让我无法安息……” 声音更加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怨怒。 徐明珠浑身一个激灵,惊恐万分,她想要后退,但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不……不可能……你……你已经死了……” “我来找你,是要让你陪我一起……一起下地狱!” 声音像是从地狱的深渊中爬出,每一个字都像是邪恶的利爪,扣在徐明珠的心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仿佛她的灵魂已被无情地拽入了无尽的黑暗。 “不!不!不是我……我不想……” 徐明珠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她的身体开始疯狂地颤抖,双眼失去了焦距,仿佛已被深深的恐惧和疯狂所吞噬。 周围的黑暗仿佛更加浓郁,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恐怖。 徐明珠彻底崩溃了,她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回荡在空旷的院子里,但除了黑暗,无人回应。 就在这时,一角暗影中,顾承砚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看着徐明珠彻底失去理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他的计划得逞了,徐明珠已被恐惧感彻底击垮。 顾承砚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他悄无声息地转身,像一阵风般消失在夜色中。 徐明珠的疯癫,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戏码。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徐明珠在疯狂中独自挣扎。 村庄再次沉寂下来,只有徐明珠的低语和哭泣声在夜风中回荡。 顾承砚的身影像一阵风般掠过夜色,轻巧地翻越院墙,回到了与沈露共同生活的庭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月光如水,静静洒在石板上,铺成一片银白。 正当他轻手轻脚地准备回房,却见沈露的身影从另一侧的小道上走来。 显然是刚从外厕所回来。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时候还会遇到顾承砚。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沈露的声音冷冽,似乎夜风也随之凝固。 顾承砚心中一紧,但面上仍旧保持着平静,他慢条斯理地编造着借口:“哦,我就在院子里走走,看看夜色。” 沈露的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波澜,仿佛她对顾承砚的去向并不十分在意,淡淡地回了一句:“哦,早点休息,熬夜对伤口不好。” 说罢,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顾承砚站在月光下。 顾承砚望着沈露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翌日,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沈露的书桌上。 村中的喧嚣声比往常更早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沈露微微皱眉,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街上人们聚集的热闹景象。 不久,她便听到了村民们议论纷纷的声音。 “真是可怜,徐明珠昨晚彻底疯了,整夜都在叫喊,说什么李大婶回来找她了。” “是啊,听说她整个人都变了,再也不像以前那个高傲的徐明珠了。” 沈露静静地听着,心中的疑惑更甚。 沈露静静站在窗前,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要穿透那层薄雾,揭开真相的面纱。 村中的喧嚣声渐渐远去,但在她的心中却激起了波澜。 顾承砚昨夜的行为,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沉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 昨夜顾承砚的神秘消失,他回来时的闪烁其词,再加上今早传来的消息,这一切的蛛丝马迹似乎在告诉她一个隐秘的真相。 难不成这一切,或许都是顾承砚策划的一场戏? “顾承砚,你究竟隐藏了什么?” 沈露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她的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顾承砚真的与这件事有关,那他又是如何知晓徐明珠与李大婶之间的恩怨的呢? 这中间的关联,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沈露收回思绪,眼神坚毅。 她知道,只有面对顾承砚,才能揭开这层迷雾。 她缓缓收拾了一下情绪,转身走出房间,朝顾承砚的住处走去。 推开顾承砚的房门,沈露见顾承砚正坐在桌前,神情似乎有些疏离而深沉。 顾承砚感受到门开的动静,抬头一看,是沈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露直接切入主题,不带任何拐弯抹角:“顾承砚,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徐明珠疯了?” 顾承砚的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思索如何回答。 “徐明珠疯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三十章 毫不知情 沈露的眼神锐利如刀,凝视着顾承砚,仿佛要看透他心中的秘密。 她声音冷凝,如寒冰刺骨:“顾承砚,你昨晚的行迹实在太过可疑,难道你对徐明珠的疯狂一事毫不知情吗?” 顾承砚面不改色,神情淡然,回答得既圆滑又机敏:“沈露,我昨晚确实只是在院子里走走,并未去过其他地方。徐明珠的情况,我确实是刚刚才听说。” 窗外的柳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屋内的气氛凝重,两人之间的对峙如同一场无声的较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僵局。 沈露的眉头微蹙,她转头望向门口,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本欲继续追问,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所中断。 急促的敲门声将房间内的紧张气氛瞬间切断,沈露微微皱着眉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门外,一道英挺的身影立于暮色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开门的一瞬,沈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站在门外的白岑。 “露儿,打扰了。”白岑的声音低沉,他的眼神温和地落在沈露的身上。 沈露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白岑哥哥,进来吧。” 她领着白岑走进屋内,转而对顾承砚说道:“顾承砚,去倒杯茶来。” 顾承砚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眼神在白岑和沈露之间徘徊了片刻,最终不情愿地起身走向茶几。他的动作有些生硬,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客人并不感到欢迎。 白岑走入屋内,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的布置,最后定格在沈露的身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重伤之时被沈露所救,这份重逢带来的不只是震惊,更有深深的感激。 沈露注意到了顾承砚的不情愿,她的眼神微微闪烁,却没有多说什么。 白岑优雅地在对面的椅子上落座,沈露的眼神中充满关切:“白岑哥哥,你突然来访,可有什么要紧事情?” 白岑的眼眸在微微的沉思后,缓缓张开了嘴,似乎正要说出什么重要的话。 但就在此刻,顾承砚手持茶盘步入屋内,打断了他的话头。 顾承砚的动作虽然缓慢,但似乎恰到好处地插入了这敏感的对话中。 他将茶水放在桌上,神情似乎略显僵硬,眼神不经意间掠过白岑的面容。 感受到顾承砚的到来,白岑的嘴角紧了紧,话语突然收回,他的眼神转为平静,但深处不难看出一丝警惕。 他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 沈露察觉到白岑的突然变化,心中不由得生起疑云。 她转头看向顾承砚,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顾承砚却仿佛什么也没察觉,只是淡淡地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待沈露的吩咐。 房间内的气氛因为顾承砚的到来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沈露深呼吸一口气,试图使气氛变得更加轻松:“白岑哥哥,既然来了,不妨多坐一会儿。” 而白岑在顾承砚的注视下,显得有些不自在,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寻找话题。 沈露也感受到了这份尴尬,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努力寻找破冰的方法。 终于,白岑轻轻提起茶杯,想要缓解这份沉闷的气氛。 然而,他刚把茶杯贴近嘴唇,便突然皱起了眉头,茶杯的热气似乎烫到了他。 沈露立即展现出关切之情,她急忙问道:“白岑哥哥,你没事吧?是不是茶太烫了?” 她的目光转向顾承砚,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似乎察觉到这可能是顾承砚故意为之。 白岑摆摆手,苦笑着回应:“没事,可能是我太心急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试图缓和这尴尬的局面。 沈露轻声道歉:“真是抱歉,招待不周。”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真诚的歉意,同时也暗含对顾承砚行为的不满。 顾承砚站在一旁,听着沈露的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嫉妒。 他的表情微微僵硬,但仍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气氛再次陷入了微妙的僵持,白岑轻咳一声,试图打破沉默:“露儿,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和你谈谈一些事情。” 沈露的目光立即聚焦在白岑身上,心中对他未说出口的话充满好奇。 她轻声回应:“白岑哥哥,请说。” “露儿,我有些事情只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 沈露对白岑的请求稍感意外,但她的心中也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她点了点头,正准备表示同意,然而,顾承砚的声音突然介入,带着不易察觉的不满:“露儿,这里是你家,没有必要避嫌。” 顾承砚的话让沈露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能感受到顾承砚话语中隐藏的情绪,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顾承砚,你先出去一会儿。” 顾承砚的面色一变,他明显没想到沈露会这样直接地要求他离开。 他的眼神在沈露和白岑之间转动,似乎在衡量是否该坚持。 但在沈露坚定的目光下,他最终只得无奈地站起身,缓缓走出房间。 房门轻轻关上,屋内只剩下沈露和白岑。 沈露的神情变得严肃:“白岑哥哥,请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白岑的眼神凝视着沈露,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开场白。 他缓缓开口:“露儿,我一直想问你和顾承砚之间……”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承砚急匆匆地推门而入,打断了白岑的话。 他的脸色带着急切:“露儿,对不起打扰了,外面有急病人需要你的帮助。” 沈露的眉头微微皱起,她能感觉到顾承砚话中的不自然,但她也知道,作为大夫,她不能忽视可能的紧急情况。 她转头对白岑说:“白岑哥哥,抱歉,我需要先去看一看。” 白岑的脸上露出了不满,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露儿,你先忙,我们之后再谈。” 沈露匆匆离开了房间,而白岑则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深处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失落。 沈露匆匆离开房间,顾承砚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第三十一章 得意 他瞟了白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似乎在享受着他的小计谋成功带来的满足感。 然而,他并没有多作停留,转身优雅地步出了房间,留下了一个静谧的空间。 白岑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承砚离去的背影。 他没有对顾承砚的得意态度作出任何反应,反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的眼神透露出深沉的思考,显然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心存疑虑。 房间内,时间仿佛凝固,只有窗外的风继续轻轻吹动,带来一丝清凉。 白岑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茶杯上,他的心中既有对沈露的担忧。 时光缓缓流逝,屋外的夕阳渐渐沉下地平线。沈露终于处理完了紧急的病人,步履略显沉重地回到了房间。 她轻轻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有些疲惫。 白岑立刻注意到了沈露的疲惫,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 正当他准备再次开口,试图继续他们未完成的对话时,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 顾承砚手持水壶,以一种似乎是偶然的姿态走进了房间。 他的动作敏捷,走向茶几,开始给茶壶中添水。 他的存在再次打断了白岑准备开始的话。 白岑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顾承砚的干预似乎总是恰到好处地发生,使得他与沈露的对话总是被不断中断。 在顾承砚故意添水的动作下,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白岑无奈地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心中的不满和无奈逐渐积累。 他想要继续与沈露的对话,但顾承砚的不断打断让他感到沮丧。 白岑轻轻吹了吹茶,试图再次饮用。 然而,茶水的热度似乎比他预期的还要高,令他不得不再次放下茶杯。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显然是对这连续的打扰感到无力。 在顾承砚的再三干预下,白岑的耐心已经接近极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但内心的挣扎显而易见。 他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沈露身上,希望能找到一个机会继续他们的对话。 然而,顾承砚似乎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破坏他们的沟通。 最终,白岑无奈地站起身,对沈露说道:“露儿,今天我就先告辞了。待日后有机会,我们再细谈。”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遗憾。 沈露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歉意。 沈露起身,细心地为白岑送行,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走廊上,顾承砚站在角落里,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们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胜利者的光芒,但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沈露察觉。 白岑站在门口,转过身来面对沈露,他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眼神。 他轻声道:“露儿,今天的我还有事,就此打住吧。有机会,我们再细谈。” 沈露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好的,白岑哥哥,我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谈话。” 白岑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转身,步伐匆匆地离开了。 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长廊的尽头,留下沈露静静地站在原地。 沈露目送白岑离去,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没有注意到顾承砚在一旁的得意神情,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顾承砚的小心机。 顾承砚看着白岑离开的身影,心中的得意更加浓烈。 他轻轻走近沈露,却又装作无意地问:“露儿,白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沈露转过身来,面对顾承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顾承砚,你不必过于关心我的私事。”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显得有些不耐烦。 顾承砚脸上的笑容略显尴尬,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换上了一副受伤无助的模样:“露儿,你帮我我上一下药呗?” 沈露转过头,看了顾承砚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走到药柜前,拿出一包药膏,随手丢给了顾承砚:“这是消肿的药膏,你自己敷上吧。” 她的声音中没有丝毫关切,显得很是淡漠。 顾承砚接过药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他没想到沈露会如此冷淡地对待他,但也只能无奈地自己处理伤口。 沈露并没有停留,转身就向外走去,她的心中充满了别的病人的忧虑。 她没有再回头看顾承砚一眼,步伐坚定地走出了房间,直奔其他病人所在之处。 顾承砚站在原地,手中握着药膏,目送沈露离去的背影。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反思自己的行为。 但很快,他也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开始自行处理伤口。 随着时间的流逝,又是半个多月匆匆过去。 沈露正忙碌于照顾病患。药房内草药的香气混杂着药材的清香,营造出一种平和的氛围。 李大婶今天来取药。沈露细心地为她调制好药剂,同时叮嘱道:“大婶,这药要按时服用,切记不可错过。还有,饮食上也要注意清淡。” 李大婶感激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多谢沈大夫,你总是这么细心。” 说完,她拿着药,慢慢地离开了药房。 随着李大婶的离去,药房内暂时没有了其他病患。 沈露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涌入房内,带走了药香的浓郁。 沈露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放松。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暖。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自然的清新,让自己的心灵得到短暂的安宁。 就在这时,药房的门轻轻地被推开,白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门口的白岑站立着,他的身姿挺拔,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 沈露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平静,她温和地问道:“白岑哥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第三十二章 回兵营 白岑轻轻走进药房,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坚定:“露儿,我是来敷药的,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我过几天就要回兵营,可能一段时间内都见不到你了。” 沈露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惆怅。 她点点头,走到药柜前,从中取出所需的药材,开始熟练地研磨和调配。 药房内弥漫着草药的淡淡香气,仿佛能平复心灵的不安。 白岑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对沈露的深深依恋,同时也有即将离别的不舍。 他注视着沈露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沈露调配好药膏后,转过身来,轻声对白岑说:“白岑哥哥,请坐,我来帮你敷药。”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白岑坐在椅子上,轻轻卷起袖子,露出了受伤的手臂。 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仍然需要细心照料。 沈露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白岑的伤口上,动作温柔。 她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和白岑的存在。 白岑低头看着沈露的动作,心中升起一股温暖。 他轻声说:“露儿,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会铭记在心。” 沈露轻轻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她专注地完成了敷药的工作,然后用绷带轻轻地将药膏固定住。 完成后,沈露抬起头,看着白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白岑哥哥,你回到兵营后要小心,保重身体。” 白岑点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露儿,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我回来,我们再见面。” 沈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深思,她轻声问道:“白岑哥哥,你具体是哪天回兵营?如果时间允许,我想去送你。” 白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微微一笑,回答道:“后天上午,我会从这里出发。露儿,如果你真的有空,我会很高兴你能来送行。” 沈露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去的。后天上午,我一定会在这里。” 两人之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期待。 白岑缓缓地走出药房,沈露跟随着他,将他送至门口。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这个平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白岑转过身,目光温柔地凝视着沈露,轻声道:“露儿,再见。” 沈露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她轻声回应:“白岑哥哥,路上小心。” 看着白岑的身影渐渐远去,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顾承砚的声音,带着夸张的痛苦:“露儿,我快疼死了,你快来看看吧!”他的声音透露出急切。 她微微皱眉,转身步入药房,面无表情地问道:“顾承砚,你哪里不舒服?” 顾承砚见沈露进来,立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露儿,是心疼啊。你不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沈露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无语,她淡淡地回应:“顾承砚,你这油嘴滑舌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你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自己好好休息吧。” 说完,沈露转身走向药柜,开始熟练地磨制药材。 顾承砚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失落和不满,看着沈露背对着自己,专注于磨制药材的身影。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吃醋的情绪,略显幼稚地抱怨道:“露儿,你都能亲手给白岑上药,怎么对我就这么冷淡呢?难道我在你心里,连他都不如吗?” 沈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看着顾承砚。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顾承砚,我对每个病患都是一视同仁的。你的伤并不严重,完全可以自行处理。再说,你这样假装痛苦,只会让人觉得你在无理取闹。” 顾承砚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但很快又被不甘和挫败感所取代。 他深知自己的这番戏言并不能真正打动沈露的心,而是只会让她更加疏远。 三日后,初阳初升,药房内,沈露忙碌着整理着药品和药具。 她的动作熟练,每一件药材都被她放置得恰到好处。 沈露特地打扮了一番,身着一袭素净却又精致的淡蓝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细长的绸带,衬得她的身姿更显柔美。 她的长发轻柔地垂于肩侧,几缕碎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温柔的气质。 脸上轻轻点了薄薄的妆,双眸清澈如水,显得格外动人。 沈露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致,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期待与紧张。 今天,她将亲自前去送白岑出征。虽然她心中有着不舍,但更多的是对白岑的祝福。 随着晨光的温暖洒满屋内,沈露整理好药房后,轻轻地闭上药柜的门,准备前往镇子口。 她的步伐轻盈,仿佛一切烦恼和忧虑都被这清晨的阳光驱散。 就在这时,顾承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药房门口。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关切,轻声问道:“露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沈露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顾承砚,她面无表情,回答道:“顾承砚,我打算出去逛逛街,顺便买些东西。” 她的声音中没有太多波动,平静如水。 顾承砚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他很快掩饰了起来,尝试着询问:“那我能陪你一起去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沈露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不用了,顾承砚,我一个人去就好。” 顾承砚面色微变,但他并未多言,只是轻声回应:“好吧,露儿,你小心一些。” 沈露点了点头,随后出了门。 顾承砚站在门口,目送沈露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挣扎,想要跟随去,却又担心打扰了沈露的心情。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留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助与挫败。 最重要的问题……他至今还是未问出口。 第三十三章 有什么误会? 出门后,沈露的步伐沿着青石小径缓缓前行,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的身影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镇子口的景象渐渐映入眼帘,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市集,还有那远处朴实的茶馆,一切都显得如此平常,却又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就在这时,沈露的目光在人群中定格。 远处,身穿盔甲的青年英姿飒爽地站立着,他的背影挺拔,仿佛是一尊雕塑般稳定。 阳光下,他的身姿更显得高大威武,军服的剪裁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的身材,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作为将军的严谨与坚毅。 当沈露走近,白岑转过身来,他的面容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 铠甲让他看起来更加威武,眼神中闪烁着决断和勇气的光芒。 他的脸上带着微笑,那是对沈露的温暖和深情,同时也有即将离别的不舍。 白岑迈步向沈露走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有力。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深情:“露儿,你来了。” 沈露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微微点头,声音略带颤抖:“白岑哥哥,你穿上戎装,真是英姿飒爽。” 两人相对而立,周围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都远去了,只剩下他们彼此的目光交汇。 白岑的眼神在沈露的面前稍显闪烁,他的嘴唇轻微颤抖,似乎有着无法言说的紧张。 沐浴在朝阳之下的他,平日里的从容与坚毅在这一刻似乎有些动摇。 沈露察觉到了白岑的异常,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关切地问道:“白岑哥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白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露儿,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思考...你和顾承砚到底有没有...结婚?”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沈露愣住了,她的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有预料到白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随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目光清澈地注视着白岑,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轻松:“白岑哥哥,那真是一场误会。我和顾承砚并没有结婚,更不要说有感情。不知道这样的谣言是怎么传开的,你千万不要相信。” 白岑听到沈露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释然,他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微笑,似乎心头的重担被轻轻放下。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温和:“谢谢露儿,你的话让我安心了。我只是不希望在战场上还担心着你的事情。” 沈露轻轻点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深情:“白岑哥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只需要专心在战场上,保护好自己。” 两人就这样站在镇子口,周围的喧嚣仿佛与他们无关,只有彼此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阳光从云层中透出,给这个温馨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温暖的色彩。 白岑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眼中带着不舍,但他知道战士的使命不能违背。 他微微一笑,勉强地压抑住心中的情感:“露儿,我要走了。请你照顾好自己,我会尽快平安归来。” 在温暖的阳光下,两人的误会得以解开,沈露和白岑的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他们的目光交汇,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依恋与不舍。 沈露的心中虽然对即将远行的白岑充满了担忧,但她的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容。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顾承砚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的步伐轻松,神情中似乎带着一丝刻意的亲近:“白岑兄,原来你今天出发。我特意来送你一程。” 说着,他还故作惊讶地看向沈露:“露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沈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语,她看穿了顾承砚的用意,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白岑则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点头:“顾承砚,谢谢你的好意。” 尽管顾承砚的突然出现让沈露有些意外,但她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她的目光偶尔在白岑和顾承砚之间转换,心中却是对顾承砚的这番表现感到无奈。 她明白,顾承砚之所以出现,更多的是因为对她的关注,而非真正为了送白岑。 白岑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 作为一个即将赴战场的军人,他的心思更多地放在了即将到来的任务上。 他对顾承砚礼貌地笑道:“顾承砚,感谢你的关心,希望我们都能顺利。” 顾承砚微笑着点头,他的目光时而落在沈露身上,时而转向白岑,似乎在寻找话题。 但氛围中的尴尬难以掩盖,三人之间的对话变得有些勉强。 最终,白岑转向沈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露儿,我得走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沈露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水光:“白岑哥哥,你也要保重。我会等你平安归来。” 顾承砚的神情突然变得复杂。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其实顾承砚一直悄悄地跟随在沈露身后,目睹了她与白岑的亲密对话。 那一刻,他的心中掀起了波澜。看着沈露与白岑的深情对视,顾承砚的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嫉妒。 他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勉强维持着平静的外表,但眼底的波动却是掩饰不住的。 找到了一个借口,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僵局:“哦,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一步。白岑兄,路上小心。”说完,他迅速转身,离开了镇子口。 沈露微微皱眉,她看着顾承砚急匆匆的背影,心中明白他的行为背后的真正原因。 然而,她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默默地目送着顾承砚的离去。 白岑注意到了沈露的表情,他轻声问道:“露儿,你和顾承砚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的声音中带着关切,显得有些担忧。 第三十四章 什么也不是 沈露轻轻摇头,微笑着回答:“没有的事,白岑哥哥。我们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些事情。”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平和与坦然。 白岑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他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露儿,谢谢你的解释。我放心了。” 两人再次沉浸在告别的情绪中,但此时的空气中多了一丝轻松。 白岑挥手告别,转身迈向远方,而沈露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白岑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留下一片空旷。 沈露的心情复杂,一方面为白岑的远行担忧,另一方面又感到一丝解脱。 突然,顾承砚快步追上,面带不悦:“露儿,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过。 沈露转身,面对顾承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无奈:“顾承砚,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你不必多想。”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决绝。 顾承砚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变得哀求:“露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我真的很在乎你。你怎么能说我们之间没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绿茶般的撒娇,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打动沈露。 沈露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冷静:“顾承砚,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她的话语坚定,毫不犹豫。 顾承砚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沈露会如此断然。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助,看着沈露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 沈露没有再回头,她的脚步坚定地走向前方,留下顾承砚孤独地站在原地。 顾承砚站在原地,目送着沈露的背影逐渐远去,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甘,但同时也有一种无力感。 再多的言语和努力,也无法改变沈露的心意。 长长的叹息从顾承砚的嘴边逸出,带着一丝无奈。 他的眼神迷茫而又困惑,心中的情感纠葛难以平息。 阳光依旧明媚,但在他的心里,却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让他的思绪变得模糊。 顾承砚缓缓地转身,开始跟随在沈露的步伐后面。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头的痛楚上。 尽管心中满是不舍,但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沈露的身影在前方逐渐变得模糊,而顾承砚却只能默默地跟随,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的眼神中时而闪过一丝希望,时而沉浸在失落之中。 镇子口的喧闹逐渐远去,顾承砚和沈露的身影融入了静谧的小径之中。 沈露依然保持着沉默,而顾承砚则在她的背后默默相随,心中的情感如同潮水般起伏不定。 随着时间的流逝,转瞬间又是一个月过去。 这段时间里,沈露几乎没有和顾承砚有过多的交流。 上次的那番话之后,她觉得自己似乎与顾承砚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雾,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的心中有着一丝复杂,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顾承砚的感情并非如想象中那般深刻。 于是,沈露将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药房的工作中。 她日以继夜地研究药材,为病患调配药物,她的双手虽然变得粗糙,但每当看到病患因她的努力而康复,她的心中就充满了喜悦。 药房内,草药的香气和药材的清香混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沉静的氛围。 沈露的身影在药房中忙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 她的长发被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她的眼中闪烁着坚韧的光芒。 顾承砚时常会站在药房的门口,远远地看着沈露忙碌的身影。 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却不知该如何打破这种僵局。 他想要接近沈露,想要和她说话,但每当他看到沈露专注工作的模样,他又会止步,默默地退回。 沈露依旧忙碌着给村民们看病,调配药物。 药房内弥漫着药草的淡淡香气,显得格外安静。 然而,这份宁静被旁边几个大婶的闲聊声打破了。 她们围坐在一旁,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你们听说了吗?前线的战火越来越严重了,甚至有传言说战火快要烧到我们这里了。” “是啊,我听说隔壁村的人都开始打包准备逃难了。我们这里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 另一位大婶颤抖着声音说。 这些话语像一颗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沈露的手微微颤抖,她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担忧。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只见天空依然是那么的晴朗,但她的心中却如同乌云密布。 药房里的其他人也听到了这些话,脸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恐慌。 有的人低声议论,有的人则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沈露听着大婶们的谈论,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忧虑。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继续磨制药材。 她的手法稳健,仿佛这一切杂音都无法干扰她专注的心神。 药材在她的手下变成细腻的粉末,每一次研磨都似乎在诉说着她对医术的执着。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沈露的脸上,她轻轻睁开眼,开始了新的一天。 她整理好自己的装束,然后如往常一般,打开药房的大门,准备迎接一天的工作。 然而,药房门口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随着沈露轻轻推开药房的门,一阵喧闹声迎面而来。 门外,一群人正搀扶着一位显然是从战场上挣扎回来的伤员。 伤员的衣衫褴褛,脸上和身上满是血迹,眼中透露着绝望。 在他周围,几个同样穿着战袍的士兵急切地看向沈露,眼中充满了求助之意。 “大夫,求求你了,救救我们的兄弟吧!” 一个士兵焦急地说,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沈露的眼神迅速变得严肃,她的医者本能立即被激发。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让人将伤员抬进药房,同时迅速指挥起周围的人来帮忙。 第三十五章 源源不断 就在这时,顾承砚听见门外的喧哗,也赶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他迅速上前,帮忙将伤员抬进药房,同时目光紧紧地盯着沈露,心中充满了敬佩。 药房内,沈露迅速检查了伤员的伤情,她的动作果断。 她轻声安慰伤员,同时指示旁边的助手拿来药品和医疗器械。 她的双手在伤员的身上轻快地移动,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快速思索着治疗方案。 顾承砚和其他人在一旁帮忙,他们的动作虽然笨拙,但都尽力配合着沈露的指示。 沈露的眼神坚定,她对着围观的士兵和村民们说:“请大家先出去,这里需要安静。”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士兵们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听从了她的话,慢慢退出了药房。 顾承砚站在一旁,看着沈露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他注意到沈露并没有让他离开,这让他心中的忧虑稍微减轻了一些。 他迅速上前,主动问道:“露儿,我可以帮什么忙吗?” 沈露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你帮我点火,给手术用的刀、剪刀和针消毒。”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急迫。 顾承砚连忙照做,他小心地点燃了火盆,将手术工具放在火焰上,确保它们被完全消毒。 他的动作虽然略显笨拙,但十分认真。 在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沈露的小助理,全心投入到这次急救中。 沈露迅速检查了伤员的伤势,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伤员的伤口深且复杂,明显需要进行手术才能救治。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决心,然后对顾承砚说:“准备好了,我要开始手术了。” 药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空气仿佛凝固。 顾承砚紧张地站在沈露旁边,手里紧握着手术所需的工具,准备随时递给她。 沈露的双手迅速,她的动作充满了专业。她用刀子小心地切开伤员的衣物,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 伤口触目惊心,顾承砚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他感到一阵不适。 但沈露似乎毫不在意伤口的触目惊心,她的眼神专注,完全没被眼前的血腥所影响。 她的手指灵活地在伤口上穿梭,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稳定地吩咐顾承砚递给她消毒过的针线和其他工具。 顾承砚虽然感到恶心,但看着沈露的样子,他强迫自己克服了内心的不适。 他目睹了沈露处理伤口的每一个细节,见证了她那令人震撼的医术。 顾承砚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对沈露的深深敬佩。 他意识到,眼前这位温柔的女子内心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坚韧。 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沈露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专注。 最终,在她的精心处理下,伤员的伤口被成功缝合,危险暂时解除。 沈露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她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满足和自豪。 顾承砚走到沈露身边,轻声说道:“露儿,你真的很了不起。”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的赞美。 沈露微微抬起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顾承砚,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你这马屁精。” 尽管话语中带着轻松,但她的神情依旧严肃认真。 沈露迅速脱去了沾满血迹的外衣,露出了里面的素色内衣。 她的动作利落,一刻不停地开始整理药房。顾承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而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保持着应有的尊重。 “顾承砚,去后院的药园取几株人参来。我要煮汤给那个士兵喝,帮助他恢复体力。” 沈露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好的,露儿,我这就去。” 顾承砚急忙应声,转身向药园走去。 他的步伐迅速,心中充满了使命感。 他清楚,每一分每一秒都对伤员的恢复至关重要。 顾承砚迅速在药园中找到了人参,仔细地挖掘,小心翼翼地将其连根带泥地拿了回来。 他的动作尽可能地轻柔,以免损伤珍贵的药材。 顾承砚拿着刚挖的人参,迅速走进药房的厨房,开始认真地熬制药汤。 他仔细清洗人参,将其切成合适的大小,放入煮沸的水中。 他的动作虽不及沈露熟练,但也展现出了他的用心。 药汤在火上慢慢熬制,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温暖而沁人心脾。 熬药期间,顾承砚心中不时回想起沈露在手术中的冷静,心中对她的敬佩更甚。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驱散心中的杂念,专心地照顾着药汤。 汤熬好后,顾承砚轻手轻脚地走出厨房,前往前厅查看情况。他到达前厅时,看到沈露正与几个士兵交谈。她的语气平静,正在向士兵们解释屋内士兵的情况和治疗进展。 “伤员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但接下来的几天还需要严密的照顾和药物治疗。”沈露的声音中透露着自信,给士兵们带来了希望。 士兵们听着沈露的话,脸上流露出感激和安心的神情。他们对沈露充满了敬意,纷纷点头表示感谢。 顾承砚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沈露。他看到了沈露那颗平和而强大的心,无论面对何种困难,她总能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为人们带去希望。 沈露与士兵交谈完毕,转过身来,看到了顾承砚。她微微一笑,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完成了任务。 “顾承砚,药汤熬好了吗?”沈露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 “已经熬好了,露儿。”顾承砚回答,眼中闪烁着对沈露的欣赏 顾承砚轻手轻脚地端着刚熬好的人参汤走到伤员的床边。 他小心翼翼地将汤碗递到伤员的嘴边,轻声安慰着,助他一口口慢慢地喝下。 药汤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温暖和生机。 沈露站在一旁,目光关切地看着伤员的反应。 见到伤员逐渐露出轻松的神情,她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欣慰。 第三十六章 前线告急 然而,经过长时间的紧张工作,她的面色略显疲惫。 沈露轻声对顾承砚说:“顾承砚,麻烦你先看着点,我需要去休息一会儿。” 说着,她的声音中不自觉透露出一丝疲倦。 顾承砚立刻点头答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心和理解:“好的,露儿,你好好休息。这里有我,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请大家稍等片刻,我们的大夫刚刚完成了一场紧急手术,需要休息一会儿。” 顾承砚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士兵们听到这话,虽然有些焦急,但也理解沈露的辛苦。 他们点了点头,表示愿意等待。 顾承砚细心地为这些士兵安排了座位,让他们先在药房内休息。 他为他们提供了清水和简单的食物,尽量让他们感到舒适。 几个小时后,沈露从短暂的休息中醒来,她的身体略显疲惫,但眼神中仍然透露着坚定和专注。 她慢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走出休息室。 当沈露走到药房的前厅时,她惊讶地发现外面已经围满了等待治疗的人。 士兵们和村民们焦急的眼神中满是期待,显然都是为了求医而来。 沈露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快步走到顾承砚身边,低声问道:“顾承砚,这是怎么回事?” 顾承砚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敬意。 他轻声回答:“露儿,你休息的这段时间里,又有几位士兵和村民带着伤患来到了药房。我看到你累了,就让他们先等一会儿。” 沈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望着这些等待治疗的人,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她轻声说道:“我没想到前线的事态已经严重到了这个程度。” 沈露深吸一口气,尽管身体仍有些疲惫,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断和坚持。 她对顾承砚说:“顾承砚,麻烦你继续帮忙,我们得尽快处理这些伤患。” 顾承砚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支持和信任:“当然,露儿,我会一直在这里帮你的。” 沈露转身走向等待的人群,开始认真地询问每个人的伤势,并给予适当的治疗建议。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稳重,即便面对如此多的伤患,她也没有丝毫慌乱。 药房内再次忙碌起来。 随着夕阳西下,药房内的喧嚣渐渐平息,患者们一个接一个离开,药房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沈露和顾承砚经过一天的辛勤劳作,都显得疲惫不堪,但眼中依旧闪烁着坚定和满足的光芒。 顾承砚慢慢地关上药房的大门,转身对沈露说:“露儿,我去厨房准备晚餐吧。”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劳累,但同时也带着对沈露的关心。 沈露看着顾承砚疲惫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轻声说道:“顾承砚,你也辛苦了一整天了,今晚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就蒸几个馒头吃,简单一些。” 顾承砚想要反驳,但看到沈露坚决的眼神,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应允:“好的,露儿,听你的。” 沈露微微一笑,然后走向厨房。 她轻巧地拿出馒头,放入蒸笼,点燃了火炉。 随着火光的摇曳,厨房内弥漫着馒头的香气和温暖。 顾承砚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沈露熟练地操作,心中不由得心里暖暖的。 夜色已深,药房内只剩下沈露和顾承砚两人。 沈露坐在简陋的餐桌旁,手中拿着热腾腾的馒头,但她的食欲似乎并不旺盛。 她只是简单地吃了两口,便放下了馒头。 她的眼神显得有些疲惫,面色略显苍白,显然是经过一天紧张劳累后的疲倦。 “顾承砚,我先去休息了,今天真的很累。”沈露的声音低沉,她站起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态。 顾承砚连忙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心:“好的,露儿,你早点休息。今天你真的很辛苦。” 沈露轻轻一笑,向顾承砚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走向她的房间。 她的步伐虽然轻盈,却不难看出疲惫的痕迹。 进入房间后,沈露没有多做停留,很快便在床上躺下,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顾承砚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馒头。 他的心神不宁,一直在担心沈露的状况。 看着沈露的房门轻轻合上,顾承砚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收拾了一下餐桌,然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顾承砚脱下了外衣,随手放在椅子上。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但累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顾承砚终于在疲惫中进入了梦境。 整个药房陷入了宁静,只有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些许凉意,却也带走了一天的辛劳和忙碌。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帘子,洒在沈露的床上。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昨日的疲惫似乎已随着一夜的睡眠消散大半。 沈露轻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推开了房门。 门外,惊人的景象映入她的眼帘。 众多伤兵已经围满了药房的前厅,他们的眼神中满载着痛苦和期盼,仿佛在寻求着救治的希望。 沈露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沉重。 “快进来吧,一个个来,不要拥挤。” 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关怀,她迅速组织起伤兵,让他们有序地进入药房。 顾承砚听见动静,也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他立刻开始协助沈露,帮助安排伤兵。 他们两人忙碌着为每位伤兵进行初步检查和包扎,尽力缓解他们的痛苦。 此时,昨天那位经过紧急手术的伤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中已经有了一丝光彩。 他努力地咽了咽口水,声音虽微弱,却充满了感激:“大夫,谢谢你们救了我。” 沈露转过身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 她轻声安慰道:“你已经渐渐好转了,接下来只需好好休息,服药。” 第三十七章 无尽的忙碌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药房内。 尽管外界战乱纷扰,药房却成了一方平静的避风港。 沈露和顾承砚虽疲惫,却在忙碌中找到了一种深深的满足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房外的喧嚣逐渐增加,传来了更多的伤兵和村民。 沈露皱了皱眉,她能感受到战事的残酷。 “露儿,前线的情况似乎更加严峻了。” 顾承砚低声对沈露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沈露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出决然:“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尽力救治这些伤员。”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药房里不断有伤员被送进来,沈露和顾承砚几乎是不停歇地进行治疗。 他们用草药和绷带为伤员清洗伤口,缝合伤口,不断地忙碌着。 夜幕悄然降临,药房内的灯火仍旧明亮,照耀着一群满身伤痕的人们。 沈露的身影在这灯光下显得更加疲惫,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流露出一位医者的慈悲。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露看着一个又一个伤员被稳妥地处理好,她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满足感,但同时也被深深的忧虑所包围。 眼看着天色渐暗,她知道今天的工作还远未结束。 夜色如墨,沈露在疲惫中送走了最后一位伤员。 她的身姿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劳累,眼中闪烁着一天的辛劳和不易。 药房内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了顾承砚和沈露两人的呼吸声。 顾承砚此时已经在简陋的厨房里准备好了晚餐,桌上摆放着几碗清淡的菜肴和一锅热气腾腾的米饭。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沈露的关心。 沈露缓缓走到餐桌前,坐下时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顾承砚立刻走过来,为她盛了一碗米饭,并小心翼翼地把菜放在她的碗边。 “露儿,你今天真的很辛苦了。”顾承砚温柔地说道,眼神充满了柔情。 沈露坐在餐桌旁,虽然面前是顾承砚精心准备的简单晚餐,但她的心神似乎飘渺在了远方。 她手中的筷子轻轻摩挲着碗沿,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顾承砚察觉到沈露心神不宁的模样,关切地问道:“露儿,是不是太累了?或者有什么心事?” 沈露微微抬起头,望向顾承砚,眼中有一丝犹豫。 最终,她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顾承砚,这些天你一直在帮我,我很感激。但我实在难以不担心……前线的战事愈发激烈,每天送来的伤员越来越多。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流露出一丝吃醋的神情,似乎误解了沈露的忧虑。 “露儿,你是担心白岑吗?” 顾承砚试图掩饰自己的不悦,声音中带着一丝做作的轻松,“你放心,白岑是个厉害的将领,他一定能平安无事的。”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话,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虽然她对顾承砚的感情并不深,甚至有些厌恶他的装腔作势,但考虑到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帮助,她还是决定给予一些解释。 “顾承砚,你误会了。我的担心并不是因为白岑。” 沈露的声音平静,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忧虑,“我担心的是所有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他们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这些人中,有的可能永远无法回到家人身边,有的可能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希望。” 顾承砚听到这话,脸色稍显尴尬。 他意识到自己的浅薄,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露儿,我明白了。你的确是个心怀天下的大夫。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了。” 沈露轻轻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的心中虽然对顾承砚的误会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对那些在战火中受苦的人们的同情和担忧。 随着夜幕的深沉,药房内的气氛显得格外静谧。 沈露坐在餐桌旁,虽然心中充满了对战场上伤员的忧虑,但她还是努力地快速吃了几口饭,以恢复一些体力。 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机械,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顾承砚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沈露匆匆吃饭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无力感。 他明白沈露的担心,但又感到自己无能为力,无法减轻她心中的重担。 他想要安慰沈露,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地观察着她。 吃完饭后,沈露没有多停留,便站起身准备回房间休息。 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仿佛承载着太多的重压。 她轻声对顾承砚说了声“晚安”,便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 顾承砚望着沈露离开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他深知沈露的执着,但同时也担心她会因为过度劳累而垮下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药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顾承砚一个人在收拾。 他的动作有些缓慢,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收拾完毕后,他站在药房的门口,望着夜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隔日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药房的门缓缓打开。 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等待治疗的伤兵和村民。 他们的面孔上写满了痛苦,每个人都急切地盼望着得到救治。 沈露站在药房门口,看着眼前的人群,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她心中明白,即便自己再劳累,面前的这些人更需要她的帮助。 沈露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毅然踏入人群中,开始忙碌地照料每一位病人。 顾承砚也早已准备就绪,他和沈露并肩作战,忙碌地为伤员进行检查。 他们两人的协作默契,有效地缓解了伤员的痛苦。 尽管面对的是连绵不断的工作,他们却没有丝毫怨言,只是默默地投入到救治工作中。 随着病患的逐一离去,药房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沈露站在药房内,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的心中充满了疲惫与沉重。 她深知,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下去,每一天都是无尽的忙碌,每一天都有新的伤患送来。 第三十八章 悄悄写信 此时的顾承砚,正在收拾药材和治疗器械,他的动作机械且沉默。 沈露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心中涌起一股决然。 她深吸一口气,走向顾承砚,语气坚定而严肃地说道:“顾承砚,我决定去前线。” 顾承砚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震惊地抬头看向沈露。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露儿,你说什么?去前线?那里太危险了!” 沈露的眼神坚定不移,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决:“顾承砚,我必须去。我在这里可以救治伤员,但我想我在前线能做得更多。那里的士兵们更加需要医治,需要我。” 顾承砚的表情变得焦急,他几乎是哀求般地说:“露儿,那里太危险了,你是女子,怎么能……” 沈露打断了他的话:“顾承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医者,我的职责就是救治伤患。无论是药房还是战场,我都应该站在最需要我的地方。”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那是对自己使命的坚持和对生命的尊重。 顾承砚看着沈露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与不安与日俱增。 “露儿,前线实在是太过凶险,你一个女子不安全” 沈露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动摇,她的声音冷淡:“顾承砚,我不需要你来决定我该做什么。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前线。”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不容置疑。 顾承砚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伤感,但看到沈露那决绝的神情,他知道任何劝说都是徒劳的。 沈露却未给顾承砚更多回应,她转过身,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顾承砚,不必再为我担心。我去前线,也正好给你自由。” 顾承砚愣在原地,看着沈露坚决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沈露的话语如一把利剑,刺穿了顾承砚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留下顾承砚孤独地站在药房内。 他的眼神追随着沈露的背影,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 顾承砚站在原地,心中的情感复杂。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眼中闪烁着无奈。 他深知沈露的性格,明白任何再多的劝说都是徒劳。 沈露的坚决令他敬佩,但同时他也为她的安危深感忧虑。 长长叹了一口气,顾承砚缓缓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一切都显得异常寂静。 顾承砚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思考着沈露的决定,以及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夜色已深,窗外的月光洒在房间里,铺满了一层淡淡的银白。 顾承砚的身影在月光中显得格外孤独。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沈露的担忧,同时也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他知道,沈露的决定无法改变。 顾承砚在寂静的房间中坐了许久,心中的纠结和矛盾不断涌动。 他知道,沈露一旦决定了,便很难改变她的意见。 她的坚强,一直是他所敬佩的,但在这一刻,这些品质却让他感到了无力的挫败。 终于,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既然他无法劝阻沈露,那么就只能寻求白岑的帮助。 虽然顾承砚对白岑抱有一定的不满,但为了沈露的安全,他愿意放下个人恩怨。 顾承砚坐在昏暗的房间中,月光透过窗户斑驳地照在桌上。 他提起毛笔,笔尖浸入墨水中,开始在宣纸上书写着信件。 每个字迹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承载着他的无奈。 写信的过程中,他不断地停顿,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信写好后,他长长叹息一声,仔细地将信封好。 他知道,一旦这封信寄出,就意味着他无力改变沈露的决定,也意味着他必须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白岑身上,这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天一早,顾承砚站在药房的门前,看着门外已经聚集的伤兵和等待救治的人群,他知道自己无法从正门离开。 他转身回到药房后院,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熟练地翻越了院墙,轻巧地落在外面的小巷中。 他迅速地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避开熟悉的面孔,确保没有被人发现。 顾承砚穿行于清晨的街道上,他的心情沉重,步伐却异常坚定,他走进了城中的驿站。 他回忆起那一天,白岑在临行前悄悄将他的行营地址告诉了沈露,确保她在有需要时能找到他。 顾承砚当时在一旁,虽未显露声色,但他的心中却暗自记下了这个地址。 如今,这个偶然得知的信息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在驿站的柜台前,顾承砚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封密封的信件。 他的手轻轻抚过信封,仿佛在向信件传达他所有的忧虑。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信件递给驿站的工作人员,嘱咐道:“这封信非常重要,请务必确保它能安全、迅速地送达白岑将军手中。” 差役小心地接过了那封信件,意识到这不是一封寻常的书信。 顾承砚从袖中慢慢拿出一些银两,递给了差役,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他内心的沉重。 “这是为了确保信件能快速且安全地送达,请你务必要小心。” 顾承砚的声音低沉,眼神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焦虑。 差役接过银两,脸上露出一丝肃穆之色,连连点头:“放心吧,大夫,我会小心处理的,确保这封信准时送达。” 顾承砚点了点头,目送着差役将信件放入专门的信箱。 转身离开驿站时,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知道,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走在回药房的路上,顾承砚的心神不宁。 他快步行走,深怕沈露发现他的行踪。 他知道,如果沈露知道他私自寄信给白岑,可能会造成她的误会,甚至加深她心中的隔阂。 路上,他不时地回头张望,确认没有熟悉的身影。 太阳已经爬升到半空,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增多。 第三十九章 拖延 他低下头,加快了步伐,尽量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终于,顾承砚回到了药房。 顾承砚轻手轻脚地推开药房的后门,踏入那熟悉的空间。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万幸沈露还未起床。 近日来,沈露因日夜操劳,早已疲惫不堪,因此她的起床时间比往常晚了许多。 顾承砚心中对沈露的担忧更甚,他深知她的劳累与辛苦。 他轻声关上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声,生怕惊扰到仍在甜梦中的沈露。 顾承砚转向药房的简陋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他的动作熟练,显然已习惯了为沈露准备早餐的日常。 在灶台上,他熟练地生起了火,锅中油温逐渐升高。 他拿出了几个鸡蛋,轻轻打入锅中,蛋液在油中迅速铺展开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接着,他又切了些新鲜的蔬菜,放入锅中翻炒。 厨房里很快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 顾承砚一边忙碌着,一边心神不宁地想着沈露。 他知道,一旦白岑的回信到来,沈露可能会立即动身前往前线。 这个念头让他心如刀绞,但又无能为力。 他将炒好的菜和煎蛋盛放在盘子里,又煮了一锅清香四溢的白米饭。 顾承砚将早餐摆放在餐桌上,然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时不时地投向沈露的房门。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药房里却仍旧保持着宁静。顾承砚在等待中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焦虑。 他不知道沈露醒来后会作何反应,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继续坚持去前线的决定。 他的思绪在早晨的宁静中漂泊,内心的纠结仍在继续。 但无论如何,顾承砚都已决心支持沈露,哪怕是在心中无限地担忧。 早餐准备完毕后,顾承砚站起身来,调整了一下衣襟,准备去门前迎接伤兵。 他轻手轻脚地开启药房的前门,以免打扰到仍在沉睡的沈露。 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等待治疗的伤兵和村民。 他们的面容显露出痛苦与期待,眼中满是对治疗的渴望。 顾承砚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责任感,他知道在沈露醒来之前,需要尽自己所能安顿好这些伤员。 “请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顾承砚的声音虽不大,却透出一股沉稳。伤兵和村民听从着他的安排,有序地排成了队伍。 顾承砚开始为每位伤兵进行初步的检查,他对伤口进行清洗、消毒,然后用药膏和绷带进行简单包扎。 虽然他的动作不及沈露熟练,但他尽力让每一位伤员感到舒适。 随着阳光透过窗帘,照亮了药房的每一个角落,沈露终于从沉睡中醒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缓缓坐起。 当她看到窗外高悬的太阳时,不由得惊呼:“完了完了,怎么睡这么死!” 沈露匆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心中充满了自责。 她本应早起处理药房的事务,却因为过度疲劳而沉睡过头。 她转头看向顾承砚的房间,发现门紧闭,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责怪的情绪:“顾承砚这家伙,怎么也没叫醒我?难道他也睡过头了?”她的语气中夹杂着担忧与不满。 沈露急忙整理衣衫,快速起床,心中满是疑问。 推开房门,她的目光首先落在餐桌上,那里摆放着已经凉透的早餐。 香气虽然尚存,但明显已过了最佳食用时间。 她走近餐桌,目光落在细心准备的早餐上,心中的疑惑更甚。 顾承砚明明已经起床,为何没有叫醒她?难道他故意让她错过早餐,还是有其他原因? 沈露心中泛起了一股淡淡的不悦,同时也夹杂着对顾承砚的关心。 这更加深了她的困惑,决定待会好好问问顾承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露轻轻叹了口气,将凉掉的早餐放到一边,准备到药房外看看顾承砚。 当她走到药房的前门,推门而出,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 顾承砚正忙碌地照顾着伤员,他的额头上沾满了汗珠,脸上带着温和的表情。 他的双手轻柔地处理着每一个伤口,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对医术的尊重和对患者的关怀。 沈露站在门口,看着顾承砚的背影,心中的不悦逐渐被感动所取代。 她意识到,顾承砚可能是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才没有叫醒她。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顾承砚的体贴。 顾承砚听到沈露房门的声响,立即抬头望去。 看到沈露已醒来,他心中一松,迅速走向她,眼神中满是关切:“露儿,你醒了,饿不饿?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沈露看着顾承砚那充满关心的眼神,心中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回想起往事,那时的顾承砚将她囚禁一生。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对顾承砚的善意产生了微妙的排斥。 沈露的表情逐渐变得冷淡,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透露出淡漠:“不饿,你忙吧。”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却难掩内心的冷漠。 顾承砚感受到了沈露的冷淡,他的心中不由得一紧,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沈露的眼神中透露出专业的审视,她走向一名刚被顾承砚包扎过的伤员。 她的手法轻巧,细致检查着包扎的情况。 尽管大多数伤口处理得相当不错,但仍有几处细节显得欠缺,显然顾承砚在医术上还有所不足。 沈露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她转过身来,目光冷冽地望向顾承砚。 顾承砚立即走过来,神情略显紧张。 他知道自己的医术并不精湛,总是担心处理不当。 “顾承砚,看我怎么包扎。”沈露的声音冷漠。 她拿起纱布和药膏,开始示范正确的包扎方法。 她的手法精准,每一步都显得流畅。 顾承砚认真地观察着沈露的动作,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他心中对沈露的医术深感敬佩,同时也感受到了沈露冷漠语气背后的责任感和对患者的关怀。 “你要注意这里的压力,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 第四十章 忍无可忍 沈露一边操作,一边冷静地讲解着,她的声音虽然没有温度,却充满了专业性。 顾承砚见沈露主动示范包扎,内心涌起难以抑制的喜悦。 他急切地凑近,眼中闪烁着强烈的学习欲望和对沈露的深深敬意。 尽管沈露的态度依旧冷淡,但顾承砚明白,沈露的技艺对他来说是宝贵的学习机会,也是他分担她负担的关键。 沈露的眼神虽未有太多波动,但她清楚,顾承砚的学习态度和努力可以大大减轻她的工作压力。 她专注地继续指导,将包扎的每个细节都讲解得清晰透彻,确保顾承砚能够完全掌握。 “注意这里的力度,要均匀,这样才能更好地固定伤口。” 沈露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却充满了细心。 顾承砚一边听着沈露的讲解,一边认真地模仿她的动作。 他的手稍显笨拙,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不断地调整自己的手法,力求达到沈露的要求。 沈露看着顾承砚努力的样子,心中虽然还存有对往事的厌恶,但不得不承认,顾承砚的认真态度确实值得肯定。 她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观察着顾承砚的进步,内心的冰层似乎也因此而稍微融化了一些。 时间悄然流逝,在沈露的指导下,顾承砚的包扎技术有了明显的提升。 虽然还不能与沈露相提并论,但他已经能够更加熟练地处理一些简单的伤口了。 随着顾承砚技艺的提升,沈露感到了一丝释然。 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前线之行将会充满艰险,但她的决心坚定不移。 沈露转身准备回房收拾必需的物资,开始筹备出发前线的最后准备。 顾承砚见状,心中一紧。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刚寄出的求援信还未得到回应,白岑的援助尚未到来。 他急忙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拖延沈露的出发。 “露儿,你确定要这么快出发吗?药房里的事情还很多,我们需要更多时间来准备。” 顾承砚的声音中透露出担忧。 沈露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顾承砚,眼神坚定:“顾承砚,我必须去。前线的情况比这里更加危急,我不能再耽搁。” 顾承砚心中焦急,他知道沈露一旦决定了事情,便难以改变。 他迅速思索,然后说道:“露儿,至少等几天。我们需要更多的药品和物资。我会尽快准备好一切,但现在立刻出发太过仓促。” 沈露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的目光在药房内游移,观察着等待治疗的众多伤员。 她深知顾承砚的话中含有一丝真理,确实,现在药房内的状况需要她的全力以赴,尤其是在她即将离去的情况下。 “好吧,我会等几天。”沈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决断。 她知道,在前往前线之前,确保药房的稳定运作是必不可少的。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答复,心中的紧张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他知道这几天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必须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去准备和等待白岑的回信。 沈露转身,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沈露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如同一阵风一般在药房中穿梭,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专业。她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药材的准备工作中,每一味药材的挑选和配比都经过她的精心计算,确保它们在前线能够发挥最大的效用。 药房内充满了一种紧张的气氛,沈露的身影成为了这里最忙碌的中心。 就在沈露准备得差不多,准备出发的前一天,顾承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眉头紧锁。 “露儿,我觉得我们还是再等等吧。看看天气,这样的情况下出发太过危险,再过一段时间吧。” 顾承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恼,显然他在极力寻找合理的理由,以延缓沈露的出行。 沈露转过身来,目光穿过窗户,望着外面的阴云。 她的心中虽然急于前往前线,但也清楚,在这样的天气下旅行确实增加了许多不必要的风险。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是对前线的责任感驱使,另一方面则是对安全的考虑。 经过片刻的沉思,沈露最终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好吧,顾承砚,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再等等。但不要太久,前线的战士们等不起。” 眨眼几天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沈露在药房内的工作逐渐接近尾声。 药材已经准备妥当,一切似乎都为即将到来的出行做好了准备。 然而,顾承砚的心中依然充满了焦虑,他急切地寻找着新的借口来阻止沈露的离去。 几天后,当沈露再次提起即将出发的事情时,顾承砚不禁再次开口:“露儿,或许我们……” 话音未落,沈露的脸色顿时变得冷硬。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愤怒的火焰,打断了顾承砚的话:“够了,顾承砚!我不想再听你的借口。如果你不愿意去,那就留在这里吧。” 顾承砚被沈露的怒火震惊了,他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沈露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 沈露迅速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储藏药材的地方,将一袋袋药材有序地搬到了门外的马车上。 她的动作干练,没有一丝的迟疑。 药房内的其他人员见状,也纷纷上前帮忙,但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配合着沈露的行动。 顾承砚站在药房门口,看着沈露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沈露的决心是如此坚定,任何劝阻都是无用的。 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但同时也对沈露的勇气感到敬佩。 不久,马车已经准备就绪,沈露走上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毅然登上了马车。 她坐在马车上,深深地望了一眼药房,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她对马车夫挥了挥手,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前线的方向驶去。 顾承砚站在药房的门口,眼睁睁地看着沈露的马车渐渐远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 他无法让沈露孤身一人面对前线的险境。 第四十一章 细节 不顾一切,他迅速转身,冲回药房,抓起自己的行囊和必需品,急匆匆地追出门去。 马车已经驶出了药房一段距离,顾承砚拼尽全力奔跑,大声呼喊着:“露儿,等等我!我要和你一起去!” 沈露听到身后的喊声,她的表情复杂,内心充满了纠结。 尽管她对顾承砚的过往感到愤怒,但她也无法否认,他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信心。 然而,她的心中依旧坚定,决不允许自己的情感影响到使命。 顾承砚终于追上了马车,气喘吁吁地抓住车边,坚定地说道:“露儿,我必须和你一起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沈露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冷淡:“顾承砚,我不需要你的陪伴。前线的生死未卜,我不想你也卷入这场纷争。”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紧紧抓着马车边缘,不让自己被甩下去:“无论生死,我都愿意与你同在。我不能让你孤身一人面对危险。” 沈露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无法再说服顾承砚离开,也便不打算搭理了。 顾承砚坐在马车的一旁,面对着沈露冷漠的背影。 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顾承砚此时才意识到,他在匆忙追出门来时,竟然没有带上足够的衣物。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后悔,早知如此,他应该提前准备好一切。 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行驶,周围是连绵不断的山丘和稀疏的树林,天空中乌云密布,似乎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雨。 顾承砚的目光迷离,他的心思飘忽不定。 他思考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帮助沈露,同时也在担心自己未带足够衣物的窘境。 顾承砚坐在马车的角落,忧心忡忡地思考着如何在前线为沈露提供帮助。 他的眉头紧锁,内心对未带足够衣物的疏忽感到焦虑。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掠过一旁堆放的行李,其中一件包裹引起了他的注意。 疑惑中,顾承砚伸手拿起那个包裹,慢慢地解开绳索。 包裹里居然是一套干净整洁的衣物,而且正是他的尺码。 顾承砚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现。 他细细观察那套衣物,发现布料精致,做工细致,正是他平时所穿的那种款式。 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他意识到这必定是沈露默默为他准备的。 尽管沈露表面上对他冷淡,但她心底还是关心着他的。 顾承砚的心中涌上一股感激,他的眼神再次望向沈露坚定的背影,内心的复杂情感更加强烈。 顾承砚抚着那套干净的衣物,内心满是感动。 他知道,尽管沈露的外表冷漠,但她的内心深处仍关心着他。 这种无声的关怀,让他的心情复杂却温暖。 决定了,他要向沈露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顾承砚缓缓走向马车的另一头,靠近沈露。 她依然背对着他,眼神凝视着远方的路途。顾承砚轻声开口:“露儿,你为我准备的衣服,我看到了。真的很谢谢你。” 沈露闻言,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转过头来,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她快速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轻声反驳:“你的衣服?我没有……可能是我拿错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局促,显然是在撒谎。 顾承砚看着沈露的眼睛,明白她不愿意承认。 顾承砚见沈露的反应,内心微微一笑,他知道她不愿意承认,但他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与她亲近。 他故意装出撒娇的样子,半真半假地说道:“露儿,你肯定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你心里一定是关心我的,对吧?”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话,眉头微微皱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最终以一种近乎厌烦的语气说道:“是是是,你说的对,我就是专门帮你拿的。满意了吧?” 她的声音虽然带着一丝不耐烦,但从言语中仍能感受到她的关心。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话,心中暗自欣喜,但他也知道此时不宜再多说什么,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靠在马车的窗户边,面带微笑地望着外面流动的风景。 虽然马车颠簸,但他的心情因沈露的默默关怀而变得轻松愉快。 他的目光穿透窗外,远山如黛,云雾缭绕,景色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紧绷的心情。 然而,随着马车逐渐接近前线,顾承砚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忧虑。 前线的战况如何,他们能否安然无恙地到达,以及他们在前线能做些什么,这些问题像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不仅仅是风景如画的山川,更有生死未卜的考验。 他不时地转头看向沈露,她依然坐在马车的另一头,眼神凝重地望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即将面临的挑战。 顾承砚的目光在马车窗外的风景上徘徊,心中虽然忧虑前线的战况,但他对自己的决定坚信不疑。 在他心中,只要能保护好沈露,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 只要他在沈露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有信心克服。 随着马车不断前行,顾承砚的心中逐渐萌生了一个新的计划。 他想到了白岑,沈露对这位老友的信任。 如果前线的形势确实危险,或许他可以请白岑来劝说沈露,让她意识到自身安全的重要性。 顾承砚知道,沈露固执,但也许在白岑的影响下,她会稍微放松自己的立场,至少会更加注意自身安全。 心中虽有这样的打算,顾承砚还是决定先观察前线的实际情况。 毕竟,沈露的决定总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他不想轻易打扰她的选择。 眨眼间,两天的时间匆匆流逝。 马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缓缓行进,夜幕降临,四周渐渐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顾承砚和沈露,连同马车夫和其他随行人员,已经在路上赶了一整天,身心俱疲。 第四十二章 睡马车吧 在这浓密的夜色中,马车夫望向前方,发现不远处有一家客栈的灯光微弱地闪烁着。 他转头对坐在马车内的沈露说道:“沈大夫,前面有家客栈,我们是否该在那里稍作休息?一路上赶得太累,恐怕对身体不好。” 沈露微微抬头,透过马车的窗户望向远处的客栈,心中犹豫不决。 虽然前线的紧急情况令她心急如焚,但长时间的奔波确实让她和有些疲惫不堪。 她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决定在客栈停留一夜,恢复体力。 马车缓缓驶入客栈的院子,车夫娴熟地将马车停在了一旁。 顾承砚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然后转身伸手帮助沈露下车。 夜色中,客栈的灯光仿佛成了旅人心中的港湾,透出一丝丝安宁与温暖。 沈露站在马车旁,目光短暂地停留在顾承砚伸出的手上,却并未接受他的帮助。 她轻巧地从马车上跳下,身姿矫健,似乎早已习惯了漫长的旅途。 沈露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简短地向顾承砚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她的步伐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蕴含着坚韧不屈的意志。 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但又充满了力量。 顾承砚站在原地,看着沈露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微笑。 他知晓沈露的性格,既独立又固执,但这正是他所敬佩的。 他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跟了上去,步伐轻快却不失稳重。 客栈内,灯火通明,显得格外温馨。 在夜色的笼罩下,客栈的灯火仿佛一盏盏温暖的明灯,照亮了寂静的夜空。 沈露与顾承砚推门而入,客栈内的热闹气氛与外界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客栈内充满了各色人等,有远行的商人,有说书的老者,也有休憩的游客,他们围坐在火堆旁,或谈笑风生,或饮酒作乐。 沈露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的容貌清丽,气质超然,仿佛一朵傲雪的梅花,在这热闹的客栈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客栈里的人们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有人甚至不住地夸赞:“这位姑娘真是国色天香,实乃难得一见的美人。” 然而,沈露对周围的赞美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漠。 她径直走向客栈的柜台,而顾承砚紧随其后,他的眼中满是对沈露的关心和保护之意。 沈露轻声对客栈的掌柜说道:“请安排三间上好的房间,我们要在此休息一宿。” 声音虽然平淡,却带着一股神秘。 在客栈内,热闹的气氛依然弥漫。 沈露的冷漠与周围的热烈形成鲜明对比,她平静地站在柜台前,等待着掌柜的回应。 顾承砚则静静地站在她的身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掌柜的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歉意地说道:“小姐,实在抱歉,今晚客栈客人较多,现在只剩下两间空房了。” 沈露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沈露略显冷淡地询问掌柜的:“两间房各是什么样的?” 掌柜的连忙解释:“一间是双人房,另一间则稍小一些,只有一张单人床。两间都很干净舒适。” 沈露微微沉思,她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有限。 她目光转向顾承砚,似乎在权衡如何处理这一突发状况。 沈露的心中泛起一阵波澜,她的思绪纷乱。面对掌柜的回答,她感到了一丝窘迫。 在她心中,与顾承砚共住一间房,无疑是一件极为不妥的事情。 她心中的传统观念告诉她,这是不允许的。 她的眉头微蹙,心中不禁想道:“车夫和其他随行人员可以住一间,那我岂不是要和顾承砚共处一室?” 沈露的内心充满了抗拒。 她不由得感到一丝,担心顾承砚可能会趁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信任的情绪。虽然她多次见证了顾承砚的善良,但在这种私人的情境下,她仍旧无法完全放下戒心。 她心中的担忧教束缚着她,让她无法轻易接受这样的安排。 沈露的目光无意中瞥见顾承砚关切的眼神,她的心中顿时更加纠结。 她知道,顾承砚对她有着深厚的情感,但在这一刻,这份情感反而成为了她心中的负担。 顾承砚察觉到沈露眉头间的忧虑,他心中不禁一紧。 他知道沈露的犹豫不仅仅是因为房间的不足,更多的是因为与他共住一间房的不妥。 在这样的情境下,顾承砚不愿意让沈露感到更多的困扰。 他的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原则,不希望因自己的存在而让沈露感到压力。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然后用一种似乎是顺其自然的口吻说道: “露儿,我刚才想了想,还是觉得在马车上睡更安全一些。毕竟我们带了不少贵重的药材,我担心夜里可能会有人偷窃。我在外面守着,心里也更踏实。”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切,似乎是出于对药材安全的考虑,但实际上是在为沈露解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希望能够缓解沈露的尴尬。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话,心中一动。她看着顾承砚的眼神,从中读出了他的谅解。 她明白顾承砚是刻意为她制造了一个理由,以避免她的尴尬。 沈露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清楚地感受到了顾承砚的考虑。 虽然她对顾承砚并无深厚的情感,但在这一刻,她不禁对他的细心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感激。 沈露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那好吧,既然你坚持,就在马车上休息吧。但别着凉了,记得多加些衣物。”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话,心中一暖,他微微笑着,回应道:“放心,我会注意的。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还需早行。” 沈露随后便转身进入了她的房间,留下顾承砚在客栈门口。 第四十三章 有小偷? 顾承砚目送沈露的身影消失在房门之后,转身走向了马车。 他心中虽有些失落,却更多的是对沈露的尊重。 在客栈的暖黄灯光下,车夫和其他随行人员目睹了顾承砚的举动,他们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敬佩之情。 一名随行人小声对车夫说道:“看顾公子对沈大夫的体贴,真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车夫点了点头,眼中也闪烁着赞同的光芒,“是啊,顾大侠不仅武艺高强,心地也极为善良,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英雄好汉。” 沈露目送顾承砚走向马车,心中虽然平静,但深处难免泛起一丝波澜。 她转身对车夫和其他随行人员说道:“我们也该休息了,明日还有长途要赶。” 她的语气虽然冷淡,但其中不乏关心。 车夫和随行人员连忙应是,跟随着沈露一同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沈露走在前面,她的步伐沉稳,显得从容不迫。虽然身为女子,但她所展现出的坚韧,让随行的人们都不禁心生敬意。 一行人来到楼上,沈露便各自指派了房间,确保每个人都有一个舒适的休息环境。 她对车夫说:“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还要继续上路。” 车夫和随行人员纷纷表示谢意,然后各自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沈露站在走廊上,看着每个人都进了房间,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沈露静静地坐在窗边,凝望着外面的夜空。 她的心中虽然平静,但思绪却在不停地流转。 沈露静坐于房间内,窗外的月光洒在她清冷的面庞上,映照出她深沉的思绪。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空荡荡的房间四壁,一时间,房内的寂静似乎与外界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露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顾承砚的身影,他在外头马车上的情形不由得让她有些担忧。 她心想:“顾承砚应该还好吧?外面的夜风这么凉,不知道他会不会感觉冷。”这份念头让她稍微愣神,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关切。 然而,沈露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念头,心中不禁一怔。 她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担心顾承砚……” 她的心中有些困惑不解,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顾承砚产生这样的关心。 沈露站起身,轻轻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夜风拂面。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凉爽的夜空,试图驱散心中的杂念。 在深夜的静谧中,沈露的房间显得特别安静。 她轻轻推开窗户,夜风带着山间的清凉和远处松涛的低吟轻轻吹进房内。 然而,这宁静的夜晚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平和。 没过多久,风势逐渐增强,开始在窗外呼啸。 沈露凝望着外面的夜空,夜风中仿佛夹杂着隐隐的鬼哭狼嚎之声,令人心神不宁。 她微微蹙眉,感到一丝不安,便迅速合上了窗户,将那些令人不安的声音隔绝在外。 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寂静,但沈露的内心却难以平静。 夜风的呼啸声仍在她的耳边回荡,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她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恐惧,在这样孤独寂静的夜晚,她难免会感到些许害怕。 沈露走到床边,轻轻地钻进了被窝,将自己紧紧地裹在柔软的被子中。 她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让人不安的声音。她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虚无的幻觉,只是夜风在作怪而已。 在夜色的掩映下,顾承砚躺在马车上,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夜风虽然凉爽,但并不至于让他感到寒冷。 马车内铺着干草和他的行囊,为他提供了一定的温暖。 顾承砚的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沈露的担忧。 虽然他刚才的举动是为了缓解沈露的尴尬,但他心里清楚,这并不能真正解决他们之间的距离。 沈露对他的感情并不深厚,她的心中还存有不信任。 顾承砚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无奈。 他知道,单凭他的关心是不足以打动沈露的心的。 他需要找到一个更加有效的方式,让沈露真正了解他的心意,改变她对他的看法。 夜空下,顾承砚的思绪飘远。 就在他准备闭目沉睡之际,一丝异样的动静突然打破了夜的宁静。 顾承砚的眼睛瞬间睁开,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捕捉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异常轻微,若不是他平日里对环境的高度敏感,几乎无法察觉。 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警觉,知道可能有不速之客正在悄悄接近。 在这样的夜晚,任何不寻常的动静都可能预示着危险。 顾承砚缓缓地从马车上坐起,手中不知何时已经紧握着一根粗壮的棍子。 他的动作极为轻缓,力求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潜藏在黑暗中的敌人。 他的目光如同猎豹般锐利,在黑暗中四处搜索着可能的威胁。他的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机。顾承砚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悄无声息地,顾承砚从马车的侧边缓缓滑下,他的动作灵巧,仿佛一只警惕的猫。 他在黑暗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难以被察觉。 他的双脚轻轻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隐蔽在马车的阴影中,顾承砚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四周的动静。 夜风中,那细微的脚步声逐渐变得清晰,似乎有人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马车。 顾承砚紧握着手中的棍子,准备随时出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悄然出现在马车的另一侧。 那人影若隐若现,仿佛也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顾承砚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猜测,这个夜晚的不速之客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 紧张的气氛在夜色中弥漫开来,每一个微小的声响都可能引发一场风波。 第四十四章 别睡马车了 在夜色的掩映下,顾承砚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靠近马车的纤细身影。 心中虽然疑惑,但他没有放松任何警惕。 在这无声的夜里,任何微小的动静都可能是潜藏的危险。 顾承砚的身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移动,就像一只轻盈的黑豹,每一步都计算得谨慎。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那即将触及马车门的身影。 他的手中紧握着棍子,准备在不留余地的瞬间,出其不意地制服对方。 他的身体紧张地蜷缩着,像是即将发力的弓,随时准备爆发。 那纤细的身影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继续小心翼翼地靠近马车。 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顾承砚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他知道,只要对方一伸手开启马车的门,他就将迅速行动。 终于,那个身影抵达了马车旁,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马车的门把手。 顾承砚的身体紧绷至极点,准备在一瞬间将对方击倒。 顾承砚的心跳加速,身体紧绷如弓。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即将触及马车门的纤细身影。 随着每一步的逼近,他的紧张感也随之增强。 就在那身影轻轻触摸到马车门把手的瞬间,顾承砚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猛地从暗处冲了出来。 他的动作迅速,直接向那纤细的身影扑去,意图将其制服。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身影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惊叫。 顾承砚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瞬间愣住了。 那声音有些熟悉,他再熟悉不过。 那是沈露的声音! “露儿?!”顾承砚震惊地喊出声,他的动作顿时停滞。 所有的警惕瞬间化为了困惑。 他无法相信,深夜里悄悄接近马车的竟然是沈露。 沈露被顾承砚突然的冲击吓得失声尖叫,她的身体一颤,几乎是本能地退后一步。 在夜色的深邃中,沈露的心跳急促,她的眼中充满了惊慌。顾承砚的出现,让她感到既震惊又困惑。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带着不满和惊恐质问道:“顾承砚,你这是做什么?吓我一跳!” 顾承砚则在惊讶中逐渐恢复了冷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责备,“露儿,这么晚了,你跑到外面来做什么?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话,心中一紧,她想解释自己的行为,但在他严肃的目光下,她的话语变得结结巴巴。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中充满了不安:“我……我只是……” 她的目光闪烁不定,显然在心中挣扎着该如何表达自己深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 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言辞,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顾承砚的眉头紧锁,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对着沈露说道:“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深夜出来,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 沈露感到了顾承砚话语中的担忧,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生气的样子。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未曾有过的感觉,既有害怕也有些许的错愕。 沈露的嘴唇轻轻颤抖,她低下头,声音微弱,仿佛在寻找解释的勇气:“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 顾承砚看着沈露低垂的头,心中的怒气逐渐平息。 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过严厉,使得沈露感到害怕。 他轻轻叹息,语气柔和了许多:“露儿,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你的安全更重要。你应该知道,夜晚外出很容易遇到危险。” 沈露抬起头,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感动又有些许的愧疚。 沈露的心跳仍然急促,她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顾承砚的责怪声中,她感受到了一种被误解的委屈,心中的不安渐渐被一股倔强的情绪所取代。 她抬起头,眼中泛起一抹坚定,口气中带着一丝不甘:“我这是担心你才出来的。夜里一个人在外面,我以为你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可现在看来,我这关心完全是多余的。” 沈露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她故意强调了自己的担忧,试图转移话题,掩盖自己害怕的真实情感。 顾承砚感受到沈露话语中的变化,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他意识到,他的严厉可能伤害了沈露的自尊,让她感到不被理解。 他的眼神软化了许多,轻声说道:“露儿,我……我只是担心你。我不是有意责怪你的。” 沈露闻言,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她知道顾承砚是出于关心,但她自己的矛盾情绪,让她难以完全接受他的解释。 她轻轻咬了咬唇,声音略带固执:“你不用担心我,我也是个医生,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冒失了。” 顾承砚看着沈露,心中涌起一股温柔的情感。 顾承砚的目光在沈露身上徘徊,他的心中充满了温柔。 在沈露坚定却略带倔强的话语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真挚的歉疚:“露儿,对不起,我刚才太过冲动了,不该那么严厉对你。”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道歉,心中暗自偷笑。 但她的面上却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似是在掩饰心中的得意。 她故意板起脸,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你就不要再睡马车里了。” 顾承砚闻言,一时间有些困惑,不明白沈露的真实意图。 他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那我睡哪里?” 沈露看着他那困惑的模样,心中更是暗自好笑,但她努力保持着严肃的面孔,轻声说:“跟我去楼上睡吧,省的你病了还要我来医治。” 顾承砚听到沈露邀请他一同上楼睡觉,心中掠过一丝惊喜。 他的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似乎在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他原以为沈露会因他的冲动而生气,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举动,让他心中的距离感瞬间减少了许多。 然而,沈露似乎察觉到了顾承砚心中的喜悦,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第四十五章 鬼迷心窍了 她故意板起脸,严肃地警告道:“顾承砚,别想歪了。我是真担心你会生病。要是你敢有其他的想法,我可让你断子绝孙。” 顾承砚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紧,脸色微变。 他知道沈露的医术高超,也明白她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他赶忙点头,急忙表示:“露儿,我不敢,我绝对不会有任何不轨的想法。” 沈露看着顾承砚那害怕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但她仍旧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做出一副不容置疑的姿态。 她转身朝着客栈的楼梯走去,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反驳:“那就快点跟上来,别在这里磨蹭。” 顾承砚听从沈露的吩咐,他的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乐呵表情,随着沈露的步伐,一同踏上了通往楼上房间的阶梯。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两人的影子,仿佛在这静谧的夜晚中编织着一段别致的故事。 到达沈露的房间后,沈露转身,从角落里拿出一床被子,随手丢给顾承砚,她的语气依旧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淡:“你就睡地上吧。” 顾承砚虽然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收起了任何异议的想法,他知道这已经是沈露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顾承砚接过被子,点了点头,他的动作温文尔雅,不带任何怨言。 他小心翼翼地在地上铺好了被子,然后缓缓躺了下去。 他的身姿笔直,保持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尊重距离。 夜色渐深,沈露轻轻躺在床上,身姿如同远山上的孤云,悠远而孤寂。 她背对着顾承砚,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轻盈覆于薄被之上。 她的背影,仿佛一幅静谧而深邃的画卷,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顾承砚则安静地躺在冷硬的地板上,双眼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定定地凝视着沈露的背影。 他的心中,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喜悦波澜。 这个与他共处一室的女子,是他梦寐以求的渴望,即使只是背对着他,也足以让他的心沉醉于无尽的甜蜜。 在这静谧的夜晚,顾承砚的心如同被甘露滋润的干旱之地,生出了一丝丝温暖。 沈露躺在床上,她的心如同被轻柔的风拂过,带着一丝不安与复杂。 她能感受到顾承砚在这同一空间内的存在,那份感觉既让她心生警惕,又隐隐带来一丝莫名的安心。 沈露的内心犹如潮水般起伏。前世的记忆,像一座沉重的城堡,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在这个时刻,感受到顾承砚平静的呼吸声,她的心墙似乎微微松动。 尽管他曾是她灵魂深处的恐惧所在,但此刻,他的存在却意外地带给她一种难以言说的平静。 随着夜色的加深,沈露的心逐渐被安抚。 她的警惕慢慢地降低,那份围绕在心头的紧张感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沈露的眼睑渐渐沉重,心中的害怕和不安像是被柔和的月光渐渐融化。 沈露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她的呼吸变得平稳,渐渐地,她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轻轻洒在古朴的客栈房间内。 沈露沉浸在一个深深的梦中,睡得异常香甜。 然而,就在这安静的清晨,一丝突如其来的惊慌划破了她的宁静。 她猛地想起,昨夜顾承砚也在同一房间。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心中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 万一顾承砚趁她熟睡之际对她不轨怎么办? 前世的记忆如同幽灵般在她心头盘旋,她之前被他囚禁至死的画面重重叠叠地浮现。 这种恐惧驱使她赶紧睁开眼睛,她的动作快速。 她的眼睛迅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然后低头看向自己。 她发现自己的衣物完好无损,还是那样整齐地覆盖在身上,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涌上心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心跳逐渐平复。 沈露意识到,顾承砚并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越轨的事情。 随着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进房间,沈露的眼睛慢慢适应了这温和的光线。 她轻轻地坐起身,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的目光缓缓地移向顾承砚昨晚安睡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空无一人,地板上的被子也被整齐地叠放在一旁。 她的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安心。 顾承砚并未趁她熟睡时做出任何不轨之举,甚至在她醒来前就悄然离开,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期。 尽管沈露对顾承砚仍存有戒心,毕竟前世的记忆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但他如今的举动,却在无形中让她对他的印象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沈露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心中的波澜。 她慢慢地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裳。她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心中的矛盾情绪仍在不断纠缠。 昨夜的顾承砚给她的感觉与前世截然不同,让她的内心感到困惑。 她穿好衣服后,站在窗前,眼望着窗外的景致。 朝阳洒在她的身上,带来了一丝暖意。 她静静地站在窗边,眼神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昨夜的一切,宛如一场梦境,让她的心中充满了迷惘。 “我昨天到底怎么了?“ 沈露心中自问,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怎么会让顾承砚,那个曾经囚禁她至死的人,进入她的房间? 她的内心深处闪过一丝惊恐,难道她真的被鬼迷心窍了吗? 沈露轻轻摇头,试图驱散心中的困惑。 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失去警惕了。 尽管顾承砚昨夜的举动并未对她造成威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一种安心感,但她不能忘记,这个男人曾是她前世悲剧的始作俑者。 她的心中重新燃起了一股坚定。 沈露轻声对自己说:“以后绝不能再有这样的疏忽。” 她知道,为了保护自己,她必须更加小心,不能让自己的感情被顾承砚所左右。 突然间,沈露伸了一个懒腰,尽量将心中的杂念抛之脑后。 第四十六章 白岑怎么在这?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新鲜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下来。 然后,她转身离开窗边,开始准备下楼。 沈露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她的心情略显复杂,昨夜的一切仍在她脑海中回荡。 她的脚步虽然稳重,但眼中仍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走进客栈的餐厅,沈露的目光便不经意间落在了顾承砚的身上。 他正和几名车夫等人一起吃着早饭,看起来气氛轻松愉快。 顾承砚注意到沈露的到来,立刻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热情地招呼她:“露儿,你醒了,快来吃早饭吧。”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声音,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抗拒。 她白了顾承砚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冷淡。尽管顾承砚昨晚的行为让她稍微放松了警惕,但她并未忘记他过往的所作所为。她的心中,对顾承砚的感情依旧是复杂而矛盾的。 沈露缓缓走过去,坐到了餐桌的一角。 对面,顾承砚的目光虽然充满了关切,但沈露的心中像被一层薄冰覆盖,冷却了所有情感的流露。 顾承砚轻轻地给小二招手,小二很快端来了一碗热腾腾、香气四溢的面条。 这面条看似普通,却是客栈的招牌,汤汁浓郁,面条劲道。 顾承砚试图通过这份早餐表达他的关心,但沈露的心已如冰封的湖面,不受任何情感的波动。 沈露没有搭理顾承砚,只是默默地低头开始享用面前的早餐。 她的动作优雅,每一口都显得那么从容和淡定。 面条入口,汤汁的香气在口腔中散开,带来了一丝短暂的满足感。 用完早餐,她的动作流畅,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知道,旅程即将继续,而她必须保持清醒。 面对顾承砚的关切目光,沈露的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她的心早已建起了坚固的城墙,不让任何情感的波澜涌动。 起身后,沈露径直走向一旁正在收拾的车夫。 她的步伐坚定,眼神中带着询问的神色。 她问道:“干粮补充得怎样了?我们接下来的路程还有几日?” 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显示出她对旅程的关心。 车夫立刻恭敬地回答:“干粮都已经补充好了,按照计划,我们再有几天便能到达目的地。”他的声音中带着对沈露的尊敬,毕竟在这段旅程中,沈露表现出了不凡的智慧。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她的心中虽然依旧有些许的迷惘,但对于旅程的每一个细节,她都掌握得井井有条。 她转身望了望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听到沈露与车夫的对话后,心中一动。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岑究竟在做什么?按理来说,此时他应该已经收到消息,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才对。” 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怒意,对白岑的缺席感到不满。 顾承砚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他的心中既有对沈露的担忧,也有对白岑的责难。 一旦到达前线,情况会变得更加复杂,而沈露的安危,无疑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顾虑。 “这白岑,真是个靠不住的家伙!” 他的思绪正沉浸在对白岑的愤怒中,突然听到沈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沈露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顾承砚,我们走了,不想再在这里耽搁。” 顾承砚立刻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心中的怒火被沈露的话语瞬间压下。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迅速站起身,应声道:“好,我们这就走。” 他急忙跟上沈露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餐厅。 沈露与顾承砚,一同走出了客栈,步伐坚定地朝着马车走去。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的新鲜与宁静,与他们心中的紧张截然相反。 顾承砚的心中仍然在为白岑的不可靠和沈露的安全打着转。 他的眉头紧皱,目光深沉。 沈露则默默地走在他的身旁,心中同样纠结于她与顾承砚之间的复杂情感。 就在他们收拾好马车,准备登上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让顾承砚的心猛地一震。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那声音对他来说太熟悉了,仿佛勾起了他心中深埋的回忆。 沈露注意到顾承砚突然的变化,不由得也转头看去。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顾承砚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顾承砚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声音来源的方向,他的心跳加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顾承砚的心脏在胸腔内急速跳动,那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他忍不住推开马车的窗户,眼前的景象令他瞬间惊喜万分。 外面,站着的正是白岑! 沈露也察觉到了顾承砚的异样,好奇地探出身子,她的眼睛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象睁得大大的。 看到白岑,她的心中也是一阵惊喜。 顾承砚的心情由惊喜转为热情,他迫不及待地探出半个身子,向白岑挥舞着手臂:“白岑,我们在这里!” 他的声音中虽然不带太多的亲近,但却充满了急切,似乎在这个瞬间,所有的烦恼都被搁置。 白岑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顾承砚身上,随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猜测。 顾承砚如此急切地召唤,他猜想,沈露也一定在车中。 白岑的面上露出一抹复杂的表情,他下了马,缓缓走向马车。 沈露静静地坐在马车内,眼神在顾承砚和白岑之间徘徊。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泛起一丝不解。 顾承砚对白岑的热情,与她所知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不像我所想的那样吗?” 沈露心中自问。 她记得顾承砚总是因为白岑和自己的亲近而显得嫉妒不安,但此刻的他,却充满了热切。 随着思绪的深入,沈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 第四十七章 男人的默契 沈露的目光在顾承砚和白岑之间轻轻摇摆,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随着白岑的步伐渐渐逼近,她与顾承砚一同下了马车,站在车边迎接。 顾承砚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白岑,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充满了深意。 顾承砚的眼中闪过一丝暗示,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某种信息。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恳求,似乎在暗示白岑劝说沈露回去,不要前往前线。 白岑的眼神中则闪过一丝理解。 他的脚步平稳,神态沉稳。 显然,他清楚自己的任务,他就是来劝说沈露的。 白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顾承砚的意图。 一袭青衫,风度翩翩,走到沈露面前,神色中带着关切。 他的目光扫过沈露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露儿,你怎会在此?难道你打算前往前线吗?” 他的话语温和,但却带着一丝劝说的意味:“你不该去前线,那里危险重重,对你并无益处。”白岑的眼神中流露出真切的担忧,似乎在努力说服沈露放弃这个冒险的念头。 沈露听着白岑的话,心中忽然一动。 她的眼神转向顾承砚,那瞬间的无声交流中,她似乎读懂了一切。 她明白,顾承砚定是请求白岑前来劝她回心转意,不要踏上前往前线的危险之路。 沈露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她深深地看了顾承砚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沈露的目光转向顾承砚,眼中带着一丝冷冽,仿佛能洞察一切。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你叫他来的吧,顾承砚?” 顾承砚和白岑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在沈露的直白指控下显得有些尴尬。 顾承砚的目光躲闪,而白岑则是苦笑着,不知如何回应。 沈露轻蔑地撇了撇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她挥了挥手,语气坚决:“不必再说了,我不会放弃。如果你们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说着,沈露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向马车。 顾承砚和白岑面面相觑,心中都是一片复杂。 沈露的身影在清晨的阳光下愈发显得坚定。 白岑伸出手,试图叫住她,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露儿,等一等…” 然而,沈露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没有任何停顿,坚决地继续走向马车。 她的步伐似乎更加坚定,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果断和。 白岑的手在空中僵持,最终无力地垂落。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看着沈露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明白,沈露的决心已经坚定,任何劝说都无法改变她的心意。 顾承砚站在一旁,眼神深邃,目送着沈露的背影。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眉头紧锁,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顾承砚站立于马车旁,目送着沈露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的纠结与无奈如同蔓延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房。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白岑,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微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却又不乏失望:“看来白岑兄也不行啊,连你的话她都不愿听。” 白岑并未直接回应顾承砚的讥讽,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沈露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的面庞上不带任何表情,但眼中却是复杂难明,似乎在沉思着沈露的决心和未来的不确定。 顾承砚的讽刺话语在清晨的空气中悄然消散,他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沉重。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转向白岑,语气中带着不满:“白岑,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就这样看着她离去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急切。 白岑沉默片刻,面无表情,但眼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顾承砚,你也看到了,沈露的心意已决,我们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 顾承砚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他突然冲动地说:“我不能就这样放任她去面对危险!我必须追上她。” 说着,他的目光锁定在白岑的坐骑上,一把抓过马缰,迅速跃上马背。 白岑惊讶地看着顾承砚的举动,刚要开口阻止,顾承砚已经驱马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阵尘土飞扬。 白岑愣在原地,目送着顾承砚疾驰而去的背影,心中既有惊讶也有无奈。 他知道,沈露的决心已坚如磐石,而顾承砚的执着亦是难以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身边的副官招手。 副官走近,眼神中带着询问。 “备马。” 白岑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透着决断。 副官迅速行动,不久后带来一匹骏马。 白岑一手提起缰绳,轻巧地跃上马背,身姿挺拔,仿佛一位从古卷中走出的侠士。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沈露和顾承砚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所在,不得不回到前线,继续肩负起他的职责。 但他的心中,对沈露的安危仍然充满忧虑。 白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天际,天空透着清晨的光明与希望。 他收敛心中的杂念,紧握马鞭,马蹄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他正朝着前线的方向疾驰而去。 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白岑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只留下一路尘土。 顾承砚骑马疾驰,他的身影在朦胧的晨雾中显得格外执着。 他的马蹄声急促,似乎在追逐着某个坚定的目标。 不久,他终于追上了沈露所乘坐的马车。 顾承砚拉紧缰绳,马匹在马车旁停下。 他的眼神穿透马车的窗帘,试图寻找沈露的身影。 他的声音透过清晨的微风,带着歉意:“露儿,是我不对,我不该私下里联系白岑,对你造成了误解。” 马车内,沈露静静地坐着,她听见顾承砚的话,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但她并未开口回应。 她的心墙坚固,不易被轻易打动。 顾承砚看不到沈露的反应,但他并未放弃,继续死皮赖脸地在马车旁跟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露儿,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请你原谅我这次的鲁莽。” 第四十八章 隔阂 顾承砚继续在马车旁紧随不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挫败感。 见沈露依旧无动于衷,不禁将怒火转向了已经离去的白岑。 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这白岑,真是没用,不仅劝不回露儿,还害得我一起被她埋怨。”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仿佛将所有的不如意都归咎于白岑。 顾承砚的自说自话渐渐传入马车内,沈露听着他的抱怨,不由得被他的脑回路逗笑。 顾承砚在马车外继续自言自语,抱怨着白岑的无能,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责任。 他的话语充满了无理取闹的气息,仿佛将所有不顺都推到了白岑身上。 马车内,沈露听着顾承砚的牢骚,心中泛起一丝戏谑。 她明白,顾承砚这般将责任推给白岑,其实是在掩盖自己的无奈。 “顾承砚,这明明是你的问题,怎么怪到白岑身上去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 “本来就是他的问题,要是有点用,还不是能哄好你。” 终于,马车内的沈露忍不住开口,声音透过车窗,清冷:“顾承砚,别吵了,你的声音吵得我头疼。”她的语气虽然冷淡,但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顾承砚听到沈露终于开口,虽然是责备,但他却感到一丝欣喜。 他立刻收敛了自言自语的抱怨,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愉悦:“好,露儿,我不吵了,我会在后面安静地跟着。” 说完,顾承砚立即调转马头,带着一丝高兴地走到马车队伍的后面。 他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明朗,仿佛沈露的简单回应给了他无限的动力。 马车缓缓行驶在宁静的道路上,顾承砚的马匹在队伍的末尾静静地跟随。 沈露坐在马车内,窗外的景色随着马车的行进慢慢变换,她的思绪也在这宁静中飘远。 心中忍不住叹息,对于顾承砚的执着和白岑的沉默,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矛盾。 沉思间,沈露心中闪过白岑的身影。 她心想,白岑在得知她的决心后,或许也会追上来,就像顾承砚一样,不肯轻易放弃。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马车外并无白岑的踪影,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失落。 “难道白岑认为我在无理取闹?” 沈露心中暗自思量。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坚持被视为任性,但她的决心也非无缘无故。 她对于过往的记忆,使她无法轻易忘记,无法轻易原谅。 沈露的眼神在车窗外的风景上游移,她的心中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是失望,是无奈。 沈露靠在马车的软垫上,外界的风景在窗外流转,但她的心思却如同被困在无形的牢笼中。 她的思绪漂泊在过往和现实之间,那段被顾承砚囚禁的往事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时刻划破她的心灵。 马车在宁静的道路上缓缓前行,沈露的眼神空洞,似乎在寻找着某种解脱。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顾承砚的声音,他在叫她探出头来看看什么。 沈露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烦躁。 “露儿,快看!” 顾承砚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仿佛他在外面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景象。 沈露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心中的不悦。 她缓缓地移向马车窗边,轻轻掀开窗帘一角,却并未完全探出头去。 她的目光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过外面的景色,然后迅速收回。 顾承砚见沈露终于有所反应,急忙指着路旁的景物,声音中充满了热情:“你看,那边的野花开得正盛,多美啊!” 沈露的目光再次落在窗外,看到的确实是一片烂漫的野花,色彩斑斓,生机盎然。 但这美丽的景象并未能触动她的心弦,她的心境依旧如同冰封的湖面,波澜不兴。 她轻轻地放下窗帘,转过头,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疲倦。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顾承砚,我累了,我想静一静。”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话,心中虽然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答应。 他知道此时的沈露需要空间,他的执着只会增加她的烦恼。 沈露慢慢退回到马车的座位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她的心情依旧如同乱麻一般,难以理顺。 过了一会儿,马车的窗口突然伸进来一个精致的小花环。 沈露的好奇心被勾起,她轻轻掀开窗帘,只见顾承砚正站在马车外,手中提着那个花环。 顾承砚站在马车外,手里提着那个用野花编织的小花环,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看着沈露掀开窗帘的瞬间,他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露儿,这个花环是我为你亲手编织的,希望你会喜欢。” 顾承砚的声音柔和,透露出一份温情。 沈露的目光落在那精致的花环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探询:“这是你编织的吗?” 顾承砚点头,脸上带着一丝自豪:“是的,我亲手为你编织的。” 沈露心中虽然对这份心意感到一丝欣赏,但脸上却不显露出来,反而带着几分冷淡:“顾承砚,你就会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她的话语虽然带着轻蔑,但内心却是对这份小心意有所动摇。 说着,沈露伸手接过了花环,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细致的花瓣,心中的情感复杂难明。 她的眼神虽然平静,但心中对于这份意外的礼物,确实有几分喜欢。 她又看向顾承砚,语气虽然依旧冷淡,但却少了几分刻薄:“你就老实待着吧。”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话,尽管她的口气依旧冷漠,但他还是感到一丝满足。 他缓缓地调转马头,朝着马车队伍的末尾行去。 马蹄声在清晨的空气中逐渐远去,似乎与他心中的纠结和无奈同行。 他的身影,在晨雾中渐渐模糊,只留下一串淡淡的马蹄痕迹。 顾承砚坐骑马,安静地跟随在马车队伍的最后。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前方的马车,似乎在寻找沈露的身影,却又知道她不会再现身。 第四十九章 何时才是尽头? 眨眼几天后,行程渐入深秋,道旁的风景已是一片萧瑟。 然而,比之季节更为凄凉的,是那由远及近渐渐显露的战火痕迹。 一路上,焦黑的土地,断壁残垣。 路边,流离失所的百姓令人心酸。 有的抱着孩子,有的牵着老人,面色黯淡,眼神中充满绝望。 他们的哭喊声,穿透云霄,连同硝烟的味道,远远地就能闻到,让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沉重。 沈露静静地坐在马车内,窗帘微启,目光穿过窄缝,注视着外面的世界。她的心,仿佛也被这些景象紧紧抓住,久久不能自己。顾承砚骑在马车旁,见状,不由得担心起沈露的心情。 “露儿,你看。”顾承砚低声呼唤,打破了沉默。 沈露轻轻转头,目光与顾承砚相遇。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这一切,何时才是尽头?” 顾承砚心中一痛,却也无从回答。他只能轻声安慰:“战乱终将过去,我们要有信心。” 就在这时,一群流离失所的百姓慢慢接近了马车队伍。其中一位老妇人颤巍巍地走前,向马车伸出双手,声音哽咽:“大人,施舍些食物吧,我们已经三日未进食。” 顾承砚眉头紧锁,面色间露出难色,对着沈露轻声道:“露儿,此事非小心莫属。恐有不测,万一引来贼寇怎生是好?” 沈露的心头一紧,目光转向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看着他们那绝望而又渴望的眼神,她的心如刀绞。转而对顾承砚的担忧生出一股莫名的厌恶,口中不禁冷声反驳:“难道眼前这些百姓的生死,在你眼中,就比不上那未知的危险?” 顾承砚被沈露的冷言冷语刺得心头一紧,却也知沈露之性格,一时无法说服。 就在此时,车夫不耐烦地插嘴:“哎,这些人多半是拖油瓶,帮了他们,咱们的行程只会更加危险。” 沈露听罢,心中更是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快,这车夫之言,更显得冷血无情。她转过身,目光如刀,直视车夫:“此行我为主,施舍食物,有何不可?” 顾承砚见状,虽心中不忍,但也不愿与沈露相争,只得沉默。 沈露不待顾承砚再言,亲自打开车门,下了马车。她走到那位老妇人面前,亲手将自己车中的干粮和水递给她,其余的百姓见状,纷纷涌上前来。 老妇人接过食物,泪眼婆娑:“天佑啊,这等恩情,我们这辈子也难以回报。” 沈露摇头,声音温柔:“世间若有更多的温情,便不会有如此多的悲苦。你们快些吃吧,路还长,须得保重身体。” 顾承砚远远地站着,看着沈露与百姓们的互动,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默默收藏。他深知沈露的做法虽出自善良,但这世上的险恶远不止他们所见。 而车夫在一旁冷哼一声,心中对沈露的行为不屑一顾,但也不敢公然反对。 就在分发完食物之后,沈露转身回到马车,目光再未与顾承砚相交,她的心中虽然对这些百姓的遭遇感到同情,却也对顾承砚的保守和车夫的冷漠感到失望。 周遭景致愈发荒凉,四周一片死寂,连一丝人烟都无。 硝烟之后的残垣断壁,显得分外凄凉,一望无际的焦土上,偶尔可见散落的兵器与未尽的火种,犹如这片大地的哀鸣,让人心生悲戚。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队伍中的车夫们已是心惊胆战,他们彼此对视,眼中满是恐惧。 终于,一名车夫忍不住开口,声音颤抖:“大人,这路途险恶,四周又无人烟,若是有贼寇埋伏,我们这些人岂不是送命?” 另一车夫也附和道:“是啊,大人,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暂避一时,待天明再做打算如何?” 顾承砚听罢,目光扫过四周,虽然他心中也有顾虑,但看到沈露坚定的眼神,知道她是不会因为这些而退缩。 他沉声回应:“我们已经走到这步田地,退回去难保不会遭遇更多的危险,只能一路向前。” 沈露也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冷意:“这些百姓已是苦不堪言,我们若是现在放弃,等于是将他们置于死地。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继续前行。” 车夫们闻言,虽心中不甘,但也知道再多的劝阻也是徒劳。一时间,车队中的气氛更加沉重。 终于,在一片沉默之后,车队的首领,一名看起来颇为精悍的中年男子。 再次开口,语气坚决而又带着几分歉意。 “沈小姐,我们知道您的善良和坚持,但我们也有家人,不能冒更大的风险。我们只能送您到前方的村子,之后便各自为政。” 沈露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心中虽然有万分不舍和愤怒,但也明白眼前这些人已被恐惧吞噬了勇气,强留他们无异于徒劳。 她深吸一口冷空气,声音平静而坚定:“我不会强求你们留下。到了村子,你们便可离去。” 顾承砚在一旁,面色沉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他知道沈露此举是在保护这些车夫,免得他们在恐惧中做出更多无谓的牺牲。 他轻声对沈露说:“露儿,我会与你同行,无论前路如何。” 沈露转头,目光中有一瞬的温柔闪过,随即又变得坚毅:“不必,我自己也可以。” 随后,沈露转而对车夫们道:“既然如此,希望你们此行平安。若有余力,还请帮助遇见的百姓,让这世间多一份温暖。” 车夫们听后,面面相觑,心中虽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首领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对沈露和顾承砚鞠了一躬:“沈小姐,顾大人,我们这就动身。愿菩萨保佑你们。” 车队缓缓驶入那片已被火焰吞噬的村庄,四周的残垣断壁犹如夜色中的骷髅,烟熏火燎之后的空气中,仍弥漫着焦灼与死亡的气息,一切都显得如此凄凉与绝望。 车夫们沉默地将车停下,从车上卸下了仅剩的行囊,还有那匹给沈露的马。 沈露目光扫过这被破坏的村落,眼中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撼和痛苦。 顾承砚将他带来的那匹马牵到她的面前,却见她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同行并不欢迎。 沈露冷冷地看着顾承砚,语气中充满了不悦:“顾承砚,你何必这般执着?这条路,我一个人走就够了。你的出现,只会让我行动更加不便。” 第五十章 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人承担 顾承砚的眼神坚定,即使面对沈露的冷漠,他的声音仍旧平静。 “露儿,这世上的苦难太多,我不能让你独自一人承担。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哪怕你对我有千般不满,万般厌恶。” 随着车夫们的离去,那片被战火洗礼过的村落更添了几分荒凉。 一时间,只剩沈露与顾承砚两人,以及那些无人认领的物资,孤零零地散落在焦黑的大地上。 在车夫们匆匆离去之际,其中一人走近沈露,神色间有着几分复杂,似是感激又似是歉疚。 他低声说道:“沈小姐,这是我们应得的酬劳,虽然我们未能完成护送,但这些日子的辛苦,还望沈小姐能理解。” 沈露眼神冷淡,却也未多言,只是轻轻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去。 那人略显尴尬地收下了酬劳,然后快步赶上了前去的队伍,不再回头。 顾承砚见状,眉头微蹙,却也未开口阻止。 他知道,在这样的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他们选择离去,亦是无奈之举。 沈露转身,望着那些散落一地的物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无助。 她冷声对顾承砚说:“现在,你满意了吗?只剩我们两人,面对这一切,你又能做些什么?” 顾承砚步前几步,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几分坚定:“露儿,无论面对何种困难,我都会与你并肩作战。这些物资,我们可以一点点整理,尽可能地帮助到更多的人。” 沈露深深地看了顾承砚一眼,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似乎是在评估这个男人的真心。 她转头望向那被破坏的村庄,深吸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但我仍旧认为,你的选择是错误的。” 在那被战火摧残的荒凉之地,沈露独自一人站在残破的村口,目光遥望着远方,那里是更多苦难与绝望的延绵。 她的心情如同这破败的村落,充满了阴霾和不安。 顾承砚默默地从后面走来,试图用言语安慰沈露,打破这份沉重的氛围。 “露儿,我知道你心中不乐,这世道艰难,人心叵测,但我们总能找到一线希望,不是吗?”顾承砚试图轻声细语,以柔和的言辞缓解沈露的心情。 然而,沈露并未因此而有所缓和,反而淡淡地回了一句:“顾承砚,我现在不想说话,请你离我远一些,我需要静一静。” 顾承砚一时语塞,他能感受到沈露话语中的冷漠和疏离,心中虽然满是不舍和担忧,但也只能尊重她的意愿,静静地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沈露转身,面对着那些被焚毁的房舍,心中涌动的不仅是对这些无辜百姓遭遇的同情,更有对这乱世的无力。 她思索着自己的使命,思索着如何在这片废墟之上,重新点燃一丝希望的火花。 顾承砚默默地观察着沈露,他知道她的内心极为强大,即便面对再大的困难和挑战,也从未有过退缩的念头。 但同时,他也清楚,沈露的心灵深处,藏着极深的孤独和疲惫,这是她从未对外人展露过的一面。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在这片荒凉之地,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立。 顾承砚在沉默中,心中不断地思索着如何才能真正地帮助到沈露,让她能够感受到,即便在这最黑暗的时刻,仍有人愿意与她并肩前行。 夜幕渐渐降临,沈露终于缓缓转身,她的目光似乎有所柔和,但言语仍旧冷淡:“顾承砚,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我只希望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那些未竟的事业。” 顾承砚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缓缓开口:“露儿,你误会了。我之所以留下,不是出于同情或怜悯,而是真正地想与你共同面对这一切。这世上的苦难太多,但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总有一天能够看到希望的曙光。” 沈露听后,目光中似乎有一瞬的动摇,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继续面对那片废墟,仿佛在寻找自己的答案。 顾承砚在沈露冷漠的目光下,选择了沉默。 他转过身,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不得不暂时压下这份想要表达的情感。 在这个时刻,沈露更需要的是实际行动的支持,而非空洞的安慰。 于是,顾承砚开始在那被破坏的村庄中寻找一处尚可供人居住的房舍。 经过一番寻觅,他找到了一间虽被火焰吞噬,但结构尚未完全坍塌的小屋。 这小屋的外墙被烟熏得漆黑,窗户破碎,门扉半悬,但在这片废墟中,已算是难得的避风港湾。 顾承砚默默地走进这间小屋,开始清理残垣断壁和灰烬。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每一片砖石,清扫每一寸地面,尽力将这间小屋打扫得稍微宜人一些。 虽然他的动作不是那么熟练,但每一步都透露出他对沈露的关怀和尊重。 在清扫完毕后,顾承砚又去寻找了些许未被完全烧毁的木材和布料,勉强搭建了一张简陋的床铺,虽然简陋,但足以让人休息。 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能有一个相对舒适的休息地方,对沈露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夜幕已深,顾承砚站在那间小屋前,望着里面微弱的光亮,他知道,这是他能为沈露做的一点点事情。 他轻声叫唤:“露儿,这里有一间屋子,虽然简陋,但可以遮风避雨,请你过来休息。” 顾承砚在微弱的月光下,一次又一次地往那间被焚的屋子里搬运着物资。 尽管身体已感疲惫,但他的心里却有一股力量,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他知道,在这荒凉如斯的环境中,每一点资源都显得珍贵无比。 就在他沉浸于劳作之中时,沈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她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终于迈步走了进来,虽然她对顾承砚的执着感到不解甚至带有些许厌恶,但看到他如此辛勤地为她准备避风的港湾,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感激。 “需要帮忙吗?”沈露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虽然依旧冷淡,但比先前少了几分锋利。 顾承砚回过头,看到沈露不带情绪的面孔,心中一暖,他点了点头:“有你相助,自然是再好不过。” 第五十一章 收集物资 于是,沈露也加入了整理物资的行列。 两人并肩工作,将那些散落一地的物资一一收拾好,尽管动作之间不免有些生疏和磕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屋内逐渐有了些许生活的气息。 在收拾的过程中,沈露不禁留意到这间屋子的惨状——墙壁上满是被火焰舔舐过的痕迹,屋顶的一角几乎被完全烧毁,只有月光透过破洞洒落进来,映照出两人忙碌的身影。 “这里……真的能住人吗?” 沈露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也许是对这残破环境的不满,也许是对命运的感慨。 顾承砚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沈露说:“是的,这里虽然简陋,但至少我们还有个栖身之所。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连这样的地方都没有。” 沈露听后,微微一怔,似乎被顾承砚的话触动了。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更加专注地投入到整理工作中。 终于,当最后一件物资被放置妥当,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屋子依旧简陋,但至少现在看起来更加整洁,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顾承砚转向沈露,轻声说道:“虽然条件艰苦,但我会尽我所能,让这里更加舒适。” 顾承砚见沈露虽然未言疲惫,但面颊之上已隐约透出劳累之色,不禁心生顾虑。 他轻声向沈露道:“露儿,你已辛苦许久,不如在此稍作歇息,我再去村中寻觅,看能否找到些许其他可用之物。” 沈露微微点了点头,虽未开口,眼神中却隐约流露出一丝感激。 她知道,顾承砚之言出自真心,虽然她对他的执着仍有些许不解甚至带有厌恶,但在此刻,她也明白顾承砚的一番辛苦。 顾承砚见沈露应允,便不再多言,转身向着村庄的更深处走去。 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孤独而坚定,像是一道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影子。 顾承砚独自一人在那被灾难抹去繁华的村子里徘徊,寂静的夜色中,只有他脚步的回响。 他推开一扇扇已失去温暖的门扉,每一次的探寻,都是对希望的追求,然而,所得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村中的屋舍,有的已被火焰吞噬,留下的只是一堆堆不堪一击的灰烬;有的则似乎在灾难降临前,已被主人匆匆带走了所有可用之物。 每一处的景象,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残酷。 顾承砚心中虽然感到沉重,但并未放弃。他深知,在这绝境中,每一点微小的帮助,都可能成为重建家园的希望之光。 然而,当他推开最后一扇门时,仍然空手而归,那份失望终于让他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被月光洒满的废墟之中,沉思着接下来的行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沈露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顾承砚,你找到什么了吗?” 声音依旧冷淡,但透过夜色传来时,似乎多了几分关切。 顾承砚转身,望向沈露那由暗淡月光勾勒出的轮廓,微微叹息:“无果,这里的一切,要么已化为灰烬,要么已无影无踪。” 沈露沉默了片刻,随后道:“那便只能以我们现有的物资度日了。虽然艰苦,但总好过无依无靠。” 说罢,她转身回向那间仅能遮风避雨的小屋,留给顾承砚一个孤独的背影。 顾承砚的脚步虽因连番的失望而沉重,但他的心却未曾放弃寻找。 村中的寂静与废墟的景象,虽令人心生凄凉,但他仍旧一扇扇地推开每个屋子的门,寻找着那即便是微小的希望。 正当他几乎要放弃时,一间看似与众不同的屋子映入眼帘。 这间屋子虽同样遭受了火灾的侵袭,但在一片废墟中,它的损毁程度相对较轻。 顾承砚心中一动,推开那扇已半掩的门,心中泛起一丝期待。 屋内,尽管一切凌乱不堪,灰尘覆盖,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被一角相对完好的桌子所吸引。 这张桌子虽然表面略显老旧,角落有被火焰舔过的痕迹,但整体结构依旧坚固,未遭严重破坏。 顾承砚心中不禁一喜,想到这张桌子若能清理干净,定能为他们那简陋的小屋增添一份生活的便利。 他想象着沈露能在这张桌子前静静地坐着,或读书或写字,那画面让他感到一丝温馨。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挪动桌子,准备将它带回小屋。 虽然桌子并不轻便,但在他看来,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当顾承砚满载而归,带着那张老旧桌子回到小屋时,沈露看见了他那满脸的兴奋与疲惫相交织的表情,不由得略感诧异。 “这是?”沈露的声音依旧冷淡,但眼神中不免流露出一丝好奇。 顾承砚放下桌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在村中找到的,虽然旧了些,但还算坚固。我想,或许能为我们的屋子增添一些便利。” 沈露静静地走近,细看那张桌子,她的目光从桌子的每一个角落扫过,那些被火焰熏黑的痕迹,那些岁月留下的裂痕,都映入了她的眼帘。 许久,沈露才开口,语气中难得的没有了冷漠:“你辛苦了。” 顾承砚闻言,心中一暖,笑着摇头:“只要能让你感到一丝舒适,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随着夜色的加深,小屋内的氛围逐渐安静下来。顾承砚在一旁点燃了一支蜡烛,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桌子的每一寸角落,也照亮了沈露那由疲惫中透出的温柔面容。 沈露静静地坐在刚刚被顾承砚搬回来的桌子旁,手中拿着一本从残留物资中找到的书,虽然书页已泛黄,但在这荒凉之中,每一字每一句都显得格外珍贵。 顾承砚坐到了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既近又远。沈露抬头,目光与顾承砚相交,眼中的冷漠似乎在这一刻有所融化,她轻声开口:“你……为何如此执着?” 顾承砚深深地望着沈露,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片刻后,他才缓缓道:“在这乱世之中,能遇到你,是我之幸。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能在这片废墟上,为你撑起一片天。” 沈露听后,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波澜。 她向来以独自一人面对一切为荣,从未想过会有人愿意如此坚持地站在她身边。 她低下头,轻声道:“我……不习惯依靠他人。” 第五十二章 是我心甘情愿 随着时间的流逝,夕阳西下,一片残破之地逐渐沉浸在黄昏的暮色中。 顾承砚在村中的不懈探寻,终于使得那原本破败不堪的小屋有了一丝生机。 他在其他废墟中发现了一些未被火焰完全吞噬的物资,包括几本书籍,一些生活用品,甚至还有一只尚可用来煮食的锅。 尽管这些发现无法改变他们目前艰苦的生活条件,但足以让小屋内的生活变得稍微有序和舒适。 顾承砚带着这些新找到的物资回到小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沈露见状,心中虽有几分诧异,但仍旧保持着她的冷漠。 “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沈露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但眼中不禁透露出一丝好奇。 顾承砚将手中的物资一一摆放整齐,转头对沈露说道:“在村子的另一头,我发现了几处房屋虽然残破,但里面的物资尚未被完全破坏。虽然这些都是一些小物,却也足以让我们的生活更为便利。” 沈露沉默片刻,随后淡淡回应:“你辛苦了。” 话语中不知是赞赏还是别的情绪。 顾承砚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坚定:“与其说我辛苦,不如说是我心甘情愿。在这样的世道中,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感到欣慰。” 沈露微微侧头,避开顾承砚直视的目光,语气中难得透出几分柔和。 “你总是这样,不顾一切地为我着想。但你知道吗?在这乱世之中,依靠别人太过危险。” 顾承砚认真地望着沈露,缓缓说道:“露儿,我明白你的顾虑,也知道你一直以来的独立和坚强。但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扶持,不正是我们在黑暗中前行的光吗?我不求你完全依赖我,只希望在你疲惫或彷徨时,能成为你的依靠。” 沈露听后,长久沉默,那一刻,她的心墙似乎被轻轻触动。 她轻声说道:“顾承砚,谢谢你。” 次日,晨曦初照,顾承砚便早早起身,继续他的探寻。 他的心中满是昨夜沈露那句“谢谢你”的温柔,这份暖意成为了他前行的动力。 顾承砚走遍了村庄的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如同掠过的风,细致而坚定。 就在这日的探寻中,顾承砚意外地在一处被遗弃的庭院内,发现了几只因战乱而跑散的鸡鸭。 这些原本属于村民的家禽,在无人照料的情况下,竟然又跑了回来,它们在庭院中觅食,似乎已习惯了这片废墟的寂寞。 顾承砚心中一喜,他知道这些鸡鸭若是能够圈养起来,不仅能为他和沈露提供更为稳定的食物来源,也能让这个荒凉的小屋多一份生气。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鸡鸭一一捕捉,用废弃的篱笆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圈舍,开始了圈养。 当一切安顿妥当,顾承砚这才带着满意返回小屋,向沈露报告他的新发现。“露儿,今日有幸,我在村中找到了几只散失的鸡鸭,已经开始圈养。这对我们来说,是个不小的好消息。” 沈露听闻此事,虽然脸上依旧不易察觉情绪波动,但眼中却难掩一丝惊讶。“你又费心了。”她的声音依旧平淡,但言下之意却是真诚的感谢。 顾承砚微微一笑,摆手表示不在话下。 “为我们的生活更好一些努力,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他的语气中满是坚持和温暖。 两人就这样在小屋中,围着那张旧桌子,开始了简单而温馨的生活。 每一天,顾承砚都会去照料那些鸡鸭,而沈露则负责整理小屋和准备餐食。 日子虽然简朴,但却也有了一丝不同于以往的温暖和希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小小的鸡鸭圈逐渐热闹起来,偶尔传来的鸡鸣鸭叫,打破了这片废墟的沉寂,为这片荒凉的土地增添了几分生机。 某日,顾承砚在照料鸡鸭时,沈露也走了过来,站在圈舍旁边,静静地观看。 顾承砚见状,便邀请她一起参与。“露儿,不如你也来试试,这些小家伙很是可爱。” 随着夜色的深沉,小屋内的氛围也渐渐沉寂下来。 沈露默默地在屋角铺好了一张简陋的床铺,那是用找到的几件旧布料和稻草勉强拼凑而成,尽管远不如人意,但在这荒凉之地,已算得上是难得的安慰。 她注意到地面的一角略显潮湿,这让她陷入了犹豫。 她怎样开口才能让顾承砚在这样的条件下睡在地上呢? 心中虽有万般不忍,但考虑到共同的生存环境,她知道必须做出些许牺牲。 晚饭后,两人坐在那张旧桌子旁,简单地享用着顾承砚从废墟中找到的食物。 饭后,气氛变得更加静谧。 沈露心中盘旋着如何开口的话语,而顾承砚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 终于,沈露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尴尬和歉意:“顾承砚,屋里的条件你也看到了,床铺有限,而且……地面有处稍微潮湿。我想……或许今晚你……” 话未说完,顾承砚便轻轻打断了她,面带微笑:“露儿,你无需如此担忧。我早已习惯了野外的生活,地上睡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你若不嫌弃,这张床铺就让给你,我自会找个地方安顿。” 沈露听后,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激,同时也有些愧疚。 顾承砚的体贴和坚强,让她对这位一直以来默默付出的男子,有了更深的认识。 “你……真的不介意吗?”沈露的声音中满是疑虑。 顾承砚坚定地点头:“真的不介意。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对方感到一丝舒适。你的安好,便是我最大的安慰。” 眨眼间,东方的天际透出了鱼肚白,一夜未曾有太多的言语,但沈露与顾承砚心中的感情却在悄然生长。 然而,就在这平静如水的清晨,一阵敲门声突然打破了小屋的宁静,也将两人从睡梦中唤醒。 顾承砚迅速起身,走向门边,沈露也随之坐起,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感到不悦。顾承砚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只见一个村民焦急地站在门外,面露慌张之色。 “大夫,大夫!” 第五十三章 救人 那人一见顾承砚开门,立即急切地呼唤,显然是将沈露误认为大夫。 沈露闻声,快步走到门边,她作为一名曾在战乱中四处奔波的大夫,对于急救伤患早已习以为常,即便在这荒凉的环境下,她的本能还是让她立刻进入了救治状态。 “出了什么事?”沈露的语气中透着专业的冷静。 那村民见到沈露,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大夫,是我家的孩子,不慎从树上摔下,现在腿似乎断了,疼得厉害,请大夫您随我来一趟。” 沈露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对顾承砚说:“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顾承砚见状,急忙回应:“我与你同去。在这种时候,你可能需要帮手。” 沈露虽然心中还存着对顾承砚的一些复杂情绪,但此刻,她知道顾承砚的提议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和对患者的负责,于是点了点头,没有再拒绝。 两人随那村民急忙赶往他的家中,沿途的废墟景象,再次提醒了他们,这是一个多么艰难的时代。 到达村民家后,一片凌乱的景象映入眼帘,屋内简陋,光线昏暗,一个小男孩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显然是痛苦难耐。 沈露见状,立刻放下所有杂念,投入到了救治中。 她轻声安慰着小男孩,同时迅速而专业地检查了孩子的伤势。 通过触诊,她很快确定了孩子的腿部确实有骨折迹象,这需要立刻进行处理,以避免更严重的后果。 顾承砚见状,立即上前询问:“露儿,需要我做什么?” 沈露没有抬头,专注地指导道:“找些木板和布条过来,我们需要制作一个简易的夹板来固定他的腿,防止伤势恶化。” 顾承砚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四处寻找可用的物品。 很快,他找到了几块适合的木板和几条干净的布条,这些都是在这废墟之中难得的宝贵资源。 在沈露的指导下,顾承砚小心翼翼地帮助她将木板裁剪成合适的大小,然后两人一起小心地将布条缠绕在木板和孩子的腿上,制作出了一个简易但稳固的夹板。 整个过程中,沈露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专业和冷静,她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每一句指令都是那么确切无误。 顾承砚虽然不懂医术,但在沈露的带领下,他也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助手。 孩子的父母站在一旁,看着沈露和顾承砚的动作,眼中满是感激。 当夹板固定好,孩子的痛苦明显减轻,他们更是激动地连连道谢。 沈露淡淡回应:“只是做了医生应该做的事,你们无需过谢。重要的是,这孩子需要尽快送到更专业的医院进行治疗,我们这里的条件太过简陋。” 顾承砚也补充道:“是的,虽然我们暂时稳定了他的伤势,但必须要有更专业的治疗才行。” 在沈露和顾承砚的共同努力下,小男孩的伤腿已经得到了初步的稳定,但沈露知道,仅凭简易的夹板固定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 她的医术不止限于外伤的处理,还精通针灸,,能有效缓解疼痛,甚至对某些疾病有奇效。 沈露转头对孩子的父母说:“为了减轻孩子的疼痛,我准备使用针灸。” 孩子的父母虽然对此感到些许惊讶,但看在沈露之前处理伤口的娴熟手法,他们选择了信任。 按照沈露的吩咐,他们忙碌起来,寻找银针和其他准备针灸所需的工具。 顾承砚见状,便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沈露看了顾承砚一眼,淡淡地回答:“帮我准备一下针灸的场所,确保有足够的光线,还有……请帮我烧些热水。” 顾承砚立刻行动起来,他找来了一盏明亮的油灯,放在了桌子上,又去生火烧水。 他的动作虽不及沈露那般熟练,但也颇为小心谨慎,生怕哪里做得不够好。 不多时,孩子的父母找来了银针,沈露接过针,轻轻在火光下消毒,然后开始了针灸治疗。 顾承砚在一旁静静观看,他见过沈露施针的场面,每一次都不禁为之震撼。 看着沈露那专注而精准的动作,顾承砚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针灸开始后,孩子的脸色逐渐由苍白转为正常,痛苦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沈露的每一针都准确无误地刺入穴位,她的手法既稳定又温柔,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孩子感到了真正的舒缓。 完成针灸后,沈露轻轻为孩子盖好被子,叮嘱他的父母:“今晚观察孩子的情况,如果疼痛有所加剧,或有其他不适,立即通知我。” 在完成了对小男孩的针灸治疗后,沈露的身心都显得格外疲惫。 她和顾承砚告别了孩子的家人,缓缓步行回到了他们暂时的住处,那间孤零零立在废墟中的小屋。 一路上,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沈露思考着医术,而顾承砚则是担心沈露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如此连续的劳累。 到达小屋时,夜已深沉,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鸡鸭声打破了夜的沉默。 沈露坐在桌旁,点燃了油灯,默默地翻看着手中的医书,仿佛在寻找着更多救治伤患的方法。 顾承砚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那专注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 过了许久,沈露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她的眼神透露出无比的疲惫。 顾承砚见状,轻声说道:“露儿,你今天已经够辛苦了,应该好好休息。” 沈露轻轻摇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她站起身,准备去休息,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摇摇欲坠。 顾承砚迅速上前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露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沈露靠在顾承砚的肩上,轻声回答:“可能是有些劳累过度了,没事的,我只是需要休息。” 顾承砚没有再说什么,他轻轻扶着沈露走到了她的床边,小心翼翼地让她躺下。 然后,他拿来一床薄被,轻轻地盖在沈露的身上,确保她能够感到一丝温暖。 沈露躺在床上,看着顾承砚为她做的一切,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感动。她知道,顾承砚虽然不懂医术,但他的每一次陪伴和帮助,都是对她最大的支持。 不久,沈露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在顾承砚轻柔的目光中,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五十四章 做梦 深夜的寂静中,一丝冷风透过破旧的窗户缝隙,轻轻吹拂进屋内。 沈露的床榻旁,顾承砚静静站立,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沉睡中的她,仿佛守护着一份珍贵的宁静。然而,这份平和并未持续太久。 梦境之中,沈露突然置身于一片荒凉的废墟之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月光苍白地照耀着。 她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丝生机,然而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和可怕。 突然,一个熟悉而冷漠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是顾承砚,但他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和冷酷。 上辈子的事情历历在目……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 沈露惊恐地指着他,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顾承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无助和绝望包围了她,直至一声惊呼,她从梦中惊醒。 沈露坐起身,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呼吸急促不已。 她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那间小屋中,而顾承砚正坐在床边,满脸关切地看着她。 “露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噩梦?”顾承砚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沈露看着他,那张曾在梦中显得如此陌生和可怕的脸此刻却充满了温柔和关心,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 她想要相信眼前的顾承砚,却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梦中的情景,内心的厌恶和恐惧仍旧挥之不去。 “没……没什么。”沈露轻声回答,她不想让顾承砚知道自己梦中的惊恐。 顾承砚见她不愿意多说,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试图给予她安慰。“你先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夜深人静,沈露的心却如同乱麻一般,无法平静。 顾承砚的关心与温柔在她眼里变得如此复杂,那个梦境如同噩梦一般,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露儿,真的没事吗?”顾承砚再次询问,声音中满是担忧,他伸出手想要再次安慰沈露。 沈露的心情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她突然推开了顾承砚的手,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恐惧也有无法言说的厌恶。 “不,你不要碰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坚定无比。 顾承砚愣住了,他的手悬在半空中,不敢再前进分毫。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伤心,“露儿,我……我做错了什么?” 沈露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她知道顾承砚在现实中对她的关怀与保护,却也无法忘记梦中那个冷漠背叛的顾承砚。 她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你……你在我梦里害死了我……” 顾承砚的眼神复杂,他慢慢收回了手,声音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哀伤,“露儿,那只是一个梦。我在现实中,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可……倘若真的发生过呢? 夜色如墨,顾承砚站在那破旧的屋子里,眼神复杂地望着沈露。沉重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他轻声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难耐的沉默,“露儿,已经深夜了,你一直以来都是吃些干粮,我想出去找些新鲜的食材回来,给你煮点热食。” 沈露没有抬头,她的动作机械地整理着面前散乱的药物,仿佛顾承砚的话语对她毫无影响。她的心境如同这夜色一般深邃而复杂,她知道顾承砚的用心良苦,却也难以摆脱梦境中的阴影,内心的厌恶与不信任如同野草一般疯长。 顾承砚察觉到了沈露的冷漠,他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痛苦,但他仍然尽力维持着温和的语调,“露儿,你总得吃点东西。这几日你劳累过度,身体怎能承受得住。” 沈露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冷冷地抬头,眼神中不带一丝温度,“你去吧,我不饿。”她的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让人难以逾越的距离。 顾承砚心如刀绞,他深知沈露此刻对他的态度并非无由来之,但他也无法解释梦境中的自己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他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好,我去也不过是片刻工夫。你若有所需,只需呼唤,我立刻回来。” 说完,顾承砚转身离去,留下沈露一人在昏黄的灯光下。 屋内的每一物都显得异常安静,沈露的心情却如同暴风前的宁静,压抑而沉重。 沈露重新低下头,继续整理着药物,但手中的动作不再平稳。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是对顾承砚的厌恶和不信任,另一方面却是对他无法否认的关心。 这种情感的纠葛让她感到异常疲惫,却又无法找到解脱的方法。 顾承砚离开后,沈露独自面对这寂静的夜晚,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孤独感。 她开始反思自己的情绪,是否真的应该这样对待顾承砚。 尽管梦境中的画面让她无法忘怀,但现实中的顾承砚确实对她不离不弃,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难以完全将他视为敌人。 顾承砚行走在夜色中,四周的寂静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荒凉的小径上,给这深夜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幽静的氛围。 他的脚步虽然坚定,但心里却充满了对沈露的担忧和自责。 沿途,顾承砚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寻找着可以食用的野果。 不久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丛生长在路边的野果上,果实累累,显得格外诱人。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拿起几个轻轻咬了一口,那果实的甜味立刻充满了口腔,让他不禁眉头一松。 “这味道……的确不错。”顾承砚自语道,随即开始小心地采摘,心中暗想,这些野果应该能让露儿感到些许慰藉。 采摘的过程中,他的心思不由得飘回到了沈露身上,想到她那冷淡的态度和明显的厌恶,顾承砚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他知道,不管自己做出多少努力,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消除沈露心中的阴影。但他仍不愿放弃,即使只是一点点,他也希望能够温暖她的心。 第五十五章 保护好她 手中的野果足够多时,顾承砚站起身来,望着那一片静谧的夜空,心中默默地发誓,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沈露,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即便她现在无法接受自己,他也愿意耐心等待,直到有一天,她能够重新打开心扉。 顾承砚转身,带着满满一袋野果,缓缓走回那破旧的小屋。 夜风吹拂过来,带着些许凉意,但他的心里却是暖和的。 他期望着这些小小的野果能在沈露的心中点燃一丝温暖的光芒。 顾承砚手握着袋子满载而归,沿途的风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宁静,但这份宁静并未能平复他心中的波澜。 正当他加快步伐欲回到小屋时,远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和窃窃私语,打破了夜的寂静。 他放慢脚步,隐藏在树荫之下,目光穿透黑暗,观察着那些往村庄方向赶去的人群。 只见他们或携带灯笼,或低声交谈,似乎都是为了某个急务在夜深人静时奔波。 “这么晚了,他们都去村庄做什么?” 顾承砚心中疑惑,隐约感到事态可能与沈露有关,心中不由得加急,担忧沈露可能需要帮助。 他快速穿过树林,绕过人群,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一路上,他心中不断回想着沈露孤单一人在小屋中的情形,心如刀割。 虽然知道沈露对他有着深深的误会和厌恶,但在她可能遇到困难时,他更加坚定了立刻返回的决心。 抵达小屋时,顾承砚发现小屋周围异常安静,与远处村庄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只见沈露依旧坐在桌旁,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强。 沈露感到有人靠近,抬头便见顾承砚满手的野果,她的表情复杂,既有惊讶也有不悦,“你回来了?” 顾承砚轻声回答,“是的,我回来了。我看到很多人往村庄赶,担心你这里……”他话未说完,就被沈露的冷冽目光打断。 “你担心是多余的。我并不需要你的担心。” 沈露的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顾承砚心中一紧,他知道沈露对他的厌恶尚未减少,但他并未因此退缩。他走到桌前,将野果放下,试图用这份小小的心意缓和气氛,“这些野果很甜,你尝尝吧。我想,或许能让你……” 沈露打断了他的话,“顾承砚,你何必这样做?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她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沉重。 顾承砚沉默了片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我知道,我做的一切可能在你看来都是徒劳。但露儿,我只是……只是真心希望你能够好过一些。” 顾承砚放下手中的野果,他的眼神坚定而深沉,尽管面对沈露的冷漠,他的心却始终如一,“露儿,我知道我的出现打乱了你的生活,让你感到困扰。但请相信,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只是想在这战乱之中,为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沈露默默地听着,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作为一名大夫,她见惯了生离死别,心中早已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不让任何人轻易靠近。 顾承砚的话语,虽然温柔,却也让她感到一丝不安,“顾承砚,你不是这里的人,你没有义务留在这里承受这份苦难。战乱无情,你何必为了我……” 顾承砚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坚定,“露儿,战乱之中,人人自危,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应该放弃彼此。我选择留下,是因为我不想在这乱世之中,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沈露的心中泛起一阵波澜,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顾承砚那张坚毅的面庞上。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无论她怎样拒绝,他都选择了站在她的身边。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村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急,“大夫,不好了,村外有几个伤员,情况紧急,需要你立刻过去!” 沈露立刻站起身,她的眼神中再无迟疑,一切的犹豫在这一刻化为了决断。 她转头对顾承砚说,“顾承砚,帮我准备一下药箱。” 顾承砚点了点头,迅速行动起来。 在这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被无形地拉近了一些。 沈露快速整理好药箱,然后和顾承砚一同急匆匆地赶往村外。 夜幕渐深,沈露与顾承砚匆匆抵达村外,眼前的景象令人心酸。 伤员们躺在简陋的担架上,他们的叹息与呻吟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战乱常见的悲歌。 沈露没有时间多想,她立即投入到了紧张的救治工作中。 顾承砚见状,也迅速加入到帮忙的行列中,他虽然不懂医术,但在沈露的指导下,他忙着为伤员清理伤口,或是帮忙分发药物。 他的动作虽不及沈露那般娴熟,但每一个细致的努力都显露着他的诚意与担忧。 然而,随着伤员逐渐增多,整个救治场所变得更加忙乱。 沈露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疲惫。 这时,她忽然注意到顾承砚正在一旁帮忙,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责怪,“顾承砚,你出去找的那些吃的,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的。我们哪有时间吃饭!” 顾承砚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露儿,我……我只是想让你吃点东西,稍微补充一下体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知道沈露的责怪并非出自心底,只是疲惫与压力让她变得有些急躁。 沈露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但面对眼前的重重困难,她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需要集中精力,尽可能救治更多的伤员。” 数日来,沈露与顾承砚齐心协力,日以继夜地救治着伤员。 沈露的医术高超,加之她不遗余力的付出,很快就在周边村庄中传开了。 第五十六章 感谢她 不久,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希望能得到她的治疗。 破败的村庄因此又显现出一丝复兴的生机。 清晨,沈露正忙于为一位伤员处理伤口,顾承砚则在一旁协助。 尽管沈露对顾承砚的态度依旧冷淡,但在共同面对伤痛与死亡的过程中,她对他的厌恶已经悄然减少了一些。 “沈大夫,真是太感谢您了,如果不是您,我们家的孩子怕是……”一位村民激动地握着沈露的手,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沈露轻轻摆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不用这么感谢我。” 她的声音虽然平淡,但眼中不难看出一丝满足与自豪。 顾承砚在旁边看着,心中对沈露的敬佩更甚。他知道,在这战乱纷扰的年代里,能有如沈露这样不顾自己安危,全心全意救治伤员的大夫实属难得。 “露儿,你真的做得很好。”顾承砚忍不住赞扬道。 沈露抬头,目光与顾承砚相遇,她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轻声说道:“顾承砚,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帮了我很多忙,我……我应该感谢你。” 顾承砚微微一笑,“我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就在这时,一位急匆匆而来的使者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沈大夫,又有一批新的伤员需要您的救治,他们的情况很急。” 沈露立即站起身,她对顾承砚说:“顾承砚,我们得赶紧了。” 是夜。 村庄的平静被一道火箭打破,火光瞬间照亮了夜空,紧接着房屋开始燃烧,喊杀声四起,破坏与恐慌迅速蔓延开来。 顾承砚被突如其来的喧嚣惊醒,他迅速从简陋的床铺上坐起,心中惊慌失措。 火光透过窗户投射进屋内,映照出他焦急的面容。 他转头看向沈露,只见她也已经被惊动,正迅速地穿着衣物,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露儿,我们得快走!”顾承砚焦急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心中虽然害怕,但作为一名大夫,她知道此时不是慌乱的时候,“顾承砚,我们不能慌。先帮助那些无法自救的伤员和老弱离开。” 顾承砚见状,深知沈露说得对,他迅速调整了心态,决定先救助其他人。 两人携手,冲进了夜色中,火光在他们的背后跳舞,喊杀声愈发清晰。 他们先是帮助了几名行动不便的伤员,然后又协助一些老弱妇孺逃离了火海。 过程中,顾承砚保护着沈露,确保她不受伤害,而沈露则用她那冷静的判断与行动,指引着大家朝着相对安全的方向前进。 当他们返回小屋,准备拿些必需品时,顾承砚突然看到一道火光朝他们的房顶射来,瞬间,屋顶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 顾承砚没有任何犹豫,立即上前将沈露紧紧抱起,“露儿,快走!” 沈露惊讶于顾承砚的举动,但在这种情况下,她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她只能任由顾承砚抱着,两人在火光与烟雾中艰难前行。 “顾承砚,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沈露在顾承砚的怀中挣扎着说道。 “不行,这样更快。”顾承砚的声音坚定无比,他拼尽全力,带着沈露向着安全区域奔跑。 经过一番艰难的逃离,他们终于摆脱了火海的包围,来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放下沈露后,顾承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望向被火光映红的天空,心中除了悲愤,更多的是对沈露的担忧。 “露儿,你还好吗?”顾承砚关切地问道。 沈露调整了一下呼吸,尽管她对顾承砚的行为依旧有所保留,但在这一刻,她心中却生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感激,“我没事,多亏了你。” 沈露的心跳加速,尽管她一直保持着冷静,但眼前的场景还是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给她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橙红色的光泽,她的目光复杂地看着顾承砚,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混杂着一丝未知的情绪。 突然,顾承砚停下脚步,他拉着沈露躲进了一处阴影里。 他的手迅速捂住了沈露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沈露的眼睛瞪大,她通过窗户的缝隙望向外面,只见火光映照下的村庄一片混乱,土匪们四处搜寻,喊杀声不绝于耳。 顾承砚低声在沈露耳边说道:“露儿,不要发出声音,我们得小心行事。”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心中虽然对顾承砚的突然举动感到惊讶,但也明白眼下的情况非常危急。 她能感受到顾承砚手掌的温度,以及他紧张呼吸的频率,这一刻,她意识到顾承砚是真心想要保护她。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顾承砚轻轻松开了手,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低声说:“我们得从后门离开,那里的人少,比较安全。” 沈露轻轻地吐了口气,她的目光复杂地望着顾承砚,心中虽然还有些许的不愿,但在此刻,她选择了信任他。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屋,躲避在夜色与废墟之间,寻找着逃离的路线。 顾承砚一路保护着沈露,他们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搜寻,最终找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隐蔽处。 他们累得直喘气,背靠着冷冰冰的墙壁,彼此的目光在黑暗中交汇。 沈露低声说道:“顾承砚,刚才……谢谢你。” 在夜色的掩护下,顾承砚与沈露终于逃到了相对安全的森林之中。两人隐匿在浓密的树木后,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村庄,沈露的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助。 “那些人可都是无辜的百姓……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露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悲愤,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顾承砚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复杂,望着远方的火海,心中同样充满了痛苦与不甘,“这就是战乱,无辜的人总是最先受害。” 沈露转头看向顾承砚,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即使回去,重新整理那些地方,到时候这群人还会再次劫掠。” 第五十七章 前往军营 顾承砚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道,“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放弃。露儿,你是一名大夫,你的手可以拯救许多生命。而我,虽然无法阻止这场战乱,但至少可以保护你,保护那些无辜的人。” 沈露的目光在顾承砚身上停留了片刻,她的心中虽然仍有对他的厌恶,但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顾承砚给了她一丝力量与希望。 沈露轻轻地摇了摇头,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但她知道顾承砚说的是对的,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你说得对,顾承砚。” 沈露的声音虽然仍然有些无力,但已经带上了几分决心,“我们不能让这些无辜的人白白受苦,即使前路再艰难,我也要尽我所能,继续救治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顾承砚看着沈露,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的光芒,他轻轻地握住了沈露的手。 给了她一个支持的眼神,“露儿,无论前路如何,你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 顾承砚和沈露在森林中找到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坐下来稍作休息。 四周的树木为他们提供了一丝安全感,但远处村庄的火光依然让人心惊胆战。 顾承砚望着沈露,眼神中充满了关切,“露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露沉默了片刻,目光复杂地望向远方熊熊燃烧的火光,她深知,即便是逃离了此处,战乱的阴影仍旧会如影随形。 她轻声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去军营吧。那里至少有组织,有秩序,我们或许能为更多的人提供帮助。” 顾承砚听后,沉思了一会儿,他知道这个决定充满了风险,但同时也是一个为更多人服务的机会。 “去军营……那里的确需要你这样的大夫。但露儿,那里的情况更加危险,你确定吗?” 沈露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顾承砚,我是一名大夫,我的使命就是救治伤员。即使前路充满了艰难险阻,我也不能退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受苦。” 顾承砚的眉头微微蹙起,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不决,“露儿,军营里有白岑将军,他……” 沈露的表情微微一僵,她自然知道白岑对她的情意,但在这乱世之中,个人情感显得格外微不足道,“我知道白岑在那里,但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军营至少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暂时的避难所,而我也可以在那里继续我的医术。” 顾承砚看着沈露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犹豫最终化作一句轻叹,“好吧,既然你已决定,我自当陪你同行。只是……露儿,你要小心,白岑将军对你……” 沈露微微一笑,尽管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我知道该怎么应对,顾承砚,你不必担心。在这战乱纷扰之中,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生存,以及尽可能地救治更多的伤员。” 顾承砚点点头,尽管心中对白岑的存在感到不安,但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沈露,让她能够安全地施展她的医术。 两人整理了一下行囊,便踏上了前往军营的路途。沿途,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战乱的中心区域,几经波折,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了军营所在地。 顾承砚和沈露抵达军营时,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大地,为他们漫长而艰难的旅程画上了一抹金色的尾声。 然而,军营门口的士兵并未对他们展现出丝毫的友好,反而是一副戒备的姿态。 看到两人接近,一名士兵上前一步,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粗声粗气地说道:“这里是军营,不是百姓能随便进来的地方,快滚!” 沈露虽然因长途跋涉而疲惫不堪,但她的眼神中仍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上前一步,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地说道:“我是大夫沈露,我们是来帮助治疗伤员的。请通报一声,让我们进去。” 顾承砚紧随其后,他的眼神警惕而坚毅,虽然他不喜欢使用沈露的身份作为通行证,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别无选择。 士兵显然对沈露的身份表示怀疑,他不屑地看了沈露一眼,随即转头向里面的同伴喊道:“有个自称是大夫的女人要进来,怎么办?” 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略显年长的士兵走了出来,他的目光在沈露和顾承砚身上扫过,然后说道:“大夫?这个时候能来到军营的,倒也不多见。既然如此,你们进来吧。不过得先检查一下,以防带入不该带的东西。” 随着骑马声渐渐接近,顾承砚和沈露转身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军装的年轻将领,正率领着几名小兵缓缓走来。 年轻将领的气度不凡,眉宇间透露着决断与英气,显然不是寻常之辈。 士兵见状,立即行礼报告,“报告将军,这两位自称是来帮助治疗伤员的。” 年轻将领的目光落在沈露和顾承砚身上,他略显审视地打量了他们一番,随即开口,“你就是沈露大夫?” 沈露微微一礼,坚定地回答,“正是,在下沈露。这位是顾承砚,我们确实是来协助军营医治伤员的。” 年轻将领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沈露和顾承砚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评估他们的诚意与能力,终于,他轻声说道,“军中伤员众多,确实需要医疗人员的帮助。既然如此,你们就跟我来吧。” 说罢,年轻将领转身示意,领着他们穿过了军营的大门。 沈露和顾承砚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释然与决心,随即紧随其后。 进入军营后,两人被引导至一处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 沈露立刻开始查看伤员的情况,而顾承砚则在一旁协助,尽力提供帮助。 年轻将领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在一旁静静观察,他的目光时而落在沈露认真治疗伤员的身影上,时而转向顾承砚默默付出的背影。 不久,沈露处理完一位伤员的伤口,抬头对年轻将领说道,“请问将军,能否告知我们更多关于军营的情况?我们希望能更有效地帮助到需要治疗的人。” 第五十八章 再遇白岑 年轻将领微微一笑,赞赏地看了沈露一眼,“沈露大夫,你的医术果然高明。军中伤员众多,我们正处在战事的紧张时期。你们的到来,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帮助。我是林墨,如有需要,尽管吩咐。” 在医疗帐篷内,沈露在完成对一位伤员的治疗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对林墨说道。 “林将军,我听闻白岑将军在此,我希望能见他一面。我听说他的名声,相信他对于军营的医疗工作会有更多的支持。” 林墨的表情微微一变,似乎没想到沈露会提出见白岑将军,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白岑将军确实在此,不过他现在正忙于军务,不知道能否抽空。我会尝试为你们安排。” 就在这时,几名士兵走过,听到沈露的请求,一个士兵不无讥讽地笑道:“想见白岑将军?就凭你们也配?” 沈露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她并未生气,而是平静地看着那名士兵。 顾承砚则是眉头紧锁,显然对士兵的态度感到不满,但考虑到当前的环境和情况,他选择了忍耐。 林墨见状,脸色一沉,严厉地斥责那名士兵:“无礼!沈露大夫是来帮助我们治疗伤员的,你们应当尊重她。退下!” 士兵们见林墨发怒,连忙低头退开,不再多言。 林墨转向沈露和顾承砚,语气缓和了许多,“对不起,让你们受到了不必要的冒犯。我现在就去通知白岑将军,看他是否有空见你们。” 沈露点了点头,对林墨表示了感谢。 顾承砚则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对林墨的态度和处理方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久后,林墨返回,带来了消息,“白岑将军现在正在处理一些紧急军务,但他听闻沈露大夫来访,表示稍后会安排时间见你们。” 在军营的医疗帐篷内,沈露和顾承砚正在忙碌地为伤员治疗和分发药物。 林墨,这位年轻的将领,已经介绍了自己,表示他和白岑将军都是同一军团的重要成员。 林墨站在帐篷的一边,观察着沈露精湛的医术和顾承砚默默的支持。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沈露的敬意,同时也对顾承砚的坚守表示赞赏。 “沈露大夫,顾承砚先生,能在这乱世中遇到你们,真是我们的幸运。” 林墨的声音温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我和白岑将军共事多年,深知他对军中医疗条件的重视。你们的到来,无疑会大大提升我们的治疗能力。” 沈露停下手中的工作,正视着林墨,“林将军,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我感到十分荣幸。我只希望能尽我的绵薄之力,为这些伤员带去一线生机。” 顾承砚也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林将军,我们愿意尽我们所能,为军营贡献力量。只求在这动荡的年代,能保护更多的生命。” 林墨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显然对沈露和顾承砚的决心感到钦佩。 “我会向白岑将军汇报你们的情况,相信他会对你们的到来感到非常欣慰。”林墨说完,便转身离开,去安排其他军务。 沈露和顾承砚相视一笑,虽然前路未知,但他们都清楚,只要肩并肩,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然而,沈露心中仍旧有一丝担忧,她对顾承砚说道:“顾承砚,我对其他人的态度还不太了解。虽然林墨将军的态度让人放心,但我们还是应该小心行事。” 顾承砚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眼神坚毅,“放心吧,露儿,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都会保护你。” 在林墨的安排下,沈露和顾承砚被引导至一间简朴却干净整洁的帐篷内。林墨轻声对他们说,“这里将是你们暂时的休息处。我已经派人去通知白岑将军了,他一有空就会过来见你们。” 两人向林墨表示了感谢,随后他便离开去处理其他事务。沈露和顾承砚坐在帐篷内,短暂的休息让他们稍微缓解了一路上的疲惫。 顾承砚看了沈露一眼,轻声说道,“露儿,你和白岑将军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听说你们曾有婚约。” 沈露微微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是的,我们确实有过婚约,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这乱世之中,个人的情感实在微不足道。我现在只想专注于我的医术,尽可能救治更多的伤员。” 顾承砚沉默了片刻,然后认真地说,“露儿,虽然我不完全了解你和白岑将军之间的事,但我希望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保护你。” 沈露看着顾承砚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 她微微一笑,“谢谢你,顾承砚。有你在身边,我感到很安心。” 两人的对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随即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将领走了进来。 正是白岑,他的面容英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锐利的光芒。 外边的将领声音低沉而带有几分庄严,他躬身一礼,声音穿过帐篷的布帘传入,“白将军,二位已经安顿好了。” 紧接着,帘子被轻轻掀起,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将领步入其间,正是白岑。 他的目光如冷锋一般扫过屋内,最终落在了沈露的身上。 白岑的外貌无疑是出类拔萃的,他的五官刻画得既深邃又精致,眼神中闪烁着不凡的光芒,身上穿着的战袍更是将他的英挺身姿衬托得更加显眼。 然而,沈露的目光中却没有半分留恋,她清楚地记得,正是因为这场乱世,她和白岑之间的婚约才成了过去式,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名致力于救治伤员的大夫而已。 白岑似乎感受到了沈露的冷漠,他的眉头轻轻一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露儿,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局下还能再见到你,实属意外。” 沈露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平静而无波:“白岑哥哥,久违了。感谢你的安排,让我们有了一个落脚之处。” 她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对白岑,她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那份牵挂。 顾承砚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警惕地在白岑和沈露之间来回巡视,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沈露。 白岑的目光在沈露和顾承砚身上轻轻一扫,他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默契和坚定,这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感觉。 他清了清喉咙,正色道:“露儿,虽然世事多变,但我对你的……” 第五十九章 吃醋 顾承砚站在沈露身旁,目睹了白岑对沈露温柔的态度和言语,心中不禁升起一股酸楚。 他自己明明是最辛苦的一个,这许多天来,无论是行军途中的艰辛还是在此地的不便,他都默默地承担着,仅仅为了保护沈露。 然而,现在看到沈露对白岑的态度,虽然知道她的心中并没有别的意思,但顾承砚还是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他微微转头,用只有沈露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我这么多天来的努力,难道比不上他一句客套话吗?” 虽然言语之中带着轻微的埋怨,但更多的是对沈露深深的关心和保护欲。 顾承砚的小声嘀咕并没有逃过沈露的耳朵,她轻轻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面对顾承砚的小动作,沈露没有直接回应,但她的目光却柔和了许多,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她的心里有他的位置,而且是无可替代的。 白岑注意到了顾承砚的动作,虽然他没有听到二人的交谈,但从顾承砚的表情和行为中,他也能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情绪。 作为一个敏感且细腻的人,白岑理解这种男性之间的竞争心理,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以缓和气氛。 “露儿,你先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才能准备其他事情。。” 白岑的语气平和,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更重要的事务上。 沈露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她知道,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她需要更加专注于自己的医术,而非纠缠于复杂的人际关系之中。 顾承砚也收起了自己的小情绪,他站直了身体,故意挡在沈露和白岑之间,仿佛在用自己的行动声明着自己的存在和决心。他的动作虽然微妙,但足以表达他的意图——不管怎样,他都会保护好沈露。 在那温馨且紧张的氛围中,顾承砚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让人将简单却热腾腾的饭菜送来。 这在军营里,已算得上是难得的关怀。 饭菜虽简,却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暖入心脾。 沈露轻轻拈起筷子,尝了几口,那份温暖似乎能暂时驱散她心中的忧虑与疲惫。 饭后,顾承砚站起身,目光幽幽地看向沈露,语气中带着一丝笑。 “露儿,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休息。” 沈露却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暗淡的光芒,她的声音清晰:“我想留在军营里,作为一名军医,这里的伤员需要我。” 顾承砚的眉头紧锁,他显然对沈露的决定感到不满,但更多的是担心。 他装作生气的样子,试图用这种方式让沈露改变主意:“这里是战场,非常危险,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的安全谁来保障?” 沈露的眼神更加坚定了,她直视顾承砚的眼睛,回应道:“我是一名大夫,我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我不能因为个人的安全就放弃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知道,你会保护我。” 顾承砚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沈露的决心不会轻易改变。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放软了语气:“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沈露对顾承砚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充满了风险,但同时也深信有顾承砚在身边,这份勇气就不会是徒劳的。 白岑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明白沈露的决心和执着,也明白顾承砚对沈露的重要性。 作为一名将军,他更能理解战场上的残酷和大夫的珍贵。 他轻声插话:“露儿,既然你决定留下,那我会安排最好的保护措施。军医在战场上同样重要,我们会尊重并支持你的决定。” 正当三人的气氛稍显缓和之际,一名小兵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地传达着将军的召见:“白将军,顾大夫,上头的将军现在要见你们二位。” 白岑听闻此言,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他的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悦。 这不是因为将军的召见,而是因为他知道这次召见背后可能蕴含的意义——与顾承砚之间的不和,似乎已经引起了上层的注意。 “知道了。” 白岑淡淡地回应了小兵,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静而又不容置疑的权威。 沈露和顾承砚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读到一丝担忧。 沈露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召见感到一丝不安,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尤其是在涉及到顾承砚和白岑之间的不和时。 她的心中虽然厌恶白岑,但更担心的是顾承砚的安危。 顾承砚的眼神坚定,向沈露传达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对白岑说:“我们这就去。” 三人迅速整理了一下衣着,随后紧随小兵的步伐,向将军的帐篷走去。 帐篷外,夜色如墨,寒风呼啸,将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军营中的灯火稀疏,每一盏灯火都像是在这漫长的战争中孤独地坚守着。 到达将军帐篷时,守卫严密,每个守卫的目光都如利箭一般锐利,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 白岑领头走进帐篷,顾承砚和沈露紧随其后,三人的心情各不相同,但都压抑着内心的紧张。 帐篷内,将军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一扫而过,便能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的威严气息。 将军的目光在白岑和顾承砚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淡淡开口:“我听闻,你们之间有些不和?” 白岑和顾承砚对视一眼,都能感受到对方眼中的心思。 白岑率先开口,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将军,军中自有军规,私人恩怨,不应干扰军务。” 顾承砚也随即附和:“我们都明白,大敌当前,私人情绪必须置于国家利益之后。” 将军点了点头,似乎对二人的回答感到满意,随后又转向沈露:“沈大夫,你愿意留在军营,是个好心态。但你也要注意安全。” 在帐篷内,沉重的气氛中,将军的目光再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自己身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我是林平,负责此地的军务。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大义而来,但军中纪律不容小觑,私下的恩怨更是不应当影响到我们的共同目标。” 第六十章 共同努力 林平将军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转向白岑和顾承砚,继续说道:“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你们私人恩怨的传闻,影响到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们能够共同努力,为了大义而战。” 白岑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他的面容之上,那股子一直以来的冷峻似乎有所缓和:“林将军,我会遵命。军中大义,我自当放在心上。” 顾承砚也紧随其后,表态道:“林将军,我的立场同白岑一致。对于军中的大局,我绝不会有半点私心。” 林平将军点了点头,似乎对二人的回应感到满意,他的目光转向沈露,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 “沈大夫,你的到来对我们是一个巨大的帮助。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人专注于救死扶伤,是极为难得的。但军营毕竟非同寻常,你的安全也是我们必须考虑的。” 沈露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目光稳定,声音清晰而有力:“林将军,我明白军营的危险,但正如您所说,救死扶伤是我作为一名大夫的职责。请放心,我会注意安全,同时尽我所能为士兵们提供帮助。” 在林平将军的帐篷内,气氛虽然稍显缓和,但仍旧沉重。 沈露抓住这个机会,她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打破了暂时的宁静。 “林将军,我希望能在军营里正式担任军医的职责。我知道这份工作充满了危险,但我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和决心。” 这番话语让帐篷内的空气凝固了片刻,林平将军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目光审视着沈露,似乎在衡量她的能力。 顾承砚立刻反应过来,他的声音急切:“不行,露儿。军营的环境复杂,战事频发,你的安全无法得到保障。”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更多的是对沈露深深的关切和保护欲。 沈露转向顾承砚,目光中充满了决绝:“顾承砚,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正是我必须站出来的时候。我不可能在一旁袖手旁观,看着那些伤员痛苦挣扎。我是一名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林平将军静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他能感受到沈露话语中的真诚和决心,也看到了顾承砚对沈露深深的担忧。 他的目光从沈露转向顾承砚,然后缓缓开口:“顾承砚,沈大夫的决心值得尊重。军中确实需要像她这样有能力和勇气的医者。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保证她的安全。” 这番话仿佛是对顾承砚担忧的一种回应,也是对沈露决心的一种认可。 林平将军的目光再次落在沈露身上:“沈大夫,既然你有此决心,我便支持你。但你也必须明白,军营中的一切不同于平日。你需要更加小心,同时也要接受一些基本的自我保护训练。” 沈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感激的微笑:“谢谢林将军,我会的。我愿意接受一切必要的训练,确保自己在提供帮助的同时,也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在林平将军的帐篷内,气氛再次紧绷起来。 林平将军的目光转向白岑,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白副将,你和沈大夫之间,是何关系?” 白岑的眼神微微一沉,他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被提及,但在将军面前,他没有回避的余地。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林将军,沈露与我……我们之间,曾有过婚约。” 这番话语让帐篷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林平将军的眉头微微一挑,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有些意外。 沈露的面色微微一变,虽然她对白岑的话并不感到意外,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公开提及,仍旧让她感到一丝尴尬。 她轻轻地咬了咬唇,却没有发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林平将军的回应。 林平将军审视了顾承砚和沈露几秒,然后缓缓地开口:“婚约……这是私事,我本不应干涉。但既然你们都在这军营之中,这份关系可能会影响到你们的判断和行动。我只希望,无论私人情感如何,都不要影响到你们的职责和军营的纪律。” 白岑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情绪:“林将军,请放心。我和沈露都清楚,大义至上。我们不会让私事干扰到我们的职责。” 沈露也轻声补充:“是的,林将军。我们都明白自己的分寸。” 林平将军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多言。沈大夫,你愿意担任军医,是我们的福气。顾承砚,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你的勇气和决心,为军营做出更多贡献。” 说完,林平将军站起身,示意会议结束:“今日的事情就到这里。沈大夫,你的请求我已经批准,但安全训练是必须的。顾承砚,你也要做好准备,战事难料,我们每一个人都要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在林平将军的帐篷内,氛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白岑的表情显得异常冷硬,他对沈露担任军医的决定显然持反对意见。他的担忧不仅仅是出于对沈露安全的考虑,更多的是一种深层次的不安——他害怕在这血与火的战场上,沈露会受到任何伤害。 白岑的眉头紧锁,他突然站起身,目光冷冽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林平将军身上:“林将军,我对沈露担任军医的安排持保留意见。”话音未落,他便转身离开了帐篷,留下一片错愕和沉默。 林平将军的脸色微变,他没有想到白岑会在这样的场合下直接离开,这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有些不给他面子。 他的声音低沉且带有几分不悦:“白岑此举,实在有些失礼。” 沈露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她对白岑的反对并不感到意外,但他当众离开的行为,还是让她感到有些失落。 在她心中,虽然对白岑有着厌恶之情,但对于他这种过度保护的行为,她还是能感受到一丝复杂的情绪。 第六十一章 职责 顾承砚则是微微皱眉,他并不喜欢白岑的做法,但更多的是担心沈露的处境。 他转向林平将军,试图缓和气氛:“林将军,请您理解,白岑只是出于对沈露安全的考虑。我保证,我会在沈露担任军医期间,尽我的全力保护她。” 林平将军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落在沈露身上,语气缓和了一些:“沈大夫,你的勇气我非常欣赏,但你也必须明白,军营不同于平常,危险无处不在。白岑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你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沈露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林将军的担忧,我会接受一切必要的训练,确保自己能够在不影响军营纪律的前提下,完成我的医疗工作。” 林平将军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既然如此,我们就这么决定。沈大夫,你的安全训练将尽快安排。顾承砚,你的责任重大,我希望你能做到你的承诺。” 在林平将军的帐篷内,尽管气氛稍显紧张,但林平将军对沈露和顾承砚的态度依旧颇为关照。他深知,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每一位士兵,无论男女,都是抵御外敌的宝贵力量。他的目光转向门外,示意两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士兵走进帐篷。 这两名士兵一名叫做李刚,一名叫做赵勇。 李刚身高马大,肌肉线条分明,给人一种山岳般的稳重感; 赵勇则眼神犀利,身形灵活,如同猎豹般敏捷。 两人都是军中的精英,曾在多次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 林平将军的声音在帐篷内回荡:“李刚,赵勇,从今日起,你们二人将负责沈露大夫和顾承砚大夫的安全。无论他们身在何处,你们都必须确保他们的安全无虞。” 李刚和赵勇立即行了一个军礼,声音铿锵有力:“遵命,将军!” 他们的目光转向沈露和顾承砚,眼中闪过一丝冷静的光芒,显然对这项任务抱有极高的责任心。 沈露对林平将军的安排感到有些意外,但她的心中也涌起一股安心。她轻声对林平将军说道:“林将军,多谢您的周到安排。”然后,她转向李刚和赵勇,微微一笑:“李刚、赵勇,未来的日子里,请多关照。” 顾承砚的心中虽然对白岑的行为感到不满,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针锋相对的时候。 他对林平将军的安排表示感谢,并向李刚和赵勇点头致意:“有你们二人同行,我更加放心了。” 李刚和赵勇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李刚开口说道:“沈大夫、顾大夫,请放心,有我们在,定会让你们安然无恙。” 赵勇也补充道:“是的,不论遇到何种危险,我们都会挺身而出,保护你们。” 林平将军见到众人都已经表示了态度,便宣布解散:“好了,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沈大夫,顾大夫,你们也早些休息,明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随着林平将军的离开,营帐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李刚和赵勇,两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士兵,现在成了沈露和顾承砚的守护者。 李刚走在前面,他的步伐有力,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赵勇则警觉地环顾四周,他的目光如同利箭,似乎能穿透夜色中的每一个隐蔽角落。 沈露和顾承砚跟随在两位士兵的身后,前往军医处。 沈露的心中虽然对即将面对的挑战感到一丝忐忑,但同时也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顾承砚则是心中复杂,他对白岑的突然离开感到不解,同时也担忧沈露的安全。 一路上,四人几乎没有交谈,只有脚步声和夜风在耳边呼啸。 他们穿过营地,月光洒在宽阔的训练场上,银色的光辉下,连帐篷的影子都显得有些凄凉。 到达军医处时,一片宁静包围了这个小小的空间。军医处是一排简朴的帐篷,外表与其他帐篷没有太大差别,但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帐篷内部被改造成了简易的医疗室,几张木床排列整齐,上面铺着干净的床单。 沈露走进帐篷,她的目光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扫视一圈,心中充满了决心。 她转向李刚和赵勇,微笑道:“多谢二位将士今夜的护送,我会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以便更好地为士兵们服务。” 顾承砚也表示了感谢,他的目光落在沈露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沈露,有你在,我相信我们的士兵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李刚和赵勇听后,都不由得点头表示认同。李刚语气淡淡地说:“沈大夫,顾大夫,请放心,无论何时,我们都会在外守护,确保你们的安全。” 赵勇也补充道:“是的,不论遇到何种情况,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出现。” 沈露和顾承砚踏入军医处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立即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帐篷内,几名男军医正忙碌着为伤员进行紧急治疗,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每一次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决断。这里,是战场上最为真实的一面——生死交织的边缘。 沈露的目光在帐篷内扫视,她可以看到几名伤员躺在木床上,有的面色苍白,有的则是紧紧咬着牙关,试图忍住痛苦的呻吟。 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深深的同情,这正是她站出来的原因,为了能在这片混乱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治更多的生命。 顾承砚站在沈露身旁,看着这一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他转头对沈露说道:“看来,你的任务不会轻松,但我相信,有你在,这里的伤员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坚毅:“我会尽我所能,我不惧怕任何困难。” 此时,一名男军医注意到了沈露和顾承砚的到来,他迅速走了过来。 这名军医身材不高,但体格结实,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的痕迹,显然是连日来紧张工作的结果。 他的目光落在沈露身上,稍显惊讶:“你就是新来的沈大夫?真没想到,会是一位女大夫。” 沈露微微一笑,回应道:“是的,我希望能尽快熟悉这里的情况,以便更好地投入工作。” 男军医点头,他看了一眼顾承砚和身后的李刚、赵勇,然后低声说道。 “战场上的情况总是变化无常,我们这里缺乏医疗人手,有你加入,真是太好了。我叫周恒,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第六十二章 娴熟 周恒的介绍刚一结束,沈露便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医疗工作中。 尽管她是新来的,但她的专业知识和决心让她迅速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她走向一名伤员,开始仔细检查他的伤势。 顾承砚站在一旁,他没有医疗技能,但他的目光始终关注着沈露,随时准备提供帮助。 其他的军医对沈露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们仍然专注于自己手头的工作。 战场上的紧急情况让每一个人都必须全力以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交流。 沈露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没有感到失落,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知道,在这里,能够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可能救治更多的伤员。 沈露轻声对周恒说:“不用多言,我们一起努力。” 说完,她便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治疗工作中,她的双手轻柔而稳定,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专业和自信。 周恒看到沈露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敬意,他轻轻点头,然后也继续投入到了忙碌之中。 他时不时地观察沈露的工作,发现她虽然是第一次来到军医处,但处理伤口的方法十分娴熟,这让他对沈露的能力更加认可。 顾承砚在旁边帮忙递送医疗工具和药品,虽然他不能直接参与治疗,但他尽自己所能去协助。 他看着沈露那专注的面容,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他知道,沈露的加入,无疑会为这里的伤员带来更多的希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早已高悬,炽热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投射在简陋却充满生命力的军医处内。沈露和顾承砚经过一上午紧张的治疗工作,终于将所有伤员的病情稳定下来。尽管疲惫,但两人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满足和自豪。 在这短暂的休息时刻,李刚和赵勇开始向其他军医介绍沈露和顾承砚。当得知沈露是新来的军医时,其他军医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他们中的一些人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其中一名军医甚至开口讽刺:“女人也想上战场救人?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 这番话立即引起了顾承砚的不满。他的眉头紧锁,面色阴沉,突然间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如炬,直视那名讽刺沈露的军医:“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沈露大夫今天一早就开始治疗伤员,没有一刻休息。她的医术,要比在场的许多人都要厉害得多。” 顾承砚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的身姿挺拔,面容英俊,一时间竟让帐篷内的气氛变得凝重。 他的这番言行,不仅是对沈露的支持,更是对所有轻视女性能力的军医的反击。 顾承砚的怒吼在军医处的帐篷内回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军医们一时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集中在了顾承砚的身上,他们的表情从震惊逐渐转为深思。 那名讽刺沈露的军医脸色变得难看,他站起身来,面对顾承砚的怒视,语气中带着挑衅:“顾大夫,你这是在为一名女子辩护吗?在这战场上,我们需要的是能够挥刀上阵的勇士,而不是需要我们保护的女子。” 顾承砚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冷笑一声:“勇士?挥刀上阵?难道只有挥刀上阵才算是对战争的贡献吗?沈露大夫用她的医术挽救了无数英勇士兵的生命,这难道不是对战争的最大贡献吗?” 周恒在一旁看着,见状急忙上前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了抵御外敌,同舟共济的。顾大夫,沈大夫也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们应该团结一致,而不是内斗。” 沈露此时也站出来,虽然面对的是一群质疑的目光,但她的态度却异常坚定. “我知道,作为一名女性来到这样的地方,会有很多疑问和不理解。” “但我请大家相信,我的加入不会成为负担,反而我会用我的专业知识为大家提供帮助。我不求立即的理解和接受,但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够让大家看到我的价值。” 沈露的话语让帐篷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一些军医开始低声讨论,他们的眼神在沈露的身上打量,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位突然加入他们的女军医。 最终,那名挑衅的军医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坐回了原位。周恒则是向沈露和顾承砚示意了一下感谢的眼神,然后继续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顾承砚走到沈露的身旁,轻声说道:“沈露,别放在心上。你的能力,时间会证明一切。” 沈露看向顾承砚,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顾承砚。我会的。” 就在帐篷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之时,一些军医对顾承砚的存在开始表达不屑,认为他在这里也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一名中年军医,面容刚毅,眉眼间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傲气,他冷冷地看着顾承砚:“顾大夫,你虽然是个武将,但在这医务所里,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吧?” 顾承砚的表情微微一沉,正要开口反驳,李刚和赵勇却已经站了出来。李刚目光坚定地看向那名中年军医:“无论是武将还是医生,在这战场上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战。顾大夫虽然不能直接参与治疗,但他为沈大夫提供的帮助是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赵勇也附和道:“是啊,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挥刀才能救人。有时候,支持和协助也同样重要。” 这番话使得其他军医暂时没有再追究顾承砚的角色,但帐篷内的气氛依旧有些凝重。 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了紧急的喊声,打破了帐篷内的平静。沈露和顾承砚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好奇和担忧。他们快速朝帐篷外走去,想要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那些军医对这突如其来的喊声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们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种见怪不怪的态度。中年军医甚至不紧不慢地继续他的工作,仿佛外面的事与他无关。 走出帐篷,沈露和顾承砚看到了营地中一片忙碌的景象。 第六十三章 准备迎战 士兵们正在紧急集结,显然是接到了某种命令,准备迎接可能的战斗。 沈露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紧张感,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战争的紧迫。 顾承砚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沈露,语气坚定:“看来,战事又有了新的变化。沈露,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做好准备,保护好自己和其他人。” 沈露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我明白,顾承砚。无论如何,我都会坚守我的岗位,尽我所能救治伤员。” 顾承砚和沈露一同走出帐篷,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紧张起来。 整个营地已经变成了一片忙碌的战场,士兵们穿戴整齐,手持武器,正在紧急集结。 远处,可以看到一队队士兵正快速向前线移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决心。 顾承砚皱着眉头,沉声说道:“看来敌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我们这里可能很快就会迎来更多的伤员。” 沈露紧紧握着手中的医疗包,她的脸上虽然带着几分担忧,但更多的是坚定。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尽我们所能去救治他们。这是我们作为军医的责任。” 就在这时,一名急匆匆的信使跑来,向顾承砚和沈露报告了前线的情况。 “报告,敌军突然加大了攻势,前线我军正在苦苦抵抗,已经有不少伤员需要紧急救治。” 听到这个消息,顾承砚的表情变得更加严峻,他立刻下达了指令。 “立即准备接收伤员,确保医疗帐篷的一切准备就绪。” 沈露也迅速行动起来,她对周围的军医喊道。 “大家快点,我们可能很快就要迎来一波伤员了,每一分钟都可能关系到他们的生死,请大家做好准备!” 随着前线的战斗愈发激烈,喊杀声穿透了寂静的夜空,响彻在整个军营之中。 顾承砚和沈露站在营地的边缘,望着远方模糊的战火,两人的心中都不免升起一股沉重感。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体验到战争的残酷,那种感觉,比他们之前任何时候想象的都要真实和震撼。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态平稳下来。 他转头看向沈露,声音略显沉重:“露儿,战斗的地方应该还有一千米远,喊杀声竟然如此清晰,这场战斗,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激烈。” 沈露紧握医疗包的手微微颤抖,她抬头望向顾承砚,眼中满是坚定,却也掩不住一丝恐惧。 “我从未这么近距离地感受过战争,这声音,它提醒我们,生命在这一刻是多么地脆弱。” 顾承砚伸出手,轻轻放在沈露的肩膀上,给予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露儿,我们无法控制战争,但我们可以尽我们所能,去救治每一个伤员。这也是我们对这场战争所能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沈露轻轻点头,从顾承砚的眼神中汲取了勇气和力量。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 “是的,不管前方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都不会退缩。我们要为这些战士们争取更多的生还机会。” 一名年长的军医,面带讥讽地看着他们,声音冷漠而尖刻:“看你们这副样子,是不是被外面的喊杀声吓坏了?如果害怕,就滚回去,这里不是你们这种人待的地方。” 沈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很快她平复了情绪,她知道,与其在这里争执,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冷静地回应道:“战场之上,生死相随,我自然知道这里的残酷。但正因为如此,我更应该坚守我的岗位,用我的医术去救治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士兵。” 顾承砚站在沈露身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支持,对那名讥讽的军医说:“我们不会因为恐惧而退缩,更不会因为你们几句话就动摇。我们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见到两人如此坚定,那名军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继续他的工作。其他的军医见状,也纷纷收敛了嘲讽的神色,开始忙碌起来。 沈露没有再理会他们的嘲讽,转身走到一边,开始为自己的银针进行消毒准备。她的动作专业而熟练,每一步都显示出她对医术的精通和尊重。 随着战斗的持续,伤员开始源源不断地被送回营地。 沈露和顾承砚立刻投入到了紧张忙碌的医疗工作中,他们与其他军医一道,面对着一个个带伤的士兵,每个人都全神贯注,没有时间再去搭理任何闲言碎语。 沈露站在一张简陋的木床旁,手中稳稳握着银针,对面前这名伤员的伤口进行仔细的处理。 顾承砚在旁边协助,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视四周,确保沈露所需的医疗物资随手可得。 伤员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但在沈露的细心治疗下,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沈露轻声安慰他:“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力量和安抚。 顾承砚转头看了一眼沈露,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赞赏。他轻声对她说:“露儿,你做得很好。” 沈露微微一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简单回应:“我们都在做我们能做的。” 随着伤员越来越多,整个军医处变得更加忙碌。每一张床都被占据,每一位军医都在为救治伤员而奔波。 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没有人抱怨,他们都清楚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就在此时,一名严重受伤的士兵被紧急送来。 沈露和顾承砚立即走上前去,开始对他进行抢救。 沈露的眉头紧锁,这是一名胸部受伤严重的士兵,需要立即处理。 顾承砚紧紧地握住士兵的手,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同时对沈露说:“露儿,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沈露专注地处理着士兵胸部的伤口,她的手法稳定而精准,每一次动作都显示出她深厚的医术基础。顾承砚则是她的得力助手,他根据沈露的指示,迅速提供所需的医疗器械和药品。 在紧张的治疗过程中,顾承砚不禁佩服起沈露的冷静和专业:“露儿,你的医术真是令人敬佩,这样的伤势,在你手下似乎也能迎刃而解。” 第六十四章 迎刃而解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赞扬,轻轻一笑,但她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手术上:“谢谢你,顾承砚。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要尽快稳定他的病情。” 随着沈露的努力,士兵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面色也开始恢复一丝血色。 看到这一情况,军医处内的紧张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其他军医也被沈露的表现所折服,开始对她投以敬意的目光。 沈露完成了最后的处理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对顾承砚说:“感谢你的帮助,没有你,恐怕我无法这么快完成治疗。” 顾承砚微微一笑,目光坚定:“我们是队伍中的一员,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看到他们能够得救,我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随着军医处内伤员的不断增多,沈露和顾承砚的工作节奏也开始变得更加紧张和匆忙。 起初,顾承砚能够游刃有余地协助沈露,但随着情况的变化,他发现自己需要做更多来帮助缓解沈露的负担。 顾承砚开始尝试包扎一些较为简单的伤口,虽然他的技巧不及沈露熟练,但他的认真和努力让他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包扎方法。 每当没有伤口需要他包扎时,他就站在沈露的身边,递给她所需的医疗器械和药品。 在这个过程中,顾承砚对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时不时地询问沈露一些治疗的知识,沈露虽然忙碌,但总是耐心地为他解答。 “露儿,这种草药是用来止血的吗?”顾承砚在处理一个士兵的小伤口时,好奇地问道。 沈露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草药,点头回答:“对,这是我们常用的一种止血药,效果很好。你学得挺快的。” 顾承砚的脸上露出一抹自豪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医术的渴望:“我想,如果能够学会更多的医术,就能在战场上救助更多的人。” 沈露被顾承砚这种积极的态度所感染,她的心中也涌现出一丝暖意:“顾承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积累,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者。” 随着战争的持续,整个军营中充斥着紧张和忙碌的气氛。 沈露和顾承砚,以及其他的军医们,自黎明开始,便一直奔波于医治伤员之中,几乎没有片刻休息。 夕阳西下,战斗仍在继续,伤员也在不断地被送入军医处。 在这一天的尾声,沈露和顾承砚终于有机会稍稍停下来,他们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血迹,面容疲惫,但眼神中仍旧保持着坚定。 沈露的长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天工作的痕迹,但这并没有减少她的决心,反而增添了几分坚韧的美。 顾承砚看向沈露,不由得感叹道:“露儿,今天你做得非常好。我看到了你对每一个伤员的关心和耐心,你的医术不仅救了他们的生命,也给了他们希望。” 沈露微微一笑,她的疲惫在这一刻似乎消散了一些:“顾承砚,你也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们能够救治这么多伤员,是因为我们齐心协力。” 两人的对话被周围的军医们听到,尽管他们也同样疲惫,但沈露和顾承砚的互相鼓励和支持让他们感到了温暖。 一名年轻的军医走过来,向沈露和顾承砚表示了敬意:“沈大夫,顾大夫,今天感谢你们的辛勤工作。看到你们的努力,我觉得我们这些军医的责任更加重大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军医处的忙碌渐渐平息下来。 尽管前线的战斗仍在继续,但军医处的伤员已经得到了及时的治疗。 这时,一位负责安排的士兵走进了军医处,他的面容显得疲惫,但目光坚定。 “沈大夫,顾大夫,还有所有的军医们,你们已经连续工作了一整天,身体也是铁打的,也需要休息。” 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们需要轮流休息,以保持最佳的状态,这样才能更好地救治伤员。我会安排人手,确保军医处不会因为休息而出现空档。” 沈露抬头,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依然明亮,“我明白,我们确实需要休息。但请先让我确认一遍伤员的情况,确保他们都稳定了。” 顾承砚也点头表示同意,“是的,我们会遵守安排。但同样,我们要确保每一位伤员都得到了应有的关注。” 周围的军医们听到士兵的安排后,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休息的重要性,纷纷表示了理解。 一名军医轻声说道,“确实,我们也需要短暂的休息,恢复体力,这样才能更好地服务于我们的士兵。” 士兵看到大家的反应,点了点头,“好,那我现在就去安排,确保大家都能按时轮换休息。同时,也会有人随时待命,以应对紧急情况。” 随后,沈露和顾承砚以及其他军医开始按照安排,分批次休息。 随着夜色的深沉,军医处的繁忙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沈露和顾承砚,还有其他军医,经过一整天的紧张工作后,终于可以稍作休息。这一天的经历,不仅是对他们体力的极限挑战,更是对他们意志的考验。 在休息的间隙,一些军医聚在一起,交流着今天的经历。他们的话题很快转向了沈露。一名军医回忆起今天早些时候的情景,不禁感叹道:“我一开始还真是误会沈大夫了,看她拿出银针,我还以为她只会些皮毛之术。” “是啊,”另一名军医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当我看到她稳定地为那名胸部中箭的士兵取出箭头,还利用银针减轻了他的疼痛,我才意识到沈大夫的医术之高明。” 讨论中,对沈露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一名年长的军医则是轻叹一声,“在这战乱的年代,能有沈大夫这样的医术高超之人,真是我们的福气。我甚至觉得,她的医术不仅仅是救人,更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就在这时,沈露和顾承砚从一旁走过,她们的身上虽然仍带着一天的劳累,但面带微笑,看似已经从之前的紧张状态中走了出来。 沈露听到了他们的讨论,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能够救治伤员,是我的荣幸。但没有你们的协助,我也无法独自完成这些。” 第六十五章 医者父母心 顾承砚则是站在沈露身旁,对她充满敬意和支持。 他看向那些军医,认真地说:“沈露大夫的确是我们这里的宝贵财富。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我们都能够克服。” 随着夜幕深沉,军医处的紧张氛围渐渐散去,一天的忙碌让每个人都感到疲惫不堪。 沈露和顾承砚在完成了最后一位伤员的救治后,终于可以稍作休息。 他们的工作赢得了许多军医的敬意,也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尽管大家都非常忙碌,一些军医还是忍不住走向沈露,希望能够了解更多关于她那独特而高超的医术。 一位看上去经验丰富的中年军医走上前来,他的面带疲惫,但眼神中透露出对医术的无尽热情。 “沈大夫,”中年军医微笑着说,声音中带着一丝尊重,“今天看到你的表现,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你使用银针的技巧,更是让人印象深刻。能否分享一下,这种独特的治疗方法是如何学来的?” 沈露对着前来询问的军医们展现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依旧无法掩盖她的美丽与智慧。 “其实银针疗法在我家族中代代相传,”沈露谦虚地解释,“它不仅可以用来止痛,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调节身体的气血,促进伤口的愈合。当然,这需要根据伤员的具体情况来调整使用。” 周围的军医们听得津津有味,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独特的医疗方法,纷纷表示要在之后找机会深入学习。 顾承砚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满是对沈露的敬佩。 他见到军医们对沈露的医术如此感兴趣,不禁开口补充说:“沈露大夫不仅医术高超,她对每一位伤员都十分关心,这种医者仁心,也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学习的。”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夸赞,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过誉了,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医者父母心,我们每个人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随着夜色的加深,军医处的灯火逐渐熄灭,沈露和顾承砚以及其他的军医根据安排,开始轮流休息或继续留守。 经过两天紧张而持续的努力,战场上的喧嚣终于平息下来,传来了胜利的消息,将军下令给所有将士放几天的假,以示奖励。 沈露坐在军医处的一角,静静地整理着自己的医疗工具。顾承砚则坐在她对面,两人在这难得的安静时刻交换着彼此的看法和感受。 “露儿,这几天你的表现真的很出色。”顾承砚的声音温和,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沈露轻轻一笑,脸上的疲惫似乎被这份赞赏稍稍冲淡了些,“谢谢你,顾承砚。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我们能够赢得这场胜利,是因为每个人都尽了自己的力量。” 顾承砚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既然将军放了几天假,你有没有什么计划呢?” 沈露略显惊讶,随即思考了片刻,“我还没想好。或许,我会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顾承砚微微一笑,提议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或许我们可以去营地附近的山林走走,那里的风景很不错。” 沈露被顾承砚的提议略微吃了一惊,但很快她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期待,“那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这几天的战斗让人心累,去山林中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或许能让人心情放松些。” 尽管沈露和顾承砚被允许休息,但他们仍选择留在军医处,继续照顾那些因战争受伤的士兵。 战争的暂停让前线的伤员数量有所减少,军医处的氛围也随之变得不那么紧张。 某个清晨,沈露站在军医处门前,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的面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平和。 顾承砚从内部走出,看到沈露的身影,不由得走上前,轻声说道:“露儿,你还好吗?” 沈露转身,微笑着回应顾承砚:“顾承砚,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虽然我们没有能够好好休息,但能够继续救治这些需要我们的士兵,我感到很满足。”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他轻声回答:“你的坚持和勇气,真是让我敬佩。虽然战争暂停,伤员减少了,但你仍然选择留下来,这份责任感,是我学习的榜样。” 两人在晨光中交谈,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异常宁静。 这份平静之中,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军医处的伤员确实有所减少,大家的工作压力开始逐渐减轻。 沈露和顾承砚有更多的时间交流和学习,顾承砚在沈露的指导下,逐渐学会了更多医术知识,他的进步让沈露感到非常欣慰。 次日,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军医处的木质地板上,带来一丝丝的温暖。沈露正低头细心地为一名受伤的士兵换药,她的双手轻柔而稳定,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医者的温情与专业。 就在此时,一名军医悄悄地走到沈露的身边,他名叫李嘉,是最近才调入军医处的新人。 李嘉身材中等,面容普通,但眼中总是带着一股谄媚之色。 他见沈露专注于手中的工作,不由得开口,语气中满是讨好之意:“沈医师,昨日您那精妙的手术真是让人佩服,不知可否赐教几分技巧?” 沈露闻声,微微抬头,目光如水,扫了李嘉一眼。 她的眼中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恭维而有丝毫的波动,反而有些淡漠。 沈露从未对李嘉这种过分讨好的态度有所好感,尤其是在这种严肃的治疗场合,更觉得此人轻佻。 沈露淡淡开口:“医术之事,贵在勤学苦练,非三言两语可言尽。李医师若真心求学,当自行钻研,实践出真知。” 第六十六章 虚心请教 李嘉听后,面上一僵,旋即又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不敢再多言,只得默默退开。 就在李嘉退走之际,顾承砚缓步走来,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袍,身姿挺拔,眉目之间透着几分英气。 看到沈露,顾承砚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的光芒,轻声呼唤:“露儿。” 沈露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一笑,那笑容中满是温暖与安心。 顾承砚走到沈露身旁,轻轻询问:“今日可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 沈露摇了摇头,眼中却是满满的感激:“谢谢你,顾承砚。有你在,我已经感到很安心了。” 在那温暖的晨光之下,沈露正与顾承砚交谈间,突有几名军医围拢过来,他们的目光中满是好奇与敬佩。 这些军医,或年轻或资深,每一人的脸上都写着渴望学习的心思。 其中一人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沈医师,我们听说您上次在战场上开刀取出箭头,救了一名将士的命。那手法真是前所未闻,可否分享一二,令我们也开开眼界?” 沈露微微一怔,随即神情恍惚,似乎回忆起了那紧张而又充满挑战的一幕。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面前一众求知若渴的军医,最终点了点头,决定简单分享那次手术的过程。 顾承砚站在一旁,眼神温柔地注视着沈露,他知道,沈露之所以愿意分享,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大度,更因为她心中那份想要帮助更多人的初心。 沈露开口,语调平和而又清晰:“那日,箭矢穿透了士兵的腹部,箭头紧贴着重要的血管。常规的拔箭法极有可能造成致命的出血。我采用了一种少为人知的方法——先在箭矢周围切开一小块肌肉,缓缓地移动箭矢,使其与血管分离,再小心翼翼地取出箭头。整个过程中,我几乎屏住呼吸,生怕有任何差池。”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战场上的老手,却从未想过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如此妙法。 一时间,沈露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 李嘉也在人群之中,听完沈露的分享,他的表情比之前更加复杂。 一方面是对沈露医术的佩服,另一方面则是对自己不被重视的不满和嫉妒。 在沈露的讲述结束后,一片沉默之中,几名军医面面相觑,他们的表情中既有敬佩也有担忧。 终于,一位年轻的军医鼓起勇气,略显踌躇地说道:“沈医师,您的方法确实高明,但我们担心操作过程中的风险,若是稍有不慎,恐怕会…” 沈露理解他们的担忧,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包含着对医术的自信与对生命的尊重。 “每一次手术,都是对生命的一次抉择,确实充满了风险。但正如你们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时的勇气一样,医术亦需勇气与决断。随着经验的积累,你们会发现,熟练之后,便不会再那么害怕了。” 顾承砚在旁听得,不禁轻轻点头,他的目光中满是对沈露的欣赏。 李嘉却是另一番景象,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心中对沈露的不满与嫉妒更甚。 顾承砚见状,便轻声对沈露说:“露儿,你的话语定会激励他们,让他们在今后的医治中更加自信。你不仅是一位出色的军医,也是他们的引路人。” 沈露转头望向顾承砚,眼中闪过一抹柔和的光芒:“顾承砚,有你的鼓励,我也会变得更加坚强。我们共同努力,为了这片战火中的生命。” 众军医见状,虽然心中仍有些许担忧,但沈露的话语却如同晨曦中的一缕阳光,温暖而鼓舞人心。他们相视而笑,心中的恐惧和犹豫渐渐被决心和勇气所取代。 而李嘉,虽然表面上随着众人点头,内心却更加不平。 他不愿意在这样的氛围中被边缘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哪怕是要超越沈露。 在沈露的话语落下之后,军医处内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忙碌。沈露转身回到她的工作岗位,继续她未完成的医治工作。她的双手稳定而有力,每一次动作都透露出她对医术的熟练和对生命的尊重。 顾承砚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始终关注着沈露,那种深情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繁杂,直达人心。 他轻声对沈露说:“露儿,你的每一次努力,大家都能看得到。”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话,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比春日的暖阳还要温暖:“顾承砚,有你在身边,无论多大的困难,我都觉得有了依靠。” 其他军医见沈露已经投入工作,也不再打扰,纷纷回到各自的岗位,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或整理药材,或照顾伤员,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场战争中的伤员提供帮助。 而李嘉,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的心中虽然仍旧充满了嫉妒,但也不得不承认,沈露的医术确实高人一等。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机会,让自己在军医处中脱颖而出,哪怕是要超越沈露。 然而,李嘉的心思并未被顾承砚和沈露察觉,他们两人的心中,只有对战争中伤员的关怀,以及对彼此的深情。 顾承砚时不时地帮助沈露递送药品,或是轻轻地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每一个小小的动作,都透露出他对沈露深深的爱意。 正值忙碌之际,沈露发现一瓶重要的药材即将用尽,她轻声向顾承砚呼唤:“顾承砚,能否麻烦你帮我从仓库中取来更多的‘回春散’?” 顾承砚闻言,一脸欣喜,立即答应道:“当然可以,露儿,你稍等,我这就去。” 说着,他快步向仓库方向走去,神情之中充满了为沈露做事的喜悦。 就在此时,帐篷的帘子被轻轻掀开,一道身影优雅地步入。 来人正是白岑,一位与顾承砚并肩作战的将领,身穿银边战袍,气宇轩昂,面容英俊,眉宇之间有着不可掩饰的锋芒。 他的眼神在帐篷内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沈露的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彩。 “露儿,最近还好吗。” 第六十七章 辛苦了 白岑微微一笑,神情却难掩几分深意。 沈露对白岑的突然到访略感意外,但仍保持着礼貌,轻声回应:“白岑哥哥,有何指教?” 顾承砚从仓库返回,正巧听到二人的对话,眼神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悦。 白岑却似乎未察觉到顾承砚的情绪,他目光依旧停留在沈露身上:“我听说,露儿在医术上有独到之处,特来请教。军中伤员众多,若能学得一二,也好更有效地救治他们。” 沈露略微一愣,随即理解了白岑的意图,她点了点头:“白岑哥哥若真心求学,我自当不吝赐教。但医术非一日之功,需要持之以恒。” 白岑微微俯身,目光深情而又关切地注视着沈露,轻声问道:“露儿,这些天你辛苦了。医治伤员,日夜不休,可有感到疲累?” 沈露轻轻摇头,面带微笑,那笑容中透露出温柔:“白岑哥哥,只要能救到更多人,这些疲累算不了什么。能够看到伤员们康复,是我最大的满足。” 顾承砚手中拿着‘回春散’,从仓库赶回,正巧听到沈露的回答,他的心中虽然对白岑的举动有些不悦,但更多的是对沈露的钦佩。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断二人的交谈,却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守护好沈露,让她不必承受太多的疲累与苦楚。 白岑听到沈露的话,眼中的欣赏更甚,他轻声说道:“露儿的心性,真是让人敬佩。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你这样的医者,是我们这些战士的福气。” 说到这里,白岑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顾承砚,那眼神中有着一种不服。 顾承砚敏锐地察觉到了白岑的目光,心中的不快稍微加剧,但他仍旧保持着沉稳,没有表现出来。 沈露感受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她微微一笑,试图化解尴尬。 “白岑哥哥,顾承砚,你们都是我重要的朋友,也都是这场战争中的英雄。我们每个人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那就是保护好我们的人民,让这片土地早日恢复平静。”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话,心中的不悦稍微缓解,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白岑也是一笑,对沈露的智慧和圆滑打理赞赏有加,不过心中对顾承砚的竞争意识并未减少。 随后,沈露转而向顾承砚道谢:“顾承砚,谢谢你为我拿药,有了这‘回春散’,我们可以救治更多的伤员了。” 顾承砚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地看着沈露:“露儿,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能帮到你,无论多大的困难,我都愿意。” 在气氛微妙的对话之后,白岑似乎察觉到沈露的疲惫,他轻轻地朝帐篷外叫了两声。 不久,一名副官,身着军装,步履稳健地走进帐篷,双手端着一碗仍在冒着热气的汤。 白岑转向沈露,眼中闪烁着一丝关切与柔情,温声说道:“露儿,这是我刚与将军外出狩猎时打的鹿,特地炖了汤,想必能为你补充些许体力。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应该好好补补。” 沈露微微一怔,然后露出了感激的微笑,她轻声回应:“白岑哥哥,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份心意,我心领了。” 顾承砚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不禁升起一阵莫名的复杂情绪。 他看着沈露接过那碗汤,他知白岑的举动充满了深意,但他也知道,此时此刻,沈露确实需要好好休息和补充体力。 白岑见沈露接过汤,眼中满意之色一闪而过,他转而对顾承砚说:“顾承砚,作为战友,我知道你也十分关心露儿的安危。如今,露儿疲惫不堪,我们应共同努力,为她创造一个更好的休息环境。” 顾承砚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也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情绪,毕竟白岑此举确实是出于对沈露的关心。 沈露看着两位男子之间微妙的氛围,心中暗自叹息。 她知道,无论是顾承砚的默默付出,还是白岑的热心关怀,都是出于对她的好意。 她轻声说道:“多亏了你们两位,我才能在这战乱之中,保持着力量继续前行。请不要因为我而生分,我们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在努力。” 顾承砚在心中默默地吃醋,尽管他极力掩饰,但还是无法完全隐藏他的情绪。 他看着沈露品尝白岑带来的鹿汤,心中的酸楚如同细雨般悄然而至。 沈露察觉到顾承砚的情绪变化,微微皱眉,轻声问道:“顾承砚,你怎么了?似乎有些不高兴。” 顾承砚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担心你的身体,这些天你过于劳累。” 沈露微笑着摇头,她能感受到顾承砚言下之意的醋意,温柔地说:“顾承砚,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清楚。白岑哥哥的心意我也感激,但你不必有任何顾虑。我的心,早已有了归属。” 这番话仿佛是一把钥匙,解开了顾承砚心中的结。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望着沈露,心中的醋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爱恋:“露儿,我只希望你能够健康,快乐。你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此时,白岑再次走进帐篷,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对沈露的关切,但也不失为将领的威严与自信。 他看了一眼顾承砚和沈露,微微一笑:“看来我的汤,让露儿恢复了不少元气。” 在白岑的温和一笑之后,他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提议,目光依旧柔和地落在沈露身上,声音中透着一份难以掩饰的关心。 “露儿,过几日我打算回去附近的镇子,那里的市集会有许多珍稀的药材和必需的粮食。考虑到军医处的需求,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同行?这样也许可以为我们的伤员们带回更多的帮助。” 沈露略微沉吟,她知道这样的机会难得,而且确实需要补充药材和粮食。 她抬头看向顾承砚,似乎在寻求他的意见,然后轻声回答白岑。 “白岑哥哥,你的提议确实很诱人,我也确实希望能为军医处带来更多的帮助。” “但我还需要考虑一下,毕竟,离开军医处,哪怕只是短短几日,我也需要确保这里的事情可以继续进行。” 第六十八章 我不能去 沈露的话音刚落,帐篷内的气氛似乎都凝重了几分。 顾承砚的眼神在沈露和白岑之间转动,终于缓缓站起身,声音带着几分坚定,却也不失温柔:“我觉得,我不能去。” 他的话让帐篷内的两人都转向他,沈露的眉头微挑,似乎在问他的理由。 顾承砚轻叹一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简陋的军医帐篷内,摆放着的药箱稍显零乱,药香与酒水的气味混杂在一起,透着一股淡淡的苦楚。 “你们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们接收了不少重伤的士兵,很多人都是经过短肢才保住了性命。他们的恢复需要时刻监护,我……我不能离开他们。” 顾承砚的声音虽然平静,但从他紧锁的眉头和略显苍白的脸色中,不难看出他内心的不易。 沈露的心微微一动,她深知顾承砚对于医者的责任感,以及他对每一个病人的关心。 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目光转向白岑,似乎在寻求一个新的解决方案。 白岑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透着对顾承砚的尊重。 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几分坚决。 “顾兄所言极是,军医处的事情确实重要。既然如此,我一个人去便是,露儿你就留在这里协助顾兄吧。” 沈露听到白岑的提议,心中涌起了一股温暖。 她看了一眼顾承砚,又看向白岑,深知这个决定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轻易做出的。 她温柔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充满了感激:“白岑哥哥,真的麻烦你了。请务必小心,在外一定要保重。” 白岑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将军的豪迈,也有着对沈露深深的关怀:“放心,我会小心的。只希望能早日带回所需的物资,为我们的士兵们带来更多的帮助。” 顾承砚则走到沈露的身边,低声对她说:“露儿,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我们一起努力,为了所有人的健康和安全。” 沈露听着顾承砚的话,心里的犹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 她轻轻地抿了抿唇,目光在顾承砚和白岑之间流转,最终停留在白岑身上。 沈露的声音柔和而坚定:“白岑哥哥,我……我决定留下。” 白岑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对沈露的决定感到意外,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的坚持:“既然露儿你已经决定,我也只能尊重。但请一定要小心,任何需要帮助的时候,随时告诉我。” 帐篷内,灯光柔和地照亮了每个人的面孔,投下淡淡的阴影。 外面的风吹动着帐篷的布帘,发出沙沙的声响,夜色中的寂静与这里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承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望着沈露,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柔情:“露儿,谢谢你。” 白岑默默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的身影在帐篷的出口处略显孤独。 在他即将迈步离开之际,沈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白岑哥哥,等一下!” 然而,白岑仿佛没有听见,或者是他的心已经决定,步伐未曾停歇。 顾承砚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得意。 他以为沈露的决定让白岑感到失落,而自己则是这场默默较量的胜利者。 帐篷内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沈露见白岑未曾停留,不由得有些恼怒。 她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几分:“白岑哥哥!” 这一次,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终于使白岑的脚步为之一顿。 白岑转过身,面对着沈露,眼神中带着几分探询和疑惑。 沈露气呼呼地走到他面前,眼神直视着他:“你就这样走了,连声再见都不说吗?” 白岑的眼神微微一怔,显然是被沈露的直率和真情所打动。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露儿,我……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告别变得更加沉重。” 沈露的怒气在白岑的解释下慢慢消散,她微微垂下头,轻声说道:“我知道这是一场没有承诺的旅程,但我们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而战。你的安全,对我们来说同样重要。” 帐篷内的空气似乎因为这番话而变得温柔起来。 顾承砚静静地站在一旁,他原本的得意之情不知不觉间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沈露深深的敬佩。 他意识到,沈露之所以生气,并非是因为白岑的离开,而是因为在这场战争中,每一次的离别都可能是永别,沈露的坚强背后,藏着对每一个人深深的关怀和不舍。 白岑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然后转向顾承砚,他们之间无需太多言语,一个眼神就足以表达他们心中的相互理解。 白岑最终开口,声音坚定而温暖:“我会小心的,等我带回我们需要的一切。请你们也保重。” 顾承砚点了点头,沈露则是轻轻地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她深知,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需要用勇气去面对的,无论是战场上的炮火,还是内心深处的不舍。 白岑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帐篷,他的背影在夜色中逐渐消失。 沈露和顾承砚站在帐篷内,他们的视线似乎都随着白岑的离去而变得遥远。 夜深了,帐篷内只剩下沈露和顾承砚。 沈露转身看向顾承砚,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顾承砚,战争真的能让人快速成长,但它也会让人失去很多。我希望,当一切结束时,我们都能平安无事。” 三日的时光,如流水般悄然流逝,在顾承砚和沈露的精心照料下,病患们的伤势大多得到了显着的好转。军医帐篷内,曾经充斥着痛苦呻吟的空气,现如今却被一片温馨和希望所取代。 随着病患们状态的好转,军医帐篷内不再是忙碌的身影穿梭,反而多了几分闲适。 第六十九章 死亡线拉回 许多士兵,尤其是那些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的,对沈露怀有一种深深的感激和敬意。他们纷纷来到沈露的身边,希望能从她那里学习一些医术的知识,以备不时之需。 沈露面对这些热切的目光和请求,没有丝毫的吝啬。她知道,在这样的战乱时期,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救人的关键。因此,她耐心地向每一个前来求教的士兵讲解基本的医疗知识,从如何包扎伤口到如何识别常见病症。 帐篷内的空气中弥漫着药材的清香,夹杂着沈露温柔的声音:“看这个伤口,首先要清洁周围的皮肤,避免感染。然后,你要轻轻地将伤口对齐,用这种特制的药膏涂抹……” 士兵们围坐在她周围,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地点头或是提出疑问。沈露总是耐心回答,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医者的仁心和专业。 顾承砚站在一旁,看着沈露如此投入地教授医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沈露的这份坚持和努力,正是他们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最宝贵的财富。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学习医术的士兵开始尝试着去照顾其他伤员,虽然他们的技术还远不如沈露和顾承砚,但他们的努力和进步,为军医帐篷带来了新的活力和希望。 一天傍晚,沈露站在帐篷的门口,望着西边的夕阳,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金红色。 顾承砚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露儿,你做的很好。你不仅救治了他们的身体,还在教会他们如何救治他人。” 随着沈露在医疗领域的成就越来越被人认可,她的名声也在军中悄然传开。 最初,一些老练的军医对她年轻的面孔持有怀疑的态度,他们难以相信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能在这样恶劣的战场条件下展现出如此高超的医疗技巧。 然而,沈露并没有被这些怀疑声音所影响,她依旧每天在帐篷里忙碌,用她的双手和智慧挽救着一个又一个生命。 她不仅仅是使用传统的治疗方法,还结合了自己的一些创新手段,这些手段在最初被一些军医视为异端,但很快,他们的效果就让所有人震惊。 一次,一名士兵因为严重的感染而病情危急,传统的药物治疗并没有明显的效果。 沈露决定使用她研究出来的一种新型药膏,并结合特定的按摩手法来促进伤口愈合。 几天后,那名士兵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好转,这件事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震动了整个军医团。 “沈露,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位资深军医不可思议地问道,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医学的渴望和对沈露的敬意。 沈露微笑着解释了她的方法,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炫耀,只有对医学的热爱和对生命的尊重。 “其实,每一种治疗方法都不是孤立的,关键在于如何根据病情灵活运用。我只是尝试将它们结合起来,以期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 从那之后,那些曾经对沈露持怀疑态度的军医们纷纷改变了看法,他们开始真诚地向沈露学习,希望能掌握她的那些独特治疗方法。 帐篷内,曾经的冷漠和怀疑被一种浓浓的学习气氛所取代。 顾承砚看着这一切,心中对沈露充满了骄傲。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轻声对沈露说道:“露儿,你真的做到了。你不仅改变了那些士兵的命运,也改变了这里每个人的心。” 沈露轻轻地靠在顾承砚的肩膀上,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轻声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但我也很高兴,能看到这些变化。每个人的心态的改变,都是这场战争中难得的温暖。” 顾承砚站在帐篷的一角,看着沈露被一群士兵和军医围绕的景象,不由得伸了一个懒腰。这段时间以来,他不仅在管理和组织上给予了沈露极大的支持,还在她的影响下,开始学习医术,尤其是那些基本的治疗技能。 他的进步显着,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处理一些常见的疾病,如风寒发热,甚至能够处理较为复杂的伤口。顾承砚的这一成就,在军医团中也引起了一些轻微的波动。原本只知道他军事才能的士兵们,现在开始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夜晚,帐篷内灯光柔和,顾承砚坐在一张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医学手册,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沈露从忙碌中抽身,走到他的身旁,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看来,我很快就要失业了。”沈露戏谑地说,声音中满是欣慰和骄傲。 顾承砚抬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露儿,你教的很好。但不管我学得怎样,都比不上你的一半。” “傻话。” 沈露轻轻打了他一下,“你是军中的领袖,现在又增添了医术,这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帮助。” 随着沈露和顾承砚在医疗领域的努力逐渐显现成效,帐篷内的紧张气氛有所缓解,士兵们的病情也大多得到了控制。 顾承砚发现自己开始有了一些空闲时间,他不禁感到有些无所事事。 他知道白岑已经前往镇上采购药材和物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个念头,或许他和沈露也应该离开这里,短暂地放松一下。 一日黄昏时分,顾承砚找到沈露,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轻声提议:“露儿,我们最近都忙碌于医疗工作,几乎没有时间放松。你觉得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沈露停下手中的工作,有些惊讶地看着顾承砚,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你是说,我们去镇上转转?确实,我们都需要暂时远离这里,放松一下心情。” 顾承砚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是的,我们可以去看看镇上的市集,也许还能找到一些对药材有帮助的东西。同时,也可以顺便看看白岑的情况。” 沈露笑了笑,轻松地回应:“好主意,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在这里已经太久,几乎忘记了外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第七十章 外出买药材 顾承砚把计划告诉沈露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他对沈露说了个眼色,表示自己有事暂时离开,然后迅速而谨慎地穿过营地,直奔将军的帐篷。 他的步伐既快又轻,仿佛怕被人发现他的小动作一般。 到达将军营地时,顾承砚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自己的军装,然后大步走进了副将军林墨的帐篷。 林墨是他的老熟人,也是将军的得力助手,他们之间的关系既是战友也是朋友。 林墨看到是顾承砚,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顾承砚?这么急匆匆的,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顾承砚直接切入正题:“林墨兄,这次我来是想请求一件事。” “我和沈露打算明天去镇上,想买一些银针和药材,这对我们的医疗工作非常重要。但在这种时候离开营地,我希望能得到将军的允许。” 林墨听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明白了。你们的工作我是知道的,的确对大家都非常重要。不过,你也知道当前的形势,随意出入营地……” 顾承砚急切地打断他:“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冒险,但我保证我们会小心行事,不会给营地带来任何风险。沈露的医术对于我们来说是无价之宝,她的想法往往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一命。这次去镇上,也许能找到更多帮助我们的东西。” 林墨沉默了一会,深深地看了顾承砚一眼,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最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相信你的判断。我这就去向将军汇报,争取得到他的同意。你们明天出发之前,来这里找我。” 顾承砚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多谢林墨兄,我会小心的。等一切结束后,我请你喝酒。” 林墨挥了挥手,微笑着回应:“就等着你的好酒了。不过记住,安全第一,不要冒不必要的风险。” 林墨离开了顾承砚,步履匆匆地向将军的帐篷走去,他的身影在营地的灯火中忽明忽暗。 顾承砚在外面等待,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对即将获得许可的期待。 不久,林墨从将军的帐篷中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地向顾承砚挥了挥手。 “可以,将军已经同意了你的请求。” 林墨的声音中带着轻松,显然,他也为顾承砚能够如愿以偿感到高兴。 顾承砚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他向林墨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迈步走向将军的帐篷。 帐篷的布幔被轻轻掀开,一股沉稳的气息迎面而来。 将军坐在帐篷的中央,他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严肃,但眼神中却透出一丝温和。 顾承砚稳步走进,行了一个军礼:“将军。” 将军点了点头,示意他说话。 顾承砚直言不讳:“将军,我今日前来,是想请求明日与沈露一同前往镇上,采购一些急需的医疗用品,包括银针和特效药材。这对我们提高营地的医疗效率至关重要。” 将军的眉头微微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顾承砚,前几天不是已经派白岑前往镇上采购了吗?那时为何不提出你们的需求?” 顾承砚心中微紧,他没想到将军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态度,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又不失诚恳的笑容:“将军,的确是我的疏忽。那时,我们正忙于处理一些紧急的医疗事务,对具体需要的物资没有做出及时的汇总。” “等到白岑出发时,我们才发现还缺少一些特别的药材和银针。这些物资对我们后续的治疗有着重要的帮助,所以我希望能亲自前往确保采购到适合的。” 将军听后,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沉吟了片刻,深深地看了顾承砚一眼,似乎在衡量他的诚意和情况的紧迫性。 “我明白了。你的责任心我是知道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追究。但这次外出,务必要小心。现在局势复杂,一路上多加留意。” 林平将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关切和严肃。 顾承砚深感将军的宽容和信任,他立刻郑重地回应:“谢谢林将军的理解。我和沈露一定会小心行事,确保安全,不会让您和营地担心。” 林平将军沉吟片刻后,似乎做出了决定,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副官示意。副官立即明白将军的意图,迅速离开帐篷,不一会儿,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布袋回来,步伐稳健地走到顾承砚面前,递给了他。 “这是将军让我交给你的十两银子,用于采购所需的医疗用品。如果不够,你再回来找我。”副官的语气正式而严肃,但眼神中不乏一丝对顾承砚的尊重和信任。 顾承砚接过布袋,重量适中,银子在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笔金钱,更是将军对他和沈露任务的支持和期望。 他深深地向副官鞠了一躬:“多谢将军,也多谢你。我会谨慎使用这笔钱,并确保每一分都用在刀刃上。” 副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退回到将军的身旁。 回到军营时,营地内的气氛与他们离开时大相径庭。或许是因为近期战事的暂缓,士兵们的脸上多了几分轻松和欢笑。 顾承砚的心情也因此而愉悦,手中紧握着将军赐予的十两银子,感觉仿佛握着一份重大的使命。 看到沈露正在与几位士兵讨论着某个医疗问题,顾承砚没能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快步走上前,直接从人群中将沈露拉了出来。 沈露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看到他脸上挂着的那股难以掩饰的兴奋和笑意,不由得好奇地问道:“顾承砚,怎么了?你这是中了邪还是如何?” “你猜对了,差不多算是中了邪。” 顾承砚笑着将那个布袋递给沈露,眼神中满是期待,“这是将军给我们的。十两银子,用于采购所需的药材。将军还说,如果不够,让我们再去找他。” 沈露接过布袋,感受到了里面银子的分量,更感受到了这背后代表的信任。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感动,然后看向顾承砚:“这真是太好了。有了这笔钱,我们可以为营地采购到更多急需的药材和。林将军对我们的支持,我们一定不能辜负。” 第七十一章 出发 顾承砚一脸得意地看着沈露,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孩子般的调皮,仿佛刚刚得到了最喜欢的玩具。 “露儿,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趁现在出去玩玩?病人们的情况已经稳定,我们完全照顾得过来。” 沈露被他的突然提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皱了皱眉,半是责备半是无奈地反问。 “顾承砚,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是来这里游玩的吗?” 顾承砚见沈露似乎有些不悦,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也需要适当的放松。这段时间我们都太紧张了,稍微放松一下对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也有好处。” 顿了顿,男人继续开口道。 “而且,我们不也需要去镇上采购药材吗?顺便可以看看镇上的风土人情,也算是不虚此行。” 沈露听了他的话,沉默了片刻,思考着他的提议。 她知道顾承砚说的有道理,他们确实需要暂时离开这个充满压力的环境,重新调整心态。 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夹杂着几分期待。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也想出去走走。早知道的话,我也许应该跟白岑一起出去了。不过,既然现在有了机会,我们就不要错过。” 顾承砚看到沈露终于同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快速地筹划起来:“那我们就赶紧准备一下,尽量早点出发。我已经和林将军说好了,他支持我们这次行动。我们不仅要采购药材,也可以顺道了解一下周边的情况,对我们了解敌情也有帮助。”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心情也因顾承砚的话而变得轻松起来。 两人快速准备好所需的物品,包括药材清单和一些必要的随身用品。 他们决定利用这次机会,不仅完成任务,也给自己一个短暂的休息。 当一切准备就绪,顾承砚和沈露骑上马车,向着镇上的方向进发。 途中,他们谈论着营地的事情,也规划着在镇上的行程。 虽然这次出行的目的是为了采购药材,但他们心中都清楚,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放松和调节。 在马车颠簸的路途中,沈露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侧头看向顾承砚,好奇地问。 “顾承砚,你还没告诉我,这次采购的资金从哪里来的呢?” 顾承砚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这是他疏忽了的一个环节,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其实,这笔钱是林将军给的。我向他说明了我们的需求和目的后,他非常支持,并且慷慨地提供了这笔资金。” 沈露听后,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她有些不悦地看着顾承砚:“你是说,你直接向林将军要的钱?没有跟我商量一下就做了决定?” 顾承砚感觉到了沈露话语中的不满,连忙解释道。 “露儿,我……我当时只是想尽快确保我们能有足够的资金来采购所需的药材。考虑到时间紧迫,我就直接作了决定。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冒昧,但我保证,我的初衷只是为了我们的任务。” 沈露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旧有些不高兴:“顾承砚,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好。但这种事情应该跟我商量一下,我们是需要一起做决定。直接从将军那里拿钱,这让我有些不舒服。” 顾承砚低下头,诚恳地道歉:“露儿,对不起,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会跟你商量后再做决定。这次的失误,我希望不会影响我们的任务。” 沈露看着顾承砚真诚的道歉,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些温和。 “好吧,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局考虑。只是以后,无论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商量,一起决定,好吗?” 顾承砚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沈露:“好的,露儿,我保证。” 缓了一会儿。 顾承砚和沈露终于平复了心情,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们共同的目标上。 他们决定立即前往最近的镇子,完成他们的采购任务。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镇子的小路上,周围是连绵起伏的山丘,偶尔传来远处牧民的歌声,给这片战乱的土地增添了几分宁静与和谐。 随着两人的步伐渐进,镇子的轮廓逐渐清晰,烟囱中升起的袅袅炊烟,预示着他们即将踏入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 进入镇子,一股繁忙而有序的气氛扑面而来,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商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络绎不绝,形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 沈露环顾四周,不禁感叹道:“这里的生活气息真浓厚,和营地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顾承砚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是的,但正是这些平凡的生活,才是我们所要保护的。让这些平静和繁荣不被战火侵扰,是我们肩负的责任。” 随着他们深入药材市场的每一个角落,顾承砚和沈露的步伐变得更加缓慢,他们不想错过任何可能是他们所需要的药材。 沈露的目光在每一摊药材上仔细打量,她对药材的熟悉让她能迅速识别出品质优良的货品。 “顾承砚,看这里。” 沈露轻轻拉了拉顾承砚的衣袖,指向一摊摆放着各种干燥草药的摊位,“这些金银花看上去非常新鲜,对治疗外伤有很好的效果。” 顾承砚靠近摊位,低声与商贩讨价还价,他的谈判技巧让沈露暗自点头,心中对顾承砚的能力更加认可。 “老板,这些金银花能不能再便宜一些?我们是从军营来的,这些药材都是用来救治伤员的。” 商贩看了看两人的装束,又看了看沈露专业的检查方式,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是用来救人的,我就给你们一个公道的价格。” 交易完成后,沈露和顾承砚相视一笑,心中都对这次的采购充满了期待。 他们继续在市场中寻找,每一次的发现都让他们的心情更加激动。 沈露在检查一批黄芪时,不禁赞叹:“这些黄芪的品质真是难得,可以大大增强我们制作的药膏的效果。” 第七十二章 采购药材 顾承砚则在一旁细心地记录着所购买的药材和价格,确保每一笔开销都在预算之内。 他们的合作无间,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自然和谐。 在市场的一隅,沈露的目光被一摊罕见药材所吸引,她急切地拉着顾承砚前去查看。 摊位上摆放着几种外形奇特、色泽鲜明的草药,这些药材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看上去与众不同。 “顾承砚,快看!” 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惊喜,“这里有‘龙血树’的树脂和‘千年灵芝’,这些都是极为罕见的药材,对治疗深度内伤和提升体质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 顾承砚靠近摊位,仔细地观察这些珍贵的药材。 他看到沈露如此兴奋,心中也被这份稀有激动着,“真的吗?露儿,你确定它们的真实性吗?这些药材对我们来说,确实是难得的宝贝。” 沈露点头,目光坚定,“我虽然不敢说百分百确定,但根据这些药材的特征,我敢说至少是真品的可能性极高。我们在营地中遇到了不少因战伤引起的复杂病症,这些药材或许能帮助我们救治更多的人。” 顾承砚没有犹豫,他转向摊主,开启了谈判,“老板,这些药材我们非常需要。但你也知道,我们是军中来的,资金有限。能否……” 摊主是个看起来经验丰富的中年人,他打量了顾承砚和沈露一番,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诚意和急迫。 “既然是用于救人,我自然也不会太过苛刻。不过,这些药材确实难得一见,价格自然不菲。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相对公道的价格。”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顾承砚终于以一个他们能够接受的价格,购得了这些珍贵的药材。 交易完成时,沈露的脸上满是感激和满足的表情,她向摊主行了一礼。 “多谢老板的宽宏大量,这些药材将会救治很多人的生命。” 摊主摆了摆手,神情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骄傲,“能将这些药材用于救人,也是它们的福分。希望你们能用它们救治更多的人。” 离开药材市场的路上,沈露和顾承砚都沉浸在刚才的交易中无法自拔。 沈露感慨道,“今天真是太幸运了,能在这里找到这么多珍贵的药材。我相信,有了它们,我们一定能在救人上取得更大的进步。” 顾承砚紧握着装有药材的包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的,露儿,这些药材不仅是我们的宝贵财富,更是我们救人的重要资本。我们一定要好好利用它们,为营地带去希望。” 采购任务已接近尾声,沈露的目光突然被一处摊位上的药材吸引,那里摆放着一些她之前未曾注意到的珍稀药草。她对顾承砚说:“顾承砚,那边还有一些我感兴趣的药材,我先去看看,你稍等我一会儿。” 顾承砚点了点头,目送沈露向那摊位走去,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她的信任和支持。沈露走后,顾承砚没有立即跟上,而是选择在附近闲逛,打算等沈露采购完毕后一同返回。 随意穿梭于熙熙攘攘的市集之间,顾承砚的心情异常放松。 然而,就在这轻松愉快的氛围中,他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白岑。 白岑正与几位商贩交谈,似乎也在为营地采购物资。 顾承砚的心头一紧,虽然他和白岑并无深仇大恨,但考虑到彼此之间微妙的关系,以及为避免不必要的尴尬,他决定避免直接碰面。 他轻轻地转过身,打算从另一条小巷偷偷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位不慎的小贩挡住了他的去路,顾承砚只得停下脚步,稍作等待。他低下头,假装检查自己的衣着,心中暗自祈祷不要被白岑注意到。 白岑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承砚的存在,他还在专注地与商贩讨论着物资的细节。顾承砚趁着这个机会,快速绕过拥挤的人群,如同一缕轻烟般消失在巷弄之中。 顾承砚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他仍旧加快了步伐,直到确信自己已经与白岑保持了足够的距离。 他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停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然而,他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对于自己和白岑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感到有些无奈。 顾承砚正试图在人群中悄然离去,心中盘算着如何避开白岑,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尴尬。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开玩笑,就在这时,白岑的副官不经意间瞥见了顾承砚的身影。 他略显惊讶,随即轻声向白岑报告:“将军,那不是顾承砚吗?” 白岑一怔,本能地转过头,目光穿过人群,最终落在了顾承砚身上。 顾承砚此刻正低头调整衣物,似乎在避免目光交汇,但最终还是被白岑发现。 白岑眉头微皱,不解顾承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于是决定亲自过去询问。 顾承砚感受到一道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正对上白岑的视线。 他心中一紧,知道已经无法避免,只能坦然面对。 白岑步履稳健地走过来,面带疑问:“顾承砚,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承砚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白岑,语气平和地回答:“白岑,沈露和我来这里是为了采购一些急需的药材和医疗用品。营地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希望能为伤员们提供更好的治疗。” 白岑听了,眉头舒展了一些,他的目光在顾承砚身上稍作停留,似乎在评估顾承砚的话语真实性。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许多:“我明白了。既然是为了营地的事,那你们的行动我自然支持。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顾承砚轻轻一笑,心中对白岑的理解感到一丝温暖:“多谢你的理解,白岑。我们也是刚到不久,采购完就准备回营地了。” 白岑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转向顾承砚手中紧握的包裹,似乎对他们的收获颇为好奇:“这次采购得怎样?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 第七十三章 遇见白岑 顾承砚微微一怔,没想到白岑会主动提出帮助,他心中的防备不由得松动了一些:“我们的采购还算顺利,找到了一些珍贵的药材。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如果营地里有需要这些药材的地方,我们愿意分享。” 白岑闻言,露出了一丝微笑:“好,有这份心就够了。营地里我们都是一家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对话之中,白岑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他的声音略带犹豫:“顾承砚,我听说沈露也和你一同来到镇上,是这样吗?”他的语气中掩饰不住一丝复杂的情绪。 顾承砚点头确认:“是的,沈露现在应该还在附近挑选药材。” 白岑的眉头轻轻一挑,心中不由得掠过一丝不悦,他轻声问道:“她为何没有和我一起来,而是选择和你……”语气虽轻,却难掩心中的失落与不解。 顾承砚察觉到白岑话语中的意味,他尽力保持平和,解释道:“沈露和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采购一些特别的药材,她对这方面非常了解,所以……” 白岑没有再追问,只是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显然心中的情绪并不平静。他沉默片刻,最终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关心沈露的安全:“沈露她人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顾承砚指了指沈露离开的方向:“她就在那边的药材区,应该很容易找到。” 白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顾承砚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快步朝沈露离开的方向走去,显然是想要亲自确认沈露的情况。 顾承砚望着白岑的背影,心中复杂,他知道白岑对沈露的关心不仅仅是朋友之间的牵挂,但在这个时候,他选择了沉默。 与此同时,沈露正专心致志地在一家药材摊位前挑选着需要的药草,她的专业知识让她能够迅速辨别药材的品质。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沈露。” 沈露抬头,看到白岑急切的眼神,她有些意外:“白岑,你怎么来了?” 白岑走到她的面前,神情间有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我听说你和顾承砚一起来采购药材,我就过来看看。你……找到需要的药材了吗?” 沈露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嗯,今天的收获很不错。顾承砚帮了大忙。” 白岑的目光微微黯淡,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那就好,既然你们采购顺利,我也就放心了。” 两人之间的对话虽然简短,但沈露能感受到白岑语气中的不同寻常,她心中微微有些愧疚,但同时也清楚,现在并不是解释和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她轻轻地说:“白岑,等回到营地,我们再好好聊聊。” 白岑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沈露,心中的波动难以平息。他深知自己对沈露的关心远超过了朋友间的牵挂,见到她与顾承砚一同行动,心里不免生出了些许难以言说的苦涩。 “露儿,你们打算在镇上逗留多久?”白岑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细心的沈露还是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一丝颤抖。 沈露略微迟疑了一下,她知道白岑即将返回营地,而她和顾承砚的任务尚未完全完成。 思忖片刻后,沈露回答道:“我们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今天的采购非常顺利,但还有一些特殊的药材需要我们亲自挑选。我们不能草率行事,毕竟这关系到营地众人的健康。” 白岑心中的不快因沈露的话语而加重,但他仍旧尽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我明白,营地的事情自然是最重要的。但……我很快就要回去了,你……难道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去吗?” 沈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白岑,我知道你担心,但我和顾承砚还有任务在身。我们不能半途而废,必须完成我们来此的目的。请你放心,我们会小心行事的。” 白岑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无奈,他深知沈露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柔和下来,“好吧,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这里,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即使我不在,也请你毫不犹豫地通知我。” 沈露微微一笑,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白岑。我会的,你也要一路小心。” 顾承砚在稍远的地方目睹了沈露与白岑的交谈,虽然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从沈露坚定的神态和白岑略显失落的背影中,他猜测到了对话的大致内容。 看到沈露没有选择与白岑一同离开,他的心中不禁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喜悦。 他静静等待白岑离开后,才慢慢走向沈露,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沈露转身看到顾承砚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顾承砚,白岑已经离开了。” 顾承砚点了点头,笑意更甚,“嗯,我看到了。露儿,谢谢你,因为你的坚持,我们可以继续完成我们的任务。” 沈露微微一笑,却也带着些许无奈,“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白岑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我相信他会理解的。” 顾承砚走到沈露身边,目光坚定而温暖,“露儿,你的选择让我非常敬佩。这份坚持,正是我一直所钦佩的。在这个时候,能与你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相交,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和理解。 他们知道,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艰难,只要他们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沈露稍作停顿,然后转变话题,打破了沉默,“我们还有最后一批药材需要采购,我们最好抓紧时间。” 顾承砚点头应是,两人再次投入到繁忙的采购中。 他们在市集中穿梭,寻找着最后几种需要的药材。 随着太阳缓缓西下,他们的采购任务终于圆满完成。 手中拿着满满的药材包裹,顾承砚和沈露并肩走在回营的路上,周围是金色的夕阳和轻柔的晚风。 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和对未来的期待。 顾承砚轻声开口,“露儿,今天的一切,都将成为我们共同记忆中宝贵的一部分。无论将来我们面临什么,这段经历都会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 沈露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的,顾承砚。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将携手并进,为了保护我们所珍视的一切。” 第七十四章 心里长刺了 白岑离开沈露后,步履沉重地走在回营的路上,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任何情况的准备,但当实际看到沈露与顾承砚并肩作战,自己却被置于外的情形时,心中的失落和疼痛比预想的要深得多。 走在落日余晖中,他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无边的落寞。 他试图让自己的思绪不去纠结于沈露的选择,但那种被忽视的感觉,却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心里。 “白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一位副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岑微微一怔,抬头,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在心头,稍微有些烦恼罢了。” 副官眼神中满是关切:“是不是因为沈露小姐和顾承砚一起去采购的事?” 白岑沉默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副官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白岑,你我兄弟一场,我明白你对沈露小姐的心意。但你也知道,沈露小姐和顾承砚一同去采购,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任务。你不应该因此而心生芥蒂。” 白岑苦笑一声:“我知道,我也并不是真的怪罪他们。只是,有时候,明知道自己应该放宽心,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难过。” 副官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情的事,强求不得。你是个好汉子,沈露小姐也是个好女子。无论将来如何,我希望你都能坚持做自己,不要失去了本心。” 白岑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坚定:“你说得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衷。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吧。” 在回营的路上,白岑与他的副官们一同行进,沉默的氛围中,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石头,作为白岑的忠诚副官之一,一直对白岑的情绪变化观察得非常敏锐。 他注意到白岑虽然努力维持着平静,但眼中不时闪过的忧郁,让他心中不忍。 行至村口,一片僻静之地,石头忍不住低声对白岑说道:“少爷,那顾承砚今天的举动真是让人看不过眼。要不要我找几个兄弟,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人。” 白岑闻言,脚步微顿,转头看向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阻止的意图。他深知石头的话出自对他的忠诚与保护,但他也清楚,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石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白岑沉声说道,目光坚定而认真。 “但这件事不是用暴力就能解决的。顾承砚和沈露都是为营地着想,他们的行动没有错。我们之间的误会,需要用时间和沟通来解决,而不是施以暴力。” 石头听后,虽然心中依然不满,但对白岑的话深表尊重,“少爷,我明白了。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得意的样子。但既然少爷这么说,我就不多言了。” 随着夜色渐深,一行人在村口的僻静地带缓缓行进,周围的静谧让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 白岑对石头的话虽有所阻止,但石头心中的不满并未完全消散。 石头稍作沉默后,又忍不住低声开口,语气中满是对顾承砚的不满:“少爷,我知道您总是看重大局,但那顾承砚确实太过分了。明明知道沈露小姐对我们营地有重要的贡献,却还是处处和她走得太近,这不是明摆着……” 白岑轻轻摇头,打断了石头的话,他的声音依旧平和而坚定:“石头,事情并非如你所见。顾承砚和沈露之间的关系,我们不应过于揣测。更何况,他们此行确实是为了营地的大事。我们作为同袍,应该互相支持,而不是相互猜忌。” 石头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对白岑的话感到不服,但他也知道白岑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事情,便很难改变。他只得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行进间,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洒下温柔的月光,照亮了他们的道路。 白岑抬头望向月亮,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他知道,自己对沈露的情感远不止友谊那么简单,但他也明白,作为营地的将领,他的责任重于泰山,他不能因私情而影响到整个营地的利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白岑微微一怔,随即对石头和其他副官说道:“我们快些回营,夜深了,不宜久留。” 在白岑和副官们加快步伐回营的同时,顾承砚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心中不免涌起一股莫名的轻松。看到白岑最终选择离开,他不禁感到一丝释然,心情愉悦地回到了沈露的身边。 沈露正在整理手中刚采购的药材,顾承砚走近,忍不住开启了话匣子,试图以轻松愉快的话题来打破刚才的沉默。 他谈笑风生,时不时夸赞沈露今天的表现如何出色,以及他们如何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然而,沈露显然对顾承砚此刻的兴奋并不买账。经过一天的忙碌,加之刚才与白岑的对话,她的心情有些疲惫,对顾承砚的话题兴趣不大。她本希望能静静整理一下思绪,顾承砚的话语反而让她感到有些烦躁。 沈露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顾承砚的话,“顾承砚,我知道你很高兴,但现在我真的有些累了,能不能先不要说这么多?” 顾承砚被沈露的话语稍微惊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可能有些过于轻率。他看着沈露略显疲惫的面容,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一丝歉意。 “对不起,露儿,我只是太高兴了,忘了你也很辛苦。”顾承砚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柔和,“我们快回营吧,一路上我会保持安静,不打扰你休息。” 沈露看着顾承砚突然变得郑重的样子,心中的烦躁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微微点头,表示接受了顾承砚的道歉。 两人并肩走在回营的路上,顾承砚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整个路程中几乎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伴着沈露。夜空下,两人的身影伴随着淡淡的月光,渐行渐远。 第七十五章 只有一间房 夜幕降临,顾承砚与沈露抵达了一个小镇,寻找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 经过一天的辛苦采购,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 镇上的客栈并不多,但幸运的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舒适的客栈。 客栈的掌柜是个和蔼的中年人,见到顾承砚和沈露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来,便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夜深了,是要住店吗?” 沈露点了点头,稍显犹豫地看了一眼顾承砚,内心挣扎了一番后,她开口道:“掌柜的,给我们开一间上房吧。” 掌柜的闻言一愣,随即笑着回应:“好的,两位客官稍等。” 他的眼神不由得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心中暗想这对年轻的男女客人关系似乎颇为微妙。 顾承砚听到沈露只开了一间房,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但表面上却保持着风度,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轻声对沈露说:“露儿,这样真的好吗?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另外再开一间的。” 沈露轻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共处一室。而且,这样也能省下一些钱,毕竟我们这次的开销已经不小了。” 顾承砚见沈露已经决定,便不再多言。他心中虽然高兴,但也清楚这是沈露出于节省开支的考虑,自己更应该表现得尊重和谨慎。 掌柜的领着两人上了楼,来到了一间布置简单却干净整洁的上房前,打开门让两人进去。 “这就是你们的房间了,希望两位客官能住得舒心。”说罢,掌柜的便留下了一个温暖的笑容,转身离开。 沈露和顾承砚进入房间,将一天采购的药材和随身物品放下。 房间虽小,却有一张宽敞的床和一张书桌,窗外是小镇夜晚的静谧景色。 顾承砚见沈露显得有些疲惫,便主动提出:“露儿,你先休息吧,我可以睡书桌旁的地板。” 沈露看了顾承砚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顾承砚。但我们可以轮流睡床,你也很累了。” 刚进入房间,沈露的心情似乎有些不稳,她环顾了一下简朴而温馨的房间,突然间,情绪有些低落,可能是一天的疲惫和紧张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她转向顾承砚,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顾承砚,今晚你就睡地上吧。” 顾承砚对沈露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好的,露儿,你说怎样就怎样。”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宽容和理解,尽管沈露的态度让他有些困惑,但他知道此刻沈露需要的是空间和安静,而不是质疑和争执。 顾承砚随后转身开始在书桌旁的地板上铺设简单的床铺。他从行囊中取出了一件较为厚实的披风铺在地上,又折叠了一件衣物作为枕头。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轻盈而有序,尽量减少了声音,以免打扰到已经躺在床上休息的沈露。 完成这一切后,顾承砚静静坐在自己临时的“床铺”上,他抬头望向窗外淡淡的月光,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想到了沈露可能因为与白岑的那场对话而心生郁结,又或许是长时间的压力和疲劳让她情绪变得脆弱。 顾承砚深知,此刻的沈露需要的不仅仅是休息,还有理解和支持。 他轻声自语,“露儿,不管你需要什么,我都会在这里支持你。”虽然沈露听不到他的话,但这份默默的承诺,却像是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顾承砚的内心。 夜深人静,客栈内外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远处的夜鸟声和微风拂过窗棂的细微声响。 顾承砚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对沈露说,但最终选择了沉默,让沈露在这个安静的夜晚里好好休息。 而沈露在床上,虽然闭上了眼睛,但心中的思绪却是久久难以平静。 她能感受到顾承砚的体贴和理解,这份来自心底的温暖让她的心逐渐软化,也让她对顾承砚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和感激。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两颗心似乎因为这份默契和理解而更加靠近了一些。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简陋却温馨的房间内时,顾承砚从地上醒来。 他轻轻地坐起身,目光先是落在还在沉睡中的沈露身上,看到她安静的睡颜,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温柔的情感。 他轻轻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铺,然后静静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洒进房间。 沈露在阳光和清新的空气中慢慢醒来,睁开眼看到顾承砚正静静地站在窗边,一时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轻声喊道:“顾承砚。” 顾承砚回过头,看到沈露已经醒来,微笑着说:“早安,露儿。睡得还好吗?” 沈露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还不错,谢谢你昨晚的安排。”她的声音柔和,带着几分感激。 两人简单整理后,顾承砚提议:“昨天我们虽然已经采购了不少药材,但我在想,既然我们还有些时间,不如再去镇上转转,看看还有没有我们需要的药材。” 沈露思考了片刻,点头同意:“好主意,昨天确实有些药材没能仔细看,今天我们可以再细致一些。也好让我们的采购更加完善。” 当顾承砚和沈露准备出门再次踏入镇上的街道时,顾承砚不经意间检查了一下他们所剩的银子,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露儿,我们的银子不多了,这可能会影响我们今天的采购计划。”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沈露走过来,看了一眼顾承砚手中的银子,微微皱起了眉头,“确实比我预想的要少。昨天我们在一些珍贵药材上的开销有些超预算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一丝无奈。 沈露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但我们不能就此放弃。即便银子不多,我们也要尽可能地利用好,毕竟,每一种药材对于营地的伤员都可能意味着救命的希望。” 第七十六章 救救我儿子 顾承砚点了点头,心中对沈露的责任感和坚持感到钦佩,“你说得对,露儿。我们会小心规划,尽量挑选性价比最高的药材。我相信,只要我们用心,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沈露和顾承砚步入一家药铺的瞬间,被眼前的情景紧紧抓住了所有注意力。 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正跪在药铺的大夫面前,他们的面容上满是绝望和哀求,眼中闪烁着求救的光芒。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颤抖的声音恳求着:“大夫,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他只有六岁,这几日高烧不退,我们已经无处求医了。” 然而,站在药柜后的大夫却显得有些冷漠,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这些人,天天来烦我,我这里是卖药的,不是慈善馆。没有钱就别来求医,我也是要吃饭的。” 沈露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忍,她走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大夫:“大夫,医者父母心,难道就不能先救人再谈钱吗?这些人的生命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 大夫被沈露的气势所震慑,有些尴尬地回避了她的目光,“哼,你们外人懂什么,我这里的药材都是名贵的,怎么能随便就给人用。再说了,这不是我的责任。” 顾承砚见状,从怀中取出了他们所剩不多的银子,放在柜台上,“这里有一些银两,希望可以换取一些能够救治这些病人的药材。我们不求余下,只希望能救人一命。” 大夫见钱,眼神稍微有了一些变化,犹豫了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有心,我就低价卖给你们一些药材。不过我要先说清楚,我这里的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想根治还得找更高明的大夫。” 沈露没有时间与大夫争辩,她快速挑选了几种最基本的退烧和补身的药材,同时简单询问了病人的症状,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诊断和治疗方案。 在顾承砚的帮助下,沈露开始现场调配药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专业和熟练。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停下来观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希望。 经过一番忙碌,沈露终于调配好了第一剂药,她递给了那位焦急的父亲,“这是初步的治疗药物,先给你的孩子服下,如果情况有所好转,再来找我。” 那位父亲接过药,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不停地向沈露和顾承砚鞠躬道谢,眼中泪光闪烁。 其他求助的人见状,也都围了上来,希望沈露能帮助他们诊治。 沈露面对着一位年迈的妇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和绝望。 这位妇人跪在沈露面前,声音哽咽着说:“女侠,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家的孩子,他这几日病得厉害,我们找遍了整个镇子的大夫,都说没救了。您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沈露的心被深深触动,她轻轻地扶起妇人,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和坚定:“请起来,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她转向顾承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请求,“顾承砚,我们能帮帮他们吗?” 顾承砚看到沈露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敬佩,他点了点头:“当然,露儿,我们一定要尽力而为。” 沈露随即跟随那位妇人来到了她家中。 家中的情况让人心酸,病床上躺着的孩子面色苍白,呼吸微弱,显然已经病入膏肓。 沈露仔细地询问了孩子的病情和之前的治疗经过,同时检查了孩子的脉象。 随后,沈露开始在脑海中迅速筛选可能有效的治疗方案。 她知道,面对如此复杂的病情,单靠之前采购的药材可能难以奏效,需要更精准的治疗方法。 沈露转身对顾承砚说:“顾承砚,我需要你再回药铺,帮我取一些特定的药材。”她详细地列出了所需药材的清单,每一种都是对症治疗小孩病情的关键。 顾承砚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接过药材清单,向药铺赶去。 而沈露则留在小孩的身边,用自己所学的少许医术,开始为小孩进行初步的治疗,希望能稳定他的病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承砚终于带着所需的药材赶了回来。 沈露迅速地开始熬制药汤,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专注和细致。 药汤熬好后,沈露小心翼翼地喂给小孩服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孩的呼吸渐渐稳定,面色也开始有了一丝红润。 看到这一变化,家中的人不禁泪流满面,对沈露和顾承砚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沈露看着逐渐好转的老人,心中虽然感到欣慰,但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需要持续的治疗和调养。 她转向那位妇人,温柔地说:“您放心,只要坚持治疗,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在看到小孩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之后,那位妇人泪眼婆娑地从破旧的衣兜里摸出几枚铜板,颤抖着双手想要递给沈露,声音哽咽着说:“女侠,这虽然不多,但是我家所有的积蓄了。请您一定要收下,是对您救命之恩的一点微薄表示。” 沈露看着那几枚铜板,再看看妇人期盼而坚定的眼神,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地推开妇人的手,温柔地说:“阿姨,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些钱您还是留着吧。您家现在更需要用钱,小孩的病好了,您还需要钱来好好补身,让他更加健康。” 妇人听了沈露的话,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想要再次坚持,但被沈露温和的目光所打动,最终没有再坚持。 她深深地向沈露鞠了一躬,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谢谢你,姑娘,您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 “如果不是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沈露轻轻扶起妇人,笑着说:“婶子,看到小孩能够康复,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您不用担心如何报答,只要好好照顾好他,让他健康成长,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第七十七章 医者仁心 顾承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沈露的敬佩。 他知道,沈露的这番举动,不仅仅是出于医者的仁心,更是源于她对生命的尊重和对弱者的深切同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孩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沈露和顾承砚也开始准备离开。 在离开之前,沈露叮嘱妇人如何后续照顾小孩,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 妇人一一记在心里,不断地向沈露和顾承砚道谢。 当沈露和顾承砚走出家门,回首望去,只见妇人和已经能够坐起身子的小孩站在门口,手挥舞着,目送他们离去。夕阳下,他们的身影拉长了,留下了一幅温馨而感人的画面。 随着他们慢慢走远,顾承砚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他看着沈露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温暖光芒,心中的敬佩和喜欢更加浓烈了。 他微微走近沈露,轻轻地,几乎是不可察觉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仿佛是在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同时也是在默默传达他的感激和欣赏。 沈露感受到了顾承砚的动作,她轻轻侧头,看见他眼中的温柔和复杂,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流。 她微笑着,轻声说道:“顾承砚,今天能有你在旁边,我感到非常安心。” 回到客栈,一天的疲惫让沈露感觉身心俱疲,她轻声对顾承砚说:“顾承砚,我想沐浴一下,洗去一天的劳累。” 顾承砚点了点头,心中对沈露的体贴和关心更加深切。他对掌柜的说:“麻烦您准备一些热水,我们需要用来沐浴。” 掌柜的立刻应声:“好的,两位稍等,我这就去准备。”说罢,便快步向厨房方向走去。 不久,热水被送到了他们的房间。 顾承砚亲自动手,将一桶桶热水倒入木桶中,细心地调整着水温,确保沈露能有一个舒适的沐浴体验。 沈露看着顾承砚为自己忙碌的背影,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她温柔地说:“顾承砚,谢谢你。” 顾承砚回过头,微笑着说:“露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今天救治了那么多人,更应该好好休息。” 晚上,沈露坐在木桌前,将他们白天购买回来的药材一一摆开,细心地分类和整理。 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本厚厚的医书,偶尔翻看几页,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顾承砚静静地坐在她对面,看着沈露专注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敬佩。 “顾承砚,你看这个。” 沈露突然抬头,指着医书上的一幅银针疗法的图解,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这种银针手法我之前没有尝试过,但据书上描述,对于治疗某些顽固性疾病效果显着。我想试试看。” 顾承砚走到沈露身边,俯身仔细地看着她手中的医书。 “这确实是一种很高深的技艺,露儿你想现在就尝试吗?”他问道,语气中带着轻微的担忧。 沈露点了点头,目光坚定,“我想至少先了解和熟悉它。毕竟,作为医者,我们应该不断学习,才能更好地救治病人。” 说着,沈露便开始按照书上的指示,拿起银针在空气中练习起来。 顾承砚见状,便主动提出做她的练习对象。 沈露先是有些犹豫,怕误伤了顾承砚,但在他的坚持下,她最终同意了。 在练习的过程中,两人不自觉地靠得更近了。 顾承砚能清晰地感受到沈露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沐浴后留下的幽香,混合着草药的清新。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顾承砚的脸颊微微泛红,他有些局促不安,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了。 沈露似乎没有注意到顾承砚的异样,她全神贯注地在练习银针手法,手指灵巧地在顾承砚的肩膀和背部穴位间穿梭。 每当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穴位,顾承砚都能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舒适感。 “顾承砚,你感觉怎么样?”沈露低声询问,她的目光中满是关切。 顾承砚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很好,露儿,你的手法非常稳定。” 沈露突然察觉到顾承砚脸上的微红,以及他有些不自然的神态,她意识到两人之间不知不觉地靠得太近了。 她心中一紧,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沈露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放大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氛围。 “对不起,顾承砚,我……我刚才太专注于练习,没注意到……”沈露有些局促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尴尬和歉意。 顾承砚见状,赶忙摆手,试图缓和气氛,“不,不,露儿,这是我的问题,我反应过度了。你的银针手法确实非常好,我……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他的声音略显僵硬,显然也在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沈露低下头,不再直视顾承砚,而是转而专注于手中的银针,但她的动作明显比刚才要慢了一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顾承砚也意识到了沈露的不自在,他心中暗自责怪自己的反应,担心自己的举动让沈露感到不舒服。 他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沉默的僵局 顾承砚正准备开口打破沉默,沈露却突然抬起头,轻声打断了他的话,“顾承砚,其实……我已经有些累了,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我想先休息一会儿。” 她的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尴尬,但多了几分疲惫。 顾承砚立刻收回了想要说出口的话语,他看着沈露那张因为一天的劳累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保护之意。 “好,露儿,你先休息吧。” 顾承砚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他轻轻地站起身,将银针和医书收拾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走到窗边,轻轻地拉上了窗帘,使房间的光线变得柔和起来。 沈露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顾承砚则在确定沈露已经躺好,准备休息之后,静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始自己的事情,而是静静地看着沈露,确保她能够安然入睡。 第七十八章 抵达营地 翌日,烽烟四起之中,顾承砚与沈露的身影在黎明的第一缕光线中显得尤为孤独。 他们已经走了一整天一夜,穿越了无数荒凉与危险,终于即将抵达营地。 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顾承砚的脚步依然坚定,就像他对这次任务的决心。 “露儿,我们快到了。” 顾承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试图用温和的语气缓解两人之间的紧张氛围。 沈露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她的目光避开了顾承砚,视线落在了远方的山脉上。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眼中透露出对未来的不确定。 顾承砚注意到了沈露的异样,他心中暗自叹息。 他知道,沈露对他的厌恶并非一日之寒,却也无从解释,只能在心中默默承受。 夜色渐深,寒风凛冽,吹得两人的衣襟猎猎作响。 顾承砚不时地回头关注沈露,生怕她因为疲惫过度而跌倒。 然而,沈露似乎并不领情,她的步伐虽然缓慢,但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终于,他们抵达了营地。 顾承砚立即去安排沈露的住处,并亲自为她准备了热水,以便她能洗去一身的疲惫。 但当他将这些安排妥当,回到沈露面前时,沈露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顾承砚,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是希望我会因此而改变对你的看法吗?” 沈露的声音中满是不解和冷漠。 顾承砚被问得一愣,随后苦笑,“不,露儿,我只是出于本分,确保你能有个好的休息。” “本分?”沈露冷笑,“你以为这一切都能抹去你过去的所作所为?” 顾承砚沉默了。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难以消除沈露心中的芥蒂。 他只能低声回答,“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法弥补,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够安好。” 营地的帐篷里,一盏微弱的油灯发出淡淡的光亮,照亮了沈露与顾承砚以及几名军医围坐一处的场景。 他们面前摊开的是一张张草药清单和伤患的记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严肃。 沈露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药材名单,她的眉头紧锁,思索着如何更有效地配合这些药材,以救治更多的伤员。 她的面容在油灯的光芒下显得格外的坚毅,一头墨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不听话地垂落在额前,更添了几分倦容。 “这批药材,我们必须合理分配,尤其是对于重伤患者。”沈露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决断。 顾承砚则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沈露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与沈露之间的隔阂非一日之寒,但在这个时刻,他更多的是对她的敬佩与忧心。 “沈大夫,关于这个药方……”一名军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打断了沈露的思考。 沈露转头,认真地听取了对方的意见,然后缓缓点头,“你说得有理,我们可以试着调整药材的比例,也许效果会更好。” 讨论接近尾声时,顾承砚终于开口,“沈大夫,我之前在前线发现了一处野生草药,可能对伤患有帮助。” 沈露的目光落在顾承砚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是吗?明日带我去看看。” 顾承砚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暖意。 尽管沈露对他的态度冷淡,但这样的合作让他看到了希望。 夜深了,讨论终于结束。 沈露起身,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今夜就到这里,伤员们还在等着我们。” 众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开帐篷。这时,顾承砚突然想起什么,对沈露说:“露儿,我那边还有一些草药,或许能对伤员有所帮助。” 沈露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去看看。 顾承砚带着沈露来到他的帐篷,小心翼翼地将从战场上采摘的草药拿给沈露看。 沈露仔细查看了一番,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其中一种草药说:“这种草药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配上其他的药材,或许能提高伤员的康复速度。” 顾承砚闻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真的吗?那我们要尽快将这些草药运用到治疗中。” 沈露微微一笑,看着顾承砚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 她知道,这次的合作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心中的芥蒂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消除。 接下来的几天,顾承砚和沈露忙于救治伤员,彼此间的合作越来越默契。他们一同探讨草药的搭配,研究更有效的治疗方案,渐渐地,沈露对顾承砚的看法也有了改观。 这天,沈露在整理草药时,忽然感叹道:“没想到,这些看似普通的草药,竟然能挽救这么多人的生命。” 顾承砚轻轻笑了笑,回答说:“是啊,生命真是神奇。就像我们一样, 彼此间虽然有过误解和隔阂,但终究会在某个时刻,找到共同的目标和使命。” 沈露闻言,不禁微微一笑,看着顾承砚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柔和。 她知道,这段时间的合作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但心中的芥蒂仍需时间来化解。 一日,主帅之命,召见顾承砚与沈露至其帐篷中。 帐篷位于营地的中心,远比周围的帐篷要显得庄严而威严。 沈露与顾承砚步入帐篷时,心中皆有所思,不知主帅此次召见所为何事。 帐篷内,一盏油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主帅的身影。 他身穿重甲,虽然坐着,仍不难看出其雄壮的体魄。帐篷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的气氛,令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顾承砚,沈大夫,你们来了。”主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目光先后在两人身上停留,似乎在评估着他们。 顾承砚恭敬地回应:“主帅。” 沈露也微微颔首,表示敬意。 主帅点了点头,直接进入正题:“林将军已回京汇报战情,现有新的将领来接替他的职位,徐将军即日起正式接管。” 第七十九章 全力以赴 顾承砚和沈露对视一眼,均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一丝惊讶。顾承砚微微皱眉,心中暗思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会给营地带来怎样的影响。 沈露心中则掠过一丝不安,她知道,新的将领意味着新的管理方式和战术,对于前线的大夫来说,可能会有更多的挑战。 “徐将军即将到来,我希望你们能给予他必要的支持与协助。”主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显然对于这一决定已经考虑周全。 顾承砚立即回应:“遵命,主帅。我们将全力以赴,支持徐将军。” 沈露虽心中有诸多不定,但也只得低声应是:“明白。” 主帅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顾承砚,沈大夫,前线战事紧张,医疗资源紧缺,我希望你们能继续努力,为士兵们提供更多的帮助。” 两人再次应诺,随后被主帅解散。 步出帐篷,夜色如墨。沈露望着星辰,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迷茫。顾承砚则是眉头紧锁,对即将到来的徐将军及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思索。 “沈大夫,”顾承砚突然开口,“无论将来如何变化,我希望我们能继续合作,为了士兵们。” 沈露轻轻一叹,目光依旧望着远方的星空,仿佛在寻找答案,“是的,我们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希望新的将领能带给我们更多的希望。” 两人的对话虽短,但却在这战火连绵的岁月中,留下了不易察觉的温暖和坚定。 尽管前路未知,但他们知道,唯有团结一心,才能在这片混乱的天地间寻得一线生机。 徐将军的到来,如同一股新风,带动了营地中的变化。 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双眼睛锐利如鹰,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不凡的气度。 徐将军虽然刚到营地不久,但他的威严和决断力很快就得到了士兵们的认可和尊敬。 一日,徐将军在审阅完军务文件后,召见了顾承砚。 他们相对而坐,在帐篷中只听得见沙沙的纸张声和偶尔的指挥令。 徐将军直视顾承砚,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试探:“顾承砚,我看过你的战报和所作所为,非常不错。你不仅勇猛,而且心思细腻,有文有武。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在我身边担任文官,协助我处理军务?” 顾承砚未曾料到徐将军会有此一问,心中不由得一惊。 他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能够更接近核心的决策层,对个人的成长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然而,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营地的方向,心中思及沈露,她依旧在前线日夜奔波,为了救治伤员不懈努力。 顾承砚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份坚定:“徐将军,您的提议让我深感荣幸。但我考虑过后,还是希望能继续留在前线,与战士们并肩作战。我认为,在那里我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徐将军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能感受到顾承砚话语中的诚意和坚持,因此并未强求,只是微微点头:“顾承砚,你的忠诚和勇气我都看在眼里。既然你有所坚持,我也不便强求。但记住,军中有任何需要,我的帐篷永远为你敞开。” 顾承砚深深一拜,心中对徐将军的理解和支持感激涕零:“谢徐将军,我定不负所望。” 徐将军站起身来,身材高大,他的身影在帐篷中拉得很长,映着油灯的光芒,似乎更加坚不可摧。 他走到顾承砚面前,放缓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不可置疑的诚意:“顾承砚,你的决心我很欣赏。记住,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险阻,你都不必独自承担。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直言不讳,我徐某人定尽全力以赴。” 顾承砚深感徐将军的宽厚和信任,他微微俯身,表达了最深的敬意:“徐将军的大恩大德,顾承砚铭记在心。今后无论何时,顾承砚定不负徐将军所托,为国为民,竭尽所能。” 两人的对话,简单而深刻,不仅是对未来的承诺,也是对彼此信任的肯定。 顾承砚转身离去时,夜色已深,帐篷外的营地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不时传来的马蹄声和守夜士兵的低语。 顾承砚步行在回营地的路上,心中反复思量着与徐将军的谈话。 他的心情复杂,一方面对于能够继续留在前线感到庆幸,另一方面对徐将军展现出来的深厚信任感到责任重大。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既要保护好自己的战友,也要不负徐将军的期望。 在回到自己的帐篷时,顾承砚的脚步略显沉重。 他坐在简陋的书桌前,点燃了一支油灯,静静地思考着未来的计划。 外面的夜风带着些许寒意,吹动帐篷的布帘发出沙沙的响声。 此时的沈露,也正忙碌在医营中。 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忙碌,每一次弯腰、每一次翻阅医书、每一次为伤员处理伤口,都透露出她对大夫职责的忠诚和敬业。 顾承砚心中暗自思忖,沈露虽对他有所不满,但她对救治伤员的执着和专注,却是他始终敬佩的。 顾承砚轻轻推开医营的布帘,眼前一片忙碌的景象映入眼帘。 沈露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她手中拿着银针,正为一位伤员进行针灸治疗。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全神贯注于手中的任务,显然是在努力缓解伤员的痛苦。 顾承砚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看到沈露如此投入,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微笑。他知道,尽管沈露对他有着深深的不满,但在救治伤员这件事情上,她的专业与执着是毋庸置疑的。 过了一会儿,顾承砚轻声开口:“露儿,需要帮忙吗?” 沈露听到声音,微微一怔,随即抬头看向顾承砚。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虽然她心中对顾承砚有着不少的怨气,但面对伤员的治疗,她知道现在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 “你会用药吗?”沈露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试探。 顾承砚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虽不敢说精通,但基本的草药配置还是会一些。” 沈露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帮忙熬一些解热草药吧,病患需要。” 第八十章 转移阵地 顾承砚在沉默中继续他的工作,手中的草药在沸水中慢慢释放出绿色的浓郁汤汁。 他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映着油灯的光,显得格外努力。 每当药汁需要添水或调温,他都格外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破坏了药效。 沈露一边整理着医疗器械,一边偷偷观察顾承砚的一举一动。 她不得不承认,顾承砚虽不是专业的医疗人员,但他做事的态度确实让人感到安心。 她心中的冰层似乎也在这一刻融化了几分,但她的嘴硬心软,不愿轻易表露。 终于,顾承砚完成了药汁的熬制,他小心翼翼地将药碗端给沈露:“露儿,药汁已熬好,请您过目。” 沈露接过药碗,微微点头,她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小心地品尝了一口。药汁的味道浓而不燥,清而不寡,显然顾承砚按照比例调配得十分恰当。 “还算可以。”沈露轻轻地说,尽管话语简短,但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难得的认可了。 顾承砚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在沈露心中,他始终是个外人,一切都还需要时间来慢慢化解。 随后,两人开始分工协作,将药汁逐一分配给需要的伤员。顾承砚负责分发药汁,而沈露则细心地观察伤员的反应,确保每个人都能正确服用。 在这个过程中,顾承砚不禁感叹于沈露对于每一位伤员都如此用心,她对每个人的病情了如指掌,每一次指导服药都是那么耐心细致。 “露儿,您对每位伤员都这么了解,真是令人敬佩。”顾承砚忍不住赞叹道。 沈露听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这是我应该做的。作为一名大夫,了解每位伤员的情况是我的责任。” 顾承砚默默地递给沈露一杯温水,然后在她身边坐下,也开始观察伤员的情况。 他看着沈露细心地为每位伤员把脉,根据病情调整药量,心中对她的敬意越发深厚。 夜渐渐深了,医营中的灯光映照在两人脸上,他们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对生命的尊重和执着。 尽管环境艰苦,但两人都毫无怨言,默默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伤员们陆续服用完药,沈露开始记录他们的病情变化。 顾承砚则在一旁默默地学习,看着沈露如何根据病情来判断疗效,如何调整治疗方案。 医营中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伤员们的病情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得到了控制。 看着那些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逐渐舒缓,两人的心中都感到了一份欣慰。 “露儿,今晚多亏你了。”顾承砚诚挚地说道。 沈露淡淡地笑了笑:“我们是战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夜更深了,营地的夜空中挂着满天星斗,医营内的灯火依旧明亮。完成了一天的忙碌后,两人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沈露收拾好医疗器械,顾承砚则将剩余的药汁妥善保存。 “今天多亏了你的帮忙。”沈露突然开口,虽然声音依旧冷淡,但顾承砚能感觉到其中含有的一丝感激。 顾承砚轻轻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能帮到你和伤员们,我感到很荣幸。” 两人的对话虽然简短,但却像是冰冷的夜风中的一缕暖意,悄然温暖着彼此的心。 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战火与医疗救治的日常中悄然流逝。顾承砚与沈露之间的关系,虽不至于完全融洽,但在共同面对生死、共同承担责任的过程中,彼此的心墙逐渐有了松动。 这天,他们刚刚在简陋的军营食堂吃完了简单的晚餐,准备返回各自的岗位。 几名士兵正兴奋地谈论着最新的战况。 “听说前线大捷了,我们这边很快就要迎来大帅的胜利令,可能还会转移阵地呢!”一名士兵声音洪亮,充满激动。 顾承砚与沈露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 大捷的消息对于整个营地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但转移阵地意味着新的挑战和未知的危险。 顾承砚轻声对沈露说道:“露儿,看来接下来我们会更忙了,转移阵地后,伤员可能会增多,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严肃:“是的,我们必须确保药品和医疗器械的储备充足,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顾承砚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心中对这位坚强的女子充满了敬意:“露儿,这段时间以来,你辛苦了。” 沈露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摇头:“这是我的职责,与你一样。我们都在为了保护这片土地,保护我们的同胞而战。” 一天清晨,顾承砚与沈露在医营中忙碌着。外面的天色尚早,晨雾缭绕中,营地内的士兵们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和准备。 “露儿,听说我们即将转移阵地,你准备好了吗?”顾承砚轻声问道,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担忧。 沈露停下手中的工作,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神坚定:“是的,虽然路途艰难,但为了保护伤员,无论到哪里我都会尽我所能。” 顾承砚看着沈露,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他知道,沈露的工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艰巨得多。 突然,营地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信使气喘吁吁地跑来:“顾将军,大帅有令,即刻开始准备转移阵地,三日后出发!” 顾承砚与沈露对视一眼,两人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紧迫。 “露儿,我们需要立即行动,检查所有药品和医疗器械,确保一切都能在出发前准备就绪。” 沈露点头,她的动作变得更加迅速:“我会负责药品的清点和包装,你能帮忙整理一下医疗器械吗?” 顾承砚立刻行动起来,他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极为宝贵。 他们两人配合默契,忙碌中展现了难得的默契和效率。 在接下来的三日里,整个营地都笼罩在一片忙碌之中。 士兵们检查武器装备,马匹得到了特别的照顾,而顾承砚与沈露也不分昼夜地准备着医疗物资。 “露儿,这次转移对我们来说是一次考验,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顾承砚在忙碌中对沈露说道,试图鼓励她。 沈露累得满脸是汗,但听到顾承砚的话后,她的疲惫似乎减轻了些许:“顾承砚,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有你在真好。” 第八十一章 默契 随着转移阵地的日子临近,顾承砚与沈露的忙碌程度日增。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配合愈发默契,彼此间的壁垒似乎也在慢慢融化。 一日夜晚,两人刚刚完成了一天的繁重工作,沈露突然对顾承砚说道:“顾承砚,随着阵地的转移,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我想,我们应该先开始收拾我们的东西。” 顾承砚点头同意,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每一份准备都显得尤为重要。 沈露领着顾承砚回到了他们临时的住所,一个简陋却勉强能够遮风避雨的帐篷。沈露的动作干练,开始整理她的医疗包,每一样器械都被仔细检查后放入包中。 顾承砚则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心中不禁感慨于这一路走来的不易。他不时抬头看向忙碌中的沈露,心中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露儿,”顾承砚突然开口,“这段时间以来,你对我……” 沈露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顾承砚,眼神中透出一丝询问。 顾承砚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对我的帮助,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我知道,你对我有些看法,但我真心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谅解。” 沈露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即轻轻叹息:“顾承砚,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没能做得更好。这段时间,你在前线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也许,我对你的看法确实有些偏颇。” 顾承砚没有想到沈露会有这样的回答,心中不由得一暖:“露儿,谢谢你。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并肩作战。” 沈露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的,只要是为了这片土地,为了我们的人民,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我都会毫不退缩。” 两人在这样深夜的谈话中,似乎找到了更多的共鸣。虽然外面的世界依旧是战火纷飞,但在这个小小的帐篷内,他们的心灵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帐篷,两人已经准备就绪,迎接新的挑战。在即将离开的时刻,沈露对顾承砚说:“顾承砚,让我们一起去迎接未知的未来吧。” 顾承砚望着沈露,眼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暖:“露儿,走吧。” 随着大帅的命令下达,整个营地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动迁准备。顾承砚与沈露,作为后勤保障的重要一员,他们的任务更加艰巨了。 清晨,当最后一缕晨雾被太阳的光芒驱散,整个营地已经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士兵们收拾着装备,准备出发,而医疗队的准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顾承砚站在帐篷门口,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责任感。“露儿,我们也该动身了。”他转头对沈露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脸上也带着几分严肃:“是的,我已经检查过所有的药品和器械,确保一切都准备就绪。” 两人开始带领医疗队整理装备,准备随大军后移。由于医疗队的特殊性,他们需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伤病情况,因此每一样物资的携带都显得尤为重要。 在准备过程中,顾承砚不时地给予沈露以帮助和支持,尽管沈露对顾承砚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她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顾承砚,这次动迁,我们可能会遇到不少困难。”沈露突然开口,她的声音略显低沉。 顾承砚看了沈露一眼,轻声回答:“是的,我也有这个预感。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沈露微微一笑,这或许是顾承砚第一次看到她展现出这样的表情。“谢谢你,顾承砚。有你这样的战友,我感到很安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军开始逐渐出发,壮观的队伍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壮丽。顾承砚与沈露带领的医疗队紧随其后,虽然步伐沉重,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 途中,他们遇到了不少困难,山路崎岖,天气变化无常,但在顾承砚的带领下,医疗队克服了一个又一个挑战。 几天的行军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新的阵地。这里景色宁静,与他们离开的营地截然不同。顾承砚与沈露站在新的营地中,望着周围的一切,心中都生出了一丝新的希望。 “露儿,新的开始,我们准备好了吗?”顾承砚轻声问道。 在新的阵地安顿下来后,顾承砚与沈露带领的医疗队继续他们的日常工作,尽管环境变了,但他们的责任未曾改变。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最不经意的时候,带来意想不到的挑战。 一日黄昏时分,当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也渐渐隐入地平线之后,一队突如其来的骑兵如同黑色的风暴突然出现,直冲顾承砚他们的营地而来。 顾承砚正在与沈露讨论明日的药品分配计划,忽然外面一片喧哗。他立刻察觉到不妙,紧张地站起身来:“露儿,外面有情况,我们得去看看!” 两人走出帐篷,只见营地外一片混乱,那些突然出现的骑兵穿着敌军的标志,手持长枪,直扑营地而来。 “顾承砚,我们怎么办?”沈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医疗包,眼神坚定却又不免担忧。 顾承砚迅速做出判断:“露儿,你先带着医疗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去帮忙阻挡他们。” 沈露想要反驳,但看到顾承砚决绝的眼神后,她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转身开始组织医疗队的撤退。 顾承砚拿起一旁的武器,加入到抵抗的队伍中。战斗异常激烈,敌军似乎是冲着他们的新阵地而来,显然事先有所谋划。 在混乱中,顾承砚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临危不乱的指挥,带领着士兵们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敌军的冲击。 然而,敌人数量众多,战斗仍在继续。 何况……他们还只是后勤队。 第八十二章 敌军突袭 沈露在确保医疗队安全转移后,仍旧担心着顾承砚的安危,她隐匿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手中紧握着医疗包,随时准备提供援助。 终于,在经过一番激战后,敌军因为伤亡惨重开始逐渐撤退。顾承砚身上也有了伤痕,但他仍旧坚守在最前线,直到确保敌军完全撤离。 战斗结束后,顾承砚满身是血地回到了沈露的身边,看到她安然无恙,他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露儿,你没事吧?”顾承砚的声音略显沙哑,但眼神中满是关切。 沈露快步上前,开始为他处理伤口:“我没事,更重要的是,你也要好好的。这次你又冒了大风险。” 顾承砚笑了笑,虽然笑容中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沈露的感激:“有你在,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顾承砚与沈露所在的医疗队,就是这场战争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的存在,不仅是对伤员的救治,更是对前线士兵的坚强后盾。 然而,敌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的目的并非单纯的战场胜利,而是通过破坏后勤,从根本上削弱对方的战斗力。 那次突如其来的骑兵袭击,虽然被顾承砚及时发现并组织抵抗,但敌军的目的已经显明——他们是冲着医疗队而来的。 战斗结束后,顾承砚与沈露在简陋的帐篷内交谈。 “顾承砚,这次敌军明显是针对我们的后勤而来。”沈露沉声说道,她的眉头紧锁,显然对此事感到十分忧虑。 顾承砚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冷厉:“是的,这说明敌军已经开始采取新的战术。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加强防护。” 沈露赞同地说:“我们需要重新评估我们的营地布局,尤其是医疗区。此外,还应该加强夜间的巡逻,防止敌军再次偷袭。” 顾承砚站起身来,走到帐篷口,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他的心中满是沉重:“明日我会向大帅汇报此事,请求增援。同时,我们自己也要做好准备,不能让敌军的计划得逞。” 沈露紧随其后,她的目光坚定:“无论多么困难,我们都不能放弃。这里不仅仅是我们的工作地点,更是许多士兵生命的最后希望所在。” 次日,天刚蒙蒙亮,营地的宁静被急促的吵闹打破。 敌军未曾放弃,再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顾承砚和沈露刚刚完成早晨的准备工作,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拉回了紧张的战斗状态。 “露儿,小心!”顾承砚大喝一声,一名敌军骑士挥舞着长剑,直冲沈露而来。顾承砚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及时挡在了沈露的面前,与敌人激烈交战。 就在这生死一瞬间,顾承砚成功将敌人击退,却也不幸被对方的剑尖擦伤,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襟。 “顾承砚!”沈露惊呼出声,眼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 顾承砚强撑着身体,紧紧握住沈露的手:“快走,河边...我们顺流而下,能远离战场。” 沈露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她帮助顾承砚快速向河边移动。在紧追不舍的敌军即将追上之时,两人跳入了河中,任由冰冷的河水将他们迅速带离了战场。 河水湍急,沈露竭尽全力地支撑着顾承砚和自己不被水流冲散。然而,顾承砚的伤势加上长时间的泅水,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顾承砚,你要坚持住!”沈露眼中含泪,声音哽咽。但顾承砚终因失血过多,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在沈露的呼唤中晕了过去。 沈露用尽最后的力气,她紧急为顾承砚处理伤口,同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痛苦。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当河水终于渐渐平缓,沈露用尽最后的体力,将顾承砚拖至岸上。周围是一片未曾踏足的荒野,夜色如墨,唯有星光闪烁,为两人的四周洒下微弱的光亮。 沈露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泥水和汗珠,她紧急检查顾承砚的伤势,发现他的呼吸虽弱但尚存。她立即从医疗包中取出必需的药物,开始为顾承砚清洗伤口,同时心中不断自责:“顾承砚,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更加小心一些……” 夜深人静,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和风声,周围一片寂静。沈露一边忙碌着,一边不停地给昏迷中的顾承砚讲话,希望他能够听到,能够有所反应。 “顾承砚,你记得吗?你曾经对我说,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现在,你必须坚持住,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人需要我们去救治。”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暖。 一夜过去,顾承砚的状况有所好转,他的呼吸更加稳定,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厚厚的云层,照在他们身上时,顾承砚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露儿……”他的声音虚弱,但满是欣慰。 沈露听到顾承砚叫她的声音,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这一次是因为欣慰和喜悦:“你终于醒了,顾承砚,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 顾承砚努力想要坐起来,但沈露轻轻按住他:“不要动,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们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我们需要找到回到大军的路。” 顾承砚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沈露的感激:“露儿,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在那片荒野上,沈露坐在顾承砚身旁,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顾承砚的伤势虽有所好转,但他们仍旧处于险境,远离了大军,孤立无援。 沈露知道,她必须要找到帮助,否则他们很难安全返回。但她又不愿离开顾承砚一人独处,万一有什么意外,她绝不会原谅自己。 于是,她选择了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呼救。沈露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四周大声喊着:“救命啊!有人吗?请帮帮我们!” 第八十三章 被救 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除了远处传来的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似乎没有任何回应。沈露不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嗓子都喊哑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向她跑来。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朴素,面容刚毅。 看到沈露和地上的顾承砚,男子的表情露出了惊讶和同情:“天哪,你们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沈露立即上前,眼中满是求助之意:“请您帮帮我们,我的朋友受伤了,我们需要回到我们的军队。” 男子迅速检查了顾承砚的伤势,随即点头:“我这就去叫人。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会尽快带人回来救你们。” 说完,男子转身便急忙往回跑,消失在夜色中。沈露望着男子的背影,心中涌现出一丝希望。她回到顾承砚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顾承砚,别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不久后,夜色中出现了一队人马,他们手持火把,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为首的正是之前离开去叫人的中年男子,他带领着村里的几位壮年汉子赶来。 沈露看到他们,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急忙上前迎接:“多谢你们及时赶来。” 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表示不用客气:“我们乡里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快,把这位受伤的先生抬上草席。” 几位村民迅速行动,轻手轻脚地将顾承砚抬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草席,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沈露紧跟其后,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中年男子询问:“请问大哥,这里是哪里?我们之前在河中漂流了很久。” 中年男子回答道:“这里是边境小村,叫做静溪村。虽然离前线有一段距离,但我们这里也时常能听到战事的消息。请放心,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到达村子后,中年男子带领沈露和顾承砚来到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小屋。“这里是我家,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家的老母亲很擅长用草药治疗,我这就去叫她来帮忙。” 沈露连忙道谢:“真是太感激了,辛苦你了。” 不一会儿,一个慈祥的老妇人拿着草药和一些医疗用具走了进来。她仔细检查了顾承砚的伤势,然后开始熟练地处理。沈露在一旁观看,心中对这位老母亲的医术十分佩服。 处理完顾承砚的伤势后,老妇人又为沈露准备了热腾腾的食物:“孩子,你们一定累了,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我们村虽小,但也是一片爱心之地,你们暂时就先在这儿安心休养。” 沈露看着眼前的食物,眼眶再次湿润了。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关怀和帮助,在这战乱纷扰的世界里显得尤为珍贵。 顾承砚在沈露和老妇人的照料下,慢慢恢复了一些体力。虽然他们还需要找到返回大军的路,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和温暖。 在静溪村的日子里,沈露和顾承砚感受到了村民们的淳朴与善良。尽管战乱使得物资匮乏,但村里的人们仍尽自己所能,为他们提供了食物和庇护。 一日,老妇人再次为沈露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食物,沈露望着眼前的饭菜,心中充满了感激:“大娘,这么多天以来,您对我们的照顾,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 老妇人笑着摇了摇头,慈祥地说:“孩子,你们也不容易,身为这片土地上的一分子,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只希望你们早日康复,能够继续保护我们这片土地。” 在静溪村的一个宁静夜晚,沈露与老妇人坐在小屋前的石阶上,星光照耀下,两人开始了悠长的交谈。 老妇人温和地问:“露儿,你是哪里人呢?这样一来,我们好像还没来得及好好了解你。” 沈露微微一笑,她知道在这个时代,身份往往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但看着老妇人慈祥的面容,她决定如实回答,只是隐去了自己身份的部分:“大娘,我来自北方的一个小城,那里风景秀丽,人们生活安宁。但战火纷扰,使得无数平民百姓流离失所。” 老妇人听了,脸上流露出一丝愁容:“是啊,这些年的战乱让很多人家破人亡。不过,你能来到我们静溪村,也算是一种缘分。” 沈露点头,心中却是一片复杂:“大娘,我一直很好奇,这里虽然远离战争的中心,但怎么会如此宁静和平呢?” 老妇人叹了口气,眼中似乎有着说不尽的故事:“我们静溪村虽小,但村民们团结一心,共同面对外敌。多年前,村里曾经遭受过外族的侵扰,但我们村的男女老少,每个人都拿起手中的工具,保卫着这片土地。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来犯。” 沈露听后,心中充满了敬意:“大娘,你们真是勇敢。我相信,正是有了你们这样坚强的人,这片土地才能够得以宁静。” 深夜的静溪村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一名焦急的男子闯了进来,脸上满是慌张:“大娘,不好了!张家的嫂子要生孩子了,郎中不在家,产婆也找不到,这可怎么办啊?” 老妇人听了,脸色一变,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别急,先带我去看看。” 沈露立刻站了起来,对老妇人说:“大娘,我是一名医生,让我一起去吧。” 老妇人看了沈露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好吧,孩子,那就麻烦你了。” 顾承砚也想要跟随前去,但沈露拦住了他:“顾承砚,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在男子的带领下,沈露和老妇人急忙赶往张家。 到达后,看到张家的嫂子已经疼痛难忍,家中一片混乱。 沈露迅速检查了孕妇的情况,心中已有了大概的判断。她对周围的人下达指令:“快,准备热水,还有干净的布料,还有请大家出去,给她一点空间。” 第八十四章 接生 在静溪村的简陋屋内,沈露凭借着自己所学的医术,开始了她人生中最紧张的接生过程。 张家的屋子里,除了沈露、老妇人、以及孕妇的丈夫,再无他人。 外面的夜色更深了,只有屋内的灯火投射出温暖的光芒。 沈露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她的双手稳定而有力,指导着孕妇按照正确的方式呼吸。 老妇人则在一旁默默地协助,时而递上干净的布料,时而加热水壶中的水。 “好,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露轻声安慰着孕妇,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让人不由得信赖。 孕妇依照沈露的指导,逐渐掌握了呼吸的节奏,她的表情也从之前的痛苦变得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个时候,老妇人悄悄地走到沈露身边,小声地说:“姑娘,你真的很厉害,我相信你一定能把这个孩子平安地接生出来。” 沈露微微一笑,感激地说:“谢谢您的信任,我们一起努力,让孩子平安降生吧。”说完,她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接生工作中。 孕妇的丈夫站在一旁,手心里全是汗,眼神焦急而又无助。看到沈露专业的操作和镇定的态度,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希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露完全沉浸在了接生的过程中。 终于,随着孕妇最后几次用力,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夜空,打破了屋内的紧张气氛。 沈露轻轻地将新生的婴儿抱在怀中,用温水轻轻地清洗着。 老妇人忙着将婴儿包裹好,递给了孕妇的丈夫。 “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孩。”沈露微笑着,声音中满是喜悦和松一口气的轻松。 孕妇的丈夫接过自己的儿子,眼中泪花闪烁,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握住沈露的手:“多谢你,大夫,你救了我妻子和孩子。” 沈露摇了摇头:“这是我的职责,你们一家人能够平安,我也很高兴。” 老妇人在一旁笑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赞赏和感激:“露儿,今晚你不仅救了一个生命,还给了整个村子希望和欢乐。” 在那个不眠之夜过后,沈露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她的每一根神经都似乎在呼喊着休息,但内心深处的满足和喜悦让这份疲惫带着几分甜蜜。 回到老妇人家中,沈露几乎是一头栽倒在了简陋但干净的床铺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来自这个小屋的温暖与安宁。 顾承砚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沈露疲惫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担忧。他轻声说道:“露儿,今晚你真是太辛苦了。” 沈露轻轻翻了个身,尽管眼睛还没睁开,但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能帮到他们,我很开心。” 顾承砚伸出手,轻轻地为沈露掖好被角,然后说道:“我知道你很累,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陪着你,有任何需要,随时告诉我。” 沈露微微睁开眼睛,望向顾承砚,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顾承砚,有你在,我很安心。” 顾承砚心中一暖,他知道自从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虽然沈露向来独立坚强,但在这个时刻,顾承砚更愿意成为她的依靠。 夜深了,整个静溪村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夜的静寂。 顾承砚靠在床边,守护着沈露的睡梦,而沈露在顾承砚的陪伴下,终于放松了下来,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顾承砚的身体状况突然转坏,之前的伤口感染引发了高烧,他开始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沈露发现这一变化后,心如刀绞,她知道,如果不及时治疗,顾承砚的生命将会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 沈露立刻将她的担忧告诉了老妇人和村里的人们。老妇人见状,急忙安排人去附近的草药师那里求助,希望能找到降温和治疗伤口感染的草药。 与此同时,沈露不离不弃地守在顾承砚的床边,她用冷水不断地为顾承砚擦拭身体,试图帮他降低体温。 在顾承砚清醒的瞬间,沈露轻声安慰他:“顾承砚,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会没事的。” 顾承砚的意识模糊,但他能感觉到沈露的存在,微弱的声音从嘴边挤出:“露儿……”然后又陷入了昏迷。 沈露看着顾承砚痛苦的模样,心痛得无法呼吸。这几日以来,她几乎没有合眼,一刻也不敢离开顾承砚的身边,生怕错过任何可能救他一命的机会。 终于,老妇人带着草药师急匆匆地回到了小屋,他们带来了一些草药。 草药师在检查了顾承砚的情况后,开始熬制药汤,同时指导沈露如何用草药为顾承砚做外敷,以减轻伤口的感染。 随着草药治疗的进行,顾承砚的状况终于有所好转,高烧渐渐退去,意识也开始逐渐清晰。 沈露见状,如释重负,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但这次是泪水中夹杂着喜悦和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顾承砚清醒后的某个黄昏,他握住了沈露的手,声音虽然依旧虚弱,但充满了感激:“露儿,是你又一次救了我。” 在顾承砚逐渐康复的这几天里,沈露每天都会黎明前起身,独自一人上山采集草药。 山路崎岖,荆棘遍布,但她没有任何怨言。她知道,这些草药对顾承砚的恢复至关重要。 每次回到小屋,沈露总是满身的汗水和泥土,但看到顾承砚的状况一天天好转,她的心中充满了满足和欣慰。 终于有一天,顾承砚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坐在床边,看着沈露忙碌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愧疚。他轻声开口:“露儿,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沈露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身看着顾承砚,眼神复杂:“顾承砚,你这么说,我很难过。如果不是你,那天在河里,我早就……”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顾承砚心头一震,他深知沈露的意思。 那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要好好活下去,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沈露,为了他们共同的信念。 “露儿……” 第八十五章 不必担心 顿了顿,顾承砚握紧了沈露的手:“露儿,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 沈露的心中虽有苦涩,但更多的是对顾承砚的理解和宽慰。 她轻轻摇头:“顾承砚,我们是同伴,是战友。彼此支持,共同面对困难,这本就是我们的约定。”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小屋的木质地板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沈露和顾承砚的对话渐渐平息,沈露的目光柔和地落在顾承砚身上,她关切地询问:“顾承砚,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承砚微微一笑,尽管他的脸色还未完全恢复,但眼神中已经重燃了生命的光芒:“感觉好多了,多亏了你这几天的照顾。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沈露点了点头,她知道恢复总是需要时间,尤其是顾承砚这样经历了重伤和高烧的人。 “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让身体慢慢恢复。我会每天为你准备草药,帮助你加速恢复。” 顾承砚握住沈露的手,眼中充满了感激:“露儿,这段时间真的给你添麻烦了。等我身体恢复了,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保护你。” 沈露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她轻轻摇头:“我们是战友,更是相互扶持的伙伴。你不用道歉,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共同面对一切。” 说完,沈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你先休息吧,我去准备一些草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沈露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小屋,心中虽然对顾承砚的身体状况感到担忧,但同时也在思考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在静溪村的日子虽好,但他们终究是身处战乱之中的一员,有着各自的责任和使命。 她来到了村口,找到了一位曾经帮助她和顾承砚的村民,这位村民名叫老李,是个诚实可靠的中年男子。 沈露直接了当地向老李表明了她的意图:“老李,我想请你帮个忙。我们需要尽快与军队取得联系,了解当前的战况,看看是否有办法返回部队。你知道,顾承砚的伤势虽然有所好转,但他还需要更专业的治疗。同时,我们也需要完成我们的任务。” 老李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沈大夫,你放心,我明白你们的处境。我这就去最近的镇子上尝试联系军队。不过,这段时间道路不太安全,我可能需要四五天才能回来。” 沈露心中一紧,她知道这段时间对于顾承砚来说非常关键,但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她深深地向老李鞠了一躬:“老李,麻烦你了。请一定要小心。” 老李摆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沈大夫,你和顾将军为了保护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不惜生命,这点事算不了什么。我会小心的,你们也要保重。” 看着老李远去的背影,沈露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而且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她和顾承砚都不会放弃。 回到小屋,沈露将这一切告诉了顾承砚。顾承砚虽然因为身体的虚弱而不能亲自行动,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露儿,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已经尽力了。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会有重回战场的一天。” 战火纷飞之中,静溪村成了沈露和顾承砚短暂的避风港。等待老李从镇上返回的这几日,沈露决定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好好照顾顾承砚,让他的伤势能有更好的恢复。 每天,沈露都会亲手采集草药,为顾承砚熬制药汤,同时也不忘给他准备营养丰富的食物。在这段时间里,顾承砚似乎成了沈露的“病人”,而沈露则是那位无微不至的“医生”。 顾承砚躺在床上,看着忙碌的沈露,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他轻声说道:“露儿,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我……” 沈露抬头,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顾承砚,你不用说什么。能看到你每天都在好转,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顾承砚心中的感激更深了,他知道,若非沈露不离不弃的照顾,自己的伤势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在沈露的精心护理下,顾承砚的身体逐渐康复,那些日子里,他们之间的默契和理解也在不断加深。 终于,在老李离开的第四天,顾承砚可以下床走动了。他站在小屋的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沈露站在他身边,看到顾承砚恢复了往日的精神面貌,她的心中充满了欣慰。 顾承砚转头看向沈露,认真地说:“露儿,感谢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等到我们回到战场,无论面对什么困难,我都会保护你,就像你这段时间保护我一样。” 沈露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顾承砚,我们都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而战。无论未来如何,我相信我们能够并肩作战,共同面对一切。” 顾承砚刚刚能够下地走路,便和沈露一同走到了村子口,打算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同时也期待着老李的回归。 然而,他们刚到村口,便听见村民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声音中满是惊慌和不安。 “真的吗?镇子口来的那一大波军队,都在想着逃命了?”一个村民声音颤抖地说。 “是啊,我听说前线的战事不利,许多士兵都在撤退。这下我们静溪村是不是也要危险了?”另一个村民紧张地回答。 顾承砚和沈露对视一眼,他们都能感受到来自村民们的恐慌。顾承砚轻声对沈露说:“看来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我们需要尽快找到方法,回到军队,了解真正的战况。” 沈露点头同意,她的眉头紧锁:“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尽我们所能,帮助村民们,同时也要完成我们的责任。” 就在这时,老李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走来,他的脸上满是尘土,显然是连夜赶路回来的。 第八十六章 找到白岑了 “沈大夫,顾将军,我回来了。镇子上的情况确实不妙,前线遭遇了重大挫败,许多士兵在撤退。我联系到了一名军官,他们正在组织力量,准备反击。” 听到老李的话,沈露和顾承砚的心中虽然重重一沉,但同时也有了行动的方向。 “老李,辛苦你了。我们必须尽快加入他们,提供我们的帮助。”沈露坚定地说。 顾承砚深深地看了老李一眼,表示感激:“老李,你能带我们去找到那名军官吗?我们愿意为抗敌作出自己的贡献。” 老李点了点头:“当然,我这就带路。但我们必须小心,路上可能会有敌军的侦察兵。” 随着老李带领下,沈露和顾承砚悄然离开静溪村,踏上了前往镇子的路途。 沿途中,他们注意到远处尘土飞扬,似乎有一支马匹正在快速移动。 顾承砚的好奇心被勾起,他希望能够去近一些看个究竟,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就在顾承砚打算绕路前去查探时,沈露突然发现他的动作,急忙上前拉住他:“顾承砚,你要去哪里?现在情况不明,你本就受了伤,怎么能随意乱跑?” 顾承砚停下脚步,有些无奈地低下头,他知道沈露说的都是为了他好:“我只是想去看看那是什么队伍,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 沈露皱着眉头,责怪道:“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小心行事,尽快与军队汇合才是正事。你这样冒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顾承砚无言以对,只得点头:“你说得对,我有些冲动了。” 就在此时,他们隐约听到周围村民的议论声,原来那支快速移动的队伍是天启朝的士兵。 知道这一消息后,村民们的紧张情绪有所缓解,沈露和顾承砚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顾承砚看着沈露,真诚地说:“露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阻止,我可能就要做出冒险的行为了。在这个乱世中,有你在我身边,我感到很安心。” 随着村民们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沈露和顾承砚看着那支快速接近的军队,心中虽有所缓解,却依旧紧张地关注着。 当那支军队真正进入村子,一切变得清晰。领头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将领,正是沈露熟悉的白岑。 白岑一眼便看到了沈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喜和担忧。他急忙下马,快步走向沈露:“露儿,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 沈露看着白岑哥哥,心中不禁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白岑,作为她在军中的好友,一直以来都对她关怀备至,甚至不乏超越友谊的关切。沈露轻声回答:“白岑哥哥,我没事。顾承砚受了伤,我们一直在这里休养。” 白岑的目光随即转向了旁边的顾承砚,他的脸上虽然尽力保持着平静,但眼神中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了一丝复杂。“顾将军,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顾承砚对白岑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他礼貌地回答:“多亏了沈露,我的伤势已经好转了许多。” 白岑四处询问沈露的情况,显得异常关心。他转向沈露,眼神中充满了担忧:“露儿,你真的没事吗?在这乱世之中,你一个人照顾顾将军,一定很辛苦。” 沈露轻轻摇头,微笑着回答:“白岑哥哥,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顾承砚的伤势已经大有好转。在这静溪村,村民们都很照顾我们。” 白岑听后稍感安慰,但仍旧无法完全放下心来:“露儿,我担心你们在这里不安全,前线的战事不断,这里随时可能成为战火的牵连。你们应该和我一起回到军队,那里至少有我们的同袍,可以互相照应。” 沈露沉思片刻,心中明白白岑说的是实情,但她也知道顾承砚刚刚恢复,立即长途跋涉可能会对他的健康造成影响。 “白岑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顾承砚还需要时间恢复。我们不能急于行动。” 顾承砚此时也加入了谈话,他对白岑表示感谢:“白岑,感谢你的关心。我也希望尽快回到战场,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伤势完全恢复。沈露说的很对,我们不能冒进。”顾承砚的声音虽然仍显疲惫,但其间透露出的坚毅不可忽视。 白岑望着顾承砚,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他知顾承砚作为一名将军,对军队和战场的责任感有多么强烈。 他最终点头,尽管心中仍有诸多不安:“好吧,既然如此,我会在村子附近安排些人手,以防不测。但请你们一有情况,立即通知我。” 沈露和顾承砚对白岑的这番安排表示感谢。 沈露特别地说:“白岑哥哥,有你的这番安排,我们心里更踏实了。” “顾将军,”白岑沉声开口,目光直视顾承砚,“我得知在那日河边之战中,是你保护了沈露,使她免遭大难。对此,我感激不尽。” 顾承砚微微一笑,摇头道:“白岑,不必这么说,沈露是我们所有人都需要保护的。在战场上,我们都是战友,保护彼此是我们应当做的。” 白岑深深吸了一口气,显然顾承砚的话让他心中的某些情绪有所缓解:“是我多虑了。顾将军,你的言行举止,都证明了你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将军和战友。我对你的误解,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顾承砚伸出手,与白岑紧紧握在一起,坚定地说:“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目标。白岑,我们的目标一致,那就是保护这片土地,保护我们的人民。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并肩作战。” 白岑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点了点头:“顾将军,我相信我们能够共同面对一切困难。未来的战场上,希望能再次与你并肩。” 看着两位勇士的坚定握手,沈露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暖流。 在这个充满了不确定和危险的时代,能够有这样坚定可靠的伙伴,无疑是最大的安慰和力量。 白岑最后看了沈露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关切:“露儿,保重。我会尽快回到前线,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顾将军。等到战事平息,我们再相聚。” 第八十七章 养伤 在接下来的十几日里,静溪村的日子仿佛被凝固在了一片宁静之中,远离了战争的喧嚣和血腥。 沈露与顾承砚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地养伤,同时也让彼此的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交融。 春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暖地照耀在村中的每一处角落。 沈露每日为顾承砚更换药物,细心照料他的伤势。 顾承砚的伤口在沈露的精心护理下,愈合得比预想中要快得多。 两人之间,因为共同经历的苦难与彼此间的深切关怀,心灵的距离愈发紧密。 顾承砚渐渐能够下床走动,他与沈露一同在村中散步,或是在溪边静坐,享受片刻的宁静。 在这样的日子里,顾承砚会讲述他过往战场的故事,声音中充满了对过往的回忆与感慨。 沈露则倾听着,偶尔插话,两人的谈笑间,似乎将外界的纷扰隔离。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虽然他们尚未明言,但无论是对视的一瞬间,还是无意间触碰的温暖,都在无声地述说着他们心中的情感。 这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静静的小屋之中时,沈露便会开始忙碌起来。 她为顾承砚准备着草药,细心地照料着他的伤口。 顾承砚虽然身为一国将军,却也在这份平凡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露儿,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顾承砚某日半开玩笑地说,眼神却是认真的。 沈露轻笑,嗔怪道:“你这是在嘲笑我么?” “怎敢怎敢,我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顾承砚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里,两人会在村子附近散步,让顾承砚的身体得以适当的活动。 他们走过田野,穿过小溪,有时候会坐在树下,看着夕阳慢慢落下,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一层金色。 在这片宁静之地,沈露与顾承砚的心也渐渐靠近。 他们会谈起各自的过去,谈及战场上的生死离别,也会谈到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通过这些交谈,两人的了解越发深入,心灵的距离也越拉越近。 有一次,沈露在给顾承砚换药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顾承砚倒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沈露急忙道歉,眼中满是担忧。 顾承砚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摇头说:“没事,与你在一起,即使是痛苦,我也觉得值得。” 这句话,如同春风化雨,温暖了沈露的心。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动容,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似乎有着千言万语要说,却又都化作了沉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情感愈发深厚。 他们开始懂得了彼此的沉默,懂得了对方眼神中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这份情感,虽未曾明说,却比言语更加坚定。 就这样,沈露与顾承砚在静溪村中渡过了十几天的时光,他们的伤势慢慢恢复,心中的情感也越发明朗。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尚未明确表达彼此的心意,但无疑,两人的心已经紧紧相连。 这是一段在乱世中难得的温情与宁静,他们珍惜着每一刻的相处,因为都明白,一旦战事再起,这段宁静的时光也许就会成为永远的回忆。 在这样的日子里,沈露与顾承砚的感情,如同静溪村外那潺潺流水,虽无声,却深深地刻在了彼此的心里。 在那段如诗如画的日子里,沈露与顾承砚仿佛忘记了外界的纷扰与战火。 然而,好景不长,一日午后,两人正坐在村头老槐树下,享受着夏日的凉风,村民们慌张的谈话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倭寇又犯了!这次他们来势汹汹,直扑我们这一带!”一位捕鱼归来的老渔民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顾承砚与沈露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顾承砚立刻起身,稳重地问道:“老伯,你可知道倭寇的兵力有多少?他们现在距离我们村子还有多远?” 老渔民摇了摇头,焦急地说:“具体兵力我不清楚,但据说倭寇的船只比上次来的还要多,他们已经开始在沿海一带肆虐,离我们这儿不过百里。” 听到渔民的话,顾承砚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股难以压抑的焦虑和责任感在他的胸膛里翻腾。 他站在老槐树下,身姿挺拔,即便是在和平的村落里,也难掩那身戎装下的英武气息。 他的目光远眺,似乎能穿透那无垠的田野,看到那肆虐的倭寇。 此刻的他,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即投身战场,驰骋沙场,保卫家国。 沈露站在顾承砚的身旁,看着他紧张的面容,心中不免泛起层层波澜。 她知道顾承砚的心思,同样也能感受到那从远方传来的战火与血雨腥风。 她轻轻握了握顾承砚的手,那是一种力量的传递,也是一种默默的支持。 沈露的心中虽然也为前线的战士们担忧,但她更加担心的是眼前这位已经身受重伤的男子。 她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顾承砚的关切,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战事的忧虑。 顾承砚感受到了沈露手中的温暖,他微微转头,目光与沈露相交,那一刻,似乎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 他深知自己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一场大战对他来说,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作为一名将军,看到国难当头,他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就在这沉重的气氛中,村中的其他居民也渐渐聚集到老槐树下,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担忧。 倭寇的肆虐,对于这个靠海的小村庄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老人们低声谈论着,妇女们紧紧抱着孩子,整个村落在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顾承砚与沈露在老槐树下,目光交汇之际,似乎无需多言,彼此心意已然明了。 顾承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露儿,虽然我身体尚未完全愈合,但看到眼前此景,我实在难以安坐。我想,我们还是应当尽快返回前线,至少,我不能在此时远离战场。” 第八十八章 无法阻扰 沈露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她知道顾承砚的决心已定,自己亦无法阻拦。 她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顾承砚,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同样感到责任在肩。若是我们能够为战场上的将士分担些许重负,那便是我们应当做的。” 两人决定暂时离开静溪村,返回抗敌的前线。 他们知道,这段路途将充满未知和危险,但为了大义,这一切都值得。 当顾承砚与沈露决定离开静溪村,返回抗敌的前线时,这个消息很快便在村中传开。 村民们听闻之后,纷纷从各自的家中走出,聚集在那棵老槐树下,目光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 老槐树下,村民们围绕着顾承砚和沈露,气氛沉重而又凝重。 他们中有的人眼中噙着泪水,有的人则紧紧握住两人的手,不住地叮嘱。 他们对顾承砚与沈露的离去感到无比的不舍,这对勇敢的男女在村中的日子虽然短暂,却给了村民们太多的安全感与希望。 一位年迈的老妇人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小包精心制作的干粮,递给沈露,声音颤抖着说:“露儿啊,这些是我亲手做的干粮,路上饿了就吃一些。你们要小心啊,早日凯旋归来。”她的眼中满是担忧,仿佛将沈露视为自己的孩子一般。 随后,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挺身而出,他是村中的打铁匠,手中提着一把新打磨的长剑,递给了顾承砚:“顾将军,这把剑是我根据你的要求新打磨的,虽然不及名剑,但也极为锋利。希望它能在战场上保护你平安。” 顾承砚接过长剑,深深地向打铁匠鞠了一躬,感激道:“多谢,我会小心使用,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露儿。”说着,他转向沈露,眼神中流露出坚定。 村中的孩童们也不甘落后,他们用稚嫩的手掌摘下身边的野花,递给沈露和顾承砚,一脸认真地说:“大哥哥、大姐姐,这是我们给你们的幸运花,希望你们能够战胜恶人,平安回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沈露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她深知,这些朴实的村民虽无华丽的言辞,却用最真挚的心意为他们送行。沈露轻声答应:“我们一定会小心,也一定会回来。” 顾承砚站在村民们中间,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而响亮:“静溪村的众位乡亲,我和沈露此去,是为了保家卫国。虽然战事凶险,但请相信,我们每一步都会小心翼翼。等倭寇退散,战火平息之时,我们定会再回到这里,与大家共享太平盛世。” 在顾承砚与沈露决定踏上归途之际,顾承砚心知路途遥远,加之急需赶往前线,便托付了静溪村中信得过的老李一项重要的任务——选购一匹良马。 老李对马匹颇有研究,深知顾承砚此行的艰难与危险,便答应下来,誓要为顾将军挑选一匹千里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静溪村,老李已经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回到村中。 这匹马身形健硕,四蹄健壮,眼中闪烁着不凡的光芒,正是远近闻名的汗血宝马。 它的毛色如墨般深邃,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显得尤为神骏。 老李将马缰绳递给顾承砚,满面笑容地说:“顾将军,这匹汗血宝马乃是我走遍附近几个镇子,费尽心思才选购而来。它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绝对是长途跋涉的良伴。” 顾承砚走上前去,轻抚着这匹汗血宝马的马鬃,只见那马鬃丝丝分明,光滑如绸。 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顾承砚的善意,轻轻地低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顾承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对老李道:“老李,此马非凡,今日之后,它将与我共闯沙场,保我周全。” 沈露站在一旁,看着顾承砚与那汗血宝马之间似乎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心中也不禁为之一喜。 她知道,有了这匹快马,无论是赶往前线,还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都将更为便捷与安全。 村民们见到这匹非凡的汗血宝马,也都纷纷围了上来,赞叹不已。 他们知道,顾承砚此去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有了这匹千里驹,至少在途中的安全有了更多的保障。 在顾承砚与沈露准备启程之前,静溪村的村民们决定为这对即将远行的勇士举行一场简朴而又热烈的饯行宴。 虽然村中物资并不富裕,但每家每户都拿出了最好的食材,希望能为顾将军和沈露送上最深的祝福与鼓励。 随着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村落,老槐树下摆起了长长的宴席。 粗糙的木桌上,摆满了村民们精心准备的佳肴:香气四溢的野菜炖肉、金黄可口的玉米饼、还有用山泉水熬制的清汤。 尽管这些食物简朴,却充满了乡土的香气和村民们的深情。 顾承砚与沈露坐在席首,周围围满了前来送行的村民。 老李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米酒,将酒壶递给顾承砚,眼中充满了敬意:“顾将军,沈露,这是我们静溪村的自酿米酒,虽不及城中的佳酿,但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希望你们在前线能够保重,早日凯旋。” 顾承砚接过酒壶,站起身来,面向所有村民,他的声音坚定而响亮:“静溪村的乡亲们,今日之宴,我铭记在心。在前线,我必将以此酒为勉,不负乡亲们的期望,誓将倭寇驱逐,保我河山。”说罢,他一饮而尽。 村民们也纷纷举杯,声音齐齐响起:“保重!平安归来!” 宴席间,笑语声和祝福声此起彼伏,温暖了整个村落。 沈露也被这浓浓的情谊所感动,她轻声对着村民们说:“感谢静溪村的每一位乡亲,你们的好意,我们铭记在心。等到战事结束,我们一定会回来,与大家共庆太平。” 随着宴会的继续,村民们开始轮流上前,与顾承砚和沈露敬酒,说着或关切或鼓励的话语。 孩童们则在一旁嬉戏,他们的笑声如同清风般吹散了一些离别的忧愁。 第八十九章 回归 在静溪村的这片宁静之地,顾承砚与沈露不仅是抗敌的勇士,更是村民心中的英雄。 自他们来到此地,用自己的行动保护了村落的安宁,他们的每一言一行,都深深地影响着村里的男女老少。 尊重与敬仰,自然而然地流淌在每个村民的心中。 尤其是老李,他不仅是一位普通的村民,更是顾承砚与沈露的忠实朋友。 为顾将军选购汗血宝马,到筹备送行宴,他的每一次行动都体现了对顾承砚与沈露深深的尊敬与支持。 在那个温暖的夜晚,送行宴上,老李站起身来,手持酒壶,步履蹒跚地来到顾承砚与沈露面前。 他的眼中充满了敬意,语气虽然简单,却重重地承载着他对这对勇士的尊敬之情:“顾将军、沈露,你们是我们静溪村的骄傲。今夜,我代表全村人,敬你们一杯。” 他的话语虽不华丽,却如同春风般温暖人心。 承砚与沈露接过酒壶,深情地回望着老李,以及围坐在周围的村民们,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们知道,在这片土地上,他们从未孤单。 村里的孩子们,尽管年幼,却也能感受到顾承砚与沈露的不凡。 他们围绕在两人周围,眼睛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时而拉着沈露的衣角,时而羞涩地与顾承砚说话。即便是这些孩子,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英雄的爱戴。 宴席间,村中的老者们也纷纷起身,用他们沧桑的声音,述说着祖辈传下来的英雄故事。 将顾承砚与沈露比作古时的英雄,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勇气与牺牲的尊重。 就连平日里忙碌于田间的妇女,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她们或带着家常的小菜,或拿着自己织的布匹,走到顾承砚与沈露面前,虽然言语不多,但每一次递交的动作,每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是对这对勇士深深的祝福。 在那个温馨而又感伤的送行宴上,顾承砚在与村民们告别的同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老李的身上。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老李的了解越发深刻,不仅仅是因为老李对村中的贡献,还因为他那些不经意间展露的本领。 顾承砚心中明白,老李非池中之物,而且年岁尚轻,不过四十出头,正是壮年。 宴会尾声,顾承砚找到了一个机会,单独与老李相谈。他直视老李的眼睛,声音中充满了认真与期待:“老李,这些日子以来,我看你不仅人心善良,且有些不凡的本事。如今,国难当头,我与沈露即将返回前线,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同我们一道,为国出力?” 老李听顾承砚这番话,心中确实犹豫不决。 他是静溪村的一分子,从未远离过这片土地,更别提投身于烽火连天的战场。 然而,顾承砚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不仅是邀请,更有一种责任与使命感的传递。 顾承砚察觉到了老李的迟疑,便深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向他描绘了边境的情形:“老李,我知你心中有万般不舍,但边境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峻。倭寇狂妄侵略,边疆百姓流离失所,无数英勇的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只为守护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我们每个人都应当尽自己所能,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老李的心如同被重锤敲打,顾承砚的话语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无法平静。 他曾是静溪村中的普通村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站在抉择的路口,决定是否要踏上战场。 但此刻,听着顾承砚描绘的边境惨状,他的心逐渐被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所充盈。 顾承砚见老李陷入沉思,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他知道,这样的决定需要时间,需要勇气,更需要一颗为国为民考虑的心。 片刻之后,老李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他的眼神已经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顾将军,我虽然只是一介布衣,但我也是这片土地上的一份子。听您这么一说,我如何能够置身事外呢?我愿意跟随您一起去前线,哪怕是做一名普通的士兵,我也在所不惜。” 沈露在一旁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对老李刮目相看。 她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老李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老李,有您这份心,我们更加有信心了。虽然前路未知,危险重重,但我们会相互守护,共同面对。” 顾承砚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老李的加入,不仅仅是力量上的增强,更是精神上的支持。三人的心因此而更加紧密地连在了一起。 在决定之夜的深沉星辰下,老李心中虽然波涛汹涌,但已是决意如铁。 第二天,当晨曦初破,老李便回到自己简朴的居所,开始收拾那些年来陪伴自己生活的各式物品。他的动作虽不急躁,却充满了坚定和果决。 他先是取出了那把多年来伴随他劳作的老铁锹,轻抚着锹面上的锈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把铁锹见证了他多年的辛勤和汗水,今日却要暂别,因为他将去担负更重的责任。 随后,老李将家中能带的干粮和衣物整理好,每一件物品都显得那么珍贵,因为这是他与家乡的连结。 在收拾的过程中,老李的妻子和孩子们围绕在他的身旁,虽然不言,但眼中满是不舍。 老李轻轻地抚摸着他们的头顶,用沉稳而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我去的地方虽然危险,但我会保护好自己,只为能有一日再回到你们的身边。你们在家要好好的,等我胜利归来。” 离别的时刻总是令人心酸,但老李的家人最终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深知他所承担的不仅仅是家庭的责任,更有国家的重担。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骄傲,为能有这样一位家人而感到自豪。 整理完毕后,老李背上自己的行囊,走出了家门。 他转身望了一眼那扇渐行渐远的小门,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勇气。 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的,不仅仅是一条前往战场的道路,更是一条证明自己、为国家出力的道路。 当老李回到约定的地点,顾承砚和沈露已经等候在那里。 他们见老李到来,眼中都露出了欣慰的光芒。 第九十章 出发 随着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三人在静溪村的边缘汇聚,每个人都背负着简单的行囊,脸上写满了决然。 老李,顾承砚,和沈露,三个人各自牵着马匹,准备踏上前往战场的征途。 顾承砚的坐骑是那匹汗血宝马,它昂首挺胸,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即将踏上重要征程的决心。 沈露与老李的马匹虽然不及汗血宝马那般名贵,但也是经过精心挑选,既忠诚又耐力十足。 三人在村口简短地整理了装备,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 顾承砚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同伴,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然后开口道:“老李,沈露,此去路途遥远,危险重重,我们必须相互照应,共同面对一切挑战。” 沈露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无论遇到何种困难,我们都将肩并肩,勇往直前。” 老李也紧握了拳头,虽然他是第一次踏上如此远的征程,内心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但他的脸上却展现出一种坚毅:“顾将军、沈露,我虽非战士出身,但我定会尽我所能,与你们共同守护这片土地。” 话音刚落,只见顾承砚点了点头,随即挥手,示意出发。 三人各自跨上马背,牵引着命运的缰绳,缓缓地向着边境的方向进发。 随着他们的马蹄声渐行渐远,留给静溪村的,是那晨光中越来越远的背影,以及村民们心中无尽的祝福与期盼。 他们的旅程就这样开始了,一路上,三人时而沉默,时而交谈,分享着彼此的故事与心得,也讨论着可能遇到的困难与应对之策。 虽然面临的是未知和危险,但三人心中都有一股不言而喻的信念,那就是不管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只要他们心中有光,就能照亮前行的道路。 随着日头渐升,他们穿过了静溪村周围熟悉的山川河流,来到了更加荒凉的地带。 这里的风貌与静溪村截然不同,但三人的心却更加紧密地连在了一起。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些在战火中挣扎的人们,为了那片养育他们的土地。 随着三人逐渐远离了静溪村,踏上了荒凉而又未知的道路,顾承砚心中既有对即将到来挑战的准备,也有对沈露安全的担忧。 他观察到路途的艰难不仅仅体现在地形上,更有长途跋涉所带来的疲劳与不便。 于是,在一次短暂的休息之后,顾承砚提出了让沈露与他同骑一马的建议,希望能以此减轻她的负担。 “沈露,这段路途还长,你若愿意,我们可以同骑一马。这样也许能更省些力气。”顾承砚试探性地提议,语气中满是关切。 沈露轻轻抬眼,望向顾承砚,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似乎已经洞悉了顾承砚的小心思。 她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顾承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两个人一起挤在一匹马上,岂不是更添不便?” 顾承砚闻言,不由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没有想到沈露会这么直接地拒绝。 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既然如此,那就依你的意思。但路上若有何不便,还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沈露点头应诺,她对顾承砚的关心感到温暖,同时也坚信在这条征途上,三人能够相互扶持,共同面对所有困难。 老李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顾承砚和沈露之间的互动,虽然他未曾直言,但心中清楚顾承砚对沈露的那份关心远非普通战友所能比拟。 看着顾承砚稍显尴尬而又充满关切的神情,老李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微妙的感觉,他知道这趟旅程中,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重担,而顾承砚的,显然还包括了对沈露的保护。 在经过了几日的旅程后,顾承砚的担心并未减少,反而随着路途的艰难和未知的增多而愈发显得紧张起来。 尽管沈露一直保持着坚韧,顾承砚仍然频繁地向她提出各种帮助的建议,从调整马鞍以更舒适地骑行,到分享自己的水袋,甚至在穿越难行的地段时,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拉住沈露的缰绳,以确保她的安全。 沈露最初对顾承砚的这份细心和关切表示感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承砚的过度关照开始让她感到有些束缚,甚至有些烦恼。 沈露深知顾承砚的好意,但她更渴望在这艰难的征途中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和自我挑战的机会。 终于,在一次小憩之后,当顾承砚再次提出要帮沈露检查马匹的马蹄,以防有伤或卡石,沈露的耐心达到了极限。 她轻轻地抬起手,示意顾承砚停下他的动作,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顾承砚,我知道你是出于关心,但我真的希望你能给我一些空间。” 顾承砚一时语塞,他没想到沈露会这样直接地表达出她的不悦。 他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地摩挲着手中的马缰绳,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露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顾承砚,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有各自的空间。你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这样我们既可以相互照应,又不至于互相干扰。” 顾承砚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同意。他意识到自己的关心可能真的过了头,这不仅没能帮到沈露,反而让她感到不自在。 他骑上自己的马,轻轻拍了拍马背,缓缓地向前行去,留给沈露足够的空间。 经过几日的跋涉,穿越了无数未曾踏足的山川和河流,顾承砚、沈露以及老李终于抵达了军营所在之地。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目的地,可以看到营地外围的哨兵严阵以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警惕。 这是一个战火纷飞时期的军营,无时无刻不在为可能发生的战斗做准备。 夕阳的余晖洒在坚固的营栅上,将其染成了金黄色,但这份美丽背后,是对敌人的严防死守。 顾承砚领着队伍缓缓地走向军营的主入口,他们的到来很快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第九十一章 支援边关 一个身穿铠甲,面带严肃表情的守卫上前询问:“何人?此刻来营何事?” 顾承砚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了守卫:“我是顾承砚,前来支援边关。”守卫接过令牌,仔细查看后,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顾将军,失敬失敬,请随我来。” 随着守卫的引领,三人被带入了军营,营内一片忙碌的景象,士兵们或整理武器,或搬运物资。 每个人都充满了紧迫感,他们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但很快,大家又都投入到了手头的工作中。 不久,他们被带到了主帐之中,这里是军营的指挥中心,也是军中高层议事的地方。 进入主帐,顾承砚看到了几位正坐在帐中讨论军情的将领。 其中一位顿时站了起来,走向顾承砚,正是他们此行的接头人——白岑将军。 白岑将军见到顾承砚,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顾将军,你终于到了,这几日边境局势紧张,有你们加入,我们的力量又增强了不少。” 顾承砚微微一笑,回应道:“白岑将军过誉了,我等不过是尽绵薄之力,为国尽忠而已。” 在顾承砚、沈露和老李三人被引至主帐并与白岑将军交谈不久后,军营中忽有士兵匆匆来报,说是徐将军亲自前来。 这消息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微微一惊,毕竟在如此紧张的边境形势下,徐将军能亲自来接见他们,足以说明他们此行的重要性。 不多时,一位气宇轩昂、身穿戎装的将领步入主帐,他的到来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位将领正是镇守边关的徐将军,是朝廷中赫赫有名的战将,多次在边境抵御外敌,保卫国土。 徐将军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顾承砚身上,随即转向沈露和老李,他的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赞赏。 “顾将军,一路辛苦了。你们有没有在路上遇到什么困难?”徐将军的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但同时也透露出关切之意。 顾承砚立即回应:“徐将军,一路上虽有些艰难,但我们均安然无恙。” 顾承砚的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向身旁的老李和沈露示意,意在向徐将军正式介绍他们。 顾承砚清了清喉咙,开始介绍老李:“徐将军,这位是老李,虽非出身军旅,但他义无反顾地加入我们,愿意为保家卫国出力。” 老李虽然只是一介平民,但在顾承砚的介绍下,他的身影在众人眼中显得格外高大。 徐将军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他上前一步,对老李说道:“老李,你的行为令人钦佩。在这困难的时刻,每一位愿意站出来为国家贡献力量的人,都是我们的宝贵财富。” 老李略显拘谨地回应:“徐将军过誉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他的话语虽简单,但却充满了坚定和诚恳。 徐将军的目光落在沈露身上,眼中满是欣慰。 他微微一笑,对沈露说道:“沈露小姐,听顾将军这么一说,你在路上确实经历了不少。能够安然无恙地到达,实属不易。” 沈露微微颔首,她的面容平静,但眼中不难发现一丝坚毅:“多谢徐将军夸奖,我只是尽了绵薄之力。” 徐将军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三人,语气变得严肃:“现在边境形势紧张,倭寇屡次侵扰,我们需要每一位能够拿起武器的人。顾将军,沈露小姐,还有老李,你们的到来,无疑给我们增添了新的力量。待会儿,我将亲自带你们熟悉营地,了解当前的军情。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共同抵抗外敌。” 三人齐声回应:“遵命,徐将军。”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即便面对未知的危险,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徐将军领着他们走出主帐,向营地深处行去。 沿途中,顾承砚、沈露和老李认真聆听徐将军介绍的每一处重要地标和设施,心中更是暗暗发誓,要为保卫这片土地,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在完成对军营的初步熟悉之后,徐将军带领着顾承砚、沈露和老李回到了主帐。 他们的脚步虽然略显疲惫,但眼神中满是对即将到来任务的决心。 在帐篷的中央,徐将军放缓了步伐,转身面对三人,脸上露出了深深的赞赏和欣慰之情。 “顾将军,沈露小姐,还有老李,你们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新的希望。我知道路途遥远,且充满艰辛,但你们毫不犹豫地选择加入我们,共同守卫边疆。”徐将军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重量。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三人的脸庞,继续说道:“为了表达我们对你们勇气和牺牲精神的敬意,今晚,我将亲自为你们举办一场宴席,好好地欢迎你们的加入。”徐将军的这番话,不仅是对他们行为的肯定,更是对他们精神的尊重。 在徐将军宣布将为顾承砚、沈露和老李举办宴席的消息后,沈露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婉拒。 她觉得自己并未做出何等英雄事迹,不应享受这样的待遇,更何况在这紧张的军事局势下,她更愿意立即投入到实际的任务中去。 然而,徐将军对沈露的婉拒并未直接回应,反而是更加坚定地表示这场宴席的重要性。 他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与关切,显然不仅仅是出于礼节上的坚持。 “沈露小姐,我理解你的想法和立场。”徐将军语气温和,但却不容置疑,“在这个时候,团结和士气比任何时候都重要。今晚的宴席,不仅是为了欢迎你们的加入,更是一个让大家相互了解,增强团队凝聚力的机会。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也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 沈露听后,深知徐将军的用意不仅仅是表面的宴请,而是有更深远的意义。 她微微低头,表示了理解,“徐将军,既然您这么说,我们自然遵命。” 顾承砚和老李也随即表示了支持,他们都清楚,在这样的时刻,徐将军的决定背后必有深意。 而且这也是一个让他们能够更快融入这个集体,建立信任的好机会。 第九十二章 具体任务 徐将军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吩咐身边的副官去准备宴席。 他向三人保证,这次宴席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他们第二天就可以开始接受具体的任务和训练。 随着天色渐晚,军营内部的紧张气氛似乎也随之柔和。 徐将军的宴席,不仅是为了欢迎顾承砚、沈露和老李三人的到来,更是一次罕见的放松和凝聚士气的机会。 因此,当徐将军亲自领着他们前往宴会场地时,整个军营似乎都沐浴在一种期待和庆祝的气氛中。 宴会场地位于军营的中心广场,一个平常用于集会和演练的开阔地带。 今夜,这里被特意布置,竹灯和油纸灯笼挂在四周,将广场照得明亮温馨。 中央是一排长长的餐桌,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陶瓷器皿和银制餐具,展现出不失礼节的尊重和待遇。 徐将军带领着顾承砚、沈露和老李步入宴会场地,士兵们和将领们纷纷站起,向他们致以最高的敬意。 空气中弥漫着各式佳肴的香气,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这些美食虽然无法与皇宫内的珍馐美味相比,但每一道菜都是厨师们精心准备,用心良苦,旨在表达对顾承砚三人的欢迎和敬意。 徐将军亲自引领三人至主桌就座,而后,他站起身来,举杯向全体宾客致辞:“今夜,我们聚集在此,不仅是为了欢迎顾将军、沈露小姐和老李的到来,更是为了庆祝我们军营又增添了三位英勇的战士。在这困难的时刻,我们更需团结一致,共同抵抗外敌的侵扰。让我们举杯,为我们的新朋友,也为我们共同的事业干杯!” 众人起立,随着徐将军的举杯,齐声应和:“干杯!”随后,整个宴会场地响起了欢快的交谈声和笑声,氛围一时间变得热烈起来。 顾承砚、沈露和老李也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他们知道,从今天起,他们已经是这个大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宴会中,徐将军特意安排了文艺表演和武术演练,既展现了军营的文化,也激励了士气。 顾承砚三人不时被其他将领和士兵邀请交谈,通过这样的交流,他们更加深入地了解到了军营的现状和边境的形势,也坚定了他们加入军营、为国尽忠的决心。 在宴会的气氛达到了欢快的顶点时,徐将军突然起身,引得全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他。 他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顾承砚、沈露和老李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重负一并呼出。 “今日,能与诸位英雄共饮此宴,乃是我之荣幸。”徐将军的声音虽然平和,但每个字都重若千钧,让人不由自主地倾听。“然而,在此欢庆之时,我有一事必须向诸位坦白,以示对你们勇气和牺牲的尊重。” 全场安静下来,所有的笑语和低语都在这一刻凝固。 徐将军的脸上浮现出罕见的沉重之色:“是我,急功近利,未能详细审察敌情,导致了我们的防线出现了疏漏,没想到...”他稍作停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话语,“没想到被人偷走了屁股,这一切的失策,都是我的责任。” 这番话,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原本以为会听到的是某次战役的英勇,却变成了徐将军的自责和坦白。一时间,宴会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然而,徐将军的话还未说完,他突然露出了一丝苦笑:“此言虽然带着几分戏谑,但也请诸位明白我的意思。在这漫长的战争中,我们或许会遭遇各种各样的挫折,但重要的是我们能从中学习,变得更加强大。”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但也请诸位与我一同承担起未来的挑战。只有团结一心,我们才能保卫我们的土地,保护我们的人民。” 顾承砚在徐将军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种罕见的真诚与自省,这在权力的高层并不常见。 他看到了徐将军不仅有着过人的勇气,更有着担当的胸怀,这让他心生敬意。 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有这样一位领袖,无疑是他们最大的福气。 宴会的气氛虽然因徐将军的自责而一度沉重,但顾承砚却能感受到这正是团结士气、鼓舞人心的时刻。 他起身,手持酒杯,步履坚定地走向徐将军,他的举动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顾承砚站在徐将军面前,高举酒杯,目光坚定而充满敬意:“徐将军,您能如此坦诚面对过往,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责任感,这是真正的帅才所为。今日之言,必将成为我们心中的指引灯塔,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顾某敬您一杯,愿我们能够肩并肩,共创辉煌。” 说罢,顾承砚一饮而尽,酒液如烈火般燃烧,却也温暖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这不仅是对徐将军的敬意,更是对未来的期许和承诺。 徐将军被顾承砚的行为和话语深深触动,他看到了这位年轻将领的坚定和勇气,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信念与希望。 徐将军起身,同样高举酒杯,面向顾承砚,眼中闪烁着赞赏与感激之光。 “顾将军,大丈夫应当如此,面对困难不退缩,担当起应有的责任。今日,我敬您一杯,愿我们携手并进,无论风雨兼程,都不忘初心,守护这片热血沃土。” 徐将军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激情与决心。 他一饮而尽后,整个宴会场地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徐将军与顾承砚的这次交流,不仅加深了彼此间的理解和尊重,更在无形中增强了军营中的团结和士气。 随着宴会的继续,顾承砚、沈露和老李感受到了这个大家庭中的温暖和力量。 他们知道,虽然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这场宴会,不仅是一次简单的聚集,更是一次心灵的碰撞和信念的交融。 在这里,每个人都找到了前行的方向和力量,他们的心更加紧密地联结在了一起,共同期待着未来的征程。 第九十三章 忧虑 宴会之光华璀璨,笑语盈盈之中,沈露却是心神不宁。 虽然她身处这样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场合,周围人的热情似乎将一切不快烟消云散,但她的内心深处却隐隐生出些许异样之感。 这并非因为对这个大家庭的不认同,而是她深知,自己的责任与担当远不止于此,她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和未知充满了忧虑。 随着宴会进入高潮,众人纷纷举杯,欢声笑语中夹杂着对未来的期许与祝福。 沈露尝试融入这份欢愉之中,她微笑着回应着周围人的敬酒,但她的心思却已飘向了远方的战场。 在她眼中,每一次举杯不仅是对当前团结的庆祝,更是对未来胜利的渴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沈露感到越发不自在。 她简单地品尝了几口精致的佳肴,却发现自己无心品味。 她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样的欢庆之中,她的心早已飞往了那些即将面对的艰难。 终于,在一次轻声的叹息中,沈露做出了决定。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尽量不引起旁人注意。 她的动作虽然小心翼翼,但仍旧引起了顾承砚的注意。 他微微皱眉,想要开口询问,却被沈露轻轻摆手制止。 她对他投以一个安心的微笑,示意自己只是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 沈露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出了宴会的中心广场,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走出喧嚣,她深深吸了一口凉爽的夜空,感受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抬头望向星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明白,自己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前方的路还很长,而她必须要更加坚强,更加勇敢。 在宴会的灯火辉煌之下,每一道光束似乎都在讲述着荣耀与梦想。 然而,在这光彩照人的场合中,沈露的身影悄然隐去,如同夜空中的一颗流星,划过而后寂然无声。 徐将军,身穿戎装,眉宇间尽是沉稳与威严,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剑,洞穿人心。 他注意到了沈露的离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徐将军并未立即追问,而是转向顾承砚。 顾承砚自沈露离开后,似乎并未受到影响,依旧与四周的将领和士兵交流得热络非凡。 他的言谈举止之间,自有一番从容不迫,仿佛这场宴会就是他的舞台,而他,正是这舞台上的主角。 徐将军轻步走至顾承砚身旁,低声询问:“顾将军,沈露小姐似有心事,独自一人离去,可有何见解?”徐将军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一位领袖对其麾下将领的询问,也是对沈露离去原因的关心。 此刻的顾承砚,确实如同徐将军所见,他在这样的场合中确实如鱼得水。 顾承砚面对徐将军的询问,未有丝毫迟疑,直接将心中所想吐露:“徐将军,沈露小姐之所以匆匆离去,实因她心系军营中的伤员。她深知自己作为一名医师的责任,即便是在宴会这样的欢聚时刻,也难以放下对那些受伤战士的忧虑。” 顾承砚的话语,清晰而坚定,每一字都透露出他对沈露的了解。 他的眼神中,更是闪烁着对这位不同凡响女子的深深赞赏。 徐将军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他轻轻点头,感慨道:“顾将军,汝找到了一位好女子。在如今这乱世之中,能有此等胸怀与担当的女子,实属难得。沈露小姐不仅仁心仁术,更有着超乎常人的勇气。” 徐将军的话语,不仅是对沈露的赞扬,更是对顾承砚眼光的认可。 在他看来,顾承砚与沈露的结合,不仅是两个勇敢之人的相遇,更是为了这片土地,为了更多需要帮助之人的结缘。 顾承砚闻言,面露微笑,他的笑容中包含了对徐将军话语的感谢,也有对沈露深深的自豪与珍视:“徐将军过誉了,沈露小姐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女子。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不屈不挠的精神与坚定的信念。正是这样的人,才能在这艰难的时刻,为我们带来希望与光明。” 徐将军与顾承砚相视而笑,两人的笑容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信心。 他们知道,无论前方的道路有多么艰难险阻,只要有像沈露这样的人存在,这个世界就充满了希望。 在那灯火辉煌的宴会中,每一声笑语似乎都在绘画着胜利后的美好图景。 然而,在这光影交错之间,白岑将军的心情却如同被厚重的云雾所笼罩。 他隐于人群之中,目光时而投向徐将军与顾承砚的谈笑风生,时而又黯然神伤地望向沈露消失的方向。 白岑之心,本是英勇无畏的战士之心,然而在情感的漩涡中,却也显得无比脆弱。 听着顾承砚对沈露的赞美,以及徐将军对二人的认可,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那是羡慕?是嫉妒?还是对未能与沈露并肩作战的遗憾?恐怕连白岑自己,也难以明确。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紧了酒杯,那杯中的美酒如同他此刻的心情,苦涩而又复杂。 他一杯接一杯地饮下,似乎想用酒精的炽烈来麻痹自己的感情,却不知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他的心境更加难以平静。 宴会中的欢声笑语,对于白岑来说,仿佛是遥远的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他的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那是对沈露的深深念想,对未来的无尽迷茫。 随着酒精的作用渐渐发挥,白岑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混沌,但他的心中却清楚,无论酒精能带给他多大的忘却,都无法真正抹去他心中的那份情感。 他知道,自己对沈露的感情,或许永远都只能是心底的一份秘密,一份无法触及的遥远。 在宴会的欢声笑语中,顾承砚的思绪突然飘向了另一位重要的伙伴——老李。 自从踏上征途以来,老李不仅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勇气和毅力,顾承砚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如老李这样兼备智慧与勇敢的人,正是徐将军所需要的将才。 第九十四章 赋予荣誉 心中既已有了决断,顾承砚便找到了时机,向徐将军提及老李的事迹。 他以平和而坚定的语气,细述老李在旅途中的表现,如何机智应对,保护众人安全,以及他对保卫家园的坚定信念。 徐将军聆听着顾承砚的叙述,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他在顾承砚的话语中,看到了老李身上的潜质与光辉,感受到了那股源自内心的忠诚。 徐将军的目光投向了老李,那是一种探究与评估的目光,却也夹杂着几分期待。 徐将军的目光如炬,他只是简单地扫了老李一眼,便已洞察了许多。 在那平凡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为国为民,不惧牺牲的心。 徐将军心中暗自点头,他看出了老李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将才,是那种能在战场上挥洒热血,为保卫家园不懈奋斗的英雄。 徐将军深知,这乱世之中,需要的不仅仅是勇猛的战士,更需要那些能够冷静思考,机智应对的智将。 老李在旅途中展现出的品质,正是他所看重的。 因此,他没有犹豫,也没有过多的仪式,直接作出了决定。 在宴会的一角,徐将军向顾承砚和老李示意,两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表情严肃,但眼神中却充满了鼓励。 他直接对老李说道:“老李,我本是惜才之人,如今边关告急,人才济济却难以找到英勇奔赴战场之人。” 徐将军继续说道:“因此,我决定给予你一个机会,让你更好地发挥你的能力。从今日起,你将被任命为小队长,带领一支小队,为保卫我们的边疆,为守护我们的人民作出贡献。” 这简单而直接的任命,没有过多的仪式与繁文缛节,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受到了徐将军对人才的珍视。 在那光影交错的宴会之中,老李站立于众人的目光之下,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介平民,竟然有朝一日能够被赋予这样的重任。 在徐将军的话语落下之际,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深深一拜,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徐将军,老李此生未有大成,今日之恩,无以为报。唯有铭记于心,日后于战场之上,以行动证明我的忠诚。” 徐将军对老李的谦卑与诚恳,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老李正是他所需要的那种既有勇气又不乏智慧,且忠诚可靠的将才。 周围的将领和士兵见证了这一切,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 在他们心中,老李的形象在这一刻变得格外高大。 他们知道,能够得到徐将军如此看重和重用,老李必定是个非同寻常的人。 顾承砚站在一旁,目光温和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到欣慰。 他知道,老李的人生从此将会有一个崭新的开始,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他在旅途中展现出的勇气。 顾承砚相信,老李定能在新的岗位上大放异彩,为保卫边疆做出更多的贡献。 宴会继续进行,但在那一刻的小小插曲,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们明白,在这个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要你有勇气,有智慧,更重要的是,有一颗忠诚于国家、忠诚于人民的心。 老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职位的变化,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 他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辜负徐将军的期望,不会辜负顾承砚的推荐,更不会辜负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将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 随着宴会的火光逐渐被夜色吞噬,星辰点缀着漆黑的天幕,犹如军营中那点点烽火在静默中闪烁。 徐将军、顾承砚、老李以及几位将领围坐在营帐之内,酒盏低旋,笑声不绝。 尽管战事紧迫,乱世如潮,此刻的他们却仿佛置身于一个临时忘却战火的世外桃源,只留下了豪情与壮志。 顾承砚,作为一直以来的英雄人物,他的每一次举杯都似在述说着过往的荣耀与未来的梦想。 他与徐将军及在场的将领们,谈笑风生,讨论着战略战术,又谈及士兵们的英勇。 这样的夜晚,酒不仅仅是饮品,更是一种将士间不言而喻的默契与情谊。 老李,新晋的小队长,尽管他的内心仍旧充满了对新职责的忐忑,但在这样的氛围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接纳。 他听着顾承砚与徐将军的对话,心中涌动着激情与决心,暗自发誓要不负众望,勇敢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直至夜深人静,营帐内的灯火仍旧明亮。 终于,在一轮更深的交谈后,顾承砚站起身来,他知道,即使是在这样的夜晚,也不能忘记身为将领的责任。 他向徐将军和在场的众人致以深深的一鞠躬:“今夜之言,顾某铭记于心。明日之战,定不辱使命。” 徐将军起身,回以坚定的目光和肃然的敬意:“顾将军,此夜谈笑,愿化作明日战场上的勇气与智慧。我们坚信,凭借你的领导与我们众人的共同努力,定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随后,顾承砚转身,步履坚定地离开了营帐。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逐渐消失,但那种坚定的气息却在每个人的心中久久回响。 他们知道,尽管明日的战场上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有了这样的英雄领袖,他们有了共同面对一切的勇气。 营帐内的余温尚存,酒气未散。 徐将军与老李以及其他将领还留在那里,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胜利的渴望。 今夜的酒,不仅仅是为了壮行,更是为了那未来胜利的庆祝。 夜已深沉,星光若隐若现,顾承砚步履轻缓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经过一夜的豪饮与深谈,他的心情复杂而沉重,思绪如同夜空中飘渺的云,不断变幻。 然而,当他轻手轻脚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幕,却是让他心头一暖。 第九十五章 心系战友 沈露已经安静地躺在床上,沉睡之中的她,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也透露出一种平和的美。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面容更显柔和,如同夜色中最温柔的一抹光芒。 顾承砚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她,心中的喧嚣与纷扰似乎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平息。 顾承砚,心怀温柔,轻步近前,意图探望沈露的安卧,以慰心中牵挂。 映入眼帘的,沈露安稳的睡容,宛如一幅静谧的夜景画卷,让顾承砚的心沉浸于难得的平和之中。 他轻轻蹲下,目光柔和,仿佛欲将这一刻的温馨永远珍藏。 然而,就在顾承砚沉醉于这份宁静美好之时,沈露似感应到了什么,突然之间翻身,眼睛微微睁开。 在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顾承砚的心中掠过一丝惊讶,未及反应。 只见沈露眼中闪过一抹怒气的光芒,随手抓起旁边的枕头,轻轻地向顾承砚投去。 顾承砚,捕捉住轻飘飘的枕头,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歉意。 他深知,沈露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无非是因为他深夜归来,又未即刻表明身份,让她心生惊扰。 他缓缓靠近,坐在沈露的床边,眼神柔和,带着几分歉意:“沈露,是我不好,深夜回来还惊动了你,还请你莫要生气。” 在昏黄的灯光下,沈露的怒气仍旧未完全消散,她斜眼看着顾承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这是干嘛?深夜回来,还不安静些,怎么不直接睡在酒桌上呢?” 顾承砚,面对沈露的质问,不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而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他知道,沈露的话中其实并不真的怪罪他,这更像是两人之间独有的默契。 “我这不是考虑到老李刚来需要安顿好,而且老李也被任命为小队长了,自然是要庆祝一番。”顾承砚轻声解释,语调中充满了宠溺,仿佛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对话,都是他们共同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调味剂。 沈露听到顾承砚如此回答,眼中的怒气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 她深知顾承砚的为人,对于朋友总是细心周到,对于责任更是认真到了极点。 虽然她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对顾承砚的这份认真与负责却是极为赞赏的。 “好吧,你这个理由还算过得去。”沈露勉强地‘嗔怪’道,语气中已经没有了真正的生气,反而多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隔日清晨,当初阳的光芒轻轻洒在大地上,顾承砚与沈露早已整装待发,准备返回治疗伤员的所在地。 夜里的一切喧嚣似乎已随着晨风散去,留下的只有新的一天和前方的责任。 顾承砚身着戎装,神情严肃而又坚定。他知道,虽然昨夜的宴会中有欢笑,有酒语。 但那终究是暂时的慰藉,真正的挑战和重担仍旧需要他们去面对。 而沈露同样是一襟素衣,手中提着药箱,她的眼神中满是决然与温柔,那是对即将接触的伤员的关怀和坚强的心志。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清晨的薄雾,向着伤员所在的营地前进。 沿途的士兵见到顾承砚与沈露,皆是肃然起敬,向他们致以最高的敬意。 顾承砚以将领的身份,对每一位士兵的问候都回以微笑和点头,而沈露则用她的温暖目光回应,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些守护国家的士兵的感激。 随着顾承砚与沈露步入营地,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映照在他们的身上,带来一丝温暖与希望。 他们的到来,如同晨风中的讯息,迅速在营地中传开,不久,其他的医师们纷纷从各自的帐篷中走出,朝他们聚拢过来。 这些医师,或男或女,每个人的面容都写满了对沈露归来的喜悦和对顾承砚的敬意。 他们中的许多人与沈露共事已久,深知她的医术非凡,更重要的是,她那颗对待伤员充满温情与责任感的心,让她在医师中享有极高的声望。 “沈露,你终于回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医师第一个冲上前,激动地拉住沈露的手,眼中闪烁着欣喜的泪光。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我们都好担心你呢,听说你们在途中受伤了,每天都在为你们祈祷平安。” 其他医师也纷纷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沈露的关心与询问,对顾承砚的尊敬与欢迎。 “沈露,这次出行可还顺利?”“顾将军,有你在,我们就放心多了。”话语中,除了对沈露归来的高兴,还有对顾承砚这位英勇将领的敬仰。 顾承砚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不禁暗自偷笑。 回想起他们初来乍到时,营地中的医师们对他们的态度是多么的谨慎,似乎每一个眼神都在打量,试图从他们身上读出些什么。 而如今,沈露以她卓越的医术和无私的奉献精神,已经彻底征服了这些原本对她们持保留态度的医师们。 顾承砚的微笑中带着几分自豪,他知道,沈露的能力远不止于她的医术,更重要的是她那颗坚韧不拔、充满爱心的心。 这份力量,不仅治愈了无数的伤员,也温暖了每一个与她接触过的人的心。 沈露,面对众医师的热烈欢迎和关切的询问,她的心中充满了温暖。 她轻轻地扫视了一圈聚集在她周围的同僚,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那是对于归来的喜悦,更是对众人关心的感谢。 “谢谢大家,我已经没事了。”沈露的声音温和,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她对于同伴们深深的感激之情。 她逐一与每位医师目光相接,温柔的眼神中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告诉他们,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只要心中有爱,就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这次的经历虽然艰难,但也让我更加明白了我们的使命。我会继续努力,与大家一起,为了我们的士兵,为了我们的人民。”沈露的话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颗种子,种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激发着他们的责任感。 第九十六章 中毒 众医师听着沈露的话,心中不由得涌现出更加强烈的敬意。 他们知道,面前这位温柔的女子,不仅仅是一位卓越的医师,更是一位在乱世中散发着光和热的灯塔。 她的奉献,无疑给了他们极大的鼓舞。 “沈露,有你在,我们都更有信心了。”一位老医师感慨地说道,他的眼神中满是赞赏。 随着沈露轻柔而坚定的话语在清晨的空气中慢慢散去,她转而关注起了营地中的伤员情况。 她的目光穿过聚集在她周围的医师们,声音依旧温和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请告诉我,这段时间有没有出现什么比较重要的伤情?” 这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立刻激发了所有军医的热情。 原本因为沈露归来而充满喜悦的氛围,瞬间转变为一种紧张而充满使命感的气氛。 军医们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一个中年的军医步前一两步,神情严肃地向沈露汇报起来。 “沈露医师,这段时间我们确实遇到了几例较为棘手的伤情。特别是前线送来的几位重伤员,他们的伤势复杂,我们尽力进行了初步的治疗,但仍旧需要你的高明医术来进一步处理。” 言罢,其他军医也纷纷补充,他们提到了一些特别的病例,包括但不限于深度烧伤、复杂骨折以及可能需要进行手术的伤员。 每一位军医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期待,他们期待沈露能够为这些伤员带来希望。 沈露认真地听着每一位军医的报告,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专注与决心。 她逐一记下了重点信息,同时在心中迅速规划着治疗方案。 她知道,每一位伤员的生命都无比宝贵,她需要尽快行动,为他们带去救治的希望。 在沈露与军医们交流关于伤员的情况时,一名看似焦急的士兵突然走近,他的步伐急促,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士兵来到众人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显沉重地说道:“报告,有一位副官,名叫李俊,是白岑将军的副官之一。今天上午,他在执行探敌任务时不幸受伤,目前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这句话瞬间让在场的气氛凝重起来。沈露与顾承砚对视一眼,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坚定。 沈露的心脏猛地一紧,所有的紧迫感在她心中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她立刻对着那名急匆匆传达消息的士兵说道:“快,带我去看他。”声音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有急切。 众人紧随其后,穿过营地中错综复杂的帐篷,每一步都显得分外急促。 清晨的阳光已经完全撒满大地,但在他们心中,却仿佛覆盖着一层阴霾。 顾承砚紧紧跟在沈露身后,他的眼神坚定,虽然不是医师,但他清楚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种支持。 不久,一行人来到了李俊所在的帐篷。 帐篷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材气味。 李俊躺在中央的简易木床上,他的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情况十分不妙。 一位军医正在他身边忙碌,见到沈露等人进来,连忙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焦急。 沈露轻轻走到李俊的床边,她的目光立刻被他那通红的脸颊所吸引,可以感觉到即便距离有些远,空气中也仿佛弥漫着他身上发出的热气。 显然,李俊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高烧,这种症状往往意味着体内有着严重的感染。 沈露迅速伸出手,放在李俊的额头上,她的眉头紧锁,感受到的炙热让她心中更加重视起这位副官的情况。 然后,她的目光转向了李俊的手臂,那里有一道深深的刀痕,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显然伤口感染严重,这也解释了他为何会发高烧。 露的手指轻轻触摸着李俊手臂上的刀痕,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周围的军医们围绕在她的身旁,他们的表情中充满了担忧,显然对李俊的状况感到束手无策。 在细致观察了刀痕及其周围的皮肤反应后,沈露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一脸迷茫的军医们,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这是中毒的症状。看来,敌人在刀尖上抹了毒。” 这一判断如同晴天霹雳,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添一分沉重。 军医们相视而望,他们中的许多人虽然经验丰富,但面对如此复杂的中毒案例,仍旧感到手足无措。 “中毒?”一位年轻的军医忍不住出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但我们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沈露转向那位年轻的军医,目光中没有责备,只有深沉的教导之意:“毒物的种类繁多,且有的毒素在入体后并不会立即显现出明显的症状。这需要我们仔细观察,及时发现异常。” 沈露的话语在帐篷内回荡,为所有军医的心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她那不动声色的冷静和深邃的知识库,让原本因对未知毒素感到无助的医疗团队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即便是明白了是中毒的事实,众人心中仍旧有一丝迷茫:他们如何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在一片沉默之中,沈露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她的目光坚定而充满了信心。 “关于解毒,虽然我们暂时还不清楚是何种毒素,但通过一些常见的解毒方法,我们总能找到一线生机。” 她的声音刚落,帐篷内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沈露的态度和决心,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所有人心头的阴霾。 然而,众人的心中仍旧有一个疑问:沈露究竟有何计划,才能在这种情况下找到解毒的办法? 沈露的声音在帐篷内稳定而坚决地响起,她转向旁边的一位军医,“请帮我找来银针。”她的话语虽然简短,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那位军医闻言,立即转身快步离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套精致的银针回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露手中的银针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精确。 沈露接过银针,轻轻在火光上消毒,然后转向昏迷中的李俊。 她的手指灵活地在李俊手臂上的刀痕周围寻找合适的穴位。 在确定了穴位后,沈露深吸一口气,手中的银针如同灵蛇般迅速而准确地刺入。 第九十七章 施针 在昏暗的帐篷内,一束微弱的光线透过帷幔缝隙,照在沈露专注的脸庞上,为这一刻的紧张气氛增添了几分庄严与神圣。 所有在场的人都静静地围观着,他们的呼吸几乎都变得轻柔,生怕打扰到沈露施针的过程。 沈露手持银针,每一次刺入都精准无误,她的动作既快速又稳定,完全不受周围目光的影响。 每当银针准确刺入穴位,便轻轻旋转,仿佛在与李俊体内的毒素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随着每一针的施入,李俊的面色似乎也渐渐从痛苦中获得了一丝舒缓。 军医们和士兵们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沈露的每一个动作,他们中的一些人虽然见过针灸治疗。 但像沈露这样既专业又具有深度理解的操作,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不仅仅是在施针,更像是在对病痛进行一场深入的对话,每一次针下都充满了希望。 顾承砚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充满了信任。 在他看来,沈露不仅是一位卓越的医师,更是在这乱世中稀缺的光和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帐篷内的空气似乎也随着沈露的每一次针下而凝重。 外面的阳光逐渐爬升,而帐篷内却仿佛与世隔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张简易木床上,以及正全神贯注施针的沈露身上。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这种高度集中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漫长。 沈露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的手臂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显得微微发颤,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终于,在最后一针缓缓拔出的那一刻,沈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的身体微微向后仰,似乎是在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了体力的消耗。 然而,当她再次看向李俊时,那份专注再次回到了她的眼中,仿佛刚才的疲惫只不过是一瞬间的错觉。 顾承砚一直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看到沈露终于完成了这场艰辛的施针过程,他立刻走上前,轻轻地从她的额头上擦去汗珠。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生怕打扰到她。顾承砚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言而喻的关心,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沈露,无论多么艰难的任务,她都不是孤单一人在面对。 沈露抬头看向顾承砚,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虽然她习惯了在战场和医院中独立坚强,但顾承砚这一举动让她深深感受到了来自同伴的支持。 她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对顾承砚默默支持的感谢,也有对自己刚才努力的一种释然。 “谢谢你,顾承砚。”沈露的声音虽轻,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在沈露和顾承砚之间的这一幕温馨交流之后,沈露才突然注意到。 帐篷的另一侧,有几道身影静静地站着,她们的存在在刚才紧张的治疗过程中几乎被忽略。 沈露的目光在那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复杂。 大帅,白岑,以及白岑的朋友们,他们都在这里。 大帅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而白岑和他的朋友们,则是一脸的焦急。 显然,他们都是为了李俊的情况而来,而在这关键时刻,他们选择静静地观望,不愿打扰沈露的治疗。 沈露深吸一口气,她对大帅和白岑他们点了点头,以示感谢他们的默默支持。 然后,她转身面对所有人,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平静:“李俊已经过了危险期,虽然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但最糟糕的情况已经被避免了。” 听到这话,帐篷内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 白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长久以来的第一抹微笑。 他走上前来,深深地向沈露鞠了一躬:“沈露,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如果没有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李俊的病榻边,气氛渐渐放松,大帅步前几步,站定在沈露面前。 他的目光透过战场上积累的沉稳与威严,温和地注视着沈露。 声音中满是无法掩饰的赞赏:“沈露,你今天所展现的医术,真是令人敬佩。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你这样的医师,是我们所有人的福分。” 这番话,不仅是对沈露个人技艺的认可,更是对她救死扶伤精神的高度评价。 周围的人们,无论是军医还是士兵,都不由自主地点头同意,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对沈露的敬意与感激。 面对大帅的夸奖,沈露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的态度既谦虚又坚定:“大帅过誉了,我只是尽了一个医师的本分。在这样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发挥自己的能力,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做出贡献。我也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而已。” 沈露的话简单而又深刻,她没有因为众人的赞誉而感到自满,反而更加坚定了她服务于人的决心。 她的谦虚不仅赢得了在场众人更深的尊重,也让大帅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沈露,你的心态和精神,正是这乱世中最为宝贵的财富。”大帅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我相信,只要有了你这样的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终将迎来和平与光明的那一天。”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沈露与大帅,以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一种共同的信念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在经历了一段紧张而充满挑战的治疗后,沈露并未立即离去,她的责任感驱使她留下来,继续关注李俊的恢复情况。 她转向围绕在周围的军医们,每一个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指示,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与期待。 沈露清了清嗓子,声音温和而坚定:“虽然我们已经为李俊进行了必要的治疗,但接下来的护理同样重要。我们需要不断地用热水给他敷背,以帮助他身体里的毒素尽快排出。” 她的话语不仅是一种医疗指导,更是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 军医们听后,纷纷点头,他们的脸上流露出了坚定的表情,显然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第九十八章 休养 一位经验丰富的中年军医上前,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尊敬:“沈露医师,我们会严格按照你的指示去做。你的医术让我们所有人都深感佩服,有了你的指导,我们一定能让李俊副官早日康复。” 沈露对这位军医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她知道,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胜利贡献力量,而她,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员而已。 随后,沈露又仔细交代了一些细节问题,比如敷背的水温不宜过热,以免伤及皮肤,每次敷背的时间也需要控制好,以防身体过于激烈的反应。 每一条指示,都凸显出她对医疗工作细致入微的态度和对伤员深深的关怀。 在沈露的指导下,几位军医迅速行动起来,准备好了所需的器具和热水。 他们的动作虽然快捷,但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有什么疏忽。 在沈露仔细交代完所有必要的护理措施后,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虽然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但从她略显苍白的面庞和微微颤抖的双手中,不难看出她已经达到了体力的极限。 顾承砚,一直默默在一旁观察着,此刻看到沈露的状态。 立刻上前一步,轻轻地搀扶着她的肩膀,声音中充满了关切:“沈露,你已经尽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恢复你的体力。” 沈露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她心中还有许多不舍,但也知道顾承砚说得对。 在这场与疾病和伤痛的长期战斗中,保持自己的最佳状态,才能更好地帮助到需要她的人。 顾承砚搀扶着沈露缓缓离开了李俊的帐篷,周围的士兵和军医见状,纷纷向她投以敬佩的目光。 大帅和白岑等人也在一旁默默注视,他们的眼神中不仅有对沈露的感激,还有对这位坚强女子的深深敬意。 沿着营地的小径,顾承砚和沈露缓缓行走。 沈露靠在顾承砚的身旁,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安心与温暖。 虽然沈露习惯了独立,但在这一刻,顾承砚的支持让她感到格外的珍贵。 回到住处后,顾承砚小心翼翼地帮沈露坐下,又亲手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喝点热茶,帮助你恢复体力。”他的声音温和,眼神里充满了不变的守护。 沈露接过热茶,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口小口地饮着。 她抬头看向顾承砚,眼中满是感激:“顾承砚,有你在真好。” 顾承砚只是微微一笑,回应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沈露,你才是真正令人敬佩的人。现在,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在顾承砚的陪伴下,沈露渐渐感到一股暖流在心头蔓延开来。 尽管外面的世界依旧充满了战火与疾病,但在这一刻,她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心。 在顾承砚的细心照料下,沈露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热茶的温暖缓缓渗透她的体内,带来了一丝丝的放松。 沈露感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无法抵抗。 在顾承砚轻柔的支持下,沈露缓缓躺到了床上。 她的身体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铺,便如同沉入了一片温柔的海洋,所有的疲惫和重负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轻轻抚平。 顾承砚见状,轻轻为她掖好被角,确保她能在这寒冷的夜晚中保持温暖。 沈露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长,她的面容在睡梦中显得异常安详。 刚才的那一小时高强度的医疗操作,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场极大的挑战。 尽管她以惊人的毅力和专业技能克服了重重困难,但体力和精神的消耗也达到了极点。 现在,她终于可以在梦乡中短暂地逃离这一切,恢复她所需要的力量。 顾承砚静静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中轻握着一本书,但他的目光并不在书页上,而是不时地转向沈露安静睡着的床榻。 外面的天色渐渐从明媚转向暮色,阳光被夜幕取代,而房间内却因为顾承砚细心地点燃的几支蜡烛而显得温馨而安宁。 几个小时过去了,沈露终于在这片宁静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视线逐渐从模糊转为清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顾承砚那张充满关切的脸。 她轻轻地动了动身体,试图坐起,顾承砚立刻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帮助她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坐姿。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顾承砚的声音温和而关心,就像一缕春风,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沈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比之前轻松了许多,虽然还有些微的疲惫感,但已经大为好转。 “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顾承砚。”沈露微笑着说,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 顾承砚见状,轻轻地笑了笑:“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休息得还好吗?需要我帮你拿点什么吗?” 沈露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只是有些口渴。”顾承砚立刻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手中。 沈露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饮着,那水的温度恰到好处,令她感到一阵阵的舒适。 沈露喝完水,将空杯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她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心中最关心的问题终于脱口而出。 “那李俊的情况怎么样了?他醒了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显然即使在休息时,她的心依然挂念着她所救治的伤员。 顾承砚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轻声回答道:“已经醒了,情况稳定了许多。你的治疗非常成功。” 顾承砚的声音继续在宁静的房间内回荡,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平静的力量,令人安心:“现在,其他的医师们正在继续给李俊副官进行后续的治疗和照顾。你可以放心,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军医,会好好照顾他的。” 听到顾承砚的话,沈露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她深知那些与她并肩作战的军医们的能力,她对他们充满了信任。 第九十九章 担忧 她的心中虽然仍旧担忧,但也知道李俊现在正处在最好的手中,这让她能够稍微放宽心。 沈露刚刚从床上坐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准备再次投入到紧张的医疗工作中去。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轻轻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白岑。 阳光从帐篷的缝隙中斜射进来,映照在白岑的身上,给他那平日里英挺的轮廓增添了几分柔和的光辉。 他的步伐稳重,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有力,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沈露身上时。 那分寻常日里不易察觉的温柔和关切便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沈露,你醒了。”白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的喜悦,仿佛沈露的醒来给了他莫大的安慰。他走到沈露的床边,微微俯身,目光与她相对。 白岑站在沈露床边,他的表情中夹杂着担忧,温声询问:“沈露,你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沈露的脸上,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痛苦的表情。 沈露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温暖:“白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一会儿的休息,就会恢复的。”她的声音虽轻,但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告诉白岑,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有克服的勇气。 白岑听到沈露的回答,眼中的担忧稍微缓解了些。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他知道沈露的性格,知道她面对困难时总是那么观,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对她深深的敬佩之情。 “你一直都这么坚强,沈露。我们都为有你这样的战友而感到骄傲。”白岑的话语充满了真诚,他的眼神更是透露出对沈露深深的信任。 沈露听着白岑的夸奖,脸颊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红晕。 她轻轻地垂下眼帘,微微地笑着,轻声回答:“我们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白岑。能与你们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两人在这样温馨而又沉重的氛围中对话,虽然外面的世界依旧是战火纷扰,但在这一刻,他们仿佛找到了一丝心灵的慰藉。 白岑在沈露的床边坐了一会儿,两人谈论着未来的计划和对和平的向往,直到顾承砚轻咳一声,提醒白岑外头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 沈露刚刚与白岑交谈完毕,便有种蠢蠢欲动的冲动,想要立刻起身继续她未完的医疗任务。 她深知,营地里还有许多伤员需要她的帮助,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宝贵。 然而,就在她刚要挪动身体时,顾承砚的手轻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声音温和:“沈露,你刚刚才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治疗,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顾承砚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沈露的脸上,似乎在寻找任何一丝不适的迹象。“沈露,你现在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这说明你的身体并未完全恢复。你需要再休息一会儿,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那些需要你帮助的伤员。” 沈露闻言,心中虽然充满了不甘和焦虑,她知道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很多伤员等待着她的治疗。 然而,顾承砚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温柔地冲刷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深深地看了顾承砚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也有无奈。 “顾承砚,我明白你的关心,但我真的不喜欢无所事事地躺在这里。”沈露的声音带着一丝倔强,即便她知道顾承砚说的都是为了她好,她的内心仍旧难以平静下来。 顾承砚看着沈露那双充满坚毅的眼眸,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无力的苦笑。 他知道沈露的性格,知道她对自己的责任感有多么强烈。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沈露,我知道你的责任感有多么重,但你也必须明白,只有保持最佳的状态,才能更好地完成这些任务。请相信我,休息并不意味着放弃,而是为了让你能够以更好的状态面对未来的挑战。” 沈露的倔强和不情愿在顾承砚温和坚定的话语下稍微缓和,但仍旧未能完全平息。 正当她还想再次争辩,准备坚持自己的立场时,白岑的声音突然在这沉重而又温馨的空间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沈露,顾承砚说得对。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白岑走近沈露,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心与坚定,似乎是要用自己的意志为沈露加上一层坚不可摧的防护。 他轻轻地,却也无比坚定地按住了沈露正准备再次起身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 “我们都知道你的责任心有多么重,你的勇敢让我们所有人都敬佩。”白岑的声音温和,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仿佛在沈露心中悄然种下了一粒种子,让她的坚持开始动摇,“但就像顾承砚所说,只有当你处于最佳状态时,你才能做得更多。请为了那些依赖你的人,现在就好好休息吧。” 沈露望着白岑坚定而充满关怀的眼神,再次感受到了顾承砚早些时候传递给她的温暖。 她心中的不情愿慢慢地被这份深沉的关怀所融化,最终,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他们的建议。 看到沈露最终同意下来,顾承砚和白岑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抹释然的光芒。 他们知道,说服沈露休息并非易事,但为了她的健康,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岑轻轻地拍了拍沈露的肩膀,像是在无声地告诉她,他们永远支持她。 然后,他转身朝顾承砚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继续关注沈露的休息情况,确保她能够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内得到充分的恢复。 沈露最终不情不愿地坐下,虽然心中仍有万千不舍,但她也明白,顾承砚和白岑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对她深深的关心。 在这个充满战火的世界里,能够得到这样无私的支持,是她莫大的幸运。 第一百章 白岑的关心 尽管沈露在顾承砚和白岑的劝说下勉强同意留在床上休息,她的心中却仍然挂念着那些伤员的安危。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休息,但作为一名医师,对于那些在疼痛中挣扎的伤员,她始终无法完全放下心来。她的眉头紧锁,目光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最终,沈露转向一旁的顾承砚,眼中闪烁着一丝恳求:“顾承砚,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但我还是放心不下那些伤员。你能代我去看一看他们的情况吗?只要知道他们正在稳步恢复,我这颗悬着的心才能稍微安定一些。” 顾承砚的眉头微微蹙起,他虽然明白沈露对伤员的关心之情。 也尊重她作为医师的职责感,但在心底,他对白岑与沈露独处的场景有着难以言说的不安。 这份不安并非源自于对白岑的不信任,而是一种莫名的情绪纠葛,让他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矛盾和不情愿。 他深知沈露的性格,知道她绝非容易动摇的人,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微妙的嫉妒。 顾承砚的目光在白岑和沈露之间徘徊,心中的纠结让他的表情变得复杂。 “沈露,我当然会去查看伤员的情况,但……”顾承砚的话语略带犹豫,他试图找到一个既能满足沈露的请求,又不让自己感到不安的解决方案。 顾承砚的犹豫在沈露的眼中变得愈发明显,这让原本就因为无法亲自照顾伤员而感到焦虑的她,心头一阵不悦。 她深知顾承砚对她的关心,但在这一刻,沈露更加关切的是那些等待着救治的伤员们。 “顾承砚,我理解你的担心,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些伤员的安危。”沈露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她的眼神直视顾承砚,试图让他理解自己的立场,“我无法亲自去,这让我很是焦急。请你,为了我,也为了那些等待我们帮助的人。” 顾承砚面对沈露那充满期待和坚决的眼神,心中的纠结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不足道。 他能感受到沈露话语中的焦虑,知道在她心中,医者的职责重于一切。 顾承砚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他的表情缓和下来,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去。”顾承砚的声音虽然仍带有些许的不情愿,但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知道,与沈露的这段小小的争执并不是因为对彼此的不信任,而是因为他们都太过在乎对方,以及他们共同承担的责任。 在顾承砚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沈露的心中虽然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她知道顾承砚最终还是选择支持她,这让她感到一种莫大的感激。 沈露静静地望着顾承砚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伤员们能够安全度过难关,同时也为顾承砚的理解和支持感到温暖。 顾承砚走出帐篷,心中虽然仍有些许的不安,但更多的是对沈露的尊重。 顾承砚的身影消失在帐篷门口,留下了沈露和白岑两人在宁静的空间里。 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简陋却温暖的室内,为这个小小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 白岑转过身,再次面对沈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尽管他一直在旁静静观察,但沈露与顾承砚之间的那段对话让他心中不免泛起了微妙的波动。 他深知沈露对于医者职责的热情,也明白顾承砚对沈露深深的关心。 在这样的情感纠葛中,白岑感到自己既是旁观者,又隐隐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白岑轻步走近,坐到了沈露的床边,他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关切:“沈露,虽然伤员固然重要,但我更关心的是,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感到不适?” 沈露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坚韧和淡定:“白岑,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真的。只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而已。”她的声音平和,但在这份平和之下,却隐隐透露出一种对于自己身体状况的深刻理解和自我安慰。 白岑凝视着沈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感。 他知道沈露的坚强不是表面的勇敢,而是源自于内心深处对于生命的尊重和对于医者使命的无限追求。 这样的沈露,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敬意,甚至是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愫。 白岑在沈露的床边坐下后,他的神情略显扭捏,似乎有话欲言又止。 阳光透过帐篷的裂缝,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也映照出他此刻的犹豫与纠结。 沈露敏锐地察觉到了白岑的异样,她的目光柔和而坚定,直接望向他,“白岑,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心里?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告诉我。”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暖,试图让白岑能够打开心扉,分享心中的烦恼。 随着沈露的鼓励和期待的目光,白岑的神情逐渐从扭捏变为严肃,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鼓起勇气准备说出心中的疑惑。 阳光斑驳地照在他的脸上,为他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自信微笑的脸庞增添了几分踌躇的阴影。 “沈露,我……”白岑的声音略显沉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既有对沈露深深的关怀,也有难以言说的忧虑,“我一直在想,你和顾承砚之间,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他的问题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中炸响,带着无法忽视的重量。 听到白岑突然提出的问题,沈露瞬间呆住了,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从未想过白岑会在这样的时刻提出这样的问题,这让她措手不及。 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而刺眼。 “我……没有,我和顾承砚并没有在一起。”沈露的声音终于从喉咙中挤了出来,听起来有些结结巴巴,她的眼神闪烁着,避免直视白岑的目光。 她的内心五味杂陈,不仅因为白岑的直白提问,更因为她自己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到迷茫。 第一百零一章 不同的关系 白岑静静地注视着沈露,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在试图洞悉她心中的真实情感。 沈露的回答虽然坚定,但那一瞬间的迟疑和眼神的闪烁,让白岑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尽管他心中充满了不解,白岑却没有进一步追问,他深知,有些事情,或许现在并不是揭开答案的最佳时机。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被温和的微笑所取代。 “好吧,沈露。”白岑的声音柔和,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尊重。 他知道沈露一直以来的独立,也理解她对于个人情感的谨慎。 白岑站起身,轻轻地走到帐篷的门口,转身望向沈露,眼神中充满了深情。 “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沈露。”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颗珍贵的珠子,轻轻落在沈露的心田,激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他的身影在帐篷的门口留下了一个坚定的背影,然后缓缓走出,将帐篷的门帘轻轻放下。 带着一份未竟的关怀和无数的不舍,静静地离开了沈露的视线。 沈露望着白岑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她感激白岑的尊重,同时也对自己的迷茫和未来的不确定感到深深的思考。 沈露静静地躺在床上,白岑刚才的话语如同一颗颗小小的石子,投入到她平静的心湖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帐篷内的光线柔和而宁静,斑驳的阳光透过布缝洒在她的脸上,给这一刻的沉思增添了几分温暖的色彩。 白岑离去后,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白岑的询问,虽然简单,却让沈露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 他的问题不仅仅触及了她和顾承砚之间微妙的关系,更无意中触动了她心底深处尚未整理清楚的情感。 “难道他以为我和顾承砚……”沈露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苦笑。 她和顾承砚之间的关系,即便在她自己心中,也是难以明言的。 他们之间的确存在着深厚的信任,但要说是情感上的牵绊,沈露自己也说不清。 沈露的思绪不禁飘向了顾承砚,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予她支持的人。 他们共同经历的每一次挑战,每一次生死相依,都无声地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依赖。 然而,沈露心中始终有一层薄薄的隔阂,让她无法完全将这份特殊的情感定义为爱情。 “难道,我又喜欢上了顾承砚……”沈露的心头轻轻掠过一丝动摇,但很快便被她强行压下。 然而,沈露很快就将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愫强行按压下去。 她深深地知道,自己不能,也绝不会让上一世的悲剧再次上演。 在那一世,因为情感的牵扯,她失去了太多,包括她深爱的人,以及她用生命守护的信念。 “绝对不可能,“沈露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他不可能让上一世的事情再次出现一次。“她的声音虽然无形,却充满了决绝,仿佛是对自己的一种誓言,也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沈露深知,她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情感,更有着作为一名医者的职责和使命。 她不能让自己的私情影响到她的判断和行动,更不能因此而失去那颗始终坚定的心。 随着这样的想法在心中逐渐清晰,沈露的内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那些杂乱的情绪全部驱散。 然后,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完全沉浸在这一刻的宁静中,让心灵得到片刻的安宁。 沈露的心中虽然刚刚下定了决心,誓言般地告诫自己绝不让过去的悲剧重演。 但她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却突然被一股温暖的回忆所触动。 那是在一次战火纷飞的夜晚,顾承砚不顾自己安危,冲入烽火中救她的场景。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坚定的身影和不畏生死的决心。 帐篷内,一片寂静,只有沈露轻微的呼吸声和外面偶尔传来的风声。 阳光已经渐渐西斜,将帐篷内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午后,沈露的心却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回忆而泛起了波澜。 她闭着眼睛,脑海中不断重播着那一幕:烽火如海,战鼓隆隆,顾承砚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异常坚定。 当她被困在敌军的重围中,几乎绝望之时,是他,挺身而出,不顾一切地冲入战场,只为了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那一刻的顾承砚,如同战场上的英雄,无畏、坚定,而他眼中的光芒,仿佛能照亮她心中最深的黑暗。 沈露的心跳不由得加快,那份在生死边缘时的紧张感、恐惧以及最终的安全感,再次如潮水般涌向她的心头。 她不得不承认,顾承砚在她心中的分量,远远超过了她自己想象的。 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复杂地望向帐篷的顶布,心中充满了矛盾。 是的,她无法否认,在那些共同经历的生与死的瞬间,她与顾承砚之间的情感已经超越了普通战友之间的友情。 但同时,她也清楚地意识到,这样的情感在战火纷飞的时代里,是多么的脆弱。 沈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那些混乱的思绪压下。 她告诉自己,无论心中的情感如何波动,都不能忘记自己身为医者的使命。 她不能,也绝不允许自己的私情影响到她的职责,更不能让它成为她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沈露躺在帐篷内的简陋床铺上,阳光已经不再是午后的温柔,而是逐渐转为黄昏时分的斜照。 她的心情像是被一层阴影覆盖,那些关于顾承砚的回忆,还有白岑刚才的提问,像是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心,让她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烦躁。 思绪如同野马一般奔腾,无论她如何试图压制,那份混乱依旧在她心中肆意妄为。 沈露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心跳也随之加速。 她感到一种被无数情绪纠缠的窒息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第一百零二章 重蹈覆辙 最终,这种压抑达到了极限,沈露突然坐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叫了几声。 那声音充满了她所有的不安、焦虑和无力感,宣泄着她内心深处的所有压抑。 “啊——!“她的叫声在帐篷内回荡,随后被四壁所吸收,仿佛连同她的不安和挣扎一同消散在空气中。 沈露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她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轻松。 虽然她知道,这样的行为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但至少在那一刻,她感到了一种暂时的解脱。 她静静地躺回床上,望着帐篷顶部的布料,心中的烦躁已经被那几声大叫所驱散了大半。 沈露深知,自己不能让这种情绪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她需要保持清醒,为了那些依赖她的人,为了她自己的使命。 顾承砚步入军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一路上的风沙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心里暗想:“这天气变化无常,难道是感冒了吗?” 尽管作为军中的一员,他早已习惯了艰苦的环境,但身体的不适还是让他感到了些许的烦恼。 四周的士兵都忙碌着,有的在磨刀,有的在检查装备,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 顾承砚的身影穿梭其中,尽管他试图集中注意力,但打喷嚏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这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真的感冒了。 “顾大人,您怎么了?”一位手下关切地问道,他注意到了顾承砚的不适。 顾承砚轻轻摇头,强作笑容:“没什么,可能是风沙太大,进了些灰尘。继续你的工作吧。” 尽管他这样说,顾承砚的心中却隐隐担忧。 在这种时候生病,无疑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不仅影响自己的身体状态,也可能影响到战斗的准备。 他决定稍后找军医看看,希望这只是普通的感冒,不会有什么大碍。 顾承砚在军营中的身影渐渐变得忙碌起来,尽管他心中还悬挂着对沈露的担忧,但面对眼前的伤员,他知道自己必须全力以赴。 他走向一排排伤员所在的帐篷,手中拿着药瓶和绷带,开始为伤员们仔细地上药,每一次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 在顾承砚的身边,几位军医正在忙碌着,他们看到顾承砚亲自下场,为伤员们治疗,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敬意。 在他们的心目中,顾承砚不仅是一位勇猛的将领,更是一位心系士兵、深具同情心的领袖。 他们的态度对顾承砚异常友好,不时地过来协助他,或是递上需要的医疗用品。 “顾大人,您这样亲力亲为,真是让我们敬佩。”一位年轻的军医边递给顾承砚药品边赞叹道。 顾承砚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我们都是为了士兵们好,大家一起努力。” 随着顾承砚在军营中的医疗行动持续进行,他不仅在士兵们心中的形象日益崇高,连带着军医们对他的爱戴也水涨船高。 他们开始亲切地称呼顾承砚为“顾医师”,这个称谓虽然与他原本的军事职位有所不同。 却更加贴近他在这一刻扮演的角色——一位全心全意为士兵们治疗的医师。 每当听到军医们一口一个“顾医师”地叫唤时,顾承砚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股暖流。 在这个战火连天的时代,能够得到这样的认同,让顾承砚感到无比的自豪。 “顾医师,这边的伤员需要您看一下。”一位军医小跑着过来,满脸期待地说道。 顾承砚点点头,立即跟随着前往。他在处理每一个伤口时都极为细心,每一次的动作都充满了温情。 在他的手下,士兵们的伤势得到了妥善的处理,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缓和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承砚在军营中的名声越来越响,士兵们对他充满了感激。 他们谈论时,总是带着一份自豪,仿佛有顾承砚在,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争的硝烟暂时散去,军营中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与秩序。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职尽责,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在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沈露,作为军中的主治医师,她的日常再次被各种医疗工作所填满。 每天,她都会在帐篷中忙碌着处理士兵们的伤病,她的手法依旧温柔而精准,每一次救治都充满了希望。 尽管工作繁重,但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给予每一个伤员最大的鼓励。 顾承砚,作为军队中的高级将领,他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更加强烈。 这一个多月来,他除了处理军务、筹划战略外,还经常下到士兵中间,与他们一同训练,共度时艰。 他的领导下,士气高涨,士兵们更加团结,共同为了胜利而努力。 白岑,作为徐将军的副手,他的机智在这段时间里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他不仅在战场上表现出色,在处理军中的各种事务时也显得游刃有余。 他对沈露的默默关心从未间断,尽管他们之间的交流不多,但每一次目光相交,都充满了深深的敬意和暗含的情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军营都在忙碌中前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每个人都在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虽然战争的阴霾时刻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不屈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军营里的生活虽然单调重复,但却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不断前行的力量。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了胜利、为了和平、为了心中那份最纯粹的信念而努力。 在这个充满了战火与硝烟的时代,每一个人都是战士,无论是拿起武器的将领,还是挥舞手术刀的医师。 他们之间的相互扶持和无声的鼓励,构成了这个时代最动人的篇章。 第一百零三章 迁徒 随着春去秋来,战场上的风云变幻莫测。这一次,大军在前线再添胜绩,成功夺回了失地,士气高昂。 然而,胜利的喜悦之中,也带来了新的任务——为了更好地巩固成果。 整个军营需要迁徙到新夺回的阵地,这意味着所有人都将面临一次新的开始。 在准备迁徙的日子里,军营中的忙碌程度空前。 每个人都有分内之事,从将领到士兵,每一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迁徙做着准备。 沈露负责整理和打包所有的医疗用品,确保在迁徙过程中。 任何紧急情况都能得到及时的处理。她的身影在帐篷间穿梭,虽然忙碌,但眼中不失坚定。 顾承砚和白岑则负责筹划迁徙的具体事宜,从路线的选择到物资的分配,每一个细节都需要经过他们的审慎考量。 两人经常在地图前商讨至深夜,试图找出最安全有效的迁徙方案。 在这段时间里,顾承砚的领导力和白岑的智慧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他们默契的合作成为了军营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随着迁徙日的临近,整个军营被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氛围所笼罩。 每个人都清楚,这次迁徙不仅仅是地理位置的变换,更是对他们意志和团结的一次考验。 然而,在顾承砚的带领下,大家的心中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和对胜利的向往。 不同于以往的迁徙,这一次,白岑亲自站出来承担起保护沈露以及整个后勤部队的重任。 这个决定在军营中引起了一片欢声,士兵们对白岑的勇敢深感钦佩,同时也为沈露和后勤部队能得到如此可靠的保护而感到安心。 白岑在战场上的英勇和智慧早已为人所知,他的决定让所有人都对这次迁徙充满了信心。 沈露,作为军中的主治医师,她对白岑的这一决定感到安心。 她知道,这样的保护意味着他们在即将到来的迁徙中将会更加安全。 迁徙的前夜,白岑召集了所有将领和后勤部队的负责人,仔细地讲解了保护计划和路线的选择。 他的每一个安排都考虑得非常周到,确保在迁徙过程中能够最大程度地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同时,他也强调了团队协作的重要性,提醒大家在遇到突发情况时要保持冷静,紧密合作。 “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是整个军营的宝贵财富,尤其是后勤部队,你们的安全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白岑的话语坚定而有力,赢得了众人的肯定和尊敬。 当迁徙的队伍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缓缓启程时,白岑骑在马上,身穿战甲,紧紧地跟随在后勤车队的旁边。 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确保队伍能够安全地通过每一段路程。 沈露在医疗车中,通过车帘望向外面紧随其侧的白岑,心中充满了感激。 在这段不确定的旅程中,有白岑这样的人守护,确实让人感到安心许多。 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破晓,迁徙的车队缓缓启程,踏上了新的征途。 这一次的迁徙不同于往常,它承载着更多的希望与责任,每一步都踏得格外沉重。 白岑亲自护卫的后勤车队,沈露所在之处,成了整个行列中最受瞩目的焦点。 走了几天几夜,车队穿越了无数的山川河流,经历了风霜雨雪。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中闪烁的却是坚毅。 尤其是白岑,他始终骑在队伍的前沿,不论是烈日还是暴雨,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确保每一个人的安全。 在这几天几夜的行军中,沈露也并非一直待在医疗车中。 每当车队休息时,她都会下车,为士兵们提供必要的医疗支持。 她的身影在士兵们中间来回穿梭,成了他们在艰苦行军中最为温暖的光芒。 夜晚,当车队停下休息时,篝火旁总会聚集着士兵们。 白岑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的岗位,走向沈露,询问她的情况,以及是否有需要他帮助的地方。 沈露总是微笑着摇头,告诉他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担心。 但在她的眼中,却总是隐藏着对白岑这份保护的深深感激。 在这段旅途中,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但每一次目光相遇,都充满了深深的理解。 这种无声的沟通,比任何语言都来得更加真切和动人。 随着迁徙队伍的深入,顾承砚发现前方的路途开始出现了广袤的沙漠。 沙漠的边缘,在清晨的阳光下呈现出金黄色的光泽,看似宁静美丽,却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顾承砚骑在马上,他的目光穿越队伍,定格在那一片沙海之上,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担忧。 沙漠意味着极端的天气、缺水和迷路的风险,对于一支重装迁徙的队伍来说,这无疑是一大挑战。 顾承砚深知,一旦进入沙漠,他们将面临更多未知的困难,这让他不得不更加慎重地考虑接下来的行动。 随着夜幕降临,篝火在军营中点燃,驱散了周围的寒冷与黑暗。 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行军途中的艰辛与欢笑,而沈露则在一旁静静地整理着医疗用具,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 在这安宁而温暖的氛围中,沈露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顾承砚身上,她注意到他坐在火堆对面,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跳跃的火焰,似乎心事重重。 沈露能感觉到顾承砚的不同寻常,他向来是军中的支柱,无论何时都显得坚定无比。 然而今晚,那双常年历经沙场的眼眸里却流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忧虑。 这让沈露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莫名的担忧,她决定找机会和顾承砚交谈,了解他的心事。 等到士兵们逐渐散去,沈露悄悄走到顾承砚身边,轻声问道:“顾承砚,今晚你似乎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尽力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眼神中却难掩对他的关心。 顾承砚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料到沈露会主动询问。 第一百零四章 顾虑重重 他轻轻叹息一声,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回答:“露儿过虑了,只是些许军务上的事情,不足挂齿。”尽管他这样说,但沈露能感觉到顾承砚的回避,她知道他心中肯定有着不愿与人分享的忧虑。 沈露没有再进一步追问,她知道顾承砚是一个骄傲而坚强的人,不愿意轻易向人展示自己的脆弱。 她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顾承砚的肩膀,柔声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请记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都会与你并肩作战,共同面对。” 顾承砚的眼神在沈露的温柔鼓励下缓缓软化,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似乎在她的眼神中找到了一丝勇气。 最终,他决定打开心扉,与沈露分享自己内心深处的顾虑。 “露儿,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是并肩作战的战友。”顾承砚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沉重,“但现在,我们正深入敌军腹地,形势比我预想的要复杂得多。一旦敌军联合周围其他国家对我们发起攻击,我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沈露静静地听着顾承砚的担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虽然顾承砚的话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和对士兵们安全的考虑,但沈露却不由得轻轻地白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思忖,顾承砚这个平民出身,对于军棋大局的理解又能深到哪里? 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关乎成千上万人的生死。 而顾承砚虽然是一位勇猛的将领,但在沈露看来,他对于更深层次的战略布局,特别是涉及到国与国之间复杂关系的大局观,似乎显得有些简单。 “顾承砚,你这样担心是无用的。”沈露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虽然勇猛,但军事策略和国家大事,不是单凭勇气就能解决的。我们需要更深层次的策略和计划。” 顾承砚被沈露这突如其来的直白评价稍微惊讶了一下,他没有料到沈露会这样评价他。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化作一抹淡淡的笑意。 最终,沈露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轻轻地对顾承砚说了一声“晚安”,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留下顾承砚一个人坐在篝火旁。 夜色中,顾承砚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但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更加坚定。 他知道,这次的对话虽然让他有些尴尬,但也是一次宝贵的成长。 沈露回到帐篷后,她并没有立即入睡,而是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今晚的对话。 她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对顾承砚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但她也希望这能成为他成长的契机。 在这片充满了不确定和危险的战场上,只有不断学习和进步,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最终,沈露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将心中的纷扰放下,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军营中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外面的风声和不远处篝火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渐深,篝火仍旧在军营之中跳跃着温暖的火光,照亮了士兵们坚定而疲惫的面庞。 沈露在帐篷中静静地沉思,而顾承砚则在夜色中反复思量着即将到来的挑战。 尽管他们各自在思考,但心中都怀揣着对未来的共同期待和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经过数日的艰苦行军,天际渐白,露珠还挂在帐篷的边缘,军队终于到达了新的据点。 这里是一片刚刚从敌军手中夺回的土地,尚未完全稳定,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胜利,也是未来战斗的新起点。 新的据点位于一片开阔地带,周围被稀疏的树林和几座小山丘环绕,地势较为平坦,便于布防和监视。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这片新土地上,带来了一丝丝的温暖。 士兵们迅速开始了忙碌的工作,搭建帐篷,设置防御,准备水源和粮食供应。 每个人都充满了活力,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迁移,而是他们为了胜利而不断前行的又一步。 随着新的据点逐渐成形,士兵们的帐篷一顶顶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鲜明。 顾承砚在完成自己的行李安置后,没有立即投入到休息之中,而是选择在周围仔细巡视。 他的目光穿透薄雾,审视着这片新夺回的土地,心中不自觉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忧虑。 这片土地虽然开阔,四周的小山丘和稀疏的树林似乎为军营提供了一定的天然屏障。 但在顾承砚看来,这些并不足以让他放下心中的警惕。清晨的阳光虽温暖,却掩盖不了他眉头间的紧锁。 顾承砚的步伐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踏得异常谨慎。 他的目光不时地扫向远处的地平线,似乎在寻找某些可能存在的隐患。 这个新据点,虽然战略位置重要,却也正因如此,可能会成为敌军重点关注的对象。 顾承砚深知,一旦敌军洞察到这里的重要性,他们的安全将难以保障。 顾承砚的步伐匆匆,穿过初升阳光下的营地,直奔徐将军的营帐而去。 他的心中充满了紧迫感,对于这片新据点的安全,他有着自己的考量。 他知道,此时此刻,唯有与徐将军共享自己的见解,才能更好地保障全军的安全。 徐将军的营帐位于营地的中心,是一个宽敞而结实的大帐,外观庄严,昭示着其威严的地位。 当顾承砚的到来被报告给徐将军时,徐将军确实感到了些许好奇。 顾承砚向来以勇猛果敢着称,不是轻易会有事情让他如此急迫的。 “让他进来。”徐将军的声音从帐内传出,沉稳而有力。 顾承砚迈步进入徐将军的营帐,目光直接与徐将军相接。 在这一刻,所有的礼节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忧虑。 徐将军坐于营帐之中,面前铺着战场地图,手中把玩着一枚铜质的棋子,目光如炬。 当顾承砚急匆匆地步入营帐时,徐将军的眉头微微一挑,放下手中的棋子,目光定定地望向他。 “顾将军,何以如此匆忙?”徐将军的声音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显然对顾承砚突如其来的访问感到好奇。 顾承砚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直视徐将军,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徐将军,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汇报。关于我们新据点的安全,我有些顾虑。” 徐将军的表情由好奇转为严肃,他示意顾承砚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顾承砚向来不会无故骚扰,既然来到这里,必有其事。 第一百零五章 提议 顾承砚站立于徐将军宽敞的营帐之中,他的声音虽然沉稳,但却难掩其中的紧张。 他详细地向徐将军汇报了自己对新据点的观察和分析,尤其强调了地处敌军腹地的不利位置以及可能遭受的突袭风险,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片地方不宜长久驻扎。 “徐将军,以我之见,此地虽然地理位置重要,却也正因如此,容易成为敌军攻击的目标。我们应立即重新选址,以免给军队带来不必要的危险。”顾承砚的话语充满了诚恳。 徐将军听后,脸上的表情逐渐从严肃转为轻松,随即放声大笑。 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应,让顾承砚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解地望向徐将军,心中充满了疑惑。 徐将军的目光从笑意中收敛,转而变得锐利而深邃,他直视顾承砚,语气变得严肃而认真。 “顾将军,你的担忧我理解,但你所提的问题,我在选择此地为据点之前已深思熟虑过。现在,我倒想听听你的见解,若是我们真的重新选址,你有何良策?”徐将军的问题直击要害,显然他不仅仅满足于顾承砚的忧虑,更希望听到具体的解决方案。 顾承砚站在徐将军面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而紧张的光芒。 在这关键的时刻,他知道自己必须清晰、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担忧和战略考虑。 “徐将军,虽然我们新的据点地势平坦,看似易于防守,但其实隐藏着巨大的风险。”顾承砚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他一字一顿,确保自己的每一个观点都能被徐将军深刻理解。 “不远处的几个小沙丘,乍看之下似乎不起眼,但正是这些不起眼的地形,可能成为我们的致命威胁。”顾承砚继续说道,他的目光透过营帐的帷幕,仿佛能够直视那些隐藏在远处的沙丘。 “如果敌军利用这些沙丘进行埋伏,他们可以轻易地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而一旦他们组织起一波大军,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发动攻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顾承砚的语气中充满了严肃,他试图让徐将军感受到这种潜在危机的严重性。 徐将军的笑声在宽敞的营帐内回荡,充满了自信。 顾承砚的担忧,在他看来似乎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反而像是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笑声渐止,徐将军的眼神中闪烁着一股精明和深远的光芒。 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到顾承砚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充满了深意:“顾将军,你的忧虑并非无端,这正显示了你对军事的敏锐洞察和责任心。但你应知,对于一名统帅来说,预见问题只是战略考量的一部分。” 徐将军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继续说道:“我确实早已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每个战略布局都有其风险和机遇,并非所有问题都需要立即避开。有时,恰恰是这些看似的劣势,能转化为我们突破敌军防线的关键。” 徐将军在顾承砚表达完自己的担忧后,目光深邃,继续淡定地阐述自己的决策逻辑。“顾将军,你所担心的,我自然也早已考虑。然而,经过仔细勘查和比较,我们发现,在周边可选的地点中,此处尽管存在一定风险,却依旧是最优之选。” 他轻轻地摊开一张详尽的地图,指着周边地形,缓缓道:“其他地方要么地势过于险峻,难以布防,要么则是水源匮乏,不利于长期驻守。相比之下,这里虽然有沙丘可能带来的隐患,却也拥有更为稳定的水源和较为平坦的地形,更适合我们建立长期据点。” 徐将军的目光从地图上抬起,定定地看着顾承砚,“因此,我已经命令部下加强巡逻和警戒,特别是对那些小沙丘周围进行了密切的监视。我派遣了精英侦察队,日夜轮换巡逻,确保任何敌军的动向都能在第一时间被我们发现。”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显然对自己的决策和布置充满了信心。 “此外,我们还利用这些小沙丘作为自然掩体,建立了几处隐蔽的观察哨,即便敌军真的蠢蠢欲动,我们也能提前做好准备,甚至反将一军。” 徐将军站起身来,走到营帐的出口,望着外面忙碌的士兵,语气转为鼓励,“顾将军,战争之道,变化万千。我们必须学会在不完美的条件下做出最佳的选择。你的警觉和忧虑是对的,但同时也要有信心,相信我们的准备和策略。” 顾承砚在徐将军的鼓励和解释之后,心中虽然仍旧存有一丝丝不安,但也明白现在不是继续争执的时候。 徐将军的策略布局,以及他对局势的深刻理解,让顾承砚感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深知,徐将军之所以能够成为军中的领袖,正是因为这种在危机中寻找机遇、在风险中制胜的能力。 顾承砚深深地向徐将军行了一礼,声音中充满了尊敬:“徐将军,顾某虽然仍有些许担忧,但我相信徐将军的决策和我们的兄弟们。我将尽我所能,加强巡查与警戒,确保我军能够安全驻守此地。” 徐将军点了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对顾承砚这位年轻将军的赞赏:“顾将军,你的忠诚与勇敢,我一直看在眼里。你的担忧也正是你责任心的体现。去吧,我相信你能够出色地完成你的职责。记住,无论何时,保持警惕,但也要有信心。” 顾承砚再次深深鞠躬,转身离开了徐将军的营帐。 顾承砚离开徐将军的营帐后,步伐显得有些沉重。虽然徐将军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深远的战略考量,但他心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散去。 他沿着营地的小径缓缓前行,四周的士兵忙碌的身影和清晨的阳光构成了一幅和平的画面,然而顾承砚的心却如同被一片阴影笼罩,难以彻底放松。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徐将军的对话,以及自己对新据点的各种考量。 那些不远处隐约可见的小沙丘,似乎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疑云。 第一百零六章 是对是错 顾承砚知道,敌人的威胁往往来自于最不被注意的细节,而这些看似无害的小沙丘,可能就是潜藏着巨大风险的所在。 他停下脚步,远远地望向那些沙丘,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顾承砚深知,作为一名将军,他必须要做的不仅仅是遵从命令,更要时刻警惕任何可能给士兵们带来威胁的因素。 顾承砚的脚步在营地之中缓缓前行,心中的担忧如同阴云般挥之不去。 尽管徐将军的自信和战略布局给予了他极大的鼓舞,顾承砚却难以完全释怀。 徐将军的话语虽然充满了智慧与远见,但在顾承砚耳中,却似乎透出一丝急功近利的意味。 他心中不禁生出一种忧虑: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大陆上。 每一寸土地的夺取都充满了血与火的考验,而徐将军似乎过于看重眼前的战略优势,而忽略了潜藏的巨大风险。 顾承砚不禁思考,这种急于求成的心态是否会将他们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顾承砚的脚步沉重,一路上心如乱麻,他的身影在清晨的阳光下拉得很长。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他并没有立即进入帐篷休息,而是选择在帐篷外坐下,望向远方的沙丘,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之中。 他的住处并不豪华,只是一顶普通的军用帐篷,与士兵们的住所无甚差别。 但对于顾承砚而言,这里是他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大陆上的一片避风港。 然而,此刻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安宁,内心充满了不安和忧虑。 顾承砚双手环抱,目光迷茫。他对徐将军的决策充满了敬仰,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的疑虑仍旧如影随形。 他担心这片新夺回的土地,这个看似理想的据点,是否真的如徐将军所言,是最佳的选择。 那些沙丘的存在,让他觉得这里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可预见的危机。 顾承砚的思绪飘远,他想到了士兵们,那些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兄弟。 每一个人的安全都牵动着他的心,他不能容忍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 顾承砚深知,作为一名将领,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整个军队的命运。 沈露轻步走近顾承砚,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微笑,眼神却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顾承砚抬头望去,两人的目光在清晨的阳光下相交汇,那一刻,沈露的担忧无声地传达给了顾承砚。 “顾承砚,”沈露柔声开口,她的语调既是询问也是鼓励,“我看你最近似乎有些心事重重。虽然我不是军师,也无法帮你解决战场上的难题,但我想提醒你,士兵们都在望着你。你的精神状态,不仅关乎你个人,更是影响着整个军队的士气。” 顾承砚静静听着,沈露的话如同春风般温暖,却也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深知,沈露所说极是,一名将领的信心与决心,对于士兵们的影响深远无比。 沈露继续说道:“我知道,作为将领,您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考虑到每一个可能出现的风险。但同时,我也希望您能记得,我们每一个人,无论是前线的战士还是后勤的医护,都坚定地站在您的身后。” 顾承砚望着沈露,眼中的疲惫和忧虑在她温柔的目光下渐渐消散。 他轻声叹息,心中对之前的冷漠态度感到愧疚,“露儿,对于之前我的不当之处,我深表歉意。在压力之下,我可能忽略了对你应有的关怀。” 沈露摇了摇头,微笑中带着一丝释然,仿佛早已把顾承砚的态度置之脑后,“顾承砚,你无需如此。在这充满紧张与危险的战场上,每个人都可能会有情绪的波动。我理解你。” 顾承砚心中的负担似乎轻了许多,沈露的理解和宽容像是一股清泉。 让他的心灵得到了暂时的慰藉。他稍微挺直了身躯,尝试着让自己从沉重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沈露见状,便轻轻地转移了话题,既显示出对顾承砚关心,也给他一个缓解情绪的机会,“那么,你与徐将军的谈话内容能否与我分享?我虽不擅长军事,但也许能从另一个角度给您一些思考。” 顾承砚在沈露的温柔询问下,缓缓地吐露了自己与徐将军之间的对话内容,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担忧与不安,叙述了自己对新据点安全的种种考量以及徐将军的回应。 他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仿佛承载着重量,把自己的心事一点点地摊开在沈露面前。 沈露静静地听着,她的表情从关切转为轻松,似乎在试图用自己的平静感染顾承砚。 听完顾承砚的叙述,她轻轻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同时也不失为一种真挚的关怀。 “顾承砚,你这是瞎操心了。徐将军既然已经有所考虑,又何必让自己如此忧心忡忡呢?” 她的话语轻松而真诚,仿佛一股清风拂过顾承砚紧绷的心弦,“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徐将军负责战略指挥,而你,顾承砚,是我们的骁勇将军,需要带领士兵们保卫这片土地。每个人都在尽自己的职责,这就是我们能够不断前进的原因。” 沈露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和力量,她继续说道,“而我,作为医护人员,我的职责是治疗伤员,保障大家的健康。每个人都在尽力而为,你也不例外。所以,别再瞎操心了,相信徐将军,相信自己,更要相信我们这个团队的力量。” 说完这些,沈露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她轻轻地站起身来,准备回到医疗帐篷继续她的工作。 在这个充满不确定与危险的战场上,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 在转身前,沈露再次望向顾承砚,那一刻,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信赖与期望。 随后,沈露转身,她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顾承砚一人静静地坐在帐篷内。 沈露的身影在顾承砚的视野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早晨的薄雾中。 第一百零七章 变故 顾承砚静坐于帐篷门前,目光穿越营地,定格在远处模糊的沙丘上。 沈露的话语在心中回响,她的理解和鼓励如同一缕春风,温暖而又振奋人心。 顾承砚深吸一口清新的早晨空气,试图将沈露的鼓励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他知道,作为一名将军,他的责任不仅仅是对抗敌人,更要在这场无形的战争中保持冷静和坚定,引领他的士兵们向前。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沙丘,这次,他的眼中不再是忧虑,而是一种新的决心。 顾承砚意识到,沈露的话并非空谈,每个人确实都在尽自己的职责,而他,作为将领,更应该展现出足够的信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营地的忙碌日常仿佛将每个人的记忆都重新洗牌。 沈露那日的话语,虽在顾承砚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但随着日复一日的训练和筹备,那次对话的细节开始慢慢地从他的即时记忆中淡去。 四天的时间,在战前的紧张准备中,就如同短暂的一瞬。 顾承砚每日里除了审视地图、布置兵力、巡视营地,还要不断与下属进行战术讨论,确保每个人都能在紧急情况下做出最合适的反应。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每一刻几乎都被工作所填满,直到某个清晨,当他再次站在帐篷前望向那些沙丘时,沈露的形象突然又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天早晨,阳光依旧温暖,金色的光芒透过稀薄的云层,照亮了整个营地。 顾承砚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了医疗帐篷的方向,那里正忙碌着一群穿着简朴的医护人员,沈露便是其中之一。 即便是在这样的距离,顾承砚也能感受到她工作时的专注。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营地外突然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打破了早晨的平和。 这种突如其来的喧嚣在战前的紧张气氛中极为罕见,顾承砚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镇定。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每一次异常的声响都可能预示着新的变故。 顾承砚转念一想,他知道在前往查看何事之前,他有责任确保自己的士兵和医疗帐篷中的伤员安全无虞。 他迅速向医疗帐篷走去,步伐坚定。推开帐篷的布帘,顾承砚的目光迅速扫过了室内。 医护人员正在忙碌地照顾着伤员,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于手头的工作。 沈露也在其中,她正给一名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她的动作温柔而专业,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承砚的到来。 顾承砚轻声对沈露说道:“露儿,外头突然有些动静,我得去查看。请务必确保这里的安全,如果有任何情况,立即通知我。” 沈露抬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顾承砚,请放心,我会照看好这里的每一个人。你小心。” 顾承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医疗帐篷。 当他步出帐篷,迎面吹来的清新空气中夹杂着敲锣打鼓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顾承砚加快了脚步,向声音的来源方向走去。 顾承砚的步伐急促,随着他贴近营地的中心,那敲锣打鼓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然而,这并非他所想象的节日庆典,而是一种更加紧急的集结号。 士兵们的身影在营地内急匆匆地穿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紧张与准备的神色。 在他走向大帅帐篷的路上,顾承砚见到了一队队士兵急急忙忙地冲向大帅的帐内。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迅速,似乎是被某个紧急的命令所召唤。 顾承砚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突如其来的动荡无疑预示着即将有大事发生。 不一会儿,大帅帐篷的帘门被猛地掀开,大帅本人步出帐篷,他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决断。 大帅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沉声说道:“敌军已经开始向我们的阵地发起了进攻。根据侦察兵回报,敌军的规模远超我们预期,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全军出击,以防被敌人突破防线。” 大帅继续发号施令,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敌军虽然众多,但我们已探知其主力正试图撤退。这是我们的机会,我们不能让他们轻易逃脱。顾将军,我命你率领精锐部队,追击敌军,务必一举将其剿灭,不留后患!” 顾承砚在听到大帅的坚定命令下,内心却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深知军事行动的复杂性,尤其是在面对一个看似要撤退的敌人时,更需谨慎行事。 决定在这一刻,他必须将自己的顾虑和战略考量表达出来,哪怕这可能会触怒大帅。 他上前几步,以一种尽量平和却坚定的语气说道:“大帅,顾某深知敌人的威胁,也理解现在是追击的大好时机。然而,顾某担忧,敌军的这一撤退可能是故意为之,诱我们深入,从而落入他们设下的陷阱。” 大帅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炬地盯着顾承砚,似乎在衡量他的话语。 帐篷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其他将领也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顾承砚继续说道:“我们的士兵虽勇猛,但长时间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和精力。若是贸然追击,在未知的地形和可能的伏兵面前,恐怕会给我们的军队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他的话语坚实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士兵生命的珍视和对胜利的渴望。 他不是在质疑大帅的决策,而是在以一个将军的责任心,对即将进行的行动进行最后的审慎考量。 顾承砚的言论,虽出自谨慎和对士兵生命的珍视,却在帐篷内引起了一阵低声的窃窃私语。 一些将领和士兵,尤其是那些对顾承砚不甚了解的新兵,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了蔑视。 在他们看来,顾承砚这样直接质疑大帅的决策,似乎是对大帅权威的不敬,更是对军队纪律的挑战。 第一百零八章 扰乱军心 “他这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直言反对大帅的命令?”一名年轻的将领不满地低语。 “难道他不知道,战场上的机遇稍纵即逝,犹豫不决只会错失良机吗?”另一位将领附和道。 帐篷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一些将领的目光充满了质疑,他们对顾承砚的立场感到不解。 甚至认为他是在懦弱地回避战斗。在这些将领看来,军令如山,大帅的决策不容置疑,任何反对意见都是对军队统一指挥的威胁。 随着顾承砚的话语落下,帐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帅和顾承砚之间。 大帅的眉头紧皱,目光冷峻地扫过顾承砚,那一刻,营帐内的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大帅沉声道:“顾承砚,你的忧虑我理解,但如今战事紧急,全军上下需要的是统一和信心,而非无端的猜疑和恐慌。”他的声音虽平静,但每个字都仿佛重锤敲打在顾承砚心头,那是对顾承砚直言相谏的不满和警告。 他继续说道:“我知你忠心于国,勇猛于战,但此时此刻,若再有任何违背军令、扰乱军心之言,即便是你,顾承砚,我也不得不按军法处置。”大帅的话语中透露出的是对军纪严明的坚持,即使面对自己的老将,也不允许任何形式的挑战。 在大帅的冷厉话语落下之际,顾承砚的心中虽然充满了不甘,但他还是准备再次开口,试图以更加详尽的解释来说服大帅。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熟悉而坚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沈露。 沈露的出现如同一道突兀的风景,她似乎是被外头紧张气氛中的动静所吸引。 她的目光快速在大帅和顾承砚之间扫过,很快便察觉到了局势的严峻。没 有任何犹豫,沈露走到顾承砚的身边,轻轻却坚定地抓住了他的臂膀。 “顾承砚,先和我回去。”沈露的声音低而急,但其中蕴含的决断力量让顾承砚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在场的众人见到这一幕,不由得都将目光投向了沈露。 一个医护人员在这种军事会议上出声,虽然出乎许多人的预料,但沈露对顾承砚的关切,却也让人难以忽视她的勇气。 顾承砚被沈露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弄得有些错愕,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沈露牵引着走出了大帅的帐篷。他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沈露将顾承砚牵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难得的严肃,似乎是在告诫他,现在不是发表个人意见的时候。 沈露的声音虽然依旧温和,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顾承砚,现在不是英雄主义的时候。大帅有他的考量,您的直言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少说点话,不要给我制造麻烦了。” 顾承砚深深地望着沈露,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习惯了在战场上决断果敢,面对敌人毫不退缩,但面对沈露这样直白而坚决的劝告,他竟然感到了一丝无力。 他深知沈露的话出自对他的关心,她不希望看到他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陷入困境。 顾承砚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接受沈露的劝告 顾承砚站在营地边缘,目送着一队队士兵整齐的行列,如洪流般从他眼前流过,向着远方的战场进发。 每一名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与决心,他们的步伐坚实有力,手中紧握的武器在阳光下反射出寒光。 沈露站在顾承砚的身旁,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虽然她是医疗队的一员,对战斗的直接参与并不多,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她同样能感受到一种沉重的压力。 她知道,这场战斗结束后,又将有多少士兵需要她和同伴们的救治。 顾承砚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似乎穿越了眼前的士兵,投向了那遥远而又模糊的战场。 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作为一名将领,他对大帅的决策表示了异议,虽然出自对士兵生命的珍视,但他无法摆脱对即将发生战斗的深深忧虑。 就在这时,军号声突然响彻云霄,打破了营地的寂静。 这声音如同战鼓一般,激励着每一名士兵的心。 顾承砚看着这些他日夜训练、视如手足的战士们,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激动。 即使他对这次出征的时机和方式有所保留,但对于这些士兵的勇气和牺牲精神,他却是由衷的敬佩。 沈露轻轻地拉了拉顾承砚的袖子,低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相信他们,相信大帅。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为他们的归来做好准备。”她的话语虽然简单,却给了顾承砚极大的安慰。 顾承砚坐在帐内,他的身影不时在有限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他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忧虑和焦急,显然,大帅的命令和即将发生的战斗让他心乱如麻。 沈露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块布,正专心地清洁着一些医疗用具。 她的动作虽然平静,但偶尔抬头望向顾承砚时,眼中也难掩担忧之色。 见顾承砚如此焦虑,沈露终于放下手中的工作,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顾承砚,您这样来回走动,只会让自己更加焦虑。”沈露的话简单直接,却也透着一股平静的力量。 顾承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沈露,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 他深知沈露的话是出于关心,但内心的矛盾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沈露见状,又说道:“顾承砚,大帅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经验丰富,他自有他的考量。您太过焦虑,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先静下心来,等待战报。” 顾承砚沉默地听着沈露的话,内心虽然依旧波涛汹涌,但表面上却尽力保持着平静。 他深知,在这个时刻,多余的情绪也是没有用的,他不想给沈露带来更多的麻烦,也不愿让自己的士兵因自己的个人情绪而分心。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对沈露表示了感谢。 然后,他转过身,静静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目光落在了帐篷的布缝间,那里透进来的一缕阳光显得格外刺眼。 第一百零九章 敌军袭来 顾承砚坐在帐篷内,外界的喧嚣仿佛与他隔绝。 五天的时间悄然流逝,每一天都如同漫长的等待,充满了焦虑。 他试图通过日常的训练和检查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内心的不安如同阴影,始终挥之不去。 沈露依旧忙碌在医疗帐篷中,与其他医护人员一起,为可能到来的伤员做着准备。 尽管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但每一个即将到来的伤员,每一次紧急的号角声,都让她的心紧绷起来。 她深知,战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变数,而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准备好一切,救治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士兵。 在这五天里,顾承砚和沈露之间的交流虽然不多,但每一次目光相遇,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支持。 顾承砚深知沈露的辛苦,而沈露也能理解顾承砚心中的重负。 沈露这天清晨早早起身,手中提着一筐刚采摘的草药,准备在营地外的空地上晒药。 阳光温暖而不炽烈,正是晒干草药的好时机。 她轻巧地走出帐篷,脚步轻盈,仿佛不愿打扰到还沉睡在晨曦中的营地。 空地上,沈露精心挑选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将草药一一摊开,让每一片药材都能充分接触到阳光。 这些草药是前几日她与几位同伴深入山林中采集的,每一种都有着不同的用途,对治疗士兵们的伤病有着重要的作用。 沈露的动作细致而有条不紊,每一片草药都被她轻轻抚平,确保它们均匀地晒干。 她的心中虽然忧虑着战况,但在这一刻,她全心投入到了这份简单而又至关重要的工作中。 天刚蒙蒙亮,营地外的一片宁静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打破。 沈露手中的草药顿时洒了一地,她的心脏猛地一跳,不安瞬间充斥心头。 战场上的紧张气氛,让每一个人都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的战斗,但当真正的喊杀声响起时,依旧让人心慌意乱。 沈露急忙抬头,试图从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她知道,作为医护人员,她不能冲上前线,但内心的焦急让她几乎要迈出脚步,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朝她跑来——顾承砚。 顾承砚的面色凝重,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显然是从某个紧急的场合赶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担忧,当他看到沈露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着顾承砚的急切脚步声接近,沈露的心跳加速,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次平常的召唤。 当顾承砚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汗水淋漓、眼中充满焦虑时,沈露的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露儿,快跟我来,敌军来袭,我们得立刻找地方躲避!”顾承砚紧紧握住沈露的手,语速飞快,眼神中透露出迫切的求生欲望。 沈露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脑海中还停留在晒药的平静场景。 突然听到“敌军来袭”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让她瞬间慌乱起来。 “什么,敌军?怎么会这么快……”她的声音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顾承砚没有时间细说,只能在奔跑中简略解释,“敌人趁我们不备,发起了突袭,前线已经开始交战,我们这里很快就会陷入战火之中。我们必须立刻找到安全的地方,保证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沈露听到顾承砚这般肯定而急迫的话语,心中虽然害怕,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她紧紧地握回顾承砚的手,任由他带领着,两人一同向营地的另一侧疾跑。 沈露和顾承砚的脚步急促,他们几乎是在冲刺,试图在敌军的侵袭波及到这一片宁静之地之前找到避难之所。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营地的门口时,沈露突然停了下来,脚步一顿,眼神中闪过犹豫。 “等等,顾承砚,医疗帐篷里还有许多伤员,他们……他们怎么办?”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她转身望向那个存放着许多生命、她日夜守护的地方。 顾承砚的脚步也跟着停下,他紧紧握着沈露的手,眼神复杂 他明白沈露的担心,作为一名医护人员,她对于每一个伤员都抱有一份责任感。 但作为一名军人,顾承砚更清楚当前的危险,一旦被敌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露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你的安全。我们必须先找地方躲避,等局势稳定下来,我会想办法回来救他们。”顾承砚的声音急切,试图说服沈露,让她能够理解眼前的紧急情况。 沈露的目光在犹豫之间徘徊,她深知顾承砚的话中所蕴含的紧迫感和对安全的考量。 然而,心底深处,对于那些与她共度艰难时刻的伤员,她有着说不出的牵挂和不舍。 “顾承砚,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为了我好,但……但我相信大帅和他们,他们都是这片土地上最勇敢的战士,他们一定会及时赶回来支援的。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那些无法自救的伤员。”沈露的声音虽然颤抖,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坚定。 顾承砚看着沈露那双充满泪光却坚毅的眼睛,心中一阵剧烈的挣扎。 他理解沈露的情感,也感受到了她对于生命的坚守。 顾承砚深深叹了口气,面对沈露坚定的目光和不可动摇的决心,他知道任何语言都无法改变她的主意。 沈露对于伤员的执着关怀,让顾承砚在心底深深地敬佩,即便他清楚前方的危险,也只能尊重沈露的选择。 他紧紧握住沈露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你决定留下,那我也不会离开。我们一起回去,尽我们所能保护他们。”顾承砚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坚定的决心。 沈露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她感受到了顾承砚话语中的重量,知道这是他对她最大的支持。 她点了点头,两人紧紧相依,迈步向着医疗帐篷的方向走去。 回到军营的路上,两人的脚步异常沉重。营地内的气氛紧张而沉闷,随着敌军来袭的消息传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 士兵们紧急集结,医护人员忙碌地准备药物和医疗器械,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 顾承砚和沈露走进医疗帐篷,立刻被里面忙碌的场景吸引。 第一百一十章 逃亡 伤员们躺在简易的床铺上,有的面色苍白,有的紧咬着牙关忍受着痛苦,但他们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不屈的光芒。 沈露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而顾承砚则帮助着整理药物,传递医疗器械,两人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逃亡的工作中。 随着敌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营地内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顾承砚和沈露意识到,他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保证伤员和医护人员的安全。 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极为宝贵。 顾承砚迅速地组织起来,指挥着医护人员和后勤人员迅速地收拾必要的物资和药品。 他们必须带上所有能够移动的伤员,尽可能地保留生命的火种。 沈露则负责梳理伤员名单,确保没有人被遗漏。 在顾承砚的指挥下,伤员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每一个动作都尽可能地小心谨慎,以免加重他们的伤势。 医护人员和后勤人员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收集药品、医疗器械以及生活必需品,准备长途的逃亡。 沈露在这紧急的时刻展现出了非凡的冷静和组织能力,她一边安慰着焦虑不安的伤员。 一边协助顾承砚确保一切准备工作迅速进行。她的毅力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支柱。 就在一切准备就绪之时,顾承砚做了最后的检查,确保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物资和人员。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所有人宣布:“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前往更安全的地方。沿途可能会遇到敌军的追击,我们必须保持警惕,相互扶持,共同度过难关。” 随后,一支由伤员、医护人员和后勤人员组成的队伍,在顾承砚和沈露的带领下,悄然离开了营地,踏上了逃亡的征程。 他们沿着隐蔽的小路前进,避开了主要的道路,以减少与敌军的直接接触。 途中,众人的心情沉重,但彼此之间的信任和支持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力量。 顾承砚和沈露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也不忘回头确认队伍中每一个人的安全。 当守军在激烈的战斗中全部战败的消息传来时,顾承砚和他带领的一行人已经逃出了两里地。 他们的心情沉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 身后是他们存在过的土地,如今却被战火吞噬,那些勇敢守护家园的战士们,也都已经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逃亡的队伍中,伤员被轻轻地抬在担架上,他们的脸上虽然苍白,但眼中仍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是这次逃亡中最脆弱的存在,却也是每个人心中最沉重的负担。 沈露和其他医护人员不时地检查他们的情况,确保每个人都能安全地撤离到安全地带。 顾承砚走在队伍的前头,他的眼神坚定,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但作为队伍的领袖,他必须保持冷静,为所有人指引方向。 沈露则紧随其后,她的存在给予了伤员和医护人员极大的安慰。 随着他们深入到更加隐蔽的山林之中,顾承砚不断地回头观察,确保没有敌军的追兵。 他们选择了一条隐秘的小径前进,尽可能地避免与敌军的正面冲突。 队伍在一片密林中暂时停下,准备在这里休息和隐蔽。 虽然大家都筋疲力尽,但知道安全至上,所以迅速地在树林中搭建了简易的遮蔽所,为伤员和所有人提供一点保护。 沈露和其他医护人员利用这个机会,细心地照顾着伤员,使用有限的药品为他们处理伤口。 顾承砚则和几位士兵一起,四处巡视,确保这个临时营地的安全。 在临时营地安顿下来的顾承砚,心中的不安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他决定亲自回头观察一下战场的情况,以便更好地评估接下来的行动。 沈露见状,虽然担心,但也知道阻止不了,只得让他小心行事。 顾承砚悄悄地穿过树林,每一步都极为谨慎,以免引起敌军的注意。 他的身影在树木间快速移动,如同一只警觉的豹子,每一次停顿都是为了确认四周的安全。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能够隐秘观察战场的位置。 太阳高悬,照亮了整个山谷,但那里的光明却无法照进人心里的阴影。 顾承砚屏住呼吸,从树丛中探出头来,目光穿过蔓延的硝烟,望向那片曾经是他和战友们英勇战斗的土地。 不远处,战场上一片混乱,被烈火和硝烟覆盖。 他能隐约看到散落的身影,有的在挣扎,有的已经静静躺着,不再动弹。 曾经的战友,如今却成了永远的离别。顾承砚的心如被重锤击中,痛楚难当。 那一刻,顾承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们曾经为了保护这片土地,不惜一切代价,但现在,一切努力似乎都化为了泡影。 硝烟之下,是太多无法挽回的牺牲,是太多断送的生命。 顾承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抑制住内心的悲痛。 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溺于痛苦的时候,他必须保持清醒,带领剩下的人安全撤离,这是对战友们最好的纪念。 回到临时营地,顾承砚的面色比之前更加凝重。 他没有向任何人详述自己所见,只是更加坚定了保护每一个人安全的决心。 沈露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深深的忧伤,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给予了他无言的安慰。 在临时营地的一片相对宁静之中,顾承砚的内心却如同翻腾的波涛,难以平息。 他深知,仅仅依靠隐蔽和逃避并不能保证长久的安全。 他们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了解敌军的动向,才能做出更有效的应对策略。这一刻,他决定采取行动。 他站在众人面前,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决心:“我们现在处于绝境,但绝不可以坐以待毙。我们需要知道敌军的具体位置和动向,这关系到我们每个人的生死安危。”他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个士兵、医护人员和后勤人员都被他的目光所触及。 “我需要知道,谁能够快速行动,悄无声息地刺探敌情。这是一项极其危险的任务,但它至关重要。没有这些信息,我们将盲目地行动,那样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顾承砚的话语中充满了紧迫感,他的眼神在寻找那个愿意冒险的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探路 营地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这是一次几乎等同于自我牺牲的任务,谁都明白这一点。 在顾承砚的话音落下后,营地中一片沉默,似乎每个人都在深深地衡量这个决定的重量。 然而,就在这沉重的气氛中,一个不起眼的身影慢慢站了出来,他是个柴火兵,平日里负责为营地收集燃料,名叫李炎。 李炎的脸上沾满了灰尘,他的身材并不魁梧,看上去甚至有些瘦弱,但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勇气。 他走到顾承砚面前,低声但坚定地说道:“顾将军,让我去吧。我虽然只是个柴火兵,但我熟悉山林,行动敏捷。更何况,我没有家人,没有牵挂,即便是……即便是有什么不测,也只是我一个人。” 顾承砚注视着李炎,眼中的惊讶逐渐变成了赞赏。 在这个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的,竟是一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柴火兵。 这份勇气,这份自我牺牲的精神,让顾承砚感到了深深的敬意。 他重重地拍了拍李炎的肩膀,声音坚定而温暖:“李炎,你真是个好样的。你的勇气让我敬佩,但这次任务极为危险,你必须要小心。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与敌军正面交锋,而是获取情报。一旦发现危险,立即撤退,你的生命比任何信息都要重要。” 李炎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肩负的不仅仅是一次刺探任务,更是一份对同袍们的承诺。 顾承砚的决定被迅速地执行了。在这紧急而又凌乱的时刻,他们开始整理和分配营地中仅存的武器和马匹。 虽然资源有限,但每一件武器,每一匹马,都显得格外宝贵。 这不仅是为了李炎的刺探任务,更是为了给予他最大程度的保障和支持。 在营地的一个角落,顾承砚和几位副将开始从简陋的武器库中挑选适合李炎使用的装备。 他们选出了几件轻便的武器,包括一把短剑和几把飞镖,这些都是行动中易于携带且易于使用的武器。 同时,他们还为李炎准备了一匹速度较快的马匹,确保他在必要时能快速撤离。 “李炎,这些是为你准备的装备。这把短剑足够锋利,可以在紧急时刻保护自己。飞镖小巧灵便,适合远距离防身。”顾承砚一边向李炎介绍装备,一边观察他的反应,确保他能熟练地使用这些武器。 李炎认真地听着顾承砚的介绍,不时地点头,表示理解。 他接过短剑,试着挥了几下,感受着手中的重量。 随后,他又练习了几次使用飞镖,虽然之前从未使用过这样的武器,但他学得很快,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技巧。 接着,顾承砚带着李炎走到了马匹旁边,轻拍着那匹马的脖颈,试图让它安静下来。“这匹马是我们中最快的一匹,我希望它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你。记住,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如果情况不妙,你要立即骑马离开。” 李炎轻轻地抚摸着马匹,似乎在与它建立起某种默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顾承砚看着李炎,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只能寄希望于李炎的运气了。 当李炎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他转向聚集在一起的同伴们。 每一双眼睛都注视着他,那些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敬佩,还有不舍。 在这个临别的时刻,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们知道李炎即将独自面对的危险,但同时,他们也为有这样一个勇士而感到骄傲。 李炎站在众人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我知道,这次行动充满了危险,但我也知道,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等待我们的将是更加严峻的命运。我愿意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去冒这个险,我希望当我回来时,能够带回对我们有利的消息。” 他的话语简单而有力,虽然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却直击人心。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他的勇气所感动,一时间,营地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 顾承砚走上前来,再次拍了拍李炎的肩膀,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位柴火兵的深深敬意:“李炎,你的勇气将被我们永远铭记。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们的英雄。” 随后,众人开始一一向李炎告别,有的握手,有的拍肩,虽然没有多余的言语,但简单的动作中却蕴含了深厚的情谊。 沈露则走到李炎面前,轻轻地把一个小包裹交到他的手中:“这里有一些药品,希望能在必要时刻帮到你。” 李炎接过药品,对沈露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然后,他转身,坚定地骑上那匹已经准备好的马,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临时的营地,这个让他感到温暖和力量的地方。 随着一声不甘的马嘶,李炎缓缓地驱马前行,朝着危险的方向奔去。 他的背影在众人的视线中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茫茫的山林之中,但他留给大家的希望,却在每个人的心中久久回响。 随着李炎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山林之中,营地中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顾承砚站在原地,目光远眺,心中默默地为李炎祈祷,希望他能够安全完成任务,带回宝贵的情报。 但他也清楚,仅仅依赖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他们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确保每一个可能的逃生路线都是安全的。 转过身来,顾承砚的目光变得坚定,他知道接下来他必须做出更多的安排,确保大家能够有序撤退。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声对众人宣布:“李炎已经去执行任务,但我们不能仅仅依赖他一人。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确保我们的撤退路线安全。我需要几位士兵,分散前去探路,查明周围的情况。” 顾承砚的话音刚落,营地中的士兵和医护人员都沉默了片刻,他们知道这同样是一项充满危险的任务,但为了大家的安全,他们中的一些人必须站出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窄桥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几位士兵和一名医护人员勇敢地迈出了步伐,他们中有的是老练的战士,有的是敏捷的侦察兵,还有的是熟悉草药和山林地形的医护人员。 顾承砚看着这些自告奋勇的人,心中充满了敬意。 他逐一与他们交谈,详细说明了任务的重要性和可能面临的风险,同时也传授了一些侦查和隐蔽的技巧,确保他们在执行任务时能够尽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在简单的交流和准备之后,他再次叮嘱他们:“记住,安全第一,如果遇到敌军,不要硬碰硬,尽量避免冲突,及时返回报信。” 随后,这些探路的士兵和医护人员分别向不同的方向出发,他们的任务是查明周围的地形和敌军的动向,为大家找到一条最安全的撤退路线。 随着最后一名探子消失在茂密的森林之中,顾承砚转向剩下的大部队,深吸一口气,准备带领他们缓缓前进。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尽管前路未知,但他已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我们现在开始移动,”顾承砚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沉稳,“我们将沿着这片森林的边缘前进,尽量避免引起敌军的注意。每个人都要保持警惕,我们不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但我们必须保持团结,相互支持。” 顾承砚在前方带路,沈露和其他医护人员负责照顾伤员,确保他们能够安全跟随大部队。 士兵们则分散在队伍的两侧和后方,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整个队伍在顾承砚的指挥下,像一条缓缓流动的长蛇,穿梭在森林与山丘之间。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场紧张的逃亡之旅增添了一抹生机。 一众人在草丛里行走着,顾承砚不时地停下脚步,仔细倾听四周的动静,确保道路的安全。 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尽可能地减少风险。 他知道,他们的每一步都关乎到每个人的生命安全,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沈露走在队伍中间,虽然负重前行,但她的眼神坚毅,她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 她时刻关注着身边的伤员,用自己的方式给予他们鼓励。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即使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也能成为他们前进的力量。 途中,大部队遇到了几次小规模的障碍,包括险峻的山路和难以通过的密林。 但在顾承砚的带领下,他们总能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克服困难继续前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大家的体力逐渐消耗,但团队的凝聚力却越来越强。 每个人都清楚,只有团结一心,他们才能度过这次危机,找到一条通往安全之地的路。 随着队伍在茂密的森林中穿行,时间悄然流逝,太阳逐渐爬升至中天。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大家的脚步虽然变得有些沉重,但依旧坚定不移地向前。 就在这时,一名前去探路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他的脸上带着紧急的消息。 “顾将军,前方有一条大河,河上有座桥,但桥很窄,恐怕不能让我们这么多人同时通过。”士兵边喘气边向顾承砚汇报情况。 当士兵带来关于窄桥和大河的消息时,顾承砚的心中闪过一丝希望。 他迅速地从背包中取出一张旧地图,指着地图上的某个位置对大家说:“这条河就是我们必须要过的障碍。根据这张地图,一旦我们过了这条河,就会正式进入我们国家的领地,那里有我们的人民和更多的援军。这座桥,虽然窄,但它是我们回家的唯一路线。” 随着顾承砚的话音落下,一股新的力量似乎注入了每一个人的心中。紧张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希望。 众人的脸上闪现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们相互对视,眼中满是彼此的信任。 那一刻,他们不再是单独行动的士兵或医护人员,而是一个团结一致、共同面对困难的大家庭。 “向家的方向前进!”顾承砚高声宣布,他的声音在清新的空气中回荡,激起了每个人心中的热血。 他率先向那座窄桥走去,坚定的步伐仿佛能够穿透前方的一切障碍。 众人纷纷跟随,步伐变得轻快起来。即便是背负着重伤的士兵。 也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那是对生命的执着和对胜利的渴望。 沈露和其他医护人员仔细地照看着每一位伤员,确保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地过桥。 她的心中也充满了激动,这条河仿佛成了他们逃亡路上的一个转折点,跨过去,就是希望所在。 随着队伍紧紧跟随顾承砚的脚步,他们穿过一片密林,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照在地面上,仿佛是对他们行进的默默鼓励。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进,他们终于来到了那座窄桥的入口处。 前方的大河如一面镜子般平静,河面上薄雾缭绕,桥梁虽然窄小,却坚固地横跨在两岸之间,仿佛是一道连接希望与安全的纽带。 当顾承砚和他的队伍来到那座窄桥前,大河平静如镜,桥梁虽窄,却是他们心中通往希望之地的唯一通道。 顾承砚站在桥头,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位同伴,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生命的渴望。 顾承砚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我们即将过这座桥,每个人都要保持秩序,慢慢行走。伤员和医护人员先行,其他人跟随。记住,不要挤压,保持稳定。” 沈露和其他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帮助伤员过桥,他们的脚步虽缓,却坚定无比。 随着伤员安全过桥,其他人也开始有序地跟随。 尽管心中充满着不安,但在顾承砚的安排下,大家都能够保持冷静,稳步向前。 桥梁虽然不宽,但在大家互相帮助、相互支持下,众人渐渐地走到了桥的另一侧。 顾承砚始终站在桥的一端,直到确保每一个人都安全过桥,这才轻轻地吐出一口长气,心中的重担稍微减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军心不稳 当顾承砚和大部分队伍安全过桥,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之时。 突然,后方林间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众人本能地紧张起来,每个人的手不由自主地触向了自己身边的武器,准备迎接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 顾承砚迅速转身,目光锐利地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准备指挥众人应对可能的敌袭。 然而,当那匹马影渐渐清晰,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李炎,那个勇敢的柴火兵。 李炎骑着马,衣衫褴褛,面色尽显疲惫,但从他紧握马缰的手和坚定的目光中,人们可以感受到他所承受的重压。 他一马当先地冲向桥头,显然是急着要将探查回来的消息告知顾承砚。 所有人的紧张情绪在见到李炎的那一刻瞬间化为激动。 原本准备应战的士兵和医护人员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当李炎气喘吁吁地冲到桥头,顾承砚立即察觉到他脸上不寻常的慌张之色。 顾承砚虽然对他能够安全返回感到欣慰,但李炎那急促不安的神情,让他心头一紧,预感到了不妙的消息。 顾承砚迅速迎上前去,紧张地问道:“李炎,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紧迫感,眼神紧紧锁定在李炎的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李炎勉强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焦虑:“顾将军,不好了,敌军已经追上来了,他们的速度很快,马上就要到达桥头这边了!”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颤抖,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达了迫在眉睫的危机。 顾承砚的脸色顿时凝重下来,他深知,如果敌军真的如李炎所说快要到达,那么他们将面临极大的危险。 当李炎的警报声响起,原本有序过桥的队伍瞬间陷入了混乱。 顾承砚的表情变得极为凝重,他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一旦大家失去了冷静,情况将变得难以控制。 他立即提高声音,尽力在混乱中维持秩序:“大家冷静!保持秩序过桥!混乱只会让我们更加危险!” 然而,李炎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引发了恐慌。 士兵和伤员互相推挤,每个人都试图优先过河,以逃离即将到来的敌军追击。 在这种生死关头,求生的本能让许多人忘记了纪律,只想着尽快到达河的对岸。 顾承砚见众人慌乱不堪,心中怒火升腾,他深知,若不立刻采取极端措施,整个队伍将在混乱中溃散,甚至可能全军覆没。 他眉心紧锁,目光如电,一步跨出,站在众人面前,拔剑高举,剑尖直指苍穹。 这一刻,所有的喧嚣声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于他身上。 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仿佛穿透了所有人的心灵,震慑着每一颗惊恐失措的心。 “听我令!”顾承砚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冷冽,“谁若再敢慌乱,立斩不赦!”言罢,他手中的长剑一转,寒光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如同审判日的光芒,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顾承砚的决绝与坚决,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原本慌乱的队伍重新找到了中心。 他们知道,面前的这位将军,绝不是口头上的威胁,他会真的做到斩杀慌乱者。 沈露在人群中紧紧地握住医疗包,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顾承砚坚定的身影上。 在这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领袖魅力,那是一种即使在绝境中也能让人心生依靠的力量。 在顾承砚那铁血决断的一声令下,原本如惊弓之鸟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凝重而紧张的气息。 那把高举的长剑,不仅是武力的象征,更是一种无形的威慑,让每个人心中的恐慌和不安被强行压制。 顾承砚的目光如炬,扫过人群,他那铁铸的决心和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所有人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他的声音虽冷,却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给予人们信心和依靠。 “按原定计划,有序过桥。”顾承砚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了些,但依旧严肃,不容违抗。 众人在这股强大的压力下,重新排列队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凝重,但又多了几分坚定。 伤员和医护人员优先,其余士兵紧随其后,所有人都默默地、有序地向前移动,那座窄窄的桥梁在他们脚下伸展,仿佛通往希望的道路。 沈露作为医护人员之一,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受伤的士兵,每一步都极为谨慎。 她时不时地回头望向顾承砚,那份坚定,成为了她心中最大的支撑。 就在所有人老老实实有序过桥时,顾承砚却未曾松懈,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远方,那里是敌军可能出现的方向。 他的身后,是他必须守护的人民和士兵,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沈露在众人中踌躇了一刻,终于鼓起勇气,缓步走向顾承砚,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 在那一刻,她不仅仅是一名医护人员,更像是所有人心中的一束光,指引着一线生机。 “顾承砚。”沈露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若再往前行,恐怕敌人追兵不远,定会被捕回。”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愿屈服的决心,也反映了所有人心中的不确定。 顾承砚的眉头紧锁,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望向前方,那是一片未知与危险并存的土地。 他心中明白,沈露的担忧非常有理,继续前进的路途充满了变数,然而回头,则意味着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沉默了片刻,顾承砚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他深知,作为领袖。 他必须为众人指出一条生路,即便这条路布满荆棘。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不能回头,也无路可退。唯有突破重围,寻找生机。” 见顾承砚决心已定,沈露心中虽然忧虑,但也被他的勇气与决断所感染。 她轻轻点头,表示理解与支持。她知道,在这场生死博弈中,每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团结一致 顾承砚立于桥头,目光如炬般透过迷蒙的晨雾,锁定了街口对面那片密布的丛林。 那里,树木参天,枝叶茂盛,仿佛是一处自然造就的屏障,既能遮掩天光,又能隐匿行踪。 在这危机四伏之时,他心中灵光一闪,蓦然生出一计,决定利用这片丛林作为他们脱离险境的关键。 他转身对着众人,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冬日里划破寂静的锐箭:“众将士,停步!”所有人的脚步骤然而止,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气氛,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等待着接下来的指令。 “将所有的马匹先行过河,速度要快!”顾承砚的命令清晰且不容置疑,他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份从容不迫与决断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按照顾承砚的指示,将所有的马匹统一引导向桥的另一端。 马匹的过河,如同一场默契的演练,有条不紊。 沈露及其他医护人员亦是迅速协助,确保一切能够顺利进行。 不多时,所有的马匹都已安全过河,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对岸丛林的深处。 顾承砚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顾承砚身影渐渐没入那片茂密的森林之中,他的步伐稳健而沉静,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时光的节拍上。 森林的边缘,众人眼神紧随其后,心中充满了种种猜想,不知他此行将会有何布置。 又将给这趟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逃亡之路,带来怎样的转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阳光透过密集的枝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为这片古老的林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静谧。 顾承砚的身影在林中消失了好一阵,众人静静地等待,每个人的心中都在默默祈祷。 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同时也能为他们找到一条脱险的路。 良久之后,顾承砚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只见他步出森林,神色平静,似乎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从容的笑意,那种沉着冷静的气质,让人不禁心生信赖。 沈露见顾承砚平安归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顾承砚不仅是一位英勇的将军,更是一位智慧与勇敢并存的领袖。 每一次的危难之中,他总能冷静分析,找到最佳的应对之策。 顾承砚走到众人面前,环视一周,声音坚定而有力地传遍每个人的耳中:“诸位,一切安排已毕,我们即将启程。这片森林将是我们最好的掩护,只要我们足够小心,定能躲过敌人的追踪。”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众人那因长久紧张与恐惧而冰冷的心。 顾承砚的每一次决策,都在悄悄地改变着这支队伍的命运,每一步虽艰难,却也坚实而充满希望。 随着顾承砚一声令下,所有伤员及后勤人员,如同夜色中细流般,悄然被接引进了森林的深处。 这片古老的林海,今日成为了他们暂避风头之所,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似乎都成了他们的守护者,为他们遮风挡雨。 沈露与其他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伤员,步入密林,她们的脚步虽轻,却坚定有力。 林间的光线斑驳,阳光透过密集的枝叶,洒下斑斑点点的光斑,为这片密林增添了几许生机与希望。 顾承砚亲自引路,他的身影在森林中穿梭,犹如一只矫健的豹子,他对这片林地了如指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妥。 他时不时地回头确认队伍的情况,确保每一位伤员和后勤人员都能跟上队伍的步伐。 这一行人在林中行进了良久,顾承砚终于找到了一片相对平坦且隐蔽的地方,决定在此处短暂休整。 众人累得气喘吁吁,但在顾承砚的安排下,很快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搭建起临时的营地。 士兵们四处搜集枯枝落叶,与医护人员一同动手,为伤员搭建起了简易的庇护所。 虽然条件简陋,但足以遮风避雨,为伤员提供一个较为安全舒适的休息环境。 沈露和其他医护人员则忙碌起来,为伤员清洗伤口,重新包扎。 在这片静谧的森林中,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细致与温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伤员们的痛楚。 顾承砚站在营地的边缘,目光穿过密林,望向远方。 他的心中虽然仍有忧虑,但看到众人能在这片森林中找到片刻的安宁,他的心也随之稍感宽慰。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顿,他们还有更长远的路要走,更多的困难与挑战等待着他们去克服。 安顿好沈露及众人于密林之中后,顾承砚便单人独骑,回至桥头上方。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遥望远方,似乎在思索着更深远的计谋。 身后,仅有数名忠诚的士兵随行,他们或执盾持枪,或手持弓箭,虽人数寥寥,却均是精悍之辈,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不畏艰险的光芒。 此刻的顾承砚,身着戎装,手执长枪,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桥头之上,风吹过,带起他的衣襟,也似乎吹散了他心中的迷雾。 他知道,此行虽充满未知与危险,但为了众人的安危,为了那一线生机,他必须决断行事,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顾承砚回首望向身后的几名士兵,他们均是随南征北战多年的老兵。 每一次在绝境中,都是这些铁骨铮铮的男儿,与他并肩作战,共度难关。 此时此刻,虽然只有寥寥数人,但顾承砚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坚强。 森林深处,众人围坐于新搭建的营地之中,火堆旁的光芒投射出他们忧虑的面容。 尽管顾承砚已安排妥当,让他们在这里稍作休息,但心中的担忧与不安依旧如影随形。 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知未来的恐惧,以及对顾承砚安危的深深忧虑。 沈露坐在一旁,手中不自觉地紧握着医疗包,她时而抬头望向森林的边缘,似乎希望能从那片黑暗中看到顾承砚归来的身影。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尽管对顾承砚的能力深具信心,但在这种充满不确定性的情况下,她的心仍旧难以平静。 第一百一十五章 顾承砚的计划 其他伤员和士兵们也是神色紧张,彼此间的交谈少了往日的轻松和笑语,取而代之的是低声的商讨和不时的四处张望。 他们担心的不仅是自己的安危,更担心顾承砚一人独处在外的情况,毕竟在这未知的丛林中,危险无时不刻不在潜伏着。 一名年轻的士兵忍不住开口道:“沈姑娘,将军他一个人出去,真的会没事吗?我们这样坐以待毙,真的好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安与焦虑,显然是代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声。 沈露听后,心中一紧,她深知众人的心情,轻声安慰道:“顾将军深思熟虑后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他的武艺高强,且机智过人,我们应该相信他。而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持体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尽管沈露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但她的心中也无法完全平静。 她知道,在这片充满未知的森林里,每一次的决定都可能关乎生死。 顾承砚的每一步行动,都是在为他们所有人谋求一线生机。 在那片密林深处,李炎,一名不甚显眼却机智过人的士兵,此刻正指挥着几名同袍。 他们各骑着战马,按照顾承砚事先的吩咐,开始在森林里来回奔跑,以扬起漫天的灰尘。 李炎深知这一行动的重要意义,他们此举旨在模拟大军行进之势,以迷惑追兵,让敌人误以为他们的主力仍旧藏匿于森林之中。 此计,虽简单,却需极大的勇气与智慧,李炎与他的同袍们正是执行这一计谋的关键。 随着马蹄的疾走,尘土飞扬,整片森林仿佛被笼罩在一片灰雾之中。 马匹的嘶鸣声、马蹄踏击地面的声音,以及士兵们相互之间的呼喊声,共同构成了一曲战场上的交响乐。 虽然这里远离了真正的战场,但这一切仿佛又将人们的心情带回了那紧张而充满危险的边缘。 李炎在马背上稳稳地坐着,他的目光坚毅,手中紧握着马鞭,每一次挥动都充满了力度与决心。 他不时地回头观察,确保每一名士兵都能跟上节奏,不让任何一次奔跑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尽管他们只有寥寥数人,但在这片森林之中,他们所扬起的尘土足以造成大军行动的错觉。 这一幕,若是被敌人所见,定会让其深信不疑,从而使得追兵在这片茫茫的林海中迷失方向,陷入混乱。 随着尘土在森林中升腾,营地中的众人目光投向那迷蒙的灰尘,一时间,诸多疑惑与惊诧在他们的心头交织。 尤其是沈露,她的眉头紧锁,目光复杂地盯着那扬起的尘云,心中充满了不解。 “这是何意?”沈露不禁低声自语,她知道顾承砚定有深意于此举,然而究竟为何,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周围的伤员和士兵同样困惑,彼此间交换着疑惑的眼神,低声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尘土是如何回事。 “难道这是将军的计策?”一名士兵试探性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 在顾承砚的带领下,他们经历了不少战斗,见识过不少计谋,因此对于这种突发的情况,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将军定有安排。 在那营地之中,随着尘土的扬起与李炎他们的返回,一时间,众人心中的疑云更甚。 特别是那些经历过无数战火洗礼的老兵,他们更是心知肚明。 仅凭这几人之力,怎能真正迷惑追兵,又怎能保全大家安全地撤离这片险境。 “难不成顾将军只是想借这几人之手,拖延敌军一些时辰?”一名经验老练的士兵,眉头紧蹙,低声向身旁的同袍说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对于顾承砚此番决策的效果,他心存疑虑。 “哼,谁又能保证我们能够成功逃脱追兵的手掌心?”另一名士兵冷哼一声,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悲观。 在他看来,这样的计划过于冒险,几乎是痴人说梦,毕竟他们深处敌后,四面楚歌,实在难以看到一丝生机。 沈露听到这些议论,心中不禁更加焦虑。她知道,顾承砚为人谨慎,每一次决策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然而此刻,连她也不由得开始质疑这一计划的可行性。 她不禁在心中暗暗念叨:“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但这样真的有用吗?可是身后已经无路可退了。” 众人的脸上虽带着未眠之疲惫,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 面对未知的未来,他们选择将所有的希望寄托给了顾承砚,这位在无数次危难之中带领他们突围而出的将军。 沈露站起身来,她望向那些同样满是期待的面庞,心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力量。 虽然内心充满了担忧,但在顾承砚的身上,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坚持到底的勇气。 沈露深吸一口清新的晨空之气,然后转向众人,声音中带着坚定与安慰:“顾将军每一次的决策都是为了我们大家,他从未让我们失望。这一次,我们也要相信他,保持信心,等待将军带给我们的消息。” 众士兵和伤员们听后,纷纷点头,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对顾承砚深深的信赖。 尽管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程度的不确定,但他们选择信任顾承砚。 不久后,森林的另一端突然尘土飞扬,一阵比之前更加密集、急促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似有一支未知的力量正快速逼近。 营地中的众人,原本因顾承砚的计策而稍微放松的心情,再次被紧张所取代。 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那片尘烟背后,试图窥探出那迅速逼近之物的真实面目。 就在这时,那远方的尘烟逐渐靠近,马蹄声也越来越清晰。 随着那逼近的马蹄声日益清晰,顾承砚与他的几名忠诚士兵站立于桥头。 他们的眼神坚毅而警惕,紧紧地注视着尘烟之后逐渐显露的身影。 尽管心中也有不安与忧虑,顾承砚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一种沉着冷静的表情。 他知道,在这关键时刻,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将影响到他的士兵。 顾承砚转过身来,面向那些紧张不已的同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充满了鼓励的力量:“勿慌,我等已做足准备。记住,不论敌人如何咄咄逼人,我们都要保持镇定,不可轻易露出破绽。”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试探敌方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身边的士兵,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领袖魅力让士兵们的紧张情绪逐渐平息。 顾承砚的话音刚落,一股沉重的气氛笼罩在桥头上,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决绝。 他们知道,此刻的局势岌岌可危,一旦行动失败,不仅是顾承砚,整个队伍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但是,在顾承砚的领导下,他们学会了面对困难,哪怕是死亡,也要勇敢地面对。 顾承砚再次审视着每一位士兵的眼神,他深知,这一刻,他不仅仅是一个将军,更是这些男儿们心中的灯塔。 他缓缓开口,声音更加沉稳而有力:“记住,我们是为了家园,为了我们身后的人。今日若非全力以赴,后患无穷。我等虽死,亦要成鬼,保护家国河山不受侵犯。” 顾承砚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深深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中,激起了他们心底最深处的那份责任与使命感。 每个士兵的眼中都重新燃起了战火,他们的生命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为的是那份超越生死的信念。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份光芒足以穿透任何黑暗与困境。 尽管面对的是一场未知的战斗,但在顾承砚的带领下,他们每个人都变得无所畏惧。 随着尘烟渐渐散去,一队骑兵在桥头缓缓停下,他们的身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明。 顾承砚与他的士兵们紧张地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队伍,每个人的心中都悬着一颗心,不知这群突然出现的骑兵是敌是友。 领头的骑兵披着一件破旧的斗篷,头戴着带有羽饰的头盔,即便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他仍旧保持着一种不急不缓的气度。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在桥头上的士兵们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顾承砚的身上。 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马上的人影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给这片紧张的氛围添上了几分神秘与庄严。 顾承砚站在桥头,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领头骑兵,试图从他的身上寻找到任何熟悉的痕迹。 那领头骑兵缓缓地驻足,目光穿过距离,与顾承砚四目相对。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顾承砚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躯,然后高声喊道:“在下顾承砚,奉徐大帅之命,在此恭候大帅驾到!”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桥头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庄严与敬意。 他的士兵们也纷纷跟着站直了身躯,目光坚定地望向那群骑兵,虽然他们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但顾承砚的举动让他们心中充满了信心。 顾承砚的声音刚落,那领头骑兵及其身后的队伍显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 阳光下,每个人的表情都被清晰地显现出来,他们的眼神在疑惑与计较之间游移,显然,顾承砚的话语已经触动了他们的心弦。 顾承砚站在桥头,他的身姿笔直如松,眼神坚定,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他的计策简单而精妙,以徐某某王的名义行事,这在乱世之中无疑是一张强大的底牌。 徐王的名号,在这块土地上有着无可比拟的威慑力,即便是胆大包天的敌人,也必须三思而行。 顾承砚的用意,不仅是为了试探来人的真实身份,更是借此机会,为自己和众人争取一线生机。 领头骑兵和他的队伍在短暂的迟疑后,终于有所行动。 领头者缓缓地抬手,示意自己的人马停下。 领头骑兵的眉头紧皱,他的目光在顾承砚坚毅的面容与其背后的士兵间游移,试图从中寻找出真相。 顾承砚的宣称,以及他身后士兵们的排列,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仿佛徐王的力量真的在此一隅。 随着他的目光转向森林深处,那里模糊的人影和马匹的轻微嘶鸣声,让他的心头不禁升起一阵未知的恐惧。 他知道,若真如顾承砚所言,他们这次可能真的撞到了铁板上。 徐王的名号,在这片土地上是雷霆万钧,谁若轻易触碰,必将招致灭顶之灾。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眉头紧锁,心中的犹豫交织成一团乱麻。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骑兵,他们也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显然也被眼前的情况所困扰。 在这乱世之中,每一次的决定都可能关系到生死,轻举妄动不仅会危及自己,也可能将整个队伍置于危险之中。 领头骑兵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动。 他再次将目光转向顾承砚,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出破绽。 然而,顾承砚的眼神坚定如铁,不带任何的畏惧,这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在不确定对方真实力量的情况下,他们不能轻易采取行动。 随着紧张气氛的加剧,顾承砚见那领头骑兵及其后的队伍迟迟未有言语回应。 便果断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尖轻轻指向对方,阳光在锋利的剑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的动作虽然迅速但不失优雅,每一举动都显示出他身为将军的决断与威严。 “难道诸位不是徐大帅之人?”顾承砚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剑尖微微颤动,如同他此刻紧绷的神经。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对方的领头人,仿佛要从他的眼中读出真相。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顾承砚与那领头骑兵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即将爆发的紧张气息,周围的士兵们手中的武器也不自觉地紧握,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领头骑兵显然被顾承砚突如其来的举动和锐利的眼神所震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显然没想到顾承砚会如此直接地质问。 他的目光在顾承砚坚定的眼神与那把闪耀着寒光的长剑之间徘徊,心中的不安更甚。 片刻后,领头骑兵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下……”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顾承砚冷冷打断:“若非徐大帅之人,又为何擅闯我方重地?!” 顾承砚的声音更加冷厉,剑尖微微前倾,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所行动,他的姿态明显表明了他的警告。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互相试探 随着顾承砚的话语落下,对方领头骑兵的脸色骤变,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明显的惊慌。 在顾承砚坚定而冷厉的目光下,他意识到了形势的严重性。 这位神秘的将军并非易与之辈,他的勇气,以及背后可能隐匿的强大力量,让对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与立场。 那领头骑兵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他的动作似乎成了信号,引发了一阵混乱。 他转头望向自己的同伴,试图寻求确认,但遇到的只是一片茫然。 他们原本以为是一次简单的侦察或小规模的冲突,却没想到会在此地遭遇如此坚决和准备充足的对手。 顾承砚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他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任何软弱都可能被敌人利用。 他高声下令:“弓箭手准备!目标敌军,一旦我命令,立即放箭!”他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远远传开,每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顾承砚的命令如同晨钟暮鼓,立刻唤醒了所有士兵中的战斗意志。 弓箭手迅速就位,弓弦紧绷,箭头对准了面前的敌人。 尽管人数不多,但他们的气势却如同狂风暴雨,足以震慑任何企图侵犯的敌人。 对方领头骑兵见状,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他完全没想到,顾承砚竟然敢在这种情况下下达放箭的命令,这种决绝与勇气超出了他的预料。 在这一刻,他意识到,任何进一步的挑衅都将引发一场可能无法收拾的冲突。 随着顾承砚的冷冽命令响彻空旷的桥头,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对方领头骑兵,在顾承砚那如利剑般的目光下,终于不再保持沉默。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在尽最后的努力,试图化解这场可能的血腥冲突。 “大人误会了!”领头骑兵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却也透露出一丝松动的宽慰,“我们非但不是敌人,更不是来此寻衅的。实乃我徐将军的先锋部队,特来探查附近动静。” 他的话语中,不时投向顾承砚求证的目光,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回应,同时也在暗示自己并无敌意。 然而,他的解释并不完全令人信服,因为在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可能是敌人,每一次交锋都可能是生死之战。 顾承砚的眼神未曾软化分毫,仍旧冷锐如斯,但他的手势却微微一顿,示意弓箭手稍作等待。 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既是先锋部队,何以单独行动,又如何解释你们的行为?”顾承砚的声音依旧冰冷,每个字都像是从冰雪中雕刻出来的,锋利无匹。 领头骑兵闻言,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为难。这样的质问,确实难以回答。 他知道,无论他如何解释,都难以完全消除对方的疑虑。毕竟,在这片土地上,信任是极其稀缺的。 “大人,我等确实是奉命行事,绝无半点虚言。”领头骑兵语气更加坚定,尽管面对的是棘手的局面,但他仍试图保持着军人的尊严与勇气,“若大人不信,愿意随大人返回,接受审问。” 这番话,无疑是一种赌注,也是对顾承砚判断与决策的考验。 在这乱世中,每一次选择都充满了未知与风险,但也正是这些选择,构成了英雄与智者的传奇。 随着对方领头骑兵的话落,顾承砚的紧绷神经终于得到了稍许放松。 他深深地望了那骑兵一眼,眼中的锐利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沉稳。 顾承砚深知,自己的计谋已在这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即使对方真的是先锋部队。 这样的展现也足以震慑潜在的敌人,保护自己和同袍的安全。 顾承砚缓缓收回了剑,将其重新插回剑鞘,这个动作如同一股无形的信号,瞬间缓解了周围紧张的氛围。 他的目光从领头骑兵转向身后的士兵们,然后再次回到对方身上,声音平缓而充满深意地开口:“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们一次。毕竟,在这乱世中,若能少一份敌意,便多一份生机。” 顾承砚的话语中虽然没有明说,但已隐含了邀请之意,“不过,经此一番紧张,想必诸位也疲惫不少。若不嫌弃,不妨进入我们暂居的丛林,稍作休息。” 这番话虽然只是口头上的客套,但却也展现了顾承砚作为将军的气度。 他并未直接放下戒备,但提供了一个平和的解决方案,既能展现善意,又不至于完全暴露自己的弱点。 当顾承砚的声音在空旷的桥头上回响,邀请那群未知身份的骑兵进入丛林时,森林里的士兵和伤员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们眼中,顾承砚的这一决定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将潜在的危险直接引入了自己的庇护之地。 在密林的深处,沈露与其他士兵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 这片丛林原本是他们唯一的安全避难所,现在却要迎入可能的敌人,这种冒险的做法让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露轻声对身边的士兵说:“顾将军这是何意?难道他对那些人有所了解,或者有其他的计策?”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担忧。 旁边的一位老兵摇了摇头,沉声回答:“沈姑娘,顾将军向来深思熟虑,定有他的打算。但这样的冒险,实在让人不安。” 在他们看来,将这群神秘的骑兵引入丛林,无异于自掘坟墓。 毕竟,对方的真实身份还未得到彻底的确认,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是潜在的威胁。 森林中的士兵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顾承砚的决定。 尽管他们对顾承砚有着绝对的信任和尊敬,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整个队伍的灭亡。 随着顾承砚的话语缓缓在空旷的桥头回荡,对方领头骑兵面露微笑,却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场意外的对峙,让双方都处在了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暂时安全 然而,顾承砚的邀请虽然带着善意,却也为他提供了一个体面的撤退机会。 对方领头骑兵在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礼貌:“贵意我等心领了。然而,我们此行确有紧急任务,须要即刻返回,以便接应我徐将军。” 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每一次的接触都充满了变数,尤其是当双方都对彼此的底细一无所知时。 随着对方领头骑兵的话音落地,顾承砚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内心的波动却无人能知。 他清楚,每一次决断都是在博弈,尤其是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形下。 然而,他也知道,持续的紧张对峙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尤其是在对方明确表示无意为敌后。 顾承砚轻轻点头,目光深邃,声音平静而坚定:“既然如此,诸位便请自便。” 领头骑兵对顾承砚的回应显得有些意外,他原以为会有更多的盘问或是试探,但顾承砚的大度和明智让他心生敬意。 他微微俯身,表现出对顾承砚的尊重:“将军英明,我等定会向徐将军转达贵将军的风采。愿风雨之后,我们能以友之名相见。” 言罢,领头骑兵转过马头,向他的同伴挥了挥手。 他们没有多做停留,迅速调转马头,沿着来时的路径往回赶。 尘土飞扬之中,那队人马逐渐消失在顾承砚的视线之外。 随着那群神秘骑兵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顾承砚这才让自己僵硬的身体稍稍放松,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森林空气。 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但紧接着,一阵疲惫和轻微的颤抖不由自主地袭上心头,那是紧张过度后的自然反应。 顾承砚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对方离去的方向,深深的呼吸中夹杂着轻微的喘息声。 刚刚的对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心理挑战。 在那一刻,他不仅仅是在保护自己的士兵,更是在用尽全力保持着一名将军的冷静与判断,这份压力,是他不曾向任何人提及的重担。 周围的士兵和伤员们,虽然之前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担忧,现在却不约而同地投向顾承砚充满敬仰的目光。 在那一刻,他们彼此之间不需要言语,顾承砚刚才的表现已经深深印在每个人的心中。 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位将军的勇气和智慧,更是一位领袖在危机时刻所展现出的沉着冷静和非凡胆识。 随着对方骑兵的消失,森林中再次回归了宁静,只剩下风吹过树梢的细微声响。 顾承砚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他的周围,士兵们和伤员们静静地聚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顾承砚的无限信赖。 沈露缓步走到顾承砚的身边,她的眼神中满是对这位将军深深的敬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轻声问道:“顾承砚,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 顾承砚转过身,目光穿透森林的深处,仿佛在寻找答案。 随着沈露的询问落下,顾承砚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森林,看到远方的未知。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已做出了决断。 “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吧。”顾承砚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回响在周围的树林之中,每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转向沈露和周围的士兵们,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孔,“这片森林,现在是我们暂时的庇护所,也是我们的国土。虽然我们无法预测敌人的下一步动作,但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会轻易踏入这里。” 顾承砚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战略眼光,他清楚地意识到。 在这片土地上,每一寸土地都充满了属于这个国家的气息,敌人虽强,但也会有所顾忌。 “我们需要利用这个优势,加强防备,确保每个人的安全。”顾承砚继续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责任感和决心,“同时,我们也需要派出侦察队,监视周围的动静,确保敌人没有回头或是其他部队的接近。” 周围的士兵们听到顾承砚的安排,虽然心中仍有不安。 但顾承砚的决定给了他们一丝安慰和希望。他们相信,只要有顾承砚在,就有希望。 沈露听完顾承砚的话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对这位将军的敬佩。 她转身面向周围的士兵和伤员,声音坚定而清晰:“大家听好了,按照顾将军的安排,我们将在这片森林中安营扎寨。虽然敌人暂时退去,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做好长期防备的准备。” 士兵们闻言,虽然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和担忧,但在沈露和顾承砚的鼓励下,他们重新振作起来。 每个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有的去收集木材,有的则开始在地上标出营地的范围。 在森林中,一片忙碌的景象很快展开。 士兵们凭借着军中训练有素的技能,迅速地搭建起了简易的帐篷和防御工事。 尽管设施简陋,但足以为他们提供必要的遮蔽和安全保障。 沈露亲自参与了营地的规划和布置,她不时地巡视各处,确保每一个角落都能得到妥善的安排。 在她的指挥下,营地很快就有了雏形,一个临时的避难所在森林的掩护下悄然成型。 随着夜幕降临,一团团篝火在营地中点燃,照亮了士兵们疲惫却坚定的面庞。 他们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简单的食物,彼此之间的话语虽少,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彼此间深深的信赖和不言而喻的团结。 沈露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在这个充满了不确定和危险的乱世中,能够有这样一群同袍,共同面对困难,是一种难得的安慰和力量。 夜深了,营地中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守夜的士兵和偶尔传来的动物叫声。 沈露抬头望向星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安然度过这个夜晚,也希望明天,能有一个更加明朗的未来等待着他们。 第一百一十九章 平安归来 随着新的一天破晓,阳光透过稠密的林冠,洒在营地中,给了士兵们一丝希望。 他们开始了日常的忙碌——收拾营地,准备早餐,同时不忘加强警戒,以防万一。 这片森林,虽然暂时提供了避难所,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安全是暂时的,敌人的威胁如影随形。 就在这时,负责放哨的柴火兵李炎,急匆匆地跑回营地,脸上写满了紧张。 他的出现,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时间,营地中的动作都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李炎大口喘息着,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然后向顾承砚报告道:“将军,不好了,远处有一支军队正在向我们这里靠近,旗帜不明,人数众多,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顾承砚听到李炎的报告后,面色凝重,但他的内心却没有一丝慌乱。 他深知,在这片森林中,他们已经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对抗外来的军队。 他迅速做出决定,再次利用这片森林的复杂地形,以及他们对这里的熟悉度,来进行一次更为精心策划的对抗。 他立刻指派几名士兵,这些都是骑术熟练、对森林地形有深刻了解的精兵。 顾承砚的声音冷静:“立即骑上马,我们要再次使用故技,迷惑敌人,拖延时间,同时找出他们的意图和弱点。” 沈露和其他士兵听到顾承砚的话,虽然心中仍旧有着忐忑,但他们的信心也随之增强。 他们知道,跟随顾承砚,就有希望。 随后,顾承砚亲自检查了营地的防御措施,确保每一处都做到尽善尽美。 他同样安排了备用的撤退路线,以防万一需要撤退时能够迅速行动。 几名士兵骑马出发后,整个营地再次陷入了紧张的等待中。 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峙做着准备,同时也在心中默默地为那几名出去的士兵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安全归来。 随着几名精兵骑马出发,营地中的紧张氛围达到了顶点。 顾承砚站在最前方,目光坚毅地望向远方,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显得异常漫长。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喊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然而,当那些骑兵渐渐地靠近,透过朦胧的晨雾,他们终于看清楚了迎面而来的旗帜——那是徐将军的帅旗! 顾承砚和士兵们瞬间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人。所有的紧张瞬间化为了激动。 顾承砚率先迎了上去,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迎接这支久违的友军。 “是徐将军的人马!”李炎也看到了帅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其他士兵们听到这消息,也都激动得跳了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整个营地瞬间沸腾起来。 随着营地中欢呼声的响起,顾承砚的目光锐利如刀,他迅速作出指示,命令柴火兵李炎立即骑马前去迎接即将到来的徐将军的人马。 他的声音在晨风中显得异常坚定:“李炎,速去迎接,确保徐将军的人马能够顺利进入我们的营地。” 李炎,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英挺。 接到顾承砚的命令后,他毫不犹豫地跃上战马,马蹄踏起尘土,迅速向徐将军的人马方向驰去。 他的背影在士兵们的目光中愈发显得坚定,象征着他们对未来的希望。 随着李炎迅速驰出营地,前去迎接即将到达的徐将军的人马,整个营地的氛围瞬间变得既紧张又兴奋。 士兵们和伤员们纷纷站起身来,目光焦急地望向营地外,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援军的期待。 不久后,李炎引领着徐将军的部队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们浩浩荡荡,一队接着一队,旗帜在阳光下猎猎作响,显得格外壮观。 这支部队的到来,不仅为营地带来了新的希望,也增添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徐将军的部队并没有直接进入顾承砚的营地,而是在河对岸选择了一个地势较高的位置安营扎寨。 这个位置既能确保双方快速汇合,又能有效防备突发的外敌攻击,显示出徐将军部队的谨慎和战略布局。 在徐将军的部队安营扎寨的过程中,顾承砚站在河的这一侧,目光穿过流水,紧密地关注着对岸的一举一动。 他能感受到对岸传来的士气高昂,那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强将才有的气息。 随着天色渐晚,对岸的徐将军部队的营地逐渐成型,篝火点亮,守夜的人马开始布置。 而顾承砚这边的营地也重新整顿,士气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众人知道,有了徐将军的支援,他们的力量将更加强大,即便面对未知的挑战,也有了更多的信心和把握。 随着夕阳的余晖洒在宽阔的河面上,金色的光辉映照出一幅宁静而庄严的画面。 在这宁静之中,一队骑兵缓缓地走上了连接两岸的木桥,引领着的正是徐将军和他的几位高级将领,其中就包括被众人敬仰的白岑将军。 顾承砚,身穿战甲,站在桥的这一端,目光坚定而充满期待地望着对面渐渐走近的人马。 他的身后,是一众士兵和伤员,他们的目光同样聚焦在即将到来的将领们身上,脸上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援助的激动和对未来战斗的期待。 徐将军和白岑将军一行人马渐渐接近,他们的马蹄声在木桥上回响,每一声都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弦。 当他们最终停在桥的这一端时,顾承砚迈步上前,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随着徐将军和白岑将军一行人马缓缓走近,顾承砚的笑容虽然灿烂,但当他目光扫过他们身上的痕迹时,笑容中不禁夹杂了几分心痛。 他们的盔甲上沾染着斑斑血迹,有的甚至还带着战斗中留下的破损和划痕,显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的苦战。 顾承砚步前几步,深深地向徐将军和白岑将军一行人行了一个军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徐将军,白岑将军,您们辛苦了。看来,途中遭遇了不小的挑战。” 第一百二十章 徐将军的信任 徐将军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坚定,“确实遭遇了敌军的伏击,不过我们已经突围而出。” 白岑将军身上的伤痕尤为明显,但他的眼神依旧坚毅如初,“顾承砚,你和你的部队在这里所做的一切,让我们感到骄傲。这片土地,因为有你们,而更加坚强。” 顾承砚心中一紧,却也明白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 他立即命令身后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帮助徐将军和白岑将军一行人整理伤口,同时安排他们回到已经重新整顿好的营地中休息。 士兵们行动迅速,他们将徐将军和将领们带到了营地中最为舒适的帐篷内,同时,营地中的医疗士兵也立即前来,为他们清理伤口,处理伤痕。 随着徐将军和白岑将军及其他高级将领的抵达,营地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庄重而又充满了激动的情绪。 他们在顾承砚的引导下,步入了营地,目睹了这片他们暂时的庇护所。 徐将军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士兵和伤员,看到他们虽然疲惫,但眼神中透露出的坚韧,让他不禁心生欣慰。 徐将军走在营地中,每走过一处,都深深地观察着。 当他看到那些伤员们被妥善地照顾着,以及士兵们虽然身经百战但精神依旧饱满时,他的心中充满了惊喜。 他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顾承砚及其部队的不懈努力。 “顾承砚,看到你们大家都安然无恙,这是我此行最大的惊喜。”徐将军停下脚步,转向顾承砚,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赞许。 顾承砚微微低头,表示谦逊,“徐将军过誉了,能够保全每一位士兵和伤员,是我们的责任。能见到徐将军和白岑将军平安归来,是我们最大的幸运。” 徐将军点头,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营地,看到这些年轻的面孔中闪烁的不屈与勇气,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支队伍的信任。“你们做得很好,这片土地因为有了你们,才更加坚强。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随即,徐将军命令随行的将领们协助顾承砚,对营地进行进一步的加固和整顿。 同时他也安排了医疗队对所有伤员进行再次的全面检查和治疗,确保每一位战士都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当夜幕再次降临,营地中点燃了更多的篝火,徐将军亲自参与到士兵们的晚餐中,与他们共享粗粮。 这一举动极大地提升了士气,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听着徐将军讲述战场的故事,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敬意和自豪。 夜色渐浓,篝火如星,映照着每一张饱经风霜而又坚毅的脸庞。 顾承砚轻手轻脚地走过营地,手中托着新沏的茶,香气随风飘散,似乎能洗净人心中的尘埃。 徐将军正坐在一旁的木桌旁,目光似乎穿越了夜色,投向了远方的黑暗。 顾承砚轻声唤道:“徐将军,夜已深,这杯茶,愿能暖您心。” 徐将军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作温和的笑意。“顾承砚,你总是这么细心。”他接过茶杯,轻轻吹散上面轻盈的热气,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借此驱散心中的重压。 顾承砚谦逊地低头,站在一旁,等待着徐将军的吩咐。 篝火旁的士兵们也不时地投来敬畏和好奇的目光,但他们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敢打扰这一幕。 徐将军品了一口茶,眼中的锐气似乎暂时收敛,变得柔和。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顾承砚,你早有提醒,我们应早作撤退。如今想来,你的见识远胜于我。” 顾承砚听此言,心中却是一阵紧张,急忙回应:“徐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顾某的提议也非总是正确。徐将军英明决策,才让我们能够有今日重整旗鼓的机会。” 徐将军微微摇头,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顾承砚,你我都知道,战争无情,决策一旦失误,代价便是血与命。你的谨慎与远见,是我所缺乏的。我此次之行,见识了你的用心良苦,也看到了你对士兵的关怀。” 言下之意,徐将军不仅对顾承砚的建议表示了认同,更对他的人格与能力给予了高度评价。 顾承砚虽然心中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知道,这份评价不仅是对他个人的认可,也是对他未来所要承担的重任的期待。 徐将军继续说道:“顾承砚,战事未了,前路漫漫。我希望你我能携手,共同面对接下来的挑战。你的谋略,将是我们获胜的关键。” 顾承砚深感荣幸,同时也意识到了前方道路的艰难与曲折。“徐将军,顾某愿竭尽全力,与徐将军共度时艰。” 徐将军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坚定与信任。他知道,顾承砚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将领,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而这场围绕着篝火的深夜对话,更是将两人之间的信任与期望紧密相连,仿佛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种下了胜利的希望之种。 篝火映照下,徐将军的目光从顾承砚身上移开,扫视着周围一众将领与士兵,沉声问道:“顾承砚,话说你们是如何从敌军的重围中脱身而出的?” 徐将军的话语如同春雷滚滚,引起一片寂静。 顾承砚身姿微挺,眼中掠过一丝踌躇,似乎有万般言语欲说还休。 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关乎众人的士气与信念。 然而,他未开口之前,身旁的沈露与李炎已经迈步前来,神色坚定,向徐将军叙述了整个逃脱的过程。 沈露首先开口,言辞中满是对顾承砚的敬佩:“徐将军,是顾承砚他…在危急关头,洞察敌军动向,率先发现了敌人的踪迹。”他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仿佛重新将那一幕幕危机四伏的场景,呈现在众人眼前。 李炎接过话茬,细述细节:“我们被数倍于我军的敌人包围,形势极为不利。然而,顾将军机智地利用地形与夜色,带领我们悄无声息地绕过了敌人的重围。”他的话语中,不仅有对顾承砚智谋的赞叹,也有对那场逃脱的惊心动魄。 沈露又补充道:“不仅如此,顾将军还设下了计策,利用极少的兵力制造出大军进攻的假象,成功地吓退了追击的敌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得意,显然,那次智斗让他们对顾承砚的敬仰更甚。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封将 徐将军一时之间,竟被沈露与李炎所述的英勇事迹惊得目瞪口呆,他那平日里冷峻如冰的脸庞上,竟浮现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之色。 他的目光转向顾承砚,似乎想从这位英勇将领的脸上,寻找那些惊人智谋的痕迹。 沈露一旁静听,见徐将军那反应,心中不由得一紧,担忧自己是否言过其实,让徐将军产生误会。 她微微低下头,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的无心之语,不会给顾承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承砚,见状,却是微微一笑,步前几步,恭敬而诚恳地向徐将军解释道:“徐将军,沈露所言,不过是战场上的一时之计。若非敌军放松警惕,轻敌于我们,又怎么会轻易上当?这种小伎俩,确实是无足挂齿。” 徐将军闻言,脸上的惊喜之色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赞赏。 他目光如炬,深深地望着顾承砚,似乎要将这位年轻将领的身影,深深刻入心中。 “顾承砚,谦虚归谦虚,但你的智勇,却是大家有目共睹,这次要不是有你在,我等部下和将士或许早已陷入敌军重围,难以逃脱出来。”徐将军语气坚定,言辞之中,充满了对顾承砚的信任。 沈露闻听徐将军的话,心中的担忧终于落地,她暗自松了口气,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顾承砚的英名,必将因此次战事,而声名鹊起。 在那个被篝火温暖的夜晚,徐将军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他的目光锁定在顾承砚身上。 仿佛想透过这位年轻将领的眼睛,看到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顾承砚,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足够证明你的勇气和智慧。我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军队,与我一同征战四方?” 这一问,无疑是对顾承砚极高的赞誉,也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然而,顾承砚听后,却是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面带微笑,但眼中却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徐将军,顾某深感荣幸能得到您的赏识和信任。”顾承砚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然而,顾某自知,性情并不适合长期驻扎军营之中,参与战斗。我更倾向于以其他方式,为国家贡献我的力量。所以,参军征战,还是算了,我可能不是那块料。”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没想到顾承砚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士兵们交换着复杂的眼神,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一幕。 在那火光映照的夜晚,顾承砚的话语在空气中悠长回荡,营地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徐将军的回应。 顾承砚的坦白,虽然出乎众人意料,但他的真诚与坚持,让这一刻的气氛变得异常庄重。 徐将军的目光定定地望着顾承砚,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这位年轻的将领,以其非凡的智勇和对国家的深情,赢得了徐将军的极高赏识。 然而,顾承砚却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拒绝了他的提议。 片刻之后,徐将军缓缓抬起手,示意周围的议论声停止,整个营地再次恢复了宁静。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对顾承砚坚持自我,不随波逐流的赞赏。 “既然如此,”徐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充满力量,却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顾承砚,你既然不愿意参军,那便直接当将领吧。” 这番话,如同春雷滚滚,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徐将军竟然直接提拔顾承砚为将领,这在军中是极为罕见的荣耀,更何况是在顾承砚拒绝参军之后。 顾承砚本人,也是被徐将军的话震惊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坦诚之言。 竟然会换来徐将军如此高的信任。顾承砚深知,这不仅仅是一种荣誉,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在那深夜的篝火旁,徐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对顾承砚深深的赞赏,“顾承砚,你的智慧,我是见识过的。更难能可贵的是,你带兵有方,能让士兵们心甘情愿跟随,这是真正的带兵能力。我十分欣赏。”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士兵们和将领们用更加敬佩的目光看向顾承砚,而顾承砚自己,则是显得有些许的尴尬。 他微微挠了挠头,轻声回应道:“徐将军过誉了,顾某的所谓带兵能力,不过是与士兵们相互扶持,共同进退而已。若无他们的信任,顾某又怎能有什么成就呢?顾某之所以能有今日,全赖于众位兄弟的共同努力。” 顾承砚的话语,虽然平和,但却充满了深意。 他并不将功劳归于一身,而是将之分享给了每一位士兵,展现出了他作为一名将领的谦逊和大度。 徐将军听后,眼中的赞赏之色更浓了几分,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顾承砚,你能有此心态,更加证明了你是一个合格的将领。知人善任,以德服人,这才是真正的领导之道。我之所以要提拔你,正是因为看中了你这份胸怀。” 沈露站在一旁,听着顾承砚与徐将军之间的对话,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慨。 顾承砚的谦逊与大度,徐将军的识人与赏识,这一切都让她对这个军队,对这片战火纷扰的土地,充满了新的希望与敬意。 随着夜色的加深,篝火仍旧跳跃着,照亮了每一张脸庞。 然而,在这温暖的光芒下,徐将军的身影显得格外疲惫。 战争的重压似乎在这一刻全然释放,让这位铁血将军也不禁显露出人性的脆弱。 沈露自始至终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徐将军那一瞬间的疲惫。 她知道,这位一直坚如磐石的将军,也有着自己的软肋。 战场上的决断与勇气,营帐中的沉思与忧虑,都在这一刻汇聚成了一个无声的负担,压在了徐将军的肩上。 沈露缓缓走近,她的步伐轻盈,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来到徐将军的身旁,她低声说道:“徐将军,您已经连日奔波于战场,夜以继日地筹划着每一场战斗。如今敌军暂退,也是时候让自己稍作休息了。兵疲则将困,只有保养好身体,才能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各自的想法 随着沈露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地落在耳边,徐将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原本还有许多想与顾承砚深入交流的话题,想要探讨的计划和未来的战略。 然而,沈露的提醒如同一股清流,让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达到了身心俱疲的极限。 徐将军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从沈露转向顾承砚,眼中满是不舍。 “顾承砚,今晚的谈话,我本希望能更多地了解你的想法,与你探讨未来的方向。然而,沈露所言极是,我确实感到了疲惫,需要短暂的休息以恢复精力。” 顾承砚立刻表示理解和支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尊敬,“徐将军,士兵之所以能百战不殆,皆因有您这样的智勇双全之人坐镇。顾某深知徐将军的辛劳,您能稍作休息,对我们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请徐将军放心,营中事务,顾某定会尽心尽力。” 徐将军对顾承砚的回应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的军队交给顾承砚,即使是短暂的时间,也绝对安心可靠。 他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顾承砚和沈露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那么,今夜就劳烦你们了。”徐将军的声音虽然低沉,但依然充满了力量和威严,他转身朝自己的帐篷走去,步伐虽然稳健,却难掩疲态。 随着徐将军沉重的步伐慢慢远去,他的身影逐渐融入夜色之中,直至消失在林中的帐篷里。 这一刻,整个营地仿佛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注视着这位铁血将领的举动。 徐将军的身姿虽未曾低沉,但每一步似乎都在述说着无声的疲惫与沉重。 顾承砚与沈露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们深知,这位一直坚守在战场最前线的将领,此刻才能够真正地放下身上的负担,短暂地享受片刻的宁静与休憩。 徐将军步入帐篷的那一刻,没有太多的犹豫,也没有回头。 就像是战士归来,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安宁。 他的身影,就这样一头扎进了那片被月光轻轻照耀的林中帐篷,仿佛是为了寻找一片可以让灵魂安歇的净土。 帐篷的布帘轻轻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战场的残酷。 那一刻,徐将军不再是手握重权、决胜千里的铁血将军,只是一个需要休息的普通人。 随着徐将军的身影消失在帐篷之中,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种罕见的静谧之中。 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思考与期待。 顾承砚与沈露的对话,以及徐将军的决定,都在无形中影响着每一个人的心态。 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白岑将军的反应尤为引人注目。 作为徐将军身边的高级将领之一,白岑一直以他的沉着的军事才能着称。 然而,在徐将军提拔顾承砚为将领的决定面前,即使是像白岑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将,也不禁露出了一丝不敢相信的神情。 他站在那里,眼睛紧紧地盯着顾承砚,似乎在试图从这位年轻将领的面孔中,寻找到徐将军作出这一决定的原因。 但最终,白岑没有多说什么,他深知徐将军的决策总有其深意,而他作为一名将领,理应全力以赴支持徐将军的每一个决定。 白岑深深地看了顾承砚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认可。 随后,他轻声对顾承砚说道:“顾将军,今夜之后,你我便是战场上的同袍。望你多加珍重,未来战场上,还需你我携手并进。” 说罢,白岑转身,步履坚定地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他的背影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象征着这支军队坚不可摧的力量。 进入帐篷的一瞬间,他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静静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然而,在这份宁静之中,白岑的副将,一位在军中以勇猛知名,同时对顾承砚抱有极大好感的将领,却显得格外的活跃。 他是个见证了顾承砚从一名不起眼的士兵成长为徐将军亲自提拔的将领的人。 对于徐将军的决定,他内心是极为认同的。 在他看来,顾承砚的智慧和勇气,以及其与士兵们之间的深厚情谊,是他成为优秀将领的不二法门。 这位副将,步伐稳健地走向顾承砚,他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这位年轻将领的赞赏与期待。 他的到来,打破了周围的静谧,却也为这份沉默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顾将军,”他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似乎承载着重量,“今晚徐将军的决定,乃我军之幸。你的表现,早已证明了你的能力与价值。我相信,有你在,我们的道路将更加宽广。” 说着,他上前一步,重重地拍了拍顾承砚的肩膀,这一拍不仅是对顾承砚过往成就的认可。 更是对未来战斗中肩并肩作战的期待与承诺。 他的眼神坚毅,似乎在告诉顾承砚,无论未来道路如何艰难,都将有他这样的战友在旁。 顾承砚感受到了副将的真诚与热情,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多谢副将的鼓励,顾某定不负众望,与诸位同袍共赴沙场,共创辉煌。” 随着这番话语落下,副将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再次望了顾承砚一眼,眼中满是对这位年轻将领的信任与期待。 然后,他转身,以一种充满自信的步伐,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帐篷的阴影里,留下了一片静谧和对未来的无限遐想。 顾承砚站在原地,望着副将的背影,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将肩负起更重的责任,但同时,他也明白,自己并不孤单,在这条充满挑战的道路上,有着如此多的同袍,共同前进。 随着夜色的深沉,寂静的营地被一片和谐的呼吸声所包围。 每一个帐篷里,疲惫的士兵们都沉浸在了梦乡,即便是那些常年征战的老兵,这一夜也似乎格外的安稳。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徐将军的挽留 在这个不眠之夜,他们终于得到了久违的休憩,恢复着体力,为即将到来的挑战积蓄力量。 顾承砚也在自己的帐篷中静静地躺下。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思绪:对未来的期待、对同袍的信赖,还有对自己责任的认识。 然而,随着夜风轻轻吹过帐篷,所有的忧虑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难得的平静。 他知道,无论明天会面对什么样的挑战,他都将不再孤单,因为他有着信赖的战友和坚强的意志。 沈露也在自己的帐篷中沉思着。对她来说,这一夜不仅仅是身体的休息,更是心灵的洗礼。 看着顾承砚以及其他将领和士兵们的坚韧不拔,她对这个团队充满了更深的依赖。 她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就这样,整个营地在这个平静的夜晚里,每一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为新的一天做着准备。 虽然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在这一刻,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希望。 晨光微露,营地内一片忙碌之中,顾承砚与沈露仍在伤病营内细心照料着伤员。 他们的动作轻柔,每一句安慰的话语都充满了温暖与希望,试图为这些身体和心灵都饱受创伤的士兵带去一丝慰藉。 正当两人全心投入于这份沉默的奉献之时,营地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一队队士兵开始有序地收拾行装,武器和物资被迅速打包,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紧迫的氛围。 顾承砚和沈露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困惑,直到一位匆匆赶来的士兵向他们传达了消息——上级已经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这一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猛烈地击中了顾承砚和沈露的心。 撤军,意味着他们此次的出军以失败告终。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立刻意识到,他们的军队还是远远比不过敌军的进攻。 沈露也迅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深知,在战争面前,失败就说明了一切。 随着撤军命令的传达,整个营地被一股紧迫的气氛所笼罩。 在这样的时刻,顾承砚接到了徐将军的召见,顾承砚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却也明白这其中必有重要的事务。 他迅速整理了装束,深吸一口气,步入了徐将军所在的帐篷。 帐篷内,徐将军正坐在一张简易的木桌后,桌上铺着一幅刚刚展开的地图,映照着篝火的光亮,他的面容显得更加严肃而沉思。 顾承砚进入帐篷时,首先行了一个军礼,声音坚定而清晰:“顾承砚,拜见徐将军。” 徐将军抬起头,目光穿透了昏暗的灯光,定定地望着顾承砚。 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期待,仿佛要从顾承砚的身上看到未来的希望。 “顾承砚,你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疲惫。 顾承砚心中一紧,他能感受到徐将军此刻心中的重负,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 他直视徐将军的双眼,表示自己的坚定与忠诚:“徐将军,顾某已经得知撤军的命令,若有何吩咐,请直言,顾某定不辞辛劳。” 在帐篷内的微弱光线中,徐将军的脸庞显得愈加深邃,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悲壮的坚定,仿佛是一位将士在无声中展示着自己对命运的接受和挑战。 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与温度,仿佛是在为顾承砚注入一股不屈的勇气。 “顾承砚,这次战事虽未如我们所愿,但你的表现,已经足够证明了你的价值。”徐将军的声音在帐篷内回响,他的目光坚定地锁定在顾承砚的眼睛里,似乎要将这份信任和期待深深刻印在顾承砚的心中。 顾承砚站在那里,心中波澜起伏。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徐将军言语中的重量,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次重拳,直击他的心灵。 在徐将军的目光下,顾承砚能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但同时,也有一种莫大的使命感在心中涌动。 他深知,这次撤军对于徐将军来说,意味着巨大的责任和可能面临的严厉责罚。 顾承砚的心中充满了对徐将军深深的同情,他明白。 面对如此局面,徐将军仍能保持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对士兵深深的关怀,这本身就是一种伟大。 徐将军继续说道:“撤军并非结束,而是为了更好的开始。我希望你能记住,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必须保持信念,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继续前行。” 顾承砚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心中的各种情绪已经汇聚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徐将军,请放心,顾某定会铭记徐将军的教诲,无论何时何地,都将不负使命,不辱使命。” 徐将军的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似乎在最后一刻试图改变顾承砚的决定。 “顾承砚,我知道你的决心已定,但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仍想请你再三考虑,与我一同随军。你的智慧和勇气,对我们来说是无价之宝。” 顾承砚静静地站着,他的面容在篝火的跳动光芒下显得格外深邃。 听着徐将军的请求,顾承砚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随徐将军征战沙场,对国家、对民族都有着重大的意义,但他心中有着更深层次的担忧和牵挂。 顾承砚的目光微微一笑,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笑容,也是一种对责任感到无奈的苦笑。 他轻声回答徐将军:“徐将军,顾某心中的决定,确实已经非常坚定。我之所以犹豫,不是对战场的恐惧,也不是对责任的逃避,而是...我担心沈露。” 在顾承砚的言语中,沈露的形象仿佛在帐篷中缓缓浮现。 那位同在战火中坚守着医者仁心的女子,她的安危,她的未来,在顾承砚心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 顾承砚知道,只有确保沈露的安全和未来,他才能心无旁骛地投身于战场,为国家尽忠。 第一百二十四章 脸红 在听到顾承砚提及沈露时,徐将军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那是一种被新希望点燃的光芒,他的疲惫似乎在这一瞬间被一扫而空。 徐将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那笑容中包含着无尽的深意。 他点了点头,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仿佛是在为顾承砚和沈露的未来定下了誓言。 “既然如此,那便按你所愿。只要你顾承砚愿意随军,沈露便可以作为军医,一直跟随在你的身边。我会亲自下令,确保她的职位和安全。” 当徐将军的话语在帐篷内回荡时,顾承砚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徐将军的提议,无疑是出于对他的极高信任和对沈露能力的认可。 然而,在顾承砚的心底,有着更加深刻的担忧。他的目光微微闪烁,那是内心斗争的光芒。 顾承砚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透露出坚定与痛苦的交织。 终于,他缓缓抬头,直视徐将军的眼睛,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徐将军,顾某深感荣幸,能得到徐将军的如此高度信任。然而,对于沈露而言,顾某还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呆在镇子里。” 这话一出,帐篷内的气氛凝重了几分。顾承砚的拒绝,不仅是对徐将军提议的回绝,更是他对沈露安危的极度重视。 他继续说道:“沈露虽然医术高明,但战场上的残酷远非平日所能比拟。顾某不能因为个人的自私,而让她置身于如此危险之地。但只求沈露能安全。” 在顾承砚坚定而充满痛苦的拒绝之后,帐篷内的氛围变得异常沉重。 徐将军深邃的目光落在顾承砚身上,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位年轻将领的决定。 片刻之后,徐将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是一声充满遗憾的叹息。 “可惜了,顾承砚,你确实是一位帅才。”徐将军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顾承砚深深的赞赏,同时也有对未来可能错失的机遇的惋惜。 顾承砚听到徐将军的话,心中也是一阵复杂。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让他失去在军中更高的成就,但对于他来说,沈露的安危远比个人的荣耀更为重要。 顾承砚抬头,目光坚定地对视着徐将军,心中充满了尊敬:“徐将军,顾某感激您的赏识与理解。虽然此次选择放弃随军,但顾某的心,永远与徐将军和我们的国家同在。” 徐将军看着顾承砚,眼中的失落逐渐被一种深深的理解所取代。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对顾承砚选择的尊重:“顾承砚,你的心意我已了然。既然你已做出选择,我也不再强求。但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这支军队中的一员,我们永远欢迎你的归来。” 顾承砚深深地鞠了一躬,对徐将军表示最后的敬意:“谢徐将军。” 随后,他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出了帐篷,心中虽有万千情绪交织,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坚定和对沈露的牵挂。 徐将军独自留在帐篷内,目送顾承砚的背影渐行渐远。 顾承砚步履沉稳地回到了他与沈露共同的住处,那是一个被战火留下痕迹的简陋帐篷,却充满了彼此间无言的温暖。 沈露已经忙碌了一整天,正坐在帐篷内的小桌旁处理着药材。 但她的心思显然并不全在这些草药上,而是不时投向帐篷的入口,似乎在期待着顾承砚的归来。 当顾承砚的身影出现在帐篷门口时,沈露的眼睛里立刻闪过一抹欣慰的光芒。 她放下手中的药材,轻声询问:“顾承砚,徐将军找你有何事?”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显然是对顾承砚突然被召见感到有些担心。 顾承砚微微一笑,走到沈露的身边,坐下来,目光柔和地望着她。 他知道,沈露对他的安全和未来充满了牵挂,于是决定如实相告:“徐将军提出了一个提议,希望我能随军出征,而你则作为军医随我一起。”他的声音平静,但却难掩心底的复杂情绪。 沈露闻言,一瞬间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徐将军会有这样的提议。 一时间,她的心中充满了各种情绪的交织——惊讶、担忧、甚至是一丝激动。 但很快,她便察觉到顾承砚语气中的坚决拒绝,便轻声问道:“那你的回答是...?” 顾承砚深深地望了沈露一眼,眼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我拒绝了。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决定,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我更希望你能安安静静地留在镇子里,远离战火。”说这话时,顾承砚的心中既有坚决,也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沈露安全的考虑。 沈露听完顾承砚的话,脸上的表情复杂,显然心中有着不小的波动。 她稍显不悦地放下手中的工具,目光直视顾承砚,语气中带着几分责问:“大丈夫当扶危救难,保家卫国是男儿本分,顾承砚,你为何不答应?难道你不想为国尽忠,誓死保家卫国吗?” 沈露的话语虽然严厉,但其背后更多的是对顾承砚未来可能错失的机遇和对他安全的关心。 顾承砚面对沈露的询问,心中并未生气,反而感受到了沈露对他的期待和对国家的忠诚。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柔和地望向沈露,缓缓开口解释:“沈露,你的担忧我理解,你的责问我也接受。确实,为国尽忠,保护家园是我等男儿当尽的责任。然而,让你随我一起面对战场的未知危险,我无法做到。” 顾承砚的话语在帐篷内缓缓回荡,他的担忧和决绝清晰地表达了他对沈露安全的重视。 沈露听到顾承砚因为担心自己而拒绝了徐将军的提议,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 这种被深深关心的感觉让她内心五味杂陈,但同时也觉得有些甜蜜。 沈露轻轻咬了咬下唇,目光直视顾承砚,脸上的红晕似乎让她更加有了几分决断。 “顾承砚,我理解你的担忧,也感谢你如此考虑我的安全。但你不必过于担心。”沈露的声音渐渐坚定,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特有的光芒,似乎在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第一百二十五章 告别 在篝火摇曳的光芒下,顾承砚与沈露的对话悄然延续,夜色为之深沉,却又不失温柔。 沈露的言语之中,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挑衅与期许,仿佛是对顾承砚未来的一种激励。 “顾承砚,你若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名堂,或许,我对你的看法,也会有所改观。”沈露的声音虽轻,却在夜风中清晰传达。 她的话不无轻蔑,却也充满了激励之意,仿佛是在挑战顾承砚,又似在为他铺设一条征途。 在那篝火轻轻摇曳的夜晚,顾承砚与沈露的对话,如同细雨般缠绵,夜色虽深,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沈露的话语中,潜藏着对顾承砚未来的期待,她的轻蔑不过是掩饰心底的一份期许,她期望顾承砚能在这乱世之中真正成为一方的霸主。 “沈露,既然你以此来试我,那我便接下这挑战。但我有一条件,只要你不踏足战场,我便去参军,为国家扫清障碍,证明我的价值。”顾承砚的声音坚定而深情,篝火的光芒在他坚毅的面庞上跳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沈露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顾承砚,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终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的挑衅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深沉的信任。 “顾承砚,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不会阻拦。我答应你,不会踏足战场。”沈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坚定,“我会回到那个镇子里,等待你凯旋的消息。你也无需为我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答应,心中一松,他深知沈露的能力,也相信她能守护好自己。 但心底深处,不免还是有些担忧。他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仿佛要将她的面容深深地刻在心中。 “沈露,等我战胜归来,我们将在那个镇子重逢。那里有我们的记忆,也将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顾承砚的声音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篝火映照着他的脸庞,那是一张充满了勇气的脸,预示着他即将在战场上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顾承砚与沈露之间的空气似乎也随着夜色而渐渐柔和。 沈露对顾承砚的答应,不仅是对他即将踏上战场之路的支持,更是对两人关系一个微妙的转变。 虽然彼此心中还有些许隔阂,但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情感似乎重新找到了一丝连接的线索。 顾承砚站起身来,身姿在篝火光芒中拉长,他转过身,深邃的目光定定地望着沈露。 那眼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话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终于,他轻声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未曾有过的温柔。 “沈露,我今夜之言,乃是铁血男儿的誓言。我将加入战场,不仅为了证明自己,更为了保护我们的国家和人民,为了能在乱世中找到一片净土,让你安心等待。”顾承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被篝火的热情所炼,铿锵有力。 沈露静静地听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顾承砚即将面临的危险的担忧,也有因他的勇敢而生的敬佩。 片刻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的光芒。 月色渐渐淡去,夜色更加深邃。 两人在篝火旁静静地坐着,没有再说话,但彼此的心却在这一刻紧紧相连。 数日后,春光乍泄之际,沈露便开始收拾她简单的行李,准备回到那个小镇。 在这个决定之前,她已经在心中反复思量了无数次。 每一次想到即将独自一人回到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她的心便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篝火已经熄灭,夜色如水,沈露站在简陋的房舍前,手中提着那个装满了她所有随身物品的布包。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在准备离开之际,沈露不禁回头望了一眼那间屋子,那是她与顾承砚共同度过的日子,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 但她明白,留恋过去无法改变什么,她和顾承砚都有各自的使命需要完成。 顾承砚,身着戎装,一身将士气概,也来到了这里,欲为沈露送行。 就在这时,一匹马蹄声急促地接近,打破了晨曦的宁静。 白岑身着铠甲,骑着战马而来。他的到来,让原本就不寻常的早晨,多了几分战场之外的紧张气氛。 白岑在顾承砚和沈露面前停下马匹,从马上跃下,向两人致以军人特有的敬礼。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尊敬,同时也有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顾承砚的目光落在白岑身上,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悦。 虽然知晓白岑一直以来都是战场上的好将领,但在沈露面前,顾承砚总感觉白岑的目光里藏着几分不该有的关切。 白岑向沈露投去的每一瞥,每一个微笑,都在顾承砚的心头激起了波澜。 他不愿承认,但心底深处,对于白岑对沈露的关注,他是介意的,甚至有些嫉妒。 “沈姑娘,你一人回镇,路途遥远,要多加小心。”白岑的声音温和,眼神中满是关切。他的话虽然平淡,却在顾承砚耳中激起千层浪。 沈露轻轻点头,微笑着回应白岑的关心,“多谢白将军关心,我会注意的。”沈露的声音中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但顾承砚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像是针扎在心上。 顾承砚脸上虽然勉强维持着笑容,但眼中的锋芒却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 他走到沈露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地看向白岑,“白兄,沈露虽然一人回镇,但我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而且,我很快就会回去,到时候,我会亲自保护她。” 白岑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眼中的温柔收敛了几分。 转为一种战士间的坚定,“顾兄,我自然相信沈姑娘的能力,更相信你的承诺。只是作为朋友,自然是希望她一切安好。” 顾承砚、沈露与白岑站在道路之旁,气氛略显沉重。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启程回京 白岑虽然努力维持着战士间的礼节,但顾承砚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别处——他想要缓和这紧绷的气氛,更想让沈露带着笑容离开。 顾承砚突然轻声对沈露道:“沈露,记得我们刚相识时,你总是说我太过严肃,不懂得如何让人笑。如今,我想,我应该有所进步了。” 说着,顾承砚故作神秘地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精巧的木雕,上面雕刻的是一只小狐狸,造型生动,似乎在对沈露眨眼。 沈露见状,不由得笑了出来,那小狐狸的模样实在太过俏皮,与顾承砚平日里的沉稳形象大相径庭。“顾承砚,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真是让人意外。” 顾承砚见状,心中一喜,继续道:“只要能让你笑,我便算是成功了。记得在路上多加小心,我不在你身边时,这小狐狸便代替我陪伴你。” 白岑目睹了这一切,心中虽然明白顾承砚的良苦用心,但看到沈露因为顾承砚的举动而笑得如此开心,他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他自认为对沈露也颇有深情,却从未能让她如此露出笑颜。 这份郁闷,让白岑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沈露收起小狐狸木雕,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她对顾承砚道:“顾承砚,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也希望你在战场上一切顺利,早日凯旋。” 顾承砚与沈露的目光交汇,两人眼中都闪过一抹不舍。 而白岑在一旁,虽然尽力保持着镇定,但他的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沈露的深深关切。 在那个被晨光柔和照亮的清晨,沈露、顾承砚,以及白岑三人的身影在小道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 白岑见沈露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他收起了眼中的复杂情绪,转而用一种更为官方和客观的语气回应了顾承砚的话。 他了解顾承砚对沈露的保护欲,也明白自己的关心可能会引起顾承砚的误会,因此选择了适当的退让。 “沈姑娘,路途遥远,虽然我相信你的能力足以自我保护,但若有所需,尽管向军中发信,我定不会置之不理。”白岑的话语中带有一丝军人特有的严肃与责任感。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关心,同时也保持着与沈露之间适当的距离。 沈露对白岑的这番话表示了感谢,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白将军的关心,我会记住的。” 她的声音平和,显得十分坚定,这份坚定不仅来源于自己的自信,也来自于对顾承砚的信任。 白岑看了一眼顾承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最终他选择了转身,缓缓骑上了自己的战马。 “顾兄,沈姑娘,我就此告辞。顾兄,战场之上,保重。”说完,他策马轻轻地向远方驰去,只留下一地的尘土与越来越远的背影。 沈露和顾承砚目送着白岑离去,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随着白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晨光逐渐铺满大地,给这个平凡的早晨带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温暖。 沈露站在即将离开的路口,手中紧握着那由顾承砚亲手雕刻的小狐狸木雕,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顾承砚的思念。 顾承砚则站在沈露的身旁,他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沈露的每一个动作,仿佛想要将沈露的一切深深刻印在心中。 此刻的他,虽然身着戎装,却无法掩饰心中的柔情。 一辆简单而坚固的马车停在道路的一旁,车夫正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上车。 马车虽不华丽,但却显得异常稳重,足以应对漫长而艰难的旅途。 沈露转身向顾承砚微笑,那一笑中包含了无数的话语,却也只有顾承砚能够理解。 “顾承砚,我该走了。”沈露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轻轻敲打在顾承砚的心上,“你也要保重,别让我等得太久。” 顾承砚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步前一步,轻轻地将沈露拥入怀中,低声道:“沈露,等我战胜归来,我们会在那个镇子重逢,开始我们的新生活。我会让你为我感到骄傲。” 两人的拥抱虽然短暂,却足以让他们彼此的心更加紧密地相连。 沈露轻轻推开顾承砚,踏上了马车。 在那片被晨光柔和照耀的土地上,沈露的马车渐渐驶离,顾承砚站在原地,目送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的心,仿佛也随着沈露一同离去,留在了那个即将孤独前行的旅途中。 此刻的顾承砚,身披战甲,却无法掩盖内心的柔情与不舍。 顾承砚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似乎想要穿透那漫长的道路,将沈露的身影再次拉回到自己的面前。 然而,现实的残酷却让他只能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沈露的马车消失在那条小道的尽头。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动。 在这个决定命运的早晨,沈露的离去,不仅是她个人旅途的开始,也是顾承砚心中某个部分的结束。 他们共同的记忆,那些在战火与平静之间交织的时光,此刻在顾承砚的心中,变得愈发珍贵。 随着沈露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转角处,顾承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满是复杂。 他站立良久,直到最后一丝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声音在空气中消散,这才缓缓转身,朝着军营的方向踏出沉重的步伐。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顾承砚的身上,他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仿佛在诉说着离别的哀愁。 沿途,营地里的士兵们见到顾承砚,纷纷行礼致敬,但他的心思显然已经飘到了远方,对这些礼节反应也只是机械地点头。 回到自己的帐篷,顾承砚并没有立即处理军务,而是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目光停留在那个沈露离开前最后站立过的地方。 他的思绪如同被风卷走的尘埃,飘向了那个小镇,那个他们共同拥有回忆的地方。 随着沈露的离去,顾承砚的心虽然满载着不舍,但作为军中的将领,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欢迎会 不久后,军中传来了拔寨回京的命令,这一消息在营中迅速传开,每一位士兵都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这次长途的行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亮了整个营地,士兵们已经开始拆卸帐篷,收拾行李,一切都井井有条,显露出军队的严谨与高效。 顾承砚身着铠甲,站在营地中央,指挥着士兵们有序地进行着准备工作。 他的眼神坚定,尽管心中有千丝万缕的牵绊,但此刻,他更多的是将自己作为一名将领的身份来承担起这份责任。 随着号角声响起,整个营地瞬间变得更加忙碌。 士兵们将帐篷、武器、粮草等物资装载到马车上,一切准备就绪后。 顾承砚骑上战马,高举手中的长剑,向着京城的方向,率领着大军缓缓出发。 队伍行进在宽阔的官道上,尘土飞扬,旌旗猎猎,壮观的队伍在阳光下铺展开来,如同一条巨龙,雄壮而不可阻挡。 顾承砚坐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那渐行渐远的营地,心中不禁再次想起了沈露。 但很快,他便又将目光坚定地投向前方,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前路如何,他都将勇往直前。 行军途中,顾承砚不时巡视队伍,确保每一位士兵都能保持足够的体力与精神状态。 虽然道路遥远,但在顾承砚的带领下,大家都充满了信心,士气高昂。 夜晚,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简单的食物,谈论着归京后的期待与梦想。 而顾承砚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心中默默祈祷着沈露在远方的安好。 另一边的沈露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望着窗外迅速后退的风景,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顾承砚的思念。 马车行经山川河流,穿过了一片片翠绿的林海和宽阔的草原,每一处风景都让沈露感受到了旅途的艰辛与自然的壮丽。 旅途中,沈露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们,有热情的村民,也有行色匆匆的商人。 每当夜幕降临,马车停在小镇的驿站,沈露便会下车休息。 在这些简陋却温暖的驿站里,沈露听到了许多关于战争的故事,也听到了人们对和平生活的向往。 这些故事让沈露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不易,也坚定了她要坚强面对一切的决心。 有一天晚上,马车行经一座小桥时,突然遭遇了强盗的袭击。 在那一刻,沈露冷静地拿出顾承砚赠给她的小狐狸木雕,将其紧紧握在手心。 她深知,自己虽然无法像顾承砚那样挥剑战斗,但她也绝不会轻易屈服于恶势力。 凭借机智,沈露最终帮助马车逃脱了危机,这件事也让她在随后的旅途中赢得了众人的尊敬。 随着旅途的深入,沈露逐渐习惯了在路上的生活,她的身体和心灵都在这一路的历练中变得更加坚韧。 每当夜深人静,沈露便会取出顾承砚给她的信件,静静地读着,顾承砚字里行间的关切与牵挂仿佛能跨越千山万水,温暖她的心房。 几周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沈露终于回到了那个小镇。 春意正浓,万物复苏,小镇的景致比她离开时更显生机勃勃。 当她的马车缓缓驶入小镇,眼前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景象让她的心情复杂而激动。 小镇的变化不大,那条他们曾一同漫步的街道依旧安静,河流潺潺,老柳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春天的繁华。 沈露下了马车,深深吸了一口久违的故乡空气,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慨。 当沈露的脚步踏入小镇的石板路上,那熟悉而亲切的景象让她的心情顿时明亮起来。 村民们一发现她的身影,便纷纷从家中走出,带着热情的目光,夹道欢迎她的归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温暖的春风,沈露的心被这份朴素而真挚的欢迎深深触动。 在人群中,有几张特别熟悉的脸庞让沈露的心情更加温馨。 老李头,小镇上的老医师,是她初来乍到时给予她医术指导的恩师。 老李头拄着拐杖,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看到沈露,他激动地挥着手:“沈露啊,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想你了。” 还有小慧,那个曾因意外伤到腿,而被沈露用草药和按摩疗法治愈的小女孩。 小慧蹦蹦跳跳地跑到沈露面前,高兴地叫着:“沈姐姐,你回来了,我的腿完全好了哦,都是多亏了你!”小慧的眼睛里闪烁着无尽的敬爱。 村里的老张头也挤过人群,他是去年冬天沈露救助的那个因寒冷而生病的老人。 老张头激动地握着沈露的手:“沈露,你这回来,真是让我们高兴坏了。自从你走后,村里人都念叨着你,说没有你,这小镇少了许多温暖。” 沈露一一和他们打招呼,感谢他们的欢迎。 她的心中充满了感动,这些日子以来的劳累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她深知,这份来自小镇居民的纯真情感是她最宝贵的财富。 随着夕阳的余晖洒满小镇,村民们自发地在村口的空地上举办了一个欢迎沈露回来的小聚会。 桌上摆满了自家种植的蔬菜和自酿的小酒,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过去一年里的故事和变化。 沈露坐在其中,听着大家的谈话,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在小镇上的热烈欢迎聚会渐渐散去后,沈露依依不舍地向村民们告别,她决定先回到自己的药房整理一番。 那家药房是她和努力经营的地方,也是她在这个小镇留下的一片温情。 沿着熟悉的小巷,沈露步履轻盈地走向药房。 门前的那棵老槐树依旧繁茂,药房的木牌匾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响声。 然而,当她即将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 原本应是安静祥和的药房门口,此刻却被一群流浪汉占据。 这些流浪汉或坐或躺,有的靠在门边,有的坐在阶梯上,甚至有几个躺在她精心打扫的石板路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 他们的衣着破烂,脸上满是风霜和尘土,头发杂乱无章,脸庞上覆盖着厚厚的胡须,让人难以看清真正的面目。 手中或抱着破旧的包袱,或紧握着乞讨来的少许铜币,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沈露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些人可能是战乱流离失所的可怜人,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寻找着临时的栖息之所。 然而,看着这些未经允许便擅自占据药房门口的人们,她又难免感到一丝愤怒。 毕竟,这里不仅仅是她的工作之地,更承载着她的梦想。 沈露心中虽然对这些流浪汉充满了同情,但看着他们占据自己的药房,心中的不快也是无法避免的。 她深吸一口气,平和却坚定地说:“这里是我的住处,你们不能无故占据。请你们离开。” 领头的流浪汉却显得颇为傲慢,他站起身来,用一种近乎挑衅的口吻回应:“没人住的房子就是没主的。我们在这儿避寒,你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想把我们赶出去不成?” 沈露面对这种态度,内心的怒火也慢慢升起,但她知道,此刻冲动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 她努力保持着冷静,试图与他们沟通:“我理解你们的困难,但这里是我用心经营的地方,也是许多人依赖的药房。我可以帮助你们找到其他的地方避寒,但请你们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其中一个流浪汉突然站起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敌意:“我们哪儿都去不了,这里至少能挡风避雨。你一个女子,能把我们怎么样?” 沈露面对着流浪汉们的挑衅与不屑,心中虽然涌起了一股怒气,但她深知,此刻的冲突只会让局势更加难以收拾。 她的目光在这群人群中扫过,尽管他们的面容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沈露的心中还是充满了一份难以言说的同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却也透着几分温和:“这里是我的药房,它不仅仅是一个住所,更是我们用来救治伤病的地方。所以这个地方,我不能让给你们。” 然而,领头之人的话语,却让沈露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警觉。 领头的流浪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光芒。 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望着沈露,嘴角勾起了一丝狡黠的笑意:“沈姑娘,既然你是开药房的,自然是救死扶伤为本分。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岂不也是需要你这位大夫来救救?你看,这不正是你施展才华的好机会么?” 他的话语虽然表面上看似恳切,但那种轻蔑而色眯眯的目光,却让沈露感到一股莫名的不适。 这些流浪汉,明显不仅仅是寻求避寒的地方那么简单,他们的目的,似乎还有其他。 沈露深知,面对这种情况,任何一点软弱的表现都可能引来无穷的麻烦。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那领头的流浪汉,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沈露开药房,确实是为了救死扶伤。但救人也要看对象,我救的是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借机占便宜的流氓。” 领头的流浪汉闻言,脸色一变,眼神中的轻蔑转为了愤怒,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女子,竟敢如此羞辱我们!” 沈露面对着这群流浪汉的挑衅与威胁,虽心中波澜起伏,却未让情绪占据上风。 她深知,此刻的局面,若是轻易示弱,只会让这些人得寸进尺。沉着的眼神扫过这群人,她的态度更加坚定。 “诸位,”沈露的声音清冷如冰,却不失威严,“我沈露虽是一介女子,却也知道法纪之重。你们若是在此无理取闹,我将不得不请镇上的官兵来此解决。那时,恐怕不只是寻个避寒之所那么简单了。” 在这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沈露站在自己的药房门前,面对着挑衅与不屑的流浪汉们,心中虽然起伏不定,却也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 她的话语虽然温和,却也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她对自己信念的坚守,也是对法纪尊严的维护。 领头的流浪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闻言后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 他摇摇头,嘲讽地看着沈露,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去报官?姑娘,你以为你报了官,官兵就真会为了几个流浪汉来此?我们这般人,在官府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生死有命,他们岂会为我们操心?” “你就尽管去报官吧。我们看看,这官府会不会因为几个无名之辈而动。”领头的流浪汉,挑衅的话语充满了对现实的不屑,他似乎相信,在这个乱世之中,弱者的命运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沈露面对着流浪汉们的挑衅和不屑,心中虽然满是正义与勇气,但她也清楚自己身处的现实。 在这个以力为尊的乱世,一个女子的力量终究有限,尤其是面对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流浪汉。 她的心中虽不甘,却也知道,硬碰硬的对抗并非明智之举。 沈露的目光在这群人身上扫过,每一个人都显得邋遢不堪,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对生活的绝望和对社会的不满。 她深知,这些人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背后必有其不为人知的苦衷。 然而,这并不能成为他们威胁自己,占据药房的理由。 她缓缓地放下手中准备报官的信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流浪汉们说道:“诸位,今夜之事,我不会追究。但请你们明白,药房是用来救人的地方,不是你们随意占据的所在。” 说完这番话,沈露的内心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或许会被人认为是软弱,但她更加明白,在力不能及的情况下,保持自己和药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希望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给自己和药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露缓缓转身,留给流浪汉们一个坚定而又略带无奈的背影。 她的步伐虽然沉重,但步步稳健,像是在这宁静的夜晚里,划出了一道坚定的轨迹。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事出有因 沈露踏上了通往县衙的青石板路,春风拂面,带来几分未尽的寒意。 县衙前的古槐树已经抽出了嫩芽,仿佛在向往春天的到来。 县衙的大门紧闭,两旁的石狮子镇守着门扉,显得庄严而又神秘。 沈露轻轻推开门,迈入了县衙的大门。 院内的景象与她记忆中的无异,那排列整齐的房屋,以及中间的广场,都透露出一股古朴的气息。 她的到来,立即引起了衙役的注意,一个个忙不迭地向她行礼,态度恭敬。 县长,一位五十许岁的中年男子,身穿官袍,面容慈祥,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的头发略显花白,但身材依旧挺拔,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感。 听闻沈露来访,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公文,满面笑容地从内堂走出。 “沈姑娘,你终于回来了,真是令人惊喜。”县长的声音温和而又充满力量,他的眼中充满了对沈露的尊敬。 县长见沈露虽然坐定,但明显心神不宁,便连忙示意管家,道:“快,为沈姑娘倒杯热茶,驱驱寒气。” 管家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盏散发着淡淡茶香的热茶回来,放在沈露的桌前。 茶杯里的茶水蒸腾着热气,温暖而又诱人。 县长微笑着提示沈露:“沈姑娘,请慢用,这是我们县衙的特制春茶,能暖身去寒。” 沈露轻轻点头,礼貌地道了一声谢,但她的目光却未曾真正停留在茶杯上,显然心思已经飞到了别处。 县长察觉到沈露的心不在焉,便轻声问道:“沈姑娘,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露在县长的询问下,终于打开了心扉,将药房被流浪汉占据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她对药房和小镇百姓的深深责任感。 县长听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沈露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这些流浪汉的行为不仅侵犯了沈露的权益,更是对小镇秩序的挑衅。 “岂有此理!”县长怒拍桌子,声音中充满了震怒,“药房乃是救人性命之地,竟被些无赖流氓占据,此事我绝不容忍!” 他立刻命令身旁的捕快:“立即带人去药房,将那些流浪汉全部抓起来!必须给沈姑娘一个交代,也给小镇百姓一个清净!” 捕快们接到命令后,立刻领命出发,他们知道县长的性格,一旦下达命令,就必须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 沈露见捕快们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清楚,这些流浪汉的行为虽然令人无法容忍,但他们之所以会如此,背后也许有他们无奈的苦衷。 她步前一步,语气坚定而充满了同情:“县长大人,这些流浪汉虽然犯了错,但他们终究也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我请求,捕快们行动时,请务必不要对他们造成伤害。” 县长被沈露的善良所感动,他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眼中充满了赞赏。 “沈姑娘,你的好心肠真是让人敬佩。好,我会吩咐捕快们,尽量避免伤害他们。” 随即,县长转向捕快们,语气严肃却又带着几分温和:“按照沈姑娘的请求,你们去将那些流浪汉带回来时,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不得无故施暴。记住,我们执行的是正义,但正义不意味着无情。” 捕快们听到县长的命令,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他们虽然习惯了用力量解决问题,但也知道,有时候宽容比力量更能显示一个地方的文明与进步。 随着县长的命令,捕快们整齐划一地排列,准备出发。 沈露尽管心中仍有些许忧虑,但也决定同行,希望能够亲自见证这一切得到妥善解决。 沈露与捕快们一同踏上了回药房的路上,沈露心中复杂。 她既担心这些流浪汉可能遭受不必要的伤害,又期待着能够尽快恢复药房的平静。 她深知,这些流浪汉虽然做错了事,但他们更多的是需要帮助而非惩罚。 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金黄色的光芒给这座小镇披上了一层温柔的外衣。 然而,沈露的心情并未因此变得轻松。当她与捕快们一同到达药房时,发现那些流浪汉依旧占据着门前的空地。 随着沈露和捕快们的脚步声渐近,药房前的空地上,那群流浪汉逐渐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 一时间,空气中似乎凝结了一股紧张的气氛。 领头的流浪汉,一个魁梧的男子,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率先开口嘲笑沈露:“哟,这不是咱们的大善人吗?怎么,又来看看你的药房是否还在我们手里?”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旁边的几个流浪汉随即发出粗哑的笑声,似乎在享受着讽刺沈露的快感。 沈露的脸色微变,但她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她知道与这些人争辩无益。 然而,随着捕快们一步步走近,流浪汉们注意到了他们身后那一排威武的身影。 瞬间,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原本嚣张的气势顿时消失无踪。 领头的流浪汉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试图维持着颜面,声音略显颤抖地说:“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只是些无家可归的人……”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捕快队长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严肃地宣布:“根据县长大人的命令,你们非法占据药房,现在请你们立即离开,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听到“县长大人”的名字,以及看到捕快们手中的铁棍和坚定的眼神,流浪汉们彻底慌了神。 他们彼此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逃跑,纷纷一拥而散,如同惊弓之鸟,急忙离开这个他们曾经占据的地方。 沈露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匆忙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对这些流浪汉的遭遇感到同情,但同时也为药房能够重新回归平静而感到庆幸。 第一百三十章 驱赶流浪汉 在流浪汉们一拥而散之后,药房前的空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沈露的目光落在那些被随意丢弃在地的破旧物品上,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无奈。 捕快队长见状,立即指挥手下行动,将这些散落一地的物品收拾起来,一一堆放在药房的门口,以便那些流浪汉日后回来取走。 沈露看着捕快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了一股温暖。 她走上前,对捕快队长说道:“多谢你们了,没有你们,我一个人恐怕难以应对。” 捕快队长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沈姑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县长大人已经吩咐过,保护小镇的安宁是我们的责任,你不用客气。” 在捕快们的帮助下,药房前很快便恢复了秩序。 所有的杂物都被整齐地放置在一旁,等待流浪汉们回来领取。 沈露站在药房门前,看着这一切,心中的重担终于放下了一些。 夜色越发深沉,捕快队长看了看天色,对沈露说:“沈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这里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到县衙来找我们。” 沈露点了点头,深深地向捕快队长和他的手下鞠了一躬:“今日之事,真是多亏了你们。我会记住你们的帮助,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 在沈露深深一鞠躬之后,捕快队长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真挚。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敬佩:“沈姑娘,您无需如此。其实,在我们小镇上,提到救死扶伤,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您。您用自己的行动,已经成为了我们所有人的榜样。” 沈露听到捕快队长的话,心中不禁一暖。 她知道,在这个乱世中,能够得到如此认可与尊敬。 是她多年来坚持不懈努力的结果,也是她继续前行的动力。 捕快队长继续说道:“您的善举,不仅仅是帮助了那些需要救治的人,更是给我们这些执行公务的人,树立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在执行任务时,我们也会想到,除了维护秩序,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仁心。” 沈露轻轻点头,感激地看着捕快队长和他的手下。 她知道,这些捕快们在平日里所面对的困难与挑战,非常人所能理解。 能够得到他们的理解与支持,对她来说是莫大的鼓励。 天色已晚,捕快队长看了一眼天边最后一抹夕阳,对沈露说:“沈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如果以后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到县衙来找我们。小镇的平安与和谐,是我们大家共同的责任。” 沈露深知,捕快们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便不再挽留,只是再次向他们表示了感谢。 她看着捕快队长率领着手下离开药房的背影,心中满是敬意。 捕快队长与手下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露站在药房门前,静静地望着夜空,心中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这个小镇,能够永远保持这份宁静与和谐,每一个人都能够相互帮助,共同度过每一个难关。 随着捕快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沈露转身面对自己那经过一番风波后显得有些破旧的药馆。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药馆的屋顶和门前,显得格外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不能掩盖那些明显的痕迹:门口散落的杂物已经被捕快们整理得差不多,但是药馆内外还是能看到流浪汉们留下的痕迹。 沈露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小小的药馆不仅仅是她谋生的地方。 更承载着她许多年来的心血和对这个小镇的深情。 她不愿看到它因为一时的闹事而变得破败。 于是,沈露决定开始打扫。她首先收拾门口,将那些不能用的破旧物品彻底清除,然后再慢慢地打理药馆内部。 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劳碌,但她的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和满足。 她小心翼翼地擦拭每一件药具,重新整理药材,将那些被乱翻过的药箱一一摆放整齐。 每当她整理好一处,就会停下来,看着它重新恢复原有的模样,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成就感。 沈露知道,这个药馆对于许多小镇上的百姓来说,是一个希望的象征。 无论是在疾病面前挣扎的病人,还是在寒冷中颤抖的穷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帮助。 因此,她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这个地方的决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馆内外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干净和整洁。 沈露站在药馆门前,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虽然疲惫,但心中充满了满足。 她深知,只有保持这份纯净,才能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感到希望。 在药馆内外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整洁之后,沈露站在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夜空气。 然而,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升起了一个新的念头。 虽然她单手能够打理药馆的日常,但若能有助手帮忙。 不仅可以更好地服务于需要帮助的人,也能将药馆的善举传播得更远。 思索片刻后,沈露决定招募一名助手,帮助自己管理药馆。 同时也传承自己多年的医术和对这份职业的热爱。 她取出纸笔,借着月光,开始绘制一张招募启事。 笔尖沾着墨水,在宣纸上跳跃,沈露的手法熟练而细腻,每一个字都写得工整美观。 她不仅在启事中详细描述了招募助手的条件,如品行端正、勤勉好学,还特别强调了对药材的热爱和愿意服务于百姓的心。 绘制完成后,沈露小心翼翼地将这张启事贴在了药馆的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她希望,通过这张启事,能够吸引到一位同样怀揣着善心和责任感的年轻人,与她一同守护这个小镇的健康。 第二天,随着晨光的第一缕照射在沈露的药馆上,小镇的生活渐渐苏醒。 清晨的空气中,除了清新的露水气息,还夹杂着一丝好奇。 沈露的药馆门口,那张新贴出的招募启事,很快便引起了路过居民的注意。 “看哪,沈露的药馆居然要招助手了!”一位路过的村妇停下脚步,惊讶地对同伴说。 第一百三十一章 助手 “是啊,这在我们村子上可是头一遭。沈露的医术那么好,能成为她的助手,那可是个不小的机会。”另一位村民也加入了讨论,眼中满是羡慕。 随着晨曦逐渐散开,越来越多的人被这张招募启事吸引。 不久,几位年轻人鼓足了勇气,敲响了药馆的门,希望能成为那位幸运之人,被沈露选中。 沈露亲自接待了每一位前来应聘的年轻人。 她不仅询问他们的基本情况,更重要的是观察他们的性格和态度。 沈露相信,医术虽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一颗愿意帮助他人的心。 随着沈露的药馆门前逐渐聚集了不少前来应聘的年轻人。 他们或是被沈露的名声所吸引,或是真心希望能够通过这个机会学习医术,帮助他人。 然而,当沈露向他们展示了招募启事上的各项要求时,一条条条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不算难以达成,唯独第一条“需有一定的医术基础”,却成了让众多应聘者望而却步的门槛。 “懂一点医术?”一位年轻人小声嘀咕,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失望。 在场的许多人虽然怀着一颗热忱的心,但真正具备医术基础的却寥寥无几。 沈露注意到了众人的表情变化,她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她明白,对于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能有机会接触并学习医术本就不易,更何况是在这个物资匮乏、战乱频仍的时代。 “我知道,‘需懂一点医术’这一要求对于许多人来说可能有些苛刻。但我希望能找到一个既有医术基础,又愿意与我共同进步,共同为村子百姓服务的人。”沈露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暖,“医术不仅仅是治疗疾病,更是一份责任,一份对生命的尊重。” 沈露的话语,虽然平和,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力量。 然而,现实的残酷和沈露的理想之间,似乎有着不小的差距。 许多原本满怀期待的年轻人,在交流了几句后,默默地离开了药馆。 随着人群逐渐散去,药馆前变得清冷起来。 沈露站在门前,看着一个个背影消失在清晨的雾霭中,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或许真的太过苛刻了,但为了能够更好地服务于需要帮助的人,这一切都是必须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沈露的药馆门前再也没有出现过前来应聘的人。 每当清晨,沈露都会习惯性地望向门口,然而除了偶尔经过的村民和忙碌的市井声,再无其他。 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沈露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反而更加坚定了要将药馆打理得更好的决心。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沈露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药馆的整理中。 从早上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药馆,直到夜幕降临,沈露始终忙碌着。 她首先从药馆的内部开始,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药架,甚至是每一只药瓶,都经过了她的仔细打理。 沈露的手中总是拿着一块干净的布,轻轻地擦拭着每一件药具的灰尘。 对于那些稍显陈旧的药材,她会仔细地检查其品质,确保它们还能继续使用。 药馆里的每一本医书,每一卷药方,沈露也都重新整理,分类放置,以便于日后的使用。 随着沈露的努力,药馆内外逐渐焕发了新的光彩。 那些因为之前闹事而留下的痕迹,也在沈露的精心打理下,逐渐消失了。 药馆的每一个角落都显得格外干净整洁,就连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草药香气。 在忙碌了几天之后,药馆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甚至比之前更加井然有序。 沈露站在药馆门前,望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满足感。 虽然招募助手的计划并未如愿以偿,但她并不感到沮丧。 相反,这几天的努力让她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坚持不懈,总能找到解决之道。 沈露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失落和遗憾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她知道,即使没有助手的帮助,她依然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继续为村子的百姓服务,用她的医术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温暖和希望。 沈露的脚步沉稳而坚定,穿过村子的街巷,向着乡下的药材市场进发。 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照在她的身上,带来了几分舒适的温度。 在她的心中,虽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但更多的是对于药馆的责任感。 她知道,为了村子的百姓,为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需要寻找更多的、更好的药材。 乡下的药材市场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药材摊位排列整齐,卖家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沈露的眼睛在每个摊位之间仔细地搜索,她对于药材的品质有着极高的要求。 每当发现质量上乘的药材,她总是毫不犹豫地购买,因为在她看来,好的药材是治病救人的关键。 采购完毕,沈露提着满满一袋优质药材,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回程的路。 她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些药材足够她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为村子的百姓提供更好的治疗。 然而,当沈露回到药馆门前的时候,她的步伐突然一顿。 那群之前被赶走的流浪汉,不知何时又聚集在了药馆的门口。 他们的身影显得有些落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茫然。 然而,当这些流浪汉注意到沈露的身影时,他们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慌,彼此间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默默地做出了某种决定。 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匆匆向村子的另一方向跑去,仿佛害怕再次被沈露赶走。 沈露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明白,这些人之所以会选择逃离,是出于对她之前行动的畏惧,但她并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叫停他们。 沈露回到药馆内,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小小的木制储蓄箱上。 随着轻轻地打开,一股淡淡的木香与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躺着的几把银两映入眼帘,这是她多年来辛苦经营药馆的积蓄。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避难所 虽不多,但每一两都凝聚着她的汗水与努力。 沈露的手指轻轻触碰那些冰凉的银两,心中却是一片温暖。 她想起了那群刚才又一次出现又匆匆离去的流浪汉。 虽然他们曾给药馆带来过不小的麻烦,但此刻,他们落魄的背影却让沈露感到了一丝不忍。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生活的艰难可谓人人有份,她不能对所有人伸出援手,但至少在这一刻,她希望能做些什么。 于是,沈露决定,用她所剩不多的银两,为那些流浪汉们提供一点微薄的帮助。 她从木箱中取出了最后的五十两银子,将它们仔细地包裹好。 然后,沈露走出药馆,朝着县衙的方向走了过去。她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 随着沈露步履坚定地走向县衙,她心中虽然满载着对那些流浪汉的同情,却也有着一丝不解。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苦难?她是否真的能够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一切? 县衙的大门在沈露的推开下,发出了轻微的吱嘎声。 院子里依旧是那么的整洁与安静,与外面喧嚣的市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露的到来很快便引起了守门的衙役注意,他们对她早已不陌生,毕竟在村子上,沈露的名声和她的善行早已人尽皆知。 “沈姑娘,您这是……”一名衙役边迎上前边问道,眼中满是疑惑。 沈露微微一笑,示意不用担心,她直接向着县长的方向走去。 衙役见状,便没有再多问,只是快步前去通报。 县长正坐在案桌前审阅着一堆公文,听到沈露来访,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之色。 他对沈露的尊重和欣赏不仅仅因为她的医术,更因为她那颗热心肠和助人为乐的精神。 “沈姑娘,有什么事情吗?”县长站起身来,亲切地问道。 沈露站在县长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神中满是决心与坚定。 “县长大人,我今天来,是想和您商讨一个计划。”她的声音平稳而有力,“我希望能在镇子外边建立一个避难所,为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提供一个暂时的栖息之地。” 县长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沈姑娘,你的心真是比天还大。” 他赞叹道,随后沉思了片刻,“这个想法很好,但是你也知道,要实现这样的计划,需要不少的资源和支持。” 沈露站在县长面前,她的心中充满了发愁。 虽然她对建立避难所的计划充满了热情,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这个梦想的实现需要巨大的资金支持。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最后的五十两银子,那是她几乎所有的积蓄,但在这个宏大计划面前,这些银两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县长大人,我知道建立避难所是一个需要大量资金的项目。” 沈露的声音略显低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我手中只有这五十两银子,虽然我愿意拿出来全部用于这个计划,但我也知道,这远远不够。” 县长看着沈露手中的银两,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喜。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五十两银子对于一个小药馆的主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然而,沈露愿意将其全部投入到建立避难所的计划中,这份牺牲精神,让他感到既感动又惊讶。 “沈姑娘,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县长再三确认,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意。 他知道这笔钱对沈露而言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这个计划的艰难。 “这五十两银子,对你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你真的愿意用它来建立避难所吗?” 沈露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县长大人,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决,“这些银两虽然对我很重要,但如果能用它们来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让他们有一个温暖的避风港,那么这笔钱花得再值不过了。我不希望再看到他们流落街头,受尽风寒。” 县长的话语中满是对沈露的赞赏,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敬佩之光。 “沈姑娘,你这番做法,真是让人佩服。在我看来,你简直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华佗啊。你不仅医术高超,更有一颗为民解忧的善心。” 面对县长的赞誉,沈露只是微微一笑,表情中带着几分谦逊。 “县长大人过誉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与那些真正的大医相比,我所知甚少,所能做的也有限。如果我的行动能够激励更多人加入到帮助他人的行列中来,那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沈露的话简单而又真诚,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非凡,只是出于一颗想要帮助他人的心。 她知道,真正的改变需要每个人的努力,而她只是这个漫长过程中的一小部分。 随后县长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面对沈露这样一颗赤诚而热忱的心,他感到既感动又无奈。 “沈姑娘,你的大爱令人敬佩。但实际上,即便是这五十两银子,我们也只能勉强安顿一部分无家可归的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这个计划的实施,不仅仅是资金的问题,还包括了地点的选择、避难所的建设与维护,以及长期的生活保障等等。这些都需要巨大的资源和精心的规划。” 沈露听到县长的话,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她的决心并未减弱。 她深知,这个避难所计划的实现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的不仅是资金,还有人心的温暖和社会的支持。 “县长大人,我理解这个计划的复杂性和所需的资源。” 沈露的声音平和而坚定,“虽然我个人的力量有限,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一定能够逐步实现这个目标。我愿意做出第一步,用我所能提供的资金开始这个计划,同时我也会寻求更多的帮助和支持。” 县长被沈露的坚韧所感动,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中毒 “沈姑娘,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作为县长,自然也会尽我所能提供帮助。我会立即指派人手开始对这个计划进行初步的规划,同时我也会向周边的乡镇发出倡议,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 沈露听到县长的承诺,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非常感谢县长大人的支持,有了您的帮助,我相信我们的计划会逐渐成为现实。”她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随后,县长立即下令,让身边的助手开始着手准备相关的工作,包括选址、规划以及预算等。 他还特别强调,要尽量利用现有的资源,减少不必要的开支,确保这个避难所能够尽快落成,为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提供遮风避雨的地方。 沈露见县长如此重视,心中更加感激。 她知道,有了县长的支持,这个避难所的建立就多了一份保障。 在告别县长之前,沈露再次深深鞠了一躬,表达了她的谢意。 “县长大人,再次感谢您的帮助。我会继续努力,寻找更多的资源,希望我们能够早日看到避难所的建成。”沈露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希望。 告别县长后,沈露踏上了回家的路。 虽然前方的道路还有许多未知和挑战,但她的心中充满了信心。 她相信,只要心怀善意,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温暖更多人的心,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沈露的心情沉重而充满了期待,步履匆匆地穿过小镇的石板路,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安好。 然而,当她的身影出现在药馆的转角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一愣。 药馆前,原本宁静的街道上此刻聚集了许多人。 他们或站或坐,有的低声交谈,有的目光焦急地望向药馆的大门,整个场面显得有些混乱而紧张。 沈露心中一紧,快步走近,只见中间围着的人群似乎在关注着什么。 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声音中充满了不知所措: “这人怎么了?是不是病得很重啊?”一位妇女捂着嘴,眼中充满了担忧。 “看样子像是中毒了,可这附近又没有毒物啊。”一个年轻人皱着眉头,低声猜测。 “快,有谁去找沈姑娘,她一定有办法!”一个老者急切地望向周围,声音中透露出对沈露的信任。 沈露的心中充满了焦虑,随着人群让开一条道来,她终于看清了引起众人关注的中心。 一个面容憔悴的流浪汉躺在地上,身体不时地抽搐,口角溢出白沫,显然是处于极度痛苦之中。 他的衣衫褴褛,肮脏不堪,一看便知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适当的照顾。 沈露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地穿透了人群的喧嚣,“请大家让开一些。”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人群自发地向两边散开,为她腾出一条通道。 沈露快步走到那名流浪汉的身边,蹲下身来,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专业的审视。 沈露轻柔地扶起流浪汉的头部,细致观察着他的症状。 她的眼睛紧紧地锁定在他苍白且痛苦扭曲的面庞上。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着她的动作而凝固,众人的喧哗声逐渐降低。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一幕救治的情景上。 “他可能误食了毒草。”沈露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自信。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谁能快点给我拿些清水和干净的布条来?” 人群中立刻有几个行动敏捷的村民跑去执行她的命令。 沈露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迅速取出了几样急救药物,其中包括了解毒的草药和一些用于稳定病情的药粉。 不一会儿,清水和布条被递到了沈露的手中。 她迅速用布条蘸取清水,轻轻地擦拭流浪汉口角的白沫。 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将草药放入他的口中,并用清水帮助他咽下。 “大家再给他一些空间,让他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沈露站起身,对周围的人群说道。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随着时间的推移,流浪汉的抽搐逐渐减轻,呼吸也开始平稳下来。 沈露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密切观察着他的反应,并根据需要不时地调整治疗方法。 终于,流浪汉的意识开始逐渐恢复,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已经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呼吸慢慢开始平稳。 沈露轻轻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流浪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沙哑地回答:“我……我感觉好多了。” 在沈露细心治疗之下,那名流浪汉的状况显着好转。 他的呼吸平稳了许多,面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周围聚集的人群见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感慨于沈露医术的高超和她慷慨的仁心。 正当沈露准备继续询问流浪汉的状况,以便做出更进一步的治疗时。 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羞涩地走上前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感激,但眼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安:“沈大夫,您救了我们的兄弟,但是……但是我们没有钱发诊费。” 沈露听到这话,面露微笑,她的目光温和而坚定:“救人无需报酬。我做这些,只是出于一个医者的本分,你们不必担心钱的问题。” 那些流浪汉听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充满了感激。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充满了对沈露的感谢。 他们深知,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能遇到如沈露这样无私的人,实在是他们的幸运。 “但是沈姑娘,我们……”一名流浪汉欲言又止,显得十分为难。 沈露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不必多说,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 在沈露的细心治疗和悉心照料下,那名流浪汉的身体逐渐恢复了生机。 随着流浪汉渐渐恢复正常,周围的其他流浪汉纷纷上前,眼含热泪地向沈露表达了他们深深的感激之情。 第一百三十四章 救助灾民 他们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充满了对沈露的钦佩,他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有沈露这样无偿施救的人实属难得。 “沈大夫,您真是我们的救星。”一个满脸风霜的老灾民颤抖着声音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是啊,如果没有你,我们的兄弟可能就……”另一个中年灾民也跟着感慨,语气中满是对沈露的感激。 沈露面对灾民们的感激,心中并无波澜。 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利用自己所学的医术,去救助需要帮助的人而已。 在她看来,这是作为一个医者应尽的责任。 沈露站起身来,望着围观的人群,声音平和却带着几分坚定:“好了,既然他已经没事,就请几位帮忙,把他抬进药馆吧。我会继续观察他的状况,确保他彻底恢复健康。” 几个灾民听了,虽然有些讶异沈露的决定,但也是立马乖乖照做。 他们急忙点头应是,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名灾民抬起,慢慢向药馆内走去。 沈露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脸上没有任何的疲惫之色,只有淡淡的平和。 药馆内,已经准备好了简易的床铺,沈露事先就考虑到可能会有需要紧急治疗的病人。 随着沈露的引领,几名灾民小心翼翼地将那名刚刚经历了生死考验的同伴抬进了药馆。 药馆内部,虽不豪华,但一切井井有条,透出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沈露指示他们将这名灾民轻轻放在一张预先准备好的床铺上,床铺虽简陋,却铺设得整整齐齐,显得非常干净。 沈露从药柜中拿出几样药材,熟练地开始熬制药汤,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而专业,仿佛这一切都是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在熬药的同时,她还不忘转头对那些帮忙的灾民说:“你们辛苦了,旁边有茶水,自己先坐下歇会儿。” 几名灾民望着沈露忙碌的背影,眼中满是感激。 他们虽身处社会的最底层,鲜少有人对他们伸出援手,但沈露的善举让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不久,药汤熬好了,沈露小心翼翼地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递给那名灾民。 轻声安慰他:“慢慢喝,这药汤会帮你恢复体力,解除体内的寒气。” 灾民接过药汤,虽然手颤抖,但眼神里流露出对沈露的无限感激。 他努力地抬起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每一口都似乎在为他的生命注入新的活力。 沈露看着他慢慢喝下药汤,脸上露出了轻柔的笑容。 她转而对其他灾民说:“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已经为他准备了床铺,他可以在这里好好恢复。” 然后,沈露又对那名灾民说:“这里虽然简陋,但足够你暂时休养。” 随着沈露的细心照料,药馆内的气氛渐渐从紧张转为温馨。 灾民在沈露准备的床铺上安静地躺着,沈露则忙碌于药馆的其他事务,但她时不时地回头关注着他的状况。 其余的灾民则在一旁静静地坐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沈露的敬意。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名看起来年纪稍长的灾民站了起来。 踌躇了片刻后,缓缓走向沈露,低着头,语气中满是歉意:“沈大夫,我们……我们之前在您药馆外闹事,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们……我们真的很抱歉。” 沈露停下手中的活,转身面对他,微微一笑,她的眼神温柔而宽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们能够意识到错误,并勇于道歉,这就足够了。我只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好好生活,不要再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其他的灾民听到这番话,也都站了起来,纷纷向沈露表示感谢。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沈大夫,谢谢您的宽容,我们会记住您的话,以后一定会好好生活。” 在灾民们纷纷表达感激与歉意之际,沈露的心中却有了新的打算。 她知道,仅仅治愈他们的疾病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们需要的是一个长期的避风港。 于是,她轻轻地清了清嗓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其实,我有个消息想要告诉大家。”沈露的声音平和而充满力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和县长大人商讨过,我们打算在镇子外边建立一个避难所,为像你们这样无家可归的人提供一个暂时的栖息之地。” 一瞬间,药馆内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灾民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样的好消息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又珍贵。 “真的吗,沈大夫?我们真的可以有个地方住了?”一名灾民颤抖着声音问道,他的眼中满是希望。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坚定,“是的,这是真的。虽然避难所可能不会很豪华,但足够让你们避免风寒,有个安稳的夜晚。我希望,那里可以成为你们的家,哪怕是暂时的。” 听到这话,灾民们的眼中不禁溢出了泪水。 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家的温暖。 现在,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他们感到既激动又感激。 “沈大夫,我们……我们该怎么感谢您呢?”老灾民声音哽咽。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沈露深深的敬意。 沈露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你们不需要感谢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我希望你们在避难所能找到新的希望,重新开始你们的生活。而且,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 这番话像是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散了灾民们心中的冰霜,让他们看到了新生活的可能。他们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未来的光芒。 沈露的善举,不仅仅治愈了一个人的疾病,更是为这些灾民们点燃了希望的火种。 让他们相信,即使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仍有温暖的存在。 随着天色渐暗,药馆内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 沈露忙碌了一天,虽然疲惫,但看到那些灾民们逐渐康复,她的心中充满了暖意。 第一百三十五章 徐家大少 而沈露,无疑成为了他们心中最敬佩的人。 在确保那名灾民安稳地躺在床铺上休息之后,沈露转身面向药馆的其他空间。 她的心中虽然充满了对刚才事件的回顾,但作为药馆的主人,她知道还有其他责任等着她去承担。 沈露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暂时放下。 开始准备开店营业,继续她的日常——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医疗服务。 药馆的门缓缓开启,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内,带来了新的一天的开始。 沈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站在柜台后面,等待着需要帮助的人们。 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温和的微笑,那是对每一个走进药馆的人的一种鼓励。 不久,药馆里开始陆续有村民进来,他们或是带着轻微的伤风感冒,或是需要购买一些草药。 沈露对每一位顾客都耐心倾听,仔细询问症状,然后根据她丰富的医学知识,为他们配制出最适合的药方。 一个携带孩童的母亲走进了药馆,焦急地向沈露诉说着孩子夜间咳嗽不止的情况。 沈露轻轻地安抚了母亲的情绪,然后仔细查看了孩子的情况,诊断出是由寒气引起的轻微感冒。 她从药柜中取出几味草药,现场研磨成粉,交给母亲,并耐心地解释了用药方法和注意事项。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馆内的顾客络绎不绝,沈露忙而不乱,她的专业和耐心让每一位来访的村民都感到温暖。 她不仅是他们的医者,更像是一个倾听者,为他们的心灵带去慰藉。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药馆的木质地板上,营造出一种平静而温馨的氛围。 沈露在忙碌之余,偶尔抬头望向窗外,心中不禁感慨,虽然世间疾苦无数,但只要有爱与希望,就总有温暖人心的力量。 随着太阳缓缓西沉,药馆内的最后一位病人也道谢离开,沈露终于可以稍作休息了。 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看着门外的天色渐晚,心中感到一丝的平静与满足。 今天,又是充实而有意义的一天。 沈露开始收拾药馆,她有条不紊地将未用完的草药放回药柜,整理桌面,扫清地面。 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对这个小小空间的爱护和尊重。 药馆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地方,更是她实现自我价值、传递温暖和希望的场所。 就在沈露准备熄灭药馆内的灯火,正式结束一天的工作时,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这突如其来的嘈杂打破了药馆一天的平静,也让沈露的心头一紧。 沈露轻手轻脚走向门口,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几个年轻人在门外争执,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心中一紧,她推开门走了出去,正欲询问缘由,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徐家大少,徐行。 徐行,此人在村子上素有恶名,曾因胡作非为而被白岑赶出村子。 现在他竟然不知羞耻地再次出现。而且看他的架势,显然是找沈露的麻烦。 当沈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徐行的目光立即锁定在她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记得,上次在白岑的干预下,自己的计划落得一场空,那种被迫离开的羞辱至今仍在他心头萦绕。 现在,再次见到沈露,所有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徐行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走向沈露,故意大声说道:“哟,这不是我们的沈大夫吗?真是稀客啊,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沈露面对徐行的挑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她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面前的人只不过是一阵微风。 徐行的嘲讽声中充满了挑衅,他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破坏他计划的白岑。 他再次转向沈露,笑容中带着一丝狡猾:“之前有白岑护着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不可一世了吧?现在呢,看看谁还能救得了你。” 沈露听着徐行的挑衅,面无表情,她的眼神中不见一丝畏惧,反而是一片宁静。 她淡淡地回答:“徐行,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从未依靠过任何人的保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的能力。你的威胁,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徐行听到沈露的回答,脸色一沉,愤怒在他眼中燃烧。 他不甘心就这样退让,决定要让沈露付出代价。 他转头对着身后的手下吼道:“给我砸!砸光她的药馆!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徐家的下场!” 手下们接到命令,立即拿起身边的棍棒,向药馆内的货架、桌椅、和各种药具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玻璃瓶碎片飞溅,木头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药馆内一时间变成了一片混乱。 沈露见状,心如刀割,但她没有丝毫的恐惧。 她冷静地站在最前面,努力想要阻止这场无谓的破坏。 她大声呼喊:“停下!你们这是在犯罪,这样做只会给你们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徐行看着沈露勇敢地站出来阻止,冷笑着说:“沈露,你以为你能阻止我们吗?今天,我就要让你的药馆从这个村子上消失!” 沈露的勇气与决心在此刻显得尤为明亮。 她毫不犹豫地上前,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徐行手下的破坏。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是在告诉对方,即便是面对暴风骤雨,她也绝不会轻易屈服。 “够了!”沈露的声音在药馆内回荡,她伸出手臂,试图阻拦手下举起的棍棒。 然而,徐行的手下并没有因此停手,其中一人冷笑一声,挥棒直接向沈露袭来。 沈露尽力闪避,但还是被粗大的棍棒击中了肩膀,一股剧痛让她几乎跌倒。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沈露紧咬着唇,强忍着痛楚。 她没有退缩,而是再次站稳,面对着徐行和他的手下,她的眼神更加坚定。 徐行见状,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沈露,你以为你是什么,敢挑战我徐家的权威?你这是自寻死路!”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伤痕 但沈露并不被徐行的嘲讽所动摇,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徐行,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你更加卑鄙,在这里伤害一个无力反抗的女子,你觉得荣耀吗?我告诉你,即使今天我药馆被破坏,我也不会放弃。我会让所有人都看到,正义与善良的力量远胜于你这种恶劣的行径。” 徐行对沈露的话充耳不闻,他的心中只有复仇的欲望,毕竟在他的眼里,敢挑衅自己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哪怕是一介女子。 在他看来,沈露不过是一个阻碍他复仇计划的绊脚石,必须要除去。 他冷冷地指挥着手下,眼神中透露出冷酷。 “继续打,不要停!”徐行的声音冰冷如刀,他的手下闻令而动,再次挥舞起手中的棍棒,朝着沈露冲去。 这一次,他们不再只是破坏药馆,而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沈露本人。 沈露尽管心中无畏,但毕竟肉体难敌棍棒。她努力闪躲,却依然被无情的打击所伤。 每一击都让她的身体承受巨大的痛苦,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仿佛所有的痛楚都无法摧毁她内心的信念。 他命令手下加大力度,药馆内的破坏变得更加猖獗。 沈露虽然竭力抵抗,但面对数倍于己的对手,她逐渐力不从心。 在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下,沈露终于力竭倒地,无力再起。 徐行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认为自己已经彻底羞辱了沈露,达到了他的目的。 “看到没有,这就是得罪我徐家的下场!”徐行得意洋洋地宣布,然后带着一脸嘲笑的手下,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药馆。 徐行与他的手下离开后,药馆内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和沈露孤单的身影。 沉默中,只有沈露坚定的呼吸声和她轻轻收拾残局的动作回荡在空旷的药馆内。 破碎的器皿、散落的草药,以及被打翻的家具,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暴行。 沈露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剧痛,但她的眼神中没有泪水,只有不屈。 她默默地弯腰,一手一手地拾起地上的草药,轻轻地将它们放回破损的容器里。 破碎的玻璃片在她细心的处理下,被一一清理干净,以免再次造成伤害。 尽管沈露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但她没有选择放弃。 她知道,药馆不仅仅是她的生计所在,更是她实现自我价值、帮助他人的场所。 她不能因为徐行的恶行就放弃自己的初衷,放弃那些需要她帮助的人。 夜深了,药馆内的灯光依然亮着。 沈露独自一人在这片破碎中,默默地修复着每一个角落。 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但也无比坚强。 在这一刻,她不仅仅是一个药馆的主人,更是一个在逆境中不断奋斗、永不言败的战士。 第二天,天色微明时,沈露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容貌,将昨晚的伤痛藏在了深深的眼底。 她重新点燃了药馆的灯火,打开了门户,就像往常一样迎接新的一天。 虽然药馆内的痕迹仍然可见,但她已经尽力将一切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药馆,沈露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尽管昨晚的暴行给她的身体和药馆都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但她的精神却异常韧性,面对困境,她选择了乐观。 这时不少村民照常和沈露打招呼,还有灾民们也来看看沈露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们几乎都能立刻注意到沈露身上的伤痕和昨晚留下的痕迹。 一时间,药馆内弥漫着一股沉默的气氛,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沈露的身上,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沈姑娘,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一位老婆婆关切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心。 沈露微微一笑,尽力掩饰自己身上的痛楚,轻声回答:“没事的,老婆婆,只是小小的意外,已经处理好了。大家不用担心我。” 尽管沈露尽力以平常心对待,但村民和灾民们都不是没有眼色之人,他们能感受到沈露身上所承受的痛苦。 随着村民和灾民们逐渐走进药馆,他们的目光不仅停留在沈露身上的伤痕。 更是注意到了店铺内部显而易见的破坏痕迹。 碎裂的药瓶、散乱的草药、倾斜的货架,以及墙面上的划痕,无一不在诉说着昨晚发生的暴行。 一时间,药馆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村民们面面相觑,灾民们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愤怒。 昨日的平静与和谐被无情打破,这样的场景让每个人的心中都不是滋味。 老婆婆看着四周的破坏,不禁叹息,“沈姑娘,这是谁做的?太过分了!” 沈露微微一笑,尽管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但她的声音依然平静,“是一些误会,已经过去了。” 村民们听后,心中的不满转化为了对沈露的更深的敬意。 他们中的一些人开始主动帮忙清理药馆,有的人拿起扫帚,有的人开始整理货架,甚至有些孩子也加入了进来,捡拾地上的碎片。 “沈姑娘,我们帮你一起收拾!”一个年轻的村民说着就开始动手。 沈露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单,在这个村子上,她有着这么多愿意伸出援手的人。 这份温暖和支持是任何困难都无法摧毁的。 随着大家的共同努力,药馆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虽然一些痕迹无法完全消除,但整体的氛围已经大为改善。 沈露站在门口,看着忙碌的人们,心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大家,有你们在,我相信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能一起克服。” 沈露的话语充满了坚定和信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她的决心和勇气。 村民们和灾民们纷纷点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沈露的敬佩和信任。 “沈姑娘,你是我们的骄傲!”一个村民大声说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声音中充满了对沈露的敬佩和感激。 沈露微笑着点头,她知道,这个村子就是她的家,这些人就是她的家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讨公道 在沈露与村民们一起清理药馆的过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情绪。 虽然大家都在努力恢复药馆的秩序,但心中的不安与愤怒如暗流涌动。 就在这时,一位经常来药馆买药的老村民,眉头紧锁,突然开口道:“这种事,我看只有徐家大少那等人干得出来。”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老村民身上。 沈露的心微微一沉,她知道,尽管没有明说,但很多人都猜到了昨晚的事情与徐行有关。 “徐家大少?”一位年轻村民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显然他对小镇上的事务并不是很了解。 老村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徐家在我们小镇上是出了名的横行霸道,尤其是那个徐行,更是恶贯满盈,最近听说他回来了,估计就是他干的。” “沈大夫,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位壮年男子站出来,语气坚定,“徐行这次回来,明摆着就是来找你的麻烦。我们小镇上的人,可不能让他这么嚣张。” 其他人闻言,纷纷表示支持。尽管他们中的许多人并不是徐行的对手,但大家都不愿看到沈露受到欺负。 在沈露身边,灾民们聚集的情景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是这个小镇上最边缘的人群,平日里鲜少有人关注他们的存在。 然而,在沈露的药馆里,他们总能找到一丝温暖。 沈露对他们的善良,让这些灾民们对她产生了深深的尊敬。 当得知是徐行所为,一向温和的灾民们也忍不住愤怒起来。 在他们的眼里,沈露不仅是一位慷慨的医者,更像是他们的守护者。 听闻她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沈大夫对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怎么样,我们心里清楚!”一个粗犷的灾民声音沙哑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好人受欺负!” 其他灾民们闻言纷纷点头,他们虽然手无寸铁,但此刻却有一股不甘示弱的气势。 他们中的一些人曾是农民,有的是手艺人,尽管生活把他们推到了社会的边缘,但他们的心中依然保持着正义感和对善良的维护。 “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另一个灾民激动地说道,“即使打不过徐家大少,我们也要让他知道,沈大夫不是孤单一人!” 沈露听着这些灾民们为她打抱不平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深知,这些人虽然身无分文,但他们展现出来的勇气和正义感,却是无价的财富。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温柔而坚定:“谢谢你们,但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你们卷入这场纷争。徐行的目标是我,我不想你们受到牵连。” 沈露的话语虽然温柔,但未能阻止灾民们内心的正义感。 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充满了默契,仿佛已经达成了某种不言而喻的决定。 一时间,药馆内的氛围变得稍微紧张,沈露能感觉到这些灾民们心中的决绝,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他们的决心。 “沈大夫,我们先走一步,有些事情还要处理。”领头的灾民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 尽管试图掩饰,但沈露还是从他们躲闪的目光中读出了决定。 沈露轻轻点头,尽管心中充满了担忧,她深深地望了他们一眼:“请小心。” 灾民们没有再说什么,纷纷离开了药馆,他们的步伐显得异常坚定。 走出药馆的那一刻,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坚决的眼神。 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相同的决定——为沈露讨回公道。 他们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徐行的对手,他们没有权势,没有金钱,甚至没有武器。 但他们有的是正义感和对沈露的感激之情,这足以让他们勇敢地站出来。 在药馆的不远前,灾民们并未立刻散去。 他们在角落里低声商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决心。 虽然沈露已经劝他们不要卷入这场风波,但在他们看来,为沈露出头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沈露的善良已经在他们心中种下了温暖的种子,现在是他们回报的时候了。 “我们就算是拿命来换,也要让徐家大少知道,沈大夫不是他想欺负就能欺负的!”领头的灾民,一个曾经是小镇上勇猛的士兵。 现在却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汉子,挥动着手中的木棍,声音充满了激情。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寒意时,一群身影默默地汇聚在徐家大门外。 他们都是小镇边缘的灾民们,平日里默默无闻,今日却因为正义的呼唤站在了一起。 他们的手中或持木棍,或握石块,虽然装备简陋,但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徐家,作为小镇上有名的豪门之一,其大宅院坐落在小镇的中心,雄伟壮观。 可今日,它成了众矢之的。灾民们围绕着徐家,虽无声呐喊,但那股子决绝的气势,却是无声胜有声。 领头的是那位曾经的勇猛士兵,他高举手中的木棍,声音沙哑而充满力量:“徐家大少,你欺人太甚!今日,我们不为别的,只为让你知道,正义不是你可以随意践踏的!” 徐家的仆人们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几个灾民胆大妄为。 但当他们看到围在门外的人群时,顿时脸色大变。 他们急忙回内报信,整个徐家顿时乱作一团。 徐行本以为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能彻底震慑住沈露,却没想到会引来这样的反击。 他站在二楼的窗前,俯瞰着下方围在门外的灾民们,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竟敢来我徐家撒野!”徐行怒吼一声,转身吩咐手下:“给我驱赶这些乌合之众!” 但灾民们并未因此退缩,他们的存在,本就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他们没有太多可以失去的。他们的勇气,正是来源于这份无畏。 第一百三十八章 隐瞒 徐家的仆人们虽多,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攻”,显得手忙脚乱。 他们试图出门驱赶,却被灾民们用木棍和石块阻拦。 虽然没有真正的暴力冲突,但那股决绝的气势却让徐家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徐行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目睹着自家大门外的一幕。 尽管他平日里嚣张跋扈,但此刻,面对着这群因正义而团结在一起的灾民们,他的心里竟不自觉地升起了一丝恐惧。 他怕这场骚动会引起他父亲的注意,那位在小镇上有着极高声望的徐家家主。 一旦父亲知道了这次行动,自己将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厉处罚。 在一瞬间的决定下,徐行对着仆人们吼道:“拦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闯进徐家半步!”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急切。 他知道,如果这群人真的闯进徐家,那他所做的一切便无所遁形,更不用说,一旦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仆人们接到命令,虽然心中也有恐惧,但还是匆忙组织起来,试图形成防线,阻挡着愤怒的人群。 他们手中拿着简陋的武器,面对着越来越接近的灾民,个个都是不屑于与之对抗的。 与此同时,徐行则迅速躲到了内堂,他的心跳得异常快,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他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却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躲在窗后偷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心中不断地计算着各种可能的后果。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沉稳而有威严的声音在徐家的走廊上回荡,打破了徐行的幻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的主人是徐家的家主。 徐天赐,他是一个在小镇上有着极高威望的人物,平时少有动怒,一旦发怒,却是雷霆万钧。 徐天赐的步伐沉稳,从他的房间走向内堂。 他一边走,一边审视着四周,显然是被外面的骚动所吸引。 当他发现徐行躲藏在一旁,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行儿,出来,向我解释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徐天赐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徐行面对着父亲徐天赐的审视目光,心中一片混乱。 他清楚,如果说出实情,自己无疑会遭到父亲前所未有的愤怒,甚至可能会被严厉处罚。 在徐天赐的压迫感下,徐行开始支支吾吾,尽力编造理由:“爹,这些人,他们是…是因为饥荒,来我们徐家讨粮食的。” 徐天赐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徐行的回答半信半疑。 徐家虽然富有,但小镇上的百姓也都知道徐家向来不是无故给予施舍的家族。 更何况,徐家的大门外何时变成了百姓讨粮的地方? 徐天赐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冷厉。 他并不相信徐行支支吾吾的解释,徐家作为小镇上的豪门之一。 自有其威严与规矩,怎能容忍一群灾民们在门前胡作非为,更不用说这还涉及到了徐家的荣誉与尊严。 “讨粮食?”徐天赐重复了一遍徐行的话,声音中充满了讽刺,“我徐家何时变成了施衣布粥的地方,竟然吸引了这么多人前来讨饭?” 徐行低下头,不敢与父亲对视,心中的恐惧与慌乱达到了极点。 徐天赐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冷冽,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仆人,“既然如此,我徐家就要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去,召集所有家丁,我要你们记住,只要敢闯入徐家一步的,无论是谁,统统打残,然后交给衙门处理!” 仆人们闻言,虽然心中有所不安,但在徐天赐的威严面前,谁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召集家中所有能打之人,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冲突。 徐行在一旁听着,他知道,一旦真的动手,事情将彻底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但在徐天赐的命令下,他已经无法回头。 不多时,徐家的庭院内已经聚集了大批家丁,他们手持棍棒、刀剑,表情严峻,气氛紧张。 徐天赐站在众人前,他的身影在朝阳下显得格外高大,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今日之事,关乎徐家的尊严与荣耀。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失败的消息,明白吗?”徐天赐的声音在庭院内回响,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家丁们齐声应是,然后在徐天赐的指挥下,开始布置防御,准备迎接外面的灾民们。 在徐家大门外,聚集的灾民们并不仅仅是因为落难而团结在一起,他们大多也是因为年份不好,战乱频仍而成为了无家可归的灾民。 他们在这个小镇上漂泊,生活困苦,几乎没有人关心他们的生死。 然而,沈露的药馆成了他们唯一的慰藉之地,那里不仅有温暖的汤药,还有沈露那颗对他们充满同情的心。 因此,当他们得知沈露受到徐行欺负时,所有的不满都找到了出口。 这群灾民们,他们的身上穿着破旧,手中的武器也只是简陋的木棍和石头,但他们的眼神中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在徐家的大门外,他们高声呼喊,虽然他们没有明确的言语,但那种愤怒的情绪已经清晰地表达了他们的心声。 他们不再是孤立无援的灾民,而是一群有着共同目标的战士。 徐家的家丁们在徐天赐的命令下组成了防线,但他们面对的是一群几乎拼尽全力的灾民。 这些灾民们并不怕死,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已经失去了一切,除了尊严和正义感之外,他们别无所有。 他们的冲锋充满了绝望,但也同样充满了勇气。 随着冲突的即将爆发,整个徐家都被这股声势浩大的怒火所笼罩。 徐家的仆人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这群灾民的决绝面前,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随着朝阳逐渐升高,徐家大门外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灾民们的愤怒呼声与徐家家丁们的紧张对峙形成了鲜明对比。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围堵徐家 随着首位勇敢的灾民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冲向徐家的防线,一场不平等的战斗爆发了。 灾民们虽然装备简陋,但他们的勇气将这些简单的武器变成了强大的力量。 木棍在空中划过,带着他们对生活的不满和对正义的渴望,砸向徐家家丁。 而那些拾起的石头,虽然不如刀剑锋利,却同样能够造成伤害,它们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如同灾民们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 徐家的家丁们虽然装备精良,但面对如此激烈和疯狂的攻势,他们开始显得手足无措。 原本以为简单的防守就能轻易驱散这群“乌合之众”的他们,现在却发现对方的攻击远比想象中要凶猛。 每当他们的刀剑挥出,总有一股不畏生死的力量迎面撞来,使得他们的优势无法完全展现。 战斗中,一位年纪稍长的灾民手持一根粗大的木棍,像是战场上的将领,带领着其他人冲锋。 他的眼神坚毅,每一次挥动木棍都集中了全身的力量,砸向徐家家丁。 而年轻的灾民们,则拾起地上的石头,凭借着灵活的身手,不断地向徐家家丁投掷。 徐家家丁的抵抗在持续的攻击下开始出现了裂痕,一些家丁被石头击中,痛苦地倒在地上。 而那些试图用刀剑反击的,也被几根木棍包围,处境岌岌可危。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家的防线被一点点撕裂,最终在一声凄厉的呼喊中彻底崩溃。 当最后一名徐家家丁被击退,灾民们并没有选择进一步追击。 而是停在了徐家大门外,他们的目的不是杀戮,而是让徐家付出代价。 让他们知道,即使是最底层的人,也有他们的尊严,不容践踏。 随着徐家家丁被一一击退,徐天赐在内堂接到了这让人震惊的消息。 原本以为凭借徐家的实力足以轻易镇压这场骚乱,但现实的结果却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 灾民们展现出的勇气,以及他们对正义的坚持,让徐天赐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威胁。 在这紧急关头,徐天赐意识到局势已经完全失控。 他知道,如果灾民们真的冲破大门,那徐家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羞辱,而且,一旦事态进一步恶化,连徐家的地位也可能动摇。 在这种情况下,徐天赐做出了一个决定——逃离徐家,至少在事态平息之前,保全自己。 徐天赐迅速下令,准备偷偷离开徐家,前往小镇的另一处安全地带。 他命令几个忠诚的仆人打点,同时寻找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出口。 然而,就在他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刻,几个灾民已经绕到了徐家的后门。 这几个灾民原本是想找到一个突破口进入徐家内部,却意外地发现了正要悄悄离开的徐天赐。 面对突然出现的徐天赐,灾民们顿时意识到了这个机会。 他们没有犹豫,立即拦下了徐天赐。 “徐家的大人物,想要逃跑?”领头的灾民用充满讽刺的语气说道。 他们围住了徐天赐,手中的木棍和石头成了最有力的威胁。 徐天赐面对着这群愤怒的灾民,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是徐家的家主,平日里高高在上,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这些最底层的人如此威胁。 但此刻,当真正的危机来临时,他发现自己除了身份之外,似乎一无所有。 “我…我可以给你们钱,只要你们放我离开。”徐天赐试图用财富来解决问题,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然而,面对徐天赐的提议,灾民们却笑了。 他们中的一人回答道:“徐家这么多年在小镇上的所作所为,今天,只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与此同时,徐行也在内堂被几个勇敢的灾民发现。 他们闯入徐家后,直奔内堂而来,很快就找到了躲藏的徐行。 面对突然出现的灾民,徐行惊慌失措,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嚣张气焰。 “徐家大少爷,也轮到你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了。”领头的灾民冷冷地说,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徐行的心上。 徐行和徐天赐,父子二人被灾民们控制住,任凭他们怎样挣扎,都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 灾民们并没有伤害他们,但却将他们带到了徐家大门外,让所有围观的小镇居民都看到了徐家父子的落魄。 徐天赐和徐行,父子俩被灾民们控制之后,站在徐家大门外,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围观的小镇居民们对徐家父子的落魄景象议论纷纷。 这一幕对于徐天赐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耻辱。 在他一生中权势显赫,从未有过如此低谷的时刻。 徐天赐的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愤怒,他试图挣脱灾民们的控制,但却无济于事。 在这绝望之中,他突然高声哀嚎:“这是无法无天!我要去县衙告你们!等着瞧,官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徐天赐的威胁在空气中回荡,但对于围在徐家大门外的那些灾民们来说,这些话语不过是风中过耳的空谈。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连年的战乱和自然灾害而流离失所,饥饿和死亡早已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面对着徐家的威胁,他们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释然。 “我们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一位看上去年纪较大的灾民轻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而冷静的光芒。 他继续说道:“这个世界,对我们而言,早已没有了什么希望。如果我们今天能够借此机会,为小镇上的人争取一点公平,哪怕是牺牲我们自己,也是值得的。” 这番话语像是点燃了周围每一个人的心,那些因为生活的打击而显得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间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即便是在这样绝望的境地中,他们也能找到让自己继续前行的理由. 哪怕这个理由只是为了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明白,即使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也有他们的勇气。 第一百四十章 报官 在这群灾民中,还有一些年轻的面孔,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和对现实的不满。 对他们来说,今天的行动不仅仅是为了沈露,也是为了自己,为了那些同样生活在社会底层,每天为了生存而挣扎的人们。 他们希望通过今天的行动,能够让更多的人看到,即使是被世界遗忘的人,也有着改变自己命运的力量。 徐天赐的声音颤抖着,他不再有先前的嚣张与自信,眼前这群因为连年战乱和自然灾害而失去一切的人民,让他感到了真正的不安。 “你们…你们是谁派来的?告诉我,我们徐家愿意给钱,只要你们离开。”徐天赐试图用金钱来解决问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恳求。 徐天赐的话语在空气中悬浮,他的面色苍白,眼神充满了不解。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些将他和徐行围困在徐家大门外的灾民们。 然而,面对他的提议,灾民们不仅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反而愈发坚定了他们的立场。 领头的灾民,一个面容憔悴却眼神坚定的中年男子,走前一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这一刻清晰地传遍了人群。 “徐家主,你误会了。我们并非是被谁派来的,也不是为了金钱。我们只是一群想要寻求公道的普通人。”他的话语平静而有力,每个字都仿佛重重地击打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周围的小镇居民们静静地听着,他们的目光在徐天赐和灾民们之间来回移动。 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 而对于徐家父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徐天赐紧紧地握着拳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公道?”徐天赐冷笑,“平白无故来我徐家讨要公道,真当我徐家没人了吗!” 领头的灾民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异常冷静。“徐家主,是你们自己忘记了,权威并不意味着可以任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存在,也有他们生存的权利。” 徐行在父亲和灾民们的对峙中一直默默无声,他的内心充满了慌乱。 面对这些勇敢站出来的灾民们,他心知肚明,今日之事若是败露,自己将无地自容,徐家也将声名狼藉。 在这绝境之中,徐行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决定将责任推给沈露,试图以此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爹,这一切,都是沈露怂恿他们来的!”徐行突然高声对徐天赐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 在他看来,只要能将责任推卸给沈露,或许还有转机。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其余在场的平明百姓都感到惊讶。 灾民们相互对视,眼中满是愤怒。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在沈露的药馆得到过帮助,对她的印象极为良好。徐行的话语,无异于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 领头的灾民再次走前一步,他的声音更加坚定:“徐家少爷,你这是何苦来哉?沈大夫一直以来都是以善待人着称,她从未有过任何恶意。你们徐家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之事,与她无关。” 在徐行的指控之后,整个徐家大院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徐天赐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徐行和被围困的灾民们之间来回扫视。 虽然他对儿子的话表示怀疑,但内心深处,他更加疑惑沈露那样的性格,怎会主动引起这等纷争。 “行儿,你真的确定是大夫怂恿他们来的?”徐天赐沉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局势,更因为他心中的矛盾。 徐行感受到父亲的目光,他的心中慌乱无比,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话语难以出口。 他知道自己的谎言一旦被戳破,不仅是他个人的名誉将尽毁,连带徐家都将蒙受巨大的耻辱。 但在这一刻,他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是的,爹,我...我确定。” 徐天赐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徐行性格中的弱点,也明白在这种绝望之下,人往往会做出非常之举。 但提及沈露,徐天赐不禁回想起那位在小镇上享有盛名的女子,她总是以温和的态度对待每一个求医的人,无论贫富。 她的品德在小镇上已是人尽皆知,徐天赐难以将她与眼前的事态联系在一起。 此时,围观的小镇村民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亲眼见证过沈露的善行,对徐行的指控表示怀疑。 沈露的形象在他们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与徐行所描述的煽动者形象格格不入。 正当徐家大门前的紧张气氛达到顶峰之际,一阵急促的蹄声打破了僵局。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队官府的快马,扬起尘埃,迅速地向徐家大门驰来。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官袍,面带严肃之色的捕头,随行之人皆是手持刀枪,气势汹汹。 捕头一到,便高声下令:“此处已被官府接管,所有人立刻停止手中之事,束手就擒!” 他的声音冷硬而有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徐家的家丁和围观的群众,还有那些被愤怒驱动的灾民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目光集中在了捕头的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原本紧张对峙的局面一时间变得静悄悄的。 徐天赐和徐行,以及领头的灾民,同样被这突然出现的官府力量所震慑。 徐天赐的心中虽然涌现出一丝希望,但看着那些手持武器、面无表情的官兵,他的心也不由得沉了下来。 捕头目光如电,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了徐天赐和徐行身上。 他冷冷地问道:“你便是徐家家主?”徐天赐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领头的灾民突然上前一步,他的声音坚定而响亮:“大人,我们并非无故闹事,只求一个公道。徐家欺压百姓,我们只是不愿再忍受。” 捕头听后,眉头一皱,随即转头对身后的官兵道:“将他们全部带回县衙,待大人细查此事。” 一时间,官兵们动作迅速,将徐家父子以及所有的灾民都团团围住。 在官府的威严面前,无论是徐家的嚣张,还是灾民的愤怒,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被押走 徐行此刻心如死灰,见状却又犹如溺水之人扑向一线生机。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急忙向前一步,面向捕快,其声如哭嚎,疯狂告状。 “大人,大人!小的是徐家的少爷,今日本是平安无事,却被这群不知从何处来的流民围攻,意图不轨,欲闯徐府行窃,且还有意加害于我与父亲。小的无处诉苦,只得向大人您求助,望大人为我徐家做主,还我公道!” 徐行的声音中带着极力压抑的情绪,既有恐惧也有愤怒,更多的则是一种几乎是赌上一切的决绝。 捕快身着官府制服,面色严肃,听闻徐行之言后,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随后目光转向四周早已聚集的众多村民和灾民们,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愤怒,有的哀伤,有的则是深深的无奈。 捕快沉声道:“徐家少爷所言是否属实,还需县长大人细细审查。不过既有冤屈,自当在县衙之中明辨是非。” 说罢,他转头对身后的随从下达命令,“将徐家父子以及所有涉事者带回县衙,待审。” 徐行闻言,虽然心中一松,但随即又紧张起来。 他知道,一旦到了县衙,一切真相都将大白于天下,若是自己的谎言被揭穿,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此刻,他已无路可退,只能寄希望于能在县官面前翻盘。 众灾民虽然不愿被束缚,但在官兵的武力面前,他们也只能无奈跟随。 他们中的许多人心中虽怀不满,却也明白,此次能否获得公正的审判,将是对他们苦难命运的一次重大考验。 随着官兵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徐家大门前逐渐恢复了平静。 而此次事件,无疑将在小镇上掀起不小的波澜,徐家的名声,以及灾民们的命运,都悬于一线,等待着县衙的裁决。 在徐家大门外的风波逐渐远去之时,小镇的另一边,沈露的药馆里却是另一番宁静祥和的景象。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简朴而温暖的药馆内,一缕缕药香在空气中轻轻飘散,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沈露正轻手轻脚地为一位老婆婆配药。 她的动作细致而专注,每一粒药材都经过她仔细的挑选与称量,确保药效的准确无误。 “沈大夫,这药真能让我这旧病好转?”老婆婆带着几分期待,几分担忧地问道,她的眼中满是对沈露的信任。 沈露抬头,面带微笑地安慰老婆婆:“婆婆放心,这药方是我根据您的病情特别配制的,只要按时服用,定能见效。” 老婆婆听后,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亏了沈大夫您,这么多年来,小镇上有了您,我们这些老百姓才能有地方求医问药。” 沈露轻轻摇头,谦虚地说:“婆婆过奖了,我不过是做了一名医者应该做的事。” 正当沈露与老婆婆温馨交谈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药馆的平静。 数名官兵,身披铁甲,手持长枪,步履铿锵,直奔药馆而来。 领头之人手持一纸公文,面色严峻,眼神中透露出执行公务的决绝。 药馆门前,沈露与众人的目光交汇,官兵的到来让原本宁静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领头官兵步入药馆,直视沈露,沉声宣读:“沈露,奉县衙之命,因你涉嫌怂恿民众闹事,现需随我等回衙门一行,接受审问。” 此言一出,药馆内外一片寂静,随后是低低的窃语声。 沈露微微一怔,她的脸上滑过一丝惊讶之色,旋即恢复平静。 只能随官兵一同前往县衙,亲自澄清此事。 老婆婆与在场的百姓们见状,纷纷露出担忧之色。 他们中许多人都是沈露救治过的病患,对她有着深厚的感情。 沈露对老婆婆轻声说道:“婆婆,您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自有分晓,您不必担心。” 随着官兵的话音落下,药馆前的空气仿佛凝固。 然而,这份寂静并未持续太久,便被汹涌的情绪与声音打破。 小镇的百姓们,一直以来都深受沈露的恩惠,此刻听闻她被官兵带走,纷纷不信。 一名年轻的男子挤出人群,声音坚定而响亮:“沈大夫一直以医治疾病、救助百姓为己任,怎么可能会怂恿民众闹事?这其中必有误会!” 紧随其后,更多的声音响起,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对沈露的支持和对徐家行径的质疑:“是啊,沈大夫何曾有过半点不正之风?每逢灾疫之时,总是她站出来救治我们。” “我们都是亲眼见证沈大夫的善行,她对待病患从不分贫富贵贱,今日之事,定是徐家诬陷!” 人群中,还有老人搀扶着孩子,坚定地站在药馆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沈大夫曾救我孙儿一命,这种恩情,我们这辈子也忘不了。今天,若有需要我们为沈大夫作证,我们愿意站出来说话!” 面对着这一片支持声,官兵们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却未曾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民愤。 领头的官兵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件事情不是简单的民众闹事,这里面必有蹊跷。 而沈露站在药馆门前,望着这些为她发声的百姓,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情。 在药馆外的民众情绪激动之时,领头的官兵面对众人的抗议,心中虽有波动,面色却依旧严肃不变。 他深知,作为官府之人,面对此等事态,必须依循法度行事,不能因民众情绪而有所偏颇。 “众位乡亲,请静一静。”官兵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尽管周围议论纷纷。 但他的声音仍旧清晰可闻,“沈大夫之事,我们也并非要为难一位医者。然而,奉命而来,须得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方能公正裁决。若是沈大夫确有冤屈,官府自会还她一个清白。” 听到官兵的话,人群中的议论声稍微降低了一些,但眼神中的不信和担忧依旧存在。 沈露作为小镇上的名医,深受人们的尊敬,因此,在众人心中,沈露不仅仅是一名医者,更是他们心中的恩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相大白 沈露自知此行难免,对围观的百姓轻声说道:“诸位乡亲,我沈露自知心中无愧,此去县衙,必将事情真相大白。我也请诸位放心,公道自在人心。” 随着沈露步入繁华尘世之外,百姓们纷纷跟随,心中满是不舍与忧虑。 官兵铁甲相随,一行人驶过小镇石板路,向县衙的方向缓缓行去。 此情此景,仿佛一幅动人心弦的画卷,在每个人心中慢慢铺开。 沈露身着简朴的青衣,步履稳健而从容,她的面容平静,如同一潭深秋的湖水,不见波澜。 她的双眼,清澈而坚定,仿佛能洞悉人心,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信任之感。 沈露之行,虽是被押,然而她的态度,却宛如一位高洁的仙子,面对尘世的纷扰,仍自有一份超脱。 小镇上的百姓,或老或少,或男或女,他们中有曾因病痛受苦,被沈露治愈的;有因无钱求医,被沈露慷慨解囊的;还有仅仅因听闻沈露仁心仁术,而对她充满敬仰的。 这些人,或扶老携幼,或结伴同行,纷纷跟随在沈露身后。 他们的眼中,满是对沈露的担忧与不舍,但更多的,是一份对公正的期待。 沿途之上,村民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目送这一行人。 有的低声议论,有的叹息不已,更有甚者,眼中含泪,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力表达。 这一幕,若是旁观者见,定会感叹于沈露之于此地,不仅仅是一名医者,更是一位拥有众人信赖与爱戴的恩人。 终于,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到达了官府之前,其门前已是人声鼎沸。 众目睽睽之下,沈露如莲步轻移,被官兵引领着踏入官府的大门。 百姓们虽不能随入,却纷纷围绕在官府门外,目光焦急,内心忐忑,期盼着正义的归处。 官府之内,沈露被带至审讯厅,面对的是一位威严且公正的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身穿官袍,坐在高堂之上,其眼神锐利如鹰,一眼便能洞悉人心。 他手持沈露之案卷,细细阅读着其中的诉状与证词,似乎在这沉默之中,正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审判。 沈露站在堂下,她的态度依旧从容不迫,即使面对县令的审视,她的眼神中依然保持着坚定与清明。 她知道,自己的清白需要用事实来证明,而非空言。 徐天赐与徐行,父子俩站立于审讯厅的一旁,神色各异。 徐天赐面如冠玉,虽然年岁已高,但仍旧气宇轩昂,只是其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忧虑之色。 徐行,则是神色紧张,不时偷眼观望着沈露,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涌动。 这时徐行站在审讯厅内,面对县令,其言辞激昂,似乎是铁证如山。 他说:“大人,此女心机深沉,不仅意图谋夺我徐家财产,更是怂恿民众,图谋不轨,望大人明察。”其言之凿凿,若非知晓内情者,几乎会被其所欺。 然而,沈露站在堂下,她的眼神清澈,面对徐行的污蔑,她不慌不忙,因她心中自有公道。 她对县令说:“大人,沈某虽是女流之辈,但一心医疗救人,从未有过夺人财产之念,徐行之言,皆是颠倒黑白,妄图陷害。” 县令大人听罢沈露的话,眉头微挑,他已在小镇上任职多年,对沈露的名声与为人早有耳闻。 沈露素来以医术高明、仁心广泛着称,从未听闻过她涉足争财夺产之事。 徐行的控诉,与沈露平日里的行为大相径庭,这让县令大人心中生疑,他隐隐觉得,此事中必有蹊跷。 在官府门外,愤怒的百姓们围成一圈,他们的声音高过高,直指徐行的不公。 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妇人声嘶力竭地喊道:“徐大少,你家富如敌国,何苦来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沈大夫救过无数生命,你这是在冤枉好人!” 徐行虽被官兵护卫在一旁,但面对众百姓的指责,心中却是怒火中烧。 他本以为凭借自家的势力和编造的谎言,能轻易将沈露置于死地,却没想到会引起这般民愤。 他不甘心地反驳道:“你们这些底层百姓,懂什么!沈露外表温柔,实则心狠手辣,我徐家若不早作防范,日后必受其害!” 然而,徐行的话语未能平息民怒,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一位壮年农夫挥舞着手中的锄头,义愤填膺地回应:“徐大少,我们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沈大夫的好,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你这是明显的陷害!” 这时徐天赐踏前一步,对着县令大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与请求:“大人,徐某家世代守法,从未有过大的过错。今日之事,确实希望大人能从公道的角度,审视此事。”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今次灾民围攻徐府,我徐家亦是受害者,理应给我徐家讨回一个公道。” 沈露站立于堂下,面对徐天赐的请求和徐行的辩解,她神色未变,仍旧保持着一份从容。 待众人言罢,她方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 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不容置疑的真理:“大人,徐大少今日之言,似乎将一切过错推至灾民和误会之上。然而,真相远不如此简单。” 她顿了顿,继续道:“确实,徐大少曾一度前来我药馆,行为大出逾越。不仅言语无礼,更动手破坏药馆之物,对我更是施以暴力。” 沈露的话语如同静夜中的惊雷,让原本已定下的审判再次掀起波澜。 徐老爷闻言,脸色骤变,显然对儿子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 徐行面对沈露的直言不讳,心内波澜起伏,却硬是面无表情,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不承认自己的过错,反而倔强地说:“沈露所言全无根据,我徐行虽然到访过药馆,但从未有过她所言的过激行为。这是她一面之词,无凭无据。” 场内一时寂静,众人的目光在徐行与沈露之间来回转动,试图从细微之处寻找真相的线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宽容大度 县令大人则是双眉紧锁,他知道此案牵涉甚广,若处理不慎,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民愤。 县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徐行,你是否有证人或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 徐行闻言,四下张望,却发现无一人站出来支持他,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只得沉默不语。 随着徐行的话语落下,官府之外的民众情绪更加激昂。 他们已不再满足于旁观,纷纷挤进官府大门,声势浩大,如波涛汹涌。 他们中有许多人都曾直接或间接地受到沈露的恩惠,对她的医术和仁心有着切身的体会。 一位灾民挺身而出,他的声音虽然略显颤抖,但却满载着坚定与义愤,“大人,我们这些灾民之所以围攻徐府,并非无的放矢,实乃是看不过徐大少的恶行。那日,我们数人目睹了沈大夫身上被殴打过的伤痕,以及药馆被砸乱的痕迹。” 紧接着,一位老者也站了出来,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力量,“大人,沈大夫是我们小镇上的活菩萨,无数次救治了我们灾民的性命,从不计较贫贱。徐大少此举,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们实在看不下去,才会有那日的举动。” 一时间,更多的声音汇聚成海,每一个故事,每一份证词,都如同铁证一般,指向了徐行的罪行。 徐行面对众人的指责,已是语塞,面色苍白,无地自容。 县令大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证人和证词,不禁陷入沉思。 他仔细倾听着每一个声音,每一个细节,逐渐构建起事件的全貌。 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争执,而是关乎道德和正义的较量。 徐天赐一直在堂角,早已是满面愧色,听罢众灾民的直言,他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发泄之处。 在所有人瞩目之下,他缓缓站起,步履沉稳地走到徐行面前,面无表情。 堂内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对父子身上。 突然之间,徐老爷右手抬起,一巴掌狠狠地落在徐行的脸上,响亮的耳光声在审讯厅内回响。 “胡作非为!”徐天赐怒斥道,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徐家数代积德,你却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败坏了徐家声誉,还有何面目立于世人之前?” 徐行捂着脸,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措手不及,他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父亲如此的惩罚。 在审讯厅内,一片死寂之后,徐天赐沉着脸,眼神严厉地盯着徐行。 声音冷静而有力地命令道:“徐行,立即向沈大夫赔礼道歉!你今日之所作所为,已大大损害了徐家的声誉,更是对一位无辜之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你必须为你的行为负责。” 徐行被父亲的一巴掌打得既羞又愤,面对着父亲的命令,他的心中满是不甘。 他嘴角微扬,冷笑一声,声音中透露出倔强,“我为何要道歉?我徐行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徐家的利益,沈露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何德何能,让我低头认错?” 徐天赐的脸上挂着深深的愤怒,他曾以为自己的儿子会在这一刻醒悟。 然而徐行的倔强与反抗,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与失望。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向县令大人,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绝,语气沉稳而有力:“县令大人,徐家虽然世代守法,但今日徐行之事,实在令人失望。我无法再为他辩护,也不愿意为他的所作所为找任何借口。徐家愿意承担一切应有的责任。” 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过所有在场的人,最后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继续说道:“对于徐行的行为,我感到十分羞愧。县令大人,关于此事的处理,我希望官府能依法办事,给出公正的判决。徐家绝不会干涉,也不会为徐行的任何不当行为开脱。” 在场的人听到徐天赐如此说,都不禁为他的公正与坚决所动。 在那寂静如死的审讯厅内,徐行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徐天赐的决绝与坚定,县令大人的公正审视,以及在场众人的期待目光,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的内心波动剧烈,面对着一道道指责,徐行的自大终是开始崩溃。 在父亲那铁与火的目光下,徐行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倨傲与抵抗,他的膝盖慢慢弯曲,身体缓缓下沉,直至最终跪在了沈露的面前。 他的头颅低垂,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软弱与悔意,哽咽道:“沈大夫,是我错了。我以为,凭借徐家的地位,可以为所欲为,却忘了对人的基本尊重和敬畏。我今日的所作所为,不仅伤害了你,更是给徐家抹黑,我……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向你道歉。” 此言一出,审讯厅内的气氛为之一变。 原本愤怒与期待的眼神中,开始泛起了几分惊异与复杂。 徐行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徐家大少,今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一个“平民医者”磕头认错。 这一幕,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转变。 沈露面对徐行跪地磕头的场面,内心并无多少波澜。 她淡淡地望着这位曾经高傲的徐家大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了她的宽恕。 她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坚定,“徐大少,起来吧。世间万物,无不生于宽恕与理解之中。你今日的悔改,比任何言语都更有价值。我不怨恨,也不记仇,只希望这次的经历能让你真正的成长。” 她顿了顿,又道:“我沈露虽然不过是一介医女,但医者父母心,我之所行,无非是尽我所能,救人于水火。如今事情已了,我还有许多病患在等待,不能久留。”言罢,沈露便欲转身离去,回归她平凡的日常。 第一百四十四章 顾承砚的去向 沈露的话语,如春风化雨,温柔而坚定,不仅平息了徐行的愧疚,也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县令大人站起身来,朝沈露深深一鞠躬,声音中充满了敬意,“沈大夫,您的大度和仁心,实在令人敬佩。您不仅医治了病患的身体,更是以您的慈悲和智慧,治愈了人心。小镇上能有您这样的医者,实为我们的福分。” 周围的百姓听到县令的话,也纷纷点头称赞。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直接或间接地受到沈露的帮助,对她的医术和为人都有着切身的体会。 现场充满了一股敬意的气氛,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尊重的表情。 徐天赐虽然身为徐家的家主,却也在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佩服。 他缓缓地向沈露行了一个礼,声音沉稳而真挚,“沈大夫,今日之事,是我徐家的过错。您的宽宏大量,不仅让我徐家脱离了困境,更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豁达和智慧。您的仁心令人佩服,徐某今后若有所需,定当竭尽所能。” 这番话语,不仅代表了徐天赐个人的感激,也代表了徐家对沈露的深深歉意。 在场的每个人都被这份真诚和大度所打动,审讯厅内充满了一种难得的和谐与温馨。 沈露听到众人的夸赞,面带微笑,却谦虚地摆了摆手,“大家过誉了,我不过是尽了一个医者的职责而已。人间有爱,世界便充满希望。我只希望,我们的小镇能够更加和睦,每个人都能健康快乐地生活。” 言罢,沈露轻轻拱手,向在场的所有人告别,然后转身离开了审讯厅,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坚定而从容。 人们目送着沈露的离去,心中不仅对她充满了敬意,更对这位平凡中带着不平凡的女子,充满了深深的敬畏。 徐行则在父亲的陪同下,低头沉默。 今日的经历,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次深刻的教训。 他明白了真正的强大不是来自地位和力量,而是来自于心中的善良和责任。 随着沈露的离去,她那平和而坚定的身影,如同一道明灯,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县令大人则在沈露离开后,立刻转向聚集在官府门外的人群,他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既有权威又不失温和。 “诸位乡亲们,今日之事,已得到妥善处理。沈大夫的宽容和徐家的悔改,给了我们许多值得深思的地方。但是,事情已了,也请大家各自回去,不要再在此凑热闹,以免影响正常的秩序。” 县令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平息了人群中的激动情绪。 灾民们和其他百姓,听到县令的劝解,心中虽然还有许多未泯的思绪,但也都逐渐散去。 他们相互交谈着,讨论着今日的事情,但步伐却逐渐向家的方向移动。 “真是一位好大夫啊,小镇上能有沈大夫这样的人,我们都是有福的。”一位老妇人激动地对旁边的人说。 “是啊,今日之事,也给了我们很多教训。以后我们也要多学学沈大夫的仁心。”另一位村民附和道。 就这样,原本因为一场冲突而聚集的人群,携带着敬仰、感动、以及对未来的希望,渐渐散去。 他们回到各自的生活中,但心中留下的,却是这一天的经历,将成为他们心中永久的记忆。 随着那日审讯的事情慢慢在小镇上散开,沈露的名声也随之水涨船高。 不仅是因为她的医术高超,更因为她在面对徐行冤枉和侮辱时所展现出的大度,这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尊敬她,将她视为小镇上的活佛。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露的药馆前总是络绎不绝。 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直到夜幕降临,总有求医问药的人在门前等候。 不仅是小镇的居民,甚至周边的村民也慕名而来,希望能够得到沈露的诊治。 沈露总是忙碌于药馆之中,她的双手仿佛永不知疲倦,总是轻柔地为每一位病患把脉,细心地配药。 她的脸上总挂着温柔的微笑,给人一种安心和温暖的感觉。 在沈露的努力下,许多原本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都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许多病患得到了治愈。 小镇上的人们开始传颂着沈露的善举,她的药馆不仅成为了治病救人的圣地,更成为了人们心灵慰藉的港湾。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人们不仅找到了生命的希望,更找到了人间的真善美。 这一日,正值沈露药馆外人来人往之时,一位曾被沈露救治过的村民,带着好奇,向沈露提起了顾承砚。 他问:“沈大夫,这么久过去了,顾将军怎么一直没有回来?” 沈露闻言,轻轻一笑,她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时间与空间,落在了那个远去的身影上。 她温柔地说道:“顾将军他从军去了,为了大义,为了保卫我们的国家和人民,他选择了去前线。” 这一消息在人群中引起了一片惊叹,众人的脸上充满了敬意。 顾承砚这位曾经在小镇上与沈露并肩作战的人,现在竟然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军队,去执行更加艰巨和危险的任务。 这份勇气和牺牲精神,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感钦佩。 一位年长的村民叹道:“顾将军真是一位英雄,他不仅有学识,更有行动。他和沈大夫一样,都是我们小镇上的骄傲。” 人们不仅对顾承砚的勇敢表示敬佩,更是对他与沈露之间的深厚情谊感到钦佩。 一位慈祥的老妪笑着插话说:“沈大夫与顾将军,真乃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顾将军勇往直前,沈大夫医术高明,两人一同,定能成就一段佳话。” 这番话如同春风,吹拂过每一个人的心田。 村民们纷纷附和,他们在沈露与顾承砚的故事中,看到了爱情与奉献的美好典范。 在他们眼中,沈露不仅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好医生,更是顾承砚背后坚强的支持。 第一百四十五章 思念之情 沈露站在药馆门口,目送着村民们一一离去,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波动。 村民提及顾承砚,更是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最细腻的情感。 她轻轻叹息,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思绪不禁飘向了远方。 顾承砚这个曾经与她肩并肩,共同抵御疫病的男子,他的身影早已深深印在了沈露的心里。 然而,她何时开始,不再将他仅仅视为战友,而是有了更加深刻的情感,这让她自己也感到困惑。 沈露走回药馆,手中轻拂过那些瓶瓶罐罐,每一处都留有顾承砚的影子。 那些日夜相伴,共同研习医术,共同救治病患的时光,如同昨日重现,让她心头一阵酸楚。 在顾承砚离去的这段时间里,沈露才真正意识到,顾承砚对她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朋友,一个同道中人那么简单了。 风轻轻吹过,带着凉爽,也带着一丝丝寂寞。 沈露静静地站在药馆前的小路上,望着那条通往远方的路。 她知道,顾承砚在那个方向,也知道,他可能正在遭受着战场的炮火与血雨。 这份担忧,如同重石压在心头,让她呼吸都变得艰难。 “沈露,你何时开始,将顾承砚视为你心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她自问,却发现,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从顾承砚决定加入军队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隔阂,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无声地消散了。 沈露的思绪如同被突然拉回现实,前方站着的,是一位面色苍白、神情焦急的村民。 他手扶着病榻上的妻子,眼中满是期盼与担忧。 沈露轻叹一声,把关于顾承砚的思念暂时压在心底,走上前去细致地为病患把脉。 “沈大夫,请您救救我的妻子,这几日她病得很重,整夜整夜的发烧不退,我们找过几个医生,都说是恶疾难治……”男子声音哽咽,显得无比焦虑。 沈露面色凝重,但目光中却不失一丝温柔与坚定,“放心,让我仔细看看。” 说罢,她仔细询问了病情,又细心检查了患者的症状,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专注和细致。 经过一番诊断后,沈露缓缓抬起头,向焦急等待的男子解释:“你妻子是因为体内湿气过重,加之外感风寒,才会病情加重。我这有几味药,正好可以调治此病,你且放心。” 随即,沈露转身走到药架前,手中轻捻起药材,准确无误地抓起所需的各种草药。 熟练地为病患配制起药方她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每一步都显得十分专业。 在沈露的手下,草药很快便被熬制成了药汤。 她亲自将药汤送到了病患面前,叮嘱道:“这药汤要热服,今晚先服下一碗,余下的明日再继续,按时服药,应当不出三日,便会见好。” 男子接过药汤,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感激之色,“多谢沈大夫,有您在,我家妻子定能痊愈。” 沈露轻轻一笑,摇头说道:“只是尽了医者的本分,你们回去好好照顾,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看着那对夫妇带着药汤,满载着希望与感激离开药馆的背影,沈露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暖流。 虽然顾承砚不在身边,但她知道,自己依旧要坚守在这里,用自己的医术和仁心,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 夜幕降临,药馆内的灯火渐渐点亮,沈露站在窗前,望向远方的天际。 她的心仿佛也随着那抹夕阳的余晖,飘向了远方,飘向了那个正在战场上奋斗的人。 她的心中,除了思念,更多的是一种坚定,期待着那个人平安归来的那一天。 半月匆匆,秋风渐凉,小镇上的生活依旧平和如旧。 沈露的药馆前,仍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她的名声,似乎已经超越了小镇,传到了更远的地方,吸引着更多的病患前来求医。 沈露每日除了忙碌于药馆之中,诊治疾病,她的心思时常会飘向远方的战场,那里,有她挂念的人——顾承砚。 自从上次村民提及顾承砚后,他的身影更是频频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的夜晚变得不再宁静。 晨曦初破,露珠还挂在药馆前的草叶上,沈露刚推开药店沉重的木门,一片宁静的小镇逐渐苏醒。 此时,镇上的小驿童如风一般跑来,手中紧握着一封厚重的信件,气喘吁吁地站在沈露面前。 清晨的阳光温和地洒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沈露站在药馆门口。 眼前的小驿童气喘吁吁地递上一封厚重的信件,眼神中满是紧迫感。 沈露微微挑眉,好奇地问道:“小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着急?” 小驿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急促地回答:“沈大夫,这是从前线急送来的信,邮差大人特意嘱咐,说这信很重要,必须尽快交到您手上。” 眼前的小驿童如一阵急风般将一封封信递至她手中。 沈露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她不禁思考:“在这战火纷飞的年月里,能有谁会给我寄来书信?难道是前线的顾承砚?还是另有他人?” 她心中的疑惑如同晨雾般弥漫,使她的思绪难以平静。 手指轻轻地触碰那沉甸甸的信封,沈露感受到了一种跨越千山万水的牵绊。 她谨慎而又充满期待地,从小驿童的手中接过了信件。 这一动作,轻盈又缓慢,仿佛怕扰乱了信中沉睡的秘密。 沈露轻声问道:“这两封,都是寄给我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仿佛这样的牵挂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遥远。 小驿童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份对沈露的敬意,随即他又快速补充道:“是的,沈大夫。” 说完,小驿童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去,留下沈露独自站在清晨的露水中,手中握着那两封能够连结远方的信件。 沈露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将小驿童的身影送远,随后她将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信件上。 她心中暗想:“这究竟是何人,会在如此动荡的时世,寄信给我?难道真的是顾承砚?”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远方的来信 思及此处,她不禁感到心跳加速,那份久违的心动与期待让她的双手微微颤抖。 沈露轻轻拆开第一封信的封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既期待又紧张的情绪。 当她展开那张沾满路途尘埃的信纸,顾承砚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柔软的春风轻轻拂过,所有的忐忑与等待在瞬间化为了一汪春水,温暖而欣慰。 顾承砚写道:“露儿,见字如面,如今我已随着大帅的队伍进入京城了,到了京城,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由得惊叹。京城的繁荣远超我之前的想象,街道两旁是连绵不断的商铺和高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每当夜幕降临,京城的夜市便热闹开张,灯火通明,仿佛将整个夜空都点亮了。” 他继续描写:“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见到精美绝伦的工艺品,各式各样的美食让人垂涎三尺。我有幸品尝了京城的御膳房佳肴,那是我此生未曾体验过的味觉盛宴。此外,京城内还有诸多园林和宫殿,建筑之美,令人叹为观止。每当闲暇之时,我便会去这些园林中漫步,那里的景色宁静而美好,仿佛能让人暂时忘却战火与纷争。” 顾承砚在信中不仅向沈露展示了京城的繁华与美丽,更有对未来的憧憬与规划。 沈露的眼角微挑,唇边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 心中那份由信而生的温暖如春日的阳光般,缓缓渗透开来。她轻轻翻开信纸的下一页。 随手翻过信纸的下一页,沈露的眼神渐渐凝重。 顾承砚的笔触在描述京城繁华之后,转而深入至内心深处的思考与感慨。 信中顾承砚写道:“然而,露儿,当我独自漫步于京城的华灯下,心中却不禁生出一丝愁绪。京城的繁荣背后,是多少边疆百姓的饥寒交迫与生离死别。我随大帅经过边疆时,亲眼所见那些苍生的疾苦,与京城的奢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我深深感到心痛。” 他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苍生的深深同情与反思:“在这样的日子里,京城里人们的欢声笑语,是否真的能够掩盖住边疆苍生的呼救声呢?露儿,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作为一名士兵,我的职责不仅仅是保家卫国,还有责任为那些苦难中的百姓尽一份力,哪怕只是微薄之力。” 顾承砚在信的最后写道:“我在京城的每一天,都在思念着你,想象着有一天能与你并肩作战,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更是在为这苍生疾苦中找寻一线希望的道路上。露儿,我希望我们能共同为这个世界带来一点点改变,哪怕只是最微小的改变。” 沈露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复。 顾承砚的话语在她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这种由内心深处泛起的震撼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动。 她知道顾承砚一直是个有担当的人,但他能将关注点放在苍生疾苦上,确实出乎她的预料。 “顾承砚,你何时开始将视线从战场转向了民间的苦楚?”沈露心中默默思忖,她对顾承砚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 这不仅仅是因为顾承砚的英勇,更因为他深沉的同情心和对世界的深刻洞察。 沈露重新睁开眼睛,她的目光变得坚定,信中顾承砚的感慨仿佛也成为了她心中的声音。 “或许,这正是我们所追求的道路。”她自言自语,她和顾承砚虽然暂时被世事隔开。 但他们的心却因为共同的理想和追求而紧密相连。 在沈露思索间,她再次将视线投向顾承砚那封信的余下部分,心中对于顾承砚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 信的内容继续展开,带着沈露进入了顾承砚在京城的另一段经历。 顾承砚的笔迹显得更加激动:“露儿,有件事我急于告诉你,这在我也是始料未及。通过大帅的引荐,我有幸见到了皇上。那一刻,心中既紧张又兴奋,我只是简单叙述了战场上的一些见闻,没想到皇上竟对我颇有赞赏。” 他接着写道:“皇上对我说,国家需要像我这样既有勇气又有仁心的年轻人。那一刻,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大帅的支持下,皇上决定赐我武将之位,让我担任边防一重要职责。露儿,你能想象吗?我,一个普通的士兵,竟有机会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顾承砚的字里行间充满了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责任与使命感的觉醒:“虽然这份荣誉让我感到光荣,但我更清楚,这是一份沉重的责任。皇上对我的期望,大帅对我的信任,还有边疆百姓的生离死别,都让我深深地感到,我必须做得更多,更好。” 信末,顾承砚的笔调突然转为柔和:“露儿,虽然我现在被封为将军,但在我心中,我依旧是那个愿意与你并肩战斗的顾承砚。无论官位如何变化,我的心,对于这片土地的热爱,对于百姓的关怀,以及对你的思念,从未改变。” 沈露读到这里,心中泛起一股强烈的情感。 顾承砚的成长,他的荣耀,他的责任感,以及对她不变的情感,都让沈露感到无比的骄傲与感动。 沈露将那封载满深情与理想的信件折好,放回原处,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顾承砚的欣赏。 顾承砚的成就,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荣耀,更是他高尚品质与坚定理想的体现。 沈露知道,这样的顾承砚,正是她心中所敬仰的英雄。 在沉浸于顾承砚信件带来的温暖与感动之后,沈露的手指轻轻触及另一封信。 这封信的质地同样厚重,封印仔细,显得同样重要。 沈露的心情复杂,因为这封信来自于白岑,顾承砚的战友,也是曾经在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 白岑与顾承砚一样,是一个勇敢而忠诚的战士。 沈露与他的关系虽不如与顾承砚那般深厚,但彼此间也有着不言而喻的尊重与理解。 沈露打开信封,展开信纸,白岑熟悉的笔迹跃然纸上,每一个字都显得刚劲有力,充满了他的个性。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同的感情 白岑在信中首先询问了沈露的近况,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牵挂。 他说:“沈露,自从离开小镇,每每想起那里的日子,心中总是感慨万千。希望你一切安好,药馆的事务也能顺利。” 随后,他也提到了自己的近况,与顾承砚的经历相似,白岑同样被派往了京城,参与了一些重要的任务。 他描述了自己在京城的所见所闻,那些壮丽的宫殿,繁华的街市,以及那些各式各样的人们。 他写道:“京城确实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新奇,每一天都充满了不同的发现。” 信的最后,白岑对沈露表达了再次相见的期待,并鼓励她继续在医术的道路上努力,希望她能成为更多人的希望。 沈露轻轻合上信件,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白岑的好感是真挚的,他的才华与抱负也无可置疑。 然而,沈露心中已有顾承砚这样一个坚定而深情的存在。 白岑的情感,不过是春风拂过水面,留下一丝涟漪而已,终究无法触及她心底最深处的情感。 沈露叹了口气,将白岑的信也仔细折好,放在另一处。她心中清楚,她与白岑之间,或许可以是知己,可以是同道中人,共同关注这世间的苦难与美好,但永远不可能有顾承砚那样的情感交汇。 沈露在沉思片刻后,轻轻拿起桌上的笔和纸,决定给顾承砚和白岑各自回信。 她的心情复杂,一方面是对顾承砚深沉情感的倾诉,另一方面则是对白岑友情的回应。 在她心中,两封信件承载着不同的情感,却同样重要。 首先,沈露开始书写给顾承砚的信。她的笔触温柔而坚定,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出她对顾承砚的深厚情感: “顾承砚,收到你的信件,了解到你在京城的一切经历,我心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你的成长和成就,不仅是你个人的荣耀,更是你高尚品质的体现。知道你能深刻感受到百姓的苦难,更是让我感到温暖。” 沈露继续写道:“你在信中提到的种种感悟,让我更加坚信,我们的道路是正确的。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你身负何种职责,你始终没有忘记那颗为百姓、为这片土地着想的心。请记住,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与你并肩前行,共同为这世界带去一丝光明。” 信的末尾,沈露温柔地表达了对顾承砚的深切思念:“顾承砚,虽然你我相隔千里,但你的每一次成长和成功,我都如同亲眼所见。期待有一日,我们能真正并肩作战,不仅是在战场上,更在为这世间带来更多希望的征途中。” 完成了给顾承砚的信后,沈露稍作停顿,随后开始撰写给白岑的信。 虽然心中没有顾承砚那样深刻的情感,但她同样用心地选择了每一个词句: “白岑,感谢你在百忙之中寄来书信。得知你在京城的所见所闻,我为你感到高兴。你的关心和鼓励,我已深深感受到。” 她继续写道:“我相信,不论是在京城还是边疆,我们每个人都能以自己的方式,为这个世界带来一些改变。虽然我们的道路可能不同,但我期待未来有一天,我们能以各自的方式,让这世间充满更多的光明与希望。” 信的结尾,沈露表达了对白岑友情的珍视:“白岑,无论未来我们的道路如何,我都将珍视我们的友谊。愿你在京城的每一天都充满成就与快乐。” 两封信件书写完成后,沈露轻轻将它们折叠好,封好信封。 随后,沈露起身,轻手轻脚地开启门扉,踏出门外。 外面的空气带着晨露的清新,街道上还罕见地安静,偶尔有几声鸡鸣打破了宁静。 沈露心中有些许期待,也有些许忐忑,她手中紧紧握着那两封将要寄出的信件,踏上了前往镇上驿站的路。 镇上的驿站不远,位于市集的一角,是联系外界的重要节点。 每天,无数的书信和包裹从这里发出,前往天南地北。 沈露走在熟悉的小道上,她的步伐坚定,每一步都踏得沉稳。 她思索着,这两封信会在何时抵达顾承砚和白岑的手中,他们在繁忙之余,是否会因为这封信而心生一丝温暖。 到达驿站时,驿站已经开门迎客。 驿站的老驿丞正在整理即将发出的邮件,看到沈露,他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沈露上前,递上了两封信,轻声说道:“麻烦您了,这两封信,请务必确保能安全送达。” 老驿丞接过信件,仔细查看了地址,点头道:“放心吧,沈大夫。我们会确保每一封信都能准确无误地送达,这两封信,我们会用最快的马匹送出。” 沈露微微一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然后转身离开驿站,步履轻盈地返回了。 她知道,她所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那两封信在远方找到它们的主人,传递她的心意。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露的心情异常平和。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无论是顾承砚的战场上的英勇,还是白岑在京城的奋斗,亦或是她自己在小镇上的守候,都是这个动荡时代中的一抹亮色。 在沈露将两封满载深情与友谊的信件交由驿站寄出之后,她没有直接返回药馆。 而是换上了更为朴素的衣裳,提起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小医疗箱,踏上了前往镇子外围的另一段征程。 这一个月以来,沈露除了在药馆里为镇子里的百姓提供医疗服务外,还承担起了前往镇子外的灾民区提供免费就诊的重任。 这些灾民,大多因为战乱和自然灾害失去了家园,流离失所。 最终聚集在镇子的外围,希望能找到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 对于他们来说,疾病和饥饿是每天都必须面对的挑战。 而像沈露这样愿意伸出援手的人,无疑是他们在绝望中看到的一线光明。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收徒 尤其在她开始定期为镇外灾民提供免费医疗服务。沈露的名声不仅在镇子里传开,甚至在周围的区域也渐渐传唱。 人们说起沈露,总是满眼敬佩,她的善举被视为高尚的品德,成为镇子里的传奇人物。 沈露的步伐坚定,即使知道前方的路途充满艰辛,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决心。 她深知,作为一名医者,能够利用自己的医术为这些最需要帮助的人提供支持,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天色渐渐亮了,沿途的风景也从熟悉的镇中街道逐渐转变为更为贫瘠的乡野。 周围的景致显得更加苍凉,但沈露的心却因为即将开始的一天而充满温暖。 随着晨光的柔和,沈露步入了灾民营,目光迅速捕捉到那一群紧密围聚的人群。 他们的表情交织着焦虑与期待,声音低沉,彼此交谈着似乎是关于紧急之事。 沈露的心紧了紧,这样的场景在灾民营并不罕见,但每一次遇到,都让她的心情变得沉重。 沈露轻轻挤过聚集的人群,她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那里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女孩的长发散乱地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一双原本应该充满活力的大眼睛此刻紧闭,睫毛轻轻颤抖,显示出她的虚弱。 女孩的衣着简朴,显然经历了风霜,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 她的脸庞依旧透露出天生的柔美,尽管现在被痛苦所掩盖。 沈露轻轻蹲下,将医疗箱放置于地上,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展开救治工作。 她首先检查了女孩的呼吸和脉搏,发现虽弱但尚在规律之中。 随即,沈露取出清水和药草,开始为女孩解热和补充水分。 在这一刻,沈露的一举一动都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从医疗箱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布,轻轻浸湿后敷在女孩的额头上,以此来降低她的体温。 紧接着,沈露又调制了一剂简单的草药汤,用小勺轻轻送到女孩的唇边,小心翼翼地让她饮下。 随着沈露温和而坚定的治疗,女孩的面色逐渐有了好转。 从苍白转为一丝丝的红润,呼吸也逐渐均匀,微微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预示着热度正在缓缓退去。 沈露面带微笑,继续细致地照顾着这位年轻的女孩。 她取出了更多的草药,这次是用来增强女孩体质的。 沈露知道,仅仅是暂时降温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女孩的身体需要更强的抵抗力来对抗病症。 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沈露不仅为女孩提供了物理和草药治疗,还用自己的关爱为她注入了生命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孩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目光还有些迷茫。 但当她看到沈露那张充满慈爱的面庞时,一丝感激的微笑在她脸上绽放。 围观的灾民见状,都不由得发出了轻轻的感叹。 他们为这位年轻的医生和她奇迹般的治疗技巧感到惊讶,更为她那颗充满爱心的大心感到敬佩。 治疗结束后,沈露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发,柔声安慰她:“你已经安全了,记得好好休息,我会留下一些药物给你,确保你能够彻底康复。” 女孩虽然还弱,但她勉强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对沈露的感激。 随着小女孩逐渐恢复意识,沈露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与关切。 她轻声问道:“孩子,你的家人在哪里?他们知道你在这里吗?” 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吞吞吐吐,声音微弱却清晰地说道:“我叫兰若,我的父母…他们在一次战乱中离开了我。从那之后,我就一直一个人,没有家了。” 沈露听到这些,心中痛苦不已。她深知战乱给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带来了多少痛苦。 小女孩的话语,如冷风吹过沈露的心田,让她的心情沉重无比。 沈露轻轻握住小女孩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虽然我不能代替你的家人,但你不再是一个人。在这里,你有我,还有许多像我这样愿意帮助你的人。” 梅兰的眼中滑落下几滴泪水,她紧紧握住沈露的手,似乎在这个温暖的触碰中找到了一丝安慰。 在沈露的心中,看到眼前这位名叫兰若的女孩,孤苦无依,流落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同情。 兰若虽然年纪轻轻,约莫十七岁左右,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强,深深触动了沈露。 沈露知道,在这个时代,像兰若这样的孤儿何其多,但每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她的心都无法平静。 沈露轻抚着兰若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兰若,你是否愿意跟我回药馆,成为我的徒弟?虽然我无法替代你失去的一切,但我愿意教你医术,让你拥有一技之长。在这个乱世中,也许这能为你带来一丝希望。” 兰若听后,显得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机。 她抬起头,用那双充满泪光的大眼睛望着沈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经历了太多的艰难与挫折,让她对于前方的路充满了不确定。 然而,沈露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给了她勇气。 良久,兰若轻声回答:“沈大夫,我愿意。” 这四个字,虽轻轻地说出口,却如重担般卸下了她心中的一部分负担。 她知道,这个决定或许会改变她的一生。 沈露见状,心中一阵欣慰。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兰若的手,象征着从此刻起,她们的命运将紧紧相连。 沈露对兰若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徒弟,我会教你我所知道的一切医术。在这个充满苦难的时代,我们将用我们的医术为这世界带来一线希望。” 随着兰若的问题暂时得到解决,沈露并未放缓脚步。 她知道,在这片被战乱和疾病困扰的土地上,还有更多需要她帮助的人。 在简短的休息后,沈露立即开始了对其他灾民的问诊。 沈露走遍了灾民营的每一个角落,她的步伐坚定,面对每一位灾民时,都展现出无比的耐心。 沈露的双手不仅是治疗伤痛的工具,更是传递希望的桥梁。 她用自己的医术,为每一位患者解除病痛,同时用温柔的话语,为他们的心灵带来安慰。 灾民营中,有的人受了伤,有的人患有疾病,每个人的故事都充满了苦难。 沈露面对每一个病患,都如同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她仔细询问病情,细心检查,然后根据各自的状况配制草药。 第一百四十九章 落脚处 一个被跌伤的小男孩,在沈露的悉心治疗下,疼痛减轻了许多。 他抬头看着沈露,眼中充满了感激:“沈大夫,谢谢你,我的腿不那么疼了。” 沈露微笑着拍了拍小男孩的头:“记得要小心,不要再跌倒了。” 孩子的母亲在一旁泪眼婆娑,连声感谢沈露,沈露却只是轻轻摇头,表示这是她应该做的。 天色渐晚,沈露的身影在营地中穿梭,直到确保每一位需要帮助的灾民都得到了治疗。 当太阳完全落山,营地中只剩下微弱的火光时,沈露这才停下了脚步。 她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坚韧。 那一天,沈露不仅救治了兰若,也给了整个灾民营新的希望。 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即使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 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帮助和关爱依然能够点亮黑暗,带来光明。 随着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地平线后,沈露收拾好她的医疗箱,准备离开。 她环顾了一周,确保所有需要帮助的灾民都已得到治疗。 在她准备离开时,营地里的人们用他们感激的目光送别这位白衣天使,心中默默祈祷着她的平安。 沈露转身朝兰若走去,微笑着对她说:“兰若,是时候回去了。” 兰若点点头,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沈露的依赖。 两人一同踏上了回家的路,沈露轻轻地告诉兰若,从今往后,药馆将是她的新家,她将不再孤单。 沿途上,沈露耐心地向兰若介绍着她未来将要学习的医术知识,以及她作为一名医者的责任和使命。 她告诉兰若,医术不仅仅是治疗疾病,更重要的是用爱心和同情心去感受和理解每一位患者的痛苦与需求。 兰若聆听着,她的眼神逐渐坚定,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夜色渐深,沈露和兰若终于回到了药馆。这里虽然简朴,但洋溢着一种温馨与安宁。 随着夜幕的降临,药馆里洋溢着一股宁静的气息。 沈露带着兰若穿过静谧的院子,来到了一间整洁而简朴的小房间前。 她推开门,微微一笑,对兰若说:“这里就是你今后的居所了,虽然简单,但希望你能喜欢。” 房间虽不大,但布置得十分温馨。 窗台上摆放着几盆小小的草药植物,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干净的床铺上。 墙角放着一张小桌和一把椅子,似乎是沈露特意为兰若学习医术准备的。 兰若站在门口,有些许羞涩。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找到一处避风的港湾。 她轻声对沈露说:“沈大夫,谢谢你,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沈露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兰若的肩膀,笑着说:“兰若,你不需要报答我。能够帮助到你,让你有一个安稳的居所,我就很满足了。你只需要专心学习医术,将来用你的知识和能力去帮助更多的人,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听到沈露的话,兰若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眼中充满了感激。 从今往后,她将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学习医术,追寻属于自己的光明。 夜已深沉,药馆中唯有沈露和兰若的房间还透出微弱的灯光。 沈露坐在兰若的床边,手中拿着一杯温热的草药茶,轻轻地递给兰若。 兰若接过茶杯,双手紧紧地环抱着,仿佛这杯草药茶能给她带来一些温暖。 沈露柔声问道:“兰若,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吗?”她的声音充满了关切与温柔,试图打破这个孤苦少女的心防。 兰若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显得有些犹豫。 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和颠沛流离,她对于自己的过去和身世,似乎已经习惯了隐瞒。 沈露察觉到兰若的迟疑,但她的眼神中读到的不是欺瞒,而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沈露心中明白,无论兰若的过去有何种秘密,此刻的她需要的是信任,而非逼迫。 “兰若,”沈露柔和地说,“每个人的过去都有不愿提及的痛苦,我不会强迫你说出任何你不愿意说的事。但请记住,无论你经历了什么,这里都是你的避风港,我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兰若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深深地望着沈露,似乎在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她轻轻点头,虽未言语,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已是对沈露信任的最好回应。 沈露看着兰若那双布满泪光却又充满坚定的眼睛,心中的决定更加坚定。 她知道,每个人的内心都藏着无法轻易揭露的伤痕,特别是对于像兰若这样经历过巨大变故的孤儿来说。 沈露温柔地握住兰若的手,给予她最坚定的支持与安慰。 “兰若,不必急于一时向我透露你的过去。当你觉得准备好,愿意与我分享的那一天,我会在这里倾听。”沈露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力量,像是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散了兰若心头的阴霾。 兰若听到这话,心中涌动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深知,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能遇到像沈露这样慈爱和理解的人,是何等的幸运。 她的眼泪再次悄然滑落,但这次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感激。 夜色如墨,药馆内一片寂静。沈露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柜门,从中挑选了几件干净且样式简单的衣物。 这些衣服虽然因为岁月的流逝而不再适合沈露,但质地依旧良好,图案朴实无华,正合适刚刚步入药馆、需要新生活的兰若穿着。 沈露将衣物轻轻叠好,一件件放入一个小篮子里。 她的动作细心而温柔,每一件衣物都被她如同珍宝般地对待。 因为她知道,对兰若来说,这不仅仅是几件衣服,而是新生活的开始,是她对这个世界重新抱有希望的标志。 完成这一切后,沈露带着衣物走到兰若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兰若,我给你带来了一些衣服,希望你会喜欢。”沈露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温暖而慈爱。 第一百五十章 徐家小厮 兰若听到沈露的声音,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 看到沈露手中的衣物,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些都给我吗?”兰若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是的,这些衣服我已经穿不下了,希望能够为你带来一些温暖。”沈露说着,递给兰若那个装着衣物的篮子。 兰若接过篮子,眼里满是感激。她轻轻翻看着这些衣物,每一件都洗得干干净净,折叠得整整齐齐。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这样的平凡之物,却显得如此珍贵。 沈露看着兰若,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满足感。 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虽小,但对兰若来说,却是重要的鼓励。 沈露轻轻地说:“兰若,安心休息吧。明天,我们将开始新的一天。” 说完,沈露微笑着转身,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留给兰若一个安静的空间。 兰若站在房间中,手中紧紧握着沈露给她的衣物,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沈露的感激。 沈露离开兰若的房间后,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兰若的路还很长,她将面临许多挑战。 但沈露也相信,凭借兰若的聪明,以及她自己的指导,兰若一定能够在这个乱世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用她的医术和善良为这个世界带来一线光明。 这一夜,药馆内外都沉浸在深深的宁静之中,只有月光如水。 静静照耀着这个小小的世界,见证着一个新生命的开始,和一段师徒情深的旅程。 随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药馆的门缓缓开启,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沈露身着一袭简单却干净整洁的白衣,手持扫帚,开始清理药馆前的小院,以迎接一天中的第一位客人。 虽然每日的工作重复且平凡,但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微笑,仿佛对每一个新的开始都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兰若在沈露的召唤下从睡梦中醒来,她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穿上了沈露前一日给她准备的衣物。 衣服虽简单,但穿在兰若身上却别有一番风味,更添几分青涩的美感。 她走出房门,看到沈露正忙碌着,便轻声问道:“沈大夫,我能帮忙什么吗?” 沈露抬头,看着兰若那张充满期待的脸,笑道:“来吧,跟我一起清理院子,然后我会开始教你一些基础的草药知识。”兰若点点头,满心欢喜地加入了清理的行列。 沈露刚刚打开药馆的大门,准备迎接新的一天,便见到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影急匆匆地向她跑来。 那人一身普通的布衣,满脸焦急之色,仿佛承载着重大的使命。 沈露定睛一看,前来的正是徐家,镇上知名的徐大少家中的一名小厮。 沈露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不明白他们为何又来,且看这小厮慌张的模样,似乎发生了什么紧急之事。 迎面而来的徐家小厮,急切间几乎是一头撞入药馆的门槛。 那小厮,气喘吁吁,一双眼睛里满是恳求与焦虑,仿佛承载着无法言说的重担。 “沈大夫,是我们家老爷!”小厮的声音夹杂着焦急,让沈露不禁一怔,心中生出了疑惑,思绪翻涌。 小厮见沈露未即答复,更是急切,几乎是扯着嗓子说:“昨晚老爷突发奇疾晕倒,府上的庭医束手无策,这才急中生智,请沈大夫您速速随我来。” 沈露的眉头微微皱起,她记得昨日于市集偶遇徐天赐时,他还是那般意气风发,怎的一夜之间,便陷入如此困境。 她对徐家小厮道:“昨日我见到徐老爷时,他看起来还是龙精虎猛的,怎么一夜之间,就…” 沈露的容颜显得格外平静,她深深地望着面前焦急不安的小厮,心中虽有万千疑惑,却未置一词。 小厮见沈露未有即刻反应,显得更为焦虑,连声低下头去,语带哀求:“沈大夫,我知道徐家往日里对您不曾尊重,甚至有过不敬之举,但老爷他真的是性命垂危。我们徐家知错了,只求沈大夫您大人大量,救救老爷。” 沈露转身对兰若吩咐:“兰若,去将我的药箱收拾好,我需要出门一趟。” 兰若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能感受到事情的紧急性,便快速行动起来。 将沈露平日里用得最频繁的药材与医疗工具整齐地放入药箱中。 沈露收起药箱,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急切等待的小厮,沉声道:“我这就随你去徐府。” 小厮见沈露答应,如释重负,连忙领路。 沈露转头对兰若说:“兰若,我去徐府可能会有些时候,药馆就拜托你照看了。若有客人来访,记得记录他们的病情和所需药材,我回来后会一一处理。” 兰若虽然担心,但见沈露语气坚定,便点了点头,回应道:“沈大夫,请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看守药馆的。” 看着沈露和小厮的背影渐行渐远,兰若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沿着蜿蜒的石板路,沈露与徐家的小厮匆匆而行,朝阳初升,晨雾轻散,整个镇上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沈露步伐稳健,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对即将面对的情况充满了不确定性。 “徐老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露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她需要了解情况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和治疗。 徐家小厮看了沈露一眼,知道此刻已无隐瞒的余地,便开始慢慢叙述昨夜的情况。 “昨天老爷一回府,便对大少爷进行了严厉的训斥,因为大少爷近日里的行为实在太过放肆。训斥结束后,老爷似乎心情大好,与三夫人……嗯,行房事。” 他的话音未落,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但很快又被焦急所取代。“谁料到,正当二人欢好之际,老爷突然身体一软,昏了过去,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醒来。” 沈露听着小厮的叙述,心中已经开始分析可能的病因,“你们尝试过什么救治方法吗?府上的庭医有何说法?” 第一百五十一章 疑难杂症 小厮叹了口气,“庭医束手无策,只说是老爷劳累过度,加之饮酒过量,导致身体极度虚弱。但我们都知道,庭医的话只是安慰而已,老爷的状况远比他所说的严重。” 随着小厮的步伐,沈露深陷思绪之中,沿途的风景犹如流水般掠过,她几乎未曾留意。 小厮的话语,尤其是关于昨晚之事的叙述,令沈露心生波动,不仅因为徐家老爷的病情,更因为徐大少的态度所引发的种种猜想。 “昨夜之后,我们便想立刻来寻求沈大夫的帮助。”小厮的声音带着一抹无奈,打破了沈露的沉思,“但徐大少他……他死活不肯。” 沈露轻轻皱眉,转头望向小厮,“不肯?为何?”她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似乎能穿透朝霞的薄雾,直达事情的核心。 小厮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鼓起勇气,“徐大少自昨日被老爷训斥后,便心生不满。当得知老爷病重,需求沈大夫您的医术时,他竟然说……” 小厮顿了顿,似乎在寻找适当的言辞,“他说,凭什么要向您这样的人求助,说是家中的耻辱。” 沈露微微摇头,不以为意,“徐大少的想法与我无关,我关心的只是患者的安危。” 小厮听闻沈露的回答,一颗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然而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沈露对徐府内部的情况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其实,沈大夫,我此行是在老夫人的吩咐下秘密出来的。老爷的病情让府上人心惶惶,老夫人她……她对您有着极大的信心。” 沈露微微一怔,这个消息对她来说颇为意外。 徐家的内部情况似乎比她所想的还要复杂。她轻声问道:“老夫人为何不公开找我?” 小厮苦笑一声,“老夫人怕大少爷他……因为您与大少爷之间的过节,老夫人担心大少爷会反对。而且,老夫人也希望能更低调地解决此事,避免引起外界过多的关注。所以,只能暗中请您前来。” 沈露点了点头,心中对徐家老夫人的睿智略感佩服。 沈露理解,徐家作为镇上有名的大户人家,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外界议论的焦点。 老夫人的选择,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保护家族的名声。 沈露的步伐稍微放慢,她转头望向身边急匆匆的小厮,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专业的严肃,“你们除了寻求我的帮助,难道没有请过其他郎中吗?” 小厮闻言,神情更加沉重,仿佛提及这事使他的担忧加倍。“沈大夫,我们确实寻求过其他郎中的医治,甚至请来了镇上数位声名显赫的医者。但他们来过之后,却都是摇头叹息,无人能确切说出老爷究竟患上了何种病症。” 沈露沉吟片刻,这情况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棘手。 镇上虽不乏医术高明的郎中,若连他们都束手无策,这病情恐怕真的不同寻常。 “那么,这些郎中有没有留下什么猜测或是建议呢?”她继续询问,试图从中发现一丝线索。 “他们提到过或许与老爷这些年的劳累过度有关,也或许是某种罕见的疾病。”小厮回答时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与绝望,“但无一人能给出确切的诊断,更别提治疗方案了。他们离开时,只留下了一句话,说这病症非同小可,需找一位真正的医术高人。” 沈露的心头亦随之踏入一片迷雾之中。 小厮所述的病情,特别是老爷在行房事时突然晕倒的情形,无疑在她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 虽然沈露面无表情,她的内心却在迅速地分析与推敲。 随着脚步穿过繁忙的街道,沈露终于抵达了徐家大门之前。 门口,徐家的主母,徐氏夫人李琴默,正焦急地等待着。 李琴默,一位知书达理且仪态万千的女子,面容虽因忧虑而稍显憔悴,但仍掩不住她的风范。 见到沈露的到来,李琴默快步迎上前,神情间满是期待与焦虑。 “沈大夫,您终于来了。”她的声音温和而急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欣慰。 沈露点了点头,以礼相待,“李夫人,无需多礼。我已听小厮简略述说了老爷的情况,我们还是赶快看看病人吧。” 李琴默连忙领路,带着沈露穿过徐府的庭院,向内厅行去。 行至半途,李琴默忍不住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抹难掩的担忧,“沈大夫,实不相瞒,这次老爷的病情确实让我们措手不及。府中请过的几位郎中都无法确诊,我……我真是担心极了。” 沈露轻声安慰,“李夫人,我会尽我所能。请先不要过于忧虑,待我亲自诊查过后,或许能有所发现。” 穿过徐府的庭院,朝向内厅行去的过程中,沈露注意到了一道并不和谐的身影,那是徐行。 徐行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对沈露的到来显然并不感到欢迎。 徐行的态度并未引起沈露太多的注意,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即将面对的病患身上。 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到徐行投来的冷冽视线,似乎在责备沈露无权闯入他们家的私事中。 但对于沈露而言,徐大少的情绪并不是她此行的重点,救治徐老爷才是她唯一的目标。 穿过徐府的庭院,朝向内厅行去的沈露,步伐坚定而急迫。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景致,但显然,她此刻心中所想,唯有如何尽快查看徐老爷的病情,寻找治疗之法。 “病人在何处?”沈露一进入内厅,便直接询问,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容拖延的紧迫感。 李琴默及在场的徐家小厮们对沈露的专业态度感到稍微安心,纷纷行礼回应,一位家中的长者忙不迭地回答:“沈大夫,老爷就在西侧的安静院落中,那里环境幽静,最适合老爷休养。” 沈露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带路。徐家人恭敬地引领着沈露, 随着徐家人的引领,沈露穿过了徐府中错综复杂的回廊,终于来到了一处幽静雅致的院落。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诊断 这里与外界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个避世桃源,每一砖一瓦,每一枝一叶,都透露出徐家的富贵与历史沉淀。 院落中心,一座造型古朴的宅子静静矗立,显得格外庄重而又神秘。 李琴默轻轻推开宅子的门,一股淡淡的药香迎面而来,令人心神一净。 沈露紧随其后,步入了这间用于照顾徐天赐的房间。 房间内,窗外透进的阳光柔和而不刺眼,落在精致的家具和挂饰上,增添了几分温馨氛围。 最引人注目的,是屋中央的大床,床上躺着的正是徐天赐。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呼吸虽然均匀,但给人一种极度虚弱的感觉,显然他的状况并不乐观。 沈露静静地走到床边,坐下后便轻轻地握住了徐天赐的手腕,开始认真地把脉。 房间内的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观察着沈露的每一个动作,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希望的答案。 沈露的眉头微微皱紧,她的手指在徐天赐的脉搏上缓缓移动,感受着那微弱而又紊乱的脉象。 片刻之后,沈露缓缓地松开了手腕,沉思了一会儿。 徐行,站在一旁,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之中既有对父亲病情的担忧,也有对沈露这位外来医师的不信任。 他不时地踱步,不安地看着沈露把脉,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真能救我父亲?”徐行忍不住出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战,也有寻求安慰的渴望。 沈露没有立即回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天赐的脉搏上。 终于,她缓缓松开了手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向在场的人说明徐老爷的情况。 然而,徐行的不时踱步和紧张的气氛使沈露感到些许烦躁,她需要静下心来思考治疗方案。 她转头看向徐行,眼神中带着一份冷静而坚定的力量,“徐大少,若您在此无助于病情的改善,我建议您暂时离开。我需要宁静的环境来思考。” 徐行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心中对沈露的不满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本以为这个被请来的医师会对他表现出一些敬畏,毕竟他是徐家的大少爷。 然而,沈露的态度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沈露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她并没有因为徐行的不悦而有任何波动。 她知道,此刻最重要的任务是救治徐老爷,而不是与徐大少争执无益的事情。 沈露的冷静,以及她那不容置疑的专业性,使得房间内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了她,期待着她能给出治疗的希望。 徐行紧紧地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在李琴默夫人期盼的目光下,他抑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气,转身走出了房间。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他内心深处也是希望这位年轻的医师能给出治疗徐老爷的方案。 沈露等待徐行离开后,这才转向李琴默夫人和其他关切的家人们。 她的声音平稳而充满了信心,“请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但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详细诊断徐老爷的病情,并制定出治疗计划。” 李琴默夫人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沈大夫,您能来我们徐府,我们已经深感荣幸。请您一定要救救老爷。” 沈露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徐老爷身上,开始认真地观察他的面色和呼吸,以及其他可能的症状。 她知道,徐老爷的病情并不简单,她需要利用自己所有的医术知识和经验来寻找治疗的线索。 时间在沈露的专注诊疗中悄然流逝,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期待着沈露能带来一线生机。 沈露在仔细观察和深思熟虑之后,面色逐渐变得凝重。 她轻抚徐老爷的额头,再次细致地检查了他的舌象和面色,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在那一刻,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露的身上,等待着她的诊断。 沈露缓缓起身,转向李琴默夫人及在场的徐家族人,她的声音平和而坚定:“据我观察,徐老爷的病情,似乎是因劳心过度,加之内外因素的刺激,导致了气血失和,风邪乘虚而入,最终引发了中风之疾。” 听到沈露的话,李琴默夫人和其他家人的表情变得复杂。 中风被视为一种极为棘手的疾病,常常使患者陷入长期的痛苦和无力之中。 沈露的诊断虽然为徐家的困惑提供了答案,但也带来了新的担忧。 沈露细致的观察和深邃的医术知识让她发现了徐老爷情况背后的另一层原因。 在仔细审视徐老爷的头部时,她注意到了一处不易察觉的瘀伤,这瘀伤隐匿于发际之下,若不是沈露仔细检查,几乎难以被发现。 沈露转向李琴默夫人及在场众人,声音中带着几分确定与深思:“徐老爷确实是中风,但更关键的是,他昨日下午在某个时刻似乎有过跌倒,头部受到了撞击,导致了瘀血。这瘀血阻碍了气血流通,加剧了中风的病情,使他昏迷不醒。” 李琴默夫人一惊,急忙回忆昨日的情形,终于想起了徐老爷因为脚下一个不稳,轻微跌倒的一幕。 当时众人以为老爷无恙,未曾深思其后果竟如此严重。 沈露看出了众人的忧虑,她继续说道:“中风虽然棘手,但并非不可医治。关键在于及时调和气血,驱散风邪,恢复身体的平衡。我将根据徐老爷的具体情况,配制药方,并且指导家人如何进行护理和日常调理。” 李琴默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沈大夫,那请您一定要尽全力救治老爷。徐家上下,将不胜感激。” 沈露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她转而吩咐徐家的小厮准备一些必需的药材和工具。 沈露的从容,使得徐家人对于徐老爷的康复充满了信心。 随后,沈露详细询问了徐老爷日常的饮食习惯、生活细节以及近期可能的情绪变化,这些都是她制定治疗方案时不可或缺的信息。 沈露告诉李琴默夫人和家人,中风的治疗不仅仅是药物,更重要的是整体调理和生活方式的改变。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施针 随着沈露的深入诊断,徐府的气氛渐渐凝重,每个人都在静默中等待着希望的曙光。 沈露的判断让众人心头一紧,中风加之头部受伤,确是一桩棘手之事。 然而,沈露的从容不迫,似乎为徐府带来了一线生机。 在确诊徐天赐的病症之后,沈露即刻决定施以针灸,借以调和气血,驱散体内的瘀血,促使徐老爷早日苏醒。 她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中取出一套银质针具,每一针都磨砺得锋利无匹,银光闪烁,昭示着其非凡的医治力量。 李琴默见此,心中虽然忐忑,却也满是期待,她知道沈露此举乃是救治徐天赐的关键一步。 沈露向李琴默解释道:“夫人,请放心,针灸乃是我国古老的医术之一,通过刺激体内特定的穴位,可以调节气血,平衡阴阳,对于徐老爷现状有莫大的裨益。” 李琴默闻沈露之言,心中虽忐忑却也盈满期待,轻声应是。 转身对侍立于室内一旁的婢女及小厮们吩咐道:“尔等皆退出去,且勿在门外喧哗,给沈大夫以静心施针之地。”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每个字都透露出对沈露医术的信任与对徐老爷安危的关切。 那些婢女与小厮们,闻夫人之令,纷纷低头应是,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动作之间透露出对主母命令的尊敬。 李琴默在确保房间中只剩下沈露和昏迷的徐天赐后。 方才缓步走到门边,深深看了沈露一眼,目光中满是寄托,“沈大夫,请务必尽力。” 说罢,她亦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轻轻掩上门扉,与其他家人一同在外静候。 她的心中虽然紧张,但更多的是对沈露能力的信赖。 屋内,只剩下沈露与徐天赐两人,沈露站在床边,目光再次审视了昏迷的徐天赐。 她取出银针,其间不禁轻叹一声,心中默念,必须利用这一刻的宁静。 将自己多年的医术与经验全部施展出来,为徐老爷找到逆转乾坤的契机。 言罢,沈露便开始了针灸治疗。 她先是轻轻按摩了徐天赐的四肢和头部,寻找到最适合施针的穴位。 然后,她手持一枚银针,精准地刺入第一个穴位。 随着每一根银针的准确无误地刺入,徐天赐的呼吸渐渐变得更加平稳,脸色也逐渐由苍白转为稍显红润。 沈露的每一次调整针位,都显得异常专注与严谨,仿佛每一根银针都承载着她挽救生命的决心。 施针过程中,沈露不时地低头观察徐老爷的面色变化,以及他的呼吸情况,确认银针的作用正在逐步发挥。 整个过程中,沈露的神情始终保持着一份平静与坚定,仿佛她已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这次治疗之中。 随着沈露稳健的手法一针针刺入,徐府上下在屋外皆屏息凝视,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沈露的银针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每一次的落针都充满了力量。 连续数针下去,沈露始终保持着冷静与专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与细致。 在银针的精准刺激下,徐天赐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平静无波的呼吸逐渐变得有节奏,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有了轻微的抽动,似乎在静静地响应着针灸的力量。 沈露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徐天赐身体的位置,使得针灸的效果能更好地发挥。 随着最后几根银针的缓缓刺入,徐天赐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在的变化。 在施针的最后阶段,沈露深吸一口气,将一根特制的银针缓缓刺入徐天赐的头部瘀血之处。 这一针下去,似乎触动了某种关键,徐天赐的眉头微微皱起,随即,他的嘴角动了动,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当最后一针落定,徐天赐露出微弱自主反应的那一刻,沈露心中一片明朗。 她轻轻收起银针,整理好随身携带的药箱,方步走出屋内,面色带着未曾有过的释然。 屋外,李琴默与徐府的妾室以及婢女小厮们,还有焦急等候的徐行,皆怀抱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见沈露出来,纷纷目光投注。沈露对李琴默微微一颔首,语气中透着不可掩饰的庄重与希望:“夫人,徐老爷已经逐渐清醒过来,此为良好的征兆,表明他的身体正逐渐恢复之中。” 李琴默听闻此言,心中巨石稍落,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吗,沈大夫?这…这真是太好了!” 她忙不迭地向沈露深深一拜,声音带着哽咽:“若非沈大夫您妙手回春,我徐府怎能有今日之喜。” 沈露轻轻扶起李琴默,摇头道:“夫人客气了,此乃徐老爷自身坚强生命力所致,我不过是助了一臂之力。但老爷虽有反应,仍需继续治疗与调养,方能尽快康复。” 一旁的徐行听闻沈露宣布父亲已逐渐清醒,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 这位一向以冷峻着称、骄傲自大的徐大少爷,在这一刻,他的眼中竟溢出了难以掩饰的感激与激动之情。 徐行步前几步,站至沈露面前,深深一拜,声音中带着一份从未有过的谦卑与诚恳:“沈大夫,方才行之言语,行失礼了。今日得见父亲有所好转,全赖大夫您妙手回春,行此生难忘大恩。” 徐行站立于沈露之前,他的脸庞显得异常严肃,眼中闪烁着一种罕见的真诚与歉意。 昔日的骄傲与冷漠,此刻似乎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沈露深深的感激与尊敬。 “沈大夫,徐某之前的行为确实有失分寸。”徐行的声音继续说道,他的目光直视着沈露,不敢有丝毫的逃避。 “在药馆中的种种无礼,及今日对大夫您的不敬,徐某在此向沈大夫深表歉意。徐某的愚昧,几乎错失了父亲的性命,若非大夫您宽宏大量,恐怕后悔莫及。” 沈露静静地听着徐行的道歉,她的面容平和,眼神中没有任何的不快。 在她的心中,救人才是她作为一名医者的首要使命,旧日的恩怨在这一刻已然不再重要。 “徐大少,医者之心,医者之仁。”沈露轻声回应,她的语调温和,却也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第一百五十四章 感激 “在救治病患的过程中,我们不应被个人情绪所左右。您的父亲能有所好转,是天意,也是徐老爷自己坚强生命力的体现。至于您之前的行为,我并不放在心上,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我所能,救治徐老爷。” 听到沈露的回答,徐行的心头涌现出一股暖流。 他深知自己的确曾经误解了沈露,甚至在愤怒之下做出过激行为,但沈露对他的宽容与大度,让他对这位年轻的女医者有了重新的认识。 “徐大少,施医济世,救死扶伤,乃是医者的天职。”沈露继续说道。她的目光清澈,仿佛能洞察人心。 “在医者的心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生命的平等。徐老爷能够有所好转,我亦是竭尽所能。” 徐行听沈露言语间流露出的宽容,内心的愧疚更甚。 他自知以往之行,确实轻率且冒犯,此刻听之沈露之言,心头既是感激,又生出未尽的歉意。 他的面颊微微泛红,不仅因为内心的激动,亦因为沈露对他展示的宽宏大量让他感到自己的渺小。 沈露之言如清风拂面,令徐行心灵深处的顽固逐渐融化。 他再次深深一拜,语气更加坚定:“沈大夫,徐某今日所见所闻,犹如醍醐灌顶,使我醒悟良多。徐某之前的无礼,实为年轻轻狂所致,今后,徐某定当加倍努力,改正过往之不是。” 沈露见徐行态度真诚,心中虽有些许惊讶于他的改变。 却也欣慰地点了点头,示意他无需再多言歉意,一切均以救治徐老爷为重。 在沈露温和的目光与微笑中,徐行心头的愧疚更甚。 他知道,仅仅口头上的道歉远远不够,必须有实际的行动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徐行的眼神坚定,他轻轻吸了口气,继续道:“为表徐某对沈大夫及贵馆的歉意与感激,徐某今后将会亲自带人前往贵馆,徐府上下,也将成为贵馆的常客,定会大力支持贵馆的生意。” 沈露面带微笑,目光如秋水般清澈,缓缓地摇了摇头,对徐行说道:“徐大少,沈某感激你的好意,但生意好坏并非沈某所追求。沈某更希望的是,这世上没有人因病痛而受苦,没有人需要来贵馆求医。” 她的话语虽轻,却如晨钟暮鼓,深深地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李琴默和其他的徐府的家丁都被沈露这份超脱世俗的医者情怀所感动。 即便是一向自负的徐行,此刻也不禁对沈露生出了深深的敬意。 “医者的使命,是施医济世,救死扶伤。若天下太平,人人安康,那便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沈露继续说道,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个字都透着无上的崇高和纯粹。 徐行听后,心中的敬意更甚,他突然明白了沈露为何能在医术上有如此高的成就。 原来,她不仅仅是因为卓越的医术,更因为她那颗坚持救死扶伤、利益天下的医者之心。 在那深切的交谈之后,沈露缓缓站起身来,她的目光再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平静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温柔。 “李夫人,徐大少,沈某这几日将继续来府上,为徐老爷施针。”沈露的声音清澈而坚定,似乎每一个字都能直达人心。 “徐老爷的病情虽有所好转,但欲使之彻底康复,仍需连续施以数日之针,以促气血流通,巩固病情好转之势。” 听闻此言,李琴默的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之光:“沈大夫,您辛苦了。徐府上下定会全力配合您的治疗,如有所需,尽管吩咐。” 徐行亦是神情一肃,向沈露郑重地点头:“沈大夫,您的恩德,徐某铭记于心。这几日,徐某将亲自在府中待命,若有任何需要,定当即刻相助。” 沈露对他们的回应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包含了无尽的宽容,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安心。 随即,沈露便转身向府门外走去,她的身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拉长,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从容。 徐府的家丁们自觉地为她让出一条道路,眼神中充满了敬意。 李琴默与徐行紧随其后,二人神情庄重,目光中满是对这位年轻女医者的敬重与感激。 “沈大夫,此番劳烦您日夜辛苦,徐府上下无不铭记于心。”李琴默语气温婉,步伐轻缓,似乎想要延长这段送别的路程。 “李夫人,徐大少,诸位过誉了。”沈露的声音依旧清澈而坚定,“医者之路,漫长且艰难。能为徐老爷提供帮助,是沈某的荣幸。” 说到这里,沈露的目光又一次扫过徐行与李琴默,那目光中蕴含的深意,令人沉思。 “沈大夫的胸襟令人敬佩。”李琴默轻声说道,她的眼中不禁泛起了泪花,为沈露的高尚所感动。 徐行则是默默地点头,他的眼神更加坚定,似乎在心中默默许下了某种誓言。 当三人来到徐府的大门口时,阳光已经柔和地洒在地面上,给这别离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沈露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李琴默与徐行,淡淡地说:“不必相送了,李夫人,告辞。” 言罢,沈露轻轻一拱手,转身踏上了回程的路,留给徐行与李琴默一个坚定而从容的背影。 徐行与李琴默站在门口,目送沈露的身影渐行渐远。 直至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两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沈露的无尽敬意。 随着沈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徐府的视线之外,徐行仍旧久久站立于门口,目光似乎还在追寻着那已经远去的背影。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回身,面对着李琴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母亲,沈大夫确实非同凡响,她的医术之高、医德之纯,令人钦佩。”徐行深吸一口气,语气中不由自主透露出对沈露的敬佩。 李琴默轻轻一笑,眼神中透着母亲特有的慈爱与精明,她轻声道:“行儿,你这是第一次如此评价一个女子,难道你…” 她的话未说完,眼神已经足够暗示。那是母亲对儿子心思的独特洞察,也是对儿子未来的关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异样的情愫 徐行一怔,随即脸颊微微泛红,他忙不迭地摆手道:“母亲,您误会了,沈露大夫虽然才华横溢,但我对她的敬佩仅仅出于她的医术和医德。” 李琴默见状,更加含笑,她知道儿子的性格,自小便骄傲自信,极少对人如此评价。 徐行面颊微红,虽尴尬却也心存感激,他知道母亲的话中带着期待。 “母亲,其实沈大夫她…”徐行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心中斟酌着每一个字,最终决定坦白,“好像已经有丈夫了,就是之前陪同在沈大夫身边的那位将军,顾承砚。” 李琴默闻言,微微一怔,然后神情复杂地望向儿子,眼中既有惊讶也有一丝释然。 “原来如此。”李琴默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种深沉的意味,“顾承砚,沈大夫能与他为伉俪,确实是匹配的很。” 徐行心中虽有万千情绪交织,却也只能淡然接受这个事实。 他心中对沈露的敬佩并未因此而减少,反而因她与顾承砚这样的才子相配,而增添了几分尊重。 “沈大夫身为女医,侠骨柔情,又能与顾承砚这样的人才相携,真乃人生一大美事。”徐行感慨道,语气中不乏真诚的羡慕。 李琴默轻抚儿子的肩膀,柔声安慰:“行儿,人各有命,沈大夫与顾承砚的姻缘是他们的福分,你也会遇到属于你的那份美好。” 徐行听母亲这般安慰,心中虽然明白李琴默的良苦用心,但心头的忧愁却如同秋雨绵绵,难以尽数散去。 他深知,沈露的形象已经在他心中种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份对她的敬佩,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欣赏,蔓延成了难以言说的情愫。 沈露离开徐府后,步伐坚定地回到了自己的药馆。 作为一名医者,她更清楚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 回到药馆,她便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医治与研究之中,她的生活仿佛永远都在医书和病患之间循环。 沈露的药馆并不大,但在她的精心经营下,已经成为了当地颇具声望的医馆。 每天都有许多患者来此求医问诊,她用自己精湛的医术为他们解除病痛,逐渐赢得了人们的信任。 沈露步履匆匆返回她的小药馆,门前的石阶上满是落叶。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仿佛不愿打扰到里面的平静。 药馆内部幽静而温馨,一缕缕草药的香气在空气中轻轻弥漫。 “沈大夫,您回来了。”兰若忙不迭地迎了上来,手中还拿着一本厚重的医书。 沈露微微一笑,点点头:“嗯,有什么情况吗?” 兰若快速报告:“今日来了几位患者,我已依照您之前教导的方式,先做了初步的诊断和处理。” “很好。”沈露赞许地说,然后她的目光扫过了整洁有序的药馆,“接下来,有什么需要我特别看看的吗?” “是的,沈大夫。”兰若的语气变得严肃,“有一位老人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依旧无法确定病因,还请您过目。” 沈露点头,随兰若来到了一处专门为病人准备的床榻前。 屋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呼吸略显急促。 沈露走上前,轻轻地抓住老人的手腕,开始细致地把脉。 片刻之后,她缓缓地放下了手,转而细致询问老人的病史和日常生活习惯。 “老爷爷,您平时饮食如何,有无不适应的地方?还有,最近是否有所劳累或是情绪波动?”沈露温和地问道。 老人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大夫,我平时饮食清淡,也没什么大劳累。只是最近总感觉身体不适,心慌气短……” 沈露听后,沉思片刻,然后轻声说道:“老爷爷,您这可能是因为气血两虚,加之心脾两虚引起的。我这就给您开一副调理的药方,您按时服用,应当能有所缓解。” 老人听了沈露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微笑:“多谢大夫,我这就按您说的去做。” 沈露为老人开了药方,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送老人离开。 这样的场景,在药馆内几乎每日都在上演,沈露总是以一颗仁心,去安慰、去治疗每一位前来求医的患者。 几日后,春意渐浓,药馆之外桃花盛开,似为人间增添了几分暖意。沈露在繁忙之余,偶尔也会抬头望向窗外,欣赏那片片飘落的花瓣。 一日午后,沈露在整理完新到的药材后,对兰若说道:“兰若,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前线逃来的灾民似乎少了一些?” 兰若放下手中的活计,沉思片刻后回答:“确实如此,大夫。之前每日都有许多灾民求医,这几日却鲜有人来。” 沈露轻轻点头,眉头微微皱起:“这或许意味着前线的情况有所改变,不知是战事有了转机,还是其他原因。” 随着春日的暖阳逐渐升高,沈露的心中亦生出了几分暖意。 她站在药馆的门前,目光远眺,思绪飘向了远方的战场。 她知道,若非有大的变故,这些逃离战乱的灾民是不会突然减少的。 “或许,皇帝与敌人已经达成了某种和解。”沈露自言自语,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思考。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和平是所有人最渴望的事情。 她转身回到药馆内,手中轻抚着那本陈旧的医书,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和解能够真正带来持久的安宁。 然而,这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行疲惫的身影缓缓走进药馆。 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枯槁,显然经历了长途跋涉。 这几位灾民显然是从前线逃难而来,尽管战事已告一段落。 但他们身上的伤痛却需要更长的时间来疗愈。 沈露迅速放下手中的工作,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她走上前去迎接他们。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沈露温和地询问。 一个中年男子步履蹒跚地走前,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无助:“大夫,我们是从边疆的小村庄逃难而来。路上风餐露宿,不少人生病受伤,希望您能帮帮我们。” 沈露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请放心,既然来到了这里,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战事有变 她转身对兰若吩咐道:“兰若,快去准备些热水和干净的布,还有,将那些备用的药材拿出来。” 兰若点头应是,迅速行动起来。沈露则开始为每一位灾民进行仔细的检查。 从简单的外伤处理到复杂的内伤诊断,她每一步都做得非常谨慎。 随着诊治的进行,药馆内渐渐弥漫起了药草的香气,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慢慢扩散。 一个年轻的女子轻声对沈露说:“大夫,感谢您的救治,我们从未想过还能在这乱世中遇到如此仁心的医者。” 沈露微微一笑,温柔回应:“这是我应该做的,只希望你们能早日恢复健康,有朝一日,能回到你们心中的家园。” 时间悄然流逝,当夕阳西下,一切都变得平静。 那些灾民在沈露的精心治疗下,状态有了明显的好转,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小小的药馆,为这几个饱受战乱折磨的灵魂带来了一丝安慰。 沈露,这位温婉的女医者,就像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在给最后一个灾民包扎伤口后,沈露轻声询问道:“这些日子,边疆的战况如何?” 中年男子,之前自称为村庄逃难而来的代表。 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大夫,边疆的战况,似乎有了转变。敌军自上月以来,不再频繁进攻,整个战线似乎都在暂时的平静之中。” 沈露微微皱眉,内心充满了疑惑:“不再进攻?是因为双方达成了某种协议,还是……有其他原因?” 另一位年轻的灾民接过话茬:“我们也不清楚具体原因,只知道突然之间,敌军的攻势减弱了很多。我们村里的长辈猜测,可能是敌国内部出现了什么变故,或是双方正在商议和平。” 这些言语中透露出的信息让沈露心中泛起了波澜。 如果真的能够和平,那对于百姓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福音。 然而,战争的背后往往隐藏着复杂的政治和利益纠葛,她深知并非所有和平都能长久。 “无论如何,能有片刻的宁静对于我们这些流离失所的人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村庄代表叹息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沈露轻轻点头,心中默默祈祷这片刻的平静能够延续,让更多的人能够重返家园,重建生活。 随着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芒逐渐褪去,药馆内的灯火被点亮。 沈露静静地站在窗边,目光穿透了夜色,似乎在寻找着那个遥远战场上的身影。 听到灾民们的叙述,心中的担忧渐渐被一丝安宁所取代。 顾承砚,这个在战场上杀敌护国的将军,如果真如灾民所说,战事有了缓和,那么他所面临的危险也会相应减少。 “兰若,收拾一下吧,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沈露转身,对还在忙碌的兰若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但更多的是释然。 兰若轻轻应了一声,开始整理药馆的整洁和药材。 她知道,沈露心中一直挂念着前线的顾将军,虽然不曾多言,但每当有从前线逃回的灾民,沈露总是特别关注有关战况的信息。 “沈大夫,若战事真的能够结束,那该有多好。”兰若轻声说道,她的话语中也充满了期待。 “是啊,和平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最大的福音。”沈露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和平的来之不易,每一次和解背后都是无数英雄的鲜血与牺牲。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小小的药馆时,沈露已经开始了她的日常准备。 今天,她将前往徐府,为徐天赐施行最后一次治疗。 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治疗,徐天赐的病情已有了明显的好转,今日便是他们约定的最后一次治疗日。 沈露轻轻整理着她的医药箱,每一件药具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放置好。 她的动作温柔而有序,每一根银针、每一瓶药酒,都是她用心之作。 “兰若,今天我要去徐府,可能会回来得晚一些。药馆就拜托你照看了。”沈露对兰若说道,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 兰若点头应是,脸上带着几分不舍:“沈大夫,放心吧,我会好好照看药馆的。徐老爷的病情,真的已经大好了吗?” 沈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徐老爷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的调养,便能恢复如初。” 说罢,沈露背起她的药箱,步履轻盈地走出了药馆,向徐府的方向迈去。 路上的花草因昨夜的雨水而更加鲜艳,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香的清新气息。 沈露的心中却是一片宁静,对于徐老爷的治疗,她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 而今日,便是这段治疗旅程的终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撒在徐府宏伟的大门之上,沈露轻盈的步伐已经到达门前。 她眼前的景象,是整个徐家上下都已在门外等候的情形。 徐行站在最前面,他的身旁是他的母亲李琴默。 以及几位身着精致服饰的妾室和忙碌的婢女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和敬重。 李琴默夫人第一时间迈步前行,脸上洋溢着由衷的笑容:“沈大夫,我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老爷的病全靠沈大夫了。” 沈露微微一笑,还礼道:“李夫人过誉了,能为徐老爷出一份力,是我的荣幸。” 徐行的目光在沈露身上稍作停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沈大夫,这段时间您辛苦了。今日能见证父亲的康复,我们全家都将铭记您的恩德。” 这时,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徐天赐的一位妾室。 慕容氏也上前道谢:“沈大夫,这些日子以来,您对我们老爷的照顾,我们无以为报。只希望老爷能彻底恢复健康。” 沈露轻轻点头,示意了一下自己已经准备好开始治疗,随即被引领进入徐府。 随着沈露被引领进入徐府的内厅,徐行便亲自提起茶壶,想要为她倒上一杯刚泡好的热茶。 他的举动自然而然,却也带着几分紧张神色,仿佛这是向沈露表达感激之情的方式。 “沈大夫,请喝茶,这是我们徐府自家的茶叶,希望您能喜欢。”徐行语气温和,手中的茶壶轻轻倾斜,热气腾腾的茶水即将倾入杯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最后的诊治 然而,沈露轻轻抬手,礼貌地阻止了他的动作:“徐少爷,不必如此麻烦。今日我来,主要是为了完成最后一次诊治,还请让我直接开始吧。” 徐行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收回了茶壶,。 上露出了尊敬的表情:“沈大夫专心致志于医术,徐某佩服。既然如此,请跟我来,父亲已在等候您了。” 说罢,徐行领先一步,引领沈露朝徐天赐的居所行去。 路过的徐府婢女和家眷们皆是侧身让路,有些没见过沈露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他们早已听闻沈露大夫的妙手仁心,如今得以亲眼见到,心中自是充满了期待。 沈露心中虽对徐行的好意表示感谢,却也未有太多停留,她的心思全在即将进行的治疗上。 她知道,这最后一次治疗对于徐天赐来说极为关键,也是对自己这段时间努力的一次检验。 随着沈露与徐行一同抵达徐天赐的居室门前。 家中的仆役,一名身穿青布长衫的老仆,已经在门边恭立等候。 见二人到来,老仆连忙迈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推开厚重的木门,低声而恭敬地说道:“沈大夫,请。” 沈露轻轻点头,对老仆的礼貌表示了感谢,然后迈入了房间。 徐天赐的居室宽敞而明亮,通过窗棂透入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使得房内的氛围显得温暖而舒适。 徐天赐已经被搀扶坐于床榻之上,身穿一件干净整洁的蓝色长袍。 尽管面色略显憔悴,但眼中闪烁的光芒透露出他对于康复的渴望。 徐天赐一见到沈露,便露出了深深的感激之色,他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力量:“沈大夫,您这几日的辛勤治疗,让我感觉到了久违的生机。前天,我便已经能自己坐起,这一切,都多亏了您。” 沈露微微一笑,心中虽然欣慰,但她仍旧保持着那份专业的谨慎:“徐老爷,能看到您的身体有所好转,我也感到非常欣慰。不过,身体的恢复还需要时间,今日的治疗依然不可忽视。” 在旁边的徐行听到父亲的话和沈露的回答,心中对沈露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知道,若非沈露的精心治疗和深厚的医术,父亲能有今天的转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露开始了她的最后一次治疗,她从医药箱中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药材和银针。 在这个过程中,徐行和他母亲李琴默以及家中的其他成员都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 治疗过程中,沈露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专注。 她先是为徐天赐检查了脉象,又仔细询问了他这两日的身体感受,随后才开始针灸治疗。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缓缓拔出,沈露轻声对徐天赐说:“徐老爷,这次治疗后,您的身体应该能够彻底稳定下来。但仍需注意休息,适当的饮食和适量的活动,才能更好地巩固治疗效果。” 徐天赐听了,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感激:“沈大夫,我会严格遵照您的吩咐。今日之后,您若有空,还请多多指教。” 随着治疗的顺利完成,沈露便收拾起她的医药箱,准备告别。 徐天赐虽已恢复了许多,却依旧不忘道谢,他的声音中满是诚挚与恳切:“沈大夫,您数日来的辛苦医治,我徐天赐铭记在心。今日,家中已备下简单的家宴,还望沈大夫不吝赏光,共享膳食。” 沈露本欲拒绝,面对徐天赐那份诚挚而热切的挽留,她的心中却是百般纠结。 医者以仁心救人为己任,往往淡泊名利,不涉世俗。 沈露亦是此中人,她总是以医术为先,鲜少涉足客户家中的酒宴。 然而,徐天赐的真诚,以及他对康复之路的感激,让她难以坚持初衷。 “徐老爷,沈某确实有事在身,原本不便久留。”沈露尝试着婉转拒绝,语气中满是歉意。 徐天赐却是笑着摆手,一脸的坚持:“沈大夫,您对我家的大恩,我徐天赐无以为报。这顿饭,不过是些微薄之意,还请沈大夫勿要拒绝。” 徐行亦是旁边附和:“沈大夫,我父亲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您若是拒绝,恐怕会让我家老爷子心里不快。今日的宴席,也算是我们全家对您的一点心意,还请您不要拒绝。” 沈露看着徐天赐期待的目光,以及徐行的诚恳,心中的决绝逐渐软化。 她深知,这份邀请背后,不仅仅是对她医术的认可,更是徐家对她努力的感激。 于是,她缓缓点头,终于应允了下来:“既然徐老爷如此诚心,沈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天赐闻言,眼中光芒一亮,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好,好!沈大夫能赏光,实乃我徐家之幸。徐某这就吩咐下去,准备酒宴。” 随即,他便吩咐在旁侍立的仆人去告知厨房,准备宴席,要求一切从简,但也必须精致。 沈露的应允,也让在场的徐行和其他家人感到喜悦。 他们都知道沈露的为人低调,平日里难得有机会与她近距离交流,这次能在宴席上共聚,自然是难得的机会。 随后,徐行便提议道:“在酒宴准备之时,不如先至正堂,沈大夫可先品尝我徐府的新茶,以洗尘埃。” 沈露虽有些疲惫,但面对徐行的诚意,她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应允下来。她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徐行便引领着沈露,穿过徐府的长廊,来到了府中的正堂。 正堂宽敞明亮,布局雅致,窗外的庭院景色宜人,一切都显得恬静而又不失庄重。 婢女早已在正堂内摆好了茶几,上面放着精美的茶具,一壶刚刚烹煮好的新茶正冒着袅袅热气。 徐行亲自为沈露斟茶,递给她:“沈大夫,这是我府上自种的春茶,香气清雅,味道醇和,希望沈大夫喜欢。” 沈露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小口品尝。茶香入口,清新爽口,确实不同凡响。 她不由得赞叹:“徐少爷家的茶,果然名不虚传,这茶香味纯正,回味悠长,实在是上等好茶。” 第一百五十八章 徐府晚宴 徐行见沈露喜欢,心中也是一喜:“沈大夫能喜欢便好。我家的茶园虽小,但也算得上是用心经营。能让沈大夫满意,我便已心满意足。” 两人便在正堂中闲聊起来,徐行问起了沈露的医术之道,沈露也不吝赐教,谈及医学上的一些心得体会。 徐行虽然不懂医术,但他聪明细心,对沈露的话语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正当两人交谈甚欢时,一名小厮轻轻来到堂前,禀报说家宴已经准备好了。 徐行这才起身,对沈露说:“沈大夫,家宴已备,请。” 沈露随徐行穿过层层廊道,沿着曲折的回廊,缓缓向宴会所在的宴室行去。 两旁的园林经过精心布置,假山流水,配以四季花卉。 即便是在这府邸之中,亦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息息相通,令人心旷神怡。 行至宴室门前,一名穿着深蓝色衣裳的婢女立即上前。 双手合十,低头行礼,道:“沈大夫、徐少爷,宴室已备,请。” 随即轻推门扉,邀请二人进入。 宴室内灯火通明,一张长长的红木宴桌已摆放妥当,桌上铺着精致的锦缎桌布,每一处摆设都透露出徐家的细致。 宴桌之上,已摆放了数样精美的点心与果盘,以待宾主。 徐行引着沈露入座,而后自己也在她对面坐下。 宴室中的气氛温馨而又不失庄重,沈露虽是初次参与徐府之宴,却也不觉得生分,反而有一种被重视的温暖感觉。 不久,徐天赐也被家人搀扶着来到宴室,他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望向沈露时满是感激。 他主动挑了宴桌一侧的主座坐下,旁边即是为沈露安排的座位。 徐天赐向沈露招手示意,道:“沈大夫,请。” 沈露起身,移步至指定的座位旁,淡淡道:“徐老爷不必客气。” 随后,李琴默夫人及家中其他成员陆续入座,气氛和谐,宴室中弥漫着轻松愉快的氛围。 随着一道道精致的佳肴被端上桌,徐家人的热情招呼让沈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李琴默亲切地与沈露交谈,询问她对食物的偏好,确保每一样菜肴都符合她的口味。 徐行则不时向沈露介绍每一道菜的独特之处,努力营造轻松愉悦的气氛。 沈露虽然习惯了以医术为伴,鲜少参与此类宴席,面对徐家人的热情,她内心虽有些不习惯,却也感到温馨。 她微微一笑,回应着每一句关切与问候,尽管她的言语不多,但每一句回应都显得恰到好处,展现出她的谦逊。 宴会上,徐天赐时不时地与沈露交流,表达对她医术的赞赏和对她个人的敬重。 他讲述了徐家的一些历史和趣事,意图让沈露感受到家族的尊重。 沈露聆听着,偶尔插话,虽然话不多,每一次回应都透露出她的深思。 餐后,李琴默夫人特意命人带来了一壶徐府珍藏的老酒,意在庆祝徐天赐的康复和表达对沈露深深的感激之情。 沈露起初有些推辞,考虑到徐家人的好意,最终还是轻轻品了一小口,她轻轻点头赞赏,表示这酒香醇厚,确实难得。 随着宴会的进行,沈露逐渐适应了这种温馨的氛围,她发现徐家人虽出身名门,但并无架子,对人真诚而热情,这让她感到十分舒心。 徐行看到沈露终于放松下来,心中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希望沈露能在徐府感受到家的温暖。 随着宴会气氛达到愉快的高潮,徐天赐在席间缓缓开口,其言辞之中透露出一番深远的意图。 他以一种满含敬意与诚挚的态度向沈露提出了一份合作的提议:“沈大夫,今日能有幸邀请您共享家宴,实乃我徐家之福。您的医术非凡,仁心仁术,救治了我以及无数百姓。我在此有一事相求,愿以家中部分产业,资助沈大夫扩展药馆,设立分店于京城各处,以便让更多百姓受惠。” 此言一出,宴室内顿时静默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露的身上。 徐行及其他家人亦是满脸期待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然而,沈露却是淡然一笑,她的眼神中不乏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的拒绝:“徐老爷的好意,沈某心领了。但沈某行医多年,一直秉承着救死扶伤为本,从未想过以此为赚取利润之道。我的药馆虽小,但足以应对来访的病患。扩展药馆,开设分店,非我初衷。” 她的声音虽不高,却在宴室内回响,每一个字都显得分外清晰。“行医之道,在于医心。沈某愿意继续以我一己之力,救治更多的人。徐老爷的提议虽好,却非沈某所愿。” 沈露的坚定拒绝,让整个宴室一瞬间沉浸在深深的静默之中。 徐天赐原本期待的目光逐渐转化为深深的赞叹。 他没想到沈露会以这样的理由,拒绝他的提议,这份坚守让他感到惊讶同时也倍感佩服。 良久,徐天赐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对沈露深深的敬佩:“沈大夫的医德医心,徐某今日方是真正见识。在这个世界上,能有如沈大夫这样,坚持医道本心的人,实属难得。沈大夫的拒绝,让我徐天赐更加敬佩。您是真正的大医,不仅治病,更治人心。” 随即,他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温和,充满了诚意:“沈大夫,您的为人徐某是十分钦佩。今后若是有何难处或需要,尽管来找我徐天赐。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一定竭尽所能相助。” 沈露听到徐天赐如此诚恳的话语,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流。 她深知徐家的影响力与能力,徐天赐的承诺无疑是一份极大的支持。 她轻轻点头,面带微笑:“徐老爷的好意,沈某心存感激。若日后真有所需,定当不客气。” 宴会在一片和谐与尊重中继续进行。徐家人对沈露的尊敬与佩服随着这番交流更加深厚。 她的医德与执着,成为了徐府宴上讨论的热点,每个人都对她表示出由衷的敬意。 随着宴会渐渐落幕,沈露再次起身准备告辞,感谢徐家一家的盛情款待。 徐天赐则是笑容满面,不仅对沈露展现了深深的敬意,更是在这一刻,有所行动表达他的谢意。 第一百五十九章 厚礼 徐天赐指示身旁的仆人,轻手轻脚地从内室提出一个精细的锦盒。 他亲自将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几条闪烁着柔和光泽的小金条。 这是徐府准备的一份厚礼,意在表达对沈露救治之恩的感激之情。 “沈大夫,这是我徐某一点微薄之意,还请您勿要嫌弃。”徐天赐语气坚持,满是真诚。 然而,面对这份重礼,沈露的心情复杂。 她深知徐天赐此举出自感激之心,但自己作为一名医者,一直秉承着“以医济世,不图回报”的原则。 “徐老爷,您的心意沈某感激涕零。”沈露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然而,沈某之所以行医,乃是出于一片救死扶伤之心,非为金银财宝。这些金条,虽值千金,但却不如徐老爷康复一事来得令沈某欣慰。故此,沈某无法接受。” 徐天赐听后,脸上的笑容略显尴尬,但很快便被一股敬佩所取代。 他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彷佛再次重新认识了这位医者:“沈大夫高风亮节,徐某佩服。既然沈大夫有此高洁之志,我也不好再强求。但请沈大夫记住,徐府的门槛,永远为您敞开。将来无论遇到何种困难,只需一声令下,徐某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沈露轻轻颔首,对徐天赐的理解表示感谢,“徐老爷的宽宏大量,沈某铭记在心。未来若有需要,定会告知。” 随着宴会的圆满结束,沈露站起身来,向徐天赐及徐家众人行了一礼,表示告别。 徐天赐亦是起身,用他那略显虚弱的身躯,尽力做了一个还礼的动作,面带笑容,充满敬意。 “沈大夫,今晚之宴,能有您的光临,为我徐府增添了不少光彩。您若是有空,徐府的门常开,随时欢迎您再来。”徐天赐的声音虽轻,却满载深情。 沈露微微一笑,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徐家成员,心中感激涌动。 “徐老爷,今晚的宴请,沈某感受到了徐府的诚意与温暖。未来若有缘,沈某定会再来拜访。” 随即,徐行亲自起身,表示要送沈露出府。 沈露轻轻摇头,示意无需麻烦:“徐少爷,夜已深,不必相送,沈某自会离开。” 沈露的言下之意,徐行自是明白,便不再坚持,只是在沈露转身之际,叮嘱道:“沈大夫,请慢行,路上小心。” 沈露轻轻颔首,向徐行一笑,转身步出宴室,穿过徐府的长廊,朝府外走去。 月色如洗,府中的灯火映照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 随着沈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徐府的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每个人的心中都被沈露那坚定拒绝金银财宝的举动深深触动,对她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徐天赐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沈露医德的钦佩,也有对未能更好报答她的无奈。 “今日沈大夫之行,令我徐某深感惭愧。我徐天赐一生中,虽遇诸多良医,但如沈大夫这样高洁的人物,真是凤毛麟角。今晚之事,徐某视若重宝,我欠沈大夫一个天大的人情,都不知道要怎么偿还。” 徐行站在父亲身边,听到这话,也是神情凝重。 “父亲,沈大夫的为人确实令人敬佩。她虽然拒绝了我们的好意,但这正显示了她的医德。我想,沈大夫所求不过是能救治更多的人。我们虽不能直接帮助她扩展药馆,但未来若有机会,我们也应尽力而为,帮助她实现这一愿望。” 李琴默夫人也轻轻点头,眼中满是对沈露的敬意。 “沈大夫的医术救了我们徐家,她的高尚品德更是给了我们深刻的教育。徐家若有幸再次得到沈大夫的帮助,定当倍加珍惜。” 其他家族成员也相继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们都对沈露表示了极高的敬意,并表示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支持她的医术事业。 随着沈露离去,徐天赐长叹一声,引领着徐府的众人缓缓回到府内。 夜风微凉,月色如洗,府内灯火辉煌,却也难掩一丝寂寥。 沈露的归途,伴随着淡淡的月光与凉爽的夜风,步入了那座她日夜操劳的药馆。 她轻轻地走过前院,步履熟练地穿过熟悉的走廊,来到了后院。 推开后院的门,一片宁静扑面而来。月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院子里,映出沈露轻盈的身影。 她的眼前,是那个熟悉的小厨房,以及那张木制的长桌,桌上摆放着两个碗盘,其中一个还散发着微微的热气。 她目光所及之处,小女孩兰若正独自坐在长桌旁,手中的筷子轻轻拨弄着面前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见沈露进来,兰若的眼神立刻变得有些紧张,她急忙放下筷子,将自己的饭碗推向沈露。 “沈大夫,您回来了。我想您还未用餐,这里还有些饭,都给您吧。”兰若的声音虽然柔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露轻轻地坐下,对着兰若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兰若,我已经在徐府用过饭了。你继续吃吧,不必担心我。” 兰若这才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释然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继续吃着自己的饭菜,但目光不时偷偷瞥向沈露,似乎在确认沈露是否真的已经用过饭。 沈露观察着兰若,心中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她知道,兰若这个年纪,已经表现出了过人的成熟。 沈露轻声说道:“兰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是不是在等我回来?” 兰若微微点头,低声回答:“是的,我想等您回来一起吃饭。但我知道您救人要紧,所以我就自己先吃了。” 沈露微微点头,目光柔和地落在兰若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虽然她忙于医治疾病,但对兰若的关心从未懈怠。 她轻声询问:“今天上午药馆中可有人前来求医?有无紧急病患或是需要特别关照的病人?” 第一百六十章 兰若的秘密 兰若擦了擦嘴,认真地回答:“今日府中倒是平静,未有紧急病患。只有几位镇上的居民前来,都是些小伤小病,如切割伤口或是普通感冒。我依照您教授的医术,予以了简单处理,并嘱咐他们若病情有变,即刻回馆寻求帮助。” 沈露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她赞许地点了点头:“做得好,兰若。你能够独立处理这些简单的病患,说明你已经学有所成,我为你感到骄傲。” 兰若听到沈露的赞许,眼中不禁露出了些许喜悦,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沈大夫过誉了,这些都是您平日里教授的知识。兰若只是依葫芦画瓢而已,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沈露看着兰若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欣慰。 她知道,兰若的未来不可限量,她不仅聪明伶俐,更重要的是有一颗愿意学习、进取的心。 兰若在沈露的赞许声中突然停顿了动作,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要紧事。 她的表情由温和转为稍显慌张,双手加快了收拾桌面的速度,碗筷与饭盘发出急促而轻微的碰撞声。 沈露注意到了兰若的异样,温声问道:“兰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未做?你怎么突然急匆匆的?” 兰若的急促动作和慌张的表情立即引起了沈露的注意。 她轻步走近,温柔地把兰若的手从碗筷中拉开,目光柔和而坚定地望进兰若忧郁的眼眸。 “兰若,发生了什么?你为何如此慌张?请告诉我,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沈露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安慰,希望能让兰若感到安心。 兰若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显得有些躲闪。 她咬了咬唇,显然在内心的挣扎中做出了决定,深呼吸一口气。 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沈大夫,今天…今天我家里的人来过这里。” 沈露一愣,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轻声问道:“是吗?他们为何来找你?有何事情吗?” 兰若的眼中开始泛起泪光,抿着嘴,她努力稳定情绪。 终于说出了让沈露心头一紧的话:“他们…他们想把我带回去,说在药馆不是长久之计,说…说我该回去继续我的生活。” 沈露听到兰若的话后,她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平静,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深思。 她淡淡地望向兰若,目光中似乎隐藏着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她便掩饰了起来,用一种似乎不在意的语气轻声说道: “兰若,如果你的家人希望你回去,或许你应当听从他们的。毕竟,他们是你的家人,自会为你考虑。药馆这边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沈露的话音刚落,兰若的眼中却是一片坚定,她摇了摇头,声音虽然轻微,却充满了决心。 “沈大夫,我已经拒绝了家里人。我不想就这样回去,我想在这里继续学习,跟着您闯出一番名堂。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我可以让家里人为我感到骄傲,那时候再回去也不迟。” 沈露听到兰若这番话,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兰若这个决定需要极大的勇气,尤其是对一个年纪还不大的小女孩来说,这份勇气更是难能可贵。 沈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虽然她心里有些欣慰。 但她并没有过多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 “兰若,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自然会全力支持你。你有这份决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不过,记得,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兰若听到沈露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感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大夫,谢谢您。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我也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够闯出一番名堂。” 沈露在确认了兰若的决心之后,心中虽然满是欣慰,但作为长辈,她还是担心兰若未来可能面临的家庭压力。 于是,她轻轻地问道:“兰若,你能告诉我,你的家人现在在哪里吗?” 兰若闻言,原本清澈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闪烁,似乎提及家人是她心中的某种忌讳。 她低下了头,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几分犹豫:“沈大夫,家里的事情…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现在的具体情况。他们来找过我,但我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我只知道,他们想要我回去,但我已经拒绝了。” 听到兰若这模糊的回答,沈露的眉头微微皱起,她能感觉到兰若并不想深谈此事,或许是因为其中涉及到了她不愿触及的过往或伤痛。 沈露并不想让兰若感到更多的压力,于是,她只轻轻地拍了拍兰若的肩膀,用一种极为温和的声音说道:“兰若,记得无论发生什么,这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无需独自承担。” 兰若抬头,眼中泛着泪光,但很快她便强行压制了情绪,露出一个略显勉强的微笑,轻声回应:“谢谢沈大夫,我会记住的。” 沈露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她转而改变了话题,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好了,今晚已经够累的,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一些药材需要磨制,明日还要早起处理一些药馆的事务。” 兰若闻言,不愿让沈露一人忙碌,便主动提出:“沈大夫,我来帮您吧,磨药材我也能做。” 沈露轻轻摇头,笑着拒绝了兰若的好意:“今晚就不劳烦你了,兰若。你已经帮了很多忙,现在应该好好休息。磨药材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 言罢,沈露便起身向药馆的药房走去,留下兰若独自站在院子里。 沈露来到药房,手中轻巧地拿起研钵和研杵,开始磨制着需要用于明日的药材。 夜色越发深沉,但药房内的灯火依旧明亮,照亮了沈露专注的面容,也照亮了这片寂静的夜空。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自沈露与兰若那夜深谈之后已是一个七曜过去。 这段时间内,药馆内的喧嚣与忙碌渐渐减少,来访的灾民也越发稀少,仿佛风雨过后的宁静。 沈露每日如常,在药馆内忙碌着对病患的诊治与药物的配置。 而兰若则是在她的指导下,逐渐学会了更多的医术知识和处理药材的技巧。 两人的合作默契,让药馆的运转更加高效顺畅。 然而,随着来访病患的减少,药馆内多了一份难得的闲暇。 这天,沈露正坐在药馆的后院,手中拿着一本医学典籍,专心致志地研读着。 兰若则在一旁整理着药材,偶尔抬头看向沈露,眼中满是敬佩。 第一百六十一章 帮忙 第一百六十一章帮忙 沈露静静坐着,眼神时而投向手中的医典,时而凝视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虽然她未曾言明,但从她时不时投向天际的目光中,可以感受到她的内心正经历着复杂的情绪变化。 沈露的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医典,心中虽未言明。 但她清楚,灾民的减少代表着外界的战乱渐渐平息,天下开始步入了一段难得的太平时期。 沈露在沉思间,心中忽然升起了对顾承砚的担忧。 顾承砚自从上一次离别后,除了仅有的一封信件,便音信全无。 随着天下渐归太平,沈露对他的安危更是挂心。 她知道,顾承砚身为将军,肩负着重大的使命与责任。 在战乱中,他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为百姓着想,这份重担让沈露对他充满了敬意。 然而,这份敬意中也夹杂着担忧,她想要知道顾承砚现在的情况,确保他安然无恙。 正值沈露沉浸在对顾承砚的担忧与思念之中,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抬头一望,只见徐行,以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正从药馆的门口走过。 阳光从他身后洒落,为他的轮廓镶上了一圈金边,仿佛是天意安排的巧合。 沈露放下手中的医典,走向门口,目光落在了徐行身上。 她注意到,徐行手里还拿着几个大包小包的行囊,看起来似乎是要踏上一段长途旅行。 “徐少爷,这是要去哪里?这般大包小包的。”沈露的声音透着一丝好奇。 徐行朝沈露轻轻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未曾向人透露的忧虑。 “实不相瞒,沈大夫,京城那边的家业遇到了一些小问题。父亲让我此行过去,是希望我能亲自处理一二。” 沈露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徐行即将踏上旅途的消息中找到了一个契机。 “徐少爷,既然你要前往京城,不知能否帮我一个忙?”她的声音温和而认真,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期待。 徐行略显惊讶,随即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沈大夫有何吩咐,尽管说。在下若能办到,定不会推辞。” 沈露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已久的念头转化为言语。“是关于顾承砚将军的。我知道他京城,战事频繁,我这里一直未能得到他的确切消息。如果徐少爷在抵达京城时,能否帮我探听一二,看看顾将军近况如何?” 徐行听后,眉头微挑,显然没想到沈露的请求会是这般性质。不过,他很快便展现出一副豁达的笑容,“原来是为了顾将军。沈大夫放心,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并非难事。尽我所能去打听顾将军的消息,并将情况告知您。” 沈露微微颔首,示意徐行稍等片刻,随即转身回到了药馆内部。 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很快便拿着纸和笔回到了徐行的面前。 在药馆的一角,沈露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平铺开纸张,沾了墨,便开始沉思着写信。 笔尖在纸上舞动,每一笔一划都透露着她的期望。 这封信,是她要托徐行带给顾承砚的,虽然她无法确保这封信能否顺利到达顾承砚手中,但她还是倾注了所有的心意,希望能够传达她的关切与问候。 信中,沈露未多言对顾承砚的思念,而是简单地询问了他的近况和安危,同时也告知了药馆的近况,以及自己的一些简单生活片段。 最后,她叮嘱顾承砚,无论外界如何变幻,都要好好保重自己。 沈露仔细地折叠好信件,她的动作温柔而缜密,每一次折痕都透露着她内心深处的细腻情感。 随后,她将信封好,用火漆封印,确保了信件的私密性与尊严。 转身走回到徐行的面前,她递给了徐行那封精心准备的信件。 她的眼神中满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仿佛将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小片纸张上。 “徐少爷,麻烦你了。如果可能,请将这封信交到顾将军手中。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的旅程增加不少麻烦,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沈露的声音里充满了诚恳。 徐行接过信件,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对沈露微微一笑,表情中透露出一股不言而喻的承诺。 “沈大夫,请放心。我理解您的心情,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确保这封信能够安全地交到顾将军手中。” 沈露深深地望了徐行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谢他的帮助。 “谢谢你,徐少爷。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多了。” 徐行将信件小心地收好,确保它放置于行囊中的安全位置,以免在旅途中遗失或受损。 他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行囊,向沈露告别。 “沈大夫,我这就启程。等我从京城回来,必定带回顾将军的消息给您。” 徐行与沈露的告别简短而意味深长,他轻巧地提起行囊,步履坚定地朝着外面等候的车队走去。 药馆前的小路上,尘土飞扬,车队的轮廓在阳光下拉长了影子,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又充满了不确定的期待。 沈露站在药馆的门前,目送着徐行与车队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尘埃中,心中满是对徐行平安抵达、顺利完成使命的祈愿。 尽管徐行的承诺让她感到一丝安慰,但对于信件能否顺利交到顾承砚手中的担忧,仍旧如影随形。 天边的云逐渐染上了晚霞的色彩,沈露缓缓收回目光,转身步入药馆。 她的心中虽然仍旧忐忑不安,但她也明白,此刻除了等待,她能做的并不多。 沈露决定将这份焦虑转化为对药馆日常事务的关注与投入,试图以工作来分散自己对顾承砚安危的过度担忧。 兰若已经不止一次地注意到沈露时不时流露出的忧虑。 她终于忍不住,趁着整理药材的空当,轻声问道:“沈大夫,您为何总是望向远方,是在等待什么吗?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位顾将军呢?” 沈露轻轻地摆弄着手中的药材,眼神落在兰若天真无邪的面庞上,她的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第一百六十二章 传授医术 兰若的问题,无意中触碰到了她内心深处那层薄薄的冰霜,让她不得不面对那些被她刻意回避的情感和记忆。 顾承砚,这个名字,如同一把双刃剑,既给她带来了温暖,也刺痛了她的心。 从相遇到相知,再到分离,每一步似乎都注定了他们之间的无奈。 曾经,沈露以为自己能够放下一切,但当真正的离别来临时。 她才发现,那些记忆如同根深蒂固的藤蔓,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 她轻轻叹息,抬起头,望向窗外那一轮明月,仿佛在寻找答案。 她知道,即使自己心中还有疙瘩,但顾承砚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这份牵挂,如同潺潺流水,无声地滋润着她的心田,让她无法割舍。 在沈露心中泛起的波澜逐渐平息后,她轻轻地对兰若说道:“兰若,有些事情,你还小,不太容易懂。你只需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担忧。就像你在这里帮忙,我治病救人,每一件小事都很重要。” 兰若虽年幼,却能感受到沈露话语中的深意,她微微低头,简单地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未完全明了的沉思:“哦。” 沈露看着兰若,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她知道,对于兰若来说,这世界还是简单而美好的。 而自己的责任,就是保护这份纯真,让她在这片温暖的阳光下成长。 转而,沈露将注意力重新投回到药馆的事务中。 尽管心中对顾承砚的思念依旧如旧,她却也明白,自己的岗位在这里,她需要坚守,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提供治疗。 随着外界战乱的平息和灾民慢慢重返故土,药馆的日常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虽然这平静对沈露和兰若而言是一种喘息之余的安宁,但药馆里的来往却明显减少,生意也随之冷清了许多。 尽管药馆的日子渐趋平静,生意不复往日之繁忙,但沈露与兰若在村中的善举和温暖人心的医术仍旧被众人铭记。 每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药馆破旧的窗棂,沈露便会在门前发现由村中卖菜的阿婆们留下的新鲜蔬菜。 沈露每次看到这些蔬菜,心中总是涌起一股温暖。 这份关怀,虽不言而喻,却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更加动人。 她常常会带着一丝轻微的不好意思,将这些蔬菜收好,心中默默感谢这份来自村民的淳朴善意。 有一日,当沈露如往常一般,在药馆门前收拾着阿婆们留下的蔬菜时,一位年迈的卖菜阿婆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中却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沈大夫,这些菜算是我们村里人对你的一点心意。你为村中做了那么多,我们虽然报答不了什么,但这些新鲜的菜,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阿婆的声音虽然略显沙哑,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充满了感激。 沈露感动地望着阿婆,心中涌动着说不出的感情。“阿婆,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能够帮到村里的人,是我的荣幸。” 阿婆微微一笑,似乎对沈露的谦虚并不感到意外。“沈大夫,你的心地善良,我们村里人都看在眼里。这些小小的蔬菜,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它们都是我们亲手种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随着药馆生意的减少,沈露发现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了对兰若的教导中。 兰若,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她的渴望学习的眼神总是让沈露心生欢喜。 沈露决定,既然天意如此,便应该将自己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兰若,包括那些更加深奥、需要极大的决心才能实施的医术手法。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药馆,沈露便开始了她的教学。 她不仅教授兰若识别各种药材的技能,还包括如何配制药物、如何处理复杂的病情。 更重要的是,沈露还教给兰若一些她多年医疗生涯中积累的宝贵经验,这其中包括了一些大胆的医疗手法,这些手法往往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一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兰若已不再是初学医术时的那个小女孩。 在沈露的悉心教导下,她已能熟练掌握各种药材的性质和用途,甚至在沈露的指导下独立完成了一些简单的诊治。 兰若的进步,不仅仅是技能上的提升,更是思维方式和观念的成熟。 一日,药馆迎来了一位病患,他患有难以愈合的外伤。 沈露决定利用这个机会,让兰若亲自尝试处理这个案例。 在沈露的监督下,兰若小心翼翼地为病患清洗伤口,按照沈露教授的方法,调制出药膏,小心地敷在伤口上。 整个过程中,兰若的手法虽略显生疏,但她的认真,却是毋庸置疑的。 几日后,那位病患再次来到药馆,伤口的愈合情况让所有人都惊喜。 这不仅证明了兰若的能力,更加深了她对自己所学知识的信心。 而沈露,看着兰若成长的每一个步伐,内心的骄傲与满足无以言表。 随着兰若医术的日渐精进,她开始尝试处理一些更加复杂的病症。 沈露对她的信任,让兰若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她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能在一旁观看的小女孩,而是药馆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她的行医之路,也正式开启。 眨眼间,一个多月的时间悄然流逝。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耀在古朴的药馆之上时。 沈露缓缓推开门,迎接新的一天。这一天,与往日无异,却又有着微妙的变化。 沈露站在药馆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心中不禁对即将到来的一天充满了期待。 清晨的村庄格外宁静,只有几声鸡鸣打破了这份平和。 她的目光扫过对面的田野,露水在朝阳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光,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当沈露正站在药馆门前,沐浴在新的一天的第一缕阳光之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回信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镇上的小驿,身穿蓝布马褂,肩挎沉重的邮袋,正沿着村道快步奔跑,尘土随着他的步伐飞扬。 小驿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努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 他的面庞上满是汗水,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承载着重要的使命,急于将手中的消息传递给等待的人。 清晨的光辉下,沈露的声音轻柔而急切,随着跑步声的临近,她忍不住向那名蓝布马褂的小驿喊道:“小驿,慢一些,有没有我的信件?” 小驿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又带着微笑的表情。 “沈大夫,您又问了。”小驿调整了一下肩上的邮袋,步伐放慢,走向沈露,“这段时间您问我的次数,我都差不多能背下来了。每次见面就是问信件。” 沈露的眼神中带着期待,似乎每一次问都寄托着她全部的希望。“是我太过急切了,但你知道的,那封信对我而言意义重大。” 这时小驿的手象征性的在沉甸甸的邮袋中翻动,沈露的心跳也随之加速,每一次翻动都像是在拨动她心中的弦。 小驿的眉头紧锁,似乎每一封信件都承载着重要的使命,他的动作显得异常谨慎,仿佛怕错过每一份可能寄托着期盼的消息。 终于,在一番仔细的搜寻后,小驿的手停了下来,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封略显旧的信封上,上面赫然写着沈露的名字。 小驿的脸上露出了意外又带着释然的微笑,似乎是为即将传递这份期待已久的消息而感到欣慰。 “沈大夫,确实有一封,差点被我忽略了”小驿的声音中带着轻松而又略带歉意的语调,他从邮袋中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封信件,递给了沈露。 沈露手颤抖着接过那封期盼已久的信件,她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 她深知,这封信件所承载的不仅仅是文字,更是远方某个心系她的人的心声与牵挂。 沈露抬起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小驿身上,声音柔和而真挚地说道:“小驿,多谢你了,这对我而言意义重大。” 随即,沈露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几个铜板,递给了小驿,以示感谢。 这些铜板虽不多,但却是沈露心意的体现。 小驿接过铜板,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沈露这份心意远不止这几个铜板所能代表的价值。 “沈大夫,您太客气了。能够为您带来这封信,是我的荣幸。”小驿微微鞠了一躬,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随后,他调整了一下肩上的邮袋,向沈露挥了挥手,表示告别。 然后转身继续他的送信之路,身影渐渐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沈露站在药馆门口,手中紧握着那封信件,久久不愿松开。 她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晨光带来的温暖。 她知道,今天对她来说,将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沈露手中紧握着那封久违的信件,心跳加速,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她的脚步轻快而急切,如同一道轻烟,飘进了药馆的内室。 那里,一桌简陋却干净整洁的书案静静地等候着,仿佛是她与这封信之间唯一的见证者。 这时的兰若从她简陋却温暖的小房间里慢慢醒来。拉开门帘,她打算去厨房准备早餐。 然而,当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内室,却看到沈露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 兰若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眼里满是好奇。 “沈大夫,您这是怎么了?”她轻声问道,生怕打扰了沈露那难得一见的喜悦。 沈露抬起眼,目光如春风般温柔地落在兰若身上,嘴角轻轻上扬,却并未直接回应兰若的问题。 她的声音低柔而含蓄,“兰若,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兰若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看着沈露手中那封轻轻颤抖的信件,一时之间,她的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 然而,见沈露并不愿多言,她也没有再追问,而是捂着嘴巴,眼中闪烁着懂事的光芒,轻轻地偷笑起来。 她能感觉到,这封信对沈露来说,定是极其重要且特别的。 她的笑声中藏着对沈露的深深祝福和一丝调皮。 沈露见兰若捂嘴偷笑,心中虽然温暖,但也知道此刻不是沉溺于私情之时。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带严肃之色对兰若说:“兰若,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快去准备早餐,今天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若是迟了,今日便让你练习针灸,知道了吗?” 兰若听见针灸二字,顿时一惊,知道沈露是真心的,她不敢再逗留,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是,沈大夫,我这就去。” 言罢,她像是怕真的会被罚练习针灸似的,小跑着向厨房方向逃去,留下一路轻快的脚步声。 沈露目送兰若离去,脸上的严肃慢慢化作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知道,这小女孩虽然好奇心重,但心地善良,且愿意学习。对于兰若的未来,沈露充满了期待。 随后沈露的步伐轻盈而迅速,如同春风拂过宁静的湖面。 她携带着那份沉甸甸的期待和万千情绪,走回到药馆的内室。 她坐下,手中紧握的信件轻轻放在桌面上。 那份被久等所蕴含的重量似乎在这一刻都凝聚在了指尖。沈露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心神。 终于,她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一字一句,如同珍宝般被展现在眼前。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署名——徐行上时,心中泛起的不是欣喜,而是一股莫名的黯淡。 随着信封被拆开,沈露的目光紧紧锁定那些字句,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重量。 徐行的笔迹虽然稳重,却难掩其中的无奈,这些情绪透过纸张,深深打动了沈露的心。 信中写道,徐大帅自沈露托他寻找顾承砚的消息后,便开始四处打听。 然而,身为商人的他,在军政之间探听消息,并非易事。 为了这一线希望,他不惜耗费重金,终于从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军中旧识处得知,顾承砚已被调往边疆,镇守国门。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寻找顾承砚 徐大帅的字里行间,满是对沈露的歉意。 他说,作为一介商人,他能力有限,未能为沈露带来更多希望,心中甚感愧疚。 然而,他也明白,沈露心系顾承砚,这份消息或许能为她提供一丝慰藉。 沈露的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顾承砚,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深深的烙印,刻在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得知他被调往边疆,虽然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至少,他还在这片土地上,守护着他们共同爱着的家园。 然而,边疆之地,战火频仍,危险重重。 沈露无法不为顾承砚的安危担忧,她深知,那里的每一日,都可能是生死未卜的一日。 她的心,如同被重锤紧紧锁住,呼吸都变得艰难。 沈露的手指轻轻翻动着薄薄的信纸,每翻一页,她的心跳就沉重一分。 当信件内容透露出白岑这个名字时,沈露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白岑也是和顾承砚在同一阵营中,也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了。 徐行的信中提到,尽管自己未能直接联系到顾承砚,但所得信息全来自白岑之口,这让沈露心中的情绪更加复杂。 信中徐行写道:“白岑将军身为顾将军的亲信,对将军的去向自然了如指掌。在我费尽周折,几经辗转找到他时,白岑将军虽然不愿多言,但他透露顾将军确已奔赴边疆。” 当她继续往下阅读,发现白岑通过徐行传达的话语时,她不禁愣住了。 信中写道:“在我与白岑将军最后的离别之际,他特意托我向您传达一句话。白岑将军说,如果沈大夫愿意,他希望能在京城与您见面。他相信,无论是顾将军还是他自己,都深深地希望沈大夫能前往京城,那里或许有更多的机遇等待着您。” 沈露手中的信件微微颤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白岑的话语在她耳畔回响,让她的心中涌现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一方面,她感到惊讶与不解,不知道白岑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另一方面,她心中又充满了好奇,想要了解这背后隐藏的意义。 沈露沉浸在信件带来的复杂情绪中,徐行的最后一段话语让她陷入了深思。 她仔细地读着那句话,反复咀嚼着其中的意味:“若沈大夫有意,烦请回信于白岑将军,以便将军了解您的意向。京城的地址附于信末。” 沈露放下信件,眼神定定地望着窗外的天际,那里的云彩轻轻飘过,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她深知,这封信不仅仅是白岑将军的邀请,更是一份责任。 沈露坐回桌前,她的心情如同这初春的天气,变幻莫测。 手中的笔沾了墨,却迟迟未落纸上。终于,在一番激烈的内心斗争后,她下定了决心。 她还是决定拒绝白岑的好意,不去京城。 沈露的笔触稳定而坚决,她开始书写回信给白岑: “白岑将军, 当这封信到达您手中时,相信您已经等待了许久。 首先,我要对您的盛情邀请表示最深的感谢。能够得到您的认可与邀请,对我而言,是莫大的荣耀。 然而,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留在此地,不前往京城。请您理解,这并非出于对您的不敬或是对邀请的轻视。 相反,我深知前往京城对我而言意味着怎样的机遇与挑战。但是,基于目前的情况和个人的一些考量,我觉得自己还未准备好迈出这一步。 此地,不仅有我痴心于医术的追求,还有我无法割舍的人和事。 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每一草每一木,都承载着我深深的情感和回忆。我不能,也不愿意轻易离开。 我理解这可能会让您感到失望,但我仍然希望您能够理解我的决定。 未来的日子里,无论是顾将军还是您都将继续是我心中最为尊敬的人。 若有机会,我希望我们还能以另一种方式相见。 沈露书写完毕,轻轻吹干墨迹,然后将信纸折叠好,放入信封中,封口。 她用细绳轻轻捆绑,再蘸上蜡烛的蜡封,压上私章,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沈露收好写给白岑将军的信件,她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步走出了药馆。 她的脚步有序而坚定,每一步都显得特别沉重,仿佛每踏出一步,心中的情绪就更加复杂。 外头,初春的阳光斜洒在街道上,空气中带着些许凉意和未完全融化的霜气。 沈露穿过小巷,来到了镇上的驿站。 这里是联结远方与此地的重要节点,每日都有马车往返于各大城镇之间,传递着紧急公文与私人信件。 驿站不大,却异常繁忙。一群群穿着统一蓝色马褂的小驿在这里忙碌着。 他们负责收发各地的信件,是连接人与人之间情感的桥梁。 沈露的到来,吸引了几个小驿的目光。 她直接走向负责收信的桌台,那里坐着一位年长的驿丞,正在仔细记录着每一封要发出的信件。 见到沈露,驿丞微微抬头,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沈大夫,有什么可以帮您的?”驿丞问道。 沈露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驿丞,“这是给京城的信,烦请确保它能安全送达。” 驿丞接过信件,仔细查看了封印,点了点头,“放心,沈大夫。我们会确保此信准时送达。您知道,驿站有专门负责往来京城的快马,这封信将会在明日清晨随第一批邮件出发。” 沈露微微颔首,心中虽有万千情绪,却也只能将它们深藏。“多谢驿丞。” 交代完毕,沈露转身离开,步履间透露出一种无形的沉重与落寞。 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孤独。 沈露离开驿站后,步伐虽然坚定,但心中却是一片迷茫。 她抬头望向那片广阔无垠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顾承砚的思念。 虽然白岑的消息给了她一线希望,但顾承砚如今身在边疆,那里的险恶情况是她所无法想象的。 沈露知道,她必须找到一种方法,一种能够确实地了解顾承砚安危的方法。 回到药馆,沈露没有立即投入到日常的医治和药材整理中。 她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深陷沉思。 她知道,依靠徐行的渠道已经尽力了,现在需要更直接的方式接触顾承砚,或者是那些能够了解到边疆真实情况的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莫名的担忧 想来想去,沈露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她的思绪如同被风卷走的落叶,四处飘散。 夜幕降临时,她点起了桌前的油灯,独自坐在药馆的后室,那里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夜鸟叫声。 兰若在药馆里忙碌着,她来回收拾着药材,整理着桌面,但每次路过沈露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股异常。 沈露坐在那里,手中的笔似乎已经沉寂了许久,面前的信纸上只落下几行字迹。 而她的眼神,则深邃而迷茫,仿佛心思已飞到了千里之外。 兰若轻巧地整理着每一瓶药材,她的手法熟练而细致,每一步都流露出她对这份工作深深的热爱。 然而,她的心却不在这些药材上,而是不时地飘向坐在后室沉思的沈露。 夕阳西下,药馆内的烛火更显温暖,但沈露的身影在微弱的火光下,却显得格外孤寂。 兰若收拾完最后一批药材,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走向沈露。 “沈大夫,你今日似乎心事重重,可否与我分享?或许我能为你分担些许。”兰若轻声开口,她的声音中满是关切。 沈露微微抬头,目光停留在兰若那张充满关切的脸上,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她知道兰若的好意,也感受到了那份纯真的关心。 但沈露的心事,如同一潭深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向人倾诉的。 “兰若,你的心意我领了。”沈露的声音温和,却也带着一丝坚定,“但有些事,只能一个人慢慢消化。你还年轻,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体验和学习,不必为我的烦恼而操心。” 兰若见沈露如此说,心中虽有万分的不舍,但她明白有些心结非言语所能解开。 她又靠近了一些,眼神坚定而真诚地望着沈露,仿佛要将她的坚决传递给对方。 “沈大夫,我虽年少,但我懂得,人的心中常会积聚着无法言说的苦楚。”兰若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或许我不能为您解决问题,但我愿意成为您倾诉的对象。哪怕是听您发泄心中的不快,也好过让这些情绪在心里慢慢腐蚀。” 沈露的内心,在兰若那番真诚的话语后,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但她的情绪,依旧如同一潭深水,难以平静。 她起身,向药馆的门口缓缓走去,身形在微弱的烛光中拉长了影子。 她坐在药馆古老的门槛上,望着远方渐渐沉下的夕阳,天边的云彩被晚霞染得分外绚烂。 周围是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沈露的心思,随着这份宁静,开始在过去和现实之间徘徊。 她想到了顾承砚,那位在边疆为国而战的英勇将领。 他的身影,如同这夕阳一般,虽远却深刻。 兰若看着沈露那沉浸在夕阳余晖中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触。 她走到沈露的身边,轻轻坐下,两人并肩望着那即将消失的夕阳,沐浴在最后一抹金色的温暖中。 片刻之后,兰若轻声开口,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沈大夫,您心中所想的,是不是那位远在边疆的顾将军?” 沈露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转头看向兰若,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她没有想到,兰若竟然能如此敏锐地感知到自己的心思。 看着沈露不易察觉的反应,兰若柔声继续说道:“我虽未曾出远门,但从古卷中我知道,边疆非但是国家的屏障,亦是无数勇士用血肉筑成的长城。” 沈露听着兰若的话,心中的波动渐渐平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是的,我确实在担忧顾将军。他在边疆,每一刻都在面临生死的考验。我虽不能身临其境,却也难免会感到忧心。” 沈露的心境如同被秋风扫过的湖面,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暗流涌动。 坐在药馆门槛上,她的目光追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内心深处却是一片迷茫与不安。 这份心病,如同一株隐秘的草,生长在她心田最隐蔽的角落,即便日复一日地努力去除,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茁壮成长。 顾承砚的身影,成了她心病的源泉,每当夜深人静,他英勇的身姿便会在她的梦境中徘徊,让她夜不能寐。 沈露和兰若并肩坐在药馆的门槛上,夕阳如血,天边的云朵被晚霞染成了一片璀璨的金红。 这一刻的平静,仿佛能让所有的烦恼暂时远离,但沈露的心却仍旧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终于,在一阵沉默之后,沈露缓缓开口,她的声音低沉而有些无力:“兰若,我自问理智之中,明白担忧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甚至我深知,他身为将军,面对的危险与挑战是我所难以想象的。但……”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稳些,接着说道:“但我的心,似乎不听使唤。每当夜深人静,我的思绪就会不自主地飞到千里之外的边疆,想象着那里的一切。我明明知道,过度的忧虑只会增加我的心病,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片刻之后,兰若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地打破了这沉默的夜空。 “沈大夫,或许您并不愿意承认,但在您对顾将军的担忧之中,我看到了更深层的情感。”兰若缓缓说道,她的话语轻如风,却直击沈露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沈露心中一惊,她转过头,望向兰若,眼神中掺杂着复杂的情绪。 她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辞。 兰若见状,继续说道:“沈大夫,您对顾将军的担忧超出了普通之情。这份情感,难道不是因为您……已将顾将军视为您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吗?这种感情,早已超越了友情之上。” 沈露的心中波涛汹涌,兰若的话语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划破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复杂的情绪。 在这一刻,她心中的自问自答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她与顾承砚纠缠的前世。 那时,顾承砚的身份与地位,让他高高在上,而她不过是一介布衣,两人的世界本就天差地别。 第一百六十六章 辗转反侧 那场误会,那份背叛,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里,成为了难以抹去的疤痕。怎能忘怀?怎能原谅? 然而,沈露的心却在不自主地为顾承砚辩解,她告诉自己。 这一世的顾承砚与上辈子不同,他身上有着使人无法忽视的英勇,他为国家为人民所做的一切,都让人敬佩。 但这份内心的挣扎,她从未向任何人吐露。 即使面对兰若,沈露也只是沉默,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在深渊中寻找出口。 兰若望着沈露,看见她眼中的迷茫,心中充满了无奈。 她知道,有些心结,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难以为她解开。 沈露对顾承砚的情感,复杂而深刻,已经超越了旁人能够触及的范畴。 夕阳完全沉没,夜色渐浓。 兰若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未能为沈露带来太多的慰藉。 她站起身,望向沈露,眼中满是不舍和关怀。 “沈大夫,我知道我的话语可能无法让您的心病得到疗愈,但我仍希望您能够听从自己的内心。”兰若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一道温暖的光,穿透了夜色的寒冷。 “有时,我们需要勇敢面对自己的情感,无论是喜欢还是厌恶,都是您心灵深处最真实的呼唤。或许,当您勇敢面对,才能找到心中的答案,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您生命的一部分。”兰若轻轻地说着,她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 沈露静静地听着,兰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她心上轻轻敲打,让她的心墙开始出现微小的裂缝。 她深知兰若所言极是,自己的心病,终究需要自己去面对,去解开。 片刻后,兰若轻轻拍了拍沈露的肩膀,鼓励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缓缓走向药馆的内部,留给沈露一个人的空间,让她有时间和机会,去聆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沈露独自坐在药馆的门槛上,夜色如墨,唯有残存的一丝晚霞,如血般映照在她的面容上。 兰若的话语,如同一阵春风,吹拂过她心湖的表面,引起了层层涟漪。 此刻的沈露,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沉思。 她思绪万千,回想起自己与顾承砚的点点滴滴。 自从她意识到自己的前世记忆后,那些关于顾承砚的回忆,如同刻骨铭心的烙印,既痛苦又甜蜜。 她不禁自问,这一世的自己,真的能够抹去前世的恩怨,重新面对顾承砚吗? 夜风渐起,吹动了她的衣襟,也吹散了她的发丝。 沈露抬头望向天际,那抹残霞已被夜色吞噬,留下的只有点点星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沈露回到自己的闺房,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她躺在木质的硬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房顶的暗木梁,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这一夜,沈露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顾承砚的担忧。 自从收到那封来自边疆的信,她便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顾承砚在那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每一刻都生死未卜,这让沈露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 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扉,轻拂进屋内,带来一丝凉意。 沈露拉紧了身上的被褥,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沈露在朦胧的月光下,躺在寒凉的床榻之上,翻来覆去,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后悔。 她想到了那日在阵营中,与顾承砚的那次对话。 那时,顾承砚满怀壮志,对她表明了要参军征战的决心。 沈露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地支持他,认为这是他实现抱负的途径,却没想到这一决定将他送往了生死未卜的边疆。 “是我害了他……”沈露轻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如果可以重来,她是否会阻止他的脚步?可是,她深知顾承砚的性格,一旦决定,便是山移地倾也难以动摇。 他的志向和对国家的忠诚,是她最敬佩的地方,也是她无法阻止的。 深呼吸了几次,试图平复心中的波动,沈露终于下定决心,不再让自己沉浸在无尽的忧虑之中。 她告诉自己,顾承砚是一名将军,身负重任,自有其不凡的毅力,她应该对他有信心。 沈露紧紧地捂住被子,尽管夜风透过窗扉,带来丝丝凉意,但她的心中却是一片火热。 顾承砚的影子,在她的心湖上泛起了层层涟漪,那是一种深藏在心底的情愫,虽然她极力否认,却也抹不去。 最终,沈露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尝试让疲惫的身体得到休息。 然而,睡梦中的她依旧逃不开那些关于顾承砚的梦境。 梦中,她和顾承砚并肩作战,又或是在某个安静的夜晚,两人坐在药馆的门槛上,共同欣赏那消逝的夕阳。 随着晨光的到来,一夜未眠的沈露终于在微明之时沉沉睡去。 她的睡梦虽然短暂,却异常地深沉。 天边的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棂,照在她平静的面庞上,似乎要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不久,沈露被药馆外屋的微微杂音唤醒。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短暂的迷茫之后,昨晚的种种思绪又如潮水般涌回心头。 她深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她不能让自己沉溺在无尽的忧虑中。 沈露轻轻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推开房门。 外头的世界已经在晨光中苏醒,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仿佛能将心灵的尘埃一并吸入,再呼出时,带走一些烦忧。 随着天边渐渐泛白,兰若早已在厨房忙碌起来,为的是给沈露准备一顿充满温暖的早餐。 厨房中,一锅清水已在灶火上慢慢沸腾,兰若从篮子中拿出一把新鲜的栗米。 这是他们自家庄稼地里收获的,自然无污染,颗颗饱满。 她仔细地将栗米洗净,然后倒入锅中,开始熬煮。 栗米粥是最基础的早餐之一,既简单又充满营养,能给人一天的活力。 随后,兰若转身拿出一块已经提前用山泉水泡软的豆腐,这是她昨日从市集上购回的新鲜豆腐。 她轻轻地将豆腐切成小丁,准备与鲜嫩的青菜一同炒制。 青菜从后院的菜园中采摘,洗净后切成适口的大小,准备用来做早点。 此外,兰若还准备了几只鸡蛋,这是他们养的母鸡不久前下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下定决心 厨房内,炉火噼啪作响,暖意融融。兰若一边忙碌着,一边心中默念着沈露能够喜欢这顿早餐。 她知道,沈露最近心情颇为低落,她希望通过这顿精心准备的早餐,能够为沈露的心情带去一些慰藉。 当栗米粥熬到粘稠适中,豆腐青菜炒得色泽鲜亮,蛋花汤里的鸡蛋散开成漂亮的花朵时,兰若知道早餐准备得差不多了。 她将这些食物摆放在简易的盘中,每一样都透着家的温暖。 沈露推开厨房的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饭菜的香气,让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桌上丰富的早餐,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当沈露步入厨房,那疲惫而红肿的双眼立即捕获了兰若的注意。兰若微微一怔,随即满脸关切地走向沈露,她的眉头紧锁,显然对沈露的状况感到些许惊讶。 “沈大夫,您昨夜似乎未能好好休息?”兰若柔声问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沈露微微一笑,尽管试图掩饰自己的疲惫,但那笑容中透露出的疲倦还是让人心疼。“是啊,昨晚有些事情让我难以安眠。” 兰若轻轻点头,没有再追问。她知道,沈露的内心世界极其复杂,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开的。 她转身回到炉火旁,继续忙碌着早餐的最后准备,同时思考着如何能让沈露感到更好一些。 沈露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犹豫,这一刻,她似乎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她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早晨的宁静:“兰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兰若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示意沈露继续说下去。 沈露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如果……如果我将药馆交给你,你能不能看守好它?” 这个问题仿佛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兰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严肃起来。 她深知这份责任的重大,这不仅仅是对药馆的看守,更是对沈露信任的回应。 兰若的眼神坚毅,她直视着沈露,那份坚定让人无法置疑。 她的手轻轻放在胸前,仿佛是在向沈露许下一个庄严的承诺。 “沈大夫,请您放心,我一定能看守好药馆。”兰若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自信,“这段时间以来,我跟随您学习,无论是调配药物还是诊断病症,我都已经得到了您的真传。我相信,即便您不在,我也能处理好药馆中的一切。” 沈露深深地望着兰若,那份坚定的承诺和不容置疑的自信,让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兰若虽然年纪轻轻,但在这段时间内,她的确是以惊人的速度学习并掌握了许多医术知识。 沈露自己亲眼见证了兰若的成长,从一个对药物一无所知的孩童,变成了能够独立制药和治疗病患的青年医师。 沈露目光穿过厨房内温暖的炉火,落在兰若那张充满期待的脸上。 她的心中早已做出决断,这是一个必须亲自踏出的步伐,为了寻求内心的答案。 “兰若,我有件事需要亲自去京城一趟。”沈露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已经预见了前方的路途会有多么艰难。 兰若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沈大夫,请放心。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竭尽全力看守好药馆。” 沈露点了点头,心中对兰若充满了信任。 她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会有许多未知,但她也明白,这正是试炼兰若的最好时机。 “京城之行可能会有些波折,我不确定何时能返回。”沈露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的眼中似乎藏着对未来的期许:“这段时间里,药馆就全靠你了。你已经学到了不少,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一切。” 兰若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脸上写满了决心,“沈大夫,请您安心前往京城。我会用我所学,确保药馆一如既往地运营。” 沈露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兰若的鼓励,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多加注意身体,还有……”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柔和,“还有,不要太过勉强自己。面对难题时,多思考,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记得寻求周围人的帮助。” 兰若的好奇之心如同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她的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与对未知的好奇。 她忍不住问道:“沈大夫,您去京城……是不是为了去找师父?” 兰若的话音刚落,沈露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带着一丝戏谑的责备。 沈露的目光里充满了对兰若这份好奇的宠溺,她微微一笑,语气中透出了师傅对徒弟深深的教诲。 “兰若,你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沈露温和地说道,她的眼神柔和而坚定,“在这药馆中,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师父吗?无论我去哪里,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我前往京城,并非为了寻找什么新的师父,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亲自处理。“ 兰若听到这里,顿时有些羞愧,她低下头,轻声道:“是,师父。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沈露的话落下后,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开始收拾行装。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有条不紊,每一件物品都被仔细地挑选和检查,确保旅途中所需一切都在其中。 她从木制的衣柜中取出了一套出远门用的衣物,这些衣物虽然简单,却极为耐用,正适合长途跋涉。 接着,沈露又从药柜中挑选了一些必备的药材,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包裹好,放入了她的药匣中。 她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在旅途中都可能会遇到疾病的困扰,因此这些药材可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一命。 兰若在见到沈露那坚定的准备和明亮的笑容后,心中的忧虑渐渐散去,转而为沈露的即将到来的旅程感到高兴。 尽管她知道这段旅程对沈露来说充满了未知,但看到师父如此从容不迫,她相信沈露一定能够顺利完成她的使命。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启程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兰若决定站起身来,前去帮忙。 “师父,让我来帮您。”她轻声说道,步伐稳健地走向沈露的房间。 沈露微微一怔,随即展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点头示意兰若加入。 两人一起,开始了最后的准备工作。兰若的手里拿着几件沈露可能会需要的东西。 每一件都被她仔细地检查过,确保它们的实用性和耐用性。 兰若的动作虽然不如沈露那样熟练,但她的细心和专注却是毋庸置疑的。 她时而拿起一件衣物,轻轻折叠,确保它们在包袱中占用的空间最小;时而又拿起药瓶,仔细检查封口,防止在途中药物泄漏。 沈露看着兰若这般努力,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暖意。 她知道,兰若之所以这样做,不仅仅是出于对师父的关心。 更是因为她已经将药馆视为了自己的责任。这份成长和变化,让沈露对兰若充满了信心。 第二天的晨曦尚未完全驱散夜色,沈露已经将行囊收拾停当,一切准备就绪,等待着启程的时刻。 她站在药馆的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仿佛要将这份宁静和安详尽可能地吸入心中,作为旅途中的慰藉。 兰若也早早地起来了,她一夜未眠,心中充满了对师父即将离去的不舍。 看到沈露整装待发的模样,兰若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帮沈露调整了下行囊上的绳结,又默默地检查了一遍,确保一切都是最好的状态。 “师父,您一路要小心。”兰若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舍,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沈露轻轻地拍了拍兰若的肩膀,用她那一贯的温和声音安慰着:“兰若,不必担心我。我会小心的,而且,我相信你能照顾好我们的药馆。” 她微笑着,那笑容中充满了对兰若的信任。 “记得,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强,用我们一起学过的医术来帮助需要的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就是这药馆的主人了。”沈露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 兰若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舍压下,变成了一股坚定的力量:“是,师父,我会记住的。您也一定要保重。” 沈露的脚步坚定,随着朝阳初升,她向着镇上的驿站迈进。 镇上的驿站虽不及京城的繁华,但也是来往行人休憩与更换马匹的重要地点。 沈露心中早有计划,为了这趟京城之行,她需要租借一辆马车,以便更好地携带行李和药材,也为了路上的安全和便利。 走进驿站,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木制的地板上,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 驿站中已有几位早起的旅客在交谈,他们的谈话声和偶尔传来的马嘶声,让这个小小的空间充满了生机。 沈露走向驿站的负责人,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自己的需求。 负责人是个中年的汉子,面容慈和,对沈露的请求显得非常理解。 “沈大夫,您放心,我们这儿最好的马车和马匹都会为您准备好。您这趟京城之行,定要小心。”中年汉子一边说,一边吩咐伙计去准备马车。 沈露向负责人致谢,然后在一旁静静等待。 不多时,一辆结实的马车和两匹骏马准备停当。 沈露检查了一遍马车和马匹,确认一切都符合要求后,她便带着自己的行囊和药匣上了马车。 临行前,沈露取出了一些银两作为路上的盘缠。 她知道,京城之路遥远且充满未知,这些盘缠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提供帮助。 她将银两仔细地藏在身上最安全的地方,然后对马车夫说了一声“出发吧”。 随着马车夫的一声轻鞭,马车缓缓驶出驿站,向着京城的方向进发。 沈露坐在马车内,通过窗帘缝隙望向外面的世界,心中充满了期待,但更多的,是一份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马车行进在朝阳下的道路上,尘土飞扬中,沈露的心思早已飞向了远方的京城,想象着自己此行将会遇到的一切。 随着马车缓缓前行,沈露不禁审视起同行的人来。 除了她自己,马车上还坐着一位慈祥的大妈和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以及两位看起来经历丰富的中年大叔。 在这样的旅途中,陌生人之间的同行,往往能够编织出一段段不同寻常的故事。 大妈看上去年纪大约五十许,脸上的皱纹记录着岁月的痕迹,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温柔,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烦恼,给予最直接的安慰。 小女孩则显得有些害羞,紧紧依偎在大妈的身旁,好奇地偶尔偷偷打量着车内的其他人。 两位大叔一个魁梧,一脸络腮胡子,给人一种豪爽的感觉;另一位则相对瘦弱,但双眼闪烁着敏锐的光芒,仿佛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沈露淡淡地微笑,尽管她习惯了独自一人行走,但这样的同行也不失为一种新鲜的体验。 她向大妈和小女孩轻轻点头致意,而后便静静地望向窗外,任思绪随着马车的颠簸而飘远。 大妈见状,主动打破了沉默:“小姑娘,你也是去京城的吗?我们这是带着家里的小丫头去看望她的父亲,他在京城做些小生意。” 沈露转过头,礼貌地回答:“是的,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京城之路遥远,能有伴同行实属不易。” 谈话间,小女孩的好奇心被勾起,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沈露,眼睛里满是对这位温柔女子的好奇。 随着马车在蜿蜒的道路上前行,小女孩的好奇心终于战胜了她的羞涩。 她眨巴着大眼睛,抬头望向沈露,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脆:“大姐姐,你是做什么的呀?为什么要去京城?”小女孩的问题简单直接,却也充满了纯真的好奇。 沈露微微一笑,她温柔地俯视着小女孩,声音柔和而充满了耐心:“我是一名医师,专门帮助人们治疗疾病。这一次去京城,是因为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小女孩眼睛一亮,似乎对“医师”这个词充满了新奇:“那你是不是很厉害呀?能治好所有的病?” 她的问题无邪且充满期待,像是相信世上真有全能的医师。 沈露轻轻摇头,语气保持着坦诚:“我并不是万能的,医术之路无穷尽,我还在不断学习中。虽然不能治好所有的病,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路奔波 这番话语,虽简单,却让车厢内的其他人也不由得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大娘温和地笑了笑,点头称赞:“真是个有心的好姑娘。” 两位大叔也表示了敬意,其中魁梧的大叔开口说道:“在这乱世之中,能有像你这样的医师,真是让人感到欣慰。” 车厢内的空气被轻松愉快的谈话声填满。 虽然各自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背景和经历。 但在这段旅途中,众人逐渐熟悉起来,仿佛是命运安排他们成为了旅途中的伙伴。 大娘和小女孩,渐渐地向沈露她们展开了自己的故事。 原来,大娘名叫文娟,她的女儿嫁给了京城的一位小商人,小女孩名叫梅梅,是文娟的孙女。 这次去京城,除了探望女儿全家,文娟还带着一些乡下特产,想给远在京城的女儿和孙女带去一些家乡的味道。 两位大叔,一个名叫李铁柱,身材魁梧,是远近闻名的铁匠。 这次去京城是为了进修更加精湛的工艺,希望能将自己的铁器手艺展现给更多的人。 另一位名叫周文斌,是一名书生,因应科举而前往京城,心中满是对未来的焦虑。 在马车内,大家不仅分享了自己的故事,还讨论了许多有关人生、梦想与挑战的话题。 李铁柱豪爽地分享了他对手艺的热爱和对完美工艺的追求,周文斌则谈起了他对科举的看法,以及对知识的渴求。 沈露也分享了自己作为医师的经历和感悟,以及她对医学的无尽探索和对帮助他人的执着。 梅梅听着大人们的谈话,眼睛里满是好奇。 她时而提问,时而认真地听,从每个人的故事中学习到了许多。 在这段旅途中,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比她小小年纪所能理解的更加广阔的世界。 众人在聊天中不断地发现彼此之间的共同点,也对彼此的不同表示了欣赏。 车厢内充满了和谐与友善的气氛,每个人都在享受这段难得的相遇。 随着日头渐西,马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缓缓前行,一天的旅程即将接近尾声。车厢内,虽然每个人都因颠簸略显疲惫,但相互间的了解和友谊却在不断加深。 文娟大娘偶尔会轻声细语地与梅梅说着家乡的故事,梅梅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向往。 李铁柱和周文斌两位大叔也在这颠簸中,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对未来的展望和梦想的追求。 沈露静静地听着,偶尔插入几句,她的言语总是那么令人心安。 随着夜幕的降临,天空中的星辰开始闪烁,给这段旅途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 大家在马车中静静地观赏着窗外的星空,尽管颠簸未停,心中却生出一种平静。 “在这样的夜晚,能与各位同行,真是一份难得的缘分。”沈露轻声说道,她的话仿佛打破了夜的静谧,却也让车厢内的气氛更加温馨。 文娟微微一笑,应道:“是啊,能遇到你们,也是我们的缘分。我相信,未来无论是谁,都会有各自的精彩。” 梅梅虽然年纪小,但也感受到了夜空下的这份温暖与和谐,她靠在文娟身边,小声说:“奶奶,我长大后也要像大姐姐一样,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文娟抚摸着梅梅的头,柔声说:“你一定会的,孩子。”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马车终于缓缓停在一处山脚之下。 一日的颠簸,使得车内众人无不腰酸背痛,连平日里声音洪亮的李铁柱也显得有些疲惫,靠在车厢角落,轻轻揉着肩膀。 那位驾车的老车夫,满面尘埃,脸上刻满了一日劳累之色,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芒渐渐消失在远山之后,赵全老车夫将马车停在了山脚下的一片平坦地带。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众人说道:“诸位,今晚就在此处安营扎寨吧。山路崎岖,夜行不便,且容易惊扰山中的野兽。” 众人闻听赵全老车夫之言,皆觉其言甚是有理。 在这莽莽山林中,夜行实在不宜,且山中猛兽频出,安营扎寨休憩乃是上策。 沈露轻声应道:“那便在此安歇一宵,待明日朝阳初升,我们再启程。” 其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对此决定表示赞同。 在赵全的指挥下,众人开始忙碌起来,有的去搜集干柴,有的则帮助搭建临时的帐篷。 虽然设备简陋,但在这野外之中,能有一处避风避雨之所,已是万幸。 李铁柱和周文斌力大无穷,很快便将收集到的木柴堆成了一堆,点燃了火堆,火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随着夜色渐深,篝火旁的温暖照亮了每一张面孔。 赵全老车夫环视了一圈,沉声道:“夜深人静,最易生事。我等虽在野外扎寨,亦需有人夜间守护,以防不测。”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知晓此举乃是必要之事。 沈露自告奋勇,首先表示愿意守第一更,她道:“我夜眠较深,不妨让我守后半夜。” 李铁柱与周文斌亦相视一笑,李铁柱挥舞着自己粗大的手臂,豪气道:“没问题沈大夫,待我和周兄守完前半夜就叫你。” 文娟大娘毕竟带着梅梅,自然是不方便守夜的。 赵全听罢,点头赞许,随即便将守夜的顺序安排妥当。 众人各承其责,分担夜间的守护,确保整个营地的安全。 夜幕如墨,星辰点点,篝火在野外的夜晚跳跃着欢快的火焰。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各自取出随行携带的干粮,准备享用这在野外的简单晚餐。 在这古老的时代,干粮大多由干肉、干果、粗粮饼等构成,虽不丰盛,却也足以满足旅途中的饥饿。 沈露取出了自己准备的干肉和硬面饼,这是她出发前特意准备的。 干肉经过腌制,口味略咸,而硬面饼则是用粗粮磨成的面粉制作,口感略显粗糙。 李铁柱和周文斌则分享了他们的干粮,李铁柱带的是自家制作的豆腐干和一些熏肉,周文斌则拿出了自己带的咸鸭蛋和几块玉米饼。 第一百七十章 结识 文娟大娘和小梅梅的干粮相较之下显得较为简单,仅有些许的干饼。 这些干饼已经略显干硬,也只够梅梅尝尝味道。 小梅梅看着其他人的干粮,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小手紧紧抓着自己那份简陋的晚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沈露见状,心中不忍,便主动拿出一部分自己的干肉和硬面饼。 温柔地递给了梅梅,说道:“梅梅,来,这些给你。我们一起分享,不用拘谨。” 梅梅抬起头,看着沈露温暖的笑容,眼中闪过一抹感激的光芒,轻声说道:“谢谢大姐姐。” 此举也促使其他人纷纷拿出自己的食物来分享。 李铁柱大笑道:“哈哈,大家都是一路上的伙伴,有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分享吧!” 周文斌也从怀中取出了几块自己的玉米饼,递给了梅梅和文娟。 文娟大娘目睹众人的善举,心中泛起一股暖流,她目光温柔地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庞。 最终停留在沈露身上,缓缓开口:“在这漫长的旅途中,能遇到诸位,实乃我们母女的福分。你们的善良和慷慨,我文娟无以为报,只能在心中默默记住这份温暖。” 沈露轻轻摇头,微笑着回应:“这世上的温暖便是相互传递的。今夜,我们能相聚于此,共渡难关,便已是最好的缘分。不必言谢,我们彼此扶持,共同前行。” 周围的篝火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将这份暖意与和谐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在这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每一次的相遇都可能是一场命运的安排,每一次的帮助都铭记于心。 随后,李铁柱突然起身,去取了一袋自己珍藏的杏干,这是他出发前特意从家乡带来的,为的是在路上能有一丝家乡的味道。 他大方地分给了每一个人,笑声中带着豪迈:“来来来,尝尝我们那里的杏干,甜中带酸,回味无穷!” 众人接过杏干,品尝之下,果然如李铁柱所言,每一口都似乎带着故乡的清甜与暖意。 此刻,大家的心灵仿佛被这份甜蜜所连接,无论是来自哪里,无论是前往何方,此时此刻,他们都是一家人。 小梅梅吃着杏干,甜甜的笑容在火光中特别灿烂,她轻声说道:“大家的东西都好好吃,等我长大了,也要去各地旅行,然后带回家乡的好东西,跟大家分享。” 众人听闻,不由得相视而笑,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小女孩未来的美好祝愿。 这一刻,虽然只是一场简单的分享,但却成为了他们心中难以忘怀的回忆,一段关于旅途中温暖人心的故事。 在这片星光璀璨下的夜晚,篝火旁,众人分享着各自的干粮,温暖和谐的氛围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虽然食物简单,但这份在路上的际遇与分享,让这顿晚餐变得格外珍贵。 吃完后,沈露缓缓站起,步至一旁,仰望着夜空中圆满而明亮的月亮。 其光辉洒在她的脸上,仿佛给予了她一层柔和的光辉。 她深吸一口凉爽的夜风,心中的疲惫似乎也随之散去,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此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沈露轻声吟诵,声音低沉而又悠扬,如同夜风中的一曲低吟。 沈露的轻吟如同夜风轻拂过静谧的山林,为这片野外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诗意。 吟诗之后,她静静地站了片刻,眼中反映着星辰和明月的光华,似乎在心中默默许下了某种誓言或是期盼。 最终,她转身回到了营地,轻轻地从行囊中取出一块布,将之铺开在地上。 然后,她又取出一件厚厚的外衣,折叠成合适的厚度,放在布上当做枕头。 这一系列动作缓慢而有意识,仿佛每一个小细节都蕴含着对未来旅途的一份准备和对现实的一种适应。 沈露躺下后,仰望着星空,心中充满了对未知旅途的期待与对当前际遇的感激。 她知道,每一次的停留和休息,都是为了更好地踏上接下来的路程。 而此刻,与这些同行者共同度过的时光,将成为她记忆中一笔宝贵的财富。 随着夜色的加深,周围的一切逐渐归于宁静。 篝火旁,众人已经各自寻找了舒适的位置,准备休息。 李铁柱和周文斌,作为第一班的守夜人,坐在火堆一侧,时不时地投入一些枯枝,维持火光。 而其他人,则在火光的映照下,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开始了他们的梦旅。 夜深了,山林之中偶尔传来一两声夜鸟的叫声,或是远处野兽的吼声,但这些自然的声响并没有打扰到众人的休息。 反而在这片野外之中,这些声音更像是大自然的摇篮曲,让人感到一种原始的安宁。 沈露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她的呼吸变得平缓而深长。 尽管她习惯了长途跋涉和艰苦的旅行,但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她仍能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平和。 思绪在清凉的夜风中慢慢飘远,最终,她也进入了梦乡,梦中是她未来的旅途,是她心中那片广阔而神秘的天地。 当后半夜的寂静笼罩营地,沈露被轻轻的触碰唤醒,是李铁柱轮到她守夜了。 她缓缓地从梦中回归,眼前的篝火已是微弱,但仍旧勉强能够驱散周遭的黑暗。 李铁柱向她点了点头,交接了守夜的职责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休息。 沈露站起身来,走到火堆旁,加了几枝干柴,火光随之跳跃起来,照亮了她的脸庞。 她环顾四周,除了偶尔的虫鸣和远处的野兽叫声,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而祥和。 夜空中的星星似乎比往常更为明亮,月光也格外柔和,洒在身上,带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渐渐深了,沈露依然坐在那里,静静地守着这份宁静。 随着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悄然到来。 夜的宁静被晨曦的光辉所取代,众人在沈露轻声的唤醒下,一个个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点石成金 他们快速地收拾好各自的行囊,将已经熄灭的篝火处理干净,确保不留下任何可能引发山火的隐患,然后依次上了马车,准备继续他们的旅程。 随着第一缕阳光透过薄雾,照亮了崎岖的山路,老车夫检查了马匹和车轮,确认一切就绪后,便驾车出发。 老车夫鞭策着马匹,马车缓缓启动,继续踏上前往下一个镇子的旅途。 车厢内的气氛,因为经历了一夜的相处,变得更加融洽。 众人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准备好迎接新的一天和即将到来的新风景。 沈露坐在车厢的一角,静静地看着窗外风景的变化。 山峦逐渐退去,道路两旁的风景开始由茂密的树林转变为开阔的田野。 远处,一座座小村庄若隐若现,仿佛是山水画中的一幅幅静谧画卷。 车厢内,文娟大娘与小梅梅交头接耳,谈论着即将到达的镇子可能会有的新奇事物。 大娘的脸上满是期待,而小梅梅的眼睛则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显得异常兴奋。 李铁柱和周文斌则继续他们的讨论,从手艺人的辛勤工作谈到了对未来的梦想。 他们的谈话内容丰富多彩,不时引起车厢内其他人的参与。 老车夫稳稳地驾驶着马车,他偶尔会回头对众人微笑,然后又专注地看向前方的道路。 他的经验丰富,对这片土地的每一处转弯和坡度都了如指掌,确保了旅途的顺畅。 途中,马车经过一片广阔的田野,金黄色的麦田在阳光下泛着光芒,远处的农民正在田里忙碌着,一幅丰收的景象。 这让车厢内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减缓了呼吸,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刻的美好。 临近中午时分,马车终于缓缓进入了名为碧水镇的地方。 这个镇子位于一条清澈的小河旁,远看河水如同一条蓝色的丝带。 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与周围的绿色山丘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卷。 碧水镇虽不大,但却闻名于周边地区,主要是因为这里的水质极佳。 镇上的人们以此为生,酿造出了闻名遐迩的米酒。 镇子的建筑多为古色古香的木结构,街道两旁种满了花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而又带有微微酒香的气息。 车厢内的众人对即将到达的碧水镇充满了期待。 尤其是沈露,她对这个以清澈河水闻名的小镇感到十分好奇,期待着能够一探究竟。 当马车停靠在镇子的入口处,众人纷纷下车,伸展着旅途中僵硬的身体。 他们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一时间竟忘了疲惫。 随着马车在碧水镇的入口处悠然停下,老车夫解下缰绳,对坐在车厢内已显得有些疲态的旅伴们说道:“各位,此地便是碧水镇,我们在此稍作停留,你们可下车休息片刻,顺便探索一二。”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和,让人感到舒心。 则转向那匹一路上辛苦奔跑的马匹,轻抚其鬃毛,低声细语地安慰着,随后带它到附近的清澈小河边饮水。 沈露与文娟大娘还有梅梅缓步漫行在碧水镇的街巷中。 小镇的宁静与美丽超乎想象,街道两旁的古朴木屋,雕栏画檐,无一不透露出岁月的痕迹与当地文化的深厚底蕴。 他们首先驻足于一家外观简朴,却透着精致的手工艺品店前。 店铺的橱窗内摆放着精美绝伦的竹制品,每一件作品都显得独一无二,散发着手工艺人的匠心。 文娟大娘被一对精巧的竹编花篮吸引,而梅梅则对一组色彩斑斓的竹编小动物爱不释手。 “这些都是我们镇上手艺人的作品,每一件都蕴含着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热爱。”店主是一位和蔼的老者,看着他们对这些手工艺品的兴趣,便热情地介绍起来。 沈露购买了几件作为纪念,还给梅梅买了一个,同时也为了支持这些手艺人的辛勤劳动。 随后,他们继续前行,穿过一条条石板铺就的小巷,来到了镇中心的广场。 广场不大,但却生机盎然,中央有一口古老的井,据说是镇上的水源之一,井水年年不涸,清澈甘甜。 周围是几棵老槐树,树荫下,几位老人正悠闲地下着棋,几个孩子在旁边嬉戏。 沈露他们在广场边的小摊前停留,品尝了镇上特有的小吃——碧水粽。 粽子以当地优质的糯米和清澈河水制作,馅料丰富,味道独特,让人回味无穷。 随后,他们又来到了小河边。小河流水潺潺,清澈见底。 河边的石阶上,几位妇女正在洗衣,欢声笑语,构成了一幅宁静祥和的田园生活图景。 随着沈露、文娟大娘及梅梅三人缓步向前,他们的目光被一片欢声笑语所吸引。 人群围绕的摊位前挤满了好奇的观众,大家的表情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沈露带着一丝好奇,轻轻挤过人群,想要一探究竟。 沈露穿过人群,终于看清了摊位前的表演。 一名身着古朴长袍的男子正在展示他所谓的“仙术”,声称能够将普通的石头变成金子。 他手中拿着一块普通的白石,然后倒上一种神秘的液体。 瞬间,那白石竟似乎变成了金黄色,闪闪发光,吸引了周围众多村民的惊叹。 沈露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生疑。她知道这世上无真正的仙术。 此人所谓的点石成金,定然是借助某种物体相融反应的巧合。 尽管她明白其中的奥秘,但看到周围简单的村民们被这表演所迷惑。 不少人甚至拿出自己辛苦赚来的银两换取那假金子,沈露不禁感到一阵心疼。 文娟大娘和梅梅也被这奇妙的表演吸引,尤其是梅梅,小脸上满是好奇。 随着众人纷纷掏出铜板,那名声称能行“仙术”的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 他手法熟练地将一块又一块普通的石头“变成”金黄色,而围观的人群中,兴奋与赞叹的声音此起彼伏。 沈露站在人群之中,心中却是一片冷静。 那名表演者的长袍宽大,遮住了大半个脸庞,使人难以窥视其真实面目。 第一百七十二章 民愤 只能隐约看到一双精明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烁着光芒。 沈露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她轻声向文娟大娘及梅梅解释着自己的疑虑,提醒她们不要轻易上当。 文娟大娘虽然对这种神奇的表演充满好奇,但听了沈露的话后,也开始警觉起来。 梅梅则是眼睛一亮,似乎对揭穿这场骗局更加感兴趣。 在碧水镇的广场上,沈露终于决定采取行动。她深知这名表演者所谓的“仙术”,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欺诈。 她轻步走到人群前,清晰而坚定地说道:“诸位,此人所展之术,并非真正的变石为金,乃是利用了某种特殊的水使得石头表面变化,看似变成了金子。实则,这金光闪闪之物,并非真金,不可贸然相信。” 人群顿时哗然,有的人开始低声议论,有的人则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那名表演者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他没想到会有人当众揭穿他的把戏。 “噢?那位姑娘似乎很懂这门术法?”表演者试图以嘲讽的语气回应,但在沈露冷静的目光下,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沈露继续说道:“点石成金的诀窍无非就在于那碗水,从水里加入特殊的成分,淋在石头上,让石头产生如同金子一般的颜色,混淆视听。” 此时,文娟大娘和梅梅站在沈露身边,虽然她们对这门术法知之甚少,但她们相信沈露,相信她的话语背后所承载的真理。 当沈露的话语落下,那名行“仙术”者的面色由惊转怒,他突然高声斥责:“此女大言不惭,满口污秽胡言,诸位岂能听信一面之词!” 此言一出,原本平静的人群开始骚动,一些人的目光变得复杂,不知该信谁为真。 碧水镇平日里少有外来者,对于眼前的争论显得有些无措。 文娟大娘紧张地握住梅梅的手,担心地看着沈露。 梅梅的小脸上满是不解,不明白为何母亲和沈大夫的好意会招来非议。 沈露却未被对方的怒骂所动摇,她淡定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声音更加坚定:“我所言,无非出于对真理的追求与揭露欺诈。若有错,天地自有公道。” 在这紧张且充满争议的氛围中,老车夫及时出现在了沈露的身边。 他是一位见多识广的老者,对人心的理解远胜常人,眼见情况可能会对沈露产生不利,他决定及时出手。 老车夫挤过人群,来到沈露的面前,用他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对周围的人群说道:“好了,好了,诸位!这位姑娘只是不希望大家受骗受害,她的本意是好的。我们碧水镇的人民向来以和为贵,不应因一时的误解而起争执。” 转而他又对沈露说:“小姑娘,我知你心中有正义,但有时,世间的是非非一言两语可明。不如我们先回车上,离开此地,以避风波。” 沈露看了看周围复杂的眼神,知道老车夫的提议是为了她好,便点了点头。 文娟大娘和梅梅也显得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表情渐渐放松。 在老车夫的带领下,沈露和文娟大娘、梅梅三人穿过人群,向马车走去。 沿途中,有的村民投来了理解的眼神,有的则仍旧困惑不解,但沈露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正义之心。 沈露跟随老车夫及文娟、梅梅一同回到了马车之旁。 心中虽然明白自己的本意是善良的,但见到老车夫面露不悦,知是自己行事欠妥,引起了不必要的骚动。 老车夫语气中带有责备之意:“沈大夫,你虽心怀正义,但这碧水镇乃是和平之地,少有外来纷争。你这一番好意,却闹得众人不安,非但没能让人信服,反倒激起了人们的疑虑与反感。这其中的道理,你可要好好想想。” 沈露闻言,心头一紧,知自己确实有所冒失。 她轻声向老车夫道歉:“老车夫,是我考虑不周,给您和大家带来了麻烦,还望您能够原谅。” 老车夫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沈大夫,你虽有医者之仁心,但须知此世之大,非每处皆如你所愿。官府之人,更是步步为营,生怕一不小心便掀起波澜,尤其在这乡野小镇,平日里风平浪静,一旦有所波动,便难以收拾。” 沈露听罢,心中更是一阵凛然,她未曾深入思考过这层关系。 只觉得作为一名医师,见到欺诈便应当挺身而出。然而老车夫的话,却让她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 老车夫见沈露默然,便又道:“我这一生行走江湖,见识过不少世态炎凉,也见过不少好心引发的恶果。沈大夫,你的心地纯良,这是好事,但行事时,须得多加思量,否则,徒增烦恼。” 沈露心中虽然万分不愿,但也只得低头认错:“老车夫教训的是,露儿记下了。以后行事,定会多加考虑,不再冲动。” 车厢内的气氛渐渐和缓,文娟大娘和梅梅也在一旁安慰沈露,让她不要太过自责。 随着夜色的降临,众人重又踏上了归途,马车在老车夫熟练的驭马之下,缓缓驶出了碧水镇。车厢内,沉默占据了一时,每个人心中都在反思着刚才的经历。 沈露静静地坐在车厢一角,她的目光时而透过窗棂,凝视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时而又低垂下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文娟大娘和梅梅坐在她的对面,偶尔交换一个安慰的微笑,试图减轻沈露心头的负担。 老车夫驾车时,背对着众人,但他那经验丰富的耳朵,依然能捕捉到车厢内的每一丝细微声响。他知道,沈露的内心必然充满了波澜,但他也相信,这次的经历将成为沈露成长道路上宝贵的一课。 夜深如墨,马车在老车夫的驭马下穿行于山间小道,车厢内的灯火摇曳,投下一片暧昧的光晕。 沈露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而老车夫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 “沈大夫,我知你心中有正义,想要挺身而出,为弱小发声。”老车夫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无奈。 “但这世上的事,远不如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尤其是在这些小镇上,百姓们的生活已经够艰难,各种压力如山大压顶,能保持一份理智,已经是难能可贵。”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下毒 沈露轻轻点头,面露悔意,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老车夫,今日之事,确实是我考虑不足,给大家添了麻烦。在此谨记教诲,日后定不会再有此等轻率之行。” 老车夫望着沈露,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缓缓开口:“沈大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能认识到自己的过失并加以改正,便是好的。这世上之事,复杂远超我们所能想象,每一步行走,都需谨慎再谨慎。” 车内的氛围渐渐和缓,文娟大娘与梅梅亦对沈露露出了理解与支持的笑容。 梅梅更是拉着沈露的手,小声说道:“沈大姐姐,不要难过,梅梅知道你是为了帮大家才这么做的。” 这时车夫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壶水,打算解解口渴。 壶盖刚一打开,一股淡淡的异味便飘散开来。 这股味道虽不浓烈,却在封闭的车厢内显得格外突兀。 沈露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味道,她轻皱眉头,目光落在车夫手中的水壶上。 沈露的动作迅速而果断,几乎是在车夫即将将水壶送至唇边的瞬间。 她便轻轻却坚定地将水壶从车夫手中接过。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容忽视的严肃,对车夫道:“大爷,此水恐不宜饮,可能有异。” 车夫一惊,急忙收回手,脸上满是疑惑:“这、这怎么可能?这可是我们出发前从村中的老井里打的清水啊。” 沈露的表情凝重,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枚细长的银针。 她深知,银针接触有毒物质时,其色泽会发生变化,这是古代医者常用的简易检测方法。 文娟大娘和梅梅以及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好奇地观看沈露的一举一动。 沈露手稳如磐石,将银针轻轻插入水壶中的清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枚银针。 片刻之后,当沈露缓缓地将银针提出水面时,众人几乎屏息以待。 只见那原本亮银色的针身,现在竟然出现了黑斑,尽管不是全黑,但已足以说明水中含有某种不明物质。 “果然如我所料。”沈露沉声道,“此水中确有异物,饮之恐有碍健康。” 众目睽睽之下,沈露缓缓将水壶中的水倾倒于地。 清澈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烁着凄凉的光芒,却未能掩饰那透出的几分诡异之色。 周围的氛围一时间变得异常沉重,众人的表情中充满了不解。 车夫紧锁着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我怎么会没注意到……”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懊悔。 沈露转头安慰道:“这事难以预料,责任不在你。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知道了真相,便可避免喝下此水。” 文娟大娘和梅梅虽然震惊,但看到沈露镇定的态度,也逐渐平复了心绪。 梅梅紧紧抓着沈露的衣角,眼中满是信任。 在沈露的提议下,众人纷纷开始检查随身携带的水源。 李铁柱和周文斌也立即行动,拿出自己的水囊,准备进行同样的检验。 沈露再次取出银针,这次是在李铁柱和周文斌以及其他同伴的注视下,逐一检测每个人的水源。 在紧张和期待中,银针依次浸入水中,然后被仔细地提起。 众人屏息凝视,希望不要再出现令人不安的变色。 幸运的是,除了车夫的那一瓶之外,其他人的水源都未见异常,银针保持了其原有的光泽,没有出现任何黑斑。 这一发现让大家松了一口气,但也为之前的事件增添了几分神秘。 车夫脸上的愧疚之色稍微减轻,但他仍旧在心中反复思考,自责未能在出发前仔细检查每一处细节。 沈露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次事件虽然未造成更大的伤害,但也暴露了旅途中潜在的危机。 在沈露指导下,众人一一检查了各自的水源后,沈露也不例外地检查了自己所携带的水囊。 当银针插入其水中,同样的情形发生了——银针的光泽处出现了细微的黑斑。 虽不如车夫的水壶中那般显着,却同样证明了水质中含有某种异物。 沈露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她本以为这次污染仅是个别现象,然而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她沉吟片刻,抬头望向众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这并非偶然。有人故意在水中下了手脚。” 文娟大娘和梅梅闻言,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李铁柱和周文斌则是眉头紧锁,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老车夫则是脸色铁青,显然对于这种暗中破坏的行为感到愤怒。 “这事必须查清楚!”李铁柱首先发声,语气中充满了愤懑。“若真有人故意为之,定不可轻饶。” 周文斌也点头附和:“是啊,我们一行人,无冤无仇,若非恶意,何至于此?” 沈露轻轻摇头,示意大家暂时冷静:“现在最要紧的是确保我们的饮水安全。至于幕后之人,我倒有几分猜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日在碧水镇,我们与那些百姓有过冲突。虽然我揭穿了法术的把戏,但也未免引起了百姓们的怨恨。此事若是出自他们手,倒也不算意外。” 沈露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她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在这一刻,她深深地意识到,在这纷乱的世间,有些人的心灵是无法被救赎的。 她曾以为,凭借自己的善良与智慧,能够温暖每一个角落,照亮每一个黑暗。 然而,碧水镇的事件却像一盆冷水,将她的理想主义浇醒。 沈露静静地坐着,她的目光透过车窗,凝望着外面流转的景致,心中却在思索着更深远的问题。 “或许,世上真有那么一些人,生来便是为了制造纷争和不幸,他们不愿接受光明,只愿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之中。”沈露心中默默地想。 随着车厢内的气氛逐渐平静,老车夫转过身来。 目光温和地落在沈露身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激:“沈大夫,若非你及时发现,恐怕我们现在还在蒙在鼓里。实在让老夫佩服。”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惺惺相惜 沈露微微一笑,摇头谦虚道:“老车夫过誉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老车夫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沈大夫,这次的事情虽然我们化险为夷,但也给了我一重思考。在这些穷乡僻壤之地,尤其是我们这样的过客,最好不要与当地居民发生什么冲突。这里的人情世故,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沈露轻轻点头,表示理解。她知道老车夫的话中有着深刻的含义,这次的经历,让她深刻感受到了这个道理。 “我明白了,老车夫。今后,我会更加注意,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纷争。”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老车夫看着沈露,眼神中充满了赞赏:“沈大夫,你能有此认识,实在是好事。只是,若真有一日,我们不幸卷入纠纷之中,那时,即便是官府,恐怕也难以为我们主持公道。这里毕竟不是京城,许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小心应对。” 沈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这一路上,她已经经历了不少波折,每一次,都让她的心灵成长,让她的思维更加成熟。 在这份平和之中,文娟大娘和梅梅看向沈露,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沈大夫,刚才的事情让你费心了,你可还好?”文娟大娘的声音温柔,似乎能驱散心头的一切不安。 梅梅则是紧紧地抓着沈露的手,小小的脸庞上写满了担忧:“沈大姐姐,别难过,梅梅知道你是好人。” 沈露轻轻地摸了摸梅梅的头,微笑着回应道:“我没事的,谢谢你们的关心。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持警惕,尽力而为。”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隐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 沈露深知,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与变数,只有保持一颗坚韧的心,才能在波诡云谲的人生路上稳步前行。 文娟大娘听了沈露的话,脸上的担忧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敬佩:“沈大夫,你的胸襟,真是让人佩服。这般波折,换作是我们早已心慌意乱。” “是啊,沈大姐姐,你好厉害!”梅梅的眼睛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小手紧紧地握着沈露的手,仿佛在这样做能给她无尽的勇气。 沈露心中感慨,这种温暖的力量,正是她在这旅途中最珍贵的收获。 无论前方的路途多么艰险,有了同伴的陪伴与支持,便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谢谢你们,有你们在,我感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露真诚地说道,她的眼中也闪烁着对未来的希望。 随着车轮滚滚,车厢内的每个人都在各自的心中,默默地许下了心愿。 希望这段旅途能够平安顺利,每个人都能达到自己心中的远方。 随着旅程的延续,沈露与众人穿越了几个风土人情各异的小镇。 每到一处,她的行动都变得更加谨慎。 与之前在碧水镇的热心助人不同,这一次,她选择了更为保守的行事方式。 每当车队停下,沈露总是和文娟大娘、梅梅一同下车,四处张望。 她们会走进小镇的市集,但只是默默地选购旅途中所需的必备品,如干粮、清水等,尽量避免与当地居民过多的交流。 沈露的举动,虽然让一部分同行的伙伴感到有些疑惑,但大多数人还是能够理解她的用意。 碧水镇的经历给了她深刻的教训,让她明白了在不熟悉的环境中,过度的热情有时反而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经过了一个多礼拜的跋涉,一行人来到了黑牛山的脚下,决定在此歇脚。 黑牛山虽不是极为险峻的山脉,但山势起伏,林木葱郁,是一处旅途中理想的休息之所。 沈露和同伴们找到一片相对平坦的地方,开始搭建临时的营地。 随行的车夫和李铁柱以及周文斌手脚麻利,很快便搭好了几顶简易的帐篷,而文娟大娘和梅梅则忙着收拾行李和准备晚餐。 随着太阳缓缓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了山林,为大家带来了片刻的宁静。 沈露坐在已经点燃的篝火旁,手中拿着一本旧书,偶尔抬头望向四周的山林,眼中充满了对自然的赞叹和思索。 “沈大夫,这黑牛山风景不错吧?”老车夫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一边添木柴一边和她闲聊。 沈露轻轻点头:“确实,这里山清水秀,远离尘嚣,倒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李铁柱和周文斌带着梅梅去附近的小溪捉了几条鲜美的山鱼回来。 文娟大娘则在一旁准备着晚饭需要的材料。营地里,虽然简陋,却也充满了欢声笑语。 随着夜幕降临,篝火在黑牛山的脚下跳跃着温暖的火光。 众人围坐在火堆周围,享受着晚餐后的安宁时刻。 老车夫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神秘的光芒,看着围坐的众人,缓缓开口讲起了故事。 “诸位,既然来到了黑牛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座山的传说?”老车夫的声音低沉而充满魅力,立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从未听闻。连平时沉稳的沈露也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一些,好奇地等待着老车夫的下文。 在众人的期待中,老车夫的声音更加沉稳,仿佛将大家引入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世界:“诸位或许不知,黑牛山曾经是匪患的重灾区。那些年,这里的山贼如同蝗虫一般,给附近的村庄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与恐惧。”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回忆那段动荡的岁月,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有一天,这一切突然间都停止了。就像是风暴之后的寂静,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山贼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沈露和其他人听得入神,这样戏剧性的转变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好奇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 随着老车夫的话音落下,篝火旁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故事中的神秘和紧张感让人们的想象翱翔。 就在这时,梅梅紧紧地握住了文娟大娘的手,小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第一百七十五章 狼群 “娘亲,我们还是去车上睡觉吧,我怕黑牛山上还有山贼。”梅梅的声音细小而颤抖,显然老车夫讲述的故事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文娟大娘轻轻抚摸着梅梅的头,柔声安慰道:“好,好,我们去车上睡。沈大夫,我们先去了。” 随着文娟大娘和梅梅渐渐远去的背影,沈露的目光还停留在篝火上,那抹由老车夫带来的神秘故事仍旧在她心头盘旋。 她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了,尽管故事带来了一丝不安,但她对于背后的真相充满了探求的欲望。 老车夫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容,他似乎对沈露的反应感到满意。 老车夫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嘻嘻地对着沈露说:“沈大夫,你的好奇心真不小。不过,今晚的故事到此为止,明天我们还有长路要走,早点休息吧。” 沈露点了点头,尽管她仍旧好奇,但也明白老车夫的用意——夜深了,是时候休息,为明天的旅途做准备。 老车夫转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留下沈露独自坐在渐渐熄灭的篝火旁。 夜风吹过,带来了山林的凉意和淡淡的松香。 沈露望着熊熊火光中最后的几片火苗,心中对黑牛山的过往充满了遐想。 她思考着老车夫所讲述的故事背后,那些突然消失的山贼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他们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旅途的继续,几日的相处让这群临时拼凑的旅伴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 黑牛山下的一夜,尤其是围绕篝火的分享,似乎成为了一种契机,让每个人的心灵都更加靠近了一些。 沈露,作为团体中的医师,以她的智慧,赢得了众人的尊敬。 文娟大娘和梅梅,母女俩以其纯朴和善良,为这个小团队带来了家的温暖。 而李铁柱和周文斌,两位豪爽直率的汉子,则用他们的力量,为大家提供了安全的保障。 老车夫,作为这次旅行的领航者,他那丰富的经验和平和的性格,使他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领袖。 在他的带领下,大家不仅享受了沿途的风光,更学会了如何在旅途中互帮互助,共渡难关。 在黑牛山的脚下,夜已深沉。沈露被轮到守夜,而周围的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了梦乡。 只有她独自坐在熄灭的篝火旁,周围是夜色与山林的呼吸声。 尽管老车夫讲述的关于黑牛山的故事令人心有余悸,沈露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恐惧。 她的内心深处,对于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的欲望,这份勇气,支撑着她在静静的夜晚中保持着警觉。 沈露独自坐在已经渐渐平息的篝火旁,她的目光穿透夜色,投向那布满星辰的夜空。 她的手不时地伸向篝火,轻轻拨动着火堆中残留的几根木柴,使得篝火偶尔跳跃起几朵火花,照亮她深邃的眼眸。 夜深了,黑牛山的山林之中除了偶尔的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外,还有夜行动物的低吟,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宁静的氛围。 就在这样的静谧中,远方忽然传来了一阵长长的狼啸,那声音穿透夜空,遥远而凄厉。 沈露的心微微一紧,她知道,这种声音往往意味着野狼正在标示它们的领地,或是在猎物的追踪中发出的信号。 然而,沈露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慌,她知道在这片古老的山林之中。 生命的律动是永恒的主题,捕食与被捕食只是自然法则的一部分。 夜色如墨,星光稀疏地洒在黑牛山的山脊上,给这片古老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幽静。 沈露独自守在已然微弱的篝火旁,沉浸在她的思绪与夜的寂静中。 她的目光时而追随着漫天的繁星,时而凝视着篝火中最后闪烁的火苗。 随着夜深人静,凉风拂面,沈露感受到了身上的一丝寒意,她轻轻裹紧了外衣。 此刻,天空中的月亮已经缓缓移动,她知道轮换的时间即将到来。 她站起身来,身影在篝火旁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随后便向着众人安息的帐篷走去。 夜色中,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宁静的山林,又似乎在尊重每一寸土地上沉睡的生命。 在黑牛山深夜的寂静中,每一声自然界的微响都显得格外突兀。 沈露的身影在篝火边略显孤立,当那突如其来的草丛响动穿透夜的静谧时,她的心脏不禁紧缩了一下。 沈露的脚步顿时停滞,心脏仿佛也跟着暂停了跳动。 夜色深沉,即使月光洒落,也难以穿透漆黑的森林深处。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生物正在草丛中慢慢移动,每一次摩擦声都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 在这片沉寂的夜色之中,沈露紧紧握着地上捡起的长棍,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每一下都清晰地回响在她的耳畔。 虽然作为一名医师,她见惯了生死,但面对未知的夜色中的潜在威胁,她仍旧难免感到一丝恐惧。 她轻轻移动脚步,试图无声无息地靠近那个发出响动的草丛。 夜色中,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仿佛每一步的落地声都可能惊动那未知的生物。 沈露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浅,尽可能地减少声音,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动荡的草丛,试图从中寻找任何的线索。 在黑牛山的深夜,沉寂和神秘交织成一幅迷人又略带恐惧的图景。 沈露虽身为一名见多识广的医师,此刻也不免心生畏惧。 草丛中那不断的动静,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切割着夜的寂静,也切割着她的心。 她的心跳加速,每一下都似乎在她的耳边回响,显得异常清晰。 沈露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态平静下来。 夜色之中,她弯腰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头,手中的长棍紧紧地握在另一只手中,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然而,就在那一刻,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勇气。 她知道,面对未知,恐惧只能让人退缩,只有勇敢面对,才有可能找到解决之道。 于是,她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石头向草丛中那不明的动静投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蒙面人 石头划破夜空,发出破风的声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准确地落入那动荡的草丛中。 沈露的心跳在那一刻似乎停顿了,她紧张地注视着草丛,等待着她的石头会引起什么反应。 石头准确地落入草丛之中,发出一声闷响,随即一切动静戛然而止。 周围再次回归到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远处零星的虫鸣和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沈露心中虽然仍旧有些许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解决问题的决心。 她知道,无论草丛中隐藏的是什么,都必须立刻去叫醒同伴,以备不测。 她深吸一口凉夜的空气,鼓起勇气,转身向同伴们的帐篷跑去,长棍紧握在手,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沈露的脚步戛然而止,寒气顺着脊背直冲而上,一股未知的恐惧在她心中蔓延。 她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的是几匹饥饿的狼。它们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夜中最冷酷的猎手,凝视着她,那是饥饿至极时候的野性。 这些狼的身躯瘦弱,每一根肋骨在月光下都清晰可见,却依旧散发出不容小觑的危险气息。 它们的毛发蓬乱,带着山林间的霜露和尘土,那张狼嘴微微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够听到风声穿过其牙齿的呢喃。 沈露的心跳如鼓般狂乱,她紧握手中的长棍,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准备随时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但她的内心深处,除了恐惧,还有一丝对这些生命的同情。 她能感受到这些狼的绝望——它们并非天性残忍,只是为了生存,为了充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沈露知道,任何一丝恐惧的表露都可能成为激发这些饿狼攻击的导火索。 她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眼神坚定地锁定着这群狼的首领。 那是一匹略显瘦弱,却拥有领袖气质的狼,其眼中闪烁的不仅是饥饿,更有一种对领地的坚定守护。 沈露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的目光坚定而警惕地锁定在那几匹蓄势待发的狼身上。 她知道,此刻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可能成为触发灾难的火花。 她轻轻咽下一口干涩的口水,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但表面上却努力保持着冷静。 月光洒在狼群瘦削的身躯上,银白色的光辉使它们的影子拉得更长,更加诡异。 沈露能清晰地看到首领狼那深邃、饥饿的眼神中闪烁着的不只是野性,还有一种生存下去的决心。 它们并非无脑的野兽,而是拥有自己生存智慧的猛兽,这使得沈露在恐惧之余,也不禁生出了几分敬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沈露深深地吸了一口冷冽的夜空之气,尽力使自己的心态平静下来。 她知道,在这种生死关头,任何过激的行为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沈露的心中正快速盘旋着各种计策,想要找到一线生机于这绝境之中。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最紧要的关头开玩笑,一不小心,她的脚下踩到了枯枝,发出了轻微却在这寂静的夜中异常突兀的响声。 那三匹原本似乎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犹豫的狼,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激起了全部的警觉和攻击性。 它们的身体一震,蓝黑色的瞳孔中燃烧起了野性的火焰,紧紧地锁定着沈露,仿佛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在挑战它们的底线。 首领狼,那匹领袖气质十足的瘦弱狼,瞬间显露出它那身为群体领袖的果断与残酷。 它的耳朵微微向后倾斜,嘴角轻轻撕裂,露出锐利的獠牙,低沉的咆哮声从它的喉咙深处溢出,像是夜风中最寒冷的呢喃,直透心底。 旁边的两只狼也立刻作出反应,它们紧随首领的步伐,身体低下,呈现出攻击前的姿态。 尾巴紧绷直指,眼中透露出饥饿与攻击的欲望,它们围成了半月形的包围圈,将沈露团团围住。 沈露此刻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的内心既有恐惧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悲壮。 她明白,这一刻的她,已经无路可退。她的身体微微弯曲。 手中紧握的长棍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依靠,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她耳边敲打着战鼓,鼓舞着她的勇气。 这时狼群如同一股黑色的潮水,带着冰冷的杀意和饥饿的野性,直冲沈露而来。 它们的眼中闪烁着饿狼特有的狠厉光芒,每一步跑动都踏出了夜色中的雷霆。 沈露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面对着狼群的冲锋,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在这生与死的界线上,她的思绪万千,心中不禁呼喊,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狼群的身影越来越近,那凶猛的气势仿佛要将她吞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露闭上了眼睛,内心却奇异地平静下来。 在那一刹那,沈露感到了绝望的味道,她以为自己的生命将在这片黑暗的森林中画上句点。 然而,就在这生与死的边缘,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破夜而出,如同夜色中的流星,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直击狼群。 这道突如其来的身影,手持长剑,剑光如水,一瞬间穿越了黑夜的沉寂。 剑尖在月光下闪耀,寒光一闪,便见三匹狼的头颅离体,血花在空中绽放,如同最绚烂的火花,却又透着死亡的寒冷。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到沈露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位突然出现的神秘人,身手不凡,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至极。 只见他挥剑斩下,三道剑气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 几乎是在眨眼间,那三匹正欲扑咬沈露的狼便瞬间被斩首,倒地不动,血液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那人站立在沈露面前,背对着月光,只留下一个深邃的剪影。 他的剑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但他的身体却如同未曾动过一般,静若止水。 沈露的目光穿过夜色,定格在那突然出现的身影上。 眼前,一位蒙面人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他的身姿挺拔,就像是夜色中的守护者,冷静而神秘。 月光下,他的面纱轻轻飘动,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隐藏着说不清的故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赶夜路 沈露正要张口道谢,那蒙面人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低沉而带有几分责备之意。 “汝等何以在此扎营?莫非不知此地野兽横行,危险重重吗?”语气中虽不失礼节,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沈露微微一怔,她本想感激这位神秘救命之恩的人,却未曾想到会以这般方式被质问。 她忙稳住心神,回以礼貌之语:“多谢阁下相救。我们原非故意于此地扎营,实乃途中遇险,不得已而为之。未曾料想此地野兽如此猖獗,实在是感激阁下一番救命之恩。” 在沈露的话音刚落,那蒙面人便再度开口,其声如夜风般穿透寒冷的森林:“无需多言。速叫醒汝等同伴,即刻离开此处。此地非久留之所,更勿提夜深人静时分。” 沈露点头答应下来,她的心中充满了紧迫感,同时也被那神秘蒙面人的举止和言辞所震撼。 她本想进一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或许还想了解这位突如其来的救星的更多信息,但她刚刚准备开口,那蒙面人的身影便开始变得朦胧。 在沈露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之际,蒙面人就如同夜色中的一阵风,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沈露四处张望,试图找回那消失的身影,但四周除了密林中的轻风和远处不定时传来的野兽叫声外,再无他物。 沈露站在夜色中,蒙面人已然消失,留下的只有她自己以及四周密林的寂静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野兽叫声。 她心中充满了对这位神秘救命者的不解。 在黑夜的帷幕下,她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更谈不上了解他的身份和来历。 但那人的武艺非凡,剑法高超,轻而易举便解决了三匹猖獗的狼,这般身手不是寻常人所能及。 “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在此地出现?又为何在关键时刻救我?”沈露心中充满疑惑。 夜风吹过,带来凉爽的气息,也吹散了她脑海中的一丝迷雾。 她知道,此时不是沉浸在好奇中的时候,眼前最要紧的是按照那位神秘人的嘱咐,叫醒同伴,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沈露急步穿行于夜色中,如同一阵急风,直奔文娟大娘与梅梅的帐篷而去。 夜深如墨,寂静的森林中偶有野兽的低吼声传来,增添了几分不安的气氛。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帐篷,低声呼唤:“文娟大娘,梅梅,快些起来。”声音虽轻,却急迫而坚决。 文娟大娘迷糊中被惊醒,疑惑地摩挲着双眼:“沈大夫?这是怎的,夜半三更唤人何事?”,梅梅也被惊动,揉着眼睛,朦胧中不解地望向沈露。 沈露没有多言,仅是急促地说道:“有急事,需立刻离开此地,其他解释容后再述。” 随即,她又急忙来到李铁柱和周文斌的帐篷,以同样的方式叫醒了二人。 李铁柱睡眼惺忪,周文斌则迅速反应过来,感觉到了事态的紧急。 “沈大夫,何故如此慌张?”李铁柱困惑地问,而周文斌则已开始收拾行装,显得更为实际。 沈露简略地重复了刚才的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使得原本还有些迷糊的文娟大娘和梅梅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纷纷起身,开始匆忙地打包行囊。 短短时间内,一行人的帐篷被迅速拆除,行李收拾妥当。 大家的动作都出奇地麻利,显然是被沈露那股不寻常的紧迫感所感染。 当车夫和其他人陆续从帐篷中走出,被沈露那急促而坚决的呼唤所唤醒时,他们还浸在一种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在那几具狼尸上时,一股寒意顿时自脚底生根,迅速蔓延至全身。 “这、这是怎的?”文娟大娘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梅梅紧紧抓住文娟大娘的衣角,小脸泛白,不敢直视地面。 李铁柱和周文斌两人则是勉强保持着镇定,却也难掩眼中的震惊。 李铁柱咽了咽口水,声音略显沙哑:“这、这狼尸……” 车夫更是惊恐万分,双腿微微颤抖,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灯笼。 仿佛那点微弱的光亮能给他一丝安慰:“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些狼……”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气氛,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即将离去的迷茫。 在那冷风凛凛的夜色中,沈露的声音坚决而迅速,如同切割夜风的利箭:“诸位,现无暇详述,咱们必须立刻启程,离开此地。” 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但也混杂着对她的信任。 文娟大娘紧抿着嘴唇,尽管心中满是疑惑,却也领会了沈露的紧迫。 “好,好,我们这就走。”她拍拍身边还在发抖的梅梅,尽力在声音中注入几分安慰。 李铁柱和周文斌二人迅速行动,帮助收拾残余的行囊,每个动作都显得极为果断。 车夫已经调转马车的方向,手中的鞭子紧握,准备随时驱车而行。 众人急促地将帐篷和行李打包完毕,匆匆上了马车。 车夫催促下,马儿发出了一声长鸣,马车便在夜色中缓缓启动,向着未知的方向驶去。 沈露坐在马车中,眼神透过车窗望向外面漆黑一片的森林,心中满是对那位蒙面人的思索。 他的身份,他的来历,以及他为何会在关键时刻出现,这一系列的问号如同夜色中的迷雾,让人难以捉摸。 车轮滚滚,马蹄声与车轮在泥土路上的摩擦声交织成一曲夜行的旋律,似乎要将刚刚的惊慌抛在身后。 然而,那三具狼尸的画面,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印在每个人的心中。 “我们……真的会安全吗?”梅梅小声地问,声音中满是不安。 沈露轻轻地拍了拍梅梅的手背,尽管她自己也充满了不确定,但还是尽力维持着镇静:“放心,只要我们离开这片森林,就会安全的。” 车夫紧紧握着马鞭,虽然心中同样充满了恐惧,但他知道此刻必须坚强。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心有余悸 为了所有人的安全,他必须将这辆马车驾驭至安全之地。 随着夜色的深沉,马车在不确定中前行,每个人的心中都带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恐惧。 而那神秘的夜色,仿佛成了他们共同的秘密,永远镌刻在他们的记忆中。 随着天边逐渐泛白,夜的幕布缓缓拉开,一轮朝阳跃出地平线,洒下温暖的光辉。 马车在颠簸中行进,众人经过一夜的紧张与不安,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车夫控制着马缰,一边小心翼翼地驾驭着马车穿行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边转过头,眼中满是困惑地看向沈露,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问道:“沈大夫,昨夜之事究竟何故?那几匹狼尸……是怎么回事?” 文娟大娘、梅梅以及李铁柱和周文斌也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显然他们心中的疑惑并未因为夜色的消散而散去。 特别是梅梅,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中充满了好奇:“是啊,沈姐姐,那些狼是怎么死的?” 夜色带来的恐惧虽已散去,但那未解之谜如同晨雾一般,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们对于突如其来的危险和神秘救星的出现,都感到难以置信,心中充满了问号。 随着马车轻轻摇晃,穿行在新晴后泥泞的山路上,众人的心情也随着晨光逐渐放松。 然而,他们的疑惑却如同朝霞一般,愈发浓烈。 文娟大娘,作为队伍中年纪最大的,她细细打量着沈露,试图从这位年轻医师的脸上找到答案。 文娟大娘终于忍不住开口:“沈大夫,我们都见识过你的医术,却不知你还精通武艺。昨夜那几匹猖狂的狼,是你一人之力解决的吗?” 梅梅和李铁柱、周文斌也投来期待的目光,显然他们也有相同的疑惑。 在他们心中,沈露是一位温柔且才华横溢的医师,却从未听闻她有如此惊人的武艺。 沈露深吸了一口凉爽的晨风,她知道自己必须将昨夜的经历与众人分享。 以消除他们心中的疑虑。她的声音平和而清晰,开始缓缓叙述昨夜的遭遇。 “昨夜,我守在篝火旁,夜色渐深,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林间偶尔传来的野兽低吟。正当我准备去叫李兄守夜之际,忽然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沈露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确保每个人都在聆听。 “紧接着,我便发现几匹狼悄然逼近。它们的目光狡猾而凶狠,显然是饿极了的野兽,对我产生了兴趣。我试图用火把赶走它们,但它们却越发靠近,仿佛已将吾人视为猎物。” 在车内的众人听得入神,文娟大娘和梅梅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李铁柱和周文斌则是眉头紧锁,仿佛能从沈露的叙述中感受到那股逼近的危机。 “就在此时,一位神秘之人突然出现,他身着夜行衣,面戴黑纱,未露真容。只见他手持长剑,剑法神妙非凡,瞬息间便将那几匹狼击杀。” 沈露的话让车内的气氛更加凝重,每个人都被这位突如其来的神秘救星所震撼。 “我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未料到会有人出手相救。此人的武艺,高超至此,非常人可比。在确保我安全后,此人便嘱咐我速离此地,言毕即刻消失于夜色之中。” 随着沈露话语的落尾,车内一片寂静,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心中波涛汹涌。 文娟大娘等人,本以为沈露或许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武艺,却未想到,真相竟是这般惊心动魄。 “若非那位神秘高人及时相救,恐怕……”文娟大娘的声音微颤,言未尽语,已是泪眼婆娑。 梅梅紧紧抓住她的手,小脸上也满是未散的恐惧与一丝复杂的庆幸。 李铁柱沉默不语,他作为一行中的最强壮的,却未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众人,心中自是愧疚加倍。 周文斌则紧握双拳,毕竟自己一介书生,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车夫也是心有余悸,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同时对那位救命恩人充满了无限的敬意与好奇。 沈露望着同伴们复杂的神情,心中不免感慨万千。“诚然,昨夜之事,如若无那位神秘人士相助,恐怕我等已是凶多吉少。此行,真是有惊无险,幸得神人相救。” 随着沈露的叙述落下最后一语,车内的沉默仿佛成了一片思索的海洋。 车夫沉稳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刚经历过风霜的沧桑:“今后若非万不得已,吾等还是少在如此荒僻之地歇息。一不留神,小命岂不是要送给这野兽做餐了。” 车夫话语,虽无华丽辞藻,却如同晨钟暮鼓,深深震撼着众人的心灵。 文娟大娘点头赞同,声音温和而坚定:“大爷言之有理。今日一事,足矣让吾等铭记于心。行走江湖,安全为先,不可大意。” 梅梅紧握文娟大娘的手,虽然年幼,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次的经历给她的震撼远超她的年纪所能理解的。 在那清晨的微光中,沈露的心海中波涛澎湃,虽然外表仍保持着平静。 每个人的关切与感激之情她都看在眼里,感受在心中。 然而,随着思绪的深入,她却渐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沈露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缕疑云,那位神秘的蒙面人究竟是谁?他为何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出现? 又为何在确保沈露安全之后,即刻消失无踪?这一切是否真的只是巧合? 她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那突如其来的危险,以及那位蒙面人如天神下凡般的出现。 每一刀每一剑都显得那么的精准与强劲,那几匹猖狂的狼仿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难道……”沈露的心中闪过一丝念头,但她又觉得自己的猜想太过荒谬,摇了摇头,暂时将这份疑惑压在了心底。 文娟大娘察觉到了沈露的异样,温声询问:“沈大夫,你似乎心事重重,是为昨夜之事而忧心吗?” 沈露微微一笑,回答道:“文娟大娘过虑了,我只是觉得昨夜之事太过奇怪,那位神秘人的出现太过于及时,总感觉有些不寻常。” 第一百七十九章 真实身份 周文斌,一直以来都表现得颇为沉稳,此时也插话道:“确实,那位蒙面人的身份颇为神秘,他的出现仿佛早有预谋,似乎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众人听后,都不禁陷入了沉思。李铁柱更是皱眉道:“若真如此,那这一切背后是否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车夫也加入讨论:“此事若非巧合,那便更加令人觉得蹊跷。无论如何,我们都欠了那位神秘人一条命,这份恩情,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沈露听着众人的分析和讨论,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重。 她明白,或许这一切的谜团,只有那位神秘蒙面人自己才能解开。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众人安全抵达目的地。 于是,沈露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心神,对众人说道:“不论这一切是否巧合,我们都应感激那位神秘人的救命之恩。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继续前行,安全抵达目的地。” 众人闻言,虽然心中仍有诸多疑惑,但也都点头同意,将目光重新投向前方的道路. 心中默默期待着旅途的未知与冒险,以及那份神秘的背后,是否还有更多未曾揭开的故事。 在那个古朴的小镇上,沈露的药馆里,兰若正一心一意地磨着药材。 兰若对医术有着天生的敏感与热爱。她的手法细腻而专注,每一次研磨都像是在与药材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兰若的身影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专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对医术的尊重与热爱。 窗外,清晨的阳光洒在小巷的青石板上,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整洁的药馆之中,兰若手中的药材研磨声与窗外的鸟鸣交织,构成一曲和谐的生活旋律。 然而,这份宁静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打破,两道身影如同从天际划过的流星,轻盈跃下,准确无误地落在药馆门前。 这两人着装不凡,全身黑衣,腰间佩带着明晃晃的武器,气势非凡,显然不是寻常江湖人士。 他们单膝跪地,动作齐整,头微微低垂,却又不失威严,口中同时发出了令人震惊的声音:“公主殿下。” 兰若虽然在这药馆中身着普通女子的服饰,内心深处却始终保持着一名公主的仪态。 她望着跪地的两名黑衣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王者之气,轻声问道:“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了吗?” 两名黑衣人恭敬地低下头,领头的黑衣人回答道:“回公主殿下的话,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将那些必要的事务处理得妥妥当当,不留任何痕迹。” 兰若微微点头,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 作为一名公主,她早已习惯了身边的一切权谋,即使身处药馆这样一个平静的地方,她也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 “很好。”兰若平静地说道,然后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温暖的阳光和宁静的街道,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关于沈露,有何消息?”兰若转移了话题,声音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关切。 那名未曾开口的黑衣人这时缓缓抬起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尊敬:“公主殿下,沈大夫现安然无恙。昨晚,我们按照您的指示,秘密保护了她一路安全。遭遇狼群袭击时,我们及时出手,斩杀了狼群,确保了她及同行者的安全。” 兰若点了点头:“你们做得很好,我对你们的表现感到满意。沈露的安全对我来说极为重要,你们能够做到这一点,证明了你们的能力。” 兰若的目光随着两名黑衣人的退去逐渐淡去,她转身回到了药馆内部,继续她未完成的药材研磨工作。 尽管她的外表平静如初,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对于沈露的安全她始终心系念挂。 “继续保护沈露,直到确保她的绝对安全。”兰若向两名黑衣人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她的声音坚定而不容置疑。 两名黑衣人再次恭敬地点头应诺,身形一动,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在了清晨的朝雾中。 他们的身份神秘,行踪如风,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护好兰若所关心的人。 兰若知道,自己作为公主,虽然暂居药馆,但仍旧不能忘记自己的职责。 沈露不仅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看重的才华横溢的师父,她的安全无疑关系到了兰若的心绪。 兰若得知沈露安然无恙,心中的重石似乎轻了许多。 她轻轻地拿起药杵,继续着手中未完成的研磨工作,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专注的身影上,金边的光晕仿佛为她增添了一份不属于这世的神圣。 “这药馆,虽简陋,却有我想要的平静。”兰若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宁静。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对医术充满热情的普通女子。 她轻轻地将磨好的药材分装入小瓶,动作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 她知道,这些药材最终将化作治病救人的良药,这份工作虽小,却充满了意义。 半个多月的旅程终于接近尾声,沈露和她的同伴们已经进入了京城的外围地界。 这一路上的风风雨雨,对他们来说既是考验也是成长。 沈露望着前方那座越来越清晰的京城城墙,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们终于快到了。”沈露轻声自语,她的心中既期待又有些许不安。 京城,这个汇聚了天下英才,也是权谋交错的地方,将会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李铁柱和周文斌也都显得格外兴奋,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京城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文娟大娘和梅梅则是一脸期待,她们对京城的繁华有着天生的好奇。 当马车缓缓行进在通往京城的宽阔大道上时,沈露不由自主地拉紧了手中的披风。 即使是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下,面对未知的未来,她的心中仍旧有一丝寒意。 在接近京城的路边,有一间名为“暮云客栈”的小客栈,它坐落在一片静谧的环境中。 周围被翠绿的竹林和几株古老的松树环抱,显得格外的平和与安宁。 第一百八十章 熟悉的声音 正是沈露一行人选择在此稍作歇息的地方。 随着马车缓缓停在客栈前,沈露和她的同伴们纷纷下车,伸展了一路颠簸后僵硬的身体。 李铁柱首先走向客栈的大门,用力推开了沉重的木门,一股清新混杂着竹香的空气迎面扑来。 让人不由得深吸一口,心中的疲惫顿时减轻了许多。 客栈内部装潢简朴,但无处不透露着主人的细心与用心。 厅堂中央摆放着几张木制的长桌和凳子,桌上摆放着干净的茶具和一壶刚刚泡好的热茶。 沈露一行人找了一张空桌坐下,车夫则前去与客栈掌柜交谈,准备为大家补充水源和食物。 文娟大娘和梅梅坐在一起,轻声交谈着,脸上满是对即将到来的京城生活的期待与好奇。 李铁柱和周文斌则更加关注这一路上可能遇到的挑战与机遇,他们知道,京城不仅是机会之地,同样也是危机四伏的地方。 不久,掌柜的带着几个伙计端上了热腾腾的点心和茶水,为沈露一行人提供了及时的补给。 在这短暂的歇息中,每个人都略感轻松,暂时忘却了路途的劳累和心中的忧虑。 沈露手持茶杯,静静地望着窗外那一片竹林,心中不禁想起远在药馆的兰若。 她知道,虽然自己即将踏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但那份对于师徒间的牵挂永远不会改变。 经过一个多月的颠簸,沈露虽疲惫不堪,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望着那渐行渐近的京城城墙,心头不由生出几分雀跃。 自古京城乃是英雄辈出之地,也是权谋交织之所。此行,对她而言,既是挑战亦是机遇。 “沈大夫,京城已在望,吾等历尽千辛,终将抵达心之向往之地。”周文斌望着那日渐清晰的城墙,不禁感慨万千。 沈露微微一笑,她知道,伴随着京城的繁华与机遇,同样会有着更多的考验与险阻。 然而,自她决定踏上这条路起,便已无怨无悔。 客栈中,暮云客栈虽不及京城之内那些富丽堂皇的酒楼,但却有一番别致的风味。 众人围坐一桌,尽管身处异地,心中却暖意融融。 文娟大娘携着梅梅细语低谈,虽然她们对于京城的生活充满了未知与好奇,但心中更多的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与期待。 “沈大夫,此番入京,定要小心。京城非比寻常,里面人心险恶,比这江湖上的刀剑还要让人防不胜防。”李铁柱一脸严肃,对沈露叮嘱道。 沈露轻轻点头,心中感激李铁柱的关心。“吾心自有定数,尔等无需过虑。” 她虽温言回答,心里却明白,京城的复杂远超自己的想象。 但她亦有自信,无论前路如何,自己都能稳稳走过。 沈露轻抿一口清茶,茶香绕梁,心中却如同这杯茶的味道,清而不淡,苦中带甘。 茶水滑过喉咙,仿佛带走了一路的尘埃与劳顿,她的心境亦随之平和许多。 过了一须臾,车夫手提着干粮出来,向众人招手示意,语声中充满了一股不容迟疑的急切。 “诸位,时辰不早,咱们宜早行,方可趁着日落前抵达京城。” 沈露等人闻声,纷纷起身,整理了一下随身的行囊。 一行人的心情复杂,既有对即将到达京城的期待,也有对未知未来的忐忑。 车夫一一检查了马车的马匹和车轮,确保一切安好无恙。 这才跨步上车,鞭声轻响,马车缓缓启动,再次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征程。 沿途之上,景色渐变,从客栈门前的静谧竹林,到开阔的田野,再到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 每一处都透露着大自然的和谐与宁静。 然而,沈露等人的心却难以平静,每个人的心中都装着对京城的各种幻想与猜想。 “文娟大娘,梅梅,入了京城后,你们有何打算?”沈露转头,柔声向二人询问。 她知道,对于这母女二人而言,京城既是新生活的开始,也是充满挑战的未知之地。 文娟大娘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京城如何,只要能与梅梅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便是我之所愿。”言罢,她轻轻地握了握梅梅的手,那份母爱溢于言表。 梅梅则是一脸好奇地望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京城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由于走的乃是往京城的商路,一路之上,碰见了不少南来北往的商贩。 他们或驱马车满载着货物,或肩挑手提,皆是为了赴京城里的市集贸易。 沈露一行人与他们擦肩而过,从他们忙碌的身影中,沈露仿佛也能感受到京城那繁华市集的喧嚣与热闹。 沿途之中,也有一些贩子停下来,与沈露等人交谈。 他们见惯了世态炎凉,却依旧保持着一份豁达与乐观。 从他们口中,沈露等人了解到了许多京城里的风土人情,以及那些市集里不为外人知的小秘密。 “京城之大,非同寻常,其中的市集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不过,诸位若是初到京城,还需多加小心。京城之中,人心复杂,非同小可。”一位行商,一边整理着他那些装满丝绸与瓷器的货物,一边向沈露他们叮嘱着。 沈露对此人的提醒心存感激,微笑着点头致谢。 心中虽然已有准备,听闻此言,亦不禁更加谨慎起来。 正当沈露心神游走于沿途风景,欲将眼前的山水画卷一一收入心底之际。 忽然耳畔传来一声熟悉而又久违的声音,仿佛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散了她心头的尘埃与劳顿。 当沈露从马车内探出头去,目光穿过人群,她居然瞧见了徐行。 徐行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姿挺拔,气度非凡,似乎正巧经过这条商路。 沈露轻轻地呼唤出声:“徐大少!”声音虽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喧嚣,直达徐行的耳畔。 徐行闻声回头,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而过,最终定格在沈露的身上。 那一刻,他的眼中仿佛燃起了一抹明亮的光芒,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 “沈大夫?真是你!”徐行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连忙跨步向她走来,神情中满是意外与喜悦。 他身姿轻盈,步伐矫健,那股子从容不迫的气质,更是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第一百八十一章 故人 沈露转头对车夫道:“麻烦停留片刻,短暂叙旧即刻动身。” 车夫闻言,眼中虽有几分好奇,却也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沈露深深地对徐行一鞠躬,语气中充满了诚挚的感激:“徐少爷,此次能得您亲自送信至京城,实在是劳烦您了。” 徐行摆了摆手,神情自若,笑道:“沈大夫过谦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在下游历四方,偶有得益,能助一二自是应当。” 说罢,他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对沈露的赞赏。 沈露与徐行寒暄了几句后,徐行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不由得询问道:“沈大夫此次进京,可有何要务?若有难处,或许在下能提供一些帮助。” 沈露略一迟疑,心中权衡片刻,最终决定将寻找白岑的目的说出。 “实不相瞒,我此行京城,一是为了处理一些私事,二则是想寻找白岑。”沈露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 徐行听罢沈露之言,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于沈露此行的目的感到些许担忧。 但很快他便展颜一笑,以一种兄长般的语气缓缓道:“沈大夫此次进京,目的非凡,白岑之事,虽不易,但以你的机智与能力,定能有所作为。只是京城之中,风云变幻,你更需小心行事。” 随即,徐行目光一转,神情变得郑重。 “我虽有心相助,却也有要务在身,不能久留。但请记住,若有所需,尽管派人至徐府一行,我定不会推诿。”说罢,他拱了拱手,神态间透露出几分不舍。 沈露心中暖流涌动,深知徐行此言出自真心。 她微微俯身,恭敬道:“徐少爷的好意,沈露心领了。此行若有所得,必不忘徐少爷的相助之恩。同样,徐少爷路上也需小心。” 两人相视一笑,虽未言多语,却已彼此明了心意。 徐行微微颔首,跨步回马,挥手告别,随即策马而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尘土飞扬的道路尽头。 沈露站立许久,直到徐行的身影完全消失,这才轻叹一声。 转身回到马车之中,对车夫道:“我们继续前行吧。”车夫应声鞭挥,马车再次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征程。 道路两旁的景色逐渐从田野变为了郊外的村庄,再逐渐过渡到更为繁忙的商贸区域。 每一处都显露出京城作为帝国中心的繁华与热闹。 沈露透过马车窗帘,目光深邃,心中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充满了期待。 马车在崎岖的官道上颠簸前行,沈露靠在车窗旁,目光投向远方模糊的景致,沉浸在与徐行的交谈回忆中。 文娟大娘,一直以来都是细心观察的,见沈露神思恍惚。 不禁好奇地开口问道:“沈大夫,方才那位公子,乃是京城有名的徐大少吧?听闻他行事风流,且多有争议,您怎会与他相识呢?” 沈露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与回忆的淡然,对文娟大娘轻声道:“实不相瞒,我与徐大少之间的相识,还真是一段奇缘。因缘巧合之下,我救了他父亲的命。徐家上下对此事记忆犹新,自此之后,徐大少便时常与我有些许往来。” 文娟大娘闻言,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她本以为沈露与徐大少的相识。 不过是京城中寻常的交际应酬,万万没想到背后竟有这样一段故事。 她不禁更加好奇地看着沈露,仿佛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子,突然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沈大夫果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文娟大娘感叹道,“在这世上,能有机会救下徐家人的命,这份缘分可谓非同小可。难怪徐大少会对您如此礼遇。” 沈露却是摇头微笑,谦虚回应:“文娟大娘过誉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下当时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怎料这便结下了与徐家的不解之缘。” 文娟大娘望着沈露,眼中闪烁着由衷的赞叹。 她轻声道:“沈大夫,您的医术非但高明,且心怀慈悲,能救徐家上下于水火,实乃难得一见的良医。此等恩德,足以流芳百世。” 沈露闻言,只是轻轻一笑,摆手表示否定。她的声音平和而又坚定:“文娟大娘过誉了,我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天下之大,疾苦无边,我所学之医术,若能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便已心满意足。不敢妄言高明,但若能为世间添一分温暖,便是我的愿望。” 听到沈露这番谦逊之言,文娟大娘更是钦佩不已。 然而,她也意识到,沈露并不喜欢在此事上过多停留,便不再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 车内的气氛,在这番交谈后,变得更加温馨和谐。 随着夜幕的降临,马车穿过一片片灯火通明的街道,越来越接近京城的中心。 沿途的景色越发繁华,熙熙攘攘的人群,五彩缤纷的灯笼,以及高高挂起的旗帜,都显露出京城作为帝国中心的繁荣景象。 沈露静静地坐在车厢内,她的心中虽然对即将踏入的京城充满了期待,但也不免有些忐忑。 毕竟,京城不同于其他地方,那里有着更复杂的人际关系,更多的机遇与挑战。 她知道,自己即将开始的,将是一段全新的旅程。 随着天色渐暗,一行人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京城,那座象征着无数梦想与希望的地方。 京城的城门高耸,上面刻着古老的符号,守卫严格,每一个进出的人都受到仔细的审视。 沈露从马车中望去,只见城门两旁火把明亮,照亮了一条通往城中的道路。 车队缓缓进入城门,沈露透过窗帘看到,城内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 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笑语声此起彼伏,形成一幅繁忙而充满活力的画面。 天色虽晚,但京城的夜市正是热闹非凡,街道上的灯笼高挂,将整个京城照耀得如同白昼。 沈露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这座城市与她之前所经历的任何地方都不相同。 这里既有繁华的喧嚣,也有深藏不露的秘密。 文娟大娘和她的孩子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分别 对于他们而言,京城是一个充满了可能的地方,每一步都充满了新鲜感的欲望。 当马车最终停稳于一家看似颇有名气的客栈前,沈露轻巧地从车上跃下,衣摆随风轻扬,她的举止间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 文娟大娘和梅梅紧随其后,虽然两人身着简朴,但在沈露的陪伴下,似乎也散发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场。 面对着京城的繁华,文娟大娘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转向沈露,语重心长地说:“沈大夫,能在这京城之中遇见您,是我与梅梅的福分。未来的日子,愿您一切顺遂,若有难处,千万不要忘记,您在这京城里还有我们这份简单却真诚的情谊。” 梅梅则是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沈露,小手紧紧地握着沈露的衣角,仿佛舍不得放手。 沈露蹲下身,轻轻地摸了摸梅梅的头,柔声道:“梅梅,你要听娘的话,健健康康地长大,未来的日子还长,我们还会再见的。” 言罢,沈露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望向文娟大娘:“文娟大娘,您放心,我定会记住今日之情,若日后您有所需,尽管来找我。” 告别的话语虽然简单,却饱含深情。最终,沈露转身步入街角,留给文娟大娘和梅梅她们背影中的坚定与温柔。 文娟大娘带着梅梅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沈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客栈深处,这才缓缓转身,带着梅梅向另一处住所走去。 夜色下的京城依旧繁华喧嚣,但在文娟大娘心中,却多了一份对未来的期许与对友情的珍惜。 沈露步入京城的那一刻,并未急于寻找白岑,而是选择在这座繁华之城中寻找一处静谧之所以作为暂时的栖息地。 夜幕下的京城,灯火辉煌,繁星点点,每一处灯光都在讲述着这座城市的故事。 走在石板路上,沈露的脚步轻盈而坚定,她的目光在各个客栈的招牌上扫过。 最终停留在一家名为“静夜斋”的小客栈上。 这家客栈位于一条幽静的巷子里,远离了主街的喧嚣,但又不失京城中的那份繁华感。 “静夜斋”,这个名字正符合沈露此刻的心境,她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茶香迎面而来,让人心神顿时宁静下来。 客栈的掌柜是一位看起来五十许岁的中年人,见有客人进门,立刻笑脸相迎。 “客官,欢迎光临静夜斋。”掌柜的语气温和,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精明。 沈露微微一笑,道:“请给我一间清静的单人间就好。” 掌柜的点点头,领着沈露穿过精致的小院,来到了客栈的后院。 那里有一排排布置得十分雅致的小屋,每一间都显得干净舒适,门前还种着几株小巧的花草,显得十分别致。 沈露自掌柜手中接过房门的钥匙,向一旁恭敬站立的小二点了点头,便缓步向着楼上的房间行去。 木质的楼梯在她轻盈的脚步下微微作响,似乎也在欢迎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她的房间位于二楼,靠近院子一侧,窗外正是那片轻轻摇曳的小竹林。 沈露推开房门,只见一室的清雅之气扑面而来,房内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 一张软榻、一张书桌、还有窗台上的一盏油灯,透着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气息。 沈露将行囊轻放在桌上,解开外衣,轻轻挂在屋角的衣钩上。 随后,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静静地望着窗外的竹林。 夜色之中,竹叶随风轻摆,发出沙沙的响声,宛如一曲悠扬的小夜曲,让人心生宁静。 沈露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来自窗外的凉爽夜风,心中的疲惫似乎也随之消散不少。 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将面临更多的挑战,但此刻,她只想给自己一个短暂的休息,让心灵得到片刻的安宁。 躺在软榻之上,沈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宁静。 一个多月来,长途跋涉,身心俱疲,此刻,能在“静夜斋”找到片刻的安宁,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房间内的灯光柔和,外面的夜风带着凉意,窗外的竹林沙沙作响,似乎在为沈露演奏一曲轻柔的摇篮曲。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这份宁静深深地吸入胸膛。 沈露的思绪渐渐飘远,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所经历的一切,那些路上的艰辛、遇见的人和事。 都如同一幅幅流动的画卷,在她的脑海中缓缓展开。 这一路上,她经历了许多,也学到了许多,每一次的挑战与困难,都使她变得更加坚强与勇敢。 不知不觉间,沈露进入了梦乡,她的呼吸平稳而深长,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在那个深夜,沈露的梦境宛如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在她的心海之中缓缓展开。 梦中,她来到了一片战火纷飞的土地,烽烟四起,金戈铁马,杀声震天。 在这场无情的战争之中,有一位英姿飒爽的将军,身披铠甲,手持长剑,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那便是顾承砚。 顾承砚在战场上驰骋,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他的剑法犀利无比,每一次挥剑都似乎要将这片天地都裂开。 沈露在梦中默默地注视着他,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位传闻中的英雄,她的心被他身上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深深地吸引。 然而,战争总是残酷的,就在顾承砚英勇杀敌之时,突然一支流箭悄无声息地飞来,穿透了烟尘,朝他射去。 沈露在梦中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看着那支箭矢就要命中顾承砚。 就在此刻,顾承砚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转身,用盾牌挡住了来犯的箭矢。 却也因此露出了破绽,紧接着,又一支箭矢悄然射来,这一次,直接命中了他的肩膀。 沈露在梦中惊呼出声,只见顾承砚一跪在地,鲜血染红了战袍,那英勇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 沈露想要上前去帮助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只能在梦中无力地呼喊,眼睁睁看着顾承砚艰难地站起身。 继续指挥着战场上的将士们,他的眼中依旧坚定,仿佛那身受重伤的痛楚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第一百八十三章 梦境 梦境中的战火愈演愈烈,顾承砚虽身受重伤,却依然坚守在最危险的前线。 就在他指挥着将士们冲锋陷阵之际,一支敌军的箭矢突如其来,直击其胸口。 顾承砚身形一晃,终因力竭而倒下。这一幕,如同利剑般直刺沈露的心扉,她在梦中惊呼。 眼见着自己所敬仰的英雄身陷险境,却无能为力。 就在顾承砚倒下的瞬间,沈露惊恐地从梦中醒来,重重地喘息着。 房间内静谧如初,外头的竹林依旧在夜风中沙沙作响,而她的心却如同惊涛骇浪,难以平静。 梦境的逼真让她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顾承砚安危的担忧。 在半夜醒来的沈露,发现自己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中被捞起一般。 她坐起身,心跳如鼓,仍能感受到那梦境中战火纷飞的紧张气氛,以及顾承砚倒下那一刻的惊恐。 沈露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何她会做出这样一场如此逼真,且与顾承砚紧密相关的梦境呢? 难道这只是单纯的梦境,还是深藏在心底的某种预感? 在黑夜的宁静中,沈露的思绪如同被风卷起的浮尘,难以安宁。 她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那种感觉如影随形,让她无法忽视。 她知道,这并非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梦境,而是她内心深处的某种直觉,或许与顾承砚的安危息息相关。 夜风如刀,穿透了窗缝,带来阵阵凉意,将沈露从那混沌的思绪中稍稍拉回现实。 外头的风声似有似无,却又如同古老的诉说,不绝于耳。 沈露的心,原本就因梦境而扰动不安,如今又因这凄凉的夜风而感到一丝寒意渗入骨髓。 她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心底的恐惧与不安。 那梦境中顾承砚的倒下,太过真实,以至于她几乎能感受到那刺骨的痛楚和失去的绝望。 沈露强迫自己平复呼吸,尽管心中满是忧虑与恐惧,但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 在夜的深沉中,沈露缓缓将自己包裹在厚重的被子中,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风霜与烦恼。 但心中的波涛却越来越汹涌。她尝试着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场梦境中的景象,不去想顾承砚倒下的那一瞬间。 然而,越是这样,那画面就越是清晰,顾承砚坚毅的面庞。 满是血迹的战袍、冷硬的战场土地,每一个细节都仿佛在她的脑海中重新上演。 她转身朝向墙面,试图通过改变姿势来找到睡意,但这种物理上的调整并不能平息内心的动荡。 夜风继续从窗缝中吹入,带来丝丝凉意,沈露感到自己的额头上又开始渗出冷汗。 这份不安让她感觉就像被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挣扎着寻找出口却不得其门而入。 沈露无力地从被窝中挣扎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向窗边,双手轻轻搭在冰凉的窗台上。 她的目光穿透薄薄的纱帘,凝视着外边深邃而又神秘的夜色。 夜风轻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爽,却无法吹散她心头的烦乱。 京城的夜,与她以往所见的任何夜晚都不同,它既有着令人沉醉的美丽,又隐藏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未知。 此刻的沈露,面对着眼前这座古老城市的夜景,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能感受到这座城市深处的脉动,那是一种历经沧桑而又充满活力的力量,令她既感敬畏又感吸引。 她的视线在夜色中游走,从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到近处窗户里透出的温暖光芒,每一处都讲述着这座城市的故事。 但在这一刻,这些故事对沈露而言,似乎都显得遥远而又陌生,她的心思全被那个梦境中的画面所占据。 沈露深深吸了一口凉夜的空气,试图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个梦境所困扰,更不能让心中的恐惧占据上风。 但是,那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却是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沈露站在窗前,夜色如墨,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顾承砚的担忧。 她知道,梦境往往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那深刻的不安感告诉她,这或许是心灵的某种感应。 她轻轻合上眼,双手紧握,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那个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男人,能够平安无事。 “顾承砚,你必须要安全。”沈露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尽管她知道这声音无法传达到顾承砚的耳边,但她仍希望自己的祈祷能够有所作为。 然而,疲惫最终还是战胜了沉重的思绪,不知何时,她已经再次沉沉睡去。 沈露睁开眼时,房间内已是一片明亮,阳光透过窗的缝隙,洒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她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到了中午,这对于她而言,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事。 起身后,她感到一阵轻微的头晕,昨夜的梦境似乎还在她的脑海中回响,那份对顾承砚的担忧仍旧挥之不去。 沈露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让满室的阳光洒入。 眼前的京城,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生机勃勃,街道上的喧嚣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忙景象。 她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心中的不安仍旧如影随形。 沈露知道,她不能再让自己沉浸在对梦境的迷茫中,需要尽快行动起来,以便弄清楚顾承砚的真实情况。 沈露简单整理了下衣着,步出了静夜斋的大门,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带来了一丝温暖。 她决定先解决早餐的问题,虽然已是中午时分,但她自昨晚以来,尚未进食。 街上的人潮熙熙攘攘,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京城的繁华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沈露沿着石板路漫步,寻找着可以填饱肚子的地方。 不久,她的目光被一家小吃摊吸引,摊位前围满了前来品尝的食客,热气腾腾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沈露走了过去,从摊主那里买了些京城特色的小吃——包子和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 她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细细品尝这简单而美味的早餐。 这些平凡的食物,在此刻却给了她一丝丝的力量。 沈露餐后,心神稍定,回想起白岑在信中提及的住址。 京城广阔,要在这座繁华之地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幸好她有着明确的目的地。 第一百八十四章 闭门谢客 白岑的住处位于京城东侧,一处名为“柳巷”的地方。 据说那里风景秀丽,环境幽静,是许多文人墨客喜欢聚集的地方。 沈露顺着石板路,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循着记忆中的地图,朝着柳巷方向前进。 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给她带来了一份温暖。 心中虽然仍旧忐忑不安,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前往,以寻找顾承砚的消息,也为自己心中那份难以平息的担忧找到答案。 经过半个时辰的步行,沈露终于抵达柳巷。 眼前的景象与京城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巷内古木参天,柳枝垂挂,一派清幽。 隐约间,可以听到某家庭院中传来的琴声,悠扬入耳,让人心生向往。 沈露按照信中的指引,找到了白岑所说的住所。 沈露站立在府邸前,眼前的建筑与柳巷内其他的居所相比,明显显得更为宏伟。 府门两侧,各立着一尊石狮,威严而庄重,门楣上悬挂着两盏红灯,即使是白日,也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息。 沈露轻轻举手,敲响了府邸的大门。不久,门扉缓缓开启,露出一位看上去年纪颇大的老者。 他的发丝皆白,面容刻着岁月的痕迹,眼神却依旧透着精光。 老者眉头微挑,眼神中带着审视之色,沉声问道:“阁下是来找谁的?”声音虽然沙哑,却不失威严。 沈露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心神,清晰而坚定地说道:“我来找白岑。” 老者听闻白岑的名字,原本审视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脸色之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情绪。 片刻之后,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份沉重的威严,缓缓开口:“阁下既无书信通知,也未曾有过相约,怎敢擅闯白府?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沈露心中一惊,她未曾料到,白岑所在之处竟是如此严格。 她微微欠身,以礼相待,回答道:“在下沈露,与白岑先生乃是旧识,此行乃是特来拜访,未曾预告,实属无礼,还望海涵。” 老者听后,面露不悦之色,摇头道:“白府非同小可之地,非亲非故,不得擅入。既无预约,又无相识之人引荐,岂可轻易让人进出?阁下还是请回吧。” 沈露面对老者的不信与命令,心头一急,她急切地解释。 “老爷子,请稍待,我确实曾救过白岑先生一命,在林中偶遇,若非我相助,恐怕他早已……”她的声音中满是诚恳与急切,希望能够打动眼前这位看门的老者。 然而,老者的眼神却是越发冷厉,显然对沈露的话语半信半疑,他冷冷地打断沈露的话。 “江湖救人之事,天下多的是,岂能便以此为由闯入白府?吾等岂能信口开河之言。阁下若是无法提出实质性证明,还请即刻离开,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露听罢,心中一阵无力,她深知眼前的老者是铁了心不会轻易让她见到白岑。 面对如此坚决的拒绝,沈露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徒劳无功。 老者见沈露迟迟未动,眼中闪过一丝严厉之色,声音中更添几分冷硬:“若阁下还不识趣,别怪老夫不客气,直接叫官府来人。”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沈露心头,她知道自己再无留下的余地。 “在下这就离开。”沈露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她深深地望了老者一眼。 沈露站在宏伟的府邸门前,面对着老者那冷冽如冰的威胁。 心中虽满是不甘,却也明白眼下的形势对她极为不利。 老者的态度坚决,显然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沈露深知,若真的闹到官府介入,不仅自己难以脱身,恐怕还会给白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沈露不情愿的脚步慢慢远去,她的心中充满了万分的不甘与焦虑。 老者的手重重地落在门扉上,随即将之关上,铜环与门板轻轻碰撞的声音,在沈露的心头回响。 她停下脚步,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舍与挣扎,耳边似乎捕捉到了门后传来的细微谈话声。 她侧耳倾听,只见那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大部分的声音,但仍旧挡不住她对细节的渴求。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透过门缝飘出,带着几分无奈:“这都是这个月第十个来访者了,何时才是个头啊。都怪我们家白岑太有魅力,京城里的人似乎都想见他一面。” 另一道声音回应,略显年轻,却同样透着无奈:“确实如此,公子的名声大振,来访之人络绎不绝,我们确实有些应接不暇。” 沈露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惊。原来,白岑在京城中的名声如此之高,竟吸引了如此众多的访客。 老者又道:“唉,这一次又是一个年轻女子,声称与公子有旧。若每一位自称与公子有过节之人都能进出白府,我们的白府还有何安宁之日?” 沈露的脚步虽然远离了白岑的府邸,心中的不甘却如同藤蔓般缠绕。 她深知,若要真正了解顾承砚的情况,便必须另寻他路。 门前老者的话语,虽然让她倍感挫败,但同时也激发了她的决心——既然正门不行,便从旁门着手。 沈露在京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绪如乱麻般纷乱。 她思考着所有可能接近白岑,甚至是顾承砚的方法。 随着步伐不断前移,一个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清晰——既然白岑在京城中如此有名,那么必定有人知晓他的近况。 她需要找到这些人,从他们口中得知白岑的消息。 沈露的心情虽然因白府的门卫而略感沉重,但她并未因此放弃对于顾承砚消息的追寻。 思绪转变之间,她想起了自己曾是药馆之女,熟悉药草,精通医术。 于是,她决定前往京城内知名的药馆,一方面是出于对药馆运营的好奇,另一方面也希望在药馆中或许能听到一些关于白岑或顾承砚的消息。 沈露步行在京城的繁华街道上,沿途的景色与她的家乡大相径庭,每一处都充满了新鲜感。 尽管心中有着重重担忧,她仍旧被眼前的繁华所吸引。 京城的街道宽广而繁忙,行人络绎不绝,商铺林立,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生动的都市画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沈露的下落 沈露在京城的街头巷尾游走,她的目光时而驻足于繁华的市集,时而凝视远处的轮廓。 她行走在这座城市之中,心中虽满是寻找顾承砚的坚定目标,却也不免被眼前这座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古城所吸引。 京城,这个帝国的心脏,每一块砖石,每一片瓦都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沈露走过一条条街道,看到了各式各样的人群——从忙碌的商贩、急匆匆的行人到悠然自得的书生。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各自的故事,构成了这座城池独特的韵律。 沿着石板路继续前行,沈露的目光被一家古朴的书局所吸引。 书局的门口挂着风铃,每当有人进出,清脆的铃声便会在静谧的街道上回荡。 她推门而入,一股浓郁的墨香迎面扑来,令人心旷神怡。 书局之内,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从古代的典籍到着名医书应有尽有。 沈露随手抽出一本医书,翻阅起来,她在书局里逗留了良久,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离开书局,沈露的脚步带着几分轻松,她继续在京城中漫步。 夜幕渐渐降临,京城的夜景别有一番风味。 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行人渐稀,但仍旧有不少摊贩在路边叫卖,各种小吃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她在一家小摊前停下,买了糖葫芦,边走边吃。 这简单的小吃,竟然也让她感到一份从未有过的满足。 她走过一座石桥,站在桥上俯瞰整个京城的夜景,万家灯火,星光点点,如同繁星般美丽。 站在桥上的沈露心中虽然仍有焦虑和迷茫,但在这一刻,她也感受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座城市,这些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悄悄告诉她,无论前路如何,她都不会是孤单一人的旅行者。 夜深了,沈露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她需要重新整理思路,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傍晚时分,京城的天空被晚霞染得一片绚烂,一道独特的身影沿着繁忙的街道悠然而行。 这是白岑,一名归自战场的将军。尽管已是他回京的数日之后,但京城的每一次归来都让他心潮澎湃,对这片土地有了更深的眷恋。 自从跟随大帅凯旋而归,白岑的心一直在路上。 战场上的铁与血,壮士的生死,这一切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而今,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份紧绷终于可以稍稍放松。 他的步伐稳健,身着一身简单的便装,与身为将军时的威武截然不同,显得更多了几分平民百姓的朴实。 路过的行人虽多,但没多少人能认出这位在边疆立下汗马功劳的英雄。 白岑心中思绪万千,他思考着战后的种种,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终于,白岑抵达了自己的府邸。这座府邸虽不及京城中的豪门巨室那般雄伟。 但却处处透露出一股书香气息,显得格外温馨。 他轻轻推开门,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他不禁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平静全部吸入心底。 家中的仆人早已得知他将归来,家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白岑走进府中,随手脱下外衣,步入暖黄的灯光之下。 老者,那位忠诚的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厅,见到白岑平安归来,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欣喜。 他上前几步,恭敬地说道:“少爷,您回来了。 白岑微微点头,脸上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稍微减轻。 他随手摘下腰间的剑,放在一旁的架上。 随即转向老者,眉头微挑,声音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关切:“今日府中,有无外人来访?” 老者眼神微微一顿,随后恭敬地低下头,回答道:“回少爷,今日并无外人来访。府中一切如常,未有任何异常。” 白岑闻言,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自从战场归来,他便一直期待着沈露的消息,希望她能来找自己。 然而,每一次的询问都换来相同的答案,这让他心中的某个角落不免有些空落。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尽力将这份情绪压下,随即问道:“家中一切可好?” 老者立即恢复了平时的态度,答道:“家中一切安好,仆人们都各司其职,无需少爷过于担心。” 白岑微微一笑,这份家的温暖让他心中的疲惫得到了些许慰藉。 他缓缓步入内室,准备稍作休息。 正当白岑的身影消失在内室的门帘后,老者的脚步忽然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微微转身,望向了白岑刚刚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丝思索的神色。 片刻之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轻轻叹了口气,再次向内室走去。 推开门帘,他看到白岑已经换上了家常的便服,正准备坐下休息。 “少爷,有一事老仆方才未及禀报。”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打断了白岑的动作。 白岑抬起头,眉头微挑,显得有些意外:“什么事?” 老者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今日确实有一位女子来访,自称与少爷有旧,但因她未能出示任何信物,又无预先通知,老仆便未曾让她进入。” 白岑的心跳不禁加速,他紧张而期待地追问:“她的模样,你还能记得吗?” 老者沉默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终于缓缓道:“那位女子,气质非凡,不似凡尘女子。她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发丝如瀑布般披于肩上,尽显温婉。她身穿简单的衣裳,却难掩其自身的光彩。尤其是她的笑容,温和而又柔情,让人印象深刻。” 白岑原本平静的心湖,听完老者的描述后,犹如被一块巨石砸入,激起了层层波澜。 他的心中燃起了一把火,既激动又复杂,那份久违的情绪如同被唤醒的狂风,瞬间席卷而来。 “这……这分明就是沈露的模样!”白岑心中暗叫,他从椅子上猛地站起,双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光芒。 他的心跳加速,每一个跳动都重击着他的胸膛,他的情绪难以平静。 老者见状,不由得感到了些许惊讶。他已侍奉白岑多年,极少见到他如此失态。 老者明白,面前的这位女子,对少爷而言,非同一般。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天壤之别 白岑的心情从激动转为焦急,他急切地追问老者:“那她离开前,有没有留下些什么?”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希望,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老者的表情显得有些愧疚,他低下头,声音略显沉重:“少爷,她未留下任何物事,也未多言。当她得知无法见到少爷时,便黯然离开了。老仆考虑到府中规矩与安全,便没有多加挽留。” 听到这里,白岑的心沉到了谷底,那份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 “我怎么能错过她……”他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悔恨。 老者看着少爷的模样,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的决定虽然出于对白府安全的考虑,但最终却可能错过了一段重要的缘分。 他轻声说道:“少爷,老仆的做法或许有失过当,请少爷责罚。” 白岑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老者,良久,他轻轻摇头。 “不,这不怪你。是我没能早些告知你。”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 白岑的心情在听到老者的话后变得极其复杂,他深知错过沈露是自己此生最大的遗憾。 他望着老者,声音坚定而急切:“立刻,我需要你立刻派人出去,找到她。不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见到沈露。” 老者面露难色,他虽然对少爷的命令言听计从,但这一刻,他不禁有些迟疑。 他不解地问:“少爷,这女子对您而言,真的如此重要吗?为何一介女流之辈,能让您如此焦急?” 在老者满是疑惑的眼神中,白岑的脸上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决:“不必多问,她对我而言,意义非凡。我必须亲自见到她,了解她的情况。现在,请你立刻去找人,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老者见少爷如此说,虽然心中仍有不解,但也知道这是少爷心中极为重要的事。 他深知,作为白府的管家,他的职责就是尽可能满足少爷的需求,无论是什么。 于是,他低头应诺:“遵命,少爷。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开内室,向府中的联络人下达寻找沈露的命令。 老者的行动非常迅速,他召集了几名信得过的下人,详细描述了沈露的特征,并且强调了寻找她的紧迫性。 “这是少爷的吩咐,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位女子。不论她现在身在何处,都要尽力找到她的消息。” 下人们领命而去,老者自己也没有闲着,他开始联络自己在京城各界的熟人,询问是否有见过符合沈露特征的女子。 他知道,这座繁华的京城中,想要找到一个人并非易事,但为了少爷,他必须尽力而为。 同时,白岑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步,心如焚烧。 他时而停下,望向窗外的夜空,时而又重新走动。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决定,可能会对自己的生活产生很大的影响,但他没有后悔。 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见到沈露,问清楚她心中的想法。 夜幕如墨,京城的灯火虽明亮却敌不过心中的孤寂。 沈露从熙熙攘攘的药材店铺出来,她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决绝。 今日她本想采购一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却未曾想到,京城中的药材价格与她的家乡相比,贵得令人咋舌。 她与商家周旋了许久,试图讨一个公道的价钱,但终是功败垂成。 在这座城中中,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奋斗,哪有余裕去关注一个外地来的女子的苦恼。 “真是太贵了。”沈露喃喃自语,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无奈。 她的手中紧握着仅剩的几枚银钱,这是她经过长途跋涉来到京城,所剩无几的资产。 走出繁忙的街道,沈露来到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 夜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却无法吹散她心中的焦虑。 她停下脚步,仰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思绪。 她思忖着,自己是否真的能在这座庞大的京城中找到顾承砚的消息。 每一天的寻找,都像是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颗沉没的珍珠,希望渺茫却又不肯放弃。 “顾承砚,你究竟在哪里?”她低声呢喃,声音中满是坚持。 她转身继续前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 沈露知道,无论前路如何坎坷,她都会继续寻找,直到找到那个她心中挂念的人。 沈露的步伐刚刚稳定,心中还在为刚才药材店里的事情感到一丝郁闷,便见前方人群中有一阵轻微的骚动。 京城的夜晚并不寂静,许多店铺仍旧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摊贩还在叫卖着,尽管天色已晚,但这里的生活节奏似乎从未慢下来。 在这热闹非凡的夜市中,一位身影突兀地倒下,引起了周围行人的短暂注意。 沈露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她迈开步子,穿过人群,走向那倒下的身影。 近前一看,倒下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的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轻微颤抖,显然是急病突发。 周围的人虽然好奇,却没有人上前帮忙,或许是因为都习惯了京城中人与人之间的疏离。 沈露正欲伸手扶起晕倒的中年男子时,一道刚劲的声音突然在夜色中响起:“且慢!此处是本店的地界,救人自有我们来。” 话音未落,几位穿着统一服饰的店内之人快步走来. 为首的是一位看起来颇有几分威严的中年男子。 他身穿精致的长袍,腰间挂着银质的药匙,显然是这家药店的店主。 沈露的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快。 她未曾想到,在这京城之中,救人竟然还要受到地盘之争的限制。 她心中虽然对这位药店店主的医术抱有一定的敬意,但此刻,她却感到了深深的讽刺。 店主轻轻蹲下,细致地查看了晕倒男子的症状,他的眉头紧锁,显然是遇到了不轻的病情。 随后,他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声音清晰而有力地询问:“这位先生是谁家的人?是否有认识他的?” 围观的人群中,许多人交换着眼神,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应。 第一百八十七章 见死不救 在这繁忙的京城夜市中,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生计,很少有人会注意到旁人的事。 沈露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感慨。 在这座城池中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变得越来越遥远。 店主的声音在夜色中变得尖锐而刻薄,他环视四周。 见无人应声,便冷冷地说道:“既然没人认识,那便是无人承担医药费了。本店乃商业之地,非慈善所,救命自有其价,付不起钱,则无法施以援手。” 这番话如同寒风般,在人群中刮过,使得周围的气氛骤然凝重。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心中不忍,却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负责。 店主的话语一落,他并未等待更多的回应,便转身向自己的店铺行去。 留下一地的窃窃私语和不解的目光。他的背影,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显得异常坚定而冷漠。 沈露站在那里,目送着药店店主的背影消失,她的内心充满了不平。 她无法接受在生命面前还要考量金钱的重量,这与她所学的医术理念背道而驰。 她深吸了一口凉夜的空气,决定出手相救。 她蹲下身子,轻轻扶起了仍在昏迷中的中年男子。 沈露凭借着自己学过的医术基础,迅速检查了男子的呼吸和脉搏。 通过简单的诊断,她判断出男子似乎是因为急性腹痛而晕厥。 沈露心中清楚,如果不及时处理,情况可能会变得更加危险。 那药店的店主突然转身回来。他看到沈露正要施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步伐加快,直接来到沈露的面前,目光如刀般锋利。 “你是何人?”店主的声音冷得像是寒冬里的北风,刺骨而尖锐,“竟敢在本店地盘上妄自行医!” 沈露并不为所动,她的眼神坚定,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救人要紧,我不过是尽我所能而已。” 店主听罢,脸色更加阴沉,他环视四周,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京城,我药店的话就是规矩。你如果再敢多管闲事,我保证让你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 周围的人群闻声纷纷后退,不愿卷入此事。 京城的规矩复杂,商家间的势力斗争更是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此时此刻,沈露显然成了众矢之的。 沈露闻言,嘴角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在她看来,这位药店店主的威胁,竟显得如此可笑。 在生死面前,她从未将权势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所谓的“地盘”规矩。 她轻轻摇头,将那威胁置之脑后,继续低头检查那晕倒的中年男子。 她的动作温柔而专业,仿佛周围的喧嚣与威胁与她无关。 “救人为先,其他事情,暂且不顾。”她自言自语,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 在沈露的细心检查下,她发现男子的急性腹痛可能是因为某种突发的内伤或是食物中毒引起的。 她迅速从随身携带的药包中取出了几种药材,这些都是她平日里准备的常用药物,用以应对紧急情况。 店主见沈露仍旧不肯罢手,面色一沉,他忽地迈步前来,声音中蕴藏着更加浓厚的威胁:“你可知晓,我是京城都察院都御史李文博的远亲。你若是再敢执迷不悟,不仅是你,连带你的家人在京城都将无立锥之地!” 这位都御史李文博乃是京城闻名的重臣,手握监察百官的大权,是朝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药店店主借着这层关系威胁沈露,无疑是在用尽手段,想要将她逼退。 沈露的目光清澈而坚定,面对药店店主的威胁,她似乎并未感到一丝畏惧。 她淡淡开口,每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只在乎眼前人的生死,至于你所说的威胁,与我无关。请你离开,不要妨碍我救人。” 这话语如同春风化雪,却又坚如磐石,让周围的围观人群为之一震。 京城虽大,能如此不畏权势,坚持自我,仅凭医术和善良之心救人的女子,实属罕见。 店主原以为自己的身份足以让任何人退让,毕竟在这权势林立的京城之中,少有人敢于直面挑战。 但眼前的女子,她的态度和决心,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店主见沈露毫不畏惧,再次上前试图阻止,他的手臂伸出。 欲要粗鲁地拉住沈露的手臂。但沈露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在这紧要关头,沈露并没有退缩,她的身体微微一侧,避开了店主的手臂。 随即她的右手迅速而有力地挥出,直接向店主的肩膀打去。 这一拳,虽非用尽全力,却也足以让人后退几步,失去平衡。 店主没想到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女子竟有此一手,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让他的脸上除了震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围观的人群见状,一时间哗然。在他们的印象中,这样的场面几乎从未出现过。 一位普通的女子,竟然在公众之下,以如此果断的方式反抗京城中有着一定地位的药店店主。 “你……”店主捂着被打的地方,怒火中烧。 沈露站定,深深地看了店主一眼,她的目光中没有一丝的畏惧:“救人重于泰山,你的威胁在我面前毫无意义。我劝你最好不要再阻拦我。” 店主捂着被打的肩膀,脸色交替着怒气与惊愕。 他没想到,自己在京城混迹多年,今日竟被一名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击退。 他哭嚷着,声音中夹杂着威胁:“你...你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这将是你在京城的末日!我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沈露对他的威胁视若未闻。在她的世界里,救治眼前之人是当前唯一且最重要的事情。 她的目光坚定,手中的动作却更加专注细腻。 周围的人群对这位药店店主的威胁议论纷纷,但沈露仿佛置身于一个静谧的世界,外界的声音无法干扰到她分毫。 沈露从药包中取出必要的草药,轻轻地磨碎,然后和水调和,用手巧妙地将药液滴入晕倒男子的口中。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深厚的医术底蕴与对生命的尊重。 围观的人群渐渐由最初的惊讶转为敬佩。 第一百八十八章 救治 在这个权势重于一切的京城,能见到如沈露这样不计个人得失,坚持医者仁心的人,实属难得。 店主脸上的震惊与愤怒交织成复杂的表情。他看着沈露那一脉相承的冷静与坚定,最终转化成了一股不甘。 他咬牙切齿地道:“好,好得很!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人来,你若有胆,就别走!” 言罢,他怒气冲冲地转身,朝着人群外快步离去,显然是去寻求更强大的援助,以便对沈露采取措施。 沈露看着药店店主急匆匆的背影,眉头微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深知在这权势林立的京城中,自己的行为或许会引来无尽的麻烦,但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救治眼前的病人,其他一切,皆可置之度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露终于完成了紧急救治。 在她的细心照料下,晕倒的男子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虽然还显得有些虚弱,但已经能够自主呼吸,脸色也好转了许多。 “多谢你,姑娘,救我一命。”男子艰难地开口,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感激。 沈露轻轻摇头,微笑着回应道:“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疲惫,只有淡淡的温暖与坚定。 虽然晕倒的男子已经苏醒,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但沈露知道。 她所施的急救措施仅仅是暂时缓解了病情,未能从根本上治愈。她的眉头轻轻皱起,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沈露对男子说:“您现在感觉好些了,但需要进一步的治疗来确保病情不会复发。” 男子虽然仍旧显得有些虚弱,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多谢姑娘,这份恩情,我今生难忘。” 沈露微笑,帮助男子慢慢站起来,稳住他的身体,避免他因为虚弱而再次跌倒。 京城的夜色渐深,街道上的灯火依旧明亮,但人流已经稀少了许多。 沈露带着男子,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不远处的另一家药店前。 这家药店的门面虽然不如之前那家富丽堂皇,但却透出一种淡淡的温馨与平静。 门口挂着的灯笼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脚步。 沈露轻轻推开门,带着男子进入药店。店内干净整洁,药柜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气。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询问所需药材,然而,店内的老者却突然间神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躲闪。 老者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在做着某种艰难的抉择。 他看了看沈露,又看了看男子,最终沉声道:“姑娘,恕我直言,在下实在不能卖药给你们。” 沈露一怔,不解其意,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问道:“老先生,可否告知为何?难道是我们需要的药材你这里没有吗?” 老者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忧虑:“非也,姑娘。非是我店中无此药材,而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挣扎着是否继续说下去。 沈露见状,心中微微有了几分预感,她缓声继续询问:“是因为刚才那位药店的店主吗?” 老者眼神一闪,终于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正是如此,那位店主权势颇重,在京城中有不少的熟人。你既已得罪他,我这里的生意,也要依赖于和各方面的和谐相处,若是违了他的意,恐怕……” 沈露听罢老者的解释,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气。 这京城的规矩,这所谓的权势游戏,竟至于连救治一个无辜之人的机会都要剥夺。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然而,想到眼前这位需要帮助的男子,以及自己的医者誓言,沈露知道,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她的目光坚定,转向那位老者,语气虽然平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老先生,我理解您的顾虑,也不愿让您为难。但这位先生的生命安危,关乎我的医者良心,我无法就这样袖手旁观。” 老者见状,心中纠结,但在沈露那不容拒绝的眼神下,终究是沉默了。 沈露见老者不再言语,便快速走到药柜前,熟练地挑选起所需的药材。 她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果断,仿佛早已对这些药材了如指掌。 选好药材后,沈露转身面对那位老者,从袖中取出一把银钱,重重地放在柜台上。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这是药材的银两,我不欠这里任何东西。” 说完,沈露便准备带着药材和男子离开,她的行动干脆利落,不留一丝犹豫。 老者看着柜台上的银钱,又看了看沈露的背影,心中复杂无比。 他知道,今日之事,恐怕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然而,当他目送沈露离去的背影时,心中不知为何,却生出了一股敬意。 沈露和男子快步走出药店,夜色中,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 即便是在这个规矩森严、权势交织的京城,她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医者仁心,无惧任何威胁与阻碍。 沈露的行动果断,虽面临着来自各方的压力与威胁,但她的内心却如同静水般平静。 她手中紧握的药材,不仅是治疗的希望,也是她坚持医者仁心的证明。 步出药店,沈露带着那位仍显虚弱的男子,寻找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进行治疗。 夜色朦胧之中,她们的身影显得尤为执着。 找到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沈露让男子坐下,开始认真地为他配置药物。 她的双手灵巧而稳定,每一步操作都透着专业与细心。 在这个时代,女子能有如此深厚的医术实属罕见,沈露的行为,无疑让那男子心生敬佩。 虽然他身体疲惫,但目光始终注视着沈露的一举一动,似乎在这平凡的动作中,看到了非凡的力量。 沈露从怀中取出已备好的草药,轻轻咀嚼后,又细心地研磨,最后与清水混合。 这是一种古老而有效的治疗方式,虽然过程复杂,但效果显着。 “这药可能会有些苦,忍耐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沈露柔声安慰道,随即小心翼翼地将药液送到男子口中。 男子虽因苦涩而微微皱眉,但并未有任何抱怨,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女子,是在用尽全力救治他。 第一百八十九章 靠山 在京城的另一端,坐落着一座极为豪华的府邸,这便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李府。 夜晚的李府,灯火辉煌,透露出一股不同于白天的静谧与庄严。 高大的门楼之下,两旁雕刻精细的石狮子守护着门庭,显示出主人的显赫地位。 府内,一片寂静之中偶尔传来仆人轻微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地清晰。 在这宁静而又繁复的环境中,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主人的精细考究和不凡品味。 在李府深处的一间宽敞而精致的大厅中,火盆里燃烧的木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房间中央,一位中年的男子坐在软榻上,他的面容俊朗,眉目之间透露出不凡的气质。 这位男子正是李府的主人,李文傅。 此刻的李文傅,身旁围绕着数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 她们或婉转吟唱,或轻盈起舞,莺歌燕舞之间,尽显东方女子的柔美与妩媚。 大厅内香炉中燃烧的香料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女子们的歌声舞姿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既幽静又略带奢华的氛围。 李文傅斜倚在软榻上,手中轻摇着羽扇,眼神似乎并未完全投入到这场莺歌燕舞之中。 他的目光时而远眺,似乎心思在别处,但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偶尔点头或是赞赏几句,以示鼓励。 其中一位舞姿尤为出众的女子,穿着轻盈的舞裙,舞动之间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她轻步走到李文傅面前,婉转地唱着一曲,试图以自己的才艺吸引李晨的注意。 李文傅的身边不仅围绕着舞动的女子,他怀中更是搂着一位美貌绝伦的女子。 这女子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微微动作轻轻摆动,透出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之美。 她的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眉眼之间流露出几分柔和的温情,她依偎在李文傅的怀中,似乎完全不介意旁人的目光。 这位女子名叫梦琪,是李府中李文傅最宠爱的妾室之一。 她的出身虽不高贵,但凭借着她的美貌,成功得到了李文傅的青睐。 梦琪的声音柔美而富有磁性,每当她轻启红唇,无论是吟诗还是唱曲,都能让听者为之动容。 此刻,梦琪轻轻地依靠在李文傅的身边,她的手指轻柔地在他的掌心里打着旋,低声吟唱着一曲悠扬的小调。 这首曲子讲述的是一对痴情男女悲欢离合的故事,梦琪的声音宛如清泉流淌,将整个故事的情感深深地传达给了每一个听者。 正当李文傅沉浸在这般温馨愉悦之中,享受着梦琪的歌声与舞女们的翩翩起舞时。 一名身着家仆服饰的小厮匆匆进入大厅,打破了这份宁静。 小厮躬身行了一礼,声音低沉却急促地报告道:“大人,药店的郭老板来了,说有要紧事与您商议。” 李文傅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原本的好心情顿时被些许打扰。 郭老板是京城内知名的药馆,与李府有着长期的往来,平日里也不乏一些交流。 然而,这般深夜突然造访,必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同小可的事情。 他向小厮挥了挥手,示意可以退下,随即对梦琪轻声道:“梦琪,今夜的欢愉先到此为止,似有要事需处理。” 梦琪闻言,虽有几分不舍,但依旧温婉地点头,轻声回应:“梦琪明白。” 随着梦琪与其他女子们轻步离去,大厅内的氛围瞬间变得肃穆而严肃。 李文傅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他显得尤为突出和威严。 他轻轻挥手,命令身着家仆服饰的小厮,“去,请郭老板进来。” 小厮领命后,迅速退去,不多时,便引领着郭明步入大厅。 不久,郭老板被引入书房。郭明身穿一身精致的商人服饰。 虽然在夜色中急匆匆赶来,但仍保持着一份商人特有的从容不迫。 他一进书房,便迅速向李文傅行了一礼,态度恭敬而谨慎。 “郭明见过李大人。”郭明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紧张。 李文傅示意郭明不必过于拘礼,随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郭老板,请坐。直言不讳,何事让你如此焦急,深夜来访?” 郭明在李文傅的示意下坐下,深吸一口气,显得有些沉重。 他直视李文傅,声音带着一丝愤懑:“李大人,今晚在我药店内发生了一桩前所未有的事情。一名女子,擅自在我的地界内行医,还大打出手,将我击伤。” 李文傅的眼神微微一凛,沉声问道:“这女子是谁?她有何背景,竟敢如此嚣张?” “具体身份我不详,但她似乎并不将我们京城的规矩放在眼里,提及您的名讳更是毫无畏惧之意。” 郭明的语气里满是不满,对这位突然闯入他生意领域的女子感到无比头疼。 李文傅的面色一沉,眼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难以抑制。 他在京城中手握重权,久居高位,何时受过如此轻视? 那女子居然敢公然不将他放在眼里,更在他的地盘上擅自行医。 这不仅是对他个人的不敬,更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竟有此等人物,真是胆大包天!”李文傅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他突然站起身,向外一挥手,下令道:“立刻传我的命令,调集家中兵马,我要亲自去见识一下,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家仆见到李大人如此大怒,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领命去传令。 整个李府顿时动起来,家中的兵马迅速集结,战马嘶鸣,武士们整齐划一的步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凛冽。 李文傅身着一袭黑色战袍,腰间佩剑,他的身姿在夜风中显得愈发挺拔。 此刻的他,有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仿佛一位从战场归来的将军。 郭明见状,心中不禁一惊,虽然他此行本意是想求得李大人的帮助。 却没想到李大人竟然会如此大动干戈,立刻出兵。他暗暗担忧,这是否会引起更大的波澜。 第一百九十章 人心叵测 但见李文傅已经做出了决定,郭明只能默默跟随在后,心中对这位神秘的女子充满了好奇与忧虑。 不多时,李文傅带领着一支精锐的骑兵,直奔郭明所说的药店而去。 夜色之下,一行人的动作迅速而果决,李府的威严与力量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而在城中的街道上,他们的行动很快引起了行人的注目与议论,消息像风一般在京城中迅速传播开来。 众人纷纷猜测,究竟是何人,竟然敢挑衅李府,引来李大人亲自出动? 此时沈露在僻静的角落中,终于完成了对昏倒男子的治疗。 随着最后一滴药液滴入男子的嘴中,她轻轻松了一口气,眉头上紧绷的忧虑终于舒展开来。 昏倒的男子,名叫孙青,原是京城一名不起眼的小吏。 在沈露的精心治疗下,他的面色逐渐由苍白转为红润,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当他彻底苏醒过来时,他看到的是沈露那张充满了关切的面庞。 孙青虽然身体仍感虚弱,但他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多亏了你,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在下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沈露微微一笑,摇头道:“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孙青的目光流转于沈露的脸上,他的心中满是感激,却也掺杂着几分尴尬。 他咬了咬唇,声音略显沙哑地开口:“沈姑娘,孙某身无分文,今日之救,实是恩重如山。只是……”言至此处,他无力地垂下了头,显得十分窘迫。 沈露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她轻轻挥手,打断了孙青的话:“不必在意。我行医,从不以赚钱为目的。能救人一命,比金钱更让我感到欣慰。您只需专心养好身体,将来若有机会,便助人为乐,以此相报即可。” 孙青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复杂之色,若非沈露的及时相救,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她的言行之间流露出的大义与仁心,更是让孙青心生敬佩。 沈露目光扫过四周,夜色深沉,街道上已无多少行人。 她转向孙青,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您已经没有大碍,现在最好快些离开这里,以免惹是生非。” 孙青紧张地望向四周,他能感觉到沈露话语中的严肃,知道她并非无的放矢。 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您的救命之恩,孙某此生难忘。若日后有缘,必定重谢。” 他站起身来,尽管身体仍旧有些微弱,但目光中却充满了感激。 沈露轻轻点头,她并未要求孙青留下什么承诺,她所做的一切出于医者的本分与善良之心。 孙青缓缓向沈露行了一礼,身形笔直,尽管他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小吏,但此刻的他有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尊严。 沈露和孙青的告别被突如其来的喧哗打断。 远处,一群人急匆匆地向他们的方向奔来,为首的便是那位药店的店主郭明。 身后跟随着一群家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决心。 孙青的身体一僵,他回头望向沈露,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 沈露轻轻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她的眼神冷静且坚定。 在夜色的掩映下,郭明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近,他的眼神中满是怒火。 直接指着沈露,声音高亢且带有明显的怒意:“你这个女人,在我地盘装好人,还伤了我的人!你现在最好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沈露面对郭明的威胁,神色依旧平静,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恐惧或动摇。 她轻声回应:“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救治一位无助的生命。至于你所说的麻烦,我认为生命的价值远比这更重要。” 周围的家丁听到沈露的回答,纷纷嗤之以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显然认为沈露的行为不过是愚蠢而已。 郭明见沈露毫不畏惧,反而更加愤怒,他冷笑一声:“生命价值?在这京城,知道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一个无名小卒,竟敢反抗我,不知天高地厚!今夜,我就要让你知道,挑战我的下场是什么!” 随着郭明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周遭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停下了脚步。 虽然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但却无一人敢于出声,他们的沉默显得尤为沉重。 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权势为尊,普通百姓谁敢轻易介入贵人之间的争执? 沈露环顾四周,她能感受到那些同情而又无助的眼神,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淡淡的悲哀。 这世间,是否真的只有权势才能说话?在生命面前,难道就没有一丝公平可言吗? 孙青目睹郭明及其家丁的凶猛势态,心头恐惧至极。 原本对沈露充满感激的他,在生死面前的恐惧使得他做出了背离初心的选择。 他颤抖着腿,缓缓跪倒在地,朝着郭明低头。 “郭老板,这一切都是这女子自作主张,与我无关。她非请自来,擅自行医。我……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孙青的声音颤抖,眼神闪烁不定,他不敢直视郭明的眼睛。 郭明瞥了孙青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即目光再次锁定在沈露身上。 他见孙青如此快速地撇清关系,内心冷笑,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场面。 在权势面前,普通百姓的胆怯,反衬出沈露的坚持显得更加孤立无援。 “看看吧,连你所谓的救人恩人也对你避之不及。你一个孤女,又能依仗什么呢?”郭明冷冷地说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讥讽。 沈露站在寒风中,面对着郭明那充满挑衅的目光和孙青那背信弃义的行为,心中泛起一阵阵怒潮。 她深呼吸,试图压抑心中的情绪,但是那种被背叛的痛苦和面对不公的愤怒,如同滚烫的岩浆,在她心中沸腾。 她想到自己不问回报地救治伤病,却换来了如此冷漠与嘲讽的现实。 在这个权力决定一切的世界里,她的坚持似乎成了一种讽刺。 第一百九十一章 妾室 就在沈露心中的怒火准备爆发之际,一股更加强大的气势如暴风骤雨般降临。 众人的目光骤然转向,只见一队人马威武非凡,破夜而来,领头之人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李文傅大人。 李文傅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他的身姿在灯火阑珊中显得格外显眼。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一扫而过,众人不禁心生敬畏。 沈露紧紧握住手中的医药包,她的眼神坚定,即使面对如此权势,也没有丝毫退缩。 李文傅的目光最终落在沈露的身上,他的表情复杂,似乎在评估着眼前这位毫不畏惧的女子。 随后,他目光一转,看向了郭明和跪在地上的孙青。 “发生了什么?”李文傅的声音冷静而有力,响彻整个街道。 郭明见到李文傅大驾光临,心中一喜,急忙迎上前去。 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加油添醋地一五一十地述说了一遍,不忘夸大沈露的所谓“罪行”。 沈露静静地站着,没有打断,她知道,真相总是清晰的,谎言终究是站不住脚的。 在那冷冽的夜风中,沈露如同一朵凌霜傲雪的莲花,不染尘埃。 她那清澈如秋水的双眸,似乎能透视人心,她的面容,虽不施粉黛,却胜过满庭芳。 其间,不经意流露的坚毅与温柔,更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风华。 李文傅作为一国之权臣,见惯了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锦衣玉食之下的奢靡生活,早已对那些金玉良缘麻木不仁。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沈露身上,那一刻,他的心,竟被那从容不迫,淡然处世的气质所触动。 她的美,不同于他所见过的任何女子,有一种让人心生敬畏的纯净与高洁。 心中暗生情愫的李文傅,于是生出了一计,欲将沈露纳为妻妾。 在他看来,若能将如此非凡的女子纳入麾下,无疑会是他人生中的一件美事。 更何况,沈露身上那份坚毅的气质,更是让他觉得,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的身份与地位。 夜风凛冽,李文傅目光如炬,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沈露道出了他的心意:“尔之医术非凡,仁心仁术,令人敬佩。今日之事,本官已有公平裁断。不如,尔若愿意,便随我回府,从此为我之人,我将庇护尔一生无忧。”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寂静无声,众人的目光骤然转向沈露,等待着她的回应。 李文傅的提议,无疑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荣耀。 然而沈露的面色却未见任何波动,她的眼眸依旧清澈如初,不带一丝尘埃。 沈露轻抚着手中的医药包,她的立场坚如磐石,她缓缓开口,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无比:“劳烦大人惦记,但大可不必。” 在那寒风凛冽之夜,沈露的拒绝如同横空出世的流星,瞬间点燃了议论风波。 众人围在远处,目光投向这位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响起。 一位身穿华丽衣裳的贵妇人挑着眉,轻蔑地说道:“这女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大人的恩宠,换了是谁都梦寐以求,她竟然敢拒绝!” 旁边的年轻公子哼了一声,他抚摸着下巴上刚刚冒出的几根胡须,不屑地道:“听说这女子是个医女,怎的,一个小小医女也敢在李大人面前摆出这等架子?” 一位中年男子也加入了讨论,他沉声说道:“李大人的宠幸,那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她这是自视过高了。” 然而,这一切对于沈露而言,如同耳边风,她不以为意。 她的心,如同她眼中的清澈,不被世俗所动摇。 沈露欲离去之际,李府的家丁们,如同狼似的虎,将其团团围住。 领头之人,是李府中颇有声望的管家,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大人还没发话,你这就想离开?。”管家的声音冷硬,如同寒冬中刮过的北风,刺骨而冷漠。 沈露轻轻皱眉,目光扫过这些家丁,她心知,这些人虽然只是些普通家丁,但各个身手不凡,非一般人可比。 她深吸一口冷冽的夜空,缓缓开口:“我与大人无仇无怨,今日之事,亦是误会。为何要扣留于我?” 正当李府家丁们环绕沈露,围观的百姓们心中紧张不已,疑惑这位女子今夜将会有何命运时。 忽听得远方马蹄声响,如雷贯耳,划破夜空的寂静。 众人视线齐齐转向声音来源,只见一道身影,如流星般掠过长街,直奔这边而来。 那人骑着一匹黑骏马,马蹄扬起飞扬的尘土,月光下,那人身着青衣,宽袍大袖,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面容虽被夜色所掩,但那从容不迫的气度,及腰间佩带的长剑,都透露出不凡的身份。 众人目光随着那骑马而来的人移动,直至他马到人群前,才猛然收缰,马嘶声中,尘土飞扬。 这人从马上跃下,稳稳落地,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白岑一身青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冽,他腰间佩带的长剑反射着淡淡的光芒,似是暗夜中的一抹亮色。 当他的目光落在被李府家丁围困的沈露身上时,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沈露看见来人正是白岑,眼中亦是闪过一抹意外的光芒。 一时间,李府家丁们的紧张气氛似乎有所缓解。 李文傅的目光在白岑身上停留了片刻,面上不自觉流露出几分谄媚之色,显然,他对白岑并非全无所闻。 “白兄此来,可真是令人惊喜。”李文傅步前几步,言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白岑眼神冷凝,直视李文傅,“我听闻此地有事发生,特来一探究竟。李大人,可否告知,今夜此事,究竟为何而起?” 李文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旋即转头看向一旁的郭明。 郭明会意,便开始向白岑诉说今晚之事,但他所言却是添油加醋。 将沈露描述成不知天高地厚,擅闯李府,乃至伤人的凶狠女子。 第一百九十二章 真实身份 “此女轻视我等,不将李大人放在眼里,更有伤及我人之举。”郭明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似乎是要将所有的罪名都加之于沈露身上。 白岑听闻郭明之言后,眉宇间的皱褶更深,那双如深潭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早已从江湖之中历练归来,眼力非凡,自是能辨真伪。 面对郭明那添油加醋的词句,他心中早已有数。 “哦?依你所言,似乎此事一切错在这女子一人?”白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 他转头望向沈露,后者仍旧神色自若,那份从容不为所动的态度,与郭明所说的形象大相径庭。 李文傅与郭明见白岑皱眉,误以为是其对沈露之行为表示不满。 两人心中暗自幸灾乐祸,以为此举能进一步将沈露置于不利之地。 李文傅更是趁机加油添醋:“白兄,此女行为确实过分,不仅擅闯我府,更无视我等,若不给予些许教训,恐怕日后难以约束。” 步履之间,白岑已至沈露跟前,他的目光柔和。 仿佛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将所有的关切与问候凝聚于一句简单的问候:“沈姑娘,你可有受伤?” 沈露抬头,与白岑的视线相交,那一瞬间,仿佛寒冬融雪,春风拂面。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柔而坚定:“多谢白兄关心,我无恙。” 在那一刻,整个场面静默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白岑与沈露二人身上。 李文傅与郭明亦是面面相觑,显然没有预料到白岑会这般直接地关心沈露,更未曾想到沈露竟与白岑相识。 围观的百姓们更是窃窃私语,他们原以为这位突然而来的白衣公子会加入李大人一方。 对沈露施以压力,谁知却是展现出对她的关切与保护。 “这位白兄,难道不知此女的所作所为吗?”一名围观者低声对旁边的友人道。 旁边的人摇头:“你看他们的眼神,分明是旧识。此事怕是又要生变。” 场中的气氛在白岑的几句话之后,似乎有了微妙的转变。 李文傅与郭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原本计划借助白岑之手进一步将沈露逼入绝境。 未料反而成了白岑与沈露之间互相理解的桥梁。 随着沈露与白岑渐行渐远,李文傅与郭明愈加感到局面失控。 此时,郭明,心怀不满,竟忘乎所以,指责起白岑来。 “公子,你这是何意?岂不知此女行事鲁莽,擅入李府,乃至伤人?”郭明声音尖锐,指责之意溢于言表。 他全然不知,眼前这位看似平易近人的白衣公子,实则是朝中赫赫有名的车骑将军。 围观的众人闻言,心中一惊,他们中有识之士早已识破白岑身份,现见郭明如此放肆,不禁暗自摇头。 在郭明言辞激烈之际,李文傅脸色骤变,心知若让其继续放肆,必将惹出大祸。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文傅快步走至郭明身旁,不容分说。 猛地抽出一巴掌,声音震耳欲聋:“无礼!” 这一巴掌,不仅是为了让郭明收敛,更是在向白岑示好,试图挽回局面。 随着这耳光响起,场内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此。 郭明捂着脸颊,震惊至极,他万万没想到李文傅会在众人面前对他动手。 李文傅深吸一口气,脸上尽力维持着威严,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在下失态了。但郭店主言语无状,实在令人难以忍受。白将军,您乃是朝中赫赫有名的车骑将军,我等自当尊重,郭某的失言,还望不计较。” 此言一出,场内众人皆是一惊,原本只是窃窃私语猜测的白岑身份,此刻被李文傅亲口确认,无疑加重了此事的分量。 围观的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声此起彼伏。 原本只是觉得白岑非凡,现在才知道他竟是朝中重要官职——车骑将军。 这样的身份,足以令在场所有人对他另眼相看。 郭明捂着被打的脸颊,脸色交替于惊恐与懊悔之间。 他原本只是一介商人,虽然在京城中小有名气,但在朝中重臣面前,却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面对李文傅那带有歉意的斥责,郭明心知形势大不妙,若再不收敛,恐怕自己的商业帝国会受到无法预料的打击。 于是,他赶紧低下了头,语气中满是颤抖:“白将军,小人方才言语失当,实是无知。还望将军海涵。” 郭明的道歉,充满了惶恐,生怕自己一时的冲动,引起这位车骑将军的不满。 白岑则淡淡地瞥了一眼李文傅与郭明,眼中并无太多波澜。 他早已习惯了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对于眼前这一幕,更是早有预料。 白岑转身,目光再次落在沈露身上,似乎对刚才的一幕并不放在心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严肃:“沈姑娘,他们未曾对你不敬吧?” 沈露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清澈而平静,如同山间清泉,洗净了尘世的浮华:“白兄勿忧,我并无大碍。” 周围的人群对这一幕目不转睛,他们惊讶于沈露面对白岑时那份从容,更对白岑对她的明显关怀感到好奇。 在这个时代,女性往往处于弱势,沈露能得到如此高位将军的关心,无疑让在场的许多人重新评估她的身份与背景。 在那一瞬间,李文傅心中的算盘急转。 他深知,若能借此机会与车骑将军白岑拉近关系,对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亦是莫大的助益。 他的目光转向沈露,那份先前的锐气已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歉意与谦卑。 “沈姑娘,方才之事,实为误会。我李文傅在此,向你深表歉意。”李文傅的声音低沉,尽管依旧保持着一丝官腔,但语气中的诚恳不容置疑。 他甚至微微弯腰,作了一个礼节性的鞠躬,这一幕,足以让在场的众人大跌眼镜。 沈露静静地望着李文傅,她的内心并未因为他的道歉而有丝毫的波动。 她知道,在这个权利至上的世界里,人心难测,今日的道歉,未必就是真心。 第一百九十三章 歉意 沈露冷笑一声,对李文傅及郭明的表态不加理会,转身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孤傲,如同一朵在风雨中依旧坚强盛开的莲花,不为尘世所染,不为权势所动。 当沈露转身,决意离开这一场是非纷争时,围观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为她让出一条通道。 这一刻,她的身影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特殊的力量,使得周围的一切嘈杂声都为之沉寂。 众人的目光随着沈露的步伐移动,她那决绝而坚定的背影,在夜色中愈发显得清晰。 她的每一步都如同踏在人心的深处,让观者不由自主地为之让路,尽管心中充满了各种疑惑与好奇。 李文傅站在人群之中,目送着沈露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沈露转身之际,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仍跪在地上的孙青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那一笑,不带一丝温度,仿佛能冻结周遭的空气,显露出她心中的鄙夷。 “真是瞎了眼。”她轻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每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孙青的心上,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更是一颤。 沈露的这番话,不仅是对孙青背信弃义行为的最好回应,也让围观的众人对孙青的行为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他们中的许多人在心底默默为沈露的决绝称赞,同时也为孙青的懦弱与背叛感到鄙视。 沈露没有再多做停留,她转身,以坚定而优雅的步伐穿过人群,离开了这个充满了算计与欺骗的场所。 在她身后,那为她让开的道路,仿佛也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勇气与尊严的故事。 白岑目睹沈露毅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见众人对沈露的态度,内心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意。 那些目送沈露离去,却又窃窃私语的人们,此刻在他眼中,无异于世俗中最庸俗的存在。 他瞪了周围一眼,那锐利如刀的目光,让原本还想继续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白岑的威慑力,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然后,他没有任何犹豫,快步跟了上去,决意要追上沈露。 毕竟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沈露,再不能让沈露一人。 夜色愈深,白岑的身影迅速穿过人群,他的速度极快,只留下一道青衫的影子,划破夜空的寂静。 周围的人群,此刻只能在他的背影中感受到那份决然。 沈露,踏着夜色,不久便走到了她临时栖身之所——京城边缘的一家小客栈。 这客栈虽不及城中那些豪华之所,却有着一番独特的静谧与安宁。 客栈的门前挂着微微发黄的灯笼,摇曳的光影投在石板路上,如同点点星光,引领着夜归人的步伐。 沈露步入客栈的石板小径,她的脚步轻盈,仿佛怕惊扰了夜的宁静。 当她回头,发现一直默默跟随的白岑正站在不远处,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 月光下,白岑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他穿着的青衫随风轻轻飘扬,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静静守护。 沈露的心中涌现出一丝未曾有过的温暖感觉,她深知,此刻的白岑,是真正关心她的。 白岑轻步上前,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沈露,你可还好?今夜之事,未曾惊扰了你吧?” 沈露轻轻摇头,一抹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她清丽的面庞上,她的声音清澈而平静,“白岑,多谢你的担忧,我无恙。” 白岑眼中的担忧逐渐散去,换之以浅浅的笑意,他仔细打量着沈露,仿佛要将她的安然无恙刻入心底。 夜风吹过,带起两人身边的落叶,轻轻飘落,宛如一幅静美的画卷。 在那一片安静而温馨的夜色中,白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罕见的愧疚。 他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语气中满是歉意:“沈姑娘,我必须向你道歉。自从你来京城以来,我因各种事务缠身,竟未能及时发觉你的踪迹,更未曾给予你应有的帮助。” 沈露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白岑会因此而感到愧疚。 她轻轻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白岑,你无需如此自责。世事纷扰,你自有你的难处。能在此时见到你,我已感激不尽。” 白岑听到沈露的话,心中的自责并未因此而减少。 他知道,沈露孤身一人来到京城,背后必有其不得已的理由。 他作为沈露唯一的熟人,却未能在关键时刻给予她足够的支持,这让他感到万分歉意。 在那宁静又稍带寒意的夜空下,沈露的语气温柔而坚定,她轻轻抬手,示意白岑不必再说下去。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累,同时也充满了一种难得的安宁:“白岑,不必再道歉。这些日子以来,确实有些疲惫,不过能在这样的夜晚,与你重逢,我已心存感激。” 白岑望着沈露那因夜风而微微泛红的脸庞,心中一紧,他深知沈露这段时间内所承受的压力与疲累非常人能比。 白岑轻轻点头,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理解:“沈姑娘,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言。你若有需要,无论何时,我都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在客栈的小路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下来,只有偶尔的夜风吹过,带起沈露衣摆的轻轻摆动。 沈露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面对,但此刻,她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心。 在那安宁又略带凉意的夜晚,沈露与白岑并肩而立,他们之间的空气充满了说不尽的温馨与默契。 白岑目光温柔地望着沈露,最终决定不再打扰她休息,只是静静地陪她走向客栈的楼梯。 “沈姑娘,今夜已晚,你也早些休息吧。”白岑的声音轻柔,如同夜风中轻轻摇曳的灯笼,给人一种莫名的安慰与宁静。 沈露轻轻点头,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白岑,今夜的相伴,我心里很是欣慰。” 第一百九十四章 白府 白岑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暖:“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会在。” 说完,他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沈露一步步走上楼梯。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沈露的尊重。 他知道,沈露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夜晚,一个人独自思考与整理思绪的空间。 当沈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白岑还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些许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温暖与牵挂。 最终,他深吸一口夜空中略带清冷的空气,转身,步履坚定地离开了客栈。 月光下的背影,拉得很长,却也显得格外孤寂。 白岑离去后,客栈重新恢复了夜晚的宁静。 沈露站在楼上的窗前,隔着纱窗望向远去的白岑,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白岑的离去,是为了给她足够的空间,但她的心,却因为这份温柔的关怀而变得更加温暖。 沈露轻轻闭上窗户,转身走向床边。她坐在床上,轻轻抚摸着被褥。 心中回想着今夜白岑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语。 那份关切与温暖,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她心中最深处的暗角。 夜深了,客栈中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夜风声,似乎在诉说着一段未完的故事。 沈露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但心中的思绪却如同潮水般汹涌。 随着晨光的微熹,京城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喧嚣。 沈露在一夜的思考后,决定亲自上门拜见白岑。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沈露独自一人来到了白岑所住的府邸前。 这府邸位于京城的一处幽静之地,与外界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宁静雅致。 高大的院墙内,隐约可见精美的楼阁与错落有致的庭院,透出一股子书卷气息。 白岑在府邸内的书房中静静地等候,他知道沈露今日必会来访。 虽然未曾明言,但心中的预感告诉他,沈露必有所求。 或许是为了解开她心头的困惑,或许是为了共商未来的艰难险阻。 书房内,墨香淡淡,窗外的梧桐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宽大的书桌上。 白岑身着一袭青衣,静坐于窗前,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目光沉思而远方。 沈露站在白岑府邸的大门前,微微抬头,观察着眼前这座充满书卷气的雅致住所。 此刻的她,心中虽有些许紧张,却更多的是期待。 大门缓缓开启,一名身着整洁仆人服饰的老管家迎了出来。 与往常对待陌生来客的严谨不同,他对沈露的到来似乎早有准备,面带微笑,神态友善。 “沈姑娘,白公子已吩咐,您一到便请进。”老管家的声音温和,态度中透露出对沈露的尊重。 沈露微微一笑,感激地点了点头。她跟随着老管家穿过府邸的前院,步入这座藏匿于京城之中的文雅之地。 庭院中,假山流水,古树参天,每一处布局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与修养。 沈露不时停下脚步,欣赏着眼前的景致,心中对白岑的生活环境感到好奇。 “沈姑娘,上次您来访时,我因一时之误,未能将您引至白公子面前,反而让您白走一趟。这件事,我深感歉意。”老管家的语气充满了诚挚,目光避免直视沈露,似乎在回忆那日的不妥。 沈露轻轻摇头,眼中的宽容如同清风拂过湖面,波澜不惊,“老管家,无需如此自责。世间事,难免有些许差池。我并未因此而怀有芥蒂。” 老管家听闻此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感激。 他对沈露的深度理解与宽广心怀,使得他对这位不凡女子的敬意更甚。 跟随着老管家的步伐,沈露穿过一道道精致的廊桥,步入白岑的府邸。 每一步都显得踏实而深思,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四处游移,打量着这座府邸的内部装潢与布局。 府邸内部的装饰豪华而不失雅致,无一处不显露出主人细腻的品味和对生活的高要求。 精美的挂画,古色古香的书架,以及那些摆放得井井有条的文房四宝。 每一样都散发出淡淡的墨香,使得整个空间充满了浓郁的文化氛围。 尽管沈露心知白岑家境不凡,但眼前这一切的确让她稍感意外。 然而,她并未因此而多加留意,反倒是这份雅致更让她觉得心安。 在她看来,无论财富有多丰厚,能否保持一颗平和与修养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穿越了连绵的回廊,沈露终于步入了府邸的正厅。 厅内摆设古朴典雅,每一件家具都透着淡淡的木香,仿佛能让人的心灵得到净化。 厅中央,白岑正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袍,他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温文尔雅。 见到沈露,白岑的眼中闪过一抹明亮的光芒,迈步上前,满脸笑容地迎接。 “沈姑娘,欢迎你来到我的府邸。”他的声音温和而诚挚,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人瞬间放下心中的紧张与拘谨。 沈露轻轻点头,回以一笑:“白岑,不必客气。”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般悠扬。 随着轻盈的步伐,白岑亲自为沈露斟上了一杯新泡的茶。 茶水之中,清香四溢,似乎能洗净尘世的烦恼,带来片刻的安宁。 他递给沈露的动作温柔细致,每一步似乎都在诉说着他的心意。 “请慢用,这是我府上新采的春茶。”白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沈露,仿佛想从她的表情中读懂些许心绪。 沈露接过茶杯,轻轻吸了一口,茶香顿时满口生津,清新宜人。 她微微一笑,用一种充满敬意的语气道谢:“白岑,这茶真是好茶,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两人就这样坐在明亮的正厅中,隔着一桌古雅的茶具,彼此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汇。 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那份静谧与深情。 在温暖的阳光下,两人的对话悠然展开,如同两股清流在山谷中相遇,既自然又充满了温情。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些许失落 白岑首先开口,声音柔和而关切:“沈姑娘,自从我们分离,你到小镇开设药馆,一切还好吗?那里的生活可还习惯?” 沈露微微一笑,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光芒,回答道:“白岑,谢谢你的关心。小镇的生活平淡而宁静,我在那里开的药馆虽然不大,但能帮助到许多需要治疗的人。这份平凡的幸福,让我感到十分满足。” 听到沈露的回答,白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沈姑娘能有此心,真是令人敬佩。能在平凡中寻得满足,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心境。” 随后,沈露也关切地询问起白岑:“听说你前不久才从边疆归来,边境的情况一直不太平静,你一路上可还安好?” 白岑轻轻点头,面带淡淡的笑意,但眼中不免有些疲惫之色:“多亏了天恩,虽然边境之行颇有艰险,但幸得众将士同心协力,终于平安归来。边疆之地虽然艰苦,但能守护国土,保家卫国,此生无憾。” 两人的对话间,充满了相互的理解。 沈露对白岑边疆归来的平安感到由衷的欣慰,而白岑则对沈露能在小镇安心生活,发挥医术帮助他人的选择表示高度的赞赏。 在一段温馨而又亲切的对话后,沈露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微微沉吟了一下。 她的目光在白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声问道:“白岑,你回京后,有没有顾承砚的消息?” 提及顾承砚的名字,能明显感觉到白岑身上气息的一瞬变化。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包含着担忧、关心,亦或许有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混杂其中。 然而,这一切都在白岑控制之下迅速平复,他面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与从容。 白岑的情绪虽然一度波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沈露,似乎在内心做着某种决定。 片刻之后,他开始缓缓开口,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沈露。 “顾承砚已经去了边疆,”白岑的声音沉稳,但不难察觉出一丝复杂,“皇上有旨,派他与大帅一同前往边疆处理紧急事务。至于具体被派往何处,以及所要执行的任务,即便是我,也未能得知全部细节。”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心中存有某种遗憾。“皇上之命不可违,我虽然有心随行,却被命留守京城,处理一些军务上的事宜。” 沈露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表情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 她对白岑所说的话没有任何怀疑,但心里仍旧希望能得到更多关于顾承砚的消息。 她深知,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心思多半放在了寻找顾承砚的消息上,甚至有时会忘记,自己还有其他的生活需要继续。 白岑察觉到了沈露眼中的失望,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清楚,沈露此行虽然也是为了见他,但更大的目的,还是因为顾承砚。 这份心情让他感到一丝的苦涩,就像心里插了一根刺一般,隐隐作痛。 他尽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但语气中仍旧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沈姑娘,我明白你的心情。顾兄是我们共同的朋友,若有他的消息,我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沈露抬起头,望向白岑,眼中充满了感激,“白岑,谢谢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帮助我,不论是寻找顾承砚的消息,还是之前的许多事情,我都记在心里。” 话语间,沈露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白岑能感受到其中隐藏的一丝深情。 他心中的那根刺似乎又深了一分,明明是彼此之间深厚的友情,却因为他心中那未曾说出口的情愫,变得复杂起来。 白岑微微一笑,尽力掩饰心中的情绪,“沈姑娘,你太客气了。我们是朋友,相互帮助理所当然。” 两人的对话虽然结束,但白岑心中的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他明白自己对沈露的感情,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 但在顾承砚尚未归来,沈露心中仍然挂念着顾承砚的情况下,他又能怎样呢?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白岑轻声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沈姑娘,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是否打算长留京城,或是有其他的安排?” 沈露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是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她低下头,思索了片刻,然后轻声回答:“白岑,我还没有想好。或许,在京城住上一段时间之后,我会返回那个小镇,继续我的药馆生活。那里虽然平静,但我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日子。” 白岑听完沈露的计划,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份难以掩饰的关切:“沈姑娘,既然你打算暂时留在京城,不如搬来我府上居住。这里空间充足,也更为安全。你若不嫌弃,我会安排最好的院落给你居住。” 这番话让沈露略感意外,她微微抬头,望着白岑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挚。 沈露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她知道,白岑这是出于对她的关心。 沈露深深地望了白岑一眼,心中充满了感激。 然而,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歉意:“白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觉得还是不太合适。毕竟,我们虽然是好友,但这样做可能会引起别人的误会,不利于你的名声。” 白岑听了,心中虽有几分失落,但他知道沈露的考虑是对的,两人虽然心中有着深厚的友情。 但在外人眼中,这样的安排确实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他微微一笑,尽力掩饰心中的情绪:“沈姑娘考虑得是,我有些欠妥,还请你见谅。” 沈露见白岑如此理解,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她轻声说道:“白岑,能有你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感激了。这段时间,能在京城得到你的帮助,我已经很满足。” 两人就这样在温馨而略带尴尬的氛围中,继续着他们的交谈。 虽然白岑内心对沈露有着超越友情的感情,但他知道,在沈露心中还有顾承砚这个人存在,他不好过分强迫。 他尊重沈露的决定,同时也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做更多的努力,保护好沈露,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她回到小镇的日子里。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迷茫 随后,白岑又向沈露保证,尽管她不住进府邸。 但他依然会安排可靠的人手暗中保护她,确保她在京城的一切安全。 “沈姑娘,我会派人时刻留意你的安全,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沈露听后,心中的感激更甚。她深知在这座复杂的京城中。 能有白岑这样的朋友,是她莫大的幸运。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向白岑表示了她的感谢。 随着午时渐近,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宽敞的正厅中,白岑提议道:“沈姑娘,时辰不早了,不如留下来用膳如何?我府上厨子的手艺还算不错,能让你尝尝京城的风味。” 沈露略显惊讶,随即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她知道白岑是出于好意,便轻声回应:“既然白兄如此盛情邀请,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玩笑,使得原本稍显正式的氛围变得更加温馨和谐。 不一会儿,白岑的仆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吃食。 正厅中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两人继续着轻松的交谈,谈及诗书,谈及山川。 偶尔还会提起一些轶事笑谈,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随着午后阳光的斜照,正厅中铺陈开了一桌地道的京城菜肴。 每一道菜都是精心挑选,既呈现了京城的精致美味,又透露出白岑对沈露的深思熟虑。 桌上的菜肴不仅色香味俱佳,更是在视觉上呈现出一种雅致的艺术感,让人赏心悦目。 沈露坐在桌前,看着眼前这些精美的菜肴,不由得赞叹:“白岑,你府上的厨艺真是令人惊叹,这些菜肴不仅美味,更是美观至极。” 白岑微微一笑,回答道:“沈姑娘过奖了,这些都是京城中常见的佳肴,不过能得到你的喜欢,我也感到荣幸。” 说着,他亲自给沈露夹了几样她眼前赞叹的菜肴,细心地放在她的碟中。 餐中,两人交谈甚欢,白岑详细地介绍了每道菜肴的来历和制作方法。 沈露则是津津有味地聆听,不时品尝眼前的美食,两人的氛围格外和谐。 在这一刻,沈露暂时忘却了心中的忧虑和寻找顾承砚的重担,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顿美妙的午餐中。 白岑看着沈露那愉悦的神情,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满足感。 他知道,在沈露心中有着自己无法触及的角落,但能在这个午后,让她感受到一丝丝的放松,他已经心满意足。 餐后,白岑提议:“沈姑娘,不如我们到庭院中散散步,这府邸中有几处景致还算不错,正好可以助消化。” 沈露欣然应允,两人一同走出正厅,向府邸的庭院深处走去。 庭院中,春花烂漫,蜂飞蝶舞,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白岑一边引领着沈露,一边向她介绍庭院中的各种花草树木以及背后的故事,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生动有趣。 沈露被白岑的讲述所吸引,不知不觉中,她的心情变得更加轻松愉悦。 随着夕阳西下,两人在庭院中的一座小亭子里坐下,远望着天边渐渐变红的晚霞,享受着这短暂而宁静的时光。 这一刻,沈露深深地感受到了白岑的用心,她知道,这样的日子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安宁。 随着天色渐晚,晚霞的余晖将庭院染上了一层金色的温柔。 沈露和白岑依依不舍地站在庭院的小亭子里,共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沈露轻声说道:“白岑,今日能够在你的府邸中度过这样一个美好的下午,我感到非常幸福。但天色已晚,我想是时候告别了。” 白岑的心中掠过一丝不愿,但他知道,无论多么不舍,总有离别的时刻。 “沈姑娘,今日能有你的陪伴,是我的荣幸。” 沈露微微一笑,她的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 随着沈露的脚步渐次向府邸大门口迈进,白岑心中的不舍与关切如涟漪般扩散。 在门口的刹那,他轻轻叹息,从袖中取出一小包银子。他的动作虽轻,却充满了深意。 “沈姑娘,这点银两虽不多,却也算是我一点心意。”白岑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坚定。 仿佛在这简单的举动中,寄托了他对沈露深深的关怀之情。 沈露的手微微颤抖,接过了白岑递来的银子。 她的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也有不安,还有一丝难以言明的情感。 “白岑,这样我不好接受。”沈露的声音低沉,试图将银子退还。 但白岑却坚持,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与关切,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沈露。 这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他对她安全的一份承诺。 “沈姑娘,请收下吧。在这京城,未来的日子还长,有时候,这些可能会在关键时刻帮到你。”白岑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 沈露望着白岑那双充满诚意的眼睛,最终轻叹一声,没有再推辞,只得将银子收好。 她知道,在白岑的心中,她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谢谢你,白岑。”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她深知,这份心意重于千金。 白岑轻轻点头,尽管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但看到沈露最终接受了自己的好意,他的心里也稍感欣慰。 沈露转身,缓缓走出了白岑的府邸,白岑则静静站在门口,目送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的心中,除了对沈露的牵挂,还有一份难以抑制的情感在悄然生长。 夜风轻拂,带走了一天的喧嚣,留下的是一片宁静与深思。 白岑长时间站在门口,直到夜色完全深沉,才缓缓转身,步入府中。 沈露一人踏上回到客栈的路途,夜色渐浓,京城的灯火陆续亮起,将这古老的都城装点得璀璨又神秘。 她手中紧握着白岑给的银子,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到达客栈时,夜已深沉。客栈里的灯火通明,透出一股生活的温馨。 沈露推开门,客栈老板娘见她归来,露出了欢迎的笑容:“沈姑娘,回来啦,今晚外头凉,快进来暖和暖和。” 沈露微微一笑,感谢老板娘的关心,随即步入了她在京城的临时栖息之地——这间温馨而简单的客栈房间。 第一百九十七章 散心 沈露轻轻闭上房门,疲惫中夹杂着一丝安宁,她的心随着夜色逐渐沉淀。 客栈的房间虽简朴,却给了她一份远离尘嚣的静谧。 沈露在床边坐下,手中还紧握着白岑给予的那小包银子,心中对他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回到床边,沈露将白岑给的银子仔细收好,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不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她都要坚持下去,既要找到顾承砚的消息,也要守护好自己的每一天。 沈露躺在床上,拉上被子,闭上眼睛,心中却仍旧回荡着今日与白岑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就在这样复杂的情绪中,沈露逐渐进入了梦乡。 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脸上的忧愁和疲惫慢慢消散,进入了一个无忧无虑的梦境。 在梦中,沈露回到了那个小镇,顾承砚和白岑都在那里。 他们一起走在花开满径的小路上,笑语盈盈。梦境中的一切都如此美好,让人不愿醒来。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进沈露的房间时,京城已然醒来,开始了新一天的喧嚣。 沈露从梦中醒来,梦境中的温暖仍旧萦绕心头。 她坐起身,拉开窗,眼前是京城早晨的宁静街道,人们开始了他们忙碌的一天。 沈露正准备开始自己的日常,忽然,敲门声响起。 她微微一愣,谁会在这样的清晨来访?快步走到门边,轻轻打开门。 只见白岑站在门外,他的面容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温和,眼中满是关切。 沈露站在门口,对白岑的出现感到既惊讶又欣喜。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沈露分享。 “白岑,这么早就来到这里,有什么事吗?”沈露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关心。 白岑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地望着沈露,“沈姑娘,我知道你昨日一整天都在外忙碌,想必未能好好享受京城的风味。今日我特地来请你一同去好好品尝一下,如何?” 沈露站在门口,略显犹豫。她原本计划的是在客栈内整理思绪,继续寻找顾承砚的线索。 然而,白岑的提议让她心动,毕竟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多,也许真该好好体验一番。 看着白岑期待的眼神,沈露心中的犹豫最终化作了点头的微笑。 “好吧,白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轻松的愉悦。 白岑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他知道沈露一向谨慎,能得到她的同意,实属不易。 他轻轻一笑,“那我们走吧,今天一定让你有一个难忘的早晨。” 沈露向白岑示意了一下,表达了她需要稍做准备的意思。 白岑理解地点了点头,表示他会在门外等候。 沈露轻快地回到房间,心中对即将体验的京城早晨充满了期待。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简单梳洗后,换上了一身更为舒适的衣裳。 站在镜前,她轻轻拢了拢发,轻抿了抿嘴角,映照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准备就绪后,沈露开门步出。 “让你久等了。”沈露轻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 “不,刚刚好。”白岑回以温柔的笑容,似乎对沈露的到来感到十分满意。 沈露跟随白岑走出了客栈,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爽。 街道上的人们已开始了他们的日常,小贩叫卖声、行人的闲聊声,构成了一幅生动的京城早晨图画。 白岑领着沈露来到一边等候的马车前,他轻手轻脚地拉开马车的门,微微俯身,一股优雅风度自然流露。 沈露轻笑着步入马车,白岑紧随其后,随即马车缓缓启动,驶向京城的另一番景致。 马车内,两人对坐。白岑向沈露介绍道:“今日想带沈姑娘去的地方,是京城周边一处颇为隐秘的美景。相信沈姑娘定会喜欢。” 沈露听后,好奇心被彻底点燃,她轻声问道:“白岑,那是哪里呢?能事先告诉我吗?” 白岑微微一笑,摇头道:“保持一点神秘感如何?待会儿便知。” 车窗外,景物逐渐变化,从繁华的街道到宁静的乡间,再到郁郁葱葱的山林。 随着马车不断深入,两人似乎离开了尘世的喧嚣,来到了一个更为宁静的世界。 沈露被窗外的美景所吸引,不时发出轻轻的赞叹。 白岑则是静静地观察着沈露,眼中满是温柔,他为能让沈露感受到这份宁静与美好而感到满足。 终于,马车缓缓停在一片开阔地带,白岑先是下车,然后伸手扶助沈露。 沈露踏出马车,眼前展开的景象让她几乎忘了呼吸。 一片绚烂的花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光芒,远处是连绵不断的山峦。 而更远处,则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泊,湖水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宁静而深邃。 白岑站在她身旁,看着她被眼前景色惊艳的样子,轻声说道:“这里被称为‘画中谷’,是京城周边少有人知的隐秘之地。这里的每一个季节都有不同的美景,但我觉得,春天的画中谷是最为迷人的。” 沈露转过头,看向白岑,眼中满是感激:“白岑,能来到这样的地方,真的很美好。” 两人沿着花海边的小径缓缓前行,花香随风飘来。 沈露不时停下脚步,低头细看花瓣上的露珠,或是仰头观察树梢间跳跃的鸟儿。 白岑看着她纯净的笑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他本想通过这次旅行让沈露暂时忘记寻找顾承砚的忧愁。 没想到这样简单的一次外出,竟也给了自己极大的心灵慰藉。 走过花海,一片开阔的水面映入眼帘。 湖边,几只白鹭在水边嬉戏,远处的山色与近处的水光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 “这里的景色如此美妙,仿佛每一步都踏在画卷之中。”沈露不由自主地感叹。 白岑微笑着点头:“是啊,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每当心情烦乱或是需要独处的时候,我就会来到这里,让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 在画中谷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惊喜和美丽,沈露的心随着这份美好跳动着。 白岑见她如此喜悦,心中的快乐也随之增加。 第一百九十八章 眺望京城 在一片尤为灿烂的花丛前,他停下脚步,转向沈露,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秘密的光芒。 “沈姑娘,你是否愿意跟我来一趟更为特别的地方?”白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那里藏着只属于他们的秘密。 沈露被他的神秘感所吸引,心中充满了好奇。“哪里?”她轻声问道,眼中也闪过一抹探索的光芒。 白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拉起沈露的手,微笑道:“跟我来,你就知道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引导,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跟随。 沈露略感意外于白岑突然间的举动,但看到他满是期待的眼神,她轻轻点头,任由他引领。 两人的手指微微相扣,一同步入了一条覆盖着落花的小径。 沈露跟随着白岑,步入那条布满落花的小径。 随着他们的深入,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更加幽静,树木也变得愈发茂盛,似乎与外界的喧嚣隔绝。 经过一段轻松的攀爬,他们到达了一处山坡上。 白岑先一步走到前面,轻轻地推开了眼前遮挡视线的密集树叶,示意沈露过来。 沈露小心翼翼地靠近,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 只见他们的前方,是一片开阔的视野,整个京城的轮廓尽收眼底。 远处的宫殿在朝阳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而更远处,则是连绵起伏的山峰,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 “这里就是我想给你看的特别之处。”白岑的声音中充满了柔和,他站在沈露身旁,目光也随之远眺。 沈露深深吸了一口气,被眼前的壮阔景色震撼。“我从未想过,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可以一览无遗地看到全城。” 在那壮丽的京城全景下,沈露和白岑静静地站了许久。 直到感觉到阳光逐渐变得炽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片能够俯瞰全城的山坡。 沿着他们来时的小径,两人缓缓走下山坡。 白岑一路上仍不断地指给沈露看路旁不同寻常的花草。 以及远处山林间飞鸟的轨迹,让这段回程也充满了欢声笑语。 下了山坡,他们来到一条清澈的小河边,河水潺潺,映着天光云影,宁静而美丽。 沈露被河边那些开得正盛的野花吸引,走近河边。 弯腰摘下一朵朵鲜艳的花朵,轻轻地抛入河中,看着花瓣随水缓缓流动,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白岑静静地站在河边,目光紧紧跟随着沈露的每一个动作。 看着她那自在轻松的模样,他的心中充满了温暖。 这样平凡又真实的一刻,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沈露无忧无虑地与河水及花朵嬉戏的画面,成为了他心中最珍贵的记忆之一。 沈露转过身来,发现白岑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她轻声说道:“白岑,这里的景色真的很美,你带我来到这里,我真的很感激。” 白岑步前几步,轻轻地说:“沈姑娘,能看到你如此开心,是我最大的欢喜。” 在那河畔温馨之际,沈露目光所及之处,忽见一对身影,与她记忆中的某个画面契合。 她的心微微一动,目光随之凝固。 那是文娟大娘与梅梅,她们曾一路同行,共度难关至京城之旅的伙伴。 此情此景,使得沈露心中泛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沈露轻轻挣脱了白岑的目光,向那对母女缓步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轻盈,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的心跳也渐渐加速,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大娘,梅梅!”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欣喜,当她的呼唤声响起时。 那对母女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了惊喜交加的表情。 “沈姐姐!”梅梅的眼睛亮了起来,小跑着向沈露扑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文娟大娘也快步走来,眼中满是温暖的笑意:“沈大夫,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巧了。” 沈露抚摸着梅梅的头,转而与文娟紧紧相拥。 这一刻,她们之间的重逢,如同久别重逢的家人,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有心与心的交流。 在这片温馨与欢喜交织的河畔,沈露转身向白岑介绍身旁的两位:“白岑,这是我途经京城时结识的好友,文娟大娘与她的女儿梅梅。我们一路同行,相互有了深厚的友情。” 白岑步前,对文娟与梅梅施以礼貌的一礼,面带温和的笑意:“幸会。” 文娟大娘虽是平民,但多年的江湖生涯也磨砺出她独特的人世洞察。 她从白岑的举止、言谈间,便觉察到了他非寻常人物。 一时之间,她的态度更显恭敬,但心中却有些许忐忑,担心自己与女儿的寒碜身份,会给沈露带来尴尬。 白岑注意到了文娟大娘的变化,他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光芒:“文娟大娘,请无需拘礼。在我眼中,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即是缘分,不论身份高低。” 他的话语平和而真诚,像是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文娟大娘听后,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 沈露眉眼含笑,转而带着几分关切地询问道:“大娘,你们来这清幽之地,又是为了何事呢?”语气温和,眼神中满是真挚的关心。 文娟大娘闻言,神色间隐隐透出几分忧心,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实不相瞒,沈大夫,我们是来此寻求医治的。这梅梅,自从上次京城一别,便时常感到身体不适,起初我以为只是路途劳顿所致,谁知日久不愈,反而越发严重。” 听闻此言,沈露的心中不禁紧了紧,她急忙俯身,仔细打量着梅梅。 梅梅只是强颜欢笑,却掩不住脸上的疲惫之色。 沈露目光凝重,见梅梅虚弱的模样,她心中一紧,即刻提出:“大娘,让我为梅梅诊治一番,或许能找出病因。” 文娟虽然心怀感激,却也有些犹豫:“沈大夫,这或许会给你带来不便……” 但沈露坚决地打断了她的话:“大娘,无需多虑,医者父母心。我怎能见梅梅身体不适而袖手旁观?”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温暖,让人难以拒绝。 第一百九十九章 梅梅的病 文娟见沈露坚持,只得点头同意,一丝感激在她的眼中闪过。 白岑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赞许。 他知道沈露的医术精湛,若有她出手,梅梅定能获得最好的照顾。 在沈露的细致诊断下,她仔细查看了梅梅的舌象,又轻轻把脉。 经过一番详尽的检查,她发现梅梅的身体并未表现出明显的病理变化。 这让她的眉头紧锁,心中生出疑云。 “大娘,梅梅的脉象平和,舌质亦无异状,按理说并无大碍,但她的疲惫之态又非常见的劳累所能致。”沈露的语气中带着一份专业的严谨,同时也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文娟大娘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听到沈露这般说,更是心如悬丝:“沈大夫,那您看此病……” 随着沈露的话落,场中氛围一时凝重,文娟大娘的担忧愈加明显。 而梅梅则是不解地望向沈露,眼中满是信任。 白岑,作为一旁的旁观者,他的心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他见沈露眉宇间紧锁,心知她遇到了难题。 这位一直以医术高超、处事从容不迫着称的沈露,此刻竟显得有些无措,这在白岑的印象中,实属罕见。 在沉重的氛围中,白岑的声音如同一缕春风,为场中带来了一丝暖意:“沈姑娘,究竟是何种状况,让你如此困扰?” 沈露深深吸了口气,转向白岑,眼中流露出少见的迷茫:“白岑,梅梅的症状似乎平常,却又隐含着不寻常。按照常理,她应无大恙,然而她的身体却似被某种未知之物牵绊。由于手边医籍与针灸之物,我难以做出更深入的判断。” 沈露眼中的迷茫渐渐转化为一抹坚定,她对文娟和白岑道:“此病若要彻底明了,还需回归我在村子上的药馆,那里藏有更全的医籍及针灸之物,方可做出准确诊断。” 文娟大娘听沈露定要返归药馆,心头不免紧张加剧,忧心忡忡之色溢于言表。 她轻声问道:“沈大夫,梅梅她……真的没事吧?” 沈露见状,微微一笑,以稳固人心的语调安慰道:“大娘,您放心,梅梅虽有病在身,但非急症,回药馆后,细细施治,自当无碍。” 她的话语中透着无比的自信与平和,让人听了心里便觉得踏实。 文娟听罢,虽仍旧担忧,但见沈露如此自信。 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安稳,点点头,表示信任。 白岑眼中闪过一丝洞察,淡淡地问道:“沈姑娘,莫非是打算回药馆了吗?” 沈露闻言,目光略显遥远,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白岑,回去的日子确有其时,然不至于如此匆忙。梅梅的病情已稳,我们还有余地缓一缓,且此去药馆,需做周全的准备。” 白岑闻听此言,脸上露出了理解的笑容,缓缓点头:“沈姑娘考虑周到。” 她转向文娟大娘及梅梅,言语中满是温柔与坚定:“大娘,若你们先一步回村子,到了那里可不要急着四处寻找。村子虽不大,但人烟稠密,匆忙之间或许难以找到我的药馆。可向镇民打听‘沈家药馆’便是。我的药馆在镇上还算小有名气,相信很快就会有人引导你们过来。” 文娟大娘听了沈露的话,心中虽然还是有些许的忧虑。 但也知道沈露是为了梅梅好,更是为了能够更准确地诊断出梅梅的病症。 她深深地向沈露鞠了一躬,声音带着深深的感激:“沈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女永生难忘。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回村子,等您的到来。” 沈露轻轻地回了一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柔情:“大娘,请放心,梅梅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定会尽快准备好,前往村子,为梅梅彻底解除病痛。” 文娟大娘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梅梅,轻声说道:“梅梅,我们要相信沈大夫,她一定会帮你治好的。” 梅梅虽然年幼,但也能感受到沈露的善意与坚定,小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信任的微笑。 随着沈露与文娟的谈话落幕,文娟大娘与梅梅准备启程回村子。 京城的晨曦逐渐散开夜的寒意,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暖与希望。 文娟大娘紧紧握住梅梅的小手,她的脚步虽然沉重,但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信任。 文娟转身对沈露和白岑道了一声珍重,声音中带着不舍:“沈大夫,白公子,我与梅梅这就先行一步了。请您务必小心路途,我们在村子上等您的好消息。” 沈露与白岑相视一笑,沈露温柔地回应:“大娘,一路顺风。请放心,我会尽快完成准备,不让你们久等。” 文娟大娘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梅梅缓缓离去。 她们的身影逐渐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模糊,直至消失在人流之中。 沈露与白岑站在原地,目送她们远去,直到看不见为止。 随着文娟大娘和梅梅的身影消失在人潮中,沈露和白岑又继续踏上了逛街的旅程。 京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各色人等来往匆匆,商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繁忙而又和谐的画面。 然而,相较于之前的轻松愉悦,此刻两人之间却是沉默无言,心中各自思绪万千。 沈露的心思飘向了即将到来的旅程,以及她必须面对的挑战。 梅梅的病症像一团迷雾,让她无从下手,这未知的难题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而白岑,虽然不知道沈露心中的具体忧虑,但能感受到她的沉重,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和想要帮助的冲动。 沈露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试图驱散心头的沉重。 她转向白岑,微微一笑,尽管笑容中带着几分落寞,却也显得坚定。 白岑轻轻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好启程,他引领沈露向着停靠在街边的马车走去。 车夫见到二人,连忙跳下车来,恭敬地打开车门。 之中,周围的嘈杂声似乎都被隔离在外。 沈露望着窗外流转的景致,心中思绪如同乱麻一般。 她思考着回到药馆后应当如何一一排查梅梅的病因,每一个可能的医疗方案都在她的脑海中反复斟酌。 第二百章 挽留 白岑则是静静地观察着沈露,他能感觉到沈露心中的压力。 作为京城的贵族子弟,虽习惯了权力和计谋的游戏,但面对沈露这般全心投入于医术和救治之人,他心中不禁生出敬意。 “沈姑娘,若有什么我能协助的,尽管开口。”白岑终于打破了沉默,温声开言,他的话语虽简,却充满了诚意。 沈露微微一笑,从沉思中回神,感激地看了白岑一眼:“白岑,有你这番话,我已心安许多。此行回药馆,虽有诸多未知,但我相信,以医术为准,终能找到破解之道。” 马车在京城的中心地带缓缓停下,两人下车,白岑贴心地扶着沈露。 两人穿过一条又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却鲜少有交流。 偶尔,白岑会指向某个摊位或商铺,试图用这座城中的独特之处引起沈露的注意,希望能让她的心情稍微放松一些。 然而,沈露总是以一个微笑和简短的回应作为回馈,她的心思显然并不在此。 行至一座古朴的桥梁前,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桥下清澈的河水潺潺流过,岸边的柳树随风轻摆,带来一丝凉爽。 这短暂的宁静,似乎让两人的心境也平和了一些。 沈露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风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心中的重负暂时放下。 白岑站在她身旁,不打扰她的沉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终于,白岑打破了持续许久的寂静,他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关怀。 “沈姑娘,时辰已晚,您可曾饿了?是否要去寻觅些什么美食?”他的话简单直接,却也透露出对沈露的细心照顾。 沈露被白岑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她轻轻地转过身来,看向白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片刻之后,她才微微点头,轻声回答:“多谢白岑关心,确实,自早晨以来,便未曾进食。若能寻得一处安静之地,稍作歇息,当是极好。” 白岑闻言,心中一喜,他早已留意到一家颇为有名的小吃铺。便笑着道:“沈姑娘,此地不远有一家名为‘春风楼’的饭馆,其内佳肴颇受京城人士好评。若不嫌弃,我们便前往一试如何?” 沈露闻言,轻轻一笑,表示同意。 两人遂一同步向‘春风楼’的方向前行。 随着他们迈步前行,周围的喧嚣逐渐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对即将到来美食的期待。 不多时,他们便到达了‘春风楼’。这是一家建筑古朴典雅的饭馆。 门前挂着飘逸的绸带,上面用工整的书法写着“春风楼”三个大字。 一进门,便有迎宾小二热情地迎接,“两位贵客,里面请,本楼有上等雅座。” 白岑领着沈露走进雅座,周围环境清幽。 窗外是一片翠绿的竹林,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让人心神宁静。 他们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白岑便招呼小二过来点菜。 饭桌上,白岑精心挑选了几样当地特色的佳肴,既能满足口腹之欲,又不失为一种地道的文化体验。 沈露看着眼前精致的菜肴,不禁暂时抛开了心中的忧虑。 她轻轻地对白岑道了一声谢:“白岑,多亏有你,方能在这京城中找到如此雅静之处,稍作歇息。” 在‘春风楼’的静雅环境中,沈露与白岑享用着精致的美食,空气中弥漫着轻松而愉快的气氛。 然而,白岑的心中却有着未曾言说的不舍,他对沈露即将离京返回药馆的决定感到些许的遗憾。 终于,在一阵轻风吹过,带来凉爽气息的同时。 白岑缓缓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和谐安宁:“沈姑娘,在下不禁思考,京城之中,亦有诸多需要您这样高明医术之人。您是否考虑过,留在京城,或许能救治更多的生灵?” 沈露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温柔,她轻轻摇头。 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光,缓缓地回应白岑:“白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然而,我之所以拒绝,并非未曾考量过你的提议。只是,有几个理由让我无法留在京城。” 她顿了顿,继续道:“首先,我与药馆之间,有着不可割舍的情感。那里不仅仅是我施展医术的地方,更是我心灵的归宿。每一块砖瓦、每一抹墙壁,都承载着我对医术的执着与热爱。” “其次,药馆里有着我无法舍弃的病人。他们如同我的家人一般,信任我、依赖我。我不能因为个人的选择,而忽略了对他们的责任。” 沈露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她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医术和病人深深的责任感。 “再者,我在村子上的生活简单而宁静,这种平淡的日子恰是我所向往的。而京城的繁华与喧嚣,虽然让人向往,但却不适合我。” 她望向窗外那一片静谧的竹林,仿佛在追寻自己心中那份最纯粹的安宁。 白岑听着沈露的话语,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无奈。 他知道沈露的决定不会因为他的一番话而改变,但他仍旧难以掩饰自己的失落。 “沈姑娘,我明白了。”白岑的声音略显哽咽,他努力保持着微笑,“你的选择我尊重。只是,在下心中仍存一线希望,希望未来有朝一日,能再次见到你,不论是在京城,还是在你那宁静的村子。” 沈露微微一笑,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的决定或许会让白岑失望,但她仍旧温柔地说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永远离开京城。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份心中的使命。” 在‘春风楼’的静雅环境中,沈露的心中虽然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但深处的某个角落,却有一丝无法言说的忧虑。 这份忧虑,不为他人所知,只因她心中有一人,那便是一直未曾露面的顾承砚,她的心中所牵挂的人。 他们的相遇,虽然充满了误会与矛盾,顾承砚在关键时刻救下了沈露,这份恩情让她的心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沈露记得那日的危险,如果不是顾承砚突然出现,她的命运或许已经发生了改变。 他的身影,在危急之时显得格外坚定与安心。 沈露原以为自己这一世并不会被顾承砚的所作所为打动。 却没想到,这份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转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第二百零一章 爱意 在‘春风楼’那安静而雅致的包间里,沈露的目光透过窗户。 沉浸在外面那片轻拂的竹林中,似乎在寻找一个答案。 她的心事像是一本封闭已久的书,等待着某个人来翻开那扉页。 白岑,这位细心的观察者,察觉到了沈露心中那难以言表的情绪。 他们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白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轻声询问:“沈姑娘,是不是因为顾承砚?” 沈露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这个问题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的那扇门。 她缓缓抬起头,望着白岑,眼中有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白岑,你怎么会…”沈露的声音低沉,她没想到白岑会直接点出这个名字。 白岑温和地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理解:“沈姑娘,不必惊讶。在你心事重重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顾承砚的影子。我知道,他在你心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沈露沉默了片刻,眼神流转不定,似乎在心中权衡着如何回应。 最终,她没有直接回答白岑的问题,而是淡淡地低下了头,轻轻抚摸着桌面上的茶杯。 白岑见状,心中虽有万千言语想要表达,却也懂得此刻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沈姑娘,无论心中有何纠结,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今日之事,如同一场春梦,若你不愿提及,我亦不会再问。” 沈露抬起头,目光与白岑相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似是感激,似是释然。 她轻声说道:“白岑,谢谢你的理解。”说完,她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试图让氛围变得轻松些。 白岑点点头,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沈露感到放松。 他转换了话题,开始聊起了京城的历史和文化,以及一些有趣的轶事和传说。 他的话语中透出的温暖和关怀,逐渐使沈露的心情舒缓下来。 饭后,白岑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目光直视沈露,语气中带着一种难得的坚定:“沈姑娘,你准备回药馆的那一天,请务必通知我。我希望能为你送行,即便不能陪你走完这段路,也希望在你离开的那一刻,能够陪伴在你的身旁。” 沈露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有想到。 在她即将离开京城的时刻,还能有白岑这样一个人想要送她最后一程。 这份心意,让她感到既温暖又感动。 她轻轻点头,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感激:“白岑,谢谢你。那天,我一定会通知你。” 两人的对视中,似乎有着言语之外的情感流动。 沈露的心中,对白岑的感激更加深厚。 而白岑,虽然心中有许多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沈露未来一切顺利的祝福。 随着午餐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沈露与白岑从‘春风楼’的雅致包间走出,步入了京城街道之中。 人声鼎沸的街道上,人群依旧熙熙攘攘,每个人都在忙碌地追寻着自己的生活。 沈露站在饭馆外,深深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 转向白岑,眼中带着一抹不舍:“白岑,今天我过的很开心。” 白岑轻轻一笑,目光温柔地落在沈露的身上:“沈姑娘,能让你感到欢喜,是我的荣幸。京城之大,能与你共度这样一天,我感到非常珍贵。” 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交汇,似乎都不愿意这一刻的结束。 然而,现实的生活总是要继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去处。 沈露微微点头,抑制着内心的不舍:“那么,我该回客栈了。这几日的忙碌,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整理。” 白岑知道沈露所承受的重担,他也不想让这份突如其来的美好成为她的负担:“沈姑娘,请小心回去。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告诉我。” 沈露温柔地笑了笑,对白岑鞠了一躬:“白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她转身,缓缓走向了回客栈的方向,留给白岑一个坚定而温暖的背影。 白岑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沈露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街道之中。 他的心中满是对沈露的祝福,同时也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午后的阳光斜斜洒在京城的街道上,白岑缓缓步行于回家的路上,他的心思显然飘向了远方。 他的步伐虽然平稳,但眼中却是一片忧郁,仿佛有无数的言语想要诉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到达家门前,老管家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 看到白岑归来,老管家忙不迭地迎上前,一边开门一边关切地说道:“少爷,您回来了。” 白岑的脚步虽未停歇,但他的心思显然并未在这里,他的眼神飘忽不定。 仿佛心已远去,连管家的话语都仿佛没能真正进入他的耳中。 老管家见状,又尝试着寻找话题,希望能够打破这股沉默:“少爷,您是否用过膳了?需要吩咐厨房给您做点吃食吗?” 但白岑仿佛并未听见,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随后直接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白岑随手关上门,整个人仿佛与外界隔绝。 他静静站在窗边,目光透过窗户,凝望着外面的世界,但眼中却没有焦点。 书房内,宁静至极,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以及远处稀疏的车马声。 这样的宁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享受,但对于白岑来说,这份宁静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煎熬。 白岑的心中充满了对沈露的思念,那一刻的离别,仿佛成了心中永远的痛。 他思念着沈露那温柔的眼神,那轻轻的微笑,以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书香气息。 在书房的宁静中,时间仿佛凝固。白岑静立于窗边,心思飞扬,直至被敲门声打断。 是老管家,他手中托着一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糕点和一壶刚泡好的茶。 “少爷,您在书房沉思已久,这些是厨房刚做好的糕点,还有您最喜欢的茉莉花茶。”老管家轻声说道,将托盘放在书桌上,眼神中满是关切。 白岑转过身来,看着桌上的糕点和茶,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他轻轻点头,对老管家道了声谢。 第二百零二章 男女之情 老管家放下托盘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略带犹豫地站在书房门边,眼神中透露出担忧。 经年累月的相处让他对白岑有着超乎常人的了解,能够敏感地察觉到白岑的情绪变化。 “少爷,”老管家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踌躇,“您似乎心事重重,是不是…与沈小姐有关?” 老管家并未直视白岑,仿佛在避免直接触碰到白岑心中的伤口,但又无法忽视少爷心中的波动。 白岑沉默了片刻,他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老管家身上,眼中的忧郁未减。 他并未回答,也没有否认,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仿佛这一切已是无需言说的答案。 老管家见状,心中更加担忧,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非得少爷亲自去解决。 外人的安慰与询问,或许反而会成为负担。 于是,他轻声道:“少爷,无论心中有何不易,您都不必一人承担。老奴虽然无法替少爷解决问题,但若有需要倾诉,老奴愿意倾听。” 老管家的话语温暖而充满关怀,但在白岑耳边却似乎触动了某根敏感的弦。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不必了,我只是稍微有些疲倦。你不用多操心,还是去忙你的吧。” 老管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淡回应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多年的相处让他对白岑有着深厚的了解,知道这位少爷向来温和有礼,如今的态度无疑透露出了他心中的异常。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不解,他不禁在心中思索:“自沈小姐来访之后,少爷就变得心神不宁。这份情,难道真的能令人如此痴迷不已吗?哪里见过少爷如此因一女子而深情至此的情形。” 老管家轻轻叹气,心中充满了对白岑的担忧。 他知道自己的少爷,一直以来都是那个温文尔雅、深思熟虑的人。 然而今日,白岑对于沈露的深情,以及因她而起的心神不宁,显然已经超出了老管家的理解范畴。 悄然离开书房的门前,老管家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他走在宽敞的走廊上,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甸。 这些年来,他见证了白岑从少年成长为今日的俊杰。 每一次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怀抱着希望与欣慰。然而,此刻的他,却因白岑的变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忧心。 “难道真的是沈小姐吗?”老管家心中反复思量,但更多的是对沈露这个名字的好奇。 沈露,一个让他的少爷日夜思念,甚至改变了平日举止的女子,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回忆起沈露来访的那一日,虽然未曾过多交谈。 但从白岑对她的态度中,他便能感受到不同寻常。 那种温柔的眼神,那种细腻的关怀,是他在白岑身上从未见过的。 在书房的幽静中,白岑独自一人,心中波涛汹涌。 他的目光虚无缥缈,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与沈露相遇的那一刻。 他记得她的每一个细节,她的笑容、她的话语,以及她提及顾承砚时眼中的光芒。 白岑不禁自问:“沈露,你是如此地喜欢顾承砚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他的心脏。 他不想承认,但他知道,沈露对顾承砚的感情是真挚的,是深刻的。 他们之间的故事,他只是听闻了一二,却已足够让他心痛。 在他的想象中,沈露与顾承砚的故事充满了诗意。 就像是古籍中描绘的那样,两个人在红尘中寻找彼此,最终相遇,相知,相守。 而他,白岑,又算什么呢?他只是一个过客,一个默默守候在沈露身边的人,一个她生命中的插曲而已。 而在京城的喧嚣与繁华之外,边疆的一处军营内,另一段故事正缓缓展开。 在黔城关,边疆的一处重要军事要塞,一位肤色黝黑的男子正站在城墙之上。 他的目光淡淡而远大,时不时地望向远方。 这位男子尽管他的面容因风沙的侵蚀而显得有些粗糙。 但那双眼睛却像深邃的湖泊,充满了坚毅。 男子的手轻轻抚摸着城墙的石砖,每一块石砖都承载着边关守卫的艰辛与责任。 他的心中虽然牵挂着许多东西,但作为一名将领,他更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保卫国家,保护百姓。 随着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男子的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英勇的气息。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那是通往京城的方向。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他挂念的人,也有他无法暂时放下的牵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却也让这份沉重稍微减轻。 “顾承砚!”声音带着几分欢笑,打破了边关的寂静。 顾承砚转过身,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看向那迎面而来的副将,李穆。 李穆身着铁甲,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步伐坚定地走来,眼中满是对顾承砚的敬仰。 “李穆,怎么了?”顾承砚笑问,眼中的严肃之色在朋友面前稍微散去。 “还能怎么了?更替时间到了,您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一日,是时候休息了。”李穆语气坚定,却不失轻松。 顾承砚微微一笑,点头同意,却又难掩不舍。他再次望向远方,心中满是牵挂与不安。 李穆见顾承砚同意休息,从身旁的布袋中取出了几个馍馍,递给了顾承砚。 这些馍馍外皮焦黄,散发着热气和香味,显然是刚从军营的灶火中取出不久。 “来,尝尝这边关所特制的馍馍,虽不及京城繁华之地的美味,但也有一番风味。”李穆笑着说,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很想看到顾承砚对这简朴食物的反应。 顾承砚接过馍馍,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感激。 在边疆这样艰苦的地方,能有这样的食物已是难能可贵。 他轻轻地咬了一口,那馍馍虽然质朴,但却带着一种麦香和炭火的味道,这种味道简单而纯粹,让人心生欢喜。 顾承砚啃着馍馍,微微点头赞许,然后将视线转回李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轻松笑容。 边疆的艰苦生活,让这种简单的食物也变得格外珍贵。 第二百零三章 提拔 “李穆,你这次巡边回来,有何发现?”顾承砚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 李穆放下手中的馍馍,脸上的笑容略显严肃:“情况大体平稳,但北方有些动静。我担心是敌人在暗中集结力量。” 顾承砚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这边疆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敌人随时可能发动攻击。“我们必须加强巡查,不能给敌人可乘之机。” 两人的话题转向了边关的防御事宜,李穆提出了一些加强巡逻和提升战士训练强度的建议。 顾承砚认真倾听,不时点头,他对李穆的建议非常重视。 李穆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对边疆的防御有着独到的见解。 聊了一会儿,顾承砚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你在京城有家人吗?” 李穆一愣,随即理解顾承砚的用意,他轻轻笑道:“是的,我有家人在京城,不过他们过得还好。” 顾承砚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羡慕。“你很幸福,有家人的牵挂。我也有一个人,她在京城。” 李穆见顾承砚突然提及私事,略显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轻声问道:“是你提起过的那个女子?” 顾承砚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亏你还记得。” 李穆看着顾承砚,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顾承砚平日里总是坚强果断,但提及沈露时,却露出了少见的柔情。 “那一定是个非常特别的女子,能让您如此挂念。”李穆温和地说道。 顾承砚微笑,但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是的,她很特别。但她心中有着自己的牵挂,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成为她生命中的那个人。” 就在这份温暖的交流中,李穆忽然想起了一个紧急的事务。 “对了,顾将军,徐将军有令,您需立刻前往中军大营一趟。”李穆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一改刚才的轻松,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紧迫感。 顾承砚闻言,立刻收起了心头的缕缕柔情,他的身躯微微一挺,那种生而为将的气质瞬间凝聚。 “了解,我这就去。”他的回答简洁有力,表明了作为一名军人的责任。 李穆点了点头,目送顾承砚离开。 夜色中,顾承砚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仿佛无论前路如何坎坷,他都将无所畏惧。 顾承砚步履稳健地穿越边关的夜色,前往中军大营。 边疆的夜空下,繁星闪烁,似乎在为他指引方向。 不久,他到达了目的地,中军大营的灯火通明,显得异常热闹,与周遭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进入大营,顾承砚被迅速引入徐将军帐篷。 徐将军,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正在帐篷中等待。 他见到顾承砚进来,眼中闪过一抹喜悦。 “顾承砚,你来了。”徐将军的声音低沉有力,充满了威严,但对顾承砚却带有几分亲切。 顾承砚向徐将军行了一个军礼,态度恭敬:“徐将军。” 徐将军的目光审视着顾承砚,眼中不仅有威严,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 他从座位上站起,走向顾承砚,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中充满了肯定:“顾承砚,这些天来你在边关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无论是日夜坚守在城墙上,还是领导小队深入敌后侦察,你都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智慧。” 顾承砚略显僵硬地站立,听着徐将军的夸奖。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微笑,却也带着几分谦逊:“徐将军过奖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徐将军摇了摇头,语气更加坚定:“你的谦逊是值得赞赏的,但你的功绩也是不容忽视的。你知道,边疆的安全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安危,你和你的战士们的每一次行动,都是在守护我们的家园。” 徐将军的视线穿透帐篷中的烛光,落在顾承砚身上,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深深的认可:“顾承砚,你在边疆的这段时间,不仅展现出了你个人的智慧,你的一些建议也极大地提高了我们军队的战斗力。” 顾承砚虚心接受徐将军的夸奖,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在军营中,他学会了将个人荣誉淡化,将成功归于整个团队。“徐将军,这些成就离不开大家的努力。” 徐将军赞赏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我知道你是个能将个人荣耀看得很轻的人,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原因之一。顾承砚,我打算提拔你,将你调入中军,你将有更多的机会直接参与到军事决策中来。” 顾承砚站立在徐将军的帐篷中,面对徐将军的提拔,他心中的波澜比外表看上去要复杂得多。 他知道,这样的提拔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也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但对于顾承砚而言,他更珍视前线的战斗和与战士们并肩作战的日子。 顾承砚沉吟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声音虽然平稳,却不可避免地透露出一丝坚定:“徐将军,感激您的提拔和认可,但我愿意留在前线,与我的战士们一起,直面敌人。” 徐将军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答复。 作为军队中的高级将领,他习惯了命令的服从,顾承砚的回答显然让他感到有些不悦。 “顾承砚,你清楚你在拒绝什么吗?”徐将军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严厉,“我给你的,不仅仅是一个位置的提拔,而是一个更广阔的机会,是对你能力的认可。你的选择,不仅关乎你个人,还关系到整个边疆的安全。” 徐将军的目光凝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味顾承砚的话语。 最终,他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对顾承砚决定的深层理解:“顾承砚,我知道你之所以选择留在前线,并非出于盲目的勇气,而是一种对责任的深刻认知。你当初加入军队时,即使有机会直接进入高层,你却主动选择去最基层磨练,这份决心,足以让任何人敬佩。” 徐将军的目光在顾承砚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营帐内摆放的战图。 他手指轻轻在地图上一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决策。 最后,他转身面向顾承砚,目光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辉。 第二百零四章 回程 “顾承砚,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你这样既有勇气又有智慧,更重视责任和使命感的将领,是我军之幸,也是国家之福。” 徐将军的言语中虽然包含了深深的理解,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担忧。 他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顾承砚,我理解你的牺牲精神。”徐将军的声音在帐篷内回荡,带着一种冷淡的权威,“然而,你也必须明白,战争不仅仅需要勇士在前线冲锋陷阵,更需要有人在幕后策划,指挥。你的智慧和见识,如果只局限在前线,未免太过浪费。”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顾承砚,仿佛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我知道你在前线磨练已久,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应当一生只做一个小兵。真正的勇士,应当知道何时该前进,何时该居高位以更广阔的视野,为国家做出更重要的贡献。” 徐将军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切的期待,他期待顾承砚能够理解这背后的深意。 顾承砚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心中波涛汹涌。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止是作战那么简单,他的心中也有着对于战略和大局的思考。 然而,他对前线的牵挂,对战友们的深情,让他难以做出抉择。 “徐将军,我…”顾承砚开口,声音略显沉重。 徐将军沉吟了片刻,最终做出了决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冷淡的权威:“顾承砚,既然你决心要在前线继续磨练,那么我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顾承砚的目光立刻变得更加锐利,他知道徐将军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其深远的意义。 “我需要你前往西境的‘狼牙营’报道,那里是我们边疆最为艰苦的地方之一。领一支小队,负责西境的侦察和边境安全。这不仅是一项挑战,也是对你能力的考验。”徐将军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顾承砚未来的期望。 顾承砚心中一紧,‘狼牙营’在军中有着赫赫威名,那里的士兵都是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的精英。 能被派往那里,无疑是对他能力的极大认可,也是一次重大的挑战。 顾承砚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淡淡地对视着徐将军。 最终缓缓地点头,“遵命,徐将军。我将前往‘狼牙营’,不辱使命。” 他的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明白,在这个时代,每一个军人都承担着超乎寻常的责任和使命。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不仅仅是对个人未来的抉择,更是对国家安全的承诺。 徐将军看着顾承砚坚定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意。 他知道,这样的男子,无论身处何方,都将成为一名真正的英雄。 顾承砚转身离开徐将军帐篷,步履沉稳。 当他走出帐篷,夜色已深,星空璀璨,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他抬头望向星空,心中默默许下誓言,不论前方道路如何艰难险阻,他都将勇往直前。 在京城的另一边,沈露独自一人漫步在繁忙的街道上。 春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给这座古老城市增添了几分温柔的气息。 街道两旁,各色店铺琳琅满目,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沈露的心思却似乎并不在这繁华之中,她的步伐悠闲,目光时不时在路边的摊位上停留,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在一家卖着各式绸缎的摊位前,沈露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她的目光被一匹淡雅的青丝绸吸引,那绸缎上绣着精致的牡丹花。 颜色虽然不是最为鲜艳的,却有一种沉静的美。 沈露轻轻摸了摸那绸缎,细腻柔滑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 “这匹绸缎多少钱?”沈露抬头问道。 摊主是一位看起来和蔼的老妇人,见有顾客询问,连忙笑着回答:“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绸缎了,给您一个好价钱,怎么样,十两银子如何?” 沈露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还价,直接掏出了银子。 接过绸缎,又在街上随意逛了逛。 她购买了一些水果和日常用品,准备带回家中。 尽管生活中有许多不易,但她始终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让生活的艰辛磨灭了她内心的温柔。 沈露漫步在京城的街道上,每一步都显得沉思而缓慢。 阳光穿过繁茂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的思考增添了几分温暖。 她心中一直在权衡着,究竟何时回到那个村子是最恰当的。 沈露的脚步缓慢,心思万千,正当她在这春意盎然的街道上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令她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在她住处的客栈下,白岑正静静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阳光从云缝中洒下,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柔和。 仿佛将他从周围的世界中分割出来,成为那道最温暖的光。 看到白岑,沈露的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自从那次在‘春风楼’的相聚后,她便没再与他见面,每个人都忙于各自的生活,却又在不经意间交汇。 白岑看见沈露,面上的欣喜难以掩饰,他迈步向前。 仿佛每一步都跨越了千山万水的距离,只为与她相见。 “沈姑娘,你回来了。” 沈露的眼中带着几分惊讶,同时也藏着一丝暖意,这份意外的相遇给她带来了一丝喜悦。 “白岑,你怎会在这里?难道是专程来找我的吗?”她的语气中带着轻柔的询问,同时也透露出一点点的不解。 白岑的手刚伸出,试图去提沈露手中沉甸甸的包裹。 却见沈露身形微动,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接触,留下他手中空空如也的尴尬。 “沈姑娘,我只是想帮你提一提,这些看起来挺沉的。”白岑的声音略带歉意。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却也不乏尊重,似乎在等待沈露的同意。 沈露微微一笑,心中对白岑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一丝温暖。 但她仍旧轻巧地将包裹紧握在手中,“白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自己可以携带。你突然出现在这里,莫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第二百零五章 好消息 白岑的目光在沈露的询问下微微一顿,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在整理自己的言语。 “其实,”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语调中带着一种不容易察觉的紧张。 白岑的犹豫只是一瞬,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沈姑娘,其实我这几日一直在为您打听关于顾承砚的消息。幸运的是,我终于有了一些确切的情报。” 沈露的心瞬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填满,她紧张地看着白岑,仿佛下一秒的消息能决定她的命运。 沈露步前一步,距离白岑仅有半步之遥,目光中满是对顾承砚消息的渴望。 “你说的确切情报,能告诉我吗?”她的声音轻柔,却隐隐带着一丝不安。 白岑的目光透过沈露的眼神,仿佛能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涟漪。 “当然,但在此之前,沈姑娘可不可以先邀请我上去坐坐?我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 他的话语轻松带着打趣,却也不失为一种绅士的邀请,试图用这种轻松的气氛缓解沈露紧绷的情绪。 沈露略显惊诧于自己的疏忽,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红。 心中对白岑的体贴感到感激,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失了礼数。 她微微低下头,用一种轻柔而诚恳的语调说道:“白岑,真是失礼了。我一心只想知道关于顾承砚的消息,竟然忽略了你。” 白岑见状,他轻轻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回应:“沈姑娘过于客气了,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沈露温柔地一笑,邀请道:“既然如此,白岑,请随我进去喝杯茶吧。今天的阳光正好,我们可以边品茶边谈。” 白岑轻轻点头,心中对沈露的细心与礼貌更加感激。 他跟随沈露进入客栈,两人一同走向了客栈内部的一个安静的小厅。 客栈的小厅装饰简洁雅致,几扇雕花的木窗半开着,让温暖的阳光和一丝微风轻轻地洒入屋内。 桌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一壶刚煮好的茶正冒着袅袅热气。 沈露亲自为白岑倒了一杯茶,然后也为自己倒上,两人在窗边的桌前坐下。 外面的街景透过窗棂映入眼帘,带来一种宁静的氛围。 “白岑,你能为我寻到顾承砚的消息,我真的很感激。”沈露真诚地说,她的眼眸里闪烁着期待。 白岑轻抿一口茶,微微一笑:“沈姑娘太客气了。” 在那安静的小厅中,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桌面上,两人对坐而谈,气氛宁静而温馨。 沈露的表情在白岑的话语中逐渐放松,但心中的思绪却越发复杂。 白岑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沈露,缓缓开口:“沈姑娘,是不是准备好要回小镇了” 沈露微微一怔,然后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是的,打算明两日就启程。” 白岑的笑容中带着一种温暖的祝福,他轻声说道:“沈姑娘,那我祝您一路顺风,希望这次的旅途能为您带来更多美好的回忆。” 沈露微微一笑,心中对白岑的祝福感到温暖,她温柔地回应:“谢谢你,白岑。有你的祝福,我相信这次回去一定会很顺利的。” 两人的对话中充满了不言而喻的理解与支持,就像两颗心在无声中彼此靠近,即使没有太多的言语,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随着话题转向顾承砚,沈露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紧张。 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直接锁定白岑,语气中充满了对顾承砚命运的关心。 “白岑,你提到有关顾承砚的确切消息,他现在究竟在哪里?”沈露的声音略微颤抖,显露出她内心的焦虑与期待。 在那宁静温馨的小厅中,白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沈露。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严肃的重量。 “沈姑娘,顾承砚他随大帅去了边关外的一处军事重地,也就是我们之前去过的一处。”白岑的话语缓缓地流淌出口,仿佛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荷。 沈露的脸上刹那间露出了迷茫与焦虑的神色,那双清澈如湖泊的眼眸中,泛起了涟漪。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那个关外?”她试图从白岑的话语中寻找更多的线索,心中却是一片混沌。 白岑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同情,“据我所知,那里现在是军事行动的重要地点。顾承砚作为一名将军,自然是奔赴最需要他的地方。” 沈露的手指无意识地紧握,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那个地方,危险重重。他……他现在安全吗?”声音中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了对顾承砚深深的关心与担忧。 白岑的表情柔和下来,他轻轻摇头,目光深邃而认真。 似乎在沉思着如何将话语温柔地传达给沈露,让她不至于太过担心。 “沈姑娘,我理解您对顾承砚的担忧,也感受到了您心中的牵挂。”白岑的声音缓缓地,带着一种温和的力量。 试图安抚沈露的不安,“但那个地方确实太过险恶,非同小可。以您的身份,即便是万分想要前往,也会是莽撞之举。” 沈露的心头一紧,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更多的是对白岑话语中透露出的真诚关心的感激。 她深知自己的确力不能及,况且若是贸然前往,不仅可能帮不上顾承砚,反而可能成为他的累赘。 白岑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妥当地表达自己的后续话语,最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沈姑娘,还有一件事情您可能还未得知。”白岑的目光直视沈露,确保她能感受到他话语的重要性,“关于陛下,近日里朝中有风声传出,陛下似乎有意再次发起对北边敌人的征伐。” 沈露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凝重,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她知道,如果再次开战,那么顾承砚所在的边关将会成为战事的前线,危险程度会大大增加。 “白岑,这……这真的是真的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手指紧紧地握住茶杯,仿佛寻求着一点点安慰。 第二百零六章 战乱 白岑点头,眼神中充满了严肃,“的确如此,沈姑娘。这次的征伐,据说规模将会非常之大,陛下意图一举击破北敌,恢复国威。而这,无疑意味着前线将会更加凶险。” 沈露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深知这场战争对于顾承砚,对于所有边关的士兵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她想要为顾承砚做些什么,却又感到自己无能为力。 在那个宁静的小厅中,沈露的疑惑如同突然升起的风暴,在室内掀起了波澜。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不解与担忧交织在清澈的眼眸之中。 “白岑,这真让人难以理解,不是才停战一段时间吗?”沈露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几乎是探究的语气。 “为何陛下会如此急切地想要重新开战呢?难道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吗?” 白岑的表情中露出了一丝苦笑,仿佛是对这个问题的无奈回答。 他轻轻摇头,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似乎是对权力高处不胜寒的哀叹。 “沈姑娘,皇帝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凡人所能揣测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讽刺,同时也充满了一种对于未来的忧虑。 “在皇权之下,我们每个人都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被命运和权力所摆布。” 沈露听着白岑的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悲凉之感。 她知道白岑说的是实情,在这个皇朝的时代背景下,皇帝的一念之间,便能决定无数人的生死和命运。 “那么,顾承砚他……”沈露的声音略显颤抖,她深深地担忧着顾承砚在这样的大环境下。 能否保全自己,能否安然无恙地度过每一次战火的考验。 白岑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他能感受到沈露心中对顾承砚深深的牵挂。 他缓缓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种难得的坚定与信念。 “沈姑娘,顾承砚是一名出色的将军,是我们所有人都所公认的。即使是在这样复杂多变的局势中,我相信他能够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白岑的话语似乎在给沈露以坚定的希望。 沈露听着白岑的话,心中的忧虑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仍旧难以完全放下。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顾承砚真的能够平安无事。 白岑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似乎想要传递一份安心给沈露,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地看着她。 “沈姑娘,现在局势复杂,朝政变幻莫测。您一直以来的行动都引人注目,虽然您的初衷是为了顾将军,但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岑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我建议您,在这个时期最好是老老实实呆在镇子里,不要轻易外出。至少,在这波澜再次平息之前,保持低调会更为安全。”白岑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沈露心上,让她深深体会到了局势的严峻。 沈露听后,心中不免泛起了层层波澜。她明白白岑的话出自真心。 也知道他所言极是,但她的心,却始终放不下顾承砚那边的情况。 白岑的声音降至低吟,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仿佛在透视着即将到来的未来。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向沈露透露着他所预感的局势。 “沈姑娘,这个世界,正站在一个巨变的前夕。我所掌握的消息,虽然不多,但足以让人预见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白岑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重,“接下来的战争,恐怕不会像以往那样,短暂且局限。它可能会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争斗,波及到每一个角落,影响到每一个人。” 沈露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这样的预言无疑给她的心中增添了一份沉甸甸的担忧。 她几乎可以想象,那样的战争将会带来怎样的破坏与悲伤。 “白岑,这……”沈露的声音几乎是呢喃,她试图找到更多的话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情绪,但最终还是无力地沉默了。 白岑看着沈露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睛,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轻轻地伸出手,虽然未曾触碰,却像是想要给予沈露一份力量。 沈露的内心波涛汹涌,她深知即将到来的战争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每一个生命都将面临考验。 白岑的预言如同一记沉重的锤击,让她无法坐视不理。 沉默良久,沈露终于抬起头,目光坚定,充满了一种难以摧毁的力量:“白岑,我决定了。”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我要重新进入部队,即便作为一名普通的大夫,我也要在这场战争中出一份力。” 沈露的话语虽然坚定,但在白岑听来,却是一种让人心疼的勇气。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深深的无奈与坚决,仿佛已经做好了阻止沈露的决定。 “沈姑娘,我知道您的决心有多么坚定,也理解您想要为这个国家出力的心情。” 白岑轻声说道,他的眼神温柔而认真,“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您再次踏入战场。” 沈露一愣,看着白岑那坚决的眼神,心中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充满了风险,但从未想过白岑会如此坚决地反对。 “白岑,你……为什么?”沈露的声音略带颤抖,她无法理解白岑的决定。 白岑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月光,缓缓开口:“沈姑娘,战场上的残酷远超你的想象。你之前虽然跟随部队有过一段时间,但那毕竟不同。这一次的战争,将会更加激烈,更加血腥。” 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沈露,“我不能让您再次面对那样的危险。作为你的朋友,我绝不能坐视你投身于那样的混乱之中。” 沈露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她无法接受自己什么也不做,只能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消息。 但看着白岑那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最终,沈露只能无奈地叹息,轻声说道:“白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如此说,我……我只好放弃了。” 第二百零七章 婚约 白岑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沈露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沈姑娘,你的心意我已经领会。相信我,你能为这个国家做的,远不止投身战场那么简单。” 沈露抬头看着白岑,眼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白岑这样做,全是为了她好。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理解了白岑的苦心。 白岑的动作让沈露感到一丝意外。他从宽大的衣袖中缓缓抽出一张略显皱折的纸张,手法细心而谨慎,仿佛那纸张上承载着极为重要的信息。 沈露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张纸,她的心跳不禁加速,不知道白岑即将展示给她的,将是怎样的消息。 白岑展开那张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细小的字迹,每一个字都透露着重要。 白岑从衣袖中取出的不仅仅是一张纸,而是一份深藏已久的承诺,一份两人早已忘却的过去。 当沈露的目光落在那张略显皱折的纸张上时,她的心脏仿佛被柔和的春风轻轻拂过,瞬间红了脸。 那是一份婚约,一份在她们幼年时父母之间定下的娃娃亲。 沈露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为深深的羞赧。 那纸上的字迹虽然随着时间有些模糊,但她与白岑的名字却依旧清晰可见,仿佛在提醒着两人之间不只是友谊那么简单。 白岑看着沈露露出的羞涩表情,不禁轻笑起来,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情与柔情蜜意。“沈姑娘,记得这份婚约吗?虽然这些年我们都忙于各自的生活,似乎忘记了这份约定。” 沈露听着白岑的话,心中的羞涩逐渐被一种温暖的情感所替代。 她深知白岑不仅仅是她的挚友,还是那个陪她一起长大,共同分享快乐与悲伤的青梅竹马。 “白岑……”沈露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无论时光如何流逝,白岑在她心中的位置从未改变。 他不仅是她的青梅竹马,更是她心中深藏的某种温柔的情感。 沈露的心情如同被一阵春风轻拂,同时也带着一丝迷茫。 白岑的话语,如同一股冷风,打破了这份温暖的氛围。 “沈姑娘,既然我们之间并无深厚的感情——这份婚约,便让它随风而去吧。”白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眼神复杂地望着沈露,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沈露愣住了,心中涌现出无数情绪。 她从未想到,这份儿时的婚约,会在这样的时刻被提及,更没想到白岑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它。 “白岑,你……”沈露的声音微弱,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虽然她的心中有顾,但对于白岑,她同样抱有一份深深的情谊,这份突如其来的“解脱”让她措手不及。 白岑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走近沈露,轻柔地握住她的手。 “沈姑娘,你和顾承砚之间的情感,是我早已看在眼里的。我,作为你的朋友,更希望看到你幸福。” 他的眼神坚定,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悲壮之美。“这份婚约,若是成为你追求幸福的羁绊,那它的存在便失去了意义。我希望你能自由地去追寻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白岑的话语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剑,切开了沈露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他的决定,如同一阵风,轻轻地掠过,却带走了沈露心中那份未曾启齿的期待。 “沈姑娘,我先离开了。”白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姿笔直地站起来,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一种从容不迫。 沈露抬头,望着白岑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她试图开口,想要呼唤白岑,让他停下,但嘴唇轻启之间,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白岑的脚步坚定,他没有回头,仿佛是怕那一回眸会让自己动摇。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直至最后消失在小厅的门外。 沈露独自留在寂静的小厅内,手中紧握着那份已被风雨侵蚀的婚约。 她的眼神迷茫,仿佛在纸上的每一个字迹中寻找着答案。 白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留给她的只有这份重重叠叠的记忆和无法言说的情绪。 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轻轻颤抖的影子。 沈露心中涌动的不仅是对白岑决绝话语的震惊,更有一种深深的惘然。 这份婚约,虽然被定义为无感情的羁绊,却也见证了她与白岑从儿时到青年的友情。 沈露轻轻地将婚约展开,那些细小的字迹仿佛诉说着过往的欢声笑语,以及两小无猜的纯真年代。 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白岑的名字,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难以平息。 在这一刻,沈露意识到,尽管她的心中有着对顾承砚的深情,但白岑在她生命中的分量,也是无法被忽视的。 夜风轻拂,带着凉意透过窗户吹入,沈露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她的心仿佛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填满,既有对未来的迷茫,也有对过去的不舍。 然而,寂静的小厅内没有回应,只有月光与她相伴。 沈露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她知道,无论是对白岑还是对顾承砚,她都必须做出选择,否则将会一直被过去和未来的纠缠所束缚。 第二日,晨光初照,沈露独自一人步行在朝白岑府上的路上。 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昨夜的情景如同一幕幕回放在她的脑海中,让她难以平静。 尽管内心充满了迷茫,但她知道,自己必须亲自找到白岑,了结两人之间的未了情缘。 穿过繁花似锦的府街,沈露站在白岑府上的大门前,她的心跳随着每一次敲门声而加速。 久久无人应答,直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终于,门缓缓开启,白家的管家显现在门口。 “沈姑娘,您怎的此时到访?”管家的面带惊讶,却也透着一分尊敬。 沈露的目光在管家的脸上搜寻着答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迫切,“白岑呢?他在吗?” 管家的表情略显尴尬,同时也带着一份无奈的礼貌,“少爷已经上朝去了,今日恐怕难以返回。” 沈露心头一紧,原以为能直接面对白岑,了结两人之间所有的误解与牵挂,却没想到错过了时机。 第二百零八章 挑战 她的心中充满了失落,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总是擦肩而过。 然而,她并未因此而放弃,从袖中,她轻轻取出一个精巧的小包裹。 其外包裹着丝绸,细心地用彩线绑扎,每一个结都承载着她的心意。 “这个,请务必交给白岑。”沈露的声音柔和而坚定,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 她递给了门前的管家,那双曾经笑意盈盈的眼眸此刻却显得有些忧郁。 管家的目光温和地落在沈露身上,对于沈露的情感波动感同身受。 他微微点头,双手恭敬地接过那精致的小包裹,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姑娘,放心,我必定将此物亲手交至少爷手中。”管家语气虽然平稳,但眼中不难看出一丝慈悲与理解。 沈露心头微微一松,她知道管家的话语中没有半分虚假。 她轻轻点头,目光中藏着无数话语未曾说出。 沈露在交出小包裹的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的目光落在管家的脸上,似乎是在搜寻着某种勇气。“还请你转告白岑,我已回去了。若有缘,我们以后再见。” 管家的眉头微微一皱,感受到了沈露话语中深藏的无奈。 他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份尊重与理解,“沈姑娘,您放心,我会将您的话准确无误地转达给少爷的。” 沈露轻轻地垂下了头,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转身望了一眼白岑府上那扇沉重的大门,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道别。 然后,缓缓地走下台阶,步入繁花似锦的街道,留给管家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管家静静地站在门口,目送着沈露的离去。 他转身回到府中,手中紧握着沈露留下的小包裹和未说完的话语。 心中不禁对这场青梅竹马之间的情感纠葛感到一丝哀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沈露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而管家则是带着一份沉甸甸的承诺回到内宅,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将沈露的话语和小包裹一并呈递给白岑。 沈露离开了白岑府上后,她的脚步无比坚定。 阳光穿透了晨雾,照在她略显单薄的身影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的内心充满了决绝,也有着未曾对任何人吐露的坚强。 她直奔自己暂居的客栈,推开房门,一切显得静谧而有序。 客栈的房间内,她的行囊已然打包整齐,似乎在等待着最后的启程。 沈露没有停留,她迅速地将那个小包裹藏好,在行囊中又检查了一遍必需的物品。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所有的情绪压制在心底。 沈露离开客栈,步行向着城外的驿站。 她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 沿途的风景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她的心思却早已飞向了远方。 城外的驿站不算繁忙,但来往的旅人却络绎不绝。 沈露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每一辆准备启程的马车。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身后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京城。 此刻,这些回忆如同风中散落的花瓣,虽美丽却触不可及。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有对过往的不舍,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沈露深知,一旦踏上这趟离开京城的旅程,她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那些年轻时的梦想与情感,将随着这座城市的背影渐行渐远,成为她心底最深的牵挂。 沈露站在驿站前,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决绝。 她转过身,步入了一辆已经准备好的马车。 那一刻,她没有回头,所有的迟疑与不舍都被她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马车缓缓启动,穿过城门,向着远方的边陲小镇行去。 沈露静静地坐在马车内,手中紧握着小包裹。 随着马车的颠簸,她的心情也如同波浪一般,起伏不定。 在边疆的另一端,顾承砚,身着铁甲,正踏着坚定的步伐,走近一处布局严密的军营。 此行,他不仅身负重任,更是带着对即将发生之事的深刻思考与准备。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他决绝而坚毅的面庞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顾承砚的步伐突然停顿,他的眼前是一片混乱的军营。 原本应是铁血严整的营地,现如今却像是一场没有纪律的闹剧。 武器随意地堆放在一旁,盔甲散落一地。 士兵们或三五成群地闲聊,或独自坐在角落,手中把玩着武器,无一人展现出应有的紧迫感。 一股怠慢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似乎每一个人都将战争视为他人之事,自己只需做到表面功夫即可。 没有人注意到这位新到的将领,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 顾承砚步至中心,目睹一群士兵围坐在地,手中拿着骰子,正在高声叫嚣着下注。 顾承砚的眉头紧皱,这样的情形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极为不利。 他快步穿过营地,直奔中心的指挥帐篷,一路上目睹的每一幕都令他心如刀绞。 他的到来仿佛也未曾引起一丝波澜。 营中纷乱不堪,声音嘈杂,士兵们的交谈声如同乱麻般杂乱无章。 顾承砚眉宇间凝聚的霜寒更甚,这一切的不稳,不仅是对即将到来之战的不敬,更是对铁血军魂的亵渎。 “安静!”他的声音如同春雷滚滚,震动帐篷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尽管声如雷鸣,营中之人却仿若未闻,仍旧是一片混沌。 这一幕,让顾承砚的心中更添了一份沉重。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纪律的松散,更是士气的低迷。 这样的军队,如何能够在战场上披荆斩棘,立下赫赫战功? 顾承砚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纪律的约束,更需要将士心中的恐惧与迷茫一一驱散。 顾承砚的目光如炬,他的视线在营地内扫过,最终锁定在一名身形魁梧、看似力大无穷的士兵身上。 这名士兵正与其他人嬉笑打闹,完全不顾营地的混乱状态。 顾承砚直接走向他,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营地中的嘈杂声似乎在顾承砚脚步声的压迫下渐渐降低,士兵们的注意力开始被这位突然出现的新将领吸引。 他们中的许多人还未曾见过顾承砚,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足以让人感到不同寻常。 顾承砚站在那名壮硕士兵面前,直视他的眼睛,“我挑战你,现在,这里。” 第二百零九章 新官上任 顾承砚的挑战在营地中引起了一片哄笑。 那些原本纷乱不堪、毫无纪律的士兵们,现在却因为这一幕找到了共同的娱乐。 他们中的许多人并不认识顾承砚,更别提他作为新任将领的身份和来历。 “哈哈,这个新来的,竟然敢挑战我们军营里最强壮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名士兵大笑着说,引得周围的人更加哄笑不已。 顾承砚的面色却丝毫未变,他的目光依旧坚定地锁定着那名壮硕的士兵,仿佛周围的嘲笑对他毫无影响。 壮硕士兵起初也是一脸不屑,但在顾承砚那不动声色的眼神下,他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似乎意识到了顾承砚并非等闲之辈。 “好,我就陪你玩玩!”壮硕士兵终于开口,他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向顾承砚,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围观的士兵们也安静了下来,他们围成一个圈,留出了一片空地给两人对决。 虽然依旧有人不以为然,认为这不过是场闹剧,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开始好奇,这位不知名的新人究竟有何能耐,敢于挑战营中的强者。 顾承砚与壮硕士兵对峙,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 突然,壮硕士兵大喝一声,向顾承砚扑去,试图以力量和体重的优势直接压倒对方。 但顾承砚的反应远比壮汉想象中的要快,几乎是在对方动作的瞬间,他就做出了反应。 顾承砚身体略微侧转,躲过了壮汉的直冲,随即他的右脚猛地向前一踢,力道准确而猛烈地击中壮汉的腹部。 这一脚,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壮汉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踢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引起一阵尘土飞扬。 周围围观的士兵们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是一片惊讶的低语。 顾承砚站立原地,眼神冷静,仿佛刚才动作对他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 他的这一举动,不仅展现了他超凡的武艺,更是震慑了在场的所有士兵。 原本以为这位新来的将领不过是纸上谈兵,如今看来,他们大错特错。 壮汉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捂着腹部,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他震惊地望向顾承砚,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在顾承砚那凌厉如风的一脚踢出之后,整个营地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壮汉如断线风筝般被踢飞的那一刹那,所有围观的士兵们瞬间被震慑住,一片死寂。 他们中的许多人此前还满心不屑,认为这不过是场闹剧,却没想到结局竟是如此惊人。 壮汉痛苦地从地上爬起的模样,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所有观众的脸上。 原本的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出的震惊。 他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顾承砚的身上,那份先前的轻视已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骇与不可思议。 “这,这是什么人?”一个声音颤抖地在人群中响起,但随即便被沉重的氛围所吞噬。 众人的眼神中满是对顾承砚的敬畏,他们彻底被眼前这位不知名将领的武艺所折服。 顾承砚的胜利,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迅速扫过整个营地,使得原本嘈杂不堪的空气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士兵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连呼吸声都变得轻微,生怕打破这份沉静。 顾承砚淡然地拍去自己铠甲上的灰尘,这一举动平凡而又不失威严,仿佛刚才的惊人一击对他而言,不过是平日训练中的寻常一幕。 他的眼神扫过四周,那份深不可测的冷静,让围观的士兵们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敬意。 沉默之中,他清晰、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切割穿过重重的震惊与疑惑。 “我是你们的新任伍长,顾承砚。”话语简短,却如同重磅炸弹般在士兵们心中炸响。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激起了营地内的巨大波澜。 顾承砚环视四周,目光中充满了冷意,“从今日起,我将带领你们重整旗鼓,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我们必须恢复军队的纪律和士气,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够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力量,每个字都犹如钢铁般坚定。 顾承砚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经历过的不仅仅是体力上的疲惫,更有心灵上的迷茫和恐惧。但记住,作为军人,我们的职责是保卫国家,保护人民。面对困难,我们不退缩,面对敌人,我们勇往直前。” 在顾承砚那决定性的一击后,整个营地内的氛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原本对这位新任伍长抱有轻视态度的士兵们,现在一个个震惊地望着他,内心的轻蔑瞬间烟消云散。 顾承砚那瘦削的身形在他们眼中突然显得高大起来,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力量和决断。 “伍长大人,请您饶恕我们之前的无礼。”一名士兵打破了沉默,他低下了头,声音中充满了恭敬。 随后,其他士兵也纷纷跟随,一个接一个地向顾承砚表示了歉意,并低头致敬。 在众目睽睽之下,顾承砚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一笑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驱散了营地中紧张与尴尬的氛围。 他的目光落在了仍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壮汉身上,步伐稳健地向他走去。 所有士兵的视线紧随其后,那一刻,营地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顾承砚俯下身,伸出了他那并不粗壮,却充满力量的右手,温和而坚定地扶起了那名被他一脚踹飞的壮汉。 壮汉的脸上满是疑惑,他不明白为何顾承砚会在这般情形下伸出援手。 “今日之事,只是一次小小的试炼。在战场上,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每一次的挫折,每一次的磨砺,都是让我们变得更强的机会。我希望从今往后,我们能够相互支持,相互关照,共同面对一切挑战。” 顾承砚的话语在静寂的营地中回荡,每个士兵的心中都激起了波澜。 他们之前或许还有所保留,对这位新任伍长的态度还有所犹豫,但此刻,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第二百一十章 立规矩 在顾承砚那富有决断力的行动和宽厚的言辞之后,营地内的气氛彻底改变了。 士兵们的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他们原本以为这位新任伍长虽然武艺高强,但如此轻易就能够被接纳,或许是个好相处之人。 顾承砚的话音刚落,营地内的气氛虽然稍微缓和。 但紧接着,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峻起来,那份温和如春风的态度瞬间被一股冷漠所取代。 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扫过每一位士兵,声音平静,“兄弟确实是兄弟,我们将在战场上生死与共。但是,兄弟之间也要讲究规矩。在我的队伍里,我尊重每一个人的勇气和牺牲,但我更加重视的是纪律。”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寒意,让原本因为他的宽容而稍感松懈的士兵们瞬间紧绷起来,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未曾有过的紧迫感。 “如果有人认为,在我的队伍里,可以任意妄为,不遵守军规,那么我要告诉你们,那样的后果,绝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的。”顾承砚的声音越发冷硬,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士兵们心上的重锤。 原本还在低语讨论的士兵们瞬间沉默,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这位新任伍长给他们的震撼远远超过了刚才的身体对抗,他们彻底被顾承砚那强大的气场所震慑。 一时间,连空气都仿佛凝固,士兵们连呼吸都不敢太过响亮,生怕引起顾承砚的不悦。 他们原本以为顾承砚是个和蔼可亲的将领,可此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面前这位伍长的威严和决绝绝非表面上的温和所能掩盖。 顾承砚缓缓地走过营地,他的步伐坚定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在士兵们的心上重重踏过。 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能洞察人心,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 “我不求你们立刻成为战场上的英雄,但我要求你们,从现在开始,做一个有纪律的士兵。”顾承砚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不高,却在静谧的营地中回响,如同晨钟暮鼓,震撼人心。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所有士兵,“军队的力量不仅来源于个人的勇猛,更来源于团队的凝聚和纪律的严明。一个无法遵守命令的士兵,在战场上只会成为累赘。” 他的每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士兵们的心上,让他们深刻反思自己的行为。 那些曾经在顾承砚面前表现出懈怠和不敬的士兵们,此刻头垂得更低,内心充满了自责。 顾承砚的眼神最后一次扫过众人,然后缓缓开口,“从今天开始,我希望看到一个全新的你们,一个能够肩负起保家卫国重任的你们。我会与你们一起训练,一起进步,直到我们成为敌人最畏惧的力量。” 在这一刻,顾承砚不仅仅是他们的伍长,更像是他们心中的灯塔,指引着他们在军旅生涯中前行的方向。 环顾四周,顾承砚见到众人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散漫和轻佻,取而代之的是专注。 这正是他想要的变化,一个军队的力量,源于每一个士兵的纪律性。 此刻,顾承砚知道,他需要用一个行动来巩固这股正面的变化。 让士兵们彻底从之前的懈怠状态中振作起来,重新找回作为一名军人的初心和荣誉感。 “集体站好!”顾承砚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如同擂鼓,强势而有力,瞬间穿透营地内的每一个角落。 在顾承砚的一声令下,营地内的气氛骤然转变。 士兵们的身体犹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机械而迅速地调整姿态,立刻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整齐划一。 顾承砚站在高处,俯瞰着眼前这支刚刚还杂乱无章的队伍,此刻已经变得井井有条。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种变化正是他所期望的,也是他对这支军队未来的一个承诺。 顾承砚的存在,如同一把双刃剑,既让士兵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同时也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斗志。 “今日起,尔等各自负重,奔走十里路。”顾承砚的声音坚决而有力,响彻营地每一个角落。 顾承砚那如雷的命令响彻营地,一时间,众士兵皆是面面相觑,震惊于此命令之严酷。 他们原以为经过方才之事,伍长或许会展现出更多的温情,未料反而是一道更加严苛的试炼。 顾承砚面对着一片惊愕的目光,他的眼中却是一片清明如水。 在所有士兵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他已是步履坚定地走到营地中央,从身旁的侍卫手中接过一柄宝剑。 剑身闪烁着寒光,似乎倒映出他决绝的眼神。 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顾承砚将宝剑猛然往地上一插,剑尖深深地没入泥土之中,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 这一动作,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营地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尔等有二选一,”顾承砚的声音再度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要么从此离开,做一名名不见经传的逃兵;要么,从这宝剑前过来,与我一决高下。” 这番话语宛如晴天霹雳,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顾承砚的提议不仅是对士兵们的挑战,更是对他们内心信念的考验。 他的目的并非真的想与士兵们决斗,而是要用这种方式,激发出他们心中最深处的决心。 顾承砚的话语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令箭,穿透了士兵们心中所有的迟疑。 一时间,营地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无人敢于接受这位新任伍长的挑战,也无人愿意成为被遗忘的逃兵。 面对这样的选择,他们选择了顾承砚所设定的另一条道路——共同的挑战。 随即,众士兵默契般地转身,朝着营地的外围跑去,开始了那十里负重奔走的挑战。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他并没有立即动身,而是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位士兵的反应。 片刻之后,顾承砚也迈出了坚定的步伐,紧随其后。 他的步子并不急促,却充满了力量。 顾承砚身为伍长,他的这一行动不仅是对士兵们的支持,更是对他们的激励。 第二百一十一章 整治 他要亲自参与这次试炼,与士兵们共同面对挑战,共同承担磨砺。 太阳逐渐升高,烈日炎炎之下,士兵们的身影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显得格外艰辛。 他们背负着沉重的负荷,每一步都似乎在与自己的极限做着抗争。 然而,当他们回头看到那位坚定地跟在后面的伍长时,顿时可不敢有任何偷懒的想法,只能驱使他们继续向前。 顾承砚见状,知道这正是锻炼士兵意志和团队凝聚力的关键时刻。 他开始在队伍中穿梭,旁边语重心长地鼓励每一位士兵:“记住,你们每一人都是这支军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们的毅力,你们的勇敢,将成为我们共同的力量。” 随着顾承砚及其部下在炎炎夏日下的负重奔走,这一幕引起了周围其他军营士兵的广泛关注。 这些士兵,曾因各种原因被视为军中的兵痞,是那些最难以管束、最不听从命令的存在。 然而,在顾承砚的带领下,他们竟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纪律性,这对于旁观的士兵来说,无疑是极其震惊的。 “那不正是那群平日里最不守规矩的家伙吗?怎的今日反倒成了最为整齐划一的队伍?”一名旁观的老兵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他的眼中充满了惊讶。 “传闻那顾伍长刚一到任就下令负重奔走十里,此举确实罕见。可没想到,这些兵痞竟然真的就这么做了。”另一位士兵接话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众人围观,议论声渐渐升高,但无论是赞叹还是疑惑,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顾承砚确实做到了以往众多将领未能做到的事情。 在另一端的徐将军军营,宏伟的帅帐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又庄严的氛围。 徐将军,一位经历无数战役的老将,坐镇中央,他的目光如同冷锋一般锐利。 副将手持情报,步伐沉稳地进入帐篷,将顾承砚的壮举一一汇报。 “徐将军,据报,顾承砚今日下令其所属之士兵,背负重负,奔走十里。此举非但锻炼了士兵之体能,更重要的是极大提升了士气与纪律。”副将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个字都透露出对这一消息的重视。 徐将军的眼中掠过一抹光芒,他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兴趣。“这个顾承砚着实有意思。” 徐将军坐于宽敞的帅帐中,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铜制棋子,目光深邃,仿佛在深思。 副将的话语仍在他耳边回响,顾承砚的名字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顾承砚,用这短短数日便将一众久负盛名的兵痞磨练成一支有纪律的队伍,此人非同小可。”徐将军自语,声音中满是赞赏。 他曾预料到顾承砚的到来会引起一些波澜,但没想到这波澜竟如此迅速地平息,而且还转化为了一股正能量,这在往日是鲜有见到的。 “本将军原以为,要使这些素日里无法无天之人变得服服帖帖,至少需要数月的时间。现如今,顾承砚仅用了寥寥数日,便达成了这一壮举。”徐将军放下手中的棋子,脸上露出了几分难得的笑意。 他站起身,步伐稳重地来到帐篷的门口,眺望远方。“这顾承砚,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一个能在短时间内,彻底改变一支队伍风貌的将领,未来定能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副官站在徐将军的身旁,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忧虑。 他轻声开口,问道:“徐将军,顾伍长如此严酷的训练,会不会过于苛刻了些?恐怕士兵们难以承受。” 徐将军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副官,语气坚定而深沉:“不会。战场是生死的考验,远比这训练更为残酷。顾承砚能在这短时间内让那些兵痞变得如此有纪律,说明他知道如何塑造军心,如何激发士兵的潜力。这样的训练,虽严苛,却是锻造铁军所必需。” 副官闻言,心中的疑惑和担忧渐渐平息。 他明白了徐将军的意思——在这个乱世中,唯有经过严格训练、经受住考验的士兵,才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保护国家和人民。 “我明白了,徐将军。”副官恭敬地回答,他的眼神中也闪烁起了一抹敬佩。 在帅帐的氛围中,虽然徐将军对顾承砚的手段表示了肯定,但仍旧存有一丝担忧。 他的目光再次定格在副官的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可忽视的严肃:“虽然顾承砚的方法有效,但也不得不防他过于激烈,误伤士兵性命。汝即刻派人密切关注顾承砚的一举一动,若有过犹不及之处,立刻回报。” 副官身躯一振,知道徐将军的这一命令重要性,连忙低头答应:“属下遵命,定会密切监察,绝不让顾伍长的训练出现任何差池。” 徐将军点了点头,满意副官的回答,然后手指轻轻敲打着案桌,沉吟道:“顾承砚若能将那些久负不良之名的士兵磨练成真正的精兵,此乃我军之幸。但万事都需有度,切不可因训练过度而损伤士兵的生命。战争之中,每一位士兵都是宝贵的,我们需要的是活着的勇士,而非枉死的英雄。” 副官听罢,内心更加重视这一任务,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对顾承砚的监督。 更是对士兵们生命安全的保障。他郑重地再次答应,随即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帅帐。 时光如梭,转瞬间,几天便匆匆流逝。 在这段时间里,顾承砚所属的营地内,每日的训练如火如荼,士兵们的变化令人瞩目。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在顾承砚的铁血统御之下,昔日那些被誉为兵痞的士兵们。 现已历经数日严苛的训练,不仅体能大增,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精神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日,他们正迎来了这一系列训练的高潮——绕整个军营跑足百圈。 太阳初升,晨曦微露。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哨音,顾承砚身着战甲,手持长剑,立于营地之前。 他的眼神坚毅如铁,神色间不露半分疲态。 众士兵已整齐列队,虽然面色各异,但眼中均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们已准备好迎接这次挑战。 第二百一十二章 军演 “士兵们!”顾承砚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清晨的空气中,“今日之训练,非同小可,它将考验你们的意志,磨砺你们的精神。记住,这不仅仅是对身体的挑战,更是对心灵的洗礼。完成百圈,你们将不再是从前的你们,而是真正的战士!” 随着顾承砚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如箭脱弦般冲出起点。 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虽然负重跑步极为吃力,但无一人示弱,无一人落后。 顾承砚亦亲自领跑,在最前方引领着队伍,他的身姿仿佛一面战旗,鼓舞着每一位士兵的心。 圈数逐渐累积,太阳也渐渐升高,炎炎烈日下,士兵们的额头上早已满是汗水,呼吸也逐渐沉重。 然而,没有人选择放弃,他们咬紧牙关,挥洒汗水,继续向前。 每跑完一圈,他们的内心都更加强大,他们的意志都被进一步磨砺。 顾承砚时而在队伍前引导,时而在后方鼓励,他的目光锐利而深情,似乎要将每一位士兵的表现尽收眼底。 他的声音,时而如春风拂面,时而如雷霆万钧,激励着士兵们挑战自我,超越极限。 随着最后一圈的完成,太阳高悬于头顶,炙热的阳光照射在每一个士兵疲惫但坚定的脸庞上。 他们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身上沾满了尘土和泥汗的痕迹,疲倦之情溢于言表。 一行行身着戎装的士兵,步履蹒跚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们的脚步虽重,却每一步都踏得坚实。 这些平日里被视为兵痞的士兵,在经历了顾承砚严酷的训练后,已开始展现出不同以往的气质。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由内而外的光芒,那是属于战士的骄傲与坚韧。 一进入各自的帐篷,士兵们便无力地倒在了自己简陋的床铺上。 他们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疲惫作斗争。 尽管床铺硬木简陋,却在这一刻成了他们最温暖的怀抱,让他们感到了一丝放松。 房间内充满了疲惫的喘息声,这些士兵,他们用尽全力,跑完了顾承砚所定下的百圈训练,他们的身体到达了极限。 顾承砚身为伍长,尽管他身经百战,体魄强健,但经此一番极限挑战,亦感到了一丝疲惫。 他知道,此刻的士兵们更是筋疲力尽,需要短暂的休息与调整。 因此,他在营帐中央的空地上坐下,共享这难得的歇息时光。 “诸位,好生歇息片刻。” 顾承砚的声音虽柔,却依旧不失威严,显得格外地温和。 “今日之训练,虽极为煎熬,但亦是对汝等意志与体魄的一次大考。汝等每一人,皆已超越了自我,展现出了不凡的毅力。” 随着顾承砚的话落,营地内一片静默,士兵们虽然身心俱疲,但顾承砚的话语让他们心生思索。 在简陋的帐篷内,一位士兵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却充满了不解。 “顾伍长,您的训练诚然严苛,我们也都尽力而为。但,眼下四周并无战事,为何要我们如此铆足了劲?难道...难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仗即将到来吗?” 这话一出,帐篷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其他士兵也纷纷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对顾承砚的期待与求证。 他们想要知道,这一切艰苦的训练,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承砚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见到他们眼中的疑惑,便缓缓开口:“诸位,虽然目下天下太平,未有战事。但是我们与燕国的军演已提上日程。” 士兵们一听此言,顿时明白了顾承砚这段时间为何要求他们进行如此高强度的训练。 原来,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军演,与燕国的较量。 顾承砚再次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名士兵,语气坚定而充满激情。 “军演之中,每一位参与的士兵都有机会展现自己的勇气。这不仅是一场国与国之间的较量,更是你们个人荣耀的机会。” “若想在演习中获得更高的成就,那就需以百倍的努力,铭记今日的训练,将其转化为你们的力量。” “我知汝等皆心存疑惑,以为此训无用。”顾承砚缓步走过士兵们身旁,每走一步,都似乎在他们心中种下一粒勇气的种子。 “但待到军演之日,当汝等在燕国士兵面前展现出非凡的实力,那时,汝等自会明白今日之苦练,何其必要。” 在顾承砚的言辞之下,虽然营帐中的空气稍微缓和,但仍旧有几分沉重。 众士兵虽然听闻即将有一场与燕国的军演,心中却生出了几分疑惑。 他们彼此对视,眼中充满了迷茫。 “军演吗?我们这些人,真的会有机会参加?”一位年轻的士兵低声向旁边的战友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自嘲。 “是啊,顾伍长的训练虽严,但我们这些素日毫无成就之人,怎可能有资格代表我国出征军演?”另一位士兵同样表达了他的担忧,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 在顾承砚面前,士兵们的疑惑如同夜空中的浓云,盘旋不散。 然而,顾承砚的神情依旧波澜不惊,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何须担忧于是否能参加军演,或是担心自己的过往?” 他的目光透过烛光,映照在每位士兵的脸上,温和而坚定。 “在我眼中,汝等每一人皆是铁打的战士,未来的英雄。汝等的过去,不过是一段旅程,真正重要的,是汝等能够走多远,攀至何种高峰。” 顾承砚站起身,走到帐篷中央,声音更加响亮。 “所谓军演,不过是展示我们力量的舞台之一罢了。而汝等每一位的成长与超越,才是我最为看重的。不必过于纠结于是否有机会参与军演,重要的是,通过每一日的训练,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顾承砚的言语,在帐篷中悄然回荡,给予每位士兵心灵上的慰藉与力量。 他们的表情由迷茫转为决然,仿佛从顾承砚的话语中汲取了前所未有的信念。 “好了,众位暂且歇息。” 顾承砚的声音柔和,他指向帐篷外头晴朗的天空,“短暂的休憩后,我们将继续训练。” 第二百一十三章 调走黑甲军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又是一个多礼拜过去。 军营内,士气高涨,每一位士兵都在顾承砚的指导下,日益成长。 而在营地的另一端,徐将军的帅帐内,却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随着时间的流逝,军演的日子终于迫近。 营中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紧张,每个士兵都在默默地做着最后的准备。 徐将军在帅帐内来回踱步,心中满是忧虑。 原本他自信满满,认为此次军演定能大放异彩,以他麾下最精锐的黑甲军之力,足以让燕国士兵望风而逃。 然而,就在军演前夕,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消息传来——皇上突然下令,调走了黑甲军,前往边疆镇守,以防不测。 这一命令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乱了徐将军的所有部署。 黑甲军乃是他精心培养多年的精锐之师,每一位士兵都是千挑万选,经过严苛训练而成的顶尖战士。 失去了他们,徐将军感到自己手中的牌瞬间弱了许多。 随着黑甲军的调离,营中一时间议论纷纷,众多将领心中不免生出疑云。 这一切的变化太过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在这个关键时刻,黑甲军的缺席无疑是一大损失,使得本已备受期待的军演蒙上了一层阴影。 徐将军站在帅帐中,手背在身后,目光投向远方的山峦,似乎在寻找着答案。 “难道真有人在背后搞鬼?这样突然的调动,未免也太过蹊跷。”徐将军的声音低沉,充满了不满与疑惑。 “徐将军,此事确实令人深思。”副将紧随其后,同样心中忧虑。他们都清楚,黑甲军的调动绝非偶然,背后必有深意。 “这次军演,对于我们来说,不仅是展示力量的机会,更是与燕国较量的舞台。现在,最精锐的力量被调走,仿佛是故意为之。”徐将军的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若真如我所猜,这背后定有文臣收了燕国的好处,才会在此时做出如此决定。” 副将闻言,面色更加凝重,“这样的情况,我们应该如何是好?毕竟军演在即,无黑甲军,我们的优势大减。” 徐将军沉默了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策略卷轴紧紧握在手中。 他的目光在帅帐内扫过每一张地图,每一份战报,心中却如悬挂的巨石,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此时,顾承砚轻轻推开帅帐的门帘,步入其中,目光落在徐将军忧虑的身影上。 他的步伐稳健,面容平静,仿佛并未察觉到帐内的紧张氛围。 “徐将军。”顾承砚行了一个军礼,声音沉稳,“我前来汇报营中训练的日常情况。” 徐将军转过身来,眼中忧虑的神色在顾承砚面前稍作收敛,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据我观察,士兵们的训练成果颇为显着。尽管时间紧迫,但他们的进步不容小觑。特别是在战术演练和体能训练上,均有大幅提升。”顾承砚的报告客观而详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士兵们的信心与骄傲。 然而,谈及士兵们的训练进展,徐将军的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他深知,无论士兵们训练得多么出色,缺少了黑甲军这支主力,此次军演的局面依旧不容乐观。 顾承砚察觉到徐将军脸上不寻常的忧虑,便问道:“徐将军,您似乎心事重重,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徐将军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皇上调走黑甲军的消息告诉了顾承砚,声音中透露出无力:“顾承砚,黑甲军已被皇上调往边疆。如此一来,我们在即将到来的军演中将失去最强的力量。” 听到徐将军的话,顾承砚的表情在短暂的震惊后,忽然变得异常坚定。 他眼中仿佛燃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信心和决心。 “徐将军,虽然黑甲军的调走对我们是巨大的打击,但我们不能就此失去信心。”顾承砚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沉重的气氛。 他缓缓地走到徐将军的桌前,目光直视着徐将军,继续说道:“我的队伍,虽然不及黑甲军那般精锐,但这些天下来的艰苦训练,他们每个人都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潜力和勇气。我相信,他们完全有能力填补黑甲军留下的空缺,甚至在军演中创造出我们自己的辉煌。” 顾承砚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渐渐冲淡了徐将军心中的忧虑。 徐将军看着顾承砚,感受到了来自这位年轻伍长的坚毅和热血,他的心境也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顾承砚,汝真的有此信心?”徐将军问道,声音中已经开始带上了几分期待。 “是的,徐将军。我对我的队伍充满信心。只要给予我们机会,我们定能展现出不亚于任何精锐部队的实力。”顾承砚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徐将军的眉头微微皱起,顾承砚的话虽然充满了信心,但在他看来。 无论顾承砚的部队训练得多么刻苦,毕竟时间有限,与那些年深月久锻炼出来的精锐部队相比,难免会有所不足。 他沉声道:“顾承砚,汝的勇气和决心,我十分赞赏。但汝亦知,军演不仅仅是士兵之间的比拼,更是智谋和策略的较量。燕国的将领们,每一个都是经验丰富,狡猾如狐。汝确信,仅凭目前的训练成果,便能在军演中取得优势么?” 顾承砚直视徐将军的目光,毫不退缩地回答:“徐将军,我了解您的担忧。确实,以我们目前的实力,与燕国的精锐相比,或许存在不小的差距。但请不要忘记,战场上,往往不只是看谁的兵力更强,策略和意志也同样重要。我敢保证,我的队伍在意志和团结上,不会输给任何人。而这,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优势。”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一种特有的魅力和说服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自信所影响。 徐将军的目光深邃,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向窗边,望着远方的山脉,声音低沉而沉思:“顾承砚,你要知道,面对燕国,我们必须清醒认识到他们的实力。”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顾承砚身上,继续道:“燕国的将领们,每一个都是战场上的老将,个个强壮如牛,富有经验。即便是我们的黑甲军,面对他们,也不敢轻言胜算。而今,黑甲军已被调走,剩下的我们,面临的将是更大的挑战。” 第二百一十四章 燕国将军 顾承砚听后,面色丝毫未变,他的眼中仍旧燃烧着坚定不移的光芒,他深知徐将军的话语中藏着的忧虑,但这并未让他退缩。 顾承砚站得笔直,目光坚定地锁定徐将军,仿佛是在向他传达一种不言而喻的信念。 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徐将军,我们若是在未战先怯,便已输了半场。即使面对强敌,我们也应拼尽全力。” 他稍微停顿,让自己的话语在帐篷内回荡,给予徐将军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个观点。 顾承砚继续道:“直面挑战,哪怕是失败,也是一种勇敢。若是我们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又如何对得起这身军装,如何向皇上交代?” 徐将军听着顾承砚的话,眼中的犹豫慢慢地被决断所取代。 他知道顾承砚说得对,避战不仅仅是军队的耻辱,更可能引来皇上的责问。 顾承砚接着说:“徐将军,若是军演失败,皇上或许会怪罪于我们的准备不足或实力不够。但若我们连战斗的机会都不敢把握,那么皇上的失望将更甚。我们需要的,是在军演中全力以赴,用我们的行动证明,即使是在最不利的情况下,我们的士兵也绝不轻易言败。” 徐将军沉默片刻,顾承砚的话语像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散了他心中的迷雾。 顾承砚的坚定不移和无畏前行的精神,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以往的力量。 最终,徐将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变得坚定,决心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顾承砚,汝之勇气与决心,的确令人钦佩。”徐将军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已然没有了先前的迟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 “若汝有此自信,本帅便给予汝这个机会。让我们一同见证,汝与汝的队伍,究竟能在军演中达到何种高度。” 顾承砚听到徐将军的话,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信任,更是对他所带领的队伍的极大肯定。 他深深地向徐将军一礼,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徐将军,顾某感激不尽。我与我的队伍,必不辱使命,定会全力以赴,展现出最佳的状态。” 在这一刻,整个帅帐中仿佛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是对即将到来军演的期待,也是对可能到来的挑战的准备。 天边微露鱼肚白,清晨的薄雾还笼罩在营帐之上,军营内已是一片忙碌。 士兵们穿戴整齐,武装至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 今日,乃是与燕国军演的日子,虽然心中有着种种不确定。 但顾承砚所带领的队伍,每个人都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意志和勇气。 徐将军亲自走出帅帐,他的目光扫过这支准备就绪的队伍,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些天来,顾承砚和他的士兵们,通过刻苦训练展现出的精神和力量,让徐将军看到了一线希望。 随着战鼓的擂动,徐将军举手,示意队伍前进。士兵们脚步铿锵,声震长空,朝着演练场地缓缓进发。 在前往演练场的路上,顾承砚并肩走在徐将军身边,两人的目光均向前方投去,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徐将军身着朱红色的战袍,腰悬宝剑,其威严与从容,不失为一代名将的风范。 他与顾承砚及数位将领,早已站在营门口,等待着燕国使节的到来。 不久,一队人马缓缓而来,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黑金战甲的将领。 其身后,随行着数名燕国的精英士兵,以及使节团的其他成员。 他们的到来,即刻吸引了士兵们的目光。 徐将军迈步前行,伸出手来,以军中礼节迎接对方:“远道而来的燕国友人,欢迎诸位大驾光临。” 随着两军的汇合,燕国的将军,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步伐坚定地走向前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强敌的尊重,同时也不掩战场上的锋芒。 当他的目光与徐将军相遇,脸上露出了诚挚的笑容,伸出了手。 “久仰大名。我是燕国将军韩无忌,此次能够与贵国交流切磋,我感到非常荣幸。”韩无忌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彰显出他身为战士的自信。 徐将军紧紧握住韩无忌的手,礼貌而坚定地回应:“韩将军,你们的到来,让我们深感欢迎。我相信,此次军演将是我们双方共同学习与成长的良机。” 在清新晨风的拂面之下,两位将军的交流充满了外交上的客套,然而细腻的言辞间却隐隐透露着对对方实力的轻视。 徐将军虽内心涌动不满,面对韩无忌将军却展现出一位东道主应有的风度,面带笑容,彬彬有礼地回应每一句话。 韩无忌微微一笑,声音中透着一丝试探:“徐将军,听闻贵国的黑甲军实力非凡,不知此次军演是否有幸见识?”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徐将军心中一紧,尽力保持着笑容:“韩将军,黑甲军确实是我大越的骄傲。然而,因事它们暂时不能参与此次演习,但我相信,其他勇士们同样能展现出大越军队的英勇。” 韩无忌眉头微挑,似乎在评估徐将军的话中意味,随即笑道:“哦?是这样吗?那真是些许遗憾。不过,我相信即便是没有黑甲军,贵国的士兵也定能给我们带来精彩的表现。” 徐将军听出对方话语中隐含的轻视,心中虽然不悦,但仍旧维持着礼仪,回答道:“确实,每一位大越士兵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勇士,他们的表现定会超乎各位的期待。” 两人的对话,表面上看似友好,实则充满了彼此之间的较量。 周围的士兵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谈话,但他们敏锐地感受到了两位将军之间的微妙氛围。 这更激发了他们在即将到来的军演中证明自己的决心。 随着两军的将领及众士兵步入演练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庄严的气氛。 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整齐划一的队伍上,将每个人的影子拉长,更添了几分威严。 徐将军与韩无忌将军并肩而行,虽然彼此间的谈话充满了礼貌性的探测与隐晦的较量。 但两人的步伐却异常坚定,如同他们对于即将到来的军演所持的态度。 他们来到专为此次军演准备的观看台前,台上已布置得既庄重又简洁。 第二百一十五章 武艺切磋 徐将军与韩无忌将军上台后,分别入座,各自的将领和重要的参谋也依次就坐。 彼此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显示了尊重,也留下了战略上的思考空间。 在观看台上,徐将军与韩无忌将军以及各自的将领和参谋已然就座,眼神坚毅地望向下方的演练场。 一位身着大越传统战袍、手持铜锣的长者步入场中央,他的到来即刻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这位长者,作为此次军演的仪式礼官,是两国共同尊重的老将,其一生在战场上留下了无数传奇。 随着他沉稳的步伐靠近中心点,演练场上的喧嚣逐渐降低,直至完全安静。 长者站定,环视四周,那股从容不迫的气质让场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庄严肃穆。 “两国英雄汇聚一堂,今日之军演,不仅是武力的较量,更是勇气、智慧与荣誉的交锋。”长者的声音回荡在每个角落,每个字句都重如千钧,让人心生敬畏。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我宣布,军演第一场比试——正式开始!” 言罢,他高举手中的铜锣,力量全开,猛地敲响。 清脆激昂的锣声瞬间划破宁静,宣告着比试的正式开始。 随着比试正式宣布开始,徐将军的目光转向顾承砚。 他轻声对顾承砚道:“顾承砚,是时候让你的队伍展现他们的实力了。去吧,安排他们准备。” 顾承砚立即回应,声音坚定:“遵命,徐将军。” 随即,他转身下台,步伐稳健,朝自己的队伍行去。 尽管心中有着莫大的压力,顾承砚的面容却依旧沉稳如常,他的内心充满了对队伍的信心。 下到演练场,顾承砚迅速找到了他的队伍,他们正静静地站立,等待着指令。 顾承砚的到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敬意。 “兄弟们,比试即将开始,”顾承砚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切入正题,“我们虽然没有黑甲军的参与,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勇气,今日,我们要用行动证明,即便是在最不利的条件下,我们也绝不轻言放弃。” 他的话激起了士兵们心中的热血,一股强烈的斗志在队伍中迅速蔓延。 士兵们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们相互间交换着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 “记住,无论比试的结果如何,我们都要保持大夏士兵的尊严和勇气。展现我们的实力。”顾承砚再次强调,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士兵们纷纷回应,声音如雷:“遵命,顾伍长!” 在紧张的气氛中,顾承砚的目光在队伍中扫过,最终定格在三个人身上。 他们是队伍中实力和智谋并重的代表,虽非广为人知的英雄,却是大越军中的隐秘瑰宝。 “梁武,邹赞,宁弘。”顾承砚清晰而坚定地叫出了这三个名字,他们即将代表大越军队,走向演练场的中央,接受第一场比试的挑战。 梁武,一名年轻的将领,以其出色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在队伍中崭露头角。他的剑法犀利无比,且善于利用地形,使其成为战场上的致命威胁。 邹赞,一个策略家,他的智谋在多次演习中为队伍扭转乾坤。他擅长于分析敌人的弱点,用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是队伍中不可或缺的脑力支柱。 宁弘,力大无穷,被誉为队伍中的“战熊”。他的力量在军队中无人能敌,单手举起重锤,能在敌阵中横扫千军,为队伍打开战局。 这三人一一走出队伍,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 他们的目光坚定,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毫无畏惧。 顾承砚面对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梁武,邹赞,宁弘,你们几个放宽心比试,不要太紧张,毕竟只是武艺切磋,最重要的看重你们近期的训练成果。” 在军营之中,有五人被誉为顾承砚的左膀右臂,他们各自拥有过人的武艺和非凡的智慧,是队伍中的精英中的精英。 在这三人之中,宁弘便是顾承砚最为信赖的心腹之一,他的力量,是顾承砚安排他参与比试的重要原因。 宁弘,此人生于武将之家,自幼便随父习武,后因其出众的武艺被顾承砚所赏识,纳入麾下。 宁弘不仅武力超群,更有一颗坚定不移的心,他对顾承砚的忠诚无二,是顾承砚在军中的得力助手。 顾承砚之所以选择这三人参加首场比试,除了看重他们的能力外,更希望通过这次机会,让他们的实力得到更广泛的认可。 同时也激励其他士兵以他们为榜样,提升整个队伍的战斗士气。 在顾承砚的心中,他清楚地知道,每一场比试都不仅仅是对武力的考验,更是对士兵们意志、智慧和团队协作能力的测试。 他希望通过这场军演,能让大越军队中的每一位士兵都能有所成长。 无论是心腹还是普通士兵,都能在这样的机会中锻炼出真正的勇士之心。 随着比试的开始,梁武、邹赞、宁弘三人走向比试场中央,他们的背影显得格外坚定。 周围的士兵们注视着他们,眼中闪烁着敬佩和期待的光芒。 在这一刻,他们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荣誉而战,更是为了军队的荣耀,为了顾承砚的信任而战。 随着锣声的落定,梁武、邹赞、宁弘三人在演练场中央对峙,面对面地站立着。 他们的对手,燕国的三名勇士,同样表情坚毅,气息沉稳。 双方的士兵围成一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中央的六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即将爆发的紧张气氛。 顾承砚站在观看台上,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场中的三名将士。 他的眼中不仅是期待,更有一丝深沉的信任。 随着锣声的回荡消失,场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大夏的梁武、邹赞、宁弘虽然身材魁梧,但与他们对峙的燕国勇士。 每一个都如同战场上的猛兽,更加壮硕,肌肉如铁铸,站立之间便散发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燕国的三名勇士,一名为秦破天的壮汉,更是其中之最。 他的胸膛宽广如同铜墙铁壁,仅仅是站立,便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令人心生敬畏。 随着比试正式开始,大夏的三名勇士梁武、邹赞、宁弘与燕国的三名壮汉对峙于演练场中央。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对一 此时,大夏士兵们的心情复杂,原本以为仅是一次友好切磋,未曾想到竟然面临如此强悍的对手,心中不免生出忧虑。 梁武、邹赞、宁弘三人虽然在队伍中属于顶尖高手。 但面对燕国勇士那几乎压倒性的体格与气势,心中也不由自主升起了一丝动摇。 他们原以为此次只是一场简单的演习,未曾料到会成为一次真正的试炼。 与此同时,燕国的三名勇士站立于对面,他们的目光在大越的三人身上扫过,看似在评估,实则充满了不屑。 特别是秦破天,他那宽阔的胸膛与如山岳般的身躯,使得他对任何对手都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燕国三人之间用他们的母语交换了几句话,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显然并没有将大越的三人放在眼里。 顾承砚从高处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清楚,这不仅仅是一场力量的对抗,更是心理的较量。 顾承砚深知,只有让自己的士兵克服内心的恐惧,展现出真正的勇气与智慧,才能在这场比试中取得胜利。 随着比试的深入,礼官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而有力,穿透演练场的每一个角落:“现在,让我们进入比试的第一环节——单挑决斗。各自选择对手,直至决出胜负。” 大夏的梁武、邹赞、宁弘与燕国的三名勇士对视一眼,气氛骤然紧张。 此刻,不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勇气的试炼。 梁武的眼神坚定,从对面燕国勇士中,选择了一名与他同样擅长使用剑术的对手——燕国的剑客,沈云。 沈云,以其剑术高超、身法灵动而着称于燕国军中,他的剑不仅锋利无比,更携带着燕国剑术的精髓。 他面对梁武时,眼中闪烁着战斗的火焰,两人之间的气氛,仿佛即将引爆的火药桶,一触即发。 随着礼官的一声令下,梁武和沈剑心如两道闪电般冲向彼此,剑尖相向,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碰撞在一起,激起一阵阵火星。 梁武的剑法刚猛有力,每一剑都重重地砸向沈剑心,试图以力破巧。 而沈云则以其超凡的身法灵活应对,他的剑如同游龙一般,在空中舞动,寻找着梁武的破绽。 此时此刻,梁武的每一次进攻都凝聚了大夏武术的精髓,而沈云的剑法则展现了燕国剑术的飘逸与灵动。 随着战斗的进行,两人都展现出了各自的高超武艺,但也都感受到了对方的不易。 梁武的力量让沈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每一次剑锋的交接都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 而沈云的灵动,则让梁武难以捕捉其行踪,每一次攻击似乎都能轻易被对方避开。 然而,正当两人陷入僵持之时,梁武忽然展现出了一招大夏剑术中的绝学——破岳剑法。 这一剑,力求一击必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与深邃的剑意,直指沈云的要害。 沈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面露惊色,但在千钧一发之际。 他施展出了燕国剑术中的回风拂柳式,身形如同柳絮随风,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战斗至此,双方都已经展现出了各自的最高水准。 在最后的对决中,梁武与沈云都凭借着自己的剑术,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较量。 最终,在一次精准的反击中,梁武成功地击中了沈剑心的破绽,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比试。 尽管战斗激烈,但两人在比试结束后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的认可,展现了武士之间的高尚风度。 在比试的第二轮中,邹赞走向比试场的中心,他的对手是燕国的蛮力勇士,名为铁狼。 铁狼,以其惊人的体力和近乎蛮横的战斗方式闻名于燕国军中,与擅长使用暗器、智谋并存的邹赞形成鲜明对比。 随着比试开始的信号响起,铁狼如同一头被释放的野兽,直接向邹赞扑来,每一步踏下都使得地面轻微颤动。 邹赞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并未选择正面硬抗,他的身形灵动异常,如同游鱼般在比试场中穿梭,躲避着铁狼的攻击。 在这场力与巧的对决中,邹赞并未直接展现出他的暗器,而是先用他敏捷的身法牵引着对方,寻找最合适的时机。 铁狼虽然力大无穷,但在追逐邹赞的过程中,逐渐暴露出了自身的不足——那就是速度和反应上的劣势。 邹赞精于观察与计算,终于在铁狼一个疲惫的瞬间,从袖中迅速抽出几枚暗器,以极快的速度投掷出去。 这些暗器,每一枚都被他赋予了精准的轨迹,直指铁狼的要害。 铁狼虽然勇猛,但面对突如其来的暗器攻击,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勉强举臂挡下几枚,却仍有一枚暗器划破了他的肩膀,带出一道血迹。 伤口虽不致命,但足以影响铁狼的战斗力。 邹赞见状,并未放松警惕,他知道这样的对手即便受伤,也依旧危险。 于是,他继续利用自己的暗器,不断地消耗铁狼的体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铁狼的攻势开始变得缓慢,呼吸也逐渐沉重。 邹赞趁机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他的暗器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铁狼,让后者无法有效防御。 最终,在这场智慧与力量的较量中,邹赞以他独到的战斗方式取得了胜利。 当铁狼无力再战,跪倒在地时,邹赞并未追击,而是伸出手来,帮助对方站起,展现出了作为武者的风度。 在比试的最终回合中,场中只剩下了大夏的宁弘与燕国的秦破天,两位勇士的对决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秦破天,燕国之中以力大无穷着称的战士,与宁弘的对决无疑是力量与力量的较量。 秦破天身高马大,每一步的脚步似乎都能在演练场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而宁弘虽不如其在体型上显得那般庞大,却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力量。 比试开始的瞬间,两人便如同两头冲锋的犀牛,毫不犹豫地撞击在一起。 秦破天的策略简单直接,他试图以其惊人的力量直接压倒宁弘。 而宁弘则灵活地应对,利用自己的力量与技巧,寻找着秦破天的破绽。 第二百一十七章 欢呼声 在初期的较量中,秦破天似乎占据了上风,他每一次的攻击都让宁弘不得不全力以赴地防御。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宁弘开始展现出其独到的战斗智慧,他不再硬抗秦破天的攻击,而是开始利用对方的力量进行反击。 宁弘的每一次反击都极为精准,他能够在秦破天攻击的瞬间找到最佳的反击点。 随着战斗的持续,秦破天开始感到困扰,他的力量虽强,但在宁弘的智慧面前,似乎始终难以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最为关键的一刻,宁弘捕捉到了秦破天一个小小的失误。 这一瞬间,他全力以赴,集中了所有的力量与技巧,向秦破天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这一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完全超出了秦破天的预料,他只能在最后一刻尽力防御。 然而,宁弘的这一击已经足够强大,足以击破秦破天的防御。 当秦破天终于在这一击之下跌倒在地时,全场陷入了一片寂静。 随着秦破天在比试中败下阵来,大夏的三名勇士梁武、邹赞、宁弘均在各自的对决中取得了胜利,这一刻,大夏军营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徐将军,站立在观看台上,脸上绽放出难以掩饰的骄傲,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勇士们的深深赞赏。 徐将军的声音响彻全场:“我大夏的儿郎们,今日之胜,非但是武艺之胜,更是心志与智谋之胜!汝等皆为我大夏之骄傲!” 在他的激励下,大夏士兵的士气高涨到了极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自豪。 他们的欢呼声,如同波涛一般,连绵不绝,震动了整个演练场,甚至远远传到了营帐之外。 在此之后,徐将军亲自下台,步入比试场中,向每一位参与比试的勇士致以最高的赞扬。 他首先来到了梁武、邹赞和宁弘面前,深深一揖:“吾等三勇,今日之功,当记一世!” 梁武、邹赞、宁弘三人回礼,他们的眼中同样闪烁着对徐将军的尊敬。 虽然经历了激烈的战斗,但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只有光荣。 随着大夏士兵们的欢呼声逐渐平息,庆祝的气氛中,却悄然滋生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一些大夏的士兵,在胜利的喜悦之下,开始了对燕国勇士的不当嘲弄。 这些言语虽未大张旗鼓,却在士兵间悄悄传播,形成了一种阳奉阴违的氛围。 在士兵们的私下交流中,有人轻声讽刺:“瞧瞧那燕国的勇士,竟然连我们大夏的士兵都战胜不了,真是名不副实啊。” 另一人则假装同情地摇头道:“确实,以为他们身形魁梧,便能横扫战场。哪知道,面对真正的智慧与勇气,那些所谓的力量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徐将军以其深不可测的眼神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了燕国将军的身上。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却又带着几分故意的谦逊。 “韩将军,今日之比,贵国勇士展现出了令人瞩目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气,实乃我辈学习的榜样。”徐将军的声音在宴会中清晰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精心挑选,既表达了对燕国勇士的尊敬,又隐含了胜利者的优越感。 韩将军,燕国之勇,素有“北疆之狼”之称。然而今日之事,却是让他万万未曾想到。 在大夏与燕国之间的较量中,尽管韩将军已尽释全力,但终究未能扭转战局,只得在徐将军面前,抱以微笑,尽显风度。 “徐将军高义,韩某佩服。”韩将军面对徐将军,面带微笑,语气中透着一丝尴尬。 虽为败者,他仍旧保持着一名将军的风范,不愿在众人面前失态。 徐将军则是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韩将军谦逊,是为将之美德。今日之战,虽然是我大夏胜出,但燕国诸位勇士之勇猛,亦让人敬佩。勇士无惧胜负,重在参与,此乃武人之风范。” 随着首场比试的尘埃落定,大夏与燕国间的交流赛进入了第二环节——骑射之比。 这是考验骑士们马术与箭术双重技能的重要比试,亦是两国军力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比试地选在了一处广阔的原野上,地势平坦,正适合展现骑术与射箭的绝技。 晨曦初升,阳光洒在了整备待发的骑士们身上,他们的身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英挺。 马匹则昂首轻嘶,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较量。 随着第二环节的骑射比试即将开始,顾承砚的目光再次在众多骑士之间巡视。 最终定格在三位年轻的骑士身上,他们分别是:赵云澜、李沧海、周铭辰。 这三人在大夏军中以骑射技艺高超而着称,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技巧。 赵云澜,以其敏捷的骑术和精准的箭法在军中小有名气,被认为是新一代骑射手中的佼佼者。 李沧海,骑术稳健,箭法虽不如赵云澜灵动,但准确无误,每一箭都能击中目标。 周铭辰,则以其创新的射术和不按常规出牌的战术而闻名,许多时候能在比赛中以不可预测的方式取胜。 比试地是一片开阔的原野,早晨的阳光穿透薄雾,为即将开始的比试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激动人心的气氛。 伴随着清晨的微风,赵云澜、李沧海、周铭辰骑上各自精心挑选的战马,准备展现他们的骑射技艺。 燕国方面,也选出了三位技艺不凡的骑射手,分别是:孟海、戴宇、尹峰。 他们在燕国军中以骑射见长,此次被选中参加比试,也是希望能在这个项目上为燕国争光。 随着晨光的洗礼,大夏与燕国的骑射比试即将展开。 围观的大夏士兵们聚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 虽然心中满是对赵云澜、李沧海、周铭辰的支持,但对于即将到来的骑射比试。 他们心里清楚,这一战,胜利的天平似乎更倾向于燕国。 “听闻燕国的骑射术乃是天下闻名,他们的骑士在马背上射箭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即便是我们大夏的顶尖高手,面对他们,也难免心生敬畏。”一位老练的大夏士兵低声向身旁的新兵解释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对手的尊重。 第二百一十八章 越挫越勇 新兵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此次是不是……” 老兵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胜负乃兵家常事,当做一次历练也是很不错的。” 日上三竿,阳光如金,照耀着一片开阔之地,这里即将上演一场骑射的较量。 大夏与燕国之间的竞技,至此方展开第二幕。 赵云澜骑射技艺在年轻一代中堪称一绝。 然而面对燕国之强敌,其心中亦是波涛暗涌。 他知道,此次较量,关乎两国之间的荣誉与尊严,更牵动着同袍们的心。 对面,孟海骑高头大马,身材魁梧,一身战袍随风猎猎。 他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与坚定。 比试一开始,赵云澜便鞭马疾走,拉弓搭箭,一气呵成。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直指靶心。 然而,孟海亦非等闲之辈,其反应迅速,几乎与赵云澜同时发箭,且每一箭皆准确无误,直击目标。 两人来回数轮,均分秋色,难分胜负。然而,随着比试深入,赵云澜渐感压力山大。 孟海的箭术似乎愈发精准,而且其骑术更是让赵云澜难以匹敌,频频使出的变换方位与速度,令赵云澜的箭矢始终难以命中要害。 终于,在一次精彩绝伦的对决中,孟海一箭射中移动目标,赵云澜却是稍显失误,箭矢擦靶而过。 此一回合,燕国赢得了骑射之比的首胜。 赵云澜面色苍白,归于队伍之中,心中满是懊恼。 他深知,此败非彼胜,而是自己未能在关键时刻把握住机会。 然而,战场无情,比试无情,未有留给英雄失误之地。 徐将军站在远处,目光如炬,看尽场中变化。 他知道,赵云澜虽败,但此子勇猛精进,日后必成大器。 转念一想,此次骑射之比,虽然大夏暂时落后,但这正是锻炼将士、磨砺精神的好机会。 随着第一场的落幕,李沧海踏上了演武场,此时他非但代表着大夏的荣誉,更背负着挽回先前失利的重任。 李沧海其人虽不若赵云澜般年轻俊逸,却有着更为沉稳且深不可测的气质。 对峙之中,燕国勇士戴宇,身姿雄健,一身战甲熠熠生辉,手中长弓如满月,箭矢锋利逼人。 戴宇之名在燕国军中亦是响当当者,其骑射技艺在燕国少有人能及。 两士对视,彼此眼中皆无退缩之意。信号一响,比试正式开始。 李沧海宛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长弓在手,瞬息间已是三箭连发,箭矢如同化成一条直线,直奔目标而去。 戴宇亦不甘示弱,以其惊人的弓力和精准的箭术回应,箭矢交错飞舞,射向靶心。 比试之中,两人各展所长,你来我往,箭术骑术皆是高超绝伦。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比试似乎陷入了胶着状态。 李沧海深知,若是再无建树,大夏此次骑射之比恐将再添败绩。 于是,他决定冒险一搏,凝聚全身之力,调整呼吸,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瞄准了更远的一个目标。 此举,无疑是赌上了一切。场下的大夏士兵看得心惊胆战,深怕李沧海此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然而,下一刻,当李沧海放箭的瞬间,所有人的心都仿佛跟着箭矢一起飞了出去。 长空中,只见那支箭矢划破长空,直射目标,精准无比地命中了远处的靶心。 全场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李沧海此举,非但展现了其超凡的箭术,更在心理上给予对方巨大的压力。 戴宇虽然勇猛,却也未能在余下的时间里超越李沧海的成绩。 最终,礼官宣布此场比试,大夏胜出。 他的这一胜,为大夏挽回了颜面,也为后续的比试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随着李沧海壮烈胜出,整个大夏营中沸腾了,士气如虹,似乎看到了翻盘的希望。 然而,天公不作美,接下来的比试中,周铭辰面临的是燕国骑射中的精英尹峰,一场更为艰巨的挑战即将开始。 尹峰,燕国之中以速度与准确着称的射手,他的箭术如同流星赶月,快若闪电,让人几乎捉摸不透箭矢的轨迹。 周铭辰,虽是大夏国内骑射的佼佼者,却面对尹峰这样的对手,无疑需要倾尽全力,甚至需要更多的智慧与勇气。 比试的号角再次响起,两人立于场中,各执弓箭,凝视对方,彼此的眼中都闪烁着不退让的决心与光芒。 随着开始的信号,两人同时启动,如同两道风暴般冲向演武场的两端。 周铭辰的箭术虽然独树一帜,但在尹峰那几乎完美的箭法面前,始终处于下风。 尹峰的每一箭都准确无误,仿佛有着神助,即便是在高速移动中,也能轻易射中目标。 而周铭辰的箭矢虽然也有所建树,却始终无法触及尹峰的成绩。 比试进行到最后,尽管周铭辰已经尽力而为,但在尹峰那几近完美的表现面前,仍旧是力不从心。 当最后一箭射出,而结果昭然若揭时,尹峰以微弱优势胜出,为燕国再添一胜。 场上,周铭辰面色苍白,显得有些力竭,他缓缓从马上下来,虽败犹荣。 燕国士兵们则是欢声雷动,对尹峰的胜利报以热烈的掌声与喝彩。 而大夏士兵们虽然心中有失,却仍旧不失风度,向周铭辰投去了敬意的目光。 比试结束后,虽然大夏骑射手表现出色,但面对燕国骑射的高手,他们仍旧是一胜两败,未能完全扭转局势。 围观的大夏士兵们虽然对结果感到遗憾,但他们的掌声依旧热烈,为自己的骑士们的勇敢表现而骄傲。 随着最后一轮骑射比试的尘埃落定,燕国士兵们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动,回荡在这片开阔的原野之上。 每一声呼喊都充满了对胜利的庆祝,对勇士们出色表现的赞扬。 在这一刻,燕国士兵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激动,他们团结一心,共享胜利的喜悦。 韩将军站在队伍的前列,他的脸上绽放出了得胜后难得一见的笑容。 这一笑,不仅是对骑射比试胜利的喜悦,更是对士兵们精湛技艺的认可。 第二百一十九章 士气下降 他放声大笑,声音洪亮,传遍整个演练场,这笑声中也有扳回一城的自豪。 “好!好!好!”韩将军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高声喝彩,每一个“好”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大夏士兵的心上,也让燕国士兵们的士气更加高涨。 他转向自己的士兵,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孟海、戴宇、尹峰,你们展现了燕国骑士的风采,是我们燕国的骄傲!” 燕国士兵们围绕着孟海、戴宇、尹峰,欢声笑语,互相拍肩祝贺。 大夏的徐将军面色依旧沉稳如常,他的眼中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然而,在这场勇士之间的较量中,徐将军深知,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对手乃是在骑射术上颇有造诣的燕国。 徐将军站在观战的高处,目光如炬,望着韩将军那难得一见的放声大笑的背影。 内心虽然不免有些不爽,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作为一国之帅,更应保持风度,不可流露出半点不满。 第三场比试,乃是功夫之较。此番竞技,非同小可,需以武艺高低,决雌雄。 太阳高悬,炽烈阳光照耀着演武场,将之映得金光闪闪。 众将士环绕四周,目光炯炯,皆待此一役的展开。 礼官身着朱红袍,步履庄严,手持铜锣,立于场中央,声如洪钟:“第三场比试,即刻开始!” 随着礼官的声音落定,演武场上本已沸腾的气氛又增添了几分紧张。 正当大夏与燕国的士兵们预备观看一场以技艺见长的比试时。 燕国的韩将军突然起身,其举动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韩将军步入场中,目光扫过四周,声音中充满了挑战之意:“我燕国自古重视武功,视搏杀为荣。今日之比,若只以点到为止,难免失了武人之间真刀真枪的豪情。故此,我提议,此次比试,改为真正的搏杀,以血与汗,决出胜负!” 此言一出,大夏士兵们脸色骤变,这等提议无疑将比试推向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在韩将军的提议下,整个演武场的气氛瞬间凝重。 徐将军站立于高处,他的眼神穿透阳光,直视着韩将军,心中虽然波澜起伏,面色却依旧如冰山一般沉稳。 他深知,韩将军此举非但为了找回面子,更是试图以此激怒大夏,使比试升级为真正的生死较量。 然而,徐将军身为一国之领袖,怎能让情绪左右决策,将士兵们的生命置于不顾。 徐将军步下高台,来到演武场的中央,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坚定。 他的到来,使得演武场上的紧张气氛略微缓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韩将军,”徐将军开口,声音如同夏夜的微风,平静而深沉,“我大夏虽重武功,更重武德。今日之比,本是两国间的友好交流,若因一时之气,升级为搏杀,恐怕不符各位英雄的初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周,声音更加坚定:“比试固然重要,但不应以士兵们的生命作赌注。我大夏不惧任何挑战,但亦不愿意无谓的牺牲。若韩将军坚持以搏杀定胜负,恕我大夏不敢奉陪。” 徐将军的话语,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演武场上的士兵们议论纷纷。 大夏士兵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徐将军的敬仰,他们为有这样的领袖而感到自豪。 韩将军见徐将军拒绝了其提议,不甘心于此,便用激将法试图挑动大夏士兵的情绪。 他声音放大,充满挑衅地说道:“我原以为大夏英雄满营,皆是视死如归之辈。今日一见,原来也有畏战之人。难怪当年……” 他故意拖长音调,没说完,却足以激起大夏士兵的愤怒。 大夏士兵们听闻此言,群情激愤,纷纷拔剑出鞘,情绪高昂,愿意为国家荣誉而战。 他们中许多人都是经历过无数战役的老兵,怎能容忍外国将领在面前贬低大夏勇士的名声。 陆子敖作为大夏新生代中的佼佼者,更是感到义愤填膺。 他上前一步,冷声对韩将军说道:“韩将军,您的挑衅大夏士兵可以听闻,但绝不会因为一时的激愤,就忘了为将本分。我们大夏以武德为先,但绝不畏战。若您非要以搏杀见真章,那顾某愿为大夏出战,只求以武会友,不求生死!” 在韩将军的激将法下,演武场上的气氛如火药桶般紧张。 大夏士兵们,一时情绪澎湃,欲要立即应战。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徐将军的目光转而落在了顾承砚身上。 顾承砚面对徐将军的询视,只是轻轻一笑,步前一步,语气平和却不失坚定:“徐将军,此事交于承砚,定不负所托。虽然韩将军所提之事稍显凶险,但以武会友,切磋武艺,承砚自有分寸。” 徐将军深深看了顾承砚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顾承砚非同一般,其武艺高强,更重要的是。 顾承砚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能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这正是大夏所需要的将领。 “好,”徐将军最终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赏,“此次虽然危险,但我相信你能够妥善应对。只是,无论如何,安全第一,切莫过于冒险。” 顾承砚微微一笑,向徐将军行了一礼:“徐将军放心,顾某自会谨记。” 在顾承砚的坚定之言后,徐将军心中的天平终于倾斜。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扫过燃烧着战意的大夏士兵,最后定格在韩将军身上。 他的声音,在演武场的静谧中显得尤为清晰,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落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中。 “韩将军,既然你坚持要以真刀真枪的方式进行比试,那我大夏自当奉陪到底。但愿此次比试,能在互相尊重中完成,不要有过激行为,毕竟我们都是为了证明自己,而不是为了互相伤害。” 韩将军听后,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这意味着大夏正式接受了他的挑战,这场比试无疑将更加激烈,也更值得期待。 “徐将军英明,韩某在此感谢大夏的勇气。放心,我们燕国人虽好战,但更重信义,定会遵守规则,不会有任何越界之举。”韩将军答道,语气中带着一股子燕国士兵特有的豪迈。 第二百二十章 燕国的气焰 随即,双方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这场所谓的“搏杀”比试。 演武场上,燕国和大夏士兵们分别占据一方,紧张而期待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随着号角声再次响起,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此时,从燕国军中缓缓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他便是燕国赫赫有名的武将——白煜。 白煜身高马大,肤色因长年征战而显得黝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之光。 双手紧握长戟,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在演武场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白煜的名字,在战场上久已响当当,他以一己之力,曾破敌万人,横扫战场,被誉为“万夫不当之勇”。 他的出现,立即引起了场上众人的一片低语,无不对这位大燕名将的实力感到敬畏。 顾承砚目光一扫自己方的士兵,眉头微微一皱,仿佛在众多勇士中寻找着最合适的对手。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一位看似瘦小的士兵身上,这名士兵与其他人相比,并不显眼,甚至可以说有些单薄。 但顾承砚却是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李贺。” 听到自己被点名,李贺从队伍中走出,他的身形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瘦小,与白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因为对手的威名而感到一丝畏惧。 李贺在大夏军中几乎无人知晓的平凡士兵,他的出场令在场的大夏士兵们感到诧异。 在他们的眼中,李贺乃是一个资质平平,更偏向于后勤补给,而非前线厮杀的人选。 故此,顾承砚此举让人不解,甚至有士兵私下议论:“顾将军此次是何意?难道大夏缺乏英雄,以至于让一个不适合打架的料上场?” 在李贺即将踏入场中之际,顾承砚轻轻地将他叫至一旁。 两人的耳语对话没有人能够听见,只见顾承砚低语几句,神色严肃而深邃。 李贺初时面露惊讶,随即神情变得异常坚定,深深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这一幕被周围的大夏士兵目睹,顿时激起了一阵低声议论。 他们猜测顾承砚究竟对李贺说了什么,能使这位看似普通的士兵展现出这般决断的态度。 随着战鼓的震天回响,李贺与白煜步入了铺设着沙石的演武场中央。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两位选手的身上。 礼官以庄重的声音宣布,现在开始选择武器,这是决斗前的重要仪式,也是考验选手智慧与策略的时刻。 白煜,作为赫赫有名的燕国武将,步履沉稳地走向武器架。 他的双眼在众多武器中扫视,最终落在了一柄巨大的战锤上。 这柄战锤沉重异常,乌黑的锤身上刻满了战斗的痕迹,宛如白煜在战场上不可阻挡的勇猛,充满了压迫感。 白煜伸手将战锤握在手中,那一刻,仿佛连空气中的张力都被他牢牢把控。 而李贺的选择,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意外。 他在武器架前驻足良久,最后轻轻取下了一柄小巧的单手刀。 这柄刀相较于白煜的战锤显得非常简朴,刀身短小精致,没有过多的装饰,但刀锋闪着寒光,显然锋利异常。 李贺握刀的手臂并不粗壮,但从他稳定的姿态中,可以看出他对这柄刀极为熟悉,且有着不容小觑的自信。 当李贺选择了那柄看似不起眼的单手刀作为他的武器,演武场上的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众多士兵的窃窃私语汇成了一阵低沉的嘲笑,他们中的许多人都难以置信。 一名看似不起眼、甚至被认为不适合上战场的士兵,竟然敢于在这种关键时刻站出来,面对燕国的名将白煜。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吗?白煜可是燕国的战神啊!”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用那么小的刀去对抗白将军的战锤,简直是蚍蜉撼树。” “或许这就是顾将军的策略?” 尽管场上的议论如潮水般汹涌,但李贺却仿佛置身于一处静谧之地。 他的目光始终坚定地锁定在对面的白煜身上,那份决绝让周围的嘲笑声渐渐变得遥远。 而在这片嘲讽声中,顾承砚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对李贺的选择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份信任仿佛成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给予李贺无尽的勇气。 随着礼官的一声令下,整个演武场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场中央的两位对手上。 白煜,以其沉稳如山的气势,手握重锤,向前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而李贺,则是身形轻盈,手中的单手刀如同秋水般闪烁着寒光。 场上的气氛紧张至极,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白煜的每一步落下,都似乎使得地面微微震动,而李贺则是如同一阵风,轻灵而不可捉摸。 突然间,白煜发动了攻击,他挥舞着重锤,带起一片风暴般的力量,直奔李贺而去。 这一击,蕴含着他所有的力量与战场上的血腥,几乎要将空气都撕裂。 然而,就在这一击即将落下之际,李贺身形一闪,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避开了攻击。 他的动作轻盈至极,仿佛并不在乎白煜那霸道至极的力量。 随着战斗的进行,李贺展现出的身手愈加敏捷,他如同穿梭在风中的叶片,每次都巧妙地避开了白煜挥出的重锤攻击。 白煜虽然力大无穷,但在面对李贺这样灵活的对手时,每一次攻击都如同打击空气,无处发力。 随着比试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李贺以其出人意料的敏捷与机敏。 开始在白煜周围绕圈,如同猎豹般寻找着进攻的最佳时机。 白煜虽然力大如牛,但在李贺这种飘忽不定的攻势下,却显得有些笨重。 在一次又一次的闪避之后,李贺终于找到了机会。 他的身形猛地贴近白煜,手中的小刀如同毒蛇出击,快速在白煜的身上划过。 白煜只感觉到几道微风掠过,紧接着是来自皮肤的轻微刺痛感。 场下的士兵们瞪大了眼睛,他们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李贺如同幽灵般穿梭在白煜的攻击范围内。 而手中的小刀则在白煜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小而精准的切口。 尽管这些伤口并不深,但却足以让白煜感到羞愧。 第二百二十一章 比试获胜 在白煜眼中,原本只是一场普通的武技比试。 却因为李贺的挑衅而变得个人尊严受到挑战。 每一处轻微的切口都如同烙印在他的心上,激发出他心底深处的狂怒。 一时间,演武场上的气氛骤变。 白煜,这位一直以沉着冷静着称的燕国名将,面对这种情形,终于失去了平日里的判断力。 他那原本用以压制对手的沉稳步伐变得杂乱无章,战锤在空中挥舞的轨迹也变得难以预测。 “够了!”白煜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在一次尤为猛烈的攻击后,他直接冲向李贺。 全然不顾一切地挥动着手中的重锤,企图以此结束比试,用力量碾压技巧,用愤怒覆盖羞辱。 然而,李贺在这生死一瞬间展现出了非凡的战斗和卓越的身手。 他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白煜的这一举动,身体在白煜的重锤划过空气的一刹那轻盈地跃起。 如同飘渺的烟雾,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随着白煜心中愤怒的燃烧,场上的战斗变得越发激烈。 每一处轻微的切口虽然对他的真实伤害不大,但却如同针刺般触及他的皮肤,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狂暴之火。 他的攻势变得更加凶猛,每一次挥锤都带着风雷之势,试图以绝对的力量粉碎李贺的抵抗。 但李贺,这位被许多人视为不起眼的士兵,面对着如此凶猛的攻击,却依然保持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 他的眼中,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深的明悟。 李贺已经洞悉了白煜攻势的混乱,这正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时机。 在这种混乱之中,白煜无疑暴露了太多的破绽,而这正是李贺所要利用的。 就在白煜再次挥动重锤,试图以一种近乎狂暴的姿态将李贺击溃的瞬间。 李贺的身影突然化作一道幽影,他的动作既迅速又准确,完美地躲避了白煜的攻击。 在白煜的攻击落空的刹那,李贺已经轻盈地跃到了他的身后。 这一刻,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整个演武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最终,在一次近乎自杀式的冒险中,李贺利用白煜攻击的反冲力,以及自己的灵活身手,成功地找到了白煜防御的空当。 在白煜惊愕的目光中,李贺的单手刀稳稳地落在了他的咽喉处。 这一击虽然停在了皮肤之上,但却足以宣告比试的结果。 白煜愣在原地,他感受到了脖子上轻微的触感,随即意识到自己已经败在了李贺的手下。 这一刻,他的愤怒和挫败感汇聚成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他的心头。 他缓缓转身,目光复杂地看向李贺,那眼神中既有认输的无奈,也有对对手能力的认可。 在那一刻,演武场上的寂静如同厚重的雾气,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贺与白煜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 白煜,作为燕国赫赫有名的战将,被一名看似不起眼的大夏士兵以一把小巧的单手刀逼至如此田地。 这画面在所有人的心中投下了深深的震撼。 士兵们的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停顿,连续不断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替代而来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沉默。 李贺站在那里,他的身形并不显得高大。 手中的单手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寒光,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可撼动的坚定与智慧。 他证明了,在对抗中,不仅仅是力量可以决定一切,策略同样能够左右战局。 顾承砚从观战台上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欣赏。 对于李贺的出色表现,他心中充满了骄傲。 这一战不仅是大夏军中又一传奇的诞生,更是对于整个大夏士气的极大提升。 燕国的士兵和将领们则是脸色复杂,他们虽然对白煜的失败感到惋惜。 但也不得不承认,李贺的表现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韩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对白煜的同情,也有对李贺能力的认同。 演武场上,原本为白煜加油的燕国士兵们,此刻也不由得对李贺表示出了敬意。 他们低声讨论,对李贺的智慧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而大夏的士兵们,则是情绪高涨,他们为李贺的胜利欢呼雀跃。 这一刻,他们看到了大夏军队中隐藏的深邃智慧与不屈勇气。 李贺步伐稳健,缓缓走向观战台,目光直视着徐将军顾承砚。 他的眼中不再是战斗时的锋利,而是充满了深深的尊敬与谦逊。 他停下脚步,深深一拜,将胜利献给了徐将军,这一拜。 不仅是对徐将军领导之恩的感激,更是对大夏军队精神的致敬。 李贺缓缓走回顾承砚身边,他的步伐虽然平稳。 但每一步都踏得沉重,仿佛承载着这场胜利的重量。 他的眼神虽然平静,却隐藏着战斗后的疲惫。 顾承砚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李贺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深深地看了李贺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赞许。 顾承砚清楚,李贺之所以能在战斗中获胜。 不仅仅依靠的是他的技巧与智慧,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的那份坚韧。 顾承砚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一刻,没有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这简单的动作,仿佛包含了对李贺的全部认可。 在顾承砚心中,李贺不仅是这场比试的胜者,更是大夏军中未来可期的英雄。 徐将军站在观战台上,他的眼神穿越人群,定格在顾承砚和李贺的身上。 场下的士兵们的欢呼声,对他而言,仿佛遥远的海浪,潮起潮落,但无法触及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的心中掀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目睹了这一切后,他对顾承砚的看法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这一刻,徐将军意识到,他对顾承砚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顾承砚之前在军中的表现,虽然一直以稳健着称,但从未有过如此惊世骇俗的手段。 李贺的胜利,不仅仅是个人技巧与勇气的胜利。 更是顾承砚深邃智慧与卓越训练方法的胜利。 顾承砚,这个在战术布局、军队管理上一直保持着低调的将领,居然在人才培养上有如此高明的手法。 徐将军的心中泛起了波澜,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重新评估。 第二百二十二章 嚣张跋扈 顾承砚的深沉不再只是稳重,而是包含了深不可测的智慧与远见。 比试之后,天色渐晚,烽烟散去,万籁俱寂。 礼官高声宣布此次武艺比试圆满结束,其声若洪钟大吕,回荡于这片古老的演武场之上。 在场的将士,不论是大夏还是燕国,皆已汗流浃背,心中却是激情燃烧,难以平息。 比试虽已结束,然而在每个人心中翻涌的波澜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大夏一方,李贺的意外胜利如同一道耀眼的流星,划破长空,令人目不暇接。 而燕国虽然面临失利,白煜将军的风采仍旧让人敬仰。 战场上的对决,早已超越了简单的胜负,更是一场关于勇气、智慧、和战士荣誉的展现。 在这样的夜晚,徐将军邀请韩将军共赴宴席,不仅是武人之间的相互尊重,更是深藏于心的兄弟情谊的流露。 徐将军对韩将军道:“今日之后,吾等或许各奔前程,但此刻,请韩将军赏脸,与我共饮一杯,以留下此生难忘的回忆。” 韩将军闻言不好拒绝,毕竟确实只是两国之间的比试,也是对今日激烈比试后的一种释怀。 “徐将军盛情,韩某怎敢不从。只希望今夜,能与徐将军畅谈,不论国事,只谈兄弟情义。” 于是,两位将军在万星闪烁的夜空下,步入了早已准备好的宴席。 宴席上,灯火辉煌,琼浆玉液,佳肴美馔陈列其中,香气袭人,令人心旷神怡。 席间,更有乐师弹奏古琴,悠扬的琴声伴随着微风,仿佛能洗净心灵的尘埃,让人暂时忘却世间烦恼。 随着将领们的欢声笑语,宴席之下,士兵们亦开始了他们自己的畅饮。 大夏与燕国的将士,摒弃了白日里的刀光剑影,此刻只有杯觥交错,肩并肩而坐。 营火之旁,酒气腾腾,歌声嘹亮,犹如一场胜利之后的庆典,将士们的脸上洋溢着由衷的笑容。 燕国的勇士们虽然在比试中略逊一筹,但在酒桌上,他们却毫不吝啬地分享着自己的豪迈。 大夏的士兵,也以最热烈的欢迎,接纳这些战场上的对手。 酒,这神奇的液体,在此刻成为了化解芥蒂、增进友谊的媒介。 士兵们围坐在一起,轮流讲述着自己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每一次的提及,都会引起一阵赞叹与喝彩。 一个大夏的年轻士兵,激动地站起来,手持酒杯,向燕国的士兵们提议。 “今日,我们虽是敌对之国,但酒桌前,只有兄弟。来,让我们举杯,为了两国将来的和平,为了在座的每一位兄弟的平安!” 这番话,虽然简单,却直击在场每个人的心中。 燕国的士兵们也纷纷举杯,饮下这份深意。 在这一刻,国界与恩怨似乎都已淡化,只剩下了眼前的笑脸与敬酒的手。 随后,一位燕国的老兵,带着几分沧桑的声音,讲述起自己年轻时的征战故事。 他的话语中,既有悲壮,也有对生命无尽的热爱。 听着听着,许多士兵的眼中都不禁湿润。 在战场之外,他们才更加明白,所谓的敌人,同样是有血有肉、有家有爱的人。 歌声不断,笑声连连,酒桌上也出现了一些轻松愉快的比拼。 大夏与燕国的士兵轮流比试着武艺或是饮酒,虽然只是简单的游戏。 却也足以让人忘记了生死,忘记了战争的残酷。 这些比试不再是为了胜负,而是为了增加彼此间的了解与尊重。 为了在明日的战场上,能够少一分敌意,多一份理解。 在这场充满欢声笑语的宴席之中,韩将军独坐一隅。 他的面容如冷刃,尽管努力掩饰,眉宇间仍难掩失落之情。 今日之比,虽非生死之战,却关乎士兵的荣耀与国家的面子。 败给大夏,使他心中如同被千钧重负压得透不过气来。 韩将军,乃燕国中的猛将,平日里以勇猛知名,此刻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 他目光如炬,扫过座中欢声笑语的士兵,心中不禁生出许多感慨。 随着宴会的深入,韩将军借着酒劲,心中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借着微醺的酒意,韩将军的言语中透露出了自信,他提起酒杯,声音略带沉重却满是信念。 “虽然今日我们未能取得胜利,但若论到两国再起战端,大燕必是胜利的那一方。”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燕国的士兵们,眼中闪过一抹光芒,这份坚定正是他们所敬仰的。 在那充满热烈气氛的宴席中,徐将军的眼神穿透了酒意的朦胧,定格在韩将军身上。 他听着韩将军满是信念的宣言,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似乎在附和韩将军的话语,但其实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徐将军深知,若真的两国再起战端,大夏绝不会轻易退缩。 甚至在心底,他对大夏的胜利有着坚定的信心。 徐将军起身,举杯向韩将军,声音平和却充满力量:“韩将军英勇善战,今日之言,我深感钦佩。” “不过今夜,我们不谈战争,只谈友情,让我们以酒会友,共享这难得的欢聚时光。” 随着徐将军的话落下,酒宴继续在欢声笑语中渐进。 韩将军在这浓浓的友情氛围中,开始放松了那紧绷的神经。 韩将军不再拘谨,开始豪饮起来,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徐将军见状,心中暗自关切,但也不好过于干涉。 只能在旁边陪着,偶尔接过韩将军递来的酒杯,和他一起饮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韩将军明显喝得太多,酒精的力量开始占据了上风。 他的话语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身体也越来越不稳定。 徐将军见状,立刻起身扶住了他,轻声劝道:“韩将军,今夜已足够欢乐,酒不宜再多饮,休息一下吧。” 徐将军的声音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向一旁的亲信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前来帮忙。 几位壮实的大夏士兵迅速走到韩将军的身旁,表情间满是尊重。 他们知道,面前这位燕国的将军,即便是敌国之人。 今夜在这宴会中,他们已经超越了敌友的界限,成为了能够互相敬重的对手。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封号 “韩将军,请允许我们送您去休息。”一位士兵轻声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礼貌。 韩将军醉眼朦胧地望着前来搀扶他的士兵们,他微微点头。 任由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站起身来。 他的脚步虽然踉跄,但在士兵们的搀扶下,逐渐朝着宴会场地一侧的帐篷行去。 宴会场地的一侧,已经为韩将军准备好了一处安静舒适的帐篷。 帐篷内部以简单而温馨的装饰布置,一张柔软的床铺整齐地摆放在中央。 几盏油灯散发着淡淡的光亮,为这夜晚增添了几分宁静与温暖。 士兵们轻手轻脚地将韩将军安置在床上,又在床边放下了一杯清水与一条干净的毛巾,以备韩将军醒来时使用。 做好这一切后,他们向韩将军行了一个军礼,然后静静退出了帐篷,轻轻拉上了帐篷的帘子。 随着韩将军被送往休息帐篷,徐将军的心中虽有所减轻。 但他决定离开宴席,回到军营的深处,独自沉思。 宴席的欢乐声逐渐在他背后远去,徐将军的脚步却是坚定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在思索着未来的重大决策。 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徐将军点燃了桌上的油灯,照亮了这个简朴却充满策略图纸的空间。 他静静坐下,展开了前方的地图,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 今夜的宴席,虽然暂时淡化了两国间的紧张气氛。 但徐将军知道,这种和谐的场面并不能代表未来。 战争的阴云仍旧笼罩在两国之间,只是暂时被善意与酒精遮掩。 随着夜色的加深,徐将军的帐篷内部沉浸在一片沉思与静谧之中。 外头宴席的欢声笑语似乎与这里形成了两个世界。 徐将军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向门外轻声吩咐:“来人。” 一位站岗的士兵迅速推开帐篷的布帘,立于帐篷之内,身姿笔直,等候徐将军的吩咐。 “去,将顾将军叫来。”徐将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清晰地切割着夜的寂静。 士兵领命,转身迅速离去,脚步坚定,仿佛每一步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重要对话铺路。 顾承砚穿过静寂的营地,他的步伐既坚定又轻盈。 夜风轻拂过他的衣襟,带来凉爽的感觉,却无法带走他内心的热血。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似乎是天地间最为耀眼的勇士。 顾承砚走进帐篷,对徐将军行了一个军礼,其眼神中透露着对徐将军的深深尊敬。 “徐将军召唤,不知有何指示?”顾承砚的声音坚定而平静。 徐将军拿起桌上的茶杯,淡淡一笑,目光如炬地盯着顾承砚,似乎想从这位年轻将军的眼神中读出更多。 “顾将军,今日之战,你的表现出色。”徐将军开口。 声音中充满了赞赏,“你的策略与勇气,为大夏争得了不小的荣誉。” 顾承砚微微低头,谦虚地回应:“徐将军过誉了,顾某不过是尽了一个将军的职责而已。胜利归于整个大夏,归于我们每一个为国战斗的士兵。” 他的话语不带一丝浮夸,每一个字都显得沉稳而真诚。 徐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他知道顾承砚不仅武艺超群,更具备难得的谦逊与智慧。 徐将军在顾承砚的谦虚回答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更深层的话语。 随后,他的目光更加深邃,仿佛要透过顾承砚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顾将军,你的才华与勇气,我是见识过的。今日之战,你更是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徐将军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分量。 “因此,我决定将你提拔为百夫长,领导百人之队,为大夏的边疆安全贡献更大的力量。” 徐将军的话语,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帐篷内的气氛。 顾承砚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提拔,微微一愣。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儿。 他知道,这份荣誉不仅仅是对他个人能力的认可,更是一份重大的责任。 过了一会,顾承砚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徐将军的厚爱,顾某感激不尽。但顾某并非图谋荣誉,只希望能为大夏尽忠。” 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心上,显露出他不凡的气度和对国家深深的忠诚。 徐将军听到顾承砚的回答,不由得更加赞赏:“顾将军的心志,正是大夏需要的。这百夫长之位,非你莫属。” 顾承砚微微低头,表示感谢:“徐将军的栽培,顾某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有失。” 顾承砚在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之后,准备告退。 “徐将军,顾某先行告退,准备明日的事宜。”顾承砚再次行了一个军礼,声音中带着不变的坚定。 徐将军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着顾承砚。 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大夏军队未来的希望。“去吧,顾将军。” 顾承砚转身,步伐坚定地走出了帐篷,留下徐将军一人沉思。 夜风吹拂过帐篷,带来丝丝凉意,却吹不散徐将军眼中的期待与坚定。 在顾承砚离开后,徐将军的帐篷再次沉浸在寂静之中。 只有油灯的微弱光芒在跳动,照亮了徐将军深沉的思考。 徐将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的眼神似乎透过帐篷的布匹,追随着顾承砚的背影,思绪万千。 徐将军对顾承砚的印象,从最初的欣赏逐渐转变为深厚的喜爱。 在他看来,顾承砚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将领,更是大夏国未来的希望之光。 他的武艺、智慧,以及那份深不可测的谦逊,都让徐将军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这样的人才,才是大夏真正的宝贵财富。”徐将军自言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在那宁静的夜晚之后,黎明尚未完全破晓,军营里却突然热闹起来,一片哄动声穿透了晨雾。 破晓之时,军营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一阵阵低沉的议论声和紧张的气氛迅速在营地内蔓延开来,将士们被紧急召集于营地的中央。 顾承砚被突然而来的嘈杂声惊醒,天色尚暗,第一缕晨光未曾照进帐篷。 他迅速地从床榻上坐起,心中充满疑惑,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哗声打乱了思绪。 他披上战袍,迅速系好腰带,拿起身边的长剑。 第二百二十四章 遇害 这是他随身携带的武器,无论何时都不会离身。 顾承砚步伐稳健地走出帐篷,试图探明原因。 外面的军营已是一片混乱,士兵们聚在一起。 有的急匆匆地穿戴装备,有的则在小组中低声讨论。 整个军营被一股紧张的气氛所笼罩,似乎有着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顾承砚的心中更加不安,他快步走向一群讨论中的士兵,问道:“何事如此慌乱?” 顾承砚的询问在晨曦中回荡,士兵们的表情更加凝重。 一名看上去颇有经验的老兵走上前来,他的眼神里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悲痛。 “顾将军,是大燕国昨日参加比试的将士们,在昨夜...全部遇害。”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溃了顾承砚一夜之间建立起的和平希望。 昨日的比试,两国士兵的英勇,还历历在目,如今却传来这等悲剧。 顾承砚的心中翻涌着巨浪,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这不仅仅是大燕的损失,也是对战士之间相互尊重的亵渎。 谁会做出这种行径?为何要在两国比武的好日子里施行这种暗杀? 顾承砚的眉头紧锁,他的心情如同被重重一锤击中,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信。 他急忙向老兵追问:“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老兵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低声回答:“目前还不清楚详情,但韩将军正在徐将军的帐篷里与徐将军对峙,说就是我们的人做的。” 这讯息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顾承砚心中最后的平静。 他知道,若此事若是真的,那将对大夏和大燕两国之间的关系造成无法挽回的破坏。 更重要的是,若是内部出现了背叛者,那对于大夏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内部灾难。 心中充满了焦虑,顾承砚决定亲自前往徐将军的帐篷,一探究竟。 顾承砚刚要向徐将军的帐篷行去,几名士兵突然匆忙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的表情紧张,眼神中满是警告的光芒。 “顾将军,现在不是去见徐将军的好时机。”一名士兵急切地说道,声音低沉,显得有些焦急。 顾承砚一愣,心中的不解如同翻涌的波涛。“何出此言?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我不能知晓吗?” 另一名士兵环顾四周,确保无人注意后,低声向顾承砚解释。 “顾将军,现在的情势极为复杂。燕国的使者已经开始对昨晚的事件进行调查,而他们的矛头,似乎正指向您。” 顾承砚脸色一沉,眉宇间的不解显而易见。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硬:“为何会这样?昨日比试,我与燕国士兵之间,虽有竞争,但皆在光明正大之下,何来嫌疑?” “顾将军,现在的情况很不明朗。大燕方面的指控,我们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韩将军已经向徐将军提出正式的质疑,甚至要求彻查。”第三名士兵补充道,他的脸上满是忧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承砚心中的怒火难以抑制。 他的手紧握成拳,长剑的剑柄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要去见韩将军,我要亲自问他,为何无故污蔑!”顾承砚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而,几名士兵再次拦住了顾承砚。 其中一人说道:“顾将军,请您三思。现在直接对峙,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徐将军已经在处理此事,我们需要的是冷静和时间。” 在这紧张而混乱的氛围中,徐将军的副官快步走来。 他的目光一瞥顾承砚,眉头不由得轻轻一皱。 副官身着铠甲,肩负着大夏军队的重任,平时严肃的面庞此刻显得更加凝重。 副官上前对顾承砚低声道:“顾将军,现今局势莫测,风声鹤唳。若贸然前往,恐激起更甚风波。且暂避锋芒,待我等搜集确凿证据,再作计议。” 顾承砚面色如冰,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屈:“我顾承砚行事光明磊落,手中剑未曾沾染无辜之血。 “今日之事,我若避之唯恐不及,岂不让将士们笑我不打自招,心怀鬼胎?” 副官眉宇之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却也满含信任之色。 他紧握顾承砚的肩膀,声音坚定而低沉:“顾将军,您的忠烈大夏上下皆知。” “今日之事,显然是燕国在背后布下的罗网,意图以此挑起两国之间的争端。” 顾承砚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却又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他的心如同被重重的锤击,明知是局,却又难以置身事外。 他沉声道:“此事若真如你所说,那我岂能坐以待毙,任由他们颠倒黑白?” 副官摇头,面色严肃:“顾将军,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以待时机。” “我们必须先行稳住阵脚,方能找到破解之法。您若现在闹得声色俱起,反而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顾承砚终是叹息一声,心中虽然万般不甘。 但也知道此刻唯有隐忍,才能保全自身,待机而动。 他向副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转身,步入了事先准备好的隐蔽之所。 这隐蔽之地,位于军营的最北端,一座简陋却幽深的小屋。 四周被高大的竹林包围,隐于幽深之处,若非熟知此地,定然难以察觉。 顾承砚进入小屋,只见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书桌,还有一架剑架,上面静卧着几柄锋利的长剑。 窗外,竹影婆娑,月光如水,洒在简陋的屋内,显得格外宁静。 在营帐中,徐将军与韩将军的对峙,气氛凝重如冰。 徐将军一身戎装,铁甲映衬其威严;韩将军则以燕国将领的身份,站立对面,目光如炬,尽显不平之色。 徐将军沉声道:“韩将军,此事关乎两国和平,非同儿戏。我大夏自古以来,以诚信为重,决不会容忍内中有人故意挑起争端。” 韩将军面色铁青,眼中火焰跳跃,沉声道:“我燕国虽然愿与大夏和平共处,但绝不意味着可以任人欺凌。 “顾承砚之事,已在我燕国引起了巨大的波澜,若不能给予一个公正的解释,我恐怕难以向皇上,以及燕国百姓交代。” 徐将军目光如炬,声音依旧沉稳而有力:“韩将军,我理解你的立场,但顾承砚乃我大夏重臣,勇猛忠诚,深得民心。 “他若真有罪,我自不会庇护。但在未查明真相之前,我不能将他交出。” 第二百二十五章 计谋 韩将军步步紧逼,语气愈发坚定:“徐将军,顾承砚若非幕后黑手,何以不出来见人,行踪成谜? “我燕国并非无故指责,各种迹象表明,此事与顾承砚脱不了干系。” 徐将军的目光如冰川般冷硬,面对韩将军的威胁,他的立场坚如磐石,毫不动摇。 “韩将军,顾承砚是我大夏的将领,无论外界如何指责,我都不会轻易将一个忠勇的将领交给他国。“ 韩将军的面色更加阴沉,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冰冷的锋利。 “徐将军,你是否考虑过,这样的坚持,可能会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 “燕国的忍耐是有限的,若大夏继续护短,我们只能视之为宣战!“ 徐将军的眼神坚定,如磐石般不为所动,面对韩将军的威胁,他的气度更显从容。 “韩将军,你我都清楚,战争并非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大夏自建国以来,未曾畏惧过任何挑战。” 韩将军紧握拳头,眼中的怒火与犹豫交织。 他清楚,若真的战起,两国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他身为燕国将领,必须维护国家的尊严与利益。 “徐将军,我希望这只是你的权宜之计,给予燕国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血雨腥风,难免!” 气氛紧绷至极,徐将军和韩将军之间的对峙,如同两股对撞的风暴,充满了不确定与危险的气息。 徐将军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帐篷内投下长长的影子,声音低沉而有力。 徐将军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每个字落地有声,震撼人心。 “韩将军,我将会禀报我大夏陛下,若燕国坚持无理的要求,我们大夏绝不会退缩。 “要战,便战!我们大夏自建国以来,未曾畏惧过任何挑战,今日亦然。” 韩将军的眉头紧锁,眼中的火光似乎被徐将军的决心所震慑。 他知道,一旦两国真的走上战场,无数的生灵将涂炭,两国多年的和平努力将付之东流。 但身为将领,他更不能在徐将军面前示弱。 “徐将军,愿大夏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韩将军深深地看了徐将军一眼。 随着韩将军冷冽的话语落下,营帐中的气氛如同凝固的冰,每个人的呼吸似乎都被压得更低。 徐将军缓缓地站起身来,身姿如松,在军中的威严更加显露无疑。 徐将军向身边的亲卫挥了挥手,一个眼神足以让亲卫明白他的意图。 亲卫立即上前,对韩将军和随行的燕国使节道。 “韩将军,请吧。”声音虽然平和,却不容拒绝。 韩将军紧了紧拳头,深深看了徐将军一眼,这一眼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但最终,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带着使节队伍缓缓走出了大夏的营地。 韩将军身后,燕国的使节队伍默默随行,夜色如墨,仅仅月光映照着他们沉重的步伐。 韩将军的脸上布满了愤怒,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 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踩入这片土地之中。 “大夏这群愚蠢之徒,竟不识时务!”韩将军怒声低吼,声音中充满了不满。 他原本希望通过此行能够使大夏屈服,哪怕是略施压力。 然而,大夏的不退让让他的所有策略都宣告失败。 “自取灭亡!”他的声音随风远扬,每个字都透露出他对大夏决策的轻蔑。 “回去后,必须向陛下汇报这次的事情,并且......”他的话音逐渐低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我们必须重新规划,让大夏付出代价,我要让他们知道,挑战燕国的威严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在燕国的使者离去之后,营地内的紧张气氛渐渐散去,但仍旧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徐将军坐回自己的位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忧虑。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知道必须做出更多的准备,以应对可能到来的战争。 而在所有的准备中,有一件事尤为重要——那就是顾承砚的清白与否。 顾承砚被召集到徐将军的帐篷时,夜色已深,营地内一片寂静,只有守夜士兵的脚步声偶尔打破这份宁静。 他步入徐将军的帐篷,目光坚定,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的外表依旧平静如常。 当顾承砚踏入帐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沉重的气息。 徐将军正在向副官们发火,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显然是对前方战事的筹备不满。 “难道你们不明白,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成为战败的导火索吗?” 徐将军犹如猛虎般盯着面前的几位副官,他们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徐将军的怒火。 顾承砚的到来,似乎稍微缓解了徐将军的愤怒。 徐将军转过身,目光落在顾承砚身上,那怒气似乎在瞬间消散了许多。 顾承砚行了一个军礼,声音平稳而坚定:“徐将军。” 随着顾承砚的到来,徐将军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怒火仿佛瞬间被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沉的冷静。 徐将军的目光在顾承砚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然后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份难得的深意。 “顾承砚,坐。”徐将军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他的声音没有了先前的严厉,反而多了几分平和。 顾承砚微微一愣,但还是遵命坐下,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徐将军此刻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 顾承砚刚坐下,徐将军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在心中权衡着每一个字句.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顾将军,这整件事情,无非是燕国那群狼子野心的阴谋诡计。” “他们以为如此,便能动摇大夏的根基,更是低估了我们大夏的决心与力量。” 徐将军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威严。 顾承砚紧握着手中的拳头,他早有此疑,只是缺乏确凿的证据。 现在听到徐将军如此说,内心的怒火更加坚定了。 徐将军的眼神穿透着帐篷中的微光,直视着顾承砚,仿佛想从他的眼中寻找到一线生机。 “顾将军,你有无破解此局的妙计?”徐将军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充满了重量。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京城的信 顾承砚沉默了一瞬,他的目光遁入虚空中,似乎在搜寻着每一次思考与计谋的碎片。 然而,经过一番沉思后,他缓缓摇了摇头,“徐将军,以我之力,难以单独破解燕国深布的棋局。” 这句话,像是一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徐将军的眉头紧锁,显然这并非他所期待的答案。 但他并未失去冷静,“那依顾将军之见,我们现在应如何是好?” 顾承砚的目光沉稳而深邃,他知道在这关键时刻,任何决策都关系到大夏的未来。 “徐将军,此事关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唯有将此情况详尽汇报给陛下,由陛下决断,才是上策。” 徐将军沉默片刻,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复杂,似乎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终于,他缓缓点头,“是啊,我们能做的,便是将真相呈现在陛下面前,其他的,只能顺其自然。” 徐将军站起身,走到顾承砚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将军,此行艰险,你需倍加小心。燕国的奸计虽然已经显露端倪,但他们必定不会就此罢休。” 顾承砚坚定地回应:“徐将军放心,我自会小心行事,绝不让燕国的阴谋得逞。” 没过两天,徐将军的决定如同一阵春风,悄然席卷整个营地,带来了新的动向。 在这个关键时刻,徐将军将重任交给了他的副官。 命令他速赴京城,亲自将情报和顾承砚的建议汇报给陛下。 副官,一名在战场上历经沙场的老将,知道这次使命的重要性。 在徐将军的帐篷中,他静静地站着,听着徐将军的嘱托,眼神坚定,没有任何的迟疑。 “这次前往京城,你不仅仅是大夏的使者,更是大夏军队的荣耀。”徐将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副官庄重地行了一礼,“徐将军,请放心,我必将任务完成,绝不辱命。” 徐将军点了点头,随即指示身旁的亲卫,为副官准备好行囊。 亲卫们动作迅速而熟练,很快便将一切准备妥当。 从粮食到武器,从密信到路线图,无一不表明这一次任务的重要性。 在副官准备离开的前夕,营地内的士兵和将领们都聚集起来,为他送行,气氛既庄重又期待。 就在这个时刻,顾承砚突然站了出来,他的行动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所有的谈话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一时间,营地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顾承砚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封封印严谨的信函。 沉默片刻后,他的声音在营地内回荡,每个字都分外清晰。 “在此,我有一封信,恳请副官前往京城时,能顺道为我送至一处。” 营地内的气氛骤然变得更加沉重,众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皆是不解。 副官接过信函,目光复杂地望着顾承砚,仿佛想从他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顾承砚则平静地解释:“这封信,是写给我一个故人的。” “在如此乱世之中,人心渐远,但我仍希望通过这枚小小的信函,传递一份未曾改变的承诺。” 副官手中握着的不仅是一封普通的信函,而是顾承砚所有未尽的承诺和对沈露深藏心底的思念。 副官的目光转向徐将军,那一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询问。 徐将军经验老练,一眼便猜出了信函的去向。 他知道顾承砚与沈露之间的故事,那是大夏中少有的纯粹之情,如同这乱世中的一抹亮色。 徐将军微微一笑,那笑意中包含了对年轻人情感的宽容,“去吧。” 副官深深地看了顾承砚一眼,然后向徐将军行了一礼。 “遵命,徐将军。”他的声音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顾承砚则沉默不语,但从他紧紧握着的拳头中,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紧张。 对于顾承砚而言,这封信不仅仅是一份承诺的延续,更是他所有情感的寄托。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下,副官背上行囊,准备出发。 营地内的士兵们列队而立,铠甲在晨光中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副官即将面临的艰险之路的担忧,也有对大夏未来命运的期待。 徐将军亲自送副官到营地的边缘,这是对这位老将的最高敬意。 他沉声嘱咐:“一路上小心,时刻警惕,切莫大意。” 副官肃然回应:“徐将军,请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确保任务圆满完成。” 言罢,他深深一鞠躬,然后转身,坚定地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小镇的清晨,总是带着一份宁静与和煦。 当沈露从马车中缓缓走下,一缕晨光恰好洒在她的身上,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的目光在这熟悉的小镇上游走,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这里,离开了京城的喧嚣,也暂时远离了战争的阴霾。 但她心底深处的那份牵挂,却如同影子般紧紧跟随。 她拖着简单的行囊,步履坚定地走向小镇的中心。 小镇上的人们开始了新的一天,街道两旁的商铺陆续开门。 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香气和泥土的芬芳。 沈露的心情在这份宁静中慢慢沉淀,眼前的一切,都是她回忆中的景象。 此时的药馆内,兰若手中轻轻握着药勺。 眉头微蹙地注视着炉火中的药锅,一旁放着的是她精心挑选的药材。 小镇的清晨,药馆里已经有了几分忙碌的气息。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专注的面庞上,映出一丝温暖的光辉。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兰若的思绪,她抬头看去。 一个拄着拐杖,面色带病容的老人缓缓走了进来。 兰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去,“老伯,您来了。” 老人微微一笑,那是对这个年轻而认真女子的信任:“兰若,这几天我的腿疼得厉害。” 兰若回答道,同时引领老人坐下,“老伯,您先坐,我给您看看。” 在兰若的指引下,老人缓缓坐在诊疗椅上。 兰若轻轻卷起老人的裤腿,露出那因风湿而略显肿胀的双腿。 第二百二十七章 回到药馆 她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转身去药柜中翻找起药材来。 随手拈来的几味药材,兰若的动作熟练而自然。 她边拣药边向老人解释:“老伯,这是逍遥散加上川芎和当归,可以活血化瘀,缓解您的腿疼。” 将药材准备妥当后,兰若又回到了药炉前,开始为老人熬制药汤。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医术的热爱,仿佛这不仅仅是一门技艺,更是一种对生命的敬畏。 在等待药汤熬制的时间里,兰若并没有闲着,她拿起一旁的草药书籍,继续钻研。 书页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她向更高医术迈进的阶梯。 老人看着这个勤奋的女子,眼中满是赞许。 在他看来,这药馆不仅因为沈露的名声而闻名小镇。 更因为有如兰若这样的徒弟,使得这间小小的药馆成为了人们心灵的慰藉之地。 药汤终于熬好,兰若小心翼翼地将它倒入碗中,轻轻吹凉后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药碗,感激地望着兰若,道了声谢,然后一饮而尽。 正当兰若为老人收拾药具,准备为下一位患者诊疗时。 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随即一道熟悉而又久违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 是沈露,经过数月的分离,沈露终于从京城返回。 兰若顿时抛下手中的事物,眼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她快步跑向沈露,激动地喊道:“师傅,您终于回来了!” 沈露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兰若的肩膀。 那笑容中透着一份疲惫,却更多的是对徒弟的欣慰,“兰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药馆内,老人见到沈露回来,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沈露向老人点了点头,示意问好,然后转身对兰若说:“我们进去说吧。” 两人走进了药馆的内堂,兰若忍不住好奇地问:“师傅,这次回京城,一切都还顺利吗?” 沈露轻叹一声,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有些遥远,“京城的局势比预想中要复杂。” “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回来了,药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沈露环视了一周,这个小小的药馆在她的心中占据着非常特别的位置。 它不仅是她治疗众生、施展医术的场所,也是她与兰若共同努力、成长的地方。 药柜整齐排列,每一瓶药材、每一个药具都摆放得井井有条,足见兰若这段时间以来的辛勤与努力。 她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兰若一眼,眼中满是赞赏,“兰若,这些日子以来,你独自一人打理药馆,真是辛苦你了。” 兰若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师傅,这是我应该做的。能让药馆继续帮助需要的人,我感到非常幸福。” 沈露心中一暖,她知道选择兰若作为徒弟,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在这个乱世之中,能够有如此纯粹、坚定的心去医治人们的疾苦,实属难得。 她拉过兰若的手,温和地说:“兰若,你的医术日益精进,为师真的很为你骄傲。 兰若紧紧握住沈露的手,点头表示理解,“师傅,我记住了。” 在沈露与兰若深情对话的同时,药馆外的天空渐渐暗沉下来,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缓缓展开。 兰若在小镇上代表着一位勤勉、仁慈的药师徒弟,却隐藏了她真正的身份——一位逃离宫廷,隐姓埋名的公主。 兰若之所以选择隐藏自己的身份,深居简出在这片乱世之中寻找一份平静与自由。 是因为她对权利斗争的厌倦与对百姓疾苦的深切关怀。 她的心中,早已不再有高高在上的公主梦,只希望能像沈露一样,用自己的双手减轻人们的痛苦。 前一日,兰若接到密报,得知沈露即将结束京城之行回到小镇。 为了迎接这位恩师的归来,兰若暗中做了许多准备。 她谨慎地撤走了临时顶替的大夫,确保在沈露回来之时,药馆能恢复原有的和谐。 而沈露对于兰若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她只知道面前这个温柔的女孩以惊人的速度掌握了医术。 且对待患者总是充满了耐心,沈露心中对兰若的信任,就像对待姐妹一样深厚。 沈露把携带的行囊一点点的拿进药馆,里面装满了京城带回的珍贵药材和新的医书。 兰若见状,立刻上前,伸出双手帮忙。 她的动作轻巧而熟练,显然这在平日里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师傅,这些都是从京城带回来的吗?真是不少呢。”兰若一边帮忙一边好奇地问道。 她的眼睛在沈露的行囊和手中的物品上打转,那分明是对新奇事物的渴望与兴趣。 沈露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答:“是的,这些药材和书籍在京城颇为难寻,对我们的医术提升大有裨益。” 说话间,她的目光柔和,明显对能将这些宝贵资源带回药馆感到欣慰。 兰若突然眨了眨眼,带着几分顽皮地问道:“师傅,这次您从京城回来,有没有给我带来什么特别的礼物呢?” 她的声音里满是好奇和期盼,显得格外可爱。 沈露的笑容中带着一份暖意,她似乎对兰若的期待早有预料。 慢慢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绸布包裹,轻轻放在桌上。 绸布包裹外观平凡无奇,但沈露的动作异常郑重,仿佛里面藏着无尽的秘密。 “这次我确实带了一份特别的东西回来。”沈露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神秘。 她细心地解开绸布,露出里面的宝物——一排闪着银光的细长针灸针。 兰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凑近一看,惊讶地发现这些银针与她以往所见大为不同。 每一根针都雕刻着极其精细的纹路,且针身散发出淡淡的光泽,宛如流动的水银。 “这是我在京城一位名医那里获得的,他说这是祖传的银针,对于针灸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 沈露解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抹难掩的自豪。 兰若轻轻触摸着这些银针,她可以感受到每一根针身似乎都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在药馆的静谧氛围中,沈露的话语如同春风般温暖。 “从今日起,我将传授你针灸之术,这套银针将成为你学习的工具。” 第二百二十八章 相聚 兰若听后,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学习的针灸术的渴望。 她知道,针灸作为古代医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治疗各种疾病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 “师傅,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兰若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知识的渴求。 沈露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她的徒弟。 她知道兰若有着过人的聪明才智和坚韧不拔的意志,一定能在针灸这条道路上走得很远。 兰若情不自禁地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了沈露。 她的动作虽然突然,却充满了深深的感激。 沈露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她的笑容温柔而宽容,似乎能够包容一切。 “师傅,谢谢您。”兰若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哽咽,那是对恩师深深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沈露轻轻拍着兰若的背,柔声安慰:“兰若,这段时间辛苦你替我打理药馆了。” 两人在药馆的静谧中拥抱着,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忧愁都随着这个拥抱消散在无形。 兰若最终松开了拥抱,她擦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比春天还要明媚的笑容。 沈露见状,心中不由得一暖,她知道,无论未来的道路如何艰难险阻,她和兰若都将肩并肩,共同面对。 “兰若,你有没有想吃的?”沈露温和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份不易察觉的情感波动。 兰若抬头,眼中充满了好奇,她轻声问道:“师傅,您问这个做什么?” 沈露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神秘,“今天我想请你吃顿大餐,算是对你这段时间辛勤工作的奖赏。” 兰若一听此言,立刻眼睛一亮,她几乎是跳了起来,兴奋地说:“真的吗,师傅?我们要去哪里吃?” 沈露站起身来,伸了伸手,“跟我来吧,有一个地方,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沈露与兰若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踏入了小镇上最大的客栈——“万里云舍”。 这里早已是小镇上名声显赫的地方,不仅因为其提供的佳肴美馔,更因为这里的环境雅致,服务周到。 万里云舍的大堂宽敞明亮,悬挂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墙壁上挂着的是山水画,为这里添上一抹文雅的气息。 进入客栈,一股混合了各种香料与食材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沈露带着兰若径直走向了预定的雅间。店家见是沈露,立即热情迎接。 领着她们穿过热闹的大厅,到达一个相对安静且装饰精美的小间。 雅间内,桌上已摆放了精致的餐具与茶器。 窗外是一片竹林,随风摇曳,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沈露示意兰若坐下,自己也轻轻落座。她向店小二招了招手。 店小二轻巧地移步至沈露和兰若的桌边。 躬身问道:“两位贵客,今日欲尝何种佳肴?万里云舍上至珍馐下至家常,无所不有。” 沈露微微一笑,目光转向兰若,仿佛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她。 兰若略显紧张,就好像这般场合对她而言并不多见,她习惯了沈露总是作出决定。 兰若小心翼翼地说:“师傅,我……我不太清楚。”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期待与不确定。 沈露轻轻地摸了摸兰若的头,对店小二说。 “那便来些本店的特色菜肴吧,再加一份清蒸鲈鱼,一份蜜汁叉烧。” 在沈露细致挑选佳肴的同时,店小二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兰若身上。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明显一凝,似乎认出了兰若。 小镇虽然偏僻,但作为小镇上最大的客栈。 “万里云舍”时常接待一些京城来的贵客,小二自然对一些熟悉的面孔有所了解。 他正想开口,表达自己意外之情,却突然发现兰若正用她那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警告。 这一刻,小二心头一紧,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恢复了平常的态度。 兰若的眼神转瞬即逝,她微微向小二颔首致谢,然后转回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沈露的目光落在兰若脸上,发现她似乎有些不自在。 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小插曲,或是因为自己面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豪华环境。 沈露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暖意,她想要让兰若感到更加放松和自在。 沈露温柔地笑道:“兰若,不用拘束,今天就当是我们俩的小庆祝,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尝试的?” “可以再要一份玉兰片、一份松露炒牛柳,再来一盘荷叶粉蒸肉吗。”兰若略带羞涩地说道。 虽然她是一位公主,但在这个隐藏身份的小小世界里。 她更愿意展现出一个普通女子的一面,享受这份简单的幸福。 沈露看着兰若点菜,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 她喜欢看到兰若这种轻松自在的样子,仿佛所有的烦恼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店小二在确认了沈露和兰若的点单后,微笑着点头。 态度更显恭敬,轻声说道:“两位请稍等,您的菜肴马上就来。” 随后,他轻巧地转身退去,动作中透露出的熟练与敏捷,显示了万里云舍的服务之上乘。 在小二离去之后,雅间内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沈露转向窗外,望着那摇曳的竹林,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感慨。 这般平和的景致,在动荡的时世中显得尤为珍贵。 兰若则像是第一次来到如此高级的客栈。 “师傅,万里云舍真的很美。”兰若忍不住赞叹道,眼中满是对这个新奇世界的好奇。 沈露回过神来,看着兰若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心中的感慨转为了柔情。 她知道,无论兰若身处何种环境,都能保持那份纯净的心,这也是她最欣赏兰若的地方。 这时店小二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两壶精美的酒壶。 酒壶上绘有精致的图案,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风范。 “两位贵客,这是我们万里云舍的招牌酒,名为‘轻云酿’,口感清淡,回味无穷,绝不上头。” 小二边介绍边将酒壶放置在桌上,他的语气中满是自豪。 沈露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两壶‘轻云酿’上,隐约能感受到酒香的清雅。 她轻声道:“多谢,这样的好酒,今天我们定会好好享受。” 兰若则是好奇地眨了眨眼,虽然常来这里,但也没有尝试过这种酒。 店小二微笑着,对两位贵客施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留下沈露和兰若,准备享受这难得一餐。 第二百二十九章 美好回忆 随着店小二轻巧地离开,整个雅间被一种宁静所充满。 不久后,小二携带着一托盘精致的菜肴缓步而来。 每一道菜都是精心制作,香气扑鼻,色泽诱人,显然是万里云舍厨艺高超的佳肴。 首先被端上桌的是清蒸鲈鱼,鱼身完整,蒸得恰到好处,鱼肉白嫩,汤汁清澈,一看便知鲜美无比。 随后是蜜汁叉烧,色泽红亮,外层略带焦香,内里肉质鲜嫩,甜而不腻。 玉兰片与松露炒牛柳紧随其后,一荤一素,香气四溢。最后是荷叶粉蒸肉,香气袭人,让人食欲大增。 “两位贵客,请慢用。”小二将最后一道菜放置好后,微笑着说道。 然后礼貌地退出了雅间,留下沈露和兰若面对着这一桌丰盛的佳肴。 沈露轻轻拿起筷子,示意兰若:“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兰若看着眼前这些美食,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装作没有吃过的样子。 但是作为一个公主,早就已经吃遍了山珍海味。 只是在沈露面前,兰若还是要装作没有吃过且好奇的样子。 沈露看着兰若略显紧张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她伸手夹起一块叉烧,轻轻放在兰若的碟子上:“快吃吧,不要拘束。” 兰若轻咬一口叉烧,酱料的香气与肉质的鲜美完美融合。 她不禁眼前一亮,随即放下心中的顾虑,开始尝试桌上的每一道菜。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从医术讨论到日常琐事,再到对未来的规划,气氛温馨而愉悦。 随着晚风轻拂,竹林外的声音伴随着二人轻松的谈话声。 整个夜晚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中慢慢流逝。 在享受完一顿精致美味的晚餐之后,沈露与兰若都感到满足而愉悦。 桌上的菜肴几乎被一扫而空,只留下几片装饰的绿叶在盘中孤零零地摆放着。 兰若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师傅,我吃饱了,今天的菜很好吃。” 沈露看着她满足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温暖,“只要你开心,今天就算是值得的。” 她们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在雅间内继续享受着这份宁静。 沈露轻啜一口轻云酿,感受着那清雅回甘的滋味。 而兰若则是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布置得古色古香的雅间。 沈露温和地向兰若点了点头,示意她稍作等候,随后轻声招呼小二。 不多时,小二便轻手轻脚地走进雅间,脸上挂着恭敬的微笑,询问是否需要别的什么服务。 “结账,小二。”沈露的声音温和。 她从袖中取出一小袋银子,准备支付这顿丰盛的晚餐。 小二接过银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他快速地数了数银子,低头道:“贵客过谦了,这些银子足够支付所有费用,并且还有余。” 沈露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剩余的就作为你们好服务的小费吧。” 小二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谢贵客的厚赏,希望贵客今后还能光临万里云舍。” 结账完毕,沈露和兰若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人感到温馨与满足的地方。 小二恭敬地送她们到门口,然后深深一鞠躬,目送着两位贵客渐行渐远。 走出万里云舍,夜色更加浓郁。 沈露与兰若漫步在小镇的静谧街道上,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过了一会儿,沈露提议道:“饭后散步如何?小镇的夜色也很美。” 兰若立刻点头,“我正有此意。” 夜已深沉,但街上偶尔还能见到几家灯火通明的店铺,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行走间,他们来到了一条小巷子,巷子口有一家卖糖葫芦的小摊。 兰若的目光被那些色彩斑斓的糖葫芦吸引. 她拉了拉沈露的袖子,“师傅,我可以吃一个吗?” 沈露微笑着点头,随后走向小摊,为兰若买了一个糖葫芦。 兰若接过糖葫芦,眼里满是孩子般的兴奋,轻咬一口,甜蜜的滋味顿时在嘴里蔓延开来。 沈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发现。 即便兰若在为人处世上像个大人,但她所追求的快乐其实很简单,很纯粹。 他们继续在小镇上闲逛,沈露陪着兰若,两人像极了两个普通的姐妹,享受着平凡生活中的美好。 夜色已深,沈露与兰若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她们的住处——那间温馨而平和的药馆。 在小镇的夜空下,药馆显得格外宁静,仿佛是这浮躁世界中的一片安宁之地。 在药馆的温馨灯光下,兰若轻声对沈露说道:“师傅,您一路赶来一定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沈露望着兰若,眼中满是温柔。她知道,这段时间以来。 兰若不仅要学习医术,还要打理药馆的大小事务,其实比她更加辛苦。 然而,兰若却总是将她的辛苦深藏不露,始终带着一份纯真的笑容面对一切。 “兰若,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沈露轻轻地说,声音中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坚定。 兰若摇摇头,面带微笑:“师傅,与您一同学习,打理药馆,我感到很开心,也学到了很多。这并不辛苦,反而是一种快乐。” “好吧,那我们都早点休息吧。”沈露轻声说道。 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兰若的头,这一举动充满了母性般的慈爱。 兰若点点头,随后两人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深了,药馆内外一片宁静。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简朴的房间内,铺就一地银白。 沈露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满是对未来的希望。 她知道,无论未来道路如何,她和兰若都将相互扶持,共同前行。 而兰若的房间里,她轻轻地躺下,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今天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像是一场美好的梦。 与沈露共度的每一刻,都让她感到格外珍贵。 她深深地知道,这份师徒间的情谊,将会成为她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日子在药馆的宁静中平淡地流逝。 每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简朴的木桌上时,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 沈露和兰若像往常一样,开始了他们的日常——采药、炮制、看病、学习。 第二百三十章 察觉异常 某日,一位身穿破旧衣衫的老人带着他的孙子来到药馆。 孩子高烧不退,面色苍白,整个人显得极为虚弱。 老人焦急万分,手足无措。沈露和兰若立刻为孩子诊治。 经过仔细的询问和观察,兰若判断孩子是中了湿热。 她迅速配制了一剂药汤,并嘱咐老人如何照顾孩子。 几日后,老人带着已经康复的孙子再次来到药馆,满眼泪水地向沈露和兰若道谢。 他们拒绝了老人的谢礼,只告诉他保重身体,注意孩子的饮食和休息。 这一幕幕,都在悄无声息中发生,却深深地影响着小镇上的每一个人。 药馆不再仅仅是一个治疗疾病的地方,它成为了人们心灵的慰藉。 沈露和兰若也成为了小镇上不可或缺的存在。 眨眼间,药馆里的时间仿佛流逝得更加缓慢。 每一天都充满了治病救人的平凡而又神圣的任务。 兰若在沈露的悉心教导下,无论是针灸之术还是对药理的理解,都有了质的飞跃。 她的医术不再局限于书本上的理论,而是融会贯通,能够灵活应用于实践之中。 随着秋天的脚步越来越近,小镇上的病患逐渐增多。 不仅仅是因为季节的变换,还有不少外出打拼的人回到小镇,带回了异地的疾病。 面对日益繁重的工作,兰若却丝毫不感疲惫,反而在忙碌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 某个清晨,一位因远行而疲惫不堪的商人携带着重病的儿子敲响了药馆的门。 孩子的病情复杂,初看之下似乎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但经过兰若仔细的诊断,发现背后隐藏着更为严重的内伤。 沈露见状,没有直接插手,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兰若的处理方式。 兰若沉着冷静,先是用针灸缓解孩子的症状,然后根据孩子的体质和病情精心调配药方。 几日后,孩子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商人激动地跪地感谢。 而沈露在一旁看着,眼中充满了欣慰。 这一幕,让沈露深刻地意识到,兰若已不再是那个需要自己时时刻刻关照的徒弟。 她已经成长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医师。 沈露这天一早醒来,心中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不安,仿佛天际的云彩预示着即将有风雨来临。 她轻轻推开窗,望向外面的天空,虽然太阳初升,但是远处厚重的云层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她轻叹一声,尽力摆脱这份莫名的忧虑,转身开始了一天的准备工作。 沈露走出房间,被一股温暖的炊烟所吸引,缓步来到厨房。 只见兰若正低头忙碌着,一边翻动着锅中的食材,一边小心地调整着火候。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是沈露最爱的菜肴——清炖鸡汤。 “兰若,你起得真早。”沈露不禁笑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与温柔。 兰若闻声,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师傅,您昨晚休息得好吗?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早点起来,为您炖一锅鸡汤,补充一下体力。” 沈露走近,看着锅中慢慢翻滚的汤水,其中的鸡肉已经炖得软烂,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 “兰若,你总是这么细心。”沈露眼中满是赞赏。 沈露的心中虽然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不安,但在兰若满是关怀的目光下,她选择暂时将这些忧虑放到一边。 走到一旁的药研台前,开始磨制今天需要的药材。 锅里炖着的鸡汤散发出的香味渐渐填满了整个药馆,仿佛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兰若见状,也不再打扰沈露,而是继续专心地照料着她的鸡汤。 沈露的手法熟练,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她作为一名医师的细致。 药材在她的手下逐渐被磨成了细末,然而她的心思却似乎飘到了远方,那莫名的不安感再次涌上心头。 沈露沉浸于自己的世界,细致地磨制着药材,而兰若则在厨房中忙碌。 然而,就在这份平静之中,一声轻微的惊呼打破了沉寂。 沈露抬头,只见兰若紧握着自己的手,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兰若不小心将自己的手烫伤了,沸腾的热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留下了一片红肿。 沈露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忙走到兰若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让我看看。” 兰若试图以微笑掩饰痛楚,轻声回应:“师傅,没事的,只是小烫伤而已。” 但沈露怎会被她的坚强所迷惑,轻轻拉开兰若的手,仔细查看。 见伤口虽不深,但足以令人感到疼痛。 沈露心中一紧,责备自己未能及时注意到徒弟的困境,同时也责怪兰若不够小心。 沈露快速地从药柜中取出需要的药材,轻巧地为兰若处理伤口。 她的动作温柔而熟练,很快就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兰若的手上,然后用干净的绷带轻轻包扎好。 处理完毕,沈露轻声安慰兰若:“不要小看了这次烫伤,虽然伤口不深。 “但也需要好好照料。今天就不用你忙碌了,休息一下,让伤口尽快恢复。” 兰若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沈露不仅是她的师傅,更像是她的家人。 她轻声回答:“谢谢师傅,我会注意的。” 沈露的心思仍旧在烫伤的处理上,却未曾注意到兰若眼中流露出的复杂情绪。 兰若的眼神似乎藏着深深的秘密,她的视线长时间地停留在沈露身上,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又难以开口。 沈露终于察觉到了不寻常,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药膏,柔声问道:“兰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兰若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又是一阵沉默。 兰若的沉默似乎比任何话语都要沉重,她避开了沈露关切的目光。 轻声说道:“没事,师傅。我会小心的。” 说完,她便转身继续她的早餐准备工作。 但那份刚才的混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行压制下的平静。 沈露站在那里,望着兰若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知道兰若并不是一个无缘无故会心神不宁的人,必定有些事情让她感到困扰。 但沈露也明白,若兰若不愿开口,自己再多的追问也只会增加她的负担。 兰若转过身,将最后一碗香气四溢的白粥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这一顿早饭比往常更为丰盛。 第二百三十一章 回家 桌上摆满了她亲手制作的佳肴:软糯的蒸蛋、炒得金黄的小米粥、还有清脆可口的时令蔬菜。 每一样菜肴都透露出她的用心。 沈露坐到餐桌前,看着这丰盛的早餐,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她清楚地知道,这不仅仅是一顿早餐,更是兰若想要表达的感激。 “兰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准备这么多?”沈露温柔地问,声音中充满了爱意。 兰若微微一笑,似乎想要掩饰什么,轻声回答。 “师傅,您每天都那么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的话虽简单,但眼神中却隐藏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兰若轻巧地舀起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小心翼翼地递给沈露。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的光芒,仿佛在这简单的动作中,包含了她所有的心意。 “师傅,请喝鸡汤,我特别为您熬制的。要趁热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兰若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的眼神中隐藏着一种期盼。 仿佛这碗鸡汤不仅仅是食物,更是她想要传达给沈露的一份心意。 沈露接过鸡汤,她能感受到碗中温度的温暖,也能感受到兰若话语中的温暖。 她轻轻吹了吹汤面上的热气,小口小口地品尝。 鸡汤的味道鲜美无比,每一口都仿佛能温暖人的心灵。 “兰若,这鸡汤做得真好。”沈露赞叹道,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兰若见沈露喜欢,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但她的心中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沈露边喝着鸡汤,边仔细观察着兰若。 尽管兰若尽力保持着平静,但沈露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眉宇间的一丝焦急。 这份情绪在兰若通常坚韧的外表下显得格外突兀,令沈露心中的疑惑更深。 “其实,我已经猜出了什么。”沈露放下鸡汤,语气平静而坚定,目光直视兰若。 仿佛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里。 兰若身体一震,她的目光闪烁,显得有些不安。 她没想到沈露竟然如此敏锐,竟猜到了她心中的秘密。 沈露的声音轻柔而坚定,穿透了早晨的宁静。 “兰若,你是不是即将离开这里了?”她的话语简单直接。 兰若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僵,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变得柔和,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的动作虽然轻微,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沈露的心上。 “是的,师傅。”兰若的声音略显哽咽。 尽管她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那一刻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家中有紧急之事,需要我立刻返回。” 沈露静静地听着,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答案。 但从她深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兰若即将离去的深深不舍。 “兰若,没事的。”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强。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责任要承担。你能坦诚地告诉我,我已经很欣慰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段时间,能够有你作为我的徒弟,是我的荣幸。” “你的成长,你的进步,每一步都见证了我们之间的师徒情深。即便将来你身在何方,这份情谊也不会因距离而改变。” 兰若听着,眼中不禁泛起了泪水。 她知道,沈露不仅仅是她的师傅,更是在这陌生的城镇中给予她温暖的家人。 她轻声说道:“师傅,我一定会记住您的教诲,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这里是我的家,您是我最敬爱的师傅。” 在那片刻的沉默之后,沈露温柔地拭去了兰若眼角的泪水。 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了力量。 “兰若,既然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共进早餐,那就让我们把这顿饭吃得开心一些吧。” 兰若抬头,尽管眼中还挂着泪水,却也露出了微笑,她点了点头,轻轻坐回了餐桌前。 沈露细心地为兰若盛了一碗清炖鸡汤,然后自己也拿起碗筷,两人静静地开始了这顿特别的早餐。 这一餐,不再有言语,只有偶尔传来的碗筷碰撞声,和窗外晨风轻拂树叶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香气,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宁。 沈露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柔和地落在兰若的身上,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鼓励。 “兰若,这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等你有空,记得回来看看。” 兰若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她知道沈露的话不仅仅是一句客套。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承载着她与沈露之间深厚的师徒情感。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带哽咽:“师傅,我一定会回来的。” 在那个温馨而充满情感的早晨,当沈露与兰若共享完最后一顿早餐后。 气氛虽然宁静,但心中都是感伤。 兰若缓缓站起,从简单的布衣口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包用粗布包裹的银子。 她的手略显颤抖,显然是做出了重大决定。 银光闪烁之间,一百两银子静静地躺在粗布之中,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兰若双手递给沈露,眼中满是坚定,仿佛这不仅仅是银子,而是她所有的感激。 “师傅,这些银子是我孝敬你的。”兰若的声音略带颤抖,但又坚定无比。 “虽然不能算多,但希望能为药馆尽一份微薄之力。” 然而,沈露的脸上很快展现出一副果断的表情。 她坚定地将银子推回给兰若,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 “兰若,你的心意我感激在心,但这银子,我不能接受。” 沈露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虽然温柔,却又坚定无比。 兰若面露惊讶,不解地看着沈露,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断然拒绝。 沈露继续说道:“我教授你医术,收你为徒,从未想过要从你这里得到任何报酬。 “你的勤学苦练,你对医术的执着追求,以及你对每一个病患的真诚关怀,这些已经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沈露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兰若,这世上有些东西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兰若紧握着那包银子,她知道沈露的拒绝出自一片好心,但她内心的决定更加坚定了。 “师傅,我明白您的意思。”兰若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坚决。 第二百三十二章 留恋 兰若深吸了一口气,作为公主,这点银两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但对于沈露和药馆来说,却是一笔可以改善生活的资金。 沈露与兰若之间的对话突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药馆内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只有窗外的鸟鸣声提醒着这里每一刻的流逝。 沈露的面容突然变得严峻,那种温暖如春日阳光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兰若。”沈露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坚决。 “你是我最为骄傲的徒弟,我们之间的师徒情深厚无比,是金钱买不来,也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她深深地看了兰若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沈露知道兰若的好意,但作为一名医师,她更加珍视的是师徒之间纯净无瑕的情谊。 “如果你坚持要留下这一百两银子,那么,我只能说,我们师徒之间的情分,就到此为止。” 沈露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这是她唯一能做出的选择。 这话语犹如晴天霹雳,直击兰若的心房。 兰若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 她万万没有想到,沈露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提出断绝师徒关系。 兰若的手微微颤抖,那包银子仿佛变得沉重无比,她的心中充满了挣扎,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兰若终于缓缓开口。 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师傅,我……我只是想让您过得更好一些。” 沈露的心也在颤抖,她知道兰若的出发点全是好意。 但是,作为一名坚持原则的医师,她无法接受用金钱来衡量师徒情谊的做法。 但面对沈露坚定的拒绝,兰若最终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 她悄悄地将银子放回口袋里,眼神中闪烁着泪光。 她深深地望向沈露,那份无法言表的情感凝聚在她的眼眸深处,像是要将这一刻永远刻印在心。 在那个充满未言之情的早晨,沈露与兰若在沉重的气氛中结束了他们的早餐。 虽然心中满是不舍与复杂情绪,他们却依然默契地开始收拾着桌面上的碗筷。 沈露稳重地拿起碗筷,她的眼神偶尔落在兰若身上。 兰若则是小心翼翼地跟随着沈露的步伐,她的动作略显笨拙,显然是心神不宁。 碗筷被一一清洗干净,放回了各自的位置。 这一过程中,二人几乎没有交谈,但每一个眼神交流、每一个动作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师徒间深厚的情感。 兰若转身向后院走去,那里摆放着需要日晒的药材,以及一些尚待整理的草药。 她轻巧地将一束束药材摊开晒于阳光之下,确保每一片都能均匀地接受到日光的滋养。 随后,她又开始整理那些已经干透的草药,一一分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存放进药柜。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仔细,仿佛这是她最后一次为药馆做出的贡献。 药馆后院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照射在兰若忙碌的身影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 收拾完毕后,院子里的阳光已从清晨的柔和转为了午后的温热。 兰若站在后院中,看着自己一手整理的药材。 她的心中虽然依旧有些忧伤,但也充满了成就感。 这些药材,未来将会成为救治病患的关键,这让她感到自己的努力并非徒劳。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射在药馆的门前,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了视线。 马车古朴而大气,上面雕刻着细腻的花纹,显得不凡。 车前,一匹骏马昂首阔步,拉着车缓缓停在了药馆的门口。 兰若正忙于后院的药材,听到前院传来轻微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微微一愣。 沈露也从内室走出,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便被平静取代。 沈露的眼神在那辆马车上停留了片刻,她的心中突然涌上一种预感。 似乎这辆马车的到来,与兰若有着莫大的关联。 沉吟了一会儿,她轻声叹息,内心深处有种明了。 这便是来接兰若返回京城的马车,无需多问,也无需确认。 她转身,步履轻盈地向后院走去,寻找兰若。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而她的心思却如同这午后的阳光一般复杂。 兰若正专心致志地整理着药材,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 她微微转身,便见沈露静静站在那里,目光深沉。 沈露没有开口,只是用那种包含深意的眼神看着兰若。 兰若心中一紧,她明白沈露的眼神所代表的一切,那辆马车,正是来接她回京处理家族紧急事务的。 她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师傅,我……”兰若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沈露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兰若不需要说什么。 她知道兰若内心的挣扎与不舍,就如同她自己一样。 这一刻,两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那份深厚的师徒情谊已经超越了一切。 沈露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兰若的肩膀。 用坚定而温暖的声音说道:“兰若,去吧。无论你身在何处,都不要忘记,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兰若的眼中泪光闪烁,她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向了药馆的前院,向那停在门口的马车走去。 当兰若步履匆匆走向药馆门前的马车时。 车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官服的使者从车内缓步走下。 他的服饰华丽,绣有精细的图案,显然不是寻常之辈。 使者的面容庄重,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 兰若在距离马车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她直视着那位使者。 虽然没有言语交流,但空气中似乎充满了沉甸甸的对话。 使者先是细细打量了兰若一番,然后低声与她说着什么。 兰若虽微微低头听着,但她的身体微微紧绷,显露出内心的紧张。 沈露默默地回到了兰若平日居住的房间,那里还残留着兰若的气息。 房间内,书桌上摆放的是她曾经研读的医书。 墙角的架子上挂着她的衣物,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却又透着一丝寂寞。 第二百三十三章 离别 沈露动作细心而缓慢,仿佛每拿起一件物品都能回忆起与兰若共度的时光。 她从衣柜中取出兰若的几件常穿的衣裳。 又从书架上挑选了几本兰若特别喜爱的医书,每一步都显得格外用心。 行囊收拾好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似乎在这一刻,她要将所有的祝福都寄托于这个简单的行囊中。 她缓缓地将行囊拿在手中,步履轻盈地走出房间,穿过药馆的走廊,来到了前院。 此时,兰若正与那位使者交谈。 沈露的到来并未打断他们,但兰若感受到了沈露的目光,转身望去。 沈露轻轻地将行囊放到兰若的脚边。 然后轻拍了拍兰若的肩膀,那份动作中蕴含着深深的情意和不舍。 “兰若,这是你在药馆的一些物品,也有我给你挑选的几本书,我都帮你收拾好了。” 沈露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尽管她强忍着情绪,眼角却难掩泪光。 随着沈露话语的落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静而深情的气息。 兰若抬起头,眼中的泪水如潮水般涌动,但她努力地将它们压制,不让它们泄露出来。 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即将离开的不舍,也有对未来未知的忧虑。 沈露看出了兰若眼中的泪光,她轻轻地伸出手。 温柔地摸了摸兰若的头顶,那是一种极为细腻的安慰。 “兰若,没事的。”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忧愁。 沈露温柔的安慰和轻拍,就像是春风拂过心田,让兰若长久压抑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泪水,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自兰若眼中溢出,清澈而炽热,沿着她的面颊悄无声息地滑落。 她本想强忍,本想坚持,但在沈露这份沉甸甸的情感面前,所有的坚持都变得无力。 “师傅,对不起。”兰若的声音被哽咽打断,她用尽力气,只为说出这简单的三个字。 这不仅仅是因为即将离开的不舍。 更是因为她未能完成师傅寄予的期望,未能一直陪伴在沈露身边,继续学习,继续进步。 沈露却轻轻摇头,她的眼中也充满了泪水,但她仍旧保持着一种温柔的坚强。 “兰若,你无需道歉。每个人的人生道路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方向,你的未来光明而宽广,你的离去,是为了更大的责任和担当。” 就在这沉重的氛围中,兰若忽然跨出了一步,轻轻地,但又带着几分坚决,走向了沈露。 她的动作虽然略显笨拙,但满载着深深的情感。 紧接着,兰若轻轻地,却又满是力量地拥抱了沈露。 这一拥抱,简单而深刻,像是要将所有的不舍、感激与祝福,全部凝聚在这一刻的拥抱之中。 “师傅,我会记您一辈子。”兰若的声音在沈露耳边轻轻响起。 虽然微弱,却如同春日里最坚定的誓言,承载着她所有的承诺与决心。 沈露感受到了兰若拥抱中的温度,以及那句话里浓浓的情意。 她的心被深深触动,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然而,此刻的泪水,不再只有不舍,更多的是对徒弟未来的祝福。 微微地,沈露笑了,那是一个充满鼓励的笑容。 她轻轻地回抱了兰若,这一刻,她想要将自己所有的祝福都传递给这位即将远行的徒弟。 沈露在这长久的拥抱后,轻轻地拍了拍兰若的背。 每一下都轻柔而充满力量,仿佛在无声地传达着:“好了,你该走了。” 这个动作虽简单,却是沈露用尽全力给予的祝福。 兰若深吸一口气,擦干眼中的泪水,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不能再让师傅为自己担心。 “师傅,我走了。”兰若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她轻轻挣脱了沈露的拥抱,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坚实而有力。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如果回头,可能就再也走不了。 仆人静静地站在马车旁,见兰若步履蹒跚而来。 便上前扶住她的手臂,轻声安慰,同时帮助她稳稳地踏上马车的脚踏板。 兰若转身,望了望沈露,两人目光交汇,无数言语在这一瞥之间尽得传达。 兰若身体一软,坐入马车内,仆人随即拉上车帘,隔断了内外的视线。 车内虽不缺空间,却无法容纳兰若此刻澎湃的情绪。 她紧握着沈露为她准备的行囊,那份重量,不仅仅是物品本身,更是沈露满满的不舍。 马车缓缓启动,兰若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药馆门前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揪住,难以呼吸。 沈露的身影,药馆的轮廓,以及那片曾共同生活过的天地,都在她的心头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沈露静静地站在药馆门前,目送着兰若的离去。 她的视线似乎能穿透那渐行渐远的尘埃,直至兰若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她的心中,既有对徒弟未来的期盼,也有难以言说的不舍。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中蕴含着对未来日子的无限思绪与一丝凄凉。 自兰若离去后,药馆再次回归到了只有她一人的寂静之中。 这份孤独,虽然不是初次体验,但在兰若离别之后,显得尤为深重。 沈露缓缓转身,步入药馆内部,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院落中回响,显得分外清晰。 药馆内,每一物每一物品,似乎都还保留着兰若的影子。 沈露的视线扫过这些熟悉的物品,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她轻抚着桌面,仿佛能感受到兰若曾在此研读医书的身影,那份努力与执着,至今仍历历在目。 步入兰若曾居住的房间,一切依旧井井有条,但已无她的身影。 沈露坐于兰若的书桌前,静静地,仿佛在与徒弟进行最后的对话。 她轻轻拿起一本医书,是兰若最爱阅读的一本。 书页间还夹着兰若的笔记,每一个字迹都透露出她对医术的热爱与追求。 沈露的眼角微湿,她知道,即使徒弟已离开,这份师徒之情将永存。 夜幕渐渐降临,沈露点燃油灯,微弱的光芒在房间中跳跃,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她静坐片刻,思绪万千,最终,沈露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第二百三十四章 村民们的关心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似乎要将所有的不舍都随风而去。 转身回到床边,准备就寝。 夜深了,药馆内除了她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随着晨光的第一缕照入药馆,沈露从简单而静谧的夜晚中醒来。 她深吸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沈露轻轻地整理了衣裳,步履稳重地走出房间,向药馆的前厅而去。 她首先打开了大门,让清新的晨风与阳光洒入,驱散了药馆内长久积累的阴霾。 药馆内,沈露轻轻拭去桌面上的灰尘,整理好药柜。 确保每一样药材都放在应有的位置,以便随时应对前来求医的患者。 随后,她开始熬制一些常用的药膏和草药汤剂。 这是每日必做的工作,也是沈露作为一名医师的日常。 虽然手中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机械熟练。 但心中却不免涌起了些许寂寞,这是自兰若离开后的第一个清晨。 熬药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药馆内又恢复了一丝生机。 沈露静静地站在炉火旁,望着微微沸腾的药锅,心中虽有波澜,却也逐渐平静下来。 晨光的逐渐明亮,药馆外开始有了行人的脚步声,一个又一个前来求医的患者走进药馆。 药馆逐渐热闹起来,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 沈露以往总是能以最温和的笑容迎接每一位患者。 然而今日,她的心似乎飘到了远方,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 患者们纷纷进来,带着各自的病痛。 沈露虽然依旧耐心地询问着病情,配发药物。 但她的眼神偶尔会失焦,心思仿佛飘到了千里之外,寻找着那个已经离去的身影。 一位老妪带着孙子来求医,孩子满脸病容。 沈露检查后,轻声开了方子,动作机械,却少了往日的细致入微。 老妪感谢之余,也察觉到了沈露的不同,轻声问道:“沈大夫,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沈露微微一怔,强颜欢笑,摇头回应:“没事,您只需按方子用药即可。” 药馆的门口渐渐聚集了更多前来求医的人。 沈露尽管心不在焉,却依旧保持着职业的敬业精神,为每一位患者诊断和配药。 她的动作虽然略显机械,但每一步操作都准确无误。 一位年轻的母亲怀抱着发烧的孩子急匆匆地走进药馆,神色焦急。 沈露迅速上前,细致地询问孩子的病情,同时为孩子把脉。 通过专业的判断,她开出了退热和清热的药方,同时温柔地安慰着母亲,让她不必过于担心。 随后,一位老农因为长期劳作受伤,腰背酸痛,寻求沈露的帮助。 沈露为他详细检查了伤处,然后开出了活血化瘀、舒筋活络的药方,并嘱咐他注意休息,不可过度劳累。 时间慢慢流逝,沈露接待了一位又一位的患者。 虽然每一次面对患者时,她都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不影响到诊疗的质量。 但难免会偶尔心神恍惚,思绪飘向远方,想象着兰若此刻的情形。 久居村中的村民们渐渐察觉到了沈露的异样。 她的笑容虽未减少,却不再有往日的温暖,仿佛只是礼貌的外衣,掩饰着心中的落寞。 这时一位曾被沈露医治过的村民,携带着些许新鲜的蔬菜和鸡蛋,走进了药馆。 这位村民,名叫赵大爷,是个性格豁达的老人。 他的腿脚不便是沈露手下回春,因此他对沈露怀有深厚的感激之情。 赵大爷步入药馆,看到了沈露正在专心地为病人诊治,她的神色专注,却难掩眼角的疲惫。 赵大爷轻声叫道:“沈大夫,我带了些家里的蔬菜和鸡蛋来,算是对您的一点心意。” 沈露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赵大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换成了温和的笑容。 “赵大爷,太客气了,您老人家莫非又来看病?” 赵大爷摇头,一脸关切地说:“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看看您。” 赵大爷的目光深深地锁定在沈露的面庞上,那份关切透过他沧桑的眼神直达沈露的心房。 他缓缓地走近,将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 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沈大夫是有何忧心之事所困扰?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都能给你想想办法。” 沈露的视线落在桌上的蔬菜和鸡蛋上,她的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 她知道赵大爷的心意,并非仅仅是食物那么简单,更是一份来自乡亲们的关爱。 她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尽管有些苦涩。 “赵大爷,感谢您的关心。我只是最近有些疲惫,可能稍微有些心事。但这都是小事,不足挂齿。” 赵大爷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里满是理解,虽然沈露没有直接说出心中的苦楚。 但作为一名经历过风霜的老人,赵大爷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忧伤。 他知道,有些痛苦是需要独自承担的,尤其对于像沈露这样坚强的人。 赵大爷在与沈露简短的对话之后,转过身来,面向药馆门外聚集的村民们。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仿佛是村中的长者,总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为大家指明方向。 “诸位,沈大夫今日身体欠佳,恐怕无法为大家一一诊治。” 赵大爷的声音在药馆前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村民们的议论声渐渐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赵大爷继续说道:“沈大夫为村中人治病救人,从未有一日懈怠。” “今天,让我们也给她一些时间和空间,待她身体恢复之后,再来求诊。” “我相信,无论是谁,都愿意为沈大夫做出这份等待。” 听着赵大爷的话,村民们的表情从最初的焦急,逐渐转为理解。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在病痛中被沈露温柔的手治愈,知道她对待每一位患者都是倾尽全力,从不马虎。 一位患者,原本满是急切地想要进药馆的脚步,此刻也停了下来,点了点头说道。 “赵大爷说得对,如若各位只是小病困扰,还且让沈大夫休养一天,不着急此时。” 第二百三十五章 信件 随着第一个人的发言,其他村民也纷纷表示支持,他们相信沈露,也愿意给予她足够的空间。 药馆前的村民们开始相继点头,表达了他们的同意。 他们一直尊重沈露,知道她对自己的工作有多么的执着。 同时也明白,即便是最坚强的人,也有需要调整的时候。 一位中年的妇人,听了赵大爷的话后,她轻声对周围的人说。 “沈大夫一向都是我们的大恩人,今天她不方便,我们自然要理解。” 接着,一位带着孩子的年轻父亲也开口了。 “赵大爷说的对,沈大夫给了我们太多的帮助。” “现在是我们回报她的时候。家里的小病小痛,等沈大夫好起来再说吧。” 不久,那些原本因疾病而焦急的面孔开始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他们开始向药馆外走去,边走边交流着对沈露的祝福。 每个人的离去,都不忘向药馆的方向深看去,虽未出声,但那份尊敬之情跃然而出。 赵大爷看着一位位村民离去,心中充满了温暖。 回头看向沈露,赵大爷微笑着说。 “沈大夫,您看,大家都很理解您。您也别太过担心,好好休息,我们都等您恢复。” 说完赵大爷转身离去,身影最终消失在转角处。 药馆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沈露站在门前,眼神跟随着每一位村民的离去。 她的心中,满是对这些简单人们的感激,同时,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助。 空旷的药馆,回响着赵大爷刚才的话语,以及村民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沈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不禁涌现出一丝水光。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似乎是将所有的忧愁,疲惫,都融入了这股微风之中,随之飘散。 深吸一口清新的早晨空气,沈露缓缓地闭上眼睛,让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需要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休息,更需要心灵上的调整。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决定——今天,就让自己好好休息一天。 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与责任,给予自己一段宁静的时光。 转身,沈露轻轻地关上了药馆的大门,那扇门仿佛也隔离了外界的喧嚣。 回到室内,她将赵大爷带来的蔬菜和鸡蛋整齐地放在厨房。 正当沈露准备回屋躺下,尽享一段难得的宁静时光时。 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药馆的平和。 沈露微微皱眉,她知道身为一名大夫,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义务去救治需要帮助的人。 即使刚刚决定给自己一天的休息,但听到敲门声,她的内心仍旧充满了责任感。 她轻叹一声,放下心中的疲惫,缓缓走向门口。 开门的一瞬间,沈露准备迎接可能出现的各种紧急状况,但她看到的却是一位熟悉的面孔。 驿使站在门前,额头上的汗水如同他急促的呼吸,显露出他赶来药馆的急迫。 他的背上背着沉重的邮袋,显然装满了需要送达的信件。 尽管这是他的日常工作,但今日他的面容透露出不同寻常的焦急。 沈露瞬间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快速迈步迎上前去。 “驿使大人,这么急促地跑来,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一身汗?” 驿使急促地喘息着,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然后从邮袋中拿出一封封急迫的信件。 “沈大夫,我是来给你送信的,今日信件颇多,确实是有些着急了。” 驿使的手微微颤抖,他从沉重的行囊中仔细挑选出一封属于沈露的信件递给沈露。 沈露接过信件,指尖轻触着封面上的墨迹,一股莫名的好奇心在心中升起。 她很少收到直接寄给自己的私信。 但今日,这封显得格外特别的信件,让她的心情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 “这是谁写给我的?”沈露边问边仔细观察信封,信封略显陈旧,但保存得相当完好。 驿使在一旁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看着沈露的动作,他回答道:“这是从京城急送过来的。” 沈露闻言,心中的好奇更甚。京城?她脑海中快速地过滤了可能会从京城给她写信的人。 沈露轻轻地拆开信封,展开那张略显陈旧的信纸。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迹上,一时间,心头泛起了层层涟漪。 这些字迹,每一笔每一划,无不透露着一种熟悉的气息,让沈露的心脏不由得怦然加速。 驿使站在一旁,看到沈露神情的变化,不禁有些担心:“沈大夫,您没事吧?这封信……” 沈露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驿使的话:“没事,驿使大人,谢谢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但那份惊讶,那份复杂的情绪,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 她转身走向桌旁,从抽屉中取出几两银子。 这些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就如同沈露此刻感激的心情。 她走回到驿使的面前,将手中的银子递给他。 “驿使大人,这是给你的,辛苦你了。今天特别的热,你回去路上要多加小心。” 赵驿使看着沈露手中的银子,一时间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尽管他作为一个驿使,递送信件是他的职责,但沈露的这份心意,让他感到格外的温暖。 “沈大夫,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赵驿使虽这么说,但手中还是紧紧地握住了那几两银子。 沈露轻轻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这点东西不算什么,你就收下吧。” 赵驿使感激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感动的光芒。 “谢谢沈大夫,我这就回去了。您也请早些休息,别太累了。” 说完,赵驿使轻巧地转身,快步离开了药馆,留下沈露独自站在门口。 她转身,手中握着那封从京城远来的信件。 步履匆匆地关上了药馆的大门,确保外界的喧嚣不会再次打扰到这一刻的宁静。 门轻轻地关上,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响声。 沈露站在门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激动。 她知道,这封信件的内容,可能会改变她接下来的生活。 转身步入了内室,轻轻地坐在了那张久未安坐的椅子上。 第二百三十六章 边境消息 手中的信件似乎变得更加沉重,不仅是纸张的质量,更是因为它所承载的未知消息。 沈露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手指在轻轻颤抖,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信纸。 沈露的手指轻轻触摸着信纸,顾承砚的笔迹显得尤为沉重。 每一字每一句仿佛都承载着重量,透露出他目前所处的境地与心境。 “露儿,自从你离开后,我被派往边境,这里的生活与京城迥异,每一天都充满了挑战与不确定。” “边境之地,山高林密,气候严酷,与敌国仅一河之隔,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顾承砚在信中详细描写了他在边境的生活,从初到边境的不适应,到逐渐融入这里的生活。 每一次的巡逻、每一场与敌军的小规模冲突,他都未曾留下一丝悔意。 “在这里,我学会了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如何带领我的部下保护这片土地。” “每当夜深人静,我会想起京城的夜,想起我们曾共同度过的时光,那是我心中永远的温暖。” 沈露读到这里,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酸楚。 她能想象顾承砚在边境的艰辛,同时也能感受到他字里行间的坚定。 “虽然这里的生活充满了艰苦与危险,但我从未后悔。” “因为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国家,保护那些我深爱的人。” “露儿,虽然你不在我身边,但你始终是我心中最坚强的后盾。” 沈露手中的信纸轻轻颤抖,仿佛能感受到顾承砚笔下每个字的重量。 随着字句间的流动,沈露的心情也随之起伏。 在顾承砚的字里行间,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对国家的责任、对爱人的深情以及面对苦难时的坚韧不拔。 信件的最后,顾承砚写道:“虽然前方道路未知,但思念如潮,愿我所做一切,能使你骄傲。” 这一句话,如同春日暖阳,照进了沈露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顾承砚的消失,一直是沈露心中的一个结。自从他被派往边境之后,就再无音信。 沈露多次四处打听,却总是得不到确切的消息。这份不知所措的等待,让她心如悬丝。 然而,此刻握着顾承砚的来信,她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 信件的内容,虽然简单,却让沈露感受到了顾承砚所处环境的艰苦与他不变的情感。 他的坚持,让沈露感动不已。她终于明白,顾承砚之所以音信全无,并非是他遗忘了她。 而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她、守护着这片土地。 在经历了一番深深的思绪之后,她立刻决定回信给顾承砚。 在一张精致的信纸上,沈露提笔沉思片刻,然后开始缓缓书写,她的字迹流畅而优雅,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深情。 “顾承砚,自从你远赴边疆,每一个日夜,我都在想念你。收到你的信,得知你平安无事。” “我的心终于可以稍微安定一些。虽然你所处的环境艰苦。” “但知道你坚守自己的信念,保护着我们的国家,我心中充满了骄傲。” “边境的生活一定充满了艰辛,但请你务必照顾好自己。” 沈露书写完毕,轻轻吹干了墨迹,然后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装入信封。 她知道,这封信要经过千山万水,才能到达顾承砚的手中。 但她相信,无论距离有多远,她的心意都能被传达。 沈露知道时间紧迫,太阳即将西下,若错过今日,信件便要多等一日才能发出。 她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轻盈地跨出了药馆的大门,步伐急促,向着镇上的邮驿所飞奔而去。 夕阳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沈露的心中满是焦急。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沈露的身影如同穿花蝴蝶般灵动,虽然人群熙攘,她却毫不停歇。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在日落前,将这封信安全地交到邮驿所,确保它能够第一时间送出。 终于,沈露来到了镇上的驿站前,她的呼吸略显急促,额头上也珠光点点。 沈露站在驿站的门口,看着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线逐渐消失在天际,心中充满了紧迫感。 驿站的门户即将关闭,她知道这是将信件送往顾承砚手中的最后机会。 她迈入驿站,目光坚定,手中紧握着写给顾承砚的信件。 驿站内的气氛显得略微匆忙,邮差们正忙着整理一天的信件,准备将它们送往各自的目的地。 “请等一下!”沈露的声音清晰而急切,打破了驿站的忙碌氛围。 赵驿使转身,面对着即将关门的时间,看到了沈露急切的面容。 “麻烦这封信也帮我送出去,我比较着急。”沈露说着,将手中珍贵的信件递给了邮差。 赵驿使经验丰富,面对沈露急切的请求,他并不感到意外。 在他的日常工作中,急切寄送信件的情况并不鲜见,尤其是对于那些含有重要消息的信件。 他接过沈露手中的信件,细心地观察了信封上的地址。 发现信件的目的地是边境的军营,这让他更加认识到了信件的重要性。 “沈大夫,请放心,这封信我会确保它明日凌晨首班马车出发时发送。”赵驿使声音中带着一份尊重。 沈露微微点头,脸上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的信件将会被妥善处理,这让她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谢谢你,真的很感激。”沈露再次向邮差表示了感谢,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沈大夫,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确保每一封信件都能顺利、准时地送达是我们的责任。”赵驿使回应,脸上露出了专业的微笑。 随着沈露的离去,驿站的氛围逐渐恢复了平静。 赵驿使还站在原地,目送着沈露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露离开时,脸上的笑容如同初绽的花朵,温柔而灿烂。 沈露步履轻盈地回到了药馆,虽然夜色已深,但她的心情异常明亮。 回到药馆的内室,沈露静静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星空,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大燕来犯 她思索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个想法一旦成型,沈露便无法压抑心中的冲动。 沈露的决定一经下定,便没有丝毫犹豫。 她开始在药馆内忙碌起来,整理着需要带往边境的药材和物资。 她的动作是那么果断,每一步都显得如此坚定。 她从药柜中挑选出了能够治疗外伤、风寒和常见病症的药品。 每一样都被她仔细检查过,确保它们都是最新鲜、效力最佳的。 沈露知道,边境的艰苦环境对士兵们的身体是极大的考验,这些药品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一命。 除了药品,沈露还准备了一些防寒衣物和干粮。 她清楚,边境的寒冷不是小镇所能比拟的。 那里的冬天,风刀霜剑般锋利,能够轻易穿透衣物,刺入肌肤。 所以,她精心挑选了保暖性能极好的丝绵衣,希望能给那些在严寒中守护边疆的士兵们带去一丝温暖。 在整理药材和物资的同时,她的心思却飞向了远在边境的顾承砚,那个让她夜不能寐的人。 边境之地,对于许多人来说,是遥远而又危险的存在。 但对于沈露而言,那里有她最挂念的人,那便是她心之所向,她所向往的地方。 沈露知道,前往边境的路途充满了艰难,但这一切都挡不住她渴望与顾承砚重逢的心。 夜深人静,药馆内只剩下沈露一人,她坐在案前,轻轻抚摸着即将带往边境的药材。 她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即使前方是荆棘满途,也要亲自踏上寻找顾承砚的旅程。 沈露坐在案前,深夜的寂静中,她的心思如同流水般流转。 每一次思绪的转折,都牵动着她对顾承砚的情感。 她的手下,药材被轻柔地抚摸,仿佛在触摸着顾承砚的影子。 那些曾因上一世的纠葛积累的怨恨,在这一刻,如同烟雾般消散。 沈露曾在深夜的梦回中,经历了前世的种种。 她与顾承砚的缘分,不仅限于此生。在轮回的长河中,他们的故事曾经波折重重,爱恨交织。 然而,上一世的结束,总是留下了太多的不甘。 而这一世的重逢,似乎是命运给予他们的又一次机会,让他们能够弥补那些遗憾,化解那些误解。 在沈露的心中,早已没有了怨恨,那些因不了解而生的偏见,因误会而起的疑虑。 在得知顾承砚在边境的艰难处境后,全都化为了深深的担忧。 她明白,无论是哪一世的自己,都深爱着顾承砚。 这份情感,跨越了时间,穿越了生死,始终如一。 整理完毕,沈露站起身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她知道,明天一早,她将踏上寻找顾承砚的旅途。 想到能够再次见到顾承砚,沈露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最后,沈露收拾好心情,轻轻吹灭了案前的灯,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这片黑暗中,沈露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晨光尚未完全铺满大地,沈露在梦中还徘徊于与顾承砚的重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破坏了这份宁静。 沈露被敲门声从梦中惊醒,心中涌起一抹不悦。 她轻抚了一下额头,驱散了残留的睡意,缓缓起身向门口走去。 夜色未尽,晨曦初现,一切都沉浸在朦胧的光线中,仿佛整个世界还未完全苏醒。 她的步伐轻柔,尽力不让声响打扰到药馆内的宁静。 到达门前,沈露深吸一口气,缓缓开门。 门外,站着的竟是徐大少,此刻他是一脸的慌张。 “沈大夫!”他一见沈露开门,眼中尽是焦急之色,“快……快逃命吧。” 沈露的眉头紧锁,眼前徐大少的焦虑与慌张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徐少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徐大少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他四处环顾,仿佛担心被人发现,然后低声快速地解释道。 “沈大夫,大燕的兵马不知何时已经越过了边界,突袭了我们附近的县城。” “如今,灾民如潮水般涌入了我们的镇上,情况极为混乱。” “恐怕很快就会波及到这里。我担心您的安全,您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沈露闻言心头一惊,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措手不及。 她知道,若真如徐大少所言,那这镇上的局势将变得极其危险。 “徐少爷,您怎么会知道这些?”沈露迅速回神,询问道。 她需要判断消息的真实性,以便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徐大少看了沈露一眼,神色更加焦急。 “我父亲昨夜接到了急报,我是偷听到的。他们本想尽快通知您。” “但我担心消息传递的速度,所以决定亲自来告诉您。” 沈露望着徐大少那张严肃至极的面孔,心中的不安愈加浓重。 晨风轻轻吹拂,带来了凉意,也似乎预示着一场未知的风暴即将来临。 “徐少爷,您说的都是真的?”沈露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毕竟她没有想到一夜之间战乱就来袭。 徐大少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沈大夫,我绝无虚言。现在每一刻都极为宝贵,您必须立即做出决定。” 沈露深深地望了徐大少一眼,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在这个关键时刻,徐大少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来通报消息,这份行为让沈露深感感动。 “徐少爷,真是太感谢你了,若非你及时通知,我恐怕还蒙在鼓里。”沈露诚挚地向徐大少表示了感谢。 徐大少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略显疲惫,但仍旧坚定。 “沈大夫,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在这乱世之中,我们相互扶持,共度难关才是最重要的。” 沈露点点头,她深知在这紧急时刻,每个人的每一份力量都显得弥足珍贵。 徐大少的举动,无疑为她争取到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徐少爷,那您现在怎么打算?”沈露忍不住关心起徐大少的安危。 徐大少微微一笑,尽管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 仿佛有着难以言说的重负。“沈大夫,我父亲已经决定带领全家离开此地,前往更为安全的地方避难。” 第二百三十八章 心急 沈露一时难以置信,徐府在镇上乃是赫赫有名的大户,若连徐府都决定撤离,这足以说明情势之严峻。 “徐少爷,那…那镇上的百姓怎么办?”沈露忍不住问道。 她知道一旦徐府这样的大户撤离,对镇上的民众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徐大少叹了口气,面露愧色:“沈大夫,此事父亲已经尽力而为。” “他在离开前已经向镇上的官府报告了情况,并且尽可能地留下了一些资金和粮食。” “希望能帮助镇上的百姓度过难关。但现在,局势实在是…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沈露心中沉重,她明白徐大少所言的困难。 在这种乱世之中,即便是有心人,也难以对抗战火的洗礼。 “徐少爷,那您现在就要离开了吗?”沈露问道,心中不免有些不舍。 徐大少虽然平日里风流倜傥,但在这危难时刻,却能挺身而出。 这份勇气让沈露对他刮目相看。 徐大少点了点头,目光坚毅。“是的,沈大夫。时间紧迫,我必须立刻回徐府。” “在我离开之前,特地来提醒您一声。希望您也能早作准备,保重。” 说完,徐大少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转身离去。 沈露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她知道,接下来她必须做出决定,而这个决定,可能会影响到她的一生。 然后,沈露转身,步入药馆的内室,心中已有了决断。 在这乱世之中,或许每个人都只能尽自己所能,去抵御命运的无情。 沈露的双手在药柜间快速而准确地移动,每一次的选择都是出于多年来对药材深刻的了解。 她挑选了能够救治伤员、解热止痛、以及用于常见疾病的药材。 此外,她还准备了清凉散、五味子等,可以用来治疗内伤和调理体质的珍贵药材。 在一旁的桌上,沈露精心整理着她的医药包,包中不仅有各种药材,还有她最为珍视的银针。 这些银针伴随她多年,是她治疗重症和施行针灸不可或缺的工具。 沈露知道,在战乱和疾病横行的时代,这些银针可能会救回无数性命。 与此同时,远在边疆军营里,顾承砚和他的部队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边疆军营,坐落在崇山峻岭之间,是抵御外敌入侵的第一道防线。 军营里,士兵们紧张地巡视着周围的环境,每个人的面孔都写满了忧虑。 而顾承砚,作为这片边疆的百夫长,更是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如山。 近日来,大燕的兵马越过边境,频繁进行小规模的骚扰和突袭。 虽然每一次的冲突都被及时遏制,但敌人的动向让顾承砚深感压力。 夜晚,军营中的灯火通明,顾承砚和他的幕僚们围坐在案前,商讨着对策。 “报告!”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跑进帐篷,手中紧握着刚刚探得的情报。 顾承砚立刻接过情报,目光如炬地扫过那几行紧急的文字。 当顾承砚的目光落在那密密麻麻、急促书写的报告上,他的心沉了下去。 大燕的偷袭远比预期的要严重,他们不仅越过了边境。 更深入到了腹地,造成了不小的混乱和损失。 这样的消息对于顾承砚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他知道,自己所负责的边境防线尽管坚不可摧,但对于突如其来的内部袭击,却显得捉襟见肘。 顾承砚紧握着情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作为军营的领袖,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到所有人的生死安危。 “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顾承砚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个字都如重锤般敲打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派遣信使,即刻通知所有边防营,加强警戒,防止大燕趁虚而入。”他命令道,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然而,顾承砚心知,这样的措施虽然必要,却只是杯水车薪。 大燕的兵力强大,且行动诡秘,单凭加强防御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随着顾承砚的命令下达,整个军营中忽然忙碌起来。 士兵们加紧了巡逻的频率,每个人的神情都异常严肃。 在一旁的战情室内,灯火明亮,幕僚和士兵们围坐在一张大木桌前。 地图铺展在桌面上,紧张地分析着大燕军队的动向及受到袭击的各个小镇的情况。 其中一名士兵手持笔墨,声音沉重地报告着:“百夫长,根据最新的情报,大燕的骑兵已经突袭了我们东侧的几个小镇。” “其中包含了碧水镇,青石镇,四方镇,这几个小镇是最先发现被大燕袭击的小镇” 顾承砚的心脏猛地一跳,青石镇的名字如同一记重锤,猛烈地敲打在他的心上。 那里,不正是沈露所在之地吗?她,那个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记的女子,此刻是否安好? “等一下,你刚才提到青石镇?”顾承砚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急切,甚至有些颤抖。 士兵感受到了百夫长的异样,点头回应:“是的,百夫长。青石镇……它已经遭到了大燕骑兵的袭击。” 顾承砚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指尖微微发白,青石镇的安危,对他来说,意味着更多。 眼前的士兵显然感受到了他的不寻常。 士兵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他轻声问道:“百夫长,您这是……怎么了?” 顾承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力图在声音中掩饰自己的动摇。 “没事。”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尽力保持着平静。 士兵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顾承砚的神情,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留顾承砚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战情室内。 顾承砚转过身,面对着帐篷内唯一的灯火,他的影子在帐篷的帆布上拉得很长。 他心中充满了忧虑,青石镇的安危,沈露的安危,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他知道,即便是作为边疆的百夫长,面对大燕的突袭,他也无能为力。 这种无力感让顾承砚异常焦虑,但作为军人,他不能表露出任何的慌乱。 静静地站了片刻,顾承砚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逃兵 他必须采取行动,即使不能直接参与青石镇的救援。 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那片土地,去保护沈露。 就在顾承砚收到青石镇被攻击的消息的同时,徐将军也在他的帐篷内,面对着一份紧急的战报。 手下的幕僚刚刚将被大燕兵马偷袭的详细情况报告给他,包括青石镇在内的几处小镇遭受的攻击。 徐将军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早已经在这场与大燕的持久战中见怪不怪。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青石镇的名字上时,他的心微微一紧。 他知道,那里不仅仅是一座普通的小镇,更是他手下最为得力的百夫长顾承砚心中最挂念的所在。 徐将军并非铁石心肠,作为一名经历过无数战争的将领,他深知战争给人们带来的苦难。 对于顾承砚,他既是上司,也是长辈,对他的私人情感有所了解,因而对于青石镇的消息格外重视。 徐将军在帐内长吁一声,眼神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知道顾承砚对青石镇有着深厚的情感,尤其是对那位名叫沈露的女子。 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情急之下的顾承砚可能会做出冲动的行为,这对整个战局可能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 他对身旁的副将说道:“顾承砚他性情刚烈,情深意重。此时青石镇陷危机,恐其急躁行事,非但救不了青石镇,反而陷自身于不义。” 张将军点了点头,他对顾承砚的勇猛和对沈露的情感也有所了解。 沉声回答:“徐将军,您的意思是……” 徐将军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你暗中盯着顾承砚。若他有任何异常行动,立即向我报告,切记不能让他单独行动。” 张将军肃然应命,他知道这是一项极为微妙的任务。 这对于一名骁勇善战的将领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不信任。 但为了大局考虑,他明白必须这样做。 徐将军继续道:“张将军,此事切勿让顾承砚察觉。我们这是为了他好,同时也是为了我们边防的稳固。 “顾承砚若是因为个人情绪作出鲁莽的决定,后果不堪设想。” 张将军再次点头,严肃道:“我明白,徐将军,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在边疆军营的一隅,顾承砚的帐篷内灯火通明。 他坐在木桌前,铺开一张粗糙的布袋,里面放着一些简单的行囊和衣物,以及一些必需的干粮和水壶。 顾承砚的动作异常迅速,每一次折叠衣物或是整理物品。 都显得极为果断,每一次动作都透露出他此刻内心的决绝。 此刻的顾承砚,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即将做出的决定,可能会让他面临极大的危险,甚至是生死的抉择。 但每当他想到青石镇,想到沈露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 他的心就如同被火焰焚烧,让他无法停留半分。 他静静地站起身,目光落在桌上的一把长剑上。 这把剑是他多年来随身携带的,陪伴他经历了无数战斗。 如今,它将再次与他一同前往另一场未知的战斗。 顾承砚伸手拿起长剑,紧紧握在手中,仿佛这把剑能给予他力。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被轻轻掀开,一名士兵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这名士兵正是张将军安排来暗中盯着顾承砚的。 他看到顾承砚正在收拾行囊,心中不由得一惊:“百夫长,您这是……” 顾承砚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他:“我必须前往青石镇,你不用多问,也不用阻止我。” 士兵心中明白,这已经超出了他能够干预的范围,他只得低头应是:“可是....百夫长。” 顾承砚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刻的迟疑都可能意味着青石镇又多一分危险。 他拿起行囊,肩扛长剑,推开帐篷,步伐坚定地走出了军营,踏上了前往青石镇的路程。 正当他一心只想赶往青石镇之时,军营的外围忽然传来了沉稳的马蹄声,伴随着灯笼摇曳的光影。 一队士兵戒备森严,中间一位身穿战袍的将军缓缓走来,正是徐将军亲自率队拦截。 徐将军的目光落在顾承砚的身上,神色复杂。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顾承砚,你这是要去何处?” 顾承砚站定,深深地看了徐将军一眼,声音坚定:“徐将军,青石镇危在旦夕,我……” 徐将军举手打断了顾承砚的话。 “我已知晓青石镇的情况。但你一人前往,难解危局,反而可能陷入敌人布下的圈套。”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顾承砚的拳头紧握,眼中满是不甘,“徐将军,我不能坐视不管,沈露……她在那里。” 徐将军步前一步,语重心长地说:“顾承砚,你我皆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现在的你,需要的是冷静和理智。” 顾承砚沉默了,他知道徐将军说的无一不是事实,但心中的焦急如同野火燎原,难以平息。 徐将军眼神中闪过一丝严厉,继续说道:“顾承砚,你我皆明白,此时大燕压境,大战在即。若你现此刻独自离开,岂不是逃兵之举?” 顾承砚愣住了,他的眼神突然间变得空洞。 他的心中,原本只有沈露的安危,那份刻骨铭心的担忧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 然而,在徐将军这番话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被视为逃兵。 徐将军看着顾承砚的表情变化,知道他的话已经触动了这位百夫长的心。 他继续缓缓说道:“顾承砚,作为一名军人,你的每一步行动都代表着军队的荣誉和国家的尊严。 ”即便是出于再正当的理由,一旦你在开战之际离开,那便是对军队纪律的背弃。” 顾承砚的拳头紧握得更紧了,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 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被视为逃兵,那他此生在军中的荣誉与努力将化为乌有。 他低声回应道:“徐将军,我……我实在是……” 顾承砚的话语变得支离破碎,他无法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内心冲突。 第二百四十章 新统领 徐将军在顾承砚的迟疑中,再次开口,语气柔和了许多。 “顾承砚,你心中所念,我皆知晓。然沈姑娘聪明过人,自会有所应对。” “此刻,你更应专心于军务,准备迎敌。” 顾承砚缓缓抬头,目光在夜色中微微闪烁。 他知道徐将军之言非虚,沈露确实是一位极具勇气的女子,理应相信沈露才是。 徐将军继续道:“顾承砚,大燕军势如此凶猛,我等岂能示弱?” “此时你若离开,不仅是逃兵之名,更是让下属心寒。” “你为百夫长,更应为士兵楷模,稳固军心。” 顾承砚心中的热血逐渐被徐将军的话语平复。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长剑,这代表着他接受了徐将军的建议,决定留下。 “徐将军,此刻心中虽有万分不舍,但理解大局为重。我将留下,全力以赴准备战事。” 顾承砚的声音虽然略显沉重,却也显得坚定。 徐将军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顾承砚:“好!顾承砚,我知你必不负所托。” “此战之后,我将亲自领兵援助青石镇,你心中所念,我亦不会忽视。” 顾承砚听此,心中一暖,他知道徐将军是真正考虑他的感受。 他向徐将军行了一个军礼:“感谢徐将军理解,我定不负期望。” 徐将军挥手让顾承砚退下,转而向身边的将领吩咐。 “传令下去,加紧训练,提高警惕,我军必须以最快速度做好迎战准备。” 随着徐将军的命令,整个军营又恢复了紧张忙碌的气氛。 随着战事的紧张氛围愈发浓重,整个军营里每个士兵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 然而,在这样一个严肃的时刻,顾承砚却显得格外心神不宁。 虽然他每日依旧参与训练,指挥士兵。 但所有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思似乎总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顾承砚总是独自一人走到营地边缘。 凝视着远方的星空,仿佛通过这片星辰能够窥见青石镇的情况。 那份重如千钧的担忧,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沈露。 尽管徐将军已经承诺战后会亲自领兵援助青石镇。 这份承诺虽然让顾承砚心中稍感安慰,但无法完全消散他心头的焦虑。 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顾承砚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与沈露的点点滴滴。 那些日日夜夜的回忆成为了他坚持下去的力量。 与此同时,军中的事务越发繁重,顾承砚作为百夫长。 不仅要参与战略的讨论,还需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觉,确保部队的战斗力。 每一次军事演练,每一次战术部署,顾承砚都力求做到最好。 因为他知道,只有确保战争的胜利,才能有机会去保护青石镇,保护沈露。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青石镇的消息如同被切断。 无论顾承砚如何尝试,都无法得知那里的具体情况。 这种不知所措的焦虑感,让顾承砚在每一次军事会议中都显得更加严肃,甚至有些苛刻。 他的一些部下开始察觉到顾承砚的变化,但无人敢于询问。 徐将军在营帐中审视着前线的战报。 偶尔抬头望向忙碌的营地,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远处顾承砚的身影上。 顾承砚正与几名士兵讨论着什么,虽身在战事讨论之中,但那身影无疑显得分外落寂。 徐将军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清楚地看到了顾承砚这段时间的变化,也感受到了他心中难以言说的焦虑。 一日,天色已晚,营帐中的灯火温柔地照亮了徐将军的面庞。 徐将军面色凝重,遣信召顾承砚进入其帐篷。 顾承砚步入徐将军的帐篷,面色虽然平静,但眼底深处藏着难以言说的忧虑。 他一躬身,恭敬地道:“顾承砚,拜见徐将军。” 顾承砚刚一拜见,徐将军便直接切入正题。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 “顾承砚,你知道的,我因前次战事中一时冲动,导致了败仗。” “现如今皇上已下旨,对此事的惩罚也已经下来了。” 顾承砚的心一沉,他知道这场战事的败绩对徐将军打击极大。 而皇帝的惩罚,无疑会在伤口上撒盐。 他忍不住问道:“徐将军,皇上的旨意究竟如何?” 徐将军的眼神中掠过一丝阴霾,声音低沉而有力。 “皇上旨意,我被召回京城,此地将由新任将领接替指挥。” 顾承砚听罢,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对于徐将军来说,既是一种惩罚,也是一次重大的考验。 但对于战事来说,这样的变动无疑会带来一定的不确定性。 顾承砚站立于徐将军帐篷之中,心如悬岩。 徐将军之言,如冬夜寒风,令人不寒而栗。顾承砚知道徐将军此去,对军营之影响非同小可。 他心中虽然担忧徐将军之受罚,更忧心军营中缺少徐将军之后的种种变故。 “徐将军,此去京城,军中无您坐镇,恐怕……” 顾承砚语声低沉,话未说完,便已是满含忧虑。 徐将军面容凝重,却在这一刻展露出一丝温和之意。 徐将军抬手,示意顾承砚安静下来,然后缓缓地说。 “顾承砚,王命如山,我虽不愿,然而无可违逆。但你无须过于担心。” 徐将军沉默了片刻,目光穿透帐篷的朦胧光影。 定格在顾承砚的身上,似乎在衡量着说出的每一个字。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严肃。 “顾承砚,你虽勇猛,但军中非同小,切记行事小心。” 顾承砚微微一愣,徐将军的话语使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紧张地问道:“徐将军,您的意思是……” 徐将军目光沉重,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仿佛是要传达一份重大的秘密。 “你需知,新来之统领乃太子麾下之人。此番前来,恐有肃清军中旧人事之意。” 顾承砚闻言心头一紧,他虽然早有预感战事带来的变动非同小可。 却未曾想到竟涉及到皇室太子。他沉声问道。 “徐将军,此事当如何是好?” 徐将军叹了口气,眼中掠过一丝深沉。 “你须知,军中旧人事之变,乃权力更迭之常态,但太子此举,意在稳固其在军中之势力。” 第二百四十一章 嘱咐 顾承砚心中虽然震惊,但面色依旧保持平静。 他知道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唯有冷静才能寻得生机。 在帐篷的昏黄灯光下,徐将军的声音仿佛带着时代的沉重,每个字都充满了深意。 “顾承砚,我今日之言,皆因看重你多年忠诚与勇猛。” “然,我之遭遇,乃因未能及时洞察朝堂之变,亦未曾明确表态于太子与其他势力之间。” 顾承砚立于帐篷之内,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徐将军如此直言,仍感心头一紧。 他知道,徐将军此番言语,不仅仅是告别,更是一种告诫。 “顾承砚,你在军中威望颇高,将士皆愿为你赴汤蹈火。” “然此番新任统领来自太子麾下,其人物心思难测,必有大动作。” “我虽然不在,但你须谨慎,慎选立场,切勿重蹈我覆辙。” 徐将军的眼神锐利而深邃,似乎要看透顾承砚的内心。 顾承砚在徐将军的目光下,心头一紧,心中惊疑不定。 他的另一身份,是他至今深藏不露的秘密。 此刻,徐将军的话语,似乎暗含深意,让顾承砚不禁猜疑,徐将军是否已经洞悉了他的秘密。 顾承砚沉默片刻,试探性地问道:“徐将军,您的意思是……?” 徐将军见顾承砚心神不宁,微微一笑,这一笑中似乎包含了对这年轻百夫长的深深期许。 他轻轻摇头,目光柔和下来,仿佛是想要减轻即将离别的重负。 “顾承砚,我之言非是让你为难,亦非试探你的忠诚。我只是想告诉你。” “在这朝堂与军营的权力漩涡中,存活下来,保住自己的命和官职,才是首要之务。” 顾承砚心中震动,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徐将军如此直接地谈及权力与存活的问题。 他知道,徐将军的每一句话都是血与火的教训所凝结的智慧。 “徐将军,但我……”顾承砚欲言又止,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执着与信念在此刻显得异常沉重。 徐将军却似已明白顾承砚的未言之忧,又说。 “顾承砚,若是你能站在太子一方,以你在军中的威望与能力,定能得到太子的重用。 “只需在关键时刻,做出对你自身有利的选择,无需过多忧虑立场之事。” 听到徐将军这番话,顾承砚内心的波动渐渐平息。 他开始理解徐将军的苦心,也认识到在这即将到来的变动中,如何做出最为明智的选择。 顾承砚深深地看了徐将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缓缓点头,声音坚决而清晰。 “徐将军,晚辈明白。无论将来如何,晚辈定会记住您的教诲,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徐将军见顾承砚表态坚决,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欣慰。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军营在风波中稳固的希望,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即,徐将军起身,步履沉稳地来到顾承砚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你先下去吧。记住,无论何时,保持冷静与智慧,是你最大的武器。” “我期待着,将来某一日,能在皇城之中,听闻你的威名。” 顾承砚深受感动,他再次深深一拜,语气坚定地回应。 “谢徐将军厚爱,顾承砚定不负所望!” 然后,他转身,步履坚定地离开了徐将军的帐篷,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思考与准备。 徐将军目送顾承砚的背影消失在帐篷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在这片战场上,与顾承砚的最后一次面见。 彼时不知何时再有相聚之日。 走出帐篷,顾承砚抬头望向星辰璀璨的夜空,这一刻,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对未来的不确定,对徐将军的敬重,以及对自己秘密身份的深藏。 随着战火的蔓延,一座座小镇成为了灾难的牺牲品。 青石镇也未能幸免,当暴风骤雨般的袭击结束时,曾经的繁华不过是一片废墟。 灾民们带着深深的绝望和不舍,离开了自己的家园,踏上了漫长而艰难的逃亡之路。 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无数个小镇的灾民汇聚成流。 他们中有老弱病残,有妇孺,还有一些曾经的勇士。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生存。 面对生死,所有的恩怨和区别都变得微不足道。 灾民们走过荒凉的山路,穿过干涸的河床。 白天,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让每一个呼吸都充满了痛苦。 夜晚,寒冷的风穿透着衣衫薄弱的保护,让每个人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食物和清水成为了最珍贵的资源,每一次的分配都是对生存意志的考验。 沈露如今也融入了逃亡大军中,成为了无数流离失所者之一。 与那些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灾民相比,她似乎更多了一份决绝。 虽然身处绝境,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仿佛有着不屈的力量,支撑着她前行。 在这漫长且艰难的逃亡路上,沈露不仅以她的勇气鼓舞着周围的人。 还以她所学的医术,为许多受伤和生病的逃荒者提供了治疗。 尽管药材稀缺,环境恶劣,但她总能发现一些野生草药。 用最简单的方法来缓解病痛,甚至救人于危难之中。 一次,一名年迈的老妇人因长途跋涉加重了她的风湿病,整夜难以安眠。 沈露便取出她随身携带的银针,为老妇人进行了简单的针灸治疗。 针尖准确地刺入穴位,稍作调整后,老妇人的面容渐渐舒展,终于能够安稳地睡去。 又有一次,一个小男孩不慎跌倒,导致膝盖深深割伤,伤口处不断有污泥侵入。 沈露赶紧清洗伤口,然后用自己提前准备的草药敷料紧紧包扎,防止伤口感染。 几日后,小男孩的伤口明显好转,能够重新站起行走,他的母亲泪眼婆娑,连声感谢沈露。 除此之外,沈露还利用她的医学知识。 指导灾民如何寻找可以食用或用于治疗的野生植物,以及如何利用有限的资源净化水源。 在一个又一个夜晚,她与火光为伴,细心的照顾安抚着每一个受伤的灵魂。 然而,在这条充满未知的路上,沈露也不得不面对医疗资源极度匮乏的现实。 药材所剩无几,每一次治疗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以确保那些最需要帮助的人能够得到救治。 第二百四十二章 挖野草 尽管如此,她从未有过任何怨言,始终坚守着一名医者的初心与使命。 随着沈露在逃亡队伍中的名声渐起,她的行为不仅赢得了众多村民的敬重。 更在这支流离失所的队伍中激起了一股相互帮助、相互照顾的暖流。 每当有人提及沈露,总是带着一份由衷的尊敬。 沈露自己虽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但她从不曾拒绝任何求助的人。 在一次休息时,逃亡的村民们围绕着篝火,共享着难得的安宁。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沈露的感激,这位女子以她的行动和医术为这个群体带来了希望。 “沈大夫,若非您,恐怕我们中的许多人早已力竭而倒。”一位中年男子感慨地说,他的声音充满了真诚的感谢。 沈露微微一笑,她的面容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坚定,她轻轻摇头,语气温和却充满力量。 “若非大燕来袭,我们或许真的无缘相聚于此。” “然而,命运让我们聚集在一起,那我们就要互相照顾、共同面对困难。” 一位带着孩子的妇女眼含泪光,轻声说道。 “沈大夫真是高风亮节,实乃我们之大幸。” 沈露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扫过周围每一张崇敬的面孔。 “乱世之中,无非就是互相牵绊,我只是利用我所学,来帮助需要的人,各位不必如此。” 随后,沈露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小溪边,她静静地望着流水。 心中默念着顾承砚的名字,不知他现在如何,是否也在某个地方坚强地生存着。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思念,但同时也有一份信念,相信他们终将重逢。 在那个时候,她将与他分享这段艰难旅程中的每一份温暖。 沈露和随她同行的灾民逐渐接近顾承砚所在的阵地。 虽然她并不知晓这一点,但命运似乎在悄然引导着她,使她与顾承砚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群逃亡的难民,带着沉重的脚步,穿行在连绵不绝的山脉之中。 这天,他们走到了一处山腰上,这里有一片平缓的地方。 能够让他们稍作停留,休整疲惫的身体。 沈露站在队伍的前方,望着眼前的景色,心中不免涌起一丝感慨。 山风凛冽,吹拂过每个人的脸颊,带走了一路上的尘埃。 她转头看向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人们,尽管面色疲惫,但眼中依旧带着生存的坚毅。 “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这休息吧。”沈露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周围的寂静中显得异常清晰。 难民们也纷纷同意,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他们开始四处寻找能够搭建简易帐篷的地方,或是收集枯木,准备点燃篝火。 他们在山腰上搭起了简易的帐篷,点燃了篝火,暖意渐生。 然而,沈露坐在火光边缘,面对着火焰,她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忧虑。 她的手轻轻触摸着自己的行囊,感受到里面所剩无几的干粮。 自从离开青石镇以来,她一直在节约着每一点食物,以保证在最需要时有所准备。 但是,连日的行军和治疗伤员让她的体力大为消耗,此刻的她,饥饿感愈加强烈。 阳光照射着大地,沈露的心思却并未随之沉寂。 她望着身后密集的树林,心中生出一计。 虽然食物匮乏,但自然总是慷慨的。 她想着,这片树林内,必定藏着她能为同行之人带回的一点希望。 “或许,这里的草丛之中,能找到一些可以填饱我们肚子的野菜。” 沈露心中默念,她的视线在周围扫视,试图在其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入口。 沈露起身,准备前往树林深处。她的行动引起了同行人们的注意。 一位年长的村民关切地问道:“沈大夫,你这时要往何处去?” 沈露转过身,微笑着对他说:“我想去附近的树林里看看,或许能挖到一些野菜或草药。 “这几日大家的口粮都不够了,若能找到些野菜,也能稍稍补充一下。” 听闻此言,村民们面露担忧,但也明白在这荒野之中,每一点食物都至关重要。 一位壮年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胸膛道。 “我陪你一同前往,山林之中不知有何危险,多一人多份力。” 沈露向那位壮年男子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温和地摆摆手,表示不需要陪同。 “诸位勿需担心,我只在附近寻找,不会走远。山林我也略知一二,定会小心。” 她的声音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男子虽然还想说什么,但见到沈露那不容拒绝的态度,最终只能点头同意。 他还是忍不住叮嘱道:“那大夫,务必小心,若有什么情况,立即回声。” 沈露对他轻轻一笑,表示理解,然后转身,步入了茂密的树林之中。 树林内阳光斑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土壤和树叶的清新味道。 沈露沿着一条隐约可见的小径前行,目光锐利地在四周寻找着可能的食物来源。 她的步伐轻盈,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像一只在林间跳跃的鹿。 沈露深入林中,每一步都踏得轻柔。 她的眼睛不断在地面和树丛间游移,寻找那些熟悉的绿色。 随着她的深入,林中的声音也逐渐丰富起来。 鸟鸣声、虫鸣声,这些自然的旋律似乎在指引她前进的方向。 不久,沈露的目光定格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 那里长着几株她熟悉的野菜——野葱和马齿苋。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轻地将这些野菜从土中拔出。 每一株野菜在阳光下都显得格外生机勃勃,仿佛是自然界赋予她们的小小恩赐。 沈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她知道这些野菜虽然简单,但足以为她和同伴们提供一顿营养的晚餐。 就在她继续寻找的时候,她的视线又被一片不远处的草药吸引。 那是几株生长得相当健壮的金银花,这种草药不仅可以用来清热解毒,还能用来泡茶饮用。 沈露小心翼翼地采摘了一些金银花,然后继续在树林里寻找其他可能的食物和草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行囊逐渐被新鲜的野菜和草药填满。 在寻找的过程中,沈露也不忘警惕周围的环境。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受伤 她知道,虽然大自然慷慨,但也充满了危险。 幸运的是,除了偶尔远处传来的动物窸窣声外,她并未遇到任何威胁。 这时沈露的眼睛在林中的探索中突然一亮。 她注意到了一处不远的山壁上生长着几株她极为熟悉的药材——千年灵芝。 这种药材极为罕见,能大补元气,对于恢复体力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 尤其在这漫长的逃亡之路上,若能有此药材辅助,无疑是难能可贵的宝物。 她心中一动,立刻决定前去采摘,灵芝生长在半山腰的岩壁上。 位置颇为隐蔽,若非沈露对药材有着深厚的了解与敏锐的观察力,恐怕难以发现。 她仔细寻找了一条上山的小路,开始小心翼翼地攀爬。 由于山壁陡峭,沈露不得不极为小心地寻找着可以支撑的石缝和树根,一步步向灵芝的生长地靠近。 然而,就在她几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一块松动的石块突然滑落。 沈露猝不及防,一脚踩空,脚踝瞬间扭伤,疼痛让她差点发出声音。 幸好,沈露多年的草药学习和野外生存经验让她保持了冷静。 她紧紧抓住旁边的树枝,稳住了身体。 虽然避免了一次可能的坠落事故,但脚踝的伤势让她痛得几乎无法站立。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处理伤口,避免伤势加重。 沈露清楚,以她现在的状况,想要继续攀爬已是不可能。 她心中充满了遗憾,那些珍贵的灵芝近在咫尺,却因为一次意外变得遥不可及。 短暂的休息后,沈露尝试着站起身来,一阵剧痛袭来,她几乎立即又坐了下去。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沈露坐在树林里,望着逐渐被夜色吞噬的四周,心中涌起一阵无助。 她知道,以脚踝现在的伤势,自己回到营地的可能性极小。 而且,她离开时未曾告诉任何人具体的方向,这让她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深呼吸了一下,沈露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索对策。 她知道,夜晚在山林中极为危险,野兽活动频繁。 而且她现在的状态,连最基本的自我保护能力都没有。 正当她准备再次尝试站立时,一声轻微却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响起,打破了她的思绪。 “小姑娘,这般深夜,坐在此处何为?”声音似乎带着一分好奇。 沈露心头一紧,她缓缓转头。 只见一位老者站在不远处的树影之下,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这位老者身穿一袭破旧的灰布长衫,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一头杂乱的白发随风轻轻摇曳,双眼深邃而充满智慧,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 沈露警惕地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老者,心中虽然疑惑,但仍然保持着礼貌, “老前辈,晚辈因脚踝受伤,不能行走,所以只能在此处休息。” 老者走近沈露,他的步伐缓慢而稳健,每一步似乎都经过深思熟虑。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影子拉长了,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重。 他低头,目光穿过夜色,定格在沈露的脚踝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老者的似乎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沉默片刻,好像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某种挣扎,然后,他突然转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沈露望着老者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她本以为这位突如其来的老者会伸出援手,给予她急需的帮助。 然而,他的离去,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助。 这时老者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在寂静的林间显得尤为突兀。 这次,他的手中多了几样物事,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隐约看出其轮廓。 沈露凝视着那逐渐清晰的身影,心中的疑惑与期待交织。 老者缓缓走近沈露,步伐之中隐含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沉稳。 他的面庞被一层淡淡的光晕包裹,使得他那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庞显得更加深邃。 他手中紧握着几种草药混合而成的药贴,眼神复杂而深远,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沈露虽因伤痛而困,但见老者步伐之中隐含沉稳,不禁生出几分警觉。 老者的外表与举止,不似寻常山野之人,更像是传说中隐世的高人,给人一种莫名的神秘感。 老者伸出颤巍的双手,轻柔地将药贴递向沈露的受伤脚踝。 “前辈此意固然良善,但晚辈并不清楚此药贴…是否适合。” 沈露的语气中带着不易觉察的抵抗,她的目光警惕地盯着那由数种草药混合制成的药贴。 老者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同刀刃一般直视沈露,他的目光中似乎隐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露虽然心中有所警惕,但在这位老者的目光下。 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反抗。 “不会毒死你的。”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质疑的决断。 他的手法极为熟练,轻轻将药贴放在沈露扭伤的脚踝上,然后迅速但小心翼翼地固定好。 药贴刚一接触沈露的皮肤,便感觉到一股凉意渗透进伤口。 随后是一阵微微的麻感,紧接着,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感竟然开始慢慢减轻。 老者见状,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只留下一个深邃的背影,步履蹒跚却坚定地消失在夜色中。 沈露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这次遭遇,对她来说如同一场梦境,虽然老者的举动有些突兀甚至有些粗鲁。 随着夜幕深沉,寂静的林间只留下了沈露孤单的身影和微弱的呼吸声。 原本,她对那位老者神秘的药贴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内心深处甚至涌现出一丝轻蔑:一片简单的药贴,又能有何神奇之效? 然而,当她试图移动一下自己那因扭伤而肿胀的脚踝时,一种奇异的感觉出乎意料地出现了。 原本应该伴随着剧痛的动作,现在却只有轻微的不适感,仿佛疼痛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所抵消。 沈露震惊之余,不禁更加用力地试着移动脚踝。 奇迹般的是,她竟然能够毫无痛感地轻易做到。 那股凉意和麻感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正在加速她伤口的恢复。 第二百四十四章 神秘的老者 此刻,沈露心中的所有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位神秘老者深深的敬佩。 她突然意识到,这位老者非但不是普通人,甚至可能是某位隐居的医术高人。 沈露尝试着站起来,虽然还有些微的疼痛感,但已经不影响她的行动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凉爽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力量。 出乎她预料的是,那种原本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并没有随着她的移动而增加。 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位古怪老者所赠的神奇药贴。 她的心中不禁涌现出一股对那位老者深深的好奇。 在这个乱世之中,能有如此高深医术的人,绝非寻常之辈。 她思索着那老者的来历,心想,他或许是某个隐秘门派的高人。 不管怎样,这次的相遇,无疑给了沈露在绝望中的一线希望。 也让她对这个世界上的未知之事充满了更多的好奇。 随着夜色越发深厚,沈露知道她不能在此地过多逗留。 虽然药贴的效果出奇的好,让她的脚踝不再疼痛。 但夜晚的山林危机四伏,她必须尽快回到同伴们的营地。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每一步都充满了对未知的警惕。 第二天,当初阳刚刚照亮了东方的天际。 沈露已经醒来,她轻轻地试着在地上踩了踩。 发现昨晚那神奇的药贴不仅让她的脚踝疼痛大为减轻,甚至还能够承受一些重量。 虽然还有些许不便,但她已能够勉强行走。对于沈露来说,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奇迹。 思绪中,那位神秘的老者的形象再次浮现,沈露心中充满了对那位老者的好奇。 在她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再次上山。 一方面是为了寻找更多的草药,为难民们积累更多的资源。 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能够再遇到那位老者,亲口向他道谢。 天色渐亮,沈露开始整理随身携带的小包裹。 她在包裹中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携带了必需的草药和一些干粮后。 便开始缓缓地向山上行进,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她深怕自己的脚踝再次受伤。 沈露沿着昨天的路线,循着自己的记忆,一步步地向那片她昨天遇到老者的区域靠近。 随着她逐渐深入山林,周围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更加幽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在上山的路上,沈露不时地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采摘一些她认为有用的草药。 她的草药知识虽然不及那位老者,但也算得上小有所成,能够辨识大多数常见的草药及其用途。 经过了近一个时辰的艰难跋涉,沈露终于来到了昨日与老者相遇的那片区域。 她的目光四处游移,希望能够再次看到那位老者的身影。 然而,除了四周的树木和散落的阳光外,再无其他。 沈露在山上转了一大圈,寻找着昨日的那位神秘老者的踪迹。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林,斑驳地照在她的身上,给这片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机。 然而,除了偶尔的鸟鸣和风吹树叶的声音,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那位老者的线索。 她的心中虽然怀揣着希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开始感到一丝丝的失望。 这片山林如此广阔,想要再次遇到那位老者,似乎真的只能靠命运的安排,沈露暗自叹息。 正当她准备放弃,转身返回营地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了远处山脚下的一处景象。 一个破旧的小屋孤零零地坐落在那里,周围被野花包围,透出一股被世人遗忘的凄凉之感。 随着脚步缓缓靠近,沈露的目光透过清晨薄雾的轻纱,定格在那个破旧小屋门前的身影上。 那是一个背影孤寂、坐在门槛上的老人,头发如霜,身着不再鲜明的长衫,正静静地望着远方。 即使距离尚远,沈露亦能感受到那份从容与淡然。 仿佛老者与这山林间的一切息息相通,融为一体。 那份宁静的背影,给予沈露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感。 沈露步履未停,心中却已泛起层层涟漪。 是的,那位坐在小屋前的老者,正是昨日在她最无助之时伸出援手的那位神秘老者。 沈露踏着轻盈的步伐,一路向那破旧小屋缓缓行去。 她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的好奇,也有对昨日恩人的深深感激。 山间的空气带着凉爽的湿润,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一切都显得异常宁静。 走近小屋,沈露注意到那位老者似乎在沉思。 他的身旁摆放着一些简陋的草药研磨工具,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然而,这一切在沈露眼中却变成了一种别样的风景,那是一种远离尘嚣、归隐山林的生活状态。 沈露终于走到了小屋前,她微微俯身,按照向老者行了一礼。 “前辈,昨日之恩,晚辈铭记在心。”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诚意。 清晨的山风带着她的话语在空中轻轻飘荡。 老者抬起头,目光穿透薄雾,定格在沈露身上。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却又深邃如谷,仿佛能洞察人心。 老者挥了挥手,神色间隐约透出一丝笑意。“无需多礼。世间相遇,皆是缘分。” 沈露的嘴唇微微张开,正想再说些什么。 然而,老者的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沈露心中的热情。 老者的目光突然变得严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 “如若没什么事,请速速离开吧,我这里不欢迎陌生人。” 沈露愣在原地,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她眼中的感激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解。 老者的态度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份短暂的缘分,在此刻被彻底切断。 沈露站在原地,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声音清晰而响亮地说道。 “前辈,晚辈有个请求。晚辈自幼便对医术有着浓厚的兴趣。” “昨日前辈的那片药贴,便是晚辈见过的最神奇的治疗之物。” “如果可以,晚辈愿意拜前辈为师,学习医术。” 第二百四十五章 山间小屋 老者听到沈露的话后,先是一怔,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得一见的笑容。 他的笑声在清晨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朗,仿佛山间的清泉,悦耳动听。 沈露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解为何在自己最真诚的请求之后,老者的反应竟是笑声。 她的目光中满是探寻,望向那位老者,心想这位前辈究竟何意? 为何在听到自己想要学习医术之后,反而露出了笑容? 沈露站立在破旧小屋前,老者的笑声渐渐在晨风中消散。 只留下他那深邃如水的目光,静静地望着沈露。 那一刻,山林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时间也凝固在这一刻,等待着沈露的回答。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平和而深沉,如同从古老山林的深处传来。 “你想学医术,又想用它做什么?” 沈露的眼神坚定,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晚辈想用它来救人。在这乱世之中,苦难无处不在,晚辈希望能够减少这世上的一些痛苦。” 老者的笑声再次回荡在清晨的空气中,这一次他的笑声中带有几分深意。 “学医救人,是个崇高的志向。但你要明白,即使学成了医术,也救不了世上所有的人。” 老者的话语,像一颗重石落入沈露心中的湖水,激起层层涟漪。 沈露的眼神略显迷茫,她的确未曾深思过这个问题。 在她的想象中,学成医术便能挽救所有苦难。 然而老者的话语却像是一盆冷水,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 她沉默片刻,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山风,目光中透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明亮。 “前辈,晚辈明白不能救世界上所有的人,但只要能救眼前人,晚辈都是觉得值得的。” 沈露的声音,虽轻柔,却如同晨钟暮鼓,回响在这片宁静的山林之中。 “哪怕是晚辈一生之中,只能救得了寥寥数人,那也是晚辈之福。” 她的眼神清澈,仿佛最纯净的山泉,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执着。 沈露的坚定回答,在清晨的山林中悠然回荡,似乎连风都为之停息。 山林的生灵也都静默以待,倾听这份不可动摇的承诺。 老者原本深邃如水的目光,在听到沈露的话后。 显得更加深沉,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深思。 老者沉思良久,终于开口,声音如远古松涛,回荡在清晨的山林之中。 他的话语慢条斯理,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分量。 “你的决心,老夫已然看在眼里。既然你心中有此坚定之志,老夫也不好再拒你于千里之外。” 说罢,他目光深邃地望向沈露,似乎要看透她的内心。 “那你便留在这山林,跟随老夫学习医术。” “但须知,医道漫长,非一日之功,需得持之以恒,方可有所成就。你可愿意?” 沈露闻言,心中激动莫名。她知道,这是一条不同寻常的路。 但她已做好了准备,迎接所有的未知。 她深深地向老者鞠了一躬,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晚辈愿意!感谢前辈愿意传授医术。” 随后老者站起身,往身后的屋内走去,身影消失在破旧的木门后。 留下沈露独自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四周被一片宁静的山林包围。 沈露不知老者此去究竟是为了何事,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小屋周围游移。 尝试着从这片山林的一草一木中,寻找那位神秘老者给予她的感悟与启示。 小屋外,散落的草药、几件简单的药材处理工具。 还有那本老者的古旧医书,每一样都显得那么平凡,却又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可能。 沈露随手翻开医书,一页页的古籍在她眼前展开。 每一页都记录着草药的名字、形态、采集时期以及医用。 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对于初学的沈露来说,既陌生又充满了吸引力。 就在沈露全神贯注于医书时,小屋内传来老者轻微的咳嗽声。 她抬起头,疑惑老者究竟在屋内做些什么。 老者的咳嗽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他轻微的呼唤声,穿过门缝,飘进沈露的耳中。 “你来,帮我将石桌上的青菜拿过来。” 沈露一怔,随即放下手中的医书,站起身,朝着老者指示的方向走去。 她走到一块平整的石桌旁,上面放着几颗新鲜的青菜。 露珠还挂在脆绿的叶片上,显得格外生机盎然。 她小心翼翼地将青菜收集好,转身走回小屋。 “前辈,青菜我已经拿来了。”沈露温柔地说着,心中对老者的这一请求感到些许好奇。 门缓缓开启,老者的身影显现在门口,他看到沈露手中的青菜。 “好,好,就放在那边的桌子上。”老者指了指屋内一角的小桌。 沈露按照老者的指示,将青菜轻放在桌上。 这时,她才注意到屋内的布局——简单而充满生活气息。 一边是老者用来研究草药的工作台,各种草药处理工具井然有序地排列着。 另一边则是生活区,一壶茶在炉火上慢慢沸腾,发出阵阵茶香。 随着沈露将青菜放在桌上,她才细致地观察到屋内另一角落的场景。 老者正在那儿忙碌着,一只粗瓷大碗中,已经摆放了几样简单的食材。 新鲜的青菜、几片姜、蒜瓣,还有一块切得极为薄的豆腐。 炉火下,一口铁锅散发出温暖的热气,锅中的水已经开始微微沸腾。 老者的动作熟练而轻盈,他用一把旧竹筷子轻轻搅动锅中的水,然后一一将准备好的食材下锅。 随着食材的下锅,一股清新的香气立即在小屋内弥漫开来。 那是最朴实无华的食物香气,但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却显得尤为诱人。 沈露站在一旁,看着老者的一举一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位看着言语不多,总是以一副高深莫测的面孔示人的老者,此刻在她眼中,却多了几分亲切。 老者注意到沈露的目光,抬头对她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仿佛是在说:“来,尝尝我的手艺。”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老者精心地将热腾腾的食物盛放在两个碗里。 然后示意沈露坐下,一起用餐。 餐桌上,只有最简单的青菜豆腐汤和几片家常小菜。 第二百四十六章 识草药 沈露望着那简单而清淡的餐桌,内心泛起一阵淡淡的感伤。 这份平凡中蕴含着的温暖,让她不禁思念起远在难民营中,那些久未尝过温饱的同胞。 老者准备的饭菜虽然寡淡。沈露深知,这乱世之中。 能有幸享受到一顿热乎的饭菜,已实属难得。 她记得难民们日复一日的艰苦生活,饥饿与寒冷早已成为他们不可逃避的命运。 沈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忘了眼前的饭菜,直到老者那略带戏谑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小丫头,还吃不吃了?不吃,我可要帮你解决掉了。”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独有的威严。 沈露被老者的话从沉思中惊醒,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饿了,肚子里空空如也。 “自然是要吃的。”沈露轻声回应,伸手拿起筷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夹起桌上的食物。 沈露一边小心翼翼地品尝着眼前的简单食物,一边不禁赞叹道。 “您的手艺还真是不错,这么简单的食材,竟然也能做得这么有味道。” 老者正在品着自己的一碗热汤,听到沈露的夸赞,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眼神里闪过一丝满意,但很快又被他那种看似严厉实则含蓄的态度所掩盖。 “吃饭就吃饭,哪那么多话。”老者的声音虽然平淡。 让沈露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觉得这位老者虽然表面看似古怪,言语间却总是带着深意。 沈露顺从地闭上了嘴,认真地吃起饭来。 饭后,沈露主动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碗。 老者并未阻止她,只是静静地坐回到一旁的竹椅上,慢慢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沉思或是小憩。 沈露轻手轻脚地清理着,试图不发出太多声响,以免打扰到老者的休息。 她将碗清洗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清理完毕,沈露回到老者的身边,只见他仍旧安静地坐着,呼吸平稳,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 她轻轻地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不敢发出声响,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老者的沉睡面容。 就在这个宁静的时刻,老者突然开口,打破了沈露的思绪。 “看着老夫作甚?”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沈露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急忙收敛了自己的目光。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用最诚恳的语气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晚辈只是想再次感谢前辈之前的救命之恩。若非前辈相助,恐怕晚辈早已命丧黄泉。” 沈露的声音虽然柔和,但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尊敬。 老者轻轻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沈露的感谢。 他的目光复杂,既有审视,又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不过是手到病除。世间苦难无边,老夫能做的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老者的声音沉稳而深沉,如同从古老的山谷中传来,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敬畏。 沈露的好奇心被那神奇的药贴所吸引,毕竟她快速的治愈了她的伤口。 她望着老者,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轻声询问。 “前辈,那日您所用的药贴,内中使用了何种草药?它的效果如此神奇,令晚辈深感好奇。” 老者却并未直接回答。他微微睁开了眼,那双饱经风霜却依旧犀利的眼眸紧紧地锁定在沈露的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考验。 “你觉得呢?这药贴之中,又会用了哪些草药?” 这突如其来的反问让沈露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老者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应她的好奇。 沈露的眼前闪过那日的草药,她尝试着从记忆中搜寻那些可能与药贴有关的草药信息。 “晚辈虽然未能全然辨识出药贴中的所有药材,但按照伤口恢复的效果来看。” “或许其中含有‘金创草’,以其促进伤口愈合的特性,还有‘紫花地丁’,可能因其清热解毒的功效。” “至于是否还有更为珍稀的药材参与,晚辈就不得而知了。” 沈露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但她的目光却是坚定而认真的。 老者的目光在沈露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似乎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女子能够如此快速地从他给出的线索中,察觉到药贴中的关键草药。 “嗯,你所说的不错。”老者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赞许。 “‘金创草’与‘紫花地丁’确为药贴之中的要药。” “你能从药效中推测出这一点,说明你对草药有着天生的敏感性,这对学习医术大有裨益。” 在得到老者的肯定后,沈露的内心充满了自豪。 她的面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微笑,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 让她的整个人都仿佛被一层柔和的光环所包围。 沈露的自豪之情还未完全散去,便听见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的语调带着明显的责备:“想学就好好学,别在这自作聪明。” 老者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沈露内心的那份自满。 沈露低下了头,脸上的自豪之色被一丝尴尬所取代。 她轻声回应老者:“是,晚辈明白了。感谢前辈的提醒,晚辈会脚踏实地,一心向学。” 眨眼间,半个多月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般飞逝。 在这段时间里,沈露如同一颗渴求知识的幼苗,在老者的精心灌溉下茁壮成长。 每日里,她跟随老者深入山林,辨识草药,学习采集,了解药性。 夜晚,则是在昏黄的灯光下,聆听老者讲述医术的精髓与药理的奥秘。 在这过程中,她的医术知识日渐丰富,对草药的理解也愈加深刻。 然而,随着学习的深入,沈露也逐渐意识到,医术的道路远比她最初想象的要艰难许多。 每一个草药背后,都藏着无数的秘密等待她去发掘。 每一次治疗,都是对她决断力的考验。 但这一切,都未能让她的脚步停下,反而更加坚定了她追求医术的决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露与老者之间的关系越发深厚,师徒二人日渐熟络。 清晨的雾气中,二人并肩走在蜿蜒的山径上,寻找那些隐藏在深林古树间的珍稀草药。 第二百四十七章 学习医术 夜晚,则共坐在破旧木屋的石桌旁,老者手持竹简,细述药理之奥秘。 而沈露则是聚精会神,一字不漏地聆听。这样的日子,平凡而又充满了传奇色彩。 然而,尽管沈露与老者的师徒情深如海,老者的真实姓名依旧是个谜。 不管沈露如何询问,老者总是以一个淡淡的笑容回应,或是岔开话题,或是沉默不语。 久而久之,沈露也便不再多问,只是习惯地称呼对方为“师傅”。 沈露的生活陷入了一种新的节奏:早晨随着鸟鸣清醒。 而后在老者的指导下,深入山林的腹地,寻找那些生长于崎岖山石间的珍贵草药。 她的双手渐渐染上了泥土的芬芳,指尖沾满了晨露的清凉。 这一切,对沈露而言,都是新鲜而又充满乐趣的体验。 作为回报,沈露每日都要帮助老者打理位于小屋后的一小块菜地。 那里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蔬菜和草药,虽然不大,但却是老者精心培育的。 除草、浇水,甚至是施肥,这些看似简单的农活,在沈露看来都是一种学习。 通过这些日常的琐事,她学会了如何观察植物的生长状态。 怎样通过色泽、叶片的形态来判断它们是否健康。 每当傍晚,当一天的劳作结束,沈露总会在菜地中多停留一会儿。 她喜欢看着落日的余晖洒在那片绿色之上,那是一种踏实且充实的感觉。 有时,老者也会加入到沈露的劳作中,虽然他总是以一种颇为严厉的口吻指导沈露, 但她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关怀。 老者教会了沈露很多关于草药的知识,哪些草药能用来止血。 哪些可以解毒,甚至还有那些能用来做菜增添风味的。 随着沈露在老者的指导下深入学习,她对医术的理解日益加深。 特别是对草药的用法,她学到了许多非传统的新颖方法。 老者不仅教她如何识别和采集草药,更重要的是。 他传授了她如何将这些草药结合起来,发挥出最大的药效。 在一个清晨,当露水还挂在草尖时,老者带着沈露来到了一个密布着稀有草药的山谷。 他指着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说。 “这便是‘青莲’,看似平凡,实则能清心凉血,对治疗心火旺盛有奇效。” 沈露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知道这些知识对她来说宝贵无比。 老者的教导方式独特而深邃。 他不仅会告诉沈露这些草药的名字和功效,更会教她如何在实际中灵活运用。 比如,他教会了沈露一种新的配方。 将青莲与其他几种草药结合起来,可以制成一种能够有效缓解失眠的药茶。 有一次,老者示范了如何使用一种名为“夜明珠”的草药来治疗夜盲症。 他让沈露亲手将草药研磨成粉末,然后与其他几种药材按照特定比例混合,最后用净水煎煮。 沈露看着那一锅药水从清澈逐渐变得浓稠,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通过老者的引导,沈露开始尝试自己配制药物。 虽然起初遇到了不少困难,但在老者的鼓励和指导下,她逐渐掌握了诀窍。 老者告诉她,制药就像是一门艺术,需要耐心、细心以及对自然的深刻理解。 随着学习的深入,沈露不仅仅学会了如何使用草药治疗身体的疾病。 更重要的是,她学会了如何用草药来调和身心,让人达到身心健康的状态。 这些知识让她感到兴奋,也坚定了她继续深入学习医术的决心。 这天黎明时分,沈露便起身忙碌。 清晨的空气中带着山林的湿润和泥土的芳香,她迈步走向后院的小菜园。 那里种植着她亲手照料的青菜,虽然只是些普通的蔬菜,但在她眼中,却是无比珍贵的存在。 随手摘了几颗青翠欲滴的蔬菜,沈露轻轻地拍去叶片上的水珠,心中满是对即将烹饪的期待。 回到简陋却温馨的厨房,她开始了一天的第一项工作——准备早餐。 在破旧的木炉上,一壶清水慢慢沸腾。 沈露拿出已经预备好的几种食材,这些都是根据老者教授的药膳知识,精心挑选的。 每一样食材都是既能养生又能入味的佳品。 她先是将自己种的青菜洗净切好,青菜的绿色在朝阳的照射下更显生机勃勃。 然后,她开始准备药膳的基底,选取了一些富含营养。 能够增强体质的食材,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入锅中。 火候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能让食材的味道充分融合,又保留了它们最原始的营养。 在等待药膳慢炖的过程中,沈露又开始处理手中的青菜。 她想到了一种简单却能展现青菜鲜美的烹饪方法——清炒。 在锅中放入适量的油,待油热后,轻轻下锅,几经翻炒,一道清新可口的青菜就这样完成了。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她将这些简单却充满心意的早餐摆放在木制的餐桌上。 朝阳透过窗户洒在桌上,给每一道菜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沈露正欲转身去叫老头共享这顿用心准备的早餐,忽然看到老者一脸阴沉地步入屋内。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与往日蔼可亲、偶尔透出几分严厉的师傅形成鲜明对比。 沈露心中一惊,急忙迎上前去,带着几分担忧地询问:“师傅,您这是……” 老者的步伐沉重,他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座于石桌旁。 眉头紧锁的神情并未因为沈露的问询有所缓解。 沉默片刻后,他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沈露,声音低沉而有力:“昨日,你是不是救了个陌生人?” 沈露被老者的问询震惊,一时间语塞。 昨日,她如往常一样,沿着山径深入到了更为幽静的林间地带,寻找那些稀有的草药。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脚下的泥土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和平,直到她的耳边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沈露顺着声音望去,发现在一块大石的阴影下。 一个人影蜷缩着,似乎是因为痛苦而无法动弹。 她急忙跑过去,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腿部被什么尖锐的物体割伤,鲜血正不断地流淌出来。 记起老者所教的医术,沈露立刻采了几片附近的草药。 这些草药虽然常见,但却能起到止血的作用。 第二百四十八章 怒斥 她轻轻清洗男子的伤口,然后将草药敷在上面,用自己的手帕紧紧地绑了起来。 在她的细心照料下,男子的脸色逐渐好转,呻吟声也小了许多。 沈露给他喝了一些水,又从自己的药囊中取出了几颗草药,交给他,嘱咐他回去后继续用药。 男子虽然因为疼痛说不出太多的话,但从他感激的眼神中,沈露能感受到他的谢意。 待到男子稍稍能够自行走动后,沈露这才放心地继续她的采药之旅。 然而,沈露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场偶遇,竟然引起了老者的担忧。 回想起来,她确实没有考虑太多,只是单纯地想要救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但老者的话让她意识到,外面的世界远比她所了解的要复杂得多。 她的一片好心,可能会给她自己带来不可预知的麻烦。 沈露在老者的严肃目光下点了点头,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老者的脸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爆发出的怒火让整个小屋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冬日的寒风,刺入骨髓。 “你,给我立即离开这里!”老者指着门外,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沈露愣住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老者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反驳或是请求。 “但是师傅,我……”沈露的声音微弱,如同即将熄灭的火花。 “没有但是!”老者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解释。从现在开始,你与这里无关!” 沈露的心如被重锤击中,震惊与不解交织在她的眼中。 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无法接受眼前这位一直教导她、关心她的师傅。 竟会在一瞬间变得如此陌生与冷漠。 “师傅,我……我做错了什么?”沈露的声音颤抖。 她努力想要探寻老者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背后的原因。 老者却不为所动,他的目光冷冽,如同刀锋一般直指沈露的心。 他的怒气未减,反而更加浓烈。 老者的声音重重地落在沈露心头,每个字如同冰冷的刃片,切割着她的内心。 “昨日之人,他带来的一众人马找寻此地。“ “若非此处小屋毕竟隐蔽,早就被他们发现了。” 沈露的眼中满是迷茫和不解,她无法理解自己一个简单的救助行为。 为何会引来老者如此大的怒火和严厉的驱逐。 “这又怎么了?说不定对方只是来感谢的。”沈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持。 尽管她对老者充满了尊敬,但她的内心深处,对于自己的行为并不认为有错。 老者的表情更加严峻,眼中的火焰似乎要将沈露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烧灼。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用一种沉重的语气开始解释。 老者的声音再度响起,比之前更为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沧桑的生命深处挤压而出。 “那群人,乃是强盗,多年来屡次上山来找过我。” 沈露的眼睛瞪大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从未想过,这座看似平和的山林,和她所尊敬的老者,竟隐藏着如此危险的秘密。 “他们对任何能为他们带来利益的事物都不会放过。你昨日所救之人,正是他们中的一员。” “你的善举,无异于给了他们寻找我的线索。”老者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苦。 沈露的心沉了下去,一股未曾有过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她原以为,自己的行为不过是顺手救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却没想到,这简单的善举竟然会引发如此巨大的风波。 她抬头看向老者,眼中满是黯然,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坚持。 “我……我只是想救个伤员,没有想太多。” 老者的气息中充斥着未曾有过的冷漠与怒意,他的目光刺穿寂静的空气。 直接落在沈露身上,那眼神中没有一丝往日的温和之色,只有决绝。 “沈露!”老者的声音犹如寒风中的雷鸣,震得小屋内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他的语气陡然转冷,每个字都像是冰霜打造的箭矢,直指沈露的心房。 “你的善行,已经惹来祸端。这片山林,这个家,再也容不下你。你必须离开,立即!” 沈露面如死灰,她的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痛楚。 她未曾料到,自己一片救人之心,竟换来了如此结果。 她张了张口,想要辩解,想要说明,但老者的态度已经坚如磐石,不容置疑。 “师傅,我只是……”沈露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被老者的怒吼彻底淹没。 “够了!”老者几乎是吼出这两个字。 他站起身来,身形如同一座山岳,压得沈露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的存在,只会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从此刻起,你与此地,无关!” 沈露站在那里,如同一朵凋零的花,静静地承受着老者的雷霆之怒。 她的双手紧握,指甲几乎掐入掌心,痛楚早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面对师傅那如冰霜般的言语和目光,沈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然而,在她心底,仍然残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希望能够留在这片曾经给予她无数知识与温暖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试图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对老者说道。 “师傅,我知道我犯了大错,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引来这么多麻烦。” “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为我所犯的错承担后果。” 沈露的眼中充满了哀求,她真心希望能够得到老者的谅解。 但老者的脸上没有任何软化的迹象,他的眼神依旧冷漠,如同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让人望而却步。 沈露的话语如同夜空中的流星,虽然划破寂静,却终究无法改变夜的深沉。 老者的手轻轻一挥,如同切断了所有的哀求。 他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不可更改的决定。 “沈露,你不必再多说。”老者的声音虽然平静。 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仿佛是从高山上吹下的风,冷冽而又疏离。 “这里的生活不适合你,外面的世界广阔无垠,或许更适合你去探寻。” 第二百四十九章 离开 沈露听着老者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对老者的决绝感到心痛。 沈露站在那里,每一次心跳都似乎在重复老者的话语。 那决绝的声音在她心中回响,成为无法逃避的命令。 她深深地望了老者一眼,那双曾经充满智慧的眼睛此刻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终究,沈露缓缓地点了点头,她的心中虽然充满了不舍。 却也知道自己已无力改变老者的决定。 在这片曾经给予她无数知识与温暖的地方,她必须说出告别。 “师傅,我……”沈露的声音哽咽。 她努力想要说出更多的话,却发现自己无法组织出完整的句子。 最终,她只能深深地鞠了一躬,用尽她所有的力量将那份感激凝聚在这个简单的动作之中。 沿着熟悉的小径,沈露回到了自己简陋却充满温馨的小屋。 那是老者为她安排的一处学习和休息之地。 此刻,这个曾经充满笑声和书卷气的小屋,显得异常寂静。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提醒着这里还有生命的存在。 一进屋,沈露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瞬间夺眶而出。 她瘫坐在简陋的木床上,双手抱住头,让悲伤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这一刻,所有的坚强都化为乌有,只剩下心底深处的痛楚。 沈露哭得声嘶力竭,每一个呼吸都夹杂着不甘。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片好心的救助,会换来这样的结局? 所有的疑问和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次日,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 洒在简陋却温馨的小屋内时,沈露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 她站在小屋中央,目光扫过这个曾经给予她无数温暖和知识的地方。 每一样物品,每一本书,都承载着她和老者之间的回忆,每一个瞬间都是她心中宝贵的财富。 沈露轻轻地抚摸着那张木制的书桌,这里曾是她学习和思考的地方。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将那份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师傅的敬仰,深深地埋在心底。 她将自己的药囊和几件简单的衣物,一一放入背包。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小心,仿佛这些简单的物品都是她即将踏上旅程的重要伙伴。 在沈露正准备扛起她那简单却装满了所有回忆的行囊,老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门口。 老者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穿过屋内稀薄的光线,直直地落在沈露那因哭泣而肿胀的双眼上。 那双眼睛,昨夜经历了怎样的风雨,如今显得异常红肿,仿佛每一个泪痕都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沈露抬起头,与老者的目光相遇,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言语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无力。 昨夜的泪水已经将所有的言辞都浸泡透了。 老者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挣扎着是否要说出更多的话。 然而,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的脚步缓缓前行,每一步都似乎在沈露心上重重踩过。 “是时候了。”老者的声音断断续续,尽管尽力平静,却难掩其中的沉痛。 沈露紧握双手,她能感受到来自师傅的决绝。 也明白这一次,无论她如何哀求,都不可能改变老者的心意。 她的心里充满了无助,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 “你必须离开。”老者再次强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违抗的命令。 这不仅仅是对沈露的告别,也是对过去平静生活的告别。 沈露颤抖着嘴唇,试图找寻最后一丝希望,“师傅,我……” “够了!”老者突然提高了音量,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沈露。 那份决绝如同寒冬中的寒风,让沈露彻底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沈露缓缓地起身,她的动作显得格外地缓慢,仿佛是在珍惜这最后的时光。 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舍,却也夹杂着一丝坚定。 她知道,即使心中万分不愿,这一刻的离别也已成为不可逆转的命运。 “沈露。”老者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尽管声音低沉。 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沈露的耳中,让她的心微微颤抖。 “你即将踏上新的旅程,我没有更多的教诲可以给你。但有一事,你须铭记于心。” 老者的表情严肃,目光锐利地盯着沈露,确保她能听进每一个字。 沈露抬头,目光坚定地对视着老者。 她知道接下来的话语将是老者对她最后的嘱咐,她不敢有丝毫怠慢。 “无论你走到何方,不要轻易提及你在此地的经历,尤其是关于我的事。” 老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这是他对沈露的最后一道保护。 沈露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不禁想到自己和老者之间的点点滴滴。 每一次对话,每一次指导,都如此珍贵。 现在,她甚至不能将这段经历分享给他人,这让她心中的不舍更加强烈。 然而,沈露也明白老者的用心良苦,这世上有些秘密。 一旦被揭开,可能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为了老者,也为了自己,她必须遵守这个约束。 沈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决:“师傅,我明白了。我会遵守您的嘱咐,不会让您担心。” 沈露紧握着自己的行囊,她站在那儿。 目光再次扫过这个曾经是她避风港的小屋,心中充满了不舍。 但她知道,老者的话语如同定音鼓,她的命运已经被重新编织。 沈露深呼吸一次,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行囊挂在肩上。 转身,迈出了门槛,踏上了全新的旅程。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照在沈露的身上,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如果回头,自己可能就没有勇气走下去了。 老者站在门口,目送着她的离去,他的眼中既有决绝,也有深深的无奈。 沈露踏上了通往山下的小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她的心中虽然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期待。 她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更加广阔、更加复杂的世界。 下山的路,比她想象中要更为崎岖,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第二百五十章 找寻顾承砚 她记得吴老说过,那些强盗为了寻找财宝,四处游荡,不惜一切代价。 沈露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平安无事。 走在茂密的林间小道上,沈露的耳边似乎总能听到细小的动静。 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的藏身之所,确认安全后,这才继续前行。 随着脚步渐渐远离了密林的遮蔽,沈露终于走上了通往山下的宽阔大路。 阳光在这里变得更加明媚,道路两旁的风景逐渐开阔,给了她一种脱离束缚的轻松感。 心中虽然还残存着对那群强盗的担忧,但随着步伐的前进,那份紧张逐渐消散。 她轻轻地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感觉自己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虽然对未来的路途充满未知,但至少在这一刻,她感到了一丝安宁。 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让沈露不禁想起师傅的那句话。 “外面的世界广阔无垠,或许更适合你去探寻。” 如今,她终于踏上了这条属于自己的探索之路。 在宽阔而明媚的阳光下,沈露的脚步虽坚定,心中却充满了迷茫。 无处可去的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位在边疆的顾承砚。 思及此,沈露心中虽有万分不安,但无奈之下,只得踏上寻找顾承砚的路。 她知道,这趟旅途充满未知,尤其是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 孤身前往边疆,不知会遇到何种艰难险阻。 经过数日的跋涉,沈露终于来到了一处人烟较为稠密的小镇。 小镇坐落在山脚下,远离了她之前所处的深山老林,给她带来了一丝安心。 小镇虽不大,但烟火气息浓郁,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贩,热闹非凡。 沈露走在石板路上,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她知道,自己要找的顾承砚在这样一个地方可能性不大。 但至少在这里,她可以暂时找到一处避风的港湾。 在小镇的中心区域,沈露找到了一家小客栈。 这家客栈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老板娘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 沈露说明了自己只是暂住一晚,老板娘便给她安排了一间上等的客房。 并且不无关心地询问了沈露是否需要热水洗漱。 安顿好自己之后,沈露决定下楼到客栈的小饭馆中用餐。 在这里,她听到了许多关于边疆战事的传言,以及一些关于强盗出没的小道消息。 她心知,这些消息中或许夹杂着许多夸张与虚构,但也不无可能真有其事。 她不禁更加担忧起自己接下来的行程。 沈露带着一份坚定与期待,向着镇上的居民询问着“苍龙关”的具体方位。 苍龙关,作为通往边疆重要的战略要塞,不仅是她寻找顾承砚的关键,也是她心中唯一的希望所在。 然而,无论她怎样询问,所得到的回应总是避而不谈或是摇头不知。 仿佛苍龙关是一个禁忌之地,不可轻易提及。 沈露的心随着寻找苍龙关的脚步愈发沉重。 镇的每个角落似乎都隐藏着未知的秘密,而她,正是这秘密的探寻者。 在小镇的中央广场,她见到了一个卖果子的老婆婆。 沈露轻声问道:“婆婆,您知道苍龙关在哪里吗?” 老婆婆停下手中的活计,上下打量了沈露一番,叹了口气说。 “我这把老骨头活了这么多年,只听过它的名字,却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沈露的心沉了沉,她又转向正在摆摊的布匹商人。 “大叔,您可曾听闻过苍龙关的具体位置?” 布匹商人抬头看了看沈露,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 “小姑娘,苍龙关非你我等普通人能去的地方,你还是不要打那个主意为好。” 每一次的尝试都如同泼来的冷水,沈露的心情变得愈加沉重。 苍龙关,这个名字在小镇上似乎成了一个谜,一个无人能解的谜。 沈露知道,要找到顾承砚,她必须首先解开这个谜。 随着天色渐晚,小镇的街道上灯火阑珊。 沈露站在广场的一角,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迷茫。 正当她准备再次踏上漫无目的的征途时,一声稚嫩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姐姐。”一个拖着木制小车的小男孩停在了她的面前,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微笑。 沈露下意识地弯腰,将自己的视线降至与孩子同等高度,柔声问道:“怎么了,小弟弟?” “我听你问苍龙关的事情。”男孩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在判断着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沈露心头一动,急忙鼓励道:“你知道些什么吗?可以告诉我吗?” 男孩左右看了看,确保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 这才小声说:“我爸爸是镇上的马夫,我听他跟别人说过,苍龙关的路……” 沈露屏息聆听,男孩的声音虽小,却在沈露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但是,他说这条路很危险,外人很少有人知道,也很少有人去。” 男孩的语气中带着一份对未知的敬畏。 “你能告诉我,你爸爸说的路在哪里吗?”沈露试图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男孩犹豫了一下,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小手指向了镇子北边的方向。 “往北走,经过老柳树,然后有一条小河。” “河边有块大石头,石头后面有条小路,那条路可以通往苍龙关……” 沈露心中一片震动,这比她之前得到的任何信息都要具体。 她几乎是立刻从地上站起身,看着孩子的眼睛。 认真地说:“谢谢你,小弟弟,你帮了我大忙。” 沈露从行囊中拿出一包干净的糕点,递给了眼前的小男孩。 温柔地说道:“这是谢谢你的。” 小男孩眼睛一亮,接过糕点,笑容满面地跳跃着离开,留下沈露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夜色中。 她深吸了一口凉爽的夜空,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转身向着男孩指引的方向走去。 虽然心中有些许的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未知旅途的期待和对寻找顾承砚的坚持。 在苍龙关的另一侧,两大国家大夏与大燕正处于一场激烈的战争之中。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战火连天 在苍龙关的对峙中,烽火连天,战鼓震天。 两大国家的军队在这片狭窄的通道上,展开了一场持久而残酷的战斗。 大燕王朝为了突破大夏的防线,派出了他们最为精锐的部队。 而大夏在顾承砚的指挥下,固守关隘,誓死不退。 随着战斗的继续,苍龙关上堆满了越来越多的尸体,土地被鲜血染红。 大燕军队一次又一次地发起冲锋,试图打破大夏军队的防线。 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剑光剑影和惨烈的呼喊声,双方士兵在刀光剑影中交织成一幅惨烈的画面。 顾承砚身穿重甲,手持长剑,站在关隘最前线。 每一次挥剑都精准无误,将冲在最前面的敌人斩落马下。 他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岩石,坚守在苍龙关上,成为大夏军心中的灵魂。 顾承砚利用苍龙关的地势优势,布下重重陷阱和伏击。 使得大燕军队每一次试图突破都付出沉重的代价。 而大夏军队则在他的指挥下,像一把锋利的刀刃。 每次敌人攻来时都能迅速形成防御,有效抵挡大燕军的冲击。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战事进入最为激烈的时刻,顾承砚发现大燕军队的一个破绽。 他立即组织了一支精锐小队,悄无声息地绕到敌军的背后,发起了突然袭击。 这支小队如同夜色中的幽灵,凭借着极高的战斗技巧和默契的配合,在敌军后方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利用这一机会,顾承砚亲自带领主力部队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一举击溃了大燕军队的前锋部队,迫使其开始撤退。 这场突如其来的反击,彻底改变了战局,大夏军队乘胜追击。 终于在破晓时分,将大燕军队逐出苍龙关外。 此时的顾承砚正站在苍龙关的最高处,他的目光穿透战场的烟尘,锐利如刀。 他的手中握着战旗,身着铁甲,即便是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他的身影也显得异常坚定。 顾承砚知道,这场战役关系到大夏的未来和百姓的安危,他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他调动兵马,精心布局,每一次决策都充满了智慧。 尽管大燕军力强大,但在顾承砚的带领下。 大夏士兵们战斗的意志愈发坚强,他们誓要守护这片土地,不让敌人践踏。 大夏与大燕两军交锋已久,双方势均力敌,长时间的僵持让战事更加复杂凶险。 夜幕下的苍龙关仿佛一只巨大的野兽,静静地躺在边疆的土地上,目睹着一场又一场的血战。 顾承砚站在关楼之上,望着前方浓密的黑暗,心中既有战斗的决心,也有对战事拖延的焦虑。 他知道,每一天的延续,都会消耗大夏军队更多的资源和士气。 就在这时,一名信使急匆匆地登上关楼,手中紧握着一封急件。 顾承砚迅速拆开,只见信中写道:“北方援军已经出发,预计三日后抵达苍龙关。” 这封信如同一缕阳光刺穿厚重的云层,给顾承砚以及苍龙关的守军带来了一线希望。 顾承砚立刻召集他的副将和谋士,紧急商议对策。 “援军的到来,无疑会给我们带来战局的转机。”顾承砚的目光犀利。 “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保持苍龙关的稳固,绝不能让大燕军有任何可乘之机。” 他命令士兵们加强防御,同时派出小队在关外进行骚扰。 分散大燕军的注意力,为援军的到来争取更多时间。 每一个决策都显得异常重要,关系到成千上万士兵的生死以及大夏国的未来。 夜深如墨,苍龙关上空的星辰黯淡无光,一场意料之中的夜袭悄然展开。 大燕的精锐部队,如同幽灵般穿梭在暗夜之中,企图在无声中突破大夏的防线。 但大夏军队,在顾承砚的严密布防下,早已做好了准备。 战鼓声突然响彻夜空,大夏的士兵们如同从地底涌出的战士。 迅速就位,箭如雨下,迎向潜行而来的大燕精锐。 顾承砚身先士卒,手持长剑,站在最前线,他的目光如炬。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中,也能准确捕捉到敌人的身影。 “为大夏而战!”顾承砚高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慑人的力量,激励着每一位战士的决心。 他率先冲入敌阵,长剑挥舞间,如同腾龙在夜空中舞动,敌人在他的剑光下纷纷倒下。 大燕士兵虽然勇猛,但在顾承砚精心布置的陷阱和伏击之下,逐渐陷入混乱。 大夏士兵们乘势而上,如同猛虎下山,勇往直前。 箭矢和长矛在夜色中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将大燕军队紧紧困住。 一场激烈的战斗在黑夜中展开,双方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夏军队在顾承砚的带领下,展现出了更强的战斗力和坚韧的意志。 大燕军队在连番攻击未果后,终于在破晓前选择了撤退。 当第一缕曙光透过云层,照亮了苍龙关的战场,大地上留下了一片狼藉。 但大夏军队却如同经历风雨后更加坚强的钢铁长城,屹立不倒。 顾承砚站在疲惫中的士兵们之间,虽然身上同样带着伤痕,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随着苍龙关前战斗的烟尘逐渐散去,一片暂时的宁静降临在大夏军营之中。 士兵们忙碌着处理战后的伤员和整理战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却又坚毅。 就在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信使跑进了军营,他的目标直指顾承砚所在的帅帐。 “百夫长大人,有紧急军情!”信使一边喘息,一边向顾承砚汇报。 顾承砚身上的铠甲还带着战斗的痕迹,他从地图前抬起头。 目光锐利地注视着信使,“什么军情?” “新任将军已抵达军营,命令所有百夫长立即前往参谋帐集合。” 信使的声音虽小,却在静谧的营帐内回荡。 顾承砚的眉头微微一皱,然而,军令如山。 他没有丝毫迟疑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向参谋帐走去。 参谋帐内,已经聚集了若干位百夫长,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疑惑。 顾承砚走进帐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作为苍龙关上的英雄,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周围人的心情。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渐近,参谋帐的帷幕被缓缓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军令 这位新任大将名为萧铁衡,他身材魁梧,腰悬长剑,一袭黑色战袍显得格外威严。 萧铁衡的面容刚毅,双眸如同寒星般锐利,给人一种威严感。 即便是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他的出现也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 萧铁衡步入帐篷,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百夫长,最终停留在顾承砚身上。 随着萧铁衡的目光落定,帐篷内的空气似乎都凝重了几分。 他的声音深沉而有力,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现在,我需要了解苍龙关的当前战况。从你开始汇报。” 顾承砚迈步前,态度恭敬却不失英勇:“报告将军,自大燕军发起攻势以来,我们已持续防守数月。” “尽管敌人数次发起强攻,但我们依托苍龙关的天险,成功阻挡了每一波攻击。” 萧铁衡眉头微皱,声音中带着不满:“数月?你们只是一直防守?难道就没有寻找反击的机会吗?” 顾承砚沉声回答:“敌人强大,加之人数众多。” “我们确实寻找过反击的机会,但考虑到守关的安全,我们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反击。” 萧铁衡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气。 “数月时间,你们竟然只选择了防守!难道就这样看着敌人肆意妄为,不断消磨我大夏的士气吗?” 顾承砚保持着军人的礼节,但回答依旧坚定。 “将军,敌人的力量不容小觑,我们每一次抵御攻击都是在确保最小损失的前提下进行的。” “苍龙关关乎大夏国安,我们不能贸然出击,冒着失守的风险。” 萧铁衡的怒气似乎更甚:“所以你们选择了坐以待毙?!” “作为军人,你们应当寻找战机,给敌人以致命一击,而不是在这里等死!” 参谋帐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其他百夫长们低头不语。 心中虽然有所不满,却也不敢对新任将军的命令有所违背。 萧铁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语气稍缓。 “我理解你们的顾虑,苍龙关确实重要。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更不能被动等待。” “我将重新部署战略,我们需要找到机会主动出击。” “给敌人以沉重打击,改变这场战争的局势。” 他转向帐内所有的百夫长:“我不需要胆怯的守卫者,我需要的是敢于拼搏的战士!” “我会亲自带领你们,找到突破口,摧毁敌人的信心!” “明日,我将亲自率领你们,对大燕进行全面反击。” 萧铁衡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这将是一场改变战局的总攻,我们要让大燕知道,大夏的勇士绝不容易被征服。” 参谋帐内的气氛一瞬间被点燃,每位百夫长的眼中都闪烁着战斗的光芒。 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关乎国家存亡的战役,每一个人都必须倾尽全力。 “今晚,你们回去重新整顿各自的队伍,明日一早,我们要以最佳的状态迎接这场战斗。” 萧铁衡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无比坚定。 “记住,我们不只是为了苍龙关而战,更是为了大夏的未来而战。” 然而,顾承砚却站了出来,他的身姿在帐篷中显得尤为显眼。 “将军,恕我直言。”顾承砚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坚定。 足以让每个人都能听见,他的眼神直视着萧铁衡,毫不退缩。 萧铁衡的目光猛地转向顾承砚,眉头微皱,似乎对他的打断有些不悦,“说。” “苍龙关之战,我们固然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奋人心,但全面总攻恐非上策。” 顾承砚语气坚定,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哦?”萧铁衡冷笑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讽刺。 “你是想继续这样防守到底,等死吗?” “或许你在战场上有过功绩,但别忘了,战争永远在变,不进则退。” 顾承砚面不改色,继续说道:“我非不知进攻之必要,但盲目的全面总攻只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 “我们应深入分析敌军动态,利用小队进行针对性打击。” “找准敌军弱点,以少胜多,这才是取胜之道。” 帐篷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片刻,其他百夫长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被顾承砚的见解所打动。 萧铁衡眼中的怒意更甚,他冷哼一声,“看来顾百夫长对自己的见解颇为自信,既然如此。” “你有没有考虑过,这场战争不是你一个人的战争。” “大夏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士兵,都在为这场战争付出。” 顾承砚未有丝毫退缩,“正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我才更加不希望看到无谓的牺牲。” “将军,我理解您想要尽快取得胜利的心情,但请您也考虑一下,更为谨慎的策略可能会更有效。” 萧铁衡的脸色阴沉如水,顾承砚的直言不讳在他耳中仿佛是蓄意的挑衅。 军中最重视的便是纪律,顾承砚的公然反对,无疑触动了他作为新任将军的权威。 他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射出几乎要将人刺穿的锋利. “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让他知道军令如山的重要性!” 顾承砚的脸色微变,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恐惧或后悔的神色,仍然挺直腰板,表情坚毅。 参谋帐内其他百夫长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内心或多或少认同顾承砚的观点. 但面对萧铁衡的怒火,却无人敢出声反对。 随着萧铁衡冰冷的命令,顾承砚被两名壮硕的士兵紧紧抓住。 他们的表情之中透露出对这一行为的不情愿,但在军中,命令就是一切。 顾承砚被带出了参谋帐,来到了军营的中央广场。 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士兵,表情各异,但共同的是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对即将发生事情的沉重。 广场中央,一张粗糙的木板被放置在地上,作为即将执行惩罚的地点。 周围的士兵们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亲眼目睹了顾承砚在战场上的英勇,对他抱有深厚的敬意。 顾承砚被士兵推到木板前,他转头望向围观的士兵,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淡定。 即便面对即将到来的惩罚,他依旧保持着一名军人的骨气。 士兵们的议论声越来越低,最终归于寂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顾承砚的身上。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受伤 执行惩罚的军官走到顾承砚面前,手中拿着一根沉重的木棍。 他的表情显得异常严肃,但在那严肃之下,不难看出一丝犹豫。 军官深吸一口气,然后对顾承砚说:“百夫长,我......” 顾承砚打断了他的话,“执行吧,这是军令。” 声音坚定而平静,就像他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时一样的勇敢。 随后,军官举起木棍,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落下。 每一下都重重地打在顾承砚的背上,声音沉闷而有力。 顾承砚面朝下,身体微微拱起应对每一次的打击。 他的背上很快显现出红肿的痕迹,每一板落下,皮肤上便添一分疼痛。 士兵们围成一圈,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中的许多人面色苍白,眼中满是不忍,但在军令面前,他们无能为力,只能静默地站着。 顾承砚虽因重重打击而不时颤抖,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坚韧如老树皮一般承受着痛楚。 随着木棍一次次落下,顾承砚的后背逐渐染上了淤青与血迹。 执行惩罚的军官脸上的不情愿逐渐转变为一种机械的冷漠,似乎为了隐藏他内心的动摇。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和微微的血腥,阳光从云层间透过。 斑驳地照在顾承砚的身上,他的每一次忍耐都显得格外凄凉而英勇。 围观的士兵们的眼中不仅是敬仰,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思索。 这让他们对萧铁衡的命令感到了深深的矛盾。 随着最后一板沉重落下,顾承砚的背已是淤血交加。 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痛苦显然已达极致,但他依旧紧咬牙关,没有呼喊。 军官放下手中的木棍,面容间满是尊重。 他上前两步,低声向顾承砚说:“百夫长,实在对不住,军令如山,我......” 顾承砚微微抬头,眼中虽带着痛苦,却依旧平静如初。 “无需多言。”他的声音虽低,但清晰而坚定,让周围的士兵们更加敬佩。 顾承砚缓缓从木板上挣扎着起身,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艰难。 他的背部血迹斑斑,疼痛几乎刻画在他每一次呼吸中。 周围的将士见状,纷纷上前想要搀扶,但顾承砚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过来。 “无妨。”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清晰而坚定,像是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支撑着他的身体。 士兵们停下了脚步,虽然依然满是担忧,但对顾承砚的敬佩更甚。 顾承砚直起身体,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脸上的痛苦表情,然后缓缓地向营帐外走去。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分外斑驳,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仿佛承载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坚韧与不屈。 围观的士兵们在他经过时,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沉默的气氛中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士兵们散开,有的回到各自的帐篷,有的则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这位新来的萧铁衡将军。 一名经历了多次战役的老兵低声对身边的战友说道。 “这萧将军一到来,便行此大刑,实在是给咱们士兵下了一道马威。” “是啊,”另一名年轻的士兵回应着,眼中满是忧虑。 “此举甚是震慑人心,日后咱们在他手下恐怕得小心翼翼,莫得罪了他。” 这些私下的议论如潮水般在士兵中传播,虽然声音不大。 却足以显现出营中气氛的微妙变化,士兵们对萧铁衡的不满开始加深。 顾承砚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营地中回荡,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独自前行的身影上。 血迹斑斑的军袍与他所承受的肉体之痛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他缓缓推开自己帐篷的帘子,一种几乎可见的寂静包裹了整个空间。 顾承砚刚一踏入帐篷,帐内的氛围便戛然而变,沉默的阴云笼罩了空间。 梁武、邹赞、宁弘和李贺,这几名他的心腹将领,已在内侍候多时。 他们一见到顾承砚那由血迹斑斑的军袍,以及他脸上尽力掩饰的痛楚,均不禁眉头紧锁。 梁武难掩心中的震撼,他快步上前。 沉声问道:“百夫长,您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立刻去请军医?” 邹赞、宁弘及李贺,见状纷纷急步上前,手足无措地帮他到座位上坐定。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一个个焦急地观察着顾承砚的神色,期望从中窥探些许究竟。 李贺轻声问道:“百夫长,您这是何故受此重惩?” 宁弘亦忧心忡忡地补充道:“是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顾承砚微微抬起手,示意诸将静听。 他的面色虽然仍带着刚受刑时的苍白,但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众将领立刻收起嘈杂,一片肃静,只听顾承砚缓缓开口。 每一字每一句都铿锵有力,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此次受刑,乃因我与新任将军萧铁衡之间的战略分歧。” 顾承砚的语气虽平和,但其言辞中隐含着深深的忧虑。 “萧将军主张立即全军出击,意图以一场大胜来震慑敌人。” “然而我则认为此策过于鲁莽,恐将军民置于更大的风险之中。” 他顿了顿,环视一圈,确保每一位心腹都能感受到他言下之意。 “我提出应更加谨慎行事,以避免无谓的牺牲。” “然而,萧将军视此为挑战其权威,遂施以军法,以示警戒。” 得知真相后,帐内气氛一时变得紧张。 梁武的脸上怒火难抑,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 “此等草菅人命之事,岂能善罢甘休!”梁武咬牙切齿,显然是被顾承砚所受的不公待遇激怒了。 宁弘也紧随其后,声音中满是激愤:“我们应当立即前去将军帐下,为百夫长讨一个公道!” “若任由此事发展,日后谁能免受此难?” 邹赞和李贺相视一眼,两人眼中也有着明显的愤怒,但稍显冷静,邹赞轻声道。 “此事确非小事,我们不能仓促行动。” 李贺点头赞同:“邹赞言之有理,若我们贸然行事,恐怕会被萧将军借题发挥,加重处罚。” 顾承砚听着他们的争论,深知此时的他们虽怒火中烧,但更需冷静思考。 他轻轻举手,平复了众人的情绪。 顾承砚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间充满了沉稳。 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显然已经从先前的刑罚中找回了自己的中心。 第二百五十四章 气愤 “诸位,我深知大家的义愤,然而,冲动并非解决问题的良策。” 顾承砚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心腹,确保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听进他的话。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常理。虽然手段严苛,但我们尚未深入了解其为人和真正的目的。”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轻举妄动只会使我们处于更为不利。” 几人听后眉头紧锁,显然心中的怒火仍旧难以平息。 但在顾承砚的理智分析下,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更为稳妥的策略。 梁武收紧了拳头,面色显得愈加凝重。 他看向顾承砚,眼中满是不平之色:“百夫长,您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敌人尚未能使您致一伤,今日却在自家军营中受此重刑,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宁弘也沉声附和:“正是如此,我们跟随百夫长多时,见过无数艰险战阵。” “百夫长总是身先士卒,而今……”他的话语充满了悲愤,无法继续。 邹赞紧握双手,脸上的表情复杂,缓缓地说:“这萧将军未免也太过分了。” “百夫长您对大夏有功,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李贺则是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开口:“虽然我们不可轻动,但总得找个法子让萧将军知道。” “百夫长您不是无人问津,他这样做是要为难整个军营的士气。” 顾承砚听着他们一番言语,感受到了浓浓的同袍情谊,他微微摇头,示意大家平静下来。 他的声音虽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诸位,我的遭遇固然让人痛心。” “但我们更应思考如何保全大局。现在不是情绪发泄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理智。”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与萧将军的矛盾,若是扩大化,最终受损的将是我们的战力与团结。” “敌人正虎视眈眈,我们内部若乱,无异于开门揖盗。” 众将领闻言,虽然心中仍旧不平,但也都陷入了沉思。 顾承砚的话如一盆冷水,让他们重新审视了整个局势。 梁武与其他几位将领虽心中不甘,但终是被顾承砚的话所说服。 一时之间,议论声渐息,帐内恢复了平静。 他们互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共同的决断。 不再追究此事,先确保百夫长的伤势得到妥善处理。 梁武缓缓站起,沉声指示道:“宁弘,去取清水和药材来,我们需要尽快处理百夫长的伤口。” 宁弘点头,迅速转身离开帐篷,行动利落。 邹赞与李贺则帮助顾承砚缓缓躺下,尽量避免触碰他那由于鞭打而布满伤痕的背部。 顾承砚微微皱眉承受着痛楚,但他的表情仍旧保持着那份坚毅的平静。 他轻声感谢两位将领的搀扶,然后安静地等待治疗。 不多时,宁弘带着军医快步返回,手中托着一盘子装满了清水和药材的器具。 军医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者,面容慈祥,手法娴熟。 他轻轻地对顾承砚说:“百夫长,请忍耐一下,我会尽量轻手。” 顾承砚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军医先是用温水慎重地清洗伤口,随后用碾碎的药材涂抹在伤处。 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轻柔,力求不让顾承砚感受到更多的痛苦。 梁武和其他将领站在一旁,他们的脸上不禁露出关切的神色。 处理完毕后,军医又轻轻地将药布覆盖在顾承砚的伤口上,然后用绷带固定好。 整个过程中,顾承砚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只是紧紧地握着帐篷的边缘。 眉头紧锁,显然是在忍受着剧痛。 治疗结束后,军医又叮嘱了顾承砚几句。 嘱咐他这几日需好好休息,避免过多活动,以利伤口恢复。 梁武轻声对顾承砚说:“百夫长,您先好好休息,若有需要,随时可以召唤。” 顾承砚点头,声音虽弱却依然坚定:“多谢诸位兄弟,我会注意的。” 随后,众将领依依不舍地退出帐篷,留下顾承砚独自休息。 帐外的夕阳如血,照在帐篷的帆布上,投下一片柔和的暗红色光芒。 而帐内,则充满了药材的清香和未言的默契,这是战友之间深厚的情谊与信任。 在另一端的大帐内,萧铁衡将军正独自站在沙盘前,眼神深邃。 他的手指轻轻地在沙盘上的模型上滑过,仿佛在思索着每一处地形的战略价值。 帐内烛光摇曳,投下长长的影子,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孔。 他的面前摆放着苍龙关及周边地区的地形图,每一块标记都代表着兵力的分布和可能的战场。 萧铁衡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标志大燕军当前位置的红旗上。 他的表情里既有凝重也有不易察觉的忧虑。 此时门帘突然被人掀开,一个黑衣人迅速步入帐内。 他的动作灵敏,眼神警觉,直接对上了萧铁衡的目光。 黑衣人显然不是普通的士兵,其身姿不显一般,肩负着特别的使命。 萧铁衡见状,眼神微微一凝,面容上隐约露出一丝认知之色。 萧铁衡的目光凝视着黑衣人,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随即声音柔和下来,态度颇为恭敬地询问。 “不知贵客驾到,有何指教?”他的语气虽然平和。 但言下之意却是极为谨慎,显然对此人身份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黑衣人的目光锐利如刃,直接切入正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听闻军中有一名叫顾承砚的百夫长,不知将军可有此人?” 萧铁衡闻言眉头微挑,面色稍显复杂,他缓缓点头确认:“确有此人。” 萧铁衡缓缓站起身来,步伐沉稳地绕过沙盘,走近了黑衣人,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一步之遥。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压力:“今日因战略分歧,我以军法处置了他。” 黑衣人听罢,眉头微挑,目光中闪过一丝审视的光芒,他静静地听萧铁衡继续道。 “顾承砚虽勇猛,但今日在大帐之中公然挑战我,提出全军守势,言辞间不无挑衅之意。” 黑衣人听完萧铁衡的叙述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冷峻。 一双锐利的眼眸里闪烁着独有的光芒,他的声音低沉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望将军找个合适的机会,把顾承砚处之而后快。” 萧铁衡听到这样直白的提议,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解。 第二百五十五章 置于死地 他环视帐篷内部一圈,确保四周无人,这才低声问道:“此言何意?” 黑衣人的目光如冰刃般锐利,他步前一步,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严肃。 “将军,此乃太子殿下的意思,无需多问。” 萧铁衡闻言,面色一变,心中震惊。 太子的介入让这件事情的性质完全改变。 他不再是单纯的军中纠纷,而成了涉及王室权力的政治事件。 他深知,一旦涉及到皇室,那么每一个决定都必须极为谨慎。 萧铁衡沉声问道:“既是太子的命令,我自然敢不从命。” “但,顾承砚毕竟是一名有功之将,若无充分之理,恐怕难以向众将解释。”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轻声道。 “将军无需多虑,一切后果由太子殿下承担。” 萧铁衡听此,心中虽然仍有不安,但明白自己已无退路。 他点了点头,表情肃然:“既然如此,我便依太子殿下之命行事。” 黑衣人见萧铁衡最终接受了命令,面上未见太多表情的变化。 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转身,步履如风,向帐篷口行去。 他的身影在帐内的烛光中显得格外神秘,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走出帐篷,夜色已深,寂静无声。黑衣人抬头看了眼天空,星辰稀疏,月色如钩。 他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融入了无边的黑暗,未留下任何痕迹。 萧铁衡站在帐篷中,目送黑衣人离去,久久未动。 他心中的思绪纷乱,此次太子的直接介入,让原本单纯的军中斗争复杂化。 他知道,这从今而后,每一步都得更加谨慎。 否则不仅是顾承砚的生死,连他自己也可能陷入不可预知的危机。 与此同时,顾承砚在另一处帐篷中独自躺着,外界的风波他尚未得知。 伤口虽经处理,但隐隐作痛的感觉让他难以入眠。 他闭上眼睛,心中反复思量着白日里的冲突,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 虽然他不知道太子已经介入此事,但他能感觉到事情远没有结束,暴风雨仍在酝酿之中。 远处,夜空中偶尔传来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预示着未来可能的动荡。 顾承砚心中有种预感,这一夜的平静可能是暴风前的宁静。 而他,可能就是暴风中的一叶扁舟。 破晓时分,营帐内灯火通明。 清晨的寒风带着露水的凉意,透过帐篷的缝隙,悄无声息地侵入。 顾承砚躺在简陋的床榻上,面色虽然苍白,但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宁弘和梁武,他的两位心腹,轻手轻脚地为他换药。 他们的动作极为小心,生怕触碰到顾承砚的伤口,加重他的痛苦。 室内弥漫着草药的香气,混合着晨风的清新,形成一种奇特的氛围。 宁弘拿着药膏,轻轻地涂抹在顾承砚的伤口上,每一次触摸都力求轻柔。 顾承砚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浮现,尽管痛楚难忍,他却未发出一声呻吟。 “百夫长,这几日您就多加休息,伤势恢复得好,我们再做打算。” 梁武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低声劝慰,声音中不无担忧。 顾承砚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多谢两位兄弟。” 清晨的药香尚未散尽,顾承砚正闭目沉思,试图压制心头涌动的不安。 梁武和宁弘刚刚完成了换药的任务。 正准备离开帐篷去处理日常的军务,帐外的风悄然带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百夫长,有传令兵急寻!”侍卫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帐篷布,带着一丝急迫,打断了帐内的寂静。 顾承砚微微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锐利,心中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 他缓缓坐直,声音平稳地指示道:“让他进来。” 顷刻间,一个身着军服的传令兵匆匆步入,手持令牌。 顾承砚沉着脸色,他的目光锁定在传令兵的眼中,寻找着可能的隐情。 “说吧,萧将军有何吩咐?”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隐隐带着命令的权威。 传令兵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才开口回答。 “百夫长,萧将军命令,即刻让您的小队作为前锋,前往北边的黑松林地区进行探哨。” 顾承砚眉头一皱,他清楚这个命令的意味。 黑松林地区近日多有敌军活动,任何一支小队进入那里,都等同于步入了虎穴。 “为何选择我的小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怀疑。 传令兵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言辞。 “将军言,您的小队勇猛善战,最适合执行此等重要任务。” 宁弘和梁武听到这话,不禁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忧虑。 他们都知道,这样的任务充满了危险,几乎是送死。 邹赞和李贺两人正步伐匆匆地来到顾承砚的帐篷外,希望能见一见顾承砚,探望他的伤势。 刚要掀开帐篷的帘子,便听到了传令兵的声音,传达着萧将军的命令。 两人的脚步骤然停住,面色顿时变得凝重。 邹赞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是知道黑松林的危险性的。 他与李贺对视一眼,两人无需多言,便明白对方的想法。 邹赞迈步上前进入军帐,阻拦了正要离开的传令兵。 “等一下!”邹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足以使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传令兵转身,有些不解地看着突然阻拦他的邹赞。 李贺也步伐沉稳地走到传令兵的另一侧,他的面容严肃,声音冷静但充满了不满。 “你刚才说什么?让我们的小队去黑松林探哨?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传令兵面对两位军官的质问显得有些局促,他清了清嗓子,保持着军人的正直。 “这是将军的命令,我也只是传令的,具体事务不由我做主。” 邹赞不满地哼了一声,“将军的命令?难道就不考虑战士的生死吗?” 顾承砚看着几人的争执声,虽然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但他的领导本能促使他坐起身来。 他的声音穿过帐篷,低沉而充满威严。 “梁武,宁弘,邹赞,李贺,都停下!不要为难一个执行命令的传令兵。” 四人闻声即刻停止了质疑,虽然他们各自面上的表情仍旧带着不满,但都恭敬地转向顾承砚。 顾承砚的目光扫过四人,他的声音虽弱,但依旧沉稳。 “若我们不去,便是违抗军令。这不仅会使我们自身处于危险之中,更会给全军带来不稳定。” 第二百五十六章 带兵探哨 宁弘听后,面色愈加严峻,他紧握拳头,声音低沉:“百夫长,这明摆着是让我们去送死!” 梁武也忍不住插话,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 “我们生死不论,这是将军对我们的信任吗?这是对勇士的尊重吗?” 顾承砚微微摇头,深知众人心中的愤慨,他轻声说。 “我明白你们的不满,但作为军人,我们必须服从命令,即便这命令如此苛刻。” 邹赞和李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他们的心中虽充满了反抗,但也知道顾承砚说的是实情。 在严酷的军规面前,个人的情感显得无足轻重。 顾承砚平复了呼吸,望向仍立于帐中的传令兵,其神色恢复了平静。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接令。” 传令兵见顾承砚已表示接受命令,神色间的紧张稍微松弛。 他正色行礼,声音正式,回应道:“那我便回去复命了。” 传令兵应声而去,他的步伐迅速且有力,显然是为了快速传达这一紧急命令。 身影很快消失在帐篷口外,留下帐内的众人沉浸在即将到来的严峻任务中。 随着传令兵的离去,帐内的气氛显得更加凝重。 梁武、宁弘、邹赞和李贺,四人围坐于顾承砚的床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 顾承砚坐在床榻上,眼神深邃地扫视着四位心腹,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无言的责任感。 他知道,面对命令,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坚守兵士的本分。 “我们没有时间了,准备出发吧。”顾承砚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尽管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但那种军人特有的坚毅已全然展现。 梁武、宁弘、邹赞和李贺虽心中有诸多不甘。 但也明白,作为军队的一员,服从命令是他们的首要责任。 四人相视一眼,均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同样的决心。 “我们该怎样准备?”李贺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刚毅。 眼中闪烁着为即将到来的任务做准备的决心。 顾承砚缓缓站起身来,虽然动作略显笨拙,但依旧保持着将领的风范。 “首先,检查装备。确保每人的武器状况良好。” “特别是长枪和弓箭,必须无损,因为在黑松林中,这将是我们保命的关键。” 梁武立即接话:“我来负责武器检查。我会确保每件武器都如臂指使。” “我负责食物和水的供给。”宁弘插言,他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份沉稳。 “长途跋涉,没有充足的补给是不行的,我会确保每人的背包中都有足够的干粮和水。” 邹赞点头:“我来安排行进路线和轮换休息的时间。” “我们需要保持体力,在关键时刻能有充分的战斗力。” 李贺则思索片刻后说:“我负责医疗包和急救措施。希望不用,但必须准备充分。” 顾承砚满意地点头,他对自己的战友充满了信任。 “很好,每个人都明白自己的任务。我们虽是被迫前往险地,但我们不会盲目行动。” “智谋和准备,将是我们最好的武器。” 随着准备工作的开始,帐篷内的气氛逐渐从沉重转为忙碌。 每个人都快速而有效地行动起来,确保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佳的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完成这一切后,四人换上了整齐的军装。 每一件战甲都被擦拭得闪闪发光,他们的面容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异常坚毅。 战甲的重量虽然沉甸甸的压在他们的身上,但更多的是一种责任的重量。 这是他们作为军人的荣耀。 顾承砚站在他们中间,他亦已整装待发。 虽然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脸色略显苍白,但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退缩的意味。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胸甲,这铠甲在朝阳下反射出一片刺眼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地对他的战友们说:“我们可能是前往一个未知的险境。” “但记住,我们彼此为伴,不离不弃。我们是兄弟,是战士,更是这片土地上的守护者。” 梁武、宁弘、邹赞和李贺纷纷点头。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战斗前的光芒,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 随着晨曦初照,营地中的活动已经热闹起来。 士兵们匆忙之间传递着各种装备与供给,气氛虽紧张但也充满了战前的严肃与序。 顾承砚身穿沉重的铠甲,站在队伍的前列,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地高大与坚定。 梁武、宁弘、邹赞和李贺,每个人都调整着自己的装备。 检查着各自的武器,确保在即将到来的行动中,每一件装备都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他们的面庞上刻画着严肃与责任,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的承诺,更是对兄弟们生命安全的守护。 顾承砚转头望向他的队伍,这一刻,他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他知道,这次任务充满了危险,每一步都可能是生与死的边缘。 但他也明白,作为一名将领,他必须先行一步,为士兵们树立信心与勇气的典范。 “列阵!”他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响起,坚定而不容置疑。 士兵们迅速地列成战阵,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更加专注。 他们之间的默契在无声中展现,每一个动作都严谨有序,显示出长期训练的成果。 顾承砚提马前行,手持长枪,他的目光坚如磐石。 随着他的马蹄声,一行人缓缓地从营地中出发,向着北方的黑松林进发。 这片神秘且危险的区域,即将见证他们的勇气与智慧。 随行的士兵中,有的是经验老练的老兵,有的则是初出茅庐的新兵。 但此刻,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一种坚定的信念:跟随百夫长,无论生死。 行军的队列中,邹赞负责监控四周的动态。 他的眼睛不时扫描着周围的环境,警觉任何可能的危险。 而梁武则在队伍中不停地调整队形,确保行军的密集与有序。 宁弘和李贺分别管理着后勤与医疗,他们的包裹中装满了必需的补给与急救设备。 准备面对一路上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 随着队伍深入,周围的景色逐渐转变,浓密的树木开始覆盖天空。 光线变得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树脂与泥土的气味。 顾承砚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他的战友们均表现出难以摧毁的勇气与准备。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安 在顾承砚与他的队伍踏上危险的道路时。 萧铁衡将军却坐在自己的大帐中,面前铺开的是一幅详尽的战区地图。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刚刚下达的命令是他计谋中的一步精妙棋子。 “来人!”他突然高声呼叫,声音在帐篷内回响。 一名身着铁甲的士兵迅速步入,肃立于帐中,手拍胸甲,行军礼。 “将军!” 萧铁衡的目光从地图上抬起,定定地看着他,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阴鸷。 他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声音缓缓发出,如同夜枭深夜的低鸣。 “顾承砚的小队已经出发了吗?” “是,将军,顾承砚已经带队出发,向黑松林进发。”士兵回答,声音坚定。 这个答案似乎让萧铁衡更加满意,他的笑声变得更加响亮,几乎可以说是喜悦的大笑。 “好,好!” 萧铁衡将军的帐篷内,灯火通明,烛光在他冷硬的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 他的笑声渐息,转而露出一副深思的神态。 他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副官,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带着一丝命令的严肃。 “东西处理的怎么样了?” 副官是一位中年军官,脸上带着军人特有的刚毅,他身材魁梧,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铁塔。 听到将军的询问,他微微俯身,回答道。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将军,确保顾承砚的小队一旦进入,就难以全身而退。” 萧铁衡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缓缓点头,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微笑。 “很好。顾承砚这次恐怕真是有去无回了。” 萧铁衡将军的目光缓缓从地图上移开,他手指的敲打声渐渐停歇。 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满足与宁静之中。 他站起身,缓缓走向帐篷的外部,士气高昂的身影在帐篷的烛光中投下长长的阴影。 “来人!”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语调平静而有力,显得更为从容。 一名将士迅速进入,低头等候命令,他的铠甲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通告整个军营,今夜除了常规守夜之外,无事不要来打扰我。” 萧铁衡将军的声音淡然,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将士深知将军此时的心情复杂,他简洁地应了一声“遵命”。 行了个军礼后迅速退出帐篷,去传达将军的命令。 萧铁衡将军此时回到自己的营帐内,手中拿起一杯刚泡好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眼中闪烁着筹谋深远战略的光芒,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可一世的气场。 外头的阳光刺眼,帐篷内的光影与外界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另一边的顾承砚与其部队的行军速度稳定而坚定,虽然面对未知的危险。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可避免的不安,但他们的步伐没有丝毫的迟疑。 行走在通往黑松林的小路上,顾承砚骑在马上,他的目光如炬,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变化。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的铠甲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邹赞负责探路,他的眼睛锐利,不时地扫描着前方可能存在的危险。 他们穿越了一片开阔地,到达了一条由浓密树木围绕的小径,这是通往黑松林的必经之路。 “注意保持队形,两边的哨兵,不要放松警觉。” 顾承砚的声音在队伍中响起,每个字都清晰而坚决。 队伍中的士兵们紧随他的指挥,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 响亮的铁靴声在林间回响,仿佛是对大自然的挑战。 梁武和宁弘分别在队伍的两侧,他们的目光警惕,手中的长矛时刻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 他们通过树林,深深地感受到了森林的幽静,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充满了暗流涌动的危机。 邹赞骑着马快速地从前方回到顾承砚身边,他的眉头紧皱。 显然是承受着内心的忧虑与外界的压力。 他的马在顾承砚旁边稍作停顿,随即邹赞沉声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百夫长,我们已深入敌方的领地,每一步都极为危险。” 邹赞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吗?” 顾承砚的目光坚定,他环顾四周密林,深知一旦行动便无路可退。 他的声音沉稳,响彻周围森林的低语中。 “邹赞,现在回头,恐怕正中下怀。”顾承砚语重心长地说。 “我有理由相信,我们的行踪早已被人掌握,背后可能已设伏兵。” 邹赞闻言,心中一惊,他的表情从惊疑转为理解。 他皱眉思索片刻,终于意识到顾承砚的担忧不无道理。 “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是好?单线行军,岂不是更加危险?” 邹赞忧心忡忡,声音中带着一丝迫切。 顾承砚凝视着茂密的森林,每一道视线都似乎在判断着前方的每一个可能。 他的声音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领袖气质。 “邹赞,这片林地虽然是敌人的领地。” “但我们若是改道回头,那我们的行动就更加容易被其他人伏击。” 顾承砚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密林中隐约可见的每一个阴影。 “继续向前,我们将绕行敌境一周,利用复杂地形掩护,尝试从东侧突破回到大夏领地。” 顾承砚详细地阐述了他的计划,每一句话都透露出深思熟虑后的决断。 众人听完顾承砚的话虽存疑虑,然亦知顾承砚历经沙场,从未负众望。 随即纷纷点头,都决心跟着顾承砚继续前行 邹赞与梁武相视一眼,虽心中担忧,但在顾承砚的带领下,也只得压下心头的不安。 顾承砚带领着队伍,沿着曲折蜿蜒的山路,稳健地前行。 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混杂的花草香,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清新与苦涩。 众将士的脚步在顾承砚的率领下变得更加有序,每个人的面上都写着坚毅。 尤其是邹赞,虽然心中仍旧忧虑重重,但在顾承砚的决断下,他的信念似乎也在悄然增强。 他不时地回头观望,确保队伍中每一个人都能跟上节奏,不留任何掉队的隐患。 顾承砚行走在前,脚步从容,目光不时扫视四周的地形。 似乎在心中不断地揣摩着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情况。 他的身旁,是一直默默支持他的梁武。 第二百五十八章 牵挂 梁武的眉头紧锁,内心的战火与外界的风霜同样磨砺着他的意志。 而此时,另一边的沈露历经千辛万苦,她终至大夏边界。 此地,群山环抱,云雾缭绕,风景虽美,却不掩其间危机四伏之实。 沈露静立高峰,眺望远方,山风吹拂她轻盈的衣衫。 她的面庞虽显疲惫,眼中却透出坚定之光。 沈露知道,离顾承砚的距离,似乎已经越来越近。 日光渐渐西斜,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际,沈露收拾心情,调整装备,决定趁夜色未深前赶往关隘。 至暮色四合时,沈露终于抵达关隘附近。此地已是大夏的边哨,侍卫森严,守卫严密。 沈露步入关隘,其内繁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和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副战时边关的生动画面。 她融入这喧嚣之中,一边行走一边寻思着如何能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顾承砚。 虽然心中充满了急切,但她清楚,单凭一人之力在这样庞大的军营中找人,确实如大海捞针。 于是,她构思一计,决意在喧嚣的街上摆设摊位。 扮作草根郎中,以医术为名,借此搜集信息,或许能觅得顾承砚的行踪。 随后沈露自己手制一简易摊桌,陈列上几罐自制的草药及几本古旧医书。 她改变了往日的装束,换上一身普通的布衣, 初日,天刚蒙蒙亮,沈露便将摊位摆在了关隘内一处人流较为集中的市场角落。 她摊前悬挂的牌子写着:“十文治病。”字迹工整,颇有几分古朴的风范。 沈露的医摊很快便在关隘内小有名气。 尤其是那“十文治病”的牌子,吸引了不少前来求医的百姓。 每个前来求治的人,沈露都以细致入微的关怀对待。 逐一询问病情,同时巧妙地引导话题到军营的动态或近期的战事。 虽然沈露的小摊在关隘内声名鹊起,每日接诊的人络绎不绝。 然而关于顾承砚的确切消息却依旧无从知晓。 过去的三四天里,她虽然从许多士兵口中听闻了关于边境的种种战事。 但关于顾承砚的具体行踪却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每当夜幕降临,市集的喧嚣逐渐散去,沈露便会收拾摊位。 独自坐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复琢磨那些散乱的信息,希望能找到一线生机。 她知道顾承砚若还在边关,定会有所行动或指令传出。 然而所有的线索都似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 在连续几日的徒劳无功后,沈露感到一丝疲惫。 每当夜深人静,沈露才有机会静下心来。 她便会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封顾承砚在前往边关之前寄来的信。 信中的字迹已因她频繁抚摸而显得有些模糊。 然而每一个字每一个句,依旧清晰地刻画着顾承砚的牵挂。 信中,顾承砚言及战事的艰难,对未来的不确定,亦不忘嘱咐沈露顾好身体,不必过于挂念。 然而,更多的是他对两人重逢的期盼,以及对未来美好日子的憧憬。 这些字句,仿佛都蕴含着顾承砚的温度,每读一次,沈露的心便坚定一分。 虽然连日来的努力似乎未能使她靠近顾承砚一步。 但每当读到顾承砚的信,沈露总能从中汲取力量,重新点燃她的希望之火。 她对自己说,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必须继续坚持。 不仅是为了找到顾承砚,更是为了不负他彼此间的深情。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流逝,沈露在关隘内的小摊已成为众所周知的地方。 她的医术精湛,加之她巧妙的手法,使得无数的普通百姓受益,纷纷传颂她的医术。 沈露的摊位前,每日都人潮涌动,有求医的,有看热闹的,亦有慕名而来的。 尽管摊位日益繁忙,沈露却始终未曾提高看病的价格。 十文钱的标价在那里静静悬挂,仿佛一种默默的承诺。 一日清晨,市集尚未完全苏醒,一位憔悴的妇人带着其患病的孩子来到摊前。 孩子面黄肌瘦,显然病情不轻。 妇人焦急地向沈露解释着孩子的病症,其声音中满是无助。 沈露轻轻安抚着那位母亲,仔细地观察孩子的症状。 在详询病情后,她从草药罐中取出几味药材,精心为孩子配制了一剂汤药。 她温柔地对母亲说:“这贴药要分三次服用,每次用温开水送下。” “孩子若是出汗后,病情应当会有所缓解。” 妇人接过药,眼中涌出泪水,连声感谢,而沈露只是微笑着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就在这时,一位年长的老人缓步来到摊前,他曾几次来此求医,并对沈露的医术颇为信赖。 老人轻咳几声,说道:“大夫,老毛病又犯了,这回比较严重,能否再给看看?” 沈露点头示意老人坐下,一边询问病情,一边仔细观察其脸色和舌苔。 经过一番诊断后,沈露为其调配了一剂加强版的草药。 并嘱咐道:“这药比较温和,但效果确切,你回去后遵照用法,应能好转。” 老人感激不尽,正准备付钱,沈露却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老人坚持之下,沈露只好接受了那十文钱。 隔天,市集上的人流比往常看起来寥寥无几,这让沈露感到些许不安。 往日此时,摊前早已人声鼎沸,病患络绎不绝。 今日却鸦雀无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静谧。 沈露环顾四周,只见远处偶有士兵匆匆过,似有重事。 她皱眉思索,难道是边关有何紧急军情?此思一起,便让她心中担忧,顾承砚是否安好? 时至正午,太阳高挂,却依旧未见街上人流增多,这情形让沈露心生异样。 市集的寂静与往常的繁华喧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种不同寻常的静谧让她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焦虑。 沈露不禁起身,决定亲自探查究竟,她收拾好摊位,将药箱和必需品简单打包。 准备走访周围的商户和常来往的熟人,看是否能探听到一些情报。 此时一位曾受其救治的老婆婆急匆匆地走来。 这位婆婆在几月前曾因严重的风湿被困于床,多亏了沈露用心调治,方才能重归日常生活。 她一见沈露,便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就要往街外走。 沈露被其举动弄得一时困惑,急忙询问:“婆婆,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敌军攻城 王婆气喘吁吁,脸色透着一种急切的焦虑,她紧握着沈露的手。 沈露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心中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沈大夫,敌军突然发难,大军压境,已至不远处。” “听说他们人多势众,所到之处,村庄被毁,百姓惨遭屠戮。” “我们这些寻常百姓更是防不胜防。再不躲的话,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王婆语气急促,眼中充满恐慌。 沈露心如震撼,敌军的突然来袭让她意识到情势比预想中要严峻得多。 原本只是匆匆传言中的风声,现在却成了眼前的惨烈现实。 她心头一紧,所有的平静在瞬间被冲散,只剩下对顾承砚安危的担忧。 沈露心中惊骇不已,她紧紧握住了慌张的王婆的手,心感激意。 想着王婆此时此刻不惜危险来提醒自己,真情实意可见一斑。 “婆婆,多谢您的提醒,我们现在就应该离开这里。” 沈露语气坚定,眼神里透着决断的光芒。 王婆点点头,脸上虽然仍然带着焦虑。 但在看到沈露那坚毅的目光后,心中也获得了些许安慰。 沈露快速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和一些必需品,把重要的草药和医疗工具装进一个小包内。 她知道,离开这里前往更安全的地方是首要之务。 同时,她也必须保持自己的医疗能力,以备不时之需。 王婆和沈露正准备匆忙离开,市集边缘突然传来了锣鼓声。 这声音与平时节庆时的欢腾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急促,让本已紧张的气氛更添一层不安。 沈露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疑惑。 她对王婆说:“婆婆,那边传来的锣鼓声是怎么回事?” 王婆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恐,她紧紧抓住沈露的手,声音颤抖地回答。 “那是攻城的警报,敌人已经开始攻打城墙了!。” “我们的城池虽强,但敌军势大,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沈大夫,我们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能再留在这街上了。” 在市集的边缘,沈露心中焦虑交织,急速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王婆的话如重锤般在她心头敲打,提醒着她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场生死挑战。 她知道自己住的客栈距此已有好几里地,且在这种情况下。 街道上恐怕已经混乱不堪,回到那里的希望几乎为零。 她环顾四周,尽管这里人迹罕至,但无处可逃的感觉让她感到窒息。 沈露握着王婆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尽力维持着镇定。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需要冷静,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王婆的安全。 “婆婆,您听我说。”沈露的声音尽量平稳。 “您先走,此地离我住处距离很远,怕是一时之间回不去,但您不能留在这。” 王婆眼中满是担忧,但沈露的决心显然动摇了她。 “沈大夫,你这是何苦呢?现在城中乱成一锅粥,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应对?” 沈露轻轻挤出一丝微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自信。 “婆婆,我自有我的方式处理这些紧急情况。更何况,我不能让你单独面对危险。” 王婆紧紧握住沈露的手,她的步伐快且坚定,拖着沈露穿过逐渐空荡的市集。 沈露一边跟着老妇人快步行走,一边焦急地询问:“婆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王婆的声音在急促的呼吸中略显沙哑:“去我家,虽小,但足够藏身一时,先去那里避一避。” 沈露虽心中忐忑,但在无处可去的情况下,这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她快速思考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可能的逃生路线,觉得王婆的提议确实可行。 两人沿着熟悉的巷道快速移动,沈露观察到街道两旁已有不少家庭开始匆忙封门闭户。 一些携带行李的市民也在向城外逃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未明的焦虑,不时传来孩童的哭声和大人的呼喊。 王婆的家坐落于一条幽静的巷子里,是一栋结构简朴的砖木房屋。 两人急匆匆地穿过拥挤的主街,拐进了这条巷子。 随着距离市集的喧嚣声渐行渐远,周围的氛围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一进门,王婆立刻领着沈露直奔后院,她走到一块看似杂乱无章的地方。 快速移开覆盖上面的枯叶和碎石,露出一个不显眼的木制地板门。 “这里。”王婆指着地板,声音低沉而急切。 “下面是个地窖,以前家里用来储藏食物和酒的,现在应该可以用来躲避一阵。” 沈露帮忙推开地板门,露出一段陡峭的石阶,阴暗潮湿的空气从下面升腾而上。 她紧随王婆小心翼翼地下了地窖,两人合力将门板重新放好。 并在上面随手堆放了些杂物,尽可能让入口处看起来像是未被打扰过的旧物堆。 地窖内部空间并不宽敞,但足够两人坐下。 墙壁上挂着一些旧工具和空药瓶,角落堆放着一些发霉的麻袋和破旧的木箱。 王婆从角落拿出两条厚重的毯子,递给沈露一条。 “这里应该安全些。”王婆的声音略显放松,但仍不免带着几分担忧。 “我们可以在这里暂避,等到外面的事情平息些再做打算。” 沈露坐下后,打量着这个狭小的空间,心中不禁对王婆的反应感到钦佩。 尽管环境简陋,但在这样的时刻,能有一个避难之所已是万幸。 王婆与沈露在地窖中坐定不久,外面的声响又一次打破了他们的临时宁静。 锣鼓声更加急促,伴随着混杂的喊杀声。 显然敌军已不仅仅是在城墙外压境,而是真正开始侵入城中。 王婆的脸色变得极其苍白,她紧张地握住沈露的手,低声说道。 “现在敌人已进城,我们这里虽隐蔽,但万一有敌兵搜寻到……” 沈露心中也是一紧,但她尽量保持镇定,轻声安慰道。 “婆婆,我们在这里尽量不发出声响,这地窖藏身之地不显眼,希望能暂时避开敌人的耳目。” 两人尽量减少声响,地窖外的喧嚣声此起彼伏,充斥着攻城的混乱。 沈露耳边不断回响着那些喊杀声,心如悬丝,思绪万千。 她最担心的是顾承砚的安危,不知他此刻是在前线抵抗敌军,还是已经被困在某处。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界的喧嚣似乎有所增加,不断有沉重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命令声传来。 沈露和王婆缩在不起眼的地窖中,心中充满紧张。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打破了地窖的沉默。 从木板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被粗重的脚步声打断。 沈露和王婆的心脏都不约而同地紧缩了一下。 第二百六十章 横征苛敛 “搜!”粗哑的声音命令着,伴随着敲门声和随后的破门声。 沈露紧张地握住王婆的手,两人几乎不敢呼吸,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引起注意。 士兵们的脚步声在上方回响,时而靠近,时而远离。 王婆轻轻地把头靠在沈露的肩膀上,试图找到一点安慰。 沈露虽然同样害怕,但她知道必须保持镇定,这样才能思考出逃生的办法。 “他们找不到我们的。”沈露低声向王婆保证,尽管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地上的木板门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显然有人或某物碰到了它。 两人的心跳瞬间加速,紧张到几乎能从喉咙中感觉到每一次跳动。 外面的士兵似乎对这片区域失去了兴趣。 那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命令的口吻:“都撤了,这里没人!” 随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盔甲撞击的声音逐渐远去。 显然士兵们已经离开了这块区域,向其他地方继续搜查去了。 沈露与王婆听到这些声音消失在远处,才敢稍稍放松些警惕。 随着士兵们的撤退,整个小镇仿佛一瞬间沦为了敌军的领地。 那些从四面八方涌入的军队,迅速夺取了这片曾经平静的土地。 街道上,原本熟悉的景象被摧毁与焚烧,一片狼藉。 夜深如墨,战火的余温尚未退去,而小镇的宁静已被彻底撕裂。 二人来到王婆家中的后院小屋,王婆点燃了油灯。 昏黄的光芒投射在她们俩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暖。 沈露坐在矮凳上,从袖中取出之前攒的银两,这是她本打算用于最急难时的备用。 她递给王婆,轻声说道:“婆婆,这些银两您收好,无论如何,这都是我的一点心意。” “若非有您提供的藏身之地,我今日恐怕难以安全。” 王婆接过银两,眼中显现出复杂的情绪。 她把玩着手中的银子,缓缓摇头,将银两推回给沈露。 “沈大夫,这银两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如今天下大乱,未来的路还长,您比我更需要这些银两。” “我这把老骨头,能有个安稳的地方躲躲就已心满意足了。” 随后王婆于幽暗的厨房中轻施巧手,取出所余无几的稻米,再配以几颗储藏已久的干萝卜。 尽管食材简单,但在这乱世之中,却显得格外珍贵。 她将稻米洗净,倒入锈迹斑斑的铁锅中,注入清水。 待水微沸时,将干萝卜切成细片,一同投入锅中。 这简单的食物在炉火的煎熬下,渐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沈大夫,这里虽简陋,但请随意些。”王婆一边忙碌,一边与沈露闲聊,试图缓解气氛。 沈露微笑回应,尽管心中还有未散的阴霾,“婆婆,能有您这般心思,我已感激不尽。” 在简朴的晚餐后,沈露起身帮助王婆收拾碗筷。 突然,外面再次响起了锣鼓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声音比之前更为急促,似乎带着某种仓促的命令或讯息,让人不寒而栗。 王婆听得锣鼓之声再起,面露忧色,轻推开门,慢步走至门外。 沈露随后紧随其后,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握紧了拳头,以备不测。 门外的夜色中,火把摇曳,将街道映照得如白昼。 沿街而行的,乃是一队装备精良的敌军士兵。 他们手持火把,一边行走一边大声宣告:“速速缴纳税收!” 这铿锵的声音,如同一道冰冷的刀锋,刺入每一个平民的心中,让人心惊胆颤。 整条街道上,本已因战火而疲惫不堪的百姓,此刻更是如临大敌,纷纷拖家带口。 慌忙将家中仅存的粮食和贵重物品拿出,以求一时平安。 士兵们肆无忌惮地闯入每一个家庭,无论男女老少。 只要未能按时缴纳足够的财物,便无情地被拖拽出门。 沿街可见一些不肯交出储备的百姓,被几名壮实的士兵粗暴地制服,随后拖曳至集结的地方。 这些人中,有的是中年男子,嘴角还残留着为家庭挣扎的倔强。 有的则是年轻力壮的青年,眼中闪烁着对命运的不甘。 王婆目送那些被迫走向未知命运的人们,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哀伤。 她转头对沈露说:“这世道乱得如同鬼市,人命不过是草芥。” 王婆看着即将临门的士兵,她的心中潮起一片惶恐。 她挥动着双手,拿出家中所剩无几的银两,心知这些远远不够以平息即将到来的暴风。 沈露见状,心中一紧,立即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那几两银子。 她走到王婆的身旁,轻声说道:“婆婆,让我来吧。” 士兵们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锣鼓声也愈发响亮,似乎每一击都敲打在两人的心头。 士兵们的火把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长长的火痕。 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不过带来的却是无尽的寒意而非美丽。 一队士兵终于到达了王婆的家门前,带队的军官看起来年纪不大,但眼神冷峻,不容反驳。 他用刀尖敲打着门框,厉声喝问:“速速缴纳所有财物,违抗者,无论男女,一律拉去充军!” 沈露迈步前来,她的面容虽然平静,但内心的波澜如翻滚的海浪。 她从袖中取出压箱底的银两,放在士兵的面前。 声音平稳而有力:“这是我们所有的积蓄,请查收。” 带队的军官目光扫过银两,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于这些银两的数量感到意外。 他点了点头,示意士兵收下,随后冷冷地扫了眼周围。 警告道:“今日就饶你们一次,若再查获藏匿,后果自负。” 沈露与王婆站在门前,目送士兵们离去。 直到士兵们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两人才敢稍稍松了一口气。 沈露转头看向王婆,深知这次的平安只是暂时的,未来的路还长且险。 王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看向沈露,眼中带着复杂的感激。 “沈大夫,若非你及时出手,今晚的结果难以预料。” “我这老骨头虽无所畏惧,但能保住性命,自是好的。” 沈露轻轻摇头,柔声安慰王婆:“王婆,我们同在一条船上,相互扶持是应该的。” 只是这银两虽然解了燃眉之急,但如何长久应对,我们还需好好计划。” 门前的寂静终于恢复,两位女子返回了屋内。 沈露静坐,眼神中透着深沉的思索,她轻声问道。 “婆婆,大夏的军队不是还驻扎在城外吗?为何我们会这般迅速地沦陷?”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解,毕竟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 第二百六十一章 逃荒 王婆听沈露之问,面露苦涩,摇头叹气。 “我等百姓,哪知朝堂军情,只能听闻那边传来的风声而已。” “就连我们这些小民也被卷入了这漩涡中,真是命苦啊。” 她语气中透出了辛酸,仿佛这一切都已成为了她沉重的命运。 沈露闻言,心中一紧,她也知道王婆的话中之意。 普通百姓对于战事的无力感让她感到同样的无助。 然而,她的心头更多的是对顾承砚的担忧。 顾承砚如今是否还安好?战场上的兵刃无情,生死一瞬间,这样的思绪让她心如刀割。 次日晨光初现,天边逐渐透出微白,沈露已然决定启程,她的行囊早已收拾妥当。 沈露站在王婆的家门前,转身对老妇人深深一拜,道谢之情溢于言表。 “婆婆,这两天的照顾,我无以为报,只望有缘再相聚。”沈露的声音充满了感激。 王婆抚摸着沈露的手臂,眼中含泪。 “沈大夫,你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再相见,路上多保重,切莫让老身担忧。” 沈露点头,她知道自己此行充满变数,但为了心中所牵挂的人。 她必须走这一趟,哪怕前路荆棘遍布。 她调整了一下肩上的行囊,这简单的行装里装着她所需的全部药材与衣物。 “我会小心的,王婆。您也要保重身体,这乱世,自身安全最为重要。” 沈露再次嘱咐,目光中透出一线坚定。 她转身,步履坚定地踏上了通往市集的小径。 市集不复昔日繁华,多是焦躁的行人和断垣残壁。 沈露的脚步未曾停歇,她穿过人群,心中默念着顾承砚的名字,仿佛这能给她带来一些力量。 沿着古道前行,边境的动荡不安让整个地区笼罩在一片混乱之中。 她的行囊里装着的药材与必需品在脚步中微微晃动,似乎与她心中的不安同步。 身边逐渐聚集了更多的逃难百姓,他们或携家带口,或孤身一人,都在这动乱的世道中寻找一线生机。 沈露的脚步虽坚定,内心却不免泛起波澜。 她在人群中行进,时不时与旁人交换眼神,彼此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求生的焦急。 人流中,她听到了各种各样的谣言,有的说边关已被突破,敌军正向内陆蔓延。 有的则在谈论哪些地方还能避难,哪些地方已成危险之地。 在途中,沈露逐渐融入了一个由几户人家组成的小队,一同前往这逃荒的道路。 经过一天的辛苦跋涉,沈露和一起逃荒的人终于到达了一处偏僻的山脚下,准备在此稍作休息。 这里是一片杂乱的荒野,周围散布着些许枯黄的灌木和稀疏的树木。 远处的山峦如同沉睡的巨兽,笼罩在暮色之中。 他们选择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大家协力搭起了临时的帐篷。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燃烧的味道。 简陋的帐篷虽不足以御寒,但在这无垠的荒野中,能有这样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算不易。 沈露帮助搭建帐篷后,取出自己所携带的药材和简单的医疗工具,检查是否完好。 她知道,在旅途中,这些药材不仅是救治受伤人的关键,也是保障自己安全的重要物资。 夜色渐深,四周的寂静被一阵急促的蹄声打破,伴随着铁甲撞击之音逐渐逼近。 沈露和其他逃荒的人们本已围坐在篝火旁。 企图在这寒冷的夜晚寻找一丝温暖与安慰,忽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惊扰。 起初,众人还以为是普通的行商或过客,未曾置身心于此。 然而,当那清晰的铁蹄声愈发响亮,众人脸色一变,紧张的氛围迅速蔓延。 有人尖叫:“贼匪来了!”这一喊声如引爆点,顿时引发了一片混乱。 人群惊慌失措,母亲抱起孩童,男子扛起行囊。 纷纷朝四周更为荒僻的暗处逃窜,只希望能避开这未知的威胁。 篝火旁的光明成了他们避之不及的焦点。 随着周围人群的四散奔逃,沈露因所携带物品众多而动作稍显迟缓。 她身上的行囊装满了必需的药材与医疗器具。 这些在她的行医生涯中至关重要,不可随意丢弃。 尽管局势危急,她却无法像其他人那般轻装简行。 她急忙将医疗包系得更紧,确保所有物品都能稳固地随身携带。 沈露抬头望向迅速逼近的马队,铁甲之下的士兵们面无表情。 手中的兵器在火光中闪闪发光,逼人的杀气让她心中一紧。 虽然心中充满恐惧,沈露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她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过激的行为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周围的人已经逃得差不多了,她孤身一人站在原地,显得尤为突兀。 不久,一队士兵终于到达她的面前,他们的身影在篝火光影中拉得很长。 沈露深吸一口冷空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低下头,试图在这危急时刻保持一丝低调。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熟悉而意外的呼唤划破了夜空,带来了混乱中的一缕奇异安宁。 “沈露!” 这声音,不是敌意的咆哮,而是带着几分惊喜和不确定的颤抖。 沈露心头一震,抬头望向呼唤声来源的方向。 在昏暗的光影交错中,她竭力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 从士兵的队伍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分离出来。 是顾承砚,他的军装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脸上写满了战场的疲惫。 但见到沈露时,那所有的疲惫似乎都被一扫而空。 “顾承砚!”沈露几乎是本能地叫出声,她的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与释然的情绪。 所有的恐惧瞬间转化为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 沈露不知不觉留下了眼泪,不单是因为重逢的喜悦。 更是因为长久以来压抑的不安在这一刻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尽管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仍旧难掩激动之情。 在这一刻,所有的行囊不再重要,她将这些累赘抛在了一旁。 她的步伐骤然加快,直朝顾承砚奔去。 顾承砚见状,也不顾身边士兵的目光,迅速从马上跃下。 他大步向沈露走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直至彼此的目光在短暂的距离中锁定。 沈露冲进顾承砚的怀抱,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周围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都静止了,时间和空间似乎只容纳了他们两个人。 第二百六十二章 重逢 顾承砚的双臂牢牢地环绕着沈露,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试图缓解她的颤抖。 “沈露,你没事真好。”顾承砚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释然。 沈露抬头,望着顾承砚沧桑而坚定的面容,眼中的泪水再次泛起。 但这次是因为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沈露的声音颤抖,哽咽中带着数月来的积郁。 “顾承砚,你去哪了?我找你许久,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顾承砚眼神柔和,用他那布满沙场硝烟的手轻轻抚摸着沈露的脸颊。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露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战事突然,我被派往前线,一切都来不及告诉你。” 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痛楚,因为深知自己的突然失踪给心爱的人带来了多大的恐惧。 顾承砚紧紧地抱着沈露,仿佛要用这个拥抱消融所有的隔阂。 “这几个月,我每一刻都在想着你,担心你的安危。”顾承砚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沉痛。 “我无法从战场上脱身,每日里只能在战与血的暂歇中,期盼着与你重逢的那一刻。” 沈露听着顾承砚的话,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 她的心中虽有万般的委屈,但在听到顾承砚平安无事。 且始终思念着自己的确证之后,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化为了烟云。 “我只怕……”沈露的声音嘶哑,抽泣中断断续续,“怕你再也不回来,怕这世间再无承砚。” 顾承砚轻轻地用手擦去沈露脸上的泪痕,郑重其事地说。 “露儿,时隔几个月的再次重逢,让我意识到你对我的重要性。” “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哪怕身边多危险,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这样的承诺,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为沈露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所有的失落时光都弥补回来。 在那一刻,顾承砚的决心坚定无比。 他轻轻地将沈露抱起,小心翼翼地帮她上了马。 周围士兵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毕竟在这战乱纷扰的世界里,如此温柔的场面实属罕见。 顾承砚命令部下整队,准备带着沈露一起前往新的驻地。 士兵们迅速响应,马蹄声、铁甲声交织成一片催促的号令,向着远方的安全地带进发。 路途中,顾承砚身侧不离沈露,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四周的环境,确保路途的安全。 沈露依偎在顾承砚的怀中,虽然身处战乱,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顾承砚的存在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随着队伍缓缓前行,夜色渐深,一轮明月缓缓升起。 银光洒在这片动荡的土地上,为夜行的队伍提供了必要的光亮。 沈露抬头望着星辰,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温暖的流动,仿佛所有的困苦都不足为惧。 到达预定的营地时,顾承砚亲自指挥士兵快速搭建帐篷,设置防御。 在他的安排下,特别为沈露准备了一顶独立的帐篷,旁边便是他自己的住处。 营地虽然简陋,但条理清晰,有条不紊,显示出顾承砚作为将领的严谨。 晚餐时,他们一同在营地中心的篝火旁用餐。 顾承砚和沈露在营地中心的篝火旁安坐,周围是忙碌的士兵。 映衬着暗夜中的篝火,一派生活在战地的景象。 顾承砚递给沈露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然后开始向她介绍营中的几位要好的心腹。 “这是梁武和邹赞。”他的声音随着篝火的噼啪声轻轻飘散。“另外两位是宁弘和李贺。” 沈露坐在篝火旁,顾承砚身边的这些兄弟们,一个个在顾承砚的介绍后,都向她行了一礼。 声音沉稳而含敬意地称呼她为“夫人”。 这样的称呼,让沈露有些不自在,却也感受到了一种温暖的归属感。 沈露坐在篝火边,看着顾承砚身边的士兵们表现出的尊敬,内心深处泛起了一阵复杂的情感。 她始料未及,顾承砚在军中的地位已如此之高。 显然,在她不知情的这段时间里,顾承砚已经从一个勇猛的战士成长为众人敬仰的领袖。 在篝火旁的温暖光芒中,两人坐得更近了些。 顾承砚的眼神柔和而关切,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且充满关怀。 “露儿,你一路上来经历了何种艰辛?可有遇到什么危险?”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显然非常担心沈露的安危。 沈露望着顾承砚,深吸一口气,她轻声开口。 将自己从离开故土,历经波折,到最终找到顾承砚的过程娓娓道来。 “顾承砚,自从我们分开,故乡便屡遭战火。我无奈之下,踏上逃亡之路。” 沈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伤,回忆起那些日子,心中依旧难掩悸动。 “我曾在一个被废弃的村庄中避难,那里的百姓因无人医治,疾病横行。” “我尽我所能,用我带去的药材为他们治病,稍稍稳定了村中的疫情。” “之后,我听闻战事有所蔓延,为了寻找一个更安全的栖息之地,我加入了一支逃亡的队伍。 “我们经历了无数的困难,甚至有几次,我们差点被敌军所俘。” 说到这里,沈露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恐惧的回忆。 顾承砚听着沈露述说的艰难旅程,心中如同被针刺一般。 他的眉头紧锁,眼中不时闪过痛苦的光芒。 仿佛是沈露所受的每一次苦难都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迹。 “露儿,你承受了这么多,我却不能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疼惜,似乎想要承担起她所有的痛苦。 沈露看到顾承砚如此心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轻地抓住顾承砚的手,摇头微笑,试图缓解他的忧虑。 “顾承砚,别这样,我现在安好就足够了。能与你重逢,这段日子便也不算什么。” 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带着无比的坚韧。 “这一路的确艰难,但也让我学到了很多。磨难让人成长,不是吗?” “现在我在你身边,我们会一起面对一切。” 顾承砚听着沈露坚强的话语,眼中的痛苦逐渐化作了柔情。 他紧紧地握住沈露的手,仿佛要将她的勇气全部传递给自己。 “露儿,你的勇敢让我感到骄傲。我会在你身边,不再让你独自面对困难。”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共同面对 在篝火逐渐熄灭的微光中,沈露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光辉,她目光温柔而坚定地望向顾承砚。 夜风拂过,带起她发间的幽香,轻轻散在空气中。 她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山间细流,清澈而哀伤。 “顾承砚,记得我们曾在小镇上的那段简单日子吗?” “你可否愿意,与我一同回到那里?” 顾承砚凝视着沈露,月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的柔和。 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悸动,但眉头很快又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光芒。 “露儿,我多想与你重返那份平静无波的生活,回到那个小镇,去过我们曾梦想中的日子。” 顾承砚的声音充满挣扎,他的手紧紧握住沈露的,仿佛想从她的温暖中找到力量。 “但现实却远比我们想象的残酷,我和兄弟们正被敌人通缉。” “在外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伺机而动。” 顾承砚语气沉重,眼神深邃地望着远方的黑暗,仿佛在那黑暗中,无数敌人正虎视眈眈。 “我们若贸然返回小镇,恐怕会给镇上的百姓带来灾祸。” “我不能自私到为了个人的欲望,而让更多无辜者卷入这场旷日持久的血战中。” 顾承砚的心如刀割,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沈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她轻轻地扯了扯顾承砚的衣袖,声音温柔而迷茫地问道。 “你不是好好的在当兵吗,怎么会突然变成被通缉的逃兵?” 顾承砚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沈露,这一刻,他知道不可再有所隐瞒。 他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露儿,事情的起因,是新来的萧将军派我和几位兄弟深入敌方腹地执行秘密任务。”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那是一场艰险无比的行动,随时都可能丧命。” “虽然我们成功地完成了任务,但在返回途中,事态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气,显然回忆起了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 “回到境内后,本以为可以喘息,未想到却成了某些人眼中的钉子和眼中的刺。” “我们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反而遭到了连番的暗杀。” 沈露听到这里,脸色惨白,她无法想象顾承砚他们所承受的危险。 “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为什么会对你们下手?”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顾承砚沉默片刻,缓缓地说:“这背后的黑手我们尚未完全查清。”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与萧将军有关。” “昨夜,我们刚刚解决了一批刺客,这已是第十几波对我们发起的暗杀。” 顾承砚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这些日子,我们如履薄冰,每一次出击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沈露的眉头紧皱,不解之情在眼底蔓延,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 “那位萧将军不是大夏的将军吗,为何他会与这些阴谋莫测的暗杀有关?” 顾承砚看着沈露焦急的表情,心中一阵苦笑。 顾承砚沉思片刻,抬头望向东方的夜幕,眼中闪过一丝计议之光。 “露儿,何不前往靖安城?那里的城防坚固,又有老朋友驻守,或许能暂避风头。” 沈露听此,神色骤然一变,脸上露出一抹悲凉之色,她缓缓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沉痛。 “已经沦陷了。数日前,敌军大举进攻,城中守军虽奋力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城破人亡。” 顾承砚听罢,面色骤变,心中的焦虑如同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立刻明白,整个局势比他预想的还要严峻,关系到整个大夏。 他转头对身边的亲兵郑重命令。 “即刻收拾行装,我们必须赶回去,看看是否还有救援的余地。” 沈露见顾承砚命令众人急速准备行装,一时间。 营地内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装备碰撞的声音。 在这混乱与紧张之中,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迷茫。 她轻轻拉住顾承砚的袖子,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顾承砚,这是为何?”沈露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露儿,事态远比我们预想的要严峻。” “萧将军如不知晓靖安城已沦陷,此时他正率领主力赶回。” 顾承砚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显得异常沉重。 “显然是计划一举消灭萧将军及所有援军,以一断我们的脊梁。” 他的眼中闪烁着战火的光芒,这是一个战士在面对危机时不可避免的坚定。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话,她的心猛地一紧,如被冰霜覆盖,脸色瞬间苍白。 她深知,若大夏的精锐力量在这场不明不白的阴谋中覆没。 那么整个国家的命运将变得岌岌可危。 顾承砚命令手下迅速整顿兵马,预备启程。 沈露见此阵仗,知道顾承砚必须亲赴险地,心中既是担忧又是不舍。 此时,营地中的气氛紧张而沉重,众士兵忙碌着,而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静止的时空之中。 顾承砚转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深深地凝视着沈露,仿佛要将她的面容刻进骨髓。 他轻声道:“露儿,此行凶多吉少,你我虽难舍难分,但大义在前,我非去不可。” 沈露眼中泪光闪烁,她步前一步,紧紧抓住顾承砚的手,声音哽咽。 “我知你责无旁贷,但心中忧虑,恐你……”言未竟,泪已先流。 顾承砚握紧了沈露的手:“露儿,待我功成归来,回到那小镇,重过往昔安稳日子。” 两人紧紧相拥,顾承砚低头吻去沈露额头上的泪珠,又轻轻吻她的唇。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喧嚣似乎都远去,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沈露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顾承砚,声音虽低,却透着坚决:“顾承砚,我要与你同行。” 顾承砚心头一震,他急忙摇头,目光中满是担忧。 “露儿,你不知道战场的险恶,我不能让你陷入这无边的危险之中。” 沈露却更为坚决,她紧紧抓着顾承砚的手,仿佛是抓住了一丝希望。 “我知道战场凶险,但我更不能让你孤身一人面对。” 沈露见顾承砚犹豫未决,便更加坚决地说。 “你若真留我一人在此,这周围山贼横行,难保不会有祸事发生。你岂能心安?” 第二百六十四章 埋伏 顾承砚眉头紧锁,心中纠结万分,沈露的话语直击他的心灵。 他清楚地知道,留她一人于此,危险无疑,四周的不稳因素太多。 顾承砚的心被沈露坚决的态度所触动,他知道无论如何说服,她的心意已决,不会有所改变。 手下已将马匹牵至身旁,那匹骏马闪烁着深黑的光芒,如同夜色中最静谧的影子。 沈露站在马旁,目光充满期待,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顾承砚上前,轻巧地跃上马背,然后转身向沈露伸出手。 “露儿,来吧。”顾承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眼中闪过一丝温情。 沈露握住他的手,被他稳稳地拉上马背。 她坐在他的前面,顾承砚环住她的腰,稳定她的身体。 沈露靠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和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 顾承砚嘱咐手下,声音坚决:“整顿队伍,我们即刻出发。” 士兵们迅速应命,整齐划一地排列好队形。 顾承砚驭马转向队伍前方,准备带领部队行进。 他低头望向沈露,她的头发在晨风中轻轻飘扬,顾承砚的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安宁。 “露儿,抓紧我。”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带着无法抑制的柔情。 沈露轻轻点头,她的手环绕在顾承砚的腰间,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 随着顾承砚一声令下,马儿轻嘶一声,带着两人缓缓地向前。 队伍逐渐加速,马蹄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响起,伴随着铠甲的轻微碰撞声。 前方是蜿蜒的山路,两旁的山林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虽然面临未知的危险,沈露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与顾承砚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 随着晨光的破晓,顾承砚率领的队伍快速而沉默地穿行在崎岖的山路上。 经过数小时的疾行,他们终于到达了靠近靖安城的一处隐蔽林地。 这里,树木葱郁,能有效地掩护他们的行踪,避免被敌人发现。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警觉,他示意手下将马匹安置好。 然后低声对身边的梁武道:“你带几人去城外侦查,务必要小心,查清敌军的动向和布防。” 梁武点了点头,身影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林间,只留下一地轻微的脚步声。 顾承砚转向沈露,见她面色微微紧张,便轻声安慰她。 “露儿,无需太过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沈露看着顾承砚坚毅的面庞,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一股安心感。 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表示信任。 此时,顾承砚和他的部队隐藏在树林中,环顾四周,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可能的威胁。 天色渐渐亮起,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清晰。 顾承砚布置了几名士兵在外围放哨,以防不测。 梁武和其他几名侦查兵悄无声息地返回,他们的表情严肃,显然是经历了一番深入的侦察。 梁武直接来到顾承砚的面前,低声汇报了他们的发现。 “百夫长,我们已经仔细侦查了靖安城周围及城内情况。” “城内外均未发现燕军的踪影。城墙虽有守卫,但人数并不众多,显得有些松懈。” 顾承砚听到这里,眉头紧锁,这样的情况并不常见,似乎隐藏着什么更深的阴谋。 “没有燕军?”顾承砚沉吟片刻,目光如炬。 “这太不寻常了。按理说,靖安城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敌人不可能不重视。除非……” “这显然是一个陷阱。”顾承砚的声音低沉,眼中的光芒越发锐利。 “敌人可能就在城中等我们去,然后在关键时刻发动突袭。” 沈露的眉头微蹙,心中忧虑加剧。 她转向顾承砚,声音里带着几分迫切。 “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只能这样坐以待毙,等着敌人的网收紧吗?” 顾承砚的面容显得严峻,他目光沉稳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露儿,此事复杂,现在的情况极不明朗。我们缺乏足够的情报来做出更有效的反击策略。” “况且,若贸然行动,恐怕会陷入敌人布下的更深的陷阱。” 沈露听后,虽然理解顾承砚的为难,但内心的担忧并未减轻。 随着太阳缓缓沉入山后,暮色逐渐笼罩大地,顾承砚及其部队在隐蔽的林地中安营扎寨。 由于当前的紧张局势,顾承砚下令今夜不设火炉,以免烟火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士兵们只能靠干粮果腹,以维持体力。 在密林的掩护下,士兵们轮流站岗,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静。 顾承砚和沈露坐在一块较为隐蔽的大石旁。 沈露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几块干硬的糕点和风干的肉片。 “这些是我之前准备的干粮,虽然简单,但能充饥。” 沈露递给顾承砚一块糕点,尽管表情带着歉意,但眼神中满是关切。 顾承砚接过干粮,轻声感谢,他知道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这样的食物已是难得。 “露儿,这次行军,你吃苦不少。”顾承砚语气中带着歉疚。 沈露摇头微笑,柔声回答:“与你同行,无论多苦我都愿意。” 两人靠在一起,共享着简朴的晚餐,四周静悄悄的。 只有不远处哨兵的脚步声和远处野兽的叫声偶尔打破寂静。 夜色渐浓,周围的树林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几乎无法察觉。 顾承砚的神色骤然一紧,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捕捉着周围几乎无声的异响。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如同夜行的豹子,透过稀疏的月光凝视着四周的黑暗。 他低声对沈露说道:“露儿,夜深了,你先休息吧。如果夜里有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来。” 沈露感受到顾承砚语气中的严肃,她微微颔首,虽然心中充满好奇。 但她知道此刻的顾承砚肩负着保护整个营地的重责,不便多问。 “好,我会留在帐篷里。你也要小心。”沈露轻声应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心。 深夜里,营地外忽然传来喊杀声,尖锐而急促,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沈露在帐篷内猛地坐起,心中的不安交织。 虽然顾承砚嘱咐她若夜里有动静不要出来。 但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使她难以平静地待在帐篷里。 沈露的心跳加速,她掀开帘子,一股寒风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使她差点叫出声。 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她的每一个神经。 第二百六十五章 追寻 昏黄的月光下,顾承砚和几名士兵正与一群黑影激战,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一时间,林中变得混乱无比,砍伐声、惨叫声连成一片。 顾承砚的脸上溅满了鲜血,身姿在战斗中显得异常英勇,他手中的长剑如流星般划过夜空。 每一次挥舞都精准地击退敌人,然而,敌人似乎数量众多,不断有新的黑影加入战团。 沈露窥见这一幕,心中不禁掀起巨浪,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她忽然想起了上一世的顾承砚。 他也是如此无所畏惧地挥剑斩敌,最终却在一次埋伏中壮烈牺牲。 那一幕幕惨烈的回忆突然在眼前重现,她的心脏仿佛被紧紧抓住,无法呼吸。 顾承砚身上的血迹和汗水,在夜色中显得尤为骇人。 沈露的脸色苍白,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眼前这一幕让她无法继续保持冷静。 突然之间,一个黑影向顾承砚袭来,危急关头,他侧身一避,长剑瞬间穿过敌人的胸膛。 这一幕触发了沈露内心深处的恐惧,她本能地转身。 拔腿就向森林深处奔跑,试图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战场。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远离这个地方。 她的呼吸急促,眼泪在风中飞扬,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每一声都在提醒着她,死亡如何地近。 顾承砚在混战中瞥见沈露背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心头一紧。 他挥剑将最近的敌人击退,眉头紧锁,情况比预想的更为复杂。 他急声对身边的亲卫命令:“继续抵抗!你们不要让敌人趁机突破!” 说罢,顾承砚不顾身上的血迹。 调转剑尖,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向沈露消失的方向冲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能让沈露独自一人面对危险,那是他绝不能接受的事情。 夜色愈发浓重,林间的视线变得极为不利。 顾承砚凭借着深厚的武艺和对森林地形的熟悉,迅速穿梭在树木之间。 他的耳边风声呼啸,心中却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必须找到沈露,确保她的安全。 沈露此时已是气喘吁吁,冷风让她的身体感到刺骨的寒冷。 每踏出一步,泥土和枯叶的声音都让她感到万分艰难。 顾承砚穿梭在阴影和月光交错的森林中。 枝条不断地抓挠着他的衣服和脸庞,但他并未减慢速度。 他的眼睛锐利地穿透夜色,寻找着沈露的踪迹。 不远处,一片疏落的树林渐渐出现在视线中,顾承砚的目光一亮。 他注意到地上的碎枝和草叶有被迅速踏过的痕迹,这让他确定了方向。 沈露此时已靠近一处山脚下的小溪,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 她的脚步终于放慢,停在了溪边,喘息着望着水面,映照着自己惊恐的面容。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带着几分急切:“露儿!停下!是我!” 沈露猛地转身,顾承砚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他的脸上和衣物上沾满了血迹,那血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鲜明,令人心惊。 顾承砚见到沈露安然无恙,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看到她那因恐惧而略显苍白的脸,他的心又揪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沈露面前,伸出双臂,想要安慰她。 沈露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顾承砚那血迹斑斑的脸和衣物上。 即便知道眼前的人是她深爱的顾承砚,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仍旧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顾承砚察觉到了沈露的恐惧,他急忙解释道:“这些血迹不是我的,是敌人的。” 他的声音温柔而急切,试图消除沈露心中的恐惧。 沈露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深呼吸一口冷空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顾承砚慢慢靠近,轻声说:“露儿,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战场上的情形我控制不了。” 沈露的呼吸仍然急促,她的目光不时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顾承砚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用他那宽厚的臂膀给予她保护。 沈露的身体在他的怀抱中逐渐止住颤抖,慢慢地靠得更紧。 “露儿,别害怕,我在这,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顾承砚的声音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决心。 沈露靠在顾承砚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慢慢地,她的内心波澜开始平息。 她轻声回应:“我知道,我只是一时被吓到了,谢谢你来找我。” 他们在溪边坐下,顾承砚从怀中取出干净的手帕,轻柔地为沈露擦拭脸上的泪痕。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留下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交流。 月色下,溪边的寂静被远处山峦上的一阵长啸打破。 顾承砚和沈露的对话戛然而止。 两人的目光同时转向那遥远的山峦,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不安。 顾承砚的神色变得异常警觉,他紧紧握住身旁的剑柄。 耳边似乎能听到那狼啸声中隐含的凶猛。 沈露感受到顾承砚身上散发出的紧张气氛,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手,心跳不已。 不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林中传来,沈露和顾承砚几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那是一群狼群,他们似乎已经饿了很长时间,现在在夜色中寻找着猎物。 “露儿,你先躲到那边的岩石后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顾承砚的目光未曾离开四处游移的狼群,同时从腰间抽出长剑,剑身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沈露的手紧紧握住顾承砚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 她轻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移动到岩石后,紧张地注视着前方的战斗准备。 顾承砚转过头,对沈露露出一抹劝慰的微笑,随即面色凝重地转回战场。 他深吸一口气,将身体的重心稳固,剑尖指向黑暗中逼近的狼群。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异常坚定,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但即便如此,战前不久的一场激战已让他消耗了不少体力。 现在他的呼吸略显沉重,衣衫上的血迹部分已经开始干涸,变得更加紧贴于身。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体力不支 顾承他知道,一旦退却,那群由饥饿驱使的狼群将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生机。 沈露隐藏在岩石后,隔着凉薄的夜风,她紧张地注视着顾承砚与狼群间的对峙。 手中不自觉地紧握着她的小袋,里面装着些生活杂物,其中便包括火石和一些易燃的干草。 随着顾承砚逐渐显露出疲态,沈露心中的焦急愈发剧烈。 她深知,若不采取措施,顾承砚或许真的会在疲惫中被狼群所伤。 在一瞬间的决断后,沈露迅速从袋中取出火石。 连同旁边地上的枯枝和干叶,她开始尝试点燃一小堆火焰。 火石在她紧张且有力的敲击下,终于迸发出火星,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易燃材料。 顾承砚在对抗狼群时,猛然注意到背后亮起的火光。 他快速转身,见到沈露正努力维持着那脆弱的火焰,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狼群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犹豫不决,本能的恐惧让它们不敢贸然靠近。 纷纷后退,嚎叫声渐渐远去。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场面暂时平静了下来。 狼群在黑暗中徘徊,那对生存的饥渴使它们更加狡猾。 这些狼在退却一段时间后,似乎重新评估了眼前的情况。 它们的眼中透出绿色的光芒,逐渐聚集的狼群在夜色中围成一个半圆形,静静观察。 顾承砚感到了狼群的动向,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虽然火光可以暂时阻止狼群的直接攻击,但一旦火势熄灭。 这些被饥饿驱使的野兽将毫不犹豫地扑来。 “露儿,保持警惕。” 顾承砚的声音低沉,尽量保持冷静,但他的眼神中不难看出紧张的情绪。 沈露紧紧地抓着那块已经渐渐要熄灭的火把,虽然害怕。 但她知道此时除了顾承砚,她无处可逃,必须面对这恐怖的局面。 过了一会儿,狼群的首领,踏前一步,它的眼中闪烁着狡黠而凶残的光芒。 它低下头,用鼻子嗅着地面,然后仰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嗥叫,似乎是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沈露心中一急,想要挺身而出,却被顾承砚及时拉到身后。 他沉声道:“露儿,莫要冒险,此处让我来应对。” 沈露眼见那狼群步步紧逼,心中虽然恐惧。 但见顾承砚为她挡在前面,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顾承砚手中长剑舞动,剑影如风,卷起一阵阵尘土,与狼群的攻势硬碰硬地对抗。 每一次挥斩都准确无误地命中狼群中最凶猛的狼。 这些狼虽然数量众多,但面对顾承砚高超的剑术,依然处于劣势。 他的动作流畅而迅速,剑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寒光,每一击都带走一条生命。 然而,即使是再厉害也难免有疏漏,尤其是在与数倍于己的狼群搏斗时。 一只灰色大狼趁顾承砚处理另一只狼尸体时。 猛然扑来,锋利的爪子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血液顿时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袖口。 沈露在岩石后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如被刀割一般。 她本能地想要冲出去,但又知道自己的实力无法在这样的战斗中提供任何帮助。 顾承砚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剧痛,但他没有时间去顾及伤口的疼痛,只能强忍着痛楚。 这时沈露察觉到那群狼中有一只体型最为庞大。 眼中闪烁着冷酷光芒的灰白巨狼,显然是这群狼的首领。 “顾承砚,小心!那只大狼是群狼之首!” 沈露尖叫着,声音中夹杂着极度的急切。 顾承砚闻声立刻转头,只见那只巨狼正带领几只狼试图从侧翼绕到他的背后。 他知道必须尽快解决这场战斗,否则长时间的消耗对他极为不利。 调整了一下握剑的姿势,深吸一口气,全力以赴地冲向那只巨狼。 巨狼见状,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露出锋利的獠牙,迎向顾承砚。 两者间的战斗异常激烈。顾承砚每一剑都充满了力道和速度。 巨狼则以野性的本能和敏捷反应不断躲闪。 在银色月光的映照下,顾承砚的剑与巨狼的爪牙交错斗争,发出阵阵金属撞击的声响。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顾承砚稍显疲态,巨狼察觉到了这一点,眼中闪过一抹凶狠的光芒。 它突然发力,一跃而起,直扑顾承砚。 顾承砚虽然及时举剑格挡,但巨狼的力量大得惊人,一时间竟将他逼得连连后退。 紧跟着,巨狼的尖牙猛地咬向顾承砚的左臂。 顾承砚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却也因此激发了更强的战斗本能。 在巨狼准备再次扑咬的瞬间,顾承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逆势挥剑,直刺巨狼的喉咙。 剑尖准确无误地穿透了巨狼的喉咙,鲜血随即喷涌而出,溅得顾承砚满脸都是。 巨狼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头狼的倒地成为了转折点,剩余的狼群在这一刻失去了领袖,混乱开始迅速蔓延。 顾承砚站直身体,他深吸一口冷空气。 然后仰头向满是星辰的夜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音中充满了胜利者的豪情。 这一声吼彻夜林,回响在每一个角落,震动了所有逡巡不定的狼心。 头狼的死让它们的心中充满了畏惧。它们悄无声息地开始后退。 低下了原本凶猛的头颅,尾巴夹紧,眼中闪过退缩的光芒。 最初几只较为胆小的狼开始转身逃窜,随后更多的狼跟随着。 很快,整个狼群如被惊起的飞鸟般四散奔逃。 森林中响起了杂乱的奔跑声,树叶被踏碎的声音与夜风的呼啸交织在一起。 逐渐远去,直至归于寂静。 沈露见狼群消散,顿时心中一松,她赶紧跑到他的身边。 见他满脸是血,手臂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她的眼中满是泪水,急忙搀扶着他:“顾承砚,你怎么样?坚持住。” 顾承砚力尽声沉,尽管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稳,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意识不让自己昏倒。 他用尽力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应沈露:“我没事。” 第二百六十七章 救治 顾承砚虽然强撑着精神,尝试以坚定的语调安慰沈露。 但其声音却逐渐微弱,几乎听不清楚。 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淋漓,显然已到了力竭的边缘。 他努力想要站起来继续前行,却因为剧痛和失血过多,终于一头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林地上。 沈露见状,心如刀割,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她赶紧跪在顾承砚旁,用尽力气将他扶起。 却发现他的身体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几乎难以为继。 “顾承砚!”沈露焦急地呼唤着顾承砚的名字。 沈露试图将顾承砚背负起来,虽然步履艰难。 但她仍一步步坚定地向她认为的营地方向行进。 沈露的力量有限,顾承砚的体重几乎要压垮她稚嫩的肩膀。 每移动一步,她的呼吸都变得更加粗重。 深夜的林中,寂静得只剩下她与顾承砚沉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月光透过树林稀疏的间隙,斑驳地照在两人身上,为他们的行路增添了几分幽森之感。 沈露心中虽然充满恐惧,但更多的是不愿让顾承砚的伤势拖下去。 行进中,沈露不断地留意着周围的地形变化,希望能找到回到营地的线索。 然而,她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迷失方向。 林中的景致开始显得陌生,一些未曾记忆的巨石和溪流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使她不禁心生怀疑:她是否已经偏离了正确的路径。 就在沈露心怀惶恐之际,一道突兀的火光在不远处忽明忽暗,似有人驾火而来。 在这黑漆漆的密林中,任何微小的光亮都显得格外醒目。 沈露心头一紧,生怕来者不善,是敌非友。 急中生智的沈露,轻手轻脚地将顾承砚藏于一处密林的灌木之后。 自己则找了一块大石作为掩体,隐匿起来。 她屏住呼吸,耳畔只余下自己加速的心跳和远处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愈发清晰,沈露心中虽然惊慌,却也紧握着手中的短剑,准备迎接可能的危机。 但当火光逐渐靠近,露出来者的面容时。 沈露顿时惊喜交加,从掩体后跃出,忘却了方才的惊恐。 “师傅!”她欣喜若狂地呼唤着。 眼前的人正是她的师傅,杨博之。 杨博之曾在荒郊的小屋中收留过沈露,教她医术。 沈露心中满是疑惑,不解师傅何以会出现在此林深之处,难道是天意安排? 她急切间问道:“师傅,您怎会在此?” 杨博之一见沈露安然,颇为欣慰,但随即便皱起了眉头。 “此地离我草庐不远之处。穿过那座小山便是。” “今夜见火光异常,便怀疑有人遇险,故而携药出来探查,未想竟是遇到了你。” 沈露听罢,心中诸多疑团方得解开,她心头的重石也终于落地。 杨博之见沈露脸色虽然带着喜悦,然而衣衫褴褛,不禁问道。 “你怎会在这危险的深林之中?出了何事?” 沈露将自己与顾承砚遭遇野兽,以及紧接着的迷路经历,一五一十地向杨博之讲述。 “师傅,我们原本是在对抗敌军,因我害怕逃跑,未曾想路上遭遇野兽攻击。” “顾将军保护我受了重伤。我们本想直接返回营地,但不知何时已误入此林。” 沈露语速稍显急促,每述一事,那场景仿佛再度在她眼前重现。 杨博之听沈露细述此番经历,虽然颇为惊讶,但眉头不时紧蹙,显然对沈露所言略有疑虑。 沈露的言语虽真切,但荒郊野兽频出。 一女子带伤人却能安然至此,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沈露见师傅似乎半信半疑,急忙指向密林深处,颤声道。 “师傅,顾将军就在那里,他伤势严重,我力不能支,才将他藏于灌木之中。” 杨博之闻言,神色凝重,立即跟随沈露至密林深处。 沈露小心翼翼地拨开枝叶,露出躺在地上仍昏迷不醒的顾承砚。 顾承砚的衣衫破损,身上多处伤痕,一看便知遭受了极为激烈的折磨。 见此情形,杨博之终于消除了疑虑。 杨博之看到顾承砚身受重伤,虽脸上挂着冷色。 他伸手接过顾承砚,沈露与他一起,将顾承砚慎重地扶起。 顾承砚痛得面色苍白,却勉力维持着意识未全失。 “此地不宜久留。” 他领着前行,步伐稳健而迅速,显然对这片林子的地形极为熟悉。 夜色深沉,月光斑驳地照耀着三人艰难的步履。 一路上,除了偶尔传来的野兽低吼和林叶的窸窣声,三人几乎未曾多言。 杨博之的眼神时不时扫过顾承砚,检查其面色与呼吸,确认他尚未陷入更危险的状态。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三人终于到达杨博之的住处。 草庐虽简,却布置得颇具匠心,四周种满了各类草药。 哪怕在幽暗的夜色中,亦能闻到阵阵药香。 杨博之迅速点燃油灯,柔和的光芒立即驱散了屋内的阴霾。 他小心地将顾承砚放在事先备好的治疗床上,细致地检查每一处伤势。 沈露则站在一旁,眼神焦急,双手紧紧抓着衣角。 杨博之看着伤势眉头紧锁。 沈露心如刀绞,她忍不住上前几步,几乎是乞求地看着杨博之。 “师傅,您救救他!顾承砚他……他为了保护我,才受此重伤。” “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早已命丧野兽之口。” 杨博之审视着顾承砚的伤势,见其身上伤痕累累,内伤外伤交加。 不禁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 他轻轻摇头,对沈露说:“伤势甚重,非是一朝一夕可愈,且多处伤口有感染之虞。” 沈露听此,眼眶立即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杨博之见状,便轻叹一声,安抚道。 “好了,不必如此悲痛。老夫虽说难治,却不是无望,只能尽力而为。” 杨博之言罢,从壁柜中取出一盒精致的针灸工具,每根针都磨砺得无比精细。 他一边布置治疗工具,一边向沈露解释着每一种药材的用途与针灸的要点。 沈露尽管心中忧虑,但仍努力集中精神,不放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 “你来将这些药草按我所说的比例研磨成粉,然后调和在这温水中。” 杨博之递给沈露一份药单,上面列有几种药材的名称与用量。 第二百六十八章 愧疚 沈露接过药单,看到上面列出的是一些她稍有耳闻但从未亲手调制的珍贵药材。 黑参、血竭、虎骨粉。这些药材在江湖中皆为难得一见的珍品,常用于治疗重伤和内外合治。 沈露小心翼翼地将药材按比例配好,心中暗自记下这些珍贵经验。 随着药材的准备就绪,杨博之开始为顾承砚施针。 他的手法异常熟练,每一针下去都精确无误地刺入穴位。 微微旋转,以确保药效能深入体内发挥作用。 顾承砚虽因疼痛偶尔微微颤抖,但在杨博之稳妥的手法下,很快便安稳下来。 “针灸与草药相结合,可以激发体内自我修复的能力,加快康复速度。” 杨博之一边操作,一边教授沈露,她认真听着。 一边观察师傅的每一个细节,试图学习这种精湛的医术。 治疗持续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夜深人静,杨博之才宣布今晚的治疗告一段落。 他指示沈露如何看护顾承砚,特别是如何观察他的呼吸和伤口的变化。 以及如何给予药物和调整体位以防褥疮。 “记住,给他翻身,轻轻拍打背部。” 沈露点头表示明白,看着杨博之疲惫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 杨博之离开后,沈露便开始按照指示照顾顾承砚。 曙光初现,一缕温暖的晨曦透过窗棂。 照在杂乱却充满生机的草药间,把时间拉回到清晨。 顾承砚缓缓地从昏迷中苏醒,只觉全身无力,疼痛之感遍布每一寸肌肤。 他微微转头,发现自己的伤口已被细致地处理并包扎。 浓浓的药香和沉甸甸的草药敷料让他深知,这一夜,有人为他忙碌过。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向旁侧移动,便见到沈露靠在床边。 头倚在床沿上,显然是疲惫至极,她的睡姿不安。 手臂仍搁在他的床上,似乎是守夜时不忍离开。 顾承砚心中一暖,眼底泛起难以言说的柔情。 顾承砚微微移动身体试图减轻沈露的负担,未想身下的草席微微作响。 这微不足道的声响在宁静的晨曦中竟显得格外清晰,足以惊醒已至极度疲惫之境的沈露。 沈露猛地抬头,初时还带着三分惺忪的睡意。 眼见顾承砚已醒转,睡意顿时荡然无存,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 她忙不迭地调整姿势,上前凑近顾承砚,关切地询问。 “你醒了?感觉如何?还有哪里疼吗?” 顾承砚见沈露因自己醒来而如此欣喜,心头不由得一暖,轻声回应道。 “多亏了你悉心照料,我已感觉好多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微笑着轻描淡写地说,“你显然比我还需要休息。” 沈露听他开玩笑,知他精神不错,便放心了不少,却仍不忘责备道。 “你还有伤在身,就少说两句,省点力气。” 说着,她轻手轻脚地为顾承砚重新调整了枕头和被褥,确保他能舒适地躺着。 顾承砚看着沈露忙碌的身影,眼中的柔情更甚。 他知道,自己能有幸得到如此关照,实为三生有幸。 顾承砚与沈露相视一笑之际,院外忽闻脚步之声。 沈露急促地向门外喊道:“师傅,快来,顾将军醒了!” 杨博之闻声匆匆走入,见顾承砚已清醒且神色好转,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赞叹之色。 他走近病榻,细致观察顾承砚的面色和呼吸,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喜形于色。 沈露见杨博之表情中透露出的惊讶,不禁好奇地追问。 “师傅,您这是为何这样看着顾将军?有什么不妥吗?” 杨博之深深地看了顾承砚一眼,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按常理,正常人受如此重的伤是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的,属实难得。” 沈露听到杨博之的解释,心中满是感激。 她深知如果没有杨博之及时的救治,顾承砚的伤势未必能有这样的好转。 她轻声说道:“师傅,若非您及时医治,顾将军哪能有今日之康复。” 杨博之轻轻摆了摆手。 “无需多言谢。顾将军能有此恢复,他自身坚强的意志与你无微不至的照料亦是关键。” 话虽如此,沈露心中的感激却是更甚。 沈露又看了看顾承砚,见他虽然神色好转。 但仍旧面色略显苍白,知道他的身体依然需要好好调养。 随后杨博之又冷淡的说道:“我出去准备吃的了,你在这照顾他吧。” 说完,杨博之转身走出房间,向厨房方向去了。 草庐内部虽简单,但种种生活所需一应俱全,杨博之在自己的居所中,布置得甚为妥帖。 随着杨博之的离去,屋内的氛围陡然宁静。 顾承砚目光跟随着老者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门外。 他的目光复又转回沈露,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 他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露儿,我听你连称那老者为‘师傅’。” “此人究竟是谁?你与他又是何关系?” 沈露闻言,轻轻一笑,望着顾承砚的眼睛,神情诚恳地讲述。 “他名杨博之,之前在寻你的途中受伤,被师傅救治,还传授我医术。”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师傅一直隐居于此,不问世事,我们也只是相处了一段时间。” 顾承砚听后,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他颔首道。 “原来如此,幸有贵师垂救,方使我得以幸免于难。待我伤愈之后,必当亲自谢过杨老。” 顾承砚望着沈露,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 沈露简短的叙述虽未尽全情,但足以让他体会到她这段日子所经历的艰辛。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的内疚交织成不易察觉的愁云。 “露儿,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本无需涉足这漩涡。” 顾承砚的声音每个字都沉甸甸地承载着他的自责。 “你为了寻我而身陷险境,这份重担原不应由你承受。” 沈露摇头,她的眼眸清澈,透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顾承砚,你无须自责。若时间倒流,我仍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这不仅仅因为承诺,更因为……”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泛起了一层水雾。 “更因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事。”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奇怪的老头 杨博之手执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缓步走回屋内。 他的眼角余光瞥见顾承砚和沈露的深情对视,不禁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少做些甜言蜜语的,你总算还有点良心,知道感谢人家。” 杨博之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责骂,但语气中却难掩关怀之意。 他将粥放在小桌上,然后目光锐利地扫过顾承砚,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 “感谢有感谢的方式,不是空口说白话就行的,待你身子骨好些了,还得好好回报人家。” 顾承砚微微颔首,心中对这位古怪却深具医术的老者更添几分敬重。 他清楚,杨博之这番粗犷的外壳下,隐藏的是一颗为患者着想的心。 沈露轻笑,打圆场道:“师傅,顾承砚他刚醒,身体还未复原,让他慢慢来。” 杨博之哼了一声,不过脸上的严厉渐渐柔和下来。 他拿起旁边的勺子,递给沈露。 “那你就先喂他点粥,补补身子。这粥里我加了党参和鹿角胶,补血生气。” 顾承砚缓缓接过沈露递来的勺子,他的动作虽慢。 但眼神坚定地望向杨博之,深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 “杨老,这番救治之恩,承砚铭记于心。待身体彻底康复,必将厚报。” 杨博之摆了摆手,神色间隐含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顾承砚和沈露感激的目光中,杨博之从屋外拖进一个沉甸甸的大篮子。 粗糙的篮条上挂着泥土的痕迹,显得分外引人注目。 他将篮子放在屋角,然后用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神秘的方式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顾承砚和沈露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困惑。 沈露清了清嗓子,试图以礼貌的询问打破沉默:“师傅,您这是?” 杨博之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面对着沈露和顾承砚,目光锐利如刀。 “我知道你是军中人,我不想因为你的身份打扰我在此的清净。” 他的语气坚定,似乎在划定某种界限。 沈露听到杨博之的话语,内心的波动无人能知。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在她与师傅相识的初日,他便已明言不愿涉足江湖恩怨,不愿被外界纷扰所触及。 今日再听,尽管情境不同,但那份决绝依旧让她心有戚戚焉。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面带感激之色,声音温和而坚定。 “师傅,您让我们俩得以在此疗伤,已是莫大的仁慈。” “我与顾承砚都深知不该再给您添麻烦。” 沈露轻轻地扶起顾承砚,她的动作细心而缓慢。 确保不会因为急躁而再次伤害到顾承砚的旧伤。 “我们现在该离开了,顾承砚,”沈露柔声说 顾承砚的眉头微微蹙起,不解的情绪在他的眼神中流转。 他轻声向沈露问道:“露儿,我虽是军中人,但未曾惹事生非。” “师傅何出此言?难道仅因我是武人便不可留在此地久些?” 沈露感受到顾承砚心中的困惑,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安抚。 她的声音低而急切,带着一丝嘱咐:“先别说那么多。” 沈露轻轻握着顾承砚的手,小心翼翼地搀扶他站立。 两人的步伐缓慢而坚定,一同向草庐的门口走去。 顾承砚的伤势虽然有所好转,但每一步仍需沈露的支撑。 杨博之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复杂,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最终他没有再说更多。 到达门口时,沈露转身对杨博之深深一鞠躬。 “师傅,今后,若有机会,必定重来拜访。” 杨博之点了点头,他的表情稍显柔和,目送着他们。 沈露微微颔首,她带着顾承砚缓缓下了石阶,穿过院子,走向山道。 山路崎岖,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林木,鸟语花香中夹杂着清新的泥土气息。 顾承砚的脚步虽重,但在沈露的扶持下,他们稳健地一步步走下山坡。 山路蜿蜒,顾承砚与沈露依旧小心翼翼地沿着石径下行。 两旁的松柏交错,阳光透过林梢斑驳洒下。 沈露见顾承砚蹙眉沉思,便开口打破了沉默。 “顾承砚,你或许不知,师傅其人来历甚是神秘,向来独来独往,甚少与外人往来。” 顾承砚听后,轻轻点头,脸上的困惑逐渐散去,换上了理解的神色。 “原来如此,我方才的言语确实有些唐突了。” 沈露微微一笑,柔声继续道:“师傅的身份虽不明,但其医术高超,为人又极度重视隐私。” “他之所以不愿意暴露身份,我想也是有他的难处。” 顾承砚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露儿,多亏你及时提醒,否则我还真可能误会师傅的意图。” “若有机会,我必须好好向杨老道歉,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也对我之前的冒失表示歉意。” 沈露轻声答道:“言重了,师傅虽然话语直白,却也是为我们好。” “他的确是个不喜欢牵扯太多世事的隐士。” 两人在交谈中缓缓走过一片竹林,清风徐来,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山林的故事。 顾承砚与沈露步出峰回路转的竹林,终于抵达山脚下。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能持续太久。 远处尘土飞扬,几匹马匹急速奔来,为静谧的山谷带来了些许喧嚣。 马上之人显然是急行军的模样,衣甲鲜明,是顾承砚所属部队的标准装束。 沈露紧张地望向顾承砚,低声道:“看来是你的部下来寻你了。” 顾承砚定了定神,朝那急驰而来的骑士招了招手。 马匹在他们面前止步,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仿佛黄金一般闪烁。 从马上飞身下来的是顾承砚的三位信赖副将——梁武、邹赞与宁弘。 他们一见顾承砚安然,各自松了一口气,却也带着关切的神情。 梁武上前几步,深深地一拱手,声音低沉:“百夫长,终于找到您了。” 宁弘他扫视了一眼周围,才开口说道:“百夫长,您没事吧。” 顾承砚点头,神色温和地回应:“多谢你们的搜寻,我并无大碍。” 顾承砚的身姿虽然直立,但隐隐可见他的体态不稳。 肩膀上和腰间的绷带透过衣物隐约可见,血迹已染成暗红色,明证了他的伤势之重。 阳光下,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与平日里那位英挺的百夫长形象大相径庭。 第二百七十章 真实身份 梁武的眉头紧锁,他目光扫过顾承砚的伤口,不禁皱起了眉头。 “百夫长,您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 邹赞和宁弘也都露出担忧的神情,他们对顾承砚的伤势感到震惊,同时也有些不满。 邹赞忍不住直言:“百夫长,为寻沈姑娘受此重伤,实属不该。” 宁弘的语气更是带着几分严厉,他看向沈露的眼神中带有审视。 “沈姑娘,如若不是你任性离去,百夫长怎么会受伤。” 顾承砚的身姿虽然不稳,但在听到副将们对沈露的责备后,他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他挺直了腰板,面对着自己的部下。 “梁武,邹赞,宁弘,此事非沈露所愿。是我自愿前去救援,并非她所强求。” 顾承砚的目光在副将们的脸上逐一扫过,确保他们每人都听进了这番话。 “沈姑娘只是遭遇了不幸,若非我及时赶到,恐怕她已遭遇不测。此事责任在我,与她无关。” 沈露听到顾承砚为她辩护,心中一阵温暖,她的眼眸不禁湿润。 她知道顾承砚的身份和责任重大,即便确实是因为自己受的伤。 他却依旧选择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这份胸襟让她感激涕零。 梁武等人闻言,面面相觑,他们看向顾承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尊重。 梁武首先缓和了语气,沉声说道:“既是百夫长亲口如此说,我们自当不再追究。” 邹赞和宁弘也相继点头,虽然他们心中仍有不快,但顾承砚的话足以让他们收回多余的疑虑。 经过短暂的沉默与冷静后,梁武率先安排了归途的队形。 邹赞和宁弘,尽管仍心存疑虑,但顺从了顾承砚的决定,不再对沈露有所责难。 梁武牵来一匹马,这匹马魁梧而稳健,显然已准备好承担双人的重负。 “百夫长,这匹马力大,可承双人。您与沈姑娘共乘一骑,应当更安全。” 梁武一边调整鞍具,一边谨慎地建议。 顾承砚点了点头,他深知自己的伤势尚未全愈,独自骑马可能会加重伤势。 沈露略显担忧地望着他,顾承砚向她微笑,示意她不必过于担心。 沈露轻巧地跃上马背,随后顾承砚在梁武的扶持下,也缓缓坐定。 两人的身影融为一体,显得格外亲密。 沈露小心地调整坐姿,让顾承砚能感到更为舒适。 队伍重新整顿过后,慢慢地启动,向着营地的方向进发。 路途中,顾承砚与沈露并肩而坐,共享一匹马,这在军中也算是一道不同寻常的风景。 顾承砚与沈露并肩骑马,沿着蜿蜒的山道缓缓向前。 随着营地的近在眼前,他们的心情也渐渐平复。 然而,当他们终于抵达营地,一幕出乎意料的情景映入眼帘,令人不禁感到困惑。 营地显得异常整洁,那些尸体也不见了,不像是经历过任何夜袭的痕迹。 士兵们一如既往地忙碌,一切看起来井井有条,和平常无二。 顾承砚的眉头紧锁,他有些不解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昨晚所发生事的蛛丝马迹。 沈露在一旁,观察着顾承砚紧张的神态,她轻声问道。 “昨夜的攻击,是不是燕国的士兵所为?” 顾承砚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沈露,缓缓摇头。 “不,不是燕国。昨夜的袭击者用的战术并非燕国常用的策略。” 沈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她微微张口,声音带着几分迷茫。 “如果不是燕国,那还能是谁?难道是内斗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忧,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不安。 顾承砚眼神迅速一扫周围,确保无人窃听,然后对沈露做了一个缄默的手势。 他的表情严肃,眼中闪烁着警觉的光芒。 沈露立即领会,她的话音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谨慎起来。 顾承砚牵起沈露的手,迅速而低调地引她向营地的中央帐篷走去。 他们的步伐稳重而迅速,尽力在营地中不引起过多的注意。 穿过一排排整齐的帐篷,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主帐篷的厚重帷幕之后。 帐内空间较大,中央是一张宽大的策略桌,上面铺满了地图和战术规划书。 顾承砚引沈露进入后,立即放下帷幕,确保了绝对的私密性。 顾承砚面向沈露,声音低沉而有力,确保只有她能听见。 “昨夜的袭击复杂异常,这里可能有眼线,任何关于昨夜的事情还是不要在外说。”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表情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那这一切,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 “这一切,都是太子派来的人所为。” 顾承砚的声音几乎是低语,但每个字都清晰且带着沉重的负担。 沈露的眉头紧皱,一时间难以接受顾承砚的话。 “太子为何要对你下手?你不是大夏的将军吗?这...这完全说不通。” 在帐篷的阴影中,顾承砚的面容显得更加严峻,他正要继续解释。 突然,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李贺急匆匆地掀开帷幕,低头进入。 “报,百夫长,人已经到齐,等候百夫长您的命令。” 李贺的声音虽低,但透着一股紧迫感。 顾承砚微微点头,他的目光转向沈露,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光芒,似是安慰也似是告别。 “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事态紧急,我需要立刻处理。” 沈露理解地点了点头,她的心情沉重。 深知接下来顾承砚将要面对的不仅是外敌,还有内部的权力斗争。 顾承砚站起身,步伐坚定地走向帐篷中央,轻拍策略桌,命令道:“通知各位,五分钟后,战议会议开始。” 信使应声而去,帐篷再次恢复了片刻的静谧。 顾承砚转身面对沈露,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露儿,今日之事,我无法全部解释清楚,但请你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沈露微微颤抖的手触碰了顾承砚的手背。 “我信你,无论风浪,我愿与你共度。” 顾承砚轻轻握住她的手,力道坚定而温暖,然后缓缓松开,转身步入营帐外。 沈露独自一人留在帐篷中,顾承砚刚才的话语如回响在耳边。 她轻轻地坐下,目光落在帐篷的帷幕上。 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顾承砚的话和他决断的神情。 她心中充满了疑问,开始深思顾承砚的身份,以及为何他会成为太子的目标。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离不弃 沈露坐在冷清的帐篷内,帘幕随风轻轻摇曳。 外面传来不时的喧嚣声,却无法掩盖她内心的纷扰。 顾承砚的每一句话都如石投湖心,激起层层思绪的涟漪。 太子为何要置他于死地?他们之间究竟藏有怎样深不可测的恩怨? 这些疑团如缠绕的藤蔓,紧紧束缚着她的心。 帐外,营地的喧哗渐渐平息,夕阳如血,晚风带着凉意吹拂,世界似乎恢复了一时的平静。 然而,沈露的心却如同被重锤敲打,难以平复。 她曾以为自己了解顾承砚,但此刻,他的身影却愈发神秘,如同被迷雾重重包围的谜团。 终于,帐篷的布帘被掀开,顾承砚的身影显现在入口,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看到沈露,他略带歉意的微笑掩盖不住疲惫。 他知道沈露在等待,等一个解释,一个能让她心安的答案。 沈露一见顾承砚的身影,心头一紧。 所有的疑虑在此刻化为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她必须知道一切。 她迅速站起身,迎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沈露轻轻握住顾承砚的手,她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她低声说道:“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吧。” 顾承砚点了点头,他深知此时此刻应该要告诉沈露真相了。 顾承砚和沈露迅速穿过营地,目的地是他们之前的扎营地点,一个僻静的小丘陵后的空地。 那里被几片大石和密集的树木遮掩,有一处帐篷正是之前给沈露临时搭建的。 他们进入帐篷,顾承砚拉起帘子。 沉重的帷幔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也封锁了可能潜伏的窥视。 帐篷内部用几盏油灯照明,光线柔和而稳定。 沈露坐在简易的木椅上,顾承砚则靠在一个木箱上,他的身姿显得有些疲倦。 沈露直视顾承砚,她的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期待。 “顾承砚,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太子会对你下手?你又是如何卷入这场皇位的争斗中的?” 顾承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刻的到来是不可避免的。 沈露的信任和她对真相的渴望需要他彻底的坦白。 “露儿,我之前没有告诉你的事情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的真实身份。”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沉痛:“我之所以成为太子的目标,不仅是因为政治上的争斗……” “实际上,我和太子之间,有着血脉上的关系。” 沈露的表情露出了震惊,她急忙打断:“血脉上的关系?你是说……” 顾承砚点了点头,语气更加沉重:“没错,我是皇帝的亲生子,太子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顾承砚缓缓地道出了隐藏已久的秘密。 沈露聆听着,每个字都像重锤一般敲打在她的心间。 “露儿,当今皇帝未曾得知他在外还有一个亲生子。我的出生,一直是母亲和皇帝之间的秘密。” “母亲去世后,这秘密慢慢地被一些权臣所知,最终也传到了太子耳中。” 顾承砚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太子了解到我的存在后,顿感威胁。” “他害怕皇帝知道,把我接回宫,会和太子争夺皇位,所以太子一直在找机会除掉我。”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身份揭示,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呆坐在原地,一时间难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顾承砚,她一直以为是一位普通人。 竟然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这个事实太过震撼,使她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静。 她的眼中显露出复杂的情绪,是震惊,也是难以置信。 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与顾承砚的关系。 以及她在这场皇权争斗中的位置,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顾承砚注意到了沈露的惊慌,他的表情柔和下来,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安抚的温度。 “露儿,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突然了。” “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或者有任何担忧,告诉我也无妨。” “如果你需要离开,我不会怪罪。” 然而,在顾承砚那温柔而略带歉意的眼神注视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顾承砚的话虽然令她震惊,但她的内心深处。 那份与顾承砚之间建立起的深厚感情,却是任何惊天秘密都无法轻易撼动的。 沈露缓缓站起身,她的手抓住了顾承砚的手。 “顾承砚,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背后有何种身份或秘密,我都不会离开。” 顾承砚感受到沈露手中的力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楚,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至少他们是并肩前行。 顾承砚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但很快,他的表情变得柔和,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露儿,你的决定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如果你愿意,不论未来有多少风雨,我希望你能继续陪在我身边,与我共同面对。”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脸上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 “顾承砚,你知道吗?其实有一条路可以让你安全回朝,不仅能保住性命,还能正名。” 沈露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神秘和自信。 顾承砚闻言,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的眼神中带着好奇。 “露儿,你的意思是……?” 沈露凑近了顾承砚,她的目光扫视四周,确认没有任何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然后,她轻轻地将嘴巴靠近顾承砚的耳边,低声细语地说出了她的计划。 顾承砚听着听着,原本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但随即又紧紧地皱了起来。 当沈露的话语结束时,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显然被她的计划震惊了。 “你……你是认真的吗?这样做真的可行?” 顾承砚的声音充满了震惊。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坚定而认真。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顾承砚整夜未眠,他的脑海中反复演绎着沈露的计划。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投射在沉思中的他身上。 终于,他做出了决定,他需要行动,而时间已经不多。 天刚蒙蒙亮,顾承砚已经开始召集他的将领。 萧将军的人马即将抵达,时间紧迫,他们需要迅速做出布置,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各位!”顾承砚站在营地中央,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第二百七十二章 埋伏 “今日,我们将向靖安城发起突袭。这是一场必须打赢的战役,不仅关乎每个人的命运,也关乎整个大夏的未来。”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位将领都显得严肃而专注。 “靖安城的防御虽然严密,但萧将军的人马也将很快抵达。” 顾承砚布置着详细的战术,每一处都考虑得极为周密。 在顾承砚的战术布局下,士气虽然被提振,但仍旧有些将领的面色显得阴沉。 他们私下交头接耳,议论这一攻击是否真如顾承砚所说,胜算几何。 一位年长的将领终于忍不住,他站起身,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忧虑。 “百夫长,靖安城城墙高耸,守军众多,我们这是不是太过鲁莽?难道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顾承砚的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他的表情严肃,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步前一步,声如洪钟:“诸位,我理解你们的担忧,但这并非无谋之举。 他指向悬挂于中央的战役图,精心描绘的各个关键点被标记以红旗。 “这些,都是我们的埋伏点。我们不会正面硬闯。” “而是用智谋,用计策来最大化地削弱敌人的力量。” 顾承砚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将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信心。 “我们将在这些关键点设下伏兵,利用地形的优势,加上萧将军的人马到来,何以畏惧。” “一旦我们和萧将军的军队形成合围,靖安城的守军将陷入双面夹击之势,他们的防御自然难以为继。” 他的话语激起了一阵阵呼应,将领们的脸上逐渐露出了明亮的神色。 他们开始感受到这场战役不仅是挑战,更是机遇。 “这座城池一旦下来,各位在军中的功勋将不可磨灭,封将拜侯,远非梦想。” 在顾承砚的激情慷慨演讲之下,帐篷内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沸腾起来。 听到“封将拜侯”四字,原本还带有些许犹豫与担忧的将领们。 脸上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激昂起来。 这四个字仿佛具有魔力,激起了他们心中最原始的野心和战斗的欲望。 梁武首先站了起来,拔剑高举。 “为了大夏,为了封侯拜将,冲锋陷阵!” 他的话语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立即引发了一片响应。 紧接着,更多的将领也纷纷表态,他们挥舞着武器,士气高昂。 言语之中满是不畏艰难、誓死奋战的决心。 宁弘回头看了看其他的将领,高声宣布。 “各位,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可能会有人战死沙场。” “但这正是我们身为大夏将领,应有的责任与荣耀!” 营地内的气氛由顾承砚一手调动至如此高涨,每个人的心中都燃起了一把火。 他们渴望通过这一战,证明自己的价值,赢得荣誉。 顾承砚见状,内心深感欣慰,他知道这场战斗的成功,已经离不开这些将领的热血。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指挥刀,声音如同战鼓般激荡:“那么,诸位,出征!” 随着黎明的微光撒在大地上,顾承砚率领着精锐部队缓缓出营。 他们身穿战甲,武器光闪闪地反射着晨曦,每一位士兵的面容都刻画着坚毅。 顾承砚骑在马上,他的身影显得高大而坚定,领导着这支军队向靖安城挺进。 顾承砚身边围绕的都是一路上生死与共,经历无数战斗磨砺的精锐。 这些士兵,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他们在顾承砚的带领下。 已不再是当初那些生涩的新兵,而是成长为大夏的利刃。 在顾承砚的带领下,将近百名骑兵如同脱缰之野马,疾驰向靖安城的城门。 他们沿途激起的尘土如同冲天的烟云,旌旗在清晨的阳光下猎猎作响。 军铠上镀金的阳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些骑兵,每一人都腰悬刀剑,肩扛长矛,身姿魁梧,目光如炬。 他们的气势足以震慑任何敢于阻挡的敌人。 他们的马蹄声如同战鼓般紧张有力,伴随着他们高喊的战斗口号。 “为大夏!冲啊!” 领头的顾承砚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他的声音在战场上远远传开,激励着每一位士兵的斗志。 当他们接近城墙时,一声声呐喊撕裂了平静的晨曦,震动了城墙上的守军。 城墙之上,守城将领见状,面色顿时凝重。 他本以为是一支庞大的敌军全力来袭,急忙命令手下准备迎战。 然而,当斥候报回,告知来袭的敌人仅数百人时。 守城将领的眉头一松,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神色。 他立即命令城中的千名精锐步兵,整装出城,准备将顾承砚及其部队一举歼灭。 城门缓缓开启,铁甲的轰鸣声随着千名士兵的步伐坚定而有序地走出。 他们手持长矛,步伐一致,气势如虹,朝顾承砚所在方向迅速接近。 顾承砚从高处望见城门洞开,大军涌出,面不改色。 他早有预料敌人可能轻敌出击,便已在此前不远的预设了埋伏。 “诸位,我们的伏兵已经准备就绪。” 顾承砚低声对身边的副将宁弘指示道。 宁弘点了点头,随即传达了顾承砚的指令,命令所有骑兵做好迎击准备。 顾承砚和梁武领导的骑兵队伍如箭一般突破了敌军的前线。 他们不停地转弯折返,诱使追兵深入到复杂的地形中。 顾承砚身先士卒,剑光如雪,每次挥舞都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战斗在朝阳下愈发激烈,双方的马蹄声、金属撞击声和战士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幅生死搏杀的壮观图景。 随着敌军逐渐被引诱到山岸附近,顾承砚的战术逐步展开。 这处山岸地势险峻,两侧是陡峭的岩壁。 仅中间有一条狭窄的路径可供行走,完美符合埋伏的需要。 顾承砚率领的骑兵在险峻的山岸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利用地形的复杂和先前布置好的陷阱,将敌军一步步诱入死路。 他向宁弘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吹响了集结号角,隐藏在岩壁两侧的伏兵们开始行动。 石块和沸油如山洪爆发般倾泻而下,落在紧密排列的敌军头顶和身上,造成极大的混乱。 敌军未曾预料到会在这里遭遇如此精心设计的伏击,顷刻间陷入了恐慌。 第二百七十三章 游击战术 敌军在恐慌中无序冲撞,被封锁在狭窄的山道上,无处可逃。 石落之下,敌军士气急转直下,哀嚎声与惨叫声充斥整个山谷,回荡在清晨的空气中。 伏兵们从两侧的岩壁上潜伏出击,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他们精确无误地协同作战,将敌人层层逼退。 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敌军的抵抗之火渐渐熄灭,顾承砚冷眼旁观这一切。 他们从四面八方围攻残余的敌军,刀剑无情。 只在短短时间内,便将绝大部分敌军斩落马下,仅留下一名看起来身份较高的军官。 这名敌军将领被两名壮硕的战士紧紧抓住,拖到顾承砚的面前。 他的衣甲已被血染,面容惊恐,显然已被眼前的屠杀景象吓破了胆。 顾承砚下马,走到这名将领面前,目光如冰刃一般锐利。 “回去告诉你们的将领,靖安城之战,只是开始。” 那名将领颤抖着,连连点头。 顾承砚挥手让人将他释放,这名将领一瘸一拐地离开战场。 不时回头望着这片他同伴倒下的地狱,心中无疑充满了恐惧。 待那将领消失在视线中后,顾承砚转身对梁武等人道:“战事未终,我军需速整兵马,准备迎敌。” 宁弘与其他将领们点头应是,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顾承砚与其将领们刚整顿好队伍,准备向预定的集结点移动,天边突然升起了尘云。 一支由三千人马组成的敌军,如黑色洪流般从四面八方涌来,速度之快,声势之浩大,令人心惊。 宁弘第一个发现异常,他立即上前向顾承砚汇报。 “百夫长,敌军众多,恐怕有三千之众,正急速向我们这里压来!” 顾承砚立即向高处望去,确实见到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庞大的军队正迅速逼近。 他转向宁弘和其他将领,语气坚定而清晰。 “整顿阵脚,准备迎战。我们将再次利用地形,诱敌深入。” 宁弘领命,迅速调度兵马,按照顾承砚的指示,迅速布局。 顾承砚命令主力兵马在前方故意展示疲态,引诱敌军追击。 与此同时,他私下派出小队兵马,悄无声息地回到先前战斗的山岸地带,重新布置陷阱和伏兵。 这一次,他们在山岸两侧设置了更多的掩体,深挖壕沟。 预备了大量的油罐和火具,准备一旦敌军进入,立即封锁退路。 敌军见顾承砚的队伍似乎疲惫不堪,士气不振,便贸然加速追击,渴望一举将其歼灭。 三千骑兵如同洪水猛兽,冲向看似即将溃败的大夏军队。 顾承砚看准时机,立即下达撤退命令。 大夏军似乎节节败退,有序地向山岸撤去。 敌军见状,更是兴奋异常,不顾一切地冲进狭窄的山道,未发觉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当敌军的先锋部队完全进入山道,顾承砚冷冷一笑,高举手中战旗,这是早已约定的信号。 隐藏在山岸两侧的大夏精兵突然发动,一时间,油罐和火球如雨后春笋般从高处投下。 顷刻间,狭窄的山道变成了火海,截断了敌军的退路。 敌军陷入混乱,无法向前也无法后退,慌不择路。 顾承砚则指挥主力部队迅速回转,从后方压上,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此刻,战场上的空气充满了血腥,火光映照着士兵们冷酷的面孔。 顾承砚的战术完美执行,敌军的三千人马在这狭窄的死路上没有任何优势,反被完全压制。 火势逐渐将敌军逼向中央,他们惊慌失措地试图找到出路。 但每一个尝试逃离的士兵都被严密的大夏阵线所剿灭。 顾承砚的军队如同猎人般精准地捕捉着这些溃兵,没有任何一人能够从他们的刀剑下逃脱。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嚣张的三千敌军已被消减至数十人。 他们被困在火海和岩壁之间的死地,绝望地挥舞着武器,但这些挣扎不过是徒劳。 守城的将领李慕白接到唯一生还士兵的汇报时,脸色瞬间由白转青,难以置信这场灾难般的损失。 “大人,……他……他们使用了陷阱和火攻,我们的三千兵马……几乎全军覆没!” 其中一名幸存者声音颤抖,他的眼中满是未褪去的恐惧。 李慕白听后,怒火与震惊交织,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掐入掌心。 “这……这怎么可能!大夏何时有如此计谋之人,竟然能设下此等狡猾的圈套!” 消息迅速在城中传开,城内士气为之一挫。 然而,李慕白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迅速镇定了情绪,必定要杀死这大夏将士的主帅。 李慕白深知,现在正处在危机四伏的关头,城外大夏的威胁日渐逼近。 城内的军力又因前番损失过重,已是强弩之末。 李慕白站在城墙上,目光如炬,遥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地平线,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对策。 “传我军令,加固城防,增设哨探,严防死守,绝不可让趁虚而入!” 他对身旁的副将冷声命令。 城墙上,士兵们忙碌起来,他们搬运木材和石块,加固已有的防御设施。 夜色渐深,大燕城外的驻地内,疲惫的士兵们在经历了一天的忙碌后,陆续沉入了短暂的安眠。 寂静的夜被偶尔的守夜声和马嘶声打破,似乎预示着一种不安的平静。 顾承砚趁着夜色隐秘,悄然率领一支精兵,摸黑向大燕的外围驻地潜行。 他们穿行在幽暗的林间小道,几乎无声,只有微弱的月光作为他们的导向。 接近敌营时,顾承砚手势一凝,身后的士兵立刻停步。 他们观察了片刻四周的地形与敌营的防备情况。 随后迅速而有序地分成数队,各自按照预定的方案隐蔽前进。 顾承砚指挥其中一队,直接对准了敌军的粮草存放点。 他们如影随形地绕过了敌营外围的守卫,利用暗夜中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 突然,一声低哨划破夜空,是顾承砚给出的进攻信号。 瞬间,夜中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战斗潮流。 大夏士兵们手持火把,迅速点燃了堆积如山的粮草。 火光瞬间点亮了黑暗,惊动了沉睡的敌人。 营地内的士兵惊慌失措,纷纷抓起武器,混乱中试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但顾承砚的计划执行得极为精准,他的部队在初起的火光中。 利用造成的混乱,迅速扩大了战果,向其他关键区域发起了连环攻击。 第二百七十四章 逃兵 大燕的驻地内部,因为突如其来的夜袭和火灾,陷入了一片混乱。 许多帐篷被火焰吞噬,尖叫声、呼救声、指挥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幕末日的恐慌。 顾承砚在确保火势已足够造成混乱后,命令部队开始撤退。 他们没有贪恋战功,按原路迅速撤回,留下的是焚烧的营地和混乱的敌人。 大燕的损失惨重,不仅粮草被毁,许多战马和装备也在这场混战中丧失。 黎明微光破晓,李慕白站立于高高的城墙之上,怒视着城外滚滚而去的烟尘。 这场意外的夜袭给他的心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此仇必报!”李慕白咬牙切齿,他的手紧握着城墙上的石垛,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转身对身后的副将命令:“传令下去,加强夜间巡逻,三日内我要顾承砚的首级挂在城门之上!” 副将领命,脸上浮现出一丝决然,这次的失败已经让整个大燕震怒,必须用顾承砚的血来洗刷这屈辱。 顾承砚带领的部队在成功地夜袭大燕的驻地后,没有选择直接对抗大燕的正规军。 而是采取游击战术,继续在敌人的边境地带活动,寻找新的机会。 每到夜幕降临,顾承砚就会选派一支由精兵组成的小队,悄无声息地接近大燕的辎重队。 他们动作迅速且极具精确性,常常在大燕士兵反应过来之前。 便已完成袭击任务,留下一片狼藉后迅速撤离。 这种连续的骚扰让大燕的指挥官头疼不已。 他们开始加强夜间巡逻,试图捕捉到这些大胆的夏军士兵。 但顾承砚总能凭借其出色的军事直觉和对地形的精准掌握,带领部队避开大燕的搜索队伍。 在一次夜袭中,顾承砚得知一支大燕的粮草转运队将经过一个较为隐蔽的山谷。 他立即组织了一次伏击,计划在山谷的狭窄处设置陷阱和伏击点。 夜色中,士兵在顾承砚的指挥下,默契地布置好每一个战术环节。 他们在山谷口两侧藏好弓箭手,而步兵则隐蔽在岩石后,等待信号。 当大燕的转运队踏入山谷,顾承砚冷静地观察着,直到敌人完全进入伏击圈。 随着他挥下手臂,夜空中突然响起密集的箭雨,同时步兵也如洪水般涌出,从两侧向敌人发起猛攻。 混乱中,大燕的士兵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粮草车队几乎未能作出任何反应便已被迅速压制。 顾承砚的部队不仅成功地截获了所有物资,还俘虏了数名大燕的士兵。 眨眼几天过去,萧铁衡率领的部队正穿行于崎岖的山路之上。 将士们行色匆匆,似乎怀着某种紧迫的使命。 铁甲碰撞的声音在山谷间回响,与偶尔传来的马嘶声交织成一首战地行曲。 突然,一名骑士急驰而来,他的马匹泥泞,显见长途奔袭之苦。 探子来到萧将军的马前,急促地下马,单膝跪地,递上一封密封的信函。 “报!将军,靖安城中有异动!” 萧铁衡接过信函,目光如电扫过密封上的印记,随手撕开。 信中的字迹飞扬跋扈,言辞紧迫,描述了靖安城内部突如其来的动荡不安。 萧铁衡的眉头紧皱,信中的消息让他深感不安。 他正准备命令几名忠诚的副将前往靖安城探查情况。 忽然,另一名探子急匆匆地赶来,面露异样。 “将军!” 探子跪下,喘息未定,急促地说,“顾承砚现身于我们营前,请求与将军见面。” 当探子的话语落定,萧铁衡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怒气在冷厉的眼神中燃烧。 “顾承砚那个逃兵?还敢出现在我军前?” 萧铁衡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划过寂静的营帐。 他立即命令身边的将士:“立即将这顾承砚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正法!” 将士们领命,铠甲在夜色中反射出幽幽冷光,他们迅速布置起来,准备执行将军的命令。 探子在萧铁衡命令拘捕顾承砚之际,急匆匆地补充说。 “将军,顾将军还有一封信给您。” 他迅速从衣兜中掏出另一封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件,递给萧铁衡。 萧铁衡的手接过信件,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撕开封印。 信件展开,上面的字迹端正严肃,每个笔画都透露着紧迫的气息。 信中详述了靖安城已经被燕国占领。 “靖安竟然沦陷了?” 萧铁衡的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仿佛重锤击打在在场众人的心上。 他站起身,走向帐篷中央,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 “若真如信中所说,我们大夏几万精锐将士,还攻不回一座城池?” “这岂不是天下之大笑话!”萧铁衡的话语中带着不屑。 萧铁衡步履坚定地来到营帐中央的沙盘前,指着靖安城的位置。 声音坚定而有力地向在场的将领们下达命令。 “整顿兵马,调集所有可用之力,我要在三日之内,看到大夏旗重新插在靖安城头!” 将领们急忙起身,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了决战的准备。 “分兵三路,主力直击城门,其他两路做佯攻,扰乱敌军阵脚。不给敌人喘息之机!”萧 铁衡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敲打在沙盘上的靖安城模型,标出主攻方向。 随即,他转向身旁的谋士,声音更为低沉。 “派出斥候,全面侦查城墙防御和敌军动向,我要详尽的战报在今晚前摆在我桌上。” 在萧铁衡的命令刚一下达,营帐内的将领们纷纷应诺,准备按计划行动。 然而,他的副官名为裴元,脸上却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裴元步前几步,语气中带着深厚的忧虑,对萧铁衡说道:“将军,臣有一言。” 萧铁衡转身,眼神锐利地望向裴元,“说。” 裴元稳重地回应:“将军,靖安城突然沦陷,敌人的动作如此迅速且隐秘,可能背后有更深的谋略。” “臣恐怕这是敌人设下的陷阱,意在诱我们大举出兵,以便在其他地方取得突破。” 萧铁衡的眉头一皱,显然对这种提议感到不悦。 “裴元,你是说,我们应该坐视不救,任由靖安在敌手中?” 裴元急忙摇头,“非也,将军。臣不是说不救,而是应更谨慎行事。” “应先派遣小队进行侦查,确认敌人真实意图后再做全面出击的决策。” “贸然动用大军,恐怕会落入敌人预设的局中。”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临阵脱逃 萧铁衡听了裴元的劝告,面色愈发阴沉,他的目光如刀一般锐利,扫过在场的所有将领。 “裴元,尔等皆知我为人。靖安若失,我大夏岂不是示弱于天下群雄?” “此时此刻,唯有迅速反击,才能振奋我军士气,震慑他国。” 裴元虽心知萧铁衡言中之意,但仍旧觉得此举过于鲁莽。 然而,将军的决意已定,他也只能俯首顺命。 “是,将军。”裴元沉声应命,内心的忧虑如滔滔江水,难以平息。 萧铁衡的目光再次转向沙盘,他大手一挥,命令道。 “传我军令,全军准备,明日拂晓,即刻出发,向靖安城全力进攻。” 帐篷内气氛一时紧张,所有将领立刻行动起来,去传达将军的命令。 整个营地忙碌起来,战马嘶鸣,铁甲交击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派紧迫战前的准备景象。 尽管裴元对此行动持保留意见,他也只得压抑心中的不安。 开始组织部队,检查武器,确保粮草充足,以应将军的号令。 随着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划破黑暗,萧铁衡率领的大夏军队已整装待发。 战鼓雷动,震天的号角声中,成千上万的战士如洪流般涌出营帐,朝着靖安城汹涌而去。 大夏军队分成三路,主力直扑城门,如狂风暴雨般向靖安城的城墙涌去。 其余两路部队则分别从东西两侧绕城而行,做佯攻,企图分散敌军的防守力量。 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战马嘶鸣,尘土飞扬,场面极为壮观。 城墙上,燕国守军发现大夏军队的踪迹后,急忙吹响了警报。 弓箭手迅速就位,长矛手列阵城头,箭如雨下,迎向冲来的大夏士兵。 萧铁衡身披重甲,手持长枪,马前指挥,他的目光如炬,冷静观察战场局势。 他看到主力军团已至城下,立刻下令全军发起总攻。 “冲锋!为大夏扬威!”萧铁衡高声喝令,声震四野。 冲在最前的是一队精锐骑兵,他们高举盾牌,挥舞着长枪,勇猛冲杀,直扑城门。 城墙上,滚烫的油和巨石如雨下,但大夏勇士们不畏艰险,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拍打在城墙之上。 东西两侧的佯攻部队也不甘落后,他们放声大喊,敲盾击剑,制造巨大声响。 一时间,城墙上的燕兵左右为难,难以集中兵力。 战场中央,裴元率领一支步兵队伍。 在一片箭雨中硬生生地撕开了敌人的防线,向城墙根部的小门发起冲击。 他手持长剑,身先士卒,每前进一步,便有敌兵倒在他的剑下。 正当战斗愈发激烈,萧铁衡站在前线,目光犀利地扫视着战场,心中暗自得意,认为胜利在望。 突然,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骑马奔至,其紧急的表情预示着不寻常的消息。 斥候跪地汇报:“将军,不妙了!后方来敌,燕国援军已至,人数众多,初估不下五万骑!” 萧铁衡闻言,眉头紧皱,立刻回头望向来路。 从战场的后方,一支庞大的骑兵力量迅速逼近。 尘土飞扬中,可见其数目庞大,黑压压一片,初步估计不下五万人。 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兵队伍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大夏军的后方,将萧铁衡的军队完全包围。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马蹄声和铁甲相撞的铿锵之音,形势一下子变得极为严峻。 这一刻,大夏的将士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萧铁衡一望那涌动如潮的骑兵大军,顿时心中一紧。 此刻的他,已不复先前的从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慌。 他急速转身,对身边的副官裴元喝道:“快!给我备马,我们必须立即撤离!” 裴元闻言,面露难色,他深知此时逃离战场对于一个将军的名誉意味着何等的耻辱。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但终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试图稳住萧铁衡的情绪。 “将军,此时我们应当稳定军心,与士兵共度难关。” “若现在撤退,将军的威信及大夏军的士气将受到致命打击。” 裴元沉声劝说,试图唤醒萧铁衡身为将军责任。 然而,萧铁衡此刻的恐慌已使他失去了平时的理智。 他扫视四周,见到四面八方都是敌军的追兵,内心的恐惧令他更加坚定了逃跑的决心。 “裴元,你不懂!这是个圈套,我们已经完全落入了敌人的计中。如果不走,我们都将命丧此地!” 萧铁衡的声音透露出一种几乎是疯狂的急切。 裴元对将军的逃亡命令置若罔闻,坚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 萧铁衡见副官不为所动,怒火中烧,一时间情急之下,他抽出身旁的长剑,剑尖对准了裴元。 “裴元,你若再不遵命,莫怪我不留情面!” 萧铁衡的声音中带着决绝,剑光在阳光下寒光闪闪。 裴元眼神冷静,面对萧铁衡的威胁毫不畏惧,他深知此时此刻的撤退将成为军心溃散的导火索。 “将军,裴元生死有命,若真有祸,死于沙场是兵者之幸。” 裴元声音沉稳,他的目光直视萧铁衡,言辞之中充满了坚定。 “大夏的将士们正视死亡如归,绝不会因为敌众我寡而退缩。” 他轻轻推开了萧铁衡的剑尖,转身拔出自己的剑,高声对四周的士兵呼喊。 “兄弟们,跟我上!今日,我们要让敌人知道,大夏子弟的胆识和骨气!” 裴元的话如同一股激流,冲击着每个士兵的心灵。 萧铁衡的情绪已经失控,他的剑锋突然直刺裴元。 裴元眼见将军银光闪闪的剑锋斩来,不慌不忙地一侧身,巧妙地避开了致命一击。 他的手中长剑迅速反应,以一个精准的扫剑,力道恰到好处地击打在萧铁衡的剑上。 只听“铮”的一声清响,萧铁衡手中的剑被震得脱手飞出,落在尘土之中。 这一下,使得萧铁衡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剑飞出数米远。 裴元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萧铁衡,没有再多言,转身举剑。 指挥着身后的士兵冲向敌军,决意在战场上赴死。 萧铁衡看着裴元的背影,压抑着内心的波动,向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喊道: “裴元!你这自作主张的蠢行,将是我大夏军队覆灭的根源!”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失误都归咎于这位一心向战的副官。 第二百七十六章 援军 “等我返回皇城,定会在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此战一切败绩皆由你们而起!” 萧铁衡的目光如刀,刺穿着前方的空空如也,他的手指颤抖着,紧握成拳,难掩心头的怒气。 萧铁衡的目光急速扫过四周,寻找逃脱的道路。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匹战马上,那是一匹黑骏马,正踌躇满志地踢打着地面。 将军的脚步迅疾如风,几步跨至马边,粗暴地拉过马缰,一跃而上。 马儿一声长嘶,似乎感受到了骑者心中的焦急,四蹄疾动,向战场的边缘冲去。 萧铁衡驱马狂奔,他选择了一条与战场相反的方向,通往山谷的另一侧。 裴元站立在战场中央,他的剑尖沾满敌血,映照着斑斑血迹。 他的声音强劲而有力,回荡在战场之上,激励着每一名大夏战士。 “兄弟们,不要畏惧!跟我一起战斗,我们的勇气足以抵挡任何敌人!” 士气低落的士兵们,在裴元这股犹如潮水般的力量前逐渐振作起来。 他们提起武器,目光重新燃起战火。 裴元继续高声呼喊:“无论敌人有多少,我们也不能做逃兵!” 他迈步前行,每一步都踏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声都像是在击打每个士兵的心房,激发他们的斗志。 “听我说,兄弟们!”裴元的声音更加高昂,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们的将军,萧铁衡,已经临阵脱逃。”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在士兵们心中炸响,纷纷气愤不已。 “但我们不需要那样的将军!”裴元挥舞着手中的剑,剑尖指向前方。 “真正的将领是与士兵同生共死的!” “今天,我们自己来做自己的将领!我们战斗不是为了一个懦夫,而是为了大夏,为了我们的家园!” 他的话语激起了士兵们的共鸣,愤怒与不平填补了他们的心。 他们高声呼应裴元的号召,将心中的恐惧转化为向敌军发起冲锋的勇气。 “裴将军说得对!我们为的是大夏!” 一名年轻的士兵在队伍中大声喊道,他的话引发了一阵阵呼声。 “即便无将领指挥,我们亦可凭借一腔热血守护大夏!” 另一名老兵举起手中的刀枪,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 “兄弟们,今日我们不仅是为大夏而战,更是为了证明。” “即使在将军背弃我们的时刻,我们依旧坚守战场,保卫家园!” 裴元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重锤的力量,击打在每一名战士的心上。 士兵们的心中被点燃了火焰,愤怒由内而外地爆发出来。 他们的呼声如同惊涛骇浪,震动着整个战场。 一时间,即便是敌军也能感受到那股从心底涌出的决心。 裴元指挥士兵迅速布防,将战线稳固下来。 他安排弓箭手在后排就位,长矛兵与盾兵则在前线列阵,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壁垒。 他在每个小队中巡视,不断地调整阵型,确保每一个点都能得到充分的加强。 随着敌军的接近,天空中尘土飞扬,战鼓声声,紧张的气氛让每个人的心跳都加速。 裴元站在最前线,他的身影成为了大夏军中的灯塔。 “放箭!” 随着裴元的命令,成百上千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向天空。 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直奔敌军而去。 箭雨下的敌军开始出现混乱,马嘶人喊声此起彼伏。 裴元持剑前行,他的剑不断挥舞,每一次挥剑都带走一个敌人的生命。 正当裴元和大夏士兵们在激烈的战斗中抵抗敌军的冲击时,战场的侧翼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 尘土飞扬中,这支突如其来的队伍并非数量庞大,但其突兀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裴元在阵前短暂的停下了手中的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新到的人马。 这些骑兵的装束与大夏有些许不同,标志着他们并非大夏的常规军队。 他们的马匹矫健,骑士们的身手也极为娴熟,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战士。 士兵们纷纷放缓了手中的攻势,不确定这支突如其来的力量是敌是友。 这支新来的队伍虽不众多,但每一骑士都显得异常骁勇。 他们的马匹雄壮而迅速,配合着骑士们精准的配合和娴熟的战技,如入无人之境。 这支队伍中的骑士们手持长矛,矛尖锋利闪光,他们的动作协同一致,仿佛经过无数次的生死磨练。 当他们的矛尖刺入敌阵时,燕国的骑兵仿佛被巨大的力量击中。 纷纷向后倒退,马匹惊慌失措,无法有效地组织反抗。 这支军队在战场上迅速穿行,每个转折都准确无误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他们像是一道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战场,带来了压倒性的变化。 燕国的骑兵被迫分散,战线被迅速撕开一个又一个大口子。 裴元见此局势,知晓此队是友军,立即传令下去,迅速整顿阵脚,准备突围。 “列阵!准备冲锋!” 裴元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尽管面对的是一片混乱,但他的命令仍然清晰。 士兵们迅速响应,他们抛弃了之前的防御姿态,转而形成一个锋利的楔形突击队形。 突围的信号一到,整个队伍像是蓄势待发的箭矢,集结成为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在裴元的带领下,他们的士气与决心汇聚成一道明显的攻击线,冲向敌军最薄弱的一环。 “杀!” 副官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首先冲入敌阵。 他的剑光如闪电划破苍穹,每一次挥舞都精准地割裂敌人的防线。 援军骑士们的冲击无比猛烈,他们的战术和大夏军的策略完美配合。 燕国的骑兵无法抵御这样的双重攻击。 一时间,战场上燕国士兵的阵形被撕得支离破碎,许多燕兵在恐慌中退却。 裴元紧抓战机,不断地调整战术,使得每一次冲击都能最大限度地削弱敌人的战斗力。 他指挥部队灵活转移,既要防止敌军从其他方向的反扑,又要确保与援军的战斗行动保持同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燕国军队的反抗开始减弱,大夏和神秘援军的联合压力使得敌军开始逐渐崩溃。 裴元和他的部队在援军的帮助下,逐步扭转了战场的不利局面。 从两面夹击中找到了突破口,有效地解除了被围困的危机。 第二百七十七章 归队 裴元在撤出重围之后,立刻命令全军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势重新布阵,以防不测。 他知,尽管初战告捷,但伤亡的大军仍需稳固防线以防敌军反扑。 他的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战场上稀有的冷静。 尽管他们成功撤出了最初的包围圈,但代价惨重。 近万名大夏勇士壮烈牺牲,这让每一个存活下来的士兵心中都充满了悲痛。 “整顿行列!保持警觉!” 裴元的声音在战士们的耳边回响,驱散了士兵心头的迷芒。 他一边巡视着阵线,一边安排伤员后撤。 确保每一个能战之人都在他的位置上,准备迎接可能的再次冲突。 战争的烽烟未曾散去,血与泥土混合成了战场上唯一的颜色。 裴元立于高地,目光如炬,审视着重新布阵后的士兵们。 经过一场激烈的交锋,大夏军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但最终保住了阵地,且生生撕开了敌军的包围圈。 燕军虽众,但因连夜长途的急行军而来。 士兵们疲惫不堪,缺乏充足的休息与补给,其阵脚已然松动。 此刻的他们,虽然人数上仍占优势,却因体力与士气的双重消耗,显得狼狈不堪。 天边的云开始散开,初阳透过云层,金光洒在甲胄上,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裴元命令弓箭手提前就位,长矛手和盾兵紧随其后,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他高举手中的长剑,指向那被敌军重围的援军方向,声如洪钟。 “准备!我们要冲破敌人的防线,救出我们的盟友!” 裴元知道,此时此刻,他们拥有的不仅是地利之便。 更有急行军带来的敌人的疲态,这是一次绝佳的反击良机。 大夏的士兵们迅速响应,长矛兵迅速排成密集的方阵。 盾牌举起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墙,而弓箭手则在后方做好随时射击的准备。 整个军队像一头待发的猛兽,蓄势待发。 裴元正准备下达全面进攻的命令时,战场的尘雾中突然现出一群疾驰的骑兵。 他们如脱缰的野马,从燕军的密集阵线中勇敢地突围而出。 这一幕令所有人瞩目,连连环的战马嘶鸣声与撞击声骤然响起。 尘埃飞扬之中,裴元目光一凝,终于辨认出领头的骑士——顾承砚。 顾承砚此刻竟以一敌百的气势,带领残存的骑兵突围而出。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银甲上的血迹与泥污。 “顾将军!” 裴元大声呼唤,他的声音穿透战场的嘈杂,传达给那勇猛前行的身影。 顾承砚回头,他的目光在找寻声源。 当看到裴元时,那张因尘土和血水显得有些模糊的面容,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微笑。 “迅速开阵!为顾将军开道!” 裴元的命令坚定而迅速,每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随即挥剑高举,命令全军打开阵型,形成一个巨大的口袋阵,为顾承砚及其骑兵开辟一条归路。 大夏的士兵们效率惊人,很快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开放阵列。 中间留出宽敞的通道,便于顾承砚他们的加入。 士兵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对这位能够从死亡线上突围而出的英雄充满了敬仰。 顾承砚率领的骑兵队伍如同从死亡的阴影中重生。 他们的马蹄踏碎了战场的尘土,冲破了敌军的封锁。 顾承砚身先士卒,驰骋在前,他的银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辉。 当他带领着骑兵冲进大夏军的阵型中时,裴元亲自前往迎接。 两马相交,裴元伸出手来,紧紧握住顾承砚的手臂,助他跃下马背。 “顾将军,你此归来,真是我大夏之幸!” 裴元语气中满是欣慰,他明白,此次顾承砚的此次归来必定是一路艰辛的。 顾承砚微微颔首,他的眼中同样流露出对裴元的敬重。 裴元与顾承砚并肩行进,跟随他们的是一队精锐骑兵。 这一行人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显得尤为醒目。 裴元领着顾承砚及其余的将士走向临时军营。 士兵们排成整齐的行列,营地的入口处竖立着大夏的旗帜。 当他们踏入营地,所有的士兵立刻肃立,高声呼喊:“顾将军好!” 裴元领着顾承砚穿过众人,直奔中央的主帐篷。 他们步入帐篷,裴元指向一张椅子示意顾承砚坐下。 顾承砚坐定之后,营帐内的气氛虽然带着几分庄重。 但裴元的态度无比友好,他亲自倒了两杯茶。 递给顾承砚一杯,自己也端起另一杯,轻抿了一口。 “顾将军,若非您及时赶到,我和将士们恐怕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裴元赞许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对顾承砚的尊敬。 顾承砚轻轻摇头,神态自若地回应裴元。 “裴将军过誉了,同袍之间,自当肝胆相照,不必言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厚的军人情谊和对责任的坚守,让裴元听后更加敬佩。 然而,顾承砚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归来可能已引起了营中某些人的不满,尤其是萧铁衡。 因此,他决定尽早离开,以免给裴元带来更多的压力。 他放下茶杯,轻声向裴元道。 “裴将军,今日的重聚令人欣喜,然而,考虑到营中的局势,我要先行离开,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顾承砚的言语未落,裴元已经轻轻摆手,示意他不必急于离开。 裴元的表情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沉,他目光坚定地锁定顾承砚。 “顾将军,您无需因萧将军的事而担忧离去。” 顾承砚微微一愣,眉头紧锁,不解地望向裴元,疑惑地追问。 “裴将军,此言何意?” 裴元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 “事实上,萧将军在开战之际就临阵脱逃了,实乃懦夫之举。” 顾承砚听闻此言,不禁轻笑出声,那声笑中带有几分讽刺。 “此等人竟能居高位,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大夏的重臣竟有此懦夫,岂不是天下之大笑话。” 裴元听见顾承砚的话语,也不由得苦笑摇头。 心中对萧将军的行为更是感到愤懑。 这对于正处在紧张战事中的大夏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此时,顾承砚的三位亲信将领——梁武、宁弘、邹赞等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 密谋 听闻了裴元所述,皆是面露惊愕之色。 梁武眉头紧蹙,不解地问道。 “萧将军平日里虽严苛,却也声名煊赫,怎会做出此等临阵脱逃的举动?” 裴元听见梁武的质疑,神色微凝,环视帐内诸将。 见众人皆显疑惑之色,便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如常。 “诸位或许不知,萧将军之所以能位列高位,非单凭军功。” “其实,萧家乃是我大夏开国元勋之后,自祖辈起便累积了厚重的家业与深厚的影响力。” “这也是萧将军即便行事不端,仍旧能安坐高位的根本原因。” 这番话一出,帐中一片寂静,所有将领面面相觑,顿时了然。 宁弘轻叹一声,眉宇间的担忧更甚。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行事总是嚣张至极,原来背后有着这等靠山。” 邹赞则摇头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有了这层关系,萧将军自然是雷打不动。” “我们辛苦奋战,他却能因祖荫安坐钓鱼台,实在是让人感到不公。” 梁武也在一旁补充道:“看来在大夏,若无这等背景,纵有真才实学也难平步青云。” “萧将军此行,虽说败坏了军纪,恐怕真要清算起来,也难有人敢真正追究。” 裴元听着他们的议论,神色略显复杂。 他知道这种由来已久的旧势力,确实是他们这些较晚入朝的将领难以触及的领域。 裴元站在巨大的营地地图前,眉头紧锁,目光在各个关键位置徘徊。 顾承砚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走上前,轻声问道。 “裴将军,可有应对方案了?敌军虽已初步退却,但短时间内必将再起波澜。” 裴元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顾将军,我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次萧将军骤然离去,留下的局面颇为棘手。” “我虽一直辅佐策划,但面对如此局势,却感觉力不从心。” 顾承砚在听完裴元的述说后,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了一丝锐利之光。 他轻轻拍了拍桌面,吸引了裴元的注意。 “裴将军,诚然当前局势复杂,但不无破解之法。” 顾承砚语气平稳,却充满自信。 “我有一策,虽然可能牺牲较大,但却能一举打破敌军的防线,为我军争取主动。” 裴元闻言,眼神顿时凝重,紧张地问道:“顾将军,可否详述此计?” 他知道顾承砚向来机智,若真有良策,自当仔细聆听。 顾承砚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筹略的光芒。 他深知这场战事的关键不仅在于兵力的对抗,更在于心理的较量。 他缓缓道来:“燕夏两军虽强,但现在皆处于彼此观望,心理上的不安稳愈发明显。” “那么我们可以借萧将军的名头一用。” 顾承砚的计策一出,帐中气氛骤然紧张,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严肃的表情。 裴元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地图上的敌我布局,眼中闪过一抹战略的光芒。 他对顾承砚的提议深以为然,此计若能实施。 确实有可能在心理上对敌军造成巨大的冲击,从而改变整个战局。 梁武、宁弘和邹赞则聚集在一起,低声讨论起来。 他们的谈话虽低,但每个字词都透露出紧迫和重要性。 三人频繁地指向地图上的关键地带,偶尔点头,偶尔摇头,不时对视一眼,彼此确认对方的想法。 在密谋的氛围中,军营外忽传来马蹄声。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营帐外,车门轻轻打开,沈露从车内走出,顾承砚特意派人接来的。 沈露身着简单的衣着,脸上带着几分路途中的疲惫,但其眼中的坚毅依旧如旧。 沈露刚一踏进营地,没有片刻的停留,她的脚步就直奔医疗处。 在战乱的时代,医疗帐篷是军中最不得安宁的地方之一。 尽管疲惫,她的眼中却满是救死扶伤的决心。 她穿过一排排紧密搭建的帐篷,每走一步。 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药材的味道,夹杂着伤员的呻吟。 到达医疗帐篷时,一股浓厚的药味迎面扑来,伴随着伤员的痛苦呼唤声。 帐篷里,伤兵们排成几排,有的面色苍白,有的额头冒汗。 护理的军医和护士忙碌着,为他们清洗伤口,换药,注射止痛剂。 沈露没有任何犹豫,开始了她的工作。 她的手法熟练而温柔,每一次的敷药都精准到位。 沈露在一名重伤兵身旁蹲下,轻柔地清洗着他的伤口,低声安抚着他。 “不要怕,你很安全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我会让你尽快恢复的。” 当沈露迈步进入医疗帐篷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 她的出现像是一阵清风,打破了紧张忙碌的气氛。 尽管她的装束简朴,没有华丽的饰品点缀。 但她那稳定而精准的动作、专业的医疗技巧,以及对患者的细心照料。 很快就引起了在场军医的注意。 沈露对每一个病患都给予了耐心,她的手法专业,对药物的配比也把握得恰到好处。 随着她的治疗逐渐深入,围观的军医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对沈露的能力感到惊叹。 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军医不禁走上前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阁下是哪位名医的弟子?如此年纪便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实在是难得一见。” 老军医的声音带着几分探究。 沈露抬头,微微一笑,回应道:“多谢夸奖,我非名医弟子,只是从小学医,比较了解。” 老军医听后更是感到惊讶,他环视四周。 见所有人都对沈露投以赞赏的目光,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如此战乱的年月,能有阁下这样的医者,实为我大夏之福。” 沈露的到来在军营中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尤其是在医疗帐篷内。 她的技艺使她迅速在新一批的军医中建立了威望。 不同于她之前跟随的那批经验丰富的军医,这些都是沈露不认识的新面孔。 沈露的医术不仅赢得了现场军医的敬佩,也让众多新近加入的军医感到震惊。 在一阵窃窃私语之后,医疗帐篷内的气氛逐渐从惊讶转为专注。 第二百七十九章 救治 沈露见众人还沉浸在对她身份的好奇中,她轻轻一笑,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伤员的情况不能等。” 沈露的声音虽然柔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的专业性,迅速让人安心,众军医和护士们纷纷点头。 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继续他们的医疗工作。 沈露则开始指导一些较为复杂的治疗程序。 她在一名伤势严重的士兵旁指导怎样正确处理骨折。 “看好药的用量,这种伤口需要先消炎,避免感染后再处理创面。” 她一边操作一边教导周围人员,使得初来乍到的医护人员很快适应了她的节奏和要求。 随着沈露的加入和示范,医疗帐篷内的治疗效率明显提高。 伤员们在接受治疗时痛苦减少,恢复的希望也随之增加。 看到这一切,那些曾对她身份好奇的军医们,此刻都深感庆幸有她的加入。 一名年轻的军医在观察了沈露一番后,不禁低声对旁边的同伴说道。 “看她处理开放性骨折的方式,那种准确的判断和手上的技巧。” “简直是开眼界了。这场战争过后,我一定要向她请教。” 同伴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露的操作,点头表示同意。 “我也是,她使用的那些特制药膏和缚法,非常非常的先进,我之前完全没接触过这样的技术。” 沈露刚刚处理完一个特别复杂的断肢伤患。 这位士兵因战事受了重伤,常规手段难以有效止痛。 沈露采用了一种古老的接骨技巧,不仅精准地对接了骨头。 还特制的草药进行了外敷,显着减轻了患者的痛苦。 沈露的手法不仅限于常规的医疗治疗,她还精通针灸,这在军中是极为罕见的技能。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准确无误地将针插入士兵体内的几个特定穴位。 那些观看的军医们初看此景,不免感到诧异甚至有些紧张。 毕竟这样的治疗方式在他们中间极为少见。 沈露手法稳定而精确,每一针下去,都准确击中穴位。 不一会儿,那位士兵的表情由痛苦逐渐转为放松,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 治疗结束后,士兵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痛感大减,能更自如地移动了。 此事一经发生,即刻在军中引起了轰动。 原本只是对沈露医术好奇的众人,此刻都转为深刻的惊叹。 正当沈露展现其医术令人赞叹之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一时间,整个医疗区域的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所吸引。 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向帐外走去查看究竟。 外头的天色已向暮转,余晖洒在厚厚的尘土上。 营帐外聚集了不少士兵和医护人员,他们围成一圈,中间似乎围观着某种急事。 沈露与几位军医亦快步走出帐篷,来到人群之外,试图窥见其中的情形。 人群中传来几声惊呼和急促的议论声,显然所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 正当众人围观中,两位将领——顾承砚和裴元殴打在一起。 原本只是言语上的交锋,很快便演变成了肢体上的碰撞。 顾承砚身为武将,手下不留情,一掌推出,势大力沉,直逼裴元胸口。 裴元身形一晃,巧妙地侧身躲避,回身一肘,试图击中顾承砚的侧腰。 顾承砚身手不凡,及时后撤一步,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再次发力,一脚踢向裴元的膝盖。 裴元低下身体,双手护住腿部,同时反手一拳,向顾承砚的下巴攻去。 这一系列动作快速而激烈,士兵们围观着,不敢插手,只能在一旁紧张地观望。 顾承砚和裴元两人在尘土飞扬中交手数招。 每一次接触都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使得旁观的士兵们都感到心惊胆战。 沈露见状,急忙冲过去,她的裙摆在急促的步伐中飘扬。 身边的士兵见状,赶紧为她让出一条道来,她直奔两位将领冲突的中心。 她的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知道如果不及时阻止这场无意义的斗争,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沈露在接近两位将军时大声喊道:“顾将军,裴将军,请住手!” 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穿透了战场上的嘈杂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士兵们见到医师沈露介入,不由自主地缓了缓手中的动作,局势暂时冷静下来。 沈露走到两人中间,将他们彼此推开。 她左手按住顾承砚的肩膀,右手则轻轻推着裴元的胸口,努力将两人分开。 她低声而严肃地说:“这样的争斗对谁都没有好处,更何况是在大军之中,我们需要的是团结一致。” 顾承砚和裴元在沈露的劝解下,逐渐平息了怒气。 他们的呼吸仍旧急促,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激烈。 沈露看到两人稍作平静,又补充道。 “作为大夏的将军,更应以身作则,以稳定军心,不应在士兵面前展现这样的失态。” 沈露的介入虽然平息了两位将军之间的直接冲突,但顾承砚的情绪依然高昂。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用力地指着裴元,声音尖锐而充满指责。 “你这是何苦来哉,裴元!你竟然还敢在这紧要关头挑起内讧!” 此言一出,沈露也愣住了,她的眼神中满是困惑。 因为她知道顾承砚向来稳重,即使在战场上也冷静沉着,这样的爆发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沈露靠近顾承砚,低声地问:“顾承砚,你这是怎么了?” “裴元将军并未有明显过错,为何您要如此斥责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 她知道顾承砚不是一个轻易发怒的人,这种异常的举动背后必定有他的深意。 但她也清楚,此时此刻不是深究的好时机,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疑问。 在沈露的询问声还未完全落地时,顾承砚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突然,他的右手猛地挥出,直接向裴元的脸部重重一拳。 这一拳速度极快,裴元虽然有所防备,但还是被打了个正着。 第二百八十章 殴打 他的头部向后一仰,接着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 众人只见裴元的脸颊上迅速涌现出一片淤青,脸部的轮廓因为肿胀而略显扭曲。 裴元捂着肿胀的脸颊,气愤难平。他一字一顿地怒骂顾承砚:“你还有何脸面在此,顾承砚,给我滚!” 顾承砚的怒气虽因沈露的劝阻稍歇,但在裴元这番无礼的叫嚣下,再度被激了起来。 他的眼神凌厉,气势如同决堤前的洪水,难以遏制。 “哼,我救了你们这些白眼狼,真是白费心机!” 顾承砚吐了一口地上,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士兵们和周围的军医护士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 他们交头接耳,不解这两位高级将领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起了如此大的冲突。 而顾承砚则显得冷漠而坚定,他的怒火并未因沈露的劝解而有所缓和。 他转身朝着自己的部下挥了挥手,命令道:“整装,我们离开。” 顾承砚的部下们,一直在一旁默默观看,此时见到将军的命令。 虽心中充满疑惑,但训练有素的他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不敢多问,只能忠实地执行命令,开始整理装备。 整个营地内,气氛紧张,士兵们的动作显得格外迅速而沉默。 他们中的许多人心中充满了不解。 不明白为何两位将领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发生冲突,又为何顾承砚会决定突然离开。 顾承砚走在前面,步伐坚决,身后跟着他的部队。 沈露看到顾承砚决然离开的身影,内心充满了担忧。 但她也清楚,直接追问可能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 她快步走近,希望能与顾承砚同行,共同面对即将来临的未知。 顾承砚步伐未停,沈露赶上前,轻声呼唤:“顾承砚!” 她的声音低而急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顾承砚听到她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顿,但没有转身,只是稍稍放慢了步伐。 沈露几乎要追上他,顾承砚忽然眨了一下眼。 那一刹那的目光交流,沈露读懂了他的含义——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这一眨眼仿佛传递了许多未说出口的话,沈露心中一动。 隐约感到顾承砚的行为背后必有更深的用意。 她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到人群中,不再试图跟随。 她站在人群之中,眼睛不时瞥向顾承砚离去的方向。 心中暗自揣测他的计划可能涉及到更大的战略布局。 顾承砚与裴元的冲突,虽然是在营地的一隅发生。 但激烈的争执和随后的动作迅速吸引了众多士兵的注意。 消息像被点燃的火草,迅速在整个军队中蔓延开来。 不久,从最前线的斥候到后勤的杂役,几乎每个人都听说了这场高级将领之间的不和。 士兵们围在一起,私下讨论这一罕见事件的细节。 一时间,营中充斥着各种猜测和窃窃私语。 随着日光逐渐消逝,营地内的紧张气氛终于开始缓和。 裴元深知自己的行为可能对士气造成影响。 因此他尽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稳重。 士兵们见状,也逐渐散去,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继续日常的职责。 沈露在一番犹豫后,决定去找裴元。 她清楚,如果不解决顾承砚与裴元之间的误会,这种内部的裂痕可能会严重影响到即将到来的战事。 她轻步向裴元的帐篷走去,心中盘算着如何开口以及如何缓和两位将军之间的关系。 裴元站在帐篷门口,目光远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策。 见沈露走来,他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平静,向她挥了挥手示意进入。 沈露步入帐篷,裴元的表情深沉,两人的目光在暮色中交错。 裴元示意她坐下,气氛略显沉重。 沈露直接了当地开口,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 “裴将军,您与顾将军的冲突,难道是故意为之?” 她的眼神直视裴元,试图从他的反应中寻找真相。 裴元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衡量该如何回答。 终于,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直接说话。 但这个动作已足以让沈露明白,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裴元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透露出沉重的责任感。 他解释道:“这是顾将军的计划,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迷惑敌人,稳固我们的防线。” “我原本不同意这种极端的做法,但顾将军坚持认为这是当前最优的策略。” 沈露听后,眉头紧锁,她无法完全理解这种冒险的做法。 她心中对顾承砚充满了担忧,毕竟这样的行为如果处理不当。 可能会对他的声誉和士兵的士气产生长远的负面影响。 裴元注意到沈露的忧虑,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对顾将军来说是一种牺牲,我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做。” “顾将军也是出于对胜利的渴望,才会采取这样的策略。” 沈露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战争的残酷和作为将领的重担,但仍然难以接受这种方式。 她轻声回应:“我理解战争的需要,也敬佩他的勇气。只是,希望这一切不会让他陷入太深的困境中。” 裴元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沈大夫,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我们都希望这场战争能够尽快结束,带来和平。” 沈露微微一笑,虽然心中依旧忧虑,却也被裴元的话语中的坚定所安慰。 她起身,向裴元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多谢裴将军,那我先回去治疗将士们了。” 沈露准备离开帐篷之际,裴元突然站起身来,神色稍显凝重,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沈大夫,临行前还有一事须提醒您。”裴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今夜,您最好不要随意走动。我们有线报,敌军可能会趁夜袭营。”他的话语中满是不容忽视的警戒。 沈露轻微点头,表示理解。她知道这样的提醒并非多余,毕竟战时营地周边的安全难以保证。 “多谢裴将军提醒,我会小心的。” 她的声音中带有一丝坚定,同时也透露出对即将到来可能危险的认真对待。 第二百八十一章 护卫 夜幕如墨,沉重地笼罩着营地的帐篷。 星光稀疏,只能勉强勾勒出帐篷的轮廓。 而帐内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沈露紧张而专注的面庞。 她刚刚包扎完最后一个伤员,这名士兵的伤势虽严重,一番救治也稳定了下来。 沈露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整个夜晚,她都在处理一名又一名伤员,几乎没有停歇。 现在,一切暂告一段落,她终于可以稍作休息,但她的心却无法放松。 裴元的警告和顾承砚的计划像两根针,时刻刺激着她的神经。 走回自己的小帐篷,她轻轻地按摩着太阳穴,试图驱散累积的不安。 她心中不断重复裴元的话,敌军可能会趁夜袭营。 这种不确定性给了她太多的想象空间,而每一个想象都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她担忧不仅是为自己,更为那些已经受伤的士兵,以及那些在前线日夜奋战的战友们。 如果真的发生夜袭,这个临时的医疗点将非常脆弱。 然而,这片夜色未久便被锣鼓的急促声打破,连同号角的长鸣,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沈露刚感受到一丝短暂的安宁,这突如其来的喧嚣使她心中一紧。 燕人的袭击如裴元所警告,终于在这不眠之夜降临了。 士兵们的脚步声急促而混乱,一时间,整个营地如同惊起的蚁群,急速动员,装备武器。 帐篷外,火把急促点燃,将周围照得如白昼。 裴元和其他将领已在指挥处集结,快速下达命令,调动兵力,布置防御。 尘土飞扬中,沈露可以看到裴元的身影,他的面容严峻,指挥有序,试图稳定军心。 不多时,远处的喧嚣渐渐逼近,燕人的冲锋号角声越来越响,马蹄声如雷贯耳。 战斗很快就开始了。燕兵以惊人的冲击力先声夺人,他们的目的明显是要一举突破大夏的防线。 火光跳动下,沈露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她紧张地望着四周,心思如麻。 刚刚的一切太过突然,让她几乎没有时间准备。 正当她焦虑地思索应对之策时,身旁突然有人静静出现,打破了她的思绪。 转身一看,来人正是顾承砚麾下最得力的三名手下:李贺、宁弘、邹赞。 他们三人出现在她的帐篷旁,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无声而冷静。 “沈大夫,别怕。” 李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紧绷的气氛。 沈露心中一惊,未料到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会有顾承砚的亲信突然出现。 “你们……”她的声音略显颤抖,眼中带着询问。 李贺见沈露的面色惊惶,便更加镇定地说道。 “沈大夫,我们是来保护您的。” “顾将军已经预料到今夜可能有大动作,因此特别指派我们确保您安全。” 邹赞则环顾四周,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锐利,确保周围无人接近。 他转回头,微微一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这场仗很快就会结束的,沈大夫。” 沈露听了这番话,内心的不安稍微得到了缓解。 她深知顾承砚不会无故派遣自己的得力助手,这必定是形势所迫。 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了,多谢你们。” 宁弘微微颔首,然后严肃地说:“沈大夫,切记不要乱跑,就待在这营帐中。” 在夜色浓重之中,帐篷外的紧张氛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燕人突袭小队如鬼魅般出现在沈露的视线中。 这十名燕人士兵,身穿深色战袍,手持长矛和刀剑,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决意和杀意。 李贺、宁弘和邹赞,顾承砚麾下的三位勇士,迅速组成了防御阵线。 三人之间默契非凡,立刻进入战斗准备状态,冷静地评估来敌。 李贺,作为队伍的领头人,高声喝道:“敌袭,保护沈大夫!”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力。 燕兵们一拥而上,长矛先行,刀剑随后。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进攻,李贺、宁弘和邹赞展现了卓越的战斗技艺。 李贺手中的大刀舞动如飞,他的每一次挥击都带着风的呼啸,精准地抵挡或是击退敌人的攻势。 他的动作大开大阖,兼具力与美,让对手难以近身。 宁弘则专注于使用长枪,他的枪法稳准狠,每一次刺出都直指要害,几次便将冲在最前的燕人击倒。 他的脚步移动灵活,巧妙地在敌人缝隙中穿行,使对方难以捉摸其行踪。 邹赞负责掩护二人的侧翼,他使用的是一对短剑,动作迅速而致命。 在夜色中,他的身影几乎同黑暗融为一体,使得燕人们在不知不觉中中招。 这场三打十的战斗虽然激烈,但在顾承砚手下这三人默契的配合下,燕人逐渐处于下风。 每一次交锋,李贺、宁弘和邹赞都能精确利用对方的破绽,执行致命一击。 随着战斗的持续,地面上已经倒下了多名燕兵。 最终,剩余未倒的敌人见势不妙,开始想要撤退。 但李贺等人不给他们机会,一鼓作气,迅速解决了最后的敌人,彻底平息了这次袭击。 李贺、宁弘和邹赞虽然成功击退了燕人的偷袭。 但在混战中,李贺不慎被敌人的刀片划伤了臂膀。 血液自伤口处慢慢渗出,映照着火光呈现出深深的暗红色。 沈露见状,立刻担忧上前,她的步伐急促,眉宇间充满了关切。 她迅速从医疗包中拿出清洁布和药品,开始为李贺处理伤口。 在仔细清洁伤口的过程中,沈露注意到伤口周围的肌肤开始出现不寻常的青黑色泽。 这让她的心头一紧,直觉告诉她这并非普通的伤。 “李贺,这刀上有毒!”沈露的声音透露出紧急。 她迅速从医疗包中取出更多的药材,开始调制解毒的药膏。 她低声向李贺解释道:“这种毒素若不及时处理,会迅速扩散至血液中,造成更大的伤害。” 李贺原本面无表情,他的生活中,小伤小痛早已习以为常,何况是在战场上。 他对自己的伤势并未放在心上,认为只需简单处理即可。 但面对沈露紧张而严肃的态度,他的立场开始动摇。 第二百八十二章 排毒 沈露眼中的坚决让李贺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情况。 她手中拿着药材和银针,准备进行更复杂的治疗,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专业性。 “李贺,你可能感觉不到毒素的蔓延,但如果我们不尽快处理,后果可能非常严重。” 沈露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显然是在努力说服李贺接受她的治疗方案。 李贺沉默了片刻,眼神在沈露脸上停留,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心中仍旧认为这种小伤无需大惊小怪,但他也知道沈露不会无缘无故如此紧张。 况且,在战场上,他已经习惯了依赖别人,特别是在面对未知的威胁时。 沈露见他终于同意,稍微松了口气。 沈露的手法稳健而迅速,从医疗包中取出必要的草药和解毒剂。 她轻巧地研磨着药材,混合成适宜敷用的药膏。 随着药膏的准备就绪,沈露小心翼翼地将其涂抹在李贺的伤口上。 药材与空气接触的瞬间,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草药气味。 “这会有些凉,但很快就会感觉好一些。” 沈露边操作边温柔地说明,确保李贺了解每一步的治疗过程。 李贺坚硬如铁的面庞上,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忍耐的光芒。 伤口处的药膏开始发挥作用。 一股从皮肤深层逐渐散开的凉意帮助缓解了疼痛,同时也在抑制毒素的扩散。 接下来,沈露从医疗包中取出几根细长的银针,这是她准备用来辅助解毒的针灸治疗。 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这些银针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她熟练地将针点准确地插入李贺臂部周围的几个特定穴位。 “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刺痛,但能有效加速毒素的排出。” 她在施针时解释着,希望通过自己的声音减轻李贺的不适。 针下之痛快速过去,李贺只觉得被针刺的部位逐渐有了一种异样的流动感。 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在帮助他驱逐体内的不洁之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露逐一拔出针来。 李贺可以明显感觉到伤口的痛感大减,连带的那股暗沉的压力也在慢慢消散。 “好了,这下应该会好很多。但还是需要静养,避免剧烈运动。”沈露收起针具,叮嘱道。 李贺点了点头,他深知沈露的医术高超,此刻的缓解更是直接证明了她的能力。 他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正当沈露收拾好医疗工具的时候,营外的锣鼓声逐渐停歇,只余风中带着刀剑交击后的余韵。 心中五味杂陈,她抬头望向帐篷口,只见夜色中的火光已大为减弱,映照着满地的沉寂。 沈露缓缓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帐篷,心中满是忐忑。 夜风带来了硝烟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 营地一片死寂,只有偶尔的哀嚎声打破沉默,每一声都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绕过几个熄灭了的火堆,映入眼帘的是战场的真实景象——遍地的尸体。 有的属于大夏的士兵,有的则是燕人。 这一幕触目惊心,让她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些许。 在月光的昏黄照耀下,血迹斑斑的地面上散落着断剑残矛。 有的尸体上还穿着破碎的铠甲,证明了他们生前的激烈抗争。 沈露的心情沉重至极,她轻轻地踩过这些英勇战士的遗体,试图寻找还需帮助的伤员。 走过一片刚刚战斗过的区域,她不时停下脚步,检查地上士兵的生命迹象。 每当发现仍有气息的士兵,她便迅速使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简单医疗用具进行急救, 沈露沿着战场的边缘缓步前行,每一步都谨慎地避开那些静卧的战士。 突然,她的视线被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所吸引。 那是裴元,他正坐在一堆尸体上,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 他的面容显得极为疲惫,衣甲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见到沈露的身影,裴元赶紧挥手示意她回去。 声音略带沙哑:“沈大夫,快回帐篷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露加快步伐,走到裴元的身边,轻声安慰道:“裴将军,您还好吗?” 裴元看了看周围满地的尸体,又看了看沈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我没事,只是累了。但沈大夫您,看到这些……” 沈露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属于这残酷战场的温柔。 “裴将军,这些我都已经见惯不惊了。作为军医,我必须习惯这一切。” 裴元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被沈露的坚强所感动。 “您真是勇敢,沈大夫。但还是请进帐篷里吧。” 沈露微微一笑,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环视了一圈四周。 “裴将军,现在战斗已经结束,我们还有很多伤员需要救治。我不能现在休息。” 裴元知道说服沈露是无用的,她的决心和责任心早已在军中众所周知。 他只得点头同意:“那好,沈大夫,如果您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告诉我。” 沈露对裴元表示感谢,然后转身继续她的工作。 夜色如洗,营地周围的喧嚣渐渐平息,仅余风中散布的战火余烟和断断续续的叹息声。 领头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月光下,他的面容刚毅,带着几分战场上的沉稳。 那不是他人,正是顾承砚。 顾承砚一马当先,他的战马嘶鸣着,带着一身战尘回到了营地。 他的身后,跟随着他的亲卫队,每一个都是经历了刚刚战斗的勇士,身上或多或少带着战斗的痕迹。 顾承砚身着战袍,从马上缓缓地下来,身姿英挺,尽显英雄本色。 他周围的亲卫队同样沾满了尘埃和血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劳累之色。 当沈露看到顾承砚骑马归来,且安然无恙的模样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顾承砚刚刚踏实地站稳,还未来得及与亲卫交谈,沈露便已快步跑来。 她的动作快捷而直接,几乎是奔跑着接近,然后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她一把抱住了顾承砚。 这一抱,无疑透露出沈露对顾承砚的深厚情感。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夺回城池 顾承砚微微一愣,随后他的脸上展开了温暖的笑容,轻轻拍着沈露的背,安慰着她。 “露儿,我回来了,一切都好。” 顾承砚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他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 周围的亲卫们见状,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显然对他们将军能得到如此情深的关怀感到欣慰。 裴元此刻也感到一种难得的轻松。 他清了清嗓子,笑着对周围的人说:“看来,我们的将军不仅战功卓着,还深得人心啊。” 这番话让周围的士兵们都笑了起来,紧张似乎在这片欢声笑语中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沈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失态。 她微红着脸,慢慢松开了抱住顾承砚的手臂,但眼中依旧充满了关切。 “你没有受伤吧?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吗?” 她仍旧是那位专业严谨的军医,关心的语气再次上升。 顾承砚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无恙,但他的眼神仍旧温柔地注视着沈露。 似乎在这样的夜晚,能有这样一份纯真的关心,是他最大的安慰。 顾承砚在沈露的关切目光下,微笑着引领她穿过战后的营地,前往他的住处。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围绕着他们的是一种难得的平静。 行至一处略显幽静的帐篷前,顾承砚拉开帷幕,示意沈露进入。 帐篷内部被布置得简洁而具有军事效率。 一盏悬挂的灯笼散发着温和的光芒,映出顾承砚刚毅而深思的轮廓。 沈露稍作犹豫,但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顾承砚随后也进入帐篷,拉上帷幕,环境顿时变得更为私密。 沈露站在帐篷中,目光穿透那摇曳的灯光直视顾承砚,轻声问道。 “顾承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和裴将军的计策究竟是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也透露出对未知真相的渴望。 顾承砚望着沈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坐下,开始娓娓道来。 顾承砚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力量,他的话语缓缓流出,仿佛每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此次之计,确实是我与裴元共谋。”顾承砚开始解释,他的目光坚定,直视沈露的双眼。 “我们之间的争执,全然是一场表演,目的是为了骗敌。”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我与裴元故布疑阵,表面上看似矛盾重重,实则是为了引诱燕人轻敌。” 顾承砚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回忆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在燕人看来,我带领的主力已离开原阵地,他们以为我们内部已乱,便决定趁虚而入。” “但他们不知,这正中下怀。” 顾承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战场上的锐利。 “当燕人分散力量,试图追击我时,裴元已在营地布下重兵,设下埋伏。”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战斗的光芒。 “而我,则迅速回转,执行了一次回马枪的战术。这是一计双受,确保可以从两面夹击燕人。” 顾承砚的策略精妙,利用了敌人的轻敌和贪婪,将他们引入预设的战场。 “当我们的兵力从前后夹击,燕人陷入了完全的混乱。他们没有预备,更别提迎战的准备。” 顾承砚的描述中,每一个细节都显得生动而真实。 “这场战役中,我们歼灭了燕人上万兵马,几乎是一场大捷。” 他的话中不带一丝夸张,只是平静地叙述着事实。 沈露听着顾承砚的叙述,心中不仅是震撼,更有深深的敬佩。 战场上的决策远比她所想象的复杂。 在沈露和顾承砚的对话即将结束时。 裴元急匆匆地进入帐篷,脸上带着紧张却又兴奋的表情。 他立即行了一礼,然后直奔主题。 “顾将军,燕人的剩余部队开始撤退了,我们的斥候已经确认了他们的动向。”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站起身来,面向裴元,声音坚定而果断。 “裴将军,你带领骑兵追击,记住,只缴械不杀。” “我们需要尽可能多地俘虏敌人,增强我们的筹码。” 裴元听顾承砚这番话,也被顾承砚深远策略所折服。 他深知在这种时刻,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成千上万士兵的生死,以及大夏国的未来。 “顾将军的计策确是深思熟虑,我完全赞同。” 裴元严肃地回应,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顾承砚决策的完全信任。 他再次对顾承砚行了一个军礼,表示对这个决策的服从。 然后他转过身去,步履坚定地走出帐篷,准备去组织部队,执行这一命令。 裴元离去后,帐篷内再次恢复了平静。顾承砚转向沈露,注意到她眉宇间的忧虑未散。 沈露轻声吐露心声:“这些燕人,虽是敌人,但终究也是生命,我总感觉对他们又有些许不忍。” 顾承砚听后,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步前一两步。 轻声安抚沈露:“露儿,我理解你的善良之心。” 他的声音柔和,试图缓解她的顾虑。 “但战场上的残酷不容忽视。若今日我们对这些燕人过于宽宥,恐怕将来他们会成为反噬我们的利刃。” 顾承砚顿了顿,继续说道:“战争本就是残忍的,我们若不下狠手,日后遭受祸患的将是我们的百姓。” 沈露虽明白顾承砚所言非虚,战场上的确不容纤细慈悲,每一次手软可能都在为未来埋下隐患。 然而,当她回忆起顾承砚在上一世中那几近恶魔的残忍模样时,内心不免生出阵阵寒意。 她深知,顾承砚的心机和谋略远超常人。 他能将每一场战役都演绎成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码,敌人往往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他早已布好的陷阱。 顾承砚在这种大智若愚的伪装下,往往隐藏着对敌军的绝情和冷酷。 尽管如此,每当沈露目睹这些布局成真,她的心依旧难免感到悸动。 顾承砚见沈露神色间露出难以掩饰的动摇与忧虑,便温声询问:“露儿,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沈露闻言,心头一惊,眼神中掠过一丝惶恐。 她急忙摇头,声音略显颤抖:“不,不是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回京城 顾承砚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他缓缓走近沈露,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试图给予安慰。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露儿,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可能太过残酷。” “但这是为了大夏,为了我们的百姓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是天生冷血。” “只是,作为一个将军,我必须将个人情感置于国家利益之后。” 沈露抬起头,望着顾承砚那双充满深情与痛楚的眼睛,心中的石块似乎稍稍松动。 她轻声说:“我理解,顾承砚。你肩负的重担我何尝不知?” 顾承砚轻轻叹息,紧紧握住沈露的手。 他的声音更加柔和:“露儿,我只希望,未来无论发生什么。” “你能继续陪在我身边,与我共同承担这些重负。” 沈露心头一暖,她紧握顾承砚的手,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无论前路多么坎坷。” 顾承砚在沈露的手中握得更紧,脸上的温柔逐渐融化成了一种坚定的表情。 他缓缓开口,声音深沉而充满期待:“露儿,这一战过后,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回京城。” 沈露的心微微一颤,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安。 虽然与顾承砚共处一地,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但提及回京,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回京城?”沈露低声反问,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顾承砚感受到了沈露的犹豫,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细声细语地解释。 “是的,露儿,你也知道,这边的局势已经渐趋稳定,大局已定,回京复命是必然的。” 沈露轻轻垂下眼帘,轻声说道:“但是,我不想去京城。” 顾承砚见沈露语气低沉,眉宇之间满是忧虑,不由得更加关心地问道。 “露儿,你为何这么说?为何觉得京城不适合我们?” 沈露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缓缓地道。 “顾承砚,京城虽为天下心脏,却也是风云变幻之所。那里,权谋交错,勾心斗角不绝于耳。”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些:“你若去了京城,未必就能过得更好。” “那里的水太深,即便是再怀着一腔热血,也可能被泥沙俱下之势所困。” 顾承砚的脸色微微沉重,他清楚沈露所说非虚。 他知道京城的复杂远超战场,每一个决策都可能牵动整个帝国的安危。 顾承砚走近沈露,温柔地托起她的面颊,认真地说:“露儿,我知道京城的危险。” “但正因如此,我更需要你在我身边。你的聪明和睿智,能帮我洞察秋毫之下。”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继续道:“与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学会了依赖。” “有你相伴,无论是战场还是京城的尔虞我诈,我都有勇气面对。”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话,心中的防备逐渐松动,顾承砚的真诚打动了她。 “顾承砚,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依旧担心,在京城,我们将面临更多未知的风险。” 沈露低声说道,眼中带着犹豫。 顾承砚轻轻握住沈露的手,他的目光坚定而深情。 “露儿,你的担忧我理解,但不论前路多难,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温暖而坚定,这份坚持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逐渐融化沈露的顾虑。 沈露抬起头,看着顾承砚那双充满期待和爱意的眼睛,心中的恐惧逐渐被一种莫名的信任所取代。 “顾承砚,能得到你如此信任和依赖,我感到非常珍贵。” “也许你是对的,无论是京城的复杂还是战场的凶险。” “只要我们彼此支持,就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击倒。” 沈露的声音逐渐坚定,她的手也紧紧握回。 顾承砚见沈露态度有所转变,心中大喜,他紧紧抱住她,轻声在她耳边说。 “谢谢你,露儿,有你的陪伴,无论京城还是边疆,都是我心之所向。” 沈露靠在顾承砚的怀中,感受着他的心跳和温暖,心中的疑虑如同晨雾逐渐消散。 最终,沈露抬头,眼中充满了决心。 “顾承砚,我会跟你一起去京城,无论将来我们将面临怎样的挑战,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承诺,心中激动,他轻吻她的额头,感激无比。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温馨时刻。 是一名急切的斥候,脸上带着喜悦,显然是负有重任而来。 信使跪倒在帐篷入口处,大声报告。 “顾将军,喜讯!燕国敌军已经完全从靖安城撤军,我军的压迫战略奏效了!” 顾承砚听到这消息,他立即上前帮助斥候起身,声音中带着振奋:“好!这真是大喜事。” 沈露看着顾承砚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芒,心中自是欢喜,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丝莫名的忧虑。 “顾承砚,靖安城的回收,你会亲自去吗?”沈露轻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顾承砚点了点头,神情略显严肃:“此城对我大夏太重要,我必须亲往稳定民心,重建秩序。” 沈露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提议道:“那我与你同去。” 顾承砚闻言,眼神迅速柔和下来,却摇了摇头。 “露儿,此行不宜。靖安城虽已夺回,但仍不稳定,且燕人可能还有残兵未散,我不愿你冒险。” 沈露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她知道顾承砚言之有理,安全总是要放在第一位。 “那好吧,我在军营等你。”沈露柔声说道,尽管心中有些不舍,但也知道此刻应该理智行事。 顾承砚走近沈露,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 “别担心,我会派斥候随时给你传递消息,你只需在此安心等我。” 他们深深对视,彼此眼中都有不舍与期待交织。 顾承砚轻吻了沈露的额头,长身而起,迈步走出帐篷,去准备收复靖安城的事宜。 沈露独自留在帐篷中,外面的夜色已深,军营里的灯火逐一点亮。 她走到帐篷口,望着顾承砚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充满复杂的情绪。 夜风带来从远方传来的欢呼声,沈露知道,那是士兵们在庆祝胜利。 她深吸一口冷空气,心里默默祈祷顾承砚此行平安。 第二百八十五章 安心 不久之后,顾承砚率领一队骑兵从靖安城返回,带来了胜利的消息。 营地外,喧闹声渐起,士兵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昭示着大夏的旗帜再次在靖安城高高飘扬。 顾承砚的身影显得格外英挺,他的铠甲在日光下闪耀,步伐坚定地走向帐篷。 沈露迎面而出,眼中满是欣喜。 “露儿,靖安城已经安稳,我来接你进城。”顾承砚开口,声音中带着喜悦。 沈露步前几步,轻轻扬起裙摆,脸上的笑容如花朵般绽放。 “真是太好了,我还没去过靖安城呢。”她的声音中带着轻松愉快的调侃。 顾承砚伸出手,温柔地握住沈露的手,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眼中都读到了对方的深情。 一路上,顾承砚向沈露详述了靖安城的安抚与重建工作。 如何安置流民,如何修复防御,每一项措施都体现了他深思熟虑的领导才能。 沈露聆听着,她的心中不仅是欣赏,更多的是对顾承砚深深的信任。 她知道,与这样一个英明的领袖同行,未来的日子,无论多么充满挑战,都将是值得期待的。 当他们抵达靖安城的城门时,城墙上已经挂满了彩旗,市民们排列两旁,热烈欢迎他们的英雄归来。 沈露被这样的场面深深触动,她更加坚信。 与顾承砚一起,她能够见证并参与到这个伟大时代的书写中去。 随着靖安城的门户洞开,沈露跟随顾承砚缓步走进这座重归大夏怀抱的古城。 城中虽刚经历战火,但已是一片修复的热闹。 两旁的百姓夹道欢呼,面露喜色,对这位功勋卓着的将军以及他身边的女子投以敬仰的目光。 顾承砚带领沈露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城西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 这里有一排简易的小屋,虽然外观朴素,但在这战后重新安定的城市中,已算是难得的安居之所。 小屋由粗糙的木板和石块搭建,屋顶覆盖着稻草,与靖安城内那些精美的建筑相比显得十分简陋。 然而对于长期在战地奔波的沈露来说,能有一处固定的住所便已心满意足。 顾承砚推开木门,领沈露进入。 屋内光线透过稀稀拉拉的窗棂斑驳地洒在简单的家具上。 屋中除了一张木制的桌子和两把椅子外。 便只有那张放在角落里的木床,床上铺着厚实的草垫和粗糙的布被。 “这里虽简陋,但在修复城市之前,只能暂作栖息之所。” 顾承砚向沈露解释道,语气中带有一丝歉意。 沈露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必介意,她的目光落在那张木床上。 虽然简单,但在她眼中却是无比珍贵的安宁。 “只要能有地方休息,哪怕简陋,我也觉得很好了。”沈露回答,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诚挚的感谢。 顾承砚略微放心,吩咐几个随从在外小心守护,然后他告辞出去,让沈露能有时间好好休息。 战后的夜晚异常安静,沈露独自在屋内,她轻轻地躺在那张木床上。 尽管床垫只是粗糙的草垫,远不及她以往在家中的柔软床铺。 但经过长时间颠沛流离之后,这简陋的铺设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几乎在触碰到床垫的瞬间,沈露的身体便放松了下来。 疲惫和安全感交织的奇妙感觉迅速将她带入了梦乡。 在这不起眼的小屋中,她终于得到了久违的完整睡眠,所有的紧张仿佛都随着呼吸慢慢散去。 随着天边的第一缕曙光悄然爬上窗棂,沈露从草垫床上醒来。 一夜无梦的沉睡让她精神充沛,她伸了个懒腰,抚平了些微皱褶的衣裳,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木门,门外清新的晨风夹杂着些许潮湿的泥土气息,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然而,门外的景象却让她微微一怔——顾承砚的两名亲信,宁弘和邹赞,正站在门前。 这两人一直是顾承砚最为信赖的随从。 沈露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难道有什么紧急事情需要处理吗? 门外的清晨空气中,宁弘和邹赞站立如松,他们的神态虽然严肃,但眼神中不难察觉出一丝温和。 沈露皱起了眉头,步子顿了顿,不解地问道:“宁弘,邹赞,这么早来这里,是顾承砚有什么吩咐吗?” 宁弘抱拳行了一礼,回答说:“确是顾将军有吩咐,特地让我们来此,确保沈大夫的安全无虞。” 邹赞也点头附和:“顾将军担心城中仍有未清理的敌燕余孽,不放心夫人单独在此,我们遵命守护。” 沈露听闻此言,一时间感情复杂。 她轻嗔了一声,却又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个顾承砚,真是小题大做。”但她的语气中满是温柔。 宁弘和邹赞彼此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他们清楚顾承砚对沈露的关心到了几乎近乎偏执的地步。 沈露走到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早晨空气,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她转头看向两位亲信,眼神柔和了许多。 “顾承砚他现在在哪里?” 宁弘回答道:“百夫长现正在与几位副将密会。” 沈露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焦虑,想见一见顾承砚。 她温声向宁弘和邹赞提出请求:“能否带我前往会议之地?我想见一见顾承砚。” 宁弘与邹赞对视一眼,两人沉默片刻后,宁弘缓缓点头。 “沈大夫既然有心,我们自然不敢违逆。请随我们来。” 三人一同行走在靖安城的清晨街道上。 微凉的晨风吹拂过残存的战火痕迹,城市虽破败,但重建的气息已初现端倪。 沈露随宁弘和邹赞穿过一条条街巷,向城北的帐篷方向前进。 不曾想,刚至帐篷之外,即见到裴元正带着几名士兵走出来。 裴元见到沈露,眼中先是一闪惊讶,随后笑意盎然,他大步流星地走近。 “哦?沈大夫,你就这么不放心我们的顾将军吗?竟亲自来看望。” 裴元戏谑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玩笑。 沈露微微一愣,未料到裴元会在此,更没想到会被他这么一说,她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第二百八十六章 情愫 “裴将军,你误会了。我只是……”她试图解释,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语塞。 宁弘和邹赞在旁边轻轻咳嗽,试图掩饰他们嘴角的笑意。 裴元却是越发觉得有趣,拍了拍沈露的肩膀,更加友好地说: “沈大夫,开个玩笑而已,你不用介意。” “顾将军与我们讨论了许多重要的军务,也正提到过你,他很关心你的安全呢。” 沈露听此,心中的尴尬稍纾,她轻轻点头,感谢裴元的解释。 裴元则挥手示意她不必担心,转而指向帐篷道: “既然来了,进去吧。顾将军还在里面。” 沈露轻轻地低下头,缓缓步入帐篷。 帐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墨水与沙尘混合的味道。 映入眼帘的是几张分布有序的桌子,上面散布着地图和各种军事报告。 顾承砚正站在一张大桌前,手持羽毛笔,在一份布满密密麻麻符号的地图上画下最后一笔。 听见帐篷门帘被掀开的声音,他转身望向门口,当他的目光落在沈露身上时,眼中闪过一抹欣喜。 “露儿,你来了。” 顾承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与温暖,他迅速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大步走向沈露。 沈露微微抬头,内心的些许拘谨顿时化为无形。 她轻声应道:“我来看看你,听说你一直在忙。” 顾承砚微笑着,伸手揽住沈露的肩膀,将她轻轻地引向一旁的座位。 他关切地问道:“昨夜你休息得还好吗?那小屋虽然简陋,但我希望你能有个好的休息。” 沈露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羞涩地点了点头。 声音低柔:“非常好,我已久未有过如此安稳的睡眠了。” 顾承砚听闻此言,心中一暖,眼中的笑意更甚。 他轻轻拍了拍沈露的手背,语气温柔道:“那就好,我总担心那草垫太硬,你睡不惯。” 沈露轻轻地靠在顾承砚的侧边,一边听他谈论着靖安城的重建事宜。 一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思绪中不断浮现的是即将到来的京城生活。 她轻抚顾承砚的手背,低声问道:“这里的事情一旦安排妥当,我们是不是就要前往京城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顾承砚轻轻地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回应道。 “是的,露儿,解决完这里,我们就回京城。” 顾承砚的眉头微微皱起,察觉到沈露话语中的忧虑。 他温和地握着沈露的手,目光柔和且深邃,试图寻找她眼中隐藏的恐惧。 “露儿,告诉我,你心里的担忧是什么?” 沈露轻咬着下唇,眼中浮现出一抹矛盾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略显颤抖地说道。 “顾承砚,我知道京城是权力的中心,也是风云变幻的地方。” “明明经常有人要害你,为什么我们还要去那里冒险?”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疑问,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坚毅的笑容。 他握紧了沈露的手,眼神中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露儿,你的担心我理解。但正因为有人在暗中图谋不轨。” “我更要前往京城,向所有人证明——他们杀不死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重重的誓言。 沈露望着顾承砚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与勇气,虽然心中仍有忧虑,但也被他的勇气所感染。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你不是无谋之人。既然你有此决定,我自当支持。” 沈露的声音渐渐坚定,尽管仍有一丝担忧,但已被信任所覆盖。 顾承砚看着沈露的眼睛,深感欣慰。他轻轻拉她入怀,低声道。 “露儿,有你的理解我就安心许多。” 沈露轻轻地抬头,她的眼神里映出顾承砚的身影,那是她心中的坚实后盾。 虽然京城的权谋如棋局般复杂,但有顾承砚在身边,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顾承砚,无论京城多少波折,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她的声音细如蚊鸣,却坚定无比。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承诺,眼中闪过一抹喜悦的光芒。 他温柔地拥抱着她,两人在帐篷中的黄昏光影下,显得格外温馨。 顾承砚低头,他的唇触碰到了沈露柔软的唇瓣。 初吻的触感如电,轻柔而炽热,带着无法言说的情感深度。 沈露闭上眼睛,任由这感觉席卷她的整个意识。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环绕在顾承砚的颈后,回应着这个吻的热烈。 顾承砚的手臂紧紧地围绕着沈露的腰身,将她更紧地拉入怀中。 吻得缠绵悱恻,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现在的珍惜。 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在历史的长河中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爱情故事。 然而,这一切的温情与甜蜜,突然被外界的声音打断。 “顾将军!”一声急促的呼唤从帐篷外传来,显然是有紧急的军事情报需要处理。 两人的吻戛然而止,顾承砚和沈露同时一惊,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眼中还残留着刚才情感的痕迹。 顾承砚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尽力恢复一副将军的严肃与沉稳。 沈露的脸上还挂着未褪去的红晕,她轻轻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心中虽然还留恋刚才的温存。 顾承砚向帐篷外望了一眼,确保自己的表情已恢复正常后,他缓缓走出帐篷。 在推开帐篷门的瞬间,他回头,对沈露投去了一个深情且含蓄的眼神。 沈露见状,嘴角不禁上扬,偷偷地笑了。 这一刻的眼神交流,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 沈露独自回到了简陋的住处,心中满载着刚才与顾承砚的甜蜜。 然而,四壁的寂静很快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简单的屋内几乎没有什么娱乐,她坐在窗边的木凳上。 望着窗外逐渐变得清晰的街景,感受着内心的一阵阵空闲无聊。 心中想着顾承砚忙碌的身影,沈露不禁感到一种无力的焦虑。 在这样的日子里,她发现自己除了等待之外,似乎无法为顾承砚分担更多。 思绪转变间,沈露突然有了主意。 她决定去军营中巡视,为士兵们提供医疗援助,毕竟在战后的恢复期,伤病士兵仍需关照。 第二百八十七章 传授医术 这样不仅可以缓解自己的无聊,还能实际帮助到需要的人,也算是为顾承砚减轻一些负担。 沈露整理好随身携带的医疗包,其中装着她精心准备的药草、针灸用的银针以及纱布。 一切为的是能在需要时派上用场。 她穿过小屋门口,步入尚带着晨露的街道,向着军营的方向急匆匆地走去。 军营位于城墙之外的一个广阔场地上,这里驻扎着来自大夏的精兵强将。 尽管战争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但军营中依然热闹非凡。 士兵们在进行日常训练,准备应对可能的再次战斗。 随着沈露逐渐接近军营,一种紧张而严肃的气氛开始弥漫开来。 她的步伐虽快,内心却是平静的,多年的医疗经验让她能够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 穿过守卫森严的大门,沈露被迎面而来的铜臭味和药材的气息所环绕。 军医帐篷就设在营地的中心地带,四周被沙包和木栅栏围着,显得格外显眼。 进入帐篷,沈露迅速地被一片忙碌的景象所吸引。 帐篷内部被简单地划分为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士兵在接受治疗。 有的士兵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有的则是静静地躺着,显得异常疲惫。 沈露步入军医帐篷,迅速被周围的士兵们认出。 这些士兵多是过去她曾救治过的伤员,或者在前线听闻过她的名声。 见到沈露亲自来到军营,他们纷纷表现出极大的欢迎。 “沈大夫,您来了!”一位曾被她治愈的士兵热情地招呼道。 另一位年轻的士兵则带着几分羞涩,上前说道。 “沈大夫,如果可以,能否教教我们一些基本的医疗知识?这样在您不在时,我们也能急救自救。” 沈露看着这些真诚的面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在这样动荡的年代,能为这些保家卫国的士兵们做些什么,是她作为一名医者的责任。 她点了点头,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好的,我会教你们一些基础的医疗技巧,让大家都有能力处理常见的伤病。” 于是,沈露开始在帐篷内简单地布置起一个临时的讲堂。 她从医疗包中拿出几本手册,这些都是她自己编写的关于战场医疗和急救的小册子。 “首先,我们从最基本的止血和包扎开始。” 沈露拿起一块干净的纱布,演示如何正确地处理切口伤。 士兵们围坐在她周围,认真地观看每一个动作,并尝试模仿。 沈露耐心地指导每一个人,纠正他们的动作,确保他们能够掌握这些生命救援的基本技巧。 随后,她又教授他们如何使用草药来处理常见的炎症和感染。 沈露将每种草药的特性、使用方法及注意事项讲解得清清楚楚。 使士兵们对这些自然疗法有了初步的了解和掌握。 随着沈露逐一讲解完草药的使用方法及其效能。 军营中的士兵们纷纷展示出自己刚学会的技能,气氛逐渐变得热烈。 尤其是那些经历过沈露治疗、恢复健康的士兵,更是对她的医术赞不绝口。 “沈大夫不愧是神医在世,简简单单几个草药就能救人一命!” 一位刚练习完包扎技巧的士兵兴奋地对同伴说。 “没错,若非沈大夫,我那次箭伤恐怕难以这么快好转。” 另一位士兵也加入了讨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沈露的感激。 随着这样的话语越传越多,整个帐篷内充斥着对沈露的称赞声。 这些真挚的赞誉让沈露感到一阵阵的不好意思。 她的面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轻轻地摆了摆手。 “诸位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一名医者应当做的事。” 过了一个多礼拜,沈露在军营的帐篷中教授医术已成了日常。 不仅治愈了众多士兵的身体,还教会了许多士兵自己疗伤。 每天,帐篷内都充斥着学习和治疗的忙碌气氛。 一日清晨,沈露整理好自己的医疗工具,再次踏上前往军营的路途。 天色微明,晨雾中的城墙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路上的清冷空气中带着微微的草木香,预示着又是一个忙碌而充实的日子。 然而,当她走到军营门口时,一幕出乎意料的景象展开在她眼前。 平日里整齐划一、严肃的军营今日却异常忙乱。 士兵们一个个匆忙地收拾着行囊,帐篷被迅速拆解,装备和物资被秩序地装载到准备好的马车上。 这一切都在进行得井井有条,却也透露着一种突如其来的紧迫。 沈露蹙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解,这与她所预料的平静教学和治疗日常大相径庭。 她快步走向一名正忙着打包药材的军医,轻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要收拾行囊?” 军医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沈露,脸上露出一丝尊重而又复杂的表情。 “沈大夫,上头已经下了命令,我们全军准备返回。边疆战事已经告一段落。” 沈露听此,心中一惊,未曾想到这样的命令会来得如此突然。 她的心中不免涌现出许多疑问,同时也有些许失落。 沈露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忧虑,她无法理解为何会有这样突然的撤军令。 “燕人的力量尽管减弱,但未听闻彻底退去,我们这样全军撤离,难道不担忧边疆再起波澜吗?” 沈露追问,眼中满是不解和担忧。 军医摇头,表情间带着一份无奈,他低声回应。 “沈大夫,这些军事的决策远不是我等可以揣测的。命令从上而下,我们只能遵命行事。” 沈露心中的疑惑未解,她转身望向忙碌的士兵们,每一个人都在执行命令,没有人质疑。 另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军医见到沈露的困惑,主动走了过来。 他的眼中带着历经沧桑的深沉,似乎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有着更多的理解。 “沈大夫,您看到的这一切,确实令人不安。” 老军医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奈。 “我们是后勤部队,首批撤回的命令就落到了我们头上。上层的决策,我们不得而知。” 沈露心急如焚,她感觉必须尽快找到顾承砚,了解事态的真相。 第二百八十八章 回京城 她匆匆通过士兵们紧张忙碌的行列,向顾承砚的大帐赶去。 清晨的露水未干,凉风中带着尘土的味道,天边的云彩显得格外低沉。 走近顾承砚的大帐,沈露发现门前守卫森严,不似往常那般容易接近。 她报上名来,卫兵们对她颇为敬重,很快便放她进去。 推开帐篷的厚重帷幕,沈露看到顾承砚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一张大地图前,显然正陷入深深的思考。 他的身影在薄暮的光线中显得异常孤独。 “顾承砚。”沈露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顾承砚闻声转身,见到是沈露,眉头的紧锁似乎略微舒展了些。 但很快,他的神情又变得严肃。 “露儿,你来了。”顾承砚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疲惫。 沈露走近几步,她能感受到顾承砚的不安:“你怎么了?” 顾承砚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 顾承砚的神情显得异常沉重,他手指轻轻滑过地图上的一条路线,似乎在思考着每一步的走向。 “这两天,我们就将启程返回京城。”顾承砚的声音低沉,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压力。 “局势已经不允许我们再继续驻守在此,可能有新的计划。” 沈露心中微微一惊,尽管她早有预感,但消息的突然还是让她感到一阵紧张。 她望着顾承砚,眼中满是关切。 “那么,我能做些什么呢?”她的声音中带着决然,表明她愿意共同面对即将来临的变故。 顾承砚看着沈露,眼中闪过一抹感激。 他步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声音更加坚定。 “我希望你能同我一起回京。无论未来如何,你的能力和仁心,都是我不可或缺的支持。” 沈露听到顾承砚的邀请,内心的动摇逐渐平息,转而充满了力量。 她深知,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与顾承砚共同面对,便无所畏惧。 “我会跟你一起去的。”她轻声回答,眼中充满坚定的光芒,映出顾承砚轻微松了口气的面容。 沈露的眼神中映着决心,她微微点头。 与顾承砚共享了一个深意的目光交流后,轻声说道。 “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所需的物品,很快便会准备好。” 顾承砚握着她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安心。 他知道,在这充满不确定和危机的时刻,沈露的决定给了他莫大的支持。 “好的,我们不会有太多时间,尽快整理吧。” 顾承砚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他的手指轻轻在她手背上抚过,鼓励她,然后慢慢松开了手。 沈露转身离开大帐,步履坚定,心中虽然满载着对未知的忧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沈露步出大帐的那一刻,顾承砚的面容上随即笼罩了一层思索的阴影。 他的眼神深沉,似乎在心海中衡量着未来的重重可能。 片刻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向帐外呼唤。 “进来。” 他的声音刚落,五道身影迅速而静默地出现在帐篷的入口。 他们是顾承砚最为信任的亲信,各自担负着不同的职责,此刻的脸上都写着严肃。 顾承砚目光扫过这五人,每个人的面前都仿佛有一层不可言说的压力在浮动。 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靠近。 “我有重要的任务需要各位执行。” 他开始说,声音中带有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五人——梁武、宁弘、邹赞、李贺,裴元——一字排开,神情各异地聆听着顾承砚的吩咐。 会议进行了一段时间,虽然外人无从得知其中的具体内容。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次讨论的内容关乎着即将到来的长途行军和可能遭遇的各种复杂局面。 随着顾承砚一一下达指令,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不同的表情。 顾承砚的最后一句话低沉而有力,充满了不容违抗的威严。 “这次任务关乎每个人的生死安全,不容有失。做好准备,我们即将面对的是无数未知。” 会议结束后,五人依次离开帐篷。 他们的步伐沉稳,脸上带着决心,但也透露出即将面对的重压。 一出帐篷,空气中似乎都凝固了一般,五人脸色各异,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种种思量和未知的忧虑。 三日后,晨光未及大地,天边的朝霞如同破晓的号角,宣告着新的征程。 大夏的铁骑整装待发,辽阔的边疆大地上尘土飞扬,马蹄声响如雷鸣,铿锵有力。 一切都在沉默中透露出战后的庄严与整齐,士兵们的脸上写着不言而喻的坚毅。 随着号角声起,大军缓缓启程,长队似蛟龙行于野,尘土袅袅。 士兵们肃静中带着期待与忧虑,每个人都深知,这一去,可能就是踏上新的征程,面对更大的考验。 顾承砚与沈露同乘一辆宽敞的马车,车内布置简洁而不失庄重。 车帘半垂,隔绝了外界的尘埃与喧嚣,却挡不住斜阳余晖投射的斑驳光影。 顾承砚靠坐在车厢的软垫上,神色略显疲惫。 沈露坐在他的对面,手中轻抚着窗帘,眼神深邃,思索着未来的日子。 车轮缓缓滚动,碾过坚硬的古道,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沈露轻启朱唇,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 “这次回京,恐怕是另一场风波的开始。” 沈露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的目光转向顾承砚,寻求他的眼神交流。 顾承砚抬头,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他轻轻点头,认同沈露的看法。 “是的,露儿。” 顾承砚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决断力,他明白,这次回京,是一场全新的战斗的序幕。 沈露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她轻抚着车厢内织锦的帘幔,声音带着几分迟疑地问道: “边疆的安定只是表面之事,燕人的威胁似乎尚未完全消散。” “我们这般匆匆返回京城,真的不再派兵镇守边疆了吗?” 顾承砚听到沈露的疑问,沉默片刻后,面露苦笑,他的声音里夹带着一丝无奈。 “确实,燕人的威胁未曾完全消散,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但你也知道,大夏上下经此一役。” “无论是皇上还是朝臣,都不再愿意轻易启动战争。经济耗损巨大,民心也需要安定。” 第二百八十九章 担忧 “不仅如此,露儿。” 他的手指无意中轻抚过车厢旁的织锦,继续道。 “为了确保和平,陛下已与燕人签订了一份条约。条约内容极为苛刻。” “大夏不得不赔偿燕人数十万两白银,以平息对方的怨气。” 沈露听闻此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难道就这样让燕人称霸我们的边疆吗?撤去所有的兵马,这等同于直接开放国门。” 顾承砚点了点头,眼中透出几分锐利的光芒。 “正是如此,陛下此举,虽然在朝中引起了巨大的争议,但为了国内的稳定与复兴。” “他认为牺牲边疆的短暂安全是必要的。否则战事一旦再起,将无休止。” 沈露听到这些沉重的消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心中波涛汹涌,难以平息。 这些决策的后果,对于边疆的百姓来说,无疑是极为严峻的。 她凝视着顾承砚,眼中满是迷茫和不安,心中的担忧如同乱麻一般无法理顺。 顾承砚见状,轻轻叹息,他的眼神复杂,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沈露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地安慰她。 “露儿,我知道这一切都很难接受,但现在的形势,我们确实别无选择。” “不要太多忧虑。” 他的声音稍带疲惫。 “只需记住,无论未来如何变幻,我们是在一起的就好了。” 沈露听着顾承砚的话,心中的冰霜似乎得到了些许融化。 她深知,身为将军的他,所承担的责任与压力远比自己要重得多。 这份无力感和复杂的政治局势,对顾承砚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心理负担。 最终,沈露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她移近顾承砚,靠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在这一刻,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全感,仿佛只要靠近他,世界上的风雨都能暂时远离。 顾承砚感受到沈露的依靠,他的手臂环绕过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也因此而变得温暖了些。 他低头在她的发间轻轻吻了一下,轻声说道:“放心吧,别想太多。” 马车缓缓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前方是一大批骑军。 他们的身姿挺拔,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马蹄踏在坚硬的道路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声响。 顾承砚与沈露所乘坐的马车位于长队的中心位置。 车厢内,虽隔绝了外界的噪音。 但仍能隐隐感受到那些马蹄声带来的震动,这震动与他们心中的不安不谋而合。 随着马车的颠簸,沈露的心思也跟着起伏不定。 她望着顾承砚,眼中明显流露出对未来的忧虑。 “顾承砚,回到京都之后,我们能平安无事吗?” “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你我皆知。我担心,会有人对你不利。”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眼神深邃,仿佛在寻找一丝安慰的答案。 顾承砚听了沈露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语气坚定而认真。 “露儿,这些我都已考虑。京城的确是龙潭虎穴,但也不得不去。” 顾承砚的眼神凝重,显然在心中衡量着未来可能面对的种种复杂局势。 沉默片刻后,他做出了决定。他向车外的侍卫招了招手,命令他立刻进入马车。 侍卫迅速走来,低头恭敬地等待着将军的吩咐。 顾承砚从兜鍪中取出精致的文房四宝,展开一张已经平整的绢布,提起笔沉思片刻后开始书写。 笔锋飞扬,每一笔每一画都蕴含着深沉的力量与决断。 不多时,一封内容详实的信件便已成形,顾承砚最后点缀以自己独特的印章,封信严谨。 他抬头对侍卫说道。 “将这封信快马加鞭,直送京城大帅府,手莫停留。务必确保此信安全,直达大帅之手。” 侍卫接过信件,肃然应命,深知这封信的重要性。 他迅速退出马车,跃上战马,转瞬即消失在道路的尘埃之中。 沈露目送侍卫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她的心中充满了好奇。 转而,她的视线落回到顾承砚身上,眼中带着探询的光芒。 “那封信中,你究竟写了些什么?能否告诉我?” 沈露轻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好奇心。 顾承砚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嘴角轻轻扬起,显露出一丝微笑。 “这是一封至关重要的信,关乎我们未来的安危与策略。” 顾承砚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神秘感。 “不过,给你卖个关子,等我们安全抵达京城,你便会知道一切。” 沈露听到顾承砚这样说,虽然心中仍旧充满了好奇。 但她也知道顾承砚有自己的考量。她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好吧,我会耐心等待的。” 沈露柔声说着,眼神中透露出对顾承砚深深的信任。 车厢内的气氛稍显轻松,两人都靠在软垫上,外面的风景一片飘忽,但车内却有一种难得的平静。 顾承砚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他知道这次返回京城。 面临的不仅仅是政治的波诡云谲,还有可能触及他们深层的安全问题。 这封信,便是他事先布局,希望能在风波中占得先机。 半月的旅程渐渐尾声,京都的城墙如同远古的巨兽,屹立在朝霞中,庄严而神秘。 随着距离京城越来越近,沈露的内心却是愈发不安。 每一次车轮滚过的颤动,都让她心中的忧虑加重。 顾承砚注意到了沈露眉宇间不断加深的忧色,他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以示安慰。 “露儿,我知道你心中所想。” 顾承砚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迷雾。 “京城的确充满了变数和危险,但我自由把握。” 他继续解释着,试图减轻她的担忧。 “无论京城有何风波,我有信心面对。我们不仅有自己的盟友,还有我多年来在朝中的布局。”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仿佛已有了充分的把握。 沈露听到顾承砚这番话,心中的不安稍微减轻了一些。 第二百九十章 真实身份 她轻轻点头,微微依偎在顾承砚的肩膀上,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那我就相信你,我们一定可以平安无事的。” 顾承砚感受到沈露身上的微妙变化,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充满了保护之意。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突然,车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沈露被这意外的声响吸引,好奇之心驱使她轻掀车帘,探头向外望去。 街道上,一队骑兵正缓缓驶来,队伍中央一位威严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正是之前军营中的大帅。 李淮身穿铁甲,目光如炬,其身后是顾承砚的手下。 他们骑术熟练,护卫森严,显然是从长途奔袭中急匆匆赶来。 李淮一跃下马,步伐坚定而急促地向顾承砚走来。 沈露从车帘后观察这一切,内心充满了疑惑。 顾承砚迎上前去,两人相对而立,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两位大将军身上。 李淮看了顾承砚一眼,突然行了一个大礼,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幕,不仅震惊了旁观的众人,连沈露也感到难以置信。 顾承砚面无惊色,对李淮的跪拜似乎早有预料。 他伸手轻轻扶起对方,神色从容不迫。 李淮站直身体后,深深一拜,声音洪亮而庄重:“臣见过皇子殿下!” 此言一出,周围的氛围陡然一变,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了顾承砚的身上,震惊中带着深深的敬意。 沈露听到“皇子”二字,整个人瞬间呆住,她的心猛然跳动,无法置信地看着顾承砚。 顾承砚转向沈露,目光柔和,脸上带着一抹苦涩的微笑。 “露儿,这些年,我隐瞒了真实身份,实在是迫于无奈。” 沈露的思绪翻腾,从顾承砚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决策中,她似乎开始理解他背后那层深不可测的深意。 “你……你真的是皇子?”沈露的声音微颤,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感到既震惊又有些迷失。 顾承砚点了点头,坦诚地解释。 “是的,露儿,我是大夏的皇子,因战乱与皇位之争,我暂时隐姓埋名,不愿让你卷入朝堂之争。”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透露出沉重。 沈露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深知。 顾承砚的身份不仅意味着更高的荣耀,更代表着难以想象的危机与牵绊。 沈露心中的震惊波澜未息,还想再追问细节。 顾承砚却已经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一丝警告的严肃。 “露儿,有些事情,现在不是讨论的好时机。” 顾承砚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轻抚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平复情绪。 沈露眼神复杂,看着顾承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她深知此刻的他,不仅是她认识的顾承砚,更是肩负重任的皇子,必有他的顾虑。 于是,她轻咬了咬唇,最终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闭上了嘴。 李淮整理了一下军装,目光坚定地看向顾承砚,声音铿锵有力地宣布。 “皇子殿下,陛下已经等候多时,朝堂上下都在关注着您的归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这话语而凝固,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顾承砚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 顾承砚面色未变,他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他转而望向一旁的亲信之一,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这一暗示,顾承砚的手下即刻领会。 他身形微动,静悄悄地退到一旁,开始暗中执行顾承砚的命令。 随着李淮的铿锵宣布,顾承砚缓缓起身,他的身姿像是一把收回剑鞘的长剑,既锐利又平静。 他对沈露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露儿,我需要先行一步,与大帅共商朝政。” 顾承砚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沈露能感受到那从他心底升起的沉稳力量。 他轻抚了一下沈露的手背,那是他给予的暂别安慰。 沈露默默地点头,她的心中虽然充满了不舍和忧虑,但更多的是对顾承砚的信任。 她知道,顾承砚身为皇子,肩膀上的担子远比她所能想象的要重。 顾承砚转身,步伐坚定地向大帅李淮走去,两人并肩而行,朝着京都的方向缓缓行进。 他们的背影,如同两柄出鞘的剑,决意划破前路的迷雾。 沈露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顾承砚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的情绪复杂难解。 在她眼前的,不再是那个与她并肩作战的将军,而是即将步入京城,面对未知挑战的大夏皇子。 京都,那个充满了权谋与诡计的地方,每一步都可能是深渊,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生死。 沈露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悸动,她的顾承砚,将要独自面对怎样的风波? 她紧握着手中的帷幔,指尖泛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坚强,为顾承砚守候后方,同时准备好随时加入这场未知的政治博弈。 裴元悄然从马车后方的影子中走出。 他原本负责在后方警戒,确保安全,却偶然间捕捉到了刚才的对话。 裴元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他急步向沈露靠近。 裴元的神色复杂,眼中闪烁着探究和疑惑的光芒。他停在沈露面前,沉声问道: “这……这都是真的吗?顾将军他,竟然是……是大夏的皇子?” 沈露看着裴元惊诧的表情,心中虽然早有准备。 但听到他这样直接地问出口,还是感到一阵唏嘘。 她轻轻点头,确认了裴元的疑问,其表情带着几分沉重。 裴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动。 他身为顾承砚的亲信,一直以为自己了解主上所有的秘密。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却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与未来的道路。 “皇子殿下……这怎么可能……” 裴元喃喃自语,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安和震动,显然这个身份的重量超出了他的预料。 沈露静静地看着裴元,她的心中同样充满了波澜。 顾承砚的身份不仅改变了他们两人的命运,也将对裴元等亲信造成深远的影响。 “裴元,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第二百九十一章 迷茫 沈露的声音温和,却也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我们都必须支持顾承砚,他的担子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重。” 裴元缓缓抬头,目光坚定地锁定沈露的眼睛。 经过短暂的内心斗争,他终于恢复了平静,脸上重新露出坚毅的表情。 裴元转身面向沈露,见她仍旧紧紧握着帷幔的手未松开,神色间仍带着未散的忧虑。 便温声问道:“沈大夫,您可还好?刚才的事情太突然,您是否感觉不适?” 沈露抬眼望向裴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平稳。 “我没事,多谢关心。只是……这一切变化太快,我还需要些时间来适应。” 裴元点了点头,他能理解沈露的心情。顾承砚的真实身份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心理冲击。 “顾承砚皇子殿下对您信任有加,此次身份揭露,对您来说虽是一大考验,但也是信任的体现。” “我相信,无论将来发生什么,皇子殿下都希望您能与他共同面对。” 裴元的声音里充满了鼓励。 沈露轻轻地点头,裴元的话如同一缕春风,稍稍驱散了她心头的阴霾。 她深知,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无论前面的道路多么崎岖,她都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沈露的眼神漫过远方尘土飞扬的道路,京城的影子逐渐在她的心头变得具体而紧迫。 她转向裴元,语带关切地询问:“裴元,我们还有多远才能到达京城?” 裴元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标,沉思了片刻后回答。 “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最多再有三日便能到达京城。我们已经进入了京畿的边缘地带。” 沈露微微颔首,她的眉头轻轻皱起,显然对即将踏入京城的复杂局势感到忧虑。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握,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而又忐忑的光芒。 裴元注意到了沈露的紧张情绪,他微微一笑,试图用自己的平和来安抚她。 “沈大夫,如果你担心皇子殿下,我可以安排几位信得过的手下先与您一同进城。” 沈露听到这番安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深知,裴元此举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让她能跟随顾承砚的行踪。 “裴元,真的非常感谢你。有你们的陪伴,我会感觉更加安心。” 沈露真诚地表示感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这位忠诚侍卫的敬重。 裴元微微俯身,表示敬意。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沈大夫。” 他转身向几名身着战甲、一直在马车附近警戒的士兵示意。 这些士兵都是顾承砚亲自挑选的护卫,每一个都经历过严格的训练,忠诚可靠。 士兵们迅速走来,态度恭敬。 裴元低声与他们交代了具体的任务。 他们听后均表现出坚定的态度,显然对保护沈露的任务信心十足。 “沈大夫,这些都是皇子殿下的亲信,您可以完全信赖。他们会护您安全,直至我们一同入京。” 裴元向沈露介绍道。 沈露点头,对这些士兵展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以示感激。 士兵们一一还礼,气氛虽然严肃但不失温馨。 沈露轻抚了一下马车的帘幔,将其收好。 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缓慢,每一次抬起眼眸,总不自觉地向远去的背影望去。 裴元亲自带来了一匹马,这是一匹黑色的骏马,身材高大,肌肉线条流畅有力。 裴元微微弯腰,递给沈露马鞭和缰绳,态度恭敬而谨慎。 “沈大夫,请。” 沈露轻轻点头,接过马鞭和缰绳。 她熟练地抚摸了一下骏马的脖颈,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抚自己的情绪。 裴元指挥几名士兵打前哨,他们熟练地调整了队形,确保沈露安全无虞。 沈露被安排在中央,由宁弘亲自护驾。 队伍缓缓启动,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官道。 道路两旁,秋风送爽,黄叶飘零,一派金黄色的景象。 尽管美丽,但沈露的心头却是一片凝重。 沈露坐骑上,她的目光时而远眺,时而低垂,内心的忧虑与思绪纠缠不清。 宁弘骑在她身侧,他的眼神时不时扫过沈露,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开口安慰。 行进间,裴元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尽量保持轻柔: “沈大夫,京城虽大,但有皇子殿下在,加之您的医术。” “必能在朝中找到立足之地。我等会尽全力保护您,无需过于忧心。” 沈露微微一笑,这是她自离开起首次展现出的轻松表情。 “宁弘,多谢你。我知道行走江湖,困难重重,但有你们这些朋友在,我心里便多了份底气。” 宁弘回以一笑,轻拍马颈,两人并驾齐驱,继续向着京城深处前行。 道路渐渐变得繁忙,他们遇到了越来越多从京城来往的行人和商队。 这条道路是联接京城与外界的主要血脉,每一日都有无数的故事在这里上演。 沈露观察着周围的人群,她知道,一旦进入京城,她和顾承砚的故事也将成为这条血脉中的一部分。 顾承砚与李淮并肩疾驰,二人各骑良驹,风驰电掣般地割裂着道路上的风。 这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有停歇,只为尽快抵达京城处理紧迫的朝政之事。 路途虽长,但在两位将军的带领下,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漫长。 他们跨越了山丘,横穿了平原,马蹄声在大地上回响,如同急促的心跳。 顾承砚的脸上带着一层难以察觉的严肃,他的目光坚定,凝视着前方的道路。 尽管他身负皇室血统,但此刻的他,更多的是一位肩负重任的将军。 “李淮,速度再快些。” 顾承砚的声音在风中略显沙哑,却坚决无比。 李淮点头应是,两人齐齐催马,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只剩下前方那一条通往京城的官道。 他们经过的村庄和城镇,居民们只能捕捉到两道疾驰的影子,伴随着风声和马蹄声迅速远去。 顾承砚心中虽然平静,但对即将到来的政治风波却有着清醒的认识。 京城,这个大夏国的心脏,每一次脉动都牵动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李淮,你觉得朝堂上我的地位……”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太子 顾承砚略作停顿,挑选着措辞。 李淮深知这是个敏感话题,他审慎地回答。 “皇子殿下,您的归来必将是一剂强心针,但也可能引发新的波澜。” “朝中不乏觊觎权位者,必须小心行事。” 顾承砚轻轻点头,他的心中已有准备,但李淮的提醒让他更加警觉。 京城的尖塔终于出现在视线中,象征着权力中心的金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顾承砚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紧张气氛。 他知道,一进入这龙潭虎穴,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当顾承砚与李淮骑至京城的巨大城门之前,他们便发现前方聚集了大批人群。 这些人群中既有身着华丽衣饰的官员,也有手持武器的士兵,显得异常混乱且充满紧张气氛。 顾承砚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这出乎意料的景象。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城门前人群汹涌?”顾承砚沉声询问。 顾承砚的问题刚一发出,李淮立刻向他解释了情况。 “皇子殿下,是陛下亲自出来迎接您的。” “陛下已经年迈,身体日渐衰老,得知您安然无恙的消息,他非常欣喜。” 李淮的声音里透露出对皇上的尊敬,同时也带有一丝激动。 霍微瀛,这位在位多年的老帝王,他的统治时期见证了大夏国无数风云变化。 年轻时是一个极富智谋的君主,带领大夏经历了多次战役,保卫国家的疆域和人民的安宁。 然而岁月无情,随着年龄的增长,昭宣帝的健康每况愈下。 国事也愈发依赖于朝中的臣子和亲王们的辅助。 “皇子殿下,您的回归对于陛下来说,无异于晚年的一剂强心针。” “自从您流落民间后,陛下常因担忧您的安危而夜不能寐。” “现在得知您还在世,陛下特意命令,要亲自在城门外迎接您的归来。”李淮继续道。 当顾承砚和李淮终于抵达人群聚集的城门口,顾承砚缓缓下马,步履坚定地向前走去。 迎面而来的是大夏的乾元皇帝,霍微瀛。 他的身影虽因岁月而弯曲,但眼中的光芒依旧烁烁生辉,显露出不凡的气度。 霍微瀛一见到顾承砚,便急忙迈开步伐,几乎是小跑着前来,拉住了顾承砚的手。 他的脸上布满了激动的红晕,眼中更是含着泪花,这份情感的流露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极为罕见。 “我的皇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的归来对大夏,对朕来说都是莫大的福音!” 霍微瀛的声音哽咽,他紧紧握着顾承砚的手,仿佛是要确认这不是一场梦境。 他转向聚集的臣子们,高声宣布:“看看,这就是我的皇子,顾承砚!” “他在外流浪多年,经历无数磨难,但他的才智和勇气从未减弱,反而更加锐利!” “他不仅成功平息了边境的争端,还保护了大夏的子民不受战乱之苦。” “这是我大夏的英雄,未来的柱石!” 众臣们听到皇帝的话,不由自主地发出了阵阵喝彩声。 他们的视线充满了敬意,显然顾承砚的事迹已经深入人心。 顾承砚面对父王的夸奖和众人的注视,心中五味杂陈。 他向皇帝和在场的众臣一一行了礼,然后恭敬地回应道。 “父皇,儿臣能回到您的身边,为大夏尽忠,是儿臣的荣幸。” “儿臣只愿日后能够分担您的忧虑,与大夏共荣辱。” 霍微瀛听到顾承砚的话后,更是激动,他再次紧握顾承砚的手,声音略带颤抖。 “承砚,朕老矣,大夏的未来需要新的力量去承担。朕期待与你一同见证这片土地的兴旺。” 然而,在这洋溢着温情与重逢喜悦的氛围中。 有一人的脸色却异常阴沉,他就是皇位的直接继承人,太子霍弘。 霍弘一直以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坚如磐石,他的皇位继承似乎已无任何威胁。 然而,顾承砚的突然归来,尤其是皇帝霍微瀛对他的赞扬,显然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 他站在人群中,虽然力求在众目睽睽之下保持太子的风范。 但那紧抿的唇角和微微颤动的手指却无法完全掩饰他心中的波动。 霍弘的目光转瞬即刻变得锐利,他注视着顾承砚和皇帝的互动。 心中的算计如同急转的漩涡,旋转不已。 他知道,顾承砚不仅仅是回来参与朝政那么简单。 他的归来可能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包括他——本就稳坐的太子。 而在场的其他臣子们,虽有不少人面露喜色迎接这位英雄皇子的归来。 却也有些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在霍弘的帐下,若顾承砚的地位提升,他们的前途恐怕也要重新评估。 霍弘微微侧头,低声对身边的亲信臣子道:“看来,未来的路不会太平。” 亲信低头回应,声音中同样带着几分忧虑。 “太子殿下,顾承砚的回归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但只要妥善处理,也不是没有转机。” 霍弘冷哼一声,目光再次落在了顾承砚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深沉。 “我自有打算,顾承砚虽归,未必能动摇我的地位。” 随着重逢的喜悦逐渐沉淀,霍微瀛的目光转向了旁侧,那里站着的是他的太子霍弘。 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庄重。 “来,承砚,这是你的兄长,我们大夏的太子,霍弘。” 霍弘步前几步,面带微笑,神态中虽流露出礼貌,但眼神里却难掩掠过的一丝锐利。 他伸出手,态度看似亲热:“久闻弟弟英名,如今一见,果然英姿飒爽。” 顾承砚面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内心复杂。他 知道,这位兄长表面上的客气掩盖不了他们之间的竞争。 毕竟,这些年来,太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已经不止一次地派人暗中对他进行刺杀。 顾承砚微微一笑,回应道。 “兄长过誉了,弟弟多年流浪,能有今日回归,也是多亏了父皇和兄长的保佑。” 周围的官员和侍卫们都屏息凝视,他们对这两位皇子的互动充满了关注。 此刻的礼节交换,似乎是兄弟情深,但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可能意味着深层的政治信号。 第二百九十三章 重蹈覆辙 随后霍微瀛牵着顾承砚的手,缓缓向皇宫的深处行去。 霍弘,尽管面带微笑,却未能得到皇帝同样的亲昵待遇,他的表情逐渐冷却,略显尴尬而站在一旁。 霍微瀛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回响在宽阔的皇道上。 “承砚,你归来正是时候,朕和你有许多事情需要商议。” 顾承砚恭敬地回应,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父皇,儿臣愿闻其详。” 霍弘紧跟其后,面色复杂,他目睹了父亲对弟弟的异常亲近,心中不免升起波动。 他虽然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但那微妙的表情变化,还是被一些敏感的大臣捕捉到了。 众大臣们跟随在后,议论声此起彼伏。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在评估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对朝政格局可能带来的影响。 有的臣子面露忧虑,有的则是隐含兴奋。 显然,顾承砚的回归给这个本已充满算计的皇城增添了更多不确定因素。 一路上,宫廷内的侍卫和宫女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对这位传说中的皇子投去好奇的目光。 顾承砚的传奇经历在民间早有传播,而他现身的英姿也让人不得不赞叹。 随后霍弘冷着脸跟着众人走了进去。 正当整个队伍缓缓地移动向金銮殿的主通道时。 一名急匆匆的内侍小跑而来,直接向霍弘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显然极为重要,霍弘原本阴沉的表情顿时变化。 他的嘴角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狡黠,很快这一瞬的阴谋味道被一声爽朗的笑声替代。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霍弘忽然间放声大笑,那笑声在大臣之中回荡,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他的笑声中带着难掩的得意,仿佛刚刚得知了某个对他极为有利的消息。 沈露与李贺,宁弘及其队伍,沿着通往京城的官道缓缓前行,他们的进度仅完成了整个路程的一半。 随着天色渐晚,黄昏的余晖洒在道路上,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李贺建议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以便休息。 “沈大夫,前方不远处有个小镇,我们可以在那里找到客栈歇脚。” 宁弘指着前方道路旁边的一个方向,那里炊烟袅袅,显得颇为宁静。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长时间的骑行让她感到有些劳累,这样的安排正合她意。 “那就麻烦了,找个安静些的地方最好,我们明天还要早起继续上路。” 随着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的旋律,队伍很快到达了小镇。 小镇虽不大,但因临近京城,来往的商旅络绎不绝,客栈和酒楼也因此林立。 随着沈露和她的护卫队进入小镇,一对从京城回来的梁武和邹赞也恰好抵达同一客栈。 两队人马在客栈前的空地上不期而遇,紧张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宁弘,这不是梁武和邹赞吗?他们怎会在此?” 沈露惊讶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好奇。 宁弘微微一愣,随即面露欣喜之色。 他快步走向前,与梁武和邹赞紧紧握手,热烈的问候声在宁静的小镇上回响。 “梁兄,邹兄,你们从京城急行而来,可有什么紧急消息?” 宁弘的问话刚落,梁武和邹赞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气氛突然变得沉重。 梁武清了清嗓子,目光严肃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实不相瞒,我们确实带来了一些紧急的消息。” 梁武的声音低沉,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顾将军虽然安全抵达京城,但城中局势复杂,非常不稳定。” 邹赞接着说。 “刚刚得到消息,顾将军的归来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甚至已有暗流涌动,企图针对顾将军。” 听到这些,沈露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情绪显得异常激动。 “顾承砚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们需要立即回去支援!” 沈露刚要冲动地启程返回京城,邹赞却伸手拦住了她,表情严肃。 “沈大夫,请稍等。” 邹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从衣衫里地摸出一封精致的信封。 “这是顾将军进宫前交给我的,他嘱咐,若有紧急情况,必须让您先看看这封信。” 沈露的手颤抖着接过信封,深知信中内容必与当前紧张的局势息息相关。 宁弘、梁武和邹赞三人察觉到她需要独处的空间,便相继点头行礼,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房门缓缓关闭,留下沈露一人。 屋内的空气仿佛也随着门的关闭而变得凝重。 沈露缓缓坐下,轻轻地展开信纸。 顾承砚熟悉的笔迹跃然纸上,每一笔每一画都显得那么沉稳。 她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模糊了一下,但很快她强自镇定,聚焦于信件的内容。 露儿, 当这封信到达你的手中,我已经踏上了另一段艰难的旅程。 我的归来虽然充满了喜悦,但也带来了未曾预料的危机。 京城的局势远比我们预见的要复杂,这里的风波远未平息。 我需要你知道,我之所以选择此时离开。 是因为我必须去完成我自己的事业——这不仅关乎我的个人,更关乎大夏的未来。 这段时间,我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常常与你相侧,但我希望你能理解并信任我。 露儿,我深知这对你是一种考验,也是对我们感情的考验。 但请相信,无论多难的时刻,我心中始终有你。 一旦事成之日,我将无任何隐瞒,向你讲述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现在,请你保持冷静,保护好自己。你的安全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这段时间,我已安排了可靠的人手在你身边,他们会是你的坚实后盾。 等到未来,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会返回你的身边。 那时,我会给你一个明确无误的解释。 希望那时的我们,都能以更成熟的心态,迎接我们共同的未来。 沈露握着信纸,心中波澜起伏,她的思绪回到了前世的这个时节。 那时,顾承砚同样匆匆离开,投身于一场关乎大夏未来的风波之中。 现在想来恐怕也是因为这件事而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不辞而别 她起身步向门口,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后,冷声对外呼道:“梁武、邹赞,进来。” 门缓缓开启,两人身着风尘,表情间带着一丝不安。 他们步入房内,目光落在沈露坚毅的面庞上,不由自主地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沈露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决定不前往京城了。明晨,我会返回青石镇。” 两人听罢,面面相觑,心中虽然充满疑惑,但知沈露向来考虑周全,必有她的理由,便未敢多问。 梁武略显迟疑地开口:“但大夫,京城之事危机四伏,你独自一人回去不安全。” 沈露轻轻摇头,语气坚定:“放心吧,如今天下已经太平,不会再有战事,我也该继续我的生活。” 邹赞紧锁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那我们就不强求沈大夫了。” 沈露微微一笑,感激地点头:“辛苦二位了,这段时间。” 在简短的告别后,梁武和邹赞退出了房间。 他们心中虽有万千思绪,但更多的是对沈露决策的尊重。 傍晚时分,天边余晖如血,微风吹过客栈的小径,柳条轻摇,发出细碎的响声。 客栈内,梁武与邹赞在外头轮流守候,二人心中各自思绪重重,忧心忡忡地谋划着回程的事宜。 就在这时,他们忽闻一声细微的哭泣从沈露的房间内传出。 声音低沉而充满哀愁,如同夜晚的风,吹动人心的柔弱之处。 梁武与邹赞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疑。 梁武低声道:“沈大夫向来坚强,今夜何以独自哭泣?” 邹赞摇头,声音里也带着一份不易察觉的担忧。 “沈大夫心事重重,我们虽愿慰问,但又恐惊扰她心绪。” 二人默立门外,只能通过那扇紧闭的木门,感受到房内的一丝哀伤。 时间如流水般缓缓流逝,夜色越发浓重,周围的声音渐渐稀少,只剩下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 “或许,我们应给沈大夫一些空间。” 梁武终于开口,声音中透着尊重,他知沈露非同一般,这般情绪的流露,必定有其深重的原因。 邹赞点头同意,两人缓缓退到一旁。 尽量减小声音和存在感,但内心的不安与担忧却如同蔓草般在心头蔓延。 在这宁静的夜晚,沈露的哭泣声似乎更加触动人心,让两位武将也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哀痛。 时光悄然流逝,夜风继续吹拂过这座小镇,带走了一些尘世的忧愁。 终于,沈露的房间恢复了平静,哭声不再传出,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 梁武与邹赞知道,明晨一早,他们将启程返回京城,而沈露也将孤身回到她的故居,继续她的生活。 他们在心中默默祝福沈露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 黎明未至,天边尚留一抹夜色。 沈露整装待发,轻手轻脚地整理行李,以避免惊动尚在梦中的梁武与邹赞。 她身着简朴的青衣,背负着小小的行囊,步履轻盈地走出房间,门轻轻掩上,仿佛未曾有人离去。 她步出客栈,凉爽的晨风迎面而来,带着田野的清新和远山的幽香。 街道还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几声鸡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沈露沿着小巷,向镇外的路口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坚定。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两旁是已经收割过的稻田,留下黄澄澄的稻草堆。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层林尽染,一派秋高气爽的景致。 沈露的心情随着周围的景色渐渐放松,她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这份宁静永远珍藏心间。 然而,内心深处的忧虑与不安仍旧如影随形。 她知道,自己这一去,或许长久不得返回。 顾承砚的事业、两人未竟的情缘、以及京城中那未了的风波。 都如同悬在心头的重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她亦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有些责任,必须亲自承担。 当太阳的第一缕光线穿透云层,照亮她的侧脸,沈露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身后的小镇。 回想起与顾承砚共同走过的日日夜夜。 此刻,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 晨曦初照,梁武与邹赞在沈露的房间门前发现其行李已不在,知晓她已悄然离去。 两人面对空荡的房间,不由相视而叹。 邹赞摇头,语气中带着无奈:“沈大夫此去,连一声告别也未曾留下。” 梁武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沈大夫一向行事果断,此次悄然离开,必有她的难处。” “我们虽不能理解,但此刻最要紧的是先回京向顾将军复命。” 说罢,两人整理了随身的行装,稳重地踏上归途。 他们骑马走在朝阳下,金色的光芒洒在古道上,映出二人拖长的身影。 走出小镇,循着官道前行,道路两旁的景色逐渐由市井的喧嚣变为郊外的宁静。 沿途,二人几乎未多言语,各自沉浸在对未来的思考中。 沈露行走在乡间小径上,步伐轻盈却略带迟疑。 周围田野的稻香与远山的翠绿构成了一幅宁静的画卷,但她的心中却是波涛起伏。 自从决定离开,每一步都似乎踏着心底深处的纠结。 她心想,顾承砚的离去,虽使她痛苦,却也解脱。 无需再为那未了的情缘烦恼,无需再将自己的未来系于他的决定之上。 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尽管寂寞,却也真实。 沈露提起裙摆,轻跨过一道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映出她凝重的面容。 她自语道:“顾承砚,你的去留虽与我无关,但愿你亦能找到你心之所向。” 沈露行走在林间小道,阳光透过疏落的树枝,点点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 她的心随景色舒展,尽管心中尚有千丝万缕的牵绊未解,但这片刻的自由让她感到格外珍贵。 突然,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急驰而来,打破了林间的宁静。 沈露微微侧身,站在道旁,观察着迅速接近的骑兵。 他们的装束非寻常村民所能拥有,每人身上都挂着兵器,显然是某个将领的随从。 第二百九十五章 赶尽杀绝 前方一大批人,或老或幼,男女老少,正结伴东归。 他们是战乱中的流离失所者,希望能回到各自曾被迫离开的家园。 沈露心生怜悯,决定与这些难民同行。 随大流混在人群中,不再显眼。 大队人马缓缓行进,尘土飞扬,太阳在头顶炙烤着大地。 这两名骑兵身穿官府的甲胄,显然是某位高官急脚的信使。 沈露本欲退避路边,躲避尘土,却在此刻无意间捕捉到了他们的对话。 内容令她心中一惊,几乎是本能地找了个隐蔽之处藏身。 “快点!消息说,跟随顾承砚的那个女大夫已经离开京城,往东而行。” “必须在她进一步逃远前将她抓回!” 沈露听后,心如鹿撞,惊疑不定。她不明白,自己何时成了如此重要的人物。 难道是顾承砚的关系?还是其他什么误会? 沈露紧贴在大流难民之中,随着人群缓缓前行,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与旁人无异。 心中虽惊恐不已,却表面上尽力保持镇定,不让恐慌之色显露出来。 远处的骑兵声渐渐逼近,沈露能感觉到地面隐约的震动,每一个接近的蹄声都像是敲击在她的心上。 她低下头,混在这群希望重返故土的流民之中,尽量让自己的身影消隐在尘土飞扬之中。 随着马蹄声愈发清晰,沈露感到一阵紧张的压迫感。 她知道,这些骑兵一旦发现她,自己的处境将极为危险。 就在骑兵即将与人群擦肩而过的瞬间,沈露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感觉到几匹马从她身边飞速掠过,马蹄扬起的尘土覆盖了她的脸庞,使她几乎睁不开眼。 等到马蹄声逐渐远去,周围的空气才慢慢清晰。 沈露深吸了几口大气,心跳逐渐从刚才的惊慌中平复下来。 她轻轻擦去脸上的尘埃,抬头望向前方,确认骑兵已经完全离开后,这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沈露的心中萦绕着不安,片刻的安宁并未能让她的心情真正平复。 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骑兵们的对话,隐隐觉得自己此次逃离可能已触动了某些隐藏的政治漩涡。 尽管不明所以,沈露猜测这背后或许与太子有关。 太子的野心和手段她早有所闻,顾承砚与太子的关系又复杂微妙。 自己无意中或许已成为两人博弈的一枚棋子。 此刻的她,身无长物,只有匆匆整理的简单行李,但却拖着沉重的身心。 林间的空气凉爽湿润,树叶的沙沙声似是在为她的逃亡添上一丝神秘的背景音。 她的脚步加快,只希望能尽快与追兵拉开距离。 “若非那信到得及时,恐怕我现在已身陷囹圄。” 她低声自语,每个字都带着几分重量,空气中似乎也因此而凝重。 沈露停下脚步,靠在一颗厚实的树干上,让自己的心跳平复。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顾承砚的身影。 那份深沉的眼神仿佛在告诫她,这一切的背后远比表面看到的要复杂。 如果真如她所料,自己无意间已经被卷入了太子与顾承砚之间的权力斗争。 那么她的每一步都必须格外谨慎。一方面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另一方面。 也确实如她所想,任何一个不慎,都可能将顾承砚也牵扯进来。 “顾承砚,你在皇城中还好吗?”她轻声问道,尽管知道无人能回答。 沈露站在林荫的边缘,远望那连绵不绝的山峦,心中满是无助。 昔日的安定生活已是难以复返,她深知若回到青石镇,那官府的眼线定会让她陷入更大的危机。 太阳已西斜,天边留下了晚霞的余晖,一群流离失所的人沿着尘土飞扬的道路缓缓前行。 沈露无奈,决定继续随这批难民一同流浪。 她在人海中几乎丧失了个体的颜色,成了一颗随波逐流的尘埃。 顾承砚刚从一场紧张的宴会中回到府上,宴会本是为了缓和朝中各派的紧张氛围。 却未曾想,回府的脚步尚未稳定,即刻接获了关于沈露的令人心焦的消息。 梁武急匆匆进入书房,见顾承砚正脱下外袍,连忙行礼后急切地说道。 “殿下,有要事相告。” 顾承砚眉头紧锁,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他沉声问道:“何事?直言无妨。” 梁武将手中的情报献上,语气急迫。 “沈大夫与我们不辞而别,目前有迹象显示她可能被迫逃亡,有人正试图追杀她。” 听到这里,顾承砚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他拳头紧握,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冷静下声音询问:“追杀的原因有何线索?是太子一方吗?” 梁武点头,语气中带着一分沉重:“还不确定,但极可能与太子有关。” 顾承砚听罢,面露冷色。 他知道太子的野心不会只局限于朝堂之争,竟然连涉世未深的沈露也不放过。 不久,邹赞急步走进书房,脸上带着稍释的紧张表情。 顾承砚迎面而上,急问:“何事?有沈露的消息了吗?” 邹赞微微点头,呼吸略显急促。 “殿下,我方密探刚刚送来消息,沈大夫成功混入东行的流民之中,暂时避开了追杀。” 顾承砚听到这话,脸上的紧张终于松弛了一些,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顾承砚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庭院中那些摇曳的梧桐叶,心中波澜不定。 他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对邹赞道。 “继续密切关注沈露的行踪,确保她的安全。我不希望她在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受到任何威胁。” 邹赞立即领命,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表示理解。 “殿下放心,我会亲自指派我们最可靠的人手,确保沈大夫不受任何伤害。” “此外,”顾承砚接着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得有误。” “是,将军。”邹赞和梁武郑重其事地回答,然后缓缓退出书房,前往安排保护沈露的行动。 正当顾承砚将身心投入沈露的安危之中,外边忽有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名小厮低声报道:“殿下,梁相梁渊到访,已在外厅候见。” 第二百九十六章 医治千金 梁渊,当朝宰相,以其深沉的政治智慧和稳重的处理手段闻名于朝廷。 顾承砚稍作整理,步向外厅。他知道梁渊非常不会无事访问,必有重要议题需要商讨。 顾承砚缓步走进外厅,见梁渊正站在厅中央。 身穿朝服,腰悬文官的玉佩,其仪表庄重,举止间透着自然而然的威严。 梁渊见顾承砚进入,即刻躬身作揖,礼节周全。 顾承砚回礼,面带微笑,神情却难掩几分审慎:“梁相亲临,荣幸之至。不知今日有何指教?” 梁渊抬手示意两人共坐,然后才缓缓开口。 “殿下远归,实乃朝中之喜。久闻公子戎马倥偬,功绩显赫,实属年轻一代的楷模。” 顾承砚聆听着梁渊的话语,心知这位宰相非同小可,每一句话都或多或少藏有深意。 他微微一笑,回道:“梁相过誉了,我不过是尽了一个将军之责。今日能听梁相如此称赞,感激不尽。” 梁渊笑了笑,眼神中透出一丝精光。 “殿下谦逊,是为将来大用之材。然而,京城久未有殿下之风,朝堂上下多有期待。” 顾承砚心中一动,他清楚梁渊此言非同小可。 京城的权力斗争错综复杂,自己的归来必然掀起不小的波澜。 “梁相的才能,天下皆知。承砚若能得到梁相的一二指教,定能少走弯路。” 顾承砚微笑着说道,话语中充满了对梁渊能力的赞赏和对未来合作的暗示。 梁渊听顾承砚这般说,心中明了这位年轻的皇子在表面的恭敬下,实则也在试探自己的立场。 他轻轻一笑,这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似乎对顾承砚的话有所感触,却又未全然展露心声。 “殿下过奖了。朝中事务,纷繁复杂,殿下初回京城,自应慢慢观察。” “梁某若有所知,自当无保留。”梁渊回答得既保持了礼貌,又巧妙地保留了自己的立场。 顾承砚点头,心中对梁渊的政治手腕感到敬佩。 梁渊的回答既没有直接表态,也没有拒绝未来的合作可能。 这样的话恰如其分地保持了双方的关系平衡。 “殿下,今日能与您这番谈话,梁某感到非常荣幸。” “不过,朝中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梁某就不多打扰了。” 梁渊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官场上的圆滑。 顾承砚也立刻起身,礼貌地回应:“梁相忙于国事,承砚理解。有机会,希望能再向梁相请教。” 两人相互一揖,礼节恰到好处,显示出朝廷高层之间的相互尊重。 梁渊的身影缓缓走出书房,顾承砚送他到门外,然后目送他的车驾渐行渐远。 在梁渊离开之后,顾承砚站在门口,目光远望。 他的思绪复杂,梁渊的来访虽然表面上是一次普通的拜访,实则充满了试探。 顾承砚清楚,自己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尤其是在这种充满变数的京城政局中。 沈露随着流民一同行走已是数日,每日的日出至日落。 她都淹没在这一片流动的人海之中,与无数面孔相擦肩而过。 她的行囊中所带的钱粮逐渐见底,心中虽然有些焦虑,但面对眼前的路,她没有选择停下的余地。 这一日,天色渐晚,沈露与流民们一同在一片开阔地席地而坐,准备安营扎寨。 人们相互间分享着各自的食物,但沈露的食粮已所剩无几。 她微微有些尴尬,不愿显露出自己的困境。 沈露坐在一处稍微干燥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试图从中寻找一丝安宁。 就在此时,她的目光被路边一处喧闹的场面吸引。 几个装饰华丽的大轿停在道边,轿夫们正忙碌地为轿中的主人搭建临时的遮阳处。 他们的衣着和轿子的装饰均非寻常,显然是某个大户人家的行列。 其中一名看起来颇有地位的老者正在与他的随从商量着什么,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快,去问问这些流民中有没有懂医术的大夫,小姐她不适,需要立即处理。” 她注意到一些侍从在流民中穿梭,询问着谁是大夫,他们的急切神情显得十分突兀。 沈露静静地坐在阴影中,观察着那些忙碌的侍从和轿夫。 当她从旁边的流民那里得知这些人属于将军府时。 心中不禁一震,脱口而出:“难怪这般气派。” 沈露心中的震动未曾平息,但她凝聚了内心的动摇,带着自信的步伐走向那一行侍从。 她轻声地对一名忙碌的侍从说道。 “听闻贵府有急需医治的病患,我虽不是宫中大夫,但也学过一些医术,或许能派上用场。” 侍从一愣,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能提供帮助的人。 他上下打量了沈露一番,见她举止不凡,不似普通流民,便点头应允:“请跟我来。” 沈露被引向那停靠在路边的大轿,她心中暗自观察,每一个细节都未放过。 这些华丽的轿子和侍从的行装无疑标明了他们的非凡身份。 接近轿子时,她听到轿内传来的微弱呻吟声,侍从焦急地掀开轿帘,揭露了内部的情形。 轿中,一位年轻女子面色苍白,显然病得颇重,躺在精细的绣垫上。 周围摆放着凉茶和药材,但显然这些并未给她带来多少缓解。 沈露上前查看,转而询问,“这位小姐是?” “她是我将军府的千金。” 侍从略带尴尬地回答。 沈露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为将军府的千金治病。 沈露细心地观察了轿中千金的面容和呼吸,根据其脸色发白和唇色发紫。 判断她可能患有内寒及心胸不畅所引起的气滞。 为了更精准地了解病情,沈露轻手轻脚地探查了她的脉象。 沈露细心观察了千金的症状后,确定需要用针灸和草药相结合的方法来进行治疗。 她从自己的小药囊中取出预备的银针。 在一旁的侍从见此,急忙为沈露提供一个小几,上面摆放了用于熏火的炭盆。 沈露先是将银针轻轻放在炭火上消毒,银针很快变得赤热。 她用一块干净的布小心包裹针身,只露出针尖。 第二百九十七章 晋城 确定病患主要的不适来自于内寒及气滞。 沈露选定了几个关键的穴位,如肺俞、心俞及脾俞,这些穴位可以帮助调和气血,驱寒温中。 她手法稳定,精准地将针刺入这些穴位,每一针下去都精确无误。 与此同时,沈露指导侍从用她提供的几味草药,熬制成药汤。 这些药材均是常用来解表散寒、温中益气的,非常适合用来治疗千金的当前症状。 随着针灸的进行,沈露轻轻转动每一根针. 以促进气血流通,针下位置发热,显现出治疗正在发挥效果。 千金的面色逐渐由苍白转为稍显红润,呼吸也逐渐均匀,显然是身体开始反应治疗。 完成针灸后,沈露将针缓缓抽出,轻轻为千金的穴位按摩. 帮助穴位周围的气血更好地流通,加强治疗效果。 此时,草药汤已经熬好,冒着热气。 沈露吩咐侍从让千金慢慢饮下,这种草药汤可以内服外敷,助于加速身体恢复。 在沈露的细心照料和精心治疗下,将军府的千金病情迅速好转。 她的面色由苍白转为红润,呼吸平稳,连带的症状也逐渐消失。 不久后,她已能自行坐起,面带笑容,显然是恢复了许多。 侍从们对沈露的医术赞不绝口,他们深知,若非沈露及时施救,他们的小姐恐怕难以这般快速恢复。 沈露刚刚收拾好自己的医疗工具。 一位气度非凡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他的脸上挂着凝重而庄严的表情。 这位男子身穿精致的锦袍,腰悬着厚重的玉佩,是将军府的大总管,赵总管。 赵总管向沈露行了一礼,态度恭敬,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多谢姑娘救治我家小姐,您的医术真是高明,将军府上下无不感激涕零。” 沈露轻轻摆了摆手,表示这是她应该做的:“过誉了,我也只是尽了绵薄之力。” 赵总管听到沈露的谦逊回答后,他的脸上流露出更深的敬意。 他环顾四周,然后低声询问:“姑娘此行是否有定所?” 沈露微微一怔,她轻声回答:“多谢关心,我目前确实是随流民而行,尚未有确切的去处。” 赵总管听后,脸上的担忧转为决断。 他直视沈露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将军府虽不敢说金碧辉煌,但也足以提供一个安全舒适的栖息之地。” “如果姑娘不嫌弃,不如暂居我府,也好继续为小姐调理复原。” 沈露听了赵总管的话,心中不免一阵感激。 她知道在这乱世之中,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对她来说是多么珍贵。 “赵总管的好意,我心领了。” 沈露微微一笑,她的声音中透出几分坚定,“我愿意暂居将军府,继续为千金的康复效劳。” 赵总管见沈露答应,脸上即刻露出喜色,他连忙回礼道。 “那是再好不过了。” 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将军府的大队伍重新整顿,准备启程返回府邸。 沈露也随大队一同行动,按照赵总管的安排,她和几名婢女一起坐在较为舒适的马车中。 天色已向晚,夕阳的余晖洒在车队上,为每个人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 沈露坐在软垫上,轻轻观望着窗外流转的景致。 她心中对未来充满了好奇,同时也不免有些紧张。 毕竟,将军府对她来说既是一个全新的环境,也是一个充满可能的场所。 随着马车在黄昏的光影中缓缓前行,沈露与几名婢女同行。 渐渐地,她们之间的距离因话题的共鸣而缩短。 其中一名年长的婢女,名叫梅儿,对将军府的历史颇有研究。 见沈露对将军府的兴趣浓厚,便开始慷慨地分享起来。 “沈姑娘,我家将军府虽然不及皇室显赫,但自开国以来,也是功不可没。” “府中先祖是开国将军,随王师北征南战,立下赫赫战功。” “不过,府上的威名不仅因战功,更因后代子孙也多出才俊。” 梅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豪。 随后梅儿的声音带着一抹沉重,仿佛将过去沧桑的岁月再度呼唤至眼前。 “然而,我家将军虽有功于国,却未能免于朝堂之争,被奸人陷害,贬至晋城中。” “诬以不实之罪,这才有了今日的流放至晋城。” 沈露聆听着,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悲悯,她轻声问道。 “那后来呢?这些事情皇上难道就没有查出真相吗?” 梅儿叹息一声,微微摇头:“事情远非如此简单。那些权臣深植朝中,根基牢固。” “我们的将军虽屡次上书申冤,但那时的皇上亦被蒙在鼓里。” “加之朝中舆论一面倒,将军的申诉未能获得应有的重视。” 沈露心中虽被将军府的历史深深吸引,但同时也忐忑不安。 她的身份,若被此地人一探究竟,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几天的车程在不停的谈话和沉默中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随着一行人逐渐接近晋城的边境,路边的风景也由野外的荒凉转变为较为繁华的郊区景象。 马车缓缓驶入晋城,城门口宽大而坚固,两旁守卫森严,每一位进城的行人都需接受检查。 赵总管出示了将军府的令牌,守门的卫兵行了一个军礼,放行无误。 晋城内的街道两侧,商铺林立,热闹非凡。 市井之中,各色人等来来往往,或急或缓的步伐中显露出这座城市独有的活力。 然而,这股繁华并未能完全掩盖住城中隐隐的紧张气氛。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士兵巡逻,他们的目光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 随车而行的赵总管突然放慢了步伐,转而与沈露并行。 “沈姑娘,到了府上,您暂时安顿下来后,还需见一见老爷。” “虽然老爷平日里不问世事,但对府上的新人还是要亲自过目的。” 沈露听此,心中不禁紧张加剧,她轻声询问:“总管,我应如何准备?对于将军有何讲究?” 赵总管侧目望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姑娘无需过于紧张。老爷虽然战场杀敌,但对待属下甚是和蔼。只需按常理行礼,自然不会有错。” 沈露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这样一位战功彪炳的老将,究竟是何样的人物? 第二百九十八章 好奇 车队终于到达了将军府的大门前,沈露跟着众人下了马车,步入府邸。 一路上,她心中的紧张与好奇交织,步履不由得有些凝重。 将军府的府邸雄伟壮观,门楼高挑,两旁石狮威严肃穆,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权威。 赵总管引领着沈露穿过一道道精美的廊庑,来到了一个广阔的内院。 院中奇花异草,假山水池布置得宜,显得既庄严又不失雅致。 赵总管轻声对沈露说:“我们的老爷名叫凌越,虽然是位将军,但也平易近人。” 沈露点了点头,心中尽力压制着紧张的情绪 她跟随赵总管走进正厅,只见厅内布置古朴,挂有对联。 书画作品透露出主人的文化涵养与高雅品味。 正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年迈的男子。 他的面容刚毅,银发苍苍,双眼虽然略显疲惫,但依旧散发出不可小觑的锐利光芒。 这便是凌越,他的身上穿着一袭青色的长袍,看似简单却极为考究。 赵总管步入厅中,他的步态沉稳,面色透着庄重。 在凌越的面前,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开始禀报途中发生的事情。 “老爷,这次回程途中,小姐突发奇病,幸得这位沈大夫及时施救,才使得小姐脱离了危险。” 赵总管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每一个字都表达着对沈露的重视。 “沈大夫在途中无家可归,考虑到她的医术高明。” “老奴自作主张便临时收留为府上佣人,现在领来给老爷过目。” 凌越正手捧精致的青瓷茶盏,低头细品着茶香,听着赵总管汇报途中所发生的事。 他的眼神未曾离开那冒着热气的茶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赵总管的话音一落,凌越的动作顿了顿,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厅堂,定格在沈露身上。 他的视线犹如利箭,直射而来,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震动。 那一刻,整个厅堂似乎都静了下来,只剩下沈露的心跳在急促地响起。 她站在厅中,虽然试图保持镇定,但在凌越的目光下,仍难掩她内心的紧张。 凌越在看到沈露的样貌时,表情一瞬间呆滞。 凌越的目光在沈露身上停留良久。 终于,他的嘴角微微颤动,吐出了几个字:“实在是太像了。” 这话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情绪波动。 沈露心头一震,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不解地问道:“老爷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意识的好奇。 凌越的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 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姑娘可曾知晓你的身世?家中有谁?” 沈露心中微微一惊,她没有想到这位威严的老将军会对她的出身感兴趣。 她低头,声音略显低沉:“回老爷的话,晚辈自小在小山村长大,由一个孤老抚养成人。” “关于我的亲生父母,那老人家一直三缄其口,晚辈也只得无从知晓自己的来历。” 听着沈露的回答,凌越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与不易察觉的痛苦。 他手中的茶盏轻轻颤抖,茶水轻波荡漾。 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隐藏自己的情绪:“是这样啊,一个孤老……” 他的声音暂时沉默,眼神遥望着厅外的庭院,似乎在追忆着过往的某些片段。 凌越的目光再次落在沈露身上,深邃如海,他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许多往日的影子。 但终究,他没有多说,只是轻轻放下茶盏。 声音低沉而有力地断然吩咐:“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沈露心中一紧,凌越的态度让她不敢多问。 她轻轻地行了一礼,语气恭敬:“遵命,老爷。” 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她能感觉到凌越的目光如同一把无形的长剑,穿透厅堂,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 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这样的目光让她同时感到一种难以言述的压力。 沈露缓步走出正厅,她的脚步在回响在空旷的走廊上,与外面的风声交织成一首凄凉的曲子。 她的思绪却是一片混乱,凌越的话语和他的眼神,都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 然而,沈露离开后,厅中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凌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目光似乎穿越了时间的长河,迷失在遥远的记忆里。 赵德才,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心中渐生猜测。 赵德才与凌越相识多年,深知主人的性情与过往。 看到主人对这名新来的女子如此反应,他不禁心生联想。 凌越自妻子过世后,府上便再无女主人的身影,而沈露的出现,显然触动了凌越的某些情绪。 赵德才轻声走近,以一种只有老仆能展现的谨慎,开口道。 “老爷,这位沈大夫不仅医术高明,且貌美如花,若是能留在老爷身边也是不错的。” 凌越听了赵德才的话,脸上的表情微微松动,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摆了摆手,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制止了赵德才的后续话语。 “德才,你想多了。我对那位沈大夫的兴趣。” “仅仅因为她让我想起了往昔一个人,没有你想的那般复杂。” 凌越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 赵德才闻言,眼神微微一凝,他瞬间意识到可能自己确实误会了主人的意图。 赵德才深知凌越的为人,知道他一旦提及过去,总是情绪复杂,难以言表。 赵德才轻叹一声,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 他老练的目光再次审视了一番沈露离开时的背影,脑海中不禁闪过凌越所言“太像了”的那几个字。 “老爷,那位沈大夫,她的确有几分像当年……” 赵德才试探性地再次提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真相的渴望。 凌越沉默片刻,最终轻轻摇头。 “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安定,不是重新翻起那些旧事。” “那位沈大夫既然有能力,就在府上好好安置她,其他的,暂且不提。” 听到凌越这般说,赵德才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也只能顺从。 第二百九十九章 安定 他知道凌越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便不易更改,尤其是涉及到深层的个人情感和往事。 赵德才低下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是,老爷。我明白,将一切安排妥当。” 沈露跟随着府中一名年长的婢女,穿过将军府错综复杂的走廊。 每一步都似乎在回荡着凌越那深邃的目光和他的话语。 婢女名叫春华,是将军府中管理婢女的老管家。 她对府中的布局如指掌心,行走间不时向沈露介绍府上的规矩与各处建筑的用途。 “这边是婢女们居住的地方。” 春华指向一排整齐的低矮建筑,门前的走廊上,一盏盏红纸灯笼挂起。 暖色的光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息。 “你看,这些房间虽然简朴,但每个都保持得很干净,我们府上非常注重仆人们的居住环境。” 春华边走边介绍,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 她们来到一扇朴实的木门前,春华轻轻推开,露出内部的格局。 房间并不宽敞,但布置得井井有条,有几张木床和一张长桌。 床上铺着洁净的蓝布被褥,窗台上摆放着几盆小小的绿植,增添了一抹生气。 “这里将是你的居所,一共四人一室。” “除了你,另外三位是年纪相仿的婢女,她们都是府上的老人了,性子都很和善。” 春华细致地解释,然后指了指左边靠窗的一张床,“这张床位是你的,希望你能住得舒适。” 沈露轻轻点头,眼睛扫过这间居室。 墙壁虽旧,但涂着清新的石灰,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草本香味,让人感到宁静与安心。 沈露感激地向春华鞠了一躬:“多谢春华姐姐这般细心安排,我会好好安顿下来。” 春华笑了笑,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然后她叮嘱道。 “府上的规矩虽多,但只要做好本分,日子便能过得安稳。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沈露站在新居的窗前,望着外面将军府内的一片宽阔土地。 即使是在这深秋的季节,府内的花木依然繁茂,庭院深深,显露出主人的富有。 这样的景致,与她在乡下所见的贫瘠截然不同,让她不禁深思。 她自小在山村长大,那里的土地虽广,但多半贫瘠,村民们每年辛苦耕作,收成依然难以满足温饱。 而如今,她身处的这座将军府,只是随便一瞥,便是一片富饶的景象。 “这府上的土地,真是宽广得紧。”沈露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但足以表达她此刻的感慨。 春华听闻此话,微微一笑,颔首道。 “沈大夫此言甚是。我们将军府的确地广人稀,不过这也是多年来积累下的家底。” 她顿了顿,又道:“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特别是老爷在世界各地征战回来。” “每一次胜利,都会有赏地,日积月累,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沈露听着春华的解释,心中对这将军府的主人——凌越的敬意又加深了几分。 在这动荡的年代,能保持如此家业,确实非同小可。 沈露刚刚将自己的简陋衣物叠好,正要将心神放松,去体验这新得来的居住环境时。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的心头一紧,不知是何人来访,轻声应道:“请进。” 门缓缓开启,赵德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面容严肃,神情中带着几分急迫。 沈露立即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疑惑:“赵总管,有何指教?” 赵德才步入房间,面容庄重,目光穿透房内的平静。 “沈大夫,您无需与这些婢女同住。” 沈露听此,略显惊讶,她的眉头轻轻皱起,不解其意。 “赵总管,但我已是府上的佣人,按理应与她们同住,何来特殊?” 赵德才轻轻摇头,面露严肃:“沈大夫,老爷已命,你是府上的聘请医师,不宜与普通仆人混居。” 沈露听了这话,内心不免波澜起伏。 她深知,在这等大户人家,每一件事都非偶然,凌越老爷的命令必有深意。 赵德才继续说道:“府内的东侧有个独立小院,那里环境清幽,更适合您修养和研习医术。” 沈露心中虽有万千思绪交织,但也知道,在将军府这样的大环境下,个人的选择余地极小。 她只得点头应允:“既是老爷的安排,我自当遵命。” 赵德才微微点头,示意沈露跟随他。 他们穿过府中的几座连廊,来到了府东侧。 那里远离了主厅的喧嚣与繁忙,显得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此处的小院被几株古老的梧桐树环抱,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悠久的历史。 院内种满了各种花卉,从茉莉到牡丹,各种花香混杂在一起,飘散在空气中,使得人心情舒畅。 赵德才停在一座精致的小屋前,推开门,里面的布置既简洁又雅致。 屋中摆设考究,一张宽大的木床,床头挂着精美的挂帘,一张雕花的梳妆台。 以及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放着几本医书和一盏青铜灯,显得格外温馨。 “这里将是您的居所,沈大夫,希望您能喜欢。” 赵德才语气温和地说,手势展示了一番房间内的设施。 沈露环顾四周,眼中不禁流露出惊喜之情。 这样的环境,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宜居之地。 她转向赵德才,深深一鞠躬。 “赵总管,真是太感谢了。这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赵德才微微一笑,显得颇为满意沈露的反应。 他点点头,叮嘱道:“沈大夫若有需要,尽管与我们说。” “府上对您的医术非常重视,也希望您能在此得到良好的休息。” 赵德才正欲离开,当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夹杂着几个仆人低声的呼唤,“大小姐,小心那里……” 听到这声音,赵德才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他快速低下头,做出恭敬的姿态。 沈露则显得有些困惑,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礼节是何缘故。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名穿着华丽衣裳的女子步入房内。 她的身着细腻的绣花丝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透露出一种不俗的风范。 第三百章 大小姐 她的发髻精致,缀着金丝簪花,面容精致,眉眼间透露出与生俱来的威严。 女子立于门口,眼神高傲而锐利,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似乎在评估这新到访者的身份。 她的声音清晰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整个屋内:“是谁救了我的命?” 沈露听到这话,心知这位必是府上的大小姐。 急忙低头,以恭敬的姿态回答:“正是在下。” 大小姐步入屋内,她的步履生风,每一步都显得格外的端庄。 她的目光在沈露的身上停留,似在仔细打量。 然后轻轻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情绪既有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大小姐在沈露的谦逊答复后,轻轻点了点头,显然对沈露的态度感到满意。 她的表情虽然依旧保持着一份傲气,但眼中的冷冽之色略为缓和。 转身向外一挥手,一个身着素净侍女服的丫鬟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绸布包裹。 丫鬟走到沈露面前,双手恭敬地递上包裹,低声说:“这是大小姐的一点心意,感谢沈大夫救命之恩。” 沈露微微一惊,她并未料到会有这样的答谢。 按照她的习惯,救人本是医者的天职,从未想过要为此接受报酬。 她急忙摆手拒绝,声音中满是诚恳:“大小姐,这些沈某不能收。救命之恩,天经地义,不敢言谢。” 大小姐眉头微挑,显然对沈露的拒绝感到些许意外,她冷冷地说。 “这是你应得的,不要推辞。我许珠不欠人情,你若不收,便是看轻了我的诚意。” 沈露见大小姐坚持,心中虽然不愿,但也不好再三推辞,以免触怒了她。 她只得低头,颤声接受:“既如此,沈某便不再推辞,感谢大小姐的厚赏。” 接受了银两之后,沈露心中虽然有些不安。 但也知道在将军府这样的地方,有些规矩和礼节不得不遵守。 大小姐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房间,似乎在确定这里的一切都符合她的标准。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绣帕,然后冷冷地说道。 “既然你已是府上人,以后在这府内,有事你就直接报我的名字——凌霜。” 沈露一怔,这才明白站在她面前的女子不仅仅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还是凌越的嫡女,凌霜。 凌霜看到沈露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沈露的惊讶感到有些满意。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是这将军府的嫡女,我的话就是规矩。你既然救了我,自然应得我父亲的重视和府上的优待。” 沈露心中对这位高傲的主女生出了一分敬意,也感到了一丝压力。 她恭敬地低头:“凌霜小姐,沈露记住了。” 凌霜点了点头,眼中的锋芒稍微收敛,转而变得柔和一些。 “我不求你有何回报,只希望你能真正地为府上着想,尽你所能。” 凌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得的真诚。 沈露感受到了凌霜话语中的诚意,更加坚定了在将军府尽职的决心。 她郑重其事地回应:“凌霜小姐放心,沈露愿为府上尽绵薄之力,绝不辜负您和老爷的厚望。” 凌霜闻言,薄唇轻启,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她的目光再次在沈露身上扫过。 随后,她的眼神转冷,回复了先前的高傲。 “好,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凌霜说完,转向门外,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走吧。” 丫鬟们听见大小姐的命令,立即行动,整齐地排成一行,准备随她一同离开。 凌霜的举止之中,自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权威,使得人不敢有丝毫违背。 沈露见状,也忙不迭地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她的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凌霜的背影,心中对将军府的深层关系和权力结构有了更多的认识和思考。 随着凌霜及其丫鬟们的离开,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沈露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试图平复心中的波动。 她转身,再次望向这间她新的居所,心中虽有几分欣喜于此地的安宁。 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感和责任的重厚。 “在这样的大户人家,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沈露自语。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些古老的梧桐树上,它们似乎见证了这府上无数的故事和变迁。 随着凌霜与她的丫鬟们离去,房内再次回归了寂静。 赵德才仍留在房间,他的表情从严肃逐渐转为一种平和的关怀,眼中流露出对沈露的慈祥。 “沈大夫,你已了解府上的期望,也见识了大小姐的性格。” 赵德才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种长辈的威严与关切。 “你的居所已安排妥当,接下来,府内若有疾病发生,都将由你来处理。” 沈露轻轻点头,表情严肃而专注。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承担。 “赵总管,我明白。我会准备好一切所需,随时待命。” 赵德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铜制的令牌递给沈露。 “这是府上的令牌,持此令牌,府内的药房及藏书楼对你开放,你可自取所需。” 沈露接过令牌,仔细观察,只见令牌上刻着细腻的云纹。 边缘则环绕着几道精细的纹路,显得异常精致。 她再次向赵德才行了一礼,“多谢赵德才。” 赵德才微微一笑,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随着赵德才的身影渐行渐远,房内的气氛顿时宁静了下来。 沈露站立在窗前,目光远眺,外头的梧桐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 沈露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她自幼在乡野之中长大,习惯了山清水秀的简朴生活。 而如今,置身于这华丽庄严的将军府。 每一砖每一瓦都显露出不同寻常的气派,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与责任。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在这样一个充满权谋与斗争的大户人家,作为一名外来的医师,她能否真正融入。 “今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呢?”沈露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迷茫。 日子如流水般悄然流逝,转眼间,沈露已在将军府中安居数日。 第三百零一章 旧识 她的日常便是晨起研习医典,午后或往府中药房整理药材。 她的生活虽平静,却也充满了新的学问与挑战。 一日清晨,府上的仆役快步来到沈露的居所,敲响了她的门。 “沈大夫,东房的一个丫鬟身体不适,想请你前往诊治一番。” 沈露闻言,忙不迭地整理了简单的行医工具,随即跟随仆役匆匆向府中的东房走去。 东房位于府内的一隅,相对僻静,是一些资历较老的女眷居住之地。 穿过曲折的走廊,她的脚步在石板上回响,映衬着府内早晨的宁静。 忽然,从前方的正厅传来低沉而清晰的对话声。 沈露放慢了步伐,声音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晰。 她探头向正厅望去,只见里面灯光柔和,两个身影正站在窗边交谈。 一个是她已经见过的凌霜,另一个则是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贵妇。 身着绸缎长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牡丹花,显得颇为尊贵。 沈露站在正厅的阴影中,目光无意中与那贵妇相遇。 她见到沈露的瞬间,脸色骤然发生变化,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惊识之色。 凌霜注意到母亲的表情异常,转过头来随之目光落在沈露身上。 但她的表情却没有太多波动,只是略带询问地看向母亲。 贵妇的眉宇之间,露出了一丝疑惑,她的目光锁定在沈露的身上,嘴唇微动。 终于开口询问:“这位是?” 凌霜轻轻地转过身,目光落在沈露的身上,然后回望向自己的母亲。 语气中带着一种平静的肯定:“这是沈露,府上新来的大夫。是她救治了我,母亲。” 听到女儿的介绍,贵妇的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认真。 她再度打量沈露,眼神中的惊讶渐渐平复,转而成了评估。 “哦?原来是位救命恩人。”贵妇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她向沈露微微颔首,表示礼貌的致谢。 沈露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恭敬和微妙的警惕。 她以礼貌的声音回应贵妇的致谢:“过誉了,沈某只是尽了医者的本份。” 贵妇听了沈露的回答,脸上的笑意更盛,她的声音温和,如同春风化雨般慈悲。 “沈大夫,不知你本家在哪,家人如何?” 沈露心中微动,感受到贵妇话语中隐藏的探究意味,她稍作停顿,选择了简略而真诚的回答。 “回夫人的话,沈某自小便由孤老抚养长大,关于亲生父母的事情,沈某知之甚少。 沈露的心中虽然泛起层层涟漪,但她面上仍保持着必要的礼貌。 她的目光在凌霜与对面的贵妇之间轻轻摇摆,试图从凌霜的表情中寻找线索,确认这位贵妇的身份。 贵妇见沈露目光有所迟疑,脸上的笑意略带几分深意,她轻启红唇,声音温婉而充满力量。 “看来,霜儿没有向你提过我。我是她的母亲,凌家现任主母,苏瑾萱。” 沈露闻言,心中顿时一惊。她急忙更加郑重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 “沈露见过凌夫人,未能早些认出,还请夫人恕罪。” 苏瑾萱摆了摆手,示意沈露不必过于拘礼。 “无妨,沈大夫初来乍到,不熟悉府上情形也是常理。今后你便是府中的一员,自会渐渐了解。” 沈露刚从凌霜和苏瑾萱的谈话中稍回神,便听到凌霜的询问声。 “沈大夫,你现在要去何处?”凌霜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隐含关切。 沈露向凌霜微微一礼,回答道:“小姐,府上东房有位丫鬟病倒,我正准备前去诊治。” 凌霜闻言,眉头微挑,似乎对沈露的责任感表示认可。 她点了点头,神情略显放松:“那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诊治。” 沈露行了一礼,转身迈出正厅,踏上通往东房的石板路。 她的步伐匆匆,心中重复着凌霜的嘱咐,不敢有任何耽搁。 背后,凌霜与苏瑾萱还站在窗边,目光随着沈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凌霜见沈露匆匆离去,转而注视着母亲苏瑾萱的表情。 她注意到了母亲在沈露离开后的脸色变化,不由得心生担忧。 “母亲,您怎么了?刚才那位沈大夫,是有什么问题吗?”凌霜的声音里满是疑问。 苏瑾萱的脸上阴晴不定,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霜儿,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那个女子,她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事?”凌霜皱起了眉头,显然对母亲的话感到困惑。 苏瑾萱望向窗外,眼神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她极力想要忘记的过去。 “是的,往事。”苏瑾萱声音低沉,慢慢地,她的话语里开始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话音刚落,苏瑾萱转身,面色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威严。 “走吧,我们回内宅。”她的声音再次变得坚定,带领着凌霜沿着长廊朝着府邸的私人区域走去。 凌霜默默跟随在母亲的身后,心中对沈露充满了新的好奇。 她知道,这座府邸的历史和秘密远比她所知道的要复杂得多。 母女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在将军府的一角,远离了那光华溢彩的正厅。 苏瑾萱与女儿凌霜缓步走向她们的私人居所,沉默中带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 穿过一条条幽长的回廊,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显得分外清晰。 终于,走进寝殿,苏瑾萱的脸色仍旧阴沉,这种情绪在她平日冷静的性格中是极为罕见的。 凌霜看着母亲的神情,不由得更加忧心,内心的疑惑也越发严重。 “母亲,您刚才所说的往事……”凌霜试探性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苏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窗外。 那里的梧桐叶子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与她的心情相呼应。 “霜儿,你还记得你父亲之前的原配夫人吗?”苏瑾萱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 凌霜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我记得,父亲也时常会提起。” 苏瑾萱点了点头,神情间隐约露出一丝痛楚。 “沈露她……她长得极像那位原配夫人。” 第三百零二章 阴谋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凌霜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母亲,“那……那您认为沈大夫……” “我不敢肯定,”苏瑾萱打断了她。 “但确实是太相似了,连我都觉得不可置信。” 母女俩的对话像悬挂在空中的刀锋,尖锐而冷冽。 苏瑾萱的表情凝重,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秋风,回到过往的岁月中。 凌霜则是忧心忡忡,内心的波动不安难抑。 苏瑾萱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那几株古老的梧桐树。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 “霜儿,此事先不要打草惊蛇。” 凌霜紧张地站起来,走到母亲身旁,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如果她真的与父亲的原配有关……” “正因为可能关系重大,我们才需要更加谨慎。” 苏瑾萱打断了女儿的话,转过身,眼神坚定地看着凌霜。 她的声音低低地继续说道:“我会安排信得过的人去暗中了解沈露的来历和她的过往。” “我们需要确保,她不会对府上,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 凌霜点头,虽然内心充满了不确定,但她深知,母亲做事向来周密,必有其考虑。 苏瑾萱的眼神如同冬日的湖面,冷静而深邃。 她深知,府上的每一丝波澜都可能演变成风暴,必须慎之又慎。 凌霜则是焦虑地围绕在母亲的身旁,她的心思复杂,担心未知的真相可能会撼动整个将军府。 “母亲,”凌霜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似乎想要触碰那层不可言说的真相。 “那位夫人是不是……是不是前几年害死的那个……” 话未说完,苏瑾萱的眼神猛然一凛,如冰刃般锐利地切过空气,直视女儿的眼睛。 “不要再提!”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凌霜感受到母亲话语中的决绝,她的心脏猛地一紧,赶忙闭上了嘴巴。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窗外那阵阵急促的风声。 “霜儿,记住,我们所讨论的,无论是对于你我,还是对府上,都不可向外人提及半字。” 苏瑾萱的声音中带着无可争辩的严厉,仿佛是一位将军在布置战前的严命。 凌霜的心紧张到几乎要跳出胸腔,她深知母亲此刻的严肃不是无的放矢。 她轻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低声回应。 “是,母亲,我明白了。我会守口如瓶,绝不会让这些话传出去半步。” 苏瑾萱看着女儿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霜儿,今日的话题到此为止。你应该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凌霜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心情复杂,对于母亲的命令,她不敢有半点违背。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波动平复下来。 然后,她朝着母亲微微一拱手,表示尊重。 “母亲,那我先退下了。有任何新的进展,我会即刻上报。” 凌霜的声音坚定,尽显将军府女主人的气质。 苏瑾萱点了点头,示意女儿可以离开。 凌霜转身,步履沉稳地向门外走去。 她推开门,轻轻将门带上,随即消失在长廊的阴影之中。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母亲的话,那冰冷严厉的眼神仿佛还在她眼前,提醒着她这不是一件小事。 沈露的身份真如母亲所疑,她可能会对苏家构成威胁,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凌霜步出回廊,来到庭院中,夜色如墨,偶尔的秋风带来几片落叶。 她的心境也如这漫天飞舞的落叶,难以平静。 她停下脚步,仰望星空,思绪万千。 “如果沈露真的与那位原配夫人有关……”凌霜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几乎被夜风吞噬。 “那么,她的存在必定不简单。无论是巧合还是天意,我不能让她在府中好过。” 沈露的步伐匆匆,穿过府上繁复的廊道,最终来到了东房。 这里居住着一些年资较老的仆人和丫鬟,与府上的繁华相比,这里显得有些清寂。 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窸窣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推开东房的门,沈露的眼前是两个丫鬟的房间。 房间内的景象让她心中一紧——一位丫鬟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显然病得不轻。 另一位丫鬟则坐在床边,低声啜泣,手中紧握着病人的手,不时用帕子为她拭去额头的汗珠。 沈露步入房间,迅速感受到了房间内浓重的药味和焦虑的气氛。 她的到来显然让坐在床边的丫鬟感到了一丝安慰。 那丫鬟抬起泪眼望向她,眼中满是哀求。 “大夫,她是我同乡,我们一同进府的,关系一直很好。” 丫鬟哽咽地解释,声音中夹杂着无助。 她的手紧紧握着病人的手,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一些温暖和力量。 沈露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情况,她蹲下身子,轻柔地检查躺在床上的丫鬟。 那丫鬟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热气腾腾,显然高烧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她已经烧了多少天了?”沈露低声问,同时开始摸索丫鬟的脉搏,感觉其速率和力度。 “已经五天了,最初只是轻微的发热,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 “但昨天开始,烧得特别厉害,一直退不下来。”旁边的丫鬟声音带着哭腔,显得非常担忧。 沈露在仔细观察后,沉吟片刻,眉头紧蹙,她的手指轻触病丫鬟的额头,感受着她的热度。 她转向担忧的丫鬟,轻声解释。 “此病非同小可,看其症状,颇似‘温疫’所致。” “此病初起似寻常感冒,然不治则转为高热,且连日不退,若处理不慎,易生内热。” 病榻之上的丫鬟脸色如纸,鼻尖微红,显然是高热所致的外证。 她的呼吸微促,似是在与病魔做着无声的抗争。 沈露细致检查了她的喉咙,见其红肿异常,均是温疫中的常见症。 沈露的表情凝重,目光深邃地观察着患者的症状。 确定了病情后,她缓缓起身,对旁边的丫鬟说。 “此病虽然症状凶险,但还在我能力之内,我必定尽全力治愈她。” 旁边的丫鬟听到这番话,心中的巨石稍稍落地,脸上露出了一线希望的光芒。 第三百零三章 不动声色 她忙不迭地合十为礼,眼含热泪:“多谢大夫,您能救她性命,我们一定铭记大恩。” 沈露轻轻点头,示意丫鬟不必多礼,她的眼神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蹲在病榻旁,她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医药包,随后看向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 “此病虽然在我的能力之内,但需用一些特殊的草药,府中药房并未全备。” 沈露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个字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性。 “我需要亲自前往山中采集,可能需要些时间。” 丫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被希望取代。 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大夫,您千万小心。” 沈露轻轻一笑,安抚道:“放心,我知晓分寸,不会有事。你只需好好照看你的同伴。” 准备起行,沈露从医药包中提取了几样常用的药材,交给丫鬟。 “这些是平日熬制的清热解毒汤,先依此方煎服,我尽快回来。” 她的话语里满是不容置疑的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整理好药材后,沈露拿起沉重的医药箱,步伐坚定地向府外走去。 沈露刚踏出门槛,正准备快步赴山采药,与此同时,赵德才则步入了凌越的书房。 将军的书房里灯火辉煌,壁上挂着将军戎马生涯的字画,房内书香氤氲,显得格外肃穆。 凌越坐在精雕细刻的红木椅上,一手抚摸着桌上的玉石围棋,眼中透着深沉的光芒。 他的神情间隐含着不易察觉的忧虑,仿佛心中有事重重压着。 赵德才缓缓行至凌越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老爷。” 刘将军抬头,目光从棋盘上移开,望向赵德才,声音低沉:“如何。” 赵德才站定,面带肃穆之色,清晰地向凌越汇报:“沈大夫已启程前往山中采药。” 凌越听罢,眼神微动,似有深意。 他轻拿起一枚黑子,轻轻落在围棋盘上,然后缓缓道。 “确实是个心慈之人,敢于独自深入山林寻药,此行为非寻常医者可比。” 赵德才点头应是,心中却感到一丝不安,沈露的一举一动都似乎牵动着老爷的情绪。 凌越再次沉吟,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感慨:“真是心慈,实在是太像了……” 他的语气中流露出对过往的无限缅怀,仿佛在他的记忆深处,有那么一个人,与沈露的影子重叠。 赵德才恭敬地低头,不敢打扰主人的思绪,他知道这里面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赵德才见凌越陷入深思,又缓缓开口,声音更为低沉,添了几分谨慎。 “此外,还有一事需禀报老爷,苏夫人让倩儿今日下午出府办事。” 凌越闻言,眼眉微挑,从深沉的思绪中抽身,目光转向赵德才,眼中闪过一丝询问的光芒。 “有何事情需她亲自外出?” 赵德才见凌越关注此事,便细致地回应:“具体是因为何事,老奴也不太清楚。” 凌越的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红木桌面,思索片刻,然后沉声指令。 “此事需谨慎,盯着那个叫倩儿的婢女,并留意夫人的一举一动。” 凌越的神情逐渐沉重,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黑子,目光定格在围棋盘上,似乎在思考着更为复杂的局势。 “德才,这几年府上事多,外界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锐利。” 凌越的声音沉稳而深沉,每一个字都显得分外重要。 赵德才颔首,他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严肃,知晓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将军府的一举一动。 “现在是敏感时期,要是再闹出什么事来,爵位又要再降一降了。” 凌越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焦虑,显得格外担忧。 赵德才深感责任重大,他低下头,声音坚定而清晰。 “老爷,您放心,我定会密切留意倩儿及苏夫人的一举一动,绝不让不利于府上的事情发生。” 他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表示坚决的态度与忠心。 凌越微微点头,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安慰,然后再次沉吟起来,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棋局。 赵德才知道,自己的责任非常重大,不能有丝毫的疏忽。他又恭敬地说:“老爷,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赵德才缓缓退后几步,然后转身离开书房,步履沉稳而快速,直向外走去。 准备执行老爷的命令,安排可靠之人密切监视苏夫人与倩儿的行动。 凌越目送赵德才离去,然后又目光复杂地落回围棋盘上。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一个棋子,心中不断盘算着府上的人事与外界的风波,如同下棋一般,步步为营。 三日如一瞬,府上平静的日子似乎总被突如其来的波澜打破。 此日,晨光初照,将军府的门外已是一片喧哗。 自沈露进府之后,她与那两位丫鬟柳纤和花笙的关系日渐亲密。 这日,天色微明,柳纤与花笙在府内的花园中收拾花篮。 沈露则刚从外采药归来,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 看到两人,她的面容不由柔和了许多。 “柳纤,花笙,你们今日又要整理新的花卉了?”沈露问,她的声音中带着关心。 柳纤抬头一笑,嗓音清澈:“是啊,昨夜的雨让花园中的许多花儿都颇为萎靡,我们正想整理一番。” 花笙则将一篮花朵轻放一旁,转而对沈露道:“大夫昨日一夜未归,必是辛苦了,可有好的收获?” 沈露点头,从袖中取出几枚晶莹剔透的药材。 “果然不虚此行,此次采得几味难寻的药材,可大为府上病患减轻许多痛苦。” 两人自从得了沈露的救治后,对她感激涕零,相处起来更像是姐妹。 府外的骚动逐渐加剧,使得沈露和两位丫鬟柳纤与花笙不由得放下手中的工作,急步走向府门。 随着三人接近,门外的喧哗声愈发清晰,人群的慌乱氛围一触即发。 凌越与赵德才匆匆从书房赶来,见到前院聚集的人群,脸色俱是凝重。 一名伤员被仆人们小心翼翼地抬入府内,沈露与两位丫鬟紧随其后,眉头紧蹙,显然事态紧急。 这伤员不是别人,正是凌越的亲兄弟,凌恒。 第三百零四章 刮骨 他身为府上的二爷,平日少有在府中露面,大多时候在边疆执行任务。 “这不是二爷么?”柳纤低声对沈露和花笙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 沈露听后,心中一惊,她在旁边观察。 凌恒脸色苍白,一身戎装尽显疲惫,肩上的箭伤显得触目惊心。 血迹斑斑的箭矢还深深嵌在他的肩膀,证明了他所遭受的凶险。 花笙见状,脸色变得苍白,她曾听闻凌寒在边境的英勇,却未曾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他受伤。 随着伤员被抬入府内,院落内的紧张气氛达到顶点。 凌越急切地巡视四周,寻找能够立即采取行动的医者。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迅速扫过,最终定格在沈露的身上。 “快,叫沈大夫过来!”凌越大声命令,声音中满是急迫。 恰在此时,沈露正与柳纤和花笙从人群中步出,她的神色凝重,显然已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听到将军的呼唤,她立刻加快脚步,直接走向凌恒所在的地方。 “沈大夫,这是我的兄弟凌恒,他在边境受了重伤。请你看看有无办法治疗。” 凌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罕见的哀求。 沈露点了点头,表情变得更加专注。 沈露蹲下身来,细致地检查凌恒的箭伤。 箭矢虽已拔出,但伤口周围肿胀显着,散发出阵阵绿色,这不是普通的感染所能造成的症状。 她的眉头紧锁,心中不禁升起一阵严重的担忧。 “这箭头上涂有剧毒,毒素似乎已经侵入了骨髓,情况相当复杂。” 沈露低声对凌越解释,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她手中轻轻摩挲着凌恒苍白的手腕,感受着他的脉搏,微弱而不稳定。 凌越听到这些,面色顿时变得更加沉重。 他深知,毒箭的处理远比普通伤口要复杂得多,稍有不慎便可能危及生命。 “沈大夫,还有救吗?”凌越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焦虑。 沈露缓缓站起身,正色道:“虽然处理起来复杂,但我会尽我所能。” 凌越的目光凝重,他紧紧盯着沈露,声音中带着不掩其急迫。 “沈大夫,无论用何种手段,也请务必保住我兄弟的性命。” 沈露深知这责任之重大,她望着凌越坚定的眼神,沉声答应。 “老爷,请放心,我会尽我全力,一定不会让二爷有事的。” 随即,沈露转向旁边的仆人,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快,为我找一间空屋,以便我可以好好处理二爷的伤势。” 仆人们闻命,迅速行动起来,在府中四处寻找合适的地点。 很快,他们找到了一间位于府后的小屋,这里原用作存放无用杂物,正符合沈露的要求。 沈露随仆人快步至该小屋,她仔细查看四周环境后,开始指挥仆人搬运必需的医疗设备和药材。 屋内空间虽不宽敞,但足够进行紧急治疗。 “搬些干净的席子来,还有灯台和热水。” 沈露一边安排一边检查从药房带来的药箱,确保所有需要的药材俱全。 仆人们效率极高,很快便将小屋布置成了一个简易的治疗室。 凌恒被轻轻放置在由仆人事先准备好的床榻上,小屋内灯火通明,沉重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沈露检视了凌恒的肩部伤口,决定采取更为激进但必要的治疗方法——刮骨去毒。 她从医药包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刮骨刀,这把刀专为剔除死肉和清理深层伤口所铸。 沈露的双手稳如磐石,她深吸一口气,向在场的仆人下达指示。 “稳住二爷的肩膀,此法需极为小心,不容有失。” 凌越虽心中忐忑,却知此乃救兄之唯一之策,便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神情凝重。 两名小厮按住凌恒的肩膀,尽管心中害怕,但在沈露的坚定眼神鼓舞下,他们的动作异常坚决。 沈露先用药酒彻底清洁了伤口,随后将刮骨刀轻轻放在已被毒素侵蚀的肌肉上。 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与药材的刺鼻气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冷冽的夜空中。 沈露的手臂缓缓下压,刀尖开始在凌恒的伤口上用力,每一次刮削都极力避免触及健康的肌肉。 沈露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专注与谨慎,刀尖在病变的组织上轻轻滑过,剔除那些黑色的死肉。 凌恒本已昏迷,但在这种深层次的疼痛刺激下,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沈露轻声安抚着,同时继续她的工作,手中的刮骨刀如同舞者在舞台上精准地演绎着每一个动作。 在旁边,凌越见此情此景,心如刀割,却也知道若非如此。 毒素将蔓延至全身,到那时便真正无药可救。 他紧握双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露操作,内心充满了对这位姑娘的敬佩。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药材特有的苦涩气味,混合着刺鼻的血腥味。 凌越时而紧握双拳,时而松开,显得极为焦虑而又无力。 沈露专注于手中的刮骨刀,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照映着屋内摇曳的烛光。 终于,在长达数个时辰的努力后,沈露终于将凌恒肩上的毒素彻底清理干净。 沈露手中的刮骨刀终于停下,环顾四周,确认手边的工具与药材都已就绪。 她从一旁的托盘中取出细长的针线,准备开始缝合凌恒因刮骨而形成的深长伤口。 缝合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与精细的技巧,以确保伤口能够正确愈合,尽量减少未来的疤痕。 凌恒依然处于深度昏迷中,这为沈露的工作提供了便利。 她轻轻托起凌恒的肩膀,开始仔细地缝合。 每一针下去,都精准无误,她的双手稳定而有力,每一次穿线都显得自然而流畅。 缝合工作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沈露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最后一针。 她轻轻地擦拭了凌恒伤口周围的血迹,再次用新的药膏涂抹整个伤口。 最后用干净的绷带将其紧紧包裹。 所有这些步骤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促进伤口愈合,防止感染再次发生。 沈露轻轻地将手中的医疗工具放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几乎耗尽。 她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屋外,欲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第三百零五章 脱离危险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静谧的庭院中。 沈露的脸上带着疲惫。 她刚走出门,便看见凌越急切的身影迎面走来。 凌越见沈露步出,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沈大夫,我的兄弟情况如何了?” 沈露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而认真地回答:“老爷,二爷的毒已清,伤口也已处理并缝合完毕。” “目前他仍在深度昏迷中,但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接下来,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去了。” 凌越听到沈露的话,面露感激,深深地向她一拱手,语气中充满了敬重。 “沈大夫,承你负重之恩,凌某无以为报,请受一拜。” 沈露忙不迭地摆手,谦虚地回应:“老爷过誉了,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沈某只是尽了微薄之力。” 凌越见她如此谦逊,更是感到敬佩:“沈大夫,你此番救我兄弟于危难之间。” “此恩此德,我凌越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所需,尽管开口,定不吝啬。” 沈露微微一笑,看着凌越真诚的眼神,她知道这份承诺非同小可,便回以肃然的答谢。 “多谢老爷厚爱,沈某若有难处,必不客气。” 交谈间,沈露感到疲劳袭来,连续救治和精神高度紧张使她几近力竭。 她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神色也不如往常般锐利。 凌越察觉到了她的疲态,不由得更加关心。 “沈大夫,治疗时间过长,必定疲惫不堪。还请回去好好休息,府中的一切,有我们照看。” 沈露点头,感激地看了凌越一眼:“那沈某就不客气了,确实有些疲累,我这就回去休息。” “若二爷有什么变化,随时可以召唤。” 凌越急忙应是:“自然,沈大夫放心,有任何事情,我立刻让人通知你。” 沈露一路轻步而行,穿过将军府的长廊和幽静的庭院。 她推开房门,然后缓缓脱下外衣,挂在门边的衣钩上。 她轻触自己的额头,发现已被汗水湿透的发丝紧贴在皮肤上,不禁轻轻叹息。 没有丝毫犹豫,沈露走到木床边,只管身上还披着薄薄的内衣,便直接躺了下去。 刚躺下的那一刻,沈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开始松弛,疲乏席卷而来。 她闭上眼睛,意识渐渐模糊,耳边的竹叶声似乎成了最好的摇篮曲,引领她进入梦乡。 深沉的睡眠之后,沈露逐渐从梦中醒来,她的眼皮轻轻颤动,慢慢睁开。 房间内光线柔和,竹帘外的阳光已由烈转温和,显然时间已过了正午。 她微微抬头,望向窗外,见到竹林中阳光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一切显得平静而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被房门外突然的声响打破。 沈露轻轻转过头,发现柳纤和花笙两位丫鬟正在床边。 沈露惊讶地看着床边的柳纤和花笙,眼中带着询问的神色。 她未曾料到,这两位丫鬟会在此时出现在她的房间内。 “柳纤、花笙,你们为何在此?是有何紧急之事?”沈露问道,语气中带着轻柔。 柳纤与花笙相视一眼,花笙步前一两步,神情恭敬而真诚地回答。 “沈大夫,是老爷有令,特将我们两人赏赐给您,从今以后,我们便是大夫您的人了。” 沈露闻言,稍感诧异,她深知凌越此举非同小可,必有深意。 “赏赐给我?”沈露沉吟片刻,然后轻声说道。 “你们一向勤恳,也多有助我,我自是欢喜再有你们二人相伴。” 柳纤和花笙听闻此言,神情间流露出喜悦。 “多谢大夫,我们必定竭尽所能,辅助大夫处理医务上的事。” 柳纤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沈露轻轻点头,示意两人不必多礼,然后伸出手来,将她们扶起。 “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姐妹,不必太过拘礼。” 沈露的声音温和,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接纳。 柳纤和花笙听得此言,面露感动,她们忍不住同时低声答道:“遵命,姐姐。” “姐姐,老爷有令,您苏醒后即刻前往书房一趟。”柳纤的语气虽然恭敬,但隐约透露出一丝急迫。 沈露闻言,面露思索,心知此刻凌越召见,必有要事。 沈露身着朴素的青衣,步履稳健地穿过将军府的走廊。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神色间保持着一贯的沉着冷静。 府中的走廊长长地延展开去,两旁的屏风上绘有山水画,显得雅致而宁静。 不多时,她便抵达了凌越的书房。门外侍卫见沈露到来,连忙行礼后,推门为她引路。 书房内,凌越正背对着门口,手中持着一本厚重的册页,似乎在审视着某些重要的文稿。 听到门声,他放下手中的册页,转身面向沈露,面容严肃。 “沈大夫,你来了。”凌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 沈露微微行礼,平静回应:“老爷召唤,不知有何吩咐?” 凌越站在书房中央,望着沈露,目光复杂,情感深沉。 “沈大夫,你此次为我弟弟凌恒治疗,可谓竭尽心力。” “对此,我感激不尽,你对将军府的大恩,我凌越铭记在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情。 沈露轻轻低头,表示谦逊,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老爷,救死扶伤乃医者之责,沈某不敢居功。” 凌越步前一两步,拉近与沈露的距离,更加诚恳地说道。 “你这般谦逊,使我更觉得应当好好报答你。告诉我,你有何需求?” “无论是财物还是官职,只要你开口,我定然满足。” 沈露微微抬头,目光清澈,回望凌越那期待而严肃的面庞,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老爷,沈某来此,本无求财之意。能在将军府安身立命,已感荣幸至极。此外,沈某无他求。” 凌越听后,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沈露的回答感到意外,同时也显出几分欣赏。 他的目光在沈露脸上停留片刻,随后缓缓道:“沈大夫,你这般心性,真乃难得。 两人的对话中,沈露注意到凌越的目光时常停留在她身上稍长。 眼中似乎隐藏着比单纯感激更深的情愫。 这让沈露心中微感困惑,但她保持着一贯的镇定,未表露出来。 第三百零六章 身世 凌越的目光缓缓移向窗外,目送着庭院中落叶轻舞的景象。 然后再次转回沈露,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 “我虽不问世事,但对于才人,总有几分特别关注,如你所言,自幼在乡下长大?” 沈露对凌越的直白问题略感意外,她微微点头,认真而诚恳地回答。 “老爷言之凿凿,沈某确实如此。我自记事起便在村中长大。” 凌越听着沈露的叙述,脸上的表情渐渐从严肃转为柔和。 沈露注意到凌越的目光中藏有更深的情绪,这超出了一般的赞赏或同情。 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爷,沈某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凌越见她语气异常,便轻声回道:“沈大夫有何不解,尽管说无妨。” 沈露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心神,缓缓问道。 “老爷您看我,是否觉得在哪里见过?或者说,沈某是否让老爷想起了某位曾经相识的人?” 凌越听此言,身体微微一震,眼神突然变得复杂。 他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开口:“沈大夫果真敏锐,你确实让我想起了一位旧人。” 凌越的目光深沉,似乎在回想过往的岁月,缓缓地说道。 “那位旧人,也是我原配夫人。她因病早逝,传言中她有一女,在外失散,具体情况我未曾详查。”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有的沉痛,仿佛在追忆那段逝去的时光。 沈露闻此,心中一惊,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困惑与震惊的表情,声音略显颤抖。 “那……那肯定不可能?我自幼在乡村长大,应该不会是我。” 凌越望着沈露激动的模样,神情逐渐柔和下来,缓缓地说。 “我知这话听来令人难以置信,但你与她之间的相似之处,实在是让我难以忽视。” “我自然不会强求你接受这身份,只是希望你知晓。” 沈露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这段对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胸口,让她难以呼吸。 凌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她的脑海中回响,仿佛每个音节都重重敲打着她的心门。 “老爷,沈某先告退了。” 沈露的声音尽力维持着平静,但言语间的颤抖仍透露出她内心的动荡。 沈露轻轻一礼,转身快步离开了书房。 一出门,府中的景象似乎变得格外模糊。 她几乎是跑着穿过长廊,回到自己的居所。 走廊上的灯光晃动,映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她的心思混乱,脚步虽快,但思绪却像被一团迷雾笼罩。 沈露匆匆跑回自己的住处,直到关上房门,靠在门后。 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从书房到这里的整个过程。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颤抖,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措。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异常沉重,沈露慢慢滑到地上,双手环抱住双膝,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她的思绪一片混乱,凌越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难道真的可能是我吗?”沈露自言自语,声音中满是不确定。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乡村里的普通女子,虽然命运多舛,但至少过往清晰,是她坚定的依托。 现在,这突如其来的身世之谜,却让她感到自己的一生可能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 沈露的思绪不断闪回到童年的记忆,那些被她视为生母的温柔面孔。 简陋却充满爱的小屋,还有村中那些和她一起长大的孩子们的笑脸。 这一切,都与她可能的出身——一个高门大户的遗失女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我有母亲啊。”沈露轻轻地摇头,心中涌出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沈露一夜未眠,心中的疑团如同一团浓雾,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苍白的脸庞上,映出一丝丝金色。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裙,尽管心中仍有万般疑惑,却也知道不能在此事上有所迟疑。 沈露刚欲出门,门外已有仆人恭敬地等候。 那仆人见沈露出来,忙不迭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而急切:“沈大夫,老爷请您立刻前往书房。” 沈露点了点头,随即跟随仆人穿过府上的走廊。 她的步伐虽然稳健,内心的波涛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沿途的景色虽美,但她的心思早已飞向那即将揭晓的真相,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她再次来到书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门被轻轻推开,凌越已在内等候,他的面色比昨日更加凝重。 门缓缓开启,沈露步入书房,眼前的凌越已然是一副严肃而期待的神态。 他的目光落在沈露身上,随即示意她就坐。 沈露心中的不安如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她缓缓坐下,目光坚定,等待凌越开口。 凌越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片刻后,他的声音缓缓响起。 “沈大夫,关于昨日我们谈及的事情,我理解这对你而言可能太过突然。但请你暂时不必太过担心。” 他的表情带着一种凝重的安慰意味,继续说道。 “这只是我的初步猜测。我已经安排人去详细调查此事,包括你的身世。” 沈露听着凌越的话,内心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 她了解到,此事并非单凭一时之间的情绪或草率的决定可以解决。 “多谢老爷关怀,沈某理解。”她微微点头,声音中有一丝释然,“这件事,沈某愿意等待真相明朗。” 凌越点头,面露满意之色。 “这是最好的。不论结果如何,你在将军府的地位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我希望这点可以稍稍减轻你的担忧。” 沈露再次行礼,心中对凌越的尊重又增了几分。 她起身,语气坚定而礼貌地说道:“那沈某先行告退,若有新的进展,请老爷随时通知。” 凌越对沈露的理智和冷静感到欣赏,点头示意。 “自然,一有消息,我即刻让人通知你。再次感谢你昨日为我弟弟所做的一切。” 第三百零七章 水落石出 沈露听到凌越的承诺和感谢,内心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些。 她轻轻点头,面露感激之色,然后稳重地起身,准备告辞。 “老爷,那没别的事,沈某先行告退。”沈露的语气中带着坚定,她的目光清晰表明了她的认真。 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书房。门缓缓关闭后,她的步伐逐渐放缓,心中的思绪却如潮水般涌动。 走廊上,凌越的话语在她耳边回荡,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试探,同时也在提供安慰。 她的身世之谜突然浮出水面,虽然未有定论,但已足以让她的心境起了波澜。 几日的风云变幻,将军府中风声鹤唳。出去打探沈露身世的使者们陆续回到府中。 他们的返回不仅带回了等待已久的消息,也带回了未知的紧张和可能的危机。 凌越派出的使者们行色匆匆地穿过府中的大门。 与此同时,苏瑾萱秘密派出的探子悄无声息地潜入府中。 他们的任务则更为隐秘——不仅要调查沈露的过去。 还需寻找可以利用的把柄,以掌控这位突然冒出的潜在威胁。 旭日初升,将军府内的气氛紧张而沉闷,两队人马各自带着密令。 一队直奔凌越的书房,另一队则悄然向苏瑾萱的住处靠近。 使者带来的封卷在凌越的书房中被仔细地展开。 赵德才和凌越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那些揭示了沈露真实身份的信件。 信件中详尽记录了沈露的出生细节以及她那被悲剧打乱的家庭背景。 原来,沈露确实是凌越亡妻的女儿。 因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误打误撞成为了乡村的草民。 赵德才手持着信件,眼中的惊愕难以掩饰。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重磅的消息让他无法承受那份重量。 文件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铅铸成,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老爷,这……”赵德才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努力寻找合适的言辞来表达他的震惊,但最终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如此无力。 凌越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但从他微微紧握的手中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动荡。 这份冷静背后,是对刚刚得知的真相的深深震撼。 他缓缓地坐回书桌后的椅子,手中的文件仿佛一块炽热的炭火,却又不得不握紧。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重新审视过去的每一幕记忆,试图在那些零散的碎片中找到答案。 赵德才站在一旁,他知道这一刻的老爷需要的不是言语的安慰,而是沉默的陪伴。 他们都明白,这份揭示将如何深刻地影响沈露和整个将军府的未来。 几乎是在这肃静的气氛中,时间仿佛凝固,直到凌越再次开口,打破了这沉闷的静默。 凌越的表情由震惊转为深深的喜悦,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和明亮。 他慢慢站起身来,走向窗前,手背靠着冷冽的窗框。 目光投向庭院深处,似乎在远方寻找那失散多年的影子。 “立即传令下去,今日晚上,我要在府中设宴,为沈露正式接风洗尘,以将军府大小姐的身份。” 凌越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决断,仿佛重拾了失散多年后的宝贵链接。 赵德才闻言,顿时精神一振,急忙回应,“是,老爷!我这就去安排!” 他的声音中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激动,毕竟这样的团圆在将军府中实属罕见。 凌越又吩咐道,“另外,传我口谕给厨房,今晚的宴席要最好的佳肴。” 赵德才应声离去,步伐比往常更快。 在将军府的偏僻一隅,苏瑾萱和凌霜正闭门密谈。 两人面前摆放着一份刚刚由密探传回的报告,内容关乎沈露的真实身份。 凌霜紧握手中的报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母亲,这……这真的是真的吗?沈露,她竟然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苏瑾萱坐在厚重的红木椅上,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扶手,指甲几乎嵌入了木头之中。 她的目光冰冷,声音低沉且充满威胁:“没想到她的女儿竟然活了下来。” 凌霜的表情难掩焦虑,她颤抖地继续说道。 “母亲,沈露的存在不仅会分走我在府中的地位,还可能分割我们的家产。” “父亲若是将她正式收回府中,那我们的处境将极为不利。” 苏瑾萱的眼神更加冷厉,她深知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不仅关系到权力的重新分配,还可能涉及到将军府庞大家产的重新划分。 沈露一旦被正式承认,凭借她的亲生女儿身份,无疑将会成为分得最多家产的人之一。 在冷风透过窗隙,苏瑾萱的房间内气氛冰冷如冻。 她坐在深红的宽大椅子上,面色如冰封霜雪,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们必须采取行动,”苏瑾萱语气坚决,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毒决的意志。 “沈露的出现,对我们不利,她必须消失。” 凌霜坐在对面,她的面容上掠过一丝犹豫. 心中虽然对这极端的建议感到震惊,但母亲的权威和当前的形势使她难以直言反对。 “母亲,我们真的需要走这一步吗?这其中的风险……” 凌霜的声音微微颤抖,尽管她明白权力游戏的残酷,但内心的某个角落仍存有抗拒。 苏瑾萱的目光冷冽,她打断了凌霜的话. “风险?你以为保持现状就无风险吗?” “沈露若成为将军府的正统继承人,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凌霜的心中纠结,她的思绪被一阵阵过往的记忆所困扰。 记得那一次她在马车上突发疾病,正是沈露及时伸出援手,救她一命。 然而,现在苏瑾萱的决心似乎已定,凌霜知道在府中权力的争斗中,往往情谊都将被无情地摒弃。 “母亲,我……我能理解您的考虑,但沈露曾救我性命,我内心实在难以接受这样对她下手。” 凌霜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苏瑾萱冷哼一声,她的眼神更加严厉. “霜儿,你还太天真。在这权力的漩涡中,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第三百零八章 身份 “沈露若成为府上正式的大小姐,你我母女的地位将不保,你必须明白这一点。”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若不先行一步,将来受到的打击只会更大。” 凌霜听母亲这样分析,心中的不舍被现实的残酷渐渐压下。 她深知,在这场家族权力的争夺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母亲,我明白了。” 苏瑾萱见女儿终于点头,内心稍感安慰。 她知道这个决定对凌霜来说极为艰难,但为了保全整个家族的利益,有时候必须做出一些选择。 “很好,”苏瑾萱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策划已久的阴谋。 “我们需要精心安排,让一切看起来像是一场意外。沈露的消失,必须毫无破绽。” 凌霜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开始细致地规划那场决定沈露命运的阴谋。 此时在住处的沈露却被急促的召唤声打破了平静的修养。 一名仆人轻手轻脚地来到她的住处,低声告知:“沈大夫,老爷请您即刻前往大殿。” 沈露心中一惊,不解何事突然而至,却也知此时不宜迟疑。 她轻拢慢捻地整理了下衣裳,跟随仆人穿过长长的回廊,向着灯火辉煌的大殿行去。 府内的气氛与往常的宁静截然不同。 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和低语的声音,似乎在为某个重大事件做准备。 沈露的心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沉,她试图从仆人的表情中寻找线索。 然而众人皆是目光闪烁,避而不谈。 步入大殿,烛光如繁星洒落,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凌越已经在那里等候。 沈露走到殿中央,按照礼节,她深深的一鞠躬。 然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探询的光芒。 “老爷,您突然召见,不知有何要事?” 凌越望着沈露,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凌越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缓缓地说道:“之前派出去的探子,已经把消息带回来了。” 沈露的心如同被霜打过一般,凛冽而寒冷。 她静静地站在凌越面前,听他细述自己身世的秘密。 此刻,凌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一般击打在她脆弱的心灵上。 “沈露,你是我和如澜夫人,也就是你母亲的女儿。” “当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我误以为你已经遇难。” 凌越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情感,每一个字都似乎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 沈露听着,面无表情,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这样荒唐的话,她怎能轻易相信?自己竟是这座将军府邸主人的女儿?。 这种狗血的剧情,只应该存在于戏说中,怎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老爷,您这是何意?”沈露的声音中夹杂着难掩的怀疑与不安。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请您恕我直言,这是否是某种误会?” 凌越见状,没有露出愤怒的神情,他深知这个真相对于沈露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 凌越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走向沈露,手中持着一封信件,这是探子收集回来的信息。 他递给沈露,眼神诚恳地说。 “我知这对你来说难以置信,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将从头细说你的身世。” 沈露接过信件,手略微颤抖。她静静地听着,凌越的话语仿佛开启了一段封存已久的往事。 “多年前,你的母亲在一场政治风波中被迫离开京城,身怀六甲之时流落至边陲小镇。” “在那里,她化名生活,将你生下并抚养。” 凌越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痛苦,“她原本希望在适当时机将你送回凌家,重拾你的身份。” “然而,命运弄人,你母亲病逝不久后,那个小镇发生了大火。” “为了保护你,她的一位密友将你送往了乡下的一个渔村,那里有她的一个远房亲戚愿意接纳你。” 凌越语气沉重,每述一事,都似在回忆那段痛彻心扉的往昔。 沈露听着这段叙述,心如刀绞。 她原以为自己仅是一名普通女子,却未曾想到背后竟有这样曲折悲凉的故事。 “那位密友,他——他是谁?”沈露的声音颤抖,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凌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迟疑,随即说道:“那是一个曾在京城为官的老友,也是一位高义之士。” “他在事件发生后不久便去世,否则我早些年也许能找到你。” 沈露听着凌越一字一句地讲述,她的心中如同掀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这一切的真相,像是一部悲壮的戏剧,而她,不过是其中的一名不知情的演员。 “那么,我这些年来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父母早亡……这一切都是谎言?” 沈露的声音微微发颤,她的双眼盯着凌越,试图从这位突然出现的“父亲”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凌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不,那不是谎言,那是为了保护你而必须做的选择。” “当时的情况极为复杂,你的母亲只希望你能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长大。” 沈露深吸一口气,尝试平复自己的情绪。 凌越看着沈露眼中的波动,知道这样沉重的真相对她而言如同晴天霹雳。 他轻声地说:“这一切对你来说必定非常突然,你需要时间去接受,去思考。” 沈露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心还在剧烈地跳动,尝试着消化刚才听到的一切。 凌越的话虽然让她心中有了一些暖意,但这层意外的亲情如此突兀,令她感到不真实。 凌越慈父般的目光注视着她,温声继续说道。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你本可以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现在,你可以选择的不仅是接受或不接受这个身份,还有你想要过怎样的生活。” 他顿了顿,看到沈露依然处于混乱之中,便温和地示意她可以先离开。 “回去好好想想。无论你决定什么,将军府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凌越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侍女引她退下。 沈露深深鞠了一躬,她的心中虽然仍是乱麻一般,但凌越的态度和他提供的时间让她稍感慰藉。 第三百零九章 忧心 她缓缓转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大殿。 沈露刚踏入自己的住处,心绪未定,步履还带着从大殿回来的沉重。 她刚坐下,欲以一杯茶水压惊,便听到外面脚步声匆匆,似有人急匆匆向她的居所走来。 门前响起了敲门声,短促而迫切。 她深吸一口气,手心微微发汗,缓步走去开门。 门缝逐渐拉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是府中的二爷,凌恒。 凌恒身穿青衫,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他看见沈露,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平静。 “二爷,您怎么亲自来了?”沈露略带惊讶,她并未料到此时会有凌恒的到访。 凌恒的脚步声轻快,他的面容上挂着明显的兴奋之色。 当门缝开启,他见到沈露后,即使略显惊讶,仍迅速展现出了热情的笑容。 “沈大夫,我刚能下床就来见你了。”凌恒的声音中带着真切的喜悦,他的双眼闪烁着温和的光芒。 他迈进屋内,手里提着一篮精美的果品,这是专门从南园挑选的时令佳果。 凌恒将篮子递给沈露,继续说道:“听说你为我疗伤尽心尽力,我怎能不来亲自道谢。” 沈露微微一笑,接过果篮,礼貌地回应:“二爷客气了,我不过是做了医者应做的事。” 她的声音平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沈露将果篮放置一旁,她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关切,轻声问道。 “二爷,您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那箭伤可有所好转?” 凌恒轻轻一笑,缓缓坐下,摆了摆手,示意沈露也坐。 他的态度亲切而放松,显然对沈露的关心感到满意。 凌恒微微颔首,回答道:“多亏了你那天及时处理,毒已去绝大部分。” “只是偶尔还会感到些许疼痛。医师说无碍,需时日慢慢调养。” 沈露听到这些,稍感安心,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那场伏击太过突然,二爷出行还请多加小心。这箭上的毒虽不致命,却也狠辣,看来来者不善。” 凌恒的眼神随即凝重了几分,他点了点头,沉声说:“确实如此,还要多谢沈大夫的关心。” 沈露虽感念二爷的好意,心中却仍旧波澜不宁。 她轻轻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二爷,只是今日多有不便,烦心事颇多,恐怕难以尽兴款待。” 凌恒察觉到沈露神色之中的忧郁,他温和地点了点头,表情中透露出对她的深切体恤。 “沈大夫,我理解。今日突然造访,确实有些冒昧。你身体与心情皆须调养,我便不再打扰。” 沈露轻轻一笑,微微颔首,心中对二爷的理解与关怀感激涌动:“谢谢二爷的体谅。” 凌恒缓缓走出屋门,步伐沉稳,留给沈露一个宽敞的背影,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沈露闭上房门,独自一人走回到床边。 她的心如同乱麻一般,被重重的烦恼缠绕。 窗外的风带着凉意,使得房内的帘幔轻轻摆动。 沈露心头的疲惫与混乱在这宁静而幽暗的环境中愈加显得沉重。 她慢慢躺下,望着房顶,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日的种种。 “我究竟是谁?”沈露心中呼喊,这突如其来的身份之谜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挣扎。 她从小到大都以为自己是孤儿,一个在乡村长大的普通女子,如今却突然成为了将军府的遗失千金。 沈露站在窗边,冷风如刃,吹拂过她细腻的脸庞,卷起一缕未束之发。 她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试图平复心绪。 此刻的她,虽身处繁华府邸,心中却如同被巨浪淹没,思绪万千。 转身从窗边缓缓走回,沈露面色凝重,她知道自己需要时间静静思考,整理这一天的纷扰。 她招呼在外候着的两个丫鬟——柳纤和花笙,声音虽平和,却难掩疲惫之意。 “柳纤、花笙,进来一下。” 两个丫鬟闻声而入,步履轻盈,神情关切。 她们并肩站立,齐声问候:“姐姐。” 沈露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她们坐下。 她轻叹一声,语气中透着疲惫:“今日的事情太多,心绪颇为紊乱。” 柳纤和花笙互视一眼,从主子的神色中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波动。 柳纤温柔地应声:“那姐姐,你先休息,若有人来访,我们便告之,今晚姐姐不便相见,改日再议。” 花笙也连忙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是的,姐姐,你安心休息,有我们在,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您。” 沈露看着两人,心中涌上一股暖意,她知道这两个女子是真心为她着想。 她微微一笑,这一天的烦乱似乎也因她们的贴心而减轻了几分。 “好了,你们出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沈露挥了挥手,声音柔和。 柳纤和花笙齐齐答应,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轻轻替她掩上门。 外头,她们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沈露的担忧。 沈露独自留在静谧的闺房中,窗外的月光如银瀑洒落,轻轻映照着她那张苍白而细致的面庞。 室内的香炉里燃着一缕青烟,幽幽蔼蔼,香气袅袅,似乎能洗净她心中的纷扰。 她轻抚锦被,缓缓躺下,床帐低垂,将她的世界隔绝为一个人。 她闭上眼睛,但脑海中却如同翻涌的浪潮,一幕幕今日所经历的事情反复播放。 每一件事都像是重锤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难以平息。 在深夜的静谧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将军府的宁静。 柳纤和花笙正小心翼翼地收拾着院落中散落的落叶。 忽然,一道高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清冷如冬日里的北风,刺骨而直接。 “立刻通报,本小姐要见沈大夫。” 声音主人不容置疑,带着几分傲慢,正是凌霜。 柳纤和花笙对视一眼,两人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凝重。 花笙快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望去,只见凌霜身着夜行轻衫,面若寒霜,显然是有急事。 “凌小姐,夜已深,我家姐姐已安歇,烦请明日再来。” 花笙的语气虽然恭敬,但也坚定,丝毫不透风声。 第三百一十章 大摆宴席 凌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不知道挡了本小姐的路是什么后果?” 柳纤此时也走到了门边,她的态度比花笙更为柔和,试图缓和气氛。 “凌小姐,请理解,今日姐姐确实经历了许多事,身心俱疲,若非万不得已,实在不宜打扰。” “此事若是可以等到明日,定当第一时间通知姐姐。” 柳纤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她们作为沈露的丫鬟,保护沈露是首要任务。 凌霜的眉头紧皱,眼神中冷光一闪,显然是对柳纤和花笙的回答极不满意。 她自幼在将军府中地位尊崇,习惯了众人的顺从,未曾有人敢在夜深人静时拒她于门外。 “好一个沈露,居然敢在这时摆架子!”凌霜冷哼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不掩饰的愤怒。 她瞥了一眼依旧恭敬站立的柳纤和花笙,心中的怒气更甚。 “本小姐今夜来访,乃是出于关心,如今却摆起架子了,可真是瞎了眼!” 柳纤察觉到凌霜情绪的波动,连忙更加温婉地解释。 “凌小姐,不是故意怠慢。还请凌小姐海涵,明日一早,我们定会禀报。” 花笙也补充道:“是的,凌小姐,沈大夫若知道是您亲来,定会感激不尽,今夜实在是情非得已。” 然而,凌霜显然已不愿再听下去,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的寒意。 “省省吧!你们以为沈露现在成了什么人物,就可以这样随意对待本小姐?!” 她冷冷地瞥了门前的两个丫鬟一眼,抬手一挥,裙摆轻轻掠过石阶。 声音冷如冰霜:“本小姐倒要看看,她能狂妄到何时!” 说完,凌霜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迅速。 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直至消失在庭院的阴影中。 破晓时分,将军府内的空气还带着淡淡的露水香,清新而寒冷。 柳纤和花笙轻手轻脚地在外间忙碌,准备着晨起所需的热水与清洁物品。 沈露在长夜的沉思后,终于在鸡鸣声中醒来,她的睡眼惺忪,眉宇间还残留着难解的忧愁。 夜间的梦魇让她心有余悸,那突如其来的身份之谜仍旧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缓缓坐起身,身着的是精致柔软的绸缎,它贴身的材质随她的动作微微起伏。 柳纤轻声敲门,进入房间,看到沈露已经醒来,便轻声报告。 “姐姐,老爷让人来说,今日早膳已备好,特请您前往用餐。” 沈露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她点了点头,示意柳纤帮她准备更衣。 柳纤与花笙迅速而巧妙地协助她更换成雅致的衣衫。 服饰上绣着淡雅的花鸟,既显得庄重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整装待发,沈露在两位丫鬟的陪伴下,缓步走向正厅。 府内的走廊上铺着细密的红毯,两旁的瓷花瓶内插着新鲜的梅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沈露缓步进入正厅,心中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每一步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府中,她都感觉如履薄冰。 正厅宽敞明亮,长桌已摆好早膳,香气四溢。 精致的瓷器上盛放着各式菜肴,从简单的粥食到精美的点心,一应俱全。 桌旁,凌越已坐定,他的眼神中带着期待与关切,显然是在等待她的到来。 沈露的步伐稍显迟疑,她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缓缓走向自己的座位。 她注意到,座位的布置与以往略有不同。 此次她被安排在凌越的对面,这无疑是给予了她更高的地位。 坐下之后,沈露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桌上的一家人,这一幕让她心中涌现出一丝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她试图抑制内心的紧张,轻轻拿起筷子,但手却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 凌越察觉到沈露的不自在,他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尝尝这糖心莲子羹,是厨下新学的手艺,味道很不错。” 他的声音温和,试图用家常的话题缓解沈露的紧张情绪。 沈露微微一笑,感激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品尝了一小口。 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她口中渐渐展开,稍微缓解了她的紧张。 然而,在品尝之间,她的目光无意中掠过对面的苏瑾萱。 苏瑾萱那锐利如刀的眼神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敌意,这让沈露心头一紧。 她微微低下了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困惑。 她不明白,为何苏瑾萱对她会有如此明显的敌意。 自己虽是突然被揭晓身份的遗失女儿,但从未与苏瑾萱有过冲突。 沈露心中虽然困惑,但她知晓。 在这样的家庭聚餐中提出此类疑问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可能引火烧身。 她故作镇定,将注意力尽量集中在食物和凌越的话语上,避免直视苏瑾萱。 餐桌上的氛围虽由凌越努力营造出一种和谐的假象。 但沈露的心中却如同覆盖着一层薄冰,随时可能破裂。 她尽量让自己的举止看起来自然,但内心的不安如同暗潮涌动,难以平息。 随着用餐接近尾声,沈露感觉到自己的心情越发沉重。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充满压抑氛围的餐桌,否则自己可能无法控制即将爆发的情绪。 “我吃好了,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行告退。” 沈露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她不敢多看苏瑾萱一眼,生怕对方能看出她眼中的惶恐。 凌越看着沈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点了点头,声音温和地回应:“好,你先去休息吧。” 沈露轻轻起身,行了个礼,然后快步离开正厅。 她的步伐之快,几乎是奔跑,仿佛只有远离这个地方,才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在沈露急匆匆地离开正厅之后,气氛在凌越和苏瑾萱之间变得稍显凝重。 凌越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而苏瑾萱则保持着她那一贯的端庄姿态,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夫人”凌越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觉得是时候为露儿办一个宴会,正式介绍她回归凌家的身份。” 第三百一十一章 谋划 苏瑾萱微微一笑,表面上同意道。 “这自然是好事,露儿毕竟是凌家的血脉,应当让外界正式认知她的地位。” 然而,在她的心底,却是波涛汹涌,怒火中烧。 自沈露被确认为凌家失散多年的女儿后。 苏瑾萱就感觉到了威胁,担心自己及其子女在家族中的地位受到动摇。 表面上的言辞恭顺,但她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怒火中烧。 她心中暗骂:“这个突然冒出的所谓千金,凭什么就能得到如此优待?” “真是岂有此理!整日里无非是一场狗血的戏码,现在还要我陪着演下去!” “那夫人有什么好建议吗?”凌越继续询问,似乎没有注意到苏瑾萱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悦。 苏瑾萱心中虽不情愿,但还得维护家庭和谐的表象,她装出一副淑女的模样,柔声说道 “既然是为了庆祝露儿归来,不如就定在三日后吧。” “届时花园中的桃花正盛,我们可以在花下设席,既能显得隆重,又不失家庭温馨的气氛。” 凌越点头赞许,苏瑾萱的提议确实巧妙,既符合庆祝的气氛,又展现了家庭的和谐。 他满意地说:“说得好,就按夫人的意思办,三日后的宴会就交给你全权安排了。” 苏瑾萱面带微笑,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柔和。 “自然,为老爷分忧,乃是妾身之责,定当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她的话语听起来无比甜美,满载着对夫妻情深的赞誉。 然而,她的内心却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 苏瑾萱暗自思量,这场宴会定要将沈露赶出家门。 确保自己和儿女的未来不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儿”影响。 夜色如水,苏瑾萱步入寝殿,神色间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焦虑。 她轻轻地关上门,走向坐在窗边的凌霜,窗外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细长而幽深。 凌霜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看到母亲的脸上似乎笼罩着阴影,她的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母亲,您看起来有些不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的声音中带着关切。 苏瑾萱坐下来,手中轻摆着扇子,遮掩住脸上复杂的表情。 她的声音低沉:“霜儿,我和你父亲讨论了沈露归来的庆祝宴会,定在三日后,在花园举行。” 凌霜眉头微皱,她对沈露这个名字充满了厌恶。 “母亲,您真的打算就这么简单地庆祝她的归来吗?她的突然出现对我们都不利。” 苏瑾萱目光一凛,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毒辣的意味。 “我当然不会让这场宴会就此简单结束。这是个机会,霜儿,一个让沈露一败涂地的绝佳机会。” 凌霜听到这话,眼中闪过激动的光芒,她急切地问:“母亲计划怎样做?” 苏瑾萱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她低声向凌霜道来她的阴谋。 “在宴会上,我会想办法沈露的酒杯中滴入‘迷心散’,让她失去意识。” “然后,将她随便丢个府中的下人——到时候被老爷一抓包。” 凌霜听到这计划,眼睛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沈露的末日。 “这样一来,沈露的名声定将一落千丈,再也无法在凌家抬头,更别说在京城中走动了。” “不错。” 苏瑾萱点头,“这场宴会就是一个完美的机会。” “一旦沈露与那下人被发现在一起,无论真相如何,流言蜚语便会将她淹没。” 她们两人对视一笑,眼中都是算计之色。 苏瑾萱继续布局:“我会安排信得过的婢女监视沈露,确保她喝下那杯酒。” “至于那名下人,我已有所安排,他会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 凌霜则是心思转向了宴会的其他安排:“那宴会上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 “你只需装作一切如常就可以了。”苏瑾萱淡淡指示。 “霜儿,你最好故意装作友好的样子去接触沈露,才有更多机会。” 凌霜点头,她理解母亲的意图,“我明白了,母亲。” 苏瑾萱满意地看着女儿,她知道,只要按计划行事,沈露在凌家的日子就将结束。 三日如白驹过隙,转眼便至。 凌家府上的宴会如期而至,消息早已如风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从官员到市井中的商贾,皆知此事。 不少人更是收到了凌越亲笔所书的请帖,其中隐含着对沈露身份的肯定与重视。 凌家府的花园内,精心布置已久。 桃花盛开如云霞烂漫,花瓣间隙点缀着精致的灯笼。 每一盏都照亮了庭院的每一个角落,将夜晚的府邸装扮得既庄严又温馨。 丝竹乐声悠扬,飘荡在空气中,与微风中桃花的香气交织,营造出一种令人沉醉的氛围。 宾客们纷纷到来,车马络绎不绝,凌家府前的街道上早已被特意清扫得干净整洁。 仆人们忙碌着迎接每一位贵宾,每个动作都流露出细致入微的训练和家族的尊严。 随着沈露身份的确认与凌家的公开接纳。 她从原先客房的暂居之地搬到了一处更为尊贵的院落——昔日如澜夫人的寝宫。 这座寝殿座落在凌家府深处,环境幽静。 园林周围布满了各种珍稀花卉,更有一池莲花,正值盛开,香气袭人。 沈露踏入这片熟悉而陌生的领地时,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的步伐在石板路上略显踌躇,眼神在扫过那些熟悉的景致时不禁略带沉思。 她的母亲曾在这里生活过,而今她作为失散多年的女儿。 回到这个曾经的家,感受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与异样。 寝宫内,装饰依旧保留着几分旧时的风貌。 墙上挂着精美的丝绸绘画,描绘着春日的景象,寓意希望与新生。 檀木家具上雕刻着细腻的云鹤图案,显示出一种古朴的雅致。 窗帘半垂,随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 沈露站在曾经是她母亲的睡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内布置简洁而温馨,一张大床被新铺上了绣有牡丹的鲜艳床单。 床头的瓷花瓶中插满了新鲜的白玉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她缓缓走向窗边,拉开窗帘,让阳光洒满整个房间。 第三百一十二章 有备而来 她的眼前是庭院中那池盛开的莲花,微风中,水面泛起层层波纹,映出碎金般的光芒。 此时此刻,沈露的心境有些复杂。 她感觉自己既是回家,也像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她的身份虽然得到了认证,但凌家府内的关系和未来的路依旧充满了未知。 此时,柳纤和花笙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 看到沈露静静地站在窗边,两人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担忧。 柳纤是个细心的人,她走上前,柔声问道:“姐姐,您在窗边站了许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露转身,微微一笑,掩饰着心中的波动:“没有的事,只是有些心事难以平复。” 花笙走到她的另一侧,关切地望着她。 “姐姐,若有什么忧心的事,不妨告诉我们。虽然我们帮不上大忙,但也好让您心里轻松些。” 沈露望着这两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忠心丫鬟,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她深知,这两人的确可以信任,于是她缓缓坐下,示意两人也坐。 “你们也知道,自从我的身份确定后,我就一直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风口浪尖。” 沈露声音略带颤抖,言语中透露出内心的挣扎和无助。 柳纤和花笙听后,面露关心,紧张地看着沈露,等待她继续开口。 沈露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将军府,虽然宏伟,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些日子,我不断地问自己,我是否真的属于这里。”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为低沉。 “我也感觉到了家中某些人的敌意和排斥。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安心。” 柳纤见沈露如此苦恼,轻声地安慰道。 “姐姐,您也知道老爷这些年来一直在找您。每当提起您,老爷总是满眼的期盼和担忧。” “他真的非常挂念您,一直在希望您还活在世上,还能回到他的身边。” 花笙也点头附和:“是的,姐姐,老爷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候独自看着您小时候的遗物,” “常常还会自言自语,他的心里,一直有您的位置,从未忘记过。” 沈露听着两个丫鬟的话,心中的冰霜似乎被一点点融化。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不禁涌现出几分湿润。 “真的是这样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情感深深触动了。 柳纤轻轻地抓住沈露的手,“当然是真的,姐姐。您不在这些年。” “老爷子的心思几乎都放在如何找到您上,每得到一丝线索,无论真假,老爷都会亲自查证。” “您的回归,对老爷来说,是这么多年来最大的慰藉。” 花笙见状,也补充说:“姐姐,您回来之后,老爷的精神状态都好多了。” “他每天都充满了活力,府上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老爷的喜悦。” 沈露听了这些,心头的石块似乎终于放下了一些。 她的眼泪悄悄地滑落,但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这样想着我。” “是的,姐姐。”柳纤轻声地说,她的话语中满是温暖和支持。 沈露抹去脸上的泪水,她觉得自己的心情明朗了许多,那些日子里的不安渐渐平复。 在这段情感释然之后,正当沈露在屋内与丫鬟们温情交流时,赵德才的步伐声在门外响起。 赵德才敲了敲门,声音稳重而有力,打破了房内的温馨气氛。 柳纤轻声应答,为他开门。 赵德才微微弯腰,进入房间后便直言不讳地说道。 “小姐,老爷请您前往花厅,有几位贵客刚刚抵达,老爷希望您与他们见面。” 沈露闻言,略显惊讶。 尽管她已是凌家公认的千金,但突然被介绍给重要的来宾,她仍然感到有些紧张。 她轻轻点头,示意柳纤和花笙帮她稍作整理装束。 柳纤和花笙迅速而熟练地帮她调整好衣饰,沈露在短暂的准备后,面容恢复了平常的从容。 她对赵德才说:“好的,我们这就去。” 沈露跟随着赵德才穿过长长的廊道,步入府中精心装扮的花厅。 花厅内灯光辉煌,华丽的吊灯从屋顶垂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 丝竹乐声悠扬,宾客们的谈笑声此起彼伏,营造出一种喜庆而热闹的氛围。 进入花厅,沈露的目光被那些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吸引,他们或站或坐,皆是京城中的显贵。 凌越已在厅中央,与几位看起来尤为重要的宾客交谈。 见沈露进来,凌越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向宾客们轻轻点头示意,然后走向沈露,拉着她的手,将她介绍给每一位宾客。 “各位,这便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沈露。” 凌越的声音中带着不掩饰的骄傲,每一句话似乎都在向在场的宾客强调她的重要性。 宾客们的表情各异,有的面露微笑,有的则带着探究的目光,但无一不向沈露行礼,表示敬意。 沈露虽然内心紧张,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回以礼貌的行礼。 “沈小姐真是风华绝代,难怪凌将军如此引以为傲。” 一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赞叹道,他的话语不仅是对沈露的赞美,也是对凌越的恭维。 另一位装扮精美的贵妇人微微一笑,补充道。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凌家有如此贤淑的女儿,真是增光添彩。” 沈露听着这些满是客套的话语,心中虽然明白这是宴会上的寻常吹捧,但仍旧感到一丝压力。 她深知,自己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 宴会逐渐进入高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乐声更加响亮。 沈露时不时与新认识的宾客交谈,尽力展示她的才智与风度。 在宴会的热闹气氛中,凌霜带着一杯精心调制的酒,笑容满面地向沈露走来。 她手中的酒杯在灯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她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似乎在此刻没有比这更纯粹的好意。 “姐姐,这是我特意为你调制的酒。” “里面加入了我们凌家园中新采的花瓣,香气独特,希望你会喜欢。” 第三百一十三章 药效发作 凌霜声音甜美,递过那杯色泽诱人的酒。 沈露面对凌霜的热情,内心却是一片警觉。 心知这杯酒非同小可,不可轻易饮用。 她礼貌地笑了笑,轻轻推辞。 “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向来酒量不佳,怕饮了会不适,就免了吧。” 在沈露的温和拒绝之后,凌霜的面上虽然仍挂着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悦的寒光。 她不甘心就此罢休,转而面向在座的宾客,将话题公之于众。 “各位,今日能有幸一起庆祝我姐姐归来,实属难得。” “这杯酒,不仅仅是我的一番心意,更是我们凌家对她的祝福,还请姐姐姐不要拒绝。” 凌霜声音甜腻,却让场面上的气氛微妙地紧张起来。 一时间,众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沈露身上,有的面露期待,有的则是好奇地看着这场小小的较量。 一位有影响力的官员更是开口助阵,他笑着插话道。 “大小姐,二小姐的美意,还请您勿要推辞,且让我们共同为您的归来干一杯。” 沈露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尤其是在那些期待的眼神注视下。 她知道,若是再拒,可能会被视为不识大体,甚至可能影响到凌越的面子和家族的和谐。 她微微颔首,表面上展现出一副接受的姿态,然而内心却在迅速计划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既然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沈露说着,接过酒杯,手指轻轻在杯沿摩挲。 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沈露轻抿了一小口,酒液流过喉咙。 她几乎立刻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蔓延全身。 酒中不仅混合了花瓣的芬芳,更有一股她未曾知晓的苦涩味道。 沈露的心中一紧,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凌霜的计。 她努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的表情透露出任何异样,但身体的反应却越来越明显。 她感到一阵眩晕,视线开始模糊,整个身体仿佛不再受她控制。 沈露知道,她必须尽快找到方法摆脱当前的困境,否则一旦完全失去意识,今晚的结果将不堪设想。 周围的宾客,包括凌霜,却沉浸在庆祝的氛围中,纷纷举杯,彼此祝福。 “今日真是个喜庆的日子,能见证凌家千金的归来,我们都感到无比荣幸。” 一位贵妇人举杯向沈露致敬,声音中满是愉悦。 凌霜站在一旁,看着沈露努力维持着镇定,心中的得意无法掩饰。 她优雅地举起酒杯,笑容满面地对周围的人说。 “感谢大家的到来,凌家不胜感激。” 宾客们纷纷响应,轻轻碰杯,酒杯间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沈露勉强维持着礼貌的微笑。 尽管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失去控制,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如同怒涛拍岸,几欲将她的理智吞没。 但她知道,任何慌张的表现都可能让她陷入更大的困境。 因此她必须谨慎行事,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脱身。 利用宾客们高兴碰杯的一瞬间,沈露抓住机会。 向凌霜和在场的宾客轻声说道:“诸位,恕我失礼,我似乎有些不适,需要稍作休息。” 她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尽量让每一个字都显得自然而不引起疑虑。 尽管如此,沈露的内心仍旧紧张至极,每一秒钟都感觉身体的状态在恶化。 凌霜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狡诈,她立刻上前,关切地询问:“姐姐,你没事吧?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沈露摇了摇头,尽力展现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不必了,妹妹,你继续款待宾客。我只是稍感疲倦,休息一会儿便好。” 沈露在离开热闹的宴会厅后,步履匆匆,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心中既是焦急又是无助。 她感觉身体内那未知的药力开始发作,使她的思维变得越来越迷糊。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几乎无法感受到地面的实际触感。 终于,沈露到达了自己的住处。 她急忙推开门,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关上了身后的门。 随手转身将门锁死,靠在门背后。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那因药力作用而起的一阵阵眩晕和恶心。 沈露的双腿颤抖着,她靠在冰冷的门板上。 尽管这能给她一点必要的支持,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帮助。 她的声音微弱,几乎是喃喃自语地呼唤着两位丫鬟的名字:“柳纤...花笙...来帮帮我...” 然而,屋内只有她孤单的回声作答。 柳纤和花笙或许还在宴会中忙碌,或被其他安排所牵绊,无法立刻赶来。 沈露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她深知在这种时刻,任何对她有害的事情都可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发生。 她努力推动自己,离开了门边,踉踉跄跄地走向床榻。 她的手指颤抖着,从匣子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沈露深吸一口气,试图平稳自己的呼吸,她知道自己必须准确无误地找到穴位。 她的手虽然不稳,但多年的练习让她能凭感觉找到那些关键的点。 “天突穴,百会穴,曲池穴...”沈露默念着穴位的名字,一边将银针点在自己身上的几个关键部位。 每一针下去,都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酸麻感。 正当她闭目凝神,试图调集体内散乱的气流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声音,虽然急促,却带给沈露一线生机的希望。 她心中一喜,暗想或许是柳纤或花笙察觉到了什么,赶来查看她的安危。 然而,身体的虚弱使她无法立即起身应门,只能静静地倾听,希望门外的人能够进来。 突然,一声粗暴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开门!”声音低沉而有力,显然不是她熟悉的柳纤或花笙。 沈露的心脏猛地一沉,她意识到情况远比预想的要糟。 门外之人的语气不带任何温情,带着一种命令的冷硬。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了门,声音震耳欲聋。沈露猛地退后几步,几乎要跌坐在地。 那人又猛地一踢,门板发出了几乎要破裂的声响。 “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男子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耐烦。 第三百一十四章 陌生男子 沈露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凌霜布下的罗网。 这男子,无疑是被安排来完成毁她名声的最后一击。 沈露的心中虽然惊慌,但她明白现在不是屈服于恐惧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于银针和自我救治上。 尽管门外的踢打声不断加剧,她仍旧冷静地继续操作。 她的手虽颤抖,但凭借着多年学医的经验,准确无误地将针点在了几个关键的解毒穴位上。 一针接一针,每次针刺入肌肤的瞬间,都带来了一阵刺痛和随之而来的轻微酸麻感。 随着一针又一针的刺入,沈露感到体内那股难以名状的燥热逐渐退去,脸上的潮红也开始慢慢消散。 她的呼吸逐渐均匀,眩晕的感觉也明显减轻了,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门外的声音愈加粗野,而沈露则一边急速地按压针点,一边压抑着心中的恐慌。 当她感到一丝力量回归时,她直面门外,声音坚定而有力地反击。 “你找死是吗?不知道我是谁吗?” 外头的男子闻声,发出一声淫笑,声音沉浊而充满挑衅。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凌家的千金。我来这里不过是想攀一攀高枝,若能与你……” 他的话未完,已经透着明显的贪欲。 沈露的眉头紧锁,虽然她内心仍旧惶恐不安,但面对即将入侵的危机,她的态度却是冷冽如冰。 她凭借银针逐渐恢复的身体状态,稳固了自己的声音和气场。 “你以为凌家是你能够随意攀附的地方吗?真是不自量力!” 沈露的心脏紧缩,每次沉重的撞击都仿佛直击她的心扉。 门板在不断的冲击下已经开始出现裂痕,摇摇欲坠的状态预示着它随时可能被破坏。 “你再怎么撞,也改变不了你无法得逞的事实!” 沈露虽然心中恐慌,但声音坚决,尽力掩饰她的不安。 男子外头似乎被沈露的挑衅激怒了,他的动作更加粗暴。 一记力大无比的撞击让整个门框都发出了凄厉的哀鸣声,木屑四溅,承受的极限显而易见。 “凌家的千金?”男子嘲讽地笑道,语气中充满了讥诮。 “今夜,我要让整个晋城都知道,凌家的千金是如何沦为笑话的。” 沈露紧咬着唇,她知道,如果门被撞破,自己将无处可逃,一切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她迅速在心中盘算着所有可能的方案。 在沈露心头的惊惶中,一丝果决闪过。她紧紧握住一旁的棍子,这是一根用于支撑窗帘的长木棍。 外头的男子,肆无忌惮地再度冲撞着门,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房间震动,似乎下一秒便要将门撞破。 沈露知道,自己必须采取行动,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羞辱与可能的灾难。 她调整呼吸,手中的棍子已如战矛般指向门上新裂的窟窿。 在下一次冲撞声响起的瞬间,沈露猛地将棍子刺向那窟窿。 棍子顺着裂缝深入,外头传来一声闷哼,随即是痛苦的嚎叫。 显然,沈露的反击成功地命中了目标。 男子的动作顿时一滞,沉闷的痛呼声昭示着他受到了不轻的伤害。 “哎哟!”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随即他又愤怒地咆哮起来,“你这女子,竟敢伤我!” 当她撤回握在手中的长棍时,只见棍端沾染着鲜血。 更有一些白色的球状物贴附其上,令她一时间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的攻击远比预想的更为严重。 外头传来的痛苦呻吟声愈发剧烈,沈露凝视着手中的棍子。 棍端的血迹和那些不明球状物,她几乎可以确定那是对方眼眶中的眼球残片。 这种意外的残忍效果,虽为自卫之举,却也令她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外头的男子痛苦之下更添凶残,气急败坏地开始用力踹打门扉。 每一脚都重重地撞击着沈露的心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门破开。 他的威胁穿过门缝,凶狠地钻进沈露的耳朵。 “你这恶女!我要是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男子的声音透着一种狂乱的怒火,他的言辞之恶毒,足以让任何人心生寒意。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中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赵德才沉稳有力的呼喊。 “快,快!到这里来!大小姐的房间有异动!” 不一会儿,赵德才带着几名忠诚的仆人赶到了沈露的房门外。 他们听到了内外的喧闹声,立即明白情况的紧急。 赵德才紧紧皱着眉头,迅速判断了形势。 “在外的是谁?立即停手,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赵德才大声疾呼,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严厉。 外头的声音突然降低了些许,却依然带着剧烈的愤怒。 被刺伤眼睛的男子名叫潘青。 原是将军府中的一名不起眼的下人,此刻他狼狈不堪,却依旧企图扭曲事实。 “赵管家,我是潘青,你应当记得我。我……我只是看到沈小姐醉酒过度,欲扶她回房休息。” 潘青的声音虽因痛苦而沙哑,却尽力表现出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不料,沈小姐突然情绪失控,竟然无缘无故地攻击我,这才有了刚才的误会。看,我的眼睛!” 他一边说,一边痛苦地指向自己的受伤的眼睛,试图赢得同情。 赵德才眉头紧锁,对潘青的话不予置信。 他深知沈露一贯的礼节,不会无故攻击人。此时此刻,潘青的解释更像是苍白的借口。 “潘青,你这话可要说清楚了。凌家从不容许下人擅自进入主子的闺房。” “你无故闯入大小姐的房间,还造成这样的混乱,实在难辞其咎。” 赵德才的声音严厉,目光如刀,直视着潘青的一举一动。 潘青见赵德才毫不留情,心中更添几分恐慌。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嘴角抽搐着试图辩解:“我...我真的是看她醉了,才...” “够了!”赵德才厉声打断,不愿听他继续胡编乱造,转而命令站在一旁的仆人。 “将他拿下。” 两名魁梧的仆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夹着潘青,不管他如何挣扎,都被牢牢控制住。 在将军府中,骚动之声迅速引起了府上的注意。 第三百一十五章 泼脏水 凌越闻讯从后堂匆匆赶来,身后跟随着几位身份显赫的贵族和高官。 他们原本是来府中道贺,却不想遇上此等风波。 凌越步入现场,一袭青色长袍显得尤为庄严,他的眉头紧皱,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赵德才立即上前,低声向凌越汇报了事态经过。 凌越听罢赵德才的汇报,面色沉重地走向潘青。 尽管内心充满了对潘青行为的不满,作为将军府的主人,他知道必须先行稳定局势。 他上前,表现出对这次事件的正式态度和对受害者的尊重。 “潘青,无论前因后果,你受伤在我府上。” “我会确保你得到适当的治疗,并调查清楚整个事件的经过。” 随后,凌越转向了沈露的房门,声音里带着无可置疑的严肃。 “露儿,出来。无论是何误会,你也应当面向潘青表达你的歉意。” 沈露站在房内,听着凌越严肃的声音,她的心沉了下来。 她知道,此刻的她已陷入了凌霜精心编织的罗网中,每一步都被对方算计得清清楚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心态平稳下来。 面对即将到来的责问,沈露知道,她需要想办法来洗清自己的冤屈。 门缓缓开启,沈露的身影渐渐显现在门缝之间。 她的裙摆破碎,布料边缘呈现出被粗暴撕扯的痕迹,显露出淡雅的内衬。 她的发髻有些散乱,几缕青丝垂落在颊边,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悲怜。 面容略显苍白,眼中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使得那双原本清澈如湖的眼眸显得特别潮湿,仿佛能够随时再次溢出泪水。 眼下的红晕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无助,依旧从她微微颤抖的嘴角看出一丝倔强。 她缓缓走出房门,步履虽不稳,却尽力维持着尊严。 裙摆轻摇,每一步都如走在钢丝上,小心翼翼而又试图展现出一份从容。 在沈露逐步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她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脆弱气质,无疑牵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凌越作为她的父亲,尤其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 他的心在女儿那破碎的裙摆和含泪的眼神前,瞬间软化。 “露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凌越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关切,他步前一两步,试图接近沈露,欲将她搀扶至一旁稍作休息。 四周的空气似乎因此而凝重,所有目光都聚焦于沈露的身上,静待她的解释。 沈露抬头,目光穿过泪水的朦胧,看向众人,特别是直视父亲的双眼。 她的声音虽微弱,却清晰地传遍每个人的耳中。 “父亲,”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个字似乎都沉甸甸地承载着无尽的无助。 “今晚,我确实喝了些酒,感觉身体有些疲倦,便打算早些回房休息。” 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可以给予自己一丝安慰,或是防御那不可抑制的颤抖。 “刚到门口时,突然有人从暗处冲出,是潘青。他...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沈露说到这里,声音被抽噎打断,她努力稳定情绪。 继续道,“我惊慌失措,试图挣脱,但他力大无比。” 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从沈露描述中透出的恐惧与急迫。 她继续描述那一刻的场景,声音越来越低:“他...他不仅拉扯我的手,还开始撕扯我的裙摆。” “我努力抵抗,可他却言语无礼,行为粗暴,意图...意图对我不轨。” 听到女儿这样的叙述,凌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的拳头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 “随后我设法挣脱了他的控制,努力跑回我的房间。” 她的话语里,不难想象那种逃亡的惶恐。 沈露顿了顿,深呼吸试图平复那因回忆而泛起的波澜,然后继续说。 “我一进屋就急忙锁上了门,以为这样可以安全了。” 但他,他却开始用力撞击我的房门,整个门框都在剧烈地震动。” 在场的每一位听众,包括凌越在内,都能从沈露的描述中感受到那股撞击的力度和她内心的恐慌。 “我...我害怕极了。”沈露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接着说道,“随后我看到了旁边的棍子,本能地抓起来作为自卫。” 她轻轻抬手,指向门旁边那已有血迹的棍子,继续叙述。 “当他的脸靠近门的裂缝试图窥视时,我用尽全力,一棍刺出。” “只是想要阻止他的行为。我没有想到...” 沈露的声音突然低沉,几乎听不见:“他的眼睛,就这样被我误伤了。” “我...我实在是无意的,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 凌越的脸色在听到女儿这番叙述后,愈发阴沉。 他的拳头紧握,眼神中闪过激烈的愤怒。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力平复心中的怒火,然后转向潘青,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地追问。 “潘青,你可知你今日的行为,若真如我女儿所说,将是何等恶劣!你究竟说不说真话?” 潘青此刻已是众矢之的,面对凌越的质询,他一时间显得颇为慌乱。 他的眼神四处闪烁,显然是在思索如何才能将自己从这场灾难中拉出。 终于,在赵德才与其他仆人的严厉目光下,他声音微颤,开始辩解。 “老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只是路过那里,看到大小姐似乎有些不稳,便上前想要搀扶一下。” 他的声音尽力装出一副无辜与冤枉相,试图说服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哪里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我自己也受了重伤,这不是我自己能够编造出来的。” 凌越听后,脸上的表情更加冷硬。 他审视着潘青那带血的面容和苟延残喘的样子,内心的怒火未减,反而更甚。 “若真如你所言,你无辜,为何会在我女儿的房门外发生如此暴行?为何会有这般不堪的举动?” 潘青面对凌越的连珠炮似的质问,已是语塞。 只能低头沉默,任由那些无法解释的疑点将自己推向绝境。 沈露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在静谧的府邸内回响。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清澈,直视着围观的众人。 “这个棍子,”沈露指向那已经染血的木棍。 “是从屋内向外伸出去的。如果我是主动攻击他。” “为何不开门与他正面冲突?我完全有能力呼叫帮助,而不是选择这种自卫的方式。” 第三百一十六章 处置 沈露的话语中蕴含了坚定的逻辑和明晰的辩证,她的每一个字都显得沉重而有力。 面对她的阐述,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她那稳重而有说服力的解释所打动。 然而,沈露的内心并不平静。 尽管她试图以冷静的外表呈现自己的清白,她的心却在不停地颤抖。 知晓自己无辜却被迫面对这场由误会引发的风波,沈露只能赶紧故作姿态。 她的眼泪再次无声地滑落,悄无声息却异常凄美。 她哽咽地对在场的众人,尤其是向她投来关切眼神的父亲凌越说。 “父亲,我...我实在是没有脸再见任何人了。我需要静一静,请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言罢,沈露转身,她的步履略显蹒跚,那破碎的裙摆随着她的移动轻轻摇曳,宛如一幅凄凉的画面。 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她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 那扇曾经作为她保护屏障的门再次被她轻轻关上并锁紧。 这个动作虽轻,却像是在所有观察者心上重重地敲了一锤,让人无法忽视那背后的沉重。 随着房门的关闭,现场的气氛更加凝重。 凌越目送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房门之后,他的心情复杂至极。 看着沈露那破碎的裙摆和颤抖的身影,他心中的自责如潮水般涌来,难以平息。 凌越虽位高权重,却鲜有时间陪伴在女儿身边,这让他长久以来都心存愧疚。 如今,见女儿在自己的府邸内受此屈辱,这份愧疚更是如刀割一般,痛彻心扉。 深感自己作为一家之主,未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心中如刀割般的痛楚让他难以自持。 他转过身来,目光如炬,锐利地扫视在场的众人,其气势甚至令空气似乎都为之一凝。 “赵德才!”他沉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赵德才迅速上前,态度恭敬而警觉。 他清楚地知道,面对如此情况,凌越必定是有自己的决策。 “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该怎么办,你应该知道。” 凌越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显然已经迅速制定了应对措施。 赵德才颔首应是,他深知这是为了确保府中安全和主子名誉的必要行动。 “是,老爷。”他低头回应,声音中充满坚决。 随着凌越的命令下达,赵德才的身影显得更加笔直。 他转身朝着一旁的仆人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准备将潘青押走。 这几名家丁是将军府中力大无穷的勇士,个个膀大腰圆,行动迅速而有力。 “将潘青押下去!”赵德才的声音不容置疑,响彻在凉风习习的庭院中。 潘青此时神色惨白,他看到这几位家丁向自己走来,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深深的恐惧。 他的双腿微微颤抖,但在这几名仆人的控制下,他无力反抗。 家丁们上前,一个巧妙地抓住了潘青的肩膀,另外两个分别控制住他的手臂。 潘青在他们铁一般的掌控下,就如同小鸡一般被牢牢抓住,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赵德才目光如鹰,紧紧盯着这一切,确保没有任何出错的空间。 他深知凌越对此事的重视,一旦处理不当。 不仅关系到将军府的声誉,更是他个人忠诚与能力的考验。 一行人穿过府邸宽阔的走廊,回响着沉重而坚实的步伐声。 府邸的气氛虽然凝重,但随着潘青被押离现场,众人的情绪有所缓和。 凌越转向宾客们,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严肃的神色,但语气中已带有一丝歉意。 “各位,今日之事。本不应在吉庆之日发生这等风波,望诸位见谅。” 凌越的话语虽然简短,却诚恳至极,使得在场的每一位贵宾都感受到了他作为东道主的尴尬。 其中一位身影雄壮的高官,步前几步,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凌将军无须自责,此事若真如令爱所说。” “那潘青的行为实在是不齿,就应该就地处置,绝不容许这等恶徒逍遥法外。” 这位高官是朝中有名的严刑峻法者,一向以正直严肃着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正义的维护与支持。 旁边另一位官员也附和道:“正是,凌将军,您无需多虑。” “我们都知晓您的为人,绝不会因一时之事心生芥蒂,令爱所做也是为了自保。” 众人的支持让凌越的脸色稍微缓和,他点头感谢众官的理解与援手。 “诸位的公正与援助,凌某感激不尽。今日之事,我必详查到底,绝不容有遗漏。” 随后,凌越又对在场的所有宾客深深一鞠躬,表达他的感激。 凌越深知,尽管现场已平息,但风波未能完全过去,于是他决定转移宾客的注意力,以缓和气氛。 他轻轻的一鞠躬后,挥手示意宾客们继续回到宴会厅。 “各位,今日的不快让我们暂且放下,还请随我回厅继续享用酒宴,以庆今天的团聚。”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尽显将军府的大度与风范。 贵宾们闻言,纷纷点头,对凌越的处理方式表示赞同,纷纷起身跟随他回到了宴会厅。 宴会厅内,琉璃灯笼高悬,金碧辉煌,气氛一时间从刚才的紧张转为温馨欢快。 仆人们迅速上前,为每位宾客重新斟满美酒,上新的佳肴。 凌越带头举杯,向所有宾客致意:“感谢各位在此刻与凌家同舟共济,此杯酒,敬诸位。” 众宾客也都举杯回应,宴会厅内充满了玻璃碰撞的清脆声,一时间,气氛恢复了往日的热烈。 一位风度翩翩的高官起身回敬,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 “凌将军,今日一事虽有波折,却也让我们见识到了凌家的正直。” 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纷纷附和,赞叹声一片,让原本可能有的尴尬和不快迅速消散在无形之中。 凌越微笑着,感谢众人的理解:“诸位的谅解,凌某铭记于心。今夜,还请大家尽兴。” 随着音乐再次响起,宾客们逐渐散开,各自投入到了轻松的谈笑中。 仆人们忙碌着上下奔波,给每一位宾客倒酒。 随着夜色的加深,宴会厅内的灯光逐渐黯淡,乐声和欢笑声也渐渐散去。 第三百一十七章 歉意 一场原本为庆贺而举办的宴会,在经历了一番波折后,终于在深夜迎来了尾声。 仆人们细心地为最后几位宾客送行,确保每一位贵宾都受到将军府应有的礼遇。 宾客们一一告辞,凌越站在大门外,一一握手,表达他的谢意。 直至最后一位宾客在月光的照耀下消失在府门外,整个将军府才重新恢复了平日的宁静。 凌越在确保一切安排妥当后,转身步入内院,他的身影在灯光中显得略显疲惫。 沈露的房间灯光依旧,透过纱窗,可以隐约看到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 他轻轻走过长廊,步履声在静谧的夜空中显得分外清晰。 他的心中仍旧挂念着女儿沈露,她今晚所受的惊吓让他无比心疼。 月色如洗,宁静的将军府内,只有微风在院落中缓缓吹拂,树叶沙沙作响。 在这般静谧的夜晚,一声敲门轻轻打破了沉默。 到达沈露的门前,凌越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露儿,是父亲,你还醒着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关切。 沈露的房间里,灯光透过窗纱,将内里的安静映射出一种淡淡的悲伤。 凌越在门外等待着,希望能听到女儿的回应,但屋内依旧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的沈露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平复情绪。 于是,他决定先说出自己的想法,哪怕女儿此刻未能直接听见。 “露儿,父亲知道,无论用什么话来安慰你,都无法立即抚平你心中的创伤。” 凌越的声音沉稳,尽管知道话语可能隔着门板传入女儿的耳中,他还是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今晚的事情,父亲感到非常抱歉。我作为你的父亲,作为这个家的主人。” “未能保护好你,让你在自己的家中受到如此恐惧和威胁,这是我的疏忽,我的过错。” 凌越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你是父亲心头的宝贝,看到你受到如此委屈,父亲的心就如同被针扎一样疼痛。” “父亲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也必将彻查此事,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们凌家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露儿,父亲在这里向你道歉,也请你相信,不管发生什么,父亲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沈露静卧在柔软的帷帐之中,被子轻轻覆盖在她的身上,她的呼吸平稳而深长。 屋外,她的父亲凌越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愧疚,一字字透过沉重的房门,隐隐传入她的耳畔。 然而,沈露此刻的心情远不如她表面的平静。 尽管她躺在床上,假装睡着,实则心中波涛汹涌。 她的身体仍未完全从之前的药效中恢复。 那种由内而外的疲惫和剧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这场噩梦的真实性。 在银针的作用下,她之前的敏感和痛感稍有缓解,但未完全消散。 沈露知道,父亲的道歉虽然出于真心。 但这层窗户纸她暂时未能即刻揭开,一方面是身体的无力,另一方面也是心灵的难以平复。 她的心境复杂,一边是对父亲的期待,一边是对这突如其来的阴谋的不安。 凌越静静地站在女儿的房门外,耳畔只有自己均匀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鸣叫声。 房内没有任何回应,一切如同深渊中的沉默。 他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女儿未来的担忧,也有对刚才所说话语的期待。 长时间的等待使得凌越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 他轻轻地又敲了几下门,依旧没有声音从房内传出。 他心中逐渐接受了一个可能的现实——沈露可能已经在这漫长的一天后疲惫入睡,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深吸一口凉夜的空气,感受着夜风带来的一丝凉意。 这微凉如同此刻他心中未解的冰霜,难以驱散。 凌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知道,无论沈露是否真的听到了他的话。 今晚所说的每一句道歉和承诺,都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心声。 最后,凌越叹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仿佛承担了千斤重负。 他转身,望了望那通往庭院的长廊,夜色中的每一盏灯都显得格外孤单。 他缓缓走下石阶,每一步都显得沉重,心中充满了对女儿未来的自责。 凌越沉着的脚步终于停在了府中的广阔庭院门口,望着夜色中的庭院,他的心仍旧未能平静。 长夜使人更加感受到孤独与寒冷,凌越转过身,目光寻找着一直在一旁低声侍立的赵德才。 “赵德才。”凌越的声音在静夜中显得异常沉重。 赵德才迅速上前,态度恭谨,声音低哑:“老爷。” 凌越凝视着赵德才,他的眼神透露出决断。 “今日之事给了我很大的警示,无论如何,必须加强府内的护卫,确保家人的安全,尤其是露儿。”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深沉的关切,每个字都重如千钧。 “我要你立即安排可靠的人手,日夜守护露儿的庭院,无论何人,未经允许,不得擅自接近。” 赵德才听后,面露肃然,他深知这个责任的重大,点头应诺。 “老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我会挑选最为能干的人手,确保大小姐的安全。” 凌越微微颔首,他的目光投向了那扇静静关闭的门,背后是他最宝贵的女儿。 “还有,赵德才。”凌越又道,语气稍显缓和,但依旧严肃。 “这件事情不能有任何纰漏,露儿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我们还要对府内所有人进行一次彻底的审查,我不希望有类似的危机再次发生。” 赵德才再次郑重地点头,“老爷,您的吩咐我已铭记在心。” “我会立即行动,不仅加强守卫,还会审查每一位府中仆人。” 凌越目送赵德才迅速退去安排此事,然后他自己也缓缓回到自己的书房。 夜已深,凉风习习,但对于凌越来说,这一夜注定是漫长且难以安眠的。 随着初阳透过窗帘,沈露的房间被柔和的光辉填满。 新的一日带来的不仅是清新的空气,还有未解的困惑与深深的不安。 第三百一十八章 找寻 沈露缓缓起身,整理着轻盈的衣裙,眼神不自觉地朝两旁扫过。 寻找自己的丫鬟,却发现自从昨夜之后,一直贴身伺候的柳纤与花笙竟还没回来。 她轻轻掀开被褥,脚步轻盈地走向窗边,推开窗户。 一股清新的晨风带着花香拂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用这自然的清新驱散心头的烦乱。 然而,心中的担忧并未因此消散。 沈露回头望向空无一人的闺房,平日里,不论是晨起还是夜深。 总有她们守在身边,她们的缺席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沈露轻抚过略显凌乱的发丝,决定去大厅寻找赵德才。 她需要了解丫鬟们不见的原因,以及府中是否还有其他未知的动荡。 身着轻柔的绡裙,她缓步走出寝室,踏过长长的廊道,每一步都映出她此刻的忧心。 府中的早晨总是忙碌的,仆人们来来往往。 准备日常的家务和主家的早餐,但今晨的气氛似乎异常沉闷,沈露能感觉到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忙碌。 沈露的脚步沿着清晨的露水轻盈前行,她的思绪却如这朦胧的晨雾般缠绕不清。 寻找赵德才的意图未果,她心中的疑云更加浓重。 正当她穿过绵长的廊道,抵达府中的中央大厅时,一道熟悉而温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露儿,这么早就起来了?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 凌越从侧门步入大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疑惑。 沈露抬头,看到父亲那张充满忧郁的脸,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 她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声音带着一丝未散的凉意 “父亲,早。” 凌越走近,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显得考量周到。 他轻轻扶起女儿,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尝试解读她的不安。 “露儿,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露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担忧倾诉出来。 “自从昨晚以来,我的两个丫鬟柳纤与花笙便未曾归来。” “我担心她们出了什么事。我试图寻找赵德才询问情况,却始终未能见到他。” 沈露的担忧在空气中凝聚,凌越听着女儿的话,面色一沉,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脸上的线条更加刚硬,显露出家主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露儿,昨晚柳纤与花笙确实未尽本分,嗜睡成性,忘了她们的职责。” 凌越缓缓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沈露的心上。 他转过身,面向窗外望着庭院中轻风摇曳的树梢,继续说道。 “因她们的失职,你几乎遭受了不测。作为府上的主人,我必须严肃处理,绝不能容忍。” 沈露的心揪了起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不可置信。 她几步走上前,急切地问:“父亲,您究竟怎么处理她们了?” 凌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无法回避的沉重。 “她们因失职被我命赵德才送至青楼,已非我府上之人。这也是给其他仆人的一个警示。” 沈露闻言,心中的惊愕更甚。 她的双眼瞬间被泪水模糊,眼前的父亲像是被罩上了一层迷雾。 变得不再是那个温和的父亲,而是一个决绝的府主。 “父亲,您误会了!”她的声音急切而坚定,几乎是呼喊。 “那两个丫鬟并非自己疏忽,是被人陷害下了药!才会昏睡的!” 沈露的话语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凌越的眉头紧锁,他的面部表情在愤怒与困惑之间交替。 “什么?被下了药?”他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怒气,“此事当真?” 沈露急切地点头,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但她努力保持着冷静,声音坚定:“是的,父亲,无故昏睡。这非她们所为。” 凌越沉默片刻,深呼吸试图压制心中的怒火与错综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此事若是真如你所说,我当然不能坐视。” 他迅速转身,招呼门外的侍卫,“快,召赵德才过来!” 不一会儿,赵德才急匆匆地出现在大厅,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焦急:“老爷,有何吩咐?” 凌越直视赵德才,语气严肃。 “,露儿告诉我,昨晚柳纤与花笙是因为被人下药才昏睡的。你昨天怎么处理的?她们现在何处?” 赵德才被问得一愣,随即解释。 “老爷,按您的命令,我已将她们送至东市的青楼...” “即刻带人去将她们接回,此事可能涉及府中安全,我们需仔细查明真相。” 凌越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命令。 赵德才闻言,面色一变,连忙低头应是:“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沈露的眼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光芒,她握紧了手中的衣摆。 轻声而坚决地对凌越说:“父亲,这次我想亲自去。” 凌越闻言,目光微凝,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显得有些担忧。 “露儿,这不妥。东市的青楼非善地,非同小可。” 沈露步前一步,神情更加坚决:“父亲,正因为如此,我更应该去。” “柳纤与花笙为我受难,我不能坐视她们受苦。此外,我心中有些疑惑需要亲自查明。” 凌越看着女儿那双充满决意的眼睛,心中的犹豫慢慢融化。 他深知沈露的性格,一旦决定,便难以撼动。 “好吧。”他最终点头同意,但语气依然严肃。 “但绝不可单独前往。赵德才,你同去,确保露儿的安全。” 赵德才立刻应声,态度坚决:“遵命,老爷。我将亲自护送大小姐,确保一切安好。” 沈露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感谢父亲的理解,她转向赵德才,轻声说道:“赵管家,请。” 沈露与赵德才,还有几名精选的家丁,搭乘着简朴的马车,缓缓地驶出将军府的府门。 东市的青楼,名为“落花楼”,位于城东繁华之处。 是一个色艳如画的所在,却也是信息交错,人心浮动的场所。 马车在石板路上轧轧作响,穿过市井的喧嚣,向东市进发。 沿途,街市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行人的议论声汇成一片嘈杂的浪潮。 然而,沈露的心思并未放在这街头的繁华上,她的眉宇间紧锁,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担忧。 第三百一十九章 计划失败 赵德才见状,试图用沉稳的语调安抚。 “大小姐,落花楼虽然名声不显,但我等多人同行,定能确保安全,并迅速将人带出。” 沈露微微点头,心中虽感激赵德才的周到,但内心的忐忑仍旧难以平息。 她窗外望去,东市的轮廓渐渐清晰,心中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终于,马车停在了“落花楼”外。 这座楼馆外观华丽,门前挂着高高的灯笼,即使是白日,也笼罩着一种淡淡的烟色光芒。 两旁站着身着艳丽服饰的女子,脸上的妆容精致而略显浓重,她们对来客投以勾人的笑容。 沈露深吸一口气,抬步走向前,赵德才与家丁紧随其后,形成一道不容侵犯的屏障。 门卫见是将军府的人马,哪敢怠慢,连忙弯腰行礼,领着众人径直入内。 楼内的装饰豪华而略带腻人的繁复,墙上挂着高价的挂毯和名家的字画。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粉味和酒气,这是一个沉溺声色的所在。 当沈露一行人步入落花楼的后厅,一幕出乎意料的场景映入眼帘。 府上的另一位李管事正在与楼中的老鸨低声谈话。 他正在和落花楼的老鸨交涉。老鸨身穿华丽的衣裳。 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手里摇晃着一把精美的扇子。 不远处站着柳纤与花笙,两位丫鬟眼神迷茫,面色苍白,显然经历了难以言说的折磨。 沈露见状,心头怒火升腾,她的步伐加快,直接朝他们走去。 李管事和老鸨察觉到她的接近,谈话戛然而止,两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 “且慢!”沈露的声音冰冷,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李管事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沈露,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沈露的目光如利剑般穿透了会场的华丽假面,她的声音在沉重的香气中犹如冰冷的清流。 “这两人是我将军府的丫鬟,现在我说她们不卖了。” 李管事脸上的表情复杂,显然被沈露的突然出现和断然的命令搅动了内心的不安。 他回过神来,结巴地试图解释:“大小姐,这...这一切都是按照老爷的指示——” “够了!”沈露打断他的话,她的声音更加冷厉,“柳纤、花笙,跟我回府。” 老鸨看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她本以为今日能从这两个丫鬟身上捞一笔好处,未曾想到会突然翻船。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尝试缓和气氛:“大小姐,自然是您说了算...” 沈露未予理会,直接转身向柳纤和花笙走去。 两位丫鬟此刻已是泪眼婆娑,见到自家小姐来救她们,顿时如遇救星。 她们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跪在地上,朝着沈露深深磕头。 “姐姐,是您救了我们。若非姐及时到来,我们这辈子怕是要毁在这鬼地方了。” 柳纤哽咽着,声音中满是感激。 花笙同样泣不成声,她的话语虽少,但那深深的三鞠躬尽显她内心的感激。 沈露见柳纤与花笙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地感谢。 心中一动,她轻声道:“起来吧,此地非谈话之所,快随我回府。” 柳纤与花笙相互扶持着站起身,沈露转身,她的目光坚定而冷静。 赵德才与几名家丁紧随其后,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沈露的脸上没有了先前的慌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 随着一行人缓步走出落花楼,街道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沈露的出现显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在她坚决的目光和家丁们的严密防护下,无人敢近前搭话。 回到将军府后,府中一派肃穆。 府内的空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氛围,每一个仆人的脸上都写着敬畏。 沈露引领着柳纤和花笙直接前往她的居所。 两位丫鬟的脚步略显蹒跚,身体与精神上的折磨让她们几乎无力走路。 然而,看到熟悉的环境,她们的眼中终于闪现出一抹安心之色。 当三人穿过长长的走廊,终于到达沈露的居室时。 柳纤与花笙几乎同时跪下,脸上带着深深的感激。 “姐姐,你及时把我们救出来。我们…我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的大恩。” 柳纤的声音带着抽泣,花笙则是默默地低下头,泪水一滴滴落在清冷的地砖上。 沈露面无表情地望着两人,心中却不是没有波动。 她明白这两位丫鬟对她的忠诚,也清楚她们所受的苦楚绝非外人所能想象。 她缓缓地举起手,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起来吧,此事非你们之过。” 沈露看着柳纤和花笙从地上缓缓站起,她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严肃。 她们的衣角依旧带着落花楼的尘埃,象征着她们刚刚脱离的苦海。 “听好了,柳纤,花笙。”沈露的语调低沉而坚定,如春日融雪般温和却又不容反驳。 “将军府里,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想的那样单纯,也不是每一个微笑都是善意的。” “你们必须要提高警觉,保护好自己。” 柳纤和花笙虽然经历了磨难,但此刻听到沈露的话,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暖流。 她们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是深受感动。 “我们明白了,姐姐。”柳纤的声音微颤,却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决。 “以后我们会更加小心,绝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花笙也重重地点头,虽然她话少,但每一次点头都显得异常有力。 在将军府的另一处幽静院落内,凌霜正面带愁色地向苏瑾萱汇报着事情的进展。 苏瑾萱也是这一系列阴谋的幕后主使之一。 听到沈露的聪明反应和果断行动,脸上的表情愈发复杂。 “母亲,沈露不仅没被潘青得逞,反倒让父亲更加宠她了。” “她的机智远超我们预期,这对我们的计划大为不利。” 凌霜的声音透露出担忧,他知道这次的失败可能会让母亲大为光火。 苏瑾萱坐在精雕细琢的檀木椅上,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第三百二十章 狩猎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冷静而有力。 “霜儿,沈露虽然聪明,但她终究还是太年轻,她的成功只是偶然,不必过于担忧。”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这次的事情也给了我们警示,我们需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再有任何失误。” 凌霜的眉头紧锁,她的心中虽然满是不甘,但也知道母亲的决断总是精准而果敢的。 她稍稍迟疑,声音中带着一丝探询。 “母亲,我们是否应该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继续对沈露施压,或许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 苏瑾萱听了女儿的提议,眼中的光芒微微一暗。 她轻轻摇了摇头,手中的扇子轻轻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断然说道。 “不必再费这种心思了,霜儿。现在沈露对我们的警觉已经很高。” “再次行动只会让她更加小心,反而容易暴露我们的真正意图。” 凌霜闻言,心中虽然不甘,但也知道母亲的计策总是深思熟虑,她的每一步棋都谨慎而精确。 她沉吟片刻,仍感到不解与焦虑交织,遂再次开口询问。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部署?母亲,难道就这样眼看着她,坐视不管?” 苏瑾萱的目光转向窗外,望着庭院中悠闲飞舞的蝴蝶。 她的声音缓缓流出,如同轻风过耳:“霜儿,策略与耐心同为成事之本。过急过躁只会适得其反。” “不久之后,老爷有意组织一场大规模的狩猎活动。” “届时府中上下多数随行,那正是我们行动的好时机。” 凌霜听到母亲的计划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她轻轻起身,从一旁的精致小几上拿起青铜壶,为母亲斟上一杯新泡的茉莉花茶。 香气袅袅,随着茶香的弥漫,屋内的氛围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母亲,喝茶。”凌霜轻声说着,手法熟练地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苏瑾萱接过茶杯,淡淡的茶香与她的幽雅气质相得益彰。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属于长者的深沉。 二人坐于窗前,窗外的庭院中,花木扶疏,偶有几声鸟鸣穿过静谧的空气,增添了几分闲适。 屋内的气氛虽然宁静,但两人的对话却如同弈棋,每一句话都谨慎而充满深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事件渐渐从将军府中人的谈论中淡出,仿佛未曾发生过一般。 虽然在初时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但在府中的日常纷扰中,慢慢被置于一旁。 生活在平静中缓缓流转,府上的每个人似乎都重回了各自的生活轨迹。 日子在将军府中如细水长流,沈露在府内的地位逐渐坚实。 她治愈了许多府内仆人的疾病,无论是常见的风寒,还是偶发的急疾,她总是耐心治疗,一一照看。 沈露从小便习得医术,在沈露的居室内。 常备有各种草药,研钵和药杵,这里仿佛另一个小小的药房。 每当晨曦初现,沈露便开始了她的日常——为府中的仆人们诊疗。 她的居室外,经常可以看到排着长队的仆人,他们或扶老携幼,或独自前来,都希望能由沈露诊治。 沈露面对每一个求诊的仆人,都会仔细询问病情,耐心听他们描述病症,然后一一开药。 “大小姐真是我们府上的福星啊,上次我那老背疼得厉害,喝了大小姐给的药汤,如今好多了。” 一位年迈的仆人赞叹道,他的声音虽然略显沙哑,但满是感激。 “是啊,我夜里咳嗽得厉害,多亏了大小姐,这两天好多了。” 另一位妇人也不住地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沈露的敬爱。 沈露的名声因此在府中越发响亮,她的善行不仅治愈了许多人的疾病,也慢慢地温暖了人心。 甚至连府中的一些高层也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在这个大家族中,沈露仿佛是一股清流,让人不自觉地被她的善良所吸引。 在将军府的深宅大院里,清晨的雾气被初升的日光逐渐驱散。 赵德才悄然来到主厅寻找凌越。 凌越坐在精雕细琢的紫檀木椅上,手持着未干的毛笔,正审视着桌前的账本。 听见赵德才的脚步声,他抬头,眼神中透露出询问之意。 赵德才站定,恭声说道:“老爷,小姐近来在府中颇有善行。” “无论大小仆人,患病即刻得医,其仁心医术,皆获仆人们交口称赞。” 凌越听此,放下手中的笔,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 他深知,女儿沈露聪颖过人,不仅承学医术,更有着一颗恻隐的心肠。 “哦?露儿如此行事,确实是她母亲的影子。” 凌越慢慢起身,走向院中,望着庭前细雨中的青石路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母亲生前便是以善良闻名,未曾想我女儿也能如此,这真是我将军府的福气。” 他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豪与感慨。 赵德才微微低头,应声道:“确是如此,老爷。如今府中上下,对小姐的敬重与日俱增。” 凌越的心情随着清晨的雾气逐渐开朗,他望着庭院中新长出的嫩叶,思绪飘远。 他转身对站在一旁的赵德才吩咐:“去,请露儿来这里,我有话与她说。” 赵德才颔首应是,轻步快速地退去,前往沈露的居所传达老爷的召唤。 沈露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中的医书半展,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整理的药材上。 听闻父亲召见,她微微一愣,随即放下书卷,整理了下衣裙。 带着一丝好奇与几分凝重,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两旁的花草都被晨露点润得更加生机勃勃,沈露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轻松了些。 她抵达书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进。”凌越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沈露推门而入。 看到父亲正站在窗边,背对着自己,沈露行了一礼,声音柔和地说道:“父亲,有何要事吗?” 凌越转身,目光柔和地落在沈露的身上,他的表情中带着父亲特有的关切与怜爱。 他指了指旁边的檀木椅,“露儿,坐,和父亲聊聊。” 第三百二十一章 启程 沈露轻步走向椅子,坐下后,她的目光直视着父亲,眼中透露出些许疲倦。 凌越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动。 “露儿,这段时间你在府中医治仆人,为父听说你深得人心,不知你自己过得如何?” 沈露听到父亲的问话,稍微沉默了一下。 然后微微一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生活还算平常,只是有时候觉得心力交瘁。” 凌越眉头轻蹙,他能感觉到女儿话语中隐含的疲惫与压力。 “你是不是太过劳累了?是否需要减少些工作,好好休息?” 沈露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不轻。 “父亲,府中的仆人众多,他们常有疾病困扰,我若不亲自查看,心里总是不安。” “你的善心为父理解,但你也是府中的小姐,须得照顾好自身。”凌越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父亲,我明白您的担心,我会注意的。”沈露轻声安慰道。 凌越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的光芒。 “好,父亲只希望你安好。你若感觉累了,不妨出府走走,看看外头的世界,也是好的。” 凌越望向窗外,树梢上的新芽在轻风中摇曳,他的声音携带着一丝期待。 “正好过几日,府中将组织一场狩猎,到时全府上下都会出动,放松一下心情,你也一并随行如何?” 沈露闻言,心中一动,面露难色。 狩猎对许多人而言或许是解乏的好机会,但对她来说,心中却无半分兴致。 她轻抿唇角,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 “父亲,女儿近日诊疗繁多,体力有些不支,恐怕难以应付狩猎的劳顿。” 凌越听到女儿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他很快又展现出理解的微笑。 他缓缓走近,坐到沈露的身边,语气温和而坚定地说道: “露儿,我知道你近来辛苦,治疗仆人们,为府上分忧。” “但正因为如此,更应该抽时间出来放松一下,转换一下环境。” 沈露抬头,看着父亲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心中的抗拒渐渐软化。 凌越的眼神里带着无法回绝的力量,那是父亲的关心也是对她的期望。 “此行不必过于操劳,你只需随队行动,观赏一下山林的景色。” “呼吸一下不同于府中的新鲜空气,对身心都有好处。”凌越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更加柔和。 沈露心中波澜起伏,她知道,父亲的建议出自真心,也明白自己确实需要适时地调整身心状态。 终于,她轻轻点头,嘴角勉强浮起一丝微笑。 “好吧,父亲,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就试着放松一下心情,跟随出行。” 凌越见女儿终于松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放下她的手,起身,走向窗边,望着庭院里被初春温暖了的景致,沉思片刻后说: “这次狩猎,我会特别吩咐赵德才和其他随从,确保你的行程轻松,不会有太多劳累。” 沈露站起身,心中虽然仍有些许忐忑,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旅行的好奇。 她轻轻地对父亲一鞠躬,表示感谢:“谢谢父亲。” 春光烂漫,万物复苏之际,将军府上下一片忙碌的气氛。 沈露的居室内,晨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精致的楠木案上,案上摆放的是她今日所需的狩猎装备。 虽然她对狩猎没有太多兴趣,但为了父亲的心意,她也准备尽力而为。 她身着轻便的狩猎服,这是按照府中裁缝特别为她量身定做的,既符合身份又不失便捷。 柳纤与花笙两个丫鬟也是一早就起来,帮助她穿戴整齐。 “姐姐,您这身打扮真是英姿飒爽。”柳纤调整着沈露的领带,不禁赞叹。 花笙则在一旁准备好了所有必需的随身小物。 沈露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尽管她并不喜欢狩猎,但今天,她愿为父亲的心意尽些孝道。 随着准备工作告一段落,沈露带着两个丫鬟走出居室。 正当沈露与两个丫鬟即将踏出房门时,她的目光无意中掠过屋角摆放的药箱。 她略作停顿,心中犹豫了一瞬。 虽然此行本为休闲之目的,不过考虑到府中人多,以及自己习惯性的谨慎,她决定还是带上药箱。 她转身回到房内,轻手轻脚地从精雕细琢的木柜中取出药箱。 这个箱子内装有她精心准备的各类草药与急救药品,是她日常医治病人不可或缺的工具。 沈露轻巧地将药箱的锁扣一一检查过,确认无误后提在手中。 柳纤和花笙看到主子如此举动,不由得面面相觑,显得有些困惑。 柳纤不解地问道:“姐姐,此次出行本是为了狩猎娱乐,为何还需携带如此繁重的药箱呢?” 沈露微笑着,目光透露出一丝深邃,回答道。 “柳纤,花笙,虽说此行是为了娱乐,但府上人多,意外难免。” “若是有人不慎受伤,有药在手,便能即刻处理,免得小伤酿成大祸。” 花笙听后,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沈露的深深敬佩。 “姐姐总是考虑周全,我们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柳纤也随即恍然大悟,补充道:“的确,姐姐思虑总是比我们更远。” 沈露见两人理解了自己的用意,轻轻一笑,示意她们不必多言,便领着她们走出居室。 随后三人一同出门,至将军府门口。 门前车马熙攘,一片喧哗,狩猎前的准备已是热火朝天。 沈露步出阈外,眼前豪华车辇,勇士仆从,络绎不绝。 府中家丁忙碌穿梭,或搬弓箭,或提食盒,个个行色匆匆,而家主凌越已骑马于前,指挥众人。 赵德才见沈露三人至,迎上前来,颔首微笑,其言甚恭:“小姐,此次狩猎,您需何物尽管吩咐。”沈露轻抚药箱,回以礼貌一笑:“多谢赵管家,都已经备好了。” 须臾,沈露凝望着府前扬尘的马队,心中虽非喜此行,然不得不应景。 她转念一想,或许此行能寻得一二山林之趣,也未尝不是一场解脱。 她对柳纤与花笙挥手示意,三人共同步向已备妥的马车。 柳纤见状,轻声细语:“姐姐,今日风和日丽,正是出行好时光。” 第三百二十二章 猎场 花笙则拿起一披风,替沈露披上,以防路上山风乍起。 沈露感激两位丫鬟的细心,望着她们眼中流露的关切,心头暖流涌动。 数十辆马车准备就绪,朱红车轮与黑漆车身,在朝阳下映出光辉。 此次狩猎,全府上下,无不穿戴整齐,备足行装。 府内老幼皆留,只余门卫寥寥,守护门户。 凌越马首是瞻,坐骑雄健,披着战袍,颇有将军之风,一挥长鞭,声如雷鸣:“出发!” 令下,骏马长嘶,车队缓缓动身,从将军府向城门滚滚而去。 车队沿途掀起尘土,市民纷纷侧目,小商贩与街边儿童尽皆停手,观这壮观一幕。 沈露坐在车中,窗帘微启,她望着街景一路后移,心中复杂。 路途中,柳纤与花笙在旁低语,轻言细语不时传入耳中。 车队终至城门,守卫见是凌越率领的大队人马,哪敢怠慢,连忙开门放行。 队伍穿城而过,出了南城门,便是郊外的道路。 两旁是连绵不绝的田野,绿油油的麦田随风起伏,远山如黛,美不胜收。 不一会儿,一众人马便到了山谷猎场。 这里四周被苍翠的群山所环绕,谷中草木繁盛。 一条清澈的溪流横贯其中,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镶嵌了无数闪烁的宝石。 大自然的宁静与郁郁葱葱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于尘世的喧嚣,给人一种远离尘嚣的宁静。 凌越将军勒马停在高地上,环视四周,这里地势开阔,视野极佳,是进行狩猎的理想之地。 沈露从马车中轻盈下车,她的目光被远处一群野鹿吸引。 那些鹿群正在溪边饮水,安详的画面令人心生欢喜。 她不由自主地走向一片开阔地,想要更近距离地观察这些生灵。 柳纤和花笙紧随其后,她们边走边提醒沈露注意脚下的路,生怕她不慎跌倒。 沈露微笑着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心,她的心中对这片未曾涉足的野外充满了好奇。 沈露的视线不时扫过四周的植被,她对草药有一定的了解,这片原始森林中定有不少珍贵药材。 她蹲下身来,轻轻拨动一丛低矮的灌木,发现了几株她认识的药用植物。 心中不禁一喜,这次来猎场或许能收获不少。 凌越将军手一挥,声如金铁:“今日便在此地驻扎,速速搭建帐篷。” 话音刚落,众猎手与仆从们便迅速行动起来。 一时间,谷中忙碌的身影来回穿梭,帐篷一顶顶在有序地搭建起来。 沈露很久没有出门了,虽然此行景色宜人,但狩猎的粗糙与辛劳仍旧让她感到些许不适。 帐篷搭好后,她便轻身走进其中,决定在这简陋却暖意融融的空间内稍作休息。 柳纤与花笙见小姐进入帐篷休息,便在外头轻手轻脚地布置起来。 她们铺好了软垫,又拿来了厚毯,确保沈露能在这野外之地也能感受到家的温馨与舒适。 帐篷内,沈露躺在软垫上,眼眸半启半闭,听着外头不时传来的猎手们调整狩猎装备的声音。 以及远处溪水潺潺的流淌声,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虽然不喜欢这粗犷的狩猎活动,沈露还是能从这片被山林包围的宁静中找到一种难得的安宁。 好在沈露性情内敛,且习惯于独处。 此次出行前,她已预料到可能的清闲,故而带上了几卷心爱的书籍。 在这野外的帐篷里,沈露打开了她随行携带的书囊,取出一本装帧精美的古籍。 书页间传来一股墨香,混合着野外的土味,别有一番风情。 她轻轻翻开书页,字迹工整,篇章流畅。 正当沈露沉浸于书中的世界,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吵闹声。 她轻轻放下书本,从软垫上起身,推开帐篷的布幔。 阳光洒在营地上,帐篷外站着的凌霜。 凌霜站在帐篷前,轻柔的秋风拂动她的衣襟,脸上带着期待的微笑。 她目光如炬,直视沈露,语调温和而坚持:“姐姐,天气如此美好,不如我们趁此良机出去游猎。” “林中野兽甚多,必能有所收获,且活动一番也好消磨时光。” 沈露摇摇头,她的表情略显无奈,温声回应道:“妹妹,我向来不善游猎。” “这种追逐打猎的活动,实在不合我意。” 凌霜见沈露拒绝,面露难色,但她仍不放弃,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姐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在这深山之中,能有姐姐同行,我心中才能安稳。” “你若能同我一起轻行林间,即便不为猎取野兽。” “单是观赏这山林的景致,听听野鸟之声,也是一番好兴致啊。” 沈露看着凌霜期盼的眼神,内心不禁动摇。 她深知凌霜的性子,此刻她的坚持,沈露也不好一再推脱。 沈露轻叹一声,终于点头同意,她温和地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期望,我便陪你走一程。” 凌霜听到沈露的答应,脸上立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轻快地拍了拍手,道:“那我们就快些准备。” “我会带你去几处我觉得最为宁静美丽的地方,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露虽然应允了凌霜的邀请,但她的心中却总感觉有些不安。 此刻凌霜的热情虽然看似纯真,但沈露心中总觉得,这其中或许有更深的用意。 沈露心中虽有疑云,却也未表露出来,她暗自决定,此行必须小心。 既要应和凌霜,也要保持警觉,不可全信其言,以免落入可能的圈套之中。 沈露与凌霜准备好出行之后,从将军府中挑选了几位武艺高强的护卫随行。 这些护卫个个身材魁梧,武艺超群,皆是府中选出的佼佼者,以确保两位小姐在外安全无虞。 随行的还有沈露的两个丫鬟,柳纤和花笙,她们虽然不擅长武艺,但也能够照顾二人。 柳纤携带了精心准备的食物和茶水,而花笙则负责携带一些应急物资,以防不时之需。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将军府,向着预定的目的地——一处位于山脉深处的秘密猎场前进。 沈露虽心中有所顾虑,却也被周围的风景所吸引。 山路蜿蜒,两旁是茂盛的树木和各种野花,鸟鸣声和溪流声交织成一首大自然的交响曲。 第三百二十三章 逃跑 凌霜一路上都在向沈露介绍路旁的风景和一些奇特的植物。 偶尔还会指出某些隐匿在树丛中的小动物,让沈露不时展露出惊喜的表情。 但沈露的心思复杂,她一边聆听凌霜的介绍,一边保持着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途中,一位护卫突然上前,低声对沈露说:“小姐,这山林虽美,但不乏危险。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尤其是在未知的领域,更需警惕。”沈露点头表示理解,她心中对这位护卫的警觉感到欣慰。 终于,一行人到达了一个看似隐蔽的山谷,这里被高耸的山峰所包围,只有一条小径可以通向谷内。 凌霜领着大家下马步行,她带领着前行,脚步轻盈,仿佛非常熟悉这里的每一块石头和每一棵树。 在隐蔽的山谷中,树木郁郁葱葱,鸟鸣声在空中回响,自然的宁静仿佛洗净了尘世的浮躁。 凌霜见山谷中野兽频出,便从随行的护卫中取了一弓箭手递给沈露,挑衅地笑道。 “姐姐,要不要尝试一下用箭?看那边的小兔,正是练手的好机会。” 沈露虽然心知凌霜此举有所图,但为了不显得怯懦。 她接过弓箭,心中暗自调整呼吸,瞄准那蹦跳的小兔。 弓弦响起的一刻,箭矢如同脱弦之箭,直刺目标。 然而,就在箭矢将要命中之际。 一块突出的石头改变了小兔的跳跃轨迹,箭矢仅仅擦过兔子的耳朵,没能命中。 凌霜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 她故作惋惜地叹气,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 “哎,看来姐姐确实不善于弓箭,还是比较适合那些女红之类的针线。” 凌霜见沈露未能命中,颔首微笑,接过弓箭,她身姿挺拔,如松间鹤立。 凌霜凝视前方,目光锐利如刀,只见她手腕微转,指尖轻弹,弓弦瞬间拉满。 周围的空气似乎为之一凝,所有声音都消失在这拉弦之间。 远处,一只毫无戒心的小兔正在低头吃草,它的耳朵偶尔抖动。 警觉地扫视四周,却未能感知到远处的危险。 凌霜的眼神随之一凝,弓箭脱手而出,直刺其目标。 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犹如风中断枝,急速射向小兔。 箭矢精准地打在小兔的侧腹,兔子悲鸣一声,痛苦地挣扎几下,便无力倒地,生命随之消逝。 凌霜轻巧地走到兔子倒下的地方,弯腰将其捡起,她的动作优雅,却不失猎人的矫健。 她将兔子高高举起,示意众人观看,然后轻蔑地笑道。 “可怜的小兔,毫无还手之力,便这般轻易丧命。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不禁让我想到有些人,外表虽柔弱,却也同样难逃命运的安排。” 沈露听到凌霜的言语,内心一凛,她明白凌霜的话中有话。 这不仅是对她箭术的讥讽,更隐含了对她命运的嘲弄。 她淡淡地看了凌霜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疲倦。 她知道,与凌霜这般人多言无益,她的话语如同寒冰,意在削弱自己的心志。 沈露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对凌霜说道。 “妹妹,今天的风景确实不错,猎兽也颇为成功,你的箭术更是让人佩服。” “然而我有些疲惫了,便先回营地休息,今日的游猎,就到此为止吧。” 凌霜听到沈露的言辞,显露出一丝不愿的神色。 她轻步跟上,握住沈露的手臂,语带哀求地说:“姐姐,再陪我走一会儿吧。” “你知道的,在这深山里,我一个人打猎实在是太无聊了。” 然而沈露的身心已疲惫不堪,且对凌霜的不断挑衅与隐藏的算计感到厌烦。 沈露面带微笑,轻轻松开凌霜的手,语气坚定而温和。 “妹妹,你的心情我颇能体会,然而我确实已感疲惫,需要独处以恢复精神。” 凌霜见沈露如此决绝地拒绝了自己的再次邀请。 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怨气,牙齿轻轻咬紧,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 然而,在沈露那不容置疑的坚决态度面前,她也只得压抑住自己的不满。 “既然姐姐已决心回去,那我自然不好再留。” 凌霜话语中虽然带着一丝不甘,却也掩饰不了即将离开的决绝。 她转身走向停放不远处的马匹,手中拿起缰绳,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为镇定。 凌霜带头,沈露跟随在后,两人一同前往马群处。 行至一处草丛繁茂的平地,沈露与凌霜正准备骑上各自的马匹。 忽然,一阵突如其来的草木摩擦声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两人身边的护卫顿时警觉起来,手中的武器紧握,眼神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 一阵剧烈的动荡从一旁的灌木中爆发而出,破叶声中。 一只巨大的老虎腾身而出,其体如同一头成年水牛般庞大。 老虎的毛皮火红带黑,犹如山林中的流火。 眼中冷光闪烁,尾随着一股凛冽的山风,彰显出它王者的霸气。 老虎的出现猝不及防,霎时,整个队伍陷入一片混乱。 凌霜惊叫一声,倒退几步,几乎失去平衡:“快看!是大虫!” 护卫们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抽出佩刀,围成一圈,保护着沈露与凌霜。 他们的眼神坚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凶兽,并无半点畏惧。 每个人的动作都极为迅速而有序,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勇士。 “站稳,别让大虫近身!”队伍中的一位老护卫厉声吩咐。 他身经百战,对于这类突发情况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 他指挥其他护卫,一部分人手持长矛,一部分人则准备弓箭。 就地取材,从周围环境中寻找可以利用的天然屏障。 草木之间的老虎,火红的毛发下隐约可见骨瘦如柴的轮廓,显然已是饥饿难耐。 它那深陷的眼窝中透出饥渴而疯狂的光芒。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声,仿佛每一口空气都是对生存的渴望。 护卫们虽然勇敢,但面对如此凶猛且明显饿极了的大虫,心中不免也生出一丝恐惧。 他们紧握武器的手微微颤抖,但依旧坚守在沈露和凌霜周围,形成最后的防线。 第三百二十四章 麻药 老护卫在短暂的惊愕后迅速恢复了冷静,他大声对周围的护卫和两位小姐吩咐道。 “我们的武器难以一时制服这等大虫,二位小姐赶紧先逃,以免受伤!” 他的声音在紧张的空气中显得尤为突兀。 凌霜的心理承受力远不及沈露,她的情绪在这紧张的瞬间达到了极点。 当老护卫的声音落下,她几乎没有犹豫,慌乱地抓住自己的马缰,急忙翻身而上。 然而,她的急躁与恐惧也传染给了本已不安的坐骑。 那马匹闻声更是神经质地扬起前蹄,几近失控。 凌霜本就慌张,此刻更是手忙脚乱,几乎无法稳妥地控制住惊慌失措的马。 就在她勉强抓紧缰绳,试图安抚马匹的瞬间,马匹受到更大的惊吓,猛地向前冲跑。 如同箭一般直冲向森林深处,悉数树枝在身侧擦过,带起一阵阵刺耳的响声。 凌霜的突然狂奔,伴随着马蹄扬起的尘土和尖锐的嘶鸣声。 不仅惊动了四周的鸟兽,更触动了潜藏在暗处的凶猛大虫。 那只原本就因饥饿而烦躁的老虎,对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反应极为敏感。 它那双深陷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更加明显的杀意和疯狂。 大虫的身体微微蜷曲,尾巴摆动中蕴含着攻击前的紧张力量。 一声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吼声从它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震动着周围的空气。 在这生与死的边缘,它的本能驱使它准备扑向这引起惊扰的源头。 沈露见状,心中怒火中烧,她对凌霜的鲁莽感到极大的愤怒。 她冲凌霜大喝:“你这是犯蠢吗?这时候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 沈露的责骂声在紧张的空气中回荡。 而老虎的咆哮声和凌霜马蹄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场生死较量的序曲。 护卫们见大虫即将发动攻击,紧急之下,一个个更是紧握武器,准备在必要时刻保护这两位小姐。 老护卫立即指挥部分人封锁可能的攻击路径。 而另一部分人则举起了弓箭,准备在老虎攻击的一刹那射出致命的一箭。 凌霜心中满是怨气,猛地驱马向林外狂奔,不顾一切地逃离这死亡陷阱。 她的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带着恐慌:“我不想死在这里!” 她毫不理会沈露的警告和护卫们的布防,只顾自己的安全,一心向着森林边缘逃去。 老虎见此场面,一声低吼,那吼声中蕴含的野性与残暴,如同山洪爆发,势不可挡。 它那雄壮的身躯猛然蓄力,随即犹如箭矢般直冲向沈露和剩余的护卫。 大虫的突然冲击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护卫们虽然勇敢,但在这样的凶兽面前,仍显得力不从心。 大虫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几名不幸被直接冲撞的护卫瞬间被击飞。 悲惨的哀嚎声在森林中回响,骤然间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恐惧。 沈露见状,虽心如刀割,却也强压恐惧。 指挥其他护卫迅速重新组织防线,试图以团队的力量制止这场灾难的扩散。 她的声音在紧张与凌乱中显得尤为清晰:“保护好自己,用箭支援,切勿盲目接近!” 护卫们根据沈露的命令,一边后撤,一边放箭,但大虫的强悍与迅速让所有抵抗显得苍白无力。 它的皮毛厚实到足以抵挡住普通箭矢的伤害。 只有少数几箭能在其身上留下浅浅的伤口,激怒了这头猛兽,使得它的攻势更加猛烈。 老护卫见形势危急,亲自挺身而出,手持长矛,试图寻找大虫的弱点进行突击。 沈露目睹身边护卫们一一倒下,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 看着那些忠诚的侍卫为了保护她们而牺牲,她的心被愧疚充斥。 每一次老虎的攻击,每一声护卫的惨叫,都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沈露明白单靠护卫的牺牲是无法结束这场灾难的。 她必须亲自采取行动。她转向一旁的护卫,目光坚定,声音带着未曾有过的决绝: “把刀给我。” 护卫虽然犹豫,但在沈露坚决的目光下,最终还是递给她一把锋利的长刀。 沈露接过刀,其刃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她紧紧握住刀柄,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重量。 她迅速转向自己的行包,从中取出一小包精心准备的药粉。 沈露的动作迅速而精确,她打开药包。 将其中的粉末均匀地撒在了刀刃上,使得刀刃覆盖了一层细微的药粉。 准备完毕后,沈露深吸一口气,重新握紧了刀柄。 沈露将药粉涂抹好的刀递给身旁的护卫,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 命令道:“用这把刀去攻击大虫就可以。” 护卫们虽然面对着巨大的危险,但听到沈露的决断和看到她毫不畏惧的态度,心中也生出勇气。 他们紧紧握着刀柄,点头应允,表情中充满了决意。 “遵命,小姐!”一位看似年轻但眼中透露着老练的护卫回应。 他接过刀,调整了握持的姿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周围的空气因紧张而仿佛凝固,大虫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 它那锐利的目光锁定了前方的挑战者,仿佛随时都准备再次发动致命的冲击。 护卫们列成半圆形的防御阵线,保持警惕。 他们的目标是分散大虫的注意力,为持刀的护卫创造出刺伤的机会。 一名护卫轻声吩咐,“记住,速战速决,我们要利用每一个可乘之机。” 突然,大虫以惊人的速度发起了攻击,直扑前方的一名护卫。 他的反应迅速,侧身一滚,巧妙地避开了这次致命的扑击。 大虫的攻击落空,却更加激怒了它,它转身,准备对另一个目标发起更猛烈的攻势。 大虫的怒吼震动山林,其威势逼人,每一次的攻击都足以使树木折断,地面震颤。 护卫们虽然心中惧怕,但在沈露的坚毅指挥下,他们组成了一道不易逾越的防线。 经验丰富的老兵站在最前面。 他沉着地观察着大虫的每一个动作,试图找到它的攻击模式。 他向其他护卫示意,采用车轮战术,轮流引诱和逃避大虫的攻击,尽量减少单个人的风险。 “注意它的爪子和嘴巴,那是最危险的部分。我们要智取,不可硬拼!” 第三百二十五章 老虎倒下 老兵低声吩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静和经验。 随着老兵的指挥,几名护卫开始有序地动作,他们一人引诱大虫,其他人则从侧面试图接近。 每当大虫转向攻击引诱者时,另一名护卫就会尝试用手中的长刀划伤大虫,希望能让药粉发挥作用。 这种策略虽然危险,但也极具挑战性,需要极高的配合和个人的勇气。 大虫虽然凶猛,但在这种高强度的轮换攻势下,逐渐出现了疲态。 每次攻击后,它恢复的时间略长,呼吸也更为急促。 护卫们利用这一点,逐渐增加攻击的频率和强度。 一个年轻的护卫发现了大虫疲态尽显的一瞬,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 他从侧翼快速接近,手中的长刀带着沈露所准备的特制药粉,寻找时机施以致命一击。 大虫正试图摆脱另一名护卫的纠缠,它转身时露出了侧腹的一块较薄弱的区域。 护卫凝聚全身之力,挥刀猛砍,锋利的刀刃划破大虫厚实的皮毛,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药粉随刀刃进入其体内,开始迅速发挥效力。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大虫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它的身体剧烈扭动,尾巴猛地甩动,试图摆脱这突然而来的痛楚。 沈露看到大虫由于药粉的效力而表现出的剧痛,她立刻向所有人说到。 “这大虫已经中了毒,它的行动会越来越迟缓,我们必须坚持下去,胜利就在眼前!” 沈露的声音在山林上回荡,坚定而有力,她的话语犹如晨风中的激励号角。 为护卫们注入了新的力量,虽然每个人的体力都已接近极限。 但听到大虫即将败下阵来的消息,他们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战斗的火焰。 护卫们的士气因沈露的话而大增,他们重新组织了防线,调整了战术。 他们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转为胜利。 “听小姐的,这只大虫已经弱了,大家集中力量,目标它的脖颈和腹部,那里的皮肤相对薄弱!” 老护卫再次吩咐,他的声音中也带着几分振奋。 随着命令的下达,护卫们开始轮流进行攻击和防御。 他们用长矛和箭矢瞄准大虫的脖颈和腹部,每一次命中都让大虫的怒吼声更加沙哑。 老虎虽然痛苦难耐,但依然残存野性,再次向护卫们发起了冲击。 大虫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凶猛无比的气势,它的爪牙尖锐,每挥出一击,都搅动起一阵尘土。 但护卫们并未因此退缩,他们利用手中的长矛和箭矢,精准地针对大虫的脖颈和腹部进行反击。 这一区域的皮肤相对薄弱,是他们攻击的重点。 一名护卫在一个危急瞬间,挺身而出,他手中的长矛如同穿云箭般刺向大虫。 箭尖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划破了空气,精准无误地命中目标。 在激烈的对抗中,大虫的行动逐渐变得迟缓。 药粉的效力似乎开始发挥作用,每次行动后,它停留的时间愈加延长,呼吸愈发沉重。 虽然它仍试图以凌厉的攻势回击,但明显感到了力量的衰减。 随着战斗的持续,场地上散落着的伤员和断裂的武器讲述着战斗的惨烈。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照在这片混乱之地,给这片森林染上一层血色的光环。 终于,在一次冲撞后,大虫没有再次扑向护卫们,而是摇摇晃晃地走向一旁倒地不起的马匹。 它的眼中透出一丝疲惫,厚重的身体几乎是拖着走向那具马尸。 显然,饥饿已经压倒了它的攻击欲望,此时的它更需要食物来补充体力。 大虫用颤抖的爪子拨开马尸身上的草叶,露出了红润的肉块,然后它低下头,开始狼吞虎咽地撕咬。 每一口都带着野兽生存的本能,粗犷而直接,它的牙齿在马肉中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护卫们见状,虽然内心复杂,但也松了一口气。 老护卫举起手,示意所有人暂时不要接近,让大虫吃个够,希望它因此而放弃进一步的攻击。 随着大虫的攻势暂缓,沈露的心中却未能完全放下重担。 她清楚,自己手中的那包粉末并非真正的毒药,而是从药草中提取的强效麻药。 这种药物能在短时间内削弱目标的活动能力,但它的效果究竟能持续多久,实在难以预料。 沈露默默地观察着大虫,它那因痛苦而略显疲惫的动作,给了她和护卫们一线生机。 然而,沈露心中清楚,一旦麻药的效果减弱,这头已经尝到血味的猛兽定会变得更加危险。 随着大虫狼吞虎咽地撕咬着马肉,其动作突然间开始变得迟缓。 每一次咀嚼,都似乎耗尽了它所有的力气。 那原本因饥饿而凶猛的眼神,现在却显得涣散而无力,混沌的视线中透露出生命力的迅速流逝。 沈露和所有的护卫屏息凝视,他们见到大虫的每一步都变得蹒跚。 终于,在几次摇摇欲坠后,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尘土飞扬中,森林的沉寂被这一声巨响彻底打破。 “它...它死了?”一名护卫低声喃喃,他的话语中带着不敢置信的震惊。 沈露靠近了几步,她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看着这一直威胁他们生命的巨兽如此沉寂无声地躺在那里。 她回头对身边的护卫说道:“检查一下,确认它真的没有生命迹象。” 声音中透露出来的还有一丝不确定,毕竟这场战斗的转变太过突然。 几名壮着胆的护卫缓缓靠近倒地的大虫,长矛和剑刃紧握在手,准备应对可能的意外。 随着他们的接近,大虫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看似真的已经力竭。 一名年轻的护卫最先放下心中的恐惧。 用矛尖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大虫的眼睑,试探它是否还有生命迹象。 那眼睑关闭,未有反应,整个巨体无动于衷。 确认大虫昏厥后,护卫们的紧张情绪开始缓解。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即纷纷上前。 将武器深深地刺入了大虫的脖颈和心脏区域,确保这头曾引发恐慌的猛兽不会再给他们带来威胁。 “它终于死了,我们赢了!”一个护卫喘着粗气,高声呼喊,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第三百二十六章 生死边缘 另一边,凌霜慌慌张张地跑回营地,脸上满是尘土和枝叶的痕迹。 凌霜慌张地奔向自己的帐篷,她的步伐匆忙,心中充满了恐惧。 她的脸上挂着细细的汗珠,衣衫不整,显得极其狼狈。 在这片安静的营地里,她的急促脚步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一路跑到帐篷边缘,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地喘息,试图平复因慌乱奔跑而造成的气喘。 凌霜跌跌撞撞地进入帐篷,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她靠在帐篷的支柱上,深呼吸试图平复那剧烈的喘息。 帐内的阴凉与外界的阳光形成鲜明对比,使她的思绪也随之一阵阵晃动。 帐篷里的寂静让她的心跳声愈发明显,试图让自己的思维不被恐惧完全侵蚀。 她想到了沈露以及那些护卫们,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如果那恐怖的大虫真的追来,按照它追赶的速度,她绝无可能安然无恙地逃回营地。 “他们……他们应该已经……”凌霜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无力。 在她的想象中,沈露和护卫们已经遭遇了最坏的结果,她甚至能在脑海里描绘出那一幕血腥的场景。 她几乎可以断定,如果那大虫没有在背后紧追不舍。 那么它必然是因为找到了更近的猎物,也就是沈露他们。 凌霜喘息渐平,她蹲在帐篷的角落,心中慢慢涌起一种复杂的得意。 如果真如她所想,沈露和护卫们已被大虫击败,那么,不就正合她意。 她轻轻地抚摸自己的衣摆,尝试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外表。 帐篷内的阴影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凌霜在帐篷内稍作整理,她深知接下来的表演同样重要。 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用冷水激起眼角的泪水,使自己的眼睛看起来红肿而哭泣过似的。 心中虽然波澜不惊,但她表面上却要塑造一个悲痛欲绝的形象。 她深吸一口气,步履蹒跚地走出帐篷,向着营地中心的主帐篷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好像负载着沉甸甸的悲伤。 途中,营地中的其他仆人和护卫看到她这般模样。 都纷纷侧目,不少人低声议论,猜测出了什么重大的不幸。 凌霜到达主帐篷时,已经人为地把自己的眼泪搞得满面流淌。 她突然放声大哭,声泪俱下的模样吸引了里面人的注意。 凌霜的大哭声像潮水般在安静的营地中泛起涟漪,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目光。 帐篷一道道被掀开,护卫和仆人们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纷纷朝主帐篷聚集,低语中夹杂着疑问。 不久,凌越也被这突然的喧嚣所吸引。 听到了凌霜的哭泣声,凌越的步伐加快,他的眉头紧锁,心中隐约感到不妙。 只见凌霜正跪在地上,两手抱头,身体抽泣着,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他的心中一紧,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沉声询问:“霜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凌霜抬起泪眼,她的视线朦胧,眼中泪珠不断滑落,每一个细节都精心营造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她用颤抖的声音,哽咽着向凌越述说那恐怖的一幕: “父亲,我们在森林里狩猎,突然一只巨大的大虫扑出……” 她的声音中充满恐惧,仿佛重新经历那一刻的惊骇。 “姐姐她……她为了保护我,命令护卫和她一起去引开大虫,让我先一人逃回营地。” 凌霜低下头,似乎是在收拾情绪,然后继续道。 “我听到后面传来护卫们的惨叫声和沈露的呼救声。” “我……我害怕极了,只能一路狂奔,生怕大虫追上来。”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加稳定一些。 “当我回头望去,只见尘土飞扬中,大虫的身影越来越远,我想……我想他们可能……可能已经……” 言未了,凌霜再次崩溃,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 她的表现极尽描摹,每一处细节都足以触动任何一个听者的心弦。 凌越听到凌霜断断续续、哭腔中的叙述,她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箭矢,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听到沈露可能遇害的消息,他如同被重锤击中。 面色瞬间苍白,心中的急迫如同烈火焚烧,难以平息。 他的眼中闪过剧烈的痛苦和不可抑制的焦虑,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 立刻转身,大步走向外面,他的声音在营地中响起,如同雷霆:“备马!立刻!” 护卫们见状,立即行动,没有任何迟疑。 营地内的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众人的行动迅速而有力,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紧迫。 马匹被迅速牵出,战马嘶鸣,感受到主人的紧张,它们蹄声急促,昂首踏步。 凌越穿上披风,带上剑,全副武装,他挥手示意,带头冲出营地,跳上战马。 身后,一队精锐护卫紧随其后,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不退缩的光芒。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沈露,确保她安全!” 凌越厉声下达命令,他的声音在寒风中飘扬,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父亲的担忧。 马蹄声雷动,一行人如离弦之箭,直冲森林深处。 树林间的风声呼啸,低垂的树枝擦过身体,带来阵阵刺痛。 但这些与他们的紧张情绪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风中,凌越的心如悬在半空,每一次马蹄落地都加重了他的担忧。 他知道,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可能关乎沈露的生死。 远处,林中的阴影里似乎藏着无数的威胁,但也可能藏着希望。 凌越紧握马鞭,他的目光坚毅,焦急地在森林的每一个角落搜索着,希望能找到沈露的踪迹。 在营地的另一端,苏瑾萱听闻女儿慌张归来的消息,急忙从自己的帐篷中走出。 她的面色带着深深的忧虑,步伐快速而坚定,直奔凌霜所在。 营地中的紧张气氛使得她的心也悬了起来,担心不已。 她轻步走向凌霜,眼神中满是母亲特有的关切与焦急。 她坐到女儿身边,柔声询问,“霜儿,你真的没事吗?那大虫没有伤到你吧?” 凌霜调整了一下坐姿,抬头以一种似乎早已从惊恐中平复下来的态度,轻描淡写地回答。 第三百二十七章 另眼相看 “我没事,母亲。其实我觉得我很幸运,沈露他们才是真正的不幸。” “他们在后面给老虎打了牙祭,要不是他们,那老虎现在可能就在追我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轻蔑,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苏瑾萱听到女儿的话,面露复杂之色,心中虽然一紧,但随即又被女儿的安全感所取代。 “那是她应得的。”苏瑾萱冷静地补充,她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 “本来想着借机除掉她,现在她遭此厄运,也是天意。” 凌霜听到母亲的话,嘴角上扬了一下,这是一种几乎不可见的得意。 她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是的,如果沈露真的出了什么事,对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瑾萱面露感慨,轻轻地拍了拍凌霜的手背,她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松了气的轻松。 “那就好,你能安全回来,是天大的好事。如今的局势已经足够混乱,我们不需再添乱。” 凌霜微微颔首,脸上的紧张稍稍舒缓、 “母亲,我也觉得累极了,今日的惊吓太大,我想先去休息一会。” 凌霜故作虚弱地说道,她的眼神里,却难掩精光一闪而过的狡猾。 苏瑾萱点了点头,深知女儿这番经历后,必定需要时间静心调整。 “去吧,好好休息。有事我们明日再议。你的安全,是我最放不下的心。” 凌霜应声起身,步履轻盈地退出帐篷。 凌越和他的护卫们疾驰在的森林中,每一次马蹄触地都激起一阵尘土。 阳光透过树梢,为他们的急行军投下斑驳的光影。 寒风在他们身边呼啸,但比这更紧迫的是内心的不安。 一行人如同破风的箭矢,终于到达了沈露等人最后见到大虫的地点。 马匹在此停下,急促的呼吸和马蹄声在夜晚的静谧中显得尤为清晰。 凌越跳下马,眼神迅速在周围扫视。 此地的景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一片出奇的平静,更没有沈露和护卫们的任何踪影。 “搜索!”凌越厉声命令,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护卫们迅速分散开来,搜寻每一个可能藏身的角落。 林间的寂静让人心惊,仿佛连大自然都在屏息以待。 随着搜寻的深入,一名护卫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发现了一件破损的披风,似乎是沈露所穿。 披风上带有泥土和轻微的血迹,但奇怪的是,并无大量血液。 凌越急步过去,接过那片披风,他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的焦虑变为深深的忧愁。 “继续找,一定还有其他线索。” 随着搜寻的持续,紧张的气氛似乎在林间凝结,直至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画面突然转换。 远处的一片开阔地上,沈露正跪坐在地,其手轻柔地为一名躺着的护卫处理伤口。 阳光从树梢间的缝隙中洒下,给这一幕添了几分温暖的色彩。 不远处,其他几名护卫正忙碌着,他们的动作既有序又迅速。 将那只巨大老虎的皮肤已经剥离并展开,准备晾晒。 那皮肤上的花纹壮丽,显得尤为醒目,是他们胜利的象征,也是对逝去生命的一种缅怀。 凌越见状,心中的石头才终于落地,他的步伐不自觉放缓,脸上的紧张终于转为一丝丝释然。 当凌越的身影显现在开阔地的边缘,所有的护卫及随行之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 朝着他鞠躬作揖,动作整齐划一,表达着对家主无比的尊敬。 他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共同呼出一句:“老爷!” 这种场面的庄严与突然,让原本正忙于救治护卫伤口的沈露稍感措手不及。 她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并未立即起身,而是快速完成了手头的绑带工作,然后才慢慢站直了身体,面向父亲凌越。 凌越快步穿过小队的行列,直接走到沈露的身旁。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父亲的急迫。 这一刻的他,将所有的军队领袖的威严都转化为了对女儿的担忧。 “露儿,你没事吧?”凌越的声音温和而急切。 他的目光仔细地在沈露的身上扫视,寻找着可能的伤处。 沈露看到父亲那焦急的眼神,心中一紧,她的反应微显慌张。 但还是尽力保持镇定,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说:“父亲,我没事。” 凌越的手轻轻放在沈露的肩膀上,感受着她说话时身体轻微的颤抖。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很快被更多的心疼取代。 “真的完全没事?那老虎没伤到你?” 凌越继续追问,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心,显然他要确认女儿的安全无虞。 沈露见父亲这般紧张,内心复杂。她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用轻松的话语缓解父亲的担忧。 “真的,父亲,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护卫们保护得很好,我们都没事。” 看到女儿似乎确实未受大碍,凌越的脸上才真正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点了点头,显得稍微放心了一些。他转而视线一扫。 注意到周围护卫中有的还在处理伤口,有的疲惫地坐在地上休息。 凌越的目光在周围一扫,转而他的视线锁定在已被剥离并晾晒的巨大虎皮上。 这才想起了这场争斗的细节。 “这老虎究竟是怎么被制服的?”他的声音深沉,带着领袖的威严和对战斗结果的好奇。 沈露站直身体,面对父亲和围观的众护卫,她简洁明了地叙述了战斗的经过。 她的声音稳定,但讲述中不失对那场生死搏斗的严肃。 “是我们共同的努力,但若非及时使用了那包药粉,恐怕结果难以预料。” 沈露谦虚地说道,她的眼神扫过身边的众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对死里逃生的释然。 一名年轻护卫步前几步,肃然说道:“是的,老爷,若非小姐机智。” “将药粉撒在刀刃上,我们恐怕难以那么快制服那头猛虎。” “小姐临危不乱的样子,真是让我们所有人都钦佩。” 另一位老年护卫补充着,他的声音中满是对沈露的敬佩。 凌越听罢这些讲述,面露思索,然后他的眼中逐渐充满了骄傲。 第三百二十八章 回程 他凝视着沈露,这位一直以来都被视为温婉的女儿,在今日展示了她非凡的胆识。 “露儿,你今日的表现远超你父亲的预期。” 凌越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赞许,他步前几步,拉起沈露的手,声音更是带着几分激动。 “你不仅救了你自己和你的同伴,还巧妙地制服了那头凶猛的大虫,值得赞扬。” 周围的护卫和跟随者们听到这番话,不由自主地点头称赞,一时间,赞誉的话语在人群中低声回响。 他们的眼神里,对沈露充满了新的尊重。 在凌越的赞赏和众人的欢呼中,沈露的表情带着几分腼腆,同时也显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她看着那已经被剥下并晾晒的巨大虎皮,心中无不感慨这次意外的胜利。 “将这只大虎以及虎皮运回去。” 凌越指挥身旁的护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流露出对这次胜利的重视。 “让全城的人都看看,我凌家的女儿有多英勇。” 护卫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沉重的虎皮抬起。 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这次战利品的尊重和小心。 与此同时,其他人则小心地将那已经失去生命的巨虎放置在一辆准备好的大车上。 一位年轻的护卫指挥着,确保虎皮平整地铺展开来,以保持其完整性。 虎皮上的花纹宏伟,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诉说着这次战斗的艰辛与危险。 “确保一切稳固,我们不希望在回程中有任何损失。” 老练的护卫严肃地嘱咐着,他的眼中闪烁着职责所在的光芒。 车队开始缓缓移动,巨大的虎尸与皮静静地躺在车上。 随着车队缓缓启动,将那只壮观的虎皮带回家族。 沈露站在尘土飞扬的道路旁,眼中映着日渐远去的战利品。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胜利后的喜悦与轻松,然而她的心中却有着不同的情绪波动。 凌越察觉到女儿的沉默与微妙的表情变化。 他温和地走到沈露身边,低声询问:“露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似乎并不像往常那样喜悦。” 沈露微微抬头,望向父亲那充满关切的眼神,她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 “父亲,今日的狩猎让我感触颇深。我发现自己并不喜欢狩猎。” “我...我更希望能回家,回到我们凌家,远离这些纷扰。” 凌越听到这番话,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展开,转为理解的微笑。 他知道沈露一向温婉,对于这种凶险的环境自然感到不适。 “露儿,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再来这样的地方。”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这次狩猎的确给你带来了不少压力。”凌越的声音温和,充满了父爱。 “那你先回去吧,回到家中,你可以好好休息。” 他接着说道,眼中满是宠溺与关心。 沈露听到父亲的话,内心的紧张逐渐放松,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知道,无论何时,父亲总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谢谢父亲,我真的很想快点回家。”沈露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和期待。 凌越点了点头,转身对随行的护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准备返程。 随着车轮沿着坚实的官道缓缓前行,沈露与她的两位丫鬟坐在摇晃的马车内。 脸上尽管都带着从危机中逃脱的庆幸,却不免沾染了一些疲惫与忧虑。 空气中,尽管充斥着归家的安心气息,却难以完全驱散她们心头的阴霾。 柳纤观察着沈露那苍白而疲倦的面容,忍不住细声问道。 “姐姐,您真的没事吗?那场战斗太惊险了,我们虽不在场,但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 花笙也紧随其后,眼中满是担忧:“是啊,姐姐,要不是您机智地用药粉对付那只大虎,恐怕……”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沈露英勇智谋的赞赏,同时也透露出对未来可能再遭此类危险的担心。 沈露轻轻地摆了摆手,抑制住她们的担心,柔和地笑道。 “柳纤,花笙,不用再担心了。一切都已经过去,我们现在安全地返回家中,这就足够了。” “好在这次虽危险重重,却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尽力显现出一副镇定的姿态,试图以自己的平静安抚两个丫鬟的焦虑心情。 马车内部被厚厚的帷幔隔开,外界的风尘与嘈杂被有效地阻隔在外。 车厢内部一片宁静温暖,仿佛是一处避风的港湾。 外面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轮滚过的沙沙声,都成了这个小小空间里的背景音。 “我们很快就能回到凌府了。” 沈露又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到时候,你们也好好休息一下,这一路上你们也受惊不少。” 柳纤与花笙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虽然仍有未消的担忧。 但看到小姐能这样关心她们,也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重负,微微点头。 随着马车轻轻颠簸,三人在这密闭的空间中各自陷入了沉默。 外面的世界仿佛与她们隔离,只有马蹄和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不断提醒着她们。 沈露靠在车厢的软垫上,眼帘微垂,她的思绪飘远了。 心中虽然平静,但对未来的一切充满了思考。 她对这种乱世中的生活感到疲惫,渴望回归到更平静的生活中,过一日算一日。 柳纤和花笙坐在她对面,偶尔对视一眼,她们的眼中满是对主子的担忧。 今日之事,对她们而言,既是一次冒险也是一次深刻的体验。 她们的小姐不仅有着出众的容貌,还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胆识。 正当夕阳西下,天边橘红渐深,马车终于缓缓驶入将军府的大门。 府邸的影子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宁静而庄严。 府中的仆人早已得到消息,一个个在门外恭候。 看到马车归来,他们纷纷上前,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家的感觉,从这些熟悉的面孔中流露无疑。 沈露从马车中缓缓走出,她的步伐虽稳,但脸上的疲惫不易掩饰。 柳纤和花笙紧随其后,她们的目光在扫过四周的家仆后,更是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第三百二十九章 居然没死 当沈露与两个丫鬟安全回到凌府的同时,凌越则带着余下的人马缓缓回到了营地。 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再次激起了营地中一阵微妙的动荡。 仆人们和护卫们忙碌着收拾行装,整顿营地,而消息也迅速传到了苏瑾萱的耳中。 苏瑾萱听闻凌越归来,急忙从帐篷中走出,她的步伐急促,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期待着能听到关于沈露安全的好消息。 同时内心深处也暗藏着一线希望——希望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 然而,当她看到凌越神情严肃,却未见沈露身影时。 她故作惊恐,大声疾呼起来,手捂胸口,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老爷!可怜的沈露呀!她这么年轻就遭此厄运,这、这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的声音夹杂着哭腔,悲痛欲绝的样子仿佛预料到了什么悲惨的消息。 当苏瑾萱哭嚷着表达她对沈露的“悲痛”时,营地内的空气几乎凝固。 围观的护卫和仆人们面面相觑,彼此的眼神中满是迷惑。 他们之间私下交换的耳语逐渐增多,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真的如苏瑾萱所说,小姐已经遭遇不幸了吗? 凌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戏剧化场面,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知道女儿安然无恙,刚与她分别不久,然而营地内的人却因为苏瑾萱的一番话陷入了混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走开,别在这丢人。” 凌越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冷冽的语气足以让苏瑾萱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压力,她的心沉了下来。 在凌越转身离去后,她站在原地,眼神中的惊惶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各自忙碌起来,苏瑾萱的独白戛然而止。 她看着营地中来来往往的身影,心中不甘涌上心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悄悄地找到了几个刚刚与凌越一同返回的护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苏瑾萱的声音低沉,带着刻意压抑的不解。 一个经历过那场狩猎的中年护卫,见状,皱着眉头回答道。 “夫人,小姐她们不但安然无恙,反而还有功劳。” “是小姐机智地使用了药粉,才让我们能够制服那头猛虎。”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显然对沈露的表现评价甚高。 “不仅如此,我们还成功将那只大虎击杀,并且已经将虎皮送回了凌府,作为此行的战利品。” 另一位较年轻的护卫补充道,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 苏瑾萱听到这些描述,心中的疑云更甚,为何会这般结果? 苏瑾萱心中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火苗,熊熊燃烧。 尽管心中咬牙切齿,想到沈露这样都能死里逃生更加不甘,她却不得不在众人面前保持着镇定。 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平和地回应道。 “那真是太好了,听到沈露平安无事,我这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她的声音尽力装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但眼底深处闪过的一丝阴影,却是谁也难以察觉的。 “你们辛苦了,能从那样的猛兽手中逃出生天,实属不易。” 苏瑾萱继续说道,她的言语中虽然带着赞赏,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她的心上。 护卫们对苏瑾萱的话语报以礼貌的点头和微笑,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位夫人内心的波澜。 “若没有小姐的机智,我们恐怕难以有今天的胜利。” 一位护卫补充道,他的话语无意中又一次触碰了苏瑾萱的痛处。 苏瑾萱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的怒火和计划的失败使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转身,微微的身影掩盖了她脸上的阴霾。 “你们都去休息吧,为了保护小姐也是大费周章,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当护卫们散去,苏瑾萱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不久,凌霜匆匆进入帐篷,一脸失望。 她听闻了沈露安然无事并大显神威的消息,心中更是火起。 “这只老虎真是没用,连个女人都吃不掉。”凌霜恨恨地说,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激愤。 “真是让人失望,这样的机会再难得一见,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让沈露逃过一劫。” 苏瑾萱听着女儿的怨言,内心的燥热与愤怒仿佛被再次点燃。 她走向凌霜,轻轻地抚摸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霜儿,你需要冷静。”苏瑾萱平静地说道。 “沈露虽然此次逃过一劫,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每次都能这么幸运。我们需要更周密的计划。” 凌霜听母亲这么说,虽然心中依旧愤怒,但稍微平息了一些。她咬了咬唇,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你说得对,母亲。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下一次,我要亲自出手,绝不给沈露任何逃生的机会。” 苏瑾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是的,我们会有机会的。只要我们细心布局,沈露迟早会落入我们的网中。” 苏瑾萱步履轻捷,穿过营地的帷帐,向着凌越所居住的主帐篷方向行去。 她的表情虽然平静,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这次求见,不仅仅是为了筹措经费。 更是为了在凌越心中再添一份信任,以便更好地布局未来的计划。 凌越坐于帐篷内的主位上,眉头微蹙,手中还握着那份关于营地防御的新提案。 听闻苏瑾萱求见,他淡淡地命令仆人将她引进。 “瑾萱,有何事?”凌越的声音平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瑾萱步入帐篷,身着华贵的衣裙,面容带着恰到好处的严肃与恭敬。 她微微俯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后,缓缓开口。 “老爷,此次狩猎虽然大获全胜,但也暴露出我们在物资与人手上的不足。” 她的声音温婉,每一个字都斟酌得恰到好处。 既显示出她的聪明与谨慎,也表达了对家族安全的关心。 “我在考虑,若能有更充足的资金支持,我们不仅能补足这些不足。” “还能提前做好更多的准备,以防不测。” 苏瑾萱继续道,她的目光坚定,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决心。 在帐篷内,气氛突然紧绷起来。 第三百三十章 解开心结 凌越的眼神从平静转为怒火,他的声音冷硬如冰,切入了苏瑾萱的话语中。 “瑾萱,我真不知道你的心里除了钱还有什么!每次开口不是要钱,就是要物资!” 他的声音在帐篷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可抑制的愤怒,这是苏瑾萱极少见到的。 苏瑾萱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凌越会在这样的场合发这么大的火,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老爷,我……” “够了!”凌越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更加沉重。 “这次狩猎已经花费了大量资源,我们需要稳定,不需要你在这个时候再提出无理的要求。” 他站起身,指向帐篷的出口,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苏瑾萱化为灰烬。 “我现在心情极差,不想再听你说一个字,滚出去!” 苏瑾萱脸色苍白,这种被辱骂的感觉让她既羞愤。 她知道,此刻的争执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糟糕。 她咬了咬唇,抑制住想要反驳的冲动,低头快步走出帐篷。 随着苏瑾萱匆忙地离开,凌越的怒火仍在帐篷内回荡,他的面容逐渐由愤怒转为沉思。 外头营地的喧嚣与夜晚的寂静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心情逐渐平复。 最终,他下令集结,准备带领所有人返回将军府,结束这次充满波折的狩猎行动。 晚风拂过帐篷,凌越站起身来,目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望向远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身边的副将发出了归队的命令。 “通知所有人,收拾行装,明日一早我们返回凌府。” 副将领命后,迅速散布命令,营地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每个人都在检查装备,收拾行李,做着离开的准备。 夜色之中,营地里的灯火逐渐增多,每个帐篷都显得格外忙碌。 次日清晨,随着天边第一缕阳光的出现,一行人整装待发。 马车和行李被有序地摆放,护卫们检查了必要的东西,确保一切就绪。 凌越骑在马上,目光沉稳地扫视着这支队伍。 随着一声令下,车队缓缓启动,从营地缓缓驶出,向着将军府的方向进发。 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尤为清晰,伴随着轻微的尘土飞扬。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程,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将军府。 那熟悉的府邸门楼映入眼帘,让人心生归属感。 将军府的仆人们已经得到消息,早早在门外列队等候。 见到主人和队伍归来,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欢迎的笑容。 车队最后停在了府前上,凌越率先下马。 凌越放下心中重负,脱下战袍,换上了平日的便装,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他询问家仆沈露的下落,得知女儿正在后花园喂鱼。 沈露身着一袭轻柔的青花瓷色长裙,站在涓涓流水的池畔,手中撒着细小的鱼食。 微风吹过,带起她发间的清香,水中的锦鲤围绕着鱼食欢快地跳跃。 凌越悄无声息地走近,站在不远处观察着这一幕。 他看到沈露的侧脸,平添了几分自在,这让他心中的担忧暂时散去。 沈露见父亲步入花园,身影还未近,便急忙放下手中的鱼食。 婉转地转身,按照礼节,她迅速跪下以示尊敬。 “女儿见过父亲。”她的声音柔和而庄重,头微微低垂,表现出深深的孝顺。 凌越见状,步伐加快,几步上前,伸手搀扶起女儿。 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责备,却更多的是慈爱。 “露儿,起来吧,你我之间不需这般多礼。” 凌越轻轻挥手,示意园中细心服侍的婢女和其他仆人退下。 他的声音虽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先退下,我与小姐有话单独说。” 仆人们及婢女们低头应诺,迅速而静谧地散去,留下父女二人在这静谧而庄严的花园中。 花园中的景致依旧宁静,花朵在轻风中摇曳。 池塘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波纹,倒映着天色渐晚的美丽景致。 沈露看着退去的仆人,然后转向凌越,眼中带着一种等待指示的专注。 凌越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神色渐渐柔和,开始了心意深长的对话。 凌越在花园中与沈露独处,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他语气柔和而严肃地开始了对话。 “露儿,这些年你独自长大,父亲未能早日发现你,未能给予你应有的关怀。” “你...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怪我?”凌越的声音带着自责,他渴望理解女儿内心的真实感受。 沈露抬起头,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凌越。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父亲,确实,我有时很难理解,为什么我是孤儿。” 她的话语中带着难掩的疑惑与苦楚,每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凌越的心上。 凌越听后,心中如刀割般疼痛,他知道自己的责任之重。 在花园中的这场心灵的对话中,凌越与沈露逐渐敞开了心扉。 凌越细心聆听着女儿的心声,他的眼神中满是爱怜。 “露儿,我一直在寻找你,从未放弃过。”凌越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情感。 “你母亲在离世前,为了保护你,将你秘密安置在了一个远离敌人的地方。”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 沈露听到这里,心中的迷雾似乎开始消散,她的眼中逐渐涌现出悲伤。 “母亲是这样做来保护我吗?”她的声音渐渐平静,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努力让自己听下去。 “是的,露儿。”凌越点头确认,脸上的表情复杂。 “当时局势危险,你母亲只想确保你安全。” “她将你交给了一个可信之人,临终前,她也未能再透露更多。”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花费了许多年的时间,四处打听你的下落。” “无论是通过旧部还是其他方式,都无法找到你的消息。” 沈露静静地听着,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思念和对父亲这些年孤独寻找的感激。 夕阳洒下金色的余晖,花园中的景色被柔和的光辉照耀,显得分外温暖。 凌越和沈露站在池畔,周围是轻轻摇曳的花朵和飘动的绿叶,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与湿润的泥土气息。 凌越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失散多年的女儿,心中的自责与疼爱交织。 他温柔地说:“露儿,你知道,无论这世上发生什么,父亲从未有过放弃你的念头。” “这些年的寻找,每一个无果的日子,都是我心中的痛。” 第三百三十一章 尽快解决 沈露抬起头,眼中的泪光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明亮。 听到父亲这番肺腑之言,她终于明白,无论这些年经历了多少,她从未真正被遗弃过。 “父亲,我懂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出于无奈,也知道您一直在找我。” 沈露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但更多的是释然。 凌越伸出双臂,带着几分颤抖,这是多年来积压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沈露没有犹豫,步入父亲的怀抱。 在这一刻,所有的误解和隔阂似乎都随风而去,只剩下血脉相连的亲情在静静流淌。 他们紧紧相拥,父女两人的心灵在这一刻得到了真正的交汇。 凌越轻声在沈露耳边说道:“从今往后,父亲会更加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沈露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她轻声回应:“父亲,我相信您。” 在将军府的阴影中,一名身着朴素衣物的小厮匆匆穿过回廊。 他的步伐虽快却极力避开显眼的石板,生怕引起哪怕一点声响。 他的脸上写满了急切,双眼不时瞥向四周,警惕着可能的窥视。 小厮的目的地是——苏瑾萱的私室。 府上的大小事务都有她一手遮天,连一叶飘落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寝殿的门,门扉轻微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突兀。 寝殿内,苏瑾萱正坐在一张雕花梨木梳妆台前。 她的身影在铜镜中映衬着外头的阳光,看起来既高贵又冷遥。 小厮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低声禀报道:“夫人,有要事报告。” 苏瑾萱轻轻转过头,她的眼神如同冬夜里的寒星般锐利。 她不悦地挑了挑眉,声音冷然:“说。” 小厮快速地将目睹的一幕述说一遍——凌越与沈露在花园中的对话以及场景。 听着小厮的叙述,苏瑾萱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苏瑾萱的手指紧紧握住了桌上的梳子,随着小仆话语的落尾。 她的掌心逐渐用力,直至梳子的精致骨柄发出微微的吱嘎声。 她的表情从惊讶逐渐转为怒火,眼中闪过一抹阴翳。 “可恶!”苏瑾萱低吼,声音中满是愤怒。 她猛地站起身,梳子因为用力过猛而从手中脱落。 硬木地板上的梳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如她此刻破碎的心情。 小厮见状,连忙低下头,心中暗叹,知道今日的局面将更为复杂。 苏瑾萱步履不稳地走到窗前,手扶着窗棂,眼神迷离地望着庭院中那一片宁静的景致。 她的心思却如乱麻一般,无法平静。 “我为这家庭付出了这么多,却换来了什么?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儿就能轻易获得宠爱?” 她自言自语,声音中充满了讽刺。 她缓缓转身,眼神冷冽地望向还站在房间一角的小厮。 “你先下去吧,”苏瑾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从冰雪中雕刻出来一般。 “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小厮身体一震,感受到空气中的寒意,他低头应是:“是,夫人。” 说完,他快步退出寝殿,轻轻地将门带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门轻轻地闭合,苏瑾萱站在宽敞的寝殿中。 她的心思如同被暴风雨袭击过的湖面,波涛汹涌。 她缓缓走向窗边,手抚着冷硬的窗棂。 眼神深邃地望向府外的花园,心中计算着各种可能发生的场景。 苏瑾萱皱眉思索,心中的焦虑和怒火交织。 沈露的突然出现和凌越对她的偏爱,显然已经开始动摇她多年来在凌家的地位。 “如果让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那么府上的家产可能会分流给这个沈露。” 苏瑾萱心中暗道,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转身,步回梳妆台前,坐下来,慢慢整理着自己的发髻,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不安。 “我必须采取措施,不能让她有机会破坏我的计划,更不能让她触碰到我和霜儿的利益。” 苏瑾萱低语自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苏瑾萱坐在梳妆台前,她的眼神冷冽,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中的计策已然成形。 在她的脑海中,一幅幅策略如棋局般展开,每一步都冷静而计算。 “霜儿快到嫁人的年纪了,而沈露虽年长却仍未有婚约,这是一个机会。” 苏瑾萱自语,声音中带着一抹险恶的决断。 她想到,如果能将沈露嫁给远方的某个大族。 不仅可以彻底将她从凌家排除,还能为家族带来外部的联盟。 苏瑾萱决心不再犹豫,她穿过将军府的长廊,步伐坚定,每一步都像是在铺设她的计策。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掩饰不了内心的波动。 她需要找到凌越,与他讨论关于沈露的婚配事宜。 这不仅是一个策略,也是一个必要的步骤来保持凌家的稳定和她女儿的利益。 她来到凌越的书房门前,深呼吸一番后,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书房内传来凌越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苏瑾萱推门而入,见到凌越正坐在书桌后,眉头微锁,似乎正在处理一些繁重的文书工作。 她在凌越面前停下,轻轻拢了拢衣摆,行了一个礼。 “老爷,我有些事想与您商议。” 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透露出不容忽视的严肃性。 凌越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注视着苏瑾萱,脸上的表情透露出一丝询问。 “哦?有何要事?”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深处隐约闪过一丝警觉。 苏瑾萱的声音中融入了一丝母亲的柔情,她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布满深意。 “老爷,您也知道,露儿年岁已长,按照常理,她现在应该是婚配的好时机。” “与霜儿相比,她的年纪更应该早日定下终身。” 凌越听到这话,面色微变,显然这个话题触动了他的心弦。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苏瑾萱,似乎在试图寻找她话语中的深意。 “确实,露儿的年纪的确到了适婚之年。”凌越慢慢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第三百三十二章 婚配 “但她才刚回到凌家不久,我还未来得及更多地了解她的心意。我不希望仓促地为她做决定。” 苏瑾萱轻轻点头,表面上显示出对凌越考虑的理解,但她内心的算盘早已敲定。 “老爷,露儿归来虽然未久,但也非儿时孩童,已是完全之人,理应考虑终身大事。” 苏瑾萱语气柔和,她轻抚着梳妆台上的细软绸缎,仿佛在抚摸她的每一个计谋。 “女子若过了适婚年龄,无论其家世背景,都难免被人议论。” 她的话中带着一种似是而非的关心。 “露儿虽由于特殊情况,但若不早作婚配安排,日后难保不被外界诟病。” 凌越听此,眉宇间的皱褶深了几分。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苏瑾萱的脸上,试图从这位多年的伴侣脸上读出更深层的意图。 “瑾萱,你的意思是说,早做准备为露儿寻一门良缘?” 凌越的声音低沉,他慎重其事,每个字都像是在衡量重量。 “正是如此。”苏瑾萱点头,她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我们可以挑选一位门当户对的郎君,自然也是给露儿一个幸福的归宿。” 凌越沉思了片刻,眉心的褶皱稍显深邃,显出他内心的斗争与矛盾。 终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无奈的认同。 “说得也有道理。”凌越的声音略带沉重,似乎是在向自己证明这一决定的正确性。 “露儿确实不再年轻,如果能为她找到一门好亲事,作为父亲也是欣慰的。” 苏瑾萱听到凌越这般回应,心中的石头落地。 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如同一切都出自于对沈露的关心与爱护。 “我会慎重考虑,选一个既能与露儿门当户对,又能对她真心的好郎君。” 苏瑾萱继续说道,每一句话都仿佛经过精心设计,以确保凌越能接受这个提议。 凌越听后稍感安慰,但心中仍有几分不安。 “这件事,我希望能慢慢来,不急于一时,还需问过露儿的想法,毕竟这关乎她的终身幸福。” 苏瑾萱点头表示理解,内心却在思考如何加速这个过程。 确保沈露尽快地从凌家和凌越的生活中消失。 “当然,老爷的考虑是极为周到的。”苏瑾萱恭敬地说。 “我会准备一些可能的选项,但绝不会急于行事。一切都会等到老爷和露儿都准备好后再做决定。” 凌越点了点头,显得有些疲倦。 “好吧,你先下去吧。” 苏瑾萱退后一步,行了一个礼。 隔天清晨,凌越在书房中沉思许久后,决定亲自与沈露谈谈这件事。 他知道这对女儿来说可能是一个转折点,他希望能以父亲的身份,平和且坦诚地探知她的真实想法。 沈露正坐在花园的亭子中,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神却不在文字上,而是随着飘过的云朵漂泊。 昨日与父亲的交谈让她对家族有了更深的情感联系,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 凌越轻步走到花园,看着沈露那安详的侧脸,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他深呼吸一番,然后缓缓走近,声音温和而坚定地开口:“露儿,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沈露抬起头,见是父亲,立刻收起书本,微笑着点头。“父亲,请说。” 凌越坐下来,他直视女儿的眼睛,语气认真:“露儿,你知道你已到了适婚的年龄。” “作为你的父亲,我有责任考虑你的婚事。但在此之前,我希望知道你自己的想法。” 沈露听到这里,心里一惊,她没想到这个话题会这么快被提起。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声音略带颤抖:“父亲,我...我还没有准备好考虑这个问题。” 沈露的话让凌越的心沉了沉。他能感受到女儿话中的迟疑,也理解她对未知未来的恐惧。 凌越的表情柔和下来,他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宽容与理解。 “露儿,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个突然的话题,你可能还没准备好。” “但作为你的父亲,我的职责是确保你的未来是幸福的。” 凌越慢慢地说,每个字都沉甸甸地承载着他的父爱与责任。 他轻轻握住沈露的手,目光坚定而温柔。 “我向你保证,无论何时,我都会尊重你的意愿。我们不会急于为你做任何决定。” “但同时,我也会开始寻找,希望能找到一个既能匹配你地位,又能真心对你好的良人。” 沈露听着父亲的话,感受到了深厚的父爱和对自己未来的关心。 她的心中一阵复杂,知道现在是时候坦诚自己的真实情感了。 她吸了一口深气,抬头直视凌越的眼睛,声音温柔却坚定地说道: “父亲,其实...我心中已有所属。” 凌越听到这话,顿时感觉有些意外,他眼中的表情复杂,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知道每个父亲总有一天要面对女儿告别的时刻。 但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心中的感觉仍是百般滋味。 “是吗?”凌越的声音略带颤抖,试图隐藏自己的情绪, 凌越的声音虽然努力维持着平静,但透露出的颤抖未能完全掩饰他的情绪波动。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视线直接对上沈露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种父亲特有的关切。 “露儿,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你是凌家的女儿,这不是任何人都能匹配得上的。” 凌越的话语严肃,显露出对女儿未来的深思熟虑。 “你说的心上人,我不知他的底细如何,但你必须清楚。” “不是所有的青年才俊都能配得上你现在的地位。” “他若无足够的背景和才能,恐怕难以承担将来可能面临的责任。” 沈露轻轻地听着父亲的劝诫,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理解。 她知道,作为父亲,凌越所承担的不仅是家族的荣耀,还有对她幸福的期待与守护。 她微微一笑,用一种轻松而坚定的语调回应道:“父亲,您的担心我理解,但应该不会太差。” 凌越听了沈露的回答,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好奇。 他虽然作为一位父亲知道保护的重要,但同样理解女儿的心情。 第三百三十三章 心上人 沈露的回答让他感觉到,这位年轻人对她而言非同一般。 “那么,你可否告诉我,这位年轻人是谁?他的出身如何?他是否有足够的才能与品行来匹配你?” 凌越的语气柔和,尽力表现出理解的态度,但眼神中难掩的担忧和期待显露无疑。 沈露微微颤抖的手指紧紧握住衣摆,她知道。 若是此时直接透露顾承砚的身份,可能会给父亲带来更多的不安。 顾承砚的身份复杂,他的过去和他背负的一切,都不是凌越能够轻易接受的。 在这一瞬间,她决定将白岑说出来,既可以暂时满足父亲的好奇心,也给自己争取时间。 “父亲,我所心仪的人是白岑。”沈露的声音柔和,尽力掩饰内心的动荡。 “他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非常了解。”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白岑现在已经是一名小有成就的将军。” “他在最近的边境战事中表现出色,赢得了不少赞誉。” 凌越听到沈露提到白岑,他的表情突然之间变得复杂,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 白岑的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作为边疆的英勇将军。 白岑在朝中有着极高的声誉,他的事迹凌越自然是耳闻已久。 “白岑?”凌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你说的白岑,是目前镇守在北边疆的那位白岑将军吗?” 沈露轻轻点头,心中虽然有些愧疚因为隐瞒了真实的情况。 但她知道此时此刻,这样的回答是最能让父亲放心的。“是的,父亲。” 凌越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透过窗户远眺,仿佛试图在心海中寻找对这位青年将军的记忆。 他的表情逐渐从惊讶转为深思,然后缓缓地放松下来,眼中露出一抹欣慰的光芒。 “白岑将军啊…”凌越喃喃自语,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赏。 “他是一位出色的将领,不仅武艺高强,更有着过人的才智和领导力。” “在边疆的多次战役中,他屡建奇功,是朝廷重点培养的年轻将领。” 凌越转向沈露,眼神柔和,嘴角勾起一抹父亲特有的微笑。 “既然是白岑将军,我就放心多了。” “他的人品和能力,我都有所了解,能与他结为连理,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沈露见父亲对白岑的赞誉和信任,内心复杂难解。 虽然白岑的确是值得尊敬和信赖的人,但她与他之间的感情并非如凌越所想的那般深入。 此时此刻,沈露知道必须要将事情说清楚,以免让误解继续扩大。 她轻轻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种坚定,声音温和而诚恳地向凌越说明。 “父亲,白岑确实是一位杰出的人,他的品德和才能都令人钦佩,我们确实有一纸婚约。” 她顿了顿,声音略带沉重,继续说道。 “但我对白岑的感情,更多的是出于长久以来的兄妹之情,并非您所期待的那种深厚的感情。” 沈露的坦白让凌越感到一丝意外,但作为父亲。 他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找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是被束缚在名义上的婚约中。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情逐渐显得坚定。 “露儿,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希望你勉强自己。” “白岑将军既然是你青梅竹马,关系自然不同于普通人。”凌越的声音带着父亲的温厚与理解。 “过段时间,我可以请他来家里做客。你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交流,彼此的心意也能更加明了。” 凌越提出的建议兼顾了对女儿的关心以及对白岑的尊重。 沈露听到父亲这样周全的安排,内心深处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轻轻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谢谢父亲,这样安排很好。” 凌越看着女儿的反应,心中暗自决定,无论未来沈露的选择是什么。 他都会全力以赴地支持她,确保她的幸福。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安排白岑来访。” “届时你们可以好好聊聊,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做出最适合自己的决定。” 凌越的话语中透露出无条件的支持。 沈露心中虽然仍有些波动,但看到父亲这般理解,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知道,不论未来发生什么,父亲的爱与支持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随着时日流逝,沈露的内心逐渐沉淀,思绪也日渐明晰。 白岑之访在即,沈露知道自己不可避免地要面对这场久违的重逢。 她在花园的静谧中徘徊,回想着与白岑一同成长的岁月,那些纯真而快乐的时光仿佛就在眼前。 然而,沈露心中明白,她与白岑之间的情感早已不同于儿时的单纯。 她知道,白岑在战场上的英勇与边疆的严苛环境已将他锻造成一位不同凡响的将军。 而她的人生轨迹亦有了新的方向。 她坐在亭中,手中轻轻托着一杯温热的茶。 望着茶水中轻轻晃动的叶片,沈露的心思如同这波动的水面,层层叠叠,复杂难明。 沈露心中早有打算,她决定在白岑到访之际,将自己的想法坦白相告。 眨眼间,半月已过。今日,将军府上下一片喧哗,早自清晨便开始了忙碌的准备。 府中的厨房烟雾腾腾,仆人们忙碌着摆设餐具、清洗碗盘,准备一场盛大的宴席。 院落中,彩带飘扬,灯笼高挂。 每个角落都被布置得分外精致,显示出将军府的富贵与气派。 凌越这次不惜重金,只为迎接远道而来的白岑将军,同时也是为了给女儿和白岑一个独处的机会。 此时的白岑骑马行进在通往将军府的石板道上。 他的内心波澜不惊,以为今日的聚会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叙旧。 在他的印象中,将军府是一位昔日战场上的友军领袖之家。 而这位领袖曾在某场战役中与他并肩作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白岑一路上心神不宁,随行的副官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试图启动对话以缓解气氛。 第三百三十四章 邀请 “将军,您似乎有些心事?”副官谨慎地开口。 他对白岑的性格了解甚深,知道何时该说话,何时保持沉默。 白岑微微侧头,目光投向道旁飘落的梧桐叶,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 “你最近可有打听到沈露的消息。” 副官听到这话,眉头微皱,他清楚这是白岑心中一直有的疑惑。 “将军,据我所知,自从沈大夫离开京都之后,便没有更多的消息传出。” 白岑听到这些,眼神不禁暗淡了几分,他的心中既有失落也有些许释然。 若沈露真的想要彻底远离旧生活,他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我明白了。”白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形的沉重。 他重新将视线定回前方,马蹄声在静谧的道路上回响。 随行的副官看着白岑将军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起敬佩。 白岑虽然在战场上威名赫赫,但对于个人情感,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乎苦涩的克制。 当白岑和他的副官穿过将军府的高大门扉时,府内的气氛已经热闹非凡。 仆人们穿梭来去,忙碌着迎接今天的贵客,整个府邸布置得格外庄严华美。 正门处,凌越已经身着一袭青色绸缎的长袍,腰间佩带着玉佩,体现了他的尊贵地位。 凌越一见到白岑,脸上便露出热情的笑容,迈开大步上前,热情地伸出手来。 “白岑将军,久违了!”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显露出战场上的豪迈气概。 白岑紧握凌越的手,礼貌地行了一礼,他的态度虽然恭敬,但眼神中不乏平等的坚定。 “凌越将军,能在您府上相聚,我感到非常荣幸。”白岑回应道,语气中带着对老将军的敬重。 凌越领着白岑进入府中,两人边走边聊,谈及往昔战场上的合作,话题自然而亲切。 “那一战,若非有你的英勇,我们恐怕难以大获全胜。”凌越回忆着往昔,脸上的表情不禁露出怀念。 “将军谬赞了,我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 白岑谦逊地回答,心中却对凌越能如此高看自己感到一丝欣慰。 随着对话的深入,白岑逐渐感觉到凌越身上散发出的从容不迫。 这与他记忆中总是身先士卒的凌越有些不同。 显然,岁月和家庭的责任使得这位老将军有了更多的沉稳。 “如今我已卸下战甲,更多时候是在府中处理些家务事。” 凌越解释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释然。 白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知道,每个战士都会有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无论是继续战斗还是归隐江湖,都值得尊敬。 白岑跟随凌越步入宽敞的正堂,内部陈设古朴典雅,挂画和字幅透露着主人的高雅品味。 正堂中央的红木大桌已被精致的茶具占据,凌越亲自为白岑斟茶,茶香四溢,暖意融融。 凌越倒完茶,手法娴熟而从容,随后他示意白岑坐下,自己也落座在对面。 茶杯轻放桌面,澄清的液体轻轻晃动,摇曳着点点茶光。 “白岑,今天请你来,除了重聚旧情,其实还有一事想与你商讨。” 凌越的语调带着几分正式,声音虽轻,却在宽敞的堂内回响,引得白岑微微一怔。 白岑颇感好奇,他轻抿一口茶,目光锐利地望向凌越,等待后者的话题。 他知道,凌越此人行事向来直接,既然有事直言,定是非同小可。 白岑微微倾身,透露出一份尊敬的姿态,准备聆听凌越的深意。他的手指轻轻环绕着茶杯的边缘,心中不禁猜测这位老友何以会在这样一个温馨的下午提出正事。 凌越则是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知道这次谈话可能会影响到两家人的未来,因此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慎重。 “白岑,你我虽为战场上的兄弟,但今日我请你来,实有一桩家事需要与你商量。”凌越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 白岑的心头一紧,他感觉到这次谈话的重要性,不由得更加专注地看向凌越。 凌越顿了顿,继续说道:“正如你所知,家中有一位爱女,才华横溢,颇有家族之风。” “她年岁已到,依我们中原的风俗,是时候为她考虑婚姻的事宜了。” 白岑听后,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他自然知道在华夏。 女子的婚姻大事通常由父母操办,这是人之常情。 “我有意为她选配一位英俊有为的郎君,既能匹配她的身份,又能彼此扶持,共同成长。” 凌越的目光试探着观察白岑的反应,尽量保持话语的平静。 白岑心中的疑云更甚,他不清楚凌越为何将此事告诉他,难道这位老友有其他意图? 他轻声询问:“将军,不知您心中有何人选?是否有何事需我协助?” 凌越的目光微微一深,似乎在探寻白岑心底的真实想法。 他缓缓开口,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严肃性。 凌越继续道:“据我所知,你年少时因家族之命与一女子有过婚约,不知这桩婚约如今如何?” 白岑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紧,这是他一直以来较为避讳触及的话题。 他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将军,那桩婚约至今尚未解除。” “我与那位女子自幼定下此约,虽彼此间未有深厚情感,但也非可轻易言弃。” 凌越听后,点了点头,似乎对白岑的回答有所预料。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审视,继而说道:“我所提并非要你立即做出决断。” “但愿你能考虑,是否有可能与对方商议,看是否能有转圜的余地。” 白岑稍显紧张地坐直身体,他对于凌越的话题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在他的认知中,凌越的家中只有凌霜一位女儿。 而他与凌霜自小一同长大,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亲兄妹而非可能的婚姻对象。 “将军,若您是因为凌霜小姐而提及此事,我必须坦白。” 白岑的声音尽管平静,但内心的波动不容忽视。 他深知这话题的敏感,不愿因误解而伤害到两家的友谊。 “凌霜小姐与我自幼如同姐弟,我对她的感情,是基于亲情之上的深厚友谊。” 第三百三十五章 解除婚约 白岑的话语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意。 凌越听到这番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的目光变得深沉,似乎在思考白岑话中的真实性和这突如其来的拒绝。 随着凌越眉头的深锁,气氛在正堂中逐渐凝重。 然而,就在这时,凌越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帘幕缓缓拉开。 从帘后缓缓走出的,不是别人,正是沈露。 白岑瞬间愣住了,眼前的沈露身着一袭精致的水蓝色长裙。 如同从水中步出的仙子,她的美丽让整个空间都仿佛亮了起来。 她的眼眸清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轻轻地望向白岑。 白岑此刻心中波澜巨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沈露已非昔日那个随他在乡间奔跑的少女,但再次见到她时的震撼,仍是难以言喻。 沈露轻步前行,来到白岑面前,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声音柔和而带有一丝不安:“白岑,久违了。” 白岑硬生生吞下心中的震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露儿,你…你怎会在这里?” 凌越看着两人,面带微笑,缓缓开口。 “白岑,我未曾与你明说,沈露是我遗失多年的女儿,也是我所提及的那位待嫁女子。” 白岑闻言,感到一阵眩晕,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沈露竟然就是凌越所说的那位待嫁女子? 他的心中一时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惊喜,也有难以言述的错愕。 白岑心中的震惊仍未平复,沈露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白岑,是我请你来的。”沈露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决,眼神中则流露出深深的诚意。 白岑的眉头微皱,他的目光复杂地落在沈露的脸上,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沈露望着白岑那复杂的神情,她知道这个时刻的真相可能会伤害到他。 但她也明白坦诚是他们长久友谊的基石。 她缓缓吐露心声,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白岑,我请你来,是想正式地和你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 白岑的心猛然一紧,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他仍旧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白岑深知,自己对沈露的情感,早已超越了童年的那份纯粹的友谊,演变为更深层次的依恋。 他努力平复情绪,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露儿,你这么做,是因为你已有了心上人?还是觉得我不配?” 沈露摇头,她的眼中满是诚恳:“不是的,白岑。这与你的人品或能力无关。” “你是我最敬重的朋友之一。但我认为婚姻应建立在更深的感情基础上。” “的关系,你我都清楚,更像是兄妹。” 白岑默然良久,终于轻叹一声,他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但他也知道沈露的话是实情。 他不愿因自己的私心而束缚沈露的未来。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 白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但同时也透露出对沈露的深厚情谊。 他的心中虽然难过,但更多的是希望沈露能够幸福。 凌越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心中对白岑的坦荡感到敬佩。 白岑的心中波动未尽,沈露的话语如春风化雨般让他感受到一种释然,尽管心中仍有隐隐的痛。 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凌越轻轻拍了拍白岑的肩膀,语气温和,打破了稍显沉重的氛围。 “白岑,事已至此,今日之约,不如就此放下心中的负累,与我们共同进餐,开怀畅谈。” 凌越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但更多的是一种慈父的宽容。 白岑抬头,目光在凌越的脸上停留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身体稍显僵硬地站起身,跟随凌越向正厅走去。 走进正厅,。正厅中已经摆放好了精致的宴席,红木长桌上铺着绣有龙凤的桌布。 桌上摆放着一行行精美的瓷器和闪闪发光的银器,每一样都显示出主人的考究。 坐在宴席一端的是凌霜和苏瑾萱。 凌霜身穿粉色绸裙,端庄优雅,而苏瑾萱则是一袭青色长裙,神色略显凝重。 看到白岑,凌霜微微一笑,有些欣喜,而苏瑾萱则是轻轻颔首,礼貌性地微笑。 凌越引导白岑坐到了主桌,自己则坐在主位上。 沈露和苏瑾萱分别坐在他的两侧,凌霜则坐在对面,与白岑相望。 沈露轻声向白岑解释道:“白岑,今天这个聚会,也是想让我们大家重新认识。” “重新定义彼此间的关系。无论过去如何,未来我们都是朋友。” 白岑听后,内心的紧张感稍微缓解。 他看了看沈露,又望向凌霜和苏瑾萱,心中明白。 今日的宴席,确实是一个新的开始,不只是对他和沈露,对所有人而言都是。 随着仆人们陆续端上佳肴美馔,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白岑的外表是那种一见难忘的英武,他的身材高大。 面庞刚毅,双眸如星辰般明亮,总给人一种英雄出少年的气势。 正因为这样的外貌与气质,即便是在这样的家宴中,他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焦点。 宴席上的氛围渐渐热络,菜肴陆续被端上,香气四溢,色泽诱人。 仆人们小心翼翼地为每位客人服务,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凌霜,作为宴席上的另一位主角,自然也是焦点之一。 她的端庄和温婉与白岑的英挺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对白岑的关注也未曾减少,时不时地投去欣赏的目光。 然而,白岑对凌霜的注视似乎并不领情,他的心思显然还停留在刚才与沈露的对话中。 那份复杂的情感让他难以完全投入到眼前的欢聚之中。 凌霜察觉到了白岑的疏离,内心不免生出几分失落。 她尝试着寻找话题,希望能引起白岑的兴趣。 但每次交谈都以白岑礼貌的一笑作为回应,没有太多的深入。 苏瑾萱作为细心的母亲,也注意到了女儿的小变化和白岑的态度。 她轻声向凌越提起了这点,“看来霜儿对白将军颇有好感,但白将军似乎并未如此。” 凌越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望向白岑,心中暗自思量。 第三百三十六章 互相理解 随着宴席逐渐接近尾声,凌霜的努力越发明显,她不断试图引起白岑的注意。 她轻轻地向白岑介绍每道菜的特色,偶尔还补充一两句关于料理的小知识,希望能激起他的兴趣。 “白将军,这道是府上的厨师按照南方的风味特制的,您尝尝看如何?” 凌霜的声音温柔而有些期待。 白岑微笑着回应了一声,“嗯,确实别致。” 尽管如此,他的注意力显然并未完全投入到对话中。 他的眼神时不时地转向沈露,心中的情绪复杂难以平息。 见白岑对食物评价不多,凌霜又尝试改变话题。 “将军近来可有读什么新的书籍?府上新进了几本诗集。” “若将军有兴趣,待会儿我可带您去书房一览。” “多谢凌小姐关心,回头我一定去看看。”白岑应付着,心不在焉。 随着宴席的佳肴逐渐见底,聊天的声音也渐渐放低,气氛似乎更加轻松了些。 但对于白岑来说,这种看似愉快的聚会却显得越发压抑。 他的心思一直在沈露身上,对凌霜的种种尝试只是礼貌性地回应,内心实则早已迫切想要离场。 凌霜见白岑频频朝沈露的方向张望,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失落感。 却仍然努力维持着微笑,试图寻找话题维持气氛。 然而,白岑显然已到了应酬的极限。 白岑突然放下筷子,微微向凌越行了一礼,声音略显沙哑却保持着礼貌。 “凌将军,今晚的宴席确实令人难忘,您的盛情款待我心领了。” “但恕我有些不适,可能需要先行告辞。”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眼神中也不难看出一种逃离的决心。 凌越眉头微微一皱,然而很快便展现出理解的笑容。 “白岑将军若是身体不适,自然应该好好休息,今晚的风有些冷,还请将军多加小心。” 白岑对凌越的理解感到一丝感激,他再次深深鞠躬。 然后转向凌霜和苏瑾萱,同样表示告别。 “凌小姐,苏夫人,今晚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沈露看见白岑起身欲离,心中一紧,便轻声向凌越请示:“父亲,白岑将军身体不适,容我送他一程。” 凌越看了看沈露,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同意:“也好,露儿,你送白岑,但要注意安全。” 沈露微微颔首,快步走到白岑身旁,轻声说道:“白岑,让我送你吧。” 凌霜在一旁听见沈露的话,心中微感失落,却也没有多言。 苏瑾萱观察到这一幕,心中暗暗思量,但见白岑对沈露的态度似乎更为接受,便未多做打扰。 与此同时,凌霜起身,带着一丝不舍:“我也一同前往吧,也好有个照应。” 白岑听此,面露难色,他知道沈露的心思已决,便婉转拒绝了凌霜的好意。 “凌小姐不必劳心,我与沈露相识久矣,一路之下自有沈露相伴便足够。” 凌霜听了,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知道此时不宜强求,便没有再坚持。 沈露与白岑在将军府的石阶前缓缓行走。 夜色如水,府外的灯笼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模糊。 沈露的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 她知道即将与白岑进行的对话,可能会改变两人之间长久以来的关系。 她轻声开口,打破了夜空的寂静。 “白岑,今晚的一切,可能让你感到突然。关于婚约的事情,我希望你不会怪罪于我。” 白岑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目光中却不难看出一种淡淡的哀伤。 “露儿,我理解你的决定。婚姻是一生的大事,应当建立在相互理解和深厚情感之上。” 沈露感到心中一阵暖流,她知道白岑一直是个理智且善解人意的人。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白岑,谢谢你的理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一直是我最亲近的朋友。” “我不希望因为这次的决定而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白岑停下脚步,转向沈露,目光坚定:“露儿,无论如何,你的幸福是我最关心的。” “只要你觉得幸福,我就放心。我们的友谊不会因此改变。” 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相遇,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真诚。 沈露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夜色下,沈露与白岑在将军府外的石阶上停下了脚步。 白岑的表情略显凝重,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心中盘算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白岑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探究。 “露儿,听闻顾承砚现已高升,成了皇子,此事当真?” 沈露微微颔首,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是的,白岑。顾承砚的确被册封为皇子了。” 白岑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心情略显复杂。从沈露的语气中,他能感受到一种不言而喻的重量。 他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顾承砚,他……是真的皇子?”白岑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一丝探寻。 他不仅仅是在确认顾承砚的身份,更似乎在试探沈露对此消息的感受。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表情平静却不失凝重,“是的,白岑,这是事实。” 白岑微微皱眉,这层意料之外的消息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沈露注意到白岑脸上掠过的复杂表情,她深知这样的消息对他的冲击之大。 “白岑,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都很突然,也许你会误会我的意思。” 沈露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试图消除他心中的疑惑。 “我的决定与顾承砚成为皇子无关。你知道,我向来不会因为权位而改变自己的心意。” 白岑的目光在沈露的面庞上定格,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确信。 沈露的目光清澈,没有丝毫的闪烁。 “我之所以选择顾承砚,是因为顾承砚他的过人之处。” 沈露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坚定。 “这与他的身份无关,即便他只是一个平民,我的选择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白岑听着沈露的话,心中的波动逐渐平息。 第三百三十七章 气急败坏 他知道沈露向来诚实,若她这么说,那么一切就如她所述。 沈露与白岑在将军府外的石阶上。 两人的谈话在夜色中缓缓展开,彼此的声音在宁静中显得尤为清晰。 “白岑,你知道我一直以来对于婚姻的看法。” 我不喜欢因为一纸婚约就定下两个人的终身,尤其是在未经双方真正的了解和感情萌发时。” 她轻轻地叹息,声音中带着一种对现实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期望。 “至于顾承砚,我与他之间,事实上并未有任何正式的约定。” 沈露顿了顿,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确保每一个字都表达出她的真实意图。 “这并不意味着我已决定以婚姻作为我们关系的归宿。” “我更希望,无论是与顾承砚,还是任何人,能够在相互了解和尊重的基础上自然而然地发展。” 白岑听后,目光略显复杂,他静静地听沈露倾诉,心中的情绪有了一丝波动。 他知道沈露的为人,知道她向来重情重义,对待婚姻的态度从未随波逐流。 听她这么说,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深深的敬意。 “露儿,我理解你。”白岑终于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支持。 “你的选择我一向尊重,你的想法我深感赞同。” “人的一生应当由自己来把握,尤其是婚姻这样重要的事。” 沈露轻轻地笑了笑,感激地看了白岑一眼,她的心中涌现出一种温暖。 “谢谢你,白岑。能有你这样的理解,我感到很安心。” 两人在府外的石阶上相对而立,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 “露儿,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这份幸福是你自己选择的,自己争取的。” 白岑语气温和,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 沈露微微一笑,她的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感激。 “谢谢你,白岑,你的祝福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其实,在这里,与父亲一起,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稳和温暖。” 沈露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她环顾四周,这将军府早已成为她的安身之所。 “凌将军对我极其关爱,在这里,我不仅找到了家的感觉,还有了追求自己理想的自由。” 白岑听着沈露的描述,心中不由得为她感到高兴。 他深知沈露历经波折后能有这样的环境是多么不易。 “那真是太好了,露儿。你能有这样的环境,我也就放心了。”白岑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的祝福。 “你的幸福,我会一直祝福的,无论在何处。”他补充道,眼神坚定,表明了他不变的承诺。 沈露点了点头,两人在夜色中静静站立,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映出长长的影子。 这一刻,虽然各自的未来道路将会分开,但彼此心中对对方的关心和祝福却愈发深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一切的过往如流水般在心中慢慢流淌。 他们的友情在这宁静的夜晚得到了新的印证。 白岑深深地望了沈露一眼,眼中满载着不舍。 他轻声说道:“那我先回去了露儿,后会有期。” 随后缓缓转身,步入夜色中,身影逐渐在将军府的石阶上消失。 沈露静静地站立,目送白岑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见。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她轻轻地抱紧自己,仿佛在这寂静的夜里寻求一丝温暖。 片刻之后,沈露缓缓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抬步朝将军府内走去。 灯火通明的府邸映入眼帘,让人感到一丝安宁。 她的脚步虽然沉稳,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今夜的一切对话,虽然沉重,却也让她与白岑之间的关系更加明朗。 然而,她刚踏入府内的门廊,便看到凌霜站在大厅的一角,面色阴沉。 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凌霜见沈露归来,步伐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缓缓向沈露走来,每一步都透露出掩饰不住的不满。 “沈露,你和白岑在外头说了这么久,究竟是什么关系?” 凌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尽是质疑。 沈露略感意外,未料凌霜会在此时质问,但她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平静,回应道。 “霜儿,你误会了,白岑和我只是旧日的朋友。今晚的谈话,无非是些别离前的叮嘱。” 凌霜紧抿着唇,眼神中的怒火似乎难以平息。 她凝视沈露,似乎试图从沈露的眼神中寻找出真相:“只是朋友?难道就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 沈露见凌霜这般不依不饶,心中一动,决定不再遮遮掩掩。 她目光坚定,直视凌霜的双眼,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 “既然你这么问,那我也不必再隐瞒。” 沈露的声音稍微提高,确保每个字都清晰而坚定:“白岑与我之间,确实有一纸婚约。” 凌霜闻言,脸色骤变,眼中的怒火与惊讶交织。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们……你们竟然有婚约?” 沈露见到凌霜这般震惊与愤怒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戏谑。 她轻轻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释然。 凌霜听到沈露这般肯定的回答,心中的怒火和嫉妒瞬间燃起。 她的脸色更加阴沉,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 她紧握着衣摆,颤声质问:“既然如此,为何之前从未听你提起?” 沈露的眉头微微一挑,她看着凌霜愤怒的模样,心中略感无奈,但仍旧保持着冷静。 沈露见到凌霜的愤怒似乎未减,轻描淡写地披露了更多的细节。 “事实上,我刚刚与白岑决定,共同撤销了我们的婚约。” 她的话语轻而易举地飘进了凌霜的耳中,使得凌霜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复杂的惊诧。 “你……真的退掉了婚约?” 凌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她显然还在努力消化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 沈露点了点头,表情中带有一种从容的自信 听到这样的话,凌霜的怒火渐渐熄灭,被一种无奈的感觉所替代。 她冷哼一声,眼神复杂地盯着沈露。 “你还真是识时务。”凌霜的话中带着一丝嘲讽,但更多的是释然,似乎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第三百三十八章 提亲 她没有再多言,转身步入府内的深处。 长裙摆随着急促的步伐摆动,显出一种决绝的态度。 沈露望着凌霜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中的一块重石终于落地。 她并不想与凌霜有太多的纠葛,尤其是在这种情感的问题上。 沈露目送凌霜消失在府内深处的拐角后,长出一口长长的舒缓气息。 周围夜色沉淀,灯火透过精雕细窗投射出朦胧光影,将庭院装点得宛若幽深静谧的江南水巷。 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一袭轻便的衣裙,准备出门透透气,缓解一晚上的紧张气氛。 门外,她的两位贴身丫鬟已经准备妥当,一见她出来,便行了一礼。 “姐姐,这么晚了还出门,要不要我陪着?”柳纤关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沈露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没事,我只是想出去走走,顺便逛逛夜市。你们两个一起来,正好有个伴。” 柳纤与花笙相视一笑,随即欣然应允。 三人简单准备后,便一同走出了将军府,步入热闹非凡的市井中。 市井中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夜市的繁华丝毫不逊色于白日,各式摊贩沿街而设,摊上摆满了各类物品。 从精致的首饰、丝绸到各式小吃,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沈露与丫鬟们穿梭在热闹的市场中,偶尔停下来欣赏手工艺人的巧夺天工。 或是品尝街边小摊贩的美味佳肴。 柳纤与花笙时而提点小心,时而与沈露嬉笑打闹,气氛轻松愉快。 在将军府的一隅,凌霜急匆匆地找到了苏瑾萱,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苏瑾萱见女儿如此激动,不禁皱眉,担忧地问道:“霜儿,何事让你如此气恼?” 凌霜气呼呼地坐下,努力平复情绪,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母亲,你知道吗?沈露竟然和白岑有婚约,现在她又说已经把婚约退了!” 苏瑾萱听后,脸色微变,沉思片刻,眉头紧锁。 她的声音沉稳而带有一丝冷厉:“这沈露真是狡猾,明明用婚约绑住白岑。” “现在又说退约,分明是在玩弄别人的感情。” 凌霜闻言更是气愤,眼中带着泪花:“我一直都觉得她不简单,总觉得她在背后有什么图谋。” “我和白岑本来越来越近,现在却被她这么一搅和…” 苏瑾萱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更加严厉。 “她这是典型的狐狸精行径,先是引人上钩,现在又抽身,目的就是让白岑对她念念不忘。” “霜儿,这种女人你更要小心,别让她的花言巧语迷惑了白岑。” 凌霜听母亲这么一说,心中虽然有些认同,但更多的是感到无助。 她靠在母亲的怀里,低声哭泣。 苏瑾萱抱着女儿,心中却在盘算着对策。 她轻声道:“霜儿,你不必太伤心,你是将军府的千金,不会输给一个外来者。” 苏瑾萱凝视着窗外的繁花,心中念念不忘一个决定。 她深知,家族的荣耀与女儿的未来是她必须慎重考虑的重大事项。 现在,沈露已经无缘无故地获得了府中的重视。 这对苏瑾萱来说,既是威胁也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难题。 她的思绪渐渐清晰,决心也愈发坚定 得赶紧想办法把沈露给嫁出去,不然在将军府越久,她们母女越难心安。 苏瑾萱在深夜的书房中,点燃了一盏油灯,其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桌面上堆放的家谱和信件。 她心思缜密,已经决定不完全依赖凌越将军的安排,而是自行操盘,为沈露筹划未来。 一纸笺上,她细致地列出了几个大家族的名单。 这些家族不仅实力雄厚,且在朝廷中有着一定的话语权。 每一个家族的联姻都足以让沈露在外界有更为稳固的地位,同时也能为将军府带来潜在的益处。 她知道,这样的决定可能会引来凌越的不满。 毕竟沈露在将军府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关系到整个家族的未来走向。 但苏瑾萱坚信,为了府中的整体利益,有时候必须采取更为积极主动的策略。 决心已定,苏瑾萱开始书写表明将军有一女,年岁已到婚配年龄,想要找一位合适的公子。 书信完成后,苏瑾萱命人夜以继日地送往各大家族,她的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她相信,通过这场宴会,必能为沈露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而安排她的未来,同时也稳固将军府的地位。 隔日清晨,阳光尚未全然跃上枝头。 将军府的大门前已是车马喧哗,来自京城各大世家的贵族纷纷到来。 他们穿着华丽,或驱马车,或乘轿而来。 每一位都带着礼仪师傅精心准备的名贵礼物,意在表达提亲的诚意。 门房的仆役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热闹场面,显得手忙脚乱。 几个小厮互相对望,彼此眼中满是困惑。 因为他们并未得到上头的任何指示,这使得他们在接待时显得颇为被动。 “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提亲?”一名年长的仆人低声对同伴说。 “我也不清楚,昨夜没听说府上有这等大事。”另一名小厮轻声回答。 随着门外的喧嚣声越来越大,凌越将军终于无法继续忽视这突如其来的动静。 他放下手中的军务公文,皱着眉头走到府门前。 穿过庭院,他的面色难看,显然对这未经他同意的大动干戈感到不悦。 一步步走近,凌越将军目睹了门外的情形。 排排华美的马车停在门前,一些身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儿正在与门房小厮交谈。 看到将军出现,门房小厮们赶忙行礼,而那些公子们则是一副诚恳的模样,纷纷上前。 “将军,我是李家的李渊,特来提亲。”一个公子鞠躬说道,他身后的仆人立即展示他们带来的厚礼。 另一位公子也不甘示弱,上前几步:“将军,在下此次前来,是想求娶贵府的千金,愿意提供聘礼。” 一时间,门前的空气仿佛凝固,凌越将军的脸色从惊讶转为阴沉。 凌越将军眼前的情形让他心头一沉,他未曾料到自家大门前会出现如此场景。 第三百三十九章 好心办坏事 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凌越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让喧嚣的门前一瞬间静了下来。 “我家姑娘的婚事,暂且不提。今日无论贵家诚意再重,也请各位暂时回去。” 尽管他的语气平和,但其中蕴含的决绝让每一个前来提亲的贵族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尴尬。 一名看起来较为年轻的公子不愿就此放弃。 略显执着地问道:“将军,难道就不能给一个机会,让我等展示一番诚意吗?” 凌越将军目光如刃,扫过这位公子,冷冷回应:“今日之事,已经足够打扰,还望诸位自重。” 公子们虽然心中不甘,但面对将军府的主人,也只能选择退出。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带着未竟的心愿,纷纷退回了各自的马车和轿子中。 凌越将军转身回府,门房小厮们则忙碌着将门前恢复原状,讨论声此起彼伏。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场意外的提亲大戏已经落幕时,门外又有马车抵达。 这次来的不是年轻的公子,而是几位身份显赫的长者。 当沈露被两个丫鬟轻声告知府前的喧闹情况时,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全都是来提亲的?”沈露轻声问道,心中不解。 “是的,姐姐,今早起府门前就没停过,来的都是些大家族的公子。” 柳纤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 沈露沉吟片刻,她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自己昨夜与白岑解除的婚约如何会引来这样的闹剧? “这事我必须找父亲商量。”沈露决定,转身向凌越的书房行去。 走在将军府的长廊上,沈露的思绪飞转。她并不相信这是偶然的巧合,而是有人在暗中推动。 她推门而入,凌越正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显然也在处理因突如其来的提亲潮带来的后续影响。 “父亲。”沈露轻声唤道。 凌越抬头,看到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露儿,你知道今早的事了?” 沈露点了点头,直言不讳。 “我怀疑这背后有人操纵。这样突兀的提亲潮太不正常,请求父亲帮我调查一下。” 凌越听到女儿的请求后,脸上的担忧稍缓,他深知这种突如其来的提亲浪潮背后必有蹊跷。 凝视着沈露坚定的眼神,他知道必须采取行动。 “好,我也觉得这事不简单。” 凌越将军缓缓点头,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然后转向一旁默立的赵德才。 “德才,你立即调查一下,看看这些来提亲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赵德才听到老爷的命令,他沉稳地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老爷,我这就去办。”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转身之前,他又看了沈露一眼,眼中透露出一丝敬重。 沈露向赵德才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赵德才行了一礼,随即快步离开书房,开始组织府中的力量,从各方面入手,查找可能的线索。 经过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赵德才最终发现了背后果然有人传出消息。 这一切竟是苏瑾萱放出消息,想通过婚事将沈露迅速嫁出。 赵德才将这一切详尽的报告呈递给了凌越将军。 接到报告的凌越脸色阴沉如水,他没想到苏瑾萱会在这背后搞这样的手脚。 而且还擅自决定沈露的婚事,完全没将自己置于眼里。 此事关乎府上的和谐及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凌越觉得必须严肃处理。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命令赵德才去请苏瑾萱前来书房。 不多时,苏瑾萱便匆匆来到。一见凌越的表情,她心中一紧,便知不妙。 “夫人,私自发出提亲的书信,这是何意?” 凌越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眼神锐利地盯着苏瑾萱。 苏瑾萱在凌越将军的严厉目光下,心里虽然慌乱,但表面上却尽力维持着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她的眼波流转,试图唤起一丝同情,声音带着颤抖,仿佛受到极大的冤屈。 “老爷,我这样做,确实是有些冒进了,但我全都是为了露儿的未来着想。” 她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情感,试图打动凌越的心。 “您知道的,露儿年岁不小了,按照常理,早该嫁为人妇。” ”我只是想趁此机会,为她寻找一个名门望族的良配,既能确保她的幸福,也能为将军府带来益处。” 她轻轻地叹息,眼角挤出几滴泪珠,表情尽显悲伤。 凌越将军听着苏瑾萱的话,脸上的怒气虽然未全消,但看她这般模样,心中的火气也渐渐平息。 他知道苏瑾萱虽然做法欠妥,但出发点仍是为了沈露考虑,为了府上的未来着想。 深知家中夫人一向心思细腻,此次行事虽急躁,却也是出于对孩子的深切期望。 凌越的目光从苏瑾萱的面庞转向窗外,心中思绪万千。 片刻后,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但仍带着不容违背的威严。 “夫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对家族的忠心。” “但婚姻大事关乎露儿的一生幸福,不可草率。以后此类事务,务必与我商量后再做决定。” 苏瑾萱闻言,心中一松,知道这次虽然得罪了将军,却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忙不迭地点头,泪眼婆娑地回应。 “老爷,您的教诲,妾身铭记在心。今后定不会再有此类行为,一切重大事务必定与您商量。” 凌越将军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示意这次谈话到此为止。 苏瑾萱懂得收敛,深深地鞠了一躬,缓缓退了出去。 退回自己的院子,苏瑾萱仍旧心有余悸。 在苏瑾萱退回自己的院子后,她召来了女儿凌霜,将刚才与凌越将军的谈话内容一一道来。 凌霜听后,心中的怨气如同积压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 “母亲,这沈露已经不年轻了,还在这府中横行霸道,真是让人看不过眼!” 凌霜气愤地扇动着手中的绢扇,面露不悦。 “那么多达官贵人上门来提亲,竟看都不看一眼,沈露真是不把人家放在眼里” 凌霜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苏瑾萱听女儿如此说,面上虽有几分无奈,心中却也同意女儿的看法。 沈露的存在,确实给她们带来了不少麻烦。 第三百四十章 解决问题 苏瑾萱轻轻地抚摸着凌霜的肩膀,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安抚着显然已经被情绪冲昏头脑的女儿。 “霜儿,你放心,母亲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沈露的婚事我们会慎重考虑,不会让她再在府中添乱。” 凌霜闻言,眼中的怒火缓缓平息,她抬头看着母亲,眼神中带着求证的期待。 苏瑾萱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处理掉沈露这个后顾之忧。” 听到母亲如此说,凌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紧紧握住苏瑾萱的手。 “母亲,你真是我最大的依靠。只要能将沈露嫁出去,让她无法再影响到府上的事务,我就放心了。” 苏瑾萱点了点头,心中却明白这一切操作需要精心布置,不能有任何差池。 她的目光决然而深远,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一切。 沈露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的青石长椅上。 手中的绣花扇轻轻摇动,但她的思绪却远未如这初夏夜风般清凉和顺。 自从那一晨接连不断的提亲使者如潮水般涌来之后。 她便一直在思索如何彻底断绝这些未经她同意的婚事安排。 尽管这些提亲的波澜已暂时平息,但沈露心知,府中必有暗流涌动。 正当她愁云密布之际,老管家赵德才悄无声息地走近。 他的步态总是那么沉稳,即使心中有万千波涛也绝不表于外。 “小姐,我有事要报告。” 赵德才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得的轻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意。 沈露立刻收起扇子,眉头轻挑,有些意外也有些期待地问道。 “赵管家,何事使你如此正色?难道是关于这些天的提亲之事?” 赵德才点了点头,神色稍微严肃起来。 “是的,小姐,事情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不会再有此类骚扰发生。” 沈露心中一惊,难掩激动之情:“这真的解决了?是谁办到的?” 老管家轻轻地笑了笑,知晓这位小姐对于家中事务的敏感。 “是老爷出面处理的。老爷已经让人暗中查清楚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并制止了这些无端的提亲。” 听到是凌越将军亲自处理,沈露原本对父亲那种由于家族利益而压抑她个人意愿的不满。 此刻也因为他的这番作为而大为减少。 她知道,无论如何,凌越将军还是关心她的未来和幸福的。 沈露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她微微一笑,感激地看着赵德才。 “多亏了赵管家你及时通知,还有父亲的及时处理,否则我还不知如何是好。” 赵德才微微俯身,表示尊敬:“小姐过誉了,这都是我等分内之事。” “只要小姐能安心,府上一切安稳,便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沈露感谢赵德才后,心情明朗许多。 她决定利用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继续在府中漫步,放松心情。 白日的阳光照耀下,将军府的花木更显得生机勃勃。 她的脚步轻盈,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府中一角,一个她素未踏足的幽静小院前。 这庭院隐秘,被高高的围墙和葱郁的竹林所环绕,门扉半掩,透出一丝神秘。 沈露轻手轻脚地推开那扇半掩的门,心中满载好奇。 门缝隙随着推动逐渐拉大,竟无一丝阻碍,显然不曾上锁。 她踏入这个未知的领域,四周静得出奇,只有她的脚步声在这宁静的空间里回响。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院子的维护得相当好。 地面的青石板虽显陈旧,但无一丝杂草。 每块石板间的缝隙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显示出有人定期打理。 院中不大,但种植了几棵老梅,枝桠交错,已是深秋,梅叶稀疏,露出了几分萧索之美。 穿过这片小小的庭院,沈露来到主屋前,屋门同样微掩,透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门而入。 屋内的陈设简朴而典雅,一股陈年的木香夹杂着墨香扑鼻而来。 屋里并不昏暗,窗棂下透进斑驳的光影,照亮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一张木桌干净整洁,上面摆放着几本经书和一枚墨砚。 旁边是一盏已熄的油灯,灯油的香味仍旧残留在空气中。 沈露在屋内慢慢踱步,她的目光在简约而有序的家具上逗留,然后转向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心思仍然在猜测这间屋子的主人是谁,及其与她自己可能的关系。 在细致的察看过程中,她未发现任何明显的线索,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一角的梳妆台上。 这个梳妆台相对于屋内的其他家具显得更为精致。 上面摆放着一面古铜镜,镜框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显得分外雅致。 她走近梳妆台,手轻轻地触摸着那些冷冽的铜镜边框,感受着它们年代久远的质感。 沈露小心翼翼地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的物品整齐地排列着,仿佛每一件都有其特定的位置。 抽屉内的物品不多,但每件都散发着时间的痕迹和不凡的品味。 她的目光在一块精致的玉佩上停留,这块玉佩与她从小至今佩戴的那块惊人地相似。 沈露的手指轻触那块玉佩,指腹感受着它的温润和细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迅速弯下身,从脚腕处解下自己一直戴着的玉佩。 她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仔细观察。 两块玉佩几乎完美对称,雕刻的图案和样式如出一辙,只是颜色和磨损程度略有不同。 一块略显新些,颜色更为鲜亮;另一块则显得旧些,岁月的痕迹在其上明显可见。 沈露的心情如同久旱逢甘霖,随着那玉佩的发现,一股深埋在心底的情绪被触动。 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滴在冷硬的石地上,声音轻微却异常清晰。 她紧握着两块玉佩,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切感觉让她几乎无法自持。 沈露正沉浸在这意外发现的震惊中时,屋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本能地紧握手中的玉佩,心头一紧,急忙擦干眼泪,转身朝声音来源望去。 门口的身影愈发清晰,赵德才的身姿渐渐显现。 他步履稳健,面色严肃,原本是来查看这陈年旧屋是否有人私闯。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准备对不速之客进行严厉的训斥。 第三百四十一章 玉佩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沈露的身上时,所有准备发出的严词俱在嘴边化作风。 赵德才的表情由惊讶转为复杂,他清了清喉咙,声音柔和了许多。 “小姐,您怎么在这里?”赵德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带着关切和不解。 沈露微微吸了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看着赵德才,心中暗自感激他没有严厉斥责。 “赵管家,我只是随意走走,没想到会走到这里。”沈露的声音温和,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赵德才见沈露眼中泪水未干,心中不免感到几分悲怆。 他轻步走近,伸出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小姐,您这样悲伤,如澜夫人若在天之灵,定会不安。” 赵德才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怀念。 “如澜夫人生前的智慧与仁慈,在府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沈露听到母亲的名字,心中的情绪更加激动,她抬头看向赵德才,眼中带着询问。 赵德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澜夫人不仅貌美如花,更兼具才华与大度。” “她治家有方,待人接物总是和蔼可亲,深得将军的爱戴和下人们的尊敬。” 赵德才看着沈露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怀念与感慨,他慢慢续道。 “小姐,您自幼便展现出了与如澜夫人相似的气质。” “不论是您处理府上事务的方式,还是您对待下人的仁慈,都让人忆起了夫人。” 沈露听此话,眼中泪光再次盈满,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知道自己在无意中继承了母亲的许多美好品质,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骄傲与寂寞。 “您不仅长得像夫人,连笑起来的眼眸都带有相同的温暖光辉。” 赵德才的声音越发柔和,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抚慰沈露的心灵。 沈露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玉佩,她的思绪飘远,仿佛能通过赵德才的话语窥见母亲当年的风采。 “赵管家,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了解母亲的过往,对我意义重大。” 沈露的声音带着一抹坚定,仿佛这些知识赋予了她新的力量。 赵德才点了点头,面露满意之色,他知道这些话对沈露来说。 不仅仅是了解母亲,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撑。 沈露的手轻轻抚摸着两块玉佩,感受着它们带来的沉甸甸的情感负担和意义深远的联系。 她抬头看着赵德才,眼中闪过一抹坚决。 “赵管家,我可以将这块玉佩带走吗?它对我非常重要。”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显得异常坚定。 赵德才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宽慰和理解,点了点头回答。 “当然可以,小姐。如果您愿意,这间屋子也可以随时来。” 沈露听到这样的回答,内心深处的一块石头似乎落地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对赵德才的感激。 “赵管家,谢谢您的理解。” 沈露温柔地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由真挚的感情激荡引起的。 她缓缓站起身,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确保它在她的随身携带物中安全无误。 然后,她深深地看了赵德才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位老管家深沉的敬重。 转身,她步出了这间充满回忆的房间,步履轻盈,却带着一种全新的目的感。 赵德才目送着沈露离开的背影,仿佛每一步都是对过去的礼赞和对未来的期许。 他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手背靠着凉冷的门框,目光深邃,叹息声在宽敞而幽静的屋内回响。 “造化弄人,命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赵德才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慨叹。 “这些年来,小姐能有今日的坚强与从容,真是不易。” 赵德才摇头轻叹,他知道沈露身上的重担和她必须面对的挑战。 “如澜夫人若在,定会为有这样的女儿而感到骄傲。”他的话语低沉,仿佛在与过去的某个影子对话。 他转身,望向那些静静摆放着的物品,每一样都承载着过去的记忆与情感。 他深知这些记忆的重要性,也知道沈露对这些的渴望与依恋。 赵德才缓缓关闭了房门,象征性地将这段过去暂时封存。 沈露步回自己的寝室,表面已恢复了平静,她的内心却仍在反刍着刚才的发现和赵德才的话语。 她坐在精致的梳妆台前,镜中映出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和平复后的坚定表情。 稍做整理后,她轻拍手掌,声音清脆地穿过屋子。 不一会儿,两名贴身丫鬟柳纤和花笙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两人见到主子的神情已经平和,心中略感宽慰,却也满怀好奇。 “柳纤,花笙,我有些问题需要你们帮忙。”沈露的声音柔和。 “姐姐,请问。”柳纤和花笙几乎同时回答,态度恭敬。 沈露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对过去的深深好奇。 “你们当时才刚进府不久,应该也有机会见过我的母亲,如澜夫人。” 沈露轻声询问,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和尊敬,“你们对她有何印象?” 柳纤和花笙听到夫人的提及,脸上同时显露出一抹温柔的怀念。 柳纤率先开口,语调中满是缅怀: “小姐,您的母亲,如澜夫人真的是我们心中的楷模。” “尽管我们到来时夫人已经病重,但她对我们的慈爱和体贴却是有目共睹的。” 花笙也补充道:“是的,夫人虽然身体不适,但她总是以最和蔼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 “夫人的一言一行,总是那么优雅。她处理府上事务时总能恰到好处,让人无不佩服。” 柳纤眼中闪烁着对过去的回忆,仿佛又看到了那位高贵而温柔的夫人在花园中微笑的模样。 “而且,夫人对府中的园艺有着独到的见解和爱好,府里的每一棵花草几乎都有夫人的心血在里面。” 花笙继续说道,声音里透露出一丝钦佩。 沈露聆听着两位丫鬟对母亲如澜夫人的描述,心中涌动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赞誉,都像是在描绘一个她只能在梦中触摸到的形象。 她轻轻咬着下唇,努力抑制心中的悸动。 第三百四十二章 死亡真相 她伸手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杯中的茶水已略显温凉,但清香依旧。 她轻抿一小口,感受着茶香在口腔中渐渐散开,带来一丝丝的安宁与宁静。 茶水的流淌似乎也带走了一些心头的紧张和不安,让她能够更冷静地思考。 坐在宽大的窗户旁,沈露让视线穿过透明的窗格,落在外头那些繁茂的花木上。 这些或许是母亲年轻时亲手种植的,现在依然生机盎然。 她思绪飘远,想象着母亲当年在这些花木间轻盈的身影,以及她温柔的声音在这庭院中回响。 沈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更加深邃和严肃。 她转向两名丫鬟,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柳纤,花笙,我想知道我母亲当时是怎么去世的”沈露的声音略显沉重。 两名丫鬟对视一眼,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感到有些忌讳。 但在沈露坚定的目光下,最终还是开口。 柳纤低声回答,声音中带有一种不愿唤起的悲伤。 “小姐,夫人是在一个冬天离世的。” “那年,府上一如既往地出城去赏梅。归途中,夫人不慎染上了风寒。” 花笙接着补充道:“开始只是小恙,我们都未曾放在心上。” “但不知怎的,夫人的身体一直未能好转。 花笙继续柔声细语地叙述,她的眼角不时闪烁着泪光。 “随后,夫人的病情越发严重,尽管老爷请来了京城内外的名医,甚至还有远道而来的医师。” “但他们带来的药石和疗法,似乎都无法扭转夫人的病情。” “那几个月,夫人的状况一天比一天糟,一天天消瘦。”柳纤接着说,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伤。 “仅仅支撑了一两月离开了我们。” 沈露听到这终结性的叙述,手中的茶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的手指因为过度的力道而变得发白,眼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一阵情绪的冲击波让她手中的杯子滑落。 清脆的碎裂声在静谧的房间内回响,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碎片散落一地,柳纤和花笙立即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急忙跪下开始小心翼翼地收拾起碎片。 两人的动作非常谨慎,以免划伤手指。 “姐姐,您没事吧?”花笙边清理边关切地抬头望向沈露。 沈露静静地站着,面色苍白,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沈露站在碎片旁,心中的疑云和悲伤交织成一片阴霾。 她思索着柳纤和花笙所叙述的过程,随着思绪的深入,她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蔓延在心底。 “风寒……这病虽然会致命,但通常需要较长时间才会见到生命垂危的情况。” 她轻轻抬头,望着忙碌中的柳纤和花笙,心中的疑惑更甚。 如澜夫人生前深得人爱,即使病重也必定有最好的照顾和医治。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沈露的声音几乎是自言自语。 “一两个月……这太短了。即使是普通的风寒,合适的调理和药物也能有所缓解。” “况且,府上召来的都是京城内外的名医,怎会无能为力?” 她的心中渐渐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会不会有人故意加害? 这个念头一旦萌生,便如同野草般疯长,无法再将其压制。 “难道是……有人对母亲……” 沈露不敢继续这个思路,但事关母亲的去世,她知道自己不能回避这一可能性。 两个丫鬟花笙和柳纤感受到了房间内的压抑气氛。 轻声问道:“姐姐,您没事吧?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沈露摇了摇头,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些碎片上,仿佛在那些碎裂的反射中看见了过去的碎片。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柔和:“你们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柳纤和花笙互望一眼,虽然满心担忧。 却也知道此刻的沈露需要独处的空间,便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宁静,沈露缓缓地走向窗边,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涌入。 窗外,远处的景致中可以隐约看到那座与母亲有关的旧屋的轮廓。 此刻,它沐浴在斑驳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神秘而孤独。 沈露的目光深邃,她的思绪如同窗外的云,飘忽不定。 她的手指轻触冷玉般的窗台,眼中透出一种深沉的光芒。 那种光芒中隐藏着疑惑、不安,也有决心。 她低语自问,声音在空荡的屋子中回响,带着一丝凄凉。 “如果真有什么隐情,无论隐藏得多深,我也必须揭开它。” 几日后,将军府中一片宁静,春意盎然,府中上下似乎都沉浸在暖阳下的悠闲之中。 这天,府上除了日常的繁忙之外,并无大事。 苏瑾萱与凌霜母女在后花园闲谈,其他人也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务。 沈露见此情形也想出门走一走。 沈露在午后的阳光中轻步向府中的偏厅走去。 其间,她的心思如同庭院中的落叶,不停地翻腾着。 她的目的非同一般,非但要透透气,更有深层的想法需要独自斟酌。 柳纤察觉到主母的脚步稍显犹豫,便小心翼翼地跟上前去。 “姐姐,这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您想去哪里走走吗?我陪您一同。”柳纤的声音中满是关切。 沈露轻轻摆了摆手,声音柔和而坚定。 “柳纤,今天我想一个人去走走。” 柳纤虽然有些不安,但看到沈露坚持的眼神。 “那小姐外出时还请小心,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让人来找我。” 柳纤不放心地叮嘱着,眼神中透出几分不舍。 沈露微微一笑,感谢道:“我会的,你就放心好了。” 说罢,沈露轻披一件薄外衣,简单整理后,推开府门,迈出了将军府,向城中的繁华地段而去。 阳光洒在她的肩上,给予了她暂时的温暖和力量。 她的步伐显得坚定,每一步都踩在柔软的尘土上,却仿佛在心海中掀起了阵阵波澜。 沈露步履坚定地穿过熙攘的市集,穿过拥挤的人群,直到她找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这里与繁华的市集形成鲜明对比,周围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远处的喧嚣声。 第三百四十三章 徒弟身份 她靠在一堵斑驳的老墙旁,她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人暗中观察,这种感觉让她心神不宁。 阳光逐渐消失在高墙之后,巷子里的阴影更加浓重。 沈露环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行人,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出来吧,我知道你们一直跟着我。” 她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阳光彻底消失在高墙之后,沈露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留下一丝紧张的气氛。 片刻后,三个魁梧的大汉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每个人的腰间都悬挂着短刀,步态沉稳,眼神警惕。 为首的大汉面容粗犷,眼神锐利,他们停在沈露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领头的大汉微微拱手,态度出奇的恭敬。 “沈大夫真是聪明。”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尽管言辞恭敬,却难掩其身上散发的凌厉气息。 领头的大汉微微蹙眉,他的目光在沈露身上打量了一番,似乎在评估她的反应和真实情绪。 “沈大夫,既然您已经发现了我们,想必也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不知大夫是何时察觉到我们的?” 他的声调中带着一丝探询,同时也流露出对沈露智慧的尊重。 沈露轻轻地抬起头,目光平静地对视着他。 “在那次被狼群袭击的晚上,我便已察觉到了。”她的声音低沉而稳定,显得异常冷静。 “本以为是巧合,但狼群突然退去,分明有高手暗中相助。” “自那以后,我便时常感觉到有人在暗中保护。” 那大汉听后微微点头,显得有些惊讶沈露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 “沈大夫果然聪明绝顶。”他赞叹一声,随即眼神变得更加认真。 “我们确实是奉命来保护大夫的,但请信任,我们绝无恶意。” 他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种难得的真诚。 沈露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前的三个大汉。 她的声音沉稳而直接,略带疑问:“你们不是顾承砚的人吧?” 三人对视一眼,领头的大汉摇了摇头,神情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谨慎和尊重。 “并不是。”领头的大汉回答得坦白,但对于更多的身份信息却守口如瓶。 沈露听到这话,内心的疑惑更甚。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声音更加坚定:“那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何选择在暗中保护我?” 三个大汉面面相觑,显然在犹豫是否应该透露更多信息。 领头的大汉沉声回答:“沈大夫,恕我们无法透露太多。我们确实是受人之托,只为确保您的安全。” 沈露并不满意这样含糊的回答,她追问道。 “我需要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这关系到我的个人安全,也关系到我能否信任你们。” 三个大汉彼此对望,显然是在内心进行着某种斗争。 最终,领头的大汉轻叹一声,摇头道:“沈大夫,真的很抱歉。我们只能保证不会对您造成任何威胁。” “也会防止任何可能危害到您的事情发生。至于身份,现在还不是透露的时候。” 沈露深深叹了口气,心中满是疑惑,但她很快收敛了情绪,将目光坚定地投向这三名神秘的大汉。 “既然你们不能透露更多,那么能否帮我一个忙?” 三个大汉显然感到为难,领头的大汉皱了皱眉,似乎在衡量某种风险。 沈露目光如刃,直视着三名大汉,她的声音清冷,直接切入正题。 “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身边缺乏可靠之人。” 三名大汉面露凝重,明显感觉到了沈露语气中的紧迫和严肃。 “柳纤和花笙虽然忠诚可靠,深得我的信任,但她们年纪尚轻,经验不足。”沈 露语速稍缓,眼中透出一丝无奈。 “在处理一些复杂的事务时,她们的能力还难以满足需求。” “特别是在府中的权力斗争和外部的威胁之间,我需要更多的支持。” 为首的大汉颇感为难,沉默片刻后抱拳行礼,声音低沉道。 “大夫,请允许我先与家主商量此事。我必须得到他的同意才能进一步行动。” 沈露闻言微微皱眉,这个“家主”二字让她心中一惊。 这并非大夏通用的称呼,而是北境民族中才会使用的称谓。 沈露的目光锐利,她对北境的事务并非全然无知。 眉头紧皱,直接开口,语气中透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你们是燕国的,还是来自瓦剌的?” 三名大汉闻言显然没料到沈露会如此直接地指出他们的可能身份。 三人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复杂,显然被沈露的直觉和判断力所震撼。 沈露的眼神在三名大汉身上一一掠过,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的背后必有更深的故事。 她心中一个念头闪过,似乎触及了真相的边缘。 “是兰若派你们来的吗?”沈露突然开口。 三名大汉面面相觑,显然对沈露此刻的直接提问感到意外。 他们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复杂,领头的大汉眼神微闪,似乎在判断应该如何回应。 沈露见到三人的反应,微微一笑,她的笑意中带着一丝深不可测。 “看来,那小妮子确实不简单,竟能派出如此身手不凡之人暗中保护。” 沈露语调轻松,但眼神锐利,透着探究之意。 沈露的心中虽然对这三人的来历仍存疑惑,但她决定利用这次机会将棋下一步。 她深知,无论这三人背后的势力是何方神圣,此刻他们都成了她潜在的棋子。 “我有个请求。”沈露声音中的冷静和坚决使得原本就肃静的气氛更加凝重。 “如果你们的主人真的打算帮助我,那就请将我的话带回去。 “告诉兰若,如果她愿意协助,我这里随时欢迎。”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可以通过我的两位丫鬟柳纤和花笙与我联系。” “她们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你们最直接的联络方式。” 三名大汉听后互相对视,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丝敬佩。 领头的大汉抱拳,他的态度更加恭敬。 “沈大夫,我们理解您的处境和请求。我们会将您的消息准确无误地传达给家主。” 他的语气坚定,显然对沈露的直率印象深刻。 他们三人再次抱拳,然后缓缓向后退去,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子的阴影中,只留下沈露一人站在原地。 沈露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中虽有万千思绪,却也逐渐平复。 第三百四十四章 线索 几日过去,沈露每日按例忙于府中事务,内心却常为那三名神秘大汉的消息而悬着一颗心。 然而,天日渐过,从他们那里并未有任何音讯传来。 府中的春意愈发浓厚,园中的花开得正盛,花香四溢,但沈露的心情却难以随着季节的变换而放松。 她知,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不确定的因素之上,必须自己寻找解决之道。 每天,她在书房中翻阅各类文献,查找可能的线索和解决策略。 在一个清晨,沈露独自走在庭院中,步履在落花铺就的小径上轻盈而缓慢。 她的目光落在每一枝绽放的花朵上,却仿佛透过它们看到了更远的景致。 沈露心想着还是不能等那三人的消息了,自己要赶紧行动起来才行。 每天沈露越发充斥着对母亲如澜夫人过往的追问。 她时常在饭后留下府中年迈的下人,以轻松的形式,询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家族往事。 然而,她的真实意图是从他们的言语间寻找线索,试图拼凑出母亲神秘去世的真相。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府中的老仆们在沈露坚持的询问下,逐渐松口提及了过去的一些细节。 这些零散的信息,像是迷雾中逐渐浮现的碎片,开始连结成一幅不那么美丽的画面。 有一晚,沈露在书房整理笔记,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每当提及母亲的病情加重的那段日子。 府中的几位老仆总是显得格外谨慎,话语中隐含着深深的忌惮。 他们口中的某些细节与之前的叙述不符,言辞之间似乎隐藏着什么深层的秘密。 沈露开始更加系统地整理这些信息,她将每一个人的叙述对比分析,逐渐发现了一些矛盾之处。 特别是关于她母亲最后2个月接触的人,以及一些奇怪的药材供应情况。 这些都指向了一个可能性:如澜夫人的死并非单纯因病,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随着线索的逐渐深入,沈露心中的怀疑之人愈发明确。 她几乎可以肯定,苏瑾萱与母亲之死脱不了关系。 然而,尽管直觉告诉她苏瑾萱的行为背后隐藏着诸多疑点。 却依旧缺乏足以将其与罪行直接相连的确凿证据。 沈露清楚,苏瑾萱在府中的地位不同寻常。 一旦她轻举妄动,不仅可能触动府上的权力结构,更可能激起更大的波澜。 府中多年的老仆对苏瑾萱虽有敬畏,但在私底下对其评价并不一致,这使沈露对其心存更多疑虑。 沈露思考着每一个可能的角度和策略,她必须谨慎行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么苏瑾萱的动机何在?她又是如何做到的?” 沈露正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时,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柳纤带着几分惊慌的表情匆匆跑进书房,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小姐,凌霜小姐的丫鬟小桃,她来了。” 柳纤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性,显然对这位突然到访的丫鬟感到不解。 沈露眉头微挑,心中疑云顿生。 凌霜虽然在府中地位尊贵,但与她交往并不多,她的丫鬟突然造访,确实令人意外。 沈露走出书房,沿着长廊迎向前来的丫鬟小桃。 尽管小桃的步伐迅速,但其面露愠色,显然心情并不愉快。 到达门前,小桃并没有礼貌地行礼,而是直截了当地掏出一封信,递给沈露。 “这是我家小姐让我转交给你的。” 沈露接过信件,注意到信封上的火漆印章。 属于将军府的专用印记,这让她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更为重视。 “有何事这般紧急?”沈露试图询问,语气保持平静。 小桃显得有些不耐烦,很显然是被迫来此,并无意多做停留。 “我不知道详细情况,我只是奉命送信。过几天是知府大人的生辰宴,老爷已经让你一同前往。” 言罢,她转身匆匆而去,留下一脸困惑的沈露站在原地。 沈露站在长廊上,看着小桃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 她转身回到书房,拆开信件,但其中只有几行简洁的文字。 提到知府大人的生辰宴,并没有更多说明。 沈露感到有些不安,这简单的邀请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意图。 此时,柳纤和花笙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到沈露面露沉思,便知她心事重重。 “小姐,是什么事情。”花笙小声说道,声音中满是关切。 沈露抬头,看着两个忠心的丫鬟,心中一动。 决定将她们卷入这场谜团中,也许她们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 “过几天我将与父亲一起前往知府大人的生辰宴。”沈露缓缓开口,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柳纤听后略显惊讶,“知府大人?小姐,您记得吗?早年间,他曾对夫人……” 她话锋一转,突然意识到这话题可能触及敏感,有些迟疑。 沈露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急切地追问:“对母亲怎么了?继续说。” 柳纤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过去的秘密,“知府大人年轻时曾深深倾慕夫人,甚至在夫人病重的那天。” “他曾上门闹事,声称不能看着夫人病故。那场争吵,府上许多人都还记得。” 沈露心中一凛,这段往事她此前并不知情,母亲的去世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现在听到知府与母亲有如此纠葛,她的思绪更加复杂。 花笙在一旁补充道,“不知何时开始,老爷与知府大人似乎和解了。” “过去的恩怨不再提及。每年的生辰宴,老爷也都会参加。” 沈露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她记得那次父亲办的那场盛大宴会,按理说知府大人应当到场。 “上一次家父大宴宾客,知府大人没有出席吧?”沈露的声音带着探询。 柳纤和花笙对视一眼,两人似乎在努力回忆。 片刻后,柳纤轻声回答:“是的,小姐。那次的宴会,知府大人确实没有出席。” 沈露心中的疑虑如同一团纠结的线团,越描越乱。 她目光坚定,继续向两个丫鬟追问,每个细节对她来说都可能是解开真相的关键。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丫鬟的信任 “那知府大人对母亲的事了解多少?他是否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沈露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急切。 柳纤和花笙略显惊讶于沈露的直接提问,但很快,花笙的眼中透出一丝兴奋与肯定。 “小姐,知府大人与夫人有过深厚的交往,他肯定知道许多关于夫人的事。” 花笙急忙点头,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确定。 柳纤也补充说:“是的,小姐。以前在夫人还健在的时候,知府大人常来府上。” “两人有很多私下的谈话。后来夫人病重,知府大人更是频繁来访,似乎非常关心夫人的病情。” 沈露听后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中形成。 知府大人不仅与母亲有过深入的交往。 这一切是否意味着,知府大人手中握有着解开母亲死因之谜的钥匙? 沈露心中的怀疑与思绪如同涌动的江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深感这一刻,更多的线索可能正藏在知府大人的记忆与往昔之中。 她决定,是时候深入探究,做出一些行动了。 “柳纤,花笙。”沈露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决断,她示意两人跟随她进入书房。 进入书房后,沈露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确保无人窥视,这是她们三人私下的密谈。 沈露在书房内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存在后,她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逐一落在忠心的丫鬟柳纤和花笙身上。 “我有些事情必须和你们明说。”沈露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 柳纤和花笙立刻表现出极高的警觉,他们知道。 每当小姐使用这种语气时,总是关乎一些重大的秘密。 沈露慢慢开口,将自己通过这些日子的调查所得,以及对知府大人的怀疑讲述了一遍。 她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格外沉重,这些猜测像是一颗颗重石,压在她们三人的心头。 “我越来越相信,母亲的死并非简单的病逝,而是被人精心策划的阴谋。” 沈露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寻求真相的坚决光芒。 柳纤和花笙听后,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 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更无法容忍有人在暗中害死了仁慈的夫人。 “小姐,这……这太可怕了。”花笙的声音略带颤抖,眼眶红润。 “我们一定要找出真相,为夫人讨一个公道。” 柳纤则是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小姐,无论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不顾一切地帮助你。” 看到两位丫鬟的支持,沈露的心中感到一丝慰藉。 她知道,这场斗争可能极为复杂且危险,但有这样忠诚的人在身边,她感到了一丝力量。 沈露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柔和。 “我知道这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你们愿意站在我这边,我感激不尽。” 柳纤的眼中含着泪光,她忍不住说道。 “小姐,是您救了我们。那时如果不是您,我和花笙早就被卖到了青楼。” 花笙也紧紧地握着沈露的手。 “小姐,现在无论要我们做什么,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们也在所不惜。” 沈露听着两人的话,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湿润。 这一刻,她更加感受到了这份难能可贵的情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毅。 “既然如此,我们就需要一个计划。我不希望你们冒无谓的险,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沈露在书房内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思绪,转而看向身边忠心的两位丫鬟。 她的声音虽平和,但其中蕴含的坚定不可动摇。 “柳纤,花笙,这一段时间我将更加依赖你们两个。” “任何关于母亲的信息,无论是她过去的朋友,或是任何突然出现的旧识。” “都可能对我们揭开真相大有帮助。”沈露详细地指示道。 柳纤和花笙听得十分认真,知道这些信息的重要性,都点头表示理解。 “小姐,您放心,我们会留意府上每一个人的动向,任何小道消息,我们都不会放过。” 柳纤回应道,声音中透露出坚决。 花笙也补充道:“尤其是那些与夫人有过交集的长辈们,也许他们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沈露点点头,感激地看着她们:“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压力很大,但这关系到我母亲的冤情。” “也可能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未来。我信任你们能够办好。” “我们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柳纤和花笙异口同声地回答,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的光芒。 沈露从长裙的暗袋中轻轻拿出几两银子,她的动作温柔,银光在灯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这是给你们的,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请你们收下,为了你们未来的一些需要。” 沈露语气坚持,手中的银子递向柳纤和花笙。 然而,柳纤和花笙几乎是同时伸手轻轻推回了沈露的手。 “小姐,我们不能接受。”柳纤的声音坚定而温柔。“能跟随小姐,已经是我们最大的福气。” 花笙也点头附和,声音带着坚决的拒绝:“是啊,小姐。” 沈露看着柳纤和花笙的坚定拒绝,心中的感动更甚。 她轻轻叹息,再次开口,语调中带着无法抗拒的坚决。 “你们两个忠心耿耿,这些银两虽不多,却也是我心意。” “你们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考虑一二。”沈露轻声说道,眼神温和而坚定。 “以后府里的钱,你们照常拿,我不希望因为我个人的事情影响到你们的生活。” 柳纤和花笙面面相觑,看着沈露那不容置疑的神情,最终感动地低下头。 他们知道,小姐的心意已决,再拒绝只会让她难过。 “小姐,我们……谢谢您。”花笙的声音带着哽咽。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这份被尊重的感觉让她深受触动。 柳纤也深深鞠了一躬,心中充满了感激。 “小姐的恩情,我们没齿难忘。我们会更加努力,不负您的期望。” 沈露点点头,她轻轻拭去花笙眼角的泪水,笑着安慰她们。 “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第三百四十六章 生辰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可能会面对更多挑战,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们随时准备着,小姐。”柳纤坚定地说,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沈露坐在书房的宽大椅子上,她的目光穿过窗户。 定格在外面柔和的春日阳光上,心中思绪纷飞。 她深知前方的路充满了未知与险阻,但她也清楚,正是这些挑战将磨砺她的意志,塑造她的命运。 她转向柳纤和花笙,两位忠心的丫鬟站在她的书桌前,眼神中满是对主子的关切和敬仰。 “你们可以退下了,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沈露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柳纤和花笙相互对视一眼,从她们主子的眼神中读出了需要独处的意愿。 “是,小姐。”柳纤回答得恭敬而柔和。 花笙也轻声应道:“小姐若有需要,随时召唤我们。” 两人鞠了一躬,缓缓后退几步,然后转身,轻手轻脚地退出了书房。 将门轻轻带上,留给沈露一个静谧的空间。 书房的门轻轻关闭后,沈露站在窗边,目光穿透窗户,眺望着府外悠扬的景致。 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思索着如何才能接触到那位关键人物——知府老爷。 从柳纤和花笙的话中,她明白知府老爷可能掌握着关于她母亲过往的重要线索。 然而,这个知府老爷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官员。 他的权势和影响力在当地是有目共睹的,不是随便可以接触的。 此外,沈露还需考虑到自身的安全和策略布局,不能轻举妄动,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几日疾走,岁月如梭。知府大人生辰之日,终于到来。 老爷领着府中上下大部分家眷,鼎盛出行,前往知府府邸参加盛大的庆祝宴会。 车马队伍长,壮观非凡,一路尘土飞扬,饱示府上的威仪与丰饶。 沈露身着淡青色的绸缎长裙,简单而不失典雅。 她的心情却难以如衣着般平静,因她今日的任务重于寻常的赴宴。 她深知这是她探查真相的大好机会,也可能是与知府老爷直接交流的唯一时机。 沈露感觉到凌越在出发前投来的那一瞥,似乎包含了某种深意。她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 宴会之前的准备忙碌而繁杂,但沈露的心思却一直停留在老爷那一眼上。 趁着大家忙于整理礼服和检查仪容的空隙,沈露悄步走到了凌越的身旁,低声询问。 “父亲,刚才您看我时似乎有些事情要说?” 凌越的目光微闪,他似乎在犹豫是否应该开口。 但最终,他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保留了一丝严肃。 “没事。露儿,上马车吧。” 车队缓缓行进,尘土飞扬中,沈露的心情异常复杂。 随着距离知府府邸的道路越来越短,她的紧张感逐渐增强。 身边的花笙和柳纤也察觉到了主子的不安,但她们都保持着沉默,不敢打扰她的思绪。 终于,车队抵达了目的地,府前已是灯火辉煌,门口两侧站立着身穿华美服饰的仆人。 手持红灯,为来宾们照亮前行的道路。 沈露从马车中缓缓走下,抬眼便见到一个年轻男子正在门口迎接来宾。 这名男子约莫二十来岁,面容俊朗,气度非凡,与凌越相比,确实年轻许多。 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腰间佩带着精致的玉带,整个人显得既有权势又不失儒雅的风度。 沈露正打量这位英俊的年轻人时,她的父亲凌越已步前一步,与他开始了交谈。 凌越的面容上带着客气的微笑,言语间透出对年轻人的尊敬。 “杨少府,不曾想在此见到您。”凌越的声音平和而带着一丝欣喜。 年轻人微微一笑,回应道:“凌大人过奖了,我父亲今日有事未能亲自迎接各位,特委托我在此迎接。” 沈露听后,心中微动,原来此人是杨知府的儿子,杨庭行。 她的目光在杨庭行身上停留了片刻,试图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寻找一些线索。 杨庭行在与凌越的简短寒暄后,便转向其他来宾。 用他那儒雅的举止,一一迎接前来的贵客。 在忙碌的迎接过程中,杨庭行的目光不经意间再次落在了沈露身上。 她那清冷脱俗的气质与众不同,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对这位凌大人的女儿多了几分好奇。 沈露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如同水面上轻拂的波纹,添了几分柔和的风情。 杨庭行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注意到沈露的不仅是她的美貌。 更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书卷气和不俗的才华气质。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深沉的故事,仿佛隐藏着许多未被发掘的秘密。 杨庭行完成了对所有贵宾的接待后,随即引来了沈露和她父亲凌越的介绍。 凌越的语气中满是父亲的期望,他向杨庭行介绍沈露时,语气更显得格外严肃而重视。 “庭行,这便是我的女儿,沈露。”凌越的声音虽然平和,但在提及女儿时,不由得显得有些自豪。 沈露步前一步,面对着杨庭行,她轻轻欠身,行了一个女子的礼节。 声音清澈而有力:“露儿见过杨少府。” 杨庭行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回应沈露的问候,然后转身引领着众人向府邸深处行去。 “诸位请随我来,今日我府上准备了一些简单的宴席,希望能让各位感到满意。” 他的声音温和,语气中透着年轻的自信与礼貌,步伐稳健地引领着来宾们穿过一道精致的花园。 庭院中,各色花朵争妍斗艳,香气扑鼻。 偶尔可以看到几只精巧的花鸟笼悬挂于枝头,鸟语花香之间。 宾客们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沈露跟在杨庭行身后,眼睛不时扫视四周,心中暗自分析这知府府邸的布局和可能藏匿的秘密。 走过长长的曲径,一座气势宏大的大厅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 大厅门前,两只巨大的石狮守护,显示出主人的权势与地位。 杨庭行停下脚步,在大厅门前回身等待所有宾客集合完毕,随后抬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三百四十七章 会面 “这里是我们家的聚宾厅,今晚的宴会就在此举行。希望各位能够尽兴。” 众人纷纷踏入大厅,顿时被眼前的豪华装饰所震撼。 厅内挂着精美的宫灯,每一盏灯下都铺陈着细腻的金丝绣花。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致的书法和绘画,无一不显露出主家的文化修养和审美情趣。 宴会厅中央,一张巨大的圆桌已经摆好,桌上摆放着各种精致的器皿和银器,闪烁着柔和的银光。 随着宾客们陆续就座,仆人们开始端上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佳肴。 每一道菜都像是精心的艺术品,让人赏心悦目。 随着宴会的进行,杨庭行不时巡视着厅内,确保每位宾客都能享受到尽善尽美的款待。 沈露尽管置身于这繁华与喧哗之中,内心却是一片寂静。 她对苏瑾萱与凌霜的疏离自是早有预料,三人之间虽同在一座宽敞的府邸,却如隔三秋。 宴会上,沈露故意选择了一个人较少的桌子,坐在了角落里。 在烛光摇曳的宴会厅内,一切显得分外璀璨。 沈露手中的筷子轻轻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冰糖莲子,她的注意力并未完全放在眼前的佳肴上。 周围的喧嚣似乎与她无关,她的心思早已飞往别处,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正当沈露思绪万千之际,一道轻盈的身影突然在她的视线中显现。 杨庭行不动声色地走近,雅致的青色长袍在灯光下显得尤为醒目。 他微笑着,自然地在沈露旁边的空位坐下,仿佛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沈小姐,不知这次的宴会您是否还满意?”杨庭行的声音柔和,却透着一种让人难以直视的锐利。 沈露轻轻放下筷子,礼貌地回应。 “杨少府的宴请,自是精致非常。只是热闹的场合向来不是我的所好。” 杨庭行微微颔首,似乎对沈露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他的目光细致地扫过沈露的面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信息。 沈露正心绪纷飞,思索着如何寻得机会与知府老爷见面,探听母亲往事之谜。 正当她陷入深思时,杨庭行的话语突然将她拉回现实。 “沈小姐,实不相瞒,我父亲对您颇有兴趣,听闻您来访,特别嘱咐我在此传达他的一个邀请。” 沈露微微一怔,她没有想到机会会如此之快降临到她面前,心中既是惊喜也有几分忐忑。 “知府大人,想见我?”沈露试图掩饰自己声音中的震惊,语气尽量保持平和。 杨庭行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他轻声继续道。 “正是如此,知府大人听闻沈小姐您多才多艺,且思维敏捷,非常欣赏。如果沈小姐不嫌麻烦。” 沈露听到杨庭行的话,内心虽然波澜起伏,但表面上她仍然保持了一贯的从容。 她微微低下了头,假装思索的模样。 经过短暂的沉默,沈露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她以礼貌的语调回应了杨庭行:“杨少府,感谢知府大人的好意,我非常荣幸能得到此次会见的机会。 杨庭行见沈露答应,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微笑。 这微笑中带着几分欣慰,仿佛沈露的答复是他所期待的。 随着杨庭行起身,沈露也跟着他起身,准备跟随他前往知府大人的书房。 沈露跟随杨庭行穿行于宴会厅的人群之中,步入了一条幽深的走廊。 沈露随着杨庭行穿过走廊,不知她的行动已引起了凌霜和苏瑾萱的注意。 这两人虽然与沈露同住一府,关系却因长久的猜忌和权力的争斗而愈发复杂。 见到沈露与知府的儿子私下离开,两人眼中不由自主闪过一丝狐疑。 苏瑾萱轻抿一口酒,目光随着沈露的背影渐行渐远,她低声对旁边的凌霜道。 “看那沈露,与知府家的少爷私下如此接近,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霜眼中的阴霾更甚,她早对沈露心生嫉妒。 如今见沈露竟可能得到知府的特别青睐,心中的怒火与嫉妒更是如野火燎原。 她冷笑一声,回应凌霜。 “沈露若真与知府家结了私情,那她的名声定会受损。我们不妨加以推波助澜。” 沈露跟随杨庭行,两人的步伐轻快而稳健,穿过了长长的走廊。 转过几个精心布置的拐角,经过一系列装饰华丽的小厅。 每一处都彰显着知府家的豪华与尊贵,壁挂名家字画。 案头摆放着各种古玩,窗棂上还细心摆放着盆栽的珍稀花卉。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雕花的大门,门上镶嵌着金丝和玉石,光彩夺目。 杨庭行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露出了内里的正厅。 这里更显气派,一张巨大的檀木案桌位于厅中。 周围摆放着数把雕工精美的椅子,显然是供高朋满座之用。 杨庭行引领沈露进入正厅,他轻声说道。 “这里是接见贵宾的地方,平日里父亲也常在此处处理府上大小事务。” 沈露环视四周,每一处装饰都透露出精细与考究。 从挂毯到桌上的花瓶,无不显示出主人的品味与身份。 正厅中央,一名中年男子正端坐于精雕细琢的红木椅上,手持着精致的青瓷茶杯,悠闲地品着香茶。 这中年男子面容严肃,但目光中不乏智慧的光芒。 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腰间佩戴着玉带,透露出他的高位与尊严。 他的目光原本只是随意地扫过进入厅堂的两人。 但当他的视线落在沈露身上时,顿时一愣,随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真是太像了,像极了!”他忍不住惊叹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动摇。 沈露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这位知府大人会有如此的反应。 沈露心中虽震惊于知府大人的反应,却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其言语中的深意。 她深知面前的这位,非同一般,必定就是当地赫赫有名的知府,杨维诚。 虽然心中百感交集,她仍旧保持着恰当的礼节,轻轻地俯身,行了一个女子的礼。 “沈露,见过知府大人。”她的声音柔和而带着几分从容,尽管心中波涛汹涌,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第三百四十八章 找寻真相 杨维诚见状,忍不住上前几步,伸手扶起沈露,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疼爱和复杂情绪。 他的动作充满了温柔,仿佛在扶起一个久别重逢的亲人。 “不必多礼,沈小姐。” 知府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沈露的出现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你的容颜,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位老朋友。” 沈露心头一紧,她清楚,知府所指的“老朋友”无疑是她已故的母亲。 她微微抬头,目光直视知府,试图从这位权威之人的眼神中,读出更多关于母亲的往事。 沈露察觉到知府眼中的某种悲悯与回忆,她毫不迟疑地追问。 “大人,是觉得我和我的母亲长的很像吗?” 杨维诚的眼神微微一凝,仿佛沈露的问题触动了他心中的某个敏感之处。 他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仿佛要将她的面容刻进心底。 随后缓缓点头,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非常像,简直如出一辙。你不仅外貌与她相似,连举止神态都让我想起了过往。” 杨维诚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似乎重若千钧。 杨维诚的眼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地摆动手中的茶杯。 仿佛在整理思绪,然后目光再次定格在沈露身上。 “沈小姐,这些年你流落到何处?我曾多次派人去寻找你。” “因为我与你母亲有着不解之缘,她的突然离世让我深感痛心,也始终牵挂着你的安危。” 杨维诚的话语缓缓地流淌,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重量。 沈露听到杨维诚关切的询问,心中一暖,却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准备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大人,我自幼在乡野长大,家境贫寒,幸得乡间老医师的教导,学得一些医术。” 沈露的声音温和,每一个字都透着淡淡的哀愁,仿佛在叙述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自十五岁起,我便四处奔波,以医治病救人为己任。”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坚定:“直到不久前,我才得以回到将军府,与父亲相认。” 听闻沈露的经历,杨维诚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心疼。 他长时间地望着她,眼中的情感复杂难明。 仿佛在回忆着与沈露母亲的往事,同时也在感叹眼前这位女子所经历的坎坷。 “沈小姐,你的遭遇实在让人感到惋惜。” 杨维诚声音沙哑,显得异常感慨,“你母亲若是在天有灵,定知你如此坚强,必然也会感到欣慰。”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坚定,仿佛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他拍了拍胸脯,声音充满了笃定与保护之意。 “从今往后,沈小姐你就是我杨维诚的侄女了。我这知府府上也算是你的靠山。” “若是有人敢对你不敬,只需报上我的名字,看谁还敢欺负你。” 沈露心中激动而感激,杨维诚知府的保证如同给她扔来了一块救命的稳固磐石。 她深深地向知府鞠了一躬,神情中满是诚挚的感激。 “沈露在此感谢知府大人的厚爱,今后若有需要,定会仗赖大人的慷慨援助。”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由衷的敬重,同时也带着难掩的欣喜。 杨维诚点头微笑,示意她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柔和,显然对沈露产生了深厚的好感。 随后,他示意沈露坐下,自己也重新坐回椅子,摆出了聊天的姿态。 沈露看到杨维诚的眼神复杂而深沉,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几不可察的颤抖。 “大人,母亲的事情,我一直无从知晓,希望您能告诉我一些。” 杨维诚双手紧握茶杯,指尖微微发白,他的眼神在茶水的蒸气中显得有些迷离。 沉默持续了片刻,整个房间的气氛似乎都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杨维诚手势略显沉重地向门外示意。 “庭行,你先下去吧,我与沈小姐有些私事需要谈。” 杨庭行向父亲和沈露行了一礼,神情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但他并未多问,只是深深看了沈露一眼,然后缓缓退出了房间,轻手轻脚地将门带上。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种更为凝重的寂静中,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杨维诚望向窗外,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转过身。 目光直接对上沈露的眼睛,那目光里藏着深深的情感波动。 “沈小姐,关于你母亲的事,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对外人提起过。” 杨维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似乎载着重量。 “但看在你是她的女儿的份上,有些事情,你有权利知道。” 沈露的心紧绷着,她知道即将听到的可能会改变她对自己生命的整个认知。 她点了点头,示意杨维诚继续。 沈露的心紧绷着,她知道即将听到的可能会改变她对自己生命的整个认知。 她点了点头,示意杨维诚继续。 “你母亲是我年轻时的挚友,我们共同研习文学,讨论政治。” 杨维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回忆的温柔。 “她的才智和胆识,即使在男子为主的社会里也是格外出众的。” 杨维诚的声音略带沉重,他顿了顿,似乎在思索该如何继续。 沈露则是全神贯注,她知道接下来的话题可能涉及到深层次的家庭秘密。 “不过,你母亲的命运,也因她的卓越而变得复杂。” 杨维诚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有一件事,直到今日我也未能完全释怀。” 沈露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心知大事将至。 “在你母亲去世前不久,有一个女子被带进了将军府——那便是苏氏。” 杨维诚的眼神变得锐利,语气中带有明显的厌恶。 “苏氏之所以能进入将军府,是因为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她借酒设宴,使你的父亲醉酒之后丧失了意识。” 杨维诚说这话时,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一切仍感到不满。 沈露听后,感到一阵眩晕,她从未想过家中还隐藏着如此丑陋的秘密。 杨维诚的声音继续低沉地响起:“那晚之后,苏氏便怀有身孕。” “不久,凌霜出生。她用这个孩子牢牢地绑住了你父亲的心。” 第三百四十九章 煽风点火 沈露的心中虽然震惊于知府的话语,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已久的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对视着杨维诚,声音带着一种决然的力量。 “大人,我母亲的死,我一直无法释怀。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我更是相信,这其中必有蹊跷。” 沈露的声音逐渐提高,尽管努力保持镇定,但言语中的激动难以掩饰。 “苏氏的突然进入和怀孕,以及母亲的离奇去世,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一直难以相信只是因为疾病。自从我回到将军府。” “我怀疑,母亲是被人陷害的。”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猛烈敲打在杨维诚的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抹怒火。 知府的威严和愤怒完全展露无遗,他重重地拍打桌面。 “若真如此,那我也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如澜一个公道!” 他站起身来,步履沉稳地来到沈露面前,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沈小姐,其实我也一直怀疑这其中有着隐秘的事情。” “你放心,为了你母亲,也为了公道,我定会帮你调查清楚,将幕后黑手一一揪出。” 沈露心中一阵激动,眼中不禁湿润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猜想会得到杨维诚这样的支持。 知府的话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 “多谢大人!有您这番话,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沈露恭敬地行了一礼,心中对这位正义的知府充满了感激。 杨维诚和沈露在屋内密谈了良久,窗外的阳光由盈转亏,映照着两人紧锣密鼓的商讨。 虽然厅外的仆人们对于屋内的事情无从知晓,但他们能感受到屋内不时传出的沉重气息。 屋内,桌上摊开的是各种文书和记录,两人围坐其间。 杨维诚时而沉吟,时而点头,沈露则是眉头紧锁,偶尔插话,每一次讨论都显得极为重要。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屋外的灯笼已由明转暗,寂静的夜晚被偶尔的虫鸣打破。 终于,门缓缓开启,沈露和杨维诚先后走出了屋子。 他们的面色都带着几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坚定光芒。 他们的谈话虽未对外透露,但显然已达成了某种共识,或是计划的初步框架。 沈露的脚步显得更加坚定,而杨维诚则在告别时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在无声地传递着信任。 “沈小姐,今晚的讨论极为重要,我会立即着手安排。” 杨维诚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明显是已经制定了行动计划。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面色带着一丝决然。 “大人,感谢您的帮助,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让一切水落石出。” 两人在门口深深一鞠躬,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共享这一刻的默契。 刚走到门口,杨庭行已经站在那里,神情稍显焦急。 他看到沈露与杨维诚走出来,表情顿时松了一口气。 “沈小姐,凌将军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了。”杨庭行的声音虽轻,但透露出一丝急切。 沈露微微一怔,她并未预料到父亲会在此时来找她,心中不免生出些许疑惑。 然而,看到杨庭行期待的眼神,她知道此刻不宜多问,只得点头应允。 “谢谢杨少府,我这就去见父亲。” 她的声音温和,尽管心中还有许多未解的疑团,但表面上仍旧保持着镇静。 杨庭行见状,立即领路,引导沈露穿过一条由阳光照亮的长廊,向府邸的外院走去。 两人沿着长廊缓步前行,阳光透过修剪整齐的树冠,斑驳地洒在地面上。 沈露心中虽然满是思绪,但她的步伐依旧平稳,跟随在杨庭行身后。 杨庭行虽然不多言,却不时地回头确认沈露的情绪,眼神中带有一丝关切。 当两人终于来到宴会所在的花园时,宴会已进入了高潮,喧闹的声音和欢笑声不断从前方传来。 沈露抬眼望去,只见宴会上的人群中,凌越正与几位重要宾客交谈,而凌霜和苏瑾萱则在不远处。 当她们看到沈露在杨庭行的陪同下步入宴会场地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苏瑾萱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拉着凌霜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凌霜眼神一冷,随即带着几分计较的笑意,向凌越走去。 “父亲,您看,沈露与杨少府如此亲近,进进出出,难免会让人产生误会。” 凌霜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拨,她的言辞似乎充满了关心,实则暗含着煽动。 苏瑾萱趁机将火种添油,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伪装的忧虑,凑到凌越耳边,柔声说道。 “老爷,露儿第一次来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样的举动也实在让人议论纷纷,府上的名声岂能不考虑?” 凌越听了这话,眉头更是深锁。 虽然他心知女儿的清白,但苏氏与凌霜的言语确实在心中投下了一丝阴影。 他环视四周,注意到众多宾客的目光也开始投向沈露和杨庭行,议论声渐渐在人群中蔓延。 虽然他作为将军,威望重大,但家族的名声同样重要。 他轻声叹了口气,转向两人说道:“闭嘴,我自有分寸。”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不难看出一丝烦扰。 杨庭行见局势稍稳,便向凌将军行了一礼,态度恭敬。 “凌将军,今日照顾不周,还望谅解。” 凌越点了点头,目光复杂地扫过杨庭行和沈露,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杨庭行对沈露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暖意。 然后转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宴会现场,留下沈露独自面对父亲。 沈露稳步走向她父亲所坐的位置,心中虽然还悬着对未来的种种可能。 但面对父亲时,她力求显得镇定。 凌越的目光锐利,显然是想从女儿的表情中读出更多未言之事。 “露儿,你和杨庭行到底去了哪里?”凌越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关切。 沈露轻轻地坐下,将视线从四周好奇的目光中收回,面对着父亲,她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 “父亲,知府大人有事想要见我,所以我才会去见了他一面。” 第三百五十章 知府的动机 凌越听了沈露的话,眼中的怀疑并未完全散去。 他轻轻摇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戏谑与讽刺的神情。 “杨维诚这老狐狸,难不成真以为我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凌越的语气带着不屑,显然对知府的动机抱有保留。 “露儿,你虽聪明,但世事复杂,男女之间的事更是微妙。” 他稍微俯身前倾,声音降低,仿佛怕旁人听见。 “这杨庭行若是真心,也未尝不可。但他若是被他父亲教唆,图谋不轨,那你须得小心了。” “说不定哪一日,他们父子会想办法正式提亲。” 沈露闻言,心中虽然略感压力,但面上仍旧维持着一贯的从容。 她轻笑了一声,既不直接否认也不过多承认,只是含糊地应对。 “父亲,杨庭行他虽然人品尚可,但我与他无甚交情,今日之事也不过是出于礼貌的应酬。” 沈露轻描淡写地说,尽力让自己的回答听起来平淡无奇。 凌越看着女儿的表情,似乎在试图辨认她的真实想法。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女儿的应对方法感到满意。 也暂时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好吧,只要你自己有分寸就好。无论如何,我作为你的父亲,自然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凌越的话语中带着坚定,明确表达了他作为家长的庇护意愿。 沈露轻轻点头,心中对父亲的关心感激涌动。 随着宴会的高潮逐渐平息,灯火仍旧璀璨,却已是深夜时分。 宾客们逐一告辞,府邸中的喧嚣声逐渐散去,只留下一片夜的静谧。 凌越,作为今晚的主要宾客之一,自然是最后离开。 他示意沈露和几位亲近的随从等待,自己则转身向知府杨维诚的书房行去。 这一去,显然有事要私下商谈。 沈露心中有所猜测,但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等待。 她的心思却不免回到了先前与知府的谈话上,那些关于母亲的旧事令她心绪难平。 深夜的寂静逐渐被稀疏的脚步声打破。 凌越从知府杨维诚的书房走出来,面带笑容,显然他们的谈话十分顺利,心情也因此而大为好转。 他步伐轻松地朝自己的家人走去,神态中带着难得的轻松和满意。 沈露静静观察着父亲的表情变化,心中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父亲如果心情不佳,必定会在脸上留下痕迹。 今晚他的好心情,可能意味着他与知府之间达成了某种重要的共识。 或许关于她母亲的事情也有了新的进展。 凌越走到沈露面前,放缓了步伐,微笑着对她说。 “露儿,一切都安好,我们可以放心回家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父亲特有的温暖。 沈露点了点头,她看向身边的家族成员。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天结束的疲惫,但也有几分庆祝结束的轻松。 她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一切等到更合适的时机再说。 随即,凌越高声呼喊着全家人,做出离开的动作。 “我们走吧,今晚谢过各位的陪伴,也感谢知府大人的款待。” 家族成员们纷纷起身,整齐地向府外走去。 沈露跟随在队伍的后面,她的步伐虽然平稳,心中却充满了思绪。 今晚的宴会,她从知府那里得知了许多关于母亲的信息。 这些信息如同重石般压在心头,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 她没有选择继续留在宴会场地,而是直接向家的方向前进。 夜色已深,路上行人稀少,沈露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步履匆匆。 当家族的马车缓缓驶出知府府邸,穿过静谧的夜色。 沈露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象,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如何。 她必须揭开所有关于母亲的真相,不论这条道路多么艰难。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两月已过。 春风送暖,万物复苏,府中的梨花开得正盛,花瓣随风轻舞,洁白如雪。 沈露在一处幽静的庭院中,坐在石桌旁,正与她的丫鬟柳纤下棋。 棋盘上,黑白交错,每一子落下都带着沉思的静谧。 沈露的棋风温和而不失攻势,每一步都显得从容而深谋远虑。 柳纤则略显稚嫩,虽然下得小心翼翼,但偶尔还是会露出破绽。 春风轻拂过梨花树,落花翩翩如片片飘雪,沈露与柳纤正对弈于石桌旁。 此时,庭院的静谧突然被另一丫鬟花笙的急促脚步声打破。 她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庭院,显得有些慌张。 沈露见状,立即收起棋子,眉头微蹙地看着花笙,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 “花笙,怎么了?这么慌张?”沈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严肃。 花笙努力平复着呼吸,望着沈露的眼睛,显得十分焦急。 “小姐,有三个大汉叫我给你传信。” 沈露的表情凝重,她直视花笙的眼睛,期待着更多的信息。 “他们说了什么?”她迫切地追问,每一个问题都显得极为重要。 花笙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她仔细回忆着那三个大汉的话语,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能准确传达给沈露。 “他们说,他们的主人已经得知了小姐您面临的困境。” “家主对小姐的处境表示同情,已批准他们来协助小姐。” 沈露听到这里,心中的压力瞬间减轻了一些,眼中闪过一抹光芒。 沈露的目光中闪烁着决断和期待。 她进一步追问花笙:“他们有没有提到在哪里见面?有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吗?” 花笙稍作思索,然后点了点头,她回忆起三个大汉的具体指示,尽量确保每一条信息都准确无误。 “他们说,如果小姐您同意,在城北的客栈下见面。他们会有人在那里等候。” 沈露心中虽激动不已,但表面上仍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细心安排着接下来的步骤。 她转向柳纤,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断的光芒。 “柳纤,我需要你在这里替我处理一些家中的事务。” 沈露的声音平稳而坚定,“我需要亲自去这个约定的地点,了解更多的情况。” 柳纤虽然担忧,但见沈露的决心已定,便没有多言,只是点头应允。 第三百五十一章 名单 她知道主子心中的重担,也明白此刻的自己最大的帮助就是确保府中的一切正常运作。 沈露随即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换上一套便于行动的服装。 她选择了一件简单的青色长衫,外披一件淡灰色的斗篷,以便在人群中不引起过多注意。 准备妥当后,沈露向花笙挥了挥手,示意她无需跟随。 “花笙,你留在府里,帮助柳纤,我自己去就行。” 花笙虽然忧心忡忡,但也知道沈露的能力,只得重重地点头。 她深知,沈露从不轻率行事,此行定有充分的准备。 沈露从后门悄然离开府邸,避开了主要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市民。 她步履轻快而决绝,直向城北的客栈进发。 这座客栈位于城墙之下,是旅人常用的歇脚之地,周围人来人往,正适合进行不想引人注意的会面。 沈露轻手轻脚地走进客栈,尽量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她快速扫过酒馆的主厅,直接走向一旁的小道,根据事先的约定找到了那间预订的雅间。 门前挂着青色的帘子,略显晦暗,她轻轻掀开帘子,步入房间。 房间内灯光柔和,坐着的正是那名之前在府外见过的大汉,他名叫张岩。 张岩见沈露进来,立即起身行了一礼,神情中带着尊敬和一丝严肃。 “沈大夫,又见面了。” 沈露微微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直接坐下开始谈话。 张岩的态度让她稍感安心,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坚实可靠,眼神清澈,似乎不像是会玩弄诡计的人。 张岩将视线锁定在沈露的面容上,神情透露出一份坚定的忠诚。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清楚地表达了他们的立场。 “沈大夫,我们已经向家主请示过了,今后我们将听从您的调遣。” 沈露听到这样的承诺,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在她寻求真相的道路上,这样的支持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她深深地看了张岩一眼,目光中满载感激与决心。 “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有你们的帮助,我感到很多事情都将变得可能。” 沈露的语气充满了诚挚,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沈露心中对这些神秘的助手们充满好奇,尤其是他们背后的主子——兰若。 她微微倾身,目光如炬,试图从张岩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张岩,你们的主子,兰若,她在你们的国家,到底是何等的身份?能否告诉我?” 沈露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她的目光直接且有穿透力。 张岩的表情微微一僵,显然这个问题触及了他所不能透露的秘密。 他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尊重。 “沈大夫,关于家主的具体身份,我确实不便透露。” 张岩的声音低沉,显得有些无奈。“这涉及到家族的重大秘密,还请您理解。” 沈露见状,轻轻一笑,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悦。 反而更加好奇这位神秘主子的来历。她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我理解,每个人都有不可说的秘密。”沈露的回答充满宽容,她的声音中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她再次看向张岩,眼神柔和而坚定。 “不过,无论你们主子是谁,既然选择帮助我,我便相信她的初衷。今后我们就是同一阵线的人了。” 张岩听到沈露这般宽宏大量的话语,不由得心生敬意。 沈露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怀中的一份卷轴,其上密密麻麻记载着许多名字和信息。 这份名单是她这些天夜以继日,从各种渠道收集到的。 涵盖了一系列可能与她母亲之死有关的关键人物。 在确信张岩的忠诚后,她从怀中缓缓取出那份卷轴,递给对面的男子。 “沈大夫,您想让我们如何行动?”张岩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沈露,等待她的指示。 沈露的声音平稳且坚定,她直视张岩的眼睛,确保他能感受到她的严肃。 “我需要你们去查证这些人,在我母亲离奇去世的那段时间内。” “各自扮演了什么角色。我想知道他们是否涉及其中,无论是直接或是间接。” 张岩认真地听着,眼中透露出对这个任务的重视。 他缓缓点头,表示理解了沈露的意图。 “沈大夫,我们会全力以赴搜集每一个人的详细情报,包括他们的行踪和与您母亲事件的可能联系。” 沈露从怀中抽出那份卷轴,展开在张岩面前。 卷轴上密密麻麻记载着各种信息,每个名字旁都有简短的注释和疑点。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那些名字,每一个都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这些人物,有的可能已经地位显赫,有的或许消声匿迹。” 沈露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探究的渴望。 “这份名单上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掌握着关于我母亲去世真相的线索。” 张岩仔细地观察着卷轴上的信息,他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我明白了,沈大夫。”张岩郑重其事地回应。 “我们会从各个角度入手,尽可能地挖掘他们的过去和秘密。任何细小的线索,都不会放过。” 沈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张岩,她的声音更加坚定。 “在你们的调查中,如果有可能的话。” “尤其是那位曾给我母亲治疗的大夫,我需要你们尽量将他找到,并安全带到我面前。” 张岩的表情严肃,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表明他明白了沈露的意图和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沈大夫,我们会尽我们所能。” “如果找到了那位大夫,我们将确保安全地将他带来,让您亲自见到他。” 沈露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她知道,这可能是揭开她母亲死亡真相的关键一步。 “非常感谢,张岩。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必须亲自向那位大夫了解当年的真实情况。”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露出她内心深处的焦急。 张岩再次郑重地点头,表示理解。 他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然后低声说:“我们将保持密切联系,任何进展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大夫 沈露再次表示感谢,然后看着张岩缓缓站起身,准备告辞。 她内心虽然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但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请小心行事,张岩。这件事关系重大,涉及多方面的利益。安全第一。”沈露严肃地提醒。 张岩肃然应诺,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沈大夫,请放心,安全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说完,张岩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雅间,他的背影显得坚毅而决绝。 沈露看着张岩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长气,内心的紧张感稍微缓解。 她轻声自语,声音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释然:“总算是有帮手了。” 这几个字,虽轻,却似乎承载了无尽的重量。 在这漫长的求真之路上,一个可靠的盟友无疑是她最需要的支持。 现在,随着张岩的承诺,她感觉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 稍作休息,沈露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重新捆绑了那件斗篷,确保在不引人注目。 她走向客栈的柜台,掏出几枚银子放在了桌上,支付了雅间的费用。 几日后,秋风带着凉意,干枯的树叶在空中飘舞。 一处边郊的旧寺庙内,风吹动着破碎的窗棂,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座废弃已久的寺庙显得幽静而神秘,墙壁上斑驳的壁画讲述着往昔的辉煌。 在这阴冷的环境中,一名男子被粗麻布蒙着头,双手被绳索紧紧绑住,跪在破旧的佛像前。 他的呼吸急促,声音带着恐惧与绝望。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男子的声音颤抖,他的身体不断地向后挪动,试图逃离即将到来的命运。 身边,围绕着十几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们身穿黑色的紧身衣,腰间别着短刀。 每一个人都面无表情,眼神冷酷。 这些人是张岩派来执行任务的手下,每个人都经过严格的选择,是完成此类行动的最佳人选。 门轻轻推开,沈露的身影随着张岩一同显现在门口。 秋风送进了一阵凉意,与寺庙内阴冷的气氛相融合。 沈露身着一袭简约的暗色长衫,腰间系着细带,步伐沉稳,她的面容平静,眼神却透着锐利的光芒。 走进寺庙这座颓败之地,沈露的目光立刻被跪在地上的男子吸引。 她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眼中不露声色,但内心波澜起伏。 她能感觉到这名男子身上的恐惧。 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药草和矿物的混合气息——这是长期从事医治活动留下的痕迹。 沈露向张岩轻轻点了点头,后者立刻明白她的意图,走向前去解开男子头上的粗麻布。 布料被缓缓扯下,露出了那人的真面目。 被解去面罩的男子面容憔悴,皮肤苍白,眼下的黑圈与深陷的眼眶显露出他长时间的疲惫。 他的脸上带着未脱的胡须,显得有些凌乱,一头杂乱的头发如同久未梳理。 这是一个被困惑和恐惧折磨已久的人,现在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混乱的怯懦。 沈露凝视着他的脸,试图在那憔悴的外表下读取更多的信息。 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打破了室内的沉默:“你的名字是什么?” 男子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努力聚焦于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 他的声音嘶哑,显然长时间没有正常说话:“我……我叫李穆。” 沈露心头一震,她迅速从怀中掏出那份卷轴,翻到一页上详细记录的名单。 她的指尖轻触在“李穆”这三个字上。 李穆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显然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遭到绑架。 面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他颤抖着声音,满是疑惑地问道。 “我……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 沈露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仍旧锁定在卷轴上李穆的名字。 然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一般锐利地刺入李穆的眼中。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 “李穆,我们来谈谈几年前的事情。在将军府上,如澜夫人因为所谓的‘风寒’去世。” 沈露的提问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穿了李穆那层薄薄的自保外壳。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变得异常慌张,眼神四处游移,显然是在寻找逃避的路径。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嘶哑而低沉,带着明显的恐慌:“我..我不记得了,这么多年了。” 沈露的眼神未曾从李穆的脸上移开,她的表情依旧冷静,但内心波动不停。 她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恐慌和闪烁其词,这让她更加确信李穆的确知道一些关键信息。 “李穆,我不是来这里进行审讯的,我只是想找到当年事件的真相。” 沈露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缓缓靠近了一步,使自己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严峻。 “你要明白,我追求的是真相,不是报复。如果你能帮助我,我保证会尽力保护你安全。” 沈露试图用这种方式减轻李穆的恐惧,让他愿意开口。 然而,李穆显然已经被恐惧完全控制,他不断地摇头,嘴唇哆嗦着,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穆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惶恐,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尽力说服沈露也说服自己。 “再说了,夫人是病死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大夫。” 沈露却不为所动,她的眼神冷静如冰,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当然有关系,李穆。” 她缓步走近李穆,低声继续道:“你作为那时唯一的大夫,怎能说与你无关?” 李穆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沈露。 似乎在试图从这位突然出现并对他提出种种尖锐问题的女子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你究竟是谁?”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他感到了不同寻常的压力。 沈露保持着冷静,她的目光直接且坚定,“我是如澜夫人的女儿,沈露。” 这一消息犹如惊雷在李穆的心中炸响。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复杂,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悔恨。 第三百五十三章 异样的想法 “你是如澜夫人的女儿?”他的声音几乎是低语,仿佛这个事实让他难以接受。 沈露点了点头,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缓和。 “是的,我是她的女儿。我想找出真相,了解我母亲的真正死因。” 李穆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过去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 那些他试图忘却的画面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想起了那位温柔而美丽的夫人,以及她生病时的样子。 沈露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温和,但依然充满了坚定。 “李穆,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你的语言。” “如果你愿意真诚地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关于我母亲去世的真相。” “我可以保证,你的过往行为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李穆的目光在沈露和周围的环境间游移,他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 沈露的提议对他而言,既是一线生机,也是一大负担。 他知道,一旦说出真相,就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知的后果。 在寂静的寺庙内,沈露静静地等待着李穆的回答。 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动摇。四周的大汉们也静默无声,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李穆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他的眼神在沈露的面容上徘徊,似乎在权衡每一个字的分量。 终于,在一阵沉默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痛苦的释放。 “沈小姐,我……我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大夫。”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力。 “当年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扮演一名大夫的角色。” “他们只告诉我,需要我按照他们的指示行事。” 沈露的眉头紧锁,这样的回答虽然在她的预料之中。 但当真相真的从李穆口中说出时,她还是感到一阵强烈的震撼。 “我当时只是按照那些人的要求行事。”李穆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 “我根本没有资格诊治任何病人。”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那些模糊的细节。 “他们每次都会给我不同的药方,每次如澜夫人的病情有所变化,就按照药方抓药。” 沈露的眼神愈发冷硬,她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冒名顶替。 “你从未亲自开过药?”她追问道。 李穆摇了摇头,神色间有着明显的惊惶。 “是的,我从来没有开过药。我所做的,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将已经配好的药交给府上的仆人。” 沈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她再次深入地追问。 “那你可知道是谁指使你如此行事?那人的身份与来历你总该有所了解。” 李穆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他的声音颤抖着,显得无比艰难。 “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总是蒙面出现,似乎在社会上拥有一定的地位。” “但他确实是个年纪不小的男子,这从他的声音中便能略知一二。” 沈露闻言,心头一震,思绪翻涌,几乎不能自已。 李穆所描述的那个年纪,不禁让她联想到凌越——她的父亲。 然而,这个念头一出,她便急忙摇头,试图将这种荒唐的猜想驱逐出心头。 凌越一向是家中的柱石,对如澜夫人情深意重,这点家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何可能是这场阴谋的黑手?沈露的心中充满了矛盾。 她深知自己不能因一时的情绪而误判事实,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 沈露的眼神凝固了片刻,她的内心在怒潮与疑云中挣扎,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转向身旁的张岩,语气坚定而严肃地命令道。 “此人知情甚多,你们务必看守好他,不得有失。待我查明真相,还需他作证。” 张岩沉声应诺:“遵命,我等定会妥善看护,绝不让他有任何差池。” 沈露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李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眼前的局面远比想象中的错综复杂,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方不致一失足成千古恨。 在临行前,她又深深看了李穆一眼,仿佛要将他的面容深深刻印在心底。 这一幕关系到她母亲的冤屈,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随后,沈露转身,步履沉稳地离开了寺庙,朝着府邸的方向慢慢走去。 秋风送爽,庭院中的枫叶已经开始泛黄,一阵阵凉意透过她的衣襟,却冷不透她焦灼的心。 沈露的思绪如同这秋日的风一般,不停地旋转。 她的步伐虽然稳健,但心中却如乱麻一般复杂。 她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试图从李穆所提供的细节中寻找突破口。 沈露步入府邸,正巧碰到从书房走出的凌越。 秋日的夕阳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他沉稳的面容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一袭青衫,气度不凡,眼见女儿归来,面露关切。 “露儿,你今日何以如此晚归?” 凌越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他的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女儿,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读出些许端倪。 沈露轻描淡写地回答,努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父亲,女儿只是与朋友稍作叙旧,不觉时光荏苒。” 凌越眉头微微一挑,虽然未再深问,却在心中暗自琢磨。 他了解女儿的性子,向来清明坚毅,若无重事,决不至于此刻神情有所不安。 沈露感受到父亲的目光如凝重的压力,她强作镇定,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她知道自己的表现可能已引起父亲的疑虑。 但此时此刻,她无法、也不敢将心中所怀疑的事告诉父亲。 “女儿稍感疲倦,先行告退。”沈露低声说着,便轻盈地转身,留给凌越一个淡淡的背影。 她的步伐有些匆忙,仿佛想要逃离父亲那慧眼识人的目光。 凌越目送女儿的身影渐行渐远,眉宇间不由得凝聚了一层淡淡的忧虑。 他转身回到书房,目光落在案上散乱的文卷之间。 心中暗想:“露儿向来明理孝顺,今日之事必有蹊跷。” 沈露回到自己的闺房,关上门,终于放松了装束的束缚。 她靠在门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绪。 房中点着的檀香微微飘动,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抹残阳之上,心中的疑云却是愈加浓重。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不知情 沈露深吸一口气,抚平了脸上掩饰不住的忧虑,轻步走向柳纤所在的房间。 推门而入,只见柳纤正低头绣着一幅春意盎然的荷花图,细针轻移,似乎未察觉沈露的到来。 沈露轻轻地叫了声:“柳纤。” 柳纤闻声抬头,见是沈露,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行礼:“小姐。” 沈露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示意柳纤坐下,自己也找了一处软榻坐下。 两人的目光在室内静默地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沈露的目光落在窗外缓缓落下的夕阳,又回到柳纤的面庞上,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颤抖。 “柳纤,我这几日心绪难平,总感觉步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迷宫中。” 柳纤见沈露如此,心中不禁紧张,她轻声问道:“小姐,是不是因为夫人的事情?您是否发现了什么?” 沈露摇了摇头,神情更加复杂,她低声道。 “我原以为追求真相是为了母亲的冤屈,是为了给她一个公道。” “但现在,我越来越感觉到事情的重大与复杂。” 柳纤紧张地握住沈露的手,担忧地说。 “小姐,您的初衷就是为了夫人离世的真相,如若觉得太残酷,或许放下也是好的。” 沈露的眼中浮现一丝决然,却也夹杂着痛苦。 “我也曾想过放弃,毕竟这样下去可能会伤害到无辜,乃至于自己最亲的人。” “但每当我想到母亲那未解的遗容,我就无法平静。” “如果连我也放弃寻求真相,母亲的冤屈又该由谁来洗清?” 柳纤听后,心中既感动又担忧,她知道沈露一直以来的坚强,也深知这份执着对沈露意味着什么。 她柔声劝慰:“小姐,无论您决定如何,柳纤都会在您身边,支持您。” “只是,务必要保重身体,不要让自己太过劳累。” 沈露看着柳纤,眼中闪过一抹感激,她轻轻地点头。 “谢谢你,柳纤。有你的支持,我感到踏实许多。” “无论这道路多么艰难,至少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夜深人静之际,府中另一位丫鬟花笙轻手轻脚地穿过长廊,来到凌越的书房门前。 她敲了敲门,声音虽轻却显得急切。 门内的灯光透出一丝暖意,凌越的声音随即传来:“何事?” 花笙推门而入,见到凌越正倚坐于书桌前,一脸的疲惫。 她匆忙行了一礼,声音带着几分焦急:“老爷,小姐她……” 凌越眉头紧锁,放下手中的书卷,严肃地问:“露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花笙神色略显犹豫,终于道:“小姐自从回房后便一直独自在房中。” “奴婢刚才经过门外,听到里面似乎有抑制不住的哭声。” “老爷,小姐这些日子以来心情大不如前,恐怕是有什么心事重压。” 凌越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严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急切:“她一个人在房里?” 花笙点头,语气更加急迫:“是的,老爷,小姐一个人。奴婢担心她做出什么轻率之事,特来报告。” 凌越没有再多问,迅速起身,长步流星地朝沈露的闺房走去。 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对于女儿的异常变化感到不解。 沈露向来坚强理智,若非事情至为重大,断不至于流露出如此情绪。 当凌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露迅速擦干了眼泪。 努力抑制心中的悲伤,试图在父亲面前呈现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她调整呼吸,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显得平静。 然而,眼角未干的泪痕,仍旧难以完全掩饰她的脆弱。 凌越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温和而关切:“露儿,是父亲,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沈露的声音虽然稳定,但仍带着一丝哽咽。 她站起身,转身面向门口,尽力展现出一副坚毅的姿态。 门缓缓打开,凌越的身影显现在门口,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一看到女儿那强颜欢笑的脸,他的心便被无尽的心疼充满。 他快步走近,轻轻抱住沈露,低声询问。 “露儿,告诉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房中哭泣?” 沈露靠在父亲的怀中,感受到那份从未改变的温暖与安全感,心中的波澜稍稍平息。 她垂下眼帘,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哀伤:“父亲,女儿近日总是梦见母亲。” “她在梦中看着我,眼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哀楚。” “我...我真的很想她,总觉得她似乎有话对我说,却又说不出口。” 凌越听到这些,心中一紧,他轻轻拍着沈露的背。 柔声安抚:“露儿,母亲若知道你如此思念她,定会欣慰的。” 沈露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之色:“父亲,您能否告诉我,母亲生前的一些事?心中有许多不解。” 凌越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开始缓缓道来:“你母亲生前确实有些不为人知的苦衷。” “自从那次风寒,虽经多方医治,病痛却是时好时坏。她为此常感忧虑,怕拖累了咱们全家。” 凌越的声音渐渐沉重,每个字似乎都承载着无尽的悲痛。 他慢慢地续说:“当时我宁愿耗尽所有家财,也要为你母亲寻找最好的医治之法。” “可是,天意弄人,即便请来了朝中赫赫有名的御医,尝试了无数珍贵药材,终究还是……”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显然对这段往事仍旧心痛不已。 沈露看着父亲那通常坚定的面容上现出如此动容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泛起层层波澜。 她轻轻握住凌越的手,试图给予一些安慰,却发现自己也是声音哽咽。 沈露见父亲因往事而感慨万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 她轻柔地握紧了凌越的手,眼中带着深深的歉意,声音温柔而坚定地说道。 “父亲,女儿不该再提起这些往事,让您重新感受那时的痛苦。” 凌越望着女儿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心中的震动愈发强烈。 他微微摇头,深情地回应:“露儿,这不是你的错,我一直未曾与你详谈过你母亲的事。” 第三百五十五章 腊月 “实际上也是我心中的一个遗憾,她的离开,都是我不可回避的话题。” 沈露听到父亲如此说,心中的愧疚稍减,但依旧低下了头。 轻声说:“父亲,女儿知道您一直在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尤其是在母亲病重那段时间。” 凌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轻轻地抚摸着沈露的头发,语气缓和地说。 “露儿,你母亲的去世虽然让我们都承受了极大的悲痛,但它也教会了我们许多。” “生与死是自然法则,我们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面对。” 随着夜色渐深,沈露与凌越的对话也终于落幕。 凌越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平和而沉稳,他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父爱。 他轻声说道:“露儿,已是深夜,你也早些休息。无论何时,父亲都在这里支持你。” 沈露起身,向父亲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谢谢父亲,女儿心里感觉好多了。” 凌越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骄傲:“好,早点休息” 沈露郑重地应了一声,然后送父亲离开了房间。 凌越缓缓走出女儿的闺房,沿着静谧的长廊步回自己的书房。 当凌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房间内再次恢复了静谧。 沈露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深邃的夜空,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眼神之中透出深深的思虑。 她缓缓走回到书桌前,轻轻坐下,双手撑着腮帮。 沉思片刻,她自语道:“父亲对母亲情深意切,似乎真的不知道母亲的去世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纠结,想到母亲那未解的谜团。 以及父亲那无辜且沉痛的表情,沈露更是信心百倍地认定,这背后必有其他黑手。 深夜之中,沈露的思绪如同漩涡一般不断扩大,她的心情复杂难平。 决心再次坚定,她拿起笔和纸,迅速而谨慎地书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她打算委托给最为信任的张岩,那位一直协助她查探母亲死因的人。 沈露的笔触迅速,每个字迹都透露着她的决心。 “张岩,鉴于当前形势复杂,我需你深入调查苏瑾萱和凌霜的近期行踪及与母亲往来的所有细节。” “此二人或许与母亲之死有更深联系,务必谨慎行事,不可露出痕迹。” 信封封好后,她招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柳纤,递给她信件。 并低声吩咐:“柳纤,你速去将这封信安全交给张岩,告诉他必须亲自看到信后立即销毁。” 柳纤领命,眼中透出一丝坚定,她深知这信件的重要性。 轻声应道:“小姐放心,我定会悄无声息,确保此信安全送达。” 沈露点了点头,目送柳纤快步离开闺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又回到窗前,凝望着夜空中那弯勾的月亮,心中默默发誓。 “无论如何,我必须查明真相,为母亲寻求一个公正。这场阴谋,无论涉及何人,我都绝不会手软。” 眨眼间,时序荏苒,日月如梭。从盛夏至深秋,再迈入冰封的冬季。 沈露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不断搜集线索,探索真相。 院中的梧桐落尽了最后一片叶,霜冻覆盖了曾经繁花似锦的庭院,一切都显得冷清而萧索。 随着岁月的轮回,冬去春来,沈露迎来了她在将军府上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虽然心中尚存诸多忧虑与探查未解之谜的重担。 但年节的气氛仍旧让整个府邸充满了一丝丝温馨与喜庆。 年前的府邸一片繁忙,仆人们忙着清扫庭院,挂上彩灯和红纱。 家家户户都张贴着对联,春联上书“迎春接福”,“岁岁平安”。 希望新的一年中家庭和睦,万事如意。 梅花在严冬中独自傲放,象征着坚韧与生命力。 沈露时常站在院中,凝视这些傲雪盛开的梅花,心中不由自主地感慨良多。 除夕之夜,沈露换上了一袭精致的红色绫罗长裙。 腰间束着细细的金丝带,整个人看起来既庄重又不失节日的喜庆。 随着新春的钟声悠扬,将军府更显得喜气洋洋。 凌越大人本着维护家族和睦与团聚的传统美德,特地邀请了数位远房亲戚来府中共庆佳节。 这一年一度的聚集,让府中早已布置得琳琅满目。 处处流光溢彩,红灯高挂,彰显了节日的热闹与喜庆。 沈露虽然心存家族的秘密重担,但面对这一幕家庭的温馨与和谐。 不禁放下了一时的忧虑,融入了这欢乐和喜庆的氛围中。 府内的大堂之中,亲戚们或谈笑风生,或探讨着彼此的近况。 小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笑声在寒风中回荡,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凌越在这热闹的聚会中尤为活跃,他穿着一身宽大的节日长袍,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频频举杯,与每一位来宾碰杯畅饮,不时发出豪爽的笑声。 在他的周围,几位年长的族亲也是神采飞扬,谈论着家族的兴衰与未来的希望,气氛颇为热烈。 在春节的余热中,凌越觉得是时候让沈露更多地了解家族的广泛联系。 加强与各支亲戚间的联络和情感纽带。 因此,他开始计划带着沈露走访周边的亲戚家,逐一介绍她认识更多的族中成员。 这一决定在府中宣布后,沈露虽心中仍旧思念未解的谜题。 但也意识到,这样的机会是了解家族更多内部信息的良机,可能对她寻找线索有所帮助。 她故作欣然接受,心中却另有盘算。 每日,凌越都会挑选一家亲戚,驾着马车,带着沈露前往造访。 每到一处,凌越都详细地介绍亲戚的家族背景、与主家的关系等,沈露一一聆听。 表面上是在认识新的家族成员,内心则是在搜集可能与母亲事件有关的信息。 亲戚们见到将军府的大小姐来访,无不喜出望外,纷纷展开了盛情的款待。 宴席间,沈露端坐于凌越之侧,听着各家的长辈叙述往昔的家族故事,以及彼此间的往来。 她聪明细致地观察对话中可能隐藏的信息,偶尔也会婉转询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实则关键的细节。 每次走访过后,沈露都会在归途上与凌越讨论所听所得。 第三百五十六章 可疑人物 凌越见女儿如此热心家族事务,内心甚是欣慰,认为这对沈露未来的成长大有裨益。 他并不知道,沈露这样做的另一个目的是为了挖掘隐藏在温暖家庭表象之下的阴暗线索。 随着冬日的寒意逐渐加深,沈露的走访之旅也接近尾声。 直至一日,凌越带她到访一位名为凌川的远房亲戚。 年岁与凌越相仿,早年曾在京城任职,后因家事返回乡间。 凌川的府邸坐落在一片古老的松林中,远离尘嚣,显得格外隐秘与幽静。 当沈露跟随凌越踏入这片庄园,初见凌川时,她不禁心生警觉。 凌川身材高大,面容刚毅,银发如霜,眼中透着锋利而深邃的光芒。 与凌越相见,两人彼此拥抱,笑谈甚欢。 然而,沈露的心中却是波涛起伏。 她记得李穆曾说过,那位神秘之人正是这般年纪。 她不禁暗自思量,是否面前这位气宇轩昂的凌川就是当年那神秘人物的真实身份。 初见凌川,她便被告知这位凌越的远房表弟,两人年轻时曾有过数不清的往来,感情甚笃。 尽管外表慈祥,凌川那一双锐利的眼神和不时展露的锋芒,令沈露无法完全放松警戒。 凌川见到沈露,眼中顿时放出了喜悦的光芒,他迈开大步,热情地走向沈露,伸出厚实的双手。 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亲切。 “你就是露儿吧,听凌越提起过你无数次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仪态万千。” 沈露礼貌地回应着,心中却快速打量着这位表叔。 她谨慎地探听着,试图从凌川的言谈中捕捉到任何可能与母亲事件相关的线索。 凌川的言语中透露出对家族的深厚感情,和对沈露未来的期待。 在凌川的引领下,沈露参观了庄园的几处景观。 他们在一座古朴的小亭中稍作休息,凌川开始谈及家族往事。 沈露则聚精会神地聆听,心中默默地分析着每一个细节。 凌川谈到:“在京城的那些年,我与你老爷共经历过许多事,包括一些家族的不幸与挑战。” 他的语气稍显沉重,似乎触及了一些敏感的往事。 在话题转向轻松的家常之后,沈露谨慎地提问道。 “表叔,听说您年轻时曾涉足朝政,不知能否分享一二?” 凌川看了沈露一眼,似乎在衡量她的用意,终于点头说。 “是的,年轻时确实涉足朝政,后因诸多不愿提及的原因,选择隐退回乡。” “这些经历对我个人的成长影响颇大,也让我深刻理解到权力和责任的重要性。” 话语之间,沈露注意到凌川时不时地审视她的反应。 她意识到这位表叔非同一般,必须更加谨慎地处理与他的每一次对话。 晚宴后,沈露告辞,称需一些清新空气。 她穿过庄园的铺满落叶的小径,悄然出门。 凌川府外,远离闹市的孤寂街道映入眼帘,月光如泼墨般洒在碎石路上,一切显得格外宁静。 然而,沈露心中早有计划,她并非真正去逛街。 在得知凌川与自己母亲去世事件间可能存在的牵连后,她心中的疑虑更甚。 她踏向一处偏僻巷子,这里是她与张岩约定见面的地点,以讨论凌川可能涉及的内情。 巷子内阴暗冷清,两侧破旧的木门紧闭,偶有猫儿跳过,溜进黑暗的角落。 沈露轻轻敲了敲那扇破旧的木门,声音低沉而有节制,以免惊扰四周的宁静。 不多时,门缝中透出一道细细的亮光,随后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张岩的脸出现在门缝中,他的眼神警惕而审视。 见是沈露,这才将门完全打开,露出一丝安心的微笑。 “沈大夫,您来了。”张岩低声说道,他向后退了几步,让沈露进入。 沈露跨入门槛,里面不仅有张岩,还有另外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 这处住所虽然破旧,但布置得极为隐蔽且具备必要的防备措施。 显然经过了精心选择,作为他们暗中活动的据点。 沈露自从初次与张岩及其大汉们见面以来,关系日渐亲近。 已至于可以独自一人前来这隐藏的据点,或通过她的丫鬟们传递重要信息与指令。 此等秘密往来,既证了她对这几人的信任,亦显其事务处理之谨慎与周到。 沈露站立于微弱的灯光下,望着张岩以及另一位名为李强的大汉。 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专门协助张岩处理一些特别的任务。 “我今天来这里,有件重要事情需要你们的协助。”沈露语气坚定而严肃,显得异常冷静。 张岩点头示意,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调查一个人,名叫凌川。”沈露的声音低沉。 她目光锐利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我有理由相信,他可能与我母亲的死亡有关。” 听到沈露的请求,张岩与李强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尽管事关重大,他们还是显得很乐意协助沈露。 “沈大夫,我们自然愿意帮忙。”张岩的声音坚定,显得有些庄重。 他了解沈露的家事不仅复杂,而且可能涉及极大的危险。 李强也点头附和:“是的,既然是沈大夫的请求,我们自然是竭尽全力。” 他们俩的这种态度部分源于沈露对他们的关照。 自从张岩和李强认识沈露以来,她不仅在精神上给予支持,还经常实际帮助他们。 在城东,沈露开设了一家小巧精致的衣裳铺。 店中售卖的都是她亲手设计或挑选的布料和成衣,款式新颖,深受顾客喜爱。 尽管这家店主要是作为她掩人耳目的身份,但经营得颇为成功。 最初,当沈露试图将店里的部分收入或是精美的衣物送给张岩和李强时。 他们出于尊重和矜持,都有所拒绝。 然而,沈露坚持认为这是对他们辛劳的一种补偿,是她心甘情愿的表示。 渐渐地,张岩和李强开始接受这些小恩小惠。 沈露不时送来的银两和衣物,不仅提高了他们的生活质量,也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信任。 他们了解到沈露并非仅仅是利用他们为自己服务。 而是真心将他们当作朋友,这让两人对沈露的忠诚愈发坚定。 第三百五十七章 奖赏 张岩的表情透露出几分无奈,他看了沈露一眼,语气略显沉重地开口。 “关于苏瑾萱那边,我们几乎已经掏空了所有的力量去调查。” “但可惜,直到现在也查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这几个月来,我们不断地跟踪他的行动。” “试图发掘他与你母亲去世之间可能的联系。” “然而,无论是他的私人往来还是公开活动,都未见有可疑之处。” 李强在一旁插话,补充说:“我们也试图通过一些旁敲侧击的方式。” “从他的熟人和关联者那里获取线索,但似乎他们对苏瑾萱的了解也仅限于表面。” 沈露听后,眉头紧锁,心中不免感到一阵失望,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张岩又继续道:“至于那个李穆,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已经把他丢在别处关起来了。” “我们已经安排人手密切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确保他不会再与外界有任何不当接触。” 李强的声音中透出几分冷硬,显然对这个曾经的大夫有着不小的戒心。 沈露听了张岩和李强的报告后,虽感一丝挫败,但她很快便重新调整了心态。 她知道,在复杂的家族和朝政纠葛中,每一线索的追踪都可能是漫长和艰难的。 “那么,苏瑾萱和凌霜那边如果暂时没有更多的进展,我们就不必再浪费精力去推敲。” 沈露的声音坚决而清晰,表情中透露出对当前局势的深刻理解。 “我们应该从凌川这个角度切入,看能否从他这里挖掘出更深层次的信息。” 张岩听后,沉吟片刻,显然是在权衡沈露的提议的可行性,最终他点头表示赞同。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仿佛已经在思考如何实施这个新的计划。 “沈大夫说得对,凌川既然与这件事有直接的牵连,他必定知晓一些我们未曾触及的秘密。” 张岩的话语中透出一股决断,“我们可以试着从他那里着手,或许能够解开更多谜团。” 李强也在一旁点头,他对于实际行动显得尤为热衷,立即补充道。 “我可以安排几个可靠的手下,对李穆进行更密切的监视,一旦有所发现,立即通报。” 沈露满意地看着两人,心中虽然紧张,却也不失为一种谨慎的期待。 沈露看到张岩和李强的疲惫神情。 心知这一年来两人为了帮她解决家族之谜不遗余力,耗费了大量精力。 农历年关已至,她认为应当让二人好好休息,重振精神。 “时值岁末,你们辛苦了一年。”沈露柔声说道,眼神温和。 张岩和李强对视一眼,似乎还想坚持工作。 沈露继续说道:“这一年来,几位为我的事烦心不少,现在是新春佳节,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张岩略显不情愿,回应道:“但大夫,若是这几日有什么新的线索怎么办?我们岂不是…” 沈露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这几日就让一切事务暂缓,过节期间,城中都是一片宁静。” “少了往来的客商和行人,我们的任务也可以暂时放缓。” 李强也有些不安,加入话题:“可是如果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怎么办?” 沈露微笑着安慰他们:“有急事的话,我的丫鬟们还在,可以随时传达消息。” “你们只需好好休息,过一个安稳的年。” 见沈露坚持让他们休息,张岩和李强不得不同意。 李强有些无奈地说:“既然大夫这么说了,我们也只好答应了。” 沈露看着两人终于松了口,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好,这样才对。既然我是差遣你们的人,你们就得听我的,好好享受这难得的休息吧。” 沈露站立在微弱的灯光下,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 她从长袖中慢慢抽出一块包裹着红绸的小物,轻轻地放在桌上。 红绸下,是几块闪闪发光的黄金。 “这是对你们辛苦一年的一点心意。”沈露的声音柔和,眼神中流露出真诚的感激。 张岩和李强看到黄金,神情显得有些惊讶,同时带着不好意思的尴尬。 他们都是粗人,对于沈露这样细致入微的关怀,既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李强第一个打破沉默,他抬头看着沈露。“这太多了,我们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沈露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回应。 “你们为我所做的远不只分内之事,这点东西不算什么。你们不必推辞,收下吧,这是我心意。” 张岩见状,最终也只好颔首,心中对沈露的敬重更加深厚。 他知道沈露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子,她的心思深沉,对待手下更是宽厚。 沈露看到两人终于接受了黄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她温和地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 “好了,金子你们拿去分了,记得好好过个年,有事情我们年后再说。” 李强和张岩起身相送,沈露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夜色渐深,冷风穿过狭窄的巷子,带来阵阵寒意。 张岩和李强在门内静立良久,两人相视一笑,但眼中都藏着复杂。 张岩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几块黄金,终于伸手将它们收入怀中。 他的动作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沈大夫都这么说了,咱们也不好再推辞。” 李强的声音略显沙哑,显出一丝疲惫之意。 “这段时间确实累积了不少疲劳,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张岩也随之放松下来,他轻轻拍了拍李强的肩膀,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 他的目光转向门外的黑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是啊,沈大夫一向考虑周到,我们这些日子确实是太过劳累。好好休息几天,调整调整状态。” 张岩语气变得更加平和,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休息感到一丝期待。 他转向室内的另两位同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既然沈大夫都开口了,我们就好好歇一段时间吧。” “这黄金也算是她对我们劳苦功高的一点儿认可,别辜负了大夫的一片心意。” 另两人闻言,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点头同意。 他们深知沈露不仅是他们的领头,更像是一位关心手下福祉的长者。 第三百五十八章 无家可归 这样的追随者,使得他们对沈露的尊敬更加深厚。 沈露匆匆踏回府中,召集了她的两位丫鬟,柳纤和花笙。 这两位丫鬟负责管理城东的衣裳店,同时也兼管部分日常账务。 府中的书房里,温暖的炉火旁,柳纤和花笙已经铺开了账本,准备向沈露汇报近期的收支情况。 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细致的笔迹,显示了这两个月来店铺的经营情况。 沈露轻步走入书房,垂首轻声问道:“今日的账目整理得如何了?店铺的盈亏情况可还满意?” 柳纤站起身来,手中持账本,声音平和而细致地汇报。 “小姐,店铺这两个月来客源稳定,收益颇丰。” 柳纤和花笙仔细翻开厚厚的账本,逐页向沈露展示近月的收益详情。 账页之上,细致的记录不仅涵盖了日常的销售数据,更特别标注了那些由沈露亲自设计的服饰。 花笙指着其中一项特别的记录,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小姐,那套‘霜花’系列,自推出之日起便广受好评。” “我们甚至接到了多笔来自他府的预定,都是些显赫家族的夫人们。” 柳纤也补充道:“确实如此,小姐的设计独树一帜。” “许多顾客专门为此慕名而来。我们店铺的名声也因此在城东一带小有名气了。” 沈露听到两位丫鬟的汇报,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她的灵感得到如此认可,心中自是喜悦,但她更多的还是关心整体的经营情况。 “这些好评与预定固然可喜,但我们也要确保每一件衣服的选材。顾客的满意才是我们最好的。” 沈露温和地提醒道。 柳纤点头回应:“小姐放心,我们都严格按照您的要求,从选料到成衣每一步都精益求精。” 花笙则翻到另一页面,继续报告:“此外,小姐,店铺的日常开支我们也有严格控制。” “虽然投入了不少于新布料的购入,但整体的盈利仍然稳定。” 沈露满意地点点头,她从书桌旁拿起一块细腻的丝绸,轻抚其上精致的刺绣。 “这样很好,维持质量和服务,保持我们的商誉。” 她沉思片刻后又说,“过年后,我们可以考虑扩展一些新的款式,也许还能开拓更广的市场。” 两位丫鬟听到沈露的计划,都显得很是兴奋,纷纷表示将全力以赴。 随着商议告一段落,沈露起身,向门外的走廊指了指,示意柳纤和花笙跟随她。 “我们去库房看看。”沈露的声音平稳,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们穿过庭院,步履在石板路上回响。庭院中,冬日的梅花凛然开放,香气淡雅。 到达府中偏僻的一角,那里原本是沈露母亲的闲居之地,如今被她改造为库房。 门扉轻推,一股旧日的气息迎面而来,使得沈露不禁留连片刻。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带着两个丫鬟步入屋内。 沈露步入改造后的库房,环顾四周,然后走向一处隐藏在角落的古老柜子。 她从袖中慢慢取出一串小巧精致的钥匙,银光在炉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 柳纤和花笙静静站在一旁,目光跟随着沈露的动作。 沈露手法熟练地选中一把钥匙,插入柜子的锁孔,轻轻一转,锁响之后,她缓缓打开了柜门。 柜内整齐地堆放着几个木制的大箱子,每个箱子里面的物品都很贵重。 沈露伸手拨开几个箱子,找到一个比较大的箱子。 她再次选取一把钥匙,这次动作略显庄重。 插入箱子的锁孔,听到清晰的开锁声后,她缓缓打开箱盖。 箱内整齐码放的是一排排叠得整整齐齐的银锭。 每块银锭上都有着精细的花纹和标记,显示出不菲的价值。 沈露深吸一口气,从箱中取出一百两银子,每一两都被仔细包裹在油纸内。 她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转向柳纤和花笙,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 沈露将银子递给柳纤和花笙,她的声音温和。 “这是给你们的年终奖赏,一年来你们辛苦了,也该有所回报。” 柳纤和花笙接过银子,面露难色,他们相视一眼,最终还是将银子递了回去。 “小姐,我们只是做了应分的事,这些银子太多,我们不能接受。”柳纤的声音低沉,显得非常坚决。 沈露却不接受她们的拒绝,她再次将银子推回两人手中。 “照顾你们是我应当做的。你们这一年辛苦劳作,这些不过是你们应得的。” 看到沈露的坚持,柳纤和花笙知道再拒绝只会让主母为难,只得收下银子,心中对沈露的感激更甚。 沈露见两人终于接受了赏赐,心中一松,又继续说道。 “过年的日子不要总是守在这府中,你们也应该回家看看,与家人团聚。” 柳纤有些惊讶地抬头,“可是小姐,我们…” 沈露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 “我已经安排好了,府里的事务在年节期间可以减少,你们完全可以抽出时间回家。” 柳纤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郁,声音低沉,仿佛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缓缓开口,每个字都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小姐,我们真的很感激您给我们安排的一切。但是,我们回不去了。” 沈露微微皱眉,她不太明白柳纤的意思,便轻声询问:“怎么了?是什么让你们如此难过?” 花笙此时也轻声插话,她的眼中似乎含着泪光。 “小姐,其实当我们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被卖到这里。” “自那以后,我们与家里就已经没有了任何联系。” 她的声音略显颤抖:“家人或许早已将我们遗忘,或者,他们也许早已不在人世。” “对我们来说,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您和府上的人,才是我们唯一的亲人。” 沈露听到柳纤和花笙的话后,心中泛起一阵深深的同情。 她轻轻叹了口气,面色柔和,目光充满慈爱。 “若是这样,你们便不必勉强。”她的声音温柔。 “府上是你们的家,你们是我的人,我自当保你们周全。” 柳纤和花笙听到沈露这般说,内心的不安稍稍缓解。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第三百五十九章 决策 花笙轻声说道:“谢谢小姐的体谅,我们知道,小姐对我们总是最好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显然被沈露的关怀深深触动。 沈露点了点头,她满意这两位丫鬟的决定,同时也为能够减轻她们心中的负担而感到庆幸。 “既然如此,你们就好好在府上过个安心的年吧。” 沈露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节日的喜悦,“这几日我会让厨房准备些好菜,我们一同庆祝。” 柳纤和花笙闻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两人齐声回答:“谢谢小姐。” 柳纤与花笙道了谢,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屋子,留下沈露一人在室内。 屋内的氛围在她们离去后似乎变得更加静谧。 沈露的眼神徘徊在这间旧库房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存放着她母亲生前的许多物品,每一件都承载着深厚的记忆。 沈露静静地坐在母亲曾经使用过的梳妆台前,她的目光落在那张旧床上,那是母亲生前的休憩之处。 屋内的每一物都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时光交织的氛围。 沉默中,她的思绪如同散落的珠串,一颗颗串联起无尽的回忆。 沈露的手轻轻触摸着床边的织锦被褥,被褥上精美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也开始轻声细语。 就在沈露沉浸在这份深深的怀旧之中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脚步声由远及近,显得有些仓促。 沈露轻轻地抬起头,眼神中掠过一丝警觉。 沈露刚站起身时,门外的声音逐渐清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步入,正是凌霜。 凌霜一眼便看见了那只大开的银子箱子。 她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贪婪的光芒,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姐姐,这是准备做什么呢?这么多银两。” 凌霜的声音带着戏谑,走近那堆银子,似是无意的询问。 沈露淡淡地回视她一眼,语气中不带一丝波动:“这是为了府上年终的奖赏准备的。” 凌霜听闻,脸上的笑容更甚,她凑近了些,轻声细语地说。 “姐姐,你看,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急需用钱……” 她的声音带着柔情蜜意,试图以此软化沈露的心肠。 凌霜见沈露未有明显的回应,便继续她的话语,语调中透露出一丝苦涩和无奈。 “你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因为和几个朋友涉及一桩赌局,结果事情败露,被父亲知道了。” 她的表情有些黯然,眼神中带着一点自嘲,“父亲非常生气,不仅将我禁闭了几个月。” “还将我的所有赏钱和积蓄全部收缴,现在我连出府的车马费都凑不齐。” 凌霜的话带着一种难得的真诚,她的眼睛直视沈露,试图从姐姐那里寻求一丝同情。 “我知道这是我自找的,但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我只是希望姐姐能帮我这一次,等我情况好转,必定加倍还你。” 沈露听完凌霜的请求后,眉头轻轻一皱。 “这些银子是我的的公款,我不能使用这些钱来解决你的私事。” 凌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她不敢相信沈露会如此断然拒绝。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妹妹,你竟然连这点帮助都不愿意给?” 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和不满,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沈露面无表情,她的声音冷如冰霜。 “这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自己的行为需要自己承担后果。” 凌霜听到这样的回答,气得几乎要失控,她冷笑一声,讽刺地说。 “哦,真是我的好姐姐,如此小气。” 沈露听着凌霜的讽刺,脸上的冷静逐渐显出几分怒意。 凌霜却愈发失控,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充满挑衅: “如果不是我,你说不定现在还在外头讨饭呢!” 这话如同一道刺耳的雷声,在安静的库房内回荡,沈露的脸色变得愈加寒冷。 她紧紧地盯着凌霜,眼中的怒火不加掩饰。 “你确定你要这么跟我说话?” 沈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她迈前一步。 “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凌霜听见沈露如此严厉的话语,心中不禁一惊,她本想倚仗姐妹之情再作争取。 却见沈露那冷冽如冰的目光,知晓继续纠缠恐怕会激怒对方。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在那堆闪闪发光的银子上,眼中闪过一丝贪恋与不舍。 这些银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解燃眉之急的雨露。 但沈露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再无回旋的余地。 凌霜咬了咬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深深地看了银子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沈露目送凌霜离开库房后,脸上的怒气渐渐平息,但心中的不安却如同细雨般绵延。 她深知凌霜的为人,心知此事恐怕未能就此了结。她缓缓返回自己的闺房,沉思着下一步的应对。 回到闺房,沈露没有立即表露自己的忧虑。 而是先平复心绪,试图让自己的情绪不受凌霜事件的影响。 随即,她轻声招呼,柳纤与花笙便从外侧匆匆步入。 两位丫鬟见到主母神色严峻,心知必有要事,立即恭听候命。 沈露向两位丫鬟简要说明了与凌霜的对话,并暗示了自己的担忧。 尽管她未详述太多,但柳纤与花笙皆是心细之人,立刻领会了沈露的用意。 沈露吩咐她们需要做的事,尽管未直接言明每一步,但她的指示中透露着需谨慎行事的意味。 柳纤和花笙对视一眼,默契地颔首,表示明白。 任务明确后,两位丫鬟未作过多停留,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闺房,动作之间透露出几分急切。 她们的步伐快速而稳健,显然是去执行沈露所托付的重要事务。 她们对沈露的信任深厚,决不允许任何差错发生。 沈露送走了两位丫鬟后,略感心安。 但仍旧站在窗前,目光穿透层层院落,似在思量府中的各种可能。 次日清晨,霜降尚未融化,府中的一切都沉浸在宁静之中。 然而,这份宁静被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破。 第三百六十章 针对 柳纤与花笙带领着几名身材魁梧的大汉缓步走入府中。 赵德才正忙于安排府内日常,见此情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向柳纤走去,目光在那几名大汉身上打量了一番,眼中带着询问之色。 柳纤见状,上前几步,低声向赵管家解释道:“这是小姐吩咐要来的人,有要事需要他们协助处理。” 赵管家听闻此言,脸上的疑惑稍解,他对沈露的吩咐向来不敢怠慢,立即点头表示理解。 “既是小姐的安排,那你们便小心行事。”赵管家叮嘱道,眼神严肃地扫过每一个大汉的脸庞。 柳纤和花笙对赵管家表示感谢,随后带着那几名大汉向府中深处行去。 赵管家站立在府中的中央庭院,手背负后,眼神追随着柳纤和花笙带领的大汉们逐渐深入府内。 他的心中虽然平静,但脑海里不停地思考着小姐的深谋远虑。 近日来,府中金银财宝的流转日益增多,沈露的铺子生意兴隆,每日进账不菲。 赵管家心知,这些银两非同小可,若是有所疏漏,更有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与安全隐患。 沈露的决定,他了解得很清楚——她从不会在大事上马虎。 引进这些高大强壮的护卫,显然是为了加强府中的安全措施,以防外人觊觎府上的财富。 “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财多自是祸多。”赵管家自言自语,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大汉的身影。 在柳纤和花笙带着大汉们深入府中后。 赵管家心中尽管有所释然,但仍感觉有必要将此事老爷禀告一番。 在府中引入如此多的外来护卫,虽由小姐主导,但若无家主的默许,终归是不稳妥之举。 于是,赵管家趁早晨人未多时,快步向凌越的书房走去。 推开门,只见凌越正低头阅读手中的书卷,见赵管家进来,便轻声询问:“何事?” 赵管家步入书房,对凌越行了一礼。 然后直言不讳地将沈露为府上引进大汉护卫的事详细报告了一番。 包括沈露的考量和对府上安全的担忧。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小姐决策的支持,同时也表现出对老爷意见的尊重。 凌越听罢,眉头微挑,目光凝重地思索了片刻。 他知道女儿沈露一向聪明且谨慎,决策往往经过深思熟虑。 沈渊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开口。 “露儿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府中近来金银往来确实不少,加强防范是必须的。” 他的声音里满是信任与支持,对女儿的独立和决策能力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这件事就按露儿的意思去做吧。” 赵管家听到老爷的回答,心中一阵欣慰。 他知道这样的决策将更加巩固沈露在府中的地位,也让府上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老爷明鉴。”赵管家行了一礼,颔首退出书房。 自从沈露为府中引入了身材魁梧的大汉后,府中的安全明显加强了许多。 特别是钱库所在的位置,更是日夜有人守卫,严防死守。 钱库位于府邸的偏僻一角,四周被高大的围墙所环绕,只有一扇沉重的门作为进出口。 门上锻造的精美花纹既是装饰,也是一种隐喻。 提醒着每一个试图接近的人,这里的守护如同坚不可摧的盔甲。 那些由柳纤和花笙挑选的护卫们,个个身手不凡。 每天轮流站岗,他们的存在让试图窥探钱库的贼眼望而却步。 护卫们穿着统一的深色武装,腰间佩带着锋利的长剑。 他们的眼神锐利,警觉地监视着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可疑的动静能够逃过他们的视线。 凌霜得知府中加强了安全措施,尤其是钱库的保护后,心中愈发感到不满。 她在自己的闺房内踱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恨。 “谁稀罕她那几个破钱!”凌霜咬牙切齿地抱怨,声音中充满了嫉妒。 她回想起与沈露的对话,那冷漠到几乎是陌生人的态度让她难以接受。 在她看来,沈露的做法不仅是对自己的冷漠,更是一种对家族情感的背叛。 “她现在是有了几个臭钱,就开始装模作样,以为自己是谁啊!” 凌霜在房间内愤怒地走来走去,她的语气里满是讥讽。 她的侍女小桃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站着,不敢多言,只是偶尔轻轻地劝解。 “小姐,您消消气,别和自己过不去。大小姐毕竟也是出于府上的安全考虑。” 凌霜听了这话,怒火更甚,她转过身瞪着小梅。 “安全考虑?明明就是为了防我。” 小桃低下头,不再多言,她知道此刻的凌霜是无法听进任何劝解的。 凌霜被自己的情绪激荡着,她决定不再依赖沈露,而是转而寻求母亲苏瑾萱的帮助。 带着一丝怨怒,凌霜来到了苏瑾萱的院落。 苏瑾萱正在庭院中修剪花草,见女儿匆匆而来,面色不由得一变。 她放下手中的剪刀,严厉地审视着凌霜。 “怎么,又是来找我要钱?”苏瑾萱的声音里满是责怪。 她的眉头紧锁,显然对女儿的突然造访颇有微词。 凌霜的脸色微变,她知道母亲的性格严厉,但此刻的窘迫使她不得不压下自尊。 “母亲,我……我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她的声音低沉,尽力隐藏自己的尴尬。 苏瑾萱冷笑一声,打断了凌霜的话。 “困难?你不是总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吗?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 她的话语尖锐,每一句都像是针扎般刺痛凌霜的自尊。 “母亲,我这次真的没有办法了。那些赌债……我实在是筹不出来。” 凌霜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为可怜以博得母亲的同情。 苏瑾萱脸色一沉,声音更加冰冷:“你自己闯的祸,就应该自己解决。” “你以为这府上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我警告你,不要把你那些蠢事带到这里来。” 她上下打量着凌霜,眼中透出失望:“你看看你,整天只知道穷奢极欲。” 凌霜被母亲的冷言冷语刺激到,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但她还是硬生生地将其忍了回去。 第三百六十一章 歪脑筋 凌霜抑制着自己的情绪,隐忍中她蓦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点。 “母亲,您可能不知道,露姐她现在掌管的铺子赚了许多钱,府中的金库几乎都是她的功劳。” 苏瑾萱原本转身欲走,听此话后步伐一顿,她转过身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凌霜见状,心中一动,知道已触动了母亲的兴趣,便继续加油添醋。 “不仅如此,她还引入了数名高手为她看守这些财富。可见其数量之巨。” 苏瑾萱的表情逐渐由惊讶转为深思,心中的贪婪开始悄然萌生。 “这么说,这府上现在能有如此安稳,多亏了她?” 凌霜见机会来临,急忙趁热打铁:“是的,母亲。我们若能控制住这笔财富,岂不是大有裨益?” “沈露虽然手段不错,但终究太过年轻,未必能妥善管理。” 苏瑾萱的眼中寒光一闪,她点点头,面露沉思。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的大量金银,放在一个女儿家手中确实不妥。” 她的声音渐渐坚定,转身望向府外的方向,仿佛已经在规划未来的步骤。 “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如果可能,确实应该将这些财富集中管理,以防外泄。” 凌霜见母亲态度有所松动,内心稍感欣慰,但也知道此事复杂,不可贸然行动。 她低声说:“母亲,这件事必须谨慎,我们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 苏瑾萱点了点头,目光锐利。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过这事不能急于一时,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以及一个合适的时机。” 母女二人于庭中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诡计。 苏瑾萱心思活络,深知直接对沈露发难并非明智之举。 她必须更巧妙地操作,遂决定先从凌越下手。 利用其对家庭的责任感,尤其是对年轻女儿的担忧。 一日午后,苏瑾萱趁沈渊独自在书房阅读时,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语气中更是透露出浓浓的关切。 “老爷,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您商量一下。”她低声开口,语调温和而诚恳。 凌越抬头,眉宇间带着些许疑惑,放下手中的书。 “嗯?夫人,有什么事这么正式?” 苏瑾萱缓缓走到书桌前,手中轻轻托着一杯新泡的茶。 递给凌越,这一动作既显得体贴又不失妥帖。“是关于露儿的。” 凌越接过茶杯,表情略显紧张。“露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不,不是出了什么事。”苏瑾萱忙解释,声音里透着一丝勉强的笑意。 “是关于她最近的一些做法……我听说她府中的金银累积颇丰,而且她自己全权管理。” 凌越的眼神稍显凝重,他了解女儿的能力。 但毕竟年纪轻轻,全权管理府中庞大的财产,确实令人担忧。 苏瑾萱见状,继续说道:“老爷,露儿虽聪明,但终究年轻,财务大权在握,我担心她会……” 她话未说完,凌越便轻声打断:“你是说,担心她会不小心吗?” “正是。”苏瑾萱点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听凌霜说,露儿甚至聘请了外人来府上看守金银。” “我在想,是否应该让露儿把金银交出来给我们保管,以免外人觊觎。” 凌越沉默了一会,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为难。 他心知女儿沈露不仅聪明绝顶,还极具独立性。 若轻易干预她的财务自主,势必会伤及父女间的和谐。 “夫人,我理解你的担忧,但露儿一直以来都是谨慎的。” “她若真如你所说,设立护卫来保护财富,这说明她已有所警觉,并非无策之人。” 苏瑾萱见凌越似乎不太支持自己的提议,心中焦急,她便开始卖惨,试图打动凌越。 “老爷,我这是为了整个家族考虑。露儿虽然聪明,但外面的世界复杂。” “我们怎能保证,她不会被人所利用,导致财产流失呢?若真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似乎闪烁着泪光,看起来十分无奈与忧心。 凌越心头一软,面对苏瑾萱这般模样,他再难坚持原先的决定,不过他依旧有所保留。 “好吧,夫人,我知道你是好意,也明白你的担心。” 凌越长叹一声,表示出了一定的退让。 “既然如此,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与露儿谈谈这件事。” 苏瑾萱听到凌越的回应,虽然没有完全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但至少凌越同意了介入,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多谢老爷理解,我相信您一定能说服露儿。” 她故作欣慰地说,眼中却掠过一丝计算的精光。 凌越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复杂。 凌越知道这次与沈露的对话将是棘手的。 他精心挑选了一个看似闲暇的午后,在花园中与女儿相见,氛围似乎自然而宁静。 沈露手持一本书,正在悠闲地读着,看到父亲来访。 她微微一笑,轻声问候:“父亲,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凌越坐下后,环顾四周确保无人,方才沉声开口,语气中透出些许犹豫。 “露儿,我听闻你最近管理的财务增加了不少,府中的金银财富也因此而膨胀。” 沈露的表情微微一凝,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书籍,认真地看向父亲。 “是的,父亲。商铺确实收益颇丰,我也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保证财富的安全。” 凌越点了点头,缓缓道出自己的担忧。 “我理解你的用心良苦,也看到了你的努力和成效。” “但母亲和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你年纪轻轻。” “全权掌控如此巨额财富,我担心你会面临不必要的风险。” 沈露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听出了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父亲,我非常感谢你们的关心。” “但我希望能继续按照我自己的方式管理这些财富。” “我已经设立了严密的措施,确保了府上的安全。” 凌越听到女儿这般决绝的回答,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 第三百六十二章 作妖 “露儿,你是否能考虑把库房交出来给家中管理?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沈露闻言,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父亲,为何突然做出这种决定?” “但我已经做出了周全的安排,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我不希望我的决策被轻易改变。” 凌越见女儿神色不悦,意识到自己的提议可能伤害到了沈露的自尊。 他心中一紧,连忙缓和语气,试图修复这突如其来的裂痕。 “露儿,父亲这是一时的考虑不周,如果让你感到不适,我在此向你道歉。” 他的声音柔和,眼神中充满了歉意,显得十分真诚。 沈露看到父亲这般态度,内心的怒气逐渐平息。 她深知父亲的为人,凌越向来重视家族和谐,不会轻易伤害到任何一位家族成员。 “父亲,我理解您出于对我的关心。”沈露缓缓开口,语气中已不再带有先前的锋利。 “但请相信我,我对这府上的财务有充分的把握。” 凌越听到女儿的回应,心中稍感安慰,他轻轻点头,眼中透露出欣慰。 “露儿,你能有此成就,父亲自是欣慰。只是有时过于担心,才会有些过度的干涉。” 他轻叹一声,然后又道。 “今后,父亲会尽量避免干涉你的决策,但若有何需要,你仍可以随时找我商议。” 沈露微微一笑,感受到了父亲深沉的爱意。 “谢谢父亲,女儿自会注意。” 沈露站起身来,正准备告辞,却突然顿了顿,转向凌越,眼神中带着探究。 “父亲,这次您提出的建议,是不是苏瑾萱所为?” 凌越微微一愣,没想到女儿竟直接点出此事。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诚实回答:“是的,的确是夫人提出的忧虑。” 他的语气稍显无奈,继续解释:“她只是有些担心,怕你年轻,守不住这么多财富,可能会受人欺骗。” 沈露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初我开始经营那铺子时,除了父亲让赵管家带人支持外,家中还有谁真正关心过我的事业?”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目光直视着凌越,那双明亮的眼中闪过一丝刚毅。 凌越被女儿这一问,稍感心虚,沉默了下来。 沈露的声音更加冷硬,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可掩饰的愤怒。 “当我起初开铺,苏瑾萱和凌霜在哪里?那时候他们的脸我可没见过。”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凌越,每个字都切中要害,让在场的气氛更加凝重。 “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是见财起意。” “如果说要真正信任某些人,那还不如给您和赵管家。” 沈露的言辞透着深深的失望和疏离,她的态度坚决。 “至于苏瑾萱和凌霜,她们连触碰一文钱的机会都不应有。” 凌越听着女儿这番言论,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沈露的话虽然尖锐,但每一句都是事实,是她累积下的不满。 “露儿,父亲理解你的心情,你的话我都听在心里了。” 凌越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父亲特有的慈爱与严肃。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沈露的肩膀,目光充满了安慰的力量。 “你的担忧我全都明白,不要把这些放在心上。” “我们家的和谐是最重要的,任何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 沈露听着父亲的话,内心的紧张逐渐缓解,她微微点头,眼中的锋利逐渐柔和下来。 尽管她对苏瑾萱和凌霜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她也知道,父亲的支持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谢谢父亲。”沈露的声音温和,眼中露出一抹感激的光芒。 凌越微笑,那是一种由衷的欣慰,他轻轻拍了拍沈露的手背,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好了,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告诉我。” 他深深看了沈露一眼,满含深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缓步离开了房间,留给沈露足够的空间去思考和平复情绪。 苏瑾萱得知沈露与凌越的对话结果后,表面上维持着一贯的端庄,但她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在她华丽的闺房内,她轻拂着窗帘,目光透过纱窗投向庭院的繁花,但眼中却没有一丝赏花的愉悦。 “这沈露真是越来越难办了。”她低声自语,声音中透露出难掩的愤怒。 苏瑾萱转身,步履在地毯上留下沉重的声音,她的心思如同压抑的暴风雨,难以平息。 她坐回梳妆台前,手中捻起一块精致的梳子,力道不自觉加重,几乎要将梳子折断。 “早晚她会后悔的。”她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显露出内心的不满。 正当她的怒火越积越深时,房门轻轻敲响。 她的侍女小莲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忐忑。 “夫人,凌小姐已经来了。”小莲小声说着,生怕触动了苏瑾萱的怒火。 “让她进来。”苏瑾萱的声音冷如冰霜,她放下手中的梳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仪态。 凌霜步入母亲的闺房,眼神警惕而又好奇。 她能感受到母亲的情绪并不稳定,这让她不免有些紧张。 “母亲,您找我有何事?”凌霜试探着问,试图从母亲的脸上读取信息。 苏瑾萱示意凌霜坐下,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女儿,那眼中的锐利如同能洞察人心。 “霜儿,事态比我预想的要严峻。” “沈露那丫头的手腕超乎我们的想象,她已经得到了你父亲的全力支持。” 苏瑾萱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凌霜闻言,心中一沉,她知道这意味着她们的行动必须更加谨慎和迅速。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只靠我们两人,恐怕难以动摇沈露的地位。”凌霜的声音中带着焦虑。 她缓缓坐下,身体微微前倾,表示出她的关注。 两人随后的对话在室内低声进行,内容虽不为外人所知,但显然关系重大。 他们的表情严肃,偶尔点头或微微摇头,显示出在筹谋中的慎重。 几日后,晨曦初露,沈露如往常般起身,准备前往她精心打理的铺子。 街上人流如织,露水还未干逝,新的一天已悄然启航。 第三百六十三章 库房被盗 沈露的铺子位于市集中心,位置极为得天独厚,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衣铺。 从外观看,铺子的门面装饰精美而不失大方,深红的木质门框配以镶金的匾额。 上书“锦瑟华裳”四个烫金大字,字体飘逸,透露出一种隽永的美感。 一进入铺子,便能感受到一种温暖而雅致的气氛。 内部以淡雅的湖蓝和浅灰作为主色调,营造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购物环境。 天花板上悬挂着精致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山水画,增添了几分文雅。 铺子里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服饰,从普通的衣裳到高端的宫廷装束一应俱全。 每一件衣服都是精心设计的,无论是丝绸还是绸缎。 均选自上等材料,绣花、缀珠与镶边等细节处置得恰到好处。 沈露最引以为傲的是铺子里的款式,每一季她都会根据灵感推出一系列新款。 这些衣服不仅款式新颖,而且融入了很多独特的元素。 如结合传统刺绣技艺与剪裁,使得每一件衣物都显得独一无二。 铺子中,客人们络绎不绝。 女仆和伙计们忙碌着迎接每一位顾客,耐心介绍着每件衣物的特色与风格。 沈露亲自接待了几位贵妇,她们对这些新颖的款式赞不绝口,纷纷表示要定制几件带回。 沈露应对了一早晨的客人之后,感到些微的疲惫。 她微微一笑,告别了下层的繁忙,轻巧地步上楼梯,直奔二楼而去。 二楼的布置与一楼的商业氛围截然不同,这里更多一份静谧与私密。 房间内部以明亮的米白和温柔的杏色为主。 窗帘半拉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市集的喧嚣与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房间的中央放置着一张宽大的木制工作台,台面上散落着各色绸缎的样品与一卷卷的图纸。 墙壁上挂着沈露的设计草图,每一幅都精细到令人叹为观止。 从复杂的宫廷装到简约的市井服饰,每一种设计都映射出她对服装艺术的深刻理解与独到见解。 沈露走到工作台前,轻轻坐下,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拿起一支笔,翻开一本新的画册。 她的眼中闪烁着灵感的火花,仿佛已经有了新的创意在心头盘旋。 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开始勾勒出一套新的服饰设计。 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了生命力,衣服的轮廓、褶皱、装饰花纹慢慢在纸上形成。 设计过程中,她偶尔停下来,眯眼审视,然后又会加入一些细节,使设计更加完美。 临近中午时分,阳光从窗棂间洒落,照亮了沈露的书桌。 她终于停下了手中忙碌的画笔,眼前的这幅设计图纸上展示了一件女子的春季轻纱长裙。 裙身以山茶花为饰,颜色淡雅而不失华丽,流露出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正合适迎接春天的到来。 沈露仔细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确认图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已精确无误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轻抚了一下画纸上的线条,仿佛在与这即将被制成的设计告别。 正想着把这个拿去给裁缝师傅们,让他们做出成衣。 刚拿起设计图纸,准备前往裁缝区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楼上的静谧。 沈露转身望向声音来源,只见花笙,面色惨白,喘息着冲上楼来。 “小姐,不好了!”花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她一把抓住沈露的手臂,眼中满是恐慌。 沈露的心一紧,立刻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怎么了,花笙,慢慢说。” “钱库……”花笙喘着气,努力平复情绪,语速急促。 “钱库被人闯入了,好像……好像东西被偷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碎了沈露喜悦。 她脸色骤变,眉头紧锁,一股冷意自脊背升起。 “带我去看!”沈露的声音坚定而急迫,她放下手中的图纸,快步跟着花笙下楼。 沈露的心脏狂跳,她跟着花笙急速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脚步匆匆向将军府奔去。 市集的喧嚣与她此刻的心境形成强烈对比,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焦虑和恐慌。 到达将军府门前,景象让沈露顿时感觉到一种冷冽的寒意。 大门敞开着,显得异常安静,与平时热闹的场景截然不同。 她踏入门内,只见院子里空无一人,寂静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匆忙赶往钱库,沿途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当她到达钱库门前,那两个平日里威武不凡的大汉正躺在地上。 不知生死,面容上带着明显的痛苦痕迹。 沈露蹲下身检查他们的情况,发现他们尚有微弱的呼吸,显然是被人重击昏迷。 她心中一紧,立刻命令花笙:“快,去请大夫,他们还有救。” 随后,她转向那扇被粗暴撬开的钱库大门。 门锁已被破坏,门框旁的木头碎片散落一地。 沈露心如刀绞,她深知这里存放着的不仅是金银财宝,更有她无数日夜的努力。 推开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钱库内的一切已被洗劫一空。 原本堆满金银的箱子现在空荡荡,地上散落着几个落单的银币。 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下发出冷冽的光芒,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无力。 沈露站在被洗劫一空的钱库中,片刻之间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的手轻轻触摸着那些空箱子,每一次触感都像是在心上划过一道道刀痕。 沈露站立于钱库的残破之中,冷风吹过空荡荡的库房,她的眼神凌厉如冰。 心中的愤怒与冷静并存,她的怀疑已经锁定了目标——苏瑾萱与凌霜母女。 她缓缓地转过身,望向钱库外空旷的庭院,昔日的繁华与安宁已经成了过往。 沈露的心中逐渐升起一股强烈的决意,她必须采取行动,不能让这种背叛无影无踪。 “苏瑾萱,凌霜,你们真以为自己能够逃脱责任吗?” 沈露的心中默念,她的声音虽无声,却如冬日里的寒风般刺骨。 她记得苏瑾萱曾企图说服她交出财权,其背后的贪婪与野心如今显露无遗。 在冷静下来的片刻,沈露的策略也逐渐清晰。 她知道,单凭怀疑是难以让人信服的,她需要证据,需要确凿的证据来揭示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第三百六十四章 线索 沈露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库房门口,抬眼望去,庭院里依旧寂静无声。 她决定就这样守在这里,不仅是为了等待,也是在思考接下来的每一步。 她在门口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目光依旧锐利,心中冷静地分析着每一个细节。 渐渐地,时间似乎变得缓慢,周围的景象在她的视线中逐渐模糊。 她知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些可能的蛛丝马迹,等待那些最终会露出破绽的人。 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些交谈,打破了庭院的寂静。 沈露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立刻站起身来,目光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是谁来了?”她声音不高,但透出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 不远处的丫鬟匆匆跑过来,低声禀告:“小姐,是老爷带着其他人回来了,原来他们出城看戏去了。” 沈露眉头微皱,心中的疑惑更深,她快步向大门走去,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走到大门前,只见凌越一行人正说笑着走进府中。 气氛轻松愉快,与她心中的沉重形成鲜明对比。 “父亲!”沈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她快步走向凌越,目光如炬。 凌越一愣,见女儿满面怒色,心中顿时有些不安。 他赶忙上前,关切地问道:“露儿,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般神色?” 沈露的脸色阴沉,她冷笑一声,目光直视凌越。 “父亲,我的钱库被盗了。”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直插人心。 凌越闻言,神色骤变,心头一震。 随行的众人也都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一回来就遇上了这样的变故。 沈露继续道:“不仅如此,守卫的钱库的大汉被人重击昏迷,钱库被洗劫一空。” 她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如同铁锤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这时,轿子上的帘子轻轻掀开,凌霜和苏瑾萱缓步走下。 凌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掩饰成了一种惊讶。 她快步上前,抓住沈露的手,脸上写满了关切。 “姐姐,你说什么?钱库被盗了?这可怎么办啊!” 苏瑾萱紧随其后,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深深的震惊。 她温柔地拍了拍沈露的肩膀,声音中透出一种母亲般的关怀:“露儿,你别着急,我们会查清楚的。” 沈露冷冷地看着她们,心中却掠过一丝讽刺。 她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就是自己最怀疑的对象。 但此刻,她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轻易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怀疑。 苏瑾萱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 “露儿,你这么年轻,要管好这么多财富确实不易,这次的事情也证明了这一点。”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隐隐的责备与关切,仿佛真心为了沈露着想。 “或许,你应该考虑一下,把这些钱财交由我们来管理。” “我们年纪大些,见识也广,更能确保这些财产的安全。” 凌霜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姐姐,母亲说得对。你平日里忙碌,管理铺子和这些财物,实在是辛苦。” 沈露心中一紧,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知道,苏瑾萱这是趁机想要夺取她的财权,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实则包藏祸心。 凌越闻言,眉头深锁,神情凝重。 “露儿,到底丢了多少银两?”他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担忧。 沈露轻笑一声,目光坚定,冷静地回应:“父亲,初步估算,大约丢失了不少于一千两。”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众人心头。 随行的家仆和护卫们面面相觑,显然被这庞大的数额震惊不已。 “具体数目还在盘算中,我已经派人去清点了。” 凌越闻言,眉头紧锁,神情凝重,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望向沈露,心中对她独自应对这一切感到愧疚。 苏瑾萱和凌霜则迅速调整了面部表情,试图隐藏内心的波动。 苏瑾萱上前一步,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责备。 “露儿,报官是对的,但我们也要做好内部的排查,毕竟是府中的钱财,任何细节都不能疏忽。” 沈露点了点头,冷静地回应道。 “是的,我已经安排人去查明具体数目,同时也报了官。相信很快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尤其是停留在苏瑾萱和凌霜身上,眼中透露出一丝锐利。 凌越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露儿,你做得对。家里的事情,务必彻查清楚,不能有任何遗漏。” 沈露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中的冷意依旧未散。 她轻声说道:“父亲,刚才在库房里,我们发现了一些遗落的物品,这或许是破案的关键。” 凌越闻言,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是什么东西?可有线索?” 沈露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那块黑布和铜环,递给凌越查看。 “这块黑布上绣有一个很细的纹样,可能是某个家族的徽记。” “而这枚铜环上也有一些特殊的刻痕。这些都可能是贼人遗落的物品。” 凌越接过物品,仔细打量着,脸上露出深思的神情:“嗯,这些确实有些蹊跷,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苏瑾萱在一旁见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但她随即掩饰住,柔声说道:“露儿真是细心,这些物品一定能帮助我们找到真凶。” 沈露冷冷一笑,目光依旧锐利:“希望如此。我们已经报官。” “捕快很快就会来查看这些物品,相信不久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凌霜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姐姐,我们都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真凶。” 沈露点了点头,转身对花笙吩咐道:“去请捕快,让他们来查看这些物品。” 花笙应声离去,众人静静等待着,气氛变得紧张而沉重。 在这沉闷的氛围中,沈露突然转向凌越,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父亲,”她的声音平静,但带着一丝锋利,“如果抓住了这些贼人,按照律法,该如何处置?” 第三百六十五章 水落石出 凌越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震,随即恢复了平静。 “露儿,若是盗窃之徒,尤其是如此大胆闯入将军府,重击守卫,盗取大批财物,必当处以极刑。”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继续说道:“当众斩首,以儆效尤。” 凌越的话语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似乎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人们的心头。 沈露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父亲说得对,这样的贼人,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也不足以维护府中的尊严。” 苏瑾萱和凌霜听到这番话,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心中暗自担忧。 特别是苏瑾萱,她知道一旦真相大白,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强自镇定,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容。 沈露冷冷地扫了一眼苏瑾萱和凌霜,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然后转身对凌越道,“父亲,我先去检查库房的情况。” 凌越点了点头,“去吧,有任何情况随时告知。” 沈露微微颔首,带着一丝冷意的笑容转身离去。 她走出大门,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原地的苏瑾萱和凌霜,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她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现在需要的是时机。 沈露走向库房,心中暗自冷笑。 她相信苏瑾萱和凌霜已经被自己的态度所震慑,不敢轻举妄动。 院落中苏瑾萱和凌霜两人。 她们相对而立,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会断裂。 凌霜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她不住地搓着双手,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已经被沈露的冷酷态度吓得不轻。 “母亲,怎么办?我们……”凌霜的声音颤抖,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苏瑾萱微微皱眉,虽然内心也是一片惊涛骇浪,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露出丝毫的慌乱。 她强自镇定,眼中闪过一丝冷静与决绝。 “霜儿,冷静点,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她低声训斥道。 凌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母亲,沈露她……她会不会真的查到我们?” 苏瑾萱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没有破绽。”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她,让她认为我们毫无嫌疑。” 凌霜听着母亲的话,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她的心中依然充满了不安。 “可是,沈露她……她已经报了官,捕快很快就会来查……” 苏瑾萱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讽刺:“报官又如何?那些捕快未必能查到我们头上。” 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自信:“只要我们稳住,就不会有事。” 凌霜点了点头,虽然内心依然不安,但母亲的话给了她一些安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然后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好,母亲,我明白了。” 苏瑾萱看着凌霜逐渐平静下来,心中稍感安慰。 苏瑾萱转身看向凌越,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疲惫神色。 “老爷,今天真是劳累了一天,我和霜儿先回房休息了。” 她的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无奈,仿佛疲惫不堪,却依然保持着优雅。 凌越微微颔首,虽然心中仍然充满担忧,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再多留她们。 “夫人,你和霜儿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苏瑾萱轻轻行礼,拉着凌霜的手,缓缓向府内走去。 她们母女俩步伐缓慢,却透着一股坚毅,仿佛在这风暴中心依然保持着冷静。 沈露目送她们离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平静,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夜幕降临,府中渐渐恢复了宁静。 凌越站在庭院中央,目送着苏瑾萱和凌霜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对身边的赵德才低声说道:“德才,你过来。” 赵德才立刻上前,神色恭敬,低声应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凌越沉默片刻,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你怎么看这件事?” 赵德才神色凝重,斟酌了一下,低声说道:“老爷,这次出城看戏的提议,原本就是苏夫人提起的。” “恰好在家中没什么人的时候,小姐的钱库却出了事,其中必有蹊跷。”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警觉,显然已经在心中有所猜测。 凌越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继续说下去。” 赵德才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苏夫人一向谨慎,平时很少主动提议外出,更何况是全家出城看戏。” “这个提议本身就有些不合常理。” “再加上,今天的钱库失窃,守卫被打昏,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凌越的脸色阴沉下来,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你说得对,德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赵德才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更加凝重。 “老爷,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此事?需不需要我暗中查访?” 凌越沉思片刻,缓缓摇头。 “不必。我们家的丑事,还是尽量掩盖过去为好。” 他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愤怒。 “家和万事兴,若是此事闹大,不仅影响家族名声,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凌越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神中透出一丝黯然。 赵德才望着老爷的神情,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赵德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凌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幽幽地望向远方,仿佛在追忆某个痛苦的往事。 沉默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德才,你还记得夫人离世的时候吗?” 赵德才心头一震,思绪也被带回到那段痛苦的回忆中。 “老爷,当然记得。”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凌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悲伤,他缓缓说道。 “夫人在临终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也是这句话让我至今难以释怀。” 赵德才心中一紧,目光中透出关切与疑惑:“老爷,夫人当时说了什么?” “家丑不可外扬。”凌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哽咽。 第三百六十六章 官府办案 “她走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家丑不可外扬’。” 赵德才心中一震,明白了老爷为何对这句话如此重视,也明白了他为何如此痛苦。 凌越叹息一声,仿佛要将心中的压抑情绪释放出来。 “夫人当时说这句话,不仅是对我们家庭的忧虑,也是对我的一种鞭策。她希望我们这个家能够和睦,不再有纷争和丑闻。” 赵德才默默点头,他知道老爷的心情,也知道沈露面临的困难。 “老爷,我明白您的心意,但这次的事情,小姐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 凌越点点头,目光沉重地看向远方。 “是啊,露儿她,毕竟还年轻,虽然聪明,但她能应对这样的变故吗?” 赵德才看了看凌越,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老爷,其实您是不相信小姐能找到真凶,对吗?” 凌越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是的,德才,我不想伤露儿的心,但我确实不认为她能够找到真凶。” 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我也是害怕真凶与府中之人有关,稍有不慎就影响家族。” 赵德才叹了口气,他明白老爷的心情,也理解他的担忧。 夜色如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沈露的书房内。 她的脸色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更加坚毅。 得到了父亲的准许,她终于可以放手一搏。 沈露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冷静地坐在书桌前。 她轻叹一声,转身对柳纤和花笙说道。 “你们去库房,把那里的所有线索都仔细搜查一遍,尤其是看看有没有其他遗落的东西。” 柳纤和花笙点头应命,迅速离开房间,带着几分紧张。 她们知道这次任务的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 几天后的清晨,街上人来人往,市集的喧嚣声此起彼伏。 将军府门前,忽然闹腾起来。几名身穿官服的捕快围在将军府门前。 捕快们的到来引起了街坊邻里的围观,人群逐渐聚拢起来,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这不是将军府吗?怎么会有捕快?” “听说几天前府中小姐的钱库被盗,看来今天是要抓贼了。” 将军府门口的动静越来越大,终于惊动了府内。 凌越正坐在书房内,忽听到外面喧闹声,不禁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快步走出书房,来到庭院中。 赵德才见老爷出来,赶忙上前,低声禀报:“老爷,府门外来了几名捕快。” 凌越听罢,眉头紧锁,心中疑虑重重。 他大步向府门走去,随行的家仆和护卫们紧随其后。 凌越大步向府门走去,随行的家仆和护卫们紧随其后。 到门口一看,眼前的景象让凌越顿时变了脸色。 只见知府杨维诚带着一队捕快,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前,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杨维诚见凌越出来,面露冷笑,拱手作揖,声音洪亮:“凌将军,久违了。” 凌越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他冷冷地看着杨维诚,声音低沉:“杨维诚,你带这么多人来我府上,是何用意?” 杨维诚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将军府中失窃,此事非同小可。本官特地前来协助查案,抓拿贼人。” 凌越目光如炬,冷哼一声:“我府上的事情,岂能劳烦知府大人亲自过问?” 杨维诚毫不示弱,微微一笑:“将军此言差矣,既然报了官,府上失窃之事便是本官职责所在。” “难道将军希望本官袖手旁观,任由贼人逍遥法外?” 凌越听罢,脸色愈加阴沉,怒意难以抑制,毕竟不想把家事交给别人处理。 “杨知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贼人尚未抓到,你就这样带人闯入将军府岂不是过于莽撞?” 杨维诚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将军,这可不是闯入,乃是依法办事。” 他转身对身后的捕快们一挥手,几名捕快便上前一步,似乎准备入府搜查。 凌越怒不可遏,大声喝道:“你们若敢踏入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杨维诚面色不改,眼神中透出一丝冷酷。 他上前一步,站在凌越面前,声音冷冽:“凌将军,本官不是来与你对峙的。” “你府中丢了一千两白银,这可不是小事。” 他微微一笑,目光锋利如刀:“我们已经查出了贼人的踪迹,必须立即缉拿归案。” 凌越双拳紧握,心中怒火中烧,却也明白此刻不能贸然动手。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杨知府,我府上丢失之事自有处理之道,不需外人插手。” 杨维诚冷笑一声,毫不退让:“将军,此事已经上报官府,你若阻挠缉拿贼人,便是抗旨不遵。”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凌越心中的怒火。凌越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苏瑾萱和凌霜站在不远处,听到杨维诚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凌霜更是吓得浑身颤抖,紧紧抓住苏瑾萱的手臂。 “母亲,这可怎么办?”凌霜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恐惧。 苏瑾萱虽然心中也是惊涛骇浪,但她知道此时必须保持冷静。 她环顾四周,发现众人都在关注杨维诚与凌越的对峙,便悄声对凌霜说道:“霜儿,别慌,跟我来。” 她迅速拉着凌霜转身离开,快步走向府内的一处偏僻小院。 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来到一间僻静的小屋前。 苏瑾萱推门而入,随即关上门,脸色阴沉地对凌霜说道:“我们暂时躲在这里,不要被人发现。” 凌霜神色慌张,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发白。 “母亲,怎么办?父亲肯定知道是我们偷的。” 她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恐惧,“我不想蹲大牢,不想被斩首。” 苏瑾萱目光冰冷,走到凌霜面前,狠狠掐了一下她的手臂:“霜儿,你冷静点,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 凌霜吃痛,强忍泪水,点点头:“母亲,我们该怎么办?” 苏瑾萱看着凌霜惊恐的样子,心中也是焦虑万分。 她知道此刻必须冷静,任何一丝慌乱都会暴露她们的罪行。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中迅速思索对策。 第三百六十七章 发脾气 她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将钱物归还,以减轻怀疑。 “霜儿,别怕。”苏瑾萱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趁夜色,将钱悄悄还回去。” 凌霜一愣,显然没想到母亲会有如此大胆的主意:“可是,母亲,这样做会不会被发现?” 苏瑾萱冷笑一声:“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不被人发现,就能避免灾祸。” 凌霜依旧犹豫,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心。 “母亲,那些银两可是我们费尽心思才弄到的,如今要全部还回去,我实在舍不得。” 苏瑾萱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她冷冷地看着凌霜,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 “霜儿,你可知道,此刻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你竟然还在贪图这些银两?” 凌霜被母亲的语气吓得一怔,低声辩解。 “母亲,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们费了这么大功夫,若是就这样还回去,实在不甘心。” 苏瑾萱怒不可遏,声音中透出冰冷的寒意。 “不甘心?你若是被抓住,只怕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银两!” 她上前一步,狠狠地掐住凌霜的手臂。 “霜儿,你给我记住,现在不是贪图银两的时候,我们必须保全自己。” 凌霜被母亲的怒意震慑,终于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苏瑾萱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凌霜咬着唇,眼中闪烁着不甘的泪光,声音低沉。 “母亲,能否留下一部分银两,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苏瑾萱目光冷冽,语气却缓和了些。 “霜儿,现下保命最为重要。银两虽好,但若命都保不住,再多的钱财也是枉然。” 凌霜咬紧牙关,心中涌起一阵不甘,她心中明白,母亲说的是实话。 她低声道:“好吧,母亲,我们只能这样做了。” 苏瑾萱点了点头,眼中透出一丝安慰。 “霜儿,你要记住,只要我们活着,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凌霜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坚定:“我明白,母亲,我们先保住性命,再图后计。” 等到出去的时候,知府杨维诚已经带着捕快离开了。 临走前留下话说他还会再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凌越站在府门口,脸色阴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望着知府一行人远去的背影。 赵德才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爷的神情,心中暗自担忧。 凌越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对赵德才说道:“德才,你去把露儿叫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赵德才点了点头,迅速转身离去,朝着沈露的院子走去。 凌越站在庭院中,眼神深邃,心中思绪万千。 杨维诚的到来不仅带来了外部的压力,更让他深感家族内部分裂的危机。 赵德才很快就带着沈露回到了庭院。 沈露神色淡然,步履从容,显然并未因刚才的风波而有丝毫慌乱。 凌越看到女儿,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挥了挥手,示意赵德才退下,然后看向沈露。 “露儿,你坐下。”凌越的声音低沉。 沈露微微一笑,恭敬地在父亲面前坐下。她知道父亲有话要说,于是静静地等待着。 凌越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 最终,他缓缓开口:“露儿,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杨维诚已经亲自过问了。” 沈露点了点头,目光坚定:“父亲,我知道。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查清真相。” 凌越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露儿,我明白你的决心,但家族的名声和安宁也是非常重要的。”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家的丑事,若是闹得沸沸扬扬,恐怕对整个家族的影响都不好。” “你能不能……暂时放下这件事?” 沈露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知道父亲的顾虑,但她不愿意就此妥协。 “父亲,”她的声音平静。 “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的。” 凌越眉头紧锁,目光中透出一丝无奈。 “可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也是你母亲临终前对我说过的话。” “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打破家族现有的和平。” 沈露冷笑一声,目光如炬:“父亲,如果我们因为害怕丑闻而选择隐忍。” “那么真正的罪人就会更加猖狂。我们的尊严何在?我们对家族的责任又何在?” 凌越无言以对,他知道女儿说得有道理,但内心的矛盾让他难以做出决断。 沈露见父亲沉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缓缓站起身,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父亲,如果在这个家里,我连最基本的正义都无法维护,那我宁愿搬出去。” 凌越听到这话,眉头顿时紧皱,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冷地盯着女儿,眼中透出一丝隐忍的愤怒。 “露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凌越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严。 沈露毫不退缩地看着父亲,眼神坚定:“父亲,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凌越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怒意愈加明显。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声音中透出一丝压抑的愤怒:“好,既然你如此执意,那就随你去折腾吧!” 他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显得格外沉重。 赵德才和其他家仆听到老爷的话,都不由得心中一凛,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沈露看着父亲那愤怒的神情,心中虽有一丝酸楚,但她依旧不肯退让。 凌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赵德才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庭院中,沈露站在那里,目送着父亲的背影,心中感到一阵沉重。 夜幕降临,府内的喧嚣渐渐平息,所有人都进入了各自的房间。 明亮的月光洒在庭院里,银白色的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夜香,显得宁静而祥和。 然而,在这宁静之下,却隐藏着一股暗流涌动的不安。 凌霜站在房间里,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的库房。 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 第三百六十八章 偏心 她知道今晚是她和母亲最后的机会,必须将银两悄悄归还,否则她们的命运将堕入深渊。 苏瑾萱站在她身旁,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已经将一切计算在内。 她冷冷地看了凌霜一眼,轻声道:“霜儿,准备好了吗?” 凌霜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母亲,我准备好了。” 苏瑾萱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瓶中装着一股无色无味的迷药。 她轻轻晃了晃瓶子,冷声道:“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凌霜接过小瓶子,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她知道这次行动关系到她们的生死存亡,不容有任何差错。 夜色愈加深沉,府内的灯火渐次熄灭,只剩下库房门前的两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两名大汉守在库房门口,身形高大威武,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凌霜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走向库房。 她步履轻盈,如同夜中的幽灵,渐渐靠近那两名大汉。 “什么人!”其中一名大汉猛然转身,目光犀利地盯着凌霜。 凌霜面色镇定,微微一笑:“是我。” 大汉略显惊讶,随即放松了警惕:“原来是凌小姐,有什么事吗?” 凌霜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想来看看库房是否安全。” 大汉点了点头,微微松懈下来:“凌小姐放心,有我们在,库房绝对安全。” 凌霜微微一笑,趁其不备,将手中的迷药洒向两名大汉。 药粉迅速在空气中弥散,两名大汉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昏倒在地。 凌霜迅速将两人拖到一旁的角落,确认没有人发现后,迅速跑向库房的门锁处。 她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手指飞快地转动,很快便打开了库房的大门。 凌霜轻轻推开库房的大门,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她紧张地回头望了一眼,确认周围无人注意,才迅速闪身进入库房。 库房内银光闪烁,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银两和珍宝。 她迅速把装着一千两银子的包裹打开,将它们一一放回原处。 每一块银子落下,都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完成这一切,才能摆脱眼前的危机。 凌霜的手指飞快地动作着,她的心跳如同擂鼓,仿佛下一刻便会被人发现。 她将最后一块银子放回原处,长舒一口气,感觉到心中的重担稍稍减轻了一些。 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脚步声和人声。 她的心猛地一紧,紧张地朝门外望去。 只见外面已经围满了人,火把的光亮将整个庭院照得通明。 家仆和护卫们举着火把,紧张地四处张望,显然是在寻找什么人。 凌霜心中一惊,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被发现,否则一切都会暴露。 她飞快地环顾四周,发现库房的一侧有一扇小窗户微微敞开。 凌霜心中一动,顾不得多想,迅速跑到窗户前。 她探头望了一眼窗外,虽是黑暗,但她已无暇顾及,只能选择逃生。 她咬紧牙关,双手抓住窗沿,身体一跃而出。 凌霜的身影如同一只轻盈的鸟儿,瞬间从窗户跃出。 然而,她的身体尚未完全落地,便感到脚下猛地一沉,整个人一下子陷入了软泥之中。 凌霜惊叫一声,整个身体迅速没入泥潭,黑暗中,她的身影几乎被完全吞没。 她拼命挣扎,泥浆却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将她往下拉扯。 凌霜的双手在泥浆中乱抓,脸上沾满了污泥,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她用尽全力,终于将一只手臂拔出泥浆,奋力地抓住了一根旁边的树根。 她深吸一口气,借着树根的支撑,艰难地将身体一点点从泥潭中拔出。 终于,她整个人从泥潭中爬了出来,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满是泥浆,狼狈不堪。 凌霜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惊恐。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留片刻,若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她挣扎着站起身,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浑身满是泥浆的她,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凌霜紧咬牙关,忍住心中的恐惧和疲惫,迅速迈开脚步,朝着自己的住处奔去。 夜风如刀,凌霜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狼狈。 她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人突然出现,将她堵在这狭窄的巷道中。 路过几个安静的院落,里面的灯火已然熄灭,只有几声犬吠打破夜的宁静。 凌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脚下的步伐却不曾停歇。 终于,她看到了自己住处的影子,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但她明白,此刻还不能放松,必须尽快回到房中,换掉这身泥浆。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走进院子。 夜色下,院子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几缕月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 她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带上,整个人瘫倒在地,喘着粗气。 她轻声唤道:“母亲。”声音微弱,但却透着深深的恐惧。 苏瑾萱早已在房中等候,听到女儿的声音,立刻上前。 她看到凌霜这般狼狈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焦急。 “霜儿,这是怎么了?”苏瑾萱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凌霜颤抖着,艰难地开口:“母亲,我差点就被抓住了。” 苏瑾萱心中一紧,连忙扶起凌霜。 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怕,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低声说道。 “我把银两放回库房后,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声。” “那些家仆和护卫举着火把围了过来,我被吓得赶紧从窗户跳了出去。” 苏瑾萱的眉头紧锁,心中也涌起一股后怕。 她明白,若是凌霜当时稍有迟疑,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发现?”苏瑾萱紧张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凌霜摇了摇头,声音中透出一丝后怕。 “没有,幸好我及时跳窗逃走了。但我掉进了淤泥里,弄得浑身都是泥。” 苏瑾萱轻轻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第三百六十九章 真相大白 她知道,这次险些暴露,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霜儿,你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洗洗身上的泥。” “我们今晚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苏瑾萱冷静地说道,眼中透出一丝决然。 凌霜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惊魂未定,但她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 她迅速起身,走到一旁的水盆前,开始清洗身上的泥浆。 苏瑾萱看着女儿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她明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们必须更加谨慎小心,才能避免再次陷入险境。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上,整个将军府显得格外宁静。 然而,沈露的心中却早已暗潮涌动。 昨夜的事情让她彻夜未眠,她知道,今天必须有个了断。 早膳时分,家人们陆续来到正厅用餐。 凌越端坐在主位上,脸色依旧沉重。 苏瑾萱和凌霜姗姗来迟。 沈露步伐轻盈地走入正厅,向父亲行礼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苏瑾萱和凌霜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凌越见众人到齐,轻轻叹了口气,挥手示意开始用膳。 桌上的菜肴琳琅满目,香气四溢,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沈露放下筷子,微微起身,向凌越行礼道:“父亲,昨夜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我必须禀报。” 凌越眉头一皱,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露儿,有什么事?” 沈露目光坚定,声音清晰而冷静:“昨夜,我派人检查库房时,发现丢失的银两已经被悄悄还回。”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尤其是苏瑾萱和凌霜,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筷子也微微颤抖。 凌越脸色沉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露儿,你是说,贼人将银两还回来了?” 沈露点头,冷静地说道:“是的,父亲。这说明贼人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可能是害怕被追查。” 说完这句话,沈露的目光转向了苏瑾萱和凌霜,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凌霜,目光如炬,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神看到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凌霜被沈露的目光看得极为不自在,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闪。 手中的筷子也拿捏不稳,差点掉落在地。 她强作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姐姐,这可真是奇怪,贼人既然已经得手,为什么还要把银两还回来呢?” 沈露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锐利。 “是啊,这正是奇怪之处。或许,贼人是心虚害怕,也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 苏瑾萱则强作镇定,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露儿,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既然银两已经还回来,是否可以不再追究?” 沈露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夫人,说的确实没错。” 她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凌霜身上,凌霜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看穿。 凌越轻咳一声,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露儿,夫人说的也没错,就息事宁人吧” 沈露缓缓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父亲,既然您这么说,我自然会听从。” 她转向苏瑾萱和凌霜,目光冰冷如霜。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绝不会再念任何旧情。”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充满了威严。 众人听了,心中不禁一凛。 凌霜更加不安,手心已经渗出冷汗。 她低头不语,不敢再看沈露的眼睛。 苏瑾萱勉强笑了笑,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知道,沈露已经起了疑心,自己和霜儿必须更加小心。 沈露说完这番话,冷冷地扫视了一圈,随即起身行礼,淡淡道。 “父亲,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告退了。” 她转身离开,步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众人目送她离去,心中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早膳在一片沉默中继续,但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气氛却未曾消散。 凌越的脸色微微涨红,他虽然心知沈露所言不假。 但他心中对于苏瑾萱和凌霜也有着几分偏袒。 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甚至有些羞愧。 他放下筷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从桌上的菜肴移向窗外,似乎在寻找一个出口来平息内心的纷乱。 周围的家仆们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变化,个个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苏瑾萱见凌越脸色难看,心中虽有不安,但仍试图开口为凌霜辩解。 “老爷,霜儿她年纪还小,有时候难免会有些不懂事,还请您多多包涵。” 凌越的脸色愈发阴沉,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放下筷子,声音低沉却透着怒意。 “霜儿不懂事,那你呢?你身为长辈,难道不该教导她明辨是非,行事端正?” 苏瑾萱被凌越的怒气震慑,心中一惊,连忙低头,不敢再多言。 她原以为凌越会顾念情面,但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严厉。 凌霜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双手紧握在一起,脸色惨白。 凌越不再看她们一眼,猛地站起身,甩袖离开,留下满桌的菜肴和一片沉默。 正厅内,苏瑾萱和凌霜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忐忑。 “母亲,我们就这样被责骂吗?”凌霜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一丝不甘。 苏瑾萱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霜儿,现下我们只能忍耐。” 凌霜听罢,紧紧咬住下唇,眼中燃起一股怒火。 时间如水,转瞬即逝,半个月悄然过去。 将军府内一切看似平静,然而暗流涌动,沈露的心中早已埋下了对母亲惨死真相的执念。 这一天,正值午后,阳光洒满庭院,知府杨维诚再次登门,带着一队捕快,气势汹汹地进入将军府。 凌越得知消息,连忙迎出正厅,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知府大人,今日又为何事而来?”凌越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气。 杨维诚冷冷一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凌将军,今日我来,是要缉拿两名犯人。” 他挥手示意捕快们行动,捕快们迅速冲入内院,将苏瑾萱和凌霜从房中带出,直接押到正厅中。 第三百七十章 重逢 苏瑾萱和凌霜满脸惊恐,不明白为何突然被抓,浑身颤抖。 “杨大人,这是何意?我等何罪之有?”苏瑾萱勉强稳住心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杨维诚冷哼一声,目光冷冽,“苏瑾萱、凌霜,你们所犯何罪,自有公断。今日我带来的,是你们罪行确凿的证据。” 此时,沈露缓缓从一旁走出,手中拿着几封信件,神情冷肃。 “父亲,杨大人,这些信件,是我在母亲遗物中找到的。” 她将信件递给杨维诚,目光冷冷地盯着苏瑾萱和凌霜。 杨维诚接过信件,仔细查看,脸色愈发阴沉。 “这些信件,详细记录了你们毒害沈夫人的过程,还有你们密谋夺取家产的计划。” 苏瑾萱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这不可能……这是诬陷……”她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绝望。 凌霜更是吓得失魂落魄,双手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袖,眼泪不断滚落。 杨维诚将信件高高举起,冷声道:“证据确凿,你们还想狡辩吗?” 苏瑾萱和凌霜面面相觑,知道再无辩解的余地。她们猛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向凌越求助。 “老爷,求您救救我们,我们是被冤枉的!”苏瑾萱哭喊道,声音中带着绝望与恐惧。 凌霜也哭泣着哀求道:“父亲,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没有害人啊!” 凌越听到这消息,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那几封信,心中翻江倒海,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片刻后,他的脸色骤变,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你们竟敢毒害我的妻子,夺取家产!我绝不会饶过你们!” 他猛地拔出佩剑,怒火滔天,几乎要将苏瑾萱和凌霜劈为两段。 沈露见状,连忙上前拦住父亲。 “父亲,冷静些。”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让我来处理她们。” 凌越的怒火稍稍平息,但眼中的恨意依旧炽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露儿,她们毒害了你的母亲,你还要替她们求情吗?” 沈露轻轻摇头,眼神中透着坚毅。 “父亲,我不替她们求情。我只希望亲手为母亲报仇。” 凌越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将佩剑收回剑鞘。 “好,露儿,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 他深深看了一眼苏瑾萱和凌霜,眼中满是痛苦,转身离开正厅。 苏瑾萱和凌霜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沈露缓缓走到她们面前,目光冰冷如霜。 “你们的罪行,天理难容。今日,我便要为母亲讨回公道。” 苏瑾萱哀求道:“露儿,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们吧……” 沈露冷冷地看着她们,毫不动容。 “你们的罪行,怎能一句认错就能赎清?今日之事,必须付出代价。” 时间荏苒,一年多的时间悄然流逝。 将军府内依旧是那样的庄严与肃穆,但一切似乎都变得更加平静。 沈露独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手中的针线在她纤细的指间穿梭,不远处的花笙正在与她闲聊。 “小姐,听说新国君已经登基了,这位新君可是一位少年英雄呢。”花笙笑着说道。 沈露本不愿多听这类朝廷之事,但当她听到花笙提起那位少年的名字时,她的手微微一顿。 “顾承砚?” 正当她还在回忆这名字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陛下驾到!” 沈露心中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走向门口。 她看到父亲凌越和府内众人已经在门口恭候,心中一紧,也快步走上前,与众人一起跪下。 “恭迎陛下!” 太监高声宣道:“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清脆的宣读,顾承砚缓步走进将军府。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目光中透着一股威严与冷峻。 沈露抬头看向顾承砚,心中复杂的情感翻涌。 她曾在年少时听闻这位少年的传奇,如今却亲眼见到他登基为帝。 顾承砚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沈露身上。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即恢复了冷峻。 “将军,免礼。” 凌越带头站起身,众人也纷纷起身,低头垂手,不敢多言。 “陛下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要事?”凌越恭敬地问道,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顾承砚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沈露:“朕今日前来,是为了看望一位故人。” 沈露心中一颤,抬头看向顾承砚,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顾承砚微微一笑,轻声道:“露儿,别来无恙?” 沈露勉强笑了笑,微微行礼:“陛下...” 顾承砚扫视了一圈,将众人目光收入眼底,随即上前一步,伸手扶起沈露。 “露儿,当年朕曾向你许诺,今日,朕是来兑现这个承诺的。”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涌入沈露心中。 她抬头看向顾承砚,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复杂的情感。 沈露心中微微一颤,眼眶湿润,她知道顾承砚的情谊,更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感。 “顾承砚……”沈露轻声道,眼中闪烁着泪光。 顾承砚微微一笑,温柔地握住她的手:“露儿,朕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皇后。” 这句话如同惊雷,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凌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骄傲,他知道,自己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沈露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她抬头看向顾承砚,眼中满是柔情:“我当然愿意,顾承砚。” 顾承砚微微点头,握紧了沈露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 众人见此情景,无不动容。 顾承砚转身对众人说道:“从今日起,沈露便是本宫的皇后。” 众人纷纷下跪,齐声高呼:“恭贺陛下,恭贺皇后!” 顾承砚看向沈露,目光中满是柔情。 “露儿,随朕回宫吧。” 沈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将与顾承砚紧紧相连,共同谱写一段新的传奇。 众人目送他们离去,心中满是祝福。 将军府的大门缓缓打开,顾承砚与沈露并肩走出,迎接他们的是阳光洒落的锦绣前程。